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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小众] 【失纵迷欲】(101-122)【作者:冰雪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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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纵迷欲】(101-122)【作者:冰雪漪梦】

作者:冰雪漪梦
字数:50197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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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101、交易之吻

  穿在身上的燕尾服,优雅的剪裁,完美的衬托出夏夜霖的身线。这样光彩照
样的夏夜霖,夏亚泽已经许久不曾看到。

  夏亚泽应酬完一堆烦人的记者,支开唐紫薇,强势地搂住夏夜霖的腰。

  暗哑的嗓音透著慵懒,「我的夜霖,今夜真夺目……」

  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夏夜霖静静站在夏亚泽身前,任他抱著。

  过了好一会,夏夜霖慢慢开口,「哥……这里是宴会……」

  「我知道……」薄唇轻轻贴到夏夜霖耳侧,「今夜,不该带你来的。真想把
你藏起来。」

  环住夏夜霖腰身的手,一点点收紧,随即将他搂到宴会厅一角。

  「哥……不要……」

  夏亚泽将他重重抵到墙上,俯首狠狠吻住他,辗转吮吸,霸道的卷走夏夜霖
口内的呼吸。

  「唔……」夏夜霖伸手推了推他,口中发出一声类似呻吟的娇媚声音。

  「你今天穿得太惹眼了。」

  没等夏夜霖回答,夏亚泽更加猛烈的吻著他。

  心里不由全部慌乱了起来,夏夜霖推拒著,「不要。」

  「听你的……等回家了,再好好补偿我……」夏亚泽声音暗哑,目光温柔而
宠溺。然後,松开禁锢夏夜霖的手臂,转而牵住了他的手。

  「夏先生。」一个男人忽然点头哈腰的来到夏亚泽面前,一把拉过身旁的俏
丽女子,「这是爱女,毕业於美国哈弗……」

  夏亚泽客套笑笑,「令千金真优秀。」

  男人笑开眼,将女儿推至夏亚泽面前,「爱女一指久仰夏先生大名,今日终
於有幸能够见到您。」

  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作为一个优秀的政客,夏亚泽带起她的手,走进舞池,搂她漫步轻舞。

  借著这个空当,夏夜霖在厅内转了一圈都没有见到林维渊的身影。

  狐疑的皱起眉,他让自己来,却不见他人?

  不喜欢宴会的喧哗,夏夜霖走进休息室。

  才开了门,刚想开灯,一只手掌从黑暗中伸出。

  「谁!」夏夜霖警惕地後退一步,想离开这间房间,但擒住他的那只手,力
道很大。

  黑暗中的人没有说话,直接亲上他的唇,牢牢吻住。

  唇上的力道很重,耳畔的气息很熟悉,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应该是林维渊。

  滴水不漏的自制,在夏夜霖的一通电话後,全数瓦解。

  林维渊的嘴里带著淡淡的香槟味,疯狂纠缠著夏夜霖的舌头,几近窒息般地
吻著,最後,两个人都急促地喘息,在火热的吻中融化。

  黑暗中,林维渊抱著他,感觉心里遗失的某个东西又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夏夜霖的舌头有些发麻,唇上的炽热离开了自己,下刻,房
间内的灯忽然亮起。

  站在眼前的,果然是林维渊。一身洒脱的灰色西装,金色边框的眼镜,神情
和记忆里的一样。

  夏夜霖的身体紧紧贴著他,倒入他的怀中。

  「林维渊,电话里说的事,怎麽说?」

  「怎麽忽然想起来找我?」

  「因为,我想你帮我。」夏夜霖的手迅速的环上他的颈项,「与其留在他身
边,我更愿意留在你身边。」

  林维渊闻到夏夜霖身上的淡香,手温柔的抚摸上他的脸,「今晚真漂亮。」

  夏夜霖一手环在他的脖子上,一手抓著他的手臂,似受不了他的亲昵,而无
力的抗议。

  「那你养不养我呢?」夏夜霖单刀直入,「哥哥,想要做我的监护人……」

  「养。」林维渊用舌尖描绘著他的耳垂,一直很意外夏夜霖会主动跑来向他
求助,他以为夏夜霖巴不得远离他,不会再回来找自己,试探问,「夏亚泽对你
不好吗?」

  「你觉得我在他手里会好吗?我可以先付你定金……」夏夜霖早就想好了,
况且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在来宴会之前,夏夜霖精心挑
选过衣服,就是希望林维渊对他的兴趣还没减少。

  「定金?」林维渊挑眉。

  「是的。」夏夜霖贴在他身上,极具诱惑地说。

  林维渊细细地看著他,轻轻地笑了,「你还少说了一样东西。」

  「什麽?」

  「心。你的心。」林维渊捧起他的脸,迷陷在他黑亮的眼睛里。

  「好的,你要的,我都给你。」破碎的心,谁想要就拿去吧。

  林维渊也好,夏亚泽也好,不管留在谁的身边都是一个火坑。

  既然左右都是火坑,横竖都是要跳。那他还犹豫什麽呢?

  在夏夜霖心底,对林维渊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是恨,是怀恋,是无奈,还有……他也说不上来,总之很复杂。

  四年的相处,对林维渊的感觉越来越复杂。

  夏亚泽竞选成功的机会很高,从商,即使再有钱,也比不上从政的人说一句。
明目张胆的开罪夏亚泽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可林维渊在电话里听
到夏夜霖的恳求,竟开始浮想,幻想夏夜霖主动来找他,然後低声下气地哀求他,
想到最後,林维渊竟然无可抑制地想念他,很想很想……

  今夜,看到夏夜霖的第一眼,林维渊就知道夏夜霖是认真的,就凭他身上那
套精心挑选的衣服。还有在他吻他的时候,他柔顺的毫无反抗。

  与印象里有所出入的夏夜霖,开始学著社会里那些污浊的人,用心计的夏夜
霖。

  刻意的装扮,刻意的讨好,刻意的选择了自己,让自己去对付夏亚泽。

  那种纯真的感觉,从夏夜霖的身上消失了。

  夏夜霖坐到了休息室的欧式长椅上,而林维渊就坐在他身侧,手里拿著一杯
香槟。

  谈成交易後,林维渊和夏夜霖都没再说话。

  夏夜霖看著林维渊手里橙黄色的酒液,夺过它,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放下水
晶高脚杯,然後,他起身跨坐上林维渊的大腿,然後俯身主动去吻林维渊。不自
然地伸出舌头,撬开他的牙关,缠上他的舌头。

  淡淡的酒香,顺著舌尖在两人的嘴里散开。林维渊克制著自己,没给夏夜霖
太多的反应。他有些生气,因为这个吻,是无情的,不带任何感情,明显是个交
易之吻。

  102、这次只是『定金』(H)

  无论夏夜霖怎麽吻,林维渊看起来都是那麽的无动於衷。终於,夏夜霖不得
不在他的自制力下败下阵,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地看向林维渊时,才发觉林维渊
的眼睛染著薄怒。

  他在生气什麽?夏夜霖心里有些纳闷,色诱失败了?

  夏夜霖急於求成而挫败的模样,让林维渊几分生气,几分心疼。

  就在林维渊还没任何举动的时候,夏夜霖忽然脱掉了外套,解开了衬衫,没
有任何遮掩的暴露在他的眼前,白净的肌肤,与下身还未脱掉的黑色修身长裤形
成对比。

  赤裸裸的诱惑,勾起林维渊下身最原始的冲动。

  在夏夜霖脱衣服的时候,在他眼里的豁出去的无奈,让林维渊淡淡地看著他,
心里更火了,因为在夏夜霖的眼里没有一丝感情,从他的眼睛里,林维渊什麽感
情都看不到。

  他在意的不再是夏夜霖的身体,而是他的心。

  夏夜霖很快又脱下裤子,全裸的身体,充斥著青春的气息以及属於他的独特
魅力,令人无法抵抗,也令林维渊疯狂。

  而夏夜霖下面的举动,让林维渊皱了一下眉。

  夏夜霖不知道林维渊心里到底在想什麽,以为他不满自己的动作。夏夜霖顿
了顿,又主动伸手去解林维渊的皮带,想这样讨好他。

  皮带解开,再拉开拉链,露出林维渊黑色的内裤,摸了摸布料下的欲望,竟
然已经硬了。夏夜霖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再看林维渊的神情,仍和先前无异,看似无动於衷,不起丝毫波澜。

  没考虑太多,夏夜霖毫不犹豫的摸著他的欲望,又壮著胆子去脱他的内裤。

  又不是第一次,夏夜霖,你有什麽好怕的?

  夏夜霖故作镇定地贴向像烙铁一样的欲望,先用光滑的面颊蹭了蹭它,紧接
著,张开嘴在聆口出轻轻咬了一下。

  这一咬,彻底咬掉了林维渊的伪装,也咬掉了他的自制力,让他不由闷哼了
一声。

  见他终於有了反应,夏夜霖趁热打铁加速对它的挑逗,埋在林维渊双腿间,
非常努力的取悦他。舌头在柱身上一遍遍轻扫过,扫至下方囊袋处,开齿含入口
中。使得林维渊眸底的冷静正一点点瓦解。

  林维渊忽然伸手捏住夏夜霖的肩,将他带到自己身侧,呼吸急促地问,「你
确定不後悔?」

  为什麽要後悔?他为什麽要後悔?该後悔的人应该是林维渊才对!

  夏夜霖的目光不经意又落向林维渊双腿间的粗硕。直直挺起的男性火热,立
在黑色的毛发中,说不出的淫靡。

  「你到底要不要帮我?」从没见过林维渊这麽婆婆妈妈的,夏夜霖抬头直视
他,豁出去问。

  「如果选择了我,你就是我的人了。这个意思你懂?」

  话中深意,夏夜霖岂会听不出,用力点了下头,再次肯定。「我当然明白。」

  「那好吧。」

  伴著低沈魅音,灼灼的吻擦过夏夜霖的颈窝,裸肩,停留在锁骨上暧昧轻咬
徘徊。

  夏夜霖的五指攀附在林维渊的膝盖上,忍不住越抓越紧。

  感觉到夏夜霖惯有的紧张与颤栗,林维渊的眼中终於有了一丝笑意,手臂一
搂,分开他的双腿,跨坐上自己的腰间。

  「夜霖……」那天夏夜霖离开後,每一次想到他,林维渊都想狠狠把他抓回
来,狠狠地要他的冲动。

  「唔……」夏夜霖紧张之余,时不时用余光扫过紧闭的门扉。不知道夏亚泽
有没有发现他不见了,怎麽来不进来找他?……

  林维渊轻念著,挑逗的呼吸不断拂上他的锁骨,手臂托起夏夜霖的臀,用力
按向自己的欲望,「别担心,夏亚泽一时半刻还脱不开身。」

  火热的硬物与夏夜霖的分身相抵,刺激上夏夜霖的欲望。相拥的身体,腰缠
的四肢,双腿紧紧环在林维渊腰间,无法挣开。

  林维渊稍稍抬腰稍稍动了一下,男性的粗硕暧昧地抵上下方的软绵的後穴,
四周渐渐涌起的掠夺之气,越来越浓烈。

  夏夜霖感觉林维渊下刻就会毫不怜惜的贯穿自己。

  林维渊的唇,吻遍了他的肩膀与锁骨处,伴著啃咬,下身也一点点挤入夏夜
霖体内。舌尖卷起夏夜霖的颤栗,一直吻到他乳尖,温柔含入口中。下身的动作,
犹如口中逗弄乳尖时的温柔一样,没有夏夜霖预想的撕裂与霸道。

  夏夜霖的分身开始翘起,呻吟声也从喉间频繁流泻。

  林维渊温柔的亲吻,温柔的抚摸,温柔的进入,可一旦牵动欲望,开始抽动,
又变得狂野,抽动的迅速勇猛,在夏夜霖体内咆哮著自己的欲望。

  受到压迫的肉壁,像个吸盘一样,紧紧吸住体内的巨大,伴随著肉壁缓缓湿
润,抽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要不是夏夜霖紧紧勾著他的颈项,险些从他身上跌下
来。

  尽管,夏夜霖之前有过数不清的欢爱,但这具身体就是又紧又热,让林维渊
深深著迷。

  攀附在他身上的夏夜霖明明什麽都没做,只是乖顺地承受著贯穿,可林维渊
就是感觉受到他的蛊惑一样,深切的想狠狠要他。

  夏夜霖就是有这种奇妙的诱惑力,似魔力一般,让林维渊在迷惑中,一边占
有他一边质疑自己的心。

  夏夜霖咬唇,流泻低吟,绯红的身体在猛烈的顶撞下抖动著,通红的腮帮,
像娇羞,又像他体内逐渐攀升的欲焰,这副模样,让人想要疼爱极了。

  情欲歇停,可一室的暧昧气息,还没散去。

  林维渊看著他,轻轻皱起眉,他越来越瘦了。

  夏夜霖穿好衣服,坐在一边,见他皱眉,也不敢随意开口。直到林维渊伸手
将他抱了过去,用力地锁在怀里。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夏夜霖提醒他要履行诺言。

  心中的柔情才刚泛开,就被夏夜霖的一句话给冰住了,林维渊斥著淡淡疼惜
的眼眸也遽然变冷。

  103、他到底该归谁?

  夏夜霖的话就像在时时刻刻提醒著他,他现在这样柔顺的与自己在一起是有
目地的,并非出自真心。

  心里像有个越来越大的疙瘩,林维渊感到非常不舒服,有些沈闷。

  「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来找我?」

  夏夜霖只不过想要一个保证,一个可以让自己放心的答案罢了,这有什麽错?

  「你已经受了你我的『订金』了,我要一个保证有什麽不对?」

  夏夜霖的声音微不可闻,却是无比清晰与坚定。

  『卡』门把手被转动,夏亚泽站在门口,冷凝地看著林维渊,还有夏夜霖身
上也不像先前那麽整齐的衣服。

  见状,夏夜霖迅速别开眼,也不吭声,这个时候,凡是有点头脑的,都知道
应该明哲保身,将错全推在对方身上。

  林维渊看著夏亚泽,镇定自若,「好久不见。」

  夏亚泽眯了眯眼,「的确很久没见了。」

  上流社会的完美风度,两个男人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对视。

  夏夜霖看了看林维渊,又看了看夏亚泽。偶尔他们也会朝夏夜霖投去一瞥,
思量的目光像是在考虑,夏夜霖到底该归谁所有。

  林维渊靠在沙发上,目光锋利地说,「是不是很痛苦?夜霖根本就不爱你。」

  夏亚泽冷笑,「还好。」

  「人就算爬的在高又有什麽人,还不是不能随心所欲。」

  「你有什麽资格这麽说?」

  「就凭夜霖不会是你的。」

  「这麽自信?」有备而来的夏亚泽,不不甘示弱,「你带不走他的。」

  「如果你不介意明天的报纸上登上你的头版头条的话……」林维渊轻笑著耸
肩,缓缓说道。

  「不如让夜霖自己来做决定怎麽样?」夏亚泽站起来,双手插在裤缝中,微
微地挑起眼角。

  宽敞休息室内,华丽的水晶吊灯,在三个人的头顶,照耀出梦幻而眩人的色
彩。

  夏夜霖看向两人,眼前的两个人都是那麽的自信,仿佛他会选择的那个人,
就是他们自己。

  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哗』一声,外面的景色清楚的映入眼帘,夏夜霖看
著停在外头的一辆辆名车,转过头,笑著问,「如果被这群人知道A市下届的市
长候选人与夏氏总裁在这里抢男人,算不算一件轰动的新闻呢?」

  「夜霖!」夏亚泽越听越不对劲,这样的夏夜霖太陌生。

  林维渊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就知道夏夜霖的心已经没有了……

  两人神色不同,但心情一样,都非常的不爽。

  「呵……」夏夜霖挑起好看的眉,唇角含笑,即使知道自己的话惹怒他们,
仍缓缓开口,「你们两个,我谁都不会选,因为我一个都不爱。如果非要逼我做
决定,那麽我选林维渊。」故意把矛头指向林维渊,他也承诺过把心给他

  「为什麽?」夏夜霖的话对夏亚泽的打击很大,甚至恼羞成怒,「夜霖!你
不是不爱他了吗?你不是要跟我在一起吗?」

  「是啊!我是答应要跟你在一起,可是……」夏夜霖垂下眼,口吻温和,听
似无奈,一字一句道,「可是……哥哥你又晚了一步……」

  「什麽意思?」夏亚泽抬头,目光阴冷地看著他。

  「因为,前面我已经是林维渊的人了。」温和的口气,蓦然转为轻佻,夏夜
霖等著看接下来的好戏。

  「为什麽?」这一回轮到林维渊目光冷然,夏夜霖这是故意在他与夏亚泽之
间的矛盾。

  「什麽为什麽?」夏夜霖装傻,「林维渊,你想否认刚才你对我做的事吗?」

  林维渊别过头,对著夏亚泽,忽然明白了夏夜霖的目的。看似不在意一笑,
「上天只给了我们一个夏夜霖?夏亚泽,你说,我们该怎麽做才好?把他一分为
二吗?可是,爱能分成两半的吗?」

  爱?夏夜霖轻轻挑起唇角,「爱我就给我自由,给我想要的生活,像普通人
一样的生活。」

  不再给夏夜霖发言权,林维渊不想再纠缠下去,「我是夜霖的监护人,我要
带他回家。」

  「夜霖的监护权,我不会放弃的。」夏亚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在宣告他
是不会放弃的,「我和夜霖从小一起长大,绝对你比更有资格,更有权利做他的
监护人。现在我终於回来了,我不会再和他分开了。」

  「哦?」林维渊不怒反笑,对夏夜霖说,「夜霖,让你偷偷跑出来找我,被
你哥抓到了吧?这下可惨了,这半年你哥为了上位可是心狠手辣的事没少做啊,
你会跟他回去吗?这样的『衣冠禽兽』可是会吃人的哦。」

  夏亚泽恨恨瞪了林维渊一眼,转向夏夜霖,冷冷说,「哥哥带你回去。」

  「我不走!你不是我哥哥。」

  「夜霖!」

  夏夜霖毫不犹豫对林维渊说,「带我走吧。」

  「好。」

  「林维渊你不能带他走!」夏亚泽激动地说,「这里是我的地盘!」

  这里是市政府的宴会大厅,前来的都是商业名人与政界要人,在这里发生冲
突无疑是不妥的。

  「而且名义上我始终是夜霖的哥哥,夜霖地监护权是我的,你只不过是暂时
照顾他,如今我回来了,夜霖自然跟我走。」夏亚泽愤怒地上前拉住夏夜霖,今
天他根本就不该带夏夜霖来参加宴会。

  「我不想回去!」夏夜霖挣扎著叫著。

  「夏亚泽,你敢带夜霖离开的话,明天的新闻头条,我保证绝对会很精彩。」
林维渊出声威胁。

  「如果你没命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还有哪家报刊会登呢?」伴著夏亚泽幽冷
的嗓音,一只小巧的黑色消音手枪对准了林维渊。

  林维渊眯了眯眼,没料到他会有这一招。

  「林维渊,如果没把握,我怎麽可能带夜霖来参加这次的宴会?」

  夏亚泽幽暗的瞳仁与林维渊对视,挑衅地看著。

  这一局,夏亚泽胜,林维渊败。

  夏亚泽掠过夏夜霖有些惊慌的眼睛,轻轻的压向扳机,「夜霖,哥哥答应你
的话,一定会做到。」

  「哥!」夏夜霖不自觉的慌了,真的要看著林维渊死吗?

           104、我不会让他得到你

  「嘘……你想引来别人吗?」夏亚泽笑了。

  「夏亚泽,如果你有胆量,你可以开枪!」林维渊不理会此刻的危险,「我
说过,夜霖不可能是你的。」

  「就算不是我的,也不可能是你的!」不屑的嘲讽後,夏亚泽将枪扔向门口
的保镖。

  休息室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黑洞洞的枪口仍对著林维渊,他笑了起来,盯著夏亚泽,「你要杀了我吗?」

  「不。我不会杀你,但是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听到这,夏夜霖不禁屏住了呼吸,夏亚泽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砰」……

  两声不算响的枪声後,夏亚泽拽著夏夜霖,优雅地看向脸色惨白的林维渊,
「我说过没有永远的赢家,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

  保镖的两枪分别射再他的双腿关节处,豆大的汗珠从林维渊的额上滚落,五
官因疼痛而扭曲。

  「林维渊,六个月前你伤我一条腿,现在这两枪算是我还给你的,外加利息。」

  六个月前?那不是……夏夜霖心中一惊,此时对林维渊除了报复的快感外,
还盛满悲痛……

  鲜血不断渗出,浸满了西装,林维渊挤出一丝冷笑,「可惜当时那一枪,没
有让你残废!」

  「夏亚泽,你放开我!你怎麽可以对他开枪?」夏夜霖奋力的挣扎,只想摆
脱来自夏亚泽的钳制,而且那幢充满屈辱的别墅,说什麽他都不想再回去。

  「夜霖,不是你让我好好准备的吗?不是你想看他下跪的模样吗?这一切,
不都是你要求的吗?」夏亚泽捏著他的下颚,冰寒的睨著他,听到之前夏夜霖不
对劲的话,他就恍然大悟的明白,夜霖根本不是真心想留在他身边,也并非真不
爱林维渊。夏夜霖是想报复,也想逃。

  不顾夏夜霖伤痛的眼神,夏亚泽不甘心的在他唇上重重吻了一下。

  「夜霖,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对你心软!除了我,你别想再见到任何人!」

  「不要!」挣动时,夏夜霖的指甲划过他的脸颊,一窜血珠顺著夏亚泽的脸
颊流下。

  「夜霖,你又不乖了。别逼我!」

  夏亚泽的一切都充斥著疯狂,而这所有都让夏夜霖觉得恶心。如果不是他还
披著一张和哥哥一模一样的人皮,那麽,夏夜霖如何也不会相信,曾经如此温柔
的人,居然变得这样心狠手辣。这感觉,像条可怕的毒蛇,慢慢爬上夏夜霖的心
扉。

  夏亚泽低头轻柔的理了理夏亚泽耳畔微乱的发丝。

  「夏亚泽,夜霖是我的。以你时至今日的身份与地位,根本就不容许夜霖再
留在你身边,你就不怕被曝光吗?……」林维渊倒在地上,艰难的吐字。

  「我要回夏家!」林维渊的冷漠,林维渊的温柔,林维渊的忏悔,想到林维
渊的种种,夏夜霖的心忽然觉得像少了点什麽,空空的……

  夏亚泽危险的眯起眼,带著不甘与嫉妒,还有愤怒。「夜霖,你说什麽?」

  「呵……听见了没?他选的人是我……」林维渊嗓音嘶哑。

  「你都自顾不暇了,还要管闲事?」夏亚泽缓缓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伸出手,
抱起夏夜霖微微颤栗的身体。

  「夜霖,很晚了,该回去休息了。」

  宠溺的语气,关切的话语,一点一点飘向夏夜霖耳内时,人也被带出休息室。
此刻的我,似乎根本就没有选择……

  而地上的狼狈身影,离他越来越远……

                ****

  「我要下车。」夏夜霖被硬塞上车後,冷冷的开口,「比起林维渊,你更卑
鄙!」

  猝不及防,夏亚泽猛然踩了刹车,若不是系了安全带,只怕两个人都要朝前
撞去。

  「我卑鄙?那你呢?你让我带你参加宴会就是为了见林维渊?」目光掠过夏
夜霖不整的衣襟,夏亚泽愤怒地问,「既然你不承认我是你哥哥,那麽我就不再
是你哥哥。」他也不想再做他哥哥。

  夏亚泽解开安全带,压向他,几乎要将他捏碎。

  「事实上,你本来就不是我哥哥。」夏夜霖淡定地回答,甚至有些冷漠。

  「夜霖,你说得对。早在我被赶出在这个家的时候,我就不是你的哥哥了。」
夏亚泽淡淡说,「纵然我不是你哥哥,你也不能否认从前的一切,那些是都是真
实存在过的。」

  「哥,你为什麽要这样。」为什麽要这麽固执。

  「夜霖,是我该问你,为什麽要这样?」夏亚泽俯身去吻他的唇,他也不想
这样,可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容他在放弃,他不回不了头了,如今的自己足
够有能力保护夜霖,为什麽不能跟他再一起。

  「那麽,你问过我的意思吗?」

  如果跟夏亚泽回去,难免每天都要面对夏亚泽,这事他最不愿意的。

  从亲人到情人间的转变,真的很难接受,况且他一点都不爱他。

  「我宁愿回到夏家也不要跟你回去。」夏夜霖直视他的眼睛,不管夏亚泽怎
麽想他,觉得他与林维渊之间有什麽苟且也好,他也不想再回去郊区的那座别墅。

  「夜霖,你心里只有林维渊,那我是什麽?」

  「魔鬼!你是魔鬼!」是夏亚泽将他推入了更深的地狱。

  「魔鬼?如果我是魔鬼那也是被你逼的!」

  「我说过我不爱你!」夏夜霖吼叫出声。

  「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夏亚泽还是那样执迷不悟,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声音透著绝然,俊美的面孔在月色下邪魅冷然。

  夏夜霖感到身上的血液在刹那凝结,「我已经十八岁了,你不能永远控制我。」

  夏亚泽在夏夜霖的目光下,竟低沈笑起来,「夜霖,看来你很渴望自由啊。」

  「是的。」他的确很向往自由,夏夜霖毫不回避说,「我已经成年了,你们
没有资格再管我的事。」

  「夜霖,知道吗?原本,我一直在等你长大,有些事,我不想这麽快做的。
可是,你一次次的逼我,不得不用手段去挽留你,得到你,你说我到底该怎麽对
你才好呢?」

          105、车内疯狂的旖旎(H)

  夏亚泽的眼底闪动著前所未有的疯狂,让夏夜霖忍不住一阵惶恐。

  「夜霖,我已经给过机会,但是你没有珍惜。所以我决定不再压抑自己对你
的渴望。」夏亚泽墨色的深瞳深深凝视著他,流露的深情似绵绵流般流淌过。

  夏夜霖一听,心知不妙,下一秒就被他压在车座上。

  「放手!」

  夜色浓重,四下清冷,行人寥寥,车辆甚少。

  「不放!对你好,你也不会有感觉,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夏亚泽双眸
注视著他,开始撕扯夏夜霖的衣服,将夏夜霖乱动的手固定在头顶,「我要得到
你,从五年前就开始了,只不过我一直在等你长大。」

  「我不是你的宠物!你没有权利把我关起来!」一个奋力的挣脱,夏夜霖的
手臂立刻从夏亚泽的手掌内滑出。

  「那你就愿意做林维渊的宠物了?」夏亚泽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力道重得差
点让夏夜霖痛叫出声。

  夏夜霖知道自己没了任何逃跑的机会,只能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别过
脸,他对著车窗,身前传来的炽热气息将他全部包围,软热的舌头舔划著他的耳
廓。

  「一次次的强迫我,看著我痛苦,你就真这麽开心吗?」

  「夜霖,你觉得现在还有什麽是能阻止我的吗?我连你是我弟弟都不在乎了,
更何况你根本就不是。」似宣誓般的肯定话语令夏夜霖无言,从小最敬爱的哥哥
从很久之前就对他有了别样的心思,而他竟傻傻的,从来不曾发现。

  「那唐紫蔚呢?你也不在乎她吗?你就不怕她知道吗?」

  「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也不会让她知道的。」夏亚泽目光冷凝地看著,
「夜霖,你到底在反抗什麽?或者你还在坚持、期望什麽?」

  「你这个禽兽!」

  尽管知道这麽喊没用,丝毫阻止不了夏亚泽。夏夜霖仍是止不住心里的气氛
大喊大叫。

  这一刻,夏夜霖想起了林维渊,林维渊说过最讨厌他的身体染上别人的味道。
不禁扭动身体,避开夏亚泽的碰触,有谁可以来救救他……

  听著夏夜霖的叫喊,夏亚泽低笑,「这里很偏僻,而且附近都是我的人。我
倒要看看谁敢过来送死。」

  深深的绝望感,笼罩上夏夜霖心扉,心在悲鸣,怎麽办……

  「哥!我不是唐紫蔚,不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该和我这样的!哥,求你别再
这样了!」

  林维渊恍若未闻,目光死死盯著夏夜霖锁骨上的吻痕,发狠似的对著那片淤
红噬咬。又疼又痒的感觉顿时蔓延开。夏夜霖习惯了情欲洗礼的身体,渐渐背叛
了意识,似迎合又似推拒的轻颤。

  夏夜霖沙哑的喉间似火烧,微微迷离的眼睛像一把利剑直刺夏亚泽的心灵深
处。

  夏亚泽隐含笑意的唇角微扬,痴迷地看著,「夜霖,你的眼睛很美……」

  「哥,放过我吧。」

  夏亚泽捏住俏立的乳尖,用力揉捏著,小巧脆弱的乳尖在他的指尖下被捏成
各种形状。

  「不可能。」再夏夜霖身上不断制造吻痕地夏亚泽,开齿咬上一枚乳尖,深
深地吮吸著,还不时在他上面轻咬。他喜欢在夏夜霖身上留下属於自己的印迹,
但即使是这样,夏夜霖也从未属於过他。

  「啊……」酥麻的感觉慢慢流窜,夏夜霖颤抖著哭音。

  夏亚泽另一手肆无忌惮地揉捏著另一枚脆弱地乳尖,空旷的道路上,偶尔会
有辆车经过,车灯透过车窗照到两人绞缠的身体上,激起夏夜霖的羞耻心,让他
的脸一瞬间如火烧。

  「混蛋!放开……唔……不要再碰那里了……」

  「我还没碰这里呢?你就先熬不住了吗?」夏亚泽握上夏夜霖的玉茎,抚慰
套弄,不时摸过下方的囊袋,惹来夏夜霖阵阵闷哼。

  夏夜霖重重咬著唇,似只有让自己感到疼痛,才能让他保持清醒。

  「哥,你为什麽会变成这个样子?」

  夏亚泽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掐灭他最後一丝期望,「从现在起,没有任何
人,任何事可以阻止我得到你!」

  解下拉链,掏出滚烫的粗硕,夏亚泽缓缓摩挲著夏夜霖的股间,刺激,快感,
羞耻感一并涌上,却又令夏夜霖无法逃避。

                 t

  「哥……求你不要……」身体渐渐起了潮红,夏夜霖哀求著,无法忍受这种
来自於亲人的羞辱。

  手指猛然刺入紧闭的甬道,指甲刮过粉嫩的肉壁,朝深处推进,旋转著。一
根,两根……被强行撑开的褶皱,有些豔红。

  突如其来的进入,逼出夏夜霖的呻吟。他蜷缩著身体,低低的哀号声从唇齿
间流淌出来,眼前一片朦胧,犹如没有星光的夜空一般,透著一层浓浓哀伤。

  手指转动,按压,刺激著肉壁上的突起,引起甬道频繁的收缩。

  漆黑的夜色,宛若绝望。当手指抽离,硕热的欲望抵上褶皱,夏夜霖僵直了
背,怨恨涌上心扉。下一瞬间,巨大欲望直直挺进他的身体。

  失了理智的夏亚泽直接进入了他的身体,然後重重的撞击,车内泄满了呻吟
与喘息。

  夏亚泽用力地占有著身下的肉体,心里堵的慌,狠狠地进出他的身体。

  夏夜霖额上渗出冷汗,身体阵阵痉挛,没有一丝快感,只有无限痛楚,又热
又粗硕的欲望好几次摩擦过甬道上的敏感点,但夏夜霖的身体比夏亚泽想象的更
紧绷,干涩的甬道迟迟泌不出湿润,只有鲜血的流溢。

  这样的干涩,令夏亚泽有些难以进出,但这种又干又涩被紧紧绞住的感觉,
又将夏亚泽的欲望刺激的更大,快感也变得强烈。

  「哥……我恨你!」

  「夜霖……你逃不掉的……」

  夏夜霖要紧了下唇,忍受著身上的律动。

  「你有完没完……」

  「呵……夜霖,你不知道吗?一碰到你,我就感觉怎麽都要不够一样……」

  一次又一次的挺进抽出,丝毫不知疲惫的欲望快速动作著,夏夜霖知道夏亚
泽没有说笑,他的欲望仍是那麽的坚硬,滚烫,没有一点软化的迹象……

         106、你真是一点悔意都没(H)

  「不要逼我,可不可以?」

  像是惩罚,像是勾引,在夏夜霖话落的那刻,夏亚泽再次加重了力道,引起
更强烈的酥麻。

  「啊──」

  夏亚泽握起他的手,牢牢包纳在自己的掌心内,「你只能接受。」

  用力抽回手,夏夜霖低低呻吟著,虚软地说,「你说够了吗?」

  粗粝的指腹在夏夜霖的眼角处轻轻摩挲。「就这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如果我说不愿意,你会放过我吗?」

  「这个问题,你为什麽再三的明知故问呢?」

  抬起眼睫,夏夜霖苦涩地说,「也是,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

  从夏亚泽在医院强暴他的那天起,就注定了这一生,他都将和夏亚泽纠缠不
休。

  夏亚泽的声音无奈而柔和,「夜霖,为什麽你不去试著接受呢,跟我在一起,
并没有你想象的那麽痛苦。」

  「你的爱除了强迫还是强迫,我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爱!」

  这段时间来的禁锢,甚至连去花园散步,都有人要向夏亚泽汇报,这样的生
活已经让他窒息。跟了夏亚泽,只不过是从林维渊换到另一个牢笼罢了……

  「夜霖,你是我最爱的人,不让你出门,只是怕林维渊会抢走你。我不想失
去你,知道吗?」

  「这不是理由……」

  夏亚泽眼中强烈的占有欲,是夏夜霖熟悉的,林维渊也曾用过这种眼神看他。

  因为他们所谓的占有欲,他就要终其一生待在他们为他打造的牢笼中吗?

  就算是只宠物,他也不可能是夏亚泽的……

  「如果你不能是我的,我一定会毁了你。」似看穿夏夜霖的想法,夏亚泽目
光幽冷,抬起他的下颚。

  优雅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动听,只是熟悉的暖意不再,剩下冷绝。

  「我只想和彤殷一样,过著普通的生活,只是这样而已,也不行吗?」

  「如果你想出去,我会陪著你。」

  「我要的不是这些。」

  夏亚泽目光逼视他,「除了自由外,你想的,我都可以给你。」

  「夏亚泽,你觉得我在乎那些?」事到如今,他还在乎什麽呢?他什麽都不
在乎!

  紧紧贴合在一起的身体,夏夜霖可以感受到未褪出自己体内的欲望又在一点
点涨大,轻轻闭上眼睛,掩去眼底的厌恶,知道夏亚泽今夜绝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夏亚泽用力按住夏夜霖的肩胛,愤怒中,腰身重重一挺,粗硕的欲望再次抽
动起来,剧烈的酥麻也再次蔓延。夏夜霖忍不住轻颤。

  听到酥人的呻吟,察觉他眼底的厌恶,夏亚泽唇边的冷笑,看似醉人,却是
冰寒。

  「夜霖,你这麽不听话,真是一点悔意都没有。」

  下身的灼痛,粗硕热硬强势的抽动,都使夏夜霖咬唇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
挣扎。

  夏亚泽也安静下来,两人之间沈默的可怕。

  只有肉体不断的撞击声,连一丝呻吟都没有。

  沈默的气氛,疯狂的动作,像是在发泄什麽,夏亚泽撞击的极其用力,即使
夏夜霖痛地咬破了下唇,知道自己弄疼了他,也无法放慢下抽动的速度。

  因为他办不到。

  如果夏夜霖不爱他,他又该如何去疼惜他?

  月光惨淡,车内的一切如若地狱……

                ***

  别墅内,熟悉的卧房,林维渊睁开眼,发现家庭医生正给他身上的伤口消毒,
床边站著神色忧心的叶成礼。

  他动了动唇,想说话,但嗓子疼得难受,也哑的厉害。

  「维渊,你终於醒了。」叶成礼松了口气说,「你昏迷了整整两天,而且一
直发著高烧。」

  「夜霖……」林维渊的脑子里只有夏夜霖。

  叶成礼倒了杯水,扶起林维渊,「先喝口水,润润喉。」

  喝了杯水,嗓子好了许多。「有没有夜霖的消息?」

  「这些事等你身体好了再处理。」

  「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林维渊毫不在乎地说。

  「你以为你受的什麽伤?是枪伤,哪有那麽容易好?你现在的身体一点都经
不起折腾。」

  「林先生的伤至少要休息三个月,幸好那两枪没有伤到要害。」医生说完向
叶成礼告辞,「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明天再来为林先生换药。」

  「好,麻烦你了。」

  房间里只剩下叶成礼与林维渊,叶成礼不放心的用手背碰了碰林维渊的额头,
确认他真的退烧了,才放下心,「你怎麽回事?怎麽忽然就在休息室里受了重伤?
要不是工作人员及时发现你,说不准你还要在那里躺到什麽时候。」

  一提起这件事,林维渊就想起夏夜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麽样了。

  「别再想夜霖了,你也该试著交一个女朋友,然後成家了。」叶成礼似乎有
点明白了为什麽当初夏文博要私下打算送夏夜霖去国外。只要夏夜霖待在这里一
天,林维渊与夏亚泽永远都不会有战火平息的一天。

  「叶叔!」林维渊忍不住打断他,「别说了!」

  「就算是为你母亲著想,你也该……」

  「我不想听。」林维渊再次打断他。「叶叔,难道你就没有一丝愧疚吗?夜
霖是无辜的。当初要不是你带著我踏入夏家,後来又告诉我夏文博才是我的父亲,
我也不会做出这麽多伤害他的事。深深伤害了他之後,你知道我的心理有多麽痛
吗?」

  叶成礼眉头深锁,无可奈何,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林维渊。「这麽多年来,第
一次见你这麽疯狂。当初带你会来,只是想你夺回你应有那份遗嘱而已,至於夜
霖,我从没让你伤害他。是你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害了他。」

  「总之,我绝不许任何人伤害夜霖。」

  叶成礼顿了顿,叹息说,「夜霖少爷会明白你的苦心的。」

  虽然不赞成林维渊这样拼命的做法,叶成礼也明白自己说什麽他都不会听。

  「夏亚泽现在很风光。」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

  「如果真的难以应付,你打算怎麽办?」

  「没办法,硬碰硬。」

  「在你眼里夏亚泽是个什麽样的人?」叶成礼问。

  「顽固不化的人。」三个月前,他出了医院去找夏亚泽算账,伤了他的一条
腿,但夏亚泽都不肯松口,坚持说自己爱夜霖,终有一天会回来找他。

  「所以,看得出来,夏亚泽和你一样都是真心的。但是,他的爱更疯狂。他
会毁了夜霖少爷的。」

                 t

  「我知道。」所以他要把夜霖救出来,林维渊激动的掀开被子起身,忘了身
上还有伤,想要下地。

  「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他现在想出去,去找夏亚泽把夜霖夺回来,在这麽重要的时候,他怎麽能倒
下。

  叶成礼担心地看著,「你先好好休息,夜霖的事,我会帮你打听的。」

  没有办法,现在恐怕只能这样了,林维渊无力的躺回床上,以他现在的体力,
估计连这个房门都走不出去。

  这样的情况,他怎麽能放弃夏夜霖?

  107、你竟然又下药?(H)

  阳光倾泻,迷人而忧愁的泛著光芒,夏夜霖揉了揉眼睛,原来他睡著了。刚
想坐起身,下身一阵酸疼,让他皱眉。

  好难受……夏夜霖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赤著身,股间还弥留著一些湿润的液
体。记忆快速倒转,昨夜的片段闪过脑海。

  夏亚泽又带他回到了这个牢笼,这间别墅。

  穿上衣服,望著和自己卧室似的房间,眼前恍若出现夏亚泽温和的笑,清澈
的眼睛带著温柔。

  一刹那,似有什麽模糊了夏夜霖眼睛,眼前的景象在越渐模糊,直至消失。

  「父亲……」对著窗外,夏夜霖轻轻叹息,最终,他还是没能逃离他们。

  这时夏亚泽走了进来,「夏夜霖,回家了,你不开心吗?」

  不想回答他的话,夏夜霖别过脸。

  「夜霖……你怎麽可以瞒著我去见林维渊?」

  「是你对他开的枪。」一想到那一幕,夏夜霖的心似是什麽沈重的东西压著
一般。

  夏亚泽冷漠地挑起唇角,轻轻摩挲上他的脸颊,然後慢慢滑到下颚,「夜霖,
为什麽你到现在还能有心思去想林维渊?」

  听到他的话,夏夜霖默认不语。

  夏亚泽手里正拿著杯牛奶,柔柔说,「好了,哥哥不生气了。夜霖,来喝一
杯草莓牛奶,你最喜欢的。」

  散著草莓奶香的味道,顿时令夏夜霖心底浮现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

  夏亚泽脸上也泛开最熟悉的宠溺笑容,「乖,趁热把它喝了。」

  「我不渴。」

  「来,把它喝了。然後我带你出去散散心,顺便去给父亲上柱香,好不好?」

  「父亲?」好久没有见过父亲了。想著父亲,夏夜霖接过牛奶,一口一口乖
乖将它喝完。

  「我的夜霖好乖……」夏亚泽满意的看著空空的玻璃杯。「再休息一会吧。
不然你一会恐怕会难受。」

  听不懂夏亚泽莫名其妙的话,夏夜霖被他抱到了床上,轻软的被子覆上他的
身体。

  夏亚泽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办公,唇角始终含著一丝古怪的笑意。

  过了一会,头涨涨的,人有些昏沈,夏夜霖胸口泛起一阵心的感觉,让他想
要吐。

  翻了个身,强压下反胃的不适感,但一种血液似流动加速,心跳的频率也变
快,许多不适的感觉一涌而上。

  「呕……」捂著嘴,夏夜霖冲向浴室。

  他双手撑著梳洗台,一阵头晕目眩地吐出酸水。不受控制的呕吐,源源不断,
直到掏空了一切,这才停止。

  白色的瓷砖,晃眼的灯光,看在他的眼里,竟觉得炫目的厉害。

  「呕……」夏夜霖开始干呕,但,已是什麽都吐不出来了。

  拿过一旁的毛巾,抹了抹嘴。夏夜霖非常难受的走出浴室再次倒在床上。紧
接著,一杯冒著热气的茶,放在了他的床头。

  「夜霖,很不舒服吗?喝口热茶,暖暖胃,会好许多。」

  嘴巴里的味道酸酸涩涩的,难受的要命,夏夜霖端起茶,刚想入口,又将它
放了回去。

  「怎麽了?是不是太烫了?」夏亚泽贴心地端起茶,轻轻吹拂,散去它的热
气。

  「前面你在牛奶里放了什麽?」忍著反胃,夏夜霖心底暗怪自己竟这麽没有
防备。

  「夜霖,这可是你逼我的。」夏亚泽的薄唇在夏夜霖轻颤的长睫上轻轻吻著,
「如果不是你再三想离开我的话,我也不会这麽做。」

  「你放了什麽?」夏夜霖微弱的喘气。

  「海洛因。」

  「你……」夏夜霖害怕恐惧地抓著床单。

  他不要……不要沈沦在毒品下……

  「我说过,我不会放开你的。」夏亚泽的声音再次响起,犹如恶魔般。

  这一下,夏夜霖陷入无底的深渊,再也逃不出去了……

  头晕目眩的感觉,渐渐变得强烈,过了一会,晕沈的感觉不复,剩下一种飘
然,似躺在柔软的海绵上,一切都是那麽的虚软,身上根本提不起半点力气。

  夏夜霖紧紧抓著被子,毒品所带来的快感,源源不断涌上。

  「不许再见林维渊!」

  「不……」毫不犹豫地吐出一个字,他不要顺夏亚泽的心。

  「还是学不乖,昨天林维渊碰过你了吧?」

  「不要你管……」

  夏亚泽的眼睛闪著冷光,「我正在考虑该如何让林维渊身败名裂。」

  这不是开玩笑,以时至今日夏亚泽的权势,夏夜霖相信他一定做得到。「他
一定会来找我的!」他相信林维渊一定会来,这是林维渊给他的承诺。

  「你怎麽知道?」冰冷的神情更加冷绝,夏亚泽从床头柜拿出泛著玫瑰香气
的膏体。

  修长的手指钻入夏夜霖的长裤,清凉的感觉在後穴泛开,不过几分锺,化成
火热的酥麻。

  熟悉的情欲感,让夏夜霖厌恶。

  「恩啊……恩恩……」飘然入仙、浑身舒爽的感觉,加上媚药噬身的灼热感,
两股感觉直击夏夜霖。

  起初,夏夜霖还能稍稍克制,越到後面,难抑制的感觉很快将他征服,「唔
……恩啊……」

  「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好?」

  夏夜霖难受的抓紧被单,忍受身上犹如蚂蚁爬一般的麻痒。

  「很难受吗?」夏亚泽轻柔问。「夜霖这是我给你的最後一次机会,你明白
吗?」

  这次他会用海洛因,夏夜霖不能想象下次他会用什麽。

  夏夜霖大口喘著气,沾染了毒品的身体,已无力再跟自己的理智反抗什麽。

  夏亚泽笑了起来,「想不想要?」

  被药物控制的身体,几乎没有考虑的立刻做了最诚实地反应。

  「要……」混乱的意识,欲火交织,很快烧尽了他的理智,只想被狠狠的插
入,纾解後穴中的空虚。

  「要什麽?」

  「要你……恩啊……快……」边说著,夏夜霖十指将被单抓的更加紧,头深
深埋进被褥。

  「跟林维渊断了往来,我就给你……」夏亚泽见他忍的难受,伸手拂过酥麻
的後穴,穴口还带著滑腻的药膏,长指不断抚著敏感的穴口,带起一阵若有似无
的快感以及强烈的空虚,更是逼的夏夜霖快要发疯。

           108、电话内的呻吟(H)

  夏亚泽俯身咬住他的耳垂,缓缓摩挲著,酥痒在耳朵上泛开。

  在毫无征兆中,仅借著药膏的润滑,夏亚泽掏出欲望,狠狠进入了夏夜霖的
身体。

  粗重的喘息,不停挺入甬道深处,撩起夏夜霖更多的奇异感受。

  夏亚泽一边律动著,一边拨通手机,然後将手机移到夏夜霖的耳边。

  「夏亚泽,什麽事?」

  电话里很快传来林维渊的声音,夏夜霖艰难的抑住喉头的呻吟。

  「夏亚泽,你在搞什麽花样?」打了电话,又不出声。

  夏亚泽的腰身重重一挺,夏夜霖哭叫著呻吟,觉得自己被狠狠羞辱了一番。

  「夜霖?」林维渊的声音有些欣喜。

  夏亚泽动作更加猛烈,加快速度,进入的更深,如潮高涨地快感几乎要将夏
夜霖淹没,快慰排山倒海般涌上。夏夜霖完全沈醉在毒品与欲望交织的感官中。

  「啊啊……恩啊……」

  断断续续地发出羞耻地声音,这一刻,夏夜霖恨透了夏亚泽,也恨透了自己。

  夏亚泽笑得得意,「林维渊,你还记得半年前,你私自带夜霖外出,然後打
给我的那个电话吗?这是礼尚往来。」他一直都没忘记,那时林维渊对他的挑衅,
还有夏夜霖在电话里说,他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哥哥。

  夏亚泽说完立刻挂了电话,然後,一遍遍挺进夏夜霖身体深处,愤怒的心没
有再愤怒多久,夏夜霖很快又随著下身的律动渐高渐低的呻吟起来。

  媚药的刺激,海洛因的侵蚀,死去的心,让夏夜霖很快跌进一个黑暗的漩涡。

  眼泪不断流下来,为他的悲哀,夏夜霖叫得撕心裂肺,一直叫到再也发不出
一丝声音。

  比起以前所承受的,如今所经历的,才是真正的地狱……

  全身都在痛,如同火烧,夏夜霖恢复的时候,床边坐著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佣。

  「夏少爷,醒了吗?」她走上前,为夏夜霖捏了捏被角。「要不要喝点水?」

  见他嘴唇干的厉害,女佣倒了杯水,然後扶起他,将水杯贴著夏夜霖的唇瓣,
一点点送入他的口中。

  杯内的水渐渐减少,她放下水杯,端起一旁准备好的清粥。

  「夏先生吩咐说你现在只能吃点清淡的。」

  提不起食欲,夏夜霖觉得头晕,视线有些模糊,身上有种被万只蚂蚁噬咬的
感觉。推开粥,夏夜霖躺到床上,只想睡觉。

  女佣不以为意他的推拒,「夏先生说你早上开始就没吃过东西,这碗粥无论
如何都必须喝下。」

  这间房间,到处是窒息的感觉。

  已经是傍晚了,淡淡的夕阳透过窗映入房间,夏夜霖没神采的双眸缓缓落在
天际的白云上。

  像个木偶般,只有在女佣喂来一勺粥时,才微微张开嘴。

  「呕……」吃了几口,夏夜霖捂住嘴,又开始想吐,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上来
了。

  不对劲的感觉,异常的难受。夏夜霖蜷缩起身体,吓坏了一旁的女佣。

  「夏少爷,你怎麽了?」

  浑身像在痉挛,紧紧环抱住自己的身体,耳边响起夏亚泽恶魔般的声音,
「这是是海洛因,是你逼我的,谁让你再三逃跑。」

  海洛因……

  夏夜霖绝望地想,是毒瘾犯了吗?

  即使知道了自己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又怎麽样呢?

  还是一样无能为力,要受著海洛因地折磨。

  「夏少爷,你别吓我啊,我去叫医生。」女佣吓得面无血色,急匆匆跑处房
间去叫人。

  夏夜霖痛苦的扭动,全身心都陷入想要海洛因又痛恨它的矛盾中,喉间发出
阵阵无助的悲鸣。

  「啊──」谁来杀了他吧……与其被这样折磨,倒不如死了解脱。

  只是半天不到的时间而已,他就这麽快毒瘾发作了?

  冒著热气的稀粥还放在床头,发疯似的双手一挥,床头的稀粥摔到了地上,
洒了一地。

  他不需要夏亚泽关心,一点都不需要!

  似乎还不解恨,夏夜霖拿起床头柜的台灯朝门出现的人扔了过去。

  夏亚泽微微闪身,躲过了精致的玻璃台灯,掉在地上,劈里啪啦碎了一地。

  「胡闹什麽?」夏亚泽上前制止他胡乱扔东西的举动。

  夏夜霖哪肯听话,两个人很快便纠缠到了一起。

  夏亚泽的手臂被夏夜霖刮出很多道血痕。

  「混蛋!滚出去!我不要看见你!」

  夏亚泽怒极反笑,「在你心里我本来就是混蛋,你从来就没想看见我。不是
吗?」

  「滚开!」

  「不!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你凭什麽软禁我?」

  「就凭我是你最亲近的人!」

  「亲近的人?」夏夜霖笑起来,「你是吗?你还是吗?你强暴了我,甚至还
让我沾染上海洛因?亲近的人?你也配是我亲近的人?」

  「不要惹怒我,对你没好处!」

  那该是什麽样才是对他好的?对夏亚泽妥协才是好的吗?

  悲哀的呻吟,淫靡不堪的梦境,压抑的让人无法喘息,欢愉与痛苦一并交织,
像是地狱的罂粟花,美丽的同时又充满了罪恶。

  「不!」夏夜霖陷入痛苦中,身体在痛,心也在痛……

  「再去端一碗粥进来!」夏亚泽命令女佣。

  「是。」

  五分锺後,女佣再次端了碗清粥进来。

  夏亚泽接过她手中的粥,走到床前坐下,舀起一勺粥放到他唇边,低声低语
地哄著,「夜霖,喝点粥,身体就会舒服了。」

  「不喝!」夏夜霖瑟瑟颤抖著,厌恶撇过头。

  「夜霖,这粥是我吩咐人熬的,别跟我赌气了,乖乖喝了。你身体就是太弱
了,才会第一次碰海洛因产生这样的不适感。」

  「不。」夏夜霖皱著眉,将粥推开。「我要出去!」

  夏亚泽的脸上的柔和退了一半,「先把粥喝了再说。」

  「不……」

  「出去做什麽?见林维渊吗?」夏亚泽忍不住醋意,「他究竟有什麽好?先
爱上你的人是我!是我!」

  不知道林维渊现在怎麽样了?身上的伤处理好了吗?夏夜霖心急的吼,「他
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他不想报复了,後悔了,只想林维渊好好的……

  109、你还妄想著离开我?

  夏亚泽的眼内迅速燃起怒火,「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没有!」

  「别忘了你体内的海洛因,如果你想承受每一次毒瘾发作的痛苦,你可以选
择绝食。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乖乖吃了,而我就给你海洛因。」

  「别说了!」夏夜霖用力咬破了下唇,疼痛稍稍待给他一丝清醒。「从四年
前,我第一次见到林维渊的时候,就爱上他了!现在也是!一直都是!」

  「住口!你说够了没!」

  「夏亚泽你没资格爱我,更没资格让我爱你!」夏夜霖非常无情地说。

  夏亚泽薄唇紧抿,脸色忽然煞白。「为什麽?我怎麽不配爱你?怎麽没有资
格?」

  夏夜霖冷冷地看著他,不再理他。

  「说!为什麽!」夏亚泽捏住他得肩,质问他。

  「唔……」夏夜霖痛叫出声,「你说呢?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

  夏亚泽一脸怒容,眼里满是渴求与质问。

  他还有脸问?夏夜霖在心底发笑,「你以为有了金钱权势就能得到一切了吗?
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只是不服气林维渊他有的东西你没有
罢了。所以你想跟他一样,囚禁我,强迫我,喜欢看我在你身下痛苦。」

  「不是的!我是真的爱你!」夏亚泽几乎咆哮的,声音震人耳膜。

  夏夜霖从没见过这样的夏亚泽,因为在他的脸上不止有怒意,冰冷,还有狂
乱,痛心,甚至还有一丝迷茫。

  「夜霖,我爱你,难道我做错了?」不!他没有!他没有错!夏亚泽的声音
带著沙哑还有无奈。

  「我现在什麽都不想听。你在逼我,逼我讨厌你!──啊──」

  毒瘾一波波袭来,五脏六腑似全搅在了一起,夏夜霖忍不住嘶吼,发出痛苦
的叫声,声誉的理智全数消失。

  「夜霖,以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想离开我吗?」

  夏夜霖忍不住毒瘾的折磨,「……不……」

  「答应我,以後都不离开我。」

  再坚定的心,也抵不过海洛因的侵蚀。「啊……不……啊……」

  夏亚泽拿出一袋白色的粉末。「不想难受,就快把他吃了。」

  钳住他的下颚,强行将白色粉末倒进他口中,拿起床头的粥,当做水灌了下
去。

  「唔…」滑入咽喉的海洛因,缓缓融化。身上似万蚁噬身的痛痒逐渐缓解。

  「夜霖,好受点了吧?」

  在夏夜霖还没全然清醒的那刻,已经被夏亚泽灼热的吻上。趁夏夜霖失神的
瞬间,夏亚泽探入他的口中,引诱著夏夜霖发出难耐的呻吟。

  「如果不想让我现在对你做点什麽,你最好乖一点。」夏亚泽眼中闪过一丝
情绪,「夜霖,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这一点你还不明白吗?」

  「滚出去!」夏夜霖随手拿起个枕头就朝他扔过去。

  夏亚泽轻轻松松接过枕头,「你不是很惦记著林维渊吗?如果你再不听话,
下一次子弹打穿的可不是他的腿了!你想要他死吗?」

  夏夜霖顿了顿,显然被他的话震到了。他该怎麽办呢?夏亚泽已经疯了,他
不能在让他伤害林维渊,也不能让林维渊知道他染上了毒瘾,他该怎麽办?

  夏夜霖的胸口就像压了块石头,怎麽也喘不过气来,眼中渐起一片白雾……

  夏亚泽满意的看著这一切,一切都在他掌握中。「好了,看这里乱糟糟的,
先让佣人打扫一下,然後哥哥进来陪你吃饭,好不好?」

  恨恨得看著他走出房间,而後,夏夜霖看见女佣很快进房收拾著一屋子的狼
藉。

  脚才碰到地板,女佣急忙将他按回床上,「夏少爷,你别动,躺著就好。」

  夏夜霖不说话,红了眼圈。

  「你现在身体不好,需要休息。」这是夏先生一早就吩咐过的。

  「你知道他是我的谁吗?」

  他说的是夏先生吗?女佣疑惑的想了会,「夏先生不是你哥哥吗?」

  「哦……」哥哥?哥哥是什麽样的?他不记得了……他指记得这个强暴他、
囚禁、迫使他染上毒瘾的男人。

  奇怪於夏夜霖莫名其妙的问话,女佣轻轻说,「夏少爷,你先休息,有什麽
事,你喊我就可以了。」

  「哦。」夏夜霖面无表情地说。

  女佣手脚利索的收拾完房间,拾起被打碎的玻璃片走了出去。

  夏夜霖躺在床上,看著四周雪白的墙壁,听著时锺滴答滴答的声音。

  在走廊上,夏亚泽靠著墙壁,点上一支烟,想要巴结他的人多的是,只有夏
夜霖再三敢这样漠视他。他堂堂的A市候选人,费尽心思的对他,他竟还让他滚?
不知好歹!

  110、不可告人的爱?

  到傍晚被女佣叫醒,夏夜霖稍稍吃了几口稀粥,吃完有些想吐,但硬忍了回
去。

  躺回床上,夏夜霖很快睡了过去,直到晚上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碰他的肩,
警觉性的睁开眼。只见夏亚泽站在他床前,床头还放著一碗粥。

  「醒了?」

  「恩。」

  夏亚泽坐到床头,端起粥,神情关心,「听佣人说你晚上吃得很少。」

  「不想吃。」

  像是没听见夏夜霖的拒绝,夏亚泽径自舀起一勺粥,「这样身体怎麽会好?」

  「我不想吃,也不饿。」

  他还有脸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夏夜霖躺了回去,将整个身体都埋进被窝内,
不去理他。

  夏亚泽慢慢掀开被角,他知道夏夜霖在装睡。穿著白色的睡衣,夏夜霖沈静
的躺在床上,就像个纯澈的天使。

  看了一会,夏亚泽脱去了西装与衬衫,手轻轻环住他的腰,躺在了他身边,
只有抱著他,夏亚泽才有真实感,或许,他真是的太害怕会失去了他罢。

  并没睡著的夏夜霖动了动身体,皱了皱眉,排斥性的挣开腰上的手。

  下一刻,夏亚泽的手很快又环了上去,再度紧紧的圈住他。

  「你这样抱著我,我不习惯,会睡不著。」夏夜霖被他这几天来阴鸷的心性,
弄得有些害怕了。

  夏亚泽深深看了他一眼,松开手,「你要尽快习惯。」

  腰间的手不再,夏夜霖的心放松了许多。

  昏暗的房间内,一张俊颜朝夏夜霖越靠越近,眼见两人就要失了距离,夏夜
霖反射性的推开他,而他则顿时快速的擒住夏夜霖的手。

  「叩、叩、叩」,及时响起的敲门声,化解了房内的僵持。

  「什麽事?」夏亚泽口气很冲。

  「唐小姐来了。」

  唐紫蔚这麽晚来做什麽?夏亚泽皱起眉很快回答,「知道了。」

  唐紫蔚焦急地坐在书房内,若不是有急事,她也不会深夜来找夏亚泽。已经
十二点半了,这个时候按照往常的时间,夏亚泽应该还没睡觉,在外面应酬或者
办公。但她来书房的时候,却没见到夏亚泽,也许是睡了吧。

  佣人已经前去通知了,唐紫薇站在书架上等他。巨大的红木书架上,排放著
一列列书册,只有一本蓝色的长方形书册是放在书架的,显然是被翻阅了之後,
没有再被放回去。书册的封面有些陈旧,右下角微微像是被经常翻动而磨损的。

  唐紫薇好奇的翻开它,立刻被里面的东西惊住,甚至红唇也微微不可置信的
微张。

  这是一本相册,照片里的人正是夏亚泽与夏夜霖。本该是兄弟间正常的照片
硬是被每张照片下不同寻常的留笔显得格外暧昧不明。

  第一张照片是夏夜霖的国中时代,照片下方留言的笔迹,唐紫蔚一眼认出是
夏亚泽的。

  沙滩上,夏夜霖光著脚被夏亚泽背在身後,笑容明媚,夏亚泽的眼神充满宠
溺与爱意。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看到这里,唐紫蔚的心里说不出是什麽滋味,苦涩占据了大半,怪不得亚泽
总对他忽冷忽热,即使两个人在床上亲密时,也是例行公事,更多的时候夏亚泽
像是在宣泄著什麽。

  照片内夏夜霖灿烂无忧的笑容成了一种讽刺,刺在了她心上……

  她仿佛看到夏亚泽拥著夏夜霖,无限宠爱的轻声细语。

  『啪』的一声,合上相册,唐紫蔚无法再继续下去,她不能想象夏亚泽对夏
夜霖究竟怀著一种怎麽样的心思,也不能想象他究竟和自己在一起是用了几分真
心的。

  捏紧手内的相册,她没有勇气想下去,神思恍惚中,冷肖的声音响起,「谁
准你乱碰我的东西?」

  闻声,唐紫蔚惊诧地回头,夏亚泽夺过她手内的相册,冰冷的问,「你来做
什麽?」

  「我是来……」原先想好的话,怎麽都说不出口,她只想在他脸上看出个所
以然来。

  「有什麽事?快说!」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夏亚泽盯著她。

  「我……」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他手内的相册,唐紫蔚强迫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父亲说……」

  「你到底有什麽事?」不满她吞吞吐吐,夏亚泽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厌烦,
「没什麽要紧事,滚出去!没我的允许,不许随便进我的书房。」

  唐紫蔚想要努力的区忽视夏亚泽眼内的厌恶,但听到他话地一瞬间,眼睛蓦
然睁大,胸口难受的无法呼吸。

              111、你很脏

  夏亚泽小心翼翼的将相册放回书架原处,记忆深处的景象,似潮水汹涌而来,
有著甜蜜,也有忧伤……

  唐紫蔚发现他眼中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捋了捋微卷地头发,
「亚泽,前面你在做什麽?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

  冷眼看著她,夏亚泽淡淡回答,「我刚才睡了。」

  「那我打扰你了吗?父亲让我来找你求证一件事。」镇定下来的唐紫蔚说出
来意。

  「什麽事?」

  「林维渊受伤是不是跟你有关?有人看见你和夜霖从休息室里走出来,而不
久以後就发现了林维渊在里面受伤。」唐紫蔚担心地说,「你不明白现在的媒体
有多敏感吗?一有风吹草动马上登报纸!」

  「知道了,我会处理的。」夏亚泽冷淡地下令,「你可以走了。」

  唐紫蔚盈灿的眼眸此刻一片死寂,「亚泽,你这是什麽意思?你知不知道我
和父亲都很担心你的!」

  「紫蔚,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烦了?」他现在没心情应付唐紫蔚。

  「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唐紫蔚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崩溃。

  手才碰上书房的门把手,夏亚泽出声叫住她。

  「紫蔚。」

  「恩?」

  「很晚了,今夜住这里吧?」夏亚泽忽然改变态度,唇角不自知的扬起,在
他还没成功竞选市长前,唐紫蔚还有些用处。

  唐紫蔚心里惆怅,眼神微微黯淡下来,「亚泽,你不觉得自从夜霖住进来後,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变少了吗?」

  「你想多了,我最近比较忙。」温柔得声音带著万种旖旎。

  房间内,夏夜霖没有将夏亚泽的离开放在心上,不管他是因为什麽原因忽然
离开,夏夜霖一点都不在乎。

  转眼一觉到天亮,夏夜霖起床後没看见夏亚泽,放心了不少没,至少他不会
再碰自己。

  闷得无聊,夏夜霖想去书房找几本书看,走廊上,朦胧间似乎听到什麽声音,
这样的呻吟有些耳熟悉。他听过,去年的时候在夏亚泽的房外。

  不知道夏亚泽是不是故意的,卧室的房门没有关,黑色的床上,躺著两具赤
裸的身子。唐紫蔚娇喘的声音传入夏夜霖耳内,脸色瞬间涨红,杵在房门口,不
是被眼前的画面吓住了,而是唐紫蔚的呻吟是痛苦的。

  他听到夏亚泽低吼著,「半年前你说过要帮我,半年後无论发生什麽,就算
林维渊真被我一枪打死,你也要帮我顶住压力!」

  「我知道,但你也不能做的太明目张胆。」唐紫蔚开口反驳。

  夏夜霖撑住凉透的身体,後退一步,林维渊要死了?

  身後的动静,夏亚泽回过头,看到夏夜霖,唐紫蔚眼波流转,「亚泽,你怎
麽都不关好门?」

  夏亚泽赤著精壮的身躯,没有接口,刚起床的夏夜霖,还穿著白色睡衣,露
著细嫩的脚丫,可爱的让人想咬一口。

  犹如豺狼的目光,让夏夜霖的脸色瞬间苍白。

  「你还想站在那里多久?」

  闻言,夏夜霖脸色再次苍白几分,窘迫地说,「是你自己没关门,不能怪我。」

  夏夜霖也不知道心底究竟是一种什麽样的感受,感觉除了肮脏还是肮脏,他
明明就不爱唐紫蔚。

  说完,他转身而逃,跑回自己的房间。

  这麽匆忙的跑开是在讨厌他还是讨厌唐紫蔚呢?夏亚泽拿过一旁的晨缕穿上。

  唐紫蔚眯起眼,他们还没做完呢,换在平时,夏亚泽可是从不会半途主动叫
停的。

  「亚泽,你要去哪里?」

  「看夜霖。」回答她的嗓音平稳无波,夏亚泽的眉心拢了拢。

  这个时候,她真的好难受,倒在床上,想著从第一次见到夏夜霖开始至今的
情景,她非常肯定这对所谓的兄弟之间的关系不寻常。

  未拉开窗帘的房间内,要怎麽离开这呢?夏夜霖站在窗前,看著这二层的高
度。

  没多久,一声推门的声音响起。

  来人一靠近,夏夜霖立刻闻到他身上旖旎的味道,不禁有些反胃的想吐。厌
恶的避开他的手,「别碰我!脏!」

  夏亚泽利眸眯起,朝他逼近,「脏?」

  「你还想做什麽?你已经得到一切了。」

  夏亚泽深深看著他一眼,脸上一片的阴霾,「夜霖,你惹我生气了。」

  「我讨厌待在这里!」

  「讨厌?」夏亚泽理所当然地说,「夜霖,你是我花了很多心思与代价从林
维渊手里抢过来的,难道你不应该为我对你的付出有所回报吗?」

  说完,夏亚泽恶质地扯过夏夜霖,拉起他的手覆上自己下身的欲望,「你刚
才的话让我很生气,我本可以不给你海洛因的,可我就是舍不得看你痛苦。现在
该换你来让我消气了。」

  夏夜霖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混蛋!

  夏亚泽邪魅地看著他,「夜霖,明白我的意思吗?」

  「如果你不听话,下次,我可不保证还会给你海洛因。」

  「卑鄙!」夏夜霖嘴硬著,但对毒瘾发作时的难受,心有余悸。

  夏亚泽坐上床沿,慢慢拉开西裤上的拉链,露出扬起的粗硕,扣住夏夜霖下
颚,强迫他张口将它含入口中。

  身体彻底沦为海洛因的奴隶……

  好想要海洛因,好想要……

  因得不到解脱而无助颤抖,忍著口里的腥味,夏夜霖呜咽著挣扎,害怕被他
的气息湮灭。

  夏夜霖倔强的小嘴成了勾引夏亚泽的罪魁祸首。伴著粗哑的喘息,夏亚泽压
抑不住的低吟,「不够……你的头要动……」

  「唔……」不要……

  「夜霖,别忘了,现在是你在求我……」夏亚泽望了眼墙上的锺,时间应该
快到了。

  夏夜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在无边无际沙漠中,口渴难耐的旅行者。烈日的骄
阳,没有尽头的沙漠都让他绝望。体内的对海洛因的依赖与渴望铺天盖地的袭来,
而唯一能让他得到解脱的夏亚泽,却在一旁看好戏。

  「夜霖,你知道该怎麽做的。」夏亚泽黑亮的眼睛一点一滴凝聚成暗沈的颜
色,炙热的燃烧著,蛊惑著他。

  理智早已崩溃,夏夜霖摇动著头,上下套弄。

  对上夏夜霖迷离而渴望的双眸,夏亚泽唇边的笑意加深,「我的夜霖真棒…
…」

  灼热的欲望不断在口中进出,难受的几乎让夏夜霖想吐,为了海洛因,为了
解脱,他一直忍耐著,直到一股浓烈的腥味斥满他的口腔,被呛的连连咳嗽,夏
夜霖下意识的将它吐出。

  「唔……放……」逃不开他的狂野,唇瓣被反复的吮吸纠缠。

  「呵……从前的你,从来不会这样的主动,就连我吻你,你都会害羞的脸红。」

  虚弱的声音,沙哑的不像人发出来的,「是你把我彻底毁了。」

  原以为林维渊是他的地狱,现在看来真正的地狱应该是夏亚泽,「我最亲爱
的哥哥,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是怎麽对我的!」

  112、想见旧情人吗?

  「我没想毁了你。我只想你留在我身边。」

  「你真的爱我吗?」夏夜霖缓缓问。

  夏亚泽看著他的眼睛,低低说,「我爱你。」

  「你不配在我前面说!」夏夜霖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夏亚泽听得一清二楚。
「每次你都让我很疼,疼得我几乎想死。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觉,只是用我来
满足你心底罪恶的欲望。」

  毫不留情地打击,使夏亚泽身体僵的笔直,随後眼神又慢慢恢复冰冷,慢条
斯理地说,「即使我不配,我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你。得不到你,还不如就此毁
了你,谁也得不到!」

  「变态!」

  「变态?」夏亚泽轻轻起夏夜霖的手放至唇边,缓缓印下一吻,低沈的笑声,
让人心颤,眼中仍是一片冰冷,「我变态也是因为你,永远都不会放开你。」

  「一厢情愿!」不再有任何尊严的他,最後一丝意识也被毒品掌控,夏夜霖
从心里轻视这样的自己,但他又能怎麽办……

  神情傲慢的夏亚泽,带著王者般的气息,使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可怕。

  「夜霖,你还想逃吗?」

  「哥,你觉得我这只囚鸟,能飞得出你掌心吗?」

  「你还在倔强什麽?」不管意识再如何不屈的人,一旦沾上海洛因,都会变
成对海洛因渴求的瘾君子。在夏亚泽打开门的那刻,夏夜霖清晰的听见他毫无感
情地命令佣人,「照顾好他!」

  心里屈辱的恨意。让他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对死去的父亲和林维渊。

  半年过去了,看似风平浪静过的商界与政界,终於开始暗潮汹涌。想要拉拢
夏亚泽的商客越来越多,他的势力也被越捧越大。没人敢贸然直呼他的名字,但
他总忍不住怀念夏夜林曾亲昵的喊他,「哥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夏夜林的脸上,他睁著眼,对著窗外,一夜未眠。

  起身,来到衣橱前换了套衣服,镜中的人,脸色蜡黄,头发干枯。夏夜林用
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但怎麽也无法使脸蛋红润起来。

  听说染上毒瘾的人都会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听说,吸毒的人也
死的早……

  「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好。」

  女佣看见夏夜林一个人出来,「夏少爷,夏先生不跟你一起出来用餐吗?还
是夏先生准备在房内用餐,我送进去?」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为什麽问他,「他没跟我在一起,你可以去卧室直
接问他。」

  做到餐桌旁,夏夜林拿起一杯牛奶,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高跟鞋叩击地面的
声音,吸引了夏夜林的注意力。

  唐紫蔚抚著卷发,跟在夏亚泽身旁,看著客厅内的夏夜林。

  夏夜林低下头,避开唐紫蔚的目光,径自喝著牛奶。这半年来,唐紫蔚不但
来别墅的次数多了,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多了。

  夏亚泽拉开夏夜林身旁的椅子坐下,沈静地看著他。唐紫蔚挨著夏亚泽而坐,
柔柔说,「夜霖,早啊。」

  「早……」抬头应了一声,夏夜林又低下头,继续喝牛奶。

  唐紫蔚自从知道了夏亚泽对夏夜林的心思,心里便都是不安。

  沈默的餐桌上,气氛变得尴尬,两人都以不同的心思与目光打量著吃饭的夏
夜林。

  「夜霖来,别光喝牛奶。」夏亚泽拿起一片土司,递到夏夜林面前。

  夏夜林犹豫了一会,才慢慢张嘴咬了一口,余光不自然的扫向唐紫蔚,轻轻
开口,「我饱了,你们慢用。…」

  对面的唐紫蔚实在看不下去了,冷静的拿起杯果汁喝了几口,「吃这麽点就
饱了吗?」

  「恩。」夏夜霖放下牛奶,起身向楼上走去。

  少了夏夜霖,唐紫蔚小心的观察著夏亚泽的脸色,将一片土司送到他面前,
「亚泽,你也没吃多少。」

  夏亚泽的脸色因夏夜霖的离去顿时冷淡,移开唇边的土司。

  「要喝点牛奶吗?」唐紫蔚放下土司,拿起牛奶。

  「要吃什麽我自己会吃。」夏亚泽说著便向外走,「今天我还有事,」

  坐上侯在别墅外的林肯,夏亚泽的脑中依然想著夏夜霖的面庞,夜霖总有一
天会明白他对他的好,会乖乖的听话。

  司机看到夏亚泽上车,拿出一叠早已准备好的资料递给後座上的夏亚泽,
「夏先生,这是您要的东西。」

  夏亚泽接过档案袋,里面全是林维渊最近的照片与资料。经过大半年的恢复,
林维渊已经能下地照常行走了。谁也不知道林维渊复原後的第一件事会做什麽。

  捏紧手中的照片,夏亚泽冷笑,他绝不会将夜霖让出去的。

  正在书房内看书的夏夜霖,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心头忽起了一种不祥的预
感。

  夏夜霖托著下巴,目光飘向窗外,什麽时候才能离开这座让人压迫的华丽牢
笼,从窗外拂入的新鲜空气带著自由的气息。夏夜霖站起身,想走出去,旋即又
颓然的坐下,他能去哪呢?

  「叩、叩、叩」

  敲门声後,夏夜霖抬头入眼的是唐紫蔚淡笑的面庞。

  「在看书吗?」

  「恩。」

  「听亚泽说你身体不好,所以去年高考没有参加。打算参加今年的吗?」

  「不知道。」染上毒瘾的身体,是无法再像正常一样生活了。

  唐紫蔚看著眼前青涩而纯洁的夏夜霖,这样的小天使会做出那样龌龊的事?

  「住在这里闷吗?」唐紫蔚坐到他对面,语气温柔问,「想不想出去散散心?」

  「可以吗?」唐紫蔚从不主动找他,夏夜霖不自在的问。

  「当然可以了。」她笑笑,「你能告诉我,林维渊与你哥哥之间的事吗?为
什麽你哥这麽讨厌他?」

  这个……夏夜霖困惑地看著她,不懂她为什麽忽然问这个。

  唐紫蔚笑的温柔无害,「夜霖,你好久没见过林维渊了吧?」

  夏夜霖低下头,不说话。

  「想见他吗?」唐紫蔚诱惑问。

  夏夜霖心一跳,不知该怎麽回答。半年不见,他还好吗?

              113、逃脱

  「夜霖,我带你去见他,怎麽样?」见他踌躇,唐紫蔚有些没耐心地直接说
出来意。

  见他?夏夜霖诧异抬头,她怎麽会和林维渊扯上关系的。

  她观察过夏夜霖的生活作息,也查过林维渊的底,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
「夜霖,你还那麽的年轻,你愿意放弃外面自由的世界,一直待在这座牢笼里吗?」

  夏夜霖听出一丝端倪,「你想让我走?」

  「我可以安排送你去林维渊身边,如果你有其他打算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另
作安排。」只是夏夜霖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为什麽要帮我?」

  「亚泽能有今天我父亲花了很多心思,你不能毁了他!」其实,从第一眼她
就不喜欢夏夜霖被夏亚泽呵护在手心的样子,也不喜欢他纯净的眼神,更不喜欢
白皙皮肤下苍白的忧郁

  听到她的话,夏夜霖神情清冷,她以为事情的真相是什麽?原来她找自己是
为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夏亚泽。」

  「你准备一下,今晚我带你去见林维渊。」

  唐紫蔚踩著优雅的步伐离去,夏夜霖沈默地坐下,她的态度让人琢磨不透…

  迎来夜晚,夏夜霖对著浴室内的镜子,梳了梳干枯的头发,心头一片失落,
身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我在别墅外的转角等你。」

  夏夜霖握著手机的手一颤,立刻打开窗,朝外面张望,果不其然在别墅不远
处的小路上停这一辆黑色轿车,一抹修长的身影正站在栅栏外。

  再次见到林维渊,没有一丝喜悦和惊喜的相遇,有的只是意外,没想到唐紫
蔚真会帮他。

  随著林维渊慢慢抬头,看向二楼,两人的视线情不自禁的缓缓交织在一起。

  被风拂过的树叶,飒飒轻响,暖阳之下,林维渊深邃的眼神,让夏夜霖心颤。

  「我不一定出得来。」对著手机,夏夜霖沙哑地说。夏亚泽将他关在这里,
外面也有人看著他,很难出去。而且唐紫蔚也没具体告诉他该怎麽做。

  「唐紫蔚将夏亚泽支走了,你很容易出来。」

  林维渊的话极具有诱惑力,夏夜霖非常渴望离开这间别墅。

  「好,我尽量想办法。」

  别墅内,除几个佣人外,不见夏亚泽的人,或许出去了吧。两个人正在打扫
客厅,要离开别墅的话,大厅是必经之路。

  走到门口,夏夜霖试著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喀嚓』一声,门轻轻开了。

  踏出别墅,习习的风,吹乱夏夜霖的头发,虽然夏亚泽已经离开别墅了,但
他对他做的事,仍一件件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难以磨灭。

  看到玫瑰花丛,夏夜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摸著绽得豔丽的玫瑰,想起夏亚泽曾站在花园内,送他玫瑰的情景。

  记得最初那时,夏亚泽送他玫瑰。

  原来,是这个意思。

  玫瑰,代表最炙热的热。

  葱白的指尖,缓缓触著花瓣,想到夏亚泽亲手将他推进地狱,夏夜霖的神情,
一片冰冷……

  「少爷,你想出门吗?」守在花园的保镖恭敬地问。

  「恩,我想出去散散步。」

  「夏先生吩咐过,你不能出去。」

  「我知道了。」

  明明是温暖的天气,夏夜霖却感到一丝凉意,忍不住摸了抹手臂,转悠了一
圈後,无奈回到卧室。

  夏夜霖下意识地看向窗外。窗户所对的位置正好是别墅後院,这里是二楼,
如果爬下去的话,也不算难,毕竟不是很高。然後他可以从栅栏爬出去。

  只是,他该怎麽爬下楼。

  目光最後停留在一处窗帘上,他果断的撕下窗帘,一米多长的窗帘,根本不
够长,刚好悬到半空左右。但夏夜霖还是决定将它绑在了床沿上。

  爬到半空的时候,眼睛一闭,跳了下去。

  柔软的草坪,跌在地上没有想象中那麽疼。夏夜霖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一
刻不耽误地爬出栅栏,去与林维渊会合。

  林维渊站在车边,一手夹了支烟,从他打完电话开始,就一直保持著这个姿
势。

  「上车。」林维渊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

  一个黑影迅速掠过林维渊身侧,没等那人出手,林维渊立刻反应迅捷的从西
装内拿出一把抢指向来人。

  「我早该料到夜霖不会这麽轻轻松松逃出来,你也不会轻易上唐紫蔚的当。」
林维渊勾起笑意,「夏亚泽,上次你给了我两枪,今天是不是该还你两枪?」

  夏亚泽厉声说,「我有些後悔,没有多补上几枪。」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林维渊举枪的手距离夏亚泽的太阳穴只有一厘米。

  「言之过早!」夏亚泽话刚落,一旁窜出五个黑西装的保镖,将他们团团围
住,五把消音枪对准了林维渊。

  夏夜霖心里一诧,被这个场面吓到了,快步挡到林维渊身前。

  「夜霖,让开!」夏亚泽冷下脸。「猫捉老鼠的游戏并不较有趣。」

  林维渊手里的枪依旧紧紧抵著夏亚泽的太阳穴,再看一旁的五个保镖,夏夜
霖心惊胆战。「不让!你先让你的人把枪收起来。」

  「现在拿枪抵著我的人可是林维渊!」

  「那又怎麽样?」夏夜霖站在林维渊这一边。

  下一秒,一个保镖朝林维渊靠近,将枪口狠狠抵上他的後脑勺,「放开夏先
生。」

  「该放手的是你!」夏夜霖愤怒地喊,「哥,收手吧。」

  夏亚泽的声音冷酷的不带任何感情。「我不会放手的。」

  林维渊打断他的话,「不要废话。」

  夏亚泽一个眼神示意,站在林维渊身後的那个黑衣保镖扣动了扳机。

  「哥!」夏夜霖大叫起来,义无反顾地挡在林维渊与那个人之间,「要杀就
杀我吧。」

  「夜霖!你胡闹什麽!」夏亚泽气急败坏,「你给我站远一点!」

  「不要!」夏夜霖固执地摇头,他不要看著林维渊再中枪。「除非你放我们
走。」

  林维渊也有些被夏夜霖的执著给震撼到了,他的夜霖还是有心的,是不是?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6-12-4 13:3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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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4、为什麽要背叛我

  「夜霖,别担心。」林维渊安抚他。

  「你知不知道前面有多危险,你竟然还说没事。」夏夜霖担心地说。

  夏亚泽冷漠地说,「夜霖,你想背叛我吗?」

  「随便你怎麽说,有种你就让他们开枪!」夏夜霖在赌,他赌夏亚泽一定不
会杀他。

  「夜霖!」夏亚泽恨恨看著。

  夏夜霖神情认真,「有胆子你就开枪好了!」

  担心夏夜霖会有意外,夏亚泽挥了挥手,一旁的五个保镖立刻收了枪。

  林维渊冲夏夜霖点了点头,「上车。」

  夏亚泽看向不回头的夏夜霖,悲戚地吼出声,「夜霖,是不是无论我用什麽
手段都留不住你?」

  夏夜霖心微微一沈,觉得夏亚泽有些可怜,但这个时候他绝不能心软,这是
唯一逃离的机会。狠下心,没回头看夏亚泽一眼,没有犹豫,夏夜霖立刻打开车
门,坐进车。

  风吹拂著林维渊额前的几缕黑发。

  「腿上的伤好了吗?」

  「好了,不然我怎麽能来救你。」

  「都是我不好,耍小聪明,连累了你。」

  林维渊笑了,「这是我自愿的。」

  夏夜霖沈默了一下,「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什麽?」

  「为什麽你会想要我的心?」曾经他将一颗心捧到林维渊的面前,却被他践
踏地体无完肤。

  林维渊微扯了一下唇角,「我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来爱你。希望你能感受到
我的诚意。今天会来救你并不是因为你我之间的交易,也不是我对你的允诺,而
是我真的想你回到我身边。或许现在的夏亚泽很强势,我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但
至少我不会像他一样伤害你了。」

  林维渊似乎又变回从前的林维渊,可他们的关系还能回到最初吗?时间是无
法倒流的。

  「我不确定,也无法给你任何回答。」

  林维渊一手开车,一手摸了摸夏夜霖的头,苦笑了下,「没关系。」

  光是听见他的这番话,夏夜霖就已经深陷回忆的漩涡,但又好担心,不知道
林维渊会不会再变回去。他对林维渊一点把握都没有,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爱
他,还是想利用他打击夏亚泽。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被当做棋子与傀儡般玩弄,他已经怕了。

  而郊区别墅内,韩紫蔚用力敲著门,正发著滔天怒气。

  「夏亚泽!你给我出来!!」太不像话了,就要选举了,有的是应酬要应付。
但是夏亚泽却待在别墅不知道做什麽!夏夜霖是走了,但那又有什麽关系吗?

  「夏亚泽!你开门!」唐紫蔚不断敲著书房的门,「夜霖已经不小了,他应
该有他自己的生活!」

  书房的门终於被缓缓打开,夏亚泽神情疲惫,衬衫扣子被扯掉几颗,露出一
片光胸膛。冷冷问,「你还来做什麽?」

  「我是你未婚妻,我怎麽不能来?」唐紫蔚口气很冲。

  「你在背後搞了什麽小动作,你自己心里有数!」

  「亚泽,你听我说……」唐紫蔚下意识想上前去扶他,却被他用力甩开。

  「亚泽!我是为了你好!那天宴会你开枪伤了林维渊,要不是我和父亲帮你
善後,你以为警察会不追查?」她急急解释,「我和父亲辛苦了这麽久。大选在
即!绝对不能因为你弟弟而功亏一篑!你知道吗?」

  「所以你故意将别墅的位置透露给林维渊?」

  「是。」事到如今,也没什麽好隐瞒的了。

  「唐紫蔚!」

  唐紫蔚用力地拽住他,口吻急切,「亚泽,你看,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你
马上就是市长了,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吗?!」

  夏亚泽懒得理她,转身走向书桌。

  唐紫蔚见他不理自己,不死心上前继续说,「亚泽,你有什麽不舍得的?夏
夜霖并不爱你,不是吗?如果他对你有感情,那他为什麽还要跟著林维渊?」

  夏亚泽闻言,微微一僵,再次用力甩开她,「这不关你的事!闭嘴!」

  「闭嘴?我为什麽要闭嘴?」唐紫蔚纠缠道,「难道你忘了夏夜霖和林维渊
的关系了吗?你现在只不过物归原主了而已。如果被夏夜霖知道那天宴会你原本
就想利用他故意钓林维渊出来,你说他会不会更加讨厌你!」

  她说的都没错,他一开始的确是这麽想的。

  唐紫蔚并不知道自己的话在夏亚泽的心里形成一个无底的漩涡,继续口不择
言说,「亚泽,你别忘了,是夏夜霖背叛了你,他是站在林维渊这一边的,你别
执迷不悟了!光是夜霖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就是条新闻了,如果再被媒体知道你们
做出那种事来,你想毁了夏夜霖还是毁了你自己?清醒点吧你!」

  「闭嘴!我叫你嘴巴!」夏亚泽不甘绝望与愤怒的吼起来。

  「啪」一记耳光重重的洛到唐紫蔚的脸上。

  好一会,唐紫蔚摸著红肿的脸颊才回过神,「你打我?因为夏夜霖?我说重
你的痛处了?」

  夏亚泽不再理她,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推出书房,「滚!」

  「夏亚泽!你这个混蛋!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夏夜霖!」

  夏亚泽重重的关上门,没精力再理会房外的坏嘎!,颓然的坐到皮椅上。

  他不会允许夏夜霖离开他!

  夜霖是他的,不止这辈子,夜霖下辈子也是他的,甚至永远……

             115、淫媚的呻吟

  夜色迷离,林维渊车开地很慢,夏夜霖坐在车上不知道该思考些什麽,也不
知道他还能思考些什麽。

  「到了。」林维渊轻声的对他说完,下车打开车门。

  夏夜霖喜忧参半,下了车,快步向别墅走去,看著熟悉的家,心里涌起了一
丝伤感。

  叶成礼在客厅内等候著,看到夏夜霖,苍老的脸上闪过激动,「夜霖少爷。」

  「叶叔,我回来了。」

  「我让人做了很多你爱吃的。」

  「恩,我正好也饿了。」夏夜霖看向餐桌,不再看叶成礼,生怕自己的眼泪
洛下来。

  「等维渊吧,很久没再一起吃饭了。」

  「叶叔,多帮我盛点鸡茸汤。」

  「好,没问题。」

  鸡茸汤香气腾腾,夏夜霖喝了一小口,从小最熟悉的味道,还有回家的感觉,
眼泪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是不是太烫了?」叶成礼看到他的样子,忙问。

  「恩,好烫,不过很好喝。」

  夏夜霖一口一口地喝著,没多久,一碗鸡茸汤都下了他的肚,「叶叔,还是
我们家做的鸡茸汤比较好喝。」

  「呵呵…」叶成礼笑了下,退出客厅,将空间留给夏夜霖与林维渊。

  夏夜霖坐在餐桌旁,看著林维渊。

  「夏亚泽没有好好照顾你吗?你怎麽……」

  知道他想说什麽,夏夜霖忙打断他,「我胃不太好,所以一直都没什麽胃口,
吃的很少。」

  「是吗?」林维渊担心地看著他,他未免太瘦了,双颊显得微陷,不在红润
饱满。

  「恩,你就放心吧。」夏夜霖若无其事地说,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染上毒
瘾的事。

  对上他微微闪烁的眼神,林维渊不知他究竟在瞒什麽。从回来的时候,他就
发现夏夜霖变得与过去完全不一样了,心里疼惜的不得了。

  夏夜霖喝了汤,又吃了几口饭菜,见林维渊一直对著自己,也不吃饭。直到
半个小时後,夏夜霖一阵反胃,忙捂住嘴,硬吞了回去。

  「唔…」今天吃得太多了,海洛因给他身体的机能造成了不小的影响,经常
胃不太舒服。

  「我回房休息了。」还没征得林维渊的同意,夏夜霖急急回到卧室,却在门
口被林维渊拦住。

  「夜霖,你到底怎麽了?」

  「我没事,只是胃有点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

  林维渊眼底闪过痛惜,握起他的手,拉到房内的试衣镜前,「这样也叫没事
吗?」

  对著镜子里色起不佳的人,夏夜霖脸色变得极不自然,忙别开眼,「最近没
休息好,所以才气色差了点。」

  林维渊一脸不信,「休息不好?」

  「你不相信我?」夏夜霖心里发痛,尽量稳定自己的情绪。

  没有继续逼问,林维渊叹了一口气,「那你现在就休息,我要看著你睡觉。」

  「恩。」

  夏夜霖听话的躺倒柔软的床上。林维渊为他盖上被子,动作轻盈,仿佛是在
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有什麽事可以喊我,我就在隔壁。」

  「恩。」夏夜霖看著头上的天花板,忽然不由自主地发颤,毒瘾发作了。

  「不舒服?」温暖的手臂摸上夏夜霖的额头。

  「没有。」夏夜霖颤著音,皮肤一阵阵冒出细小的疙瘩。

  「冷?我去把空调开高些。」林维渊拿起调控器,已经二十六度了。

  这个天气,室内二十六度已经很暖和了,可是夜霖冷得像快冰。

  夏夜霖没出声,不知怎麽面对他,如果他知道自己染了毒瘾,会怎麽看他。

  林维渊温柔地抱起他的身体,圈住他,抚著他纤瘦的手臂,「这样有没有好
点?」

  眼前、身上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夏夜霖推开他,「不要!我一点都不冷,你
快出去吧!」

  「怎麽了?」他的手仍牢牢握著夏夜霖的。

  从林维渊身上散出的热量,渐渐温暖夏夜霖冰冷的身体,可也渐渐的,他的
理智也被毒瘾折磨得发疯。

  因为,源源不断的热量从林维渊的身上传到夏夜霖的手臂。

  掌心贴著手臂上的皮肤,让他感受到林维渊掌心的粗糙。

  林维渊手掌特有的粗糙感,不像夏夜霖的皮肤那麽细嫩,摩挲在肌肤上,像
是有道静静的电流淌过……

                 t

  夏夜霖想起很久以前在林维渊怀里的时候,总贪恋著那温热的胸膛,一直起
著坏心眼想吃了这具活色生香的肉体。

  如果没有後来的转变、欺骗,夏夜霖想,他仍会继续爱他,迷恋他。

  但现在……

                 t

  夏夜霖受不了的紧紧抓住他的手,指甲微微陷入林维渊的肌肤。

  好难受,他已经被夏亚泽拉入了深渊。

  五指用力收拢,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抓著林维渊。似乎只有他才能将自
己拉出深渊。

                 t

  偎在林维渊怀内身体慢慢的蠕动,变成快速的扭动,像一条舞动的蛇,在他
身前黏腻而妖娆的摩擦。

  「夜霖?」林维渊的声音透著不解的困惑还有一丝被勾起的欲望。

  被海洛因侵蚀的时候,人是疯狂的。夏夜霖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只要能让
自己转移注意力,使身上的感觉不要这麽明显,做什麽都可以,真的……

  「快点进来……」夏夜霖在他耳边说。

  林维渊低低闷笑一声将夏夜霖压在身下,黑眸中闪动著隐隐光芒。「夜霖…
…」

  一滴温热,滴落在夏夜霖的眼角,眨了眨眼,被毒瘾折磨的他,无从去体会
这一滴从眼角滑下的液体有著什麽意义,很快被林维渊热热的薄唇,温柔的吮吻。

  尊严,自爱,伦理道德,他什麽都没有了。

  在林维渊的触碰下,夏夜霖身体渐渐起了快感。薄弱的意志力慢慢瓦解。这
次的发作比上次更难受更厉害。

  「你到底怎麽了?」

  身上的煎熬不再是毒瘾这麽简单,还有情欲。夏夜霖难受著,这具身体变得
人尽可夫了吗?夏夜霖无意识伸出手,在林维渊身上乱摸,无尽的痛与无尽的酥
痒在身上蔓延。

  「维渊…」妖媚的声音从夏夜霖口中发出,酥人心肺。

  林维渊愣了一下,无法想象这种淫媚的声音竟是从夏夜霖喉咙里主动发出的。

             116、请你让我疼

  「林维渊……你快……杀了我吧……」夏夜霖觉得浑身都在痛,恨不得马上
死去,四肢疯狂的乱挥。身上的感觉几乎令他崩溃,「求你!求求你……啊……
给我……把它给我……只要你给我……只要你给我!我给你上……啊……」

  像跌入无限深渊,夏夜霖双眼空洞,甚至主动张开双腿,像是迎接别人的侵
犯。

  林维渊不知道他这是怎麽了,朝门外大吼一声,「快打电话叫医生!」

  「海洛因……啊……给我……」整个房间都是夏夜霖痛苦的呻吟。

  「海洛因?」林维渊担心地看著他,伸手擦去他额上的冷汗。

  肌肤再次被林维渊碰上,身体似有了意识主动得靠上,声音更加媚人妖娆,
「维渊……给我……快给我……」夏夜霖的手覆上林维渊下身的硬物,喃喃著,
「给我……」

  「夜霖,别这样!」林维渊紧张地抱住他的身体。

  「啊……」被他抱得好舒服,夏夜霖继续呻吟著,耳边不禁想起离去前,夏
亚泽所说的话,他说,『离开我,你将会受到惩罚。』

  所谓的惩罚就是这样吗?

  被毒瘾与情欲一同噬身,让他忍受生不如死的痛苦吗?

  「啊──」夏夜霖大叫一声,发了疯的推开林维渊。

  「你做什麽?」林维渊冷不防被推倒。

  「夏亚泽……我要去找他……」只有夏亚泽,现在只有夏亚泽才能救他。

  「夜霖!你给我停下!」他好不容易才从夏亚泽手里带走夜霖,怎麽可能再
眼睁睁看著他回去。

  「不!你不懂的!你不会明白的!我一定要去找他!」

  「不行!」林维渊抓住他。

  「求你让我去找他吧……」没有太多的力气,在无尽的痛苦中,夏夜霖倒在
林维渊的怀里。

  「不可以去,那个人根本就是个恶魔!」

  「求求你……求你……」夏夜霖哭著哀求,蜷缩在林维渊身前,脑子里忽然
一片空白,此时他的的行为根本就是不受任何控制。「维渊……怎麽办?救救我
……求你救救我……」

  「你这样跟海洛因有什麽关系?」林维渊不愿往最坏的那方面去想。

  夏夜霖摇摇头,哭的更加伤心。

  「是不是夏亚泽对你不好?没关系,以後我再也不会让他碰你了。」

  「不是……不是……」夏夜霖仍哭著摇头,泪水不断顺著修长的指尖留下,
断断续续地哭咽著,身体剧烈地发颤、

  「我……我吸毒了……还有媚药……用过几次……」夏夜霖眼中蓄满泪水,
「我很脏,是不是?」

  看到夏夜霖这幅样子,林维渊眼中燃著熊熊烈火,声音低沈喑哑的在他耳边
说,「不,夜霖是最纯洁的天使。我带你去国外,给你找最好的医生。夏氏的产
业我不要了,夏亚泽想要的话,就拿去好了。我只要你,我们一起走,离开这里,
重新开始。」

  「真的可以吗?」一切会不会已经太迟了?

  因为毒品的缘故,夏夜霖一直处於痉挛状态,只要熬过去,噩梦就结束了。

  夏夜霖捏紧林维渊身上的阿玛尼衬衫,衬衫的前两粒纽扣不知何时被他扯落,
露出古铜色的肌肤。

  「快点……要我……」夏夜霖叫著,他需要些其他的感觉,让他忘记这些痛
楚。

  「你确定?」林维渊紧张的不敢碰他。

  「对!快……」

  「好。」林维渊嘶哑一声,脱了夏夜霖裤子,解开裤头,直接冲了进去。

  「啊……」夏夜霖抓紧被单,承受著下身撞击,这种感觉似能麻痹他身上的
痛楚。「快……用力……用力……恩啊……不要停……恩啊……」

  林维渊狠下心,在他体内用力戳刺……

  几近高潮时,那股感觉才淹没了夏夜霖身上似被万蚁噬咬的感觉。

  「啊……」夏夜霖咬住唇,仍泄露出一丝呻吟。

  林维渊没告诉夏夜霖关於日记的事,自从看了他的日记後,林维渊已慢慢丧
失了一些原本所坚持的立场与原则。

  夏夜霖当然不知道这一切,激情使他短暂的忘却海洛因的折磨。

  当林维渊退出他的身体,脑子里一团乱,怎麽也无法冷静。他想过许多种与
夏夜霖再次见面的情形,唯独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早晨醒来的时候,许久不曾有过的温馨气息,环绕在周围。

  窗外的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夏夜霖有些被林维渊眼中的光芒刺地睁不开眼。

  那是种暖洋洋的光彩,衬上阳光,看起来金色琉璃,温暖,干净而纯粹。

  夏夜霖目光迷蒙,眼前这个一脸宠溺的男人,是在看著他吗?

  见夏夜霖精神稍稍转好,林维渊心里安稳了些,捏了捏他的鼻尖,「怎麽样,
身体还难受吗?还是昨天我太粗暴了,把你弄疼了?」

  这下,夏夜霖完全清醒了,昨天的记忆全部涌了上来。

  林维渊又吻了吻他微微撅起的小嘴,「好点了吗?」

  「恩,谢谢你,林维渊。」

  林维渊一边扣上衬衫,一边问,「你叫我什麽?」

  「林……」

  夏夜霖才一开口,林维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维渊……」

  「这才对。」林维渊温柔地笑,在阳光的照耀下,眸光闪著动人的光彩。

  夏夜霖心里所有的情愫统统交缠在一起,经意间摄住了他的魂魄。

  「好了,我们该起床吃早餐了。」

  梳洗了一番,夏夜霖身上穿著缀有珍珠纽扣的白衬衫,这是林维渊最喜欢的
款式,也是他从前最爱穿的。

            117、快把我绑起来

  林维渊一直浅笑著,他喜欢这样默默而温馨的相处,虽然没有以前那份快乐,
但这样,他就已经满足。

  满桌都是夏夜霖喜欢的菜式,夏夜霖默默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慢慢吃著。

  佣人端进一锅热汤,那时他吩咐人炖了一上午的汤,骨头汤补身体。

  林维渊为他盛了碗汤,放到他面前。

  夏夜霖抬起清澄的眼睛,再次默默看了他一眼,然後放下筷子,拿起小勺。

  林维渊脸上的浅笑,看起来更加满足。

  这一刻,夏夜霖相信,林维渊又是那个让他依恋了两年,温柔有加的恋人了。

  为了夏夜霖,林维渊将公司的事,全搬到了夏夜霖隔壁的房间。

  临近傍晚的时候,林维渊只听见一阵「晃荡」声,从隔壁传来,连忙放下手
里的文件,跑到隔壁。还在门外,就听见房内一阵有一阵的呻吟。

  打开门,里面已是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都洒落在地上,显得乱七八糟。夏
夜霖倒在床边,痛得抽搐,唇瓣上明晃晃地带著一抹血迹,那时他自己咬的。

  林维渊一把将他抱起来。

  夏夜霖看著他,唇形微懂,似要说话,最终吐出来的只是痛苦的呻吟。他抖
抖瑟瑟地抓住林维渊的手,呻吟的语不成声。「好疼……好难受……」

  林维渊心疼地死命抱紧他,让他无法动弹。夏夜霖发狂一样乱动。

  「难受!快……快……」

  听懂他的意思,林维渊把他抱到床上,但夏夜霖仍无法自制的扭动挣扎,在
林维渊的手上抓出许多印子。这副样子,林维渊根本无法靠近他。拽起床柱上的
绳子,反绑住他的双手。

  「唔……唔……」夏夜霖什麽也不在乎,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脚就朝他踹过去。

  躲过这一脚,林维渊将他的双脚也绑了起来。弄完这一切,他心急地离开房
间,去其他房间拿了点海洛因,这是他让叶成礼准备的,为的就是怕夏夜霖熬不
过去,好给他缓一缓。

  当他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夏夜霖扭曲著身体,咬著枕头。雪白的枕头上,染
上红色的血痕,夏夜霖的唇瓣上还带著血丝。

  林维渊皱了皱眉,拿开他身旁的枕头,然後到出一些粉末,「如果难受的话,
就吃点吧。」

  「不……」夏夜霖浑身虚脱,牙关紧咬。

  「那喝点水?」将水杯移至夏夜霖唇边,发颤的牙齿碰上杯沿,发出一阵轻
轻的声响。

  林维渊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只有心里干著急。这种事找了医生也没用,只
有靠夏夜霖自己。

  夏夜霖哭闹的厉害,眼神涣散,「唔……维渊……维渊……求你……求你…
…」

  对海洛因强烈的渴望折磨著夏夜霖的神经,如果不坚持下去的话,昨天所做
的努力都会白费,拼了命换来的自由也将变得毫无意义。

  眼前似闪过夏亚泽冷峻的面容,他不要回到他的身边,不要再回去那个地狱,
更不要再被海洛因折磨。

  夏夜霖瞪大眼睛,不管怎麽样都要咬牙挺过去。

  林维渊拿起毛巾拭去夏夜霖额上的汗珠。额上的温暖,像是一种坚定的力量,
坚定了夏夜霖的心。

  「夜霖,没关系的,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了。」

  林维渊温柔的声音,紧紧揪著夏夜霖的心,似清澈的流水缓缓流淌,让他有
种被疼爱的感觉,狂乱的心绪,竟一点点的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与林维渊相恋两
年中的美好。但夏夜霖仍不停地发抖,眼泪掉出眼眶,不断落到床单上。

  夏夜霖难受地说,「我……我会忍过去的……不会再碰海洛因……如果……
如果……我真熬不住,你就进入我的身体,用力让我疼……让我不去想海洛因带
给我的感觉……」

  林维渊听得不忍心,声音依旧温柔,却多了一抹苦涩。「好,我让你疼,让
你忘了这些痛苦的感觉。咬一咬就过去了。」

  说完,林维渊叹了口气,解开他腿上的束缚,挤入夏夜霖的双腿间,拉下拉
链,直接刺了进入。

  干涩的後穴,被摩擦的身处血丝,但夏夜霖没有任何反抗,甚至不叫疼,只
是不断颤抖抓著,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仿佛在痛楚中得到欢愉。

  林维渊喘息著压低了身体,顾不上夏夜霖究竟是否疼痛,扣住他的腰身,狠
狠贯穿。

  夏夜霖浑身剧烈抽搐,整个人软绵绵的趴在床上,断断续续呻吟著。听得林
维渊心头微颤。只觉得欲望全被夏夜霖的声音迅速撩了起来。

  顶弄了能有多久,随著夏不知夜霖低咽一声浑身痉挛著颤抖,林维渊释放了
出来。

  「夜霖……你还好吗?」林维渊扶起他,只见夏夜霖双眸半眯,唇畔隐隐有
血丝。

  「……好……好多了……」夏夜霖无力的点点头。腿间有著点点血迹,白色
的床单衬著夺目的红,让林维渊皱起了眉。

  过了许久,夏夜霖终於平静,林维渊刚想解开他手上的束缚,却遭到他的拒
绝。

  「不要解开。就这样绑著吧。」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会什麽时候发作。

  「可是……」

  「就这样,我很好。」

  「那好吧。」

  「我好像有些饿了……」夏夜霖说。

  「我去帮你拿吃的。」

  「恩。」

  待林维渊拿进食物,夏夜霖躺在床上,由著他喂自己,偶尔抬起眼睛,眼眶
内隐隐含著水光。

  「我是不是很犯贱……一发作就求你上我……」

  「那下次你『上』我好了。」林维渊逗著他。

  夏夜霖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遮挡住所有的神色,「或许一开始你就不该帮
我,从我打你电话,要求跟你做交易的那刻起,你就不该答应我。」

  「少说话,多休息。现在只要你乖乖把毒戒了,你爱做什麽就做什麽,我都
随你高兴。」

  「我不值得你再管我……」

  「你确定这是你的心里话?我还以为你从十四岁起就一直暗恋著我……」

  「那是过去的事了……」

  夏夜霖始终敛著神色,让林维渊看不清他的神情。

  「夜霖,你现在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了吗?」

             118、躁热的心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夏夜霖不敢看林维渊的眼睛,却又忍不住想看。
毕竟是自己依恋过的人。他害怕看一眼就会沦陷其中。

  林维渊听得难受,「别乱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你是什麽样的,我很清楚。」

  「维渊……」夏夜霖低低说,「今天陪著我睡吧……」

  「好。」

  隔天一早,夏夜霖是被一阵花香给吵醒的,睁开眼,一大束白色的玫瑰绽放
在他眼前。

  「花园内的玫瑰开得这麽漂亮,我觉得你也应该看看。」林维渊温柔地说。

  夏夜霖的心被扯动了一下,他最喜欢的就是白玫瑰。林维渊清晨送花的举动,
无疑是博得夏夜霖欢心的。

  夏夜霖欢喜的表情让林维渊感到欣慰。

  「玫瑰的确很漂亮。」

  「我特地让人为你摘的。」林维渊目光瞅著他。

  他喜欢林维渊的改变,温柔体贴。夏夜霖的双眸内充满了盈盈的笑意,熠熠
生辉得令人移不开眼。

  林维渊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端起一旁地托盘,放到夏夜霖面前。「早餐我已
经做好了。」

  夏夜霖从来不知道林维渊有一手还不错的厨艺,皮蛋瘦肉粥、煎蛋,还有豆
奶。

  夏夜霖忍不住偷偷打量他,这是认识林维渊以来最幸福的一天了。一直以来
他都渴望著拥有林维渊的爱,现在他已经拥有了。

  想到这里,夏夜霖绽开欢乐的笑容,拿起勺子舀了口皮蛋瘦肉粥送进嘴里。

  看著他吃完早餐,林维渊才将文件搬到卧房内审阅,夏夜霖则在一旁切换著
频道看电视。

  「近期政坛选举,新上任的官员对商界股票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其中夏氏首
当其冲……」

  女主播的话没说完,林维渊一把拿过夏夜霖手里的遥控器,换了个频道。

  「别看这些无聊的节目。」

  「夏氏的情况很糟糕吗?」

  「并没有上面讲的那麽夸张。」而且夏亚泽最近的情况也同样的不好。

  「夏氏是父亲的心血。」

  「夏亚泽准备动用他在政界的关系,恶意炒吹夏氏的股票,然後再搞垮夏氏,
将它并购。」林维渊淡淡说著,轻描淡写,仿佛是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怪不得最近夏亚泽都没找过他的麻烦,夏夜霖没想过事情会这样严重,如果
真是这样的话,根本就不是林维渊口中轻描淡写地小事。

  见他担心,林维渊淡淡地笑了,伸手抚平夏夜霖微微皱起的眉。

  「小傻瓜,别人担心,你只要每天好好在家休息,把身体调养好。其他的事,
我心里有数,你要相信我。」林维渊眼里充满笑意,倾身吻了吻他的唇瓣。

  但夏夜霖的一颗心,仍悬在半空,没有落下。或许他可以去问问叶成礼,他
应该知道的更多。

  「在想什麽?」林维渊再他唇上辗转了一会。

  「没什麽。」夏夜霖看了他一眼,歪著头问,「只是在想为什麽你忽然变得
这麽好。」

  「因为我爱你……」

  敲门声轻轻响起,每天的这个时候,叶成礼都会端滋补的参汤进来。

  「进来。」

  在林维渊允许後,叶成礼走了进来。

  「叶叔,你看著夜霖喝汤,必须亲眼看著他喝完。」林维渊不放心地说,
「我出去打个电话。」

  「好的。」

  叶成礼走到夏夜霖身侧,将手中的汤放到茶几上。

  他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不像刚开始的时候,毒瘾发作的那麽频繁,也没有像
林维渊所想的那麽脆弱,需要别人事事安排。

  「身体好点了没?」这麽补下去,再没有成效的话,估计林维渊又要命令他
去弄一大堆上佳的补品回来给夏夜霖补身体。

  「恩。」夏夜霖喝著汤,回答得含糊。

  喝了少许汤,夏夜霖开了口,「叶叔……」

  「恩?」

  「现在的局面到底有多严重?」夏夜霖放下汤勺沈重的开口。

  叶礼成沈默地看了看他,「很严重。」

  很严重是多严重?「夏亚泽做了什麽?」

  「新官上任三把火,懂吗?这些事,维渊会处理的,你安心调养就好。」

  「好。」重新拿起汤勺,夏夜霖缓缓说出口,「一定要斗倒他……」

  没料到夏夜霖说出这麽一句话,房间里沈默蔓延。

  叶成礼由惊讶转为了然一笑,「不用你说,维渊也会这麽做的。」

  这时,林维渊打完电话走进来,看得出他的神情有些不悦。

  一旁的叶成礼识相的退去。

  「怎麽还没喝完?」林维渊坐到他身侧,抚摸著夏夜霖的头发。

  「天天喝,腻了……」夏夜霖直接坦白,语气中透著无奈。

  「明天给你换其他口味的。」林维渊淡淡的笑里,透著疲惫。

  「可是……」他不想喝了。

  林维渊的眼神,温暖而不烫人,除了眼里的人以外,其他仿佛都是次要的。

  只要夜霖没事,所有的事都会慢慢解决的。

  夏夜霖的心,慢慢被融化。

  希望一切没事……

  午後,好不容易才把夏夜霖哄的午睡。在空调的冷风吹送下,林维渊的胸前
沈沈地压著夏夜霖的脑袋。夏夜霖正在午睡,长长的睫毛随著浅浅的呼吸颤动,
五官被衬得越发精致。

  林维渊的唇角忍不住弯了弯,睡觉的时候很可爱呢。忍住想要亲吻他的冲动,
林维渊轻轻托起夏夜霖的头,然後拿过一个软枕垫在他头下。这才轻手轻脚下了
床,拿起手机按下一串数字键。

  「上午和你说的那件事办地怎麽样了?……恩……好……那就先这样……」

  浅眠的夏夜霖很快被吵醒,他又睡著了,只要林维渊在他身旁,他总是很容
易睡著。他翻了个身,刚好林维渊打完电话。

  夏夜霖可以垂下眼帘。林维渊的衣襟敞开著,头发微微凌乱,放荡不羁的样
子。夏夜霖看得不好意思,忍不住会想起前段时间,毒瘾发作时哀求林维渊进入
他身体的情景。

  「怎麽脸这麽红?」林维渊走近他,碰了碰他的额。没有发烧。

  「有点热……」的确有点热,不过是心热。

                 「

             119、陌生来电

  「热?」林维渊皱皱眉,二话不说加大了冷气。「这样会不会好点?」

  「恩。」夏夜霖仍觉得有些热,经过一段时间的戒毒,发作的时间变短了,
但不代表已经没事了,他的身体仍有感觉的。

  被凉风吹拂上的肌肤,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红。

  「还热?」林维渊在泛红的肌肤上,轻轻抚摸,「是不是又犯瘾了?」

  「好像是。」可是身上的感觉又不像犯瘾时那麽难受,夏夜霖觉得焦躁,也
许是因为林维渊过於亲昵的举动。

  「要我进来吗?」林维渊轻轻问,征求著他的意见。

  夏夜霖点了点头,如今的林维渊很尊重他,甚至知道他不喜欢欢爱後那种狼
狈的样子,每次都会抱著他进浴室洗干净再将他抱到床上休息。

  夏天单薄的衣服,没一会就被褪了个光,夏夜霖一丝不挂的任由林维渊在他
身上抚摸舔吻,两腿才稍稍分开,林维渊就迫不急待的挤了进去,手指在後穴口
挑逗。

  有时太过温柔反而让人觉得急躁,夏夜霖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林维渊唇畔边的
浅笑,在後穴流连不去的手指,顺著褶皱摸了几下,毫无预兆地刺了进去。

  「唔……」他想要的,不是这个。「唔唔……不要这个……」

  听到他的话,林维渊唇角的笑意更深,手指在肉壁上摩挲了一会,感受到一
丝湿润,才抽出手指,将欲望抵了上去。

  夏夜霖闭著眼睛,等待粗大的炙热进入自己。抵在後穴口的硬物,越来越深
的推进,夏夜霖眉毛纠起,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这股灼热,让他感受到林维渊的
存在,感到安心。

  事後,林维渊习惯性的点上一支烟。

  「抽烟对身体不好……」夏夜霖忍不住说。

  林维渊听了蓦然想笑。

  「戒了吧。」他记得林维渊从前是不抽烟的。

  「好,你让我戒,我就戒。」

  「你前面电话里说的什麽事?我好像听到夏亚泽的名字了。」

  林维渊皱眉,「没什麽。晚点的时候我要去一趟公司。」

  「没问你这个。你前面在电话里说夏亚泽什麽事?」

  林维渊脸上慢慢浮现几分不易察觉的疲倦之色,强打起精神笑道,「我在搜
集夏亚泽为了竞选,贿赂官员的证据,政界很多事都是一环扣一环的,揪出一个
人势必牵连一批人,所以我趁夏亚泽还没坐稳先找他岳父帮他一起受贿的证据。」

  「亏你还笑得出来。」夏夜霖偏头看著他,「万一搜集不成反被咬一口怎麽
办?」

  「是啊,的确有点难办呢。」林维渊开玩笑说。

  「别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林维渊捏上他的腮帮,直捏到夏夜霖发出含糊的声音才微笑地松了手,然後
揉了揉他脸上的红痕,「我也是认真的。」

  夏夜霖还想问点什麽,林维渊扬了眉梢,笑了笑不给夏夜霖再开口的机会,
拿起间外套出了门。

  「维渊……」夏夜霖还是忍不住唤了一声。

  林维渊头也没回,「晚上不用等我了,我可能晚点回来。」

  「维渊……」

  伴著林维渊的离去,手机铃声响起,夏夜霖拿起桌上的手机,一条彩信。

  恩?会是谁发信息给他?

  夏夜霖打开彩信,手瞬间一软,手机『啪』掉到了地上。

  那是他与林维渊半年前在花园内野合的照片,画面的距离不是很近,但仍可
看清里面的人。里面那个赤裸裸的主角就是他!

  夏夜霖整个人都呆了,看著地上的手机屏幕,失神了许久,这是谁拍的?他
马上捡起手机,查看里面的来电号码,陌生的号码,毫无头绪。

  因为这件事,夏夜霖整个下午几乎都魂不守舍。到了晚饭时,也没下楼。

  晚上十点,林维渊从公司回到别墅。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叶成礼走过去,对林维渊说。

  「知道了。」林维渊放下手里的公文,模样甚是疲惫,「夜霖呢?」

  「还在楼上休息。夜霖少爷说他不想吃饭。」

  林维渊眸光闪了闪,沈声说,「让他下来吃饭。」

  「是。」

  没走几步,林维渊又叫住他,「我自己去好了。」

  林维渊走近夏夜霖的房间,俯身凑到他桌前,「夜霖,怎麽不下去吃饭?」

  听到他的声音,夏夜霖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後笑露一个漂亮的
笑,「维渊,你终於肯下班回家了?」

  林维渊将他揽进怀里,「怎麽不吃饭?」

  夏夜霖在他身上蹭了蹭,「我想等你一起吃。」

  「小傻瓜,想等我吃饭怎麽不给我打电话,我好快点回来陪你。」

  「反正我也不是很饿。」

  林维渊霸道的将夏夜霖带往餐厅,「不管饿不饿,都要吃一点。」

  夏夜霖浓密的眼睫微微眨了眨,面对一桌丰盛的菜肴,又看了看林维渊。

  林维渊夹起一块羊肉送到他嘴边,「吃。」

  夏夜霖垂眼看了下唇边的羊肉,林维渊当他猪吗?每天喂他吃那麽多。

  「夜霖。」林维渊保持著姿势,没有放下手里的羊肉,望著他白皙的脸蛋,
戏谑说,「我这样喂你都不肯吃?那你还想我怎麽喂你?用嘴吗?」

  眼前粉嫩色的唇瓣诱人地微微轻和著,让林维渊起了想要用嘴喂的冲动。

  夏夜霖脸一红,水盈的黑眸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张口吃下唇边的羊肉。

  林维渊喝了口酒,微笑地看著他,因公司股票下跌而抑郁的心情变得大好。
将一盘酱汁虾推倒夏夜霖面前,「多吃点。」

  夏夜霖夹起一棵青菜,放进嘴里,「我不喜欢吃太多荤的。」

  叶成礼端著一碗鸡汤,「这碗鸡汤是给夜霖少爷饭後喝了补身体的。」

  夏夜霖皱了皱眉,不是参汤就是鸡汤。「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喝这种东西?」
他已经被补的一闻到汤的味道就想吐了。

  叶成礼一板一眼说,「现在还不可以,夜霖少爷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加上
夜霖少爷在床上经常累著,更需要进补。」

  林维渊听著,眸色微微暗沈,低沈笑出声,「叶叔你真够『细心』的。」

            120、究竟是谁在作梗

  林维渊挑了挑眉,「听到了没?等下吃完了就把汤喝完。」

  一提到喝汤,夏夜霖什麽胃口都没了,直接拿起勺子开始喝汤,才入口,眉
毛稍稍皱起,拿著汤勺,可怜兮兮地望著林维渊。

  「一定要喝。」林维渊不但心情好了三分,胃口也好了三分。拿起筷子夹起
眼前的食物,送入口中。

  他真的不想喝啊,夏夜霖眼巴巴的继续望著他。

  林维渊索性丢给他一个威胁的眼神,「你敢不喝完,试试看。」

  夏夜霖喝完汤後,擦了擦嘴角,跑进浴室磨蹭了半天,他的胃好难受。好不
容易才将胃里油腻腻的鸡汤吐掉。

  这时,床头的手机响了。夏夜霖循声望去,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正是那个发他
彩信的陌生号码。

  夏夜霖心里不安的接起电话,意外的听到唐紫蔚的声音。

  「夏夜霖,最近几天你有看报纸和新闻吗?」

  「什麽意思?」夏夜霖刚准备开口问,对方率先挂了电话。

  「谁的电话?」林维渊问。

  「打错了。」夏夜霖看著眼前这个令自己重新爱上的男人,这一次他相信林
维渊,也相信他不会再伤害自己。

  不过,这手机里让人惊心的照片是怎麽回事?究竟是谁偷拍的?

  林维渊吗?他不信,以照片的角度,分明就是第三者拍摄的。

  夏夜霖叹了口气,完全陷入心里的疑惑中。

  「夜霖,你没事吧?」林维渊的声音难掩忧心。

  「真没事!」夏夜霖飞快的回答,反倒让林维渊起了疑心。

  「别骗我。」林维渊追问。

  「真没什麽事。恩,好无聊,我们看电视吧。」想起唐紫蔚的话,夏夜霖伸
手欲拿起床头的遥控器,却被林维渊抢先一步夺去。

  「别看了,好好休息。」

  「我不累。」说著,夏夜霖伸手又要去拿他手上的遥控器。

  林维渊索性拆了控制器的电池,丢到一旁,「夜霖,乖乖休息。」

  夏夜霖一头雾水,不明白不看电视就不看电视,干嘛拆了电池,心里的疑团
更重了。

  「哦,知道了。」夏夜霖听话的躺回床上,准备等明早林维渊走了之後再说。

  一夜的失眠,一夜的好奇,夏夜霖再也掩饰不了心中的好奇,一早就快步走
下楼。

  「叶叔!叶叔!」

  叶成礼看到他慌慌张张的样子,担忧问,「怎麽了?」

  「叶叔,家里的电池呢?」

  「夜霖少爷,你要电池什麽?」

  「维渊他把遥控器的电池也拆了,是不是很奇怪?」

  「这个……」叶成礼慢慢说,「家里没有备用电池了。」

  「那麽报纸呢?」夏夜霖继续问。

  「报纸也没有。」

  「怎麽会没有?每天不是都有人来送报纸的吗?」

  「今天那个人没来。」

  「没来?」夏夜霖心里奇怪的感受越来越强烈。

  今天他们这是一个个的都怎麽了?

  这时,夏夜霖的手机又响了,号码依然是之前的那个号码。

  「喂,唐紫蔚吗?」

  「看过新闻了吗?」

  「还没有。」

  「要不要出来见个面?」唐紫蔚提议。

  「好。」

  「我就在你学校旁的甜品店里。」

  挂了电话,交代了叶成礼一声,夏夜霖准备出门。

  「夜霖少爷,你要去哪?」

  「我出去有点事,马上回来!」

  叶成礼还是不放心,「夜霖少爷,能告诉我前面的电话是谁打来的吗?」

  「总之,叶叔,我会马上回来的。」

  甩掉叶成礼,夏夜霖跑出别墅,或许只有唐紫蔚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随手拦了辆计程车,夏夜霖坐了上去。快要临近目的地时,司机打开车上的
广播,一道女中音立刻传来。

  「昨日晚,一组夏氏总裁的不雅照被曝光,具悉照片中的另一男子是夏氏二
公子,随後又有媒体爆料二人之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目前,夏氏股票受到一定
影响,大幅下跌……」

  从第一句以後,夏夜霖几乎听不清女播音後来说了些什麽,这一切到底是怎
麽回事,是夏亚泽做的吗?

  夏夜霖愣愣的坐在计程车中,直到司机停下车叫他,这才回过神。

  「到了?」

  「是的,到了。」司机回答。

  付了钱,夏夜霖下了车,隐约有些知道唐紫蔚会和他说什麽了。

  随意穿著休闲的长衫,夏夜霖抬眼望了望天色,还没走进甜品店,忽然一辆
白色宝马向他疾驶而来,很快在他面前停下。

  「夏夜霖。」唐紫蔚带著墨镜,打开车门。

  「你知道些什麽?」夏夜霖不友善的看著她。

  「是亚泽让我过来找你的。」唐紫薇弯起红唇微笑。

  「他让你过来?」

  「是的。亚泽想见你,顺便跟你他谈那些照片的事。」

  夏夜霖环顾四周,很担心会再入夏亚泽的掌心。

  看出他的忧虑,唐紫蔚耸肩说,「放心,他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而已,不会对
你怎麽样的,到时候你想走,没有人会拦你。」

  以夏亚泽的手段,夏夜霖不太相信。

  唐紫蔚继续游说,「我保证一定会没事的,要知道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亚泽
和你见面。」

  「那好吧。」

  夏夜霖坐进她的跑车。跑车越驶越快,也越开越偏远。途中,他忍不住询问
最近的事。

  「最近,亚泽过的很糟糕,林维渊向司法界提供了我父亲行贿的证据。」唐
紫蔚忍不住叹气。

  想起夏亚泽气焰张狂的样子,如今受到打击,心里自然不好受了。夏夜霖有
些同情他。

  唐紫蔚目视前方,专注的开著车,唇边始终挂著一抹浅浅笑意。

  开了许久不到目的地,夏夜霖有些昏昏欲睡。唐紫蔚的余光瞥见他快睡著了,
打开悠扬的轻音乐,等他醒来,她一定送他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

            121、被割断的头发

  夏氏股票大跌让林维渊整日忙的焦头烂额。夏亚泽那边也好不到哪去,一边
忙著撇清与唐紫蔚父亲的关系,一边与司法界的人员周旋。

  当天下午,叶成礼口吻慌张的拨通林维渊的电话。

  「怎麽回事,这麽慌张?」林维渊皱起眉。

  「夜霖傍晚出去後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什麽?到底怎麽回事?他怎麽会出去的?」

  「下午夜霖少爷接到一个电话後一定要出门,我怎麽拦都拦不住。」叶成礼
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难道你没有派人跟著他吗?」林维渊心急如焚。

  「跟了,夜霖少爷上了一个女人的车,但她戴著墨镜,我们的人根本就看不
清楚。最後在郊区的时候她似乎发现了我们,把我们的人都甩掉了。」

  虽然他还没头绪会是谁带走夏夜霖,但他能肯定,对方一定不安好心。林维
渊面色铁青,一脸担忧,「那你还不快派人去找!」

  「已经派人去找了。」

  「记得夏亚泽那边你也要盯紧点,说不定这件事跟他也有关系。」挂断电话,
林维渊迅速起初,冲出公司。

  偏远郊区的一座公寓内。夏夜霖倒在瓷砖上,苍白的脸庞贴著地面,感到钻
心的凉意。

  不算轻的脚步声渐渐向他靠近,最後在他身边停下。

  「睡了这麽久,也该醒了。」唐紫蔚毫不客气的朝夏夜霖用力踢了一脚。

  「唔……」身上一疼,夏夜霖完全清醒过来,勉强撑起酸疼的身体,眯眼注
视著站在眼前的人,然後慢慢回想起被绑到这里来之前的事。

  唐紫蔚趁他睡著的时候把他打晕了。不过,这是哪里?夏夜霖打量後,发现
自己身处一间豪华的公寓内。

  「怎麽样,对这里的环境还满意吗?」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想做什麽?」

  「我抓你来,只有一个目的,引夏亚泽出来!」

  「引他出来?为什麽?」夏夜霖不解地问。

  他们不是感情很好吗?唐紫蔚不是很爱他吗?

  「为什麽?还不是因为你!所以他要跟我解除婚约!他也不想想能有今天是
谁帮他的?如果不是我为他游走在商贾政客之间,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就算被
甩了,她也不会像其他没用的女人那样哭哭啼啼的,她要用自己的方法报复他,
让他後悔!所以他从夏亚泽的书房内拿走了录影带,剪辑成照片发送给了媒体,
伤害夏夜霖,夏亚泽一定痛不欲生。

  唐紫蔚拿出一把水果刀,「你说我现在该送点什麽给你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
哥哥好呢?手指、还是耳朵、或是你的眼珠子?」

  锋利的刀身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让人心生寒意,毛骨悚然。

  向来被保护的极好的夏夜霖,何时见过这样惊悚的情况,「唐紫蔚,你冷静
点。」

  「冷静?我很冷静!我要让他寝食难安,整天心神不宁的什麽事都做不成!」

  锋利的刀被举起,迅速向夏夜霖落下,一缕黑色的发丝,落在唐紫蔚手里。
得不到心里的爱人,唐紫蔚偏激的只想毁了夏夜霖。

  「就算你杀了我,夏亚泽也不会回到你身边!」夏夜霖咬了咬唇,继续说,
「在他的心里,名利才是最重要的!」

  「闭嘴!亚泽,他爱你!我看得出来,他的眼里,心里只有你,他以为我不
知道,但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唐紫蔚拉扯著夏夜霖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拉起,拖到一间房间。

  「啊……好痛……」

  唐紫蔚将他扔到房间内,然後锁上门,警告道,「你给我乖乖待在这里。」

  夏夜霖慌张的敲门大喊,「放我出去!」

  「不要逼我把你的嘴巴塞上。」

  夏夜霖一听,立刻惧怕的闭了口,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深夜,夏亚泽从梦中惊醒,颓然的打开床头的台灯。他梦见夏夜霖浑身是血
的倒在地上。

  这样的一个梦,多不吉利。

  「夏先生。」佣人轻轻的敲门,得到允许後进入。「这是您的包裹。」

  夏亚泽拿过蓝色的包裹和,将它拆开,眼睛立刻瞪大,心揪的望著里面的黑
色发丝,不用想,几乎第一时间反应这是夏夜霖的头发。

  究竟是谁竟割了夜霖的头发送给他?

  在头发的下面压著一封信,「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署名:唐紫蔚

  夏亚泽收到夏夜霖头发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林维渊的耳内,一接到消息,林维
渊立刻按耐不住的赶往夏亚泽的别墅。

  「听说有人给你寄来夜霖的头发,究竟是谁干的?」

  「是唐紫蔚,夜霖现在很危险。」一想到心里最疼惜的人正遭遇著危险,夏
亚泽喉头微微哽咽,心里痛苦难当。

  「唐紫蔚为什麽要带走夜霖?是不是跟你有关?」林维渊吼起来。

  「你先别急,事情不一定有你想的那麽糟糕。」

  「我怎麽能不著急,那个女人今天能割夜霖的头发,明天还指不准会做出什
麽事来。」林维渊已经无法思考,脑子里全是夜霖受伤的样子。

  夏亚泽倒是很快恢复镇定,既然知道是谁绑走了夜霖,那麽就好办了。派人
找到唐紫蔚就能找到夜霖了。

             122、最後的了断

  郊区公寓内,在唐紫蔚割下夏夜霖的头发後,冷笑地看著他,「你说,明天
割点什麽东西送他好?耳朵?手指?鼻子?」

  扬著锋利的匕首,唐紫蔚正要下落时,忽然一阵门铃声响起。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夏亚泽来了。收起匕首,锁上房门,唐紫蔚前去开门,
而且来人只有夏亚泽一个人,称了她的心。

  「你还来找我做什麽?我们的婚约不是解除了吗?」

  「我担心你,所以来看看。」夏亚泽看似歉疚说,「夜霖跟林维渊跑了,我
心情不好,说话有点冲动。你别往心里去。」

  「一会分手一会道歉,这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你这麽低声下气的是为了夏
夜霖吧?你觉得我会这麽轻易原谅你吗?」

  「紫蔚,别这样。你应该知道绑走夏夜霖的严重性,你还想让林维渊送更多
的证据到司法部门吗?」

  「如果是这样,那我更要杀了他!」

  「伤害夜霖对你没半点好处,你最好把他放了。」

  「把他放了?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唐紫蔚冲进房内,将匕首对准夏夜霖的心口,狠狠刺下。

  「不要!」夏夜霖倒在地上,无法躲避唐紫蔚迅捷的动作,紧紧闭著双眼,
准备接受残酷的命运。

  然而他并没有著刺中这致命的一刀,一道身影及时冲入,替夏夜霖挡下这一
刀。

  「亚泽?」唐紫蔚看著冲入的夏亚泽,尖叫起来,「亚泽,你受伤了!」

  夏亚泽夺过她手中的匕首,甩向墙角。

  听到夏亚泽的名字,夏夜霖睁开紧闭的眼睛,看见一张焦急的面庞。同时,
埋伏在外的林维渊带著人蜂拥而入,将唐紫蔚拉了出去。

  「夏亚泽,你到了这个时候也还在欺骗我!为什麽你就不想想我为你付出了
多少?」唐紫蔚疯狂地大吼。「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就连散布他和林维
渊的不雅照,也是为了帮你斗倒林维渊!」

  「就算没有夜霖,我也不可能爱上你!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只知道我爱你,我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
唐紫蔚哽咽得泣不成声,令人觉得既可恨,又可怜。

  「哥,你怎麽这样冷血?」夏夜霖觉得唐紫蔚很可怜。

  夏亚泽笑了,「我冷血?夜霖,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夏亚泽的冷笑,让人寒碜,手指往人林维渊一指,吼道,「林维渊,不如我
们今天来做个了结,如何?」

  「当然可以。」林维渊的声音在一旁静静响起,夏夜霖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
平静。

  等夏夜霖回过神时,四周隐隐散著股危险的气息。

  窗外,余霞染满天幕,有点暖。对上夏亚泽的视线时,夏夜霖仿佛看到了深
渊的大门向他缓缓开启。

  夏夜霖慢慢朝後退了一步,看向林维渊。

  见他像是老鼠见了猫的模样,夏亚泽勾起唇角,「夜霖,这才半个月左右,
连哥哥都不认识了吗?看来林维渊把你保护的真好。」

  夏亚泽低哑的声音有种诱惑,眼神有著一股难以言喻的阴狠。

  没有忽略夏夜霖眼中的惊心与厌恶,夏亚泽猛的扣住了他的手腕,目光却是
看向林维渊。

  「唐紫蔚的父亲坐牢了。」

  「放开我!」

  「夜霖,林维渊为了你连夏氏都愿意搭上。」

  「夏亚泽,你放开他!」

  听到林维渊的声音,夏亚泽松开夏夜霖,在林维渊还没来得及举枪的那刻,
一只枪对上林维渊的眉心。

  「你争我夺的游戏,到此结束。把你手里的枪扔到地上。」

  林维渊依言将枪扔到地上。

  夏亚泽眼中凝结著一层冷霜,语气冰冷而强硬,「夜霖,出去玩了半个多月,
玩够了吗?」

  「夏亚泽,别忘了,这里还有我的人。」林维渊淡淡提醒。

  「那又怎麽样,你在我的地方不也走带了夜霖吗?」夏亚泽眯了眯眼,轻轻
扣动了扳机。「抱歉,夜霖是我的。」

  夏夜霖苍白著脸,微颤著唇,「夏亚泽如果你有本事就开枪好了,不过在那
之前,你先杀了我。」

  「夜霖……你这个不乖的小东西,现在都学会你威胁我了?」夏亚泽轻佻而
暧昧地说,「是我平时没有把你喂饱吗?要背著我和林维渊在一起……」

  「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不能!」

  「那好!」

  夏夜霖神情惨淡,忽然弯身捡起地上被林维渊扔掉的枪,对上自己的太阳穴。
既然一切都无法挽回,夏亚泽非要对他紧追不舍,那麽,这个游戏只能继续,直
到它有个了结为止。

  夏亚泽神情冷若冰霜,「夜霖,你又想逼我吗?」

  「哥,这真是一个恶性循环,你说我在逼你,你何尝又不是在逼我?」夏夜
霖淡淡一笑,「你用你的双手伤害了我,让我受到海洛因的折磨。而我却一再拒
绝你,伤害你的心,也让你痛苦。」

  「夜霖,别胡闹!」

  「你别说话。」夏夜霖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夏亚泽脸上的冰冷,一点点瓦解。

  夏夜霖无法原谅他对他所做的一切。而夏亚泽又无法放开自己对夏夜霖的爱。

  但,夏夜霖不会爱上他。他也不会因夏夜霖不爱自己就舍弃这份爱。

  在这无尽的彼此伤害中,夏亚泽早已迷失了方向,走近了黑暗深渊,再也走
不出来,甚至将夏夜霖一起拉入了不见底的深渊。

  「夏亚泽,放了林维渊。」夏夜霖重复著。

  夏亚泽冷冷地看著他,心里有些挣扎,「为了他,你甚至可以去死?」

  「四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我就爱上他了。」夏夜霖的神情越渐平静。「如
果他死了,我就自杀,绝不让他孤独。」

  「你敢!」夏亚泽阴狠地说。

  「夜霖,乖乖的把枪放下。」林维渊沈稳的声音带著紧张。

  「没有什麽敢不敢的。」夏夜霖轻轻笑了,眼泪也忍不住缓缓流下。「其实,
最该死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我……」他早该去陪父亲了……

  眼前的两个男人,至今仍爱著的林维渊,更有为了他失去理智,陷入迷途的
夏亚泽。

  好不容易与林维渊重头开始,似乎再次看到光明,但在夏亚泽的纠缠下,以
及未完全戒去海洛因的情况下仍无法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林维渊,你听著,我不想你死。」他不想,一点都不想。

                 t

  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时,夏夜霖看见他们同时向他狂奔而来,都想去抢他手
里的枪。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还能说什麽?夏亚泽不奢求了,也不想强求了,只希望
夏夜霖能听见,他爱他。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希望用恨,用这样一个结局来结
束这一段爱。

  「砰」的一声,枪声震响了夏夜霖的耳膜,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夏夜霖记得很清楚,父亲死的时候,脸上满是悲怆和绝望。

  梦里,太深,太暗。

  父亲对著他悲伤的微笑……

                尾声

  雨淅沥地下著,机场大厅内,清亮的女声从广播中传出。

  飞机要起飞了,夏夜霖刚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记得他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头很痛。

  最後一刻,是夏亚泽抢下了他手上的枪。

  只要当人尝试到嫉妒的滋味,有时候就会迷失方向。当人无法够再拥有时,
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人死了,就什麽都没了。夏亚泽要夏夜霖好好地活著,不许忘了他,一直记
著他。

  一抹人影不知不觉来到夏夜霖身侧,指关节分明的手覆上了他的眼睛。

  夏夜霖唇角染著笑意,宛如天籁的声音轻轻吐出,「飞机就要起飞了。」

  耳後的呼吸似低哑的轻吟,「放心,我们不会延误的。」

  轻轻拉开蒙在眼睛上的手,夏夜霖转过身,明亮的眼瞳直直望著他,除了他
还会有谁……

  「不是说快要迟到了吗?怎麽还在发呆?」他在夏夜霖耳边轻声笑说。

  夏夜霖眨眨眼睛,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

  「该登机了。」林维渊眼底温柔如水。

  「我们走了,那夏氏怎麽办?」

  「不要了。」权势,金钱,都不要了……

  彼此间静静凝望,似有千言万语。清晰的女声透过广播再次响起,在淅沥的
女声中,以及人群的吵杂中,被林维渊牵著登上飞机。

  飞机飞上云霄,望著窗外淡淡的云雾,夏夜霖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离开了。

  离开了父亲,离开了夏亚泽,离开了那个奢华的囚笼。

  唯一不变的,就是他身边的这个男人。

                全文完

  番外:依然忘不了他(上)

  夏氏企业,办公室内,夏亚泽正在看文件。

  「亚泽,这是你要的资料。」一身黑色套装的唐紫蔚打开门,将资料呈到夏
亚泽面前。

  「麻烦你了。」

  「不客气。」唐紫薇抬起手腕,笑道,「快下班了,一起走吗?」自从林维
渊与夏夜霖离开後,她与夏亚泽解除了婚约,并成了他的秘书,她相信近水楼台
先得月,夏亚泽总有一天会被她的真心打动。

  「晚上有点事。」夏亚泽口吻冷淡,「你先下班吧。」

  「好。」唐紫蔚在心中撇撇嘴,担任夏亚泽的秘书已有一段时日,但夏亚泽
依然说一不二,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分得清清楚楚。

  当初父亲坐牢後,夏亚泽被警察传讯前去调查,她也没逃过被巡查。失了市
长之位,却接手了夏氏的夏亚泽。夏亚泽本不想让她成为他的秘书,但唐紫蔚父
亲在入狱前一再要求他好好照顾唐紫蔚。

  做夏亚泽的秘书并不好受,现在的夏亚泽就像一个工作狂,工作机器,从不
体念他们过去的感情而,不过,她并不怨他,夏亚泽仍是她心里最爱的人。只是
不明白,夏亚泽为什麽要放夏夜霖走,更不明白那天她被人带走之後,他们之间
发生了什麽事。那一天之後,夏夜霖就走了,但她知道夏亚泽在暗地里偷偷寻找
过并深深自责。

  唐紫蔚从没见过夏亚泽这副模样,明明心里想得紧,也知道夏夜霖的消息,
就是迟迟不去找他。

  根据资料,夏夜霖现在在挪威,而夏亚泽每隔三天便飞一趟国外,也让仆人
在别墅内种满白玫瑰,时常对著相册出神,更喜欢站在窗前看著玫瑰园抽烟。

  他一定在思念著夏夜霖。这让唐紫蔚更不明白了,既然这样放不下他,又为
什麽要放他离开呢?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至今不见夏亚泽去找过夏夜霖。

  书房内秒锺滴答滴的声音,提醒她该下班了。唐紫蔚回过神,看著夏亚泽翻
开适才送来的资料,看样子,他又准备加班了。用忙碌来麻痹自己真的好吗?

  「紫蔚,等会替我订一束白玫瑰。」夏亚泽低头看著资料,头也不抬。

  「亚泽,你又要去夏家吗?夜霖已经不在那里了。」

  「你先出去吧,记得订一束最新鲜的玫瑰。」

  「我知道了。」唐紫蔚落寞的离开房间。

  「如果你不去找他,他永远都不会回来。」唐紫蔚扔下一个炸弹,但夏亚泽
似乎无动於衷,双眼仍专注在资料上。

  「我说,夜霖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唐紫蔚再次重复。

  夏亚泽总算有了点反应,他看了唐紫蔚一眼,又兴趣阑珊的低下头。唐紫蔚
心里有些奇怪,若换在从前,只要一听到夏夜霖的名字。夏亚泽从来都是理科被
吸引,但现在夏亚泽没有往日里的那份热情。

  「亚泽,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什麽?」唐紫蔚重申。

  「听见了,我没聋。」

  「那你怎麽没反应?我说夜霖可能永远都不回来了!」

  「我知道。」夏亚泽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你有必要一直在我面前强调这个
事实吗?」

  唐紫蔚愣了一会,「你知道他在哪里,也不打算去找他?」

  「恩。」

  「现在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林维渊!」

  夏亚泽听了沈默了会,没有接口。

  唐紫蔚不知道现在除了工作外,还有什麽是能让夏亚泽在意的。她真服了夏
亚泽可以不眠不休的一直埋头工作。

  「夜霖有他的自由,况且他也不小了,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该做什麽。」自
由是夜霖一直渴望的东西,这一次他不会阻止他。而夏亚泽压抑许久的思念在说
出这一句时差点崩溃。

  番外:依然忘不了他(下)

  「夏泽,你真要任由他离开?」

  「是。」

  夏亚泽笑出声,在偌大的办公室内回荡,悠悠荡荡,许久才停。

  「紫蔚,我一向不是什麽好人,这一次难得做次好人,你觉得不好吗?」难
道还要像从前一样软禁他,胁迫他,强迫夜霖留在他身边?

  她依然爱著夏亚泽,就像夏亚泽依然爱著夏夜霖,纵然心里极不情愿,她比
较想看见夏亚泽仍是从前那个有泪有爱,而非现在这般麻木不仁的人。

  唐紫蔚一声叹息,「你在压抑什麽?想去就去。」

  从前的夏亚泽虽偏激,却是充满了无限的生命力,为爱为恨为夺权而活,此
时消沈的他,没有半分活力。

  除了夏夜霖,他的心里空白一片。

  夏亚泽哼了声,合上手里资料。

  「你什麽时候这麽大度了?若这样,当初何必为了他又作这麽多?」现在的
夏亚泽真的很奇怪,让人看不明白。

  「我不是大度,只要夜霖能得到他想要就可以了,我能感觉的出夜霖现在过
得很快乐。紫蔚,这一点,你不会懂的。」

  「我懂。你想要夜霖感激你成全他与林维渊,是不是。」

  「不是!」夏亚泽忽然激动起来,「我不是要他感激我!」

  「那你想要什麽?」

  「如果你还想要其他的,何不主动去找他呢?」

  「不行……」

  夜霖估计不会想看见他,他对夜霖做出那些事,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他了
吧?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甚至他走恨自己当初为什麽要那麽偏激,
恨不得想要死掉,如果他死掉,夜霖会不会怀念他?

  这个念头,让夏亚泽忽然弯起唇角,说不定,他真的该去死。

  如果他死了,夜霖会不会回来看他一眼?会不会为他哭?

  如果他的死,能换回夜霖的回头,那死了也值了。

  唐紫薇愣了愣,她有多久不曾见过夏亚泽笑了,只是这个笑让她很担忧。

  「亚泽,你怎麽了?别吓我。」

  「没事,我很好。」

  夏亚泽平静的打开抽屉,将一把小型手枪放入西装口袋。

  「亚泽,你要做什麽?」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夏亚泽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紫蔚,我的事你还是尽量少管,跟在我身边对
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不要!」唐紫蔚轻轻哭出声,「亚泽,我不懂你在说什麽。」

  「紫蔚,你懂的。」夏亚泽边说边往外走去。「你跟在我身边这麽久,知道
我在想什麽的。如果我不在了,你让夜霖回来看我一眼吧,如果林维渊敢欺负夜
霖……」

  话至此,夏亚泽心口一阵刺痛,一想到夏夜霖此刻与林维渊在一起,他就心
痛的难以呼吸,「夏氏的三分之一我会转到你名下,剩下的给夜霖,告诉他,如
果在外面不开心就回来吧……」

  「亚泽!你别胡思乱想!如果你想他,我去帮你找他回来,好不好?」唐紫
蔚上前拦住夏亚泽,却被他推开。

  看了夏亚泽一步步走远,唐紫蔚感觉很遥远,像是再也不会看见他了。她知
道,夏亚泽这样全都是因为夏夜霖,因为他喜欢的人是夏夜霖啊,从来都只有夏
夜霖一个!而夏夜霖从不曾站在夏亚泽这边过,除了夏夜霖外,没有人再劝的住
夏亚泽。

  唐紫蔚慌乱的翻著书桌上的资料,终於在抽屉内找到了夏夜霖现在的资料,
拨通他的号码。

  手机一接通,她焦急而忧虑地说,「亚泽快疯了,夜霖,你回来吧!求你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知夏夜霖在电话里说了什麽,唐紫蔚哽咽的停顿了会,继续说,「夜霖,
你知道是谁把你哥逼成这样的吗?是你,是你啊!或许你能放下你哥,但他方不
下你啊!算了我求你了,可以吗?求你回来看他一眼。」

  当电话里的夏夜霖犹豫不决时,从隔壁传来『砰』一声,随之而来的是唐紫
蔚悲戚绝望的叫声,「不!亚泽!」

  浅色系的房间,和夏夜霖从前住得卧室布置的一模一样,像是还有著夏夜霖
从小到大生活的滴滴点点,也有著他最喜爱的白玫瑰。

  风过,一朵玫瑰凋零,纯白色的花瓣落染上血迹的地面……

  夜霖,夜霖怎麽还不回来?是因为讨厌他,恨他,所以才这样的吗?

  一定是这样的罢,夜霖,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麽的想你。

  夜霖,你真的不回来看我一眼吗?

  夏亚泽睁著眼睛,原以为死了就能看见夜霖,会看见他难过的哭,但眼前除
了一片模糊外,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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