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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海听风 2010-12-2 05:58

【百妇谱】 作者:Zhx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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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4pt][size=14pt][size=14pt][color=blue][size=4]排版:天使不睡觉[/size][/color][/size][/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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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海听风 2010-12-2 06:01

  百妇谱

  《百妇谱》之豪妇(谱01)

  第一回 卓王孙闺房宴官吏,王吉善有意纳小妾

  第二回 司马氏拨琴挑芳心,小寡妇备梯接情人

  第三回 诗书满腹无处可用,籍以泡妞却也风骚

  第四回 荀且一时芳心大悦,辣妹子驾车去私奔

  第五回 穷书生当衣款文君,辣妹子卖车开酒坊

  第六回 王吉善赠妾贿偶像,新贵人厉言诲夫君

  《百妇谱》之悍妇(谱02)

  《百妇谱》之婢妇(谱03)

  第一回 论下贱婢女如畜牲,为自由窈娘死抗争

  第二回 鲜花一朵蓓蕾初绽,恶夫毒妇急于兑钱

  第三回 胡转转巧舌蛊财迷,吝啬鬼重金购靓婢

  第四回 娇妾虽美病病歪歪,诊脉抓药坑家荡产

  第五回 土老包子偿债抛婢,王大脑袋情急舍妾

  第六回 大孝子葬妾祭亡父,小女子得见梦中人

  《百妇谱》之娼妇(谱04)

  第一回 春梦醒来瑞雪飘飘,职业妓女上门应召

  第二回 百业凋零生存维艰,善长吹箫也能糊口

  第三回 雪夜渲淫天昏地暗,群欢滥交勇闯后门

  第四回 小冷口技回味悠长,嫖娼嫖妓嫖上板床

  第五回 小小营生税费多多,若想从良谈何容易

  第六回 强夺殴斗你推我搡,蔬菜市场好似战场

  第七回 重操旧业做大姐大,新朋旧友同室欢淫

  第八回 淫窗事发罚个精光,走投无路贩卖假票

  第九回 争风吃醋雇凶殴人,嫖客妓女萌生真情

  《百妇谱》之学妇(谱05)

  第一回 滨海小城忙碌不堪,毛头小伙初涉淫窟

  第二回 处男嫖始于石狮城,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第三回 二十年后故地重游,小小石狮今非昔比

  第四回 销金窟里眼界大开,掏出项链嫖客愕然

  《百妇谱》之寡妇(谱06)

  第一回 蔡老五鬻女抵银债,大老婆冷水泼嬖妾

  第二回 靳员外休掉糟糠妻,蔡氏女争嫡惹官司

  第三回 穷书生沽女换盘费,蔡婆婆魂断小树林

  第四回 马老爹威逼老寡妇,驴儿子恶言少寡妇

  第五回 窦氏女誓死捍名节,张驴儿投毒害亲爹

  第六回 胡涂知县滥施淫威,为救婆婆窦娥蒙冤

  《百妇谱》之冤妇(谱07)

  第一回 五眼桥下目睹惨景,新婚床上再吃一惊

  第二回 周公子失踪红洞房,新娘子迷离花烛夜

  第三回 胡瞎子改行讲评书,周婆婆揪妾去见官

  第四回 知府大人滥施酷刑,周家小妾屈打成招

  第五回 周家公子重利忘家,徽州知府辞官返乡

  《百妇谱》之囚妇(谱08)

  第一回 苦役夫妇乞求减刑,柯大老爷顺水推舟

  第二回 柯老爷贬地获新欢,徐氏女边关思故人

  第三回 身背行囊徘徊府外,苦役犯获释不返乡

  《百妇谱》之贵妇(谱09)

  第一回 调皮鬼想当小女婿,大美人不做唐惠仙

  第二回 小色鬼校园遇知音,老豁牙如愿娶表姐

  第三回 购物喝茶一掷千金,与人计较分钿必争

  《百妇谱》之癫妇(谱10)

  第一回 毛驴车旁耍弄小贩,大榆树下调戏癫女

  第二回 杀猪锅洗出白条肉,圆房夜癫女犯疯病

  第三回 疯癫媳妇不辩草谷,冷血婆婆卸磨杀驴

  第四回 庄稼汉草垛亲傻媳,疯癫女树林吻爱子

  第五回小宝读书遭人戏弄,癫娘盛怒大闹学堂

  第六回 憨丈夫为傻媳疗伤,癫妈妈因儿子陨命

  《百妇谱》之荡妇(谱11)

  第一回 上官氏当铺任老师,轻薄女卧榻问淫事

  第二回 男女相悦如此诱人,赫大小姐身体力行

  第三回 淫荡女痴心偷表弟,老爹爹忙着选女婿

  第四回 傻婿喜偿拔丝烧鸡,淫翁醉敲儿媳房门

  第五回 一个媳妇爷俩争抢,二个肉洞沉着应对

  第六回 藤条椅下公婆斗鸡,大柳树上小叔偷窥

  第七回 风流三叔跪求欢爱,浪荡嫂嫂凭色要挟

  第八回 秉公执法明察秋毫,原告被告一视同仁

  第九回 县太爷审案得美人,小荡妇因祸获新福

  《百妇谱》之虏妇(谱12)

  第一回 祭祀桌下偷食面馍,姐姐身上乞抚酥乳

  第二回 懒散汉执意入匪伙,穷小子挥刀做贼王

  第三回 黄巢贼酋凌辱女虏,李大将军怒斩女虏

  第四回 皇家女虏怒责将军,平民女虏跪求李瑞

  《百妇谱》之妖妇(谱13)

  第一回 骗钱财一贯空手套,玩女人全凭三寸舌

  第二回 小娘们泪求楞头青,女猎手瞄准大肥猫

  第三回 风流男林间采蘑菇,老腐朽桌下揪蒿草

  第四回 大肥猫旅游回广东,色老李促销在揭西

  第五回 一对冤汉异乡作鬼,两个妖精车上分赃

  《百妇谱》之勤妇(谱14)

  第一回 吃苦耐劳挑战强权,挣脱桎梏自由发展

  第二回 店主揽客不分昼夜,阿英打洞争分夺秒

  第三回 夫妻举行劳动竞赛,勤奋节俭累积财富

  《百妇谱》之泼妇(谱15)

  第一回 泼丫蛋臭家无人聘,小木匠千里结恶缘

  第二回 丫蛋耍泼财散子殇,二哥绝望离家流浪

  第三回 都市里满街寻佳丽,长白山深处找野味

  第四回 疯泼刻毒无以复加,忍无可忍卷款远逃

  《百妇谱》之悍妇(谱16)

  第二回 老荡妇桌上狎青年,风流仔灯下窥奇观

  第三回 老淫婆赘肉赅后生,橘子门洞开纳新客

  第四回 老徐娘耍宝赛顽童,逞淫风不逊陪酒女

  第五回 穷酸潦倒乱交际,老徐娘尤爱戏鳏夫

  《百妇谱》之缢妇(谱17)

  第一回 贾氏希望夫婿腾达,薛鹏梦想妻妾成群

  第二回 红缎被下讲考试经,锦绸褥上谈八股文

  第三回 范进中举疯疯癫癫,薛鹏中举忘乎所以

  第四回 薛举人大战女戏子,贾夫人追杀薄情郎

  第五回 薛老爷红烛赏粉穴,女戏子黑门撞暗鬼

  第六回 贾小姐灯下诀仆人,薛老爷墀上唤家奴

  第七回 薛举人散财免灾祸,贾老爹泼墨兴讼词

  《百妇谱》之殉妇(谱18)

  第一回 酒鬼丈夫烂醉渲淫,一通狂射精中带血

  第二回 酒鬼有病乱投医,庸医趁机横敛黑财

  第三回 凶县吏药铺夺小妾,周郎中梦里淫花妮

  第四回 小娘子怒斥老色鬼,老淫棍诱拐良家女

  第五回 老恶棍淫色又敛财,周郎中诡计得婢妾

  第六回 失身少妇绝食殉夫,其它人等各得其所

  《百妇谱》之贤妇(谱19)

  《百妇谱》之雏妇(谱20)

  第一回 川妹子口技超一流,风流客索性玩口暴

  第二回 地下娼寮野鸡多多,嫖客挥手点要老鸨

  第三回 小淫窟好似配马站,广西妹逐客如赶驴

  第四回 家贫如洗无钱读书,按摩院里沦落风尘

  《百妇谱》之丢妇(谱21)

  第一回 嫖客后庭探菊花洞,小厮前门窥西洋景

  第二回 黑虎妞床上未尽兴,收银员巴台不收银

  第三回 小厮馋腥却吃不到,小姐屁眼让人白操

  《百妇谱》之讹妇(谱22)

  第一回 风流汉秋游白桦林,老连襟挥杆钓大鱼

  第二回 手捧布鞋浮想联翩,设宴勾引惨遭冷落

  第三回 少妇酒量令人瞠目,色狼败阵痛失外套

  第四回 黑色外套无踪可寻,白晰少妇床上发骚

  第五回 小骚货展股吐香饵,大色狼咧嘴咬鱼钩

  第六回 车载斗量的金银,还不清风流孽债

  第七回 大色鬼星夜去逃亡,小骚货挥泪上公堂

  第八回 面对肚皮无计可施,走投无路萌动杀机

  《百妇谱》之刁妇(谱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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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不睡觉 2010-12-8 21:33

[font=宋体][size=4]                百妇谱


作者:[/size][/font][size=14pt][size=14pt][size=14pt][size=4]Zhxma[/size][/size][/size][/size]
[font=宋体][size=4]
           《百妇谱》之豪妇(谱01)

  蜀地初春水汤汤,文君新寡归故乡。

  老爸桌前宴宾客,闺女屏后选情郎。

  王某酒醉诵歪诗,相如拨琴诉衷肠。

  从此更有白头吟,终身相守好鸳鸯。


       第一回 卓王孙闺房宴官吏,王吉善有意纳小妾

  蜀中少妇卓文君,聪慧而又博学;漂亮而又多才;豪爽而又泼辣。当然,在
个人生活方面,放诞而又风流。据说非常喜欢喝酒,尤善长痛饮,并且没有喝醉
的纪录。怎奈自古红颜多苦命,新婚燕尔,郎君虽然不太中意,却也你恩我爱,
抚鬓磨腮,唧唧我我,交颈痛饮,如鱼似水。不料没出十日,新郎官突然抱病于
床,旋即便两腿一蹬,呜呼哀哉了!

  老婆婆本来就对这个爱喝酒的辣妹子有些成见,背地里曾经找瞎子掐算过,
瞎子一口断定:此女不仅有着男人的性格特征,且生辰八字有克夫之嫌!这不,
瞎子的预言果然应验了。

  安葬了暴死的儿子,望着新房内的小寡妇,老太婆恨得直跺小脚。这个小贱
人,自从嫁过来那一天,便缠着我的儿子不放,怎么,你们不信?哼,这些事我
是扒着门缝亲眼看见的,好个小妖精啊;好个不要脸的东西啊。

  你瞅她那个贱样儿,唉哟,我老太婆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一个妇道人家,
一点羞耻感也没有,那方面的要求是如此的强烈,搂住我的儿子就不撒手啊,嗷
唷嗷唷叫得让人直发麻啊,小屁股扭得别提有多欢啦,小脚丫打鼓似的、劈哩啪
啦地踢蹬着竹席子,哎唷我的妈哟,可寒碜死人了,这哪让人看得下眼啊。

  三踢蹬,两踢蹬,小妖精终于吸尽了我儿子的精血,把我的宝贝儿子活生生
的给累死了!啊,这不,她再也不踢蹬了,小屁股也不扭了,更不叫春了,活像
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哼,一想到此,老太婆干瘪瘪的嘴巴猛一用力,嘎嘣一声咬碎了最后半颗门
牙。老太太抹了抹嘴角的血水,正欲冲儿媳妇发威,转念一想:自己一文不名,
实在得罪不起亲家卓王孙,一位名声显赫的大富豪。

  没办法,老太婆叹了口气,只好将咬碎的门牙不声不响地吞进肚里,然后,
花言巧语地将卓文君劝回娘家去了。

  文君回归娘家,身为大富豪的老爸——卓王孙亲自出迎,望着新寡的女儿,
卓王孙的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而有关女儿命硬克夫的闲言碎语,早在文
君回归故乡之前,便随着冷嗖嗖的春风飘进了卓府,卷裹着枯枝败叶,满院子唏
啦作响,颇似一群好嚼舌根的黄脸婆娘。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新寡妇走进生养了自己、熟悉而又温暖的大宅院,款款
来到离别仅仅半月的闺房前,手抚着门框,文君百感交集,小鼻子一酸,一串涩
泪夺眶而出。

  老爸见状,迈步上前,悄声道:「睹物念旧,女儿,如果想尽快忘记过去,
你就换换环境,住到别的房间去吧!」

  「不,我哪也不住,就住在这里,这里才是我的小天地!」在老爸的面前,
文君永远都是一个任性的、不成熟的女孩子。

  她抹了一把泪水,哗地推开闺房的大门,蓦地,一股呛人的异味扑面而来,
小寡妇手捂着鼻子,一脸不悦地问老爸道:「爸爸,我的房间为何如此狼狈,这
是怎么回事?」

  「闺女,嗯……」仰仗着自己身为一方富甲,说一不二的卓王孙,在泼辣的
女儿面前总是面带微笑,说起话来更是低声下气。

  在文君咄咄的目光逼视之下,卓大老爷吱吱唔唔起来:「这,这……」

  原来,文君出嫁以后,虽然富得流油,却又吝啬成性的卓王孙,认为女儿的
闺房从此闲置起来多有浪费,为了让它继续发挥作用,很有经济头脑的大富豪索
性将闺房改成了会客厅,原来的那个会客厅过于狭小,更是相当的简陋,与自己
的身份很是不符,做贮藏室比较合适。

  女儿的闺房不仅宽敞明亮,并且还装饰得斯文雅致,古色古香,很有文化韵
味,用来接待客人不仅脸上有光,还能体现出自己有文化素养,真是一举两得!
如此一来,文君小姐的闺房、小世界、小天地便遭了殃。

  大家看看吧,书香味浓郁的闺房饱经烟熏火灼,墙壁上的字画挂满了油污,
珍贵的书籍灰头土脸,宽敞的房间里弥漫着呛人的油渍味。

  小寡妇秀眉紧锁,老爸堆着笑脸解释:「闺女,这,这,你,你出阁以后,
这些房间都空闲起来了,我想反正也是空闲着,不如用来招待客人,你也知道,
你老爸没有多少钱,只是名声在外,客人又特多,几乎天天都有应酬,所以,把
这房间弄得脏乱不堪,我看啊,你还是住到别处去吧,我这就让仆人给你收拾房
间去!」

  看见自己的小天地被老爸用来招待客人,践踏得面目全非,心痛之余,辣妹
子又上来了任性劲,说什么也不肯入住他处,卓王孙无奈,只好命令仆人收拾房
间,让女儿尽快歇息。

  卓王孙指挥着仆人拾缀着女儿的闺房,在女儿的嘟哝声中,尽一切可能地使
其恢复本来面目。管家悄然而至,附在老爷的耳畔嘀咕一番。大富豪立刻犯起愁
来。我差点忘了,今天中午还有宴请,请柬昨天已发出,上面明白无误地写着:
在会客大厅聚餐!

  无奈之下,卓王孙只好找女儿商量,文君很是开通,为了不让老爸为难,首
肯预定好的宴会可以在自己的闺房内进行。届时,文君还是不肯离开自己的小天
地。父女俩又是一番讨论,最后达成协议,在客厅的东侧,也就是寝室的门口,
摆上一排屏风,遮挡住女儿的寝室,以方便文君回避之!

  说干就干,老爸立刻安排仆人搬屏风去了,文君走进自己的寝室,拂去床单
上淡淡的灰尘,孤零零的美少妇坐在冷冰冰的床铺上遥望窗外,老天爷不知犯了
什么疯,数日以来始终阴沉着脸,看不见太阳的天空缭绕着令人无限感伤的暗灰
色,这让新寡的辣妹子更加惆怅起来。

  窗外的景色是如此地凋零衰败,让人懊丧的冷风贴着墙皮嗷嗷地怪吼着。触
景生情,美妇人不禁愁肠百结。

  唉,从此以后,这阴沉沉的天空,就是我即将开始的枯燥无聊的生活啊!这
阴阳怪气的风声,就是那街头巷尾、十里八村的无聊之人讲究我的闲言碎语,听
来让人无比生厌,却又没有办法躲避他们!唉,这哪里是生活啊,这是活受罪!

  「老爷,别客气,您喝啊!」

  文君正默默地诅咒着即将开始的、仿佛没有尽头的枯燥生活,寝室外传来老
爸向请人敬酒的话音,少妇转过身来,一排屏风横在门口,透过薄薄的绢纱,客
厅里晃动的人影模糊可见。

  不甘寂寞的文君步履轻盈地走出内室。老爸宴请的都是些什么客人啊?可否
有尚未婚娶的美男子啊!此念即出,小寡妇浑身一颤,产生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嗳哟我的妈呀,羞不羞啊!小寡妇面庞臊热,心中暗骂自己道:丈夫尸骨未
寒,你就耐不住寂寞,想起男人来了,真没出息啊!

  一股诱人的酒香飘逸而来,旋即又传来陌生男人客客套套的话语声。小寡妇
终于无法抗拒地走出寝室,来到屏风前,手扒着纱绢,双眼热切地扫视着餐厅。

  结交上层社会,巴结地方官吏,此乃平民出身的卓王孙最大的喜爱。

  平日里极尽节俭,处处精打细算,一枚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老财主,一
旦招待起达官显贵来却表现得出奇地大方。

  籍以炫耀自己的财富,获得他人的承认,体现出自己的存在价值,从而使自
己的虚荣心得到一点可怜的满足。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吃了我卓王孙的饭,
喝了我大富豪的酒,在各个方面吗,就烦请诸位多多关照了,谢谢!

  你看,为了讨得官员的欢心,卓王孙不仅置办了满桌的美味佳肴,又令仆人
将窖藏十余年的美酒捣腾出来。只见以酿酒起家的卓王孙双手捧着酒罐,不无骄
傲地在客人面前摇晃着:「老爷,这罐酒可是贮藏多年的老窖啊!」

  「好酒,好酒!」老爸的对面坐着一位小官吏,也许是吃喝频繁,把个身材
不高的小官吏吃得又胖又圆,坐在椅子上,活像是一只大肉球,又宽又阔的四方
大脸油彩绽放,望着卓王孙手中的酒罐,小官吏笑嘻嘻地咧着油嘴。

  狡猾的,无论什么事情都喜欢耍点小手段的大富豪,总是在客人七分烂醉之
后才肯捧出陈年老酒来。这不,卓王孙殷勤地斟上一杯老窖,胖官吏咕噜喝了一
口,已经醉意朦朦的家伙虽然分不出酒味了,还是信口胡诌道:「好酒,好酒,
真是好酒!卓家的酒果然名不虚传,好酒,好酒,哈哈哈……」

  哼,讨厌!望着胖官吏的丑态,文君转身回到内室,心中失望地嘀咕道:瞅
他那副德行,大酒桶一个,太俗气了,太没层次了!老爸结交的怎么都是些俗不
可耐的市井小人啊!

  在屏风后面的一番观察,走进寝室,文君得出这样的结论:简直烦死人了。
几杯骚酒下肚,便飘飘然了,做个芝麻粒大的小官,就神气十足的腆胸鼓肚,活
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庸俗嘴脸。

  餐厅里再次喧嚣起来,继尔传来咯咯吧吧的诵诗声,文君侧耳目听聆,哇,
我实在无法忍受了,这都是些什么啊!方才那位税收小官,酒酣之际,便忘记了
自己的半斤八两,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晃着半肚子的墨水,就在餐座之上,咧着
大嘴巴,不知天高厚地之乎者也起来。

  「错了,错了。」听着跑韵的诗词,心直口快的辣妹子再也奈按不住,呼地
从屏风后面窜将而出,健步走到餐桌前,当着其它人的面,毫不客气地数落起小
官吏来,「别念了,出韵了,你的诗出韵了!丢死人喽!」

  「呵呵!」餐桌上响起一片唏嘘声。

  小官吏尴尬万分,油亮的额头唰地渗出滚滚热汗:「哦,是么,不好意思,
我喝多了……」小官吏傻呆呆地望着美少妇,听着众人的唏嘘声,半晌也下不来
台。

  老爸见状,立刻冲文君沉下脸来:「闺女休得无理,他是本县的税收官——
王吉善老爷,还不快给客人施礼,唉……」

  然后,卓王孙又转向无地自容的小官吏:「小女自幼任性,都怨老夫平时管
束不严,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老爷原谅!」

  「没,没关系!」王吉善摆摆手,被酒精烧灼的红通通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
卓文君。哇,真没想到,老财迷还有如此漂亮的女儿啊!粉嫩嫩的脸蛋,缭人的
小嘴……多么姣好的容貌啊;哦,好迷人的身段啊;哟,好丰满的身子骨啊……

  「哼!」看见醉熏熏的小官吏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小寡妇冷淡地哼了
一声,转身溜到屏风后面。

  看见小美人懒得搭理自己,王官吏转向卓王孙:「你真幸福啊,你的女儿不
仅通晓文理,长得也相当的出众啊,真是才貌双全的美女啊!本人斗胆问一句,
你的女儿可否许配人家?」

  「唉,我幸福个啥啊!」卓王孙闻言,苦涩着老脸,向王官吏道出了女儿短
命的婚姻史。

  王官吏听罢,登时喜上眉梢:哦,原来是个小寡妇啊,嘿嘿,王官吏心中暗
喜,认为机会来了,他将红通通的醉眼移向卓王孙,背着其它食客,转弯抹角地
向大富豪流露出想纳文君为妾的想法。

  「哦,这,这,让我想一想!」卓王孙迟疑起来:让我的女儿给他做妾,我
倒没什么意见,反正女儿已经不是处女了,再想找象样的人家,相当困难了!不
过,老财主还是有些不情愿,认为王吉善的官职太小。

  卓王孙的心思,休想逃过王吉善的眼睛,混迹社会多年,这点眼光再没有,
那真是十足的大酒桶了。

  不待老财迷再开口,王吉善惋转地向卓王孙透露:自己已经接到调令,秋后
将升为县令了。「呶。」空口无凭,说着,小官吏从怀里掏出一纸文书。这些日
子以来,王吉善无论到何处赴宴,烂醉之后便将这张纸掏出来大肆炫耀一番。

  看见王吉善铺展在餐桌上的文书,卓王孙大喜,不假思索地就应承下来,将
新寡的闺女转嫁给王某做小妾。卓王孙当然有自己的盘算:与官府结了亲,从此
以后,在商业经营上便受得到更多的关照。

  送走了客人,当卓王孙将此想法告诉文君后,小寡妇气得一蹦老高,又上来
了泼辣劲,任凭父亲如何劝说,死也不肯给人做小老婆。

  卓王孙无奈:「怎么,父亲的话也不听了,唉,都怨我,把你惯坏了。王吉
善哪点配不上你啊,人家秋后就升为县官了,享受皇家奉禄。据我了解,他家祖
上还有大片的田产。而你呢,已经是嫁过人的寡妇了,可是人家王吉善不在乎这
些,更不在乎你命硬,一门心思愿意纳你,能够找到这样的人家,你已经烧高香
了,可是你还不满足,还挑肥拣瘦的,一个嫁过人的寡妇,还想找处男啊!」[/size][/font]

[[i] 本帖最后由 zhwh 于 2010-12-20 19:40 编辑 [/i]]

天使不睡觉 2010-12-8 21:38

[font=宋体][size=4]
       第二回 司马氏拨琴挑芳心,小寡妇备梯接情人

  「我就是死,也不会给人做妾的。」文君啪地摔上房门,老爸的话深深地剌
痛了女儿的心。

  女人的命怎么如何卑贱,一旦嫁过人便一钱不值了,除了烂在家里,就只有
给人做妾这一条出路!不,我决不做妾!小寡妇扑倒在床铺上,为自己的命运忿
忿不平:我不但不给人做妾,更不能烂在家里,我要抓住任何机会,找寻理想的
意中人,开始一种新的生活!

  小寡妇彻夜未眠,终于坚定了信心,无论老爸说什么,文君宁死也不肯给人
做小老婆。而王吉善却把小寡妇惦念在心了。从那次酒宴之后,王吉善便成为卓
王孙家的常客。

  为了早日做通女儿的工作,卓王孙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每当王官吏光
临,酒酣之时,便将文君从内室唤出,以陪小官吏饮酒为名,故意往一起撮合:
「文君啊,来,陪王老爷喝一杯吧!」

  王吉善那肥墩墩的身材以及色迷迷的淫态,真是让人讨厌到了极点,怎奈父
命难违,尽管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文君还是表现出相当的涵养,在老爸热切
的目光注视下,文君接过酒杯,端在手中,脸上泛起难色,冲小官吏道:「小女
不善饮酒,可否与客人对诗助兴?」

  「哦,不,不。」昨天已经领教过文君的厉害,小官吏再也不敢在寡妇面前
卖弄半肚子墨水了。他拼命地摇着脑袋,手指着酒杯道:「喝酒,小姐如看得起
我,就请喝下这杯酒!」

  言罢,小官吏自鸣得意地盯着文君,以为小寡妇没有能力饮下这杯酒,只见
文君小嘴一撇,充满挑衅地乜了小官吏一眼:「王县令……」

  小官吏一听,慌忙摆手:「不敢,不敢,我还没正式任命呢!」

  「既然你这么说,小女岂能不喝。」说着,文君举起酒杯,小嘴一张,咕噜
咕噜地痛饮起来,一边饮着,一边用眼角瞟着王吉善,似乎在讥讽王官吏:瞅你
那点酒量吧,一杯酒喝了一个晚上,还剩下一大半,再看看小女子,喝杯烈酒,
就像喝杯白开水那样轻松!哼,若想讨我做小老婆,只有把小女子灌倒才行。

  「真是好酒量啊!」看见文君手端着酒杯,缓缓地,却是很有节奏感地往肚
子里灌着酒水,王吉善惊讶不已地咧着大嘴岔,继尔又竖起大姆指,发出由衷的
赞叹。

  「要喝就大大方方地喝、痛痛快快地灌!」

  文君心里是这么想的,行动上也是这么做的,独自饮尽一杯烈酒,文君将空
杯推向一旁,拽过一只大海碗,咚咚地满上烈酒,向王吉善发出挑战。

  王吉善犹豫起来,在文君的催促之下,为了捍卫男子汉的尊严,勉强应战,
与文君各端一碗烈酒,咕噜咕噜地对饮起来,一边饮着,一边与文君眉来眼去:
小寡妇,说话可要算数哦,本官吏饮尽这碗烈酒,你一定要答应我啊,做我的小
妾,与我一同回府去,呵呵,小美人,我保证你生活幸福,好吃好喝好穿戴!

  哧溜,小官吏捧着酒碗正想着美事,谁知刚刚饮到半碗时,酒精突然发作,
就在瞬息之间,胖家伙丧失了神志,身子一软,脚下一滑,哧溜一声瘫倒在餐桌
下面。

  文君扔掉酒碗,仰面大笑起来:「呵呵,就这点能耐也敢到我家来喝酒啊,
真是丢人现眼啊!呵呵……」

  客人醉死桌下,卓王孙立马慌了手脚,急忙唤来仆人,请来老中医,一番抢
救之后,小官吏总算捡回一条小命,老财主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命
仆人送王吉善回家休养。

  呜呼,这真是:

  闺房禁地来聚餐,烟气飘枭灯斑谰。

  醉鬼当众敢献丑,新寡客厅戏小官。

  看见美人淫心起,纳为小妾好喜欢。

  诗词歌赋俺不行,狂饮滥灌也玩完。

  第二天,烂醉初醒的王喜善不邀自来,指名道姓地要与文君斗酒。

  见小官吏面庞浮肿,双眼无神,胆小如鼠的卓王孙生怕闹出人命来:「嗨,
你有所不知,我家小女天生就是一个酒漏子!也许与我的职业有关吧。早年,我
以酿酒起家,宅院里终年酒气弥漫,在这种环境里,即使不会喝酒的人熏也熏会
了。我闺女从小就喜欢饮酒,却从来没有看见她喝醉的时候!老爷如果还想喝,
老夫陪你!」

  「呵呵,喝就喝,不把小女灌倒,你休想纳我为妾!」

  躲在内室的文君感觉这位肥家伙讨厌得可笑而又可爱。听着他在客厅里吵吵
嚷嚷地还要与自己斗酒,小寡妇得意洋洋,傲气十足地挺身而出。

  卓大富豪哪里肯依,一把夺过文君手中的酒碗:「愿意喝就一口一口慢慢地
喝,别像玩命似地滥灌了,你们这是谁跟谁啊!老爷,」老财主又转向小官吏,
真诚地劝说道:「不是我贬低你,你真的喝不过她啊!」

  「可是,」小官吏抚着酒碗,傻乎乎地嘟哝道:「文君小姐已经有话在先,
不把她灌倒,她就不肯给我做妾啊!」

  「慢慢处,慢慢处嘛!」卓王孙安慰小官吏道:「明知道喝不过她,你为何
还要硬撑呢,自讨苦吃,莫急,我帮你做她的思想工作!老爷,别上火,请慢慢
喝……」

  既使是慢慢地饮,一口一口地喝,小官吏依然不是文君小姐的对手,每饮必
醉,每醉必不省人事,由仆人抬上车轿送回府去。

  有一次,小官吏喝得不算太多,大概是佯醉,待仆人将其送回府内,小官吏
咕碌坐起身来,命家丁笔墨伺候,唰唰唰地给文君小姐写了一封长信,又夹裹上
两枚金锭,恳求卓府的仆人一定要背着卓老爷,切切将书信送给文君小姐,作为
酬谢,小官吏赏给仆人一锭文银。

  仆人驾车回到府内,将金锭和书信送给文君小姐。文君小姐展开书信,立刻
皱起了秀眉,这王某真是不可药了,诗词跑韵,喝酒钻桌子,写起来字更是不堪
入目,还没看到一半,文君小姐再也懒得看下去,草草卷上,又命仆人将书信和
金锭原样奉还小官吏,并且叮嘱,万万不能让老爸知晓,作为酬谢,文君小姐也
赏仆人一枚文银。

  如此往来数次,无论小官吏写些什么、送些什么,文君索性连看也不看一眼
便命仆人还给小官吏。小官吏一无所获,仆人却是赚了不少银子。

  无奈,为了纳文君小姐为妾,小官吏只好鼓起勇气,振作精神,继续与文君
斗酒,虽然毫无获胜的希望,小官吏却是乐此不疲。于是乎,这位滑稽的地方小
官,无形之间丰富了新寡妇郁闷的生活,笼罩蜀中大地多日的乌云渐渐地消散开
了,文君小姐的心情就像那碧蓝的天空,哗地明朗起来。

  见女儿愁眉舒展,面呈喜色,卓王孙误以为新寡的女儿终于想通了,愿意给
小官吏做妾了,于是乎,吝啬的老财主也不再提及重修会客厅的事情了。反正闺
女又要嫁人了,再修会客厅有什么用,岂不是浪费钱财么。

  「呵呵,闺女啊!」为了女儿早日出嫁,卓王孙准备狠狠地出一次血:「你
的嫁妆我已经考虑过了,待你出嫁之时,老爸送给你壹佰名僮仆,外加现钱壹佰
万贯!」

  「哼,我不希罕!」一听老爸提及钱财,文君小姐便烦恼不已,转身便走。

  卓王孙也动了气:「怎么,还嫌少哇,老爸在你身上可没少出血啊,上次出
嫁,嫁妆也很丰厚。可是,新郎一死,都让你婆婆弄到手里去了!唉,闺女啊,
体谅体谅老爸啊,老爸赚点钱也不容易啊!」

  「老爸,我再也不出嫁了,也不要你的钱财!」

  「王官员到!」门外传来仆人的唤声。

  卓王孙一听,冲文君小姐虎起脸来:「嫁与不嫁,今天就定下来,再这么托
下去,我可受不了,天天大吃二喝的,岂不要把老夫吃穷啊!」

  「老爸!」文君更是满肚子的委屈,「你这么说话就不讲道理了,我从来也
没有说过要嫁给他,更没邀他来咱家。是你自作主张,硬往一起撮合。一会,待
他进得屋来,你代女儿告诉于他,让他以后别再来咱家,我不同意给他做妾!」

  「闺女,别,别啊。」看见女儿真的动了气,卓老爷就立刻软了下来,「老
爸不对,是老爸不对,闺女,别生气,进屋歇息吧,老爸招待客人去了!」

  王官吏像上班似地准时来到卓府,卓王孙依然是热情招待。因刚刚与老爸吵
了几句,心情大坏,小寡妇称病不肯出面,暗中躲在屏风后面窥视着餐桌上的客
人们。

  餐桌最显眼的位置理所当然地被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王吉善占居了,文君
的目光从肥头大耳的小官吏身上游移开,小寡妇突然有了意外的发现,在王吉善
的身旁坐着一位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这引起少妇格外的关注。

  当她的目光从男子的面庞扫过时,那英俊的相貌、洒脱的气质,令文君心头
一震:他是何人?在哪里做官?他长得可真漂亮啊!啊,感谢老天爷,小女日思
夜盼的美男子终于出现了!

  美少妇正看得仔细,一颗春心哗地荡澜起来,王吉善身子突然一晃,活像一
堵肉墙将美男子的俊容遮挡去了一大半,令文君好不气恼!不仅如此,王吉善又
挥起猪肘般的手臂,如此一来,便将美男子的面庞彻底挡住了。

  「哦,哦,让我来介绍一下。他,」说着,王吉善的猪肘子向下一放,肥实
的手掌拽住那位衣着华丽的美男子,「他是本官最要好的朋友,司马先生,此人
才华横溢,出口成章,绝对是个天才,是本官最崇拜的人!来,我的朋友,我的
偶像,给诸君露一手吧!」

  在王吉善的介绍声中,被咂咂称赞的漂亮男子站起身来,手拎着古琴,落落
大方地绕过餐桌。王吉善迷缝着醉眼,手指着美男子道:「瞅,这位大才子,两
条腿往那么一站,就是一个活动的书柜啊!我的肚子里装的都是稀屎,而人家的
肚子里装的可是四书五经啊,呵呵!」

  被王某吹捧为活动书柜的美男子,在客厅里度了半圈,最后,就在屏风前面
坐了下来,指尖轻拨着琴弦,眼角故意瞟向屏风,似乎早已察觉屏风后面站着一
位虽然泼辣尖刻,却又风情万种的美少妇。

  隔着绢纱,文君小姐真真切切地看见了美男子的尊容。这使小寡妇即兴奋又
紧张,双腿打战,又不敢乱动,手抚着咚咚作响的酥胸,细白的嫩肤渗出香淋的
虚汗:难道,他发现我了?

  「嗯,嗯……」虽然隔着屏风,却是近在咫尺的美男子清了清咽喉,旋即便
抚琴吟诵起来。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夕升斯堂。

  有艳淑女处兰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相颉颃兮共翱翔。

  哇,真是好诗也!小寡妇暗中惊叹起来,也许是过于激动,险些晕倒在地,
咚的一声撞翻屏风。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柔软的身子依靠在屏风上,欲火狂喷的双眼直勾勾地盯
着棚顶:怎么,他到底是何人?是心理学家,还是老中医,怎么出手便切中自己
的脉络,洞察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所思、所想与所念。

  文君身子紧靠着屏风,听着美男子吟诵的诗篇,美少妇仿佛被灌醉了一般,
双眼发直,咧着小嘴,又仿佛被医师点中了什么穴位,浑身乏力,四肢僵硬,手
抚着绢纱,突突发抖,这一切的一切,狡猾的王某全都看在眼里:啊,真不容易
啊,小娘们动情了!

  当然,屏风后面发生的一切,也逃不过抚琴诵诗的美男子的眼睛,他暗暗发
笑,继续吟诵起来,字字激起文卓的情爱,句句触动少妇的欲念。

  小寡妇迷迷惘惘地靠在屏风上,身子瑟瑟发抖,娑娑地磨蹭着屏风。所幸餐
厅里一片喧嚣,众口皆赞英俊男子的文才,除了王某和美男子,老财主以及其它
客人没有注意到屏风后面春情勃发的美少妇。

  望着咚咚微抖的屏风,小官吏冲美男子打了一个飞眼,然后以有公务在身为
借口,与司马双双起身而去。临出闺房门时,司马手拎着古琴,眼角依然瞟视着
屏风,红灿灿的面颊流淌着神秘的、令文君小姐无比向往的微笑。

  咣当,老爸送走了小官吏二人,仆人咣当一声关闭上房门。那无情的闷响,
仿佛是木捶敲击着美人的心室,虽然不是很痛,却让美人怅然而又失望。直到这
个时候,文君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经爱上了司马先生,从此再也离不开这个
美男子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送客的仆人回来了,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外,悄声唤道:
「小姐,客人让我给您捎了封信来……」

  「是那个王吉善的吧?」文君小姐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不看。你原样还给
他,回来后我赏你银子!」

  「小姐,」仆人轻手轻脚地走进门来,「不是王老爷的,是那个司马先生的
信……」

  「哦,我看看,让我看看。」不待仆人把话说完,文君小姐一把夺过书信,
激动不已地展开,啪啦一声,一枚金钗掉落地上,仆人急忙拾起来,放在床头。

  文君捧着书信,只看了一眼,香汗淋淋的小脸蛋唰地红胀起来。

  信上都写了些什么东东,令小寡妇如此激动不已啊?不过几行诗句而已。

  凤兮凤兮从凤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体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从最后二句诗里,文君小姐似乎悟出什么来,她吩咐仆人道:「小二,快,
快!」

  「小姐,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今天晚上,先生要来。你,你快备好梯子!」

  「是,小姐,知道了,备好梯子!」

  「小二,」文君小姐一把拽住仆人,叮嘱道:「切记,切记,千万不能让老
爸知道,懂么?我一定重重赏你!」

  「是,小姐,千万不能让老爷知道,懂了!」

  「去吧!」

  文君在家守孤寡,闺房窥得俊司马。

  一见倾心美男子,举止不凡玩高雅。

  琴声悠扬挑芳心,且看秀才多萧洒。

  手书一封点灵犀,午夜时分摸屋瓦。[/size][/font]

[[i] 本帖最后由 天使不睡觉 于 2010-12-16 13:57 编辑 [/i]]

天使不睡觉 2010-12-8 21:40

[font=宋体][size=4]


       第三回 诗书满腹无处可用,籍以泡妞却也风骚

  说了老半天,这司马是何人啊?他到底有什么能耐,一登场便俘获了小寡妇
的芳心?

  此人乃蜀中名流是也,复姓司马,名相如,字长卿。相如年少博学,深得梁
王赏识,并且力荐给皇帝,怎奈当朝圣上忙于军务,雄心勃勃地欲征服西南夷,
没有闲情逸志来舞文弄墨。

  司马相如在宫内混厮了一个阶段,感觉倍受冷落,遂闷闷不乐地回到蜀地,
继续作梁王的门客,同时,也给梁王带回一部新作品《玉如意赋》。

  梁王甚喜,大肆赞叹之余,又慷慨解囊,大赏相如,并赐宝琴一个。据说此
琴乃传世珍宝,集天地、五行之精髓,文武二王之圣气,故美其名曰桐梓合精。

  尽管仕途坎坷,不过,伴在梁王左右,司马氏虽然在物质生活上比较清贫,
精神生活上却是相当的满足。

  向来舞文弄墨之人都孤傲得很,明明知道没钱万万不行,却又违心地,口口
声声地视金钱如「粪土」。大凡君子不得志之时,只要有人赏识,能提供最基本
的生活保障,可以衣食无忧地吟诗、逍遥自在地作画,便没有别的奢求了!默默
地、耐心地等待机会来临吧!

  谁知好景不长,第二年春上,梁王突然病故。司马相如这种寄生虫般的悠闲
生活嘎然而止。文人落破,其狼狈之相连街头的乞丐都不如,也就是民间所说的
「落破的凤凰不如鸡是也」。

  在梁王府上坐门客时,梁王没少赏赐相如,怎奈长卿是个浪荡公子,不善理
财,属于有钱便花、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那种人,梁王一死,司马立刻断了财路,
登时一贫如洗,两手空空,温饱都成了问题。

  不过,世间还有一句话叫做「天无绝人之路」。梁王死了,相如只是暂时衣
食无着了。还是在梁王家作门客的时候,司马相如不仅深受梁王的赏识,还有众
多的崇拜者,肚子里灌满墨水的人永远都是饿不死的。临邛县的小官吏王吉善便
是众多崇拜者中的一个。

  王官吏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偶像沦为街头乞丐呢,他恭恭敬敬地将大
才子接到自己的府中,视为坐上宾,好吃好喝好款待,闲暇之时,便与司马才子
侃谈世事、求教诗文,以增加自己的学识,遇有宴请之时也好当众卖弄卖弄,提
高自己的品位!

  这些日子以来,为了讨得文君做小老婆,王某频繁出入卓王孙的府第,不免
冷落了相如。可是,折腾多日,不仅毫无所获,还被小寡妇捉弄的尴尬万分,灌
得烂醉如泥,如果不是自己的体质好,这条小命差点没丢了。

  无奈之下,王官吏突然想起了司马偶像,主动将其请来,一番寒喧之后,肥
头大耳的王某,自然而然地便将话题转向了卓大富豪:「偶像,你可知道卓王孙
否?」

  「嗯,这个……」司马沉吟了片刻,面露不屑,读书之人向来看不上商人,
无论这个商人多么富有。

  「有所耳闻,以愚看来,不过一个平庸的商人而已,靠烧酒发了财,属于土
包子开花,纵使金银成山,做的也是下九流的行当!」

  「言之有理,读书为官,才是正道!」

  王某附和道,然后一脸淫笑地说道:「卓王孙固然俗不可耐,眼里只有钱,
除了挣钱什么也不会,也不晓得人生除了挣钱,还有许多乐趣!不过,他的女儿
卓文君可是不凡,绝对是个才女,文才与长卿可有一比啊!此女不仅博学多才,
酒量也大得惊人。小美人新寡在家,为了讨她做老婆,本官被她活活灌到了桌子
底下!如果不是抢救及时,呵呵,恐怕再也看不见我的偶像了,唉……」

  「哦。」听罢王某的讲述,司马相如明白了几分,「我说这些天来总是看不
见你,原来你又泡女人去了!呵呵……」

  相如冲王某刁顽地眨了眨眼睛:「想来那位文君小姐新寡在家,一定是寂寞
难奈吧?」

  「是呀,是呀。」一提起美少妇,王某浑身的肥肉便不由自主地突突乱颤起
来。

  「我的偶像啊,她还是什么小姐啊,已经嫁过人了,早就被人处理过了,由
黄花闺女变成小娘们了。呵呵,虽然变成小娘们了,可是,她还是那么的单纯,
那么的活泼。清纯之中流露着风骚,泼辣之中饱含着柔美。本官去她家饮酒,她
便躲在屏风后面,只要一听见我吟的诗韵律不对,便跑出来纠错,也不管都有谁
在场,毫不客气,总是让本官当众出丑!唉,本官没少让她挖苦啊。不过,小娘
们嘴上冷点,待人接物还是蛮不错的。虽然总是让她挖苦,本官还是希望与她对
饮,尽管每饮之后必然要钻到桌子底下去,本官也心某情愿,啊……」

  王某越说越兴奋,说着说着,淫念勃发:「如果能得到小娘们的芳心,把她
娶回家来做小老婆,搂着小辣椒睡上一觉,一定是又辣又脆,啊,本官这辈子便
别无所求了,呵呵……唉……」

  淫笑了一会,王某不禁怅然起来,道:「不过,细细想来,我只是一厢情愿
啊,通过与卓文君的接触,我有一种直觉,小寡妇压根就没看上我,完全是闲极
无聊,拿我归开心啊,偶像。」

  说到此,王某拍打着司马的手背:「看来,我是没有希望了,我这半肚子墨
水,再加上笨嘴拙腮,永远也缭不起小寡妇的春心。我宣告失败了,并且正式退
出。我的偶像,今天把你请来,就为这事,我看你可以试一试!走,跟我走,到
卓府去,施展出你的才华,把那个小娘们泡到手。」

  「我……」望着身上的粗布衣裳,司马相如很有自知之明地嘟哝,「朋友,
我乃落破之人,一贫如洗,且没有任何官职,怎么好意思登卓府的大门啊,大凡
有钱之人都盛气得很,一旦主人问起我来:你是何人?是做什么的?我将如何作
答啊!我不去,我没脸去!」

  「偶像,你这就多虑了。」王某鼓励道:「你不能这样想,有钱有什么了不
起的!卓王孙有成山的金银,你有满肚子的墨水啊!您不是说,读书为官,才是
正道么!卓王孙再富有,也不跟您想比啊,他永远都属于下九流啊!」

  说句老实话,听罢王某的讲述以及怂恿,看见王某色迷迷的淫态,一贯浪荡
行骸的司马相如也想入非非起来:卓府的小寡妇真像王某说的那样么?如果这是
真的,倒很值得泡上一泡啊!

  于是,司马相如嘴上推辞着,一颗色心早就溜进卓府了,他决定借此机会一
睹小娘们的芳容,如果再有机会,即兴诵诗一首,凭着自己的才学,定能唤起少
妇的情志,点燃那堆深藏于心的欲念,获得文君小姐的芳心,然后么,呵呵!

  「可是……」在王某的怂恿下,相如故作勉强地答应一同赴宴,怎奈无钱置
衣,望着自己这身寒酸之相,长卿扯了扯破衣襟,面呈苦色。

  王某心领神会,急忙命小妾把自己从来舍不得穿戴的、用来压箱底的贵重衣
服翻腾出来,无私地送给自己的偶像,相如假意推辞道:「如此华贵的衣服,相
如怎么好意思受用啊!」

  「无所谓。」王某表现得极为大度,「偶像,我无比敬佩您的才华,对您,
我没有任何私心,什么都舍得!莫说一件衣服,就是我的女人,只要您喜欢,我
立马奉送。」

  说着,王某又帮助偶像穿上衣服,同时,讨好般地赞叹道:「呵呵,人是衣
裳马是鞍,看,我的偶像不仅文才飞扬,穿上这身衣服,更是仪表堂堂,那卓家
的风流寡妇看见了,不动情才怪呢!呵呵……」

  说到此,王某贴近司马,咬着耳朵道:「偶像,如果真能将小娘们骗到手,
可别忘了在下啊,还是老规矩哦,有福同享啊!」

  「哈哈哈!」司马酒脱地舒展着长袖,含糊其辞,「朋友,没问题,备车,
看我长卿的吧!」

  于是,司马相如随王吉善来到卓府,抚琴弄曲,倾述衷肠,果然出手不凡,
当真就挑起了小寡妇的芳心。望着瑟瑟抖动的屏风,王某认为此时恰到好处,便
给司马送去暗号,借故告辞。

  回到府中,司马又命家丁拿来笔砚,即兴赋小诗一首,夹上金钗一枚(是从
王吉善小妾那里借来的),王某照例送给卓府仆人一锭银子。仆人辞谢而去,司
马转即便跟了出去。王某疑虑重重:「偶像,等一等,看看仆人是否能返回来,
文君小姐从来不收我的书信和礼物。」

  「那是你。换了本人,她必收无疑。朋友,今夜不在你家住了。」说完,司
马相如无比自信地迈出王府大门,顶着星星,大大咧咧地走向卓府。远远便看见
在卓府的院墙外,木梯高架,司马大喜,哈,小寡妇上勾喽!

  风流才子司马长卿大步流星地跑到墙下,抓住木梯,蹬蹬蹬地攀爬而上,夜
色之中,但见相如双手按住墙头,果然就双翼俱起翻高飞了!

  这才是:

  卖罢诗词弄书法,巧语花言眼不眨。

  借宝献美翻高墙,星夜来将寡妇狎。

  「公子,小心点。」

  司马刚刚翻上墙头,双翼展起,正欲高飞——纵身跳将而下。接受了酬金的
仆人已经等候在墙下。

  看见风流才子骑在墙头,小二伸出手臂帮助司马跳下墙来,还殷勤地拍打着
相如身上的灰土,然后,压低嗓音地冲文君小姐的闺房呶了呶嘴:「快去吧,我
家小姐等着您呐!」

  「谢谢您!」司马相如别提有多兴奋了,在仆人的引领下悄悄地溜进客厅,
绕过发散着油腻气味的餐桌,冷丁走进屏风里,长卿的眼前一片昏黑,只好试探
性地翻动着眼皮,努力适应屋内的幽暗,同时,蹑手蹑脚地向闺房摸去。

  听见脚步声,弦月斜挂的窗前有人影晃了一下,司马停下脚步向前瞅了瞅,
一条幽长的倒影从窗前一直漫延到门旁。司马暗喜,此影乃文君小姐的抽象写意
画是也!

  见司马步步靠近过来,斜影微微抖动,似乎在不安地,焦急地,又是默默地
向才子传递着这样的讯息:公子,小女在这呢,快过来啊!

  望着在月光中颤动的人影,惊喜之余,司马又茫然起来,第一次见面,我将
如何称谓于她啊?想来文君小姐已经嫁为人妇,年龄定将比我要长出些许,不如
称她姐姐,这样即表示了应有的尊敬,又体现出一种甜滋滋的亲近感!

  哇,弟弟泡姐姐,姐姐又是一个多情的小寡妇,这将是何等浪漫的事情啊!
一想到此,风流家伙便激动得不能自己:妥,就这样定了。

  「姐姐,我来了。」

  相如亲切地呼唤着,三步两步地走到床铺前。模糊的身影机敏地转向一旁,
似乎有意躲避才子的拥抱。

  相如暗道:呵呵,躲什么啊,架好梯子等着我来,我且来了,你又躲个什么
啊?假正经,偷情的女人都是这副德性!心里殷切切地想着男人快来,快来,快
来啊,如果真的来了,她便卖起乖了,又躲又闪,甚至还捂着小脸,装出不好意
思、难为情的样子,其实啊,一门心就思想着让男人快点来抱她呢!

  大才子不愧是混迹风月场的老手,见人影左晃右闪,狡猾的相如并没有急于
出手,像某些沉不住气的后生那样,面对着心里比谁都猴急的浪荡妇人,又是下
跪,又是作揖,又是抱腿,又是舔脚,什么低三下四的举动都做得出来,简直丢
尽了男子汉的脸面。

  再看我们的相如大才子,对于捶手可得的鲜肉,虽然充满了渴望,关键时刻
却能控制住自己,保持住男子汉应有的风度。读书人与文盲粗汉就是不一样,相
如默默地靠向哆哆乱颤的人影,似乎是为了安慰人影,手掌轻按在人影的肩上,
那软酥酥的秀肩深深地剌激了大才子:「姐姐,莫要紧张!」

  「嗯。」人影活像个受惊的孩子,黑暗之中,居然乖顺地应了一声。在相如
的安抚之下,温柔而又难堪地伸过一只小手,羞达达地搭在相如的手掌上。

  相如顺势坐了下来,另一只手臂搂住人影,嘴唇移向人影的小手,老道而又
讨好地吻了一下,见人影无甚反应,相如终于放肆起来,大嘴一咧,便在人影的
脸庞上吮舔起来。

  人影依然假惺惺地挣脱,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灼热的小嘴喷着诱人的燥气。
相如停止了吮舔,双手捧着人影的面庞,仔细地端详着,怎奈读书过多累坏了双
眼,仅借着月光,才子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文君小姐的芳容:「姐姐,请点上灯,
让弟弟一睹姐姐的芳姿!」

  「不,我不。」文君小姐突然举起小手,生硬地推开相如捧着自己面庞的双
手,扔出一句令才子极为扫兴的话来:「你走吧!」[/size][/font]

[[i] 本帖最后由 天使不睡觉 于 2010-12-16 13:59 编辑 [/i]]

天使不睡觉 2010-12-9 13:52

[font=宋体][size=4]       第四回 荀且一时芳心大悦,辣妹子驾车去私奔

  小寡妇真的后悔了,当相如溜进闺房那一刻,文君小姐便感觉自己做事过于
草率,仅凭一曲情歌,几句歪诗,便动了芳心,尤如喝醉了酒,或者说是中了什
么邪毒,毫无廉耻地架起梯子,引色狼入室了。

  我对他的底细一点也不了解,对他的为人更是无从获知,我好胡涂啊,为什
么要收下他的书信和金钗,还自己架起了梯子,我好没羞啊,我好不要脸啊,也
不打听打听人家婚否?有没有妻室?

  就这样草率地将其引入闺房!唉,为行一时之欢,坏了一身的名声,真是得
不偿失啊!

  「姐姐,此话何意?」失望之余,相如搂住顾虑重重的小寡妇,更加卖力地
狂吻起来,将一丝丝不可抗拒的快感,从文君小姐发烫的粉腮传遍她的周身。

  小寡妇闭着双眼,一边推搡着,一边若有所思地问道:「公子婚否?」

  「尚——未!」

  相如再次捧住文君小姐的面庞,虽然看不清楚,还是仔细地端详着,听见文
君小姐的询问,低沉地拉着长声。

  听罢这「尚未」二字,文君小姐登时睁开秀眼,一对雪亮的眼珠闪烁着喜悦
的晶光。看见这位风流的、却是尚未婚娶的才子用那双近视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
己,文君最初的羞涩一扫而去,满腔的懊悔之感也荡然无存,她转过下头去,小
手拽过灯烛,准备将自己展示给没有成家的司马公子。

  相如急切地等待着文君小姐尽快点燃灯芯,小寡妇又令人失望地停下手来,
雪亮的双眼咄咄地注视着才子,继尔,缓缓地,却是掷地有声的挤出两个沉甸甸
的字来:「娶我!」

  「嗯,娶你!」为了一睹小寡妇的芳容,相如没作任何考虑,便顺嘴应承下
来。

  看见才子漫不经心的表情,小寡妇心里比谁都明白,此时此刻,司马的注意
力全在自己的身体上呢,于是,文君小姐以提醒的口吻,郑重其事地说道:「公
子,你要想明白了,我可不是跟你耍着玩的!」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娶你!」

  嚓的一声,灯烛终于点燃,烛光之中,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呈现在司马氏的
近视眼前,在灯光的映照下,文君姣好的面庞泛着热滚滚的火红色,一只小手微
微抬起,将那枚金钗,也就是才子送来的定情物展示在司马的眼前,相如激动不
已地接了过来,小心奕奕地插在辣妹子的发束里。

  烈火燃干柴,寡妇拥胸怀。

  一只小辣椒,好个宝乖乖。

  右手抚酥乳,左手插金钗。

  灯前信誓旦,白头永老偕。

  「哦,你要干嘛?」

  插完金钗,司马的双手便在小寡妇的身上不安份地抓摸起来,文君笑吟吟地
躲闪着。司马手掌溜进文君的酥胸,捧住一只嫩乳,抓得小寡妇咯咯浪笑起来,
趁着文君不注意,司马将另一只手滑向辣妹子的胯间,正欲钻进裤子里去,小寡
妇突然双腿紧拢:「不,不,讨厌!胡闹!」

  哼,装什么假正经。司马氏心中嘀咕着,手掌迫不急待地松解着小寡妇的裤
子。文君依然紧并着双腿,还是顾虑重重地问道:「公子,当真娶我?你真的不
在意我已经嫁过人了?」

  「不,姐姐多虑了……如以为,结过婚的女人,更知道爱的珍贵,更能体味
出爱的真谛……」

  风流才子一番花言巧语便彻底征服了小寡妇,美人再也不抗拒了,在相如的
坚持之下,双腿顺从地分叉开来,悠悠的烛之下,相如的手掌扑哧探进文君小姐
的胯间,里面已经淋漉漉、粘乎乎的一片,把相如的手掌弄得又湿又粘。

  司马心中暗道:怎么样,我一点也没猜错吧,小寡妇早就动情了,已经受不
了啦,就等着那一刻呐!想到此,相如手指尖一顶,哧溜一声滑进热滚滚的肉洞
里,不可自抑地搅动起来。美人身子一抖,双腿微拢,嘤嘤地低吟着:「哦唷,
你轻点哦。」

  相如没有作答,美美地搅动一番,抽出手指,双手拽住文君的裤子。文君一
边抬起小屁股,一边将面庞扭向一旁,小嘴一张,扑地吹灭了灯烛,房间里再次
昏黑起来。

  借着黑暗的遮掩,文君小姐很是配合地褪下裤子,平展展地仰躺下来,司马
相如顺势压了过去,硬梆梆的鸡巴非常准确地顶在小寡妇的肉洞门,文君小姐细
手一挡,嫩白的手背横在水汪汪的穴口,双眼依然盯视着司马:「娶我!」

  「娶你!」司马有些不厌烦了,这是干么啊,一口一声的「娶我」,烦不烦
啊,有完没完啊!望着身下的辣妹子,风流才子暗道:娶什么娶啊,不过逢场作
戏,随便玩玩而已。

  说句良心话,相如绝对不是嫌弃姐姐已经嫁过人了,是个寡妇,而是我还不
具备婚娶的条件啊,如现在走背运,正值落破之时,三餐不济,一贫如洗,连栋
象样的房子都没有,用什么娶你啊!

  「真的?你说话可要算数哦!」文君小姐又扑问了一句,再次得到肯定的回
答,这才挪开小手。早已按奈不住的相如屁股向前一挺,火辣辣的鸡巴哧溜一声
钻进粉嫩嫩的鲜肉洞里,立刻传来一种异样的酥软和滑润,相如的脑袋轰地一下
兴奋起来:好舒服啊!相如暗暗叫好,旋即便意得洋洋地大作起来!

  「哦,哦!」在相如的冲撞之下,文君不可控制地呻吟起来,小手充满爱意
地抚摸着相如的面庞,像个家庭主妇似地整理着司马凌乱的衣襟,同时,为了配
合相如的撞击,乖顺地叉开大腿,向前挺送着身子:「公子,你若敢耍弄于我,
我就死给你看,哦,哦,公子,哦,哦……」

  在文君的嘀咕声中,相如默默地动作着,贪婪地享受着身下的鲜肉,手掌反
复不停地抓抚着温热的酥乳,一双近视眼死盯着小寡妇的胯间:不愧是结过婚的
女人,很会玩啊,很老道啊!

  「羞,不让你看!」

  小寡妇伸出细手,顽皮地掩住白馒头般的肉丘,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
数根指尖轻刮着相如的鸡巴,搞得大才子浑身酥麻,肉疙瘩横泛。小寡妇则得意
地淫笑着,细长的指尖继续挑弄相如的鸡巴:「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啊!」在美人的刮弄之下,相如再也不能自己,他大吼一声便很不情愿地
缴械投降了。大才子很是沮丧,认为时间太短了,还没过瘾就泄了货,相如从文
君小姐的身上爬下来,草草地披起外衣,意犹未尽地望着小寡妇!

  多情寡妇心如煎,风流才子来偿鲜。

  黑灯瞎火行好事,闺房响起第一枪。

  「公子,」文君小姐呼地坐直了身子,一边整理着粘乎乎的身下,一边柔声
问道:「你要走么!」

  司马相如点了点头,文质彬彬地叩谢欲退,文君小姐却没有回礼,良久,又
冒出几个字来,令司马相如吃惊不小:「带我走!」

  「这,这……」司马犹豫起来:带你走?说的容易,往哪带啊!

  文君小姐没有再说什么,管你往哪带我,我却跟定你了:「小二,备车!」

  「哎呀!」仆人小二惊呼道:「小姐,这可使不得啊,老爷会打死我的!」

  「没你的事,就说我自己要走的!」

  辣妹子上来倔劲,谁也阻挡不住,见仆人不敢备车,小寡妇亲自动手,小二
和司马眼睁睁地看着文君小姐冲进马棚,将车马套好,又灵巧地跳上马车,看见
司马站在院子里发呆,文君小姐一挥马鞭,冲相如吼道:「你傻了,瞅啥呢,等
着让我爸来抓你啊,快上车啊!」

  在文君小姐的催促下,司马相如很不情愿地跳上马车,文君小姐令他指路,
相如心想:姐姐,我实在不好意思把你往自己的家里领!无奈之下,相如只好领
文君小姐到王府。此刻,已是午夜时分,王吉善早就安歇了,司马也不打扰他,
将文君小姐引进自己的寝室:「姐姐请进!」

  「哦,公子,」文君充满好奇心地扫视着黑漆漆的屋内:「这就是您的房间
么?」

  「是,是我的房间。」相如扣上房门,搂过小寡妇,方才匆忙行事,没有过
足瘾,现在重温欢爱,自然不在话下。

  「哎哟,这被子多久没洗了,好脏啊,都有臭味了!」文君俨然以主妇的身
份爬上床铺,掀起光棍汉的被子,皱起了眉头,相如哪里还顾得了这些,他搂着
小寡妇,胡乱抓扯着美人的衣服,不将文君小姐剥个精光,誓不甘休。美人跪在
床上,抽打着脏被子:「公子,忙什么啊,打扫打扫卫生啊!」

  扯掉美人身上最后一块绢纱,一尊洁白的胴体活生生地摆在相如的眼前,司
马乐得心花怒放,双臂搂着文君,喜欢得爱不释手。小寡妇幸福地倚偎在大才子
的怀抱里,在相如的拽扯之下,即骄傲又羞涩地舒伸着肢体,向一见倾心的意中
人展示着自己的一切一切。

  美人双目微闭,胴体轻微地颤抖着,默不作声地享受着意中人的抚摸,这温
情脉脉的抚摸给小寡妇带来了不可言喻的快意,在相如殷勤的爱抚之下,文君原
来白嫩的胴体泛起可爱的淡红;凉丝丝的肌肤产生了灼手的温热;如豆的小乳突
突鼓起;一对馒头瓣紧夹的私处流出糖浆般的蜜汁,发散着诱人的臊香。

  异样的臊香引起了色鬼的注意,相如的手掌鬼使神差地溜向美人的胯间,手
心沾附些许的糖浆,漫抹在白嫩嫩的肉丘上,在月光之下,闪烁着淫荡的晶光。

  从卓府来到王府,从这段梦游般的经历中,风流才子司马相如有一个非常明
显的感受,文君小姐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卓府时,小寡妇孤傲又冷僻,
虽然对自己充满了渴望,却假惺惺地半推半就,这也不许看,那也不让碰,一挨
到了王府,美人变得听话多了,让脱就脱个精光,想摸哪就摸哪,爱怎么着就怎
么着。

  这不,风流才子爬到小寡妇的胯下,手掌扒开浆汁流溢的馒头瓣,美人非常
听话地屈张着大腿,白馒头瓣分裂成一个深奥的孔洞,柔细的绒毛稀啦啦地闪向
一旁,在肉丘的顶端,淡粉色的肉球分成娇巧的枝丫状,相如心头一喜:好奇妙
的小屄芯,这种分岔的枝状屄芯,一贯寻花问柳的风流才子还是第一次得见!

  相如激动不已地揪住文君的阴蒂,美滋滋地把玩起来,在司马的揉搓之下,
文君浑身剧抖,两腿发颤,一声接一声地长吟,同时,似乎为了压低呻吟声,小
寡妇用手捂住小嘴,珠唇切咬着手指:「唔——唷,唔——唷,唔——唷……」

  相如揪着文君的阴蒂正揉得性起,小寡妇胯间猛一哆嗦,哧的一声,一股白
森森的浆汁从馒头瓣里喷射而出,溅在长卿的面庞上:我的乖乖,好一个人间尤
物,能喷射淫水的小妖精!

  相如抹了一把脸上的淫液,一把按住小妖精,举枪便干!其狂猛之状、淫荡
之况,恕不多言!

  云雨以过身许人,午夜驾车跑一趟。

  拥上床来继续干,王府放出第二枪。

  且说情长夜短,唧唧我我之间,不知不觉已经东方大亮了,早晨醒来,迈出
房门,王吉善一眼看见停在院中央的马车,登时心怒放:不愧是偶像啊,手段着
实了得,这不,小寡妇自己送上门来喽。此刻我的偶像一定搂着美人做淫梦吧,
呵呵,且让我看看去。

  王吉善充满好奇心地来到司马相如居室的窗前,迷缝起眼睛往里外一瞧,美
人睡得正香,偶像已经起床,王某轻轻地弹着窗户,司马扭头一看,报以会心的
淫笑,悄悄地迎出门去。

  这是文君小姐终生难忘的一夜,也是最为罗曼蒂克的一夜,窗外已经是阳光
灿烂,文君小姐却懒得起床,微闭着双眼,幸福地回味着那近似疯狂的一夜。

  「小姐,你醒了!」

  床边传来王吉善的咯吧声,文君小姐吃了一惊,呼地坐起身来,王吉善一脸
淫笑地站在床边,文君小姐慌忙拽过被角,捂住光溜溜的胴体:「你,你怎么在
这,滚出去!」[/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9 13:54

[font=宋体][size=4]       第五回 穷书生当衣款文君,辣妹子卖车开酒坊

  「什么,让我滚,小姐,这是我的家啊!」王吉善嘻皮笑脸地坐在床边,手
掌伸进被子里:「呵呵,真热啊!好烫手啊!」

  「你的家?」文君小姐向床里退缩着:「这,这不是司马的家么,怎么成你
的家了?公子,你进来,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嘿嘿!」王吉善将肥大的面庞凑近文君小姐:「这是我王某人的府第,小
姐,别不好意啊!」说着,王某便欲动粗,文君小姐柳眉横竖,破口大骂,王吉
善也不搭理,手掌在被子上乱抓乱拧:「小姐,你不知道,我与司马不分彼此,
我们还有一个君子协定,无论是谁泡到的女人,都回府来,性福同享,呵呵!」

  「再敢胡来,我,我死在你的面前!」见王吉善愈加放肆,文君小姐气得浑
身发抖,情急之下,顺手抓起一把剪刀,直指自己的粉颈:「你们,你们,把我
看成啥了,滚出去,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别,别!」王吉善立刻收回手去,一边摆着手一边向屋外退去:「别,别
这样,你不愿意就拉倒,算我啥也没说,千万不要,不要,不要这样!」

  王吉善狼狈不堪地退出屋来,看见司马,沮丧地摇着脑袋,叹息道:「唉,
好刚烈的小寡妇啊,我什么想法也不敢有了,弄不好,会闹出人命来的!」

  「司马公子,你给我解释解释!」

  在辣妹子的喊叫声中,司马氏怏怏地走进屋,无奈地摊开双手:「姐姐,这
的确不是我的家,我的家,还不如牛棚呢,实在不好意思领你去。姐姐,您看怎
么办啊!」相如露出一脸的无赖之色:「姐姐,情况就是这样,你说怎么办吧!
我是一个穷鬼,姐姐,你还是死了心吧,我没有条件娶你,你赶快收拾收拾,一
走子之吧!时间尚早,现在赶回卓府去,好像还来得及!」

  「呸!」文君小姐草草地披上衣服,听罢相如的话,一屁股跳了起来:「玩
完了就想打发我,没那么容易,走,我当然要走,走,你领我回你家去,不管是
牛棚,还是鸡窝,也要让我看个究竟啊!」

  「那好吧,如果姐姐不弃,我也豁出去了!」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司马氏也
顾不得脸面了,待文君小姐梳妆打扮完毕,两人再次跳上马车,司马继续引路,
马车哗楞哗楞地驶出王府大院,临出门时,小寡妇恶狠狠地瞪了出来相送的王某
一眼。

  「呶,姐姐!」辣妹子驾着马车,哗楞哗楞地驶出十余里,相如指着前方一
栋东倒西歪的茅草屋对文君道:「那便是我的家了!房子又破又旧,眼瞅着就要
坍塌了。姐姐,实在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哦!」文君勒住缰绳,望着破房子,显得尤其的平静,这让相如多少安慰
一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管他鸡窝狗窝,属于自己就行啊!」说完,辣妹
子跳下车来,直奔茅草屋而去。

  相如紧随其后:「妈妈,您在家么,来客人了!」

  「谁是你的客人?」文君不满地瞪了相如一眼。

  司马刁顽地一笑,拉住辣妹子的手,对妈妈介绍起来:「妈妈,这是您的儿
媳妇!」

  「哎哟!」老太太一听,苍老的面庞绽开了幸福之花:「真是好闺女啊,长
得好漂亮啊!」

  「妈妈!」走进屋来,相如吩咐妈妈道:「您老快生火做饭,再炒几个菜,
我们光顾着赶路了,早饭还没吃呐。妈妈,您的儿媳妇已经饿坏了!」

  「哎呀,我的儿呀!」老太太面露难色,趁文君小姐东张西望之际,她将游
手好闲的儿子拽到灶台前:「做饭,做饭,你说的容易,你瞅瞅,锅里一粒米都
没有,让妈妈做什么啊,还炒菜呢,连块肉星也没有,炒你妈妈的大腿啊!」

  「哦,原来是这样。」望着空空如也的饭锅,相如暗道,美人来了,无论如
何也得做顿饭,炒点菜啊,总不能让人家饿肚子啊。

  「妈妈,莫急,儿子这就想想法子去!」

  司马大才子匆匆赶到自由市场,鸡鸭鱼肉,时蔬鲜果,应有尽有,相如手掌
伸进衣袖,方才知道自己连一文钱也没有,这可怎么办啊,真是一分钱愁煞英雄
汉啊!

  没有钱连片菜叶也休想弄到手,大才子终于体会到钱的重要性,后悔平时大
手大脚,手头竟然没有一点积蓄!晚了,悔之晚矣,司马氏急得抓耳挠腮。猛一
抬头,一个硕大的「当」字招牌映入眼帘,相如灵机一动,一步迈进当铺,索性
把王县令送给自己的外衣廉价当掉,换得现钱,提着酒菜,乐颠颠地回家款待美
人姐姐去了。

  老太太忙不迭地烧好菜肴,又温烫了酒水,相如端起酒壶,想起王吉善的讲
述,咚地将酒壶放在文君的面前:「姐姐海量,如早有所闻,姐姐,请吧!」

  美少妇毫不推让,欣然捧起酒壶,拽过两只海碗,为自己和相如各自斟满!

  「大才子,来,干一杯!」

  说完,也不管相如喝是没喝,文君粉颈一仰,将满满一杯酒倒进了肚子里,
相如惊讶不已:果然海量!老太太咂咂暗叹:好能喝的女子啊,这样的媳妇,我
儿子恐怕养活不起啊!

  「好酒量!」文君首先痛饮一杯,相如岂敢不应,他双手捧着酒杯,冲文君
施礼道:「好爽快的姐姐,该如了!」

  「嗯。」司马毕恭毕敬地端起海碗,望着相如光溜溜的手臂,文君方才注意
到,去了一趟自由市场,大才子那件价格不菲的外衣便不见了影子。此刻,正赤
膊举着酒碗,文君不解地问道:「公子,你的外衣呐!」

  「哦,哦,这,这!」,一碗酒水下肚,望着美少妇困惑的目光,相如好不
尴尬,面庞唰地从腮帮红到了脖根:「姐姐,让您见笑了,如家贫似洗,为了款
待姐姐,只好把外衣当了!」

  「嗨,这是何必啊!有钱就喝,没钱也不要勉强啊!」大才子当掉衣服来招
待自己,这令文君深受感动,她放下酒壶,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走向自己的车
骑。「驾!」少妇跳上马车,扬起马鞭,马匹咴咴嘶叫着,哗楞楞地跑出司马相
如破败的院落。长卿一时胡涂了:这是为何?美人生气了?嫌我家太穷!

  「儿啊!」老太太不无惋惜地叹息道:「人家看不起咱们啊,你瞅瞅,走了
吧。」顿了顿,老太太似乎自我慰籍道:「这样的媳妇,咱也养活不起啊!走了
也好……」

  直到日上三竿,文君才徒步回到相如家,进得门来,将一只沉甸甸的口袋甩
在才子的面前:「为了招待我,公子不惜当掉衣服,真诚之心令小女永志不忘,
为了表示对公子的忠心,小女卖掉了自己的车骑,日后,请才子用这笔钱垫底,
购置些酿酒的工具,你我籍此糊口为生,养活老母吧!」

  「啥,酿酒?」相如一听,瞪起了眼睛,司马一贯看不起商人,真是做梦也
没想到,自己也要经商了:「姐姐,我乃读书之人,怎么做此下贱之事?」

  「你少装清高吧!」文君小嘴一撇,以训斥的口吻道:「眼瞅着连饭都吃不
上了,还摆什么臭架子,废话少说,我们的酒坊明天就开业!」

  「真是个好媳妇啊!」

  相如皱着眉头不愿意,老太太却乐坏了:「多有心计的姑娘啊,可比我儿强
多了,知道养家,干活,赚钱。儿啊,你还皱个什么眉啊,这样的好媳妇,咱们
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哇!」

  新媳妇进得婆家门,说干说干,文君小姐用卖车的钱款购置了酿酒的材料以
及用具,就在茅草屋旁搭起了竹棚,竖起了烟囱,辣妹子轻装上阵,撸起衣袖,
挽起裤褪,凭着从父亲那里学来的手艺,亲自主炉。相如依然皱着眉头,一身下
人装束,腰系麻绳,赤着双脚,在辣妹子的指挥之下,蹲在炉前,往灶膛里添柴
续火。

  「哈,成功了,终于出酒了!」竹棚里烟气弥漫,剌鼻的酒糟味呛得相如睁
不开眼睛,辣妹子则丝毫也不在意,看见酒水嘀哒嘀哒地流淌出来,文君小姐汗
淋淋的小脸扬溢着成功的喜色,抓起木瓢,舀上便喝:「哇,不错,味道还算醇
正!」

  「呵呵!」浓郁的酿香也勾起了相如的酒瘾,他站起身来,伸了伸酸麻的懒
腰,抢过媳妇手中的木瓢:「让我也偿一偿。」

  相如饮了一大口:「嗯,还可以,手艺不错,继续努力!」

  小夫妻俩端着木瓢,你一口我一口地轮流品偿着自己的劳动果实,也不知饮
了多少酒水,相如的脑袋又昏昏然了,望着眼前的美人,性致大发,文君小姐更
是心领神会,扔掉木瓢,搂着相如,就在酿酒棚里,就在炉火旁,嗅闻着醉人的
酒香,夫妻俩人交臂引颈地欢爱起来。

  文君当炉酿酒忙,醇香醉人升屋梁。

  灶火灿烂助情致,茅草屋内再一枪。

  三枪响罢定终身,八卦图中排为干。

  「行了,行了,别没完没了的,酒桶已经盛满了。」看见清醇的酒液淌满了
木桶,辣妹子大喜,她推开疯狂大作的相如,系上裤子直奔酒桶,只见美人牙关
紧咬,双臂较力,令相如无比吃惊将盛满酒水的木桶抬到了农用独轮车上:「夫
君,走啊,与我卖酒去!」

  「还是你自己去吧,我不去!」相如拼命地摇晃着脑袋,满头的热汗四处飞
溅:「羞死我了,我可不去,我死也不去!」

  「为什么?」文君鼓励道:「有什么好羞的,自已酿的酒,又不是偷来的,
走!」

  相如无奈,只好跟在文君身后,搭拉着脑袋:唉,我的奶奶啊,如果让熟人
看见了,我堂堂司马氏却做起了小买卖,这脸面可往哪放啊!相如越想越觉得难
堪,步履越走越慢,与文君小姐的距离越拉越长,辣妹子知道相如很不情愿,也
懒得顾及他,只顾推着独轮车,向着市场嗖嗖而去。

  「卖酒喽,快来买啊,早晨新烧的米酒啊!」将独轮车推进自由市场,放置
在路旁,一身贩商装束的小寡妇扯着嗓门,大大方方地叫卖起来。文君小姐无拘
无束,却把个大才子臊得无地自容,那一声声叫卖,好似一枚枚钢针,无情地剌
痛着司马氏的自尊心。

  看见众人向文君围拢而去,或是以挑剔的目光审视着木桶里的酒水,或是以
淫迷的眼色瞟视着辣妹子汗渍渍的芳容,司马相如远远地躲在一边,看在眼里,
羞在心上:都是我司马氏没有本事,让媳妇抛头露面,哪象个男子汉大丈夫啊,
还有什么自尊啊!

  「嗨,你这个人啊!好挑剔啊!」在众人的嚷嚷声中,又传来文君小姐迷人
的嗓音,只见她舀起酒水,冲众人介绍道:「是好是赖,你偿一偿不就知道了,
先偿后买,偿不好就不买么!」

  呵呵,真没想到,文君姐姐的确是个做生意的材料,有其父便有其女!相如
躲在一家饭庄的墙角,望着向众人兜售酒水的辣妹子,默默地嘀咕着。

  「哎啊,我的偶像!」身后传来王吉善的招唤声,司马转过身来,王某关切
地问候道:「这大清早的,您跑到这里来做甚啊,怎么,有人请您吃饭么!」

  「不,不!」相如吱唔道:「早晨起来,随便逛逛!」

  「偶像真有雅兴,怎么突然喜欢混迹于市井街巷了,难道为了获得创作的灵
感?」

  「夫君!」王某正怔怔地注视着相如,街路对面的文君突然冲相如板起了面
孔:「你在那里闲聊啥啊,快来帮帮我啊,怎么就像没事似的,就好像这事与你
无关啊!」

  「哎唷!」看见为顾客舀酒的小寡妇,王某终于明白了一切,他冲无比尴尬
的相如扑哧一笑:「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无比崇拜的偶像怎么卖起酒来
了!」

  呵呵,说着,王某又转悠到文君小姐的身旁,嗅着酒香:「哇,好酒,依然
保持着卓家名酒的风格……」

  「去,去!」小寡妇不屑地乜了小官吏眼:「闪开点,别耽误我做生意!」

  「呵呵!」王某笑嘻嘻地说道:「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这样对待顾客啊,小
姐酿酒,我王某怎能不来捧场,我要买酒,我要买许多斤酒,小姐,你的酒,我
全买下了!」

  「不卖!」文君冷冷地拒绝道:「任何人买都成,只有你不成,这酒一滴也
不卖给你!」

  「嘿嘿!」王某碰了一鼻子灰,继续耍顽皮:「我的大小姐,你若想在此做
生意,不能得罪我,应该与我搞好关系!」

  「为什么?」

  「小姐,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忘记我王某是做什么的啦,我是当地的税务
官,所有生意人家的税收,都归我管,小姐,你对待我要客气一些,我可以免您
的酒税!」

  文君小姐卖了一个早晨的酒,王小官吏便围在小寡妇的身旁左右,嘻嘻哈哈
地纠缠了一早晨,末了,文君小姐推起空酒桶,冲相如使了一个眼色:「夫君,
酒卖完了,咱们回家吧!」

  「唉!」在文君小姐的呼唤声中,司马相如似乎终于获得了解脱,只见他尾
随在小寡妇的身后,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头也不抬,也不与王某打个招呼,
只顾着自己开溜了。

  目睹自己的偶像沦落到如此境地,王某很是痛心,他叹了口气,决定帮助偶
像走出困境。

  回到府内,王某命家丁套上马车,将商贩们平时进献来的物品,诸如布匹、
米谷、瓷器、竹编……等等,装满了马车,由家仆赶着,嘿唷嘿唷地送到相如家
里。卖酒回来,文君小姐正在院子里准备明天的酿酒材料,看见满载的马车驶进
院子,一脸的狐疑,王某跳下车来,笑嘻嘻地走到小寡妇面前:「这是我送给偶
像的一点礼物,请您效纳!」

  「拿回去!」不待相如说话,文君小姐严厉地说道:「我不希罕,统统拿回
去!少扯这套……」

  说完,文君小姐走进竹棚,小小的酒坊又开始生产了。

  文君承父业,当炉烧烈酒。

  佳酿车上装,大街小巷走。

  纵声来叫卖,抛头不怕丑。

  羞煞老爸爸,咬牙嗷嗷吼。

  「气死我了,老夫的脸面全让她给丢光了!」

  听说闺女在自由市场卖酒,卓老财主气得直拍腿:「唉,都是我从小惯的,
越来越任性了,养女不教,父之过也,前番深夜私奔,我没有追究于她,没有按
家法杀了她,已经给她面子了。自己养的玩意,再咋的也下不了如此狠手啊!可
是,她太不象话了,给她点脸就往鼻子上爬,挺大个丫头片子,一点也不要脸,
抛头露面地去市场卖酒,让不让人笑话啊,唉,我是作了什么孽,养活了这么个
现世报啊!呜呜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卓王孙鼻子一酸,老泪纵横起来,仆人小二急忙上前:「老爷莫
哭,哭莫了身子骨可如何是好,你看这样如何,奴才去市场把小姐的酒全都买下
来,以免当众出卓家的丑啊!」

  「这,这……」老财主不置可否,指着仆人的鼻子,将满腔的怒火狂倾在小
二的身上:「你,你知情不报,偷偷放走了小姐,这笔帐我早晚要跟你算清!」

  「老爷,」管家插言道:「他的帐有空再算吧,现在的情况是,小姐天天在
市场卖酒,的确有辱家风,奴才以为,不如顺水推舟,成全她与相如的好事!」

  「嗯!」卓王孙止住了哭泣,抹了一把酸泪:「顺水推舟,怎么推啊?」

  「老爷,」管家建议道:「前一个时期,老爷准备把闺女嫁给王吉善,并向
小姐许下了妆奁,老爷,现在事已至此,不如全成了小姐与相如的好事,把您当
初许下的妆奁,命人如数送到司马府上,有了这些妆奁,司马虽然谈不上大富,
可也达到小康了,小姐也就不必卖酒出丑了!」

  「哼!」不提司马还好,一提起相如,卓老爷的气更大了:「他是个什么东
西,游手好闲之辈,除了之乎者也,还会什么?没有任何用处的穷酸文人,老夫
好不容易挣来的钱,怎能给他肆意挥霍!」

  「老爷,」管家劝说道:「相如的确浪荡形骸,四体不勤,不过,他怀揣满
腹经纶,以奴才愚见,此人必有显贵之日。并且,相如曾经也是老爷府上之贵客
也,为何要如此相互羞辱呢!」

  「可也是啊!」在管家的点拨下,卓老爷满头的愁云怒气飘散了许多,他有
些想通了,便命小二点齐百名僮仆,数好五百万贯铜板,悉数送到司马府上,让
女儿过上富足的小康生活。

  管家提醒道:「老爷,司马家的情况,奴才多少了解点,这壹百僮仆就这样
送过去,别说饭都没得吃,恐怕连个睡觉的地方也没有!老爷可将现钱先送去,
待小姐修起房宅,再把僮仆送过去!」

  于是,老财主命小二指挥着众家丁将满满一车的铜板送往司马府第,中午时
分,马车载着百万铜板又转了回来,卓老爷大疑,小二上前报告:「老爷,按照
您老的吩咐,奴才将车赶到司马府上,可是小姐以及司马均不在府上,只有相如
的妈妈在家,老太太告诉奴才,早晨的时候,司马突然接到皇帝的圣旨,并由京
城来的官员吹吹打打地接走了!」

  「啊!」卓老爷闻言,一时哑然,管家、小二、主仆数人面面相榷:「怎么
司马氏果然显贵了?」[/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9 13:57

[font=宋体][size=4]       第六回 王吉善赠妾贿偶像,新贵人厉言诲夫君

  皇帝兴兵讨伐西南夷,大战数载,损兵折将,劳民伤财,西南尚未平定,北
方边患又起,顾此失彼之间,只好与蛮夷讲和通好,那么,派何人前往才算合适
呢?有大臣举荐,司马相如文韬武略,尤其那根三寸不烂之舌,能把死人给说活
了,派他前往再合适不过了。大臣的话提醒了皇帝:嗯,言之有理,司马这小子
的确能侃!

  于是,皇帝颁布圣旨,将司马氏招进京城,拜为中郎将,当然,圣上也不能
让文君小姐感到失望,亦要进行相应的册封!封官晋爵完毕,皇帝命司马相如择
吉日启程,前往西南,与蛮夷谈判讲和。

  相如辞别帝王,决定从蜀地前往西南夷,一时间,蜀地沸腾了,闻听钦差大
臣荣归故里,此刻正在路途中,蜀中太守命人在州府内张灯结彩,自己则身着官
服,准备出郊相迎。

  不过,太守来晚了,司马相如的好友,新上任的县令王吉善捷足先登,为了
表示对偶像的无比崇敬,王县令身背箭驽,步行出城,看见长卿的车轿,咕咚一
声跪倒于地:「偶像啊,在下就预感到您定会有今天的!闲话少说,偶像旅途劳
顿,请到陋舍小憩吧!」

  「嗨啊!」司马相如跳下马来扶起老朋友:「起来,这是何必,咱哥俩还扯
这个啊!」

  老朋友相见,嘘长道短自不必说,在王吉善的再三邀请下,长卿决定前往王
府,对王某成见尤深的文君小姐说服不了郎君,一赌气独自回娘家去了。

  女儿再度归来,卓老爷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先是唯唯诺诺地向
女儿道歉,然后,当着几个儿子的面,郑重宣布:文君将与卓家的男儿一样,平
等分享卓府的财产!哈,卓老爷把丫头片子当做儿子来看待,这在封建时代可着
实不易,由此可见文君小姐在老爸眼里的位置是何等的重要。

  「女婿呢?」许下了宏天大愿,卓老爷这才恍然大悟,光顾着讨好女儿了,
却冷落了姑爷,这可不行,严格上讲,姑爷比女儿还要重要啊,姑爷不显贵,女
儿何来如此啊。

  「他去王府了。」文君不满地嘟哝道。

  卓老爷一听:「这怎么行,姑爷大老远从京城而来,怎么不登老丈人的门,
先到朋友家去了,不是我多事,司马这小子太缺理了。小二!」卓老爷命仆人驾
车去王府:「快,把相如给我接回来!我要见他!」

  小二风风火火地赶到王府,还没进门就闻到枭枭的菜香,王府像过年似地,
热情款待贵客,当然不在话下。小二找到司马,陈述了老爷的意思,相如正在犹
豫之际,王某冲小二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要跟偶像好好地喝一场,晚上
还要叙叙旧。」

  「可是,我家老爷……」小二不肯回去。

  王吉善大嘴唇一咧:「老爷?你家老爷算个啥啊,没有我王某引见,你家老
爷能认识我的偶像么,没有我的偶像,他女儿怎么如此的荣耀,成为了贵夫人?
哼,她一个小寡妇,能有今天,应该感谢我才对,知道么?应该感谢我,去去,
滚一边去。」

  王某不耐烦地往外推搡小二,并且越说越气愤,为了追求这个风流小寡妇,
我王某费尽了心机,花掉无数银子,还险些搭上一条小命,到头来,我他妈的连
根毛也没摸着。不仅如此,我的愚蠢之举却成全了小寡妇,让她攀上了司马,从
此一步登天了,如今,我们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了,去了一趟京城,小寡妇摇身
一变,就成贵夫人了,而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并且尚未转正!

  「去,去!」想到此,王某的气更大了,认为无论是卓老爷还是卓文君,都
欠他王某许多,卓府有今天的荣耀,是他王某人给带来的:「去,去,滚回去,
我再也不愿意看见卓府的王八蛋!」

  「哼,我只是传达老爷的意思啊!」小二不满地瞪着王吉善:「你堂堂县太
爷,跟我下人发什么火啊,让我走,我偏不走,我就赖在这里了,看你还能咋的
吧!」

  「不走拉倒,懒得理你。」王某当真就不理睬小二了,大嗓门一喊:「开席
喽!呵呵!」

  「小二。」相如热情地邀请小二入席。

  卓府的仆人非常有志气,无论司马怎样相劝,双脚一动不动,同时,仍旧不
死心地劝司马道:「跟我回卓府吧,老爷等着您呢!」

  「莫急。」相如搪塞道:「我应付应付,马上就过卓府去!」说完,相如回
到餐桌上,望着丰盛的菜肴,不好意思地说道:「老朋友,又让你破费了,只有
咱们俩个吃饭,你何必炒这么多的菜啊,这能吃得过来么!」

  「偶像,这算个什么啊,还有更好的菜没上来呢!」说着,王某冲相如淫邪
地笑了笑,然后,拍打着双掌:「喂,你们快过来啊,别不好意思啊!呵呵!」

  「老爷,来了。」啪啪的掌声中,走出俩位二八丽人,羞达达地站在王某的
面前。

  王某转向相如:「偶像发达显贵,在下无比兴奋,不知送点什么礼物一表同
喜之心,思来想去,谨将二女奉上,略表寸心!不知偶像觉得这一道菜如何,呵
呵!」

  「哦,这可不行,如此大礼,我可消受不起啊!」

  相如推辞,王某坚持,两位丽人尤如物品一般送来推去,末了,长卿推辞不
过,向俩位丽人微微一笑,请她们入席。王某大悦,喜滋滋地咬着偶像的耳根:
「偶像,她俩可都是处子啊,是我重金买来的,在下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房间,酒
席之后,你就给她们开苞啊!呵呵!」

  原来如此啊,王某的葫芦里卖的是这玩意啊!看见两位小美人一左一右地坐
在司马氏的身旁,小二暗道:好啊,你竟敢背着我家小姐玩女人,看我回去告诉
小姐,我家小姐可不是好惹的,一定有你司马氏好看的!于是,趁着司马氏以及
王某不注意,仆人小二溜之乎也了!

  「来,来,大家都放松点。」看见两位丽人如此的局谨,王某为其斟上一杯
酒水:「哝,好生端着,陪我的偶像喝一杯!」

  砰——的一声,长卿搂着丽人正得意洋洋地痛饮着,屋门砰然洞开,众人皆
惊,不约而同地向房门望去。只见文君小姐一身便装,满脸盛怒地立在门口,手
腕上挂着皇帝玉赐的衣服:「司马氏,给你我滚出来!」

  「啊,姐姐!」一看见文君小姐,司马不寒而栗,胆怯地推开两位丽人,吱
吱唔唔地嘟囔道:「姐姐,何事?」

  「哼,何事,你比谁都清楚。」文君小姐迈步上前,将腕上的衣服哗地抛在
司马的面前:「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两决绝。」

  「豁豁!」王某大为惊讶:「好文才啊,贵夫人真会捅词啊。」

  「去,没你的事!」文君小姐瞪了王某一眼,好个王八蛋,我就知道你们到
一起准没好事,这不,教我夫君玩起女人来了!这可不行,绝对的不行,相如是
属于我的,我抛却了廉耻,不顾及名声,好不容易才追到手,所以,司马必须属
于我,决不能让任何女人分享他:「你自己不学好,还教坏了相如,以后再找你
算帐!」

  在文君的瞪视和喝斥之下,王某阴沉着大脸庞,敢怒不敢言,两位丽人很是
知趣地退下酒桌,溜出餐厅。见司马氏站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文君抓过一只酒
杯,自己斟满,她没再理会王吉善,冲司马举起酒杯,相如苦笑着端起了酒杯:
「姐姐,莫要生气,如不过一时兴起,偶尔乐一乐,何必当真呢!」

  「乐一乐?」文君冲相如瞪圆了小眼珠:「夫君,这种事也可以乐一乐么?
这是儿戏么?」

  「可是,」对于文君的专横态度,相如颇感不满:「姐姐,这点小事算得了
什么啊,娶妻纳妾,乃社会趋势啊,莫说如已经是朝廷重臣,即使是平民百姓,
哪家的男人不是三妻六妾啊。今天,如收下朋友送来的女人,有什么过格的地方
么?」

  「司马氏,既然是这样,我也不挡你了!」听罢相如振振有词的言语,文君
好不伤感。是啊,相如没有过格,自己是醋意大发了。女人啊,女人,难道就不
能拥有一个男人全部的爱么?不能拥有,也不要强求。

  想到此,文君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酸涩的泪水涌出眼眶。美人仰起粉颈,
咕噜噜地痛饮起来,看得司马和王某目瞪口呆,饮罢一杯,美人又斟满一杯,相
如伸手欲夺,文君机敏地闪向一旁,高举着酒杯:「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
蹀躞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美人手举酒杯,望着杯内清莹莹的酒液,不禁想起那段贫寒的,却是无比幸
福的酿酒生活,伤感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过去的生活是多么值得怀念,如
果知道有今天,夫君显贵之后,便纳小妾,我们还不如永远在家里酿酒,虽然清
贫,却过得悠然自在,我执炉,夫君添柴,恩恩爱爱,与世无争,何其快哉!」

  「夫人,即出此意,」从文君小姐的泪汪汪的眼神中,相如感受到一种空前
的执爱,这份执爱是如此的强烈,容不得她人来共享:「姐姐,如意已悔,姐姐
千万不能离开如啊!」

  「咦咦咦!」饮尽三杯酒,文君鼻子一酸,再也控制不住,纵声抽涕起来。

  王某耸了耸肩,灰溜溜地走开了:「这种女人真是少见,纳个小妾也不让,
哼哼!」

  「畜生!」文君冲王某的背影恨恨地骂了一句,依然端着酒杯,自言自语:
「这种行尸走肉、酒囊饭袋也能活在世上,悲乎!粗俗无比,除了原始的发泄,
致死也不知什么是真正的情爱,蠢乎啊!让我给他做妾,不如让我去死!唉,我
此生只有一愿。」

  说着,美人继续吟诵道:「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
相离。」

  「姐姐,如听明白了,后悔了。」文君的诗句令相如感慨万分:「姐姐,如
再无他意,愿做姐姐的『一心人』,白首永不分离!如知错了,如以后再也不敢
生纳妾的念头。姐姐,如将与姐姐终身相守,无论什么大事小情,都听姐姐的,
姐姐主持家中一切,掌管财务。」

  「去!」一听到这里,文君小姐一撇小嘴:「竹竿何枭枭,鱼尾何蓰蓰。男
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姐姐,如不是那个意思,如是说,无论什么事情,如都听姐姐的。」

  「唉!」美人又饮习一杯,放下着空酒杯,美人泪眼凝望着窗外,手抚着古
琴,深有感触地说道:「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
鸳,汉宫有水,彼物而亲,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

  「谢谢姐姐教诲,如永志不忘。」司马搬过古琴,讨好地道:「如果姐姐想
听,如现在就弹上一曲!」

  「算了吧。」文君小姐手指一拨,一根琴弦叭地折断:「朱弦断,明镜断。
朝露希,芳颜歇。白头吟,伤离别。」

  「姐姐,你……」司马怔怔在望着断弦。

  文君叹了口气,以长辈的身份拍了拍司马的肩膀:「唉,努力加餐毋念妾。
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言罢,文君小姐转身走出餐厅,司马扔掉古琴,急切切地尾随而去,王某站
在门口,冷冷地瞅着司马:「偶像,这是何苦啊,难道天底下的女人都死绝了,
没有她你活不了哇?」

  「你懂个什么!」相如没有理会王某,看见文君跳上马车,扬起马鞭,司马
健步上前,纵身而上。

  文君淡然而道:「你上来做啥?你知道我去哪啊!」

  相如与文君并肩而坐:「姐姐,无论你到哪里,如永远跟着你!」

  一首白头吟感动了风流才子,让司马相如死心塌地的投入文君的怀抱,直至
终老,成为千古佳话。司马先于文君而去,扣上司马相如的棺盖,文君为夫君,
同时也是为自己写下最后的定论:

  嗟吁夫子兮,禀通儒;小好学兮,综群书。纵横剑技兮,英敏有誉;尚慕往
哲兮,更名相如。落魄远游兮,赋子虚;毕尔壮志兮,驷马高车。忆初好兮,雍
容孔都;怜才仰德兮,琴心两娱。永托为妃兮,不耻当炉;平生浅促兮,命也难
扶。长夜思君兮,形影孤;步中庭兮,霜草枯。雁鸣哀哀兮,吾将安如!仰天太
息兮,抑郁不舒;诉此凄恻兮,畴忍听余。泉穴可从兮,愿捐其躯。

  「妇谱氏」曰:

  妻者,齐也,或德或才或貌,必有一相配而后谓齐也。司马相如此生若不偶
识卓文君,则绿绮之弦俱废;文君不遇相如,芳颜芙丽,后世亦不复有传颂者。

  是妇是夫,千秋为偶。风流放诞,岂可瑕也!以至今日之山东地区,唐谓之
相如县;迄今有相如祠。相如之后代若此!彼风流放诞者得乎哉。

  文君之为人,放诞风流也。女不侠,不豪;侠不放诞风流,不豪;放诞风流
不色姣好,不豪;姣好放诞,所私奔非如相者也,亦不豪;奔相如不家徒四壁,
亦不豪;家徒四壁,不亲当炉,涤器于市,亦不豪;亲当炉,又不得僮百人,钱
百万,太守郊迎,县令负驽,卓王孙、临邛富人等皆伛偻门下,亦不豪;此所以
为放诞风流也。文群以身殉相如,相如亦以身殉文君,一琴一诔,已足千古也。[/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9 14:31

[font=宋体][size=4]           《百妇谱》之悍妇(谱02)

  耿直凶悍戚夫人,佐公披氅建功勋。

  大义灭亲斩独子,公纳三妾藏中军。

  妒性横发来问罪,将军跪倒紫罗裙。

  河东吼狮杖老公,众姬吓得腿抽筋。

         大将军营寨匿小妾,戚夫人城下杖老公

  大将军戚继光,戎马一生,战功卓著,抗倭固边的英雄事迹早已载于史册,
妇孺皆知,就不必我来多言了。不过,有一件事情知道的人应该不是很多:让人
无比崇敬的戚大将军患有一种顽固的疾病——妻管严!

  据野史记载,戚公严重惧内,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情形愈加严重,直
至跪倒在老婆的脚下,当着众部将的面,让戚夫人打了屁屁!怎么,不信?管你
信是不信,且听我慢慢道来。

  这位敢打老公屁屁的戚夫人,乃戚公的远房亲戚,至于有多远,从族谱上查
找,八代之前便已列为旁支了,用民间的话来说,这显然已经出了「五符」。说
白了,彼此之间基本上没有什么亲缘关系了。

  然而,为了攀上戚大将军的贵族血统,纵使不沾亲,也要想方设法带故,这
也是可以理解的,虽然八杆子打不着,十六杆子也能拨拉到!总而言之一句话,
扯来扯去,终于还是扯到亲戚关系上来了。

  既然扯上了亲戚,那就应该亲上加亲,于是乎,小戚光未成年,便与这位不
知从哪冒出来的、比自己高出一头还多的大表姐拜堂成亲了。

  在众人的嬉笑声中,这对长妻幼婿别别扭扭地拜过天地;拜过父母;末了,
夫妻对拜,继尔,大厅里愈加嘈杂起来,人们以异样的目光瞅着昨天还在河里摸
虾捞鱼的小女婿,神秘地耳语着。而披着盖头的大媳妇则悄悄地拉了一下小女婿
的手,年少的戚继光乖顺地靠在大媳妇的身旁,不敢乱动。

  「入洞房喽!」长得又干又瘦的司仪一声鸣吟,客厅里响起一片唏嘘之声。
在众人的簇拥下,少年戚继光糊里胡涂地被大媳妇拽向洞房。

  临进门之际,不知是族内哪位长辈高人揪住小继光的耳朵,趁着混乱,声音
极低地叮嘱道:「小光啊,不要害怕,一定要把你的媳妇拿下来,治服她,你要
把她骑在身下,就像训服战马一样,彻底征服她。」

  「小子,千万记住,在媳妇面前,为夫者,比天还要高出一截来那,呵呵,
那高出来的一截,当然是你的小弟弟喽。所以啊,男子汉大丈夫,绝对不能让媳
妇骑到的身上,否则,岂不把「夫」字倒了过来,倘若如此,就反了天纲,以后
便没你好日过了!」

  「小子,「夫」字一旦倒过来,你就变成媳妇胯下的小绵羊了,甚至更惨,
比绵羊还少一根肋骨!懂么,去吧,混小子!」

  小继光牢记长辈的教诲,入得洞房来,连长袍大褂也来不及脱掉,搬住大表
姐的腰身便往上爬。

  大媳妇很不客气地推搡着小继光:「干么,你要干么!」

  「我要骑你!」小继光不假思索地答道,继续往大媳妇的身上攀爬。

  大媳妇一听,扔出一句硬梆梆的话来:「好个急皮猴!」

  说完,大媳妇不再言语,在小女婿的搬推之中,身子一软,非常听话地平躺
下来。

  小继光咕碌一声爬到大表姐的身上,一屁股骑在大媳妇软酥酥的胸脯上,可
笑地狂颠起来:「驾,驾,驾!」

  「哎哟,你干么啊,你要压死我啊!」

  小继光正得意洋洋地颠着屁股,身下的表姐哗地拽掉红盖头,厥着腥红的小
嘴,虎着面孔,冲小女婿嚷嚷起来。

  望着突然出现的,极为陌生的,并且是相当冷峻的异性面庞,及那咄咄的目
光,小男孩有些胆怯了,或者说是不好意思了。在大媳妇的吼声中,小继光悄然
无声在溜了下来,稚嫩无邪的目光茫然地瞟视着大表姐,心中暗道:你厉害什么
啊,反正我已经把你当马给骑了!

  「是这样骑么?」大表姐拎着红盖头,瞅了小女婿好半晌,冷丁冒出来这番
话,令小男孩更加茫然了,不这么骑,还能怎么骑啊?难道说,还要把马圈的缰
绳解下来套在你的脖子上,我拽上一拽,驾!驾!

  「过来。」看见小女婿瞅着自己发怔,大表姐心中暗道:看来,这个小当家
的真地什么也不懂啊,唉,这种事情,还得我来教他,真难为死人了!不这样,
又怎么办啊,谁让我是他姐姐了!

  临过门时,妈妈不知唠叨多少次了,我的耳朵都快听出硬茧了:闺女啊,如
果小家伙不会圆房,你就教教他,闺女啊,切切记住,如果想做戚家的媳妇,新
婚之夜一定要圆房,以形成铁的事实!闺女啊……

  想到此,大表姐扔掉红盖头,扑的一声吹灭了灯烛。

  黑暗之中,小继光感觉大表姐的手掌滑进自己的裤裆,一把拽住自己的小雀
雀。

  大媳妇一边揉搓小女婿的软雀雀,一边松解自己的裤带。一阵细碎的哗啦声
后,大媳妇光着两条白生生的长腿向小女婿靠过来,同时,手掌往自己的胯间拽
扯着小雀雀:「过来啊,骑到我的身上来,呶,这样骑,笨蛋,啥也不懂!」

  在大表姐的拉扯之下,小继光顾虑重重地爬到大媳妇的双腿之间,大媳妇拽
着小女婿的软雀雀,一边不停地揉搓着,一边往自己尿尿的地方刮磨。

  借着如勾的弦月,小继光悄悄地审视大媳妇的私处。不看不知道,这一看,
让小继光吓一大跳,只见大表姐双腿开叉的私处浓毛横陈,密密麻麻、黑黑乎乎
的一大片,在月色之下,泛着耀眼的晶光。

  我的妈妈哟,这是什么?小继光暗暗嘀咕起来。这是大草原还是芳草地?是
稻田地还是谷草地?瞅那形态,高矮不齐,疏密不匀,无规无矩,应该是野草地
才对头!难道说,女人尿尿的地方都是这种情形?

  望着眼前的野草地,小女婿又瞅了瞅自己光溜溜、细嫩嫩的白雀,从来没有
接触过女性的小继光更加困惑了:我尿尿的地方为何不生野草啊?

  看见小女婿盯着自己的私处发怔,大媳妇先是羞涩地翻动着眼皮,末了,又
撇了撇小嘴,然后,默不作声地切咬着嘴唇,拽着白嫩嫩的小雀雀便往野草地上
刮弄。

  大表姐比小继光整整长了六岁,早已通晓男欢女爱之事。怎奈小继光尚未成
年,并且终日习文练武,对于两性之间,除了无知便是好奇:我的天啊,好多,
好长,好厚的野草啊,翻起一层,下面还有一层,左一层,又一层,怎么翻也翻
不完。

  哇!小女婿突然瞪圆了眼睛,这是什么?藏在野草层的最深处,外表红通通
的,里面粉溜溜的!小继光即惊且惧:好一个暗穴,这是何物?如果光没猜错,
应该是大表姐尿尿的玩意吧!

  拨开野草见骚穴,大表姐平展着身体,大叉着长腿,一只手拨开密麻麻的黑
毛,另一只手拽住小女婿摇头晃脑的嫩雀雀,在粉溜溜的穴口疾速地磨擦着。

  不知是过份的惊讶、兴奋、紧张,或者是尚未成年的缘故,无论大表姐如何
揉搓,小女婿的雀雀就是挺不起脑袋来,忙得表姐满头香汗,扯着雀雀头拼命地
刮弄着水淋淋、滑溜溜的小骚穴:「怎么搞的啊,你是怎么搞的啊,笨蛋,没用
的东西!」

  表姐的努力终于有了一点效果,小雀雀摇摇晃晃地抬起脑袋,表姐露出满意
的微笑,双指夹住小雀雀,小心奕奕地塞进恭候多时的骚穴里。

  一挨进入异性的体内,一种奇妙的感觉立刻流遍少年的全身,小继光本能的
抽搐起来,刚刚塞进骚穴的雀雀哧溜一声又滑脱出来。

  表姐失望地嘟哝一句,咚地推开小继光,小继光顺势倒在床铺上,长长吁了
口气:「好累啊,结婚不好,没有练武过瘾!」

  「少废话,少耍贫嘴!」

  小继光伸了伸疲惫的腰身,正欲拽过被子,蒙头大睡,大表姐翻身坐起,双
膝跪在床铺上,向小继光这边挪动过来。听见哧哧的膝盖磨擦床铺的声响,小继
光扭过头来,又吃了一惊。

  大媳妇赤裸着下身,大腿开叉,私处那一层一层的野草,此时此刻,呼哗一
声向下倾倒,一团又一团地悬挂在两腿之间,蓬蓬松松,长短不齐,其最长的黑
毛,卷曲的锋尖几乎漫延至膝盖处。

  我的天啊,小继光心中叫苦:这是人么?我怎么越看看越感觉像我家门前护
院震宅的石狮子,它的身上,长毛一卷套着一卷,一层压着一层!哇,难道,大
表姐是母狮子转世?

  小继光正思忖着,想象中的母狮子一声咆哮,呼地骑在小继光的身上,毛绒
绒的私处对准少年的小雀雀,继续往野草丛中的暗穴里面塞,看见表姐契而不舍
的顽强精神,小继光深感钦佩:表姐做事比我强多了,我可不行,见硬就回!

  「哇!」小继光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感觉小雀雀被一个湿漉漉的肉管子紧紧
地夹裹住,旋即,表姐便在自己的身上大作起来,毛绒绒的私处撞击着自己的胯
间。

  看见表姐如此卖力地击捣着,小继光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好,不能让她骑了
我:「下去,你不能骑我!」

  「滚,不要乱动!」表姐气喘吁吁地按住小继光的手臂,「我不骑你,你却
不会圆房,不这样,怎么办啊?」

  大表姐正值如花似玉的黄金年华,对男女之事充满渴望,好不容易把表弟的
雀雀发动起来,岂能就此罢手。她毕竟长小继光六岁,有足够的气力制服少年,
同时,急促地上下扭动着。

  望着身上的媳妇,一种不详之兆涌上小女婿的心头:完了,男子汉大丈夫让
媳妇给骑了,反了天纲,「夫」字变成少了肋骨的绵羊,以后准没好日子过了!

  女长男幼结畸缘,童婿迷茫媳发春。

  雀雀太小不争气,悍妻御夫马骑人。

  可怜无知美少年,母狮压顶怎翻身。

  男上女下乃正理,妻为夫纲乱常伦。

  从洞房里的表现便可获知,这位挨不上边的所谓表姐显然不是贵族血统,更
缺乏大家闺秀应具备的温柔和恬静,婚后的生活愈加印证了戚公的预感。

  大媳妇生性活泼好动,尤喜欢装腔作势地训斥人,好为人师。虽然缺乏女性
的温柔,淑女的文雅,大媳妇亦有自己的长处,那便是身体强壮,且精力过人,
好像天生就是习武弄棒的好材料。

  进得戚家大门,略经熏陶,没过多久,十八般武艺便练会了十五样,同时,
又饱读诗书,对文化素养进行短时间恶补,再经过几番实战,大媳妇粗略通晓了
军机大事,渐渐地成为戚家军中独当一面的女干将。

  每有倭奴来犯,大媳妇必当辅佐小女婿戚继光亲自出战。大媳妇不仅作战勇
敢,且身先士卒,置生死于不顾。

  「夫人,危险,快点回到阵里来!」有一次,倭奴大举来犯,戚家军措手不
及,草率应战,怎奈倭兵众多,戚家军拼死抵抗,两军混战一处,倭中有我,我
中有倭,分不清彼此了。

  戚公登高远眺,但见大媳妇身陷敌阵,甲胄被剌得七零八落,血染征袍。悍
妇毫不畏惧,武器打折了,面对着冲过来的三名倭奴兵,居然徒手迎战。

  大媳妇双手拽住倭奴剌过来的锋刃,惊得三倭奴瞠目结舌,戚公亦是大惊失
色,命部将前去支持,部将还未赶到,大媳妇已经徒手夺过兵刃,将三个倭奴兵
斩于马下!但见兵刃翻飞,殷殷的血水从大媳妇的手掌心汩汩而下。

  乖乖!

  镳战兵正酣,戚妻陷敌阵。

  双臂使蛮力,徒手拨三刃。

  戚夫人不但身先士卒,奋不顾身,且治军严谨,赏罚分明,协助戚公执掌军
务之后,给戚家军订下一条最为严厉的军法:凡遇敌退怯者,斩!

  不知是海患无穷,战事频仍,还是夫人过于凶悍,戚公轻易不敢近前,容洽
相处的时间甚少,以至于夫妻多年,谨得一子。且尚未成年便被凶悍的夫人充入
军中,其待遇与普通士兵毫无二致,每有战事,必派往阵前执矛杀敌。

  小小少年,哪里见得过刀光血影、尸横遍野,尤其看见剃着鬼魂头,扎着兜
挡裤,上身前长下身短,奇丑无比,却又稽血好战,不顾生死的倭奴兵。戚公子
更是无所适从,胆怯地向后退缩着。

  那一仗倭奴兵多占有优势,戚将军的兵士杀得相当吃力,伤亡惨重,看见戚
大公子临阵退却,众士兵也效法之,结果军阵大乱,兵卒一轰而散,号称百战百
胜的戚公首开败绩,大溃而归。

  戚家军败退回营地,按照军法,临阵脱逃者,斩首示众,戚公子也在其列,
在戚夫人的怒吼声,毫不留情地捆绑起来,准备行刑处斩。

  戚大将军多有犹豫,戎马大半生,为朝庭东征西讨,却忘了戚家的兴旺,已
经年过半百,还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父子连心,将军何忍下手?

  众将士太理解戚公此刻的难处了,纷纷说情:公子尚小,还需锻炼,且饶他
一回,下不为例!而戚夫人却不答应:军法如山,怎能随心所欲,说改就改,没
有下回了,推下去,与别人一样,斩首示众。

  见戚夫人动了真格的,众将士跪地求请,依然不允:再有说情者,同罪也!
看见刽子手将哭哭涕涕的儿子推出午门外,戚大将军不忍睹此惨相,悄悄地抹了
一把苦涩的泪珠,独自回到大帐。

  看见夫人果真砍了亲生儿子的脑袋,众将士气忿难平之余,三三两两地来到
大帐,忿懑、报怨之声不绝与耳,更有甚者,有部将力谏戚公休了凶悍的夫人。

  戚大将军摇头叹息:「使不得啊,虽然说是男尊女卑,可是休妻之举,也胡
来不得啊,老婆只要没有触犯七出之条,你就休不得,更奈何不得啊。夫人秉公
执法,大义灭亲,何罪之有哇,我凭什么休人家啊?唉!」

  戚公怅然道:「娶了这样的悍妇,真是前世作孽啊!这完全是父母之命,媒
妁之言的恶果。唉,包办婚姻真是害死人啊,想我戚某当时年少,什么也不懂,
更不了解她,谁知娶回来的却是母夜叉,我得罪不起她,却又奈何不了她,这,
这可如何是好啊,这样的生活,何时才是个尽头哇,唉,苦也!男人如果娶不到
好媳妇,一生便没有幸福可言啊!」

  「主公!」众部将依然不服,「虽然是秉公执法,可是,夫人杀了戚家的独
生儿子,让戚家断了后,主公,夫人这断子绝孙之举,还构不成你休掉她的理由
么!让人绝后,这可是天大的罪孽啊!请主公三思!」

  「使不得啊!」戚公还是摇头反对,「你们不了解夫人,我毕竟与她纠缠了
半辈子,凭着直觉,我敢断言,我若敢休她,她敢与老夫玩命!」

  「主公!」而态度较为温和的部将建议戚公道:「如果休妻您多有顾虑,可
是,为了戚家的香火不至于断绝,主公必须考虑纳妾的事宜了!」

  「这个么……」听说部下建议自己纳妾,戚公好像中了什么邪毒,浑身不可
控制地打起了摆子,「你们跟随我多年,夫人的脾气禀性应该知道一些吧,夫人
不仅凶悍无比,且妒性更大,我平时连多瞅一下别的女人都不准,我若纳妾,她
不得闹翻天啊!」

  「主公!」将士建议道:「夫人凶悍妒忌,在下尽知,可是,为了戚家的香
火,主公应该铤而走险,纳妾生子!古训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想必主公应
当知晓吧?」

  「是呀,主公作战英勇果敢,却奈何不了自己的老婆,如果张扬出去,岂不
为世人传为笑柄,再说了,主公精通战法,这纳妾之举,也可效法兵书,瞒天过
海,即纳得美妾,生得龙子,又不为夫人知晓,如能做到,乃主公真功夫也!」

  「说得倒是容易!」戚公苦笑道:「瞒天过海?小妾可是大活人,并且就在
这个母夜叉的眼皮底下,如何瞒得了啊?」

  「那就看主公您了,把您与倭奴作战的招法拿出来,与夫人巧妙周旋吧!」

  「对啊!」戚公一拍大腿,「言之有理。为了戚家香火,老夫就豁出脸皮,
纳得小妾来,为我生子,为戚家人丁兴旺,三十六计,斟情施用,且看老夫如何
与这悍妇较量!」

  部将们的建议点拨了戚大将军,在部将们的怂恿之下,生活上一向节俭的戚
大将军突然心血来潮,宣称要翻修住宅,戚夫人不解其中奥秘,看见老公大兴土
木,以为此举是转移失去儿子的痛苦,故没有横加干涉,而是领兵在营中操练,
准备再战倭奴,洗雪上次战败的耻辱。

  于是乎,戚大将军便唐而皇之地明修住宅,暗造别室了,把个宽敞的宅院修
成了大迷宫,大房屋毗连小耳房,小耳房又挖暗道连通画廊,画廊再贯通凉亭,
在建筑群的下面,构成一条密如蛛网的暗道。

  「主公!」部将们问戚公道:「娘娘们的寝室应该设在何处啊?」

  「是啊,这需要认真地考虑,娘娘们的寝室无论设在何处,首要的原则应该
是主公出入其间,即方便又要安全!」

  若说方便,设在母狮的卧榻处最为方便,可是,这也太危险了。把娘娘放在
母狮的鼻子底下,一旦让母狮嗅出什么气味来,或者是听到些什么动静,那不是
等着送死么?不过,戚公坚信这样一条真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嗯,我考虑好了。」戚公手指着母狮的房山墙处,「娘娘们的寝室就设在
这里!」

  戚公一声令下,部将们甩开膀子便干,就在母狮的卧榻旁,名目张胆地为娘
娘们造起了寝室,对外谎称:这是主公的军械室,里面藏着主公的武器,武器重
地,闲人不得靠近!违者军法处置!军法面前,人人平等,夫人也不得违抗!云
云!

  戚公营寨动土木,母狮卧塌修暗屋。

  军械库里藏美人,左拥右抱好性福。

  一把硕大的铁锁,豁然挂在门上,忠诚无比地拒绝任何造访者,室内设有地
道,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娘娘们可以钻进地道,躲避母狮的盘查。

  「主公怎么进出啊!」

  铁锁是足够大的,也足够安全的,同时,也给戚公来了不便。

  「这铁锁也太沉了,总不能天天让主公搬弄它啊,再说了,它不仅很沉,还
哗哗地乱响,容易引起夫人的怀疑,怎么办啊?」

  为了方便主公进出,不失时机地与娘娘们幽会,部将们灵机一动,索性把夫
人卧室的墙砖扒开,砌成一道可以活动的墙扉,并且非常巧妙地与原来的墙壁缝
合一处,丝毫也看不出破绽来。

  一切准备就绪,趁着夫人领兵巡视海防的空当,部将以重金为主公购得民间
美女,用军粮车拉回大营,就藏匿在母狮卧榻的旁边。只要母狮不在卧室内,主
公便抽动栓塞,只见墙扉缓缓地滑开,隔壁内的小美人显现眼底,主公大悦,迈
过墙壁便到了另外一片天地。

  妩媚动人三娇娃,粉面玉黛好乖乖。

  满屋脂香令人醉,飘然若仙搂入怀。

  于是,主公与姬妾们幽会一处,大行欢爱之举,自然不在话下。

  待行毕好事,主公悠然地迈回母狮的卧榻处,拉上墙扉,若无其事地在屋内
渡着方步,何其快哉。

  为了避免发生意外,部将们自愿为主公站岗放哨,并且还郑重其事地轮流值
班。一旦发现情况有异,立刻向主公发出暗号,主公便应声而退,待母狮回到卧
室,主公先于一步退了回来,拉上墙扉,坐在藤椅上,捧着大古书,摇头晃脑地
吟诵之!

  这种瞒天过海的偷情日子一连持续了三载,夫人居然毫无察觉,墙扉的两侧
均相安无事,而戚公却是收获甚丰,三年下来,三个小美人为戚大将军生养了三
个大胖小子!把个老英雄乐得拢不上嘴,抱抱这个,亲亲那个,又拍拍第三个,
啊,多么幸福的天伦之乐啊!

  皇帝的一道圣旨,无情地结束了戚大将军老鼠戏猫般的偷荤生活,圣旨上言
明,紧急调遣戚大将军到北方防御后金,戚夫人则继续留守原驻地,防范倭奴。

  军令如山,戚大将军岂敢怠慢,招齐兵马,星夜开拔。为何要赶夜路啊,难
道是军令紧急,非也,主公此举,将士们都心知肚明,目的只有一个,借着这没
有月光的黑夜,把娘娘们以及宝贝儿子们安全地带出营地!

  离开了悍妇,戚大将军好似获得自由的老奴隶,再也不需要偷偷摸摸,谨小
慎微,再也不需要察颜观色。大将军白天处理军务,修筑长城,拒敌人于边关之
外。晚上,拥着淑姬美妾,尽享人间之乐,岂不更是快哉!

  好景不好,忽有一日,昏天暗地,阴风怪吼,枯草低泣,败叶横飞,守在城
楼上的卫兵突然发现远方黑云弥漫,狼烟升腾:「不好,鞑子来了!」

  「什么,女真来犯!」戚大将军推开美妾,扔掉酒杯,抽刀吼道:「传我的
令,全军进入一级战斗准备!」

  「主公!」待戚大将军威风凛凛地走到城楼,部将们哭笑不得地围拢过来:
「误会了,因为天气昏暗,看见远处有兵马运行,以为是鞑子来犯,便点起了烽
火。可是到了近前,却不是鞑子,原来是夫人。主公,夫人来了,正在城下破口
大骂呢!」

  「不要脸的老奴。」戚公闻言,松了口气,来到城墙边,居高俯瞰,只看母
夜叉一身戎装,气势汹汹地骑于马上,大将军刚一探出头来,立刻大骂不止。

  戚公不解:「老婆子,你不好生防守海疆,千里迢迢地跑到北方做甚,我又
没有招惹于你,你因何口出不逊,当众辱骂于我,是不是准备让我休了你啊!」

  「老奴,你少要跟我装胡涂,瞅你做得好事,自以为天衣无缝,骗了老娘数
载,老娘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有种的,你打开城门,老娘要与你算清总帐!」

  「主公!」有部将提议道:「既然夫人什么都知道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把她休掉算了。这样的悍妇,谁能消受得了哇!」

  「是啊,主公,应该下决心了!」

  甚至有部将把笔墨端了上来。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吵嚷声中,戚公终于痛下决
心,唰唰地拟就一份休书,然后,张弓搭箭,嗖地射向夫人:「老婆子,我与你
一刀两断,从此没有任何关系。拿好休书,快点滚蛋吧!」

  「啊,你,凭什么休我!」戚夫人将休书撕得粉碎,「休妻有七条之出,我
倒要问问你,我犯了哪一条。老奴,我与你拼了!」说完,戚夫人扬起弓箭,将
军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脑袋上的头盔嗖地飞上了天。

  部将奋不顾身地拥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掩护主公。夫人开始骂阵了:「老奴
才,还不快快出城送死!」

  「主公!」看见夫人如此嚣张,部将气得嗷嗷直叫,纷纷摩拳擦掌,「主公
你快下命令吧,为了主公,我们跟她拼了!」

  「这是什么话!」戚大将军道:「我的军队是奉旨守卫长城、防御鞑靼的,
怎能为了私家的琐事,相互撕杀,岂不让边外的鞑靼笑掉大牙!你们不得胡来,
我自有主张!」

  在夫人不绝与耳的谩骂声中,戚公走下城楼,来到小妾们的面前,众姬知道
长夫人兴师问罪来了:「主公,都是我们不好,我们给您添麻烦了!」

  「嗨,怎么能这样说呢!」姬妾们的话令戚公大为感动,多么乖顺的小美人
啊,「爱姬们,责任都在老夫身上,你们是无辜的,老夫对不起你们,你们带着
婢妾的身份,不仅躲躲藏藏地过生活,还为我生养后代,这份情意,老夫永远也
无法报答!唉,老夫怯懦,当不了家,奈何不了那泼妇,让你们也跟着受罪!」

  「主公休要这般凄苦,无论怎样,奴婢们也是跟定主公了,是生是死,永在
一起!」

  「爱姬们!」戚公突然摘卸甲胄,哗楞楞地脱掉上衣,赤裸着双臂。

  众姬妾茫然了:这都什么时候了,眼瞅着要火上房了,咱们的主公咋还有闲
情逸志,要行欢做爱啊!

  「爱姬们!」戚公举起赤裸裸的双臂,向众姬作揖道:「事已至此,老夫别
无良策,为了国家的安危,老夫不能与夫人聚众械斗,愿意出城受死,请爱姬们
以国家大义为重,抱着孩子,与我一同出城受死!权当为国捐躯吧!」

  「啊!」众姬妾面呈土色。送死去?这也太可怕了。可是,看见主公认真的
样子,姬妾们感觉主公绝对不是开玩笑。你看,主公退掉一身的盔甲,将佩剑背
插在裤带上,用眼神指挥着众姬妾,那意思分明在说:谁敢违抗,就地斩首!

  「贱妾愿随主公赴死!」

  于是,在戚公的吩咐下,三个美姬披散着头发,怀抱着自己的儿子,仅穿着
内衣的身子裹着苇席,分别在自己的背脊上绑扎一根柳条枝,哭哭咧咧地跟在戚
公的身后。

  兵士不敢违抗主公的命令,哗啦啦地推开城门。戚公带领着三个小妾来到夫
人的马前,咕咚一声跪倒在夫人的马蹄前。城楼上一片哗然:「哇,主公给夫人
下跪了!」

  「夫人!」在众将士大惑不解的目光中,戚公坦然道:「为了国家的平安,
我不能与你开战,现在拱手而降,是杀是剐,全都听凭你的发落!」

  「哼!」戚夫人横刀马上,「老东西,你很会演戏啊。跟老娘玩起苦肉计来
了,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么?几滴泪水就能感动了老娘,让我退兵而去,再也不
过问你的私生活么?没门!」

  「老夫没有那个意思,事情已经发生了,妾也纳了,孩子也生了,你愿意怎
么着就怎么着吧!」

  「豁豁!」戚夫人大怒,「你这玩的是哪一出,死猪不怕开水烫?耍无赖?
哼,来人啊!」

  夫人一声断喝,刀斧手哗地冲向阵前请令,夫人手掌一扬:「将这老东西杖
打四十!」

  「是。」刀斧手扔掉鬼头大刀,操起了大木棍。

  戚公的部将大吼起来,放马冲出城门:「夫人怎能如此对待主公,以主公老
迈的身体,如何消受下这四十军棍!不打死也得打残啊!」

  戚夫人身后的兵士唰地涌上前来,一场自家人的械斗即将发生。戚公向部将
苦苦乞求:「都给我退下,不要胡来,以免让外人耻笑!」

  啪,啪,啪,夫人一声令下,大军棍劈哩叭啦地落在戚公的屁股蛋上,那嗡
声嗡气的闷响,仿佛击打着部将的心上:唉,主公啊,你怎如此懦弱,哪里还有
男子汉的尊严啊!

  这边杖打老公,眼瞅着就要把戚公的屁股打开花。在那边,夫人又转向三个
小妾,听见母狮手掌一提缰绳,哒哒地来到众妾的面前。众妾吓得浑身筛糠,怀
中的孩子嗷嗷大叫。

  混乱之中,不知是谁突然举起怀中的孩子,双手托向夫人:「夫人,贱妾与
孽子但求速死,请快快赏贱妾一刀吧!」

  「贱货!」看见小妾们都向上托起孩子,夫人低声骂了一句,命手下人夺过
孩子,又令左右道:「责任不在她们,全在老东西身上,问过她们的住址,发给
生活费,统统遣送回原籍去!」

  一时间,戚夫人兴兵直捣长城脚下,杖打大将军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遭受
这番莫大的污辱,屁股肿的老高,众妾又卷席而去,戚公独守空宅,郁郁不欢。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朝庭之中,新宦得宠,太监当道,排挤老臣,戚公当
然不能幸免,最终,虽然保住了老命,却被剥尽了官职,成了光杆司令,失魂落
破地回到故乡。

  凶悍的,长戚公六岁的夫人已经逝去,出来相迎的,是戚公当年与众妾所生
的三个儿子,均已长大成人,无比孝顺地站立在老爸的面前:「爹爹,娘临去世
前,嘱咐儿等,好生料理家业,静候老爷归来,向老爷报帐!」

  说着,儿子们指着土地和房屋:「这都是老娘留下的,儿子们不敢懈怠,营
营以守,只等老爹回来查验!」

  老将军正感慨着,已经人老珠黄的众妾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纷纷跪倒在
老将军的脚下:「老爷,您可回来了,这些年来,可把贱妾们等苦了!」

  「起来,起来。」老将军拉起众妾,带着儿子,走进自己的庄园,从此过起
了自力更生的、与世无争的农耕生活!

  「妇谱氏」曰:

  凶悍泼辣,把婚姻当交易,之所以嫁人,图的是门第,为的是执掌家业,说
一不二,对老公毫无女性的温柔和妩媚,更奢谈性爱上的满足。不过,爱权者,
都有极强的事业心。戚夫人便是样的女人,把家业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比老公重
要,比爱情重要,甚至比生命重要,身后留给老公的这份家业,是她一生最大的
成绩,而自己又得到什么呢?

  即使在今天,依然不乏戚夫人这样的女人![/size][/font]

[[i] 本帖最后由 天使不睡觉 于 2010-12-16 14:01 编辑 [/i]]

天使不睡觉 2010-12-9 15:28

[font=宋体][size=4]

           《百妇谱》之婢妇(谱03)

  醉太平,窈娘恨。

  红腮粉膏,明瞳秀髦。

  披柔丝展绸袍,夜风送香蒿。

  闺房如牢,窈娘似羔。

  随品评任选挑,几时能脱逃?

       第一回 论下贱婢女如畜牲,为自由窈娘死抗争

  话说无业游民胡转转摇头晃脑地转转到了县城里,眨巴着一对老鼠眼,竖着
两只狗耳朵,在大街上转过来,又从小巷里转过去,一会东张张,一会西望望。

  一天下来,胡转转便获得这样一条赚钱的讯息:不知从何时起,县城里突然
兴起一种新行当,一些品行卑劣尤如胡转转这样的人,手头有些个富余的铜板,
投资商业,实在是杯水车薪;买房置地,更是九牛一毛。

  于是这些最善耍小精明如胡转转之人便灵机一动,想起了馊主意、歪点子,
从贫苦人家买来女婴,再用剩余的铜板,进行追加投资,对女婴进行着意培养。

  或是送私塾读书;或是雇保姆教授女红。待其长大成人,不仅出落为花朵般
的美人,还有很高的文化修养,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女红家务样样全会,颇受财
主老爷,或是纨绔子弟的垂涎和青睐,找来媒婆,以说亲为名,实则大兴买卖之
举,抛却重金,纳为婢妾,好生享用,自然不在话下。

  豢女蓄婴,投入并不很多,却能获得相当高额的回报——妆奁!一时间市井
之人多有效仿,令此股歪风邪气愈刮愈猛,并且迅速向周边乡镇漫延开来。

  豁,这个行当的确不错,真是一本万利啊!胡转转不禁动了坏心眼:俺家那
个黄脸老婆着天闲得发慌,长年累月以打牌、讲究他人隐私度日,不如给她找个
营生,买个女婴,慢慢伺候着,像我等这种小康人家,多口人,也就是多张嘴、
多双筷子、多只饭碗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有苗不愁长,待日后嫁得出
去,便能得到一份厚重的聘礼啊!

  呵呵,何乐而不为啊,用一句时兴的话来说,这叫做零存整取,如果用俺们
乡下人的土话来说,叫做零钱凑整钱!嗯,这个行当不错,让俺好生「淘弄、淘
弄」去!

  顽劣之辈终于找到了致富的门路,那就赶快行动,「淘弄」货源去吧!

  不过说来容易,这女婴去哪里「淘弄」啊?县城里当然不会有卖人的市场,
总不能挨家挨户去问:请问,您家卖孩子么?呵呵,这不他妈的没事找挨骂么,
遇到和善之人,摇摇头也就算了,一旦运气不济,碰上个火爆之人,不得把老子
痛扁一顿啊!

  刁民胡转转正思忖着如何「淘弄」一个女婴,前方突然嘈杂起来,胡转转循
声望去,只见县衙的大院子里聚满了闲散之人,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哪有事哪
到,哪有热闹往哪去的胡转转顿时来了精神,哧溜一声跑进院子里,像个无孔不
入的黑耗子,从人群的缝隙间往里面钻。

  在人们的斥责声和谩骂声中,胡转转终于钻过人群,他定睛一看,好么,在
县衙大院的墙根处,堆积着大大小小的箱柜、布匹、车轿、棕红色的大辕马、灰
黑色的小驴子、温文而雅的老黄牛……

  甚至还有绝望的女人、茫然无知的小孩,她们衣衫蓝缕,面庞肮脏,令人赅
绝的是,每个女人、小孩的脖子上都扣着比餐桌面还要大的木枷锁,吃力地,一
脸愁苦地跪在墙角,因不堪重负,无不搭拉着脑袋瓜,桌面般的大枷锁滑稽可笑
地扭过来再摆过去。

  好事的人们围得左三层,右三层,脸上,扬溢着兴灾乐祸之色,毫无怜悯之
心地冲着大桌面们指手划脚,因灾难没有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围观的人们显得那
么的幸福;那么的得意;那么的开心;那么的闲适;那么的悠然;那么的,那么
的……

  啊,看啊……人们是多么的快乐啊,有说有笑,你推我搡,还有的人极为夸
张地伸出手臂,扣住他人的脖子,笔划着硕大的餐桌面,双手不断地向两侧扩张
着、扩张着。观看别人的痛苦和难堪给这些人带来了丰富的想象,无尽的快感。

  在此起彼伏的吵闹声中,胡转转方才得知,原来,这是某大户人家因犯了所
谓的,莫须有的,也许是的,大概会有的,什么、什么的谋反之罪,被官府操了
家,主人已被枭首示众,那不,血淋淋的脑袋就悬挂在城门楼上,呲牙裂嘴,满
脸委屈和无奈地盯着县衙大院里的餐桌面们。

  而此刻,县太爷正履行皇帝的圣旨,将罪犯的财产以及家眷进行公开拍卖,
物品、牲畜与活人摆放在一起同时出售,人人争相竞买,一时间,县衙大院里好
不热闹。

  「呶,这个小丫头长得真不错。」在被拍卖的餐桌面中,一个小女孩引起众
人格外的关注,别的女人仰面而泣,餐桌面瑟瑟发抖,而这个小女孩,却忍着悲
痛,夹扣在锁孔中的细脖颈傲然挺拔,眼眶里擒着忧伤的泪珠,充满仇恨的目光
毫不理睬众人的藐视,一眨不眨地凝望着远方,雪白的小牙齿紧紧地切咬着干涸
的红唇。

  有人悄声道:「不知道她能卖什么钱!」

  「长得是不错。」万恶的人贩子以行家的口吻议论著,那神态,那语气,仿
佛在审视一头牲畜,仿佛在品评着一只猪仔,「可是,她太大了,已经记事了,
买回家去,不好调教啊!」

  听见人贩子的议论声,小女孩扭过面庞,大桌面雷达搜索般地转向人贩子,
两道雪亮的目光恶狠狠地逼视着丑恶的家伙,人贩子向后退了退:「怎么样,我
没说错吧,她什么都懂了,看她那眼神,充满了仇恨,买回家去,好不容易伺候
大了,非但培养不出任何感情来,反而变成了仇人,这是何苦哇,这不是没事找
事么!」

  呵呵,你们不要,我要!了解到人贩子不肯买下容貌漂亮,性格坚强的小女
孩,胡转转没作多想。他挤出人群,点头哈腰地走到文书的桌前。胡转转说明了
自己的来意,文书大笔一挥,白纸黑字,再扣上县衙大印,所需银两秋后与捐税
一并交齐,于是,一笔买卖活人的交易便如此简单地完成了。

  就这样,转悠了一趟县城,胡转转拣了一个大便宜,以极低的价钱购得一个
聪明漂亮的小女孩,并且还不交现钱。

  将小女孩领回家里,胡转转便去邻居家找寻他的老婆——一个嗜麻雀如命的
胖娘们,屋内只剩下小女孩了。

  面对着陌生的环境,小女孩仿佛来到另外一个世界。没有了记忆中的豪宅大
院;灯火辉煌;丰盛的宴会;悠扬的古琴声,小女孩所能看到的是狭窄而无又序
的、凌乱而又肮脏的院落;因年久失修、东倒西歪,并且地窖般下陷的破房子,
发散着一股莫名的腐臭味。

  胡转转很快便领着胖娘们转了回来。胖娘们刚刚输得一塌糊涂,心情大坏,
听罢胡转转的介绍,心情更是坏到了极点:他这是怕我闲着哇,给我找了这么一
份瓷器,我他妈地连自己的孩子都懒得伺候,全是娘家妈帮着拉扯大的,让我伺
候小丫头片子,这不是给我出难题么?老娘哪有那份闲心啊,老娘的心思都在麻
雀上呢!

  尽管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胖娘们却不敢得罪胡转转,因嗜好麻雀,两口子没
少开战,三天一顿小吵,五天一番大战,已经成为铁律了。

  看见小女孩,想起今后光荣而又艰巨的革命任务,胖娘们脑袋瓜一歪,既然
重任在肩,胖娘们突然有了一种荣誉感,或者说是自豪感,确切地说,应该是居
高临下的,盛气凌人感,啊,这种感觉着实不错,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比被男
人狂操一顿还要爽快。

  「以后,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揍死你!」胖娘们腆着肥墩墩的胸脯,虎着油
渍渍的大脸庞,摇晃着圆浑浑的大巴掌,「小丫头片子,到了老娘家里,小人就
得学乖巧点,否则,有你好果子吃!哼,哼……」

  由胖娘们管理小女孩的日常起居,傻子过年——看邻居,胡转转亦是如法炮
制,请来村中最有学问的、啃了一辈子大古书却永远也不能登科中第的酸秀才,
教授小女孩读书认字。

  看见小女孩长得如此漂亮,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破落的老秀才充满爱怜地
拍抚着小女孩的脑瓜顶:「唉,真是个好孩子啊,如果不是家中落难,将来准是
窈窕淑女、大家闺秀啊!唉,孩子,你跟我一样,都是八字不济,命运不好哇。
老夫苦读了一生也没中第,而闺女你尚未成年便落难于此,大好前程从此断送,
唉,你我都是可怜之人啊……」

  「唔唔唔!」听罢老秀才发自腑肺的言语,始终坚强地咬着嘴唇的小女孩再
也抑制不住,一直擒在眼眶里的泪水哗地流淌出来,立刻覆盖住小面庞。

  小女孩无比委屈地悲泣着,娇弱的身子剧烈地抽搐着,同时又尽力压低着抽
泣的声音,「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唉!」老秀才真诚地安慰道:「闺女啊,别伤心,暂时就认命吧,好好学
习,命运不会永远捉弄咱们的,将来没准就能遇到贵人,从此时来运转,如果运
气好还会成为贵夫人呢!嗳哟,你们看,这小丫头的脑袋瓜尖尖的,将来的个头
一定不能矮喽,喔,看这细胳膊长腿的,长大之后,窈窕保准错不了啊!小丫头
哇!」

  也许是炫耀自己的学问,老秀才颇为卖弄地给小女孩起了个名字:「丫头,
到了新家,有了新的爸爸和妈妈,开始了新的生活,你就应该有个新的名字,你
就叫窈娘吧,呵呵,如何?」

  精明的人贩子果然没有说错,这个被官府拍卖的、又被酸秀才重新命名的小
女孩,着实不听管束,也许是年龄稍大,心中便有了主意,到了胡某家里,无论
胡某夫妇如何调理,窈娘总是用沉默来对抗。

  老秀才让窈娘读书,小姑娘手捧着诗书眼睛却瞅着窗外出神;胖娘们教窈娘
针钱活,小姑娘厥着嘴巴,小手乱扎乱窜,把个好端端的锦绸,扎得千眼百孔,
缝得皱皱巴巴。

  胖娘们气得嗷嗷大骂,肥手掌一把拧住窈娘的嫩脸蛋,狠狠地摇晃起来,窈
娘痛苦地低吟着,胡转转见状,急忙跑过来制止住:「老婆子,你傻啊,窈娘全
凭脸蛋卖钱呢,拧坏了,谁还要哇,她不听话,要打,也得往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打啊!别弄坏了门面啊!」

  胡转转的话提醒了胖娘们,她松开窈娘的脸蛋,肥手掌探进小女孩的裤裆,
死死地揪住窈娘大腿内侧的白肉:「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哎——呀,妈——妈!」剧烈的痛楚使窈娘瘫坐在地,小手拼命地推搡着
铁钳般的手掌,娇弱的身子可怜兮兮地抽搐着,一声一声地唉叹着,冒火的双眼
冷漠地逼视着胖娘们,「哎——呀,妈——妈!」

  「啊!」掐着掐着,胖娘们不禁发出了一声由衷的长叹,肥实的身子嘎然一
抖,产生一种不可捉摸的快意,却令人无比惋惜地一闪而过了。

  为了重新获得这种快意,胖娘们的手掌在小女孩的大腿内侧不停地摸索着,
掐拧着。小女孩那不屈的,低沉的,也是充满哀怨的吟泣声,连胡转转都听不进
去了。

  他抬起脚来,轻轻地踢着胖娘们的屁股:「算了,算了,别逞威风了,大腿
也不能掐起来没完啊,一旦落了病,走路一瘸一拐的,更麻烦了,更没人要了,
岂不臭在家里,吃一辈子闲饭!」

  「起来,给老娘干活去。」了解到丈夫不准过份地虐待小女孩,胖娘们只好
抽出手来,揪着小姑娘的耳朵来到菜园里,命窈娘摘除园中的杂草。

  小姑娘无比敌视地撇了胖娘们一眼,强忍着大腿内侧的疼痛,吃力地蹲下身
来,便埋头在菜园里干了起来。

  半晌,当胖娘们再去园内巡视时,不禁又气得暴跳如雷,只见园内的杂草依
然茁壮生长着,而尚未成熟的蔬秧却被窈娘悉数拔除,齐唰唰地横尸垄头。无助
的小姑娘以这种方式抗议着胖娘们的虐待,同时,她默默地坐在垄沟头,静候着
胖娘们的继续虐待。

  「这个死丫头,好个害人精,不学无术,专门能祸害人,看我揍死你!」胖
娘们抡起锄头便向窈娘扑去,小姑娘也不躲闪,也不反抗,直怔怔的坐在地上,
高昂着胸脯,异常平静地等待着锄头砸碎自己的脑袋,从而结束悲苦的小生命。

  「豁!」坚强的、誓死如归的小姑娘震憾了胖娘们,抡到半空的锄头嘎然止
住。

  「你不怕死,我还舍不得呐,老娘还指望你出钱呢!」说完,胖娘们扔掉锄
头,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窈娘赌气般地坐在垄埂上,手心抚着土中的小草:小草啊,知道我为什么没
有拔除你么?我好可怜你啊,我好同情你啊!

  小姑娘鼻子一酸:可是,有谁可怜我啊,有谁同情我啊,我的命运甚至还不
如一棵小草,我是一个奴婢,身份低微而又卑贱,在这人世间,我就是一只任人
宰割的羔羊,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鸟儿的凋秋打断了窈娘的沉思,一群小麻雀欢聚在树枝上,或是快乐地交谈
着,或是自由自在地飞翔着,小姑娘仰起挂满泪痕的小脸蛋,手掌托着嫩腮:多
么幸福的小鸟啊,我好羡慕你们啊,我何时才能摆脱这对狗男女的束缚,逃出这
个充满恶臭,令人窒息的牢笼,像树上的小鸟那样,自由翱翔呢?

  「呶!」胖娘们再次返回菜园内,将一碗米饭塞到窈娘的小手里,「吃吧,
吃吧,没用的东西,白吃饭不干活的家伙!」

  捧着热气腾腾的米饭,窈娘鼻子一酸,泪水模糊了双眼:我的生活还有什么
意义啊,我就是那栏圈里豢养的畜生,猪养肥了,一刀宰掉;我养大了,卖给有
钱人家做小老婆,从此成为财主老爷的玩物。

  想到此,窈娘将碗中的米饭丢内垄沟,悄悄地溜回卧室,平展展地躺在床铺
上,开始绝食了:我就是饿死,也不给人做小老婆!

  渐渐地,饥饿感、痛楚感、困顿感同时袭来,窈娘的神志恍惚了,闭上泪水
涟涟的双眼,小姑娘的脑袋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美丽的、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
及的童话世界:

  举目望去,但见绿树葱葱,花繁草盛,溪水潺潺,花枝招展的鸟儿在树梢上
唱着情歌;抓耳挠腮的小猴子戏弄着追逐自己的情哥哥;一对热恋中的鱼儿突然
跃出溪水,双尾极为配合地点划着水面,跳起了双人水上芭蕾。

  这里没有官府,没有拍卖场,没有人贩子,没有冷漠的市侩小人,也没有打
骂,没有役使,更没有虐待,这里是快乐的大花园,窈娘置身其间,如入仙境。

  「小姐,你从何而来啊!」

  身后传来轻声的问候,窈娘回过头来,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生,面带微
笑地站在花丛之中,小姑娘回以淡然的一笑,想起自己可怜而又可悲,又极为可
贱的身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小脸蛋鳖得又红又胀:「我,我……」

  男生热切地注视着窈娘,看得小姑娘好难为情,却又不愿离开,男生的身上
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即让窈娘心旷神怡,又让小姑娘心神不定,到底是什
么呢,如此的吸引人,小姑娘当然说不清楚了!

  「呶。」男生伸过手递过一只鲜香流溢的疏果,「吃个果子解解渴吧!」

  「不要,我不吃,谢谢!」在男生面前,窈娘本性的倔强荡然无存了,她是
如此的懦弱;如此的乖顺;如此的羞涩,连自己都颇为不解。

  虽然低垂着脑袋,小姑娘还是感觉到男生正向自己这边靠近过来,天生的羞
涩令小姑娘转过身去,虽然不是出于情愿,还是要装模作样地躲闪躲闪啊,就像
那只小猴子假意躲闪情人的追逐一样!

  「哎哟!」也许是动作过于急促,也许是心事重重,猛一转身,小姑娘的胸
脯刮到草丛上,一条看似细嫩的草叶,扎进小姑娘的衣服里,再恰当不过地捅进
小姑娘尚未发育的乳头里。

  一丝剧通传遍周身,窈娘惊讶万状地大叫起来,再回头找寻男生帮忙,眼前
却是一片的漆黑,哪里还有什么童话世界,哪里还有什么男生,一切都是虚无、
梦幻的,只有小乳头的疼痛是实实在在的。

  「哎哟,哎哟,哎哟……」

  一番喊叫,同时又蹬又踹,窈娘终于睁开了眼睛。令她大吃一惊的,胖娘们
不知何时进得屋来,坐在她的身旁,解开自己的衣服,正用一根粗黑的猪鬃扎捅
着自己粉嫩嫩的小乳头。

  窈娘吓出一身冷汗,一咕碌坐起身来,胖娘们捻着手指间的猪鬃,窈娘真切
地看见,猪鬃的端头沾有丝丝的血渍。

  胖娘们似乎得到了某种满足:「呵,小丫头片子,如果你再敢糟踏粮食,老
娘我还有许多办法教训你!」[/size][/font]

[[i] 本帖最后由 天使不睡觉 于 2010-12-16 14:03 编辑 [/i]]

天使不睡觉 2010-12-9 15:30

[font=宋体][size=4]       第二回 鲜花一朵蓓蕾初绽,恶夫毒妇急于兑钱

  胡转转说的不假:有苗不愁长!几番春夏秋冬,几度寒来暑往,在胖娘们不
择手段的虐待之下,小窈娘成长为大窈娘了,尤如一朵倍受摧残的鲜花,虽然伤
痕累累,却又傲然挺立。

  正如老秀才所预见的,大窈娘出落得身材高佻,杨柳细腰,果然是分外窈窕
啊!不愧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窈娘什么都变了,肤色变了,脸蛋变了,
声音变了,腰身变了……只有一样没变,并且永远也不会改变——坚强不屈的性
格!大窈娘坚强的性格不但丝毫没有改变,似乎比女童时代的小窈娘,更加坚强
了!

  看着这花朵般的小美人,望着那白嫩嫩的小脸蛋,胡转转夫妇仿佛看见了白
花花的银子;窈娘的周身发散着诱人的体香,而这对恶毒的狗男女闻到的却铜板
的腐臭味:啊!胡转转一声长叹,感慨万分:「真不容易啊,等了好些年,我终
于看见了希望,闻到了钱味!」

  「告诉你,」一提到钱,胖娘们立马精神抖擞,「卖出来钱,必须分老娘一
半,这些年来,为了培养她,为了照顾她,耗费了老娘多少宝贵的时间啊,耽误
老娘玩了多少次麻雀啊,让老娘少赢了多少铜板啊!」

  听着这对狗男女的议论声,窈娘预感到平静的生活即将结束,更加屈辱的日
子就要开始了,自己将被胡转转夫妇像牲口一样卖掉,鬼知道会成为何人的掌中
玩物。

  姑娘大了,什么事情都晓得了,梦也更多了,姑娘的心里充满了幻想,最大
的幻想是挣脱这牢狱般的生活,与心目中的爱读书的男生过平淡无奇的日子,我
耕织,他读书,企盼着有朝一日考取功名。

  于是,为了早日将鲜嫩嫩、水灵灵的窈娘便成白花花、响叮叮的银子,胡转
转又满世界地转起来,他走东家窜西家,给窈娘找寻合适的买主。

  「窈娘,客人来喽,出门见客啊!」功夫不负苦心人,整整磨露了一双鞋底
儿,胡转转终于揽到一个买主,进得门来,胡转转便大声小气地喊叫起来,让窈
娘梳洗打扮,出来见客,也就是像商品一样,站在客人面前,任其横挑眉毛竖挑
眼。

  窈娘倚在床边,正不着边际地幻想着,每当想起心目中的爱读书的男生,姣
美的面庞便会绽开幸福的微笑,听见胡转转的嚷嚷声,姑娘当然不情愿,又上来
了倔强劲,执意不肯出门见客。

  胖娘们想钱心切,便像抓猪似地,连推带搡,又拖又拽,将窈娘拖拽到买主
面前,末了,呼呼大喘着,嘴里喷着臭气,像牲口贩子似地拍打着窈娘的腰身:
「老爷,你看,这脸蛋,这身板,绝对是上等的好货啊!」

  在胖娘们的拍打之下,窈娘羞愧难当地埋头脑袋,胖娘们那不加任何掩饰的
话语深深地剌痛了姑娘的自尊心,而买主那双尖刻的眼睛则在窈娘的身上乱窜,
更把个窈娘看得好不自在,身上剌痒无比,好像是爬满了蛆虫。

  「嗯,还行吧,还算说得过去,老胡啊,这个丫头,你准备卖多少钱啊,你
说个价,让我听听!」

  胡转转的期望值太高了,自认为手中握有宝物,大嘴一张,恨不能一口吞下
一座金山。对方一听,吓得咚地一声蹦将起来,沉吟了片刻,买主惊讶万状地吐
了吐舌头,耸了耸双肩:「太贵了,买不起!」

  说完,买主双手倒背,扬长而去,走到门口,不冷不热地扔出一句话来,胡
转转夫妇没往心里去,却把窈娘气炸了肺:「啥玩意啊,敢卖那些钱,金屄啊,
镶金边了不成!哼哼!」

  窈娘受到了莫大的污辱,含泪跑回屋内。

  胖娘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埋怨起胡转转来:「你啊,谁不想多卖几
个,可是,多少也得贴点边啊!像你这样乱要价,连个谱都没有,驴年马月才能
卖得出去啊。她也老大不小了,就这么在家里养着,打不得,骂不得,惯得像个
活祖宗,不仅天天吃闲饭,还有这胭脂、粉黛,历假纸,等等,等等的,哪样不
花钱啊,谁供得起啊!」

  为了尽快把窈娘抛出手去,变成实实在在的银子,胡转转再也不能不着边际
地漫天要价了,他必须冷静地面对现实,比照同行业者,然后,稍微地高出些许
来。这个办法果然见效,这不,又有买主登门看货来了。于是,胡转转又操起大
叫驴般的嗓门:「窈娘,来客人喽,出门见客啊!」

  「我不去,我头痛。」窈娘再也不肯像个玩物似地,摆在陌生人的面前,任
其品头评足,挑肥拣瘦。在胖娘们的推搡之下,窈娘难为情地嘟哝着,身子向后
退缩着。

  胖娘们哪里肯依:「如果你感觉不好意思,为什么不配合我们,讨好客人,
取悦客人,趁早把自己忽悠出去,你也有地方享清福了,吃香喝辣了,我们也得
到银子了,大家各取所好,从此都消停了!」

  让我讨好客人,呸,做白日梦!窈娘的心中恨恨地咒骂着,她死也不会取悦
客人的,在窈娘的心里,只有一个男生可以取悦,他只在梦中才出现,并且飘忽
不定,更摸他不着!而胖娘们的话似乎提醒了窈娘,她下意识地瞅了瞅老太婆,
身子不再往后退。

  看着窈娘茫然的,无措的表情,胖娘们露出了下流的淫笑:「女人家早晚都
是那么回事,跟谁还不是过一辈子啊,正所谓的嫁郎嫁汉,穿衣吃饭!你就想开
点吧,大家都好生配合着,这事不就结了!」

  「老爷你看,这小美人多漂亮啊,多水灵啊!」看见窈娘愁眉苦脸地走出闺
房,胡转转扯着买主的衣袖,无比肉麻地介绍起窈娘来,直听得姑娘红头胀脸,
好不自在。

  「哦。」买主是个年近六旬的糟老头子,窈娘用眼角瞟了瞟他,从穿戴上看
绝对是个有钱的家伙,可是,满身的珠宝不能给老迈的枯容添加丝毫的光彩;华
贵的衣服遮掩不住腐尸般的臭气。

  老家伙出神地盯视着窈娘,皱纹横泛的面庞中风般地抽搐起来,嘴角流着恶
心人的涎液:「真好啊,小人长得可真好啊!」

  听见恶臭的腐尸发出老朽的感叹,胡转转认为赚钱的机会终于来了,他托起
窈娘的脸蛋:「来,来,抬起头来,让老爷好好看看,别不好意思,听话,抬起
头来!」

  老家伙身上发散出来的腐臭味令窈娘几欲呕吐,窈娘叫苦不迭:真是让人无
法想象啊,与这样的家伙在一起,就像与死尸睡卧在一处,即恶心又可怕!而老
头子那色迷迷的目光,已经明确无误地表露出来:小美人,老朽相中你了,待我
侃过价钱,你就与我回府入洞房吧,呵呵!

  「让我好生瞧瞧!」老朽凑过脸来,贼溜溜地盯着窈娘,嘴里喷着能把人熏
倒在地的毒气,莫说窈娘受不了,就连始终站在窈娘身后的胖娘们,也咧起了嘴
吧:我的嘴就够臭的了,这个老东西的嘴比我更臭上十倍,五脏六腑大概都烂透
了吧?

  我的老天爷啊,无论如何,我也不能与这样的行尸走肉生活在一起啊,情急
之下,面对着哆哆乱颤的老家伙,窈娘突然来了主意,她模仿起老朽的样子,身
子中邪般地抽搐起来。

  「嘻嘻,嘻嘻,嘻嘻……」

  只见窈娘一扫往日的文静和羞涩,在老家伙的盯视之下,咧开小嘴,哧哧地
傻笑起来,直笑得涎液横流,长长地悬挂在下颌,又漫溢到粉颈上。

  老家伙吃惊不小:「怎么,冷丁瞅着挺漂亮的,原来是个傻子啊!不要……
不要!多少钱也不要……」

  「哼,贱货,装疯卖傻,存心跟我作对啊!」窈娘这番举动,无情地砸碎了
胡转转的生意,待老朽走后,胖娘们嘟嘟囔囔地斥责着窈娘,尽管气得直跺脚,
却又不敢动手打人,一旦打出伤来,更无法顺利地出手了!

  这个没谈成,那就继续来吧,胡转转家几乎天天都有买主光顾,窈娘丝毫也
不配合,总能想出种种办法来作贱自己,败坏自己的形象,不是傻笑,流口水,
就是出言不逊,甚至打嗝放屁,把个胡转转弄得尴尬万分,买主则是哭笑不得。

  就这样,从寒冬腊月折腾到春暖花开,大半年的时间折腾没了,窈娘还是没
有出手,胖娘们抱恐道:「唉,又让她白吃了大半年的闲饭!」

  「来客人喽!」胡转转又满头汗水地转进屋来,冲着牢骚满腹的老婆子道:
「别瞎唠叨了,快把屋子拾缀拾缀,买主正在路上呢,马上就来了!」

  「来了也白扯,照样卖不出去!」胖娘们毫无信心地嘟哝着。

  胡转转提议道:「总抱怨卖不出去,你的脑筋就不能活络点,总是把价钱端
得死死的,你好像国家定的牌价似地,一个铜板也不肯让,像你这种卖法,就是
把窈娘卖成老太婆,也休想卖得出去!」

  「卖不出去,就全怨我么?」窈娘迟迟不能出手,胖娘们一肚子委屈,「一
来客人,她就装疯卖傻的,谁见了,能要哇?」

  由于窈娘的不合作,好不容易找到的卖主,又搞砸了,胖娘们没好气地推搡
着窈娘,胡转转则吹胡子瞪眼睛:「是呀,这的确是个问题。」

  胡转转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撇了一眼闺房内的窈娘,低声道:「哼,贱
货,我就不信,凭我胡转转在社会上转转多年的经验,这点小事也忽悠不成!」

  胡转转的老鼠眼咕碌碌地转了半晌,终于计上心来,当老太婆恶毒地咒骂窈
娘时,胡转转默不作声地走出屋子,扛起了锄头。

  老太婆见状,将腊黄的面庞探出窗外,不解地嘟哝:「呵呵,我说当家的,
今天刮的是什么风啊,咋想起干农活了,老娘跟你过了半辈子,从来也没见你摸
过锄头哇!」

  「老太婆,」胡转转一边往院外走,一边说道:「你就少唠叨几句吧,且把
窈娘看管好,让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老子自有主张,哼哼!」[/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9 15:31

[font=宋体][size=4]       第三回 胡转转巧舌蛊财迷,吝啬鬼重金购靓婢

  吃饱喝足无所求,买个靓婢享温柔。

  扭怩作态好婀娜,顾作娇情频回眸。

  脂香缭得人心醉,珠唇微抖涎水流。

  交罢聘银领回府,烦恼从此无尽头。

  冬去春来,草鲜树绿,大地重现勃勃生机,谷雨刚过,农事便繁忙起来,胡
转转扛着锄头,以给地主老财家打短工为名,实则在为窈娘找寻合适的买主。

  窈娘总是卖不出去,奸诈狡猾的胡转转自我总结一番:以前的买主都是在市
场上揽到的,个个都是买卖精,一个比一个鬼道,在他们身上,休想拣到一分钱
的便宜。作完了总结,胡转转决定另找财路,便打起了土财们的歪主意:这些家
伙们手里有钱,却舍不得花,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就知道干活了,我得想点
好法子,把他们的心忽悠活了,剌激他们的消费欲望!

  听人说,当年奇貌不扬、一文不名的李有财,经过大半生操劳,省吃俭用,
精打细算,终于置下良田百亩,还造起一套最时兴的,最能体现身份和财富的、
三进式的深宅阔院,于是,胡转转便转转到李有财的府第,自我举荐地打起了短
工。

  几天下来,胡转转的分析果然得到了印证,这位李有财不仅是个土财主,还
是个吝啬鬼,守财奴,心中只有钱,却没有任何稽好,莫说花钱纳妾,平时连一
瓶米酒也舍不得买。胡转转暗下决心:抠门鬼!守财奴!这正是我要找的主,不
用担心,再硬的骨头,老子也要把他啃下来。

  眼下最要紧的农活当然是铲锄田地里的杂草,以保证禾苗的茁壮成长,虽然
已经贵为地主,李有财依然不改热爱劳动的本性,他亲自率领着众短工,顶着毒
日头在田间除草铲地。老财主挣钱心切,虽然拥有百亩良田,还嫌产量太少,赚
钱太慢,又以低价把邻村地主王大脑袋的贰百亩涝洼地租赁下来,种上了市场上
颇为奇缺的黄豆!

  胡转转哪有心思做农活啊,他也做不好,庄稼把式出身的李有财当然看胡转
转不惯,跟在他的身后,不停地唠叨着,看他还是不入行,干不好,老财主可不
愿意养活这样白吃饽饽,不出活计的饭桶,于是,他冷漠无情地下了最后通谍:
「我说伙计啊,你如果还是这样,没有长进,我就不用你了!」

  「不用就不用吧,我也不干了。」听罢老财主的话,胡转转索性扔掉锄头,
不扔不行啊,他的手心已经磨出了血泡,痛痒难忍,根本握不住锄把了,「唉,
我可干不了喽,我也不干了,就是累吐血了,又有什么用哇,唉,人啊,累死累
活的图个啥啊,攒下了金银田产留给谁啊?」

  看见老财主再也不理睬自己,自顾监督其它短工去了,这回,胡转转跟在了
老财主的身后,拐歪抹角,指东说西地嘟哝着:什么什么有钱就应该享受,人生
最大的快乐是女人,所以若要及时行乐,就要蓄婢纳妾!

  怎么,老爷,我说的不对?这是时尚啊!蓄婢纳妾不仅是时尚,更是财富的
象征。什么,什么,老哥啊,你啊,你啊,白活一世人,即使你有再多的房屋田
产,成山的铜板,我也不羡慕你,因为你不会生活!

  造起了若大的府第却没有一个婢妾,显得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总是感觉
着缺少点什么,总是不能归入富贵者的行列,应该属于不入流的、不会享受生活
的土财主,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就是土包子!

  「什么,你说什么?」胡转转的话深深地剌伤了老财主的自尊心,李有财回
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胡转转一眼,「你说谁是土包子,嗯,你说谁呢?」

  「对不起,对不起!」胡转转慌忙致歉。

  老地主很是不服:「这算个什么啊,不就是买个婢女么,这点钱老子还是拿
得出来的。不是老子舍不得,而是我家那个老太婆不允,买得家来,我可没有安
生日子过喽,不被她唠叨死,也得被她嚷嚷死!」

  「开饭喽,开饭喽!」中午时分,负责烧饭的短工挑着担子来到垄沟头,众
短工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聚拢过来,胡转转的肚子也咕咕地叫唤起来。

  老财主乜了他一眼:「告诉你,这是你最后一顿饭,吃罢午饭,你就走吧,
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胡转转厚着脸皮拣起一块饽饽,与几个农夫聚在垄沟头的林荫里,一边吃着
这最后一顿午餐,一边别有用心地讲究起女人来。

  胡转转农活做不好,谈起女人可是绘声绘色,讲到精彩之处不禁眉飞色舞,
直听得李有财勃然心动:他妈的,瞅他讲的,有鼻子有眼的,听得人好生肉麻!
我跟老婆在一起的时候,咋就没有这种感觉呢?难道,小老婆就那么好?女人不
都是那个玩意吗?同样都是一个眼,当真会有如此炯异之处?

  「哈哈!」胡转转越讲越兴奋,嘴唇上泛着面粉渣子,对自己的高谈阔论进
行最后的,总结般的阐述,「总而言之一句话吧,回笼觉,二茬妻!人生最大享
受也!」

  哦,回笼觉?二茬妻?老财主心中默念道:二茬妻老夫没有享受过,这回笼
觉么,倒是每天必睡一场,嗯,那感觉,的确很舒服啊,醒来之后,身轻体仙,
精神倍增,干起活来,浑身上下有着劲不完的气力!

  一想起干活,老财主不禁为自己委屈起来:无论按照什么标准,我咋的也达
到地主的水平了,可是,还要跟着一帮农夫一同下地,一同铲地,一同嚼饽饽,
并且,我连个农夫也不如啊,你瞅这个家伙,农活啥的样样不精,却活得比我逍
遥,瞅他红光满面的神态,活得蛮是滋润的,起码比我强,有两个老婆,深悟:
回笼觉,二茬妻的真理!而我呢?只有一个丑婆娘,并且已经老掉渣了!

  想到此李有财突然萌生了蓄婢的念头,用罢午饭,在几个农夫的怂恿之下,
在胡转转的指点之中,李有财至今也弄不清楚,自己中了什么淫毒,活像个听话
的孩子,乖乖顺顺地跟在胡转转的身后,鬼迷心窍地走进胡家。事后老财主给自
己找出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也许是睹气吧,你们不是瞧我老头子不起么,哼,
老子手里有钱,今天就买个婢女,给你们看看!

  在垄沟地头上,胡转转完全是在瞪着眼睛吹牛皮,他哪里有什么小老婆啊,
更没有体验过所谓二茬妻的滋味。与老财主一样,胡转转家里,也有一个老掉渣
的黄脸婆子——胖娘们,这不,看见胡转转带着陌生人来了,胖娘们急忙迎出门
来,习惯性地说道:「老爷,请进!」

  胖娘们一边假惺惺地招待着陌生人,一边偷偷地打量着李有财,家值万贯,
良田广厦的老财主,却是一身粗布衣裳,头顶着破旧的小毡帽,腰扎着粗麻绳,
高挽着裤管,因为刚从垄沟里趟出来,趿着草鞋的赤脚沾满了黄泥巴。

  看着看着,老太婆心中不免犯起了嘀咕:就他,也来买婢女?我那当家的,
你能不能不开玩笑啊!

  人不可貌相,急于赚银子的胡转转哪有闲心开什么玩笑啊,看见老婆子一脸
不屑地撇视着李有财主,胡转转完全了解老太婆此刻的心思,趁着老财主饮茶的
机会,胡转转悄悄地将老婆娘拽到暗处,又是挤眉,又是弄眼,很是神秘地嘀咕
一番。

  胖娘们一边频频点头,一边继续撇视着李有财:唉,这个糟老头子,也算有
回钱,却是如此穿戴,往好听点说,这叫衣着朴素,不过朴素得过份了,就变成
寒酸喽!

  听罢丈夫的讲述,精于世故的胖娘们已经猜透了七分:这是一个十足的土包
子,眼睛里只认识钱,之所以要买婢女,完全是中了我家老爷们的激将法,是赌
气做给人看的,是在搞表面文章,并且,听他说话,好像一点文化也什么,言语
耿直而又粗俗,粗俗的几近下流无耻,他能否把自己的名字写出来,老娘都表示
怀疑!

  「听人说,你家养了个黄花大闺女,又水灵又漂亮,别提有多嫩操了。」兜
里有足够的钞票,说起话来便趾高气扬,老财主放下茶杯,直切主题,「说得天
花乱坠,且唤出来让我瞧瞧,果然如此的话,你出个价,咱们商量商量!」

  「老爷!」胖娘们迷逢着皱巴巴的笑脸,撩起门帘,正欲唤窈娘出来见客,
胡转转急忙瞪了老太婆一眼,胖娘们心领神会,脑筋急转弯,为了避免出现以往
的情况,以姑娘家害羞,不敢见客为由,惋然拒绝了老财主。

  李有财多有不满:「这我理解,谁家黄花大闺女愿意让陌生人随便看啊,可
是,买得东西,咋的也得瞅一眼,知道自己买的是什么玩意啊!」

  「老爷!」胡转转趁机插上腔来,「姑娘害羞,人之常情,如果想看一眼,
不妨隔帘一睹芳容。」说着,胡转转殷勤地、却是小心奕奕地掀起门帘的一角,
鸡爪般的手指勾起一条狭窄的缝隙:「老爷,别出声,您老仔细看看吧!」

  老财主凑到门前,迷起双眼往屋内一瞧,只见:

  酥胸高耸秀发垂,风婆绰约一奴婢。

  阳光沐浴瓜子脸,微风轻拂柳叶眉。

  樱桃小口淌蜜汁,腥红厚唇起香皮。

  老夫蠢蠢萌淫念,敢问美人您是谁?

  「她,她……」屋内的女子着实把个土财子馋得直流口水,他咯咯吧吧地问
胖娘们道:「她叫什么名字啊!」

  「窈娘!」胖娘们顺嘴答道:「窈娘,老爷,这位姑娘叫窈娘,听听,多么
好听的名字啊,人不但长得又漂又亮,名字也是美丽动声,充满了诗情画意哦,
嘻嘻。」

  「她,她要卖多少钱啊?」土财主一个大字也不识得,更不懂得什么诗情画
意,凭直觉,李有财认为此女一定比自己的老婆乖顺多了,且买回家去,慢慢消
受,偿偿这二茬妻到底是何种滋味。

  老财主既然胡同里赶猪——直来直去,胖娘们也是开门见山:「一万钱,老
爷,如果您喜欢,给一万钱,你就领回家去!」

  「啥?」李有财咚地跳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什么玩意,也敢要一万
钱!一亩上好的良田才卖多少钱啊?」

  老财主嘴上嘟哝着价钱太高,双眼却一刻也离不开门帘。胖娘们看在眼里,
笑在心上,她迈步上前:「怎么,不值么?」

  胖娘们轻摇着门帘,时尔扣住,时尔撩起,令老财主好不着急,不想看,又
眼馋,想看,又看不成。突然,一阵微风袭来,从窈娘的身上轻轻地掠过,将诱
人的体香吹进李有财干涸的心田:好香啊,一万钱买个大活人,不仅年轻漂亮,
还香气喷喷的,值,值啊:「不行,你总不能一口价吧,咋的也得留点缝啊,你
必须让让价,否则,我便不买了!」

  于是,李有财与胖娘们,这两个老东西,一个吹胡子,一个瞪眼睛,毫不顾
岂地讨价还价,胡转转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两个老东西的中间,一会看看
老头子,一会看看老太婆,发出冷漠的微笑,手指头漫无目标地搓动着,嘴里哼
着流行小调。

  「好!」胖娘们啪地一拍桌子,把胡转转吓了一跳,「一言为定,就这个价
了,这就算拍板了,谁也不准反悔!」

  两个老东西最终谈妥的价钱是,李有财出九千五百枚铜板,便可将窈娘领回
家去,有关买卖窈娘所必须的手续,以及所发生的费用,由胖娘们办理和支付。

  「好吧,你且等着。」谈好了价钱,李有财扔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我这
就回府取银子去!」

  「他妈的!」望着老财主的背影,胖娘们深有感触地唠叨着:「不愧是个吝
啬鬼啊,分毫不让!为了一块铜板可以争执一天!我真服了!我可没有他那份耐
性!」[/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9 15:33

[font=宋体][size=4]       第四回 娇妾虽美病病歪歪,诊脉抓药坑家荡产

  交齐了银子,办妥了手续,胡转转雇来花轿,请来鼓乐班,一路吹吹打打,
像模象样地将窈娘送到李有财的府上。财主老婆一时胡涂了,当她看见盛装的窈
娘走下花轿时,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登时气得双眼直冒妒火,有众人在场,
老太婆不便发作,权当给李有财一点面子。

  待伺仪等人履行完了公事,一哄而散之后,老太婆拽起窈娘的胳膊,嘟嘟囔
囔地塞进里间屋去,又哗啦一声紧锁上房门,然后,手握着钥匙,喂鸡去了。

  李有财看在眼里,忿忿不平:他妈的,张三不吃死孩子肉,都是活人惯的,
想我李有财,除了吃饭干活也就没有别的稽好了,我一不抽烟,二不酗酒,三不
耍钱,四不逛窑子,怎么,纳个小妾,享受享受,这也不行?与别人比起来,我
差得还远着呢,像我这种水平的人,谁家不是三妻四妾啊!

  李有财越想越来气,跟在老婆娘的身后,唠叨个没完:「老婆子,我李有财
累死累活地干了大半辈子,怎么,连纳个小妾的权利也没有吗?」

  老太婆也不言语,只顾忙碌,不置可否,无论李有财怎样唠叨,就是不肯把
钥匙交出来。

  李有财唠叨了半晌,不觉黄昏已至,老财主央求把窈娘放出来,一家人共进
晚餐,老太婆白了他一眼:「想得美,一妻一妾,好不快活啊,呸,没门!」

  晚饭时,老太婆匆匆拨拉几口饭,然后,将残渣剩汤勺在一起,送给关禁闭
的窈娘,李有财摇头叹气,又奈何老婆不得。草草收拾罢房间,老婆哧地吹灭了
灯烛,催促土财主赶紧上床睡觉,彻底死了那非份之念。

  「死了这份念头!」,说得容易,老财主哪里死得了哇,更是睡不着,他辗
转反侧,一分一秒都在思念着隔壁的窈娘:唉,这是作甚啊,花了这么多银子买
回来个小妾,老婆却不让享用,白白地关在屋子里,这不是浪费么?回笼觉,二
茬妻,回味无穷啊!老财主突然想起胡转转的精辟论述,他更无睡意了,更加想
入非非了。

  此时,身畔响起老太婆的鼻息声,淫念横生的李有财一咕碌爬起来,像个贼
似地摸出屋子,来到院子里,准备从后窗户爬进窈娘的房间里去,尽快体验一番
「二茬妻」的美妙滋味。

  月光悠悠,清风徐徐,树上的小鸟唧唧我我,墙缝里的蟋蟀窃窃私语,啊,
多么美好的夏夜啊,此时此刻,不知有多少对恩爱夫妻相拥一处,正在大行欢爱
呢,哇,我受不了,我也要行欢作爱,小美人,老夫来也!

  吱呀一声,老财主激动不已地推开窗扇,笨手笨脚地爬进屋子里,只见窈娘
孤零零地蜷缩在床铺上,李有财大喜:「呵呵,窈娘,我来了!呵呵……」

  离开狼穴,又陷狗窝,躺在硬梆梆,凉冰冰的床铺上,窈娘怅然悲叹:自己
岂不是从屎堆又挪到了尿坑,这牲口般的,被人卖来买去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
啊!

  窗台上,突然响起吱呀声以及杂踏的脚步声,窈娘身子一抖:不好,老家伙
进来了,臭不可闻的老棺材秧子要糟踏我的身子,我该如何是好?屈服他,牵就
他,把处女之身送给他,任他肆意妄为?不,不,我不能!

  窈娘正暗暗地默念着「不」字,老财主的干手掌已经掀起了被角,旋即,一
股又腥又酸的腐臭气味扑向窈娘的面颊,令窈娘恶心的差点没呕吐出来,她呼地
坐起了身子,仿佛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老财主的抓摸:「鬼,鬼,鬼……」

  「是我,窈娘,是我,没有鬼。」

  见窈娘拼命地躲闪着,李有财认为这是姑娘在难为情,于是,他掀起被角,
正准备溜将进去,窈娘突然跳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干吼着:「鬼,鬼,有鬼,鬼
来了,救命啊!」

  「美人,别怕,我不是鬼,我是你的主人!不要叫,听话,你看清了,我不
鬼,我是人,我是你的主人!」

  「鬼!」窈娘哪里肯听:谁不知道你是老财主啊,让我跟你睡觉,休想,作
梦!滚开,丑陋不堪的老东西!

  窈娘一把推开李有财,只穿着内衣,纵身窜上窗台,一边尖叫着,一边跳下
窗台,企图跑出院子,逃之夭夭,李有财真的急了:「他妈的,小骚屄,你想跑
哇,没那好事。」

  年过半百的李有财不知哪来的灵巧劲,紧随窈娘身后也跳出屋来,一边追赶
着不肯就范的小妾,一边急切切地呼唤着老婆娘:「老太婆,快点起来,帮我追
啊,小骚屄要逃跑,如果让她跑了,这一万钱岂不白花了!」

  「什么,想跑,这可不行!这可是花钱买来的!」尽管对老公纳妾一百个不
赞同,一千个想不通,一万个反对,一旦婢妾想逃跑,两个老财迷,一对臭男女
终于达成了共识:绝对不能让她跑了,她是咱家花钱买来的,她是属于咱家的,
就像那头春节前买回来的小母牛一样,属于李家的私有财产!

  两个狗男女围追堵截,折腾了好半晌,终于抓获了窈娘。黑暗之中,老太婆
呼呼地大喘着,鸡爪般的手指无情地掐拧着窈娘娇嫩的脸蛋。

  尖细的指甲刮破了窈娘细白的脸皮,鲜血滴淌,老太婆依然不肯撒手,恶毒
地折磨着可怜的窈娘:小骚屄,你为什么长得这样漂亮,你是故意让我难堪啊,
好,今天,落到老娘的手心里,我让你漂亮,我让你年轻,我让你鲜嫩,老娘统
统给你毁掉,也死了我老公的花心,我掐死你,我拧死你,我挠死你!

  「唉——哟!」窈娘手捂着血渍渍的面庞,痛苦地呻吟着。

  老财主急忙挡住老太婆的毒手掌:「不行,不行,这可不行,这么漂亮的小
脸蛋,挠坏了多可惜啊,你知道,这张小脸值多少钱么?」

  「我挠,我挠,我非要挠!」窈娘的美丽令老太婆妒性大发,她不能容忍窈
娘的美丽,她要无情地摧残窈娘的美丽,「哼,老娘不但要挠烂她的小脸,还要
撕碎她的小嫩屄,老娘要撕碎她的骚屄,让她成为谁也不愿意要的破货!」

  老太婆说干就干,鸡爪子果然伸向窈娘的胯间,窈娘本能地并拢住双腿。老
财主唉声叹气地乞求着:「老伴啊,求求你,她是我花一万钱买来的,还没等我
偿鲜,你就又挠又抠的,一朵鲜花就这样糟踏了,太可惜了!唉,我求求你了,
别抠了!」

  「哼!」老太婆终于停止了抠掐,当鸡爪子从窈娘的胯间抽出来时,老财主
非常清晰地看见,老太婆的尖指甲上鲜血滴淌,甚至还挂着细碎的肉屑,月光之
下,莹晶闪亮,轻风拂来,飘来一股诱人的骚香,李有财好不心痛:唉,还没等
我开苞,老太婆却先下手了,唉,完了,花了一万钱,却没有偿到鲜,让老太婆
手指头一捅,这一万钱就报销了!这个败家老娘们!

  老太婆的鸡爪子并没有触碰到姑娘的私处,而是把窈娘的大腿内侧抠挠出数
道血痕,剧痛难忍之间,窈娘身子一软,倒在地上耍起了赖皮,死活也不肯起来
了。李有财只好拽住窈娘的两条大腿,令老婆子扯着窈娘的双臂,像拖猪仔似地
将窈娘拖回屋去,重新扔在床铺上。

  窈娘呻吟一声,双腿一蹬,口吐白沫,身子哆哆乱颤,李有财哭丧着老脸:
「完了,她抽疯了!」

  也不知是真抽疯还是假抽疯,窈娘在床上乱踢乱蹬,一会哭一会笑,手里抓
住什么便抛掷什么,很快便将屋子搞得乱七八糟,家俱被推翻,器物被砸碎,李
有财两口子同时出击,一番打斗,方才将疯窈娘按倒在床上,窈娘也不挣扎了,
呻吟数声,响起了鼻息,安然入睡了。

  李有财终于松了口气,开始收拾房间,尚未收拾停当,嗷的一声,原来是窈
娘睡醒了,一番哧哧的傻笑之后,故态复萌,又哭又笑,又打又闹,李有财两口
子再度连手出击,又将窈娘制服,老婆呼呼大喘:「这败家玩意,你趁早给我甩
出手去,否则,咱们的家业都给败在这个丧门星身上!」

  「可是,」李有财也被窈娘闹烦了,「就这小样,疯疯癫癫的,卖给谁啊,
谁敢要哇?」

  「先给她看看病,待治好后,尽快甩出手去!」

  根据老太婆的旨意,李有财请来江湖郎中给窈娘看病,郎中握着小美人的手
臂,煞有介事地又掐又捏,末了,开出一张中药单子,李有财拿着单子来到中药
铺,掌柜的是个秃头老者,算盘珠子劈叭一响,把视金钱如生命的老财土吓了一
大跳:「太贵了,这药可抓不起,不看了!」

  老财主吝啬钱财不肯病妾抓药,疯窈娘便给李有财好看,终日哭哭闹闹,见
什么摔什么,碰到什么踢什么,大小便随处乱解,把个李府搞得臭气熏天,把个
宅院闹得鸡犬不宁。老婆娘气得直跺脚:「老东西啊,瞅你干得好事,有钱没处
用,却买来个活祖宗!」

  这样的生活的确让人无法忍受,李有财还是决定给疯妾治病,这次,他再也
不肯请乱开药单的郎中了,老财主不知听了谁的指点,请来一位比疯妾强不了多
少的癫半仙。

  这位半仙坚定地认为,有一种鬼魂附在了窈娘的身上,只要把鬼魂驱逐掉,
窈娘的病自然就好了。征得李某夫妇的同意,半仙抽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长针,令
李有财夫妇按窈娘,自己握着锈针,无情地剌向窈娘,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窈娘登时昏死过去,身子可怕地抽搐着。

  老婆娘有些放心不下:「先生,能不能扎死啊!」

  「没事。」半仙断然否定,锈针继续探向窈娘体内。

  殷红的血滴不断地渗出,看得老婆娘双手发抖:「先生,一旦扎死了,这一
万钱就彻底报销了!」

  半仙的锈针非但没有把鬼魂驱走,却把窈娘扎得半死不活,李有财深怕弄出
个三长两短,落得个人财皆无,只好打发了半仙。回头再看疯妾,已经奄奄一息
了,这可不行,不能让她就这么死掉啊,一定要抢救过来,再伺机甩出手去。

  为了保住那一万钱,李有财只好忍痛出血,请来一位远近闻名的神医。而所
谓的神医只简单地察看一下窈娘,便掏出一粒药丸来:「这是我家祖传的神药,
名曰:一丸灵,且给她服下去,立竿见影,马上就好!」

  神药果然灵验,服下之后,窈娘秀目微睁,无比安祥地望着李有财,仿佛变
成另外一个人:「老爷,你好啊!」

  「啊,好,好!」看见窈娘恢复了正常,老财主真是百感交集:唉,总算好
了,这一万钱,算是没打水漂啊!嗨,何止是一万钱啊,这些天来,为了给小妾
治病,老财主像个没头的苍蝇,四处乱飞乱撞,几乎请遍附近的郎中、大仙,那
冤枉钱,那土鳖钱,那没有必要的钱,那毫无意义的钱,真是没少花啊,粗略算
来,至少也有三千钱了,也就是说,这个小妾,应该是一万三千钱买来的!

  小妾的身价既然如此昂贵,就应多加珍惜,仿佛是重金买来的景德镇名瓷,
推不得,搡不得,更是大意不得,否则,哗啦一声瘫倒在地,还奢谈什么壹万三
仟钱啊,一切便化为乌有了!于是,李有财两口子对窈娘爱护倍致,请大家千万
不要误会,这绝对不是人道上的关爱,而是对牲畜,或是对贵重物品的珍惜!

  不过,李有财夫妇高兴得太早了点,第二天早晨,大概是药性已过,窈娘旧
病复发,老财主叹息一番,只好去神医家里,讨好一丸灵药,给窈娘服下,一切
便安然无恙了,从此以后,每天早晨醒来,窈娘必服下一丸灵,一天方能正常度
过,否则便是歇斯底里的大闹,破马张飞地摔盆砸碗。

  而神医的一丸灵价格相当昂贵,黄豆粒大小的药丸,居然用一石红高粱来交
换,简直比大烟土的价格还高出许多。并且,据神医嘱咐,吃下一丸灵药,每日
三餐还要配以相应的饮食,否则,没有效果。而所谓相应的饮食,都是价格不菲
的山珍野禽,天长日久,无论何等富豪之家,谁人也承受不起!

  为了保证窈娘每天一粒神丸,三餐美肴,李有财只好当掉房产,换得现钱,
给小妾消费,没出百日,李有财便彻底告饶了。

  他扳着干手指又是一番匡算,这一百来天,一天一丸药,三餐皆珍馐,窈娘
的身价,已经从壹万三千钱,一跃而飞涨到五万肆千钱了,而当时的地价,一亩
上好的良田,也不过五千钱,也就是说,为了纳这个小妾,李有财耗费了十亩良
田。然而,岁月悠悠,何时才见尽头哇?不行,这样的小妾,再有俩个李某,也
养活不起啊![/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9 15:35

[font=宋体][size=4]       第五回 土老包子偿债抛婢,王大脑袋情急舍妾

  屋漏偏逢连阴雨,自从将窈娘买得府来,小妾疯疯癫癫,隔三差五地闹病,
哭笑无常,不死不活。同时,老天爷也与土财主过意不去,窈娘天天吃药,老天
爷则滴雨不降,结果,李有财那壹百亩良田以及租赁王大脑袋的贰百亩涝洼地,
因干旱龟裂出手指般粗大的缝隙,刚刚探出头来的禾苗,全让火辣辣的太阳给晒
焦了,三百亩土地彻底绝收,这下可好,把个老财主赔得屁眼朝天!

  「可拉倒吧!」面临着破产的危机,李有财再也不能摆这个谱了,私下里开
始给窈娘找寻买主,不过,左邻右舍、方圆百里就不要指望了,谁都知道李有财
买了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无底洞,莫说转让给人家,就是白送人,也没人敢要!

  谁愿意眼睁睁地把个败家的玩意往府里领啊!

  窈娘无法出手,债主却天天来登门催讨,原来,为了给窈娘买药,老财主不
仅当掉了房产,还大举借债,指望着秋收之后,全部还清,再赎回房产。现在,
看见老财主绝收了,债主们担心贷出去的钱打了水漂,于是纷纷登门讨要。而最
大的债主,也是最令老财主难以应付的,便是王大脑袋,虽然是低价租赁土地,
可是数量巨大,贰百亩地颗粒未收,也真够老财迷喝一壶的。

     ***    ***    ***    ***

  这几日,王大脑袋成了李有财府上的常客。

  此人正值服丧期间,这不,太阳刚探出头来,只见王大脑袋晃着又圆又亮的
大脑袋,身着又长又阔的大孝衫,进得李府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斥责
着土财主:「我说伙计啊,我的地租子怎么办啊,嗯?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正在
服丧,再过几天这三年服丧期便满了,我急等着钱用,为我的老爸举行大祭。伙
计啊,我绝对不是逼你啊,我是真等着钱用哇,如果不是急着用钱,我也不能以
如此低的价钱把地租给了你。我老爸的祭日眼瞅着就要到了,耽误不得啊,这不
孝的大帽子,我王大脑袋的脑袋再大,也不敢戴啊,伙计啊,我求求你了,就算
你帮帮我,这还不行么!」

  「我如何帮得了你!」见债主逼得吃紧,实在无法逃避,祭祀祖宗的确耽误
不得,可是,让李有财还钱,钱从何而来啊?老财迷来了个狗急跳墙,只见李有
财双手一摊,「我真的没有钱还你的地租子,我李某已经身无分文了,房子也抵
押给当铺了,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本人正式宣布破产了,尚有小妾在此,如果
你愿意要就领回家去吧。」

  「唉,真是借米下得了锅,要米下不了锅啊!」看见李某无赖般的破落相,
王大脑袋也没办法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唉,老爸,你的祭日就要到了,儿
子却无钱操办,这可如何是好啊?」

  「呶!」王大脑袋正犯愁讨不来钱,李有财唠唠叨叨地将窈娘推搡到王大脑
袋的面前,望着这位肥头大耳的家伙,窈娘胆怯地退缩着,姣好的面庞上微红横
泛,王大脑袋眼前一亮:哇,果然名不虚传,小娘们长得真不赖啊!

  为父守了三年丧,一千多天没近女色,冷丁见得美人,王大脑袋不禁动了淫
念:不错,不错,小娘们长得真是不错,我这守丧期行将结束,三年来,可委屈
坏了小弟弟。李某的地租看来当真是交不上了,房子也典给当铺了,反正我是什
么也要不来了,不如将他的小妾领回府去,待父亲大人的祭日一过,我便可以郑
重其事地行房开荤了,这小娘们,权当我开荤之日的第一道美餐吧。

  想到此,王大脑袋咧嘴一笑,肥猪肥的身躯凑向窈娘:「我听人说,你是个
败家玩意,你一进了李府,李府当真就破败了,现如今你的主子又把你转让给了
我,我王某就是不信邪,且领回家去,好生调教,看你乖是不乖!小娘们,收拾
收拾,请跟我走吧!」

  李某冲黄脸婆使了一个眼色,老太婆拽过窈娘,骂骂咧咧地整理着窈娘的衣
物。

  看着内室的丽人,王大脑袋由衷地赞叹起来:「嘿嘿,小娘们长得的确不错
啊,小模样蛮招人喜欢的,我真想搂过来,呵呵……唉,不行啊,使不得啊,服
丧期间,不得行房,如果有污秽之举,便会玷污祖上的美名,大逆不道哇,我且
先领回家去,先养着吧,待服丧期满,我再好生受用!有道是,好饭不怕晚哦,
呵呵!」

  「是呀,您就慢慢享用吧,这绝对是嫩货,到现在还没开苞呢?」李某颇为
遗憾地说道。

  王大脑袋一听,大惑不解,李某解释:「这个败家玩意,不让老夫近身啊,
一挨近她,就针扎火燎的,疯疯癫癫,唉,为了她啊,老夫足足耗费了五万钱,
弄得家败业废,到头来,莫说偿偿鲜,连根屄毛也没捞到,回想起来,我好土鳖
啊!」

  「哈哈哈!」王大脑袋一脸嘲弄地讥笑着「土鳖鬼」,末了,乐颠颠地将窈
娘挽上车轿,叮嘱仆人:「反正地租子钱也要不来了,回去也没法向夫人交代,
咱们就不用回府了,直接回老爷子的坟上吧!」

  「是。」车夫太了解主子的用意了,与李有财一样,王大脑袋也是个惧内的
傀儡丈夫,出去讨债,钱没要来,却领回个美人来,担心夫人动怒,当着众家仆
的面,把自己骂个狗血喷头,那有多没面子啊。

  王大脑袋不愧是个大孝子,为了给老爸服丧,特意在老爸的坟前搭起一栋简
易房屋,身着孝衫,终年独居在老爸的坟前,忠诚行孝。车轿很快便来到坟前的
小房处,车还没有停稳,王大脑袋便咕咚一声跳下车来,嘻皮笑脸地冲车夫使了
一个眼色,车夫心领神会,冲主人吐了吐舌头,将窈娘连推带搡地拥进小屋子。

  孝子守墓整三年,鸡巴鳖得胀又圆。

  昼间诵诗消时日,夜里辗转不得眠。

  梦中喜拥美娇妾,醒来裤裆精血涟。

  今朝得获窈窕女,不顾一切挺向前。

  王大脑袋一把拽过窈娘,肥实的大手尤如铁钳,牢牢地扣住窈娘的细腰,姑
娘一动也动弹不得,王大脑袋咧开嘴岔,在姑娘的粉腮上乱啃起来,窈娘拼命地
推搡着:「老爷,这是什么日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此胡来,是要败坏祖上风水
的,从此以后,家道败落,科举不中……」

  「我,我……」王大脑袋强压着满腔的欲火,「美人,我知道,我知道,可
我什么也没有做啊,我只是亲亲嘴,这无关紧要。」一边为自己开脱着,王大脑
袋一边将肥手伸向窈娘的胯间。

  窈娘尽力地躲避着:「老爷,使不得啊,倘若沾上骚腥,你将如何祭祀父亲
啊!」

  「唉!」一句话提醒了王大脑袋,他非常听话地收回手掌,「鳖死我了,鳖
死我了,我的小弟弟都要鳖爆炸了!」

  「老爷,」王大脑袋这边鳖得其胀难奈,门外响起车夫的叫喊声,「夫人来
喽!」

  王大脑袋一听,松开窈娘,将面庞扭向窗外,一位雍荣华贵的中年女子出现
在地平在线,王大脑袋的大脑袋嗡地一声:完了,这下可完了,让夫人发现了,
该如何是好啊!

  随着贵妇缓步走上前来,夫人的身后又浮现黑压压的人群,王大脑袋全都认
得,均是王府的亲戚以及邻居,一边走着,一边还七嘴八舌地议论:「行啊,王
老兄真行啊,为了尽孝,独自住在坟前,这一住就是三年,真是一个大孝子啊,
佩服,佩服,不愧是我等学习的好榜样!」

  「坏了,这下可坏了!」听见亲戚们的议论声,又看看身旁的窈娘,王大脑
袋羞愧万分:我王某为父守丧,在坟前住了三年,方圆百里之内,已经尽人皆知
了,如今却突然从屋子里冒出个如花似玉的小娘们,这将如何解释?

  人言可畏,一旦讲究起来,唾沫星子能把我王某人活活淹死:呸,什么孝子
啊,尽他妈装孙子,表面上给老爸守丧,背里却搂着婢妾,就在他老爸的坟前,
大行好事!哎呀我的妈,可恶心死人喽,老王家的祖坟可让他给糟踏坏了,人家
祖坟冒的都是青烟,而老王家的祖坟,呵呵,冒出来的却是淫气!

  这太可怕了,王大脑袋再也不敢往下想了:老天爷,我可怎么办啊,给我出
个主意吧,难道这三年,一千多天,就白守了,就毁在一个小娘们的身上?

  「唉,你呀!」绝望之下,王大脑袋将满腔的莫名之火倾泄在无辜的窈娘身
上,他揪住姑娘的头发,恶狠狠地扭来摇去,「你真是个败家的玩意,你一来,
便毁了我一世的名声啊!」

  「老爷!」看见王大脑袋的窘相,窈娘认为逃生的机会来了,「如果您想保
住名声,可在夫人进屋之前,尽快放了奴婢……」

  「什么,你说什么?」窈娘的话似乎提醒了王大脑袋,他停下手来,怔怔地
望着窈娘,有些舍不得,更确切地说,尚未占有窈娘,有些不甘心,「放了你,
你可知道,你是抵偿地租子来的?两百亩啊,还少么,说放就放了?」

  「老爷,时间紧迫啊,请您权衡一下,两百亩地租与一世的名声,孰轻孰重
啊?」

  「哦。」无论如何,名声都是第一位的,看见夫人以及众亲邻已经向小房子
聚拢过来,时间紧迫,令王大脑袋来不及多加考虑,「你走吧!」

  王大脑袋一只手掌拽住窈娘的胳臂,另一只手掌掀起褥子,哗地拎起一只沉
甸甸的绸布口袋:「美人,你走吧,这点钱,权当盘费,你快走吧,走得越远越
好,记住,千万不能让人看见,知道么?为了我王某的名声,你快逃吧!」

  「谢谢老爷!」王大脑袋的举动令窈娘喜出望外,她激动地接过钱袋,咕咚
一声跪在王大脑袋的脚下,「老爷的大恩,贱婢永世不忘!」

  「快走吧!」王大脑袋推开窗扇,瞅着水灵灵的美人,真是舍不得啊,「你
快走吧,从这跳出去,屋后都是野草,你不要抬头,爬过草地,便是坟茔堆了,
美人,不必言谢,只要你时不时还能记住我王某,就行了……」

  「谢谢老爷!」窈娘巧灵地跳出窗去,饱含深情地言道:「贱婢永远记着老
爷!」[/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9 15:38

[font=宋体][size=4]       第六回 大孝子葬妾祭亡父,小女子得见梦中人

  「夫人,你何事来此啊!」放走了窈娘,王大脑袋即如负重卸,又若有所失
地走出小屋子,毕恭毕敬地来到夫人面前。

  夫人冷眼盯着肥猪般的丈夫:「去李府讨债,有何收获啊?」

  「一无所获。」王大脑袋扯谎,「那老家伙已经破产了,什么也要不来。」

  「那么,老爷子的祭祀该何以操办啊?」

  「这……」王大脑袋当真犯起愁来,毫无主意地挠着大脑袋,「这,这,这
可如何是好啊!」

  「老兄啊,你可真孝顺啊,你可真有毅力啊,我们谁也不敢跟你比啊!」

  王某俩口子正为祭祀所需的费用犯愁,前来参加祭祀活动的众人拥上前来,
赞扬、溢美之词,不绝与耳,令王大脑袋因放失窈娘而倍感失落的心情,得到少
许的安慰:「谢谢夸奖,谢谢诸位!」

  大家都来捧场,共同祭祀亡父的在天之灵,王大脑袋当然要尽地主之宜,摆
酒设宴,款待亲朋好友:「车老板呢,起车,回府去!」

  王大脑准备携夫人回府,大摆酒宴,车夫却没了影子,王大脑骂骂咧咧地在
坟前左右找寻起来,众人仨仨俩俩地聚在小房子前,无聊之余,也不知是谁挑的
头,各自炫耀起送给死人的祭品来了:「你看,这是我为老爷子准备的祭礼,正
品的徽砚!」

  「你那徽砚可没有我这宝玉值钱,这是上等的西域白玉啊,是刻印名章的好
料子!」

  众人得意洋洋地展示着一件件珍宝玉器,王大脑袋气咻咻地找寻着车夫,有
客人突然问王大脑袋道:「老兄啊,你为老爷子准备了什么祭品啊!」

  「如此大孝子,」不待王大脑袋说话,立刻有人代为作答,即是怂恿,又是
将军般的说道:「王老兄的祭品肯定薄不了哇!」

  「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跑哪去了,看我不好生收拾与他!」寻车夫不到,
王大脑袋灵机一动,「我说诸位贵客,这天气多好啊,风光多美啊,我想就在此
地款待客人,大家在此欢聚,与地下的父亲大人同乐!不知诸位何意?」

  「好啊,言之有理。」众人均表示赞成。

  「对啊,就在老爷子的坟前来顿野餐吧,一定很有情趣的!」

  「夫人!」王大脑袋正带领着客人们选定野餐最理想的位置,车夫架着马车
突然出现在小房前,王大脑袋扭头一看,唰地惊出一身的冷汗:完了,这回真的
完了!

  只见窈娘被车夫捆绑在马车上,因恐惧,身子哆哆发抖,因绝望,双眼木然
地瞅着王大脑袋,那可怜兮兮的表神,似乎在说:老爷,怎么办啊,我刚跑出不
远,便被你的车夫给逮住了,老爷,再救救我吧!

  好个败家玩意啊,你可算了吧,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如何救你!王大脑袋
气得直跺脚,眼睁睁地看着车夫将马车赶到夫人面前,只见车夫跳下马车,单腿
下跪:「夫人,此婢是李府抵债而来的,她却想趁乱逃走,被奴才捉了回来!」

  车夫的话让王大脑袋彻底绝望了,只见他面色铁青,双眼火光喷射,浑身剧
抖不止:完了,完了,我王某不是怕被老婆当众数落,而是我的名声,彻底完蛋
了!为子不孝,大逆不道,十恶不赦啊!

  「豁豁!」夫人转过面庞,笑吟吟地望着王大脑袋。妻管严一时胡涂了,这
是怎么回事,夫人咋不发作啊?

  看见众人盯着车上的窈娘交头接耳,夫人稍试停歇一下,心中暗道:这个花
梢货,守丧期间,没少沾花惹草,为了王府的名声我也就认了。不曾想,他得寸
进尺,竟然将野女人领到坟前胡闹,败坏王家的风水!

  不过夫人转念又一想,事已至此,骂他何用,非但与事无补,连我的脸上也
无光啊,有道是:夫贱妻贱,夫荣妻荣嘛!我虽然脾气不太好,这点浅显的道理
还是比较明白的,于是,夫人故意清了清嗓子,非常坦言地向众人解释道:「哎
呀,大家看,我家夫君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越来越孝顺了,咂咂!」

  说到此,夫人无比乖巧地咂着小嘴:「老早前他就说,父亲祭日那天,一定
给父亲送份大礼,我问他是什么礼物啊,他却不肯告诉我,说是到时候,一定让
我大吃一惊。哇,夫君想得可真周到哇,也真敢花钱,为了表示孝心,将家中仅
有的两百亩地让李有财白种了一年,以换得他的小妾,做为亡父祭祀之日最重大
的,最珍贵的礼品……」

  王家主妇逞虐淫,毒辣莫过女人心。

  俏婢靓妾来殉葬,腐木朽土阴森森。

  夫人的话尚未说完,坟墓前已经一片哗然了,远亲近邻对王大脑袋更加敬重
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王大脑袋自己才清楚,而眼前,糊里胡涂地被夫人抬
上大孝子的高位上,看来一时半会地是下不来了,那好吧,既然下不来了,就顺
竿往上爬:「没什么,这没什么,父母之恩,有如三春之晖,一介贱婢,何足挂
齿!」

  啊,殉葬?我命绝矣!听见夫人的话,以及众人的啧啧声,窈娘眼前一黑,
因过度的恐惧,胯间甚至淌出些许的尿液来,她环视着四周,努力找寻着王大脑
袋的影子,同时,不停地咧着小嘴,却什么也喊不出来了!

  「小骚屄!」夫人从马车前走过,恶狠狠地瞪着窈娘,「丧门的贱货,也想
让我家败落么,没门!我家郎君一时胡涂,我还清醒着呢,你彻底死了心吧,一
会就送你上西天,在阴间里陪我家老太爷睡觉去吧!」

  谩骂之间,炉灶已经搭好,为了在夫人面前充分表现自己,王大脑袋指挥着
奴仆生火炒菜去了。夫人则雇来泥瓦匠以及跳仙的神汉,启开公爹的坟幕,准备
把窈娘以及亲戚、邻里们送来的祭品,悉数埋进地下,从此化为一堆枯骨朽土。

  「哥俩好啊,全来了哇!」

  酒桌之上,一片嘈杂,王大脑袋终于开荤了,在众人的怂恿之下,他端起酒
杯,感慨万分地呷了口酒液:「好香啊,好酒哇,久违了!」

  突然,一股强劲的冷风猛扑过来,席卷着丰盛的餐桌,劈叭作响,旋即黑云
密布,雷声轰然大作:「不好,要下雨了!」

  「哎哟,已经数月没降滴水,这场雨,来得可真及时啊,如能下起来,那可
太好了!」

  天要降雨,都是靠天吃饭的众人,围着餐桌欢呼起来,酒杯不约而同地举向
黑沉沉的苍天:「老天爷终于开恩了!谢谢您,老天爷,我敬您老一杯酒!」

  「是呀,这是看见王老兄如此尽孝,大孝之心感动了上苍,终于给我们降甘
霖了!」

  「是呀,王兄不仅尽孝三年,又为老爷子奉上一份厚礼,老爷子地下有灵,
感动得落泪了,这不,就下起雨来了!」

  「你可得了吧!」有人认为此话巴结的过了头,悄声嘀咕道:「你以为老爷
子是什么,是神啊,是仙啊?他哪来如此神通,告诉你,这是老天爷看见咱们为
人如此慷慨,出手如此大方,祭品如此贵重,皆是知书达礼之人,所以,做为回
报,老天爷准备降下一场大雨来!」

  泥瓦匠们这边重新砌筑着墓室,石碑前,夫人高价请来的神汉正在熬制着水
银,准备灌进窈娘的肚子里。狂风袭来,炉火飘忽不定地闪了几闪便熄灭了,神
汉仰脸看了看天色,焦急地催促着徒儿:「快,给那奴婢摆好姿式,就要灌了,
等下起雨来,这水银就白熬了!」

  所谓的姿式,是王大脑袋构想出来的蓝图,就是令窈娘双膝跪地,手捧着亲
戚送来的、据说是正宗的徽砚,砚台上摆放着徽墨、名笔,而一身婢女穿戴的窈
娘,头扎珍珠,耳挂玉环,简而言之一句话,大凡亲邻们所送的祭品,或戴或挂
地都弄到窈娘身上去了。

  「听话!跪好了!」夫人正言厉色地瞪视窈娘。身处绝境的窈娘誓不屈服。
众仆人生拉硬扯,勉强摆好了姿式,神汉端着水银汤碗,嘟嘟囔囔,徒弟见状,
跃步上前,便欲瓣开窈娘的嘴巴,窈娘的脑袋嗡地一声:难道我就这么死掉了?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大雨说下就下,王大脑袋坐在餐桌的中央,正与众客人吆三喝五地推杯换盏
着,王夫人指使着神汉等人正准备往窈娘的嘴里灌水银时,只听哗的一声,雨水
突然从天而降,哗啦啦地倾泄在众人的脑袋上。餐桌顿时乱坐一团,人们扔掉酒
杯四处躲藏;神汉的盛器瞬间便灌满了雨水,气得他摇头唉叹;拽扯着窈娘的仆
人经受不住雨水的袭击,看见夫人跑进小房里躲雨,仆人也松开手臂准备开溜。

  叮咣,当唧,劈哩,叭啦……

  令人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倾泄在头上的雨水突然变成了坚硬的冰块,劈头盖
脸地砸向四处乱窜的人们,发出叽叽哇哇的惨叫:「下冰雹了,下冰雹了!」

  说话间,鸡蛋大小的冰雹尤如流星雨,更好似无数颗大陨石,砸翻了餐桌;
砸烂了祭坛;砸塌了墓室;砸肿了王大脑袋的大脑袋;砸晕了神汉;砸得众人拼
命地往狭窄的小房子里拥挤,以至于再也没有人想起跪在墓碑前的窈娘了。

  硕大的冰雹接二连三地砸在窈娘的身上、肩上以及托捧着的徽砚上,已经被
死亡吓得彻底麻木的窈娘,丝毫也不感觉痛,依然痴呆呆地跪在墓碑前,似乎在
等待着什么,大概是等待死亡吧。

  一颗浑圆的冰雹不偏不倚,「咚」的击中窈娘的额头,剧烈的痛感令她猛醒
过来:我傻了,还在这里跪以待毙,天赐良机,此刻不跑,更待何时!

  没有时间让窈娘作过多的考虑,她站起身来,顶着流星雨般的冰雹,也不知
道选择方向,没头没脑地狂奔起来,说来也怪,窈娘自己也搞不清楚,这一路狂
奔,冰雹仅在耳畔嗖嗖地掠过,却没有一颗砸向自己的身体。窈娘跑动的越快,
耳畔的响声也越大,清脆的雹声激励着姑娘:快跑,快跑,你自由了,快跑吧,
逃出这吃人的狼穴。

  不知跑出多少里路程,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窈娘不知疲倦地奔狂着,不知
不觉间,流星雨停歇下来,耳畔凉风轻拂,东方泛起淡淡的乳白色——拂晓了!

  窈娘放慢了脚步,茫然地环顾着四周的景物,哇,她吃了一惊,此地是如此
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似乎什么时候来到过。哦,想起来了,在是梦中。

  你看,那树,正是梦中经常所见;那草,也是梦中所见,还有那唱情歌的小
鸟,热恋中的小鱼,以及路边水洼里的青蛙,眨巴着鼓突突的圆眼睛,令人捉摸
不透地盯着自己!这一切的一切,与梦中所见毫无二致。怎么,窈娘自问起来:
难道我又作梦了?

  天色渐渐放亮了,置身于梦幻般的奇境,姑娘即兴奋又紧张,一时间竟没有
了方向感:我应该往哪里走哇?

  咴——咴——咴——

  不远处传来小毛驴的嘶叫声,窈娘停下步伐,左顾右盼,不自觉地向驴叫声
靠近过去,没膝的草丛哗哗翻响,凉丝丝的晨风从憔悴的面庞轻拂而过,传送来
令人胃口大开的炊香:这是谁家在生火烧饭啊,我好饿啊!

  难奈的饥饿感,使窈娘不可抗拒地靠向炊烟升起的地方,穿过树林,撩开蒿
草,在一片林间空地上,搭着一座简易的茅草棚,棚前炊火飘忽,一位白发苍苍
的老太太蹲在灶火旁,哆哆嗦嗦地从锅里勺起一碗米粥,又颤颤微微站起身来,
走向那棵熟悉的老槐树:「儿啊,饭烧好了,趁热吃了吧!」

  「娘,你先吃吧!」

  「你吃,听娘的话,你先吃吧,你还要读书用功,一定要补充好营养,娘老
了,什么用也没有了,吃些闲饭作甚!」

  是——他!窈娘循声望去,老槐树下,坐着梦中所见的,爱读书的男生,手
捧着古卷,正与老母亲推让着米粥:「是——你!」

  窈娘忘记了饥饿;忘记了疲惫;忘记了羞涩;忘记了危险尚未远去,她忘记
了一切,依然像在梦中,不可自抑地喊了一声,一头冲出草丛,困顿的双眼直勾
勾地盯着书生:「你,是你,你原来在这里!」

  荒郊野地里冷丁冒出个大闺女来,并且直怔怔地盯着自己,这令书生吃惊不
小,看见姑娘一身的婢女穿戴,发束蓬乱,风尘仆仆,嘴唇干裂,书生那略显病
态的面庞露出尴尬的,却是善意的微笑,将老母亲推过来的粥碗转向了姑娘,同
时,关切地问候着:「小姐,你一定又渴又饿吧。呶,喝了这碗稀粥,解解渴,
暖暖身子吧!」

  「谢谢!」狂奔了一宿,姑娘实在是又渴又饿,她无比感激地点头致谢,眼
前的书生年龄与自己相仿,身材清瘦,皮白肤细,衣着简仆而又洁净,神态和善
而又机敏,语气谦卑而又不失文化人的尊严。看着看着,姑娘的内心发出由衷的
赞叹:好一个理想的美男子啊!他就是我梦中日思夜想的,那,那个人……

  「谢谢……」窈娘正看得出神,粥碗已经递到眼前,她伸手准备去接粥碗,
放才发觉,自己的手里还攥着殉葬的徽砚。

  窈娘好不气恼,决定抛到草丛中去,猛一扭头,姑娘又有一个意外的发现,
在狭窄的小棚子里,在一张小方桌上有一个残破不全的砚台,凭直觉,小伙子一
定是个读书求仕之人,看来生活还挺寒酸的,为了一碗粥,娘俩你推我让,我一
个外来人,总不能白喝人家的热粥哇,作为交换,窈娘将手中的徽砚递给书生:
「先生,奴婢用砚台换你这碗粥吧!」

  「这是何必啊,此地相遇,说明咱们前世有缘,一碗稀粥,何足挂齿啊!小
姐,你想得太多了吧。」书生嘴上说着,眼珠盯在徽砚上,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当窈娘接过热粥时,书生也满心欢喜地接过徽砚,小心奕奕地抚摸着:「正
品的徽砚,绝对的正品!」

  「姑娘啊,你这是从何而来啊!」平地冒出个漂亮姑娘,白发老太太先是一
惊,听见姑娘与儿子的谈话,老人凑上前来,昏花的老眼喜滋滋地端详着窈娘,
「真是好闺女啊,长得多水灵啊!」

  窈娘没有回答老太太的问话,捧着粥碗,忙三火四地喝起来,肚子里有食,
心也安稳多了,放下瓷碗,姑娘坐到炊火旁,在老太太慈祥的目光中,简略地,
却是如实地道出了自己贫苦的身世,母子俩深表同情。窈娘又探听到这对母子是
进京赶考的,因为住不起旅馆,便牵着家中唯一的毛驴,驭着被褥等生活物品,
一路颠簸而来,风餐露宿,其困乏劳顿之状,自然可以写本书了。

  老太太一边讲述着赴京的经历,一边端详、抚摸着姑娘的面庞,从老太太那
热切的目光里,窈娘猜得出来,老太太有意思让自己做她的儿媳妇。而这也是窈
娘的梦中所思和所求,今天终于得见老诚本份的书生,于是,她挽住老太太的手
臂,深情地呼唤道:「妈妈!」

  说着窈娘扑通一声跪在老太太的膝前:「窈娘命薄,虽生在名门望族,却八
字不吉,幼时被抄了家,从此沦为贱民,身同牲畜,更险些成为祭祀之品,今幸
逃出,又偶遇你们母子俩,老妈妈,小女愿认您为干娘,陪公子同赴京城!待天
大亮之后,王府一定会派人前来追赶,妈妈,带我走吧!我要尽快离开此地!」

  「苦命的闺女啊,你这是做甚,起来,起来,快起来,收拾收拾,咱们娘几
个,一同去京城,呵呵!」

  伴儿赴京赶考的路上,不仅白拣了一个漂亮儿媳妇,还裹回了满身的珠宝玉
器,老太太乐得嘴都合不上了,急忙命儿子拆掉帐棚,收拾行囊,又将小毛驴让
给了窈娘。于是,老太太蹒蹒跚跚地,喋喋不休地;书生身背百宝袋,默不作声
地;窈娘骑在驴背上,欣喜万分地;而小毛驴则咴咴咴地,嗒嗒嗒地,一行仨人
迎着红灿灿的旭日,上路了!雨过天晴旭日升,秀才林间把炊蒸。

  窈娘献砚求早餐,婆媳仨人启征程。

  「妇谱氏」曰:

  奴婢者,位列下九流之末也,其卑微贱下之状,由此可见一斑,奴婢的来源
有多种管道,这应属于学术问题,不是我等研究的方向。一旦沦为奴婢,不仅失
去了人身自由,其生杀予夺之大权,全然掌握在主子的手心里了。

  中古时代,主人杀死一个奴婢,好似宰杀一头笨猪,丝毫也不触犯刑律;而
奴婢若敢殴打任何贵族,只要贵族提出申请,官府便会砍下奴婢的脑袋,呜呼,
太也不平等了。在日常生活中,对奴婢的百般役使;千般虐待;万般羞辱,更是
家常便饭,不在话下。

  由此,为了能够存活下来,苟且时日,凡为奴婢者,无不使出浑身之解数,
极尽讨好主人之能事,人格丧失,尊严皆无,其下作之相与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毫
无二致,于是,世间便有了奴颜婢膝、奴颜媚骨等等诸如此类的成语典故。

  窈娘也很不幸地沦为奴婢了,她却不肯向厄运低头,更不向淫威屈服,其倔
强坚贞之志,诚可赞叹也。经过不懈的抗争,屡遭转卖的姑娘,不仅守身如玉,
又极其意外地逃出狼穴虎窝,重获自由,并且找到了如意的郎君,开始了新的生
活,真乃天意使然也![/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9 17:16

[font=宋体][size=4]

           《百妇谱》之娼妇(谱04)

  蝶恋花——小冷

  肤白腰细乳房小,宽衣解带,冷脂清香绕。

  粉洞鲜嫩绒毛少,芳草萋萋何处找?

  下眼松驰上眼妙,上眼吹箫,下眼轮流操。

  醉汉欢心纵声笑,娼妓卑贱任人嫖。


       第一回 春梦醒来瑞雪飘飘,职业妓女上门应召

  小红,啊,小红,那不是小红吗?没错,是她,正是她,哦,多么熟悉的、
高挑而又丰满的腰身啊,一件鲜红色的长外套披挂在生着一对诱人的大豪乳的身
上,娇媚的尖脑袋瓜上缠裹着一条淡粉色的丝头巾,两道秀丽的柳叶眉饱含感伤
地扭拧着,满面愁容地漫步在苍凉的田间小径上。

  「小红!」我兴奋异常的、忘乎所以地喊叫起来。

  听见我的喊声,小红转过头来,看见是我,先是惊讶地吸了一口气,随即便
呆呆地伫立着,一双雪亮的大眼睛久久地注视着我。蓦地,一股滚烫的泪水从她
那忧郁的大眼睛里夺眶而出:「哥!」

  小红狂呼一声,一头扑进我的怀里,两只纤细的小手微微攥起,雨点般击打
在我宽阔的胸脯上:「哥——哥——你,你好狠心呢,你还知道来看我啊,我还
以为你死了呢!」

  我双臂并拢,紧紧地拥抱着心爱的小红,激动的周身颤抖不止,喉咙管仿佛
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虽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酸甜苦辣五味俱
全。突然,小红使尽全身的力量挣脱出我的怀抱,猛地站起身来,不再理睬我,
头也不回到独自向着雾气茫茫的远方漫无目标地飞奔而去。

  「小红,小红,等等我,等等我啊!」我一边喊着,一边紧紧地尾随在小红
身后,小红依然不理睬我,并且越跑越快,最后居然脚不着地的飞了起来。我追
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不知不觉之间,我随着小红飘进一间漆黑的破房子里,屋子里空空荡荡的,
除了一铺脏乱的破土炕之外,别无他物。

  我终于抓住了小红,死死地把她搂到怀里,迫不急待地狂吻着她那热辣辣的
厚嘴唇。小红依然泪水涟涟,纤细的小手深情地抚摸着我的脸颊,鲜红的小舌头
伸进我的口腔里,与我的舌头尖亲密地交流起来。

  此时此刻,我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我们的唾液混合在一起;我们的两颗心
溶化在一起。我把手伸进小红的胸部,哇,她的乳房还是那么丰满、硕大,两只
长乳头坚挺异常。

  我三下五除二便脱光了小红的衣裤,那无比熟悉的、散发着诱人体香的胴体
再次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我的眼前。

  小红的肌肤仍旧充满了弹性,细腻而光滑,私处那片柔软的细毛好象一根也
没少。我贪婪地抚弄着小红的私处,手指不由自主地溜进她的香穴,啊,一股清
泉润湿了我枯干的手指,我拔出淫水淋漓的手指,放进嘴里,忘情地吸吮起来,
多么熟悉的味道啊,我作梦也没有想到能够旧梦重温啊。

  接着,我俯下身去,把头凑近小红浓毛隐遮的、肥墩墩的私处,如饥似渴地
舔食着她那湿漉漉的美穴以及高高耸起的大肉球,那奇妙独特的淫水之香无法述
诸笔端。

  小红脸色绯红,张着小嘴有气无力地呻吟着,整个身子像条蛇似地扭动着,
热烘烘的肉洞频频地撞击着我的嘴唇和脸颊。

  我将滚烫的脸颊紧紧地贴靠在小红热乎乎的私处,无比幸福地接受汹涌流溢
的淫水给予我最真诚的洗礼。我的手指再次探进小红的肉洞,越搅弄淫水越多,
淫水越多肉洞越光滑,接着探进二根手指,然后是三个……

  啊,我太熟悉这个肉洞啦,那两片肥硕的、暗红色的大肉片即粗且长,向下
一直漫延到菊花洞口,向上则包裹着一只高高隆起的、好似男婴小弟弟般的大肉
球,扒开肉片,可见一条深不可测的、伸缩力极大的、红通通的长肉洞。

  以上所有的这些都曾经属于我,完全由我独自支配和享用,这条肥美的肉洞
伴随我度过了许许多多美好的、终生难忘的日日夜夜,给予我无数次难以言表的
满足和快感。

  很遗憾,这条肉洞现在已经被他人无情地占有享用,那个人就是我的死敌,
小红的老公,一个丑陋的、戴着一副可恶的近视镜的矮个子小白脸男人。

  我不敢想象这个小白脸是如何恶狠狠地蹂躏这个可怜的肉洞的,还是不要去
想它吧,那将影响我的心情,我现在所要做的,便是重温旧梦,重新享用这条肉
洞。

  我扒着肉洞正看得出神,小红已经解开我的裤子,握住我那根早已坚硬无比
的大鸡巴仔细地审视着:「哦哟,还是老样子,又粗又大的,好吓人啊!」

  小红摇动着我的大鸡巴,顽皮地问我道:「你的这个玩意已经玩过多少女人
啦?」我无言地摇摇头,表示否定。

  「算了吧,你是个什么货色,别人不知道,我心里可最清楚,你可不是省油
的灯!」仔细欣赏过我的鸡巴之后,小红往铮亮的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鸡巴头上吐
了几口唾液,然后缓缓地将它放进涂抹着口红的小嘴里娴熟地吮吸起来,她那厚
重的嘴唇轻柔地舔吮着我火热的青筋暴起的鸡巴,「还是那个味道,酸酸的!」

  小红一边卖力地吮吸着,一边调皮地嘟哝着。我爽得想死的心情都有啦。我
扭动着身体,鸡巴在小红的嘴里抽插进出,很快便挂满滑润的口液以及腥红的唇
膏。

  我的身体疯狂地向上跃起,硬梆梆的大鸡巴直抵小红的咽喉,弄得小红干咳
不止:「咳,咳,咳……老实点,再不听话我就把它咬掉啦!」

  说着,小红恶作剧似地轻轻卡咬几下,还掐了几把我的肉蛋蛋,痛得我直咧
嘴,熊熊的欲火在我的体内剧烈地烧灼起来,我呼吸短促,不能自己,猛然翻身
将小红按在身下。

  我握着沾满小红口液的鸡巴,正欲捅进小红的肉洞里,突然,我惊呆住了。
小红那无比熟悉的、绒毛紧簇的私处发生了奇妙的变化,黑油油、亮闪闪的绒毛
一扫而光,光溜溜的私处呈着纸一样的苍白色,这是怎么回事?小红的阴毛哪去
了,难道让我舔光了不成?

  咣当,我正盯着小红的私处发呆,房门猛然洞开,屋内灯光骤然亮起,剌得
我睁不开眼睛。

  我茫然地抬起头来,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年男人杀气腾腾地伫立在门口,
手里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啊,他,他是谁?他并不是小红的老公啊,更
不是什么小白脸啊,他,他到底是谁?

  看见大胡子那一脸的凶蛮之相,我敢肯定那把可怕的杀猪刀将不可避免地飞
落在我抹满小红淫液的脸颊上,我该怎么啊!我,我,我岂能坐以待毙,傻等屠
刀落在头上呢!

  我本能地从小红的身上跳跃起来,慌慌张张地东瞅瞅、西瞧瞧,希望寻找到
一件能够自卫的武器。大胡子哪里容我寻找什么武器啊,他举着雪亮的杀猪刀径
直向我扑来……

  完了,我完蛋啦,我彻底地完蛋啦,我会死掉的。是的,我立刻会死掉的,
我,我,我绝望地呼喊着,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来。于是,我作困兽犹斗之状,拼
命地挣扎着、挣扎着……

  我死没死?到底死没死啊,我满怀恐惧地睁开惺松的眼睛,房间里只有我一
个人躺乱纷纷的床铺上,鸭绒被不知什么时候甩到了地板上,床单也揉搓得皱皱
巴巴。

  隆冬惨淡的阳光透过厚实的窗帘隐隐约约地射进昏暗的屋子里,无言地通知
我——天已经大亮了,懒散的家伙,你该起床啦!

  我垂头丧气地从床上爬起来,依然惊恐万分,颇有一种没偷到别人的媳妇却
被暴打一通的难堪感,浑浆浆的脑袋嗡嗡作响,昨天夜晚我又喝得酩酊大醉,直
到现在尚未清醒。

  我披上睡衣走到窗前拉开布帘,咦,一夜之间外面突然银装素裹了,冬天里
的第一场瑞雪就这样悄悄地却又是珊珊来迟地光临到这座纷繁喧嚣的城市里,哼
哼,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纯粹是想跟我开个玩笑,想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令人
遗憾的是,这个瑞雪漫天的美好夜晚我却意外地做了一个无比沮丧的恶梦。

  这种晦气的想象无端地闯进我的梦境肯定与我最近一个时期以来烦闷的心情
有着极大的关系,一向温柔体贴的媳妇抛下我独自一人回了娘家,真是说走就走
哇,一走就是半个多月。

  唉,我百思不得其解,她那个穷娘家有什么好东东吸引了她啊,何以乐不思
蜀呢?看来,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的古训还是有其一定道理的啊。

  媳妇不在家,我每天所能做的只有两件事情:喝酒和观看色情录像。录像里
那些搔首弄姿的放浪靓妞看得我眼花缭乱,魂不守舍。各种肤色女人的阴户大特
写把我的小弟弟撩拨得坚硬似铁,蠢蠢欲动,搞得我坐立不安却又无从发泄。

  望着窗外漫天纷飞的晶莹雪花,我心里暗暗想道:这种天气什么事情都不能
做啦,外面冰天雪地,行动极为不便。那不,你看看,那个骑自行车的家伙摔得
好惨啊,四仰八差地躺在马路边,好半天都没爬起来。

  依我的看法,这种天气最适合于饮酒作乐,不过,总是一个人这么自酌自饮
未免太无聊啦,如果能够邀几个狐朋狗友同饮同乐,喝他个一醉方休,灌他个昏
天黑地,那将别有一番情趣。

  不过,让我担忧的是,与这些家伙聚到一起肯定没有好事,不仅仅是喝得酩
酊大醉,有时还赌个天昏地暗,再不就是嫖女人,反正在这伙人中绝对不会有什
么正经事发生。最终,迫于百无聊赖,我还是身不由已地拨响了电话:「喂,你
是谁呀?」

  「没听出来?怎么,几天不见面就把咱哥们给忘啦?」

  「哦,我听出来啦,你是地八子?」

  「对,老张,你在干什么呢?」

  「啥事没有,闲得闹心!」

  「喝酒哇?」

  「你来吧,把大乐、小伟、小力都给我传来,咱们哥几个好好大喝一场。」

  「OK,妥,哥们马上就到!」

  「他妈的,几天不见,你到是出息啦,还会他妈的OK啦,少捅那些洋词,
俺听不习惯,得啦,就这样吧,我先买点菜去!」

  撂下电话,我匆匆赶往市场采购酒菜,当我满载而归地走进楼梯间时,地八
子和其它几位朋友早已等候在门口,一提起喝酒,这些家伙的积极性一个比一个
高,恨不得借条腿往我这里跑,从来没有过迟到误席的不良纪录。

  「老张,你媳妇呢?」走进屋里,地八子习惯性地迷缝着一双近视眼,贼眉
鼠眼地环视着空空荡荡的房间。

  「回娘家去啦!」我走进厨房,把买来的熟肉分别放过碟盘里。

  「啥时走的?」

  「快半个月啦,他妈的,不回来啦!」我把切好的香肠端到餐桌上。

  「哎,哎!」地八子鬼头鬼脑跟我走进厨房,神秘兮兮地说道:「哎,哎,
老张,这机会可难得呀,趁你媳妇不在家,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什么想法啊?」我乜了地八子一眼,一边继续码菜,一边明知顾问。

  「嘿嘿!」地八子一脸淫笑地掐拧着我的老二,「这个呗!」

  「没有。」我平静地答道:「她不在家,我除了上网就是喝闷酒,根本没想
那种事!」

  「哎,老张!」地八子往我身边靠近过来,把他那里出外进的、满口黄牙的
臭嘴附在我的耳朵畔,低声嘟哝道:「哎,老张啊,光喝酒那有啥意思呀,趁你
媳妇不在家,哥们给你传个小娘们来陪你喝,陪你玩,那有多好哇!怎么样,想
不想弄个小野屄,操一操?」

  「不行,不行!」把野鸡招进家里胡闹,成何体统,我摆手拒绝道:「我再
怎么花花,也不能在家里胡来啊,让我媳妇知道了,那还了得!她肯定不能要我
喽!你想让哥们打光棍啊?」

  「没事,没事,啥事没有!」地八子怂恿道:「你呀,胆子太小啦,咱哥们
不给你往外说,谁能知道哇,你媳妇就更不会知道了!」

  说完,地八子哪里还管我同意与否,钻进里间屋便开始拨打电话。

  「今天将有好戏上演!」从里间屋走出来,地八子扫视一番屋内的众人,满
面春风地嚷嚷道:「各位,老张的媳妇回娘家啦,把我们的铁哥们就这么给晾起
来啦,这象话吗?唉,我们可怜的老张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泄货啦,鸡巴都快鳖肿
了,刚才,我给他传了一个娘们,小野屄马上就到!」

  「人长得怎么样啊?」小伟将一块熟肉塞进嘴巴里,一边嚼着,一边满脸狐
疑地嘟哝道:「咱哥们可都是有档次的,别净整一些站马路牙子的,十块钱就让
干的,都快甩厢的泔水桶来糊弄咱哥们!」

  「是啊。」小力喝了一口酒,一本正经地说道:「再怎么鳖得难受,也不能
随便逮着个小屄就操啊!」

  「地八子,」大乐点燃一根香烟,漫不经心的,往地八子的脸上吐着烟圈,
「你挺厉害啊,这些小娘们你都是他妈的在哪淘弄来的啊!」

  「嗨,你们啊!」地八子给自己酌上一杯白酒,听见大家的议论声,他坐起
身来,振振有词,直说得唾沫星子四处飞溅,「你们都想到哪去了,大家都是铁
哥们,我还能糊弄你们吗?等一会来了,你们好好看看,相不中可以不干吗。鸡
巴长在你们自己的身上,干不干是你们的自由。如果相中了,还是老规矩,咱们
大伙一起上,轮班操她,肯定整迷糊她!过完瘾,AA制……」

  「他妈的!」望着地八子滑稽而又猥琐的样子,我禁不住地笑出了声,「老
八啊,几天不见,你又接触了些什么人,咋还学会使用洋词了,还AA制的!」

  「嗯,跟韩老六学的。」地八子翻弄着厚眼皮,「完了,AA制,每人给她
一百块钱,打发她回老家!」

  「地八子!」小力冷笑道:「我说,你给那些个小姐们介绍活,她们给你多
少回扣哇?」

  「操!」地八子一听,放下刚刚送到嘴边的酒杯,把右手的小指放在嘴边,
沾上少许唾液,然后频频地摇晃起来,「操,我要是干这种事,就是这个,滴了
孙。我没有别的意思,大家伙在一起都挺不错的,没事就是为了玩一玩、乐和乐
和!瞧你们都想到哪里去啦!」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地八子摇着小手指,正启誓发愿地向电灯保证:他不是职业皮条客,他绝对
没有赚我们一分钱!门铃骤然响起,地八子嘎然停止了摇晃,脸上扬溢着下流的
喜色:「呵呵,小野屄来了!」

  送货上门固然不错,却不知货色如何?且听下回分解。[/size][/font]

[[i] 本帖最后由 天使不睡觉 于 2010-12-16 14:05 编辑 [/i]]

天使不睡觉 2010-12-9 17:18

[font=宋体][size=4]       第二回 百业凋零生存维艰,善长吹箫也能糊口

  寒窗生冰雕,酒友拉皮条。

  叮铃门声响,有人来应招。

  身份是农妇,纱巾银花飘。

  年约二十几,瘦胸细柳腰。

  芳颜不出众,据说善吹箫。

  小姐请入席,雪夜度良霄。

  听见门铃声,地八子仿佛上了劲的发条玩具,嗖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连跑带跳,兔子比赛般地冲向房门。约莫几分钟之后,地八子挤眉弄眼地返了回
来,身后跟着一位少妇,清瘦的身子裹着厚重的蓝呢大衣,脖颈一圈一圈地拢着
与雪花同样洁白的围巾。

  少妇眨动着落满冰花的睫毛,正茫然地环视着陌生的房间,地八子拽住少妇
的大衣袖:「来,我来介绍一下,咱们认识认识,这是我们的张总!这间房子的
主人。」地八子首先指向了我:「他是我们的老大,我们都得听他的……」

  「滚你妈的!」我冲地八子沉起脸来,「你少他妈地给我戴高帽!」

  「您好。」少妇睫毛上的雪花变成了亮晶晶的水珠,笑吟吟地望着我,干细
的小手从宽阔的衣袖里探了出来,轻柔地勾住我的手指,「您好,张哥!」

  「她姓冷。」地八子嘻皮笑脸地指着少妇。

  少妇谦卑地向我以及其它人点着头:「冷香玉!」

  「这位姓陈。」地八子搬着少妇的肩头,继续介绍,「我们都叫他大乐。」
少妇随即又向大乐点了点头,道了寒喧!

  「这位是你伟哥、这位是你力哥!」地八子把我们几个人一一给少妇作了介
绍,然后冲着少妇说道:「来,坐这,坐到我们张总身边,张总最近比较郁闷,
你可要陪我们的张总好好地喝上几杯!让他开开心!」

  「哎呀,我不会喝酒啊!」少妇一边脱着大衣一边推辞着。

  大乐站起身来,献殷勤地接过少妇的大衣,说明她挂在衣钩上:「呶,挂在
这里吧,还有你的围巾,也挂上吧,免得弄脏了!」

  去掉了厚实的外套,少妇满脸堆笑地坐在我身旁,我趁机仔细地端详起来。

  她中等个头,身材清瘦,皮肤像纸一样的苍白,乍看上去好似大病初愈,她
的头发修剪得短短的,我估计不会比我的头发长出多少。窄小的、惨白的脸上生
着些许星星点点的雀斑,薄薄的两片嘴唇涂着紫青色的口红,胸脯微微隆起,里
面肯定不会有很诱人的大奶子。

  也许是刚刚接到了一笔利润可观的生意,为此,必须着意美化一番,于是,
小娘们的周身散发着剌鼻的香水味,我极不喜欢这种造作的味道,我喜欢女人真
正的体味。

  总而言之一句话,她是一个极其平常的女人,虽然不能说她丑陋,可也没有
任何独特的、能够吸引人的地方,确切一点说,她缺乏性感!

  极其好色而又性无能的地八子,只要看见女人便什么心思也没有啦,这不,
他咕噜一声把一杯啤酒倒进肚子里,然后,色迷迷地抓过少妇细小的、冰凉的手
掌,嘻皮笑脸地说道:「小冷啊,一觉醒来,外面下起了大雪,我们这几位哥们
闲的闷得慌,想找个野屄操操,于是,我当然就想到了你……」

  「瞅你说的!」小冷难为情地垂下头去。

  地八子说话一贯直来直去,毫无隐瞒:「怎么,我说的不对?小冷啊,玩谁
不是玩,可是,玩谁都得给钱啊,反正都是给钱,为什么让肥水流入外人田呢,
为什么让钱被别人挣去呢,所以啊,小冷,我把就你传来了,陪哥几个好好地玩
玩,办一下!」

  说着,地八子挺直手指,做出一个非常粗俗的性交动作,指尖在手掌心里娴
熟地抽动,发出让我不可思议的、却是无比肉麻的、叭叽叭叽的脆响:「小冷,
操一下,多少钱啊?你说说,让哥们都听听,看看价钱合理不合理!哈哈!」

  嫖娼一次,资费一百,这已经是公认的明码实价了,地八子当然也了解,还
故意问小冷,不知是没话找话,还是籍此嘲弄野鸡,获得内心深处某种怪诞的满
足。

  小冷羞涩地低下头去,柔声细雨地喃喃道:「各位大哥如果看得上我,能给
多少我就收多少,唉!都是为了生活啊,没有办法啊!」

  我悠然地呷了一口酒,想起行将开场的荒淫大战,心头一颤,满腔邪念地暗
道:小娘们,你今天算是碰到硬手啦,这些家伙啊,玩起女人来不择手段,不把
你弄得半死不活,那才叫怪呢,等一会就有你好瞧的啦!

  面对着相貌平平的小冷,大家沉默不语,并且谁也没有首先下手的意向。也
许是担心到手的生意搞砸了,地八子决定打破僵局,两只手在小冷的身上肆无岂
惮地摸索起来,看得出来,地八子与小冷已经很熟识了,地八子绝对不是第一次
给她介绍嫖客,彼此间颇为默契。

  在地八子的摸索中,小冷很是大方地松开衣扣,地八子顺势将手掌伸进小冷
的胸罩里:「来,让大家伙看看你的灯大不大,来,给各位大哥亮亮灯吧!」我
敢肯定,地八子不会摸到很丰满的乳房。

  地八子一面说着,一面已经把小冷的上衣脱了下来,露出一堆洁白的嫩肉,
小力不禁冲我吐了吐舌头,在地八子的扒扯之中,小冷似乎故意将光溜溜的脊背
贴向我,透过浓浓的香水味,一股淡淡的,却很是诱人的体味飘进我的鼻孔:呵
呵,她人长的不怎么样,味道还是蛮不错的!

  继尔,地八子又扒下小冷的裤子。小冷很快便赤身裸体地展现在我们五个大
男人的眼前。她的肌肤虽然不很丰满,但却非常柔嫩细白,一对小馒头似的乳房
微微隆起,小小的乳头还没有我的大呢,她的两条细腿相当性感,活象两根剥了
皮的、白嫩嫩的大香蕉。尤其令我吃惊的是,两腿交汇处的肉丘上竟然没有一根
性毛。

  地八子瓣开小冷紧闭着的大腿,光洁的私处一览无遗,好家伙,原来是只白
虎啊。一般来讲,南方盛产白虎,我嫖过的南方女人中,许多人不长性毛。而北
方,尤此是东北女人,不长性毛者极为罕见,这使我感到特别新鲜,也很兴奋!
林语堂老先生认为:不生性毛或者性毛希疏者,乃是种族退化的不良表现。

  「嘻嘻,小冷,别不好意思啊!」地八子淫迷地搬动着小冷的白腿,小冷颇
有为难地并拢起来,地八子哪里肯依,索性将小冷按倒在床铺上,生硬地搬开小
冷的大腿,脑袋埋在光洁的胯间,手指得意地把玩着小冷的私处,同时,有意向
我们展示着。

  只见地八子拽扯着小冷的薄肉片,美滋滋地瞟视着我们:「老张,怎么样,
是个嫩货吧!」

  说着,地八子的另一根手指探进小冷的肉穴,咬着黄板牙,下流无比地抠挖
起来,发出叽叽的淫响。小冷不再推诿,叉着大腿,私处展现在众男人面前,任
地八子肆意蹂躏。

  地八子嘻皮笑脸地抠弄一番,搞得手指淫水淋淋,小冷则发出轻轻的呻吟,
地八子终于抠够了,他站起身来,开始松解自己的裤带,末了,把他那根软哈哈
的、裹着又长又厚包皮的鸡巴从裤裆里抽出来,很是可笑地把龟头从包皮里扒出
来,然后送到小冷的嘴边:「来,小冷,给哥们啯啯,让哥们爽一爽!」

  「嗯。」小冷应承一声,极顺从地接过地八子的鸡巴,很自然地放进嘴里,
当着众人的面,咕叽咕叽的给地八子口交起来。

  地八子心满意足地转过头来,得意洋洋地瞅了瞅我们几个男人,手握着软塌
塌的鸡巴,在小冷的嘴里不停地出出进进。

  我很是惊讶,绝大多数的女人不愿给男人口交,她们嫌那玩意脏,并且有很
难闻的异味,这我很清楚,起码我媳妇就很不愿意我给做这种事情。可是眼前这
位小冷做起这件事来却显得轻松而又自然。

  大乐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去,喷着酒气的臭嘴贪婪地舔着小冷雪白如脂的
小腹,同时,两根手指深深地插进小冷的肉洞,一出一进的搅动起来。小冷的私
处看上去平平凡凡,因没有一根性毛,倒显得格外地洁净。

  地八子最近不知怎么搞的,得了阳痿,鸡巴勃起相当困难,这不,小冷给他
啯了好半天,却始终也无法把地八子的鸡巴发动起来。

  眼前的淫景令我不能自己,终于抛却了衿持,跃跃欲上了。我放下酒杯,褪
掉裤子,不需小冷给我口交,我的鸡巴早已坚挺无比。我决定先下手为强,在他
人的鸡巴尚未捅进小冷的肉穴之前,来个捷鸡先入,第一个操她。于是,我推开
大乐,欣然爬到小冷的身上,将鸡巴对准小冷被抠得又湿又阔的肉穴。

  「张哥。」也许因为我是这间房屋的主人,小冷对我表现出格外的热情和乖
顺,见我爬上她的身子,双腿尤其顺从地大叉开来,小脚掌勾住我的屁股蛋,双
臂煞有深情地抱住我的脖颈,小嘴吐出地八子的鸡巴,缓缓地转向我的面庞,我
立即把脸避开去,我可不想亲她那刚刚给地八子口交过的嘴。

  为了避开小冷的嘴巴,我高高地抬起头来,行将捅进小冷肉穴的鸡巴于是便
移到了小冷的肉丘上来。小冷感觉到我不愿意与她亲吻,苍白的面庞泛起微微的
淡红,见我的鸡巴头刮擦着她的肉丘,小冷伸出手来,轻柔地握住我的鸡巴,老
地道揉搓起来,带给我一阵痒痒的暖意。

  我跪在小冷胯间,一边享受着小冷的手交,一边玩弄着她的私处,看见我不
肯与之接吻,小冷的嘴巴又空闲起来,地八子便将软鸡巴重新塞进小冷的嘴里,
继续享受口交的快感。

  「老张,瞅啥呐!」小伟、小力也按奈不住了,相继凑拢过来,一脸淫相地
怂恿着我。我再次抬起头来,好家伙,五个大男人无一例外地站在小冷的周围,
一双双色眼淫勾勾地盯着小冷的私处。

  面对此情此景,我的色心腾地荡漾起来,一种野蛮的、兽性的兴奋传遍了周
身:哇,太激动人心了,一帮大男人轮操一个弱女子,而这场荒淫大战则是由我
开始的,哇噻,哥们,还等什么啊。我决定首开头鸡:「我操她,你们好好地看
着……」

  说完,我拨开小冷的肉片便准备开操,小冷的私处虽然很平常,两条粉红色
的薄肉片倒很是出色,开操之前,我习惯性地将手指插进小冷的肉洞,做为先头
部队,或者就是尖刀连,深入淫穴,探清情况。无论操哪个女人,我都愿意这么
做。

  我发觉小冷的肉洞有些松驰,于是便接二连三地往里面塞手指,捅进去三根
手指,依然能够活动自如。

  「好松啊!」小力见状,顺嘴嘟哝道。

  小伟猜测道:「她肯定生过孩子。」

  「操!」地八子的插言最令人叫绝,也令小冷最难堪,「你们懂个屁,生孩
子就一会,不至于撑得这么松,这是让人操的,天天让人操,不知多少操了她,
把个小屄楞给操豁口了,哎哟……」

  话没说完,地八子突然咧着大嘴岔尖叫起来,原来是小冷狠狠地咬了他鸡巴
一口:「让你胡说八道!」咬了一口似乎还不解气,小冷又拍打起地八子的鸡巴
来,「弄了老半天,怎么也起不来,真本事没有,你就会说脏话,什么下流说什
么,我贱,我最贱,可是,谁操,也轮不上你操,你没那能耐!」

  始终像绵羊般柔顺的,任人摆布的小冷,突然板起了面孔,这令除地八子以
外的其它人感到意外,此话着实伤害了小冷,虽然她的确是无比的下贱。

  「松是松了点。」大乐是个和事佬,无论是喝酒、赌博还是嫖女人,一旦出
现点不和谐之音,他便挺而出——和稀泥。看见小冷面呈阴凉色,大乐冲着我满
手指的淫液道:「但是,她的淫水很多啊!这说明她很年轻,否则,里面不会这
样滑溜的!」

  小冷的淫液的确很丰沛,湿糊糊的弄了我一手。我把已经硬得发烫的鸡巴插
进小冷的肉洞里,当着众人的面,狠命地抽插起来。小冷的肉洞虽然松驰,却很
短小,我的每一次进攻都能顶撞到她的子宫口。在我全力的进袭之下,小冷微红
的面庞渗出些许汗珠,呼吸也急促了,同时,不由自主的呻吟起来:「啊,啊,
啊,张哥啊,张哥……」

  「哈,老张,使劲,使劲操她!」地八子一边操小冷的嘴巴一边给我加油。


  「哈,用力操啊,老张,我来帮你!」

  一帮子大男人一边七嘴八舌地淫词浪调着,一边伸过手来,大乐帮我搬住小
冷的右腿,小伟帮我按住小冷的左腿,小力趁机抓挠着小冷的乳房;小伟坐在床
边,一只手搬着小冷的大腿,另一只手抠挖着小冷的肚脐眼;小力见状,一边继
续抓着小冷的乳房,一边将另一只手指按压在小冷淫液泛滥的私处,津津有味地
抚摸着细小的阴蒂。

  小冷继续给地八子口交,同时,不停地呻吟着:「啊——,啊——,张哥,
张哥!」

  这小冷虽然相貌平平,缺乏性感,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我很快就要射精啦,
这大概是我十多天没有接触女人的缘故吧;也许是群交的场面太剌激人心了。我
心里想道:你长得太难看,玩你真是不值得,今天既然玩了,就玩的尖端点!我
快速地把行将喷射而出的鸡巴从小冷的肉洞里抽出来,一把推开地八子,将鸡巴
递到小冷的嘴边,小冷不假思索地接过来,放进嘴里给我口交。

  她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我,薄薄的、泛着唾液的小舌头轻柔地爱抚着我那
青筋突起、挂满她分泌物的大鸡巴。我早已无法控制自己,一股粘稠的精液喷涌
而出,一点也没有浪费,全部射进小冷的嘴里。

  小冷拿过一块手纸,把嘴里的精液吐出来,把嘴擦拭干净,然后继续舔食我
鸡巴上的残液,我的鸡巴渐渐瘫软下来。大乐已经迫不急待了,他拉过小冷,把
他那等候多时的鸡巴插进小冷的肉洞里,劲头十足地干了起来。而地八子则继续
让小冷给她口交。

  哈哈,笔者最喜欢的群交大战正式开场了,欲知战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9 17:20

[font=宋体][size=4]       第三回 雪夜渲淫天昏地暗,群欢滥交勇闯后门

  钱难赚来屎难咽,若想吃饭卖屁股。

  手机抠机胸前挂,招之即来登宅府。

  闲言少叙快上工,握住鸡巴吞又吐。

  吹箫绝技令人赞,舔得嫖客好舒服。

  一根一根又一根,你来我往不言苦。

  妙舌缭得淫意荡,物有所值多性福。

  我重新回到餐桌边,一边饮着啤酒,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其它四个人尽情
地玩弄着小冷。地八子的鸡巴总算勃起一点,他示意让大乐先下来,试试自己的
鸡巴能否插进小冷的肉洞。大乐只好暂时休战,也回到了餐桌旁,我们两人一起
观看着地八子能不能干上小冷。

  只见地八子握着软哈哈、包皮长得没过龟头的鸡巴在小冷的肉洞口徘徊着,
咬着牙,咧着嘴,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怎么也插不进去,有时勉勉强强插进去
一小截,刚想准备开始抽插,那个不中用的,不听话的家伙令地八子无比失望地
从小冷的肉洞里滑落出来。地八子忙活得满头大汗,望着不中用的鸡巴,一脸的
无可奈何之状。小冷很不耐烦地注视着他,轻蔑地撇了撇小嘴。

  「算了吧,还是我来吧!」尚未尽兴的大乐放下酒杯,继续去操小冷。

  小冷则继续给地八子口交:「实在不行,我就给你啯出来算啦!你就别瞎折
腾了。」小冷一边给地八子口交,一边不耐烦地说道。

  我边喝酒边回味着刚才小冷给我口交时的感受,觉得很有一番味道。她做得
很投入、很认真,或者说很实在,决无敷衍搪塞之意。

  我最喜欢女人给我口交,那爽劲胜过性交,并且,口交更能体现出男人对女
人的征服之欲。你站在床上,女人跪在你的脚前轻柔地吸吮着你的鸡巴,那是多
么激动人心的事情啊!大乐也很快就达到了高潮,他也跟我一样,如此这般地把
精液射进小冷的嘴里。

  接下来是小伟,他把小冷拉到床边,自己则站在地板上,细长的、有些弯曲
的鸡巴对准小冷洁白的肉洞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小伟玩起女人极有耐力,能够持
续很长时间,是我们这伙人中公认的马拉松冠军。

  他疾速地动作着,把小冷的臀部撞击得啪啪直响,小冷被剌激的淫水不停地
从肉洞里缓缓溢出,淌到深红色的松木地板上。

  小伟操得正来劲,小力走了过去,拉拉小伟的胳膊:「哥们,看你弄得满头
大汗的,先过去歇歇,喝口酒,让我玩一会!」小伟暂时收兵,用光溜溜的胳膊
胡乱地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回到餐桌旁。

  小力示意小冷转过身去,他要从后面开刀,小冷依法办理。小力在我们这五
个人中体质最佳,体重超过二百市斤,他不止一次在我们面前非常自信地扬言:
「如果咱们几个人因为些什么不检点的事情被公安局刑拘,在拘留所里,你们谁
也不能比我更能忍耐住饥饿!」

  的确,小力可以几天不吃饭依然精神抖擞,行走如飞。若是吃喝起来,可以
一天到晚没完没了不停地吃、喝,从这家饭店里出来,转身再到另外一家饭店,
继续大吃、大喝,居然还有令人非常吃惊的、令人即羡慕又妒忌的胃口。

  小力的鸡巴没有小伟的长,但却很粗,把小冷的肉洞填塞得满满当当。小力
比小伟还有力量,把小冷操得嗷嗷直叫,再也没有心思给地八子口交了,而是转
过脸去,惊讶地望着壮如公牛的小力。小力根本不理睬她,鸡巴专人致志地抽插
着,一只手劲使拉动着小冷的阴蒂。

  「啊,好痛啊,大哥,轻一点,轻一点!」小力哪里肯依,收拾起体态娇弱
的小冷来,真好比老雁抓小鸡一般,小菜一碟。突然,他拔出粗大的鸡巴,一把
拉过小冷,小冷尚未回过神来,一大摊精液势不可挡地扑到她的脸上和眼睛里。

  小冷闭上眼睛摸索着手纸,小伟再次上阵。他这次象小力那样从背后进袭,
小冷已显出疲倦的神态,但是又无可奈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小伟咬着牙,
恶狠狠地抽插着,恨不得一下子把小冷操死他才满足。

  我决定再让小冷给我口交一次,于是放下酒杯,来到小冷身边,平躺床上,
示意小冷给我口交,小冷轻柔地抚摸着我的鸡巴,上面的分泌物已经干涸,可是
她擦也不擦便放进嘴里,娴熟地吸啯起来。啊,真爽啊,比操她还舒服!小冷的
舌头不停地舔着我的龟头,把龟头弄得直痒痒,我忘情地哼哼起来。

  接着,小冷开始舔我那浓密的黑毛,弄得满是唾液,她雪白的牙齿轻轻地咬
了咬我的肉蛋蛋,更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啦,小冷的头继续向下移动,嘴唇触碰
到我的屁眼上,她开始给我舔食屁眼,并且,她的一支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小乳
头,我舒服的简直就要死掉啦!

  地八子蹲在小冷身旁无所事事,看着小伟操得兴起,他凑过去,手指抓住小
冷的细肉片,回过头去看了看正在喝酒的大乐:「大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
是大阴唇,知不知道,这个是小阴唇……」

  地八子越抓越紧,把小冷搞痛啦,小冷哎呀叫个不停,这使地八子的心理多
少得到了一点平衡,看着小冷脸上痛苦的表情,他心满意足地淫笑起来。突然,
我翻起身来,推开越战越勇的小伟,把小冷按在身下,我要再操她一次。

  「你们都是干啥啊,也太不够哥们意思啦,人家玩得正来劲,马上就要射出
来啦,真他妈的让我扫兴啊!」小伟一脸不快,嘟嘟囔囔地再次回到餐桌旁,酌
满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谁让你没完没了啦,我们还不了解你,等你完事,我们大伙也没戏啦!」
我一边把鸡巴插进小冷的肉洞一边冲着小伟说道。

  小冷的口交使我再次来了精神,充满激情的鸡巴把小冷撞击得妈妈地直叫,
这次我持续了很长时间,把小冷操得上气不接下气,苦苦地请求我放过她,我可
不管这些,操死你才好呢。

  在我频繁的抽插之下,小冷的分泌物越来越多,床单上留下一大摊湿湿的印
迹。她的肉洞无比润滑,我的鸡巴进进出出好似没有任何遮挡,他妈的,把她操
得没边了。小冷喘着粗气,浑身汗水淋漓。

  渐渐地,小冷不再呻吟,也不再狂呼乱叫,整个身子突然直挺挺得,像是要
死了,继而,她的肉洞开始有节奏地抽搐起来,好象长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我
的鸡巴,我无法自制,精液重新喷涌而出。小冷长吁了一口气:「张哥,真得给
你发奖牌啦!」说着,趴到我的身上,把我的鸡巴舔得干干净净。

  「老张,你知道你干了多长时间么?」不中用的地八子嘻皮笑脸地冲我说。

  「我哪知道哇!」我喘着粗气,浑身瘫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光顾
他妈的拼命地捅啦,谁还记得时间啊!」

  「40多分钟!我操!」小伟说道:「我们给你掐着点呢!你可真能干!」

  说完,小伟拉过小冷的大腿准备继续操她。

  「大哥,求求你啦,歇一会再玩吧!」小冷有气无力地乞求着。

  「我鳖得难受哇,再玩一会,我马上就要射出来啦!」小伟哪里肯依,说话
间,鸡巴早已插进小冷的肉洞里,继而疯狂地大作起来。

  「啊,啊,我受不了,受不啦!」小冷喊叫着,臀部随着频繁的冲撞而拍拍
作响。地八子凑了过去,扒开小冷的私处,仔细地注视着小伟的鸡巴在小冷的肉
洞里出出进进。

  我刚刚创造出的40分钟的抽插纪录没过一个钟便被小伟给打破了,凶狠的
小伟一刻不停地把小冷足足操了一个多小时,却依然没有射精的意思。

  「咱们先喝酒吧,歇会再玩!」看到小冷被小伟操得痛苦不堪的样子,我动
了侧隐之心,劝他们暂时休战。地八子和小伟听从我的劝告,重新回到餐桌旁。
小冷静静地躺在床上,还在呼呼地喘息着。

  「来,小冷,陪我们张总喝一杯!」地八子抱起小冷,放到我的身边。

  「我先洗洗脸去!」说完,小冷光着身子走进了卫生间。

  「怎么样,过不过瘾?」地八子问我。

  「还行,质量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功夫还算可以!起码很敬业。」我喝了一
口啤酒,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我们五个人你来我往,你上我下,来来去去地把
小冷足足操了四个多小时。

  小冷简单地梳洗一番,重新坐回在我的身边,我酌满一杯啤酒递到她手里:
「累坏了吧,喝一杯!」

  「不,不,张哥,我不会喝酒!」小冷摆摆手,不肯接过酒杯。

  「没关系,一点啤酒怕啥的啊!」

  「是啊,喝一杯,怎么也得给我们张总一点面子啊!」地八子在一旁不怀好
意的怂恿着,并且边说边把满满的一杯啤酒推到小冷的嘴边。

  小冷无奈地接过酒杯,皱着眉头干了进去!我接过空酒杯,再次将其酌满,
放在小冷的手边:「好,够意思!」

  「哎啊,小冷,俺啥也不是呗!」地八子端着酒杯凑到小冷身边,「能跟你
张大哥干杯,为什么不能跟俺干一杯呢,俺是后娘养的啊!」

  「我,我,我真得喝不了这么多酒,一会喝醉啦,可怎么回家啊!」

  「醉什么醉,就这破啤酒,跟他妈的大凉水似的,还能喝醉喽?」地八子哪
肯罢休,在他的一再劝说之下,小冷不得不再次干下一杯,接着大乐也是如法炮
制,也跟小冷干了一杯,然后是小伟,再接下去是小力……

  我们五个人你一杯我一杯,一来二去便把小冷灌得醉意朦胧了。地八子继续
给她酌酒,她也不再推让,统统是来者不拒,喝下一杯再来一杯,直至扑通一声
醉倒在床上,睡死过去!

  地八子放下酒杯,坐到小冷身边,用手指恶狠狠地抠小冷的肉洞,无论他怎
么抠弄,小冷都跟死人一般,一动不动:「她妈的,死啦,这老松屄,不知道被
多少人操过,都快甩箱啦!」地八子边说边增加手指,最后索兴将五根手指一齐
往里塞,而小冷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好家伙,地八子整个右手完全塞进小冷的肉洞里。地八子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们,塞进肉洞的右手不停地搅动着!

  大乐走了过去,让地八子把手拔出来,把手里的空啤酒瓶慢慢地塞进小冷的
肉洞。地八子则抓起一根粗大的黄瓜塞进小冷的肉洞,胡乱地抽插着。

  我端起没有吃完的油炸花生米,冲着地八子说道:「来,把这些花生米放进
去,看看她的小骚屄能有多大的容量!」地八子淫笑着接过花生米,与大乐一起
开始津津有味地往小冷的肉洞里塞。

  「你们给我停!你们都完事了是不,我他妈地到现在还没卸货呢!」小伟把
烂醉如泥的小冷再次拽到床边,把她肉洞里面的花生米一一掏出来,然后倒进一
杯白酒,找来一块手巾塞进小冷的肉洞里,「操,什么破玩意都他妈的往里塞,
我来给她消消毒!」

  由于酒精的剌激,烂醉之中的小冷抽搐了几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小伟又操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卸了货,他把货抹到小冷的嘴里:「小冷,
小冷,醒醒,醒醒,喝点水吧!」

  小伟摇着小冷,希望处在烂醉之中的小冷能把他的货吃下去。小冷果然舔了
舔干渴的嘴唇。小伟拿过茶杯,倒进小冷的嘴里,小冷就着茶水把小伟的精液喝
进肚子里。小伟看在眼里,嘿嘿地冷笑着。

  「哥们,搞没搞过这个!」我指了指小冷的屁眼问大乐和地八子。

  「没有!」他俩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好玩吗?」

  俯看白肉墩,乖顺厥美臀。

  手按屁股瓣,悠然探后门。

  「好玩不好玩自己体验去!」说着,我从梳妆台上拿起媳妇的一瓶雪花膏,
把醉成一滩烂泥的小冷翻过身去,地八子扒开她的双腿,我示意大乐把小冷的腿
拉到地上,这样能够使她的肛门突出,接下来的工作由我来完成。我打开雪花膏
瓶,抠起一块雪白的油膏抹在小冷的肛门上,继尔把手指缓缓地、试探性地往肛
门里塞。

  当我感觉她的肛门已经足够松驰,完全能够接纳鸡巴的进入之后,我开始插
她的肛门,我粗大的鸡巴缓缓地插进小冷狭窄的肛门里,越往里感觉越紧,于是
我开始抽插起来,随着鸡巴的频繁进出,小冷的肛门慢慢地滑润起来,这使鸡巴
的进出更为方便,我的抽插频率也逐渐加快。

  「行啊,老张,玩得不赖呀,想不到,你还会这套!」小伟看我操小冷的肛
门,嫉妒地念叨着。

  「很好玩的,你也来试试!」说完,我拔出鸡巴,示意小伟上去。

  小伟学着我的样子与小冷肛交:「哎,你还别说,真不错啊,比处女还要紧
啊,象有什么东西抓着似的,好,好,真好!」

  「好,好咱也来几下!」小力推开小伟,也捅了几下。

  于是,我们五个人又开始抡番抽插起小冷的后门来,由于我们均已射精两次
以上,现在搞起小冷的后门,无论怎么折腾,已经没有丝毫的射精愿望。

  如此一来,小冷可就惨啦,屁眼被捅得松开一个大口子,肛门四周慢慢地红
肿起来。

  午夜时分,我们五个人均累得精疲力竭。

  「拉倒吧,猴子操腚,有完没完啊!我看,咱们到此为止吧?」看看天色不
早,地八子奉劝大伙鸣金收兵。

  「她怎么办?」我指着昏睡不省的小冷。

  「我送她回家!」地八子说完,开始给小冷穿衣服。小力、小伟、大乐每人
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到地八子手中。我一看,也赶忙找到裤子,掏出一张钞票
送到地八子手里。

  地八子把钞票折迭起来,塞进小冷的乳罩里,然后抱起小冷:「走,你们在
前面照着亮,我抱她下楼。」

  相貌平平,又瘦又弱,不过口技超凡,令人回味无穷,让人嫖过一次还想下
一次,欲知以后的嫖情如何,且听下回分解。[/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9 17:24

[font=宋体][size=4]       第四回 小冷口技回味悠长,嫖娼嫖妓嫖上板床

  隆冬时节那次五打一的壮观场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小冷那个历经无数
男人疯狂蹂躏,却依然洁白鲜嫩的私处永远地铭刻在我的脑海里。我时常在梦境
中与小冷肆意交欢,每次醒来后鸡巴总是胀得隐隐作痛。于是,我便把枕边的媳
妇拉过来狠狠地发泄起来。

  「这几天你是怎么啦,吃药啦,怎么天天玩啊!」身下的媳妇哪里知道个中
缘由,不解地嘟哝着。而我则把媳妇想象成为娼妇小冷,疯狂地大作着,可是,
媳妇说什么也不肯给我口交;更别提吞下我的精液了;可爱的小屁眼连碰都休想
碰一下……这令我非常失望!

  「地八子!」我的性欲愈加强烈,一想起小冷尤其如此,鸡巴又硬又热,行
将爆裂。规行蹈矩的媳妇根本无法满足我荒淫而又怪诞的要求,于是,我再次拨
响地八子的电话,「那个小冷还能不能找到哇?」

  「哈哈,老张,你想她啦?」一提及小冷,地八子的兴致比我还高,「能,
哥们,只要你想操她,小冷随叫随到!」

  地八子果然说到做到,很快就给我联络到了小冷,只见她面带微笑地向我走
来,冬日里暗淡无神的阳光下,小冷还是那样的穿戴;还是那样的围巾;还是那
样的发式;还是那样的苍白,还是那样的平平常常且缺乏性感……而我却激动万
分了。

  当听见小冷温柔地唤我「张哥」时,我的色眼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胯间的鸡
巴扑楞一下抬起头,恨不得就在大街上,就在潮水般的人流中,一把搂住小冷,
抽出鸡巴,狠狠地捅上一番!

  「上车!」地八子叫过一辆出租车,小冷搀着我的手臂拥进汽车里,汽车刚
一启动,小冷的细手已经按在我的胯间,无语地揉搓着。我捧过小冷的面庞,咧
开大嘴,如饥似渴地啃吮起来。

  我啃啊,我吮啊,再也不顾岂舔过无数根鸡巴的小嘴,以及吞下无以计量的
精液的口腔,我啃啊,我吮啊,从小冷的珠唇上、咽喉里,我非但没有嗅出丝毫
的异味,却吮出回味悠长的醇香来!

  小冷说什么也不敢往家里领了,在地八子的指点下,出租车停靠在一家洗浴
中心的门前。我将小冷领进包间,拂去脂香怡人的浴衣,搂住小冷洁白鲜嫩的胴
体,继续着出租车上的吮啃。小冷则握住我的鸡巴,卖力地舔吸着,地八子还是
对小冷的肉洞充满了兴趣,尽管依然性无能。

  「老张,你看,多白的小屄啊!」地八子粗糙的手指生硬地挖抠着小冷白嫩
嫩的肉洞,因性无能,鸡巴无法正常发泄,地八子似乎抠得越狠越解气。

  我实在看不下眼,一把搬过小冷的屁股,拨开泛着淡淡骚味的肉洞,仔细地
端祥着,地八子也凑过脸来,一边迷缝着近视眼,一边问小冷道:「小冷啊,这
些日子以来,你的小屄又被多少人给操了?」

  「不知道。」小冷不耐烦地答道。

  地八子冷不丁地、扑哧捅了一下:「反正你是不能让它闲着啊,嘿嘿,可也
是啊,闲着干啥啊,闲着也得尿尿啊!」

  「拿一边去。」我将地八子的手指从小冷的肉穴里拔出来,手扒着肉片,继
续端详着:小娘们模样长得不咋地,没有吸引人的地方,胯间却夹着一个出色的
小骚屄,历经磨难,依然如此的洁净,唉,如果她不是娼妇,我一定要追她做情
人,把她珍藏起来,把她的小嫩屄永远据为已有!

  想着想着,我的嘴巴不自觉地凑向小冷的嫩屄,吐出舌头正欲舔吮,小冷突
然向上移开屁股:「张哥,它很脏啊!」

  「不,我不在乎!」我按住小冷的屁股,准备偿偿娼妇的贱屄是何种味道。

  小冷继续喃喃道:「张哥,我来的时候,往里面抹阴道粉了……」

  晚了,已经晚了,小冷刚刚说出「阴道粉」三个字,我的舌尖已经顶在小冷
的嫩屄上,由衷地舔吮起来。

  「哇,咳咳!」一股无法言表的苦涩剌激得我吡牙咧嘴,「好苦哇,呸呸,
呸呸,呸呸……」

  「哈哈哈!」看见我的狠狈相,地八子兴灾乐祸地仰面讥笑起来,「哇哈哈
哈……」

  一连去了几趟浴池,小冷替我心痛起钱来,说是为我节省,邀请我到她家去
玩,而言外之意,与其把钱浪费在浴池,不如给她算了,她可以更加体贴地伺候
我,反正都是花钱,给谁还不一样,于是,我与地八子欣然应邀,兴冲冲地找到
小冷写给我们的地址,当我走下出租车时,眼前的景像把我惊呆了。

  蚊蝇满街头,臭气污水流。

  老叟依墙角,脏童戏破球。

  婆娘码长城,闲汉哑脖喉。

  可悲众生灵,浑然如蚁蝼。

  而小冷所谓的「家」,不过是一个搭建在危楼旁的小厦子,阴暗、简陋,极
其寒酸。小冷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张哥,是不是嫌这里脏啊,我租不起好房
子啊!进来吧,我给你炒几个菜,陪你喝一杯!」

  盛情难却,我很不情愿地钻进低矮的小棚子。棚子里已经有一个陌生男人,
还有一个脏兮兮的男童。见我们进屋,男人抱起男童,很有礼貌地溜出屋子。

  地八子俯着我的耳朵低声道:「他是小冷的老公,来客人了,他得回避啊,
呵呵,老张,你把人家的媳妇给操了!」

  阴冷的、起伏不平的水泥地面湿淋淋的,唯一的一扇小窗户折射进一缕幽暗
的冷光,所谓的床铺是由几块木板草草拼凑而成的,被褥又脏又潮,散发着难闻
的霉烂味。北面的墙壁摆着一排折迭桌,这令我大惑不解:她要这么多的桌子做
什么啊?嫖客多的时候,当床用?桌子虽然不少,椅子却看不见一个,小冷心领
神会,顺手拽过一把三条腿的椅子。她尴尬地说道:「张哥,请坐,请坐!」

  三条腿的破椅子,谁敢坐啊?小冷似乎明白过来,手抚着乱纷纷的床铺道:
「来,张哥,坐在床上吧。」然后红着脸问我们,「张哥还没有吃饭吧?先等一
会,我给你们炒菜!」

  棚子的角落里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液化气罐,活像是日本鬼子丢抛的化学炸
弹,光秃秃的菜板上有一把开了好几个豁口的切菜刀和几只破旧的碗碟。我四处
环顾,并没有看见什么蔬菜及食品:我的小姐,你用什么给我们炒菜啊?

  「地八子,你出去买点菜来!」我掏出五十元钱递给地八子,地八子接过钞
票便钻出了小棚子。

  「张哥,真不好意思,到我家来串门,却让你掏钱买菜!」小冷坐到我的身
边,拉起我的手。

  「小姐,你不是本地人吧!」

  「张哥,不瞒您说,俺是乡下人,为了生活到这个地方找点钱!」

  「刚才那人是你的丈夫和孩子吧?」

  「是的。」小冷流露着若无其事的神态,「丈夫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废物一
个!男人既然养不起老婆孩子,也只好这样了!」

  「种地不够生活么?」我淡然地问道,其实,我在农村混过,对农民比较了
解,老实说,仅靠种地,根本不够生活,可我还是违心地明知顾问。

  小冷叹了口气:「张哥,你们城里人不太了解俺们农民啊,靠种地根本无法
生活,我那个当家的是个窝囊废,除了种地什么也不会干,到了城里连东南西北
都分不出来,每次出去,不管身上带多少钱,保准被小偷掏走,你说他还能干什
么吧?没有办法,我一个女人家什么技术也没有,哪有本事赚钱啊,只能干这个
啦,唉!」

  说完,小冷无奈地望着我,我也默默地望着她,我能说些什么呢?我有什么
好说的呢?这的确是社会现实啊,并且是残酷的现实,是无法回避的现实!

  见我没有言语,小冷依偎到我的怀里,两片薄薄的嘴唇贴到我长满胡须的嘴
上,我们开始热烈地狂吻起来,我把舌头伸进她的口腔,她紧紧地吸住,不停地
吮吸着,一股暖流顿时传遍我的周身。

  小冷的手不知何时伸进我的内裤,抓住我的鸡巴,轻柔地抚弄起来。我推开
小冷,站起身来,让她给我口交。小冷心领神会,俯下身去掏出我的鸡巴温柔地
吸吮起来。

  「小冷!」我挺着身子,鸡巴幸福地进出于小冷的口腔,「我最喜欢让你给
我啯鸡巴!」

  「呵呵!」小冷握着我的鸡巴,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吗,张哥,想啯鸡巴
非得找我吗?哪个女人不会啯啊!」

  「不。」我真诚地说道:「老实说,我接触过许多女人,象你这样的不多,
啯得很舒服,爽死了!有的女人假正经,忸忸捏捏的,还有的女人嫌脏,说什么
也不干!」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小冷稍试停顿一下,「张哥,我是这么想的,
男人都好色,既然出来玩,钱也花了,俺就得尽可能地让人家满意,不来点特殊
的谁愿意跟你玩啊!」说完,小冷撩起我的上衣,啯起我的小乳头来。

  「啊,啊,太好啦,真得劲,你太好啦!」小冷啯得我混身直起鸡皮疙瘩,
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小冷没有说话,加快了速度,一只手不停地揉搓我的鸡巴,很快我便再也控
制不住,精液喷涌而出,啪地一声飞溅到脏乎乎的墙壁上。小冷赶忙蹲下去,把
我鸡巴上剩余的精液一点点吸到嘴里,然后把我的鸡巴舔得干干净净。

  我的精液虽然已经射完,但是鸡巴还是迟迟不愿从小冷的嘴里抽出来,射精
时那一瞬间的快感依然浮现在脑海里。小冷很是乖巧,继续轻柔地舔着我那渐渐
瘫软下来的鸡巴。

  「叭——叭——叭,哎,开门啊!」地八子买菜回来了。

  小冷站起身来给地八子开门,地八子两只手拎着采购回来的食品,低着脑袋
钻进小棚子,看到我正忙着系裤带,挖苦道:「我操,事真急啊,办完啦?」

  「闲着没事,让小冷先给我啯一啯!」我漫不经心地说道。

  「老张就愿意让人给他啯鸡巴!」地八子瞪着近视眼,东张西望地找桌子。

  我伸过手去,从成排的折迭桌中抽出来一个,一边摆放着,一边问小冷道:
「小姐,你弄这么多的桌子想干什么用啊?」

  「张哥!」小冷一边整理着菜肴,一边应答道:「说句老实话,我真的不愿
意干这个,出来半年了,我攒了点钱,买了些旧桌子,准备在街边摆个小吃摊,
卖油条和豆浆!张哥,我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我要挣干净钱!」

  「呵呵,干大了!」地八子讥讽道:「有钱了,想干大买卖了!」

  「别笑我,这种行当总不是正道。张哥,」小冷转向我,真诚地说道:「再
弄些椅子什么的,我的小吃摊就可以开业了,到时候,你可要给小妹捧捧场!」

  「没说的!」我们三个人围拢在折迭桌旁,有说有笑地喝起酒来。

  「张哥,今天俺只喝这么一杯,否则又要现丑啦!」小冷想起那天烂醉的事
情。

  「都不是外人,有什么现丑的呢?」

  「不行,太丢人啦!」小冷继续说道:「地八子,我问你,那天我喝醉以后
你都干了些什么?」

  地八子以无赖的腔调答道:「我什么也没干啊!」

  「你得了吧,你可把我弄惨啦。第二天醒来,这下边痛得一动不敢动,还有
这!」小冷指指自己的屁股,「这里火剌燎的痛啊!你都把什么玩意塞到俺那里
边去啦?」

  「没有啊,啥也没有啊,不信你问老张!」地八子死不认帐。

  「你别启誓发愿的啦,你这又不第一次、第二次啦!你想祸害死我啊!」

  地八子笑嘻嘻地不再言语,看来,地八子给小冷介绍过不少嫖客,小冷一定
给他了回扣,否则,无利不起早的地八子怎会如此卖力。

  酒足饭饱之后,该做什么啦,我们仨人当然是心照不宣,各自宽衣解带。经
过这段接触,我对小冷有一种特殊的好感,尤其是看见她的胴体时,更是激动不
已,我拉过精赤条条的小冷,将她按在身下,扒开她的私处,再次仔细地欣赏起
她那洁白光鲜的肉洞来。

  地八子凑了过来,将手指插进小冷的肉洞,咬着牙,恶狠狠地乱捅一气,把
小冷抠得直哼哼。

  我想制止地八子:待人不要这样粗野,虽然她是一个娼妇!可转念又一想,
我虽然能阻止地八子,可小冷是个娼妇,她的骚屄便是她赚钱的工具,是对外营
业的,地八子不抠,也会有许许多多的男人来抠,我制止得了么?除非我想占有
她,可是,谁愿意养一个下贱的娼妇呢?

  想到此,我也将手指探进小冷的肉洞里:既然不能彻底地占有她,干脆与大
家一起——祸害她吧!于是,我习学着地八子的样子,与地八子一起,两根手指
同时在小冷的嫩屄里发力,即心痛、又无可耐奈地折腾起来。

  「哎呀,张哥啊,好胀啊!」

  小冷有些吃不消,嫩屄开张到了极限,发出叽叽的脆响,小冷一边哼哼着,
一边用自己干枯瘦弱的手膊拼命推拉我和地八子的手,试图把我们两人的手指从
肉洞里拽出来,地八子哪里肯依,反而更加野蛮地搅动起来。我抽出手指,不忍
心再祸害一个弱女子!

  「哎啊,哎啊……啊,地八子,我受不了啊!」。地八子依然狠抠着,看见
小冷痛苦的面容,地八子愈加兴奋了,手指抠捅得也越来越快了。我把鸡巴递到
小冷的嘴边,小冷接过来便放进嘴里。地八子继续抠挖着小冷的嫩屄,小冷一边
痛苦地呻吟着一边给我口交。

  「你就积点阴德吧,别祸害人家了!」我终于下了决心,要制止地八子。于
是,我推开地八子,仰面躺在床铺上,令小冷骑在我的身上。地八子不情意地站
起身来,握着软鸡巴,让小冷给他口交。

  我把被小冷啯得又粗又大的鸡巴塞进小冷湿漉漉肉洞里,小冷开始上下扭动
着身子,我则向上疯狂地顶撞着小冷的肉洞,一下、二下、三下,我心里暗暗地
数着数,看看究竞能操她多少下。

  让我更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啦,小冷每上下扭动十几次之后,便俯下身来
吸吮一会我那沾满分泌物的鸡巴,然后再将舔干净的鸡巴重新塞进肉洞,继续抽
动,如此这般,不断地重复着。啊,不愧为风月场中的老手,真有一套啊,这个
场面我只是在一些西方毛片里见识过,今天也有幸赏试到啦。

  五百一十一、五百十二、五百一十三……我继续默数着。

  「张哥,俺累死啦,腿都酸啦,换个姿势,你上来吧!」

  「行!」我翻身将小冷按到下面,开始了极为猛烈的抽插,我决定再操她五
百下,然后让她给我口交,将精液射进她的口腔里。

  一切都按我的计划进行着,当我渐渐有了射精的感觉时,我立即将鸡巴抽出
来,让小冷给我啯,而我则扒开小冷的肉洞,和地八子一起搅动起来。

  小冷虽然已经精疲力竭,依然一丝不苟地给我口交,这使我非常感动:多么
有职业道德的婊子啊,以后我还得操你。想着想着,我的精液突然喷涌而出,弄
得小冷嘴里、脸上到处都是。

  「啊,张哥,你太厉害啦!」小冷长吁了一口气,道:「你快把我操死啦,
不过,我挺愿意跟你玩的,有劲!」

  事后,小冷把我们送出门外。乘地八子不注意,她悄悄地对我耳语道:「张
哥,如果你以后还想找我玩,最好你自己一个人来,我好好地伺候伺候你!」说
完,冲我神秘地微笑起来。

  我默默地点点头,我明白她的意思,有地八子在,我给她的嫖资不仅要与地
八子按比例分成,还要被地八子免费捉弄一番。

  抛开皮条客地八子,单独与暗娼接触,在俺们这个地方,叫隔着锅台上炕,
不太讲究,不知地八子知晓后心情会怎样?且听下回分解。[/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9 17:28

[font=宋体][size=4]       第五回 小小营生税费多多,若想从良谈何容易

  不卖屁股揪面团,街路旁边摆小摊。

  大哥小妹勤吆喝,谁知生存何其难。

  满街都是大盖帽,工商税务没得完。

  起个大早白忙活,还是做娼好赚钱。

  为了找寻新的生存之道,不再被男人肆意耍弄,从屄眼里抠骚钱,经过一番
准备,几乎用掉了行娼以来的所有积蓄。小冷告知我:她的大买卖——所谓的小
吃摊终于开业大吉了!于是,我和地八子欣然前往捧场,花钱消费,小冷给我们
端上来几盘据她说是正宗的朝鲜族炝拌菜,我们拉过一张折迭桌,就在人行道上
旁若无人地大吃二喝起来。

  「喂,哥们!」地八子端着酒杯,邀请小冷的丈夫,一个活脱脱的硬盖大王
八、一个靠女人卖屄养活自己、一个吃软饭的男人。「过来啊,一起喝点吧!」

  媳妇被众人随便上的无骨男人惋然推辞,继续活于小买卖去了,地八子冲着
他的背影不屑地撇了一下嘴,尽管他自己比人家也强不了多少,属于五十步笑百
步。地八子的媳妇看见哪个男人有钱便跟哪个男人上床:「呸,混到这粪堆上,
还活着干啥啊!」

  小冷扎着围裙,一边亲自上厨,一边热情地招唤着行人。我和地八子看在眼
里,讥笑在心上:「行啊,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不知道底细的人,还真以为她是
个地道的朝鲜族小娘们呐!」

  「嘿嘿,白天赚小钱,晚上赚大钱!」

  「喂,这是重点治理街道,谁让你在这里摆摊的!」小冷忙活得正欢,一辆
汽车嘎吱一声停在炉灶前,忽啦啦地冲下来一群人,瞅他们一个个穷凶极恶的样
子,如果不是身着城管制服,我还以为是从哪里窜出来的土匪呢!

  说话之间,穿制服的、由政府豢养的土匪们已经围拢过来,拎起人行道上的
桌椅便往汽车上抛去,小冷惊叫一声,放下手中的活计,急忙制止:「大哥,大
哥,我收摊,我这就收摊!」

  「豁豁!」地八子冲我挤了一下近视眼,「城管的来了!」

  「大哥!」小冷忙三迭四地拽着城管员的手臂,苦苦地哀求着,乞求城管员
手下留情,不要没收她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靠卖屁股换来的什物,城管员连理
也不理,继续往车上抛掷,绝望之下,小冷泪留满面,蹲在地上,撩起围裙,掩
面而泣。

  「土——匪!」我挤出两个字,向地八子瞟了一下眼神,「地八子,还瞅啥
啊,上!」

  「是,上!」我和地八子几乎是同时跃起,一并扑向城管员,「他妈的,你
们还算个爷们么,欺侮一个无助的女人!」

  「朋友,」一个比我年轻些的城管员挡住我,解释道:「我们这是在执行公
务,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们不要胡来……」

  「你要怎样,打架么?」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冷冷地望着我,「朋友,你知
道妨碍公务,会有什么后果么?」

  「治——安——处——罚!」听秃头的口吻,看他的神态,应该是小头目,
我一字一板地说道,推开年轻的城管员,借着几分酒意,摩拳擦掌地冲向秃头,
「老子这几天手心发痒,就想打打人,过过瘾!等我打痛了你,再去蹲拘留。」

  「呵呵!」秃头一听,咧嘴笑了,「行,有血性,敢作敢当,够爷们,想打
架么,放马过来吧。」

  我操起一把椅子,正欲砸向秃头,几个城管员急忙架住我:「朋友,不要胡
闹,放下椅子,会出人命的!」

  「他妈的,你们还有人味么!」我忿忿地骂道:「一个女人家,摆个小摊,
混点生活,容易么,她也就早晨摆一会,上班后,就自动撤走了,你们都是大老
爷们,跟一女人家过不去,你们好意思么!」

  「我是老八,知道不?」无论是打架,还是斗殴,地八子都有一个习惯,动
手之前,一定要自报家门,然后,还要询问对方。

  这不,他扯住一位瘦高个的衣领:「你们是谁,什么,南街城管的,认识魏
福吗?」

  如果对方称不认识所谓的「魏福」,地八子还会不烦其烦地弄出「李福」,
「王福」来,直至找出一个对方认识的「福」来。结果许多情形下,不需动手,
一场矛盾就化解了,今天的情况还是如此。

  我隔着几个年轻的城管员正与秃头对骂着,地八子已经找到一个对方认识的
「福」来,然后,冲我嚷道:「老张,别打了,大家都是朋友。走,我请客,咱
们再喝点去!小冷!」末了,地八子又扯了扯小冷的围裙角。

  小冷站起身来,沉默不语,我瞪了地八子一眼:「凭什么请他们吃饭,多大
的买卖啊,值么?」

  「哎呀!」地八子不以为然,「你别管了!」

  于是,我和地八子还有小冷跳上城管车,在秃头的指点下,来到一家饭店,
听说地八子请客,众城管要了包间,秃头捧着菜谱,突突点要一番,看得小冷直
吐舌头:苦也!忙活了一个早晨,能赚来这顿酒席钱么?地八子完全看出小冷的
心思,悄悄地掏出几张钞票:老妹,别怕,我已经说过了,我买单!

  「操,喝!」众人纷纷举杯,很不自然地客气一番,脖子一仰,管他魏福、
李福、王福的,管他认识不认识,反正有酒喝就行。

  「你挺牛屄啊!敢打国家公务人员!」放下酒杯,秃头依然余气未消,他瞅
了瞅小冷,又看了看我,直截了当地问我道:「你这是为谁打架?你亲戚,你妹
妹?」

  「他妹妹,他妹妹。」不等我作答,地八子插言道:「哥们,这是他妹妹的
小摊,你就照顾照顾吧!」

  「怎么照顾啊!」众城管为难道:「那是重点街道,严管街,我们没办法照
顾!」

  「嗯,嗯。」数杯白酒下肚,秃头兴奋起来,他指了指自己雪亮的秃头,赌
气般地对我说道:「哥们,干我们这一行的,还怕打么?怕打就不要干这行,你
看看。」

  说着,秃头又撸起衣袖,指着一块疤痕道:「这是去年挂的花,我痛了,打
我的人也没省下,三万块,怎么样,一个疤拉三万块,还行吧?哼!」秃头愈加
兴奋起来,索性站起身来,令人茫然地卷起裤管,指着一条长硕的伤疤,示威般
地对我说道:「哥们,你知道,这条伤疤,打人都赔了多少钱么?」

  他妈的,我瞅着秃头满身的伤痕,心中骂道:打人者还是下手太轻,怎么没
把你打死,或者是打成残废呢!

  「别,别,都消消气。」地八子急忙劝解,「算了,算了,都消消气,来,
喝酒!大家喝酒!」

  「哥们,你能不能说句实话,你到底是干什么的?」秃头充满渴望地盯着我
道。我依然不肯道出实。地八子瞟了一眼秃头,拐弯抹角地告诉秃头,那意思是
说,我很有点来头。秃头果然被地八子给蒙住了,火气消散了许多,言语也渐渐
地和气了,我心中暗笑:这个地八子,果然是老江湖,撒起谎来,脸不变色心不
跳!

  「区政府的王哥,你认识么?」我也仿效起地八子来。

  秃头一听,满腔的怒火彻底消散:「哥们,你是说王××,我们是铁子啊,
哥们,咱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喽!」

  酒桌上的气氛立刻祥合起来,秃头起身举杯,我则正式向秃头道歉,为我的
道歉,大家共同喝了一杯,秃头大喜,于是,方才还是锋芒相对,眨眼之间便称
兄道弟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小冷言称去洗用间,我明白她要做什么——买单!我也站
起身来,决定与她一同去买单。秃头显然是喝醉了,大手掌一挥:「慢,把领班
的给我叫来!」

  领班是个穿着超短裙的靓女,诚慌诚恐地来到包间,秃头摇摇晃晃地拉过领
班,咬着她的耳朵嘀咕一番,瞅着满桌的杯盘,领班面呈难色:「大哥,这个,
我做不了主!」

  「他妈的,装什么胡涂!」秃头一把推开领班,「去,把你们老板叫来!」

  老板娘说到就到,名叫莎莎,一个颇有风姿的回族少妇,满脸堆笑地来到秃
头面前,非常大方地与秃头挤在一张椅子,又是搂脖,又是抱腰,甚至还陪秃头
喝了一杯,秃头搂着莎莎,指着窗外道:「我说莎莎,你也太小垫了,吃你一顿
饭,咋这样呐?你的龙门牌匾都快搭到马路中央了,我一个不字也没说过吧。」

  「大哥!」回族少妇依在秃头的怀里,与秃头频频碰杯,唯唯诺诺道:「大
哥,请原谅,领班不认识你,好说,好说!一顿便饭算个什么啊,权当小妹请大
哥喽!来,大哥,小妹向你道歉,再喝一杯!」

  他妈的,即然你有如此职权,我也就不花这毫无意义的钱了,看见秃头搂着
莎莎,肆意轻薄,还像模象样地喝起了交杯酒,我装着喝醉了,与秃头道别,有
莎莎在怀里,秃头对我早已全无兴趣。于是,我搂着小冷,醉熏熏地来到离开了
回族饭店。

  小冷再次把我领进她的简易棚里,她的丈夫正收拾桌椅碗碟,男童在床上玩
耍,见我与小冷亲亲热热地进得屋来,男人显得极不自然,小冷冲丈夫道:「今
天多亏了张哥,否则,这点家什都得没收,咱们人生地不熟的,找谁要去啊!为
了我,张哥有点喝多了,你去给张哥买点雪羔来,让他解解酒!」

  小冷的男人拉着男童的手,很知趣地离开了小棚子,支走了丈夫和孩子,小
冷将我推上床去,望着满屋的桌椅,我叹息道:「小冷啊,你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啊,在马路上摆摊,的确不合法,人家管你,也是执行公务,如果都任其乱摆,
那是马路啊,还是市场啊!岂不乱了套?」

  「可是,张哥,」小冷指着屋里屋外的什物,「这些东西我已经花了好几千
块了,这就不干了,怎么办啊,不得赔个精光啊!」

  「反正这不是什么好行当,这钱不好赚,太辛苦,还不合法……」

  「那……」小冷将一只手滑到我下身,隔着裤子紧紧地抓弄我的鸡巴,「张
哥,这是好行当,对不?」

  「呵呵!」我呵呵一笑,顺势把手伸进小冷的裤裆里,抚摸着她光溜溜的、
总是让我痴迷的私处。

  小冷顺从的叉开大腿,细手揉抚着我的胸膛:「张哥,我感觉你是个平和之
人,没想到,你一旦发起火气来,好凶啊,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张哥,你是真正
的男人!哎哟,痛!」

  小冷正奉承着我,一股醉意突然袭来,我浑身无力,抠着肉洞的手指猛地向
下滑去,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地顶在小冷的屁眼上,小冷惊呼一声,身子哆嗦起
来:「张哥,别,别往里抠啊,好痛啊,我受不了!」

  「呵呵,好紧啊!」我借着酒劲,将小冷按在身下,不容分说地抠挖着她的
屁眼。

  瘦弱的小冷没有气力拒绝我,于是,颇为在行地苦笑道:「张哥,肛交不能
太着急,得一点一点试验着来,要不然,能痛死人啊!慢点,慢点。」

  在我的抠挖之下,为了减轻痛苦,小冷尤如哄小孩似地,一边说着,一边从
她的化妆盒里掏出一个小圆盒来:「来,张哥,先抹点润滑油,滑溜滑溜就好抠
啦!」

  我把滑润油涂抹在小冷的屁眼上,手指不停地擦试着,小冷则继续着给我口
交,屁眼缓缓地松张,我见时机已到,从小冷嘴里拔出阴茎,很轻松地插进她的
屁眼里。

  「啊,啊,好涨啊!」随着鸡巴的慢慢深入,小冷痛苦地呻吟起来。我把润
滑油抹在鸡巴上,这样更有助于鸡巴的抽插,我的鸡巴被小冷的屁眼紧紧的筘裹
着,像是被一只手死死地抓握着,我试图挣脱这种抓握,于是大加抽插的力度和
速度。

  「慢点,慢点,张哥,我受不了啊!」

  我拔出鸡巴,送到小冷的嘴边重新让她给我口交,小冷皱皱眉头,迟疑了一
下,但还是接过来放进嘴里,刚刚吸吮几口,突然丢开鸡巴,急忙跳到地下,痛
苦地呕吐起来。过了片刻,小冷重新回到床上,因呕吐眼睛里含着大滴的泪水,
她抓起我的阴茎,再次放入嘴里,我问她:「有什么味道?」

  「那还用说!」小冷擦了擦泪水:「屎味呗,臭轰轰的,真恶心人啊!」

  我把鸡巴再次插进她的屁眼里搅动起来,小冷的屁眼已经松驰了许多,逐渐
地适应了我鸡巴的自由进入,她也不再大喊大叫,而是轻声地哼哼着,我一边插
着她的屁眼,一边用手摆弄她的肉洞,把从肉洞里流淌出来的淫水塞进她的屁眼
里,有时还换换地方,粗硬的鸡巴到她的肉洞里串门,然后再让小冷给我口交。

  小冷不想永远操皮肉生意,做小营生又赚不到钱,该怎么办呢?且听下回分
解。[/size][/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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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百妇谱】 作者:Zhx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