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百妇谱】 作者:Zhxma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4:32

[font=宋体][size=4]       第二回 柯老爷贬地获新欢,徐氏女边关思故人

  孩子乃自己的好,老婆是别人的妙。

  新官上任需交接,马厩忽闻美人笑。

  细眉俊脸好身段,囚犯婆娘真是俏。

  假公济私弄到手,她不愿意我硬要。

  且说为了与女囚寻欢,柯老爷借故推辞了份内的工作,怀揣着咚咚狂搏的淫
心,径直奔往府内后宅。

  刚刚迈进与后宅相连的一道月亮门,柯老爷一眼就瞧见了徐氏女囚,正在年
长的乐户指使下埋头扫院子呢。

  柯老爷故意从徐氏的身旁走过,悄声唤道:「这不是你的工作,放下扫帚,
到我的房间来!」

  「是。」徐氏木讷地应承一声,扔掉扫把,慢吞吞地尾随在柯老爷的身后,
后宅里立刻泛起叽叽喳喳的私语声。

  徐氏用眼角循声瞟去,但见劳作的男仆女奴们,无不停下手中的活计,一边
交头接耳着,一边偷偷地指点着徐氏。

  徐氏虽然听不清他(她)们都说了什么,不过,从那不屑的表情以及淫邪的
笑声中,徐氏女断定,他(她)是不会说自己好话的!

  「呶。」推开寝室的房门,柯老爷手指着凌乱不堪的屋子道:「以后,你就
负责整理我的房间吧,没有我的首肯,你是不能离开房间的,懂么?」

  柯老爷转过面庞,一对刁顽的目光别有用心地盯视着徐氏,直看得徐氏手足
无措,怯生生地应承着:「是,老爷,我听懂了!」

  「那好吧。」柯老爷吩咐道:「开始工作吧!」

  柯老爷一声令下,徐氏女囚便像个砣螺般地,在房间里旋转起来,柯老爷则
悠然地坐在藤椅上,哼哼呀呀地翘着二郎腿,一边品着茗茶,一边欣赏着徐氏的
身段、脸蛋。

  柯老爷是越看越喜欢,同时,话里有话地嘟哝着:「既然到了本官这里,就
要学乖一点,如果把本老爷伺候好了,我一高兴,大笔一挥,便会免了你们小两
口的徒刑,提前回家与亲人团聚,早日过上自由人的生活!」

  「是,老爷。」单纯的女囚以感激的口吻道:「我一定尽力而为,如能提醒
获释,老爷就是我们夫妻的再生之父,老爷的大恩大德,徐氏永志不敢忘怀,每
日必焚高香三柱,祝愿老爷身体健康,高寿百岁!」

  「呵呵。」徐氏的一番话说得柯老爷心里暖洋洋的,小娘们不仅生得楚楚可
爱,小嘴也不是白给的,真会说话啊,的确讨人喜欢,只是不知床上功夫如何?
是否会伺候男人啊?

  想到此,柯老爷放下茶杯,枯黄的手指插进密实的发束里,皱着眉头抱怨:
「西域这个地方好讨厌啊,风沙漫天,一路上,不仅把我的脸刮得又剌又痛,头
发里也盛满了黄沙面。」

  于是,柯老爷吩咐徐氏道:「去,打盆温水来,给老爷我洗洗头吧!」

  「是。」徐氏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放下手中的活计,端来一盆温水,很
是腼腆地来到柯老爷的面前。

  「老爷,水打来了,请您,您……」徐氏欲取下柯老爷的头冠,却又不敢,
手指着柯老爷的脑袋。

  柯老爷欣然取下乌纱帽,放在桌子上,身往椅背一倾,将脖颈搭在椅背上:
「啊,美人,来吧!」

  徐氏蹑手蹑脚地走到柯老爷的脑后,轻轻地,小心奕奕地松开柯老爷多日没
有梳理的发束,手指不时地轻刮着柯老爷落满沙屑的头皮,霎时带来一种莫名的
快感。

  柯老爷无比舒坦地长叹一声,幸福地闭上了双眼,享受着女性手指的抓挠:
「用力,再用力一些,唉,我的头皮好痒痒啊!」

  「是,老爷。」徐氏应承一声,更卖力地抓挠起来,同时,急促地喘息着,
一对丰满的美乳在柯老爷的身后抖动,偶尔还会无意地碰撞到柯老爷的背脊。

  一种奇妙的感觉令柯老爷更加情迷乱荡起来,看看时间尚早,柯老爷强奈着
满腹的淫念,深深地屏住气息,悄悄地嗅闻着小娘子奇妙的体味。

  破旧的囚服裹着一个生机昂然的胴体,同时,与饲草屑、黄沙面、汗渍、烂
棉絮……有机地揉合在一起,生成一种厚重的复合气味,隐隐还透出一股淡淡的
肌香!

  在这股奇妙气味的剌激下,柯老爷再也不能自己,将高高在上的官老爷的面
子抛诸脑后,趁着徐氏不备,一把拽过徐氏湿淋淋的、沾满头屑和黄沙的手掌,
放在嘴边,贪婪而又淫迷地吮舔起来:「哇,好漂亮,好肥实的小手哦!」

  「老爷!」徐氏吃了一惊,慌乱之中,胆怯地拽扯着,企图拒绝柯老爷的轻
佻,却又不敢过份用力,遭至官老爷的怒斥,「老爷,不,不,不要这样!」

  「啊!」柯老爷紧紧地握住徐氏的小手,说什么也不肯放开了,仿佛捉住一
只可怜的,却是无比可爱的小麻雀,恨不能立刻就剥掉外皮,用自己灼热的舌尖
将其舔吮得即脆且酥,然后,连皮带肉外加骨头,一口吞进肚子里,美美地享受
一番。

  「小娘子,跟了我吧!老爷不会亏待你的!嘻嘻!」

  徐氏小娘子没有吭声,另一只手心神不安地轻抚着柯老爷的发束,美人既然
没有作答,柯老爷便主观地认为她已经默许了!

  于是,柯老爷手臂猛一用力,将小娘们从椅子的后面拽到前面,同时展开另
一只手臂,欲揽过徐氏,徐氏向后退了退。

  柯老爷满脸堆笑道:「小娘们,你想通没有啊,如果跟了我,一辈子便衣食
无忧了,待为官期满,我便把你带回京城,除了长夫人的正房,老爷府中的房间
任由你挑选,相中哪间就住哪间,你想要什么样式的家俱,老爷我便给你买什么
样式的家俱,喜欢什么样的穿戴,老爷我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来满足你!若何?」

  徐氏像根木头桩子般地钉在地上,听罢柯老爷开出的优厚条件,既不接受,
也不反对,还是像平常一样,深深地垂下头去,不知所措之际,怯生生地、茫然
然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甲。

  柯老爷认为这是女人家难为情,于是就继续给小娘们追加更为丰厚的待遇:
「哦,对喽,你看我都忘了,我还要给你配两个丫环,伺候你的日常生活!如何
啊?呵呵!」

  柯老爷坚定地认为,如此丰厚的条件,就是待字闺阁的平民姑娘,也会乐得
屁颠屁颠的,从而死心塌地的做自己的小妾。

  于是,柯老爷欣然拉过徐氏,将其按坐在自己的膝盖上,一只手托起徐氏面
似苹果的小脸蛋:「小娘们,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第七房小妾喽,呵呵,真没
想到啊!」

  柯老爷颇有感触地言道:「在这遥远的边关,我能够遇到如此讨人怜爱的美
人,如果不是三生有幸,也应该是前世有缘啊,美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呵
呵!」

  搂着中意的小美人得意洋洋地淫笑一番,柯老爷便开始松解徐氏的衣裤了,
徐氏突然推开柯老爷的手掌,起身欲躲开官老爷。

  柯老爷大怒,陡然沉下脸来,那只手掌依然不肯放开徐氏:「他妈的,不识
抬举的贱货!」

  柯老爷呼地跃起身来,将不肯就范的徐氏掀翻在床铺上:「在这边荒之地,
老子的话,便是圣旨,本老爷既然相中了你,你跟也得跟,不跟也得跟,这件事
情,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更没有讨价还价的必要,过来!」

  柯老爷揪住徐氏的发束,将其拽向自己的胯间:「洗过了大头,现在,该洗
小头了!」

  说着,柯老爷掏出阳具便挺向徐氏的嘴唇上:「呶,拿出你伺候自己汉子的
本领,好生地伺候本老爷,否则,我让你们两口子在这里做一辈子苦役,永远也
甭想回到家乡去。」

  「老爷!」徐氏皱着眉头推开了柯老爷的鸡巴,「你要作甚?好脏啊!」

  「他妈的,脏什么脏,少见多怪!」望着徐氏难堪的面孔,紧闭的小嘴,柯
老爷心中暗道,看来小娘们不太习惯这套,的确是个良家妇女!

  有鉴于此,柯老爷占有徐氏的念头更加强烈了。小娘们虽然不太会伺候人,
不过,比起那下贱的娼妓,要可爱多了,也要干净多了!

  「贱货!」心里无比的喜欢,嘴上却是骂骂咧咧,柯老爷虎着脸,生硬地命
令道:「快,少装相,快给我啯,否则,有你好看!」

  在柯老爷的威慑下,徐氏很是勉强地咧开小嘴,很不情愿地含住官老爷的阳
具,秀眉紧皱,慢吞吞地吸吮起来。

  柯老爷看在眼里,恨在心头。他妈的,我怎么就搞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凭她的身份,给当官的做小妾,应该是前世作了好事啊,可是她竟然拒绝了我。

  哼,管你愿意不愿意,老爷我先干你一番,体验一番滋味如何,然后再作打
算,如果当真是个好样的,我便留着,否则,哼哼,就如趿拉过的破托鞋一般,
一踢甩出门外去,连看也懒得看上一眼。

  想到此,柯老爷迫不急待地松开徐氏的裤子,将其褪至膝盖处,顿时,一片
并不出众的芳草地豁然闪现在柯老爷的色眼之前。

  柯老爷先是大喜,仔细地瞧了瞧,不免又大失所望了。他妈的,看外表、瞅
脸蛋着实不错,谁知剥光了皮,里面什么也不是了,瞧瞧那样子吧,享受起来,
可能还没胖妓女出色呢!

  沮丧之余,柯老爷还是身不由已地把玩起徐氏平淡无奇的私处来,既然费了
一番心思和周折,好不容易弄到了手,管她是香是臭,是好是赖,姑且涂里胡涂
地弄上一番再说吧。

  于是,柯老爷不耐烦地拍了徐氏大腿一下,示意她不要并拢大腿,徐氏果然
不敢违抗,乖乖地,红头胀脸地叉开了大腿。

  柯老爷将干巴巴的手指「哧溜」一声探入其间,哦,小娘们的私处虽然不太
出众,不过淫水却是极为旺盛,这多少让柯老爷欢慰些许。

  然而,当柯老爷的阳具如愿以偿地侵入徐氏的下体时,最初的失望、沮丧,
以及只为一时之欢的想法立刻烟消云散了,弃之如撇鞋的念头更是无影无踪了。

  但见柯老爷的鸡巴一边长驱直入着,一边幸福地呻吟起来:「啊,表面看着
平平常常,内中可是不同凡响啊!」柯老爷纵声哼哼一番,暂且停止了抽送,埋
下头来,开始仔细地鉴赏起身下的徐氏来。

  「哇,妙,妙,好奇妙的骚穴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如此
尤物,怎能与破鞋相比,更不能说甩就甩啊,老子要据为已有,慢慢地消受!」

  望着柯老爷的淫态,听着老色鬼的秽词,徐氏羞愧万分地扭过头去,绝望的
双眼怔怔地,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望着无边的荒原,那饱含忧伤的目光,流淌
着无限的企盼。

  柯老爷见状,一边大作着,一边暗想,窗外一片荒漠,她看见什么了?她企
盼什么啊?难道是企盼她那个不争气的汉子?

  「哦唷,哦唷,哦唷,哦唷!」柯老爷骑在徐氏的身上,正苦苦地猜测着,
身下的徐氏突然莫名其妙地急喘起来,同时,外表毫不出众的香穴不可思议地收
缩起来。

  柯老爷的鸡巴受到这意外的剌激,哗的一声,一滩白浆喷涌而出,柯老爷尚
未尽兴,便缴械投降了,气恼之余,暗中不得不感叹着,是个好娘们,奇货可居
啊!

  「他妈的!」见徐氏依然叉着双腿,痴呆呆地凝望着窗外,柯老爷一边系着
裤带,一边斥责道:「你看什么呢,想什么呢,是不是还想你的汉子啊?哼!」

  柯老爷冷笑一声:「我再给你开出一个优厚的条件,我现在正式决定,你的
汉子提前释放了,我现在就派仆人通知他,让他收拾收拾行囊,快快回家去吧,
并且,我还要送给他足够的路费!」

  不知许三是否愿意抛下老婆,自己回老家去,且听下回分解。[/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4:34

[font=宋体][size=4]       第三回 身背行囊徘徊府外,苦役犯获释不返乡

  强纳为妾羞潸潸,硬要求欢泪斑斑。

  黄沙飞过胡满腮,冷风吹来添愁颜。

  许三流浪边塞地,徐氏身陷玉门关。

  公马咴咴唤母马,夫妻双双把家还。

  柯老爷果然说到做到,大笔一挥,宣称许三认罪态度好,工作积极,经本官
考查,现决定提前释放回家。而私下里,柯老爷则自已掏腰包,颇为大方地送给
许三贰佰两银子。

  有关赠银的缘由,柯老爷这样解释:「许三啊,你老婆对你失去了希望,已
经死心塌地跟了老爷我,可是,老爷我乃知书达礼之人,也不能白睡别人的老婆
啊,所以啊,呶,这些银子就算我给你的补偿吧。」

  「你把银子收好,一路上多加小心,万万不要被劫匪抢了去,如果可能,就
与官府的驿队同行,回到家乡后,用这些银子,再娶一个老婆,好生过日子,再
也不要做偷鸡摸狗的营生了,去吧,趁着天气尚暖,冬天还远,快走吧!」

  许三身背行囊,听了柯老爷的话,手捧着沉甸甸的银子,脸上非但毫无感激
之色,却泛起滚滚的怒气。

  柯老爷看在眼里,心里不以为然,他妈的,老爷就睡你的老婆了,在这荒蛮
之地,你又能奈我如何?给你贰佰两银子,算是抬举你了,换了别的老爷,准得
雇凶在半路途中废了你!

  想到此,看见许三手捧银子,却没有立刻上路的意思,柯老爷不耐烦地催促
道:「去吧,去吧,快走吧,怎么,舍不得花钱雇驴子?得!」

  柯老爷左右环顾一番,一个驿夫正在整理马具,他是昨天送官文来此,休息
一夜,今天应该返回去。于是,柯老爷干手掌一挥,唤过那个驿夫。

  「马夫,反正你也是空马回去,就驮他一程吧。」说到此,柯老爷又掏出两
锭银子,塞进驿夫的手里。

  驿夫作揖表示感谢,柯老爷使了一个眼色,驿夫主动摘下许三的背囊:「伙
计,趁着时间尚早,咱们赶快上路吧!」

  柯老爷一直目送着骑在驿马上的许三,缓缓地消失在苍凉的地平线下,周身
倍感轻松。哼哼,终于他妈的滚蛋了,现在,徐氏便死心塌地跟了我!

  当柯老爷满心欢喜地回到自己的馆舍,推开房门,徐氏还是一如既往那般,
倚在窗边,双目眺望着远方,两腮流淌着伤感的泪珠。

  柯老爷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小贱人,你又哭个什么,实话告诉你吧,你
汉子已经被我打发回老家了,今生今世再也见不你喽,你就安安心心地与我过日
子吧!」

  「呜呜呜,咦咦咦,哇哇哇!」听了柯老爷的话,徐氏哭得更伤心了,原本
是极压抑地低声呜咽着,渐渐地变成了剌耳的咦咦声,最后,徐氏竟然双腿乱踢
乱蹬,活像个失去亲人的孩子,「哇哇」地纵声大哭起来。

  柯老爷气得怒火满腔:「他妈的给我闭嘴,你若再敢哭,老爷我,我……」
柯老爷嗖地抽剑出鞘,恶狠狠地压在徐氏的脖子上,「砍掉你的脑袋,就仿佛杀
只小鸡,而我上呈的材料中,只要写明你不安心工作,一切便结了,懂么?」

  徐氏的哭声嘎然而止。柯老爷的话绝对不是吹牛,更非言过其实。不久前,
总是倚在窗前观望的徐氏,亲眼看见柯老爷手刃了一个不安心做苦役的囚犯,真
尤如杀了一只小鸡。

  徐氏确信,柯老爷说得出来,就能做得到。为了活下去,为了能够与爱人团
圆,徐氏不得不止住了悲泣,将悲伤深深地埋进心田。

  看见徐氏不哭了,也不闹了,柯老爷呛啷一声宝剑入鞘,坐到徐氏的面前:
「唉,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他,他有什么让你如此依恋的,难道,我就得不
到你的真情么?说!」柯老爷端着徐氏的下巴,「还想不想他了?」

  「不想!」

  「愿意不愿意做我的小妾?」

  「愿意!」

  「哼!」柯老爷一把推开徐氏,「全是他妈的假话,敷衍人的假话,啊。」
既然永远也得不到徐氏的真情,而徐氏的身体却是顺手拈来,只要一看见徐氏妖
娆的身段,柯老爷便性致昂然。

  他一边松解着徐氏的裤带,一边由衷的感叹着:「你的心,我永远、永远也
得不到了,只有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啊!」

  于是,柯老爷搂着徐氏,在昏暗的烛光下,「哼哼呀呀」地折腾起来,徐氏
则紧闭着双眼,很不情愿地迎接着柯老爷的冲击。

  娇艳的胴体随着飘眇的烛光,时尔忽上,时尔忽下,望着反射在墙壁上的折
影,望着摇动的幔帐,柯老爷总是有一种这样的感觉,在他的身后,仿佛有一个
甩不掉,躲不开的阴影。

  他妈的,柯老爷确信,那阴影便是许三。你他妈的人是走了,阴魂却是不散
啊!唉,看起来啊,你小子的阴影,将永远笼罩住老爷我的房间里,在我与徐氏
之间,形成一道虽然看不见,却是厚重无比的隔断。

  「老爷!」

  柯老爷正满腹心思地享受着徐氏的胴体,馆外突然嘈杂起来,有心腹的衙役
急切地呼唤着柯老爷:「老爷!不好了,我们抓到一个剌客!」

  「什么?」柯老爷大叫一声,咚地从徐氏身上跳了下来,慌忙披上睡衣,推
门而出,「剌客,剌客在哪?」

  「在这。」黑暗之中,巡夜的兵卒将一个汉子推到柯老爷面前,「就是他,
不知何时潜入老爷的馆舍,鬼鬼祟祟地徘徊在老爷的窗下,我们观察他许久了,
看见他居然蹬上了窗户,我们估摸着他大概要入室行剌了,就立刻动手,将其擒
拿住,请老爷亲自过堂审讯他吧!」

  「啊?」借着月光,柯老爷眨巴着昏花的老眼仔细一看,所谓的剌客,原来
是自己白天才打发走的许三。

  「许三,原来是你,你,你他妈的不回老家去,到老爷的舍内想什么魂?」
柯老爷心里比谁都清楚,许三想什么魂?当然是徐氏的魂啊!

  听了柯老爷的斥问,许三可怜兮兮地垂下头去,同时,掏出一只口袋,递向
柯老爷,夜风袭来,袋里叮当作响,那是银子相撞发出的声响:「老爷,这银子
我不要了,我要我的老婆!」

  「混蛋!」柯老爷大骂一声,盛怒之下,居然耍起了孩子脾气,「你想要,
我偏偏不给,气死你,馋死你!左右!」

  「在!」

  「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打入牢内,明天我再收拾他!」

  「是。」

  左右将许三推下,许三依然苦苦地乞求,柯老爷理也不理,忿然返回舍内,
一夜无话。

  第二清晨,柯老爷余怒未息,依然耍小孩子脾气。你许三不是想要老婆么?
我非但偏偏不给,还要你天天都能看得见她,让你看着自己的老婆是如何伺候我
的,让你难堪,让你伤心。

  于是,柯老爷令左右打了许三一通板子,故意将其安排在舍内打杂,令徐氏
不得走出寝室一步,否则,杀无赦,斩立绝。

  每天早餐后,许三估计着柯老爷应该升堂审案去了,便停下手中的活计,痴
呆呆地伫立在柯老爷馆舍的门前,双眼直勾勾地射向窗扇,而徐氏则撩起窗幔,
依窗与汉子默默相望,彼此间用目光交谈着、倾述着。

  心腹的衙役早就将这些情形反应给了柯老爷,与往常的情况不同的是,柯老
爷并没有暴跳如雷,更没有破口大骂。

  闭堂之后,柯老爷刷刷地写了一通请柬,然后差人发往各处。原来,柯老爷
今天六十岁大寿,要请客欢宴。

  清天大老爷六十寿诞,谁人不敢前来贺寿啊?

  酒席之上,推杯换盏之余,看见许三与众仆人端着盘子,满头大汗地跑来跑
去,柯老爷抿着嘴唇嘿嘿冷笑一声,冲左右使了一个眼色,心腹衙役立刻俯首帖
耳到柯老爷耳畔:「老爷有何吩咐?」

  「嘿嘿!去。」柯老爷一脸神秘地说道:「把徐氏唤来,老爷我要与她喝几
杯!」

  「是。」

  左右得令退下,徐氏很快出现在酒桌前,恰巧与许三撞个满怀,众人哗然,
无不以异样的目光扫视着这对被柯老爷强行拆开的恩爱夫妻。

  柯老爷见状,啪的一拍桌子,徐氏慌忙躲开许三,而许三也知趣地托着空盘
子,从徐氏的身旁溜出宴会厅。

  众目睽睽之下,徐氏很不自然地走向柯老爷。柯老爷又是一番嘿嘿的冷笑,
示意徐氏坐到自己的身旁。

  此时,许三又返回餐厅内,手中端着盛满菜肴的盘子,眼睛却牢牢地盯着柯
老爷身旁的徐氏。

  柯老爷见状,一把揽过徐氏,就在众人面前,很是大方地啃吮着徐氏面红似
火的脸蛋:「爱——卿!」

  但见柯老爷搂着徐氏,旁若无人地做出种种轻佻的举动,众人看在眼里,心
里都清楚,柯老爷这是故意做给许三看的。

  「啊!」

  柯老爷将手掌探进徐氏的酥胸里,肆意抚弄起来:「好肥实的大奶子啊,真
是养手啊,令人越摸越爱摸啊,呵呵!」

  「嗯!」徐氏无地自容地依在柯老爷的怀里,难为情地闭上眼睛。

  柯老爷一边摸着、一边啃着,一边问道:「爱不爱老爷啊!」

  「爱!」

  许三看在眼里,一颗心在淌血,端着盘子的双手,瑟瑟发抖。看见自己心爱
的人,被他人肆意轻佻,许三恨不得挥起手中的盘子,无情地砸向情敌——柯老
爷。

  柯老爷丝毫也不在乎,大咧咧地端过一只酒杯,塞到徐氏的手上:「嘿嘿!
既然爱我,就请喝一樽交杯酒吧,嘿嘿!」

  「是,老爷,请!」徐氏接过酒杯,不待与老爷碰杯,脖子一仰,咕噜一声
灌进嘴里,辣得小嘴直咧,呛得泪珠乱窜。趁着老爷仰脖干杯之际,徐氏突然闭
开双眼,表情极为复杂地扫视着餐桌对面的许三。

  「啊,好酒!」柯老爷放下空酒杯,吧嗒吧嗒下厚嘴唇,一手搂着徐氏的粉
颈,一手指着餐桌对面的许三,「实话告诉老爷,你还爱他么?」

  「这……」徐氏哑然,不知如何作答,「这,这……」

  徐氏吱唔了半晌,突然扬起面庞,壮着胆量,真诚地说道:「爱——!」

  「哇——!」徐氏此言即出,举座皆惊,大家的目光纷纷转向柯老爷,不知
难堪之下的官老爷如何收拾这个始终不回心转念的小妾。

  柯老爷放下酒杯,扫视一番四周,又咄咄地逼视着许三。而徐氏突然胆怯起
来:「老爷,我说错了,我,我……」

  「不!」柯老爷缓缓地站起身来:「你没说错,你说的是真心话,唉!」

  柯老爷已经有几分醉意了,又经徐氏这番嘲弄,渐渐有所顿悟,只听醉汉结
结巴巴地言道:「古人云,宁拆一座坟,不拆一个婚,强拧的瓜不甜,既然徐氏
的心里始终装着自己的原配丈夫,我从中作的什么梗啊!」

  「老爷言之有理。」众人皆赞,「老爷不愧是京城来的大官,听了老爷这番
话,在下胜读十年书啊!」

  「所以,」众人的奉承,听得柯老爷飘飘然了,「左右!」

  「在!」

  「备马,送许三、徐氏回老家!」

  「老爷,这……」左右茫然了,「老爷此话当真?」

  「谁跟你们开玩笑呢?」

  「谢谢老爷!」

  徐氏扑通一声跪倒在柯老爷的脚下。

  许三见状,将托盘放在餐桌上,绕过餐桌,来到柯老爷面前,也一脸感激地
跪了下来:「谢谢老爷!」

  「唉……」柯老爷摆了摆手,说出来的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趁着本
老爷尚未清醒之前,你们小两口还不快快离开此地,回家好生过日子去!」

  「妇谱氏」曰:

  一个弱女子,因丈夫获罪而受牵连,在遥远的边关服苦役,不仅始终保持乐
观向上的态度,且不攀附权贵,不阿谀官僚,更不嫌弃窝囊的丈夫,虽然委身于
官老爷,心中仍旧思念着结发的丈夫,其忠贞之心诚可叹也。现实生活中,莫说
丈夫因罪入狱,往往因丈夫没有本事,赚不到钱,老婆便一拍屁股走人喽![/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4:35

[font=宋体][size=4]           《百妇谱》之贵妇(谱09)

  钗头凤——我爱表姐。

  红脸蛋,白细手,婀娜妖身似杨柳。

  春风绿,芳姿绰,心中挚爱,嘴上乞索。

  摸,摸,摸!

  空思念,为人妇,家境寒,貌奇丑,白天鹅,粪池落。

  故人已去,旧情难却。

  愕,愕,愕!


       第一回 调皮鬼想当小女婿,大美人不做唐惠仙

  我家表姐初长成,面容姣好体轻盈。

  提前一载登金榜,才貌双全满楼倾。

  我的大表姐——毛毛,生得特别漂亮。真的,我今天没喝,头脑很清醒。大
表姐的漂亮绝对不是我自己吹嘘出来,那是整个宿舍楼里公认的。

  当我还是一个抹着大鼻涕、满宿舍楼里调皮捣蛋的混噩顽童时,毛毛大姐已
经出落成一个身材高佻、肌白肤嫩的婀娜小美人了。

  她就读于很著名的省实验中学,每天放学时,走进宿舍楼的大院子,看见满
脸灰土、浑身泥浆的我,大表姐不禁秀皱紧锁,厥着小嘴喋喋不休地训斥着我:
「你瞅你弄得,哪里还有点人样啊,走,跟姐姐回家去,姐姐给你洗一洗!」

  表姐一边嘟哝着,一边伸过细白的小手,模仿着舅妈的神态,像个小大人似
地拧着我的耳朵。

  望着表姐那苗条的腰身,扭来扭去的丰臀,我一边佯装痛疼地、哎哟哎哟地
尖叫着,一边高高地举起手中的黄泥,狠狠地抛掷在水泥地板上。

  只听「叭」的一声脆响,黄泥炮遍地开花,星星点点的泥浆溅在毛毛姐曲线
优美、起伏不平的胸脯上,吓得她立刻松开细手,妈呀一声怪叫,连拍打身上的
泥浆都顾不得,便连蹦带跳地落荒而逃了。

  俏丽的大表姐是我的骄傲,而捉弄娇里娇气、柔声细语的小美人,也是我最
大的快乐。摔够了泥泡,玩腻了玻璃球,我又逮住一只无家可归,在走廊的暖气
沟里栖身的流浪猫仔,蹑手蹑脚地走进舅妈家。

  推开里间屋的房门,小美人端坐在书桌旁,正在专心志致地温习功课,听舅
妈说,表姐准备迎接高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毛毛姐今年才念到高二,距离高
考还差整整一年呢。

  望着表姐那副认真劲,我蹲下身去爬到桌子下,将猫仔放在表姐的脚边,手
掌拨起猫爪,轻轻地抓挠着表姐白生生的脚面。

  猫仔「咪」的一声低吟,毛毛姐「啊」的惊跳起来,长裙子随风漫舞,露出
两条雪白的秀腿,看得我想入非非:「小力,你干么啊,可吓死我了,快把它弄
走!」

  「毛毛姐,」我从桌子下面爬出来,抱着猫仔,摸着它的背毛,「不要怕,
它从来不挠人,毛毛姐,你看,它长得茸茸的,多么可爱啊!」

  「是啊,它长得的确很逗人!」看见猫仔迷缝着细小的眼睛,咪咪地惊叫,
一贯多愁善感的毛毛姐顿生怜悯之心。

  在我的鼓励之下,一边充满好奇心,又胆颤心惊地抚摸着猫咪,一边央求我
把它尽快弄走:「小力,听姐姐的话,快点把它弄走吧,我还要学习呐,马上就
要考试了,呶。」说着,毛毛姐将汗渍渍的小脸爱意涟涟地贴在我的面颊上,珠
唇微开,赏给我一计重重的香吻,令我终生难忘。

  「毛毛姐!」

  毛毛姐这一计香吻亲得我受宠若惊,我抱起猫咪,飞起一脚踢开房门,将猫
咪往门外一抛:「老朋友,再见吧,咱们明天再玩!」

  然后,我心怀叵测地关上房门,展开双臂,一把搂住大表姐的粉颈,忙不迭
地狂吻起来:「表姐,我好爱你哦!」

  「去,去!」毛毛姐秀颜微红,羞达达地推开我,「小小年龄,知道什么叫
爱啊!」

  「我当然知道喽。」尽管表姐不停地推搡我,我依然像条赖皮狗似地搂着她
的粉颈,望着毛毛姐令所有男孩子痴迷的身段,我由衷地感叹道:「毛毛姐,你
好性感哦!」

  「啥,这,你是跟谁学来的,好下流啊!」毛毛姐闻言,白晰的面庞唰地绯
红起来。

  我倚靠在毛毛姐的胸怀里,享受着一份格外难得的温暖。

  毛毛姐徒劳地推搡着我:「小弟,你虽然爱我……」见我死缠着不放,毛毛
姐索性放下书本,以嘲讽人的口吻揽住我的脖颈,「你也太小了,我都要念大学
了,而你小学还没毕业呢,咱俩也不般配啊!呵呵!」

  「人小志气大。」我扭起面庞,手抚着毛毛姐的脸蛋,心中暗道,你别看我
小,我可什么都懂了。

  我们这帮同龄的小家伙在一起,除了调皮捣蛋,便是谈论异性,不过,光练
嘴巴并不过瘾,我们甚至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从不同管道搞来各种书籍画册,
从古代经典的才子佳人故事到现今的地下手抄本,包罗万象,应有尽有。这不,
我现在就有一本!

  「年龄悬殊,这不仅不是问题啊,还很罗曼蒂克哟!」说着,我「嗖」的一
声从裤兜里拽出一本没头没尾的连环画册来,「毛毛姐,我就作这本书里的小女
婿吧!」

  「哦?」看见连环画册,毛毛姐的眼前陡然一亮,一把夺了过去,「让我看
看,里面讲的是什么故事啊!」

  在那个严酷的、荒唐的、腥风血雨的年代里,为了早日实际那崇高的,却是
遥不可及的革命理想,我们不仅要勒紧裤腰带,同时,人人都成了苦行僧,禁欲
主义者。

  除了满街的宣传标语,以及收音机里的歇斯底里,人们极少能阅读到真正的
文艺作品,一切有关爱情的,才子佳人的故事,皆被划入禁书之列,必须无情地
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如果谁人偶或弄到一本破旧的,泛黄的、小说之类的文学作
品,立刻便成为抢手货,人人争相阅读。

  这不,毛毛姐将连环画夺到手里,不禁秀眉紧锁:「小力,这是什么书啊,
怎么没头没尾啊,并且连个书名也不知道!」

  「嗨,凑和着看吧!」我嘟哝道:「表姐,这年头,能有本书看就不错了,
还挑拣个什么啊!这是我从同学家里无意中得到的,我同学爷爷在造纸厂工作,
这本书是从废纸堆里拣回来的。」

  「也就是说,它是个幸存者,其它的书籍,早就化为纸浆,重新造成纸张,
然后,唰唰地,用来印革命宣传画了。呵呵,老爷爷说,这纸张,不软不硬,不
厚不薄,卷着抽烟正合适。我翻了翻,感觉里面的故事很有趣,便从老爷爷手里
央求了来。如果我再晚发现几天,这本书早就化为缕缕青烟了!」

  这本从焚书坑儒运动中幸存下来的连环画册虽然没有头尾,残缺不全,而内
中讲述的故事却让我和表姐浮想联翩。

  不知哪朝哪代,更不知姓字名谁,两位官老爷坐在一起喝酒,越喝越投机,
越喝越近亲,真是相见恨晚啊!既然知音难觅,两位官老爷便举杯结拜了,同时
为了巩固这结拜之情,两个醉鬼就在酒桌上结了儿女亲家,虽然门当户对,却全
然忘记了女大男小。

  第二天早晨虽然醒酒了,怎奈君子一言,驷马莫追,于是,一对年龄相差极
为悬殊的小夫妻演绎了一场即令人捧腹又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

  「嘿嘿!你看!」毛毛姐手指着画册中拜天地的场面道:「他还没成年啊,
比那个女的足足矮了大半头哇,好个小女婿啊!他,这么小就结婚了,能懂个什
么啊!」

  「他不懂,我可懂!呵呵!」我连翻了数页,直至翻到洞房之夜。在已经成
人的大媳妇面前,睡觉还尿床的小女婿出尽了洋相,看得毛毛姐掩面而笑。

  我趁机将手掌滑向毛毛姐的裙内,正准备像往常一样肆意轻佻一番,毛毛姐
也像往常一样,慌忙夹紧了双腿:「别闹,好好地看书!」

  「姐姐!」我顺势骑到毛毛姐的背脊上,厚颜无耻地乞求着:「让我摸一摸
么!行不行啊?」

  「不行,你已经不是小孩了,千万不能胡来了!」

  「可是,你不能白看我的书哇!如果不让我摸,以后再有新书,我说什么也
不给你看了!」

  「赖皮馋!」表姐终于妥协了,微微启开了一条大腿。

  我的手掌不及时机地溜了进去,表姐轻声叹息起来,继续翻看画册。最了解
表姐者,非我莫属。毛毛姐表面上装得比谁都清纯,嘴上说得无比坚定,可是,
我美丽的表姐最喜欢让我抚摸。

  这不,我的手掌刚一搭在毛毛姐丰满的屁股上,她便哎哟哎哟地哼哼起来:
「哎哟,哎哟,你轻点啊,小坏蛋,赖皮馋,小阿飞,大混蛋!」

  我压在表姐的身上摸得正来劲,表姐突然怅然若失地叹息起来:「唉!」原
来,表姐已经把画册翻到最后一页了。

  只见毛毛姐无比失望地推开连环画:「这就没有了?后面的故事是怎样呢?
他们能白头偕老么?唉,小力,你好烦人,要么弄一本完整的,要么就少拿这没
头没尾的玩意来馋我。看到精彩处,却没有了下文,就好比精美的蛋糕,只让我
咬了一口便再也不给人家吃了,弄得人家甜嘴巴舌,意犹未尽的,没劲!」

  「表姐,这有什么办法啊,谁让老爷爷喜欢抽烟啊!」我提议道:「后面的
故事,只有靠我们发挥想象力了,表姐,你说说,以后,她(们)的生活将会是
什么样的啊?」

  「这个小女婿进京赶考,必定是金榜提名了!」

  「那可没准,他太贪玩了。」我表示否定,「这小子肯定是名落孙山了!」

  「不!」表姐充满信心地说道:「小女婿可不像你,他特别听大媳妇的话,
在大媳妇的教育下,学习成绩保准没错,我敢打赌,小女婿百分之百地登科中第
了!」

  有关小女婿是否登科中第,做了大官,我与毛毛姐争执了好些天。

  不过,因为无据可查,始终是个悬案,而表姐却以优异的成绩,提前一年迈
进大学的校门。一时间,毛毛姐成为才貌双全的完人,成为宿舍楼里的美谈,也
成为我们学习的榜样。

  妈妈更是把这事挂在嘴边:「你还不用功,还不好好学习,你看人家毛毛,
上小学时就提前了一年,现在,参加高考,又提前一年考进了大学,而你呢,就
知道淘气,摔泥炮,弹溜溜,抓蛤蟆,缭猫逗狗!你啊,将来还能有什么出息!
我不争气的儿子啊,妈妈真为你灰心啊!」

  「嗨,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懒得听妈妈的唠叨,心烦意乱地推开表姐家的
房门。

  毛毛姐正在屋内整理自己的衣物,准备去学校报到。见我进来,正欲开口说
些什么。我先抢白道:「唉,小女婿前程未卜,大媳妇却提前写上状元榜了,完
了。表姐,看来啊,咱们的『爱情』,至此彻底地终结了!」

  「嘿嘿!」表姐淡然一笑,「胡闹,小力,你我只是闹闹、玩玩、扯扯、乐
乐,仅此而已。想真正到一起,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即使不考学,进工厂
上班,咱们的事,大人们也断不会同意的。」

  「小力啊,千万别往心里去,更不要钻牛角尖,就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吧,文
学作品不要看得太多,更较真不得。你我都要面对现实,否则,弄来弄去,我看
啊,最终就得像陆游与唐婉那样,不欢而散,郁郁终生!」

  「呵呵,表姐真现实啊,这番高论,我服了。不过……」我当然清楚与表姐
的事情是万万不可能的,仅仅是消磨时光,逢场作戏而已。

  此时,我堂而皇之地坐在表姐曾经刻苦用功的书桌旁,一脸刁顽地翘起了二
郎腿,准备继续戏弄表姐一番:「毛毛姐,别以为你考上大学了,就了不起啦,
我不服,我来考考你!」

  「考吧。」毛毛姐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爽快地答道:「考吧,随便考!」

  「别紧张,别害怕,很简单。请问,中国第一个朝代……」

  「哟!」毛毛姐立刻摇起了脑袋,「我没学过历史,高考也不考历史!」

  「哇!」我大吃一惊,突然看见墙上的世界地图,「那好,不考历史了,我
再考考你的理吧?毛毛姐,日本在哪?你找一找,这更简单,地图就在墙上挂着
呢!」

  「这……」地图就在眼前,毛毛姐却茫然了,迷缝着近视眼,「在哪啊,真
的啊,平时我还没注意,日本在哪啊?在哪……」

  我抓过毛毛姐的近视镜,帮她挂在耳朵上:「呶,把眼镜戴好喽,好好地找
哇!」

  「不知道。」毛毛姐泄气了,「我没有学过地理,高考也不考地理!」

  毛毛姐走进大学校园以后,舅妈家里的客人便一天比一天地多了起来,几乎
每个周末都有男学生带着礼物,或是风度翩翩;或是诚慌诚恐;或是点头哈腰;
或是文质彬彬地登门拜访。

  哼,我虽然年少,心里却比谁都明白,他们哪里是来看望舅妈啊,分明是以
此为籍口,一来探听舅妈的口气,二来在舅妈面前表现自己,意欲夺走我美丽动
人的大表姐啊,真是大色狼给舅妈拜年——没安好心啊!

  「小力。」每次送走客人之后,舅妈便俯下身来,五六十岁的人了,却郑重
其事地证询我这个小毛孩子的意见,「那个小伙子怎么样啊?他长得虽然一般,
家庭条件很不错啊,爸爸是抗美援朝的老干部,住的是别墅!」

  「哼!不怎么样!」我讨厌任何打表姐主意的客人,无不嗤之以鼻:「哼!
瞅他那副德性吧,脑袋又圆又大,活像个大酱块子!」

  「哦。」舅妈深表赞同,「说的有道理。不行,我不同意了!」

  一家有女百家求,你来他往挤满楼。

  挑来选去没主张,精明一世也乱筹。

  舅妈无奈询我意,无论丑俊皆摇头。

  誓将表姐永珍藏,谁说女大不能留。

  时间久了,宿舍楼里的人们都说舅妈的眼眶太高,简直把闺女看成是皇帝女
儿了。

  无论她们说什么,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只要有我在黑暗的角落里拆台,起负
作用,舅妈便永远也选不中一个女婿。

  于是,我便放下心来,继续在走廊里淘气,不过,我已经出息多了,不再摔
泥炮了,也不弹溜溜了。流浪的猫仔业已成年,毛毛姐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婆家,
而猫仔却不知与谁私奔了。宿舍楼院子里的水塘早已干涸,青蛙也没得抓了。

  我现在的爱好,是与伙伴们聚在走廊里,或是楼门口,各抒已见地争论二战
的诸大战役,我们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两派,我是坚定的,或者说是顽固不化的希
特勒的崇拜者,被伙伴们异口同声地称为纳粹份子!

  能够成为纳粹份子,我倍感荣幸,每当理屈词穷,或是争执不下时,我便用
旧报纸迭成党卫军的帽子,抡起不知谁家的托布向盟军一方大打出手,一时间,
走廊里劈叭乱响,灰尘四起,上演起二战的续集。

  然而,非常可笑是,当我奋不顾身地冲向盟军阵地时,嘴里喊着希特勒,而
唱得却是苏联的军歌!真是不伦不类,滑天下之大稽。

  「你干吗啊,老实点!」战斗正进行到白热化,毛毛姐突然出现在楼门口,
她一手掀掉我的党卫军帽,一手夺过我的托布把。

  在表姐的面前,我突然乖顺起来,不再反抗,我没向盟军做过任何的屈服,
却毫无条件地向表姐缴械投降了。

  「回家去,还在这淘气呢,你学习了么?」

  「哈哈哈!」众伙伴们纷纷拍手叫好,「毛毛姐,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纳粹份
子!」

  当从妈妈那里获知,我的学习成绩糟得不能再糟,简直一塌糊时,毛毛姐决
定对我进行严厉的管束,将我带到她的宿舍里,同吃同睡,在课余时间辅导我的
学习。虽然失去了自由,但是,能够与毛毛姐在一起,我还是非常愉快的。

  不知大学校园里的生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4:37

[font=宋体][size=4]       第二回 小色鬼校园遇知音,老豁牙如愿娶表姐

  香气扑面缦裙纱,二九佳丽人人夸。

  步履款款轻如风,芳颜绽开一朵花。

  毛毛姐美其名曰给我辅导功课,还像模象样地把我带到她的宿舍,好家伙,
这可真是引小色狼入室啊。

  坐在毛毛姐泛着诱人的香脂气味的床铺上,我哪里还有心情看书作功课啊,
一股愈加成熟的,愈加膨胀的色邪之念,早就飘附到毛毛姐迷人的胴体上去了。

  「别闹!」毛毛姐翻着我缭草不堪,涂改的尤如天书般的作业本,而我则像
个臭蚊子,围着毛毛姐嗡嗡乱转,一会叮叮这,一会啃啃那,搞得毛毛姐防不胜
防。

  「你是怎么回事啊,再这样胡闹,我真的生气喽!」言罢,毛毛姐将我皱巴
巴的作业本往桌子上一摔,一脸怒气地躺在床铺上,「哗」的一声拽过被子乱纷
纷地蒙住了脑袋。

  望着身旁的美人,望着毛毛姐起伏有序的胸脯,我心中嘿嘿一笑,哼哼,美
人,少跟我装相,你摆出这种姿式,意欲何为?小弟心中最清楚不过了。你我表
亲从小便在一起厮耍,彼此间早已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也!

  想到此,我环顾一番四周,正值中午,同宿舍的女生们都用午餐去了,不仅
是宿舍里,甚至走廊里都是静悄悄的。只有窗外枝头上的麻雀歪着小脑袋瓜,眨
巴着调皮的小眼睛,一脸色相地盯着我和表姐,同时,叽叽地淫笑着:「嘻嘻,
嘻嘻,好一对狗男女哦!」

  我手掌往窗外一扬,啃光的果核叭地击打在树枝上,吓得小麻雀嘎呀一声,
便没有了踪影。然后,我转向毛毛姐:「大姐莫要生气,小弟来哄哄你!」

  「咯咯咯!」我的手探进被窝里,刚刚搭在表姐光滑的胳臂上,毛毛姐突然
咯咯大笑起来,手臂一扬,一把将我拽进被窝里,「咯咯咯,坏蛋,我看你还往
哪跑!」

  于是,我顺势钻进毛毛姐的身下,两个人各自头顶着被子,在漆黑之中你掐
我,我拧你,无拘无束地戏耍起来。

  「哦——哟!」终于折腾够了,满头香汗的毛毛姐激动不已地搂着我。我偷
偷地窥视着她臊红的面庞,而表姐则斜眼乜着我,继尔,我们四目对视到一起,
默默无言地相望着,心里谁都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彼此凑到一起,偷偷摸摸地行些营营狗狗之举,羞涩、愧疚之余,又
有一种不可言状的愉悦,就仿佛馋嘴的小猫,并不因为偷嘴吃而到惭愧,相反,
却是沾沾自喜,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

  「表姐。」我一边轻抚着毛毛姐的私处,一边悄声言道:「你长毛喽!」

  「去!」毛毛姐的面庞唰地胀红到了脖根处,双腿紧紧地并拢住,我则更加
有力地摸索起来。

  半晌,毛毛姐失望地嘀咕道:「小力,我也注意到了,唉,长大了真不好,
如果永远都是少女时代,那才叫理想呢!」

  说到此,毛毛姐红灿灿的面庞泛着对往昔无限的怀恋之色:「啊,小力,小
时候,我的小便多漂亮啊,又白又嫩,中间还有一颗小肉球,那样子,就仿佛一
朵小花瓣啊!可是,现在,唉……」

  步入成年的大表姐,带着慌恐,带着迷茫,带着羞涩,对自己杂草丛生的私
处报怨不已。而毛毛姐出众的芳容却引来了无数男同学的青睐。

  为了能够与毛毛姐接触,或者表达内心深处的爱慕之情,这些个莘莘学子便
开始贿赂与我:「小力,今天上演新电影,呶,这是电影票,跟你姐姐一去啊,
记住,一定要带姐姐去哟!」

  大树底下好纳凉,有毛毛姐这棵毛茸茸的大树,我在大学的宿舍里生活得是
如此的滋润,不仅天天有电影看,几乎每个晚上都有邀请,每个周末还有舞会,
啊,真是幸福的没得说了!

  我俨然以毛毛姐的高级参谋自居,对追求她的男学生一一进行品评,无论是
谁,倘苦没有通过我这一关,以后便休想迈进女生宿舍的房门了。

  毛毛姐的追求者如此之多,我至今也没有个确切的数目,毛毛姐亦是如此,
虽然她是学数学的,当我问她有多少个追求者时,她甚至比我这个数学一贯不及
格的家伙还要胡涂了:「不知道!」

  在这众多的,简直能挤破女生宿舍门框的追求者中,许多男生都有来头不小
的背景,什么警备区司令的公子;什么副省长的小儿子;什么部属大型厂矿书记
的儿子,等等,等等……也有不知自己半斤八两,不知好歹,一文不名者。

  这不,有一个来自农村,本来家庭背景就不怎么样,自己还不争气,长得丝
毫也不出众,还不知何故弄丢了一颗门牙,被同学们戏称为「老豁牙」的男生。
这家伙也不好生掂量掂量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打起毛毛姐的主意来了。

  「就他啊?」夜晚,我依在毛毛姐的身旁,手掌正贪婪地揉抚着毛毛姐的细
绒毛,当得知那个奇貌不扬的农村男生——老豁牙向毛毛姐郑重示爱,我的嘴巴
咧向了一边,「绝对不行,连考虑的余地都没有!」

  「为什么?」毛毛姐说道:「他的学习成绩很优秀,他很用功,课余时间,
别的男生就知道玩,他却独自在图书馆里用苦功!每次考试,他各科的成绩就名
列前茅!」

  「死用功,有什么用啊!」我傲谩地撇着嘴巴。

  毛毛姐继续道:「他的确很用功啊,上中学时,因为农村没有外文老师,他
一天英语也没学过,到了大学,他从零开始,短短的几个学期里,居然都补了回
来,他可真够厉害的,系里的人,没有不服的!」

  「哟!」我还是满脸的不屑,一想起老豁牙那副尊容,不禁联想到进城的农
民,那憔悴的面容,蓝缕的衣衫,于是,我便把从街头学来的顺口溜,在毛毛姐
的面前念叨起来。

  老农进城,一身淘绒。

  东张西望,影响市容。

  先进饭馆,后进剃头棚。

  喝瓶汽水,不知退瓶。

  看个电影,不知啥名。

  挨个电炮,不知哪痛。

  「去,去!」我念的正来劲,毛毛姐咚地捶了我一拳,「不要污辱农民!」

  这一次,毛毛姐没有采纳我这个高参的意见,甚至背着我与老豁牙私下接触
了。

  更让我不能忍受的是,在一个周末,毛毛姐放弃了预定好的舞会,说是要跟
那个农村人谈一谈:「他不会跳舞,也不愿意参与那种场合,我们……」

  哼,我气得七窍生烟。当毛毛姐离开宿舍,与老豁牙去公园里谈一谈时,我
这个钻进革命阵营里的小叛徒,为了搅黄毛毛姐与农村人的好事,也为了博得舅
妈的偏爱,星夜赶回舅妈家,毫不犹豫地将毛毛姐出卖了。

  闻听毛毛姐与农村学生谈一谈,舅妈气得直翻白眼:「这个没出息的丫头,
真是挑花眼了,找来找去,找谁不好哇,为什么要找个农村土啦咯呢?你等她回
来的,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她!」

  第二天是休息日,早晨起来,舅妈依然余怒未息,一边拾缀屋子,一边喋喋
不休地数落着毛毛姐,并且以警告的口气道,吃过早饭后,如果毛毛还不回来,
她要到学校找毛毛算帐去。

  叮——铃,舅妈正满嘴角飞沫地念叨着,门铃突然响了,我跳下床去代为开
门,只见毛毛姐站在门口:「小力,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

  在毛毛姐的身后,站着老豁牙,我大惊失色:「毛毛姐,舅妈正准备找你算
帐呢,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你不想活了!」

  「妈。」走进门来,毛毛姐向舅妈介绍起老豁牙,舅妈忿忿地用鼻孔哼了一
声,连头也没回,继续忙碌着。

  毛毛姐极不自然,老豁牙厚着脸皮,殷勤地向舅妈问好,舅妈用眼角撇了他
一眼,也许是看见老豁牙如此惨相,气更大了:「我还有事,得出去一下!」

  舅妈拂袖而去,毛毛姐不知如何是好,沉默了片刻,也跟了出去。老豁牙搓
着双手,强堆笑脸地向我走来:「你好啊,小弟弟。呶,看什么书呐?」

  「没,没看什么!」我掩上画册,抬起头来,望着老豁牙灰溜溜的样子,良
心突然发现,可怜起他来了,唉,老豁牙呀,老豁牙,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
是农村人啊!

  世间向来没公道,一张破纸定卑尊。

  手持红纸好神气,白纸藏兜是三孙。

  招工进城没福份,大学校园矮一墩。

  面朝黄土认命吧,谁让你是农民根。

  「呵呵!」为了缓和这尴尬的局面,老豁牙抓过画册,「二战图片,好,有
意思,小弟弟,你对二战的历史也感兴趣啊!」

  「嗯!」我点点头,「我最喜欢库尔斯克坦克大战,哇……」一提及二战,
我便好似一个喝醉的酒鬼,忘记了一切,我忘记了舅妈,我忘记了毛毛姐,我忘
记了尴尬,我忘记了沉闷,我忘记了不自然。

  我闭上眼睛,昏昏然中,彻底沉浸在那场空前壮烈的坦克大战之中:「啊,
太激动人心了,太兴奋了,苏德双方各有一千多辆坦克出战,啊,两千多辆坦克
遭遇在一起,那将是多么壮观的战斗场面啊!」

  我越想越兴奋,「呼」地跳起来:「党卫军骷髅坦克师,为了元首,冲啊!
战斗……」

  「哈哈!」老豁牙抛却了难堪,「小弟弟,你跟我小时候一个样,你看!」
他指着缺少一颗门牙的嘴巴,「我小时候,也爱玩打架,结果,门牙被小朋友们
打掉一颗!」

  「哦。」我迫不急待地问道:「那么请问,你是哪一伙?你支持谁啊!」

  「这还用问么?」老豁牙苦涩地咧着少门牙的嘴巴,「就因为我同情德国!
势单力孤,打起架来,没有任何帮助我,回回败北,一不小心,还被打掉一颗门
牙!」

  「哇,太好了!」听罢老豁牙的讲述,我感慨万千,真诚地展开双臂,热烈
地向他拥去,「我终于找到知音了!真不容易啊!」

  我紧紧地抱着老豁牙,那份感动,俨然在战场上结识的难兄难弟,我指着自
己的脑袋:「我虽然没有打丢门牙,可是,我的脑袋不知被打起了多少个脓包,
啊,为了元首,战斗吧!」

  看起来啊,真是不能以貌取人,这个奇貌不场的老豁牙,谈起二战来,滔滔
不绝,并且有着自己独道的见解,听得我如痴如醉,我好不兴奋,我这个势单力
孤的纳粹份子终于找到知音了。

  从那次交谈以后,我便喜欢上了老豁牙,跟毛毛姐一样,被他侃侃而谈的话
语彻底征服了。

  「小力!」从此以后,老豁牙开始向我献殷勤,「走哇,咱们看电影去!」

  于是,由老豁牙做东掏腰包,我和毛毛姐免费看电影,似乎是投其所好,老
豁牙总是领我看二战题材的电影,尤其是《桥》,《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等,
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连台词都能背诵下来了。

  「烦不烦啊!」动枪动炮,完全是男孩子的专利,毛毛姐是越看越烦,「天
天都是这几部破片子,你们俩个倒粪呐!」

  更让我料想不到的是,老豁牙不知从什么管道搞来内部票,使我第一次欣赏
到苏联的二战巨片——《解放》。

  此片是如此之长,我在电影里差不多逗留了一整天,中午,老豁牙买来汽水
和面包,我一边吃着,一边振臂呐喊:「打啊,冲啊,打到柏林去!」

  「呵呵!」身旁的老豁牙以嘲笑的口吻道:「老弟,你不是纳粹份子么,大
势不好了,红军就要端元首的老窝了!」

  「我不管了!」我彻底陶醉其中,「别谈论政治了,咱们还是用艺术的眼光
来看待二战吧!」

  苏联红军对柏林的功势是猛烈的,不可阻挡的,老豁牙似乎深受启发,看过
《解放》以后,便对毛毛姐展开了闪电般的进攻,以让我瞠目的,不可思议的,
或者说是有些卑鄙的伎俩,击败了毛毛姐众多的追求者。

  老豁牙的战术变幻莫测,简直让人眼花缭乱,限于篇幅,我不能一一详述,
仅举一例,便可见老豁牙为人之老道和毒辣。

  鬼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式获了这些学生家长的通讯地址,然后,用同一种口
吻写了无数封信,一一发给这些学生家长,开诚布公地告之,毛毛是我的,如果
不想出现什么不愉快,或者说是意外,请说服你们的儿子,识相一些,放弃对毛
毛的追求!

  毛毛姐也中了老豁牙的邪毒,死心塌地了,不过,只能说是「死心塌地」,
却谈不上「爱」他。

  我在毛毛姐面前从来口无遮掩,细究其故,毛毛姐平静地说道:「看他的长
相,能让人爱得起来么!」

  「你不爱他,为什么要这样死心塌地呢?」

  「我坚信,比起那些花里胡哨,朝三暮四的男生,他很成熟!有上进心!」

  「可是,他也太丑了吧点!」

  「何止是丑了点啊,而是太丑了!」毛毛姐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不过,
这也是好事,跟他在一起,只有我甩他的份,绝没有他不要我的机会!他虽然很
丑,可是他很有事业心,他将来一定会有前途的,跟了他,保准错不了!」

  这,这哪里是什么爱情啊,这分明是一种交易啊,或者说是一种赌注啊,毛
毛姐这是拿青春赌明天啊。

  听了毛毛姐的话,望着她那姣好的面容,我即心痛又讨恶。毛毛姐,你这是
出卖自己啊。这哪里是谈恋爱,这是在做买卖啊!

  无论舅妈怎样阻拦和劝说,毛毛姐不置可否,用沉默抗击着。绝望之下,舅
妈摇头唉叹,真是王八吃秤铊,铁了心,或者说是王八瞅绿豆,对眼了!

  当念罢四年大学,走出校门之后还不满一年,俩人便悄悄地领了结婚证,并
且大张旗鼓地准备结婚庆典了,舅妈气得住进了医院。

  眼见娘家人一个也不肯参加婚礼,毛毛姐含泪请我前往,看见毛毛姐可怜兮
兮的惨相,我没有理由拒绝。

  不过,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婚礼却在寒冷而又荒凉的农村举行,并且完全按
照稀奇古怪的,或者说是繁锁的让人生厌的农村规矩来办理,呜呼哀哉,惨也!

  毛毛姐的洞房花烛之夜,我却惨到了家,蜷缩在陌生的土炕上,躲在凉冰冰
的棉被里,生平第一次偿到了失眠是何种滋味。

  我在棉被里折腾了一宿,第二天再也起不来了,又是咳漱,又是发烧,又是
流鼻涕,老豁牙急忙派人将哭哭咧咧的我送回省城。

  舅妈没看气地撇了我一眼,我掏出一只红包:「舅妈,这是压车时,姐夫家
人给我!」

  「哼!」舅妈气咻咻地吼道:「什么,去了一天,就改嘴了,姐夫姐夫叫得
好响快啊,你这个小叛徒!啊?」

  舅妈指着桌上的钞票:「贰佰圆,你就把表姐给卖了,是不?」

  「毛毛姐!」舅妈一番话说得我无地自容,一头扑倒在床铺上,「姐姐,我
好想你啊,呜呜呜!」

  表姐将光辉灿烂的未来押在了奇貌不扬的老豁牙身上,不知是输是赢,且听
下回分解。[/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4:39

[font=宋体][size=4]       第三回 购物喝茶一掷千金,与人计较分钿必争

  有权有势人上人,官员太太多精神。

  花园别墅金銮殿,新款靓车玉麒麟。

  购物中心恨钱少,食在广府皆山珍。

  忽然灰浆溅裘服,不依不饶费口唇。

  「毛毛是我最大的财富!」有失去的,便有获得的,从农村回来后,每当我
与老豁牙聚在一起吃饭时,他便把这句话挂在了嘴边,「小力,我会永远珍视毛
毛,我一定让她幸福!别的女人能拥有的,我一定让毛毛也能够拥有!」

  「舅妈。」我已经由叛徒转变成了双重间谍,我把老豁牙的话传给了舅妈。

  「老豁牙他……」在舅妈面前,我不敢叫老豁牙姐夫,「他对表姐可好了,
他保证,一定让表姐幸福!」

  「哼!」舅妈满脸的不屑,「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光蛋,臭书生,能有什么大
本事!毛毛真是瞎了眼,这辈子算是没有指望了!」

  为了出人头地,一是让毛毛姐过上幸福的生活,二是光宗耀祖,参加工作以
后,老豁牙着手考研,他没日没夜地看啊,学啊,越看头发越少,直至半秃顶。

  虽然毛毛姐已为人妻,我的心中依然眷恋她。虽然我与老豁牙已结成知音,
可是,一想起我美丽的、圣女般的毛毛姐被如此丑陋不堪的男人压在身下……我
便怅然若失,甚至有些嫉恨老豁牙了。

  为了接近毛毛姐,为了能够继续保持昔日特殊的姐弟关系,每至休息日,我
总能找到种种籍口来到毛毛姐狭窄而又简陋的家居。

  对于我地到来,毛毛姐极为理智地与我保持着不远不近、若即若离的关系,
而老豁牙则表现得极为大度,尽管这种大度是虚假的,不情愿的。

  不知多少个周末的夜晚,我们共进晚餐,谈天说地,指点江山,至午夜后,
借着几分醉意,我身子一歪,合衣睡在狭小的客厅里。

  毛毛姐收拾罢杯盘碗筷后,与老豁牙双双进入内室就寝,当寝室的电灯啪地
关掉那一刻,我醉意尽无,悄悄挪动身子,将耳朵贴在墙壁上,不知羞耻地窃听
着寝室的动静。

  午夜的房间一片冷清清的死寂,偶或能听见窗外墙缝里的知了有力无力的呻
吟声,同时,隔着墙壁,从寝室里也传过来细碎的响动声。

  我心头一抖,一股灼胃的醋酸哗地涌到咽喉处,如果不是尽力地控制着,肯
定会哗哗地喷涌而出。唉,我可怜的毛毛姐又被可恶的老豁牙给压在身下了!

  尽管醋意大发,我还是耐着性子,也顾不得寒冷,赤裸着的上身紧贴在墙壁
上,寝室里的碎响声愈来愈大。

  哦,我似乎听明白了,老豁牙欲向毛毛姐求欢,而毛毛姐冷冰冰地拒绝着,
无情地推搡着,我那流血淌醋的心终于得到一种畸形的安慰,毛毛姐并不爱他,
甚至都不愿意与他造爱,毛毛姐啊,你的意中人,应该还是我吧?

  清冷之中;静寂之中;一阵又一阵的碎响之中;迷迷离离之中;似醒非睡之
中,我恍恍惚惚地听见了老豁牙凄惨的低泣声以及额头撞击床垫的闷响声。

  我握着拳手,恨恨地骂了起来,没出息,为了女人,居然如此低三下四,这
哪里是什么坚定的、誓死如归的纳粹份子啊,简直就是叛徒瘪三啊!

  「吱呀!」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当我歪歪扭扭地躺在沙发上,正处在似睡
非睡之际,寝室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我蔑称为「叛徒瘪三」的老豁牙焦头烂额地
走了出来。

  我悄悄地撇视而去,面容憔悴,一脸的哭丧之相,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头发,
乱蓬蓬地滚到了脑后,白森森的额头泛着令人作呕的秽光。

  望着老豁牙枯瘦的背影,想起昨夜被毛毛姐无情的拒绝,暗暗发笑之余,我
突然良心发现,有些可怜起老豁牙来了。是啊,不管咋的,毛毛姐已经为人之妻
了,即为人妻,却不履行一个妻子的义务,这便是毛毛姐的不对喽!

  「力,你好好地睡吧。」老豁牙缭草地抹了一把脸,然后机械地向我道别:
「我去图书馆查数据了,晚上见!」

  我目送着老豁牙走出居室,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进毛毛姐的卧室。

  毛毛姐斜脸瞟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嘀咕道:「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

  见我嘻皮笑脸地坐在床边,毛毛姐推出白嫩的手臂,假惺惺地推着我:「快
出去,你姐夫心最细,让他看出点什么来,你我脸面上都不太好!」

  「毛毛姐。」我理直气壮地坐在表姐的身旁,「我又没做什么,他凭什么猜
忌我啊?哎——哟!」

  推搡之中,我的手掌突然摸到一团凉冰冰的,细滑滑的小塑料袋,我掐在手
中定睛一看,好么,原本是一枚尚未开启的安全套,我扑哧笑出了声。

  毛毛姐见状,一时间尴尬的不知说些什么才好,羞涩地扭过头去。我轻轻地
拍了拍毛毛姐的秀肩:「表姐,怎么,昨天夜里你没满足人家?嘿嘿!嘻嘻!」

  「哼!」毛毛姐头蒙着被角,气咻咻地嘟哝道:「我满足他,人用什么满足
我啊?小力,你仔细瞅瞅,他用的安全套,是什么型号的!」

  「哦。」在毛毛姐的提醒下,我反复翻弄着塑料袋,才注意到,身材矮小、
体质枯瘦的老豁牙,使用的是最小号的安全套。

  我掐着塑料袋,傻怔怔地坐在床边,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了。

  大学毕业后,毛毛姐昔日的追求者各奔前程,八仙过海,尽显神通,要么继
续深造,要么出国渡金,要么下海经商,纷纷发达了。

  每年春节他们都要欢聚一堂,畅谈过去,展望未来。眼见同学们衣绵还乡,
风光无限,而老豁牙,尽管累得谢了顶,依然没有做出任何成绩。毛毛姐再也沉
不住气了:「不行,我可不能跟他过了,我要离婚!」

  眼瞅着下错了赌注,毛毛姐后悔不迭,失望之余,一拍屁股,准备与老豁牙
分道扬镳。

  「都什么时候了,现在已经是改革开放的年代了,可是他就知道死抠书本,
一点也没有经济脑瓜!我的同学们,学习没有他好的,下海之后,全都发财了,
那个李小东,你还记得不?」

  「知道啊。」我点点头,「就是那个身材更加矮小的湖南人呗!」

  「对。毕业后,李小东去深圳开了一家公司,现在,已经是身价数千万的老
总了。可是你姐夫呐,他是个什么啊?他什么也不是,我可不能跟他扯了,我要
离婚!」

  「离婚?没门!」舅妈掐着肥腰,「脚上泡你自己走的,当初我怎么劝你你
就是不听,活该,现在后悔了,想离婚,不行,咱们家可没有离婚的风气,你少
给我丢脸,是好是赖,将就着过吧!」

  虽然不能草率离婚,毛毛姐与老豁牙的关系进入了漫长的冰河期,单位里偶
有毛毛姐红杏出墙的传闻流进我的耳朵里,舅妈气得直跺脚,认为毛毛姐给她丢
人现眼了。

  「唉……」老豁牙沮丧到了极点,在我的面前,第一次流下了苦涩的酸泪:
「不就是钱么,都是钱作的怪,小力,我,我,我准备改行!挣——钱!」

  「姐夫!」望着老豁牙握着干瘪的拳头,咬着露风的牙床,我感到即好笑又
酸楚:「你改什么行啊?除了抠书本,你又会干什么呐?」

  「我从头学起,我一定要让毛毛幸福。别人有钱,我一定让她也有钱!」老
豁牙果真抛弃了钻研好些年,累光了头发也没有任何收获的书本,毅然决然地改
行了,从头学起,去北京深造了!

  重新做起,谈何容易,几十岁的人了,又像个学生似地住起了宿舍,过起了
集体生活。

  那个时期,我正热衷于浪迹神州各地,我来到北京,准备去乌鲁木齐,我在
老豁牙就读的大学住了几天,看见他如此刻苦地学习,生活上却是简单的出奇,
为了省钱,以咸菜馒头度日,我好不怅然。

  虽然买不到卧铺票,我也决定尽早离开北京,不愿再看老豁牙这份辛酸相,
老豁牙真诚地说道:「去乌鲁木齐,需要坐几天的火车呀,没有卧铺怎么能行,
你明天再走,我今天半夜就给你排票去!」

  我没在意,酒足饭饱之后倒头便睡,午夜两时醒来,床上不见了老豁牙,这
个家伙,真的给我排票去了。

  老豁牙以他惯有的超人毅力,拎着小板凳在售票室里苦熬了大半宿,终于给
我弄到一张卧铺票。

  我接过小小的板票,感觉却是沉甸甸的,热乎乎的,傍晚,老豁牙送我上车
时,不顾我的劝阻,用自己的伙食费给我买旅行食品,让我感动不已。

  在北京苦读了两年,老豁牙居然公派去英国了,又是两年过去了,等他归来
时,听人说已经是博士后了!

  毛驴拉磨无闲暇,可怜可悲老豁牙。

  为了搏得表姐欢,千辛万苦往上爬。

  课题眇茫去他娘,快捷方式可寻奔乌纱。

  倘若出人又头地,金银财宝往家拿。

  赌注终于押正了,如今的毛毛姐,已是名符其实的贵妇人了,诚如老豁牙所
言,别的女人能够拥有的,毛毛也拥有了!

  而毛毛姐所能做的,便是大把大把地花钱,近乎疯狂地采购,每次到毛毛姐
家里做客,毛毛姐最热情的款待,便是领我逛街购物。

  我与毛毛姐漫步在广州城繁华的大街上,望着如潮的人流,我自言自语地嘀
咕起来:

  东北佬进广州城,眼乱耳鸣。

  东张西望,影响市容。

  吃盘粤菜,不知啥名。

  想喝饮料,不会取瓶。

  「呵呵!」毛毛姐掩面而笑,然后,扯了扯我的衣袖,手指着一栋庞大的建
筑物,「呶,这是广州最大的购物中心,走,咱们进去吧!小力,姐姐要给你买
好些的、好些的东西,喜欢什么,尽管吱声,可不要客气哦!」

  望着琳琳总总,目不暇接的进口家电,名牌时装,毛毛姐失望地嘟哝:「好
东西真是太多了,可是,我的钱还是太少了,买不起啊!」

  「毛毛姐,」我说道:「难道,你要把整个商场都买回家去啊!」

  「唉,好累啊!」完全谢顶的老豁牙面带疲惫地半坐半卧在沙发上,午后的
斜阳从窗外射来,扬洒在老豁牙光秃秃的脑袋瓜上。

  他那略显无神的,但永远都是机敏异常的目光扫视着眼前,那是毛毛姐新近
购置的高级音响。

  老豁牙抓起一只盘片,塞将进去,画面很快出现了:「呵呵,《桥》?好,
很有纪念意义!」

  我与老豁牙并肩而坐,又回到了那难忘的二十年前。当老虎率领特工队员把
盖世太宝打翻在地,工程师也穿戴整齐,望着狼籍不堪的屋子,他还没开口,老
豁牙慢悠悠地自言自语道:「我应该荣幸地跟谁走呢?」

  「哈哈!」我笑嘻嘻地瞅着老豁牙。

  他无比感慨地说:「力,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是最幸福的,我跟着画面,
又回到了那个时代,啊,回忆过去,是多么的幸福啊!哎哟,这是怎么回事!」

  老豁牙仿佛被针扎了似地,呼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不好,我怎么把手机
压在屁股下了,哎哟,完了,你表姐打不通电话,一定生我的气喽!哎,女王,
什么事啊,请指示!什么?快!」老豁牙吃惊不小,「不好,你姐姐的手指头被
车门夹住了,快,赶快把她救出来!唉!」[/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4:40

[font=宋体][size=4]           《百妇谱》之癫妇(谱10)

  鹧鸪天,癫女

  流浪来到蚂蚁屯,破衣烂衫满灰尘。

  农家主妇瞧的细,杀猪锅内退厚皴。

  前世缘,缘姻亲,咦咦呀呀到清晨。

  疯癫傻女播云雨,养个娃娃好精神。


       第一回 毛驴车旁耍弄小贩,大榆树下调戏癫女

  调皮捣蛋掏鸟窝,蚂蚁屯人乐趣多。

  村口巷尾生事非,田间地头逗鸡鹅。

  今天不知如何过,忽有癫女滑下坡。

  蚊子嗜血不顾命,光棍好淫中邪魔。

  饥渴难奈出尽丑,奶子屁股胡乱摸。

  时光荏苒再荏苒,岁月蹉砣又蹉砣。

  蚂蚁屯这个名字虽然不雅,乍听起来甚至有些粗俗,可是,因其独特的地理
位置,小小的屯落拥有着绮丽的风光,对于某些理想主义者,臂如我这样的人,
那里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啊。如果没有老婆孩子,我早就落户此地,隐居修行了。

  炎夏时节,站在滔滔的松花江畔,一栋栋简陋的农舍毫无规则地散布在错落
起伏的怪石嶙峋之间,因其土壤多为红质,故尔当地人称之为红石砬子。

  信步走进小小的屯落,举目望去,红石砬子上草木繁茂,野花盛开,诸多种
叫不出名字来的各色野果累累低垂,清风徐来,淡淡的蔬果之香扑面而来,啊,
好不怡人,好不惬意啊!

  不过,待你走到悬崖绝壁之下,一阵怪风袭来,卷裹着一股难堪的气味,不
禁让人皱起了眉头。

  那气味是从崖壁下的洞穴里飘出来的,蚂蚁屯人很会利用地形、地貌,将家
畜家禽圈养在天然的山洞里,既经济又安全,当然也就不可避免地污染了红石砬
子那怡人的自然气息。唉,有什么办法啊!

  蚂蚁屯虽然风景这边独好,却因地处偏僻,长年以来交通不畅,仅有一条羊
肠般的乡路从屯内延伸出来,与外界交流,其路况极差,晴天尘土飞扬,雨季泥
泞不堪。

  更令屯外人谈之头痛的是一处从红石砬子漫延而下的,又陡又急的大斜坡。

  即使是驾驶水平极高的司机也不敢在这条斜坡上冒险,尤其到了冬季,斜坡
一经冰雪覆盖,晶光闪亮尤如镜面,与其说是道路,不如说是高山速降滑雪场。
只要你屁股往镜面上一挨,只听哧溜一声,便径直从斜坡上滑到蚂蚁屯农家的热
炕头去了。

  不过,滑下去非常容易,若想再爬上来,可就困难了,并且是相当的困难,
有时甚至是不可能爬上来了。

  有鉴于此,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屯外人极少光顾红石砬子,而深居简出的蚂
蚁屯的村民们则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心。

  倘若偶有屯外人造访此地,蚂蚁屯热情的村民们好似看见了稀有动物,一扇
扇窗户豁然洞开,从里面探出一只只长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来访者,左看啊;
右瞅啊;东猜啊;西测啊;哧哧地冷笑啊;指手划脚地评头品足啊,弄得人家好
不自在,好不尴尬。

  更令人讨厌的则是小孩子们,活像一群臭蚊子,围在你的身前左右,嗡嗡乱
叫,推不开,搡不尽!

  不过,如果据此便认为蚂蚁屯的村民们憨傻,或者说孤陋寡闻、少见多怪,
那你的结论不仅过于武断,并且是大错特错了。

  蚂蚁屯人的灵性绝对不亚于大都市的人,甚至在许多方面远远胜过都市人。

  那不,去年春季,高燥的西北风嗷嗷地狂吼了十余天,把滑雪场上的残冰剩
雪吹刮得一乾二净,于是,终于有胆大的、不知深浅的外地人来蚂蚁屯冒险了。

  那是一个不知好歹的车老板,吱呀作响的平板车上装着从城里用大米换来的
旧衣服,车老板费尽了周折,毛驴车差点没翻到红石砬子里,终于冒头大汗地来
到了蚂蚁屯,希望用这些旧衣服换些钱花。

  然而他想错了,蚂蚁屯人哪有闲钱买衣服啊,一年到头靠种地赚得的几个微
不足道的小钱,不是喝大酒了,就是输在赌桌上了,然后,赢到钱的家伙们,又
把钞票悉数送给屯子里的风骚娘们了。

  不过,蚂蚁屯人的口袋里虽然空空如也,对毛驴车上的旧衣服仍然充满了渴
望。当车老板坐在毛驴车上,一边摇着鞭子,一边吆喝着时,蚂蚁屯人则跟在毛
驴车后面,各展所能,趁着车老板不注意,或是只顾与别人讨价还价,你抽一双
破袜子,他拽一条烂裤子。

  豁豁,车老板丢得比卖得多,气得是又吹胡子又瞪眼睛,怎奈货到地头死,
在蚂蚁屯人的一亩三分地里,你纵然有天大的脾气,也不敢过份发作,否则,更
有你好瞧的了!

  「喂,这件衣服卖多少钱啊?」车老板正东赶西哄,顾此失彼地忙碌着,终
于有人选中了毛驴车上最贵重的一件旧夹克衫,并且开始问价钱了。

  车老板堆起买卖人特有的笑容,和和气气地告之了价钱,问价的是一个二十
出头的后生,听罢价钱,抖了抖手中的旧衣服,继续发问:「我可以穿上试一试
么?」

  「当然可以了!」买衣服哪有不让试穿的道理啊,车老板满口应承了。

  于是,毛头后生慢条斯理地穿上夹克衫,车老板的脸上泛起内行的神色,假
惺惺地说道:「你瞧,小伙子,这件衣服你穿上正合适。」

  哪知,毛头后生穿上衣服,突然拨开人群,大步流星地、头也不回地跑进屯
子里去了。

  望着后生的背影,车老板除了摇头叹息之外,一筹莫展,车老板若去追讨,
笔者敢用脑袋打赌,车上的衣服准得丢的一件不剩。

  车老板苦涩地嘟哝道:「外面都说蚂蚁屯人特嘎咕,今天真是领教了!」

  就在车老板发表感叹之际,毛驴车上又丢了几件旧衣服。

  车老板彻底灰了心、告了饶,匆匆收拾过平板车,扬起鞭子,灰溜溜地爬上
了陡急的斜坡,从此再也不敢来蚂蚁屯赚钱了。

  呵呵,你不来,还有别人来呢,天底下不怕死的人多去了。这不,卖旧衣服
的车老板前脚刚走,又从斜坡下滚来一个倒霉蛋。

  虽然也是车老板,车上的货物却不一样,今天来的车老板,车上装了一大罐
自家酿制的烈性白酒,由于道路泥泞,马车颠来荡去,酒液咚咚四溢,浓郁的酒
香早把蚂蚁屯的酒鬼们呛醒了:「哇,好香啊,真是好酒啊!」

  酒当然是好酒,不过,蚂蚁屯人永远都受一个问题困扰——没钱!没有钱,
还想喝酒,怎么办?还是老办法,发挥聪明才智,好酒自会入口的。

  「伙计,」蚂蚁屯人公认的第一酒鬼,每餐必饮,每饮必醉的马三两,拎着
已经倒不出一滴酒液的空塑料桶,大大咧咧地走到马车前,「给我打一桶酒!」

  「好喽!」刚一进屯就开张了,车老板好不欢喜,欣然接过塑料桶,咕咚咚
地灌满烈酒。

  站在车下的马三两接地沉甸甸的酒桶,手指着红石砬子边第一栋破草房道:
「呶,那是我家,你是跟我取钱去,还是我给你送来啊?」

  酒贩子可不敢丢下马车去马三两家中取酒钱。他摆了摆手,示意马三两把酒
钱送过来。

  于是,马三两拎着酒桶回得茅草屋内,将酒桶塞进薪柴堆里,然后,又拎起
另一只空塑料桶,咕咚咚地灌满了大凉水。

  马三两手拎着盛满凉水的塑料桶,扒着老婆的耳朵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嘀
咕一番。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马三两又精又灵,老婆子也非等闲之辈,心
有灵犀一点通。

  但见马三两的老婆一边卷着袖管,一边操起烧火棍,装腔作势地往马三两的
身上抽去:「操你娘的,没出息的玩意,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家伙,一天
到晚就他妈的知道灌马尿,老娘没钱了……」

  「哎哟,哎哟!」在老婆娘的抽打下,马三两拎着水桶,狼狈不堪地跑向酒
贩子,「伙计啊,不行啊!你看,我老婆不给钱!你的酒,我,我买不成了。真
是对不起!」

  「哼哼!」酒贩子尽管一脸的不悦,却也无可奈何,「伙计,降不住老婆,
就别喝酒。」

  酒贩子正欲接过水桶,马三两咚地跳上马车。「我来,我来。」说着,马三
两拧开酒罐盖,将满当当的一桶水,咕咚咚地倾倒进去:「不好意思,让你麻烦
了!」

  马三两这套以假窜真的伎俩,蚂蚁屯尽人皆知,却又屡试不爽。望着远去的
马车,蚂蚁屯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婆子们无不相视而笑:「啧啧,马三两又白
喝了几十斤酒!」

  每天早餐后,无需任何人通知,也不必提前预约,蚂蚁屯人便仨仨俩俩地聚
集到屯口一棵据说有百年寿龄的大榆树下,那里是蚂蚁屯的新闻发布中心。

  天底下的任何大事小情,大到诸如从明年开始,将大旱三年,滴雨不降;或
者是即将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凡是男人都要扛枪上战场;或者是老毛子又要杀
回来了,毛茸茸的、比驴鸡巴小不了多少的大鸡巴一甩,屯子里的老娘们立马就
吓得尿了裤裆,等等等等。

  小到诸如张家的大乳牛下了三个犊子;李家的老母猪生了一个没有屁眼的猪
仔;王大埋汰的老婆跟一个弹绵花的私奔了;刘家的大姑娘未婚先孕了,等等等
等。

  这些个赅人听闻的、或者是让人绝望的消息都是从这棵大榆树下发布出来,
然后,或是随风而逝,或是不胫而走地蜚短流长了。

  太阳慢吞吞地爬上了红石砬子,开始了又一个平平常常的一天,平常的让人
无聊;平常的让人困顿;平常的让人感觉一切似乎都停滞了。

  天,还是那般的淡蓝,与去年的这一天毫无二致。

  地,还是那般的深绿,自从有了蚂蚁屯,这里的大地便是这样的颜色。

  风,还是那般的吹来拂去,仿佛蚂蚁屯人的鬼心眼一样,永远捉摸不透。

  鸟,还是那般的叽叽喳喳,活像是一群蚂蚁屯的婆娘们,没完没了地东家长
西家短,讲得唾沫星子横飞,咽喉嘶哑。

  猪,还是那般的悠哉游哉,摇晃着小尾巴,无比惬意地拱拱这,啃啃那。

  鸡,还是那般的不安份,刚刚下了一枚鸡便炫耀不止,从李家的墙头跳到王
家的墙头,一路咯咯咯叫个不停,唯恐屯子里的人不知道。

  鸭,还是那般的蹒蹒跚跚,东吮吮,西撮撮,扯着破锣嗓子,叫得人心烦意
乱。

  狗,还是那般的风风张张,就在村口的大榆树下谈情说爱,打情骂俏,争风
吃醋,甚至也不含蓄一些,更不检点一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行荀且之事,
把人家姑娘媳妇,臊得掩面而逃。

  「哈哈,大黑,上它,嘿嘿!干它!」老爷们、小伙子可是看得相当来劲,
不时还怂恿着。

  于是乎,狗干得更来劲了,折腾的也更欢实了。蚂蚁屯人的这一天,也终于
感觉充实一些了:「干它!」

  「喂,我说老少爷们!」忽然,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嚷嚷起来,「你们看,有
人到咱们屯子来喽!」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蚂蚁屯标志性的地貌,那条又陡又急的斜坡上面,「哧
溜、哧溜」地走下来一个头发蓬乱衣着肮脏的年轻女人,宽松的、缺少钮扣的、
极不得体的大褂子时合时闭,一个令人想入非非的,却又是灰土蒙蒙的胴体若隐
若现。

  女子的裤子不知何故,也不知在哪里撕成了布条条。两条并不性感,也不雪
白的大腿在上午的阳光下放射着还算诱人的柔光。女子赤裸着双臂,右手握着半
块玉米饼,一边往斜坡下哧溜着,一边东张西望。

  突然,稍一走神,女子脚下一滑,屁股落地,哧溜溜地,连滚带爬地滑进了
蚂蚁屯。众人大笑:「哈哈哈,这是哪里来的傻娘们啊!」

  「哦!」看见衣着破烂的女子摔得如此滑嵇可笑,骑在墙头上的小孩子们无
不拍手称快,「快来啊,快来看疯子啊!」

  伴随着孩子们的嚷嚷声,众人不约而同地涌向斜坡下,将不知来自何方,更
不知姓字名谁的破衣女子围拢其中,于是,蚂蚁屯人幸福的一天,终于开始了。

  「喂,你是谁啊?」看见半裸的女子,蚂蚁屯里的光棍们别有用心地凑拢过
去,一双双饥渴的色眼,仿佛蚊子嗅到了血腥味,死死地盯在女子半掩半遮的、
或隐或露的奶子间、大腿上,「你姓啥啊?」

  「咦咦,呀呀!」女子并没有回答众光棍问话的欲念,而是颇为心痛地拣起
掉在泥土里的半块玉米饼,一边拍打着面饼上的沙土,一边冲众光棍嘿嘿地傻笑
着,「咦咦,呀呀!」

  「原来是个傻子!」众光棍嘟哝一声,拢得更紧了,有人扯着脖子向女子的
胯间望去,发现女子仅裹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大褂子,里面既没有内衣,更没有内
裤。

  「嘿嘿!她光屁股呐!」不知是谁低声嘀咕道。更不知是谁下作地拧了女子
屁股一把。

  女子眉头紧皱,扭过肮脏的,布满灰土的面庞,冲众人傻咧咧地一笑:「咦
咦,呀呀!」

  「呵呵!」众光棍见状,色胆欲加膨胀了,你抓一把奶子,他掏一把裤裆,
把个女子折腾得咯咯直笑,继尔冲破人墙,依然是咯咯傻笑着,顺手操起一把不
知谁放在乡路边的铁锄,冲着想占她便宜的众光棍们,狠狠地,没头没脑地狂抡
过去。

  光棍们着实胆怯了:「她疯了,怎么乱打人啊!」

  「快跑啊,别崩身上血啊!」

  「听人说,让疯子给打了,算是白打!」

  女疯子威风凛凛地抡了一通大铁锄,看见路边的大黑猪不知何时从柴草堆里
拱出来一穗黄橙橙的玉米棒,女疯子脏颜大悦,拎着大铁锄,径直扑向玉米棒:
「咦咦,呀呀!」

  见女疯子猛扑过来,大黑猪很不客气地哽哽乱叫起来。怎么,老子拱了老半
晌,好不容易有些成绩,你这个疯女人便来抢夺我的胜利果实?

  哽哽哽,哽哽哽,哽哽哽,大黑猪叼起玉米棒,冲开人群,夺路欲逃。疯女
人也不含糊,手臂一抡,铁锄头重重地击打在大黑猪的屁股上。

  大黑猪可怜兮兮地惨叫一声,吐出玉米棒,逃荒而逃。疯女人扔掉铁锄,拣
起玉米棒,张开嘴巴,咔哧咔哧地啃切起来。

  始终尾随着疯女人的众光棍提醒道:「哎呀,那是生玉米啊!要吃,也得烤
熟了再吃啊!」

  「咦咦,呀呀!」疯女子大概饿疯了,哪管玉米棒是生还是熟,只顾咔哧咔
哧地啃切着,圄囫吞枣地狂咽着。那份举动,那份神态,与老母猪啃生玉米棒,
毫无二致。

  啃着啃着,疯女人似乎来了尿意,于是蹲起身来,也不顾岂众光棍在场,叉
开大腿,破烂的布条随风飘逸,黑乎乎、毛茸茸的胯下风光豁然呈现在众光棍的
眼前。

  众人大喜:「哈哈哈,她尿尿了!」

  「畜生!」突然,从人圈外面传来一计厉声喝斥,「看女人尿尿,瞅瞅你们
这份出息吧!」

  不知斥人者何人?且听下回分解。[/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4:41

[font=宋体][size=4]       第二回 杀猪锅洗出白条肉,圆房夜癫女犯疯病

  娶亲聘女好繁苛,拣个癫子续香火。

  水雾漫弥姣颜现,芙蓉出水让人哿。

  且说从陡急的斜坡上滚下来一位不知姓名、更不知来自何方的癫疯女子,丰
富了蚂蚁屯人枯燥的生活。当闲极无聊的光棍们围着癫疯女子肆意戏弄时,从人
圈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断喝,众光棍汉不有回头也听得出来是谁:「潘婶来喽!」

  众人所说的潘婶,年约六旬,身材高大,体态丰盈,并不苍老的面庞依然颜
容焕发,乍看上去是那么的庄端而又雍容。

  当癫女哧溜溜地滚下斜坡时,潘婶站在屯口的古井旁正与屯子里的长舌妇们
东拉西扯呢,看见众光棍汉蚊子叮血般地拥向癫女,做出种种下流的动作,村姑
屯婆们无不相视而笑:「哟,瞅那德行吧,真是八百年也没见过女人啊!」

  对于光棍汉们的轻佻,潘婶没有发表任何评论,望着那一张张饥渴难奈的面
庞,真是同命相怜。潘婶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光棍儿子——栓柱。唉,男人么,
没有女人不成,尤其是常年累月的没有女人。

  莫说看见一个女疯子,就是屯子里的老母猪打栏叫春,与公猪哼哼叽叽地纠
缠在一起,光棍汉们也要充满好奇心地看了又看!

  屈指算来,儿子栓柱今年已经三十出头了,他爹死的早,没给儿子攒下什么
家底,结果始终也没讨得起媳妇。唉,在我们蚂蚁屯,莫说一个寡妇失业的,即
使是家里有几个壮劳力,累死累活地干上几年,不吃不喝地积啊、攒啊,若想娶
个稍微像点样的漂亮媳妇,也是一件可想、可望,却是难以达到的事情啊!

  怎么,不信?娶个媳妇需要这么多钱吗?唉,别的不说,庄户人家订一门亲
事,那说道可多去了,花费简是没边没沿,甚至没头没脑的事情,也兴许落在你
的头上。

  娶亲最重要的开销,臂如彩礼钱、家俱、电器什么的就不必说了,其它的,
诸如什么见面钱、定亲钱、过礼钱、三铺四盖、八大件、十六条腿、接亲钱、离
娘钱、押车钱、下车钱、改嘴钱、装烟钱、押兜钱、坐福钱……钱钱钱钱,除了
钱还是钱。

  编个项目,启个名字就是钱啊,钱啊、钱啊,嗳哟我的妈妈啊,等把媳妇娶
到热炕头,不把你折腾死也得扒掉三层皮去。媳妇娶到了家,纵然不卖房子,欠
下的饥荒十年、八年也还不完。

  别的地方不清楚,我们蚂蚁屯的情形通常都这样的,媳妇进了门,饥荒也堆
成了山。第二年再养个儿子,结果啊,两口子起早摸黑地干呀、干呀,当年娶亲
的饥荒尚未还完,养的儿子也渐渐地长大成人了,这不,又该给儿子凑钱张罗婚
事了。

  旧的伤口还没彻底抚平,又掀开新的疤痕了,真是恶性循环,永无止境啊,
从打我记事起,蚂蚁屯人就是生活在这种怪圈里,大概永远也不能自拔了,除非
谁也不娶亲了。

  今天,大概是老天爷开眼,从斜坡上滚下来一个癫疯女子,虽然远远没有达
到天上掉馅饼的境地,却也是搂草打兔子——皆是意外之财啊。

  瞅那癫子,表面上看破衣烂衫,肮脏不堪的,不过,瞧那气色,看那身段,
看那行走的姿式,应该没有什么别的毛病,尤其听那哧哧的尿尿声,那个方面一
定差不了。呵呵,不如领回家去,稍试梳洗、略加调教,给我那个只知埋头做农
活,笨嘴拙腮的光棍儿子做媳妇算了!

  此想法一经涌上脑门,潘婶便决定立刻付诸实施。事不宜迟、夜长梦多啊。
时间久了,一来,那癫子被这帮光棍汉们又抓又摸,占尽了便宜,日后给儿子做
媳妇,也不免被人耻笑,甚至一旦形成了习惯,那帮光棍汉们一挨看见这癫子,
便欲行轻薄;二来没准也会有人萌生与我同样的想法,甚至于先下手为强呢。

  于是,潘婶抛下喋喋不休的长舌妇们,将光棍们喝斥到一旁,深表关怀地拉
起癫女,抢过癫女手中的玉米棒,皱着眉头扔进柴草堆里。

  大黑猪见状,哽地扑将过去,一口叼住虽然失而复得,却被癫女啃去大半颗
粒的玉米棒,摇着小尾巴,哼哼叽叽地走了。

  说来也怪,方才还像个泼猴般耍闹的癫女,一经潘婶拉起,俨然像个听话的
乖孩子,规规矩矩地站在潘婶的面前,也不疯了,也不癫了,也不闹了,也不结
结巴巴地吱唔了。

  潘婶拍了拍癫女身上的土灰:「走,到我家去,我给你洗一洗,再找件衣服
换上,瞅瞅吧,你哪里还有个人样啊!」

  「还是潘婶心肠好!」光棍汉们纷纷散开,蹲在村口古井旁的长舌妇们向潘
婶投去敬佩的目光,「潘婶平日里骂人嘴上好狠的,可是,到底是刀子嘴,豆腐
心,每有盲流来屯子里讨饭,潘婶多多少少总要给点,从来没让盲流空手走出院
子的。」

  「是啊,今天啊,这个癫子遇到了潘婶,算是前世修了好缘。」

  在一片赞叹声中,潘婶牵着癫女的手,无比骄傲地走向自己的家宅——一栋
老旧的、因年代久远而深深陷入地下的筒管房。

  拽开位于房屋东侧的门扇,癫女傻乎乎地迈步向前,只听咕咚一声,癫女脚
下一空,整个身子仿佛落入地窑内。潘婶紧紧地拽着癫女的手臂:「小心,屋子
太老了,已经下窑了!」

  稍试定神,癫女悄然向屋内望去,水井、厨间、餐间、卧室从东至西一字排
列,绕过水井,站在屋门口,一铺大炕豁然入目。

  癫女大喜,抬脚便欲往炕上跳,是呀,也不知在外流浪了多少时日,癫女真
是又饿又渴,再加之衣衫破烂而又单薄,周身冻得冰凉,此时,看见热滚滚的火
炕,饥寒交迫的癫女能不兴奋么,能不发疯么,能不跳上炕去,好生地暖暖身子
么。

  可是潘婶一把按住癫女的肩膀:「慢,洗了澡再上炕!」

  在潘婶面前,癫女变得出奇的乖顺,虽然对火炕充满渴望,听了潘婶的话,
还是耐着性子,怔怔地站在炕边,手抚着光滑的炕沿,脏兮兮的屁股就是不敢往
上坐。

  潘婶首先烧开一锅沸水,待调兑好后,开始帮助癫女脱衣服。

  豁,当潘婶解开癫女系在腰间的烂麻绳,掀开挂满灰土,油渍渍的大褂时,
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直扑鼻息,呛得潘婶连大气也不敢喘:「我的妈啊,这还要
叫人么?我家猪圈里的大肥猪,也没这么臭啊!」

  潘婶一边嘟哝着,一边捂着鼻子剥光了癫女的外衣,不容分说地将其推进给
大把猪熬食的铁锅里。

  锅内的温水热气翻腾,癫女双腿插在暖水里,突然的滚热烫得她不知所措:
「咦呀,咦呀,哦哟,哦哟!」

  「坐下!」潘婶不耐烦地命令道,同时,生硬地将癫女按进热水锅里,然后
顺手操起一把光棍儿子用猪鬃扎制的黑毛刷子,一只手继续按着坐在热水锅里瑟
瑟发抖的癫女,一只手唰唰唰地刮搓起来。

  癫女嗷嗷地惊叫起来:「咦呀,咦呀,哦哟,哦哟!」

  「叫什么叫!」潘婶虎着脸吼道:「好生洗一洗,也有个人样啊!」

  癫女突然间不乖也不顺了,坐在锅里杀猪般地嘶吼起来,同时,手掌啪啪地
拍打着水面,溅得热水翻飞,扬了潘婶一脸。

  潘婶大怒,扔掉猪鬃刷子,顺手操起了光棍儿子栓柱用鸡毛扎制的掸子,叭
地狠抽了癫女背脊一下:「再闹,看我抽死你!」

  潘婶这一计无情的狂抽,癫女果然不敢乱动了,更不敢拍打水面了,潘婶将
鸡毛掸子放在锅台上,故意让癫女瞅了瞅,以示警告。

  癫女心有余悸地盯着鸡毛掸子,而潘婶则全神贯注地审视着癫女的身体。怎
奈屋内水雾太浓,潘婶只好推开窗扇。

  随着浓重的水雾渐渐散开,潘婶的眼前陡然一亮,一个鲜活的胴体在温水的
洗涤之下,显露出迷人的本色,雪白、细腻、滑润,在水雾的笼罩下,仿佛一尊
朦朦胧胧的写真人体画。

  潘婶由衷地感叹道:「你看,我果然没有猜错,好生洗洗,当真就是一个好
坯子啊!」

  既然是个好坯子,潘婶哪里还舍得又刷又抽啊。只见潘婶从衣服绳上拽下家
中最干净的毛巾,脸上流露着满意的微笑:「癫子,过来。」说着,潘婶展开毛
巾,小心奕奕地,无比爱惜地裹住癫女雪白的身子,轻轻地擦拭起来。

  一边擦着,潘婶一边仔仔细细地、认认真真地观察着、审视着。那表情,那
眼神,仿佛是一个相当内行的老太婆,在自由市场上以行家的慧眼,观察着一个
已至生殖年龄的母猪、母牛或者是母羊。

  潘婶与其说是擦拭,还不如说是探试,潘婶以一个过来人的目光以及实践经
验,审视着癫女的身板、奶子,当然,癫女毛茸茸的私处无疑是顶顶重要的,万
万不可遗漏的。

  潘婶看个仔细,越看越满意,直看得锅内的温水渐渐清冷下来,癫女冻得打
起了寒战,上牙当当地撞击着下牙,发出声声脆响:「咦咦,呀呀!」

  潘婶方才回过神来,喝令癫女从大铁锅里跳出来,光溜溜地跑进屋内。在潘
婶的驱赶下,癫女活像一头刚刚买来的,对新的环境无比陌生的小母猪,慌里慌
张地就往火炕上跳。

  「不对!」潘婶又操起了鸡毛掸子,不过,并没有抽打癫女,而是用掸子指
着整个房间最西端的那铺土炕,那是儿子栓柱的小天地:「呶,你去那里!」

  「咦咦,呀呀!」

  潘婶用鸡毛掸子将癫女驱赶到光棍儿子的土炕上,然后,拽过栓柱那床泛着
烟草味的大被子,压盖在癫女的身上。

  癫女裹着绵被,不知是兴奋还是洗澡受了冻,身子依然颤抖不止。潘婶坐在
炕沿上,查户口般地问道:「你姓什么啊?」

  「咦咦,呀呀……」

  「你的家在哪啊?」

  「咦咦,呀呀……」

  「唉……」潘婶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她不但傻透了,还是半个哑吧!」
说完,潘婶抛下癫女,自顾收拾大铁锅里的脏水去了。

  「我的天啊,就是杀猪退毛,也没洗出这么脏的水啊!」

  吱——呀,潘婶将大铁锅内据说是比杀猪退毛还肮脏的臭水淘在泔水桶里,
正欲拎出屋外倾倒掉,房门吱呀一声响。

  潘婶循声望去,一个年过三十的壮汉仿佛一堵墙般地立在房门口。汉子一身
地道的农民装束,最典型的代表作应该是壮汉头上那顶式样独特的小毡帽,与东
北黑土地上的泥塑大烟囱一样,仅此一地,恕无分店。

  看见早起便在地里劳作的光棍儿子栓柱回来了,潘婶立刻兴奋起来。不待潘
婶开口唤儿子,看见妈妈手中的泔水桶,栓柱立刻迎了过来:「妈妈,给我吧,
我来!」

  「栓柱啊!」潘婶推了儿子一把,一脸神秘地冲儿子道:「去,你快进屋看
看,看妈妈给你弄来个啥啊,嘿嘿!嘿嘿!」

  当潘婶将脏水倾倒掉,兴冲冲地返回屋子里时,只见栓柱楞头楞脑地呆立在
屋子中央:「妈妈,你,你这,是,是?」

  「儿啊!」潘婶放下泔水桶,往屋子里推搡着儿子,「妈妈给你拣回一个媳
妇,儿子,今天晚上,你就跟她圆房吧!」

  「妈妈!」栓柱的面庞刷地红胀起来,「她,我看她好像不太正常吧!」

  「嗯。」妈妈点头称是,「是个癫子,不过,身子骨蛮不错。反正是白拣来
的,不要白不要啊,虽然不正常,只要是块好坯子,能给我生个孙子,接续咱家
的香火,就成,等我的孙子长大了,没准就有出息了,那时啊,再娶个漂亮的、
驴呱呱的孙子媳妇,嘿嘿!」

  说到这里,潘婶油然感叹道:「儿子啊,这个傻媳妇啊,你且将就着吧,咱
们不为别的,只要她能给咱们生个后代,就成喽,就算没白收养她喽!」看看时
间不早了,潘婶催促儿子道:「去啊,去你的屋子里,早点休息吧!呵呵。」

  「妈妈!」平日里对妈妈的话千依百顺的光棍儿子,今天傍晚却始终赖在妈
妈的屋子里,望着自己卧室的屋门,既不敢推开,更不敢迈步进去。

  潘婶见状,心中叹息,这个窝囊废啊,什么时候才能有出息啊?唉,要说我
的儿子啊,样样都好,在家听妈妈的话,下地干活是个出色的庄稼汉,可就是胆
子小,一个能扛起贰百斤麻袋的壮汉子,却连一只小鸡也不敢宰,并且,一遇着
生人就不敢说话了,尤其是遇着女人家,连瞅都不敢瞅上一眼。

  每有说亲的时候,你看吧,他比人家大姑娘还害羞,心惊胆战地坐在那里,
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恐人家姑娘一口把他吞下去。

  就这样,一来也是家里穷,二来也是人窝囊,什么话也不会说,活生生的把
终身大事就给耽误了。今天,面对着一个都快傻透腔的癫女子,栓柱的老毛病又
犯了。

  这不,傻怔怔地赖在妈妈的土炕上,就是不敢面对异性,无论她是正常的,
嘴巴像快板般地能说会道的,还是癫疯的,就像此时屋内的癫女那般的,连一句
完整话都说不出来的白痴异性,我的儿子都不敢面对。

  「栓柱啊!」墙上的挂钟当当地敲了十下,潘婶再也耐不住性子,生拉硬扯
地将儿子推开了自己的卧室,「去,上炕去,听妈妈的话,把房圆了。咱家来年
便添人进口喽,嘿嘿!」

  言毕,潘婶转身闪了出来,咣当一声扣死屋门,身子靠在门扇上,兴奋地,
幸福地,满怀希望地聆听着儿子卧室内的动静。

  嘿嘿!听这动静,我儿子已经上炕了,嗯,对头,正脱衣服呢,哦,栓柱已
经掀开被角了,他终于钻进被里了。嗯,癫女怎么没有动静?睡着了?那可麻烦
了,我儿子胆子小,断然不敢弄醒她的,唉,这可怎么办啊?难道今夜就不能圆
房了?

  「嗷——,啊——,哇——!」

  潘婶倚着屋门正想象着笨手笨脚的儿子如何驾驭疯疯癫癫的傻媳妇,突然,
儿子的卧室里莫名其妙地喧嚣起来,癫女尖声厉气地狂吼起来。

  潘婶登时慌了手脚,深怕癫女作事不计后果,手下不知深浅,把胆小如鼠的
儿子或者是吓出个好歹,或者是揍成半个残废。

  潘婶来不及多想,一把握住鸡毛掸子,破门而入,同时,叭地拉亮了灯电。
剌眼的灯光下,但见癫女掀翻了绵被,精赤条条地骑在栓柱的身上,双手恶狠狠
地,不依不饶地掐住光棍儿子的脖颈,看得潘婶都吓傻了:「混帐,住手!」

  不知癫女因何发疯?也不知潘婶能否制服癫女?且听下回分解。[/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4:42

[font=宋体][size=4]       第三回 疯癫媳妇不辩草谷,冷血婆婆卸磨杀驴

  光棍难,光棍苦,光棍裤裆胀如鼓。

  拣个癫女来解闷,谁知撞上母老虎。

  「混帐!」看见膀大腰粗的光棍儿子竟然如此懦弱,被一个疯癫女子骑在了
身下,脖子也被疯癫女子死死地掐住,噎得直翻白眼,潘婶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抡起鸡毛掸子跃身上炕,「反了你啊,竟然骑到你老爷们身上去了,真是倒反天
纲了!」

  雨点般的鸡毛掸子一时间把癫女抽晕了,她捂着脑袋连滚带爬地退缩到了炕
梢。昏暗的灯光下,潘婶特别注意到,癫女黑毛簇拥的私处泛着些许血迹,当她
逃向炕梢时,微叉开的大腿内侧也是血迹斑斑。

  潘婶终于明白过来了。好么,真没想到,咱们从路边白拣回来的媳妇,还是
个没破瓜的处子呢!

  潘婶大喜过望之余,禁不住地笑出了声,手中的鸡毛掸子也停止了击打。呵
呵,也许方才圆房时,我儿子动作太大,把她给弄痛了!想到此,潘婶勉强收起
了笑容,用鸡毛掸子直指癫女的鼻子尖:「说,为什么要掐你的老爷们?嗯?」

  「咦咦,呀呀!」

  听见潘婶的质问,癫女一脸委屈地叉开大腿,手指着自己血迹斑斑的私处,
皱着眉头,咦咦呀呀地控诉着。

  潘婶见状,果然验证了猜测,忍不住地再次笑了起来:「笨蛋,这没什么,
是女人都得这样,新婚之夜都必须痛几下,完了便没事喽,懂么?混帐东西,再
敢如此对待你的老爷们,看我抽死你!」

  潘婶又转向光棍儿子,就在妈妈教训癫女时,被癫女骑在身下暴打的光棍汉
悄悄地扯过被子,难堪地掩盖住赤裸裸的身子,听见妈妈呼唤自己,望着妈妈慈
爱的面庞,憨厚的儿子扯起被角,一脸愧色地蒙住脑袋:「妈妈,这,这……」

  躲在被窝里的栓柱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方才,当妈妈不容分说地将其推进屋
内时,望着火炕上的癫女,栓柱即新奇又紧张,手足无措地坐在炕沿上。

  面对着癫女同样是茫然若失的目光,光棍汉笨嘴拙腮地问道:「你叫什么名
字啊?」

  「咦咦,呀呀!」

  好么,癫女的回答令栓柱哭笑不得。她不仅傻,还是半个哑巴,望着癫女傻
怔怔的神态毫无防范,或者说是毫无掩遮的姿式,栓柱多少有了些胆量,并且,
女性白嫩嫩的鲜肉早令光棍汉口涎横流了。

  他妈的,豁出去了,管她是憨是傻,先过把瘾,也不枉做了一回男人啊!于
是,栓柱蹬掉鞋子,脱下外裤,纵身跳上土炕,冲着癫女跃跃欲试而去!

  光棍汉一天书也没念,一个大字也不认识,长年累月除了干农活,连屯子也
未曾走出过,面对着异性,既不会说些温情的话,也不会搞些爱抚的动作,全凭
着一腔鳖闷多年的色血,大手掌一挥,呼地掀起了绵被,一个活生生的胴体,油
然呈现在光棍汉的眼前。

  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迷人的柔光,冒着枭枭的热气,那是因刚刚洗浴过,
再经火炕的烘烤而形成的热气。栓柱不由自主地嗅闻起来,透过再熟悉不过的炕
土味,光棍汉又嗅闻到一种异样的,却是无比诱人的气味,那无疑是从癫女身上
发散出来的。

  光棍汉好不兴奋。真香啊,就好比,好比……光棍汉虽然没有文化,想象力
却是相当丰富,一边嗅闻着那迷人的气味,一边默默地嘀咕好馋人的肉味啊,那
气味,就好比妈妈拿手的好菜——猪肉炖粉条,即浓香又纯厚,不知嚼在嘴里,
味道将会如何?

  想到此,光棍汉再也按奈不住,粗糙的手掌托住癫女的一只酥乳,咧开了大
嘴,忙不迭地舔吮起来。

  「哇——!」第一次与女性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虽然是色血狂涌,栓柱还是
有些难为情地闭上了眼睛,大舌头一贴到癫女的肌肤上,厚重的舌苔轻舔数下,
癫女原本湿淋淋的肌肤在土炕的烘烤下所散发出来的气味,居然与潘婶的炖菜毫
无二致。

  这令光棍汉发出一声由衷的喊叹,更加贪婪地舔吮起来。同时,另一只手掌
悄然溜到癫女的胯间,极不安份地抓抚起来。癫女傻乎乎地憨笑着,木讷的脸上
丝毫没有女性的羞色。这也难怪,在多年的流浪生崖中,癫女的身体不知被多少
居心不良的家伙抓摸过。

  此时,栓柱轻抚着癫女的芳草地,胯间的鸡巴禁不住地昂然而起,光棍汉什
么也顾不得了,哧溜一声拽掉内裤,握住火辣辣的、自从发育成熟之后尚未试过
锋芒的大鸡巴,同时,搬开癫女的一条大腿,没头没脑地、生硬地狂顶而去。

  正在傻笑的癫女身子突然一抖,嗷的一声跳将而起,一把将栓柱按在身上,
展开双臂,无情地掐住光棍汉的脖子。如果不是妈妈及时赶来相救,栓柱没准被
癫女打成什么样呢。

  想起方才那一幕,栓柱无地自容之余,又搞不清楚自己因何得罪了癫女,更
不知道错在了哪里。知子莫如母,此时,潘婶轻轻地掀起被角,毫无保留地向儿
子介绍着性经验:「儿啊,第一次,动作要轻一些,媳妇要好生哄着,慢慢地,
试验着来,懂么?」

  「儿啊!」看见癫女在炕梢冻得瑟瑟发抖,潘婶挥动着鸡毛掸子,仿佛监狱
的管教,「去,到那边去,跟你老爷们好生睡去!你好生听我说。」

  见癫女迟疑不肯,对私处莫名的疼痛依然存有余悸,潘婶只好伸手将其拽进
儿子的被窝:「跟你老爷们好生的玩,明年你们便能生一个儿子,到时候,你对
这个家便有功了,懂么?混帐东西!」

  「咦咦,呀呀!生,儿,儿。」听罢潘婶这番话,癫女满脸的恐惧之色一扫
而光,一对原本混混沌沌的眼睛霎时放射出咄咄亮光。

  自从斜坡上滚到蚂蚁屯,自从进得潘婶家门,癫女第一次咬出了几个他人勉
勉强强能够懂的字音:「生,儿,儿!儿……」

  「对,生儿子。」潘婶以哄小孩的口吻道:「呆子,你听好,要想生儿子,
就要跟你老爷们好生地玩,过家家,不要怕痛,痛的日子在后面呢,生儿子的时
候,比这还要痛上千百倍,唉!」

  说到此,潘婶突然感叹起来,就仿佛癫女能完全听懂似的:「身为女人,哪
有不生孩子不擗腿的啊!」

  「嘻嘻嘻,哈哈哈,咦咦,呀呀!」在潘婶的开导下,癫女似乎想通了,扯
着被角,嘻皮笑脸地瞅着身旁仍然处在尴尬中的栓柱。

  潘婶见状,握着鸡毛掸子跳下炕去:「行了,你们接着好生玩吧,我回自己
的屋睡觉去了,唉!」

  潘婶一边关房门,一边喋喋不休地唠叨着:「都说养儿好,养儿好,持家又
养老,可是,却要操上一辈子心啊。」

  自从潘婶开导以后,癫女果然不闹了,更不「咦呀、咦呀」地嚷嚷疼了,而
是欣然接受了自己的使命——陪栓柱睡觉,明年生个儿子!

  潘婶的眼光着实不错,癫女虽疯、虽傻、虽痴,却是一个好坯子,与栓柱玩
了个把月,一天早晨起来,尚未穿完衣服,突然趴在炕沿上,哇哇地狂呕起来。
栓柱不解其故,喃喃地嘟哝道:「妈妈,她又犯病了,又祸害人了,好端端的屋
子,让她吐得满屋酸臭味!」

  「傻儿子!」潘婶大喜,「你不懂,你媳妇有喜喽,呵呵。」

  潘婶命令儿子把屋子收拾干净,自己则笑吟吟地走到癫女的身旁:「好喽,
我告诉你们,从今天起,为了我的大孙子,你们不能玩了。」

  儿子虽然特别听娘的话,对妈妈唯命是从,潘婶还是不放心,在自己的屋子
里给癫女腾出一个位置来:「从今天起,你就跟我睡喽!」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癫女果然不负潘婶的重望,大腿一擗,猛一用力,轻
而易举地给潘婶生下一个驴呱呱的大胖孙子。

  潘婶大喜过望,一把从产婆手里接过大胖孙子,乐颠颠地抱回自己的房间:
「这几年咱们家的日子就是顺溜啊,想什么来什么,这不,想大孙子,就生下个
带把的,宝贝啊,这可真是个宝贝啊……以后,你就叫小宝吧!呵呵。」

  潘婶盘腿坐在自己卧室的热炕头上,一声又一声地宝贝长、宝贝短,而尚未
从生产的剧痛中解脱出来的癫女,则张开双臂:「咦咦,呀呀!儿,儿!」

  「妈妈,」栓柱蔫手蔫脚地走向妈妈,「癫子要抱她的胖儿子!」

  「不行!」潘婶一口回绝了,「整天疯疯癫癫的,什么时候犯病也没个准,
一犯起病来不是摔盘子就是砸碗,手上没深浅。把孙子放在这样人的手里,这不
是往狼嘴里送么?我能放心么?」

  「咦咦,呀呀!儿,儿!」

  另一间房里的癫女则痴痴地坚持着,傻怔怔地伸展着双臂:「咦咦,呀呀!
儿,儿!」

  在栓柱的苦劝下,潘婶终于妥协了。不过,仅是把婴孩抱到癫女的炕沿前,
隔着五步远,让她看了一会:「好了,孩子困了,该睡觉了!」

  小宝从生下那天起,潘婶便不让癫女接近儿子,甚至带哺乳也不允许。潘婶
掏出多年的积蓄,情愿购买价格高昂的奶粉,也不肯让癫女哺乳小宝。

  「像她那样的傻人,奶水里也有傻气,孩子吃了,长大后肯定也是个傻子、
呆子、疯子!反正不能像正常人!」

  看见癫子媳妇奶子滂得溜圆,胀得满炕打滚,潘婶抓来一幅回奶药,令栓柱
给癫女灌下,从而彻底地、无情地剥夺了癫女乳育儿子的权力。癫女的奶水有傻
气,那么,潘婶就不在乎癫女的身子、骨血有遗传痴呆的因子么!

  儿子抱在婆婆的怀里,虽然近在咫尺,癫女却不能摸一摸,亲一亲,更休谈
抱上一抱了。

  满月之后,为了转移癫女对小宝的注意力,潘婶眼珠一翻,计上心来,也不
管正值隆冬,已经没有任何农活,仍然命令栓柱领癫女去屯子外,从积雪里扒树
枝、掏树叶,背回家中做薪柴烧。

  潘婶原以为,癫媳妇有了活干,便忘记了小宝,哪知平日里「傻透腔」,吃
光一碗饭便不知盛第二碗,眼前有什么菜便一个劲地吃一种菜,筷子头从来不往
其它盘里夹菜,有尿不知及时排泄,直至实在鳖不住了,刚刚套上鞋子,胯间便
嘤嘤地响了起来的癫子,就这样一个不知饥饿,不知廉耻,生活基本不能自理的
呆傻女人,自从生下小宝后,她似乎改变了许多。

  或者准确一些说,癫女有思维了,有意识了,并且,生活有目标了。你看,
当她气喘吁吁地背着沉甸甸、湿漉漉的枯树叶迈进地窑般的家里时,将麻袋往地
上一丢,连身上的灰土也顾不得拍打,她也不知道拍打,径直冲进婆婆的卧室。
身上泛着嗖嗖冷气,双腮冻的红通通,一双痴呆呆的眼睛充满渴望地盯着婆婆怀
里的小宝,冻紫的嘴唇微微启动:「咦咦,呀呀!儿,儿!」

  「去,去,去!」潘婶慌忙用衣袖掩住小宝的脑门,没好气地冲癫媳妇道:
「瞅你毛手毛脚的,刚从外面回来,一身的冷气,看把孩子弄感冒了。去,去,
愿意看,晚上吃完饭可以看一眼的!」

  转眼间便是春暖花开了,潘婶依然在家照看小宝,而栓柱则领着癫媳妇学种
庄稼,怎奈这癫媳妇又上了呆傻劲,除了会拣树枝和掏树叶,其它的农活怎么也
学不会。

  教她打猪草,有栓柱看护着,癫女多少还会打一些,只要栓柱不在场,癫女
便将别人家地里的稻苗当成了猪草,哗哗地割下来,背到家里。

  当然,遭受损失的农户追赶而来,免不了的一番口舌之后,潘婶皱着眉头掏
出钱包,悉数赔偿。然后,潘婆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痛骂癫媳妇一番。

  赔归赔,骂归骂,癫媳妇的错误照样犯,婆婆不让她打猪草了。

  学着铲地,好么,癫媳妇躬腰驼背地铲了一上午,当栓柱到地里给她送午饭
时,往地里一瞅,吓点没气昏过去,应该说,癫女铲的极为认真,不过,却犯了
原则性的错误,蒿草保留了,秧苗统统腰斩了。

  「这个傻透腔的东西,还能做什么!」潘婶闻言,气得直拍大腿,「完了,
完了,好好的秧苗都铲掉了,节气已过,想补种都来不及了,今年算是彻底地完
蛋喽,全家人等着挨饿吧!」

  气恼之余,潘婶把脸一撂,冲正坐在餐桌前啃土豆的癫女挥了挥手掌:「你
走吧,庄稼都让你祸害了,我没有粮食养活你了,你走吧,愿意去哪就去哪吧,
谁愿意要你,你就接着给别人家生儿子去吧!」

  「咦咦,呀呀!」听了潘婶这冷漠无情的决定,栓柱与癫媳妇几乎同时抬起
头来,癫女一脸绝望地盯着冷血的婆婆,栓柱满面难色地瞅着卸磨杀驴的妈妈,
本来就笨嘴拙腮,此时更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其实,背地里,潘婶早就向儿子吐露了欲将癫媳妇扫地出门的想法。每当妈
妈提及此事,栓柱总是吱吱唔唔道:「妈妈,不能这样,这是作损啊,管咋地,
人家没白吃咱家的饭,你有多少钱,也买不来一个大胖孙子啊!」

  而今天,妈妈终于作出这一残酷的决定。望着妈妈不可回绝的面孔,栓柱无
奈地垂下头去,而癫女则停止了咀嚼,将碗里所剩的三枚土豆,拿出来两个,放
回到餐桌中央的大瓷盘里。

  癫女嘴里虽然不会表达,那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婆婆,不要赶我走,以
后,我少吃一些还不行么?

  「呶。」婆婆则拣起癫女放回到大瓷盘里的土豆,重新放回癫媳妇的碗里:
「把,吃饱喽,把这几个土豆也揣上,留着路上吃吧,走吧,地让你给弄荒了,
我真的养不起你了,下个月,栓柱便去城里打工了,我领着孙子挖野吃去!」

  「咦,咦,挖,挖。」听说挖野菜,癫女又来了精神,也不往口袋里揣土豆
了,用筷子在炕席上剜来捅去,那意思是说,挖野菜,我会啊,我虽然分不清草
谷,野菜还是认识的,过去,在婆婆收留我之前,我就是靠挖野菜度日的!

  「行喽,行喽。」所谓的挖野菜吃,婆婆完全是欺骗癫女,潘婶能舍得给孙
子吃野菜么?再说了,潘婶库存的粮食,纵然是三年大旱或者是大涝,一家人也
不会饿肚子的。

  潘婶只有一个目的,既然给我养完了大孙子,你便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就
跟过口的老母猪一样,已经没有了生殖的价值,便一刀宰之。癫女没有了生育的
必要,则一踢踹出门去!

  看见婆婆执意不肯收留自己,推搡之中,癫女突然转过身来,伸出双臂,以
乞求的目光望着婆婆,临走之前,让我抱一抱儿子吧!求求你了,婆婆!

  「那好吧。」婆婆今天格外的爽快,将正抱着奶瓶玩耍的小宝抱了过来,送
到癫女的怀中,「小心,别扔到地上去,笨——蛋!」

  癫女小心奕奕地搂过小宝,一串苦涩的泪水夺眶而出。不知婆婆是否能回心
转意,留下可怜的、无依无靠的癫女,且听下回分解![/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4:45

[font=宋体][size=4]
       第四回 庄稼汉草垛亲傻媳,疯癫女树林吻爱子

  薄情婆婆发雷霆,无家可归苦零仃。

  柴草垛里暂容身,搂着傻媳数寒星。

  且说癫女抱过小宝,悲切的热泪扑簌簌地流了满面,身为小宝父亲的栓柱,
完全理解疯癫媳妇的爱子情愫,却又奈何不了一家之主的妈妈。左右为难之际,
鼻子一酸,蓦地扭过头去。

  望着哭成泪人的癫媳妇,潘婶也忍不住地软下心来,正欲改变主意,唉,算
了,别走了,大家就在一锅粥里煎熬吧!

  潘婶尚未说出这番话来,不料襁褓中的大孙子突然在癫女的怀里哭闹起来,
意欲挣脱开癫娘的手。同时,光滑的小手不耐烦地抓挠着癫娘无限感伤的面庞。

  癫女愈加伤悲了:「咦咦,呀呀!」

  望着哭闹不止的孙子,潘婶心中暗想,瞅瞅,啧啧,连不懂事的孩子都厌烦
自己的傻妈妈喽!为了孙子,我万不能沉缅于儿女情长,必须狠下一条心来,将
这个「傻透腔」的癫媳妇扫地出门。

  为了孙子的将来,这没有人性的、缺德冒烟的事情,也只能由奶奶出头来做
了,日后屯邻们骂,就骂我潘婶好啦,愿意戳脊梁骨,就戳我老太太的脊梁骨好
喽!

  「癫子。」欲赶走癫媳妇,潘婶的理由比谁都充分,「我知道你爱自己的儿
子,可是,我更爱孙子。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赶你走,并不差你这一张嘴,
还有你。」

  潘婶把即将再度沦为光棍的儿子拽到癫女身旁,一同开导起来:「儿子,你
听好,为了你的儿子,我的孙子,这癫子绝对不能留在家里,否则,后患无穷,
生生给你儿子添个累坠。」

  「你看咱们家后院的李爽,小伙子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有个头,身板壮得
像头牛,一年到头连个止痛片都不吃,庄稼活样样拿得起来,可就是因为炕上有
个瞎妈妈,至今也没人给媳妇,活生生地把个好小伙给耽误了。」

  「还有咱们家前院的范彬,那小伙也不赖啊,也是驴呱呱的啊,说话唠咯,
比你可强多了,可就是因为有个瘸爹,直到今天,不也是光棍一根么?」

  「所以,栓柱啊,难道你也想让小宝今后,因为家里有个傻妈妈,从而娶不
上个媳妇么?你自己打了半辈子光棍,难道还忍心让孩子继续走你的道路么?」

  「唉,儿子啊,」潘婶接下来的一句话,更令笨嘴的栓柱无以应答了,「你
也老大不小的了,也是扔下三十奔四十的人了,考虑问题要全面一些;要现实一
些;要客观一些。千万不能感情用事。」

  潘婶又是一番话,说得栓柱顿时面红耳赤,更没勇气把癫媳妇留在家里了:
「为了儿子,为了小宝的将来,你一个当爹的,凡事就要忍耐一些!不要只图一
时的痛快,坏了儿子的终身大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儿——子?」

  婆婆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癫媳妇纵然哭得再伤心,哪怕泪水汇成了一
条悲恸的大河,也休想冲破潘婶的铁石之心。

  哼,长痛不如短痛,留着这傻玩意在家里,将来的麻烦多着呢!于是,潘婶
毅然从癫女手中抢过小宝。

  「行喽,算喽,还没看够啊,趁着天还没黑,你快走吧!」潘婶将小宝放在
土炕上,像赶狗似地将癫女推出了家门。

  在潘婶无情的推搡之下,癫女一边抹着泪水,一边频频地回过头来,泪眼朦
胧地顾盼着土炕上的小宝:「咦咦,呀呀!儿,儿!」

  潘婶不顾屯邻的舆论,更不听栓柱的劝阻,无情无义地将癫女赶出了家门,
赶出了蚂蚁屯,赶上了陡急的斜坡,直至目送癫女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中,
潘婶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家里,坐在炕头上,潘婶这边抱着孙子,那边苦口婆心地开导着始终想
不通、抱着脑袋一言不发的儿子:「柱子,听妈的话,妈妈这也是为你了好啊,
家里养着这么个傻玩意,将来可怎么办啊?你看小宝长得多好啊!」

  潘婶轻撩着孙子的小脸蛋:「有苗不愁长,待小宝长大了,成家了,娶了媳
妇,就有能力养活他爹喽,哼哼,凭什么还要养个傻透腔的傻妈啊!够不够孩子
的戗啊!」

  潘婶盘腿坐在土炕上,振振有词地唠唠叨叨着,栓柱永远保持沉默,用无言
向妈妈表示着最强烈的抗议。无意中,重新沦为光棍的栓柱猛一抬头,窗外不仅
大雪纷飞,并且已是黑漆一片了,栓柱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漫天的大雪,癫女可
往哪里去啊,不饿死,也得冻僵啊!

  于是,栓柱再也懒得听妈妈的唠叨了,呼地推门而出,很快便消失在漫天纷
飞的大雪之中,纯朴的庄稼汉迎着剌骨的寒风,踏着没膝的积雪,在昏黑的雪原
上吃力地行走着,癫子啊,你去了哪里啊?你现在哪啊?莫不是冻死了吧?

  绝非是栓柱多虑,在这数九隆冬的季节里,午夜的气温轻而易举地便能突破
零下三十度的大关,不知冷暖的疯癫女,她能跑到哪里去呢?如果没人照顾,她
当真会活活冻饿而死啊。

  「癫子,癫子!」栓柱越想越害怕,索性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癫子,
癫子!」

  「咦咦,呀呀!」

  狂吼的寒风中,栓柱隐约听见了癫女熟悉的咦呀声,光棍汉心中一阵暗喜,
还行,她总算还没冻死:「癫子,你在哪啊,快点出来,我带你回家!」

  「咦咦,呀呀!」从一垛高大的柴草堆里,癫女探出冻得又红又紫的脑袋,
冲着风雪中的栓柱,傻乎乎地叫唤着,「咦咦,呀呀!」

  「嗨啊,好么!」栓柱好不兴奋,在癫女的帮助下,一头扎进柴草垛:「还
行,你还不算『傻透腔』了,知道这里可以避寒!」

  「咦咦,呀呀!」听了光棍汉的话,癫女一边往柴草垛里拽着栓柱,一边咯
咯吧吧地解释着,那意思似乎在说:「栓柱啊,谁说我傻,我可不傻,只是心里
有话无法说出来而已,我若是真的『傻透腔』了,早就冻死了,你哪里还能看见
我啊?我更不能跟你过日子,生儿子了!」

  「栓柱啊,你知道么,这些年来,我浪迹各地,蹲过火车站,睡过票房、楼
梯间,钻过桥洞,甚至还在垃圾箱里睡过觉呢。」

  「什么,太脏了,嗯,脏是脏些,可是,你不懂啊,垃圾箱里很背风啊,比
楼梯间还要暖和呐,当然了,比桥洞更暖和了,桥洞里那简直就是风眼啊,能把
人活活吹死!当然了,睡垃圾箱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早晨起来,哪也不用去,
没准就能在垃圾箱里拣到吃的。」

  「怎么,你不信?有时我还没睡醒呢,只听咕咚一声,一个塑料袋砸在我的
头上,我打开一看,好么,有一块半截面包,还热乎乎的呢,怎么样,这不是天
上掉下来的好事么,咦咦,呀呀!」

  且说壮年大汉在癫女一片咦呀声中,笨手笨脚地爬进柴草垛里,黑暗之中,
栓柱粗大的手掌紧紧地握住癫女凉冰冰的手心,将股股暖流传递进癫女混混沌沌
的心田,癫女渐渐冰冷的心头缓缓地灼热起来。

  望着栓柱宽阔的胸脯,朦朦胧胧的记忆中,感觉栓柱的胸脯比手掌心还要滚
热,于是,为了获得一丝可怜的温暖,癫女将身子紧紧地贴在栓柱的胸脯上。栓
柱轻抚着癫女的脑袋瓜:「哎哟,好凉啊,来!」说着,庄稼汉摘下那顶造型独
特,只能在东北农村才幸得一见的小毡帽,扣在癫媳妇的头上,「戴上它,多少
能暖和些!」

  言毕,光棍汉搂过疯癫媳妇,真挚的亲了一口。「咂,癫子!」栓柱有力的
手臂紧紧地搂住癫媳妇:「莫伤心,先在柴草垛里避一避,我嘴笨,不会说啥,
可是,我一定求大家帮忙,用各种办法说服妈妈,把你接回家去,咱们还要在一
起过日子!」

  「咦咦,呀呀!」听了栓柱的话,癫女激动的浑身直打颤,满腔的言语却无
法正常地表达出来,情急之下,只好指点着身旁的柴草以及铺在草堆上的外套,
「咦咦,我,我,在,呀呀……等——你!」

  「好的,好的!」癫媳妇虽然无法表达,栓柱则完全明白癫女的意思,「你
先在这里混几天吧,我每天给你送饭来。待一会妈妈睡下后,我摸回家去,把咱
们的被子偷出来,留给你盖着!」

  「……」

  栓柱与癫女在柴草垛里恩恩爱爱,又搂又抱,又亲又啃,可把潘婶急坏了,
大骂儿子没出息之余,气得满屋子乱转,求东家,乞西家,七大姑八大姨了求个
遍:「他四大爷啊,我求求你了,帮我寻寻栓柱去。我要照顾小宝,没法出门。
唉,这个生疔玩意,准是让癫媳妇把魂给勾走喽。快,他五姨,帮我张罗张罗,
多求几个人,把我儿子找回来以后,我请大家喝酒!」

  无论是邻居,还是所谓的四大爷以及栓柱他五姨,对于潘婶的乞求,无不口
头应承,大家心里谁都清楚栓柱去了哪里,并且,大家一致认为,栓柱也应该去
了那里。潘婶心肠太黑了,管咋的,栓柱与癫子也算夫妻一场啊,潘婶做出这种
事情来,难道就不怕日后遭报应么?

  亲邻们不热情帮助,栓柱便整夜不见踪影,从屯邻的神态里,目光中,谈吐
间,潘婶感觉出了什么,一边哦哦地哄着嗷嗷乱叫的小宝,一边更改着自己无情
的决定:「他四大爷啊,他五姨啊,让,他们回来吧,是好是赖,大家在一起混
吧!」

  有了潘婶这句话,再加之四大爷、五姨相劝,栓柱搀着冻得周身打颤的癫媳
妇终于出现在潘婶的面前,潘婶冷漠地叹了口气,手掌一挥,令癫女赶快回到自
己的屋子里:「我实在不愿意看见她,一看见她就来气!」

  「哼!」四大爷与五姨双手套进大衣袖里,一边往屋外走着,一边忿忿不平
地嘀咕道:「当初管干什么来的,如今把人家用完了,有了孙子,便看不上人家
了!」

  「这样的人,早晚要遭报应的!」

  潘婶至死都坚定地认为,当初赶走癫女,虽然很不道德,却是极为客观的、
现实的、明智的选择。你看,把癫女养在家里,不仅浪费粮食,日久天长,不利
的一面越来越大,难堪的事情越来越多,不仅是成年人倍感尴尬,连小宝也成为
这件事情的受害者。

  「你妈是个疯子!」当小宝与屯子里的孩子们在大榆树下玩耍时,总有无聊
的孩子专揭小宝的伤疤,「你妈是个傻子,连话都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干,一天
到晚不是傻笑就是摔东西。」

  「咦咦,呀呀!」可怜的小宝在伙伴们的污辱下,气咻咻地逃回家里,推开
屋门,疯癫妈妈一脸憨笑地迎了上来,「儿,儿!咦咦,呀呀!」

  「不,不!」看见傻里傻气的妈妈,小宝仿佛避瘟神似地向后退却:「不,
你不是我的妈妈,我没有你这样的疯癫妈妈!」

  「儿!」癫女丝毫也不在乎小宝冷冰冰的态度,手掌搭在小宝的肩上,满怀
爱意地抚摸着。

  小宝毛驴撒野般地摇晃着小肩膀:「你离我远着点,你不是我的妈妈,我没
有你这样的妈妈!」

  「滚一边去!」潘婶见状,活像驱赶苍蝇般地驱赶着癫女,「去,一边呆着
去,看把我大孙子给吓坏了!」

  「你啊!」癫女带来的难堪和尴尬,令厚道的栓柱也渐渐地吃不消了,他一
把将癫女扯到玉米堆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小宝有你这样的妈妈,在屯
子里连头也抬不起来啊!」

  「咦咦,呀呀!」在小宝的怒视下;在婆婆的唠叨中;在栓柱的拽扯下,癫
女很不情愿地、咦咦呀呀地坐回到玉米堆里,没好气地抽出一棒玉米,咔咔地、
赌气般地揉搓起来。

  栓柱蹲下身来,将一把铁锥递到癫媳妇的面前:「呶,你又忘了,不能这样
搓,呶,先用锥子扎出一条缝来,就好搓多喽!」

  「咦,呶。」经过多年耐心的、手把手的教授,癫女早就学会了如何快速又
省力地搓玉米了,可是今天,癫女似乎故意与栓柱过不去,用玉米棒将铁锥拨到
一边,继续赌气地狠搓起来。

  「别搓了,歇歇吧。」栓柱夺下癫女手中的玉米棒。

  见癫女不肯,继续赌气,栓柱拽过萝筐:「去,把这筐玉米芯送到院子里,
留着烧火!」

  癫女依然满肚子怨气,眼角则不时地瞟视着儿子小宝。男孩子是永远也不甘
寂寞的,小宝冲疯癫妈妈发了一通火,屁股便再也坐不住炕沿了,手里握着奶奶
给的烙饼,一边咀嚼着,一边推开房门,又淘气去了。

  癫女见状,终于放下搓至一半的玉米棒,顺手拎起盛满玉米芯的萝筐,悄悄
走出屋去。

  癫女并没有将玉米芯倾倒在仓房里,而是傻乎乎地拎着,跟在小宝的身后,
怔怔地走向屯口。

  「哎哟!」屯口的大榆树下又沸腾起来了,「小宝,你傻妈来喽!」

  「你?」小宝转过身来,看见癫妈妈,仿佛看见了仇人,气得红头胀脸,认
为癫妈妈给自己丢人了,「回去,回家去,你不在家里搓玉米,跑到这里来干什
么?回去,快点滚回去!」

  「儿,儿!」癫女丝毫也没有「滚」回家的欲念,依然傻乎乎地拎着萝筐,
步步紧跟着小宝。

  小宝气急败坏地拣起一枚小石子,冲着癫妈妈便甩了过去:「你少在这里丢
人吧,快滚吧!」

  「啪!」小石子不偏不倚,恰好到处地击打在癫女的嘴角。

  癫女哎哟惊叫一声,手掌哗啦松开了萝筐,紧紧地捂住嘴巴。小宝胆怯了,
撒腿便跑。其它的小孩子也跟着凑热闹,撒欢般地狂奔起来。

  癫女忘记了疼痛,也与众孩童比赛般地奔跑起来,流淌着鲜血的嘴巴依然吱
吱唔唔地呼喊着:「儿,儿!咦咦,呀呀!」

  「疯子抓人喽,快跑啊!」

  看见癫女不顾一切地扑向众孩童,大家一哄而散。小宝知道闯了祸,虽然人
人都不把癫妈妈放在眼里,可是爸爸还是比较在乎癫妈妈的。

  小宝依稀地想起,屯子里的男女们,只敢在背地里讲癫妈妈的种种笑话,而
表面上,又是另外的一套,尤其在爸爸面前,还假惺惺地夸赞癫妈妈呢:「她真
能干啊,好生培养,将来是个好劳力!」

  「不要追我了,我,不打你了!」在癫妈妈地追赶下,小宝终于气馁了,上
气不接下气地向癫妈妈妥协了,「以后,我再也不骂你了,也不赶你走了,你愿
意跟着我,就跟着我吧!」

  「儿,儿!」见小宝停止了奔跑,癫女展开双臂,一头扑向宝贝儿子。

  小宝极不情愿地蜷缩在疯癫妈妈的怀里,唯恐癫妈妈狠狠地教训自己一顿:
「我错了,你打我一顿吧,不过,千万别跟爸爸说我把你嘴唇给打坏了!」

  「儿,儿!」癫女搂住小宝,连嘴角的血渍也来不及抹一把,便捧着宝贝儿
子的面庞,忘情地啃咬起来,「儿,儿!」

  多少年来,癫女第一次亲吻了儿子;多少年来,癫女第一次与儿子这般亲密
地接触了;多少年来,癫女多少年来的愿望,今天,在屯外的小树林里终于实现
了,手捧着儿子沾着自己血渍的面庞,癫女幸福地笑了。

  不知癫女的幸福能否长久,且听下回分解![/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4:48

[font=宋体][size=4]       第五回 小宝读书遭人戏弄,癫娘盛怒大闹学堂

  谁家狗崽子,敢侮我儿郎。

  癫女纵声吼,疯娘闹学堂。

  看见癫女搂住小宝,真诚地亲吻起来,孩子们无不停下脚步,也不吵了,也
不嚷了,也不闹了,仨一群,俩一堆,或是聚在树下,或是站在墙角,悄声地嘀
咕着,神秘地指手划脚着:「嘿嘿!疯子也知道爱孩子啊!」

  「那是当然,虎毒还不食仔呢!」

  平日里经常拿别人取乐,而此时自己成了观赏对象,小宝既难为情,又忐忑
不安地、很是勉强地依在癫妈妈的怀里,癫妈妈则紧紧地搂着宝贝儿子,又是亲
脸蛋,又是抚面庞,一颗激动的心咚咚地狂搏着,一双昏沌的眼珠鼓突突地盯着
儿子,就差没蹦出眼眶之外了。

  小宝不敢面对癫妈妈火辣的目光,小手轻抹着癫妈妈沾在自己腮上的血渍,
喃喃地说道:「妈,我错了,以后,我玩的时候,再也不撵你走了!」

  小宝认为,接受癫妈妈,并邀请癫妈妈加入到孩子群中,是送给癫妈妈最好
的和解礼物。

  「妈,以后我们玩的时候,也算你一个!」

  「咦咦,呀呀!」

  癫妈妈闻言,灰蒙蒙的、沾挂着玉米穗的面庞果然泛起了感激之色,同时,
把儿子搂得更紧了,小宝明显地感受到癫妈妈那颗咚咚乱跳的心,强烈地冲击着
自己的身体。

  小宝手搭着癫妈妈的掌心,一股暖流从癫妈妈的掌心流淌进小宝的身体里,
从癫妈妈的目光中;从癫妈妈咦呀声中;从癫妈妈热烈狂搏的心室中,小宝渐渐
到体会到,妈妈并不癫,也不傻,只是脑筋不太够用,嘴巴无法表达而已。

  并且,顶重要、顶重要的一点是,癫妈妈很爱我,甚至比奶奶还要爱我!奶
奶爱我,是将家族的未来,寄托在我的身上,而妈妈爱我,则是毫无所求的,是
发自内心的,是最最纯真的。

  蚂蚁屯的孩子成熟的都早,小宝年龄虽小,对人情世故的分析便如此的透彻
了。通常情形下,奶奶总是将这句话放在嘴边:「我的大孙子啊,一定错不了,
将来准能念上大书,当上大官,一来给咱蚂蚁屯争光,二来给奶奶脸上添彩!」

  而半哑巴的癫妈妈,一挨看见小宝,除了咦呀一番之外,便一步不离地跟在
儿子身后,左看啊,右摸啊!用奶奶的话说,像根尾巴似的,想甩也甩不开!

  「喂,癫子!」看见癫媳妇痴呆呆地盯着小宝、意迷迷地抚摸着孙子,潘婆
婆不禁醋意上涌,「你不回家搓玉米去,总跟在孩子身后做什么,想什么魂?想
当孩子王啊!」

  「咦咦,呀呀!」

  在婆婆的驱赶下,癫媳妇很不情愿地回到茅草屋里埋头劳作去了,不过,一
旦有了机会,癫女便溜之乎也,操着双手,目光呆滞在尾随在小宝的身后,默默
无言地观察着小宝的一举一动:「咦咦,呀呀!」

  如果癫女发现屯中哪个孩子对小宝有不友好的、甚至是过激的行为,癫女便
立刻尖声厉气地咦呀起来,同时,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以确保儿子不受伤害。

  此时,癫女看见屯中一个名叫菜包子的小家伙莫名其妙地踢了小宝一脚,癫
女大怒,发疯般地冲了地去。菜包子见状,撒腿便跑,边跑边回头挑衅道:「嘿
嘿,你撵不上,气死你!」

  「咦咦,呀呀!」

  癫女并没有兴致去追赶淘气包,而是蹲下身来,很是心痛地抚摸着儿子刚刚
被菜包子踢过的腿:「咦咦,呀呀!」

  「没事的!」小宝毫不在乎,「菜包子这是跟我闹着玩呢!妈妈,放心吧,
没人会欺侮我的。」

  话未说完,小宝活像一头小牛犊,扬起双腿,蹬蹬蹬地冲进孩子群。癫女依
然蹲在地上,看见孩子们为了抢一只皮球,跑得满身臭汗,甚至连大黄狗也参与
其中,嗷嗷地抢起了皮球。

  眼前这一切令癫女颇为不解,尤其看见小宝好不容易抢到了皮球,结果一次
又一次地被菜包子夺了过去,癫女咦咦呀呀地发起了无名火。好啊,小兔崽子,
刚才你踢我儿子那一脚,咱们的帐还没算清呢,此时,你又来抢我儿子的皮球,
看老娘如何收拾你。

  「咦咦,呀呀!」

  只见癫女纵身跃起,咦咦呀呀地冲向菜包子。望着癫女怒不可遏的、仿佛母
老虎下山的架势,菜包子胆怯了,扔下皮球,在癫女的咦呀声中,再度逃窜。不
过,这一次逃跑,菜包子再也不敢挑衅了。

  「妈妈!」看见癫女嗷嗷狂吼地拣起了皮球,小宝不耐烦地嚷嚷道:「人家
玩得好好的,你又来捣什么乱啊!」

  「咦咦,呀呀!」

  听了儿子的话,癫妈妈抱着皮球,怔怔地望着小宝,又茫然了。而菜包子已
经逃到大榆树上去了,骑在树杆上,一边摘榆树钱吃,一边嘻皮笑脸地冲树下的
癫女母子道:「嘿嘿!上来啊!」

  高高在上的菜包子又挑衅了:「有能耐的,上树来捉我啊,嘿嘿!」

  「哦,吃榆树钱喽!」看见菜包子骑在大榆树上吃得如此香甜,孩子们再也
没有闲心抢皮球了,摩拳擦掌,各展神通,你争我抢地往大榆树上攀爬。

  「笨蛋,既然爬不上去,就给好人让开地方!」

  小宝也不甘人后地抱住树杆,怎奈年龄尚幼,手脚稚嫩又短小,一次次的攀
爬均以失败告终,只好眼巴巴地坐在草地上,瞅着伙伴们大吃大嚼,馋得口涎横
流。

  「咦咦,呀呀!」小宝的一举一动,怎能逃过疯癫妈妈的眼呢?看见宝贝儿
子爬不到树上去,揪到不榆树钱吃,馋得口水直流,疯癫妈妈怎能袖手旁观呢?

  只见癫妈妈扔掉皮球,冲着孩子们咦咦呀呀地嚷嚷起来,孩子们哗地一哄而
散,没有谁敢与癫女争执。

  「咦咦,呀呀!」

  但见癫女双手攀住粗壮的树杆,双腿紧拢,身子猛一发力,像个跳马猴子般
地,蹭蹭蹭地便窜到大榆树上去了。看得孩子们先是愕然,末了,发出由衷的欢
呼:「好厉害的爬树能手啊!」

  「我的天啊!」树上的菜包子见状,吓得丢掉榆树钱,飞身跳下树去,「让
疯子抓住,可不是闹着玩的,听爷爷说,疯子打死人不偿命啊!」

  癫女干正经的活计一样也拿不下来,爬树绝对是个行家里手,这完全是在流
浪里无意之中学会的,为了获得食物,为了找到理想的取暖地方,癫女不得不攀
爬高墙,而今天,这套攀爬的技艺终于派上了用场,能够给儿子爬树搞吃的,癫
女感到万分荣幸。

  你看,癫妈妈骑在树杆上,专挑最绿的、叶片最密实的榆树枝往下拽,癫妈
妈一旦看准了目标,便展开双臂,左右开弓,叭叭叭一口气揪下十余条榆树枝,
然后双腿再拢住树杆,身子往下一滑,哧溜一声回到了地面,在孩子们第二次的
欢呼声中,癫女一脸骄傲地将绿莹莹的榆树枝送到宝贝儿子的手中:「儿,儿!
咦咦,呀呀!儿!」

  小宝很是感激地接过癫妈妈递过来的榆树枝,一边往嘴里塞着甜滋滋的榆树
钱,一边以感谢的目光望着癫妈妈。癫妈妈别提有多兴奋了,兴奋得简直心花怒
放了,甚至也不顾有许多孩子在身旁,又忘乎所以地手舞足蹈起来。

  有路过的乡邻见状,不禁惊呼起来:「大事不好,癫子大概是又犯病了!」

  正在地里干农活的栓柱闻言,放下锄头便往屯子里跑,远远地便看见癫女搂
着粗大的树杆正吭哧吭哧地往上攀爬呢,树下的孩子们则拍手雀跃着:「上啊,
上啊,快上啊!」

  癫女活像一个争强好胜的小孩子,在孩子们的怂恿下,空前灵巧地爬上大榆
树。

  此时,栓柱已经跑到树下,仰着面庞,一边用衣角擦汗,一边上气不接下气
地吼道:「癫子,下来,你给我下来,在这里耍什么猴,看回家妈妈不狠狠地抽
你!」

  「咦咦,呀呀!」听见栓柱的喊声,癫女抓着树枝,冲栓柱咦呀着,意思大
概是,小宝喜欢吃榆树钱,他太小了,不会爬树。我帮他摘一些,这有什么不可
以啊?为了小宝,妈妈再怎么抽我,教训我,我也愿意,为了小宝,我就是从大
榆树上掉下来摔死,也值啊!

  几番攀爬,可怜的大榆树便被癫女蹂躏得面目全非了。癫女拽着树枝环视一
番,再也没有可以食用的榆树钱了。为了儿子,为了小宝,癫女置危险于不顾,
决定继续向上攀爬。当然,爬得越高,危险越大,不过,癫女心中只有儿子,只
有小宝,根本没把危险放在眼里。

  「别爬了,太危险了!」栓柱在树下催促着,「快下来啊!」

  「咦咦,呀呀!」癫女越爬越高,终于发现了新大陆,伸出手掌,叭叭叭地
揪拽起来,然后一股脑地往树下抛掷。

  很快,臂力所及的榆树钱再一次被癫女一扫而光,当她欲继续往上攀爬时,
突然感觉身子飘忽起来,往下一看,登时吓傻了眼:「咦咦,呀呀!」

  「哎哟,不好喽!」孩子们惊呼起来,「癫女爬得太高了,又踩断了好几条
树枝,已经没有退路喽!」

  「快!」栓柱急得团团转,情急之下,冲小宝吼道:「快回家去,让你奶奶
借个梯子来!」

  可是,屯子里哪有这么高的梯子啊,眼瞅着癫子困在了树梢上,众人议论纷
纷,有人建议在树下垫上柴草,于是,人们便开始行动了。

  栓柱认为不妥当:「那癫子作事一贯没准,万一跳到柴草堆外面去,后悔都
晚了!」

  有人提议给县里的消防大队打电话,栓柱摇了摇脑袋:「县城到这里六七十
里,他们倒可以来救人,可是,癫女能否坚持住,却是个问题。」

  「有了!」三个庄稼汉,顶个诸葛亮,人们集思广益,终于想出一个奇妙的
搭救方案来。既然癫子攀爬的技艺不凡,干脆就利用她的长处,将屯子里修建房
屋用的脚手杆子用铁丝连接起来,顶到大榆树上,让癫子试验着往下溜吧!

  此招果然灵验,癫女很快顺着脚手杆溜回到地面。屯邻们一片欢呼,而闻讯
赶来的潘婶,推开众人一言不发地来到癫女面前,手掌一扬,作为对癫女出色行
动的奖赏,潘婆婆重重地狠抽了癫女一巴掌。

  不过,潘婆婆这一巴掌虽然又重又狠,癫女并没有记住,依然像个记吃不记
打的顽童,只要一有机会,便溜出家门,尾随在小宝的身后。

  已经过了季节,榆树钱没有了,癫女便上树给儿子掏鸟窝;下河挖泥鳅;也
不知从哪弄来破沾网,撒到河里捕鱼。而癫女最喜欢做的,也是收获最丰的,则
是爬上红石砬子给宝贝儿子摘野果子吃。

  「咦咦,呀呀!」每次攀爬红石砬子都是一次生命的冒险,每次回来,癫女
不是划破了额头,便是蹭伤了大腿,一瘸一拐地走进院子里,手中紧紧地攥着收
获来的果实,一脸喜色地送到儿子面前。

  潘婆婆见状,没好气地骂道:「哼!没记性的傻玩意,早晚得从砬子上摔下
来,粉身碎骨!」

  「你呀!」栓柱一边催促着癫媳妇换下磨烂的裤子,一边告诫道:「砬子太
高了、太陡了,太危险了,以后可别攀爬了,你不要命了?」

  幸福的时光总是显得又短又促。转眼之前,小宝便到了上学读书的年龄,背
着奶奶用枕头套缝制成的小书包,跟小伙伴们一起,连跑带颠地冲进由一座破庙
简单改建成的小学校。

  俯在用水泥灌砌成的长条课桌上,坐在吱呀作响的破椅子上,翻开花花绿绿
的课本。老师乃蚂蚁屯里最有学问的,第一个念完九年书的初中生,捧着书本,
咬着并不标准的,明显掺杂着当地土语的普通话——照本宣科!于是,孩子们便
模仿着初中生的样子,摇头晃脑地咦咦呀呀。

  「咦咦,呀呀!」孩子们的读书声与癫女的臆语声颇为相似,这令癫女极为
兴奋。啊,几十年来,癫女终于找到了知音了。儿子在教室里咦咦呀呀!癫妈妈
扒着窗台,在教室外面「咦咦,呀呀」!

  「妈!」望着窗外的癫妈妈,小宝好不难堪,冲着癫妈妈又是挤眉,又是弄
眼,「快点回家去,我们上课呢,别在这里捣乱了!」

  「你,干什么呢?起来回答问题!」看见小宝不好生念经,总是盯着窗外,
老师一声喝令吼起了小宝。

  小宝茫然地站起身来,面对老师的提问,不知如何作答,老师无情地训斥起
小宝来。窗外的癫妈妈看在眼里,气得拳头紧攥,牙根咬得嘎嘎响。

  「回答不上来问题,你就别想坐下!」老师以罚站惩处不会功课的小宝,在
小学生的心目中,老师的话无疑就是圣旨。

  小宝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乱动。而后排的菜包子看准机会,又开始
搞恶作剧了,他趁小宝不留意,小腿一伸,将小宝的破椅子踢向一边。

  癫妈妈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为了不让儿子吃亏,癫妈妈索性扒着窗扇,冲
教堂里嚷嚷起来:「咦咦,呀呀!儿,儿!」

  「癫子,你来这里干什么?」老师瞪了癫女一眼,鬼知道癫女咦呀些什么玩
意:「我正在上课,你休要搅扰学堂!」

  「妈!」小宝简直羞得无地自容了,「你快回家去吧!」

  「咦咦,呀呀!」

  癫女根本不理睬老师,手指着小宝,脸红脖子粗地咦呀着,老师见状,以为
癫女对处罚儿子表示不满,于是,冲小宝道:「你先坐下吧!」

  小宝得令,屁股一沉,咕咚一声,身子没有坐到破椅子上,却重重地摔在了
泥土地上。癫女一看,气冲云霄,呼地破窗而入,抡起双拳,直奔菜包子而去。
教室里登时大乱:「不好了,疯子来了!」

  「看她的气色,准是又犯病了,大家快跑啊!」

  且说癫女跳下窗台,在教室里横眉怒目地乱冲乱撞,而搞恶作剧的菜包子早
已溜出教室,逃之夭夭了。癫女没有抓获报复的目标,抡起一把把破椅子四处乱
抛,把教室的玻璃全部砸碎,甚至连窗扇也砸烂了。

  学问高深的初生老师见无法控制局面,只好去搬校长,校长也拿癫女没有办
法,屈指可数的几个属下深知癫女疯病发作时候的厉害,谁也不敢上前,校长只
好命令小宝回家去找奶奶。奶奶闻讯,拎起鸡毛掸子,威风凛凛地来到学校。

  不知潘婆婆能否制服疯病大发的癫媳妇,且听下回分解。[/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4:50

[font=宋体][size=4]       第六回 憨丈夫为傻媳疗伤,癫妈妈因儿子陨命

  我儿小宝好娃娃,虎头虎脑人人夸。

  人小志大苦读书,妈妈每日送饭茶。

  怎奈家贫饭盒空,干脆下河摸鱼虾。

  葫芦沟里挖桔梗,烂泥塘内抓蛤蟆。

  松花江畔拣核桃,红石砬子摘野瓜。

  不慎失足坠悬崖,临死不丢红山楂。

  且说癫女眼睁睁地看见宝贝儿子吃了大亏,奋不顾身地冲进教室,没有逮住
肇事者菜包子,便抡起破椅子,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通狂砸,吓得读书郎们抱头鼠
窜。

  校长、老师均束手无策,只好搬来了癫女最惧怕的人潘婶。但见潘婆婆将家
法——鸡毛掸子往癫女眼前一指,疯性大发的癫女立刻像耗子看见了老猫——蔫
了!

  「快跟我回家去!」当着众人的面,潘婶的家法并没有落在癫女的身上,而
是断喝一声。癫女扔下被砸得仅剩三条腿的破椅子,在潘婶驱赶牲口似的喝令声
中,规规矩矩地走回家去。

  一挨进得屋门,潘婶啪地死锁房门,抡起手中的鸡毛掸子,无情地狂抽着丝
毫也不敢抵抗的疯癫媳妇:「我看你还有没有记性!我今天就打你这个记性眼,
我让你不好生呆在家里,干点力所能及的活计!」

  「啪!啪!啪!」

  「咦咦,呀呀!」与往常的情形完全一样,在潘婶的抽打之下,癫女一动也
不敢动,双手护着脑袋,深深地缩着脖子,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咦咦呀呀地想
解释一番,结果遭至潘婶更加猛烈的抽打。

  「你给我闭嘴,你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么?学校的东西是白砸的么?你知道
那得赔多少钱么?栓柱辛辛苦苦地干了一年,经你这么一砸,一年的血汗钱全都
报销喽,我的活祖宗啊,让你走,你就是赖着不走,不走也行,我可以养活你,
可是你也得听话啊!不能干活挣钱,总不能打架斗殴,赔钱败家啊!」

  「妈妈!」听见癫媳妇可怜的咦呀声,栓柱拼命地捶打着房门:「妈妈,不
要打她了,她懂个什么啊!」

  「奶奶!」从疯癫妈妈大闹学堂的壮举中,小宝真正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母
爱。此时,听见癫妈妈悲惨的呻吟声,小宝也疯了一般,纵身跃上窗台,一脚踢
开窗扇,仿佛英雄救美般地横在了奶奶与癫妈妈中间:「奶奶,要打就打我吧,
妈妈完全是为了我好,虽然采取的方式不对!」

  「妈妈!」看见大孙子如此爱戴他的疯癫妈妈,潘婆婆终于软下手来。此时
栓柱也上来了蛮劲。

  平日里对妈妈唯唯喏喏、千依百顺的庄稼汉,学着儿子小宝的样子,飞起一
脚,咣当一声踹开房门,来到妈妈身旁,不容分说地抢下妈妈手中的家法。

  「妈妈,再也不要这样对待癫子了,学校的损失,我赔,我全赔,收完秋以
后,我就去城里打工,我已经联系好了,给一家大公司烧锅炉,这一冬天便有事
可做了,有固定收入了!学校那些破椅子,破窗扇,用不了几个钱的!」

  「妈妈,快起来,进你的屋去!」小宝无比心痛地拽着癫妈妈,当癫女战战
兢兢地站起身来时,尚未挪动脚步,却从裤管里渗出咂咂的尿水来。

  栓柱见状,急忙从小宝的手中接过癫媳妇:「妈妈,瞅把她吓得,都尿裤裆
了!」

  「咦咦,呀呀!」癫女似乎想辩解一番,怎奈无法正常表达,也没人愿意听
她说话。

  当栓柱将其拽进自已的炕头时,潘婆婆哼了一声,咣当扣死了房门:「给她
换条裤子,别再这么跑出去疯,让人家笑话死了!」

  「哎哟!」当栓柱剥下癫媳妇湿骚骚的裤子时,立刻惊呆住了。

  妈妈动用家法时,癫媳妇的双手只顾护着脑袋瓜了,大腿上、屁股上被鸡毛
掸子抽起条条红色的印痕,栓柱粗糙的手掌稍一触碰,癫女嗷地尖叫起来:「咦
呀,痛!」

  「我的天啊,妈妈下手好重啊!」目睹癫媳妇的惨相,栓柱咧了咧嘴,又将
癫媳妇的上衣扯了下来。豁豁,伤痕比屁股上还要多,连鼓突突的奶子都没逃过
鸡毛掸子的蹂躏,绽起缕缕血条,看得庄稼汉好不心痛。

  多好的一对奶子啊,虽然没有奶过小宝,却不知给栓柱带来了多少幸福和快
乐,而今天却被妈妈折磨成这般模样。

  心痛之余,为了减轻癫媳妇的痛苦,也是为了挽救癫媳妇白生生、嫩腻腻的
胴体,庄稼汉眼前油然一亮:「癫子,莫哭,我给你弄药膏来,抹到上面去,保
准药到病除!」说完,栓柱扯过被子盖在癫媳妇的身上,兴冲冲时跑了出去。

  当庄稼汉再次返回屋内时,癫女充满渴望地扫视着丈夫的手中,不知他弄来
了什么药膏。癫女这一扫视不要紧,禁不住地大失所望了:「咦呀,酱——?」

  「是呀!」只见庄稼汉双手捧着潘婆婆酿制的黄豆酱,胸有成竹地走到土炕
边,「就是大酱。我们屯子里的人,一旦受到外伤,都用这玩意,疗效特好!呵
呵!」

  说着,栓柱欣然掀起酱罐子,一股浓烈的气味很快在房间里弥漫开来,癫女
皱着眉头,表示深深的怀疑:「咦咦,呀呀!」

  「亲爱的,」栓柱俨然郎中般地掀开癫媳妇的被子,「你就别咦呀了,开始
看病喽,看看效果如何!」

  栓柱一边嘟哝着,一边拽过癫媳妇的手臂,粗手指蘸起一抹黄酱,颇为娴熟
地涂抹在癫媳妇的血痕上,一股意外的冰凉令癫女打了一个寒战。

  栓柱见状,信口雌黄道:「怎么样,有效果吧,黄酱是消炎去火的玩意,往
伤痕上一抹,把伤痕里面的火给拔出来,病就好喽!」

  「咦咦,呀呀!哇——!」休论黄酱疗效如何,癫女却感觉伤痕处产生丝丝
凉意,方才灼热的剌痛感减轻了许多,不由地长叹一声,似乎在说,好凉爽啊,
好舒服啊!

  「怎么样?」撇见癫媳妇的脸上泛起笑容,栓柱也幸福地傻笑起来,同时,
手指头在癫媳妇的身上涂抹得更欢了,很快,半罐子黄酱都涂在了癫媳妇的胴体
上。

  满身黄酱的癫女傻怔怔地躺在土炕上,一动也动弹不得,活脱脱一尊正待继
续处理的木乃伊。栓柱端过水盆一边清洗手上的黄酱,一边告诫癫媳妇道:「莫
要乱动,忍着点,再痒痒也要忍着点,等我洗完了,还要涂一层白色的药粉!然
后么,呵呵,病就彻底地好喽!」

  洗净了满手的黄酱,擦干了手掌,把癫媳妇扔在土炕上,栓柱又不知跑到哪
里去了,午后的阳光格外的毒辣,透过玻璃窗直射在癫女的涂满黄酱的裸体上。
癫女光溜溜的身子仿佛裹上了一层黄橙橙的核皮,又紧又胀:「咦咦,呀呀!」

  「莫动,我回来了!」当太阳渐渐西落时,癫女再也没有耐心了,抬手正欲
扒掉身上的干黄酱,栓柱攥着一块白色的硬块返回屋子里。

  「癫子,不要乱动!」栓柱将癫媳妇按倒在土炕上,用手中的白色硬块往癫
女身上的黄酱上抹擦。

  癫女更加胡涂了:「咦咦,呀呀!这个,这个!」

  「哦,这个啊。」栓柱一边哗哗地擦磨着,一边答道:「你想问这玩意是啥
啊,我也不太清楚,是从豆腐匠那里要来的,据说是做豆腐用的,反正没有毒,
屯子里的老人们说,这玩意涂在身上,皮肤又光又滑,呵呵,果然如此!」

  说话间,癫女的身子又变成了另外一种颜色,由深棕色的木乃伊变成白粉美
人了,栓柱见状,色心骤起,扔掉白硬块,一头扑向癫媳妇,手掌心贪婪地轻抚
着癫媳妇光滑的身子。

  「呵呵,果然是又光又滑,媳妇,过来,听话,来。」栓柱哄小孩似地将癫
女拽进被窝里:「我要走了,进城烧锅炉去了,临走前,咱们好生乐合乐合吧!
呵呵!」

  栓柱重重地压迫着癫媳妇,一边笨手笨脚地动作着,一边不放心地告诫着:
「癫子啊,我走以后,你要学乖些,多干活,少走街,听妈妈的话,就不会挨打
了,否则,你再惹祸,妈妈再打你,可没人管喽,懂么?记住没?」

  「咦咦,呀呀!哎哟,哦唷!」

  第二天早晨,为了筹得赔款,栓柱果然进城打工去了。没有了憨厚丈夫的庇
护,癫女当真学乖了,早起之后,癫女便主动走到婆婆的面前,咦咦呀呀一番,
似乎向婆婆问好。

  余怒未息的潘婆婆乜了癫媳妇一眼,没好气地踹了踹墙角的竹扁担:「去屯
口挑几捆柴草来,好烧早饭。」于是,癫女乖乖地扛起扁担,临出门之际,婆婆
依然不放心地叮嘱道:「记住,一定要拣干爽的,懂么?笨蛋!」

  经过这场暴打,癫女似乎被婆婆的鸡毛掸子抽得清醒了许多,仿佛一个不听
话的、难以调教的孩子,经历一番暴风骤雨之后,一夜之间便长大了,成熟了,
稳重了,再也不咦呀乱语,再也不东游西逛了。

  闯下了如此大祸,学校是再也不敢去了,否则,婆婆的家法可不是吃素的,
不过,每当癫女扛着扁担走到屯口时,听见不远处朗朗的读书声,总免不了停下
脚步,踮着脚尖,充满渴望地眺望着屯外的小学校:「咦咦,呀呀!儿,儿!」

  每当想起儿子,癫女便会犯傻气,双手交叉在衣袖里,怔怔地望着屯外的小
学校,心中不着边际地想象着,那个可恶的菜包子是否又捉弄我的宝贝儿子了?

  癫女越想越痴,全然忘记了婆婆的嘱托,呆头呆脑地伫立在屯口,也不知过
了多少时间,也不管婆婆有否柴烧,直至小宝的身影出现在浑然的视野里:「咦
咦,呀呀!儿,儿!」

  只见癫妈妈满是焦虑的脸上绽开幸福的笑容,迎着儿子跑了的过去,拉起小
宝的手,重新挑起扁担,母子双双回家去了。

  癫妈妈前脚刚刚迈进家门,便遭至婆婆一番理所应当的责骂:「你呀,又死
到哪去了?等你担柴烧饭,全家人都得饿死!」

  春去冬来,寒来暑往,几番春秋,几番雨雪,小宝很快读完了小学,到镇上
的中学报导去了。严厉的婆婆也渐渐地苍老了,手中的家法再也奈何不了疯癫媳
妇了。

  癫妈妈对小宝更加痛爱了,着天拎着饭盒,日复一日地从斜坡处爬上滚下,
不辞劳苦地给宝贝儿子送午饭,镇上的中学虽然有食堂,镇上也有许多小饭馆,
婆婆也屡番劝阻癫媳妇:「就让小宝在学校食堂吃午饭吧。」

  「咦咦,呀呀!」癫女却怎么也不肯,听罢婆婆的话,焦急万分地笔划着,
那意思应该是,食堂的东西太费,并且不好吃,做得很不干净,量也不足。反正
我也是个闲人,给念大书的儿子送点午饭,完全是我当妈妈的份内之事啊!

  因为家庭清贫,小宝的午餐非常简单,望着其它同学的饭盒,癫妈妈倍觉寒
酸。当癫女发现别的孩子用过午餐又掏出一枚苹果时,屁股更坐不住椅子了。

  第二天,小宝用过午餐后,癫女收拾起饭盒,笑嘻嘻地从口袋里地掏出一串
暗紫色的野果子,递到儿子面前,小宝大喜:「山葡萄,妈妈,你是从哪里弄来
的啊?」

  「咦咦,呀呀!」看见儿子满面的喜色,癫妈妈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咦咦呀
呀地笔划着,红石砬子,妈妈是在红石砬子上摘下来的。

  「妈妈!」小宝一边往嘴里塞着山葡萄粒,一边警告癫妈妈道:「妈妈,那
红石砬子很危险的,以后,可不要再往上爬了。」

  「咦咦,呀呀!」癫妈妈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充满自信地向儿子展示着自
己的攀岩本领,不要紧的,妈妈能行!

  从那天起,小宝的午餐便多了一份水果,并且是纯绿色的天然水果,除了山
葡萄,还有山丁子、婆公英,等等。

  每天放学后,当小宝背着书包走到屯外的陡坡时,远远地便能看见癫妈妈孤
单单地伫立在陡坡上。看见儿子渐渐走近,张开手臂,无比爱怜地挽住儿子的手
臂。

  「咦咦,呀呀!」癫妈妈似乎在嘀咕着,儿子啊,要小心,这坡太陡了,想
当年,妈妈第一次来蚂蚁屯,稍不小心,便从斜坡上滚了下去,遭至满屯人的讥
笑。

  「妈妈!」小宝扭了扭手臂,「我没事的。以后,你不要天天守在这里了。
妈妈,我已经长大了,知道如何照顾自己了!」

  「咦咦,呀呀!」癫妈妈摇头不肯,双手死死地挽住儿子的手臂,直至母子
双双齐心协力地走下高坡,癫妈妈的脸上方才绽开得意的微笑。

  突然有那么一天,癫妈妈没有如往常那样来送午饭,当时,小宝并没有往心
里去,花一元钱在学校食堂吃了两张油饼。

  放学后,当小宝走至屯外的斜坡时,也没有看见癫妈妈如往常那般,值班站
岗般地守候在斜坡处,帮助儿子走下斜坡。

  小宝心中不免犯起了嘀咕,这是怎么回事?妈妈身体不舒服了?迈进家门,
小宝第一句话便问爸爸:「妈妈呢,她病了么?」

  正在准备晚饭的爸爸一脸困惑地反问小宝道:「怎么她没在路口接你么?」

  「没有啊!并且,妈妈也没给我送午饭啊!」

  「啊?」听了儿子的话,一种不祥感涌上栓柱的心头,他慌忙放入烧火棍:
「坏了,这癫子是不是又走丢了!走!」栓柱冲儿子道:「咱们快去找找吧,她
没准又走丢了!」

  「嗨!」已经病卧在炕的奶奶骂道:「这个生疔玩意,不好生给孩子送饭,
又到哪疯癫去了!看她回来的时候,我还得用鸡毛掸子抽她,这个记吃不记打的
傻玩意!」

  栓柱与小宝屯里屯外地找了大半夜,几乎惊动了整个屯子,也没寻到癫妈妈
的影子。

  众乡邻料知情况不妙,村长亲自主持,来个全屯总动员,头顶着月亮,分头
寻找。至直拂晓时分,依然没有找到癫女的影子。望着晨曦中的红石砬子,小宝
突然想起了什么:「爸爸,妈妈会不会,爬上了红石砬子,下不来了?」

  「没准!」栓柱肯定地点点头:「这个没有深浅的傻玩意,哪都敢爬,走,
咱们快看看去!」[/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4:52

[font=宋体][size=4]           《百妇谱》之荡妇(谱11)

  清平乐,戏秘图

  酥衾锦褥,帷幔闻香足。

  佳丽嫩肌滑如玉,肉具频繁狂触。

  奇淫秽景谁知,除非问取黄鹂。

  黄鹂摇头不解,只能去问老师。


       第一回 上官氏当铺任老师,轻薄女卧榻问淫事

  窗外叽喳见黄莺,屋内啷啷读书声,落难贵妇当老师,学生提问羞且惊。

  男女之事咋出口,遮遮掩掩说不清。

  诲人不倦乃本份,嘟嘟哝哝到五更。

  赫员外凭着三分祖业,再加之三分的努力以及四分的运气,贩布,布发;贩
牛,牛发;有了更多的积蓄后,开典当铺,典当铺更发。

  于是赫员外乘兴开了三家典当铺,并且都是专门店,第一家经营古玩字画;
第二家经营金银首饰;第三家经营家俱器物。

  当时正值北方战乱,大批难民携家带口蜂涌至南方,为了赁房安身,买米糊
口,难民们不得不廉价抛售锦帛细软,一时间,赫员外的三家典当铺买卖空前地
兴隆起来,真可谓财源滚滚,日进斗银啊!

  仅仅数月的光景,赫员外便由一个不入流的小康之家,一跃而成方圆百十里
之内名声显赫的土财主了,人送外号赫连发。

  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土财主赫连发大发、特发战争财,伺机搜刮
难民的脂膏,富甲一方之后,赫连发乘着财运的东风,私下里设立钱庄,将从难
民手里赚来的破产钱又流回到难民手中,不过,利息之高,令人咋舌。

  头脑活络的难民,用赫连发的贷款做些小营生,以维持生计,而只知埋头苦
啃圣贤书的酸儒们可就惨了。

  这不,从京城里逃难来此的上官酸儒便是如此,当掉了首饰与细软,吃光用
尽之后,腹内依然咕咕作响,看着一家人饿得无精打彩,上官只好抱着一丝希望
到赫连发那里贷银子。

  赫连发做生意从来不含糊,贷款可以,你一个逃难之人,一无房产,二无地
契,用什么来做抵押啊?上官氏一时哑然,有人怂恿道:「这有何难,如果家中
有女儿,押上便是了!」

  上官无奈,与其全家人饿死,不如把女儿典与这个土财主,得些银两以糊其
口,待到战争结束,回故乡再作计较。

  可是,上官夫人说死也不肯:「夫君真是饿胡涂了,把女儿典与别人,一来
坏了名声,二来抛头露面,以后可如何嫁人啊。唉,夫君如果当真有此想法,便
把贱妾典了吧!」

  于是,为了保全女儿的贞洁,上官氏挥泪将夫人押给了赫连发,白字黑字写
得再明白不过:典期半年,过期不赎,上官夫人自然归赫连发所有。双方各自画
押,如有返悔,衙门口相见!

  上官这个姓氏可不寻常,很有些来头,简而言之一句话,乃贵族之姓氏也!

  不过贵族又能怎样啊?有道是,虎落平川被犬欺,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且说
上官夫人被其夫君典押到赫府后,虽身处他人屋檐下,依然保持着贵族之家的风
度,起居如常,饮食有度,每日读书吟诗。

  赫老财主手捻胡须,看在眼里,不觉羡慕在心,唉,果然是贵族之家,与咱
们这乡野村姑就是不一样,行为举止,处处彰显大家风度。

  看着看着,想着想着,头脑活络的土财主突然萌生一念,我的上官贵夫人,
既然典押在我家,这半年来,我总不能养个白吃闲饭的啊!

  于是,赫连发很想找上官夫人聊上一聊,不过,男女受授不亲,尤其是望族
贵妇,土财主再粗俗,再不知书太礼,这点再浅显不过的大道理还是多少明白这
一些。

  无奈,赫连发只好唤过丫环,揪着耳朵如此、如此地嘀咕一番,丫环心领神
会:「老爷放心,这事包在贱妾的身上了!」

  丫环带着赫老爷的重托,耸着双肩,冷着面庞,大摇大摆地来到上官夫人的
临时住处。

  见有人来,上官夫人放下了书本,不待开口,丫环以主子的目光,严厉地瞪
视着落难的贵族夫人:「你听着,我家老爷有吩咐,你在我家一住就是半年,我
家老爷可不胡涂,怎能养个吃闲饭的!」

  「哼!」上官夫人白了丫环一眼,不卑不亢地言道:「你们老爷是不胡涂,
可是,立契约时想什么来的,如此精明之人,为何不在契约中,再加上我的口粮
款,从而少贷给我老公几两银子啊!」

  「啊,这……」

  丫环被上官夫人给问住了,半晌不知如何作答,始终躲在门外偷听的土财主
心中暗叹道,哇,不愧是名门望族,于细小之处也能咬住理啊!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赫老爷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大防了,呼地窜进门去,堆
着假惺惺的笑脸道:「哎,哎,上官夫人,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这婢子嘴巴头子
太笨,把我的意思给表达错了!去!」

  说到此,土财主冲着倒霉的丫环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珠:「还不给我快快地
滚出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货!」

  然后,赫员外又冲上官夫人堆起了笑脸:「我是想,夫人反正是闲着无事,
终日闷在房中,度日如年的,不如把我的小女唤来与夫人同住,一来照顾夫人的
日常起居,二来小女跟着夫人,多少也能学些诗书礼节,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哦。」上官夫人极为漠然地瞟了瞟赫员外一眼。

  土财主见状,只好以利相诱:「如果小女能与夫人同室而居,那么,呵呵,
每日三餐,在下会特殊考虑的,是的,会特殊优待,对喽,夫人教我闺女读书,
理应予以优待的……」

  「那好吧。」上官夫人完全听懂了土财主的意思,稍试思量,便爽快地答应
了,「是啊,老爷所言极是,我反正也是闲着,不如把肚子里这些墨水,多少灌
给令爱一些吧!」

  「谢谢,谢谢。」赫员外大喜,谢过上官夫人后便命仆人唤来了两个毛手毛
脚的黄花闺女。

  赫老爷端坐在舒适的藤椅上,威风凛凛地教训着两个乡野村姑:「你们俩个
给我听好,老爹给你们请了一位老师,从明天起,你们要跟她好生地学习,刻苦
地用功,要把老师肚子里的墨水,都吸进自己的肚子里。」

  「学成之后,出口成章,落笔成文,那,便是大家闺秀了,说媒求婚之人,
便纷至踏来喽,你们保准能嫁给官宦人家,从此永享荣花富贵,没准还能得到皇
帝的册封,成为一品诰命夫人呢。」

  说此到,土财主不禁喜上眉梢,身子不觉飘飘然了,眼前光辉灿烂,仿佛那
遥不可及的梦想,就要变为现实了。啊,女儿成为诰命夫人,那么,我这个老头
子,应该是啥啊?呵呵,呵呵!

  两个女儿在堂下施礼作答道:「爹爹,女儿记住了!」

  「你们记住什么了?」赫员外还是不放心,以叮嘱的口吻反问道。

  两个女儿欣然作答:「跟老师好生学习,将来荣华富贵,做诰命夫人!」

  「好,好!」赫员外笑吟吟地点了点头,将下半生追求的目标,全然锁定在
两个女儿身上了。

  只见赫员外从藤椅上站起身来,把一对女儿亲自送到老师的居室:「夫人,
在下将愚女给您送来了!」

  「好啊!」上官夫人循着话音望去,但见两个十五、六岁的芳龄少女分列在
赫老爷左右,右边的身材高挑,瓜子脸,杏核眼,白嫩嫩,鲜光光的面庞泛着轻
佻、浅薄之色;左边的个头稍矮,体态略胖,肤色泛着淡黄,细缝眼,圆浑浑,
胖乎乎的脸蛋上流露着几分无法隐饰的愚钝,或者往好听一些说,是纯仆,是敦
厚!

  「欢迎!」上官夫人大大方方地迎上前去,首先问赫员外右边的高个子女孩
道:「赫家大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赫娜!」

  「夫人,」赫员外补充道:「赫娜乃在下的长女是也!」

  「知道了,老爷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上官夫人又转向左边的小姐道:「赫
家二小姐,您叫什么名字啊?」

  「赫娟!」

  闲话少叙,赫家二女经过简单的拜师仪式之后,便开始了紧张而又疲劳的学
习生活。

  上官夫人的慧眼丝毫也没看错,赫家长女虽然是个鬼机灵,却不愿脚踏实地
的学习功课,坐在书桌前,看似在听老师讲课,一会东瞅瞅,一会西望望,树枝
上的鸟儿嘶鸣几声,也要探出头去观望一番,窗下的公鸡斗架,也要扒着窗台津
津有味在看上许久。

  而赫家次女,固然本份诚实,坐在书桌前一动也不敢乱动,仿佛一根木头桩
子,牢牢地钉死在椅子上了,不过,让上官夫人头痛的是,无论自己怎样努力,
无论怎样削砍雕琢,这根木头桩子丝毫不见长进,昨天教给她一个字,第二天提
问,便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较比之下,赫娜虽然不甚用功,学习成绩还算优秀,数月下来,已经能进行
简单的阅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相处的日子久了,赫家长女诸多的毛病也相继
暴露无余了:轻薄、骚浪、馋嘴、贪婪、说谎、骂人……

  尤其令上官夫人无比讨厌的是,这女孩子手脚甚不老实,只要上官夫人稍不
留意她便在居室里乱掏乱翻,也不管什么玩意,只要翻到她的手里便据为已有。

  几个月来,上官夫人随身而带的衣服、饰品、写给夫君的书信以及夫君回递
的便笺,无一不遭了赫娜的贼手,把个上官氏气得火窜粉额。

  怎奈身陷异乡他的,又沦为抵押之物,虽然怒火中烧,却又不便发作,只好
忍气吞声,多加防范,苦熬时日,翘首盼望典期早日结束。

  赫娜这般轻薄,上官氏全都认了,更让上官夫人恼火的是,赫娜对老师的隐
私也充满了好奇心。每日教授完功课后,无论是饮茶时;用餐时;就寝时,赫娜
总是喜欢问这问那:「老师,你家几口人啊?」

  「老师,你为什么押给我家啊!」

  「老师,北方很冷吧,听说能冻掉耳朵哟!」

  「老师……」

  「老师……」

  「……」

  直把个上官夫人问得那个烦啊,吃不好,睡不香,嘴上不便一一回绝,心里
暗道:「祖宗啊,你可饶了我吧!」

  「老师!」这不,用过晚餐,上官夫人洗漱之后刚刚躺下,原已就寝的赫娜
又凑过来,死皮赖脸地摇着上官氏的手臂:「老师,你说,什么叫『男女相悦』
啊?」

  「啊——?」上官夫人闻言大惊,困意顿无,秀目圆瞪,香唇开咧,怔怔在
盯着不安份的学生,半晌才吱吱唔唔地反问道:「你,你,男女相悦!你,这是
从哪听说的?」

  「从老师的信上啊!」言毕,赫娜毫无愧色地从枕下掏出一封书信来,上官
氏一看,顿时火往香额上窜,一把夺了过来:「阿娜,你又偷看别人的信件了!
这是很不道德的行为,老师屡屡教诲,你怎么就是不听啊!」

  「老师!」赫娜丝毫也不在乎,为了得到答案,索性坐了起来:「快点告诉
我吧,否则,我就不让你睡觉!」

  「你,你,唉!」上官氏臊得面庞红胀,望着如此轻薄的女孩子,上官夫人
心中忿忿不已。好个天生的淫荡之辈,也许这是上苍的报应吧,因为你爹赚尽了
黑心钱,上苍已经做出了报应,赫财主没有儿子,两腿一蹬便断子绝孙了。

  不仅如此,上苍还要继续报应这个土财主,让他的女儿沦为荡妇,彻底辱没
赫家的门风,让世人贻笑!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不协助上苍,以言语挑逗之,
也许多少能起些推波助澜的作用。

  于是,上官夫人在灯下露出一丝阴笑,而嘴上则报复般地诱引道:「所谓的
男女相悦,就是夫妻睡觉的时候,在一起的时候,做那个事情的时候,必此都觉
得快乐了,于是,就相悦了!」

  「嘻嘻嘻!」赫娜秀颜微红,继续发问道:「老师,您说得太笼统了,夫妻
如何睡觉,才能彼此相悦呢?嘻嘻嘻!」

  「就是,就是……」虽然已为人妻,并且已经生儿育女,对于男女间那种事
情,上官夫人还是羞于出口。

  不过,为了报复大发难民财的赫连发,上官夫人决定把脸面豁出去了,终于
鼓起了勇气:「至于夫妻如何睡觉,说来也很简单,就是男人用肉具碰女人的私
处,出来进去,在不断的研磨中,能产生一种美妙的快感,彼此便相悦了。嗯,
就是这些啊,阿娜,时间不早了,快些睡觉吧,明天还要学习新功课呢!」

  「老师!」当上官夫人语无伦次地讲解夫妻如何睡觉时,赫娜早已听得意乱
情痴,浑身筛糠,心跳加剧了,见老师嘎然止住了话语,春心刚刚波荡起来的女
孩子,意犹未尽地推搡着上官夫人:「老师,讲啊,接着讲啊!」

  「还讲什么啊,夫妻睡觉就是这么回事啊,还有什么可讲的啊!」

  「譬如,譬如……」赫娜似乎是在引导着上官夫人:「譬如老师所说的那个
男人的肉具,它,有,多大啊,多长啊,嘻嘻嘻!」

  「嗯,这,这……」已经困顿不堪的上官夫人随便比划着道:「男人雄起之
后,大概,大概,能有这么长吧,嗯,差不多少,应该是这么长的。」

  「啊?」赫娜伸出自己的手指:「哦,看来一定比学生的手指长出许多喽,
嘻嘻嘻!」

  赫娜再也不能自己,手指悄然伸向胯间:「老师,当肉具碰到私处时,到底
是何种感觉啊?真的那么让人喜悦么?」

  「这个么,怎么说呢!」上官夫人略微思忖一番:「开始的感觉非但让人不
悦,甚至因为干涩,有些痛楚,不过,随着肉具频繁的触碰,私处渐渐湿滑,于
是,悦感便来了……」

  「哦哟!」赫娜突然惊叫起来,其吼声之尖厉,以至把身旁的妹妹赫娟都给
惊醒了,憨愚的赫娟翻了一下身:「干么啊,喊什么啊,还让不让人家睡觉了,
真是的,好烦人……」

  「阿娜,你怎么了?」上官夫人关切地注视着赫娜。

  只见学生的额头上泛着星星点点的汗珠,一脸苦涩地言道:「老师,你果然
没有说错,刚开始触碰的时候,当真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情啊!」

  「你还是处子,所以啊,新婚之夜,痛楚感就更加强烈了!」

  「哎哟,老师,痛是痛过了,可是,并没有你所说的悦感啊!」一边说着,
赫娜的手指一边在私处小心奕奕地研磨着。

  夫人见状,心中暗笑,继续以言语引诱:「做什么事情,就要用什么玩意,
翻地用梨,铲地用锄,男女相悦,要用肉具,而你那又细又小的手指头,焉能替
代又粗又长的肉具呢!」

  「老师所言极是,学生的手指的确又细又短啊!」

  「即便是手指又粗又长,也是替代不了肉具的,男人的肉具,乃是上天的造
化,其长度、直径、硬度都是老爷天安排好的,每个女人,此生享用什么样的肉
具,也是前世注定的。所以啊,男人说亲,女人择婿,均需要准确无误地报出自
己的生日时辰,由先生进行测算,看彼此是否合适,这便是民间所说的合婚!」

  「哦,哦,老师说得太好了,听老师一席话,学生真是胜读十年书啊。可是
老师,学生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尽管道来!」

  「老师!」赫娜接下来的一番问话,差点没把上官夫人鼻子气歪了:「您把
男人的肉具说得如此出神入化,可是,在老师的信上,您家夫君为何说自己阳势
不举啊,难道,这也是老天爷安排的么?」

  「啥——?」上官夫人一时哑然,心中怅然道:「唉,我家夫君身处困境,
衣食无着,为了糊口,甚至把老婆都出典了。你说,他的雄具还能勃起么?」

  也不知道上官夫人如何回答赫娜,且听下回分解![/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4:56

[font=宋体][size=4]       第二回 男女相悦如此诱人,赫大小姐身体力行

  枕前相拥淫花烁,绣床并卧任戏谑。

  翻上爬下揉锦被,磨肌擦肤响闺阁。

  姐姐展腿就弟弟,弟弟挥枪撞薄膜。

  两情相悦尚不知,唯有骚裆痛又灼。

  呲牙咧嘴血沾衾,河蚌初偿小雀雀。

  「好了,好了!」想起身处绝境的夫君,上官氏顿然伤感无限,再也没有心
情戏弄无知的学生了,只见上官贵妇人扭过身去,扯过被角蒙住脑袋,怅然叹息
道:「唉——时间不早了,快些睡觉吧!」

  「唉!」赫娜将身子扭向老师的背侧,扯着被角也叹息起来:「老师讲的尚
未尽兴,学生哪里睡得着哇……」

  正值芳龄、春情已经开始萌动的赫娜少女,今天夜里,的的确确是无法入睡
了,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一幅一幅男女交欢的图画便尤如放驴皮影般地浮现在赫
娜的眼前,呜呼,一个人心中总是想着这些事情,怎能安然入睡呢!

  生来便不安份,一贯爱动爱跳的赫娜小姐,虽然被家父拘束在府内,未经许
可,不得迈出府门一步,可是,活泼好动的小女孩已经游玩了府内各处,大院、
小院、正房、厢屋以及三处典当铺。

  赫娜最喜欢游玩的地方,当然非三处典当铺莫属了,而三处典当铺之中,又
最喜欢其中的字画典当铺。一挨进入铺门,小女孩便像只老鼠似的,满厅堂里到
处乱窜,只要能钻进去的地方,没有不去的。

  因为女孩子年幼体小,再加之身子骨生来就柔软酥滑,活动起来,尤如无孔
不入的黄鼠狼,只要她想去的地方,没有钻不进去的。

  赫娜不仅从这里钻进去,再从那里钻出来,同时,两只小手在货架上不停地
翻啊,掏啊,将一幅幅书画当品舒展开来,颇为在意地欣赏着画面上的山水、树
林、云雾;美女描眉;帝王出征;沙场鏖战;骏马奔腾,等等等等。看着看着,
小女孩不禁浮想联翩起来,眼睛瞅着展开的书画,心中则描绘着自己想象中的府
外世界。

  放下这幅字画,赫娜小姐又抽出另一幅来,当小女孩将画轴放在膝上,徐徐
展开画卷时,一幅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图景缓缓地出现在小女孩的眼前:「呵,这
幅画很好啊,画的就像是我家,嗯,就是我家啊,连房门的颜色、窗扇的造型都
与我家毫无二致!」

  的确,画面上所描绘的,乃富贵人家日常的起居生活,高墙大院内的环境与
赫府是何其的相似乃而啊,假山、怪石、池水、花卉;严厉的女主人;儒雅的老
爷;下贱的男仆;乖顺的婢女……一看到这些,小女孩的心头油然而生莫名的亲
近感:「哇,我家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啊!」

  小女孩白手轻拨,画幅继续展开,但见宁静而又温馨的卧室里纱幔迭迭,层
层纱幔内一个美人正在宽衣解带,看到这里,女孩子顺嘴嘟哝道:「哦……这家
的小姐要睡午觉了,啊,我也困了!」

  看见画中的美人欲睡午觉,小女孩仿佛受到了传染,伸着双臂打了一个长长
的哈欠。

  「啊——!」小女孩突然惊呼起来,原来,当画幅继续展开时,在卧室的窗
扇处,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扒着窗台,正在窥视着纱幔内的美人呢:「小姐,不
好了,有小偷!你要小心啊,哇!」

  随着画幅的继续展开,赫小姐更加心惊肉跳了,只见华衣男子跳窗而入,直
奔已经脱得精赤条条的睡美人,望着睡美人红灿灿的面庞,夸张的、完全不符合
透视学的胴体,赫娜的小脸蛋不仅也红胀起来。

  「乖乖,女人的身体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望着画幅中睡美人鼓溜溜的大
奶子,小女孩情不自禁地按触着自己平展展的胸脯,一丝自卑感油然而生,「我
的奶子咋这么小啊?也许这是尚未长大的缘故吧。」

  当赫小姐的目光落到美人的胯间时,更加惊愕不已了:「怎么,女人尿尿的
地方还长毛毛哇?」

  看着画中睡美人毛茸茸的胯间,小女孩手摸着自己尚未发育成熟、外形颇似
河蚌的小便,心中狂跳不止,咚咚,咚咚,咚咚……

  赫小姐将画幅继续展开,华衣男子已经撩开纱幔,笑嘻嘻地搂住睡美人,嘴
巴吮着睡美人的秀颜,手掌揉抚着睡美人胯间的黑毛。小女孩的心跳得愈加激烈
了,而画中的男子也更加放肆了。

  「啊,我的天啊!」看见画中男子握着极其夸张的大肉具,把个无知的小女
孩赅得目瞪口呆:「怎么,男孩子尿尿的玩意原来这么长、这么粗,好吓人啊!
他,他,他要干什么啊!」

  看见男子将可怕的大肉棍无比自豪地送到睡美人的嘴边,赫娜小姐茫然地嘟
哝起来:「怎么,他要往小姐的嘴里撒尿啊,真是个大坏蛋!」

  为了证实男子是否往睡美人的嘴里泄尿,女孩子加快了推展的速度,霎时,
一幅幅光怪陆离的图景,无遮无掩地呈现在无知的小女孩面前,吮茎、吸阴、双
飞,多屁……

  那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交媾姿态、渲淫方式,看得赫小姐眼花缭乱,想入
非非,因尚不识字,无知的小姑娘对画中的景象似懂非懂,困惑不解之中,不禁
充满了渴望和憧憬。

  看见男子黑毛簇拥的大肉棍深深地没入睡美人细毛稀疏的私处,小女孩不禁
喃喃道:「哇,原来,男孩子和女孩子尿尿的玩意,还有这种用途啊。」

  最近一个时期以来,赫小姐从上官夫人那里认识了常用字词,如今再翻起一
幅幅戏秘图来,读着画旁的注解以及配诗等等,情窦初开的少女不禁春心荡漾,
尤其对男性的肉具,充满了好奇和渴望,难道,那原本是撒尿的玩意当真会给女
人带来奇妙的悦感么?

  赫小姐很早就产生了向上官夫人讨教的念头,不过,虽然赫小姐心直嘴快,
待人不拘小节,处事无约无束,而少女与生俱来的羞涩感,仍然令赫小姐顾虑重
重。

  自从偷看了上官夫人的私人信件,望着「男女相悦」这四个字,赫小姐再也
忍耐不住,终于娇口洞开地向老师乞教了。而上官夫人则委婉地用语言相诱,将
男女之事,惟妙惟肖地讲述给了弟子。赫小姐则听得如痴如醉,甚至要跃跃欲试
了。

  不料,五个月以后,北方战乱终于得以平息,新登极的皇帝下旨招贤,上官
家族位列其中,于是上官大人手握着新天子的圣旨,拿着提前赏赐的奉禄,将夫
人从当铺里赎出,回京做官去了。

  相处数月的上官老师就这样匆匆忙忙地走了,赫小姐的「学业」便也嘎然中
断了。在无限的怅然之余,倍感无聊的赫小姐决定找个活活的肉具,一定要把画
上介绍的细节、以及上官老师教授的功课,身体力行地验证一番。

  说来容易,找谁验证呢?诺大的赫府,当然不缺乏男丁,可是,以赫小姐如
此高贵、显赫之身份,怎能与下人奴仆同床共枕呢?并且,赫姑娘人小志向高,
其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皆是戏秘画上的男主人公。

  回过头来再瞅瞅家中的男奴仆,不是窝窝囊囊的,就是猥琐不堪的,哪有一
丝一毫的伟岸之相啊。不过,话也不能说绝,赫府之中也有身材高大、肌肉健壮
的年轻仆人,可是,说话满嘴的粗言俗语,走起路来东摇西晃,断没有字画里风
流才子的斯文与儒雅。

  赫小姐每日依窗眺望,越看越丧气,越看越绝望,正在摇头哀叹之际,妹妹
赫娟突然来报:「姐姐,表弟慧明来了!」

  「哦。」赫小姐闻言,心头微颤,童年时代的一幕哗然映现在眼前。

  那是姨妈的寿辰,家母带着两个闺女前去拜贺,席间,姨妈无比自豪地推出
一个衣着华丽的金童,满嘴谦卑地向众人介绍道:「这是我的愚儿,出来现丑,
让大家见笑喽!」

  「哇!」金童慧明面露羞色地站立众人面前,立刻引来一片赞叹之声:「好
漂亮的小男孩啊,真乃王母娘娘的书僮下凡人间啊!」

  时至今日,赫小姐依然能追想起表弟白里透红的肌肤、胖娃娃般的面庞。于
是,赫大小姐欣然起身,连蹦带跳地与妹妹去会表弟了。

  「唉,这是怎么说呢!」刚走到厅堂门外,赫小姐便听见老爹长叹道:「要
说我的连襟,真是太也没有责任心了,好端端一个家业,祖辈传承了数代,到他
手里就这么破败掉了,唉,家长没有责任心,孩子都跟着受罪,小小年纪,就来
做学徒,就这身子骨,能干个什么啊?」

  「表弟!」赫小姐蹑手蹑脚地迈进厅堂的高门坎,第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屋
角、靠在墙壁的表弟,与几年前相比,慧明足足高出了一头,并且,面庞更加厚
生了,体态也愈加丰满了。

  赫小姐看在眼里,爱在心头,一把拽住表弟的小手,亲切地呼唤着。而表弟
则一脸的愁容,用眼角撇了撇面呈不悦之色的姨父,怯生生地低吟道:「表姐,
小弟有礼了!」

  从家长们的交谈中,赫家两位小姐方才得知,好赌的姨父把祖上攒下的房屋
地契输个精光,带着一屁眼的烂债逃之夭夭了。房无一小间、地无一条垄的姨母
只好带着表弟投到姐姐门下,恳请姐父予以收留,并让儿子慧明在赫家的店铺里
打杂学徒。

  赫员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怎奈最终决定权依然操持在老婆手中。赫小姐看
见妈妈一拍桌案:「老东西,这事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行了,我做主,就
这么定了!」

  「姐夫,我不会吃闲饭的!」赫小姐看见姨妈,可怜兮兮地向家父自荐道:
「我可以下厨,也可以做洗衣妇,总而言之,姐夫,我是不会吃闲饭的!」

  「妻妹,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您太多虑了!」土财主完全是表面推辞,嘴上
假惺惺地客套一番,然后便安排妻妹一项力所能及的工作——帮助赫府的光棍仆
人们缝衣补袜,而赫小姐则满心欢喜地邀请表弟慧明去闺房同住。

  赫员外看在眼里,虽觉不太妥当,怎奈彼此都是实在亲戚,况且她(他)们
年龄尚小,也不会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来,于是,既不反对,也不赞成。

  「儿啊,去吧。」而姨妈想的更加简单,她手抚着慧明的肩膀,语重心常地
说道:「到了表姐那里,你要好生学习,听说表姐家的藏书很多,所以,你切不
可贪玩,虚度了光阴,唉,你爹他不争气,妈妈把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喽!」

  用过晚餐之后,赫娜便迫不及待地把表弟领进自己的闺房内,今天夜晚,赫
娜着实乐坏了,只见别有用心的赫府小姐蹲下身去,亲手帮助表弟解开鞋带。慧
明受宠若惊,慌忙缩回脚去:「表姐,我自己来!」

  「姐姐,我……」看见赫娜亲亲热热地将表弟推上床铺,妹妹赫娟怔怔地问
道:「我睡在哪里啊?」

  「你就在边上将就着吧!」赫娜不耐烦地应了一句,然后,便开始动用解慧
明的衣服:「表弟,时间不早了,快快脱了睡觉吧!」

  「姐姐!」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宽衣解带,慧明有些难为情。

  赫小姐见状,一来为了麻痹赫娟,二来为了缓解表弟为难之情,小嘴一张,
扑的一声吹灭了灯烛:「表弟,如果害羞,姐姐把灯吹了,现在,你就放心大胆
地脱吧,嘿嘿!」

  漆黑之中,慧明小心奕奕地脱去衣裤,仅存内衣内裤,怯生生地钻进被窝,
被赫娜赶到床边的赫娟一贯睡得快,脑袋贴到枕头上便酣然大睡。听着妹妹均匀
的鼻息声,赫小姐再也按奈不住,小手激动不已地伸进慧明的被窝里。

  慧明吃了一惊:「表姐,你在做啥?」

  「表弟,莫吵!」赫小姐用一只小手掌按住慧明的嘴巴,神秘地嘘了一声,
示意表弟休得出声,然后,手掌一边在慧明的身上乱摸,一边贴着表弟的耳朵低
声言道:「姐姐教你玩个游戏!」

  「姐姐,今天与娘走了一天的路,此时又困又乏,有啥子游戏,待弟弟睡醒
之后,天亮再玩吧!」

  「弟!」赫小姐一把揪住慧明的小雀雀:「嘘,这种游戏白天是不能玩的,
弟,来,听姐姐的话,玩一会再睡觉,保管即舒服又解乏!」

  「姐,怎么玩啊?」虽然是疲惫交加,身在他人屋檐下,慧明怎敢拒绝表姐
的请求呢,于是,在赫小姐的拽扯下,慧明挪动一下身体,与赫娜紧紧地靠在一
起。

  而赫小姐依然不满意,索性掀起被子,将慧明扯进自己的被窝:「来,弟,
上来……」手摸着表弟温洋洋、软绵绵的身子,想着古画上的淫姿,赫小姐禁不
住地哆嗦起来,抽搐不已的手臂奋力拽扯着慧明:「上来,快啊,听话,爬到姐
姐的身上来!」

  「好的!」在赫娜的揉搓之下,男孩白嫩嫩的小雀雀摇头晃脑地昂起头来,
在表姐的催促下,慧明笨手笨脚地爬到赫娜的身体上。

  赫娜早已褪掉了内裤,模仿着淫画上的姿式,分叉着双腿,手掌拽着慧明的
小雀雀便往自己的私处乱塞乱顶。同时,继续急切地催促着:「弟,快,碰我,
用你的小雀雀碰姐姐啊!快啊,快碰啊!」

  「姐姐,我碰呢,正在碰呢!」在妈妈的监督和辅导下,自幼只读圣贤书的
慧明,对男女之事毫无所知,此时,在表姐的托举之下,胯间的小雀雀活像一个
无知无畏的小顽童,在赫小姐热烘烘的私处漫无目标地顶来撞去。

  而赫娜则依然握着小雀雀不肯放手,尽力往小便里塞插着:「弟,慢点,别
乱动,往这里碰,对,往姐姐的小便里碰啊,唉,不对喽,错了,那不是小便,
那不是屁眼么,往上来,来,这里,是这里……哎哟!」

  黑暗之中,赫娜小姐费尽了周折,当慧明的小雀雀终于找到了路径,茫然无
知地撞在赫小姐的穴门口时,一股麻痒痒的痛感立刻从私处向周身扩散而去,令
赫娜小姐禁不住地呻吟起来:「好痛啊,弟,莫动,不要动了,痛也!」

  「哦。」身下的表姐喊痛,慧明却在无意之中得到了莫名的快感,紧紧地夹
在表姐小便口的雀雀有一种不可言状的舒爽感,同时,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
逼迫着对性一无所知的小男孩继续往前拱送。

  小男孩不能拒绝这种力量,也不想拒绝这种力量,只见慧明趴在表姐的身上
本能地大作起来:「姐姐,你的确没说错,这游戏当真好玩啊,我的身上好舒服
哟!」

  「哼!你是舒服了,姐姐我却痛煞了!」

  好不容易,寻到一根肉具,谁知不但没有获得上官老师耐心解释的「男女相
悦」之快感,反倒把赫小姐痛得呲牙咧嘴。

  不知赫小姐将如何应付,且听下回分解。[/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4:57

[font=宋体][size=4]       第三回 淫荡女痴心偷表弟,老爹爹忙着选女婿

  亲亲表弟身上伏,锦被乱颤秀眉蹙。

  麻雀枝头听淫声,上窜下跳好舒服。

  且说赫娜与表弟这对少女少男终于碰到了一起,早熟的赫小姐非但没有获得
老师书信上所写的相悦之后,反倒痛楚不堪,搞得手忙脚乱。

  第二天醒来迭被卷褥时,细心的赫小姐发现,褥面上、被衬上殷血斑斑,小
女孩读过书画上的介绍,心里很是清楚,这是处子膜被表弟给撞破了。

  想起处子膜,想起书画上有关新婚之夜的描述,以及充满了神秘色彩的贞洁
垫,一股可怕的寒意从身后呼地袭来,赫娜小姐登时冷汗淋淋,完了,日后我将
何以嫁人啊?洞房之夜如果夫君知晓我已不是处子,那可怎么办啊?我死定了!

  赫娜小姐越想越惊悚,那一天里,赫小姐茶饭不思,坐卧不宁!

  「姐姐!」赫娜小姐心事重重,一时间仿佛坠入了深渊,而表弟慧明自从昨
夜碰了表姐以后,惊慌失措之余,却体验到一种异样的舒爽感。

  这不,一挨到了夜晚,当赫娜小姐愁眉苦脸地钻进被窝时,听见床边赫娟的
鼻息声,慧明笑嘻嘻地凑向赫娜,撩起被角便钻了进来,赫娜当然清楚表弟的来
意,不过,赫小姐全然没有了昨夜的激情,冷冰冰地拒绝道:「弟,不可。」

  「为何?」

  「不爽,不悦。」

  「可是姐姐,我很爽啊,你因何不悦呢?」

  慧明嘴上央求着,手下则在表姐的私处反复地轻揉着,渐渐地,丝丝酥麻在
漆黑之中悄然升起,赫娜小姐又神飞意荡了,在慧明的抚摸之中,嘿唷嘿唷地呻
吟起来。

  慧明暗喜,这正是昨夜游戏时,所发出来的声音。于是,在赫娜的一片嘿唷
声中,慧明不失时机地褪掉表姐的内裤,抬腿便跨到赫娜的身上。

  今天夜晚,慧明的动作显得老道多了,小雀雀虽然只有中指般粗,却轻车熟
路地碰进了表姐的小穴里。

  「哎哟!」随着小雀雀的挺入,赫娜小姐又痛楚地惊叫起来,慧明立刻止住
了挺进,虚怀若谷地趴在表姐的身上。

  「姐姐,你怎么了!」不料,赫娜的惊叫声忧醒了赫娟,小姑娘揉了揉睡眼
转过身来,顺着月光望去,只见慧明趴在赫娜的身上,赤溜溜的身子哆哆乱颤。

  赫娟茫然地嘟哝道:「表弟,你好生无理,为什么要这般欺侮姐姐啊?」

  「我,我……」慧明虽小,也知道这种事情难以启齿,在赫娟的喝斥声中,
吓得只知发抖,不知如何作答了。

  还是赫娜年龄稍大,主张多些,并且关键时刻还能处惊不乱。只见赫娜展开
双臂,紧紧地搂住表弟的背脊,慢条斯理地言道:「方才,表弟嚷嚷着肚子痛,
我用手给他温了温,没有效果,便令他脱光衣服,趴到我的身上,帮他暖一暖,
将肚子里的寒气驱走,他便不痛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赫娟嘀咕一句,扯过被角,蒙住脑袋,不出一分钟
又鼾声大作了。

  经过这番惊吓,赫娜小姐全然忘记了痛楚,索性将错就错,搂着慧明便摇憾
起来:「弟,来啊,把肚皮贴到姐姐身上,对,贴得紧一些,再紧一些,啊——
啊——啊——!」

  小男孩深深地敬佩表姐的智慧,在赫娜的催促之下,趴在表姐的身上便继续
挺送起来,渐渐地那恼人的痛楚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随着小雀雀的快速触碰,
赫小姐的私处一片水泽,滑润无比之中,发出叭叭的,清脆的水响,同时,一种
飘飘若仙的悦感油然而来。

  赫小姐虽然被慧明重重地压在身下,却感觉自己仿佛驾了云朵,舒爽无比的
身子轻轻地离开了床铺,飞向天棚,又冲开窗扇,随风扶摇,直上九霄。

  「快啊,快啊,表弟,快啊!用力啊!」

  赫娜紧搂着慧明,为了获得更加强烈的悦感,嘴里一刻不停地催促着表弟。

  满头汗淋的慧明可怜兮兮地言道:「姐姐,弟弟已经把气力用尽喽!」

  说话间,为了满足表姐,慧明继续用力,直把个床铺震得吱吱呀呀!摇憾不
已。

  「这又是怎么了啊!」赫娟再一次被惊醒,迷离之中,感觉床铺东摇西晃,
身子仿佛睡在了摇蓝里。

  听见赫娟的嚷嚷声,完全沉浸在相悦之中的赫娜,没好气地应承道:「我正
给表弟磨擦肚皮呢,你休要打扰,好生睡你的觉得喽!真是的,小人不大,管的
事情却是不少。」

  「谁愿意管你们啊,可是,」赫娟满腹委屈道:「你们这番折腾,我怎么能
睡得着啊?真是的,明天找妈妈去,给我换个房间。再也不跟你们一床睡了。」

  听罢赫娟最后这句话,赫娜不禁大失所望,一旦妹妹当真不跟自己同睡了,
父母怎能允许自己与慧明同居一室呢。

  想到此,赫娜无比怅然地叹了口气,虽然尚未尽兴,也只好心有不甘地将慧
明推下身去:「唉,睡觉吧,不要打扰二姐了!听,人家已经生气喽,哼!」赫
娜将慧明推回他自己的被窝,拽过被角,临睡前,冲着身旁的赫娟,悄声骂道:
「大睡包,蠢——猪!」

  第二天醒来,赫娜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用过了早餐,填饱了肚子,憨厚
的赫娟便忘记了一切,嘴巴一抹,便与慧明去后花园玩耍了。

  赫娜暗暗窃喜,再次溜进老爹的储藏室,翻开一本本禁书、一幅幅淫画,津
津有味地阅读着,观赏着,并且牢记于心,只等太阳西下之后,与表弟慧明真刀
真枪地切磋大半宿,直弄得闺房内淫声荡起,床铺摇憾。赫娟被频繁惊忧。

  「妈妈!」赫娟再也无法忍受了:「姐姐天天夜里都要给表弟暖肚气,弄得
床铺乱晃,我实在睡不着了,妈妈给我换个房间吧,我再也不跟姐姐和表弟同睡
了!」

  「啊——?」赫娜说者无心,妈妈听者有意,不由得大吃一惊:「暖肚皮?
暖的哪门子肚皮?去!」赫夫人再也无心理睬小女儿,而是吩咐仆人道:「你去
把赫娜给我唤来。」

  「是。」

  仆人转身欲走,赫夫人叮咛道:「记住,只让她一个人来,不要让慧明知晓
了。」

  「知道了,夫人,奴人这就去了!」

  忠诚的仆人找遍了赫府各处,最终在众家丁的协助下,仆人在典当品储藏室
里找到了正埋头翻看淫画的赫娜小姐。

  望着赫小姐手中一幅幅不堪入目的淫画,仆人大惊失色:「小姐,你可闯下
大祸喽,快快与我见夫人去吧。」

  当获得赫娜躲在储藏室里偷看淫画时,赫夫人立刻明白了一切:「贱货,你
与表弟都做了什么好事,还不与我如实招来!」

  赫娜小姐心存侥幸:「妈妈,我只是看了几幅戏秘图,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
人的事情!」

  「撒谎!」赫夫人大怒,命仆人道:「拿家法来,我倒要看她招是不招!」

  「是!」

  当仆人扛着沉甸甸的木杖走进厅堂时,赫娜立刻吓得尿了裤裆,鼻涕一把泪
一把地言道:「妈妈,女儿错了,女儿经不住戏秘图的诱惑,一时胡涂,弄坏了
身子,咦咦咦,咦咦咦!」

  「唉!」赫夫人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听了女儿的讲述,赫夫人气得头
晕目眩:「你啊,你啊,你可把赫家的脸面给丢尽了,这事如果传扬出去,这百
八十里的村子,茶余饭后便有话题可聊喽。唉,糊淫的闺女啊,你让妈妈今后如
何做人啊?哼!」

  赫夫人突然沉下面庞:「孽障,你既然敢作,就要敢当,来人啊!」

  「夫人,奴才在此!」

  「再与我拿三样家法来,让小姐选择其中一个,自我了断,休要在世上丢人
现眼了,唉,呜呜呜!」

  「是!」仆人迟迟疑疑地应承一声,末了,附着夫人的耳朵嘀咕一番。

  夫人摇了摇头,执意不肯:「不,多谢你的善意,这孽障做出如此伤风败俗
之事,断断留她不得!」

  很快,夫人所称的三样家法,毒药;缎带;剪刀,一一摆在了赫娜小姐的面
前。

  夫人冷冰冰地催促道:「贱货,请你任选一样,回到自己的屋内,自行了断
吧!」

  「妈妈!」望着三件夺命之物,赫娜甚至把稀屎都吓出来了:「看在女儿年
少无知的份上,饶了女儿一回吧!咦咦咦,咦咦咦!」

  「少废话!」夫人严厉地催促道:「快快选择一件,否则,我便要下人动手
人了,如果那样的话,你的死相会很难看的!你如果想死得体面一些,我建议你
选择毒药……」

  见夫人杀意已决,有着慈悲心肠的仆人慌里慌张地跑到赫老爷那里请求赫连
发出面予以阻止。了解到宝贝女儿失身于小穷光蛋慧明,赫员外气得暴跳如雷,
即刻便要揪外甥慧明去衙门理论。

  仆人真诚相劝:「使不得啊,老爷,万万使不得啊,那慧明无家无业,即使
被县太爷打入牢狱,非但无牵无挂,反倒有了吃饭睡觉的地方,而老爷您呢?此
事一旦经官,必将搞得满城风雨,您老今后还想出门么,还想见人么?」

  「嗯,言之有理。」赫老爷点头称是,不过,胸中的愁火怎能就此消散呢:
「难道,就让这穷小子白弄了我的闺女不成?」

  「不这样,又能如何啊?」

  「哼!等我把闺女从夫人手中救下,再来收拾那个小畜牲!」为了挽救女儿
的性命,赫老爷跟着仆人,匆匆回府了。

  进得府门,瞧见眼前的景像,赫老爷明知顾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赫夫人手指着赫娜吼道:「你问小贱人去好了!」

  「嗨,弄出这种秽事来,如今说什么都晚喽。」赫员外可没有老婆狠心,无
论女儿怎样给自己丢脸,也没有置亲生骨肉于死地之念:「夫人息怒,这件事,
由我来处理好啦!」

  「哼!」探听到丈夫不想处死赫娜,赫夫人拂袖而起:「老东西,这小贱人
都是你平日里娇养坏的,今天我倒要看你如何圆场!」

  「这很好办啊!」赫员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看得非常严重:「我明天就找媒
婆给这贱丫头说亲去……」

  「哟!」夫人摇头叹息道:「这只破瓜还有谁家愿意要哇,你老东西莫非想
瞒天过海不成?可是骗得了眼前,能骗得了日后么?早晚露馅。让婆家休回来,
更丢人了,依我看啊!」

  赫夫人向丈夫建议道:「老东西,如果你实在不想要她的性命,就把她领到
很远很远的地方,寻个有钱的大户人家,卖到他们府上做奴婢吧!」

  「夫人,卖女儿做了婢子,与咱们的脸上也无光啊,夫人尽管放心,老夫不
但要把赫娜嫁出去,并且,还要寻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呐,嘿嘿!」说到此,赫
员外捻须微笑一番,然后转身而去,令仆人唤来小姨子以及破了女儿之身的可恶
外甥,一番无情的痛骂之后,又狠狠地砸了慧明三十大杖,扫地出门去也。

  第二天,赫员外命管帐先生写下请柬,又令厨子大备酒宴,然后指派心腹的
仆人四处发放请柬,把方园百十里的媒婆子悉数请进府来,首先慷慨大方地款待
一番,然后郑重宣布道:「小女赫娜,年已及笄,欲寻个理想的婆家嫁了,请大
家务必帮忙。」

  「一定,一定!」众媒婆纷纷点头:「那是一定,请赫老爷放心吧,赫小姐
的婚事,包在我等身上了。」

  「诸位!」赫员外手掌一挥,心腹的仆人默言而入,双手捧着一只大盘子。

  众媒婆争相目睹,不知赫老爷又上一道什么好菜:「哇,原来是银子啊!」

  「对,这道菜便是银子。」赫员外与仆人同时走向席间,一手抓起一锭银子
分别送给众媒婆。

  大家愕然:「赫老爷,这媒妁之事尚没有个头绪,怎么就提前给了赏银啊?
我们受之有愧啊!」

  「诸位差矣。」赫员外这样解释道:「每位仅授一锭银子,怎能谈得上是赏
钱呢,权作小费吧,或者是大家的车轿费,等事成之后,老夫必当备重赏酬谢月
老!」

  「豁豁!」众人手握着银锭,无限感慨:「赫老爷真是大方啊,这桩婚事,
我们算是保定了!」

  「是啊,就是放下别的事情不作,也得尽快把赫小姐的婚事保成啊!」

  赫老爷的大方感动了众媒婆,大家说干说干,酒足饭饱之后,四面出击,为
赫小姐寻找合适的婆家去了。很快便有消息传递到赫府之门:「报告赫老爷,本
婆子打探到一个讯息,小河沿村一户刘姓人家,有个公子尚未婚娶,无论是年龄
还是家境,与赫府很合适!」

  「哦。」听了媒婆的详细陈述,赫老爷摇头拒绝:「不可,那小子我见过,
奸滑的得狠啊,老夫喜欢厚道单纯的女婿!」

  「嗯。」跑了大半晌,好不容易获得的信息,却被赫老爷一口否决了,尽管
媒婆子满心的不愿意,嘴上还是假意地附和着:「对,是这个理,老诚厚道的女
婿,能够善待咱家小姐啊,老爷莫急,老婆子我再出去走走!」

  「老爷。」这个媒婆子再脚刚走,后脚又迈进一个来:「老爷啊,赫小姐真
是有福之女啊,这不,李庄的李公子赶考回来了,虽然名落孙山,可是人家发誓
要继续用功,不获取功名,誓不甘休,李公子年龄也不小了,眼瞅着就三十了,
这不,他的老父亲开始给儿子张罗婚事了,本婆子向李老爷提起了赫小姐,他,
有些意思,嘻嘻。」

  「不妥。」赫老爷又毫不含糊地一口回绝了:「老夫最讨厌的便是读书人,
什么活计做不来,却满身的娇气,一脸的酸儒之相,尤其这个所谓的李大公子,
考了十来年,连个芝麻粒大的小官也没考上,如今扔下二十奔三十了,灵气早已
磨没了、研光了,几十岁的人事业无成,将来还能有什么大出息?」

  就这样,请柬发了不少,酒席摆设的尤其丰盛,一锭锭沉甸甸的赏银温暖了
众人之心,结果是媒婆子满天飞,赫府附近大凡尚未婚娶之人的信息,差不多都
传递到了赫老爷的耳朵里。可是赫老爷所能做的,除了摇头便是摆手:「不妥,
不妥!」

  「唉!」连日来,众媒婆的腿都跑细了,鞋底也已经磨透了:「看起来啊,
想赚这老头子点银子,还真不容易啊!」

  「是呀,我就搞不懂了,赫老爷心里是怎么想的,要给女儿寻个什么样的婆
家才算满意呢?」

  「啊!」第一个向赫老爷提供讯息的婆子突然嚷道:「赫老爷亲口对我说,
欲寻个单纯厚道的小伙做女婿!」

  「哦。」众媒婆相互间瞅了瞅:「这年头,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还去哪里
寻找所谓的单纯厚道之人啊?」

  「嗨,有了。」一个瘦脸媒婆拍了拍酸痛的大腿:「如果说是单纯厚道,本
婆子手里倒有一张人选,不知赫老爷能否中意。」

  「谁啊?」众媒婆子瞪圆了眼睛。

  瘦媒婆道:「就是王各庄王府的王大公子——王大憨啊!呵呵。」

  「哟。」众媒婆闻言,不约而同地嚷嚷起来:「我说小瘦子,你能不能不开
玩笑啊,那王大憨哪里是什么单纯、厚道啊,分明是个傻子,白痴啊!」

  「嗨,管他是傻,是痴,我且说给赫老爷听听,没准赫老爷就同意了,本婆
子这银子便赚到手了,嘻嘻。」

  不知赫老爷是否会同意这门婚事,且听下回分解。[/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4:59

[font=宋体][size=4]       第四回 傻婿喜偿拔丝烧鸡,淫翁醉敲儿媳房门

  鲜桃茸茸闺中阃,嫩叶绿绿时运蹇。

  花蕊一朵被人摘,残藤伸进牲口圈。

  且说赫老爷回绝了一个又一个媒婆,错过了一个又一个俊俏后生,有什么办
法呢,谁让自己的闺女不争气,如此轻率地破了女儿之身。

  现如今,赫老爷莫说傍大户、攀高枝,甚至连寻个平平常常的女婿也不敢奢
望了,如此破货,大婚之夜一旦露了马脚,正如夫人所言,让婆家休了回来,我
这老脸还往哪放啊。

  「唉,作孽啊。」每每思念及此,赫老爷便顿足捶胸:「我赚的黑钱、脏钱
太多,也许这便是所谓的报应吧?」

  「老爷!」瘦脸媒婆欣然来报:「老爷不是想寻个单纯厚道的女婿么,本婆
子手中有一人选,乃王庄的王大憨,不过,此生有些过于单纯,除了吃饭睡觉,
其它事情一概不想;并且,此生更是厚道的有些傻里傻气,虽然有万贯家私,却
从不与两个兄弟纷争,本婆子所了解的情况仅此而已,不知老爷意下如何?」

  「哦。」从媒婆子的言语里,精明的赫老爷早就听出来了,乖乖,这哪里是
单纯厚道,分明是个傻鬼啊。

  然而,赫老爷连想也没想便满口应承下来:「好啊,此门亲事可以考虑,不
知王府何意?」

  「嘻嘻。」赫老爷如此草率地应承下来,连瘦脸婆子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了,听说赫老爷想了解对方的意思,瘦脸婆子忙不迭地回道:「因为王大憨过于
单纯、厚道,三十几岁尚未婚娶,为此,王老员外有话在先,如果哪家闺女愿意
嫁给那王大憨作妻,不仅可以分得一半的家产,并且,并且……」

  「并且什么啊,你快说啊。」爱财如命的赫老爷眼睛登时雪亮起来,如此说
来,我这个破闺女今后的生活便有保障了。

  瘦脸婆子继续道:「王员外说,如果有闺女愿意嫁给王大憨作妻,王府不要
亲家的任何妆奁!嘻嘻。」

  「哦。」赫老爷更加心花怒放了,如此说来,既能把破身的闺女甩出手去,
又不花一分钱,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啊:「好的,好的,老夫完全同意!」

  闺女的亲事有了眉目,赫老爷喜上眉梢之余,又赏了瘦脸婆子两锭银子,同
时命管家把赫娜的生日时辰写于纸上,送给瘦脸婆子拿到王府算命、合亲去了。

  而私下里,赫老爷命心腹的仆人扮成走街串巷的货郎,以贩杂货为名,去王
府打探些情况。

  「你快去吧,切记,一定要把王府内外的情况探听清楚,甚至于祖宗三代也
要向街坊邻里仔细访问一番,回来如实向我禀报,本老爷必有重赏!」

  带着主子的重托,仆人乔装潜入王各庄,整整探访了三天,从各个侧面、各
种管道,基本上把王府的情况给摸清楚了,于是回府向赫老爷这样禀报道:「受
老爷之托,奴才不敢怠慢,只身在王各庄转悠数日,基本上获悉王府的情况。」

  「这王家祖上乃朝廷重臣,不过,现在家族内已经无人在朝廷作官了,也就
是说,王氏家族已经破落了,开始吃祖上创下的老本了。王各庄的耕地,十分之
七属于王家,那十分之三亦是王家出卖的,看王家如今的情形,那十分之七的良
田,最终都得变卖掉,真乃应了那句古谚,富贵不过三代!」

  「哦。」赫老爷对王家的前途并不关切,已经决定把女儿嫁给一个白痴,苟
且混过此生算了,还能指望傻女婿能有什么出息啊。赫老爷眼前最关注的,当然
是王家的门风,其内中的缘故,也就没有必要赘述了。

  于是,赫老爷这样问仆人道:「这王家的门风如何?为人处世怎么样?街坊
邻居们,对王府的评价,如何啊?」

  「老爷,你问这个啊,但容奴才喝口凉茶,然后慢慢道来!」放下茶杯,仆
人抹了抹嘴唇,继续道:「奴才首先向街坊打听王府的情况,一提及王家,无不
摇头叹息,众口一词均言王家为富不仁,并且缺乏教养。」

  「要说王家也乃贵族世家,仅仅过了几代,名声怎么就如此狼籍呢?奴才甚
为不解。」

  「有人说那王家以吃地租过活,每至年关,王老员外与王老夫人以及儿子分
头出去催讨租金,倘有给付不足者,或者给付不及时者,王家人要么破口大骂,
要么懒在佃户家里不走,更有甚者,有人告诉奴才,有一个佃户因贫病,交不起
地租,王老员外气急之下,居然在佃户的床上拉屎!」

  「嗨。」奴才的这番说,听得赫老爷直想呕吐,这是什么德行啊,本人也是
有钱人,也是债主,可是,活了大半生,也没听说过,讨债还有这样讨的啊!

  赫老爷打断了奴才的讲述:「王家的内部情况如何,你进没进过王府啊!」

  「老爷,别提了!」提及王府内的情况,奴才的脸上更加不屑了:「既然受
老爷重托,打探王府的情况,怎能不进入王府呢,不过,奴才一进王府的大门,
便感觉到很是压抑。」

  「此话何讲?」

  「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压抑,你瞅瞅王府内的人吧,主人不像主人,仆人不
像仆人,甚至于儿子居然敢跟老爹对骂,一口一个操你妈、操你妈的,老爷啊,
您说说,这成何体统啊?」

  「王老爷有三个儿子,王大憨是长子,是一个十足的大白痴,已经三十多岁
了,除了吃饭睡觉其它什么也不晓得;次子名号二懒子,乃是个好吃懒作之徒,
讨点地租回来,除了喝酒便是逛窑子,三子虽然年龄尚小,不过也是劣迹斑斑,
大的坏事目前还做不了,在庄内专干一些偷鸡摸狗的营生。」

  「因为没有家教,地租子谁讨来谁花用,结果啊,因为分配不均,府内经常
吵闹,邻居们说,每当吵闹之时,王府内『操你妈』之声此起彼伏,彻夜不绝于
耳!」

  「呜呼!」赫老爷闻言叹息道:「如此说来,这哪里是什么人家啊,简直就
是牲口圈啊!」

  「老爷啊,您算是说对喽!」仆人凑过面庞,一脸神秘地说:「有些情况,
我真不好意思向老爷言明啊。」

  「哦。」赫老爷立刻追问道:「我和你虽为主与仆,可是你在府内已经做了
二十余年,彼此早以兄弟相待了,至于某些不中意的话,有必要向我隐瞒吗?」

  「老爷,这事实在难于出口啊!」在赫老爷的逼问之下,仆人只好将了解到
的情况和盘托出了。

  「报告老爷,奴才走街串巷,只要问及王府的情况,街坊邻居均流露出不屑
之色。哟,那还是人家么,高墙大院之内俨然圈了一群牲口啊!奴才便困惑了:
请问此话怎讲啊?你猜邻居们怎么说的,王家那个老太爷,不仅在外面偷女人,
去窑子里狂嫖,还喜欢掏灰!」

  「啊?」赫老爷大惊失色,心中暗道,王家有这等畜牲,本老爷怎么能把闺
女往牲口圈里扔啊!可是,赫老爷转念一想,又犹豫起来了,唉,自己的闺女也
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当真想寻个正经人家,谁能要哇?

  考虑及此,赫老爷将信将疑地问道:「果真如此么?是不是邻居们妒忌王家
的田产,背后讲人家坏话啊?」

  「老爷,开始,奴才也表示过怀疑,可是,听人家讲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让
奴才不能不相信啊,所谓的无风不起浪啊,咳咳。」

  仆人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邻居某甲与王府隔壁而住,据他说啊,王
家最喜欢半夜里吵闹,往往吵得四邻不安,连觉都睡不成啊,听那话音,是儿子
斥责老爷子!」

  「儿子是如何斥责老爷子的啊?」

  「邻居们向我学了,操你妈,老不正经,不在你屋内睡觉,半夜三更的溜进
我宅内做甚?嗯,他妈的,还爬到我的床上来了,抱着我媳妇的脚丫子就啃,啃
得我媳妇嗷嗷乱叫。」

  「老爷啊!」仆人补充道:「王家父子不但经常吵闹,吵急了还会动手呢,
邻居某乙告诉奴才,有一次他赶场回来,刚刚走到王府门前,看见王家老太爷手
裹着膏药,一瘸一拐地往门坎里迈呢,看见王老爷子那个吃力样,某乙便帮了他
一把。」

  「看见王老爷子伤得如此严重,某乙便关切地问道,老爷子,您这是怎么搞
的啊,让谁给揍了吧?老太爷慌忙摇头,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刚刚去郎
中那里包扎一下!可是,某乙回到家里时,他老婆告诉他,王家昨天吵了一夜,
最后竟然劈哩叭啦地打了起来。那老太爷的伤啊,一定是儿子给揍的!」

  「老——爷!」赫老爷正向仆人了解王府的情况,忽然有家丁来报:「王府
派人送礼单来喽!」

  「哦。」赫老爷深感惊讶,轻声嘀咕道:「这王家人真够迫不急耐的。」

  嘴上这样嘀咕着,赫老爷心中自有主张,他从王家的仆人手中接过礼单,大
致瞅了瞅,然后吩咐家丁道:「给客人看茶,我且与夫人和女儿商量商量去!」

  赫夫人一百个不允,认为与这样的人家结亲,有损赫府的形象,赫老爷冷冷
地言道:「谁不想好啊,所谓水往低处流,人向高处走么。我还想把女儿嫁给皇
太子呢,不过那可能么?」

  「皇帝如果当真就下旨同意了,一旦发现皇妃是个破身之瓜,还不得治我个
欺君之罪,满门操斩啊!唉,算了吧,夫人,你就不要心高喽,到什么时候说什
么话,登上什么山,就唱什么歌吧!」

  于是,赫老爷手执礼单又来到赫娜小姐的闺房里,将王家的情况原原本本地
毫不隐瞒地陈述给了闺女。

  「情况就是这样,是否同意,全由你自己拿主意,否则,不要瞒怨爹爹往火
炕里推你!」

  经过这场暴风骤雨的洗礼,赫娜小姐成熟了许多。

  曾几何时,在淫画的撩拨之下,无知的少女情窦初开,对性充满了朦朦胧胧
的神往。无知者无畏,为了体验那种让人无限憧憬的「男女相悦」之感,赫小姐
胆大妄为地偿试了。不过,一片薄薄的处女膜居然如此重要,重要的险些让赫小
姐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在妈妈无情的斥责之下,在父亲的全力呵护之下,惊赅、绝望之余,赫小姐
痛悔不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可是,此时说什么都晚矣!今天,听了父亲
的叙述,赫小姐心中暗忖着,牲口圈又能怎么样,我身已破,还能有何奢望啊。

  于是赫娜小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给父亲叩了三个响头:「爹
爹不杀之恩,女儿终生不忘,如今这一切恶果都是女自己成就的,自己酿的苦酒
当然要由自己喝下去,女儿主意以定,就到王家苟活余生吧!」

  「闺女!」赫娜小姐的一番话说得赫老爷酸泪盈眶。伤心不已地扶起闺女,
将王家的礼单塞进闺女的手中:「闺女啊,嫁出去的女,泼出门的水,到了王家
老爹便再也没有能力照顾你了,你一定要多些心思,好自为之吧,王家的这些彩
礼,爹爹分文不要,全部由你处置!」

  「爹爹!」感动之下,赫娜小姐已经哭成泪人了,扑簌簌的,泪珠穿透了红
纸。

  赫老爷悄声叮嘱道:「不过这彩礼一定要由自己妥善保管,不得让王家人知
晓,懂么?日后婚姻如有变故,自己也好有条退路啊,如今这世道,落发为尼,
还要入门费呢!」

  闲话少叙,且说赫小姐,怀揣着父亲用彩礼兑成的账单,心中带着父亲的嘱
托,身着新嫁衣,坐上大花轿,心事重重地来到王府。王府早已张灯红彩,热烈
欢迎新娘子。

  「来啊!」酒席之上,众人齐声乱嚷嚷道:「还不把新郎官请出来,拜天地
的时辰已经到喽!」

  「拜天地,拜天地!」

  混乱之中,赫小姐从红盖头的下摆,隐约可见众人架着一个身着大红袍,肥
胖似猪的家伙东摇西晃地走了过来:「呵呵,拜天地,呵呵,拜天地!」

  众人将大肥猪推搡到赫小姐的身旁,于是,其它人等七手八脚地忙乱起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呵呵,拜天地!」大肥猪似乎什么话也不会说,在众人的摆弄之下,只会
机械地嘟哝着:「呵呵,拜天地!」

  「共入洞房!」又是一阵乱纷纷吵闹声,赫小姐与大肥猪双双被推进一间红
通通的房间里。

  赫小姐战战惊惊地躲闪着那大肥猪,悄然无声地蜷缩到床角处。一挨进得屋
来,方才嘴里不停地嘟哝着拜天地的大肥猪,突然不言也不语了。

  原来啊,趁着拜堂时的混乱场面,大肥猪顺手从餐桌上拽起一只烧鸡。此时
白痴女婿肥墩墩的身子附在床头,手握着烧鸡,咔哧咔哧啃得正欢。

  赫小姐偷偷地撩起红盖头,借着红灿灿的烛光放眼望去,一尊奇丑无比、雍
肿不堪的大泥塑,哼哼叽叽地在新娘子的眼前晃动着。赫小姐心头不由得一阵酸
楚,好丑啊,好恶心人啊!

  新娘子又仔细瞅了一瞅,但见未来的夫君,光秃秃的脑袋大如东瓜;两道眉
毛,又稀又焦;下面的眼睛小如鼠目;坝塌的鼻梁,圆圆的鼻孔仿佛一头烂蒜,
哧溜哧溜地漫溢着粘乎乎的稀鼻涕;随着两片厚嘴唇的翻动,稀鼻涕一点也不浪
费地流淌在被撕咬得七零八落的烧鸡上,抽出丝丝细条,活像是一只拔丝烧鸡。

  赫小姐看得差点没呕吐在床:「夫君,吃罢了烧鸡,你便上床休息吧!」

  「呵呵!」听见新娘子的话语,白痴夫君扭过头来,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
模仿着赫小姐:「夫君,吃罢了烧鸡,你便上床休息吧!」

  「唉——!」看见未来的夫君如此德行,赫小姐怅然长叹起来。

  白痴夫君也长叹起来:「唉——!」

  赫小姐再也不想说什么了,也不愿再出声息了,否则白痴夫君便学个没完,
于是,赫小姐拽过大红锦被,紧紧地蒙住脑袋,懒得理你了,你愿意怎么着就怎
么着吧!

  「呵呵!」看见新娘子合衣而眠,傻女婿呵呵一笑,啪地一声将啃掉大半的
拔丝烧鸡抛至床下,然后,嘴里打着饱嗝,笨手笨脚地爬上床铺,习学着赫小姐
的样子,拽过另一条大红锦被,傻呵呵地蒙住脑袋,没过一分钟便鼾声如雷了。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似睡非睡之中,恍恍惚惚之间,洞房之门急促地骤响起来,惊得新娘子翻身
坐起,正欲启口询问,门外传来婆婆斥责公公的谩骂之声:「好个老不正经的鬼
东西,儿子洞房之夜,你来胡掺合什么,喝了一肚子马尿,便又上来了畜牲劲,
走,还不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难道要让人笑掉大牙啊!」

  「滚一边去!」烂醉的公公一边继续敲击着房门,一边振振有词地冲老婆子
吼道:「怎么,儿子是老子一手养大的,这房子也是我造的,娶媳妇的钱,都是
老子从各个管道筹集的,难道儿媳妇娶到了家,老子偶尔用一用就不可以么?」

  「媳妇啊,」说到此,公公敲得更加激烈了,「快给公公开门来,外面好冷
啊!」

  「啊——?」听了公公如此荒谬的理论,赫小姐赅得瞠目结舌,一时间呆呆
地坐在床上不知所措了。

  洞房之夜,也不知新娘子如何应付牲畜般的淫公,且听下回分解。[/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5:01

[font=宋体][size=4]       第五回 一个媳妇爷俩争抢,二个肉洞沉着应对

  公公风流爱掏扒,王大老爷好花花。

  婆婆怎么能拦住,房门敲得响叭叭。

  咴咴一声淫驴吼,儿媳吓的叫哇哇。

  哧哧肉具坚而挺,新娘美得哼呀呀。

  「唉,我的老天爷啊!」听着公公一声紧似一声的敲门声,赫娜小姐叫苦不
迭:「爹爹果然没有说错,我这公公的确是够畜牲的,那边偷偷摸摸地玩弄二儿
媳妇,这边索性明目张胆地要占有大儿媳妇了,老家伙之所以如此嚣张,皆因自
己的丈夫是个白痴,断不会与老爹来争抢女人的。」

  「媳妇啊,快给公公开门啊!」

  在公公的催促下,在婆婆恶毒的诅咒声中,新娘子仰面长叹,末了,又冲着
镜子端详着自己羞泪漫颊的面庞。

  「哼!」赫小姐突然止住悲泣,无比坚强的抹了一把泪水,心中一横:「既
然走到了这一步,与其做徒劳的拒绝,不如笑而纳之,凭小女子从戏秘图里学来
的奇淫佻技,暂且把这个老淫棍伺候好了,然后,慢慢地从他的手中,把王府的
财经大权揽在手里,从而彻底控制王府,做个淫宅的女皇不亦快哉!」

  想到此,新娘子披衣下床:「公公莫急,媳妇这便开门来喽!嘻嘻!」

  哗啦一声,赫娜刚刚卸下门栓,漆黑之中,只见一个毛驴般粗野的身影,哦
啊、哦啊地扑进门来,洞房里登时冷风大作,呛人的酒气中弥漫着滚滚的淫秽之
味。

  「媳妇,」新娘子尚未回过神来,冷风之中,一双铁臂生硬地搂住赫娜的双
肩,「你可想煞公公喽,我的亲亲小宝贝啊!」

  「哼!」婆婆最终还是没有拦住老淫公,只好悻悻而去。临走前,咬牙切齿
地扔下一句诅咒之语,「天打雷劈的老东西,你不得好死!」

  「呵呵!」淫公公一边啃着亲亲小宝贝,一边关锁房门,同时,毫不甘示弱
地冲老婆子戏谑道:「老太婆,我不得好死,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啊!我爹活
着的时候,你不也是夜夜陪公公睡觉么?呵呵,家风如此,因何要诅咒我呢?呵
呵!」

  咣当一声,虽然醉得直打晃,公公还是非常准确地扣上了门栓,然后将娇小
的儿媳妇推向床边,连上床的时间都等不及了,大手掌粗野异常地扯下儿媳妇的
裤子,立刻露出两对白生生、细滑滑、圆浑浑的小屁股瓣,喜得公公口涎横流,
掏出黑茸茸的大肉具下作无比地顶在儿媳妇的屁股后面,没头没脑地鼓捣起来。

  「嗯,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是公公喝过了量,行为举止没有准确度,还
是儿媳妇因羞涩而造成私处干涸,公公搬着赫娜的屁股折腾了好半晌,毛驴般粗
壮的大肉具就是怎么也插不进儿媳妇鲜嫩的小蜜穴。

  情急之下,淫公公不耐烦地骂了几句,然后,手掌一抬,喷着酒气的臭嘴一
张,呸地往心手里唾了一口,接着,托着口液的手掌在自己的龟头上以及儿媳妇
的私处一通乱涂乱抹。直抹得新娘子好不作呕。

  「公公,不要这样子弄啊!好脏啊!」既然拿定了委身淫公公的决心,赫小
姐欣然转过身来,小手托住淫公公热烘烘的大肉具很是献媚地抚弄起来。

  一丝从未有过的酥麻感立刻从红通通、亮晶晶的龟头处传遍老畜牲的周身,
淫公喜不自胜地呻吟起来:「好爽啊,真是个好儿媳啊,可真孝顺啊!」

  「公公!」听着公公的赞叹声,望着老畜牲那一脸原始兽性的得意之态,赫
小姐继续卖弄淫技。只见新娘子翻身上床,然后附卧在锦被上,小嘴一张,极为
自然地含住公公的大肉具。

  淫公吃了一惊:「啊,怎么,这,也——行啊?」

  听着公公的惊叹,吮着粗大的毛驴鸡巴,赫小姐心中暗暗发笑,我这淫公,
说他是个畜牲一点也不冤枉他,虽然热衷于玩女人,钱也用了不少,女人也玩得
无数,谁逞想,一个涉足风月场大半生的老淫棍,却没有学到任何性爱技巧,甚
至连最普通的吹箫之技都未曾见识过!哼,这个老东西真是即可恶,又可悲,更
可怜!

  「公公!」想到此,赫娜非常卖力地吮吸起来,直吮得淫公公周身肌肉剧烈
地颤抖,凭着与表弟造爱时的经验,赫小姐感觉公公将行崩溃了。于是,又狠狠
地吮了数口,正准备吐出嘴来,让公公肮脏的精虫喷向他处。

  说时迟,那时快,赫小姐用舌尖刚刚把公公的龟头推至唇口,公公突然发出
毛驴交配时的狂吼声,旋即,哧溜一声,一滩粘乎乎的精虫径直射进新娘子的口
腔里。直喷得赫娜小姐秀眉紧锁:「苦——也!咳咳!」

  射精已经半晌了,老淫棍依然木呆呆地站在床边,胯间的鸡巴,漫溢着白森
森的残精,心中不由得暗暗嘀咕道,厉害,好个尤物,小人不大,却玩出了新花
样,唉,想我王老爷,女人着实玩过不少,可是,可是,无论是逛窑子,还是偷
良家,尤其是搞自家的女人,往往是按在床边便狠抽猛拽起来,从来没有偿试过
这种玩法。厉害啊,新鲜啊,剌激啊!

  「呵呵!」望着儿媳妇满脸附着浆糊般的残精,王老淫公下流的面庞绽开空
前满足的笑容:「公公的小宝贝,你可真会伺候人啊!」

  言毕,公公纵身跃上床铺,紧紧地搂住儿媳妇,更加亲热地啃咬起来,搂着
怀子软绵绵、香喷喷的大儿媳妇,老淫公不仅感慨万千:「还是大儿媳妇好啊!
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贝,此乃天意也!」

  老淫公的感慨应该是发自内心的,回想昔日偷二儿媳妇时,要么遭到反抗;
要么草草了事;要么被儿子踢、被媳妇咬,每一次掏扒二儿媳妇都是一场历险,
要么被儿媳妇揪掉一撮鸡巴毛;要么被儿子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

  而今天夜里,就在傻小子里的洞房里,在大儿子的婚床上,怀中的大儿媳妇
不仅年龄漂亮、乖顺无比,床上功夫更是不凡,王大老爷搂在怀里,仿佛搂着无
价之宝,从此再也不愿意松脱开了!

  「媳妇啊,你真是我的小心肝啊!」老淫公搂着儿媳妇美滋滋地亲个没够,
而新娘子则用细手轻撩着公公业已疲软的肉具,没过多时,公公的肉具再度昂然
而起,依然如方才一般,拽过儿媳妇的白屁股,硬梆梆的大肉具又习惯性地从赫
娜的屁股后面顶了进去。

  赫娜手拄着床铺,在公公的冲撞下,在时断时续的呻吟之中,无意间仰起面
庞,自己的秽影在对面的铜镜里清晰可见,赫娜虽然是个心性放荡的少妇,还是
羞愧难当地低下头去,唉,公公这个畜牲,连造爱也喜欢采用动物的交配方式。

  小娘子扭过头去,斜眼睨了公公一眼,望着公公手搬着自己的小屁股,吭哧
吭哧地撞来拱去,小娘们不禁想起了公猪配母猪的情形。

  吱——呀,吱——呀,吱——呀。

  「哎——唷,哎——唷,哎——唷!」

  屁股后面的公公突然加大了冲击的力度,小娘子猝不及防,光溜溜的身子猛
然向前倾倒而去,一头撞在白痴丈夫的面庞上。

  熟睡中的王大憨傻咧咧地睁开了眼睛。「哎——唷,哎……」王大憨并没有
看明白洞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模仿起风流媳妇的呻吟声来。

  赫娜见状,慌忙拽过被头,欲蒙在白痴的面庞上,挡住他的视线:「睡觉,
接着睡觉!」

  「睡觉。」

  王大憨机械地嘀咕一番,忽然看见媳妇身后的爹爹,望着牲口爹爹的丑态,
听着清脆的行淫声,大憨也来了兴致,呼地掀起被子,光着上身,下身仅套着内
裤,一脸傻笑地绕过新媳妇,来到爹爹身旁,一双混沌的眼睛茫然无知地瞅着依
然大作不止的亲爹:「嘻嘻。」

  「好儿子!」爹爹冲傻儿子得意地笑了笑:「睡你的觉去,老爹正在干事,
帮你养个儿子,你休要捣蛋,还不回到自己的被窝里,好生睡你的觉去!」

  「嗯,嗯……帮你养个儿子……帮你养个儿子。」王大憨虽然被公认为是个
傻透腔的家伙,面对此景却全然没有回避的念头,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学着
爹爹的样子,双膝跪在床上,不容分说地从爹爹的手里抢着媳妇的白屁股:「帮
你养个儿子……」

  「他妈的!」傻透腔的儿子居然来抢自己的小心肝,王老爷深为不满,一边
往床内侧搬动着赫娜的白屁股,一边没好气地谩骂起来。

  「这个混蛋小子,你好无理,你好不知趣,媳妇是老爹给你娶回来的,你知
道么,为了给你说上这门亲,老子又卖了好几块良田啊,今夜老子用上一用,你
也他妈的要计较、计较,哼,早知今日,我养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兔崽子作甚,
他妈的,滚,老子还没过足瘾呐!」

  「他妈的,滚,老子还没过足瘾呐!」大憨嘟嘟哝哝地重复着爹爹的言词,
同时,继续与畜牲亲爹争抢着媳妇的白屁股,是啊,王大憨为什么不争呢,那白
屁股本来就是属于白痴的啊!

  「大憨!」看见屁股后面争执的混乱不堪,新娘子扭过身来,小嘴一抿,吐
了吐红润润的小舌头,示意公爹不要再跟儿子争抢:「公公,他要做甚,就随他
吧,来啊……媳妇还是很喜欢给公公吹箫的,嘻嘻。」

  「媳妇啊!」儿子这般争执,王老爷也上来倔劲了,双手死死地搬着儿媳妇
的白屁股,说什么也不肯放开了:「宝贝的小嘴固然美妙无比,可是,公公还是
对你的小蜜穴情有独钟啊。」

  说到此,公公腾出一只手来在儿媳妇的香穴上贪婪地抹了一把:「如此白嫩
如此漂亮的小香穴怎能让这傻小子胡乱糟踏啊!」

  「哇,哇,哇!」抢了半晌也没将媳妇的屁股抢到手来,白痴终于失去了耐
心,嗷嗷地狂吼起来,甚至挥拳向亲爹击去。

  赫娜大惊失色,而公公则胆怯地闪向一旁:「好啊,好个畜牲啊,你也出息
了,也敢打你爹喽,唉,我怎么养了一窝小王八犊子啊!」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胖肥的王大憨冲着亲爹咬牙切齿地挥舞着
面包般酥软的大拳头,同时鼠目圆瞪,向亲爹发出严厉的警告,嘴上嗷嗷吼着,
心中仿佛在说,你有什么资格骂我是王八犊子?你掏扒儿媳,这才是个彻头彻尾
的老王八犊子。老畜牲,你听好,这是我的媳妇。日后你胆敢再来染指,看我砸
碎你的狗头,哼,不信,你敢试试么?

  大憨这番壮举,着实把亲爹给震慑住了,心惊肉跳地蜷缩在角落里,唯恐傻
儿子的大拳头没准何时会砸向自己什么也不曾晓得,装满了男女淫事的驴头。小
荡妇也惧怕起来,厥着白屁股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傻丈夫搬来弄去。

  赶走了讨厌的亲爹,媳妇终于完屁归己了,可是,白嫩嫩、水灵灵、香喷喷
的屁股虽然明晃晃的摆在面前,傻大憨却不会玩了,肉具固然坚挺无比,动作也
是粗野异常,而红灿灿的龟头却是无的放矢,在媳妇光滑滑的胯间摇来荡去。

  爹爹见状,臭嘴一撇:「哼!给你,你也不知怎么玩,这样人娶媳妇,真是
天大的浪费啊!」

  「呵呵!」新娘子悄悄地扭过头去,望着傻男人滑稽可笑的样子,忍不住地
笑出了声,不过,男人虽傻,雄起的肉具丝毫也不含糊,因为年轻气盛,甚至比
公公的还要坚硬数倍。

  这令淫荡的小娘们又春潮泛起了。这傻家伙的肉具一定还未开过栓呢,我敢
肯定,绝对是个纯正的处男,既然如此,我为何不好生享用一番呢?

  「夫君!」此念已定,新娘子将手探进胯间,一把揪住乱扫胡荡的大肉具:
「往这里送,夫君莫急,一下一下的来啊!哎哟!」

  然而,屁股后面的傻夫君活像一头脱缰的疯马,双手按着新媳妇的屁股蛋,
嘿唷嘿唷地折腾着。

  赫娜用力握住了傻男人的肉具,正欲往私处引拽而去,哪知傻大憨胯部猛然
往上一跃,恰在此时,赫娜将傻男人的肉具又往前一扯,如此一来,傻男人的大
肉具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地顶在赫娜的菊花洞上,龟头深深地没入洞内。痛得赫
娜咧嘴大叫起来:「痛也,夫君,快快拔出去啊!」

  「痛也,夫君,快快拔出去啊!」

  傻大憨依然用力地按压着媳妇的屁股,插在新娘子屁眼内的龟头获得一种奇
妙的快意,听着媳妇的惊叫声,望着眼前白嫩的屁股抖动不止,傻大憨快乐地雀
跃起来,坚定似铁的大肉具更加欢畅淋漓地抽顶起来,直顶得赫娜手扯床单,声
嘶力竭地大叫着:「哎哟,痛煞我也!」

  「宝贝!」看见儿媳被傻儿子折磨得如此痛苦,把个淫公公急得满床乱爬,
爬来爬到儿媳的面前,手托着儿媳的脸蛋:「心肝,我的心肝,你受苦了,这混
小子,天亮我取了家法,一定好生教训他一番!」

  「公公!」看见公公如此珍爱自己,赫娜深受感动,脑袋一扭,扑地吹灭了
红烛,屋内登时漆黑起来。

  赫娜一边忍受着初次肛交的剧痛,一边搂着公公的脖颈,娇滴滴地道:「公
公如此爱我,儿媳永志不忘,公公,今夜为了报答公公怜爱之恩,儿媳情愿忍受
后庭之痛,甘愿将香穴无私地奉献给公爹!」

  「哦。」畜牲公公似乎没有听懂儿媳的话:「什么后庭、后庭的,媳妇,你
的香穴已被傻小子抢去插了,又怎么能说是『无私地奉献给公爹』呢?」

  「唉!」赫娜叹了口气:「公公的年岁大了,太落伍了,有些事情儿媳也不
便细细解释,至于何种情形,请公公从这里钻进去看一看吧!」

  说着,儿媳妇双手撑起身子,淫公公嘿嘿一笑,双手拽着儿媳妇哆哆抖动的
酥乳便钻到赫娜的身下。

  且说那老淫公乘着黑暗,悄无声息地钻到儿媳的骚裆下,手掌往上一摸,好
么,儿媳妇心爱的小香穴果然还在,公公手心稍试触碰,还汩汩地冒仙浆呢,而
傻儿子卖力冲撞着的,原来却是儿媳妇的小屁眼。

  公公好不欢喜,大嘴一张,贪婪地吮吸着儿媳妇仙美的淫浆,而身上的赫娜
则撒娇般地用胸乳按摩着公公的胯间,喜得公公简直飘飘然了。

  「啊……」吮饱了儿媳妇的淫浆,赫娜也用酥乳将公公的肉具按摩得又硬又
亮,王老爷欣然调转体位。于是乎,王氏爷俩各操家伙什,对新娘子两个肉洞发
起疯狂的进攻。

  亲爷俩同床共享一个女人,不知赫娜小姐有何感想,且听下回分解。[/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5:03

[font=宋体][size=4]       第六回 藤条椅下公婆斗鸡,大柳树上小叔偷窥

  宝贝儿媳好气味,仙汁滚滚穴中沸。

  淫邪公公开怀饮,既解渴来又养胃。

  昏黑黑的深夜,王氏父子俩人,一个搬着赫娜的屁股,一个揽着新娘子的大
腿,一下一上的对赫小姐的两个肉洞发起了轮番攻击,赫娜白嫩光鲜的身子被紧
紧地挤压在亲爷俩中间,伴随着两个男人粗野的运动,周身剧烈地摇憾着,焦渴
的红唇微微开咧,淫荡无比地呻吟着。

  身下的公公一刻也不愿安稳,肉具狂插着赫氏,嘴巴贪婪地吮啃着儿媳的小
乳头,吮得赫氏酥胸麻痒无比,双手搂住公公的腮帮,放浪异常地啃咬起来。

  看着亲爷俩如此卖力地伺候着自己,赫氏不禁激动万分,黑漆漆的眼前金花
迸射,一幅幅极其淫秽的图画再度浮现在眼前,就在一刹那之间,赫氏的下身不
可自抑地抖动数下,霎地,一滩滩淫液在骚穴内滚滚地翻腾起来。淫公公大喜:
「小宝贝,你的下身好滑啊,简直像没边了一样!」

  「哦——哦——!」赫氏长叹数声,双腿突然间并拢,紧紧地夹住公公的肉
具,同时,双臂死死地按住公公的脖颈:「不要动,公公,快给我,我来了啊,
我——来——了——!」

  在公公的撞击下,儿媳妇周身微颤,咧开小嘴便在公公的胸脯上放浪地吮舔
起来,同时,水汪汪的蜜穴剧烈地收缩起来,夹裹得公公忘情地嚷嚷道:「哇,
真是太奇妙了!啊。」

  淫公公一声长吼,一大滩精液滚滚而出,呼呼地狂喷着儿媳妇的骚穴。赫娜
高耸着双腿,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胯间以及公公突突狂射的肉具,不禁嘿
嘿地淫笑道:「公公,日后贱媳果真有了身孕,这孩子应该叫你爹还是爷啊?呵
呵。」

  「哈哈!」老畜牲搂着儿媳的脸蛋:「愿意叫什么,全随你喽,老夫也不可
计较这些,只要快活就行!」

  「啊,啊!」看见爹爹白浆横喷,傻大憨也条件反射地泄精了,粘乎乎的白
沫灌满了赫娜的屁眼。

  「呵呵!」赫娜淫笑一声,拽过一条毛巾轻轻地擦试起来:「哇,积淀了数
十年的浓精,终于喷发出来了,好多啊,都快从肠道反灌回胃里喽!」

  王老爷被儿媳妇彻彻底底的给迷住了,但是,一贯喜欢吃独食的王老爷怎能
满足与傻儿子分享如此诱人的美味呢。

  不过,让王老爷头痛的是,那傻小子却从赫氏的屁眼里找到了性的快乐,再
也不满足于每天三个饱一个倒了,傻小子只要看见赫娜便搂住求欢,并且没完没
了。

  为此事,王老爷苦闷了数日。某一日,无意间看见出外酗酒的二儿子——二
懒子晕头转向地回到家来,推开自己的房门,进屋倒头便睡。

  听着二懒子如雷的鼾声,王老爷深受启发。于是,悄悄吩咐家丁道:「从明
天起,大小子的三餐,都要给他加酒!」

  抱着媳妇睡觉固然有情有趣,捧着酒杯狂饮,更是有滋有味,傻大憨从此又
增加了一种稽好——酗酒,每饮必醉,每醉必睡,早晨烂醉之后一觉睡到中午,
睁开眼睛,已经是午餐时间了,于是,再饮;再醉;再睡;直睡到夕阳西下,王
府又开始晚餐了,然后,傻小子扒开眼睛继续饮;继续醉;继续睡。

  傻大憨终日沉睡,这可美煞了畜牲老爹。为了不惊醒傻儿子,从而坏了自己
的美事,王老爷索性把儿媳妇领进自己的寝室:「走,我的小心肝,把你的衣物
收拾一下,到公公屋内去住!」

  「哦?」赫娜闻言怔住了。

  如果住进公公屋内,其性质便发生了质的变化,从厢房住进正房,我便由儿
媳妇升格为公公的小老婆了!不管婆婆怎样想法,反正赫娜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听罢公公的邀请,小媳妇赫娜当然求之不得。可是,想起婆婆铁青的面孔,
恶毒的咒骂,小荡妇又犹豫起来:「公公,婆婆她,她,她能答应么?」

  「管她作甚!」公公不由分说地扯起儿媳的手臂:「小宝贝尽管放心,那老
婆子若敢难为你,看老子如何收拾于她!」

  尽管公公拍着胸脯打保票,赫娜还是疑虑重重,这也太胆大妄为了;这也太
欺侮人了;这不是抢夺婆婆的位置么;这不全乱套了么;这不是把自己的秽行,
向整个家族,向整个村庄,乃至向整个社会公开了么?

  想着想着,赫娜已经跟着公公来到王府正房门外。看见气急败坏的婆婆,不
知是胆怯还是理亏,赫娜双膝跪在门坎外:「媳妇给婆婆请安了!」

  「豁,好个臭不要脸的小妖精啊!」了解到王老爷欲将儿媳妇领进正房同床
共枕,婆婆气得哭笑不得:「你休要黄鼠狼给鸡拜年,滚!」说着,婆婆扬起小
脚,将欲霸占自己位置的儿媳踹翻在地。

  公公见状,一把揪起老婆子,像扔老母鸡似地抛出门外,然后很是心痛地抱
起扑倒在地的儿媳妇:「小心肝,不要理她,进屋休息吧,以后,你便是此屋的
主人了!」

  「哼!」被摔得披头散发的婆婆岂肯就此让出家庭主妇的位置,她骂骂咧咧
地爬起身来,操起烧火棍便往屋内闯。

  怎奈小脚女人焉是壮年男子的对手,只见公公手掌一抬,一把夺过烧火棍,
啪地扔向灶台,然后揪住老婆子散乱的头发,无情地撞向门框。赫娜大惊,唯恐
闹出人命来:「公公住手,会撞死人的!」

  万幸的很,婆婆并没有被撞死,而是暂时昏迷过去,满脸血污地横陈在房门
外。公公也不在意,拍了拍手心的灰土,根本不顾老婆子的死活,将心爱的儿媳
妇抱在藤椅上,呼哧一声掏出大肉具,就在昏死的老婆子面前,咕叽咕叽地鼓捣
起来。

  咕叽,咕叽,咕叽。

  吱嘎,吱嘎,吱嘎。

  「哎哟,哎哟,哎哟!」在公公狠命的撞击之下,坐在藤椅上的赫娜连声呻
吟着,同时,面庞从椅背放荡地向后仰去。

  突然,小淫妇荡迷迷的眼睛惊呆住了:「啊——?」

  「怎么回事?」正在大作的公公不解地问道:「小宝贝,你喊什么啊?看见
什么了?」

  「没,没。」当赫娜的面庞向后仰去时,突然看见三小叔不知何时骑在一棵
大柳树上,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正往屋内窥视呢,把个赫娜惊了一跳。

  此时,听见公公的询问声,慌忙摇头道:「没什么,儿媳什么也没看见,是
椅缝把贱妾的身子给夹了一下!」

  「是么?」公公急忙帮助儿媳调换一下体位,咕叽咕叽地继续狂弄着。

  而赫娜则故意向窗对面的大柳树上叉开了大腿,一对淫荡的色眼鬼机灵地扫
视着茂密的柳叶枝条,似乎在地看啊,叔叔,快看我啊,我长得白不白啊?撩不
撩人啊!呵呵,馋死你。

  「啊呀呀!」剌耳的行淫声将婆婆震醒,她吃力地爬起身来,望着眼前的淫
相,一边擦抹着脸上的血污,一边有力地无力地谩骂道:「好个小贱人,真是得
寸进尺,居然敢骑在老娘的脖子上拉屎了……」

  听着婆婆的骂声,赫娜故作难为情地并拢住了双腿,小嘴厥得老高。

  这令公公大为恼火:「哼哼,老东西,看来还是没有把你打痛啊!」说着,
公公将湿漉漉的大肉具从儿媳的骚穴里拽了出来,再度操起鸡毛掸子,怒气冲冲
地扑向老婆子。

  公公与婆婆在厅堂里打得格外热闹,屋内的儿媳则抓住这短暂的空隙,勾引
着大柳树上的小叔,只见赫娜叉着大腿,小手拨开被公公弄得水汪汪的私处,无
比自豪地展示着。

  嫂嫂如此轻佻,小叔不免也动了心,怎奈老爹随时会返回屋内,摄于父亲的
威严,小叔不敢贸然而进。望着小叔一脸的惧色,赫娜不屑地撇了撇小嘴,同时
紧紧地并拢住了双腿:「哼!没有胆量,休想再看!」

  大战了几个回合,婆婆见斗不过公公,再也不想吃眼前亏了,小脚一抬,干
瘦的身子极为灵巧地翻出屋门外,公公狠抽鸡毛掸子,并没有抽在老婆子身上,
看见老婆子落荒而逃,公公也无心穷追不舍,还是弄儿媳妇要紧啊。

  于是,公公气咻咻地扔掉鸡毛掸子,重新返回屋内,再度搂住儿媳的大腿:
「小心肝,别理她了,她早就逃没影了,来,咱们接着玩啊!」

  可是,公公搂着儿媳刚刚弄了数下,婆婆活像一只虽然屡斗屡败,却又永不
服输的老母鸡,又唠唠叨叨地转了回来,此时,婆婆的手中握着公公抛下的鸡毛
掸子,一脸恶气地踹门而入。

  公公忿忿地骂道:「好个蒸不熟,煮不烂,剁不碎的滚刀肉啊!」

  「小贱人!」婆婆挥着鸡毛掸子直扑儿媳妇赫娜而来:「好个生疔玩意,世
上还有你这么贱的女人……他妈的,瞅你这副德行,一定让公公给操舒服了吧,
哼,贱货!」

  「哟!」有公公撑腰助威,赫娜毫无惧色,冲婆婆顽皮地眨巴着色眼:「我
愿意,公公的确把我操得好舒服啊,那滋味,你是体会不到的!」

  「啊!」望着不知羞耻的儿媳妇,婆婆气得哇哇大叫,高高地举起了鸡毛掸
子:「小贱货,今天老娘非抽烂你的小骚屄不可……」

  「哎哟——!」眼瞅着婆婆手中的鸡毛掸子无情地落了下来,赫娜腾的纵身
跃起,将公公推向前去:「公公救我!」

  「住手!」公公手臂一抬,牢牢地托住鸡毛掸子:「老东西,我的事情你少
要来管,如果知趣的话赶快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否则,把老子惹急了,有你好
看的!」

  「畜牲,老畜牲!」婆婆争执不过公公,只好松脱开鸡毛掸子忿忿地骂道。

  「操你妈!」公公也不示弱,将鸡毛掸子往床下一抛:「操你妈!」

  「操你妈!」婆婆仿佛一只好斗的老母鸡,蹦着小脚,向公公的床边凑了过
来:「操你妈!」

  公公则伸着长脖子向婆婆逼去:「操你妈!」

  「操你妈!」

  「操你妈!」

  「……」

  一时间你来我往的骂声响彻寝室,望着这对滑稽的老夫妻,赫娜哭笑不得。

  而公公因心中惦记着儿媳妇,根本无心与老婆子恋战,没好气地跳下床去,
连推带搡地将婆婆推出寝室门外,然后,在床边平了平心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
来:「宝贝,休要理她,来,咱们接着玩!」

  「没兴致!」公公嘻皮笑脸地正欲往儿媳的身上爬,不料赫氏秀颜大怒,气
咻咻地将公公推向一边,然后,拽过被子盖住身子,将面庞扭向墙壁。

  公公像条哈巴狗似地爬到儿媳妇的身后,双膝跪在床铺上:「小心肝,休要
与她一般见识,我已经把房门死锁了,她愿意怎么骂就怎么骂吧,就当是一条懒
皮狗在瞎嚷嚷。」

  「哼!」当公公展臂欲揽过儿媳妇时,赫氏气哼哼地耸耸双肩,听见房门外
的谩骂声,赫氏则思忖着自己在王府的未来。

  若想在王府奠定自己女皇的位置,婆婆是最大的阻碍,也就是说,这老太婆
就是自己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为了尽快达到目的,必须搬开这块绊脚石:「公
公,此婆子如此无理,为何不休了她?」

  「这,这……」公公吱唔了半晌,很是勉强地解释道:「媳妇,你不懂啊,
老婆没有什么过错,是不能随便就休了的,绝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啊!」

  「过错?」赫氏不服气道:「难道说,那老婆子当真就找不到过错么?譬如
现在,她在干啥呢?辱骂丈夫,为不敬也!」

  「可是……」公公苦涩地阴笑道:「老婆子是在骂我,我搞的这些事情,也
是真的该骂啊,如果弄到官府去,县太爷问我老婆为何骂我,老婆子如实一说,
得,咱们都得先挨一顿板子,然后,我去充军,你去做营妓。」

  「哟……」赫娜可不怕婆婆把自己的秽行弄到官府去:「公公,怕她做甚?
难道她便没有过错可挑么?你看看你的府内吧,除了老婆媳妇,其余皆是男丁,
连个婢子丫环都没有……」

  「宝贝!」公公喃喃道:「府内之所以没有蓄养婢子丫环,缘由皆在我的身
上啊,谁让我一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了,不美美地弄上一番,死也不会善罢罢休
的!」

  「所以,」赫氏振振有词道:「这,便是婆婆的过错,这便是七出之条中的
一条『妒忌』,凭此一条,公公便有理由把老婆子休回娘家去!」

  「嗯!」公公一声惊叹:「对啊,媳妇,你若不提醒我,我还真让那老婆子
给震慑住了,对!」公公用力地攥紧了干巴巴的拳头:「休了她!」

  「对!」听罢公公的话,风流娘子满脸的怒云即刻消散,呼地翻身坐起,笑
吟吟地搂住公公的脖子,吧哒赏了一计香吻,然后,薄唇轻轻翻动,说来的一番
话,把个淫公公听得神魂颠倒,如痴如醉。

  「公公,休了那婆子吧,我们便开始新的生活,贱妾愿终生伺候公公,并且
愿意用自己的嫁妆钱,买两个丫环,一来伺候媳妇的生活起居,二来也好陪伺公
公啊!」

  「好啊。」公公喜得浑身直打哆嗦,一双昏花的色眼渐渐地模糊起来,怀里
的小心肝也由一个缓缓地串离出两、三个,百般妖娆,千般妩媚,万般温柔地扑
向自己的怀里。

  啊,公公激动的仰面长叹,那皇帝般的,左拥右抱的淫迷生活仿佛已经变成
现实了:「宝贝,倘能如此,老夫此生无憾矣!」

  「嘻嘻,这算个什么啊!」赫娜娇媚地依在公公的怀里,继续描绘着极端淫
荡的,却是无比诱人的未来:「把那个老太婆休回家后,贱妾还要说服二嫂,心
甘情愿地来伺奉公公,以尽孝道,呵呵!」

  淫公公听罢,浑身的色血直往脑门上涌:「知我也,大儿媳也!」

  「届时,」赫氏妖眼迷离地瞟着公公,「王府一家人同室而眠,永永远远共
享天伦!」

  「太好了!」未来的生活既然如此的美好,淫公公再也坐不住了,他首先甜
言蜜语地安顿好儿媳赫氏,然后,揣上些许银两,请先生写状子,欲把结发之妻
休回娘家去。

  「呵呵!」望着淫公公狗熊般雍肿的背影,赫氏兴灾乐祸道:「闹吧闹吧,
把个牲口圈闹得天翻地覆,那才叫过瘾呐,呵呵,老太婆!」

  赫氏咬牙道:「你不让我快活,我也不让你安生,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吧,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的脚下,哭天抹泪地向我求饶,而我呢,则让
你由婆婆沦为奴仆,你等着,这一天一定会来到的!」

  不知赫氏的目的能否达到,且听下回分解。[/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5:04

[font=宋体][size=4]       第七回 风流三叔跪求欢爱,浪荡嫂嫂凭色要挟

  翻墙攀树钻笆篱,三小自幼爱偷窥。

  阳光映照红肚兜,月色徘徊幔罗帷。

  烛旁闲聊家常话,枕边低吟撩情诗。

  嫂嫂香肌嫩又白,叔叔看得喜滋滋。

  且说在儿媳赫娜的怂恿下,公公揣上几两银子请先生写休写去了,方才还喧
闹不已的寝室嘎然沉寂下来。

  赫氏披着单薄的睡衣,趿拉着托鞋在公公的住宅内转了转,并没有看见婆婆
的影子:「这老婆娘去了哪里,大概被公公拽到官府讲理去了吧?」

  理!一想起这个理字,赫氏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如果,从纲常伦理上道来,
公公与我不占一分的理,公公好生鲁莽啊,遇事也不多加考虑。这不,听了我一
句,就像毛驴子撂厥子,出马一条枪地就冲到官府去了。官家一旦查实王府内的
丑行,公公与我均在劫难逃。

  赫氏不敢再作多想,怏怏地踱回到寝室内,无精打彩地掀起棉子,正欲钻将
进去,不料,当被头轻轻地碰划到鼻孔时,一股强烈的腐败气味呛得赫氏几欲窒
息:「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味啊!」

  赫氏小手一扬,将公公的被子远远地甩开,想着未来将与公公终身厮守,又
回味着那令人难堪的气息,赫氏不寒而栗:「可怕,太可怕了,从今以后,与一
具老棺材板子睡在一起,真是不敢想象啊!」

  「嫂嫂。」赫氏裹着睡衣正哀叹着自己多桀的命运,突然,一双并不有力的
手臂轻轻地、并且是哆嗦不止地搂住荡妇的腰枝,同时,身后传来怯生生的呼唤
声,「嫂嫂。」

  赫氏先是吃了一惊,很快便听出这是叔叔王三小,不知何时溜进了公公的寝
室。哼哼,这个小家伙,他要作甚?这还用问么,王氏府内的男人,除了那种事
情,还能做什么呢?

  「嘿嘿!」想到此,赫氏一脸淫笑地扭过面庞,漫不经心地瞅了瞅小叔,而
王三小则热切地盯视着赫氏。

  方才老爹与嫂嫂乱搞时的那一幕,令王三小终生难忘,而漂亮的嫂嫂更是让
大男孩垂涎不已,尤其让王三小惊愕的是,当嫂嫂发现自己在偷窥时,非但不予
躲避,还大肆张扬地向自己展示着粉嫩嫩的私处。

  那一时刻,把个大男孩激动得一颗色心差点蹦出嗓子眼。好风骚的嫂子,倘
能弄上手来玩玩,一定是别有情趣吧?此时此刻,小叔双眼直怔怔地盯着嫂嫂,
每每想起嫂嫂迷人的私处,王三小便不可抑制地发出下流的笑声:「嘿嘿!」

  「去!」轻佻的赫氏突然收起了笑容,以长辈的神态抛甩着广袖,将小叔拂
向一旁,小叔顽皮地向后退了几步,依然淫笑不止,一对铃铛般的大眼睛贪婪地
死盯着嫂嫂的胸脯,充满渴望的厚嘴唇微微抖动。

  赫氏媚眼向小叔的下身望去,忍不住大笑起来:「叔叔,你怎没穿鞋啊?」

  「穿鞋不方便爬树啊!」小叔直言不讳:「为了尽睹嫂嫂的芳容,小生费了
九牛二虎之力,方才爬上了那棵大柳树,呶。」

  小叔向嫂嫂扯了扯长袍子:「嫂嫂你看,为了爬到树上,小生的衣服也刮破
了,脚掌也让树枝给扎出血了……」

  「瞅你这份出息吧!」嫂嫂假惺惺地训斥道:「你一个小孩子家不好生用功
学习,着天到晚尽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形!等公公回来,我一定要告你一状,
让他好生收拾你一番,看你以后还学不学好了!」

  「哼哼!」大男孩不屑地撇了撇嘴:「老爹有什么资格收拾我啊,瞅他干的
这些好事吧,一但被人捅到官府去,最少得饱吃一百大杖,哼哼!」

  说着,小叔摆出一幅无赖架式,摇头晃脑地凑向赫氏,一只手臂下作地撩起
赫氏的衣襟,脸上的微笑更淫荡了。赫氏大怒:「滚开,畜牲,一家子畜牲!」

  「啊?」小叔吃了一惊,断没想到风骚的嫂嫂会吼出这种话来:「嫂嫂,此
话何意?老爹一个人混来,怎么全家人都跟着挨骂哟,嫂嫂,我哪里算得上是畜
牲啊?」

  「呸!」赫氏轻蔑地呸了小叔一口:「远的不说,就冲你方才那句话,便是
一个十足的畜牲,父亲再不对,毕竟养育你一回,可是你呢?哪有儿子希望老爹
吃官司、上公堂、挨板子的?嗯,你说你吧,连个长幼尊卑都不分了,你还是人
么?」

  「嫂嫂!」小叔登时无话可说,伸过来的手臂也无力地缩了回去。王三小惭
愧地垂下头去,望着赫氏妖娆的身段,心中百思不得解地嘀咕,嫂嫂到底是怎样
一个人呢?

  表面上看,是个十足的荡妇?可是听她这几句话,又颇识人伦常理,如此明
白事理之人,怎么跟公公明目张胆地胡来呢,并且还要把我老娘扫地出门!不明
白,小生真的搞不明白了。

  「如果这样说,小生错了,我的确是个畜牲,嫂嫂!」说到此,三小双膝一
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嫂嫂的脚前,「嫂嫂,我错了,我混蛋,我畜牲,我向您认
错了!」

  「嗨!」小叔直挺挺地跪在自己的面前,令赫氏感觉很不自在,赫氏的理论
简单明了,家丑不可外扬!于是,慌忙挥手道:「快起来,知道错就是好孩子,
还有,你又做错了一件事!」

  「啊?」王三小更加困惑了,「嫂嫂,小生又做错了什么,难道下跪也是错
么?」

  「那得看跪的是谁,你听好!」赫氏仿佛母亲教训着无知的儿子:「男子汉
大丈夫,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其它人,断不能随便就跪的!臂如我,
你凭什么给我下跪啊?」

  「可是……」王三小喃喃道:「我给嫂嫂下跪,是有所求啊!」

  「什么所求?」赫氏霎时瞪圆了眼睛,小叔爽朗地言道:「嫂嫂,小生给你
下跪了,求求你了!」

  「哦。」望着小叔满脸的淫态,赫氏明白了一切,不过小荡妇却明知顾问:
「叔叔,你求我什么啊?」

  「嫂嫂!」话到嘴边,王三小突感有些唐突,不免唰地胀红了面庞:「求求
您,跟我睡觉吧!」

  「嗯?」赫氏故作惊愕地盯着小叔,内心深处早就迷上了三小,就像当年着
迷于表弟慧明一样。

  表面上,小荡妇却装着不可能的样子。「哈哈哈!」嫂嫂淫荡地大笑起来:
「就凭你个小毛孩子也想弄你嫂嫂,小东西,你人不大,胃口可不小哦!」

  「嫂嫂!」大男孩充满自信地回答道:「我能行,我试过!」

  「嗨!」赫氏摆了摆手:「你先起来吧,你老爹没准什么时候就回会来了,
这种事情哪天再说吧!」

  「不!」大男孩突然固执起来:「嫂嫂若不答应我,我便跪在这里不起来!
即使是爹爹回来了,我也不起来,情愿遭受家法,就是让爹爹砍了脑袋,为嫂嫂
丢了性命,值得!」

  「豁豁!」赫氏好不欢喜:「好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你是从哪学来的这
一手啊?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手段,日后必是风月场里的老手啊!」

  「嫂嫂,小生这是从书里,书里,看到的、学来的!」

  「哇!」听了小叔这番话,赫氏秀目圆瞪,颇有一种知音相见恨晚的感觉。

  「怎么,叔叔,」赫氏陡然改变了称呼,不再小看这位大男孩了,「你也爱
看书么?」

  「是的,嫂嫂。」小叔肯定地点了点头,接着,倒豆般地念叨起来:「我看
过《浪史奇观》、《风流和尚》、《灯草和尚》、《绣榻野史》、《空空幻》、
《僧尼孽海》、《痴婆子》……」

  「哇!」小叔这番机关枪扫射,听得赫氏头晕目眩,乖乖,他真的读过这么
多的禁毁书,如果这是真的,小叔的学会应该比我大多喽!想到此,赫氏迈步上
前双手揽住小叔,「起来,快起来!」

  「嫂嫂!」赫氏的举动令王三小感动万分,他顺势依在嫂嫂的怀里,同时将
手掌探进长袖里,摸索了一会,拿出一枚亮闪闪的白玉耳坠,饱含深情地说道:
「嫂嫂,这是小生送给嫂嫂的见面礼!」

  「谢谢!」赫氏连声称谢,正欲伸手接过耳坠,小叔机灵地闪向一旁,然后
踮起脚尖,很是吃力地、却是无比殷勤地给嫂嫂戴上了耳坠。

  就在大男孩接近嫂嫂那一刻,一边给嫂嫂戴耳坠,一边用舌尖非常老地道吮
了一口嫂嫂的粉颈。赫氏笑吟吟地佯骂道:「去,好烦啊!」

  「哇!」小叔反复吮舔着自己的舌尖,「嫂嫂的身子真香啊!」

  「呵呵!」赫氏大喜,同时,也嗅闻到了大男孩身上迷人的、朝气蓬勃的健
康味道,小荡妇春心登时泛起,情不自禁地搂住小叔,放肆地、却又是饱含真情
地亲吻起来。王三小也乐昏了头,哇,日思夜念的漂亮嫂嫂就要上手了!

  于是,王三小展开双臂,隔着睡衣在嫂嫂丰姿绰约的身体上美滋滋地乱摸乱
抓起来。赫氏这边吻着小叔,心中对小叔报出的淫书目录,充满了兴趣:「叔叔
看了那么多的书,给嫂嫂讲个故事吧!」

  「不!」此时此刻,摸着怀里的美人,王三小最大的愿望是那个,哪还有什
么闲情逸志给嫂嫂讲什么故事啊!什么故事不故事的,先把嫂嫂弄了才是压倒一
切的事情,其它的一切,统统见鬼去吧!

  「为什么?」听了小叔否定的答复,赫氏面呈不悦,双臂生硬地抵挡着王三
小的进攻:「今天你不给老娘讲个故事,就休想达到目的,呵呵。」说着,嫂嫂
紧紧地并拢住了大腿。

  王三小必竟年少,又因终日沉缅于淫书堆里,搞得精神恍惚、体弱力竭,在
成年的、充满活力的嫂嫂前面,任何的攻击都显得那么的乏力,几个回合便被嫂
嫂牢牢地掐住了双臂。

  「嫂嫂,我讲,我讲!」小叔终于告饶了:「我给嫂嫂讲一个淫和尚的小故
事,从前啊,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岂知这和尚虽然身子出了家内中却是
六根未净,满脑子皆是男盗女娼的下流事情。作为和尚,不愿意敲木鱼石,却喜
欢敲寡妇门……」

  「呵呵!」赫氏很快便被淫和尚的故事给吸引住了,双手搂着小叔,更欣赏
小叔的口才:「有趣,讲啊,快点讲啊,这个和尚后来怎样了,有没有偷到寡妇
啊!」

  此言即出,风流嫂嫂身子猛然一抖,赫氏只感觉裆下一片燥热,原来是汹涌
的淫液所致。而王三小已经挣脱出双臂,一只手轻揉着嫂嫂的胴体,一只手悄然
溜向嫂嫂的胯间,哇,嫂嫂来电了!指尖轻碰着嫂嫂胯间水灵灵的两条肉片,三
小欢喜异常。

  在赫氏的催促之下,小叔一边把玩着嫂嫂的细肉片,一边继续道:「为了接
近寡妇,和尚装扮成尼姑,以化斋为名去造访寡妇,寡妇热情地招待了假尼姑,
饮茶之间,真和尚、假尼姑即是试探、又是挑逗地问寡妇道,女施主啊,没有男
人阳根的滋养,你生活得有趣味么?」

  「呵呵,叔叔,寡妇是如何回答的啊?」赫氏的身子又一哆嗦,一滩晶莹的
粘液汩汩而出,弄得小叔满手皆是。

  王三小缩回手来,首先放在鼻孔下嗅了嗅,然后冲嫂嫂顽皮地眨了眨圆浑浑
的色眼,吐出小舌头,无比下作的、却是津津有味地吮舔起来:「好香啊!」

  「快点讲啊!」赫氏的胯裆早已是淫水泛滥了,同时,喘息也短促起来,手
掌不耐烦地推搡着小叔,「快讲啊,急死人了,再卖关子,嫂嫂便不理你了!」

  「等一等,我口渴了,等我把嫂嫂的香液舔干净了再讲。」小叔忙不迭地吮
舔着手指上的骚液,继续道:「寡妇说,这不是问题,我家菜园里种有黄瓜,实
在无聊了,相中哪根顺手摘来,以充阳根,度过漫漫长夜!」

  「啊,什么,黄——瓜?」赫氏将头扭向窗外,如此一来,双腿叉开的更大
了,小叔手掌终于获得了解脱,趁机狠捣起来。

  赫氏一边享受着小叔的抚弄,一边若有所思地自语:「黄瓜能当鸡巴用?」

  「是呀,假尼姑据此讥笑起寡妇来了,大姐原来是用黄瓜来解闷啊,难怪你
面庞枯黄,原来是黄瓜素吸收的太多了!」

  「哈哈哈!」赫氏大笑起来,伴随着身子剧烈地扭转,穴门豁然洞开,小叔
乘机将三根手指探将进去,仿佛三根细小的黄瓜条,狠狠地鼓捣着嫂嫂汪洋一片
的浪穴。

  为了讨得嫂嫂的欢心,也为了继续令嫂嫂情荡,小叔继续道:「寡妇岂能忍
受尼姑这般嘲弄,反唇相讥道,仙姑终年孤守庙庵,情形与我这寡妇完全一样,
也是长年没有阳根的滋养,不知仙尼生活过得可否快活?」

  「尼姑是如何回答的啊?」赫氏体内萌萌勃动,下体有一种欲排尿的感觉。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小叔讲得慢条斯理,「夜间无聊时,贫僧自
有办法予以排遣!寡妇问,何以排遣!尼姑说,无论怎样排遣,总不能用黄瓜,
又硬又干,还把面庞搞得枯黄无比,活像害了大痨病似的!」

  「叔叔,快弄我啊!」赫氏话音短促:「快,快,叔叔,用力弄我啊!」

  「好的!」小叔用手指狠命地弄了一番,直搞得赫氏私处一片狼籍,浪穴翻
花作响。不过,赫氏依然对淫和尚的故事充满了兴致。

  于是,小叔一边弄一边继续道:「寡妇就问尼姑了,你不用黄瓜解闷,还能
用什么啊?难道,买个假鸡巴不成?假尼姑故弄玄虚,一脸神秘地对寡妇说道,
贫僧经过多年修行,炼得阳根一具,不知女施主可否试一试?」

  「哇!」赫氏惊喜万状地言道:「看来,和尚要亮出自己的家伙了,寡妇就
要上套了!」

  「是啊。」嫂嫂的淫态三小看在眼里,心中暗道,哼哼,嫂嫂也差不多喽!

  瞅嫂嫂此刻尊容,分明是老母猪发情了。于是小叔准备把故事提前结束,自
己将与嫂嫂进入正题。

  「寡妇闻言,即对尼姑炼成的阳根充满了渴望,又难出于口,最后,欲望战
胜了羞涩,寡妇转弯抹角地请求尼姑把阳根拿出来让她看一看,尼姑说,这阳根
只能用,不能看!寡妇说,那就给我用一用吧。尼姑说,如果想用,必须由我操
纵阳根,否则没有任何效果。寡妇无奈只能答应了。」

  「尼姑呼地吹灭了烛火,漆黑之中,命令寡妇转过身去,把脸冲着墙壁,把
屁股厥过来!」

  「是!」一边听着小叔的讲述,一边享受着小叔的爱抚,迷迷离离之中,听
见小叔这句话,赫氏鬼使神差地转过身去,把白光光的屁股乖乖顺顺地拱送到小
叔面前,「呶,叔叔,厥过来了!」

  「哈!」小叔大喜,三下两下解开裤带,心急火燎地掏出鸡巴,「真和尚大
喜,一把按住寡妇的屁股,只听假尼姑说道,女施主莫要乱动,我开始操纵阳根
了!」

  也不知王三小的阳根在嫂嫂的浪穴内如何操纵,且听下回分解。[/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5:09

[font=宋体][size=4]       第八回 秉公执法明察秋毫,原告被告一视同仁

  衙门口处蹒跚步,老爷面前把冤诉。

  人伦紊乱罪非常,举家老小皆遭捕。

  巴掌横抡扇淫翁,皮鞭翻飞抽老妪。

  两个媳妇收为奴,一对亲子充边戍。

  从此牢记一件事,家丑不可往外露。

  且说王老爷请先生写毕了诉状,野心勃勃地来到衙门口,企图将糟糠之妻休
回老家去,孰料,滚刀肉般的老婆子已经捷足先登,以公公淫乱儿媳的罪名将王
老爷推上了被告席,先下手为强了。

  受理此案的县太爷,乃是当朝宰相的小舅子周郎,仰仗着在朝廷的姐夫,未
经科考便混得一个官职,同时,又拉着姐夫的虎皮做大旗,利用手中的职权,鱼
肉百姓,无恶不作,其行为甚至比土匪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人送外号周扒皮。

  周扒皮看罢王氏的诉状,心中暗暗窃喜,呵呵,他妈的,好买卖又来了!于
是,县老爷啪的一拍惊堂木:「传被告人王员外、赫氏上堂!」

  「操你妈的!」王员外来的恰是时候,在县衙门口被捕役们逮个正着,王老
爷一路骂骂咧咧,被衙役们推上了公堂,看见老婆子也在堂上,气得骂不绝口: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养汉老婆,居然把老子送上了被告席,回家看我如此收拾于
你!」

  「哼!老东西,咱们今天看谁收拾谁!」老婆子横眉冷对着淫公公,「老掏
扒,少在这里跟我穷装蒜了,还是好生想一想,如何摆平此事,逃过此劫吧!」

  「你个老不死的,我,我操你妈!」王老爷气得浑身发抖,气急败坏之下,
索性骂起街来,就像在府内与老婆子对骂时的情形一样,「操你妈!」

  「操你妈!」

  「嘟——!岂有此理!」县官见状,冷漠地命令衙役道:「抽嘴,看他还敢
不敢在公堂上撒泼。」

  「是。」三个衙役应声而出,健步来到王员外面前,其中两人分别架住王老
爷的左右肩膀,另外一个衙役二话不说,抡起双臂,左右开弓,把个王老爷的腮
帮抽得「呱,呱」脆响。

  一番没头没脑地大巴掌似乎把王老爷给抽清醒了,感情这不是自己的家,胡
来不得啊!

  「嘟,大胆刁民!」看见王老爷双腮被抽得又红又肿,难堪地垂下头去,再
也不敢咆哮公堂了,县太爷又开口了,「怎么不说话了?抽哑吧了?还不把你做
得好事,讲给老爷我听听?」

  「我,我……」县老爷令王员外把奸淫儿媳妇的丑行如实招来,不念人伦,
满脑子男盗女娼的淫公公晓得这等秽事难以启口,左吱右唔,县官催促得急了,
干脆学起了滚刀肉老婆,死皮赖脸的坐在地上:「我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做!」

  「豁豁,你真乃茅房的石头,又臭又硬!」县老爷骂道:「看来,不给你点
颜色,你便不会把本老爷放在眼里!左右!」

  「在。」

  「大刑伺候!」

  「是!」又有两个衙役,一人扛着一根大木杖走上堂来。

  王老爷登时吓傻了眼:「老爷,当真要打啊?」

  「你以为本老爷吓唬你玩呢?我再问你一次,你招是不招?」

  「老爷。」面对着木杖,王员外再也不敢耍混了,规规矩矩地跪倒在县官脚
下。

  「老爷,我,我斗胆问一句,我一旦招了有没有死罪啊?也就是说,我这,
这……」老畜牲手指着自己的脖颈:「我这吃饭的玩意,能否保住啊?请老爷给
个底吧!」

  「嗯。」县太爷沉吟片刻:「这种事情,死罪的没有!」

  「那好,我招,我愿招。」王老爷闻言,一块石头落了地,咚咚咚地先给县
官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将自己的丑行如实道来,直听得县官以及众衙役心里麻
痒痒的,这个老骚货,虽说混蛋透顶,不过,这番经历也蛮剌激的啊,倘若天赐
淫机,咱也豁出去了,管她儿媳不儿媳的,也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吧!

  「报告老爷。」县官与衙役们正津津有味地听王员外讲述着淫秽史,有捕役
将赫氏、二赖子、三小子七手八脚地推上大堂。众人望去,三人皆衣着不整,尤
其是女被告人,发束散乱,周身仅裹着一件睡衣。

  小捕役上前报来:「被告人已经押解到堂,请老爷查验!」

  「豁豁,好热闹啊!」县官大喜,多多益善,原被告越多老子的赚头越大。

  而表面上,县官故意装出胡涂的样子:「怎么,被告不是两个人么,咋又多
冒出两个来啊?」

  「报告老爷。」捕役小头目说道:「下官奉老爷之命,去王府捉拿被告人赫
氏。王府的家奴给下官开了门,一路引领着下官来到王员外的寝室。刚刚走到门
外,老爷,你猜猜,下官看见了什么?」

  小头目的话说到此,众捕役纷纷以手掩面,三个被告,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县官见状,心中明白了几分。

  「看见了什么?」县官明知顾问:「你们看见了什么啊?」

  「呵呵!」捕吏扭身揪过赫氏:「小贱人,来,把你做得好事,讲给我们老
爷听听!呵呵……」

  「羞——也!」赫氏披头散发地被捕吏抛到公堂上,众目睽睽之下,身上仅
裹着一条皱皱巴巴的睡衣,因抓捕时尚来不及系好,一对丰乳若隐若现,看得县
官想入非非,嗯,不错,小娘们真是不懒啊,如果我有这样的儿媳妇,也会产生
邪念的!

  「贱货!」看见儿媳这般狼狈之相,婆婆喜形于色地悄声骂道:「活该,现
在,你终于满意了吧,哼!」

  「还有你们哥俩,都过来见老爷吧。」其它的捕役将王氏兄弟提上堂来。

  依然处在烂醉之中的二赖子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这群奴才,有
事也不知道提前通禀一下,弄得老子措手不及,等回家,老子跟你们没完!」

  「混蛋!」二赖子谩骂自己的家奴,县官则误会了,看见二赖子醉成这副德
性,命令左右道:「且把这家伙拉下去,让他好生醒醒酒!」

  「是。」有衙役立刻将二赖子拽下堂去,咚的一声扔进水牢里。

  二赖子也突然来了精神,赤脚啪叽啪叽地踏着脏水,依然骂不绝口:「败家
的奴才们,等老子回家再与你们算总帐!」

  「小贱人!」看见赫氏颤抖不已地匍匐在大堂上,县官再施淫威,「你在王
府都做了什么好事,见了本官,还不如实招来?」

  「老爷。」赫氏痛哭流涕地爬起身来,胯间突然粘涩无比,甚至两条腿也分
不开了,小荡妇忿忿地咒骂着二小叔,这个生疔玩意,也不知把什么玩意塞了进
去,此时,把老娘身下搞得又粘又涩,又麻又痒!

  赫氏强忍着胯间的不适,勉强跪在县官的面前,那荒淫的情形怎能述诸口端
啊:「呜呜呜,老爷,小女知罪了,详情实在难于出口,是死是活,请老爷随便
发落吧!呜呜呜,呜呜呜……」

  「哦。」县官撇了赫氏一眼,心中更加喜欢了。妈的,小娘们倒挺爽快,不
必多废话便全都招认了,如此香艳、风流的娘们,罪行再怎么大,本老爷也舍不
得割下她的脑袋啊。

  于是,县官揣着私心,别有他念地判决道:「今王氏状告其夫,行为不端,
淫奸儿媳,王氏与其理论,非但不予收敛反而以休妻相威胁,现被告具以抓捕到
庭,且皆以招供,一切属实,本县特判令如下。」

  「王员外,身为王府主人,儿子的父亲,老婆的丈夫,行为处事却主人不像
主人;父亲不像父亲;丈夫不像丈夫;公公更不像个公公,因此,判处王某人流
刑,财产籍数没入官府。」

  「王氏身为人妻,却不像个妻子,居然出卖自己的丈夫,与天朝大律中的谋
害亲夫之罪性质完全一样,由此判令王氏鞭挞之刑,刑后裸身回归娘家;王府的
两个公子,儿子不像儿子,兄弟不像兄弟,合伙奸淫嫂嫂,判令充军塞边,永不
得返乡;王府的两个儿媳,赫氏,刘氏……」

  县官突然吱唔起来,半晌不知如何发落,想了一想,最终决定将两个女人留
在自己的身旁:「赫氏、刘氏暂时没入官府为奴!」

  「天啊!」县太爷的判决令王氏全家人赅然,好么,这算是什么官司,无论
原告还是被告,没有一个赢家,统统遭了殃,只有官府是最大的受益者,唉,以
后就是屈死也不打官司了。

  「老爷!」最委屈的莫过于王府的老婆子了:「怎么,我举报犯人,难道还
有罪了不成?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让我光着身子回娘家,羞辱人还要怎样羞辱
啊?」

  「他妈的!」县官也不耐烦了:「老爷我是凭法律办事,不服,等老爷打完
了你,你大不了再告我去啊,来人啊,扒了这刁妇的衣服,开始给我打!」

  「哼!」老婆子拼出性命挣脱开衙役,一头撞向门柱:「我的娘家早就没人
了,扒完了衣服,打完了我,我也便无家可归了,不如死在公堂上算了!」

  如果不是衙役及时制止,没准就会闹出人命来,听了老婆子的嘟哝声,县官
也没了主张,是啊,都这么一大把的年纪了,娘家的确没有什么人了,再说了,
光着屁股回娘家,是有些太过份了,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算了,算了。」县官决定算率收场了:「把人犯统统都押下去,男犯明日
启程,该流放的流放,该充边的充边;女犯择日发送各地!左右,你们还楞着什
么啊,快快执行去吧。」

  一时间王府一家人在县衙大堂上挥泪洒别,人人痛悔不已,老婆子悔,王老
爷悔,赫氏悔,两个公子除了悔也是悔,只有刘氏满腹委屈。受了公公的污辱,
到头来,非但没有获得解放和自由,反而却降为奴隶了。

  「请问这世间还有公平么?女人生来就低人一等,受人污辱,不但不受法律
保护,还要受到格外的惩罚,这是哪个混蛋皇帝定的法律?」

  「大胆!」县官严正地,却是真诚地警告刘氏:「再敢胡说,小心你吃饭的
家伙!」

  「衣服,我的衣服!」赫氏此时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婚嫁衣,衣衬里缝着彩
礼单,那是赫氏全部的,也是唯一的财产。

  当衙役往牢房里推搡赫氏时,风流娘们不停地乞求道:「老爷,容我回家一
趟,把衣服取来吧!」

  「你哪里还有家啊,你的家已经充公了。」衙役耐心解释一番,便咣当一声
将赫氏连同刘氏以及老婆子一股脑地推进了官府临时搭设的简易牢房里。

  所谓的牢房,与牛棚颇有相似之处,四周仅用苇席简单地围裹住,女犯人在
里面席地而坐,实际上就是一群牲口,随时等候他人的筛选,或是被官府卖到妓
院;或是送给官宦之家做奴婢;或是临时陪伺过往的官吏……任何一个女犯人都
搞不清楚,什么样的命运会临降在自己的脑袋上。

  有卖的,便有买的;有售出的,也有退货的。这不,一个少妇愁眉苦脸地返
回了牛棚,众女人无不以异样的目光撇视着她,私下里议论纷纷:「她又被退回
来了!」

  「这个哭丧娘们,谁愿意要哇!」

  一个老鸨打扮的婆子在牛棚里转来转去,待价而沽的女人们没有一个不把脑
袋往胯间里埋的。是啊,卖到什么地方,也不愿意卖到那种地方去,那种地方似
乎是每个女人都望而生怯的场所。

  老鸨大概也没相中哪个女人:「哼!一个比一个老,没一个能搭上眼的,有
点姿色的……」

  「逛妓院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望着老鸨肥猪般的背影,赫氏不由地想起
刚刚逛罢妓院回来的二赖子,醉熏熏地闯进公公的寝室。

  「我媳妇呢?啊?」当时,赫氏搂着三小叔正忘乎所以地欢情大作呢,哪知
二赖子连门也不敲便径直撞了进来,两个人吓得妈呀一声,双双呆怔在床。

  二赖子见状,摇摇晃晃地来到床前,一把揪住弟弟三小:「呵呵,出息了,
会学偷嫂子了!」然后,醉鬼甩开哑口无言的弟弟,色迷迷的直逼赫氏:「没想
到,嫂嫂竟是如此的风流啊,呵呵。」

  「叔叔,我,我……」赫氏无言以对,扯过睡衣便往身上披,二赖子手掌一
伸又给扯了下来:「呵呵呵,怎么,想溜?没那么容易!有道是,见一面,有一
份,呵呵,嫂嫂……」

  说着,醉鬼使出了蛮力,沾满酒液的手掌粗野地搬开赫氏的大腿,同时掏出
胯间的鸡巴便往里面硬塞。怎奈酒精麻木了身体,又加之在妓院方才渲泄过,二
赖子的鸡巴早已毫无反应了,嫂嫂水汪汪的小骚穴近在胯间,却插不进去半寸。

  醉鬼岂肯善罢罢休:「药呢,我的药呢?」二赖子松开赫氏的大腿,手掌在
长袖内翻了翻,很快翻出一只小陶罐。

  当二赖子歪歪扭扭地拧开小巧的罐盖时,一股怡人的香气立刻在沉闷而又高
燥的屋子里扩散开来。赫氏大惊:「叔叔,这是什么药啊,味道真香啊!」

  「不告诉你!」二赖子摇了摇药罐:「此乃宫廷御用的发春之药,民间绝无
仅有,这小半罐是朋友送给我的,我平时舍不得用,今天幸会了嫂嫂,不敢据为
私有,愿与嫂嫂共同享用,呵呵!」

  于是,二赖子得意洋洋地摇着手中的药罐,手指尖抠起少许药膏,轻轻地塞
进赫氏的骚穴,登时带来一股凉丝丝、麻酥酥的清爽感。赫氏只感觉周身凉意袭
袭,水泽的骚穴冷风直窜。

  二赖子继续涂抹着:「嫂嫂,感觉如何啊?」

  「呵呵,叔叔。」赫氏言道:「好凉啊,大概是清凉油之类的物品吧。」

  「非也。」二赖子神秘地言道:「此乃神药,涂上之后可以反复交欢,大干
一宿也不觉干涩,更没有酸麻之感。」

  「赫氏。」赫氏被众女人挤在墙角,正闭目冥想着,牛棚的破席门吱嘎一声
被衙役推开,一个沙哑的嗓音生硬地喊道:「赫氏出来,有官长要陪!」

  「啊?」赫氏惊呼一声,在衙役严厉的目光,怯生生地,无奈地,又是充满
渴望地挪向牛棚门。唉,不知要陪哪位大官,不知自己的命运,是否据以能有什
么决定性的转折?

  是啊,不知是哪位官老爷指名道姓要赫氏陪伺,且听下回分解。[/size][/font]

天使不睡觉 2010-12-16 15:13

[font=宋体][size=4]       第九回 县太爷审案得美人,小荡妇因祸获新福

  削薯剖瓜炖白菜,妙龄少妇最青睐。

  热唇遍舔杨柳腰,冷指触碰脂粉黛。

  茫茫苍苍芳草地,咔咔嚓嚓忙割刈。

  绝色美人床上坐,鲜花一朵任我采。

  且说衙役押着女犯走出牛棚,赫氏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默然无声地跟在衙
役的身后,一边走着,一边环顾着县衙内目力所及的地方。

  衙役领着女囚连续拐过三道大门,又穿过两扇小角门,最后来到衙门西侧一
处相对幽静的小落院里。

  迈过一道造型小巧的月亮门,衙役示意赫氏站在台阶下等候。然后自己轻碰
房门:「禀老爷,您要的人,她来了!」

  「咳咳。」屋子里轻轻地干咳数声。

  衙役向赫氏点了点头:「好了,你可以进去了!」

  「是。」赫氏闻言,想起将要发生的事情,一股莫名的羞臊感,悄然袭上心
头,风流的小娘们埋下头去,蹑手蹑脚地迈上台阶。

  衙役一边往月亮门外退去,一边以警告的口吻叮嘱着女囚:「记住,一定要
把老爷伺候好了,否则,没你的好果子吃,哼哼!」

  绕过阴森森的走廊,迈过高高的门坎,站在令人窒息的房间里,一丝陌生的
冷风扑面袭来,吹得赫氏心灰意懒,脚步也越迈越慢了,是啊,已经到地方了,
还往哪里走啊?

  「呵呵,你好啊——!」从屏风后面前传来熟悉的嗓音,赫氏腾地吓出一身
臊汗。这不是县老爷么?怎么,今天所要陪伺的,难道就是他?

  当赫氏用茫然的目光向屏风扫视过去时,县老爷肥大的、浑圆的酱块脑袋已
经主动自觉地从屏风里探了出来,一脸怪相地盯视着赫氏,同时也许是为了继续
震慑住女囚,县官的面庞上尽一切可能地保持着最后的威严。他妈的,小骚货,
你终于来了。

  审了一上午的案子,县官显然有些疲惫了。此时此刻,县老爷泡过了澡,身
着宽松的浴衣,腆着大肚皮,翘着二郎腿,肥墩墩的屁股坐在干爽的榻榻米上,
迷缝着一对小色眼,正着意打量着送上门来的鲜货呢。

  嗯!不错,看着看着,县官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又不自觉地舔了舔厚嘴唇,
心中暗想,这个小娘们着实不错,这脸蛋;这眉眼;这胸脯;这身板;这大腿;
这屁股……尤其是她那非同寻常的经历,一想起来就让人、就让人浮想联翩,是
呀!

  想此到,县老爷打了一个哈欠,又伸了伸懒腰。乱伦的案子总是充满了诱惑
力,意志力不强的人,尤其喜欢跃跃欲试。本官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更没有
这方面的条件,不过,既然这小乱妇犯在了本官手中,无论如何也应该趁此机会
偿偿鲜啊,否则,怎能对得起头上这顶乌纱帽啊。

  于是,县官老爷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自己的仕途,为官以来,流落他乡,老
婆孩子常年不得团圆,一大年下来,就那么图图十余日的假期,还不够在路途上
耽隔浪费的,哪里还能谈得上回家与老婆团圆啊?

  唉,没有女人的日子,那还是人活的日子么,大凡男人,谁不想沾个腥,偷
个嘴啊,既然是近水楼台,就应先得月么。

  于是乎,落难的小娘子此时恰好把脚步移到了县老爷的脚前。只见周扒皮大
手掌一伸,将心神不定的赫氏拽住了自己的身旁:「美人,来,这边坐!」

  「是。」赫氏连头也不敢抬,在手掌的拽扯下,心慌意乱地坐在了县老爷的
身旁。

  县老爷沉吟了片刻,又清了清干涸的嗓子,手掌心急迫地、很不安份地揉抚
着赫氏软绵绵的背脊:「美人,莫要害怕,休要紧张,抬起头来。」说着县官手
托着赫氏的下颌。

  赫氏极为勉强地仰起面庞,苦涩地堆着笑脸:「老爷万福!」

  「谢谢。」县官很是客气地回了一句,另一只手掌迫不急待地溜向赫氏的大
腿上,嘻皮笑脸地掀起荡妇单薄的睡衣,两条雪白匀称的大腿豁然显露在县官老
爷的色眼之前。

  县官大喜,而赫氏心头则为之一颤,知道县官果然等不及了,此刻就要求欢
了。于是,赫氏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老爷,我,先洗个澡可以么?这一阵闹
的,把身子弄得又脏又臭!」

  「好的,去吧。」

  得到了周老爷的首肯,赫氏急忙走进浴室,三下两下解开裤带,手掌直奔裆
下,风流娘们此时想要做的,便是涤净二赖子抹在骚穴内的、粘乎乎的药膏,否
则,待会让县老爷察得了,可真羞煞人了。

  可是,赫氏叉着大腿,手握着皂块,无论怎样磨啊、搓啊,也不知反复冲涮
了多少次,胯间依然粘稠不止。气得赫氏咧嘴直骂:「这个狗东西,也不知搞些
什么破玩意,洗不净、涮不掉的,哎哟,哎哟,气死我喽!」

  「美人,洗没洗完啊,我看行了吧。」屋内的县官早已等不及了,赫氏也不
敢再作拖延,唯恐老爷火气大发,一脚将其踹回牛棚去,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
便又彻底地破灭了。

  「老爷,来了,来了!」赫氏在县官的催促之下,趿拉着县老爷的托鞋,一
身水淋地走出浴室,强作欢颜地伫立在周县官的面前。

  周扒皮登时惊喜不小,美人出浴,尤如芙蓉出水啊!县官笑吟吟地迎上前,
展开双臂,情不自禁地搂住了赫氏:「美人,你洗完了澡,愈加漂亮了!」

  不待赫氏作答,县官已经不容分说地将赫氏按坐在床铺上,一只手弹拨着美
人的细掌心,一只手撩抚着风流娘们水珠滚动的秀发,同时,蒜头般的大鼻孔凑
近美人的秀肩,一扫官老爷的威风,像条哈巴狗般地,摇头晃脑地嗅闻着女主人
的胴体:「好香啊!」

  曾几何时,公堂之上威风凛凛的,不可一世的,吆三喝四的清天大老爷,一
挨近距离地接触到了异性,嗅闻到女人的香胭味,霎时就便成一条摇尾巴狗了。

  但见周县官双臂搂着赫氏,咧着大嘴巴,反复不停地亲啊、吻啊、啃啊、吮
啊,管她是脸蛋,秀眉、鼻梁、珠唇,下颌,凡是美人身体上的部位,大色狼一
处也不肯轻易放过,甚至于腋窝下,大色狼也要抬起美人的手臂,探着鼻孔,下
作地闻来嗅去,弄得小荡妇好不难为情。

  不过,县老爷这番轻薄,也把个赫氏给撩拨得魂飘意荡起来,小荡妇再也不
惧怕这位把自己降为奴婢的清天大老爷了,而是紧紧地搂揽着周老爷,吐着薄舌
头,哼哼叽叽地回吻着,同时,再报之以令人肉麻的恭维话。

  好久没有获得漂亮女人滋润的县官老爷,发疯般地吻遍了赫氏的上半身,双
手剥去女囚的睡衣,沾满女人香脂的舌尖一路向下,径直奔向小荡妇迷人的芳草
地。

  望着眼前黑压压的细绒毛,县官有些困惑了:「美人,你的毛好多好黑啊,
本官实在是初次得见,开眼,真是开眼啊!」

  手抚着赫氏浓密的性毛,县官仿佛一头老黄牛来到了新的草场,圆瞪着铃铛
般的牛眼珠,鼻尖轻嗅着清新的草丛,嘴里发出满意的、哞哞的叫声:「嘿嘿!
美人的黑毛好出色啊,毛孔雪亮,咄咄照人。」

  说着,县官老爷再也按奈不住,大嘴岔一咧,长舌头一吐,双手捧着赫氏的
小屁股,咕叽咕叽地吮啃起来。直啃得赫氏闭着秀眼,忘情地呻吟。

  「哎哟,哎哟,好老爷!」县官的口交给小荡妇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慰,只
见赫氏仰着面庞,发出由衷的感叹,「老爷,您可真会伺候人啊!」

  「嘿嘿!」听着小荡妇的臆语,县官老爷禁不住地笑出了声,心中则骂,好
么,他妈的,分明是她来陪伺老爷我啊,现在可好,敢情变成由我伺候她了!

  真是他妈的不分大小王了,不过,心里虽然这样骂着,县官老爷还是不停地
舔吮着小荡妇的私处,谁让她的私处如此迷人、如此让人着魔呢?

  这也怪不得周老爷,大凡世间的职业色男们,对陌生女人的身体莫不如此,
越生疏的女人,越充满了新鲜感!

  不用多,如果赫氏连陪县官睡三天,他再也不会这般亲热了,更不会感觉新
鲜和着魔了,而是感觉厌烦,甚至是恶臭,这便是通常所说的喜新厌旧吧?

  而此时此刻,荡妇的感叹之语,似乎鼓励了县官老爷,他更加卖力地给赫氏
口交起来,同时,手指并拢,在荡妇的浪穴里快速地搅动着。

  赫氏讨好地收紧着小腹,滚滚的鲜肉压迫着县官老爷的手指,令青天大老爷
感觉即滑润又温暖,更加深深地没入其中,似乎永远也不想抽出来了。

  赫氏为抓住这一天赐良机,决定把周老爷伺候高兴,从而彻底改变自己的命
运,决心以定,但见小荡妇一把揪住县官老爷的大鸡巴,故伎再施地含进嘴里,
卖力地吮啃起来。

  县官老爷被吮得忘乎所以,甚至连给美人口交都忘记了,怔怔地跪在床上,
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赫氏,咧着大嘴,仿佛王大憨般地傻笑起来。

  「嘻嘻,嘻嘻!」一边傻笑着,县官似乎还嫌不过瘾,索性按着赫氏的脑袋
拼命地往下压迫着:「深点,深点,再深点,美人。」

  赫氏显然把县官老爷给伺候好了,你看,县官老爷欣然挥过手臂,不知从哪
里拽出一件华丽的外套,那不是赫娜小姐的新嫁衣么:「美人,这件衣服应该是
你的吧?」

  「哦。」赫氏闻言,立刻吐出鸡巴,扭头向床里一望,眼前顿然闪亮起来:
「我的,老爷,这件外衣正是贱妾的,给我,快给我!」

  「嘿嘿!」赫氏正欲伸手去接,县老爷却故意将外套推回了床里。赫氏颇为
失望。唉,那可不是一件普通的外套,那里面缝着赫氏全部的私产啊!想到此,
赫氏用秀眼乜了县官一眼,似乎感觉尚没有把县官老爷伺候到位。

  于是,赫氏只好重新含住周老爷的鸡巴,更加卖力地吮吸起来。而眼角却一
刻也不愿意离开华丽的外套了!

  小荡妇的口技着实了得,三下五除二便把县官老爷吮得周身发颤,吮得呻吟
不止,啃得龟头发麻,大屁股一抖,哧哧地狂泄千里了。赫氏见状,为了讨得老
爷的欢喜,顾不得羞耻,更忘记了作呕,小嘴含住老爷白浆漫溢的鸡巴,无比下
作地舔吮起来。

  周老爷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手掌再次拽过赫氏的外大套:「莫急,会给你
的!美人啊!」县官把面庞凑近了赫氏,悄声言道:「本官已经了解到你的情况
了,实话告诉我,凭您的家庭以及您的姿色,虽然说攀不上皇亲国戚,寻个名门
望族却也不在话下啊,因何要作贱自己,嫁给一个混混噩噩的白痴啊?」

  「这,这……」赫氏吱唔起来,是啊,这内中的情形的,让小荡妇如何说得
出口啊。

  县官老爷问道:「难道,是你爹爹贪图人家的钱财?」

  「老爷!」这件事情,赫氏当真就不想如实回答了:「唉,是贱妾命苦啊,
命该如此也!」

  「那么……」县官拭探性地问道:「沦落到如此境地,美人有何打算啊?」

  「贱妾已经沦为奴婢,从此荀且偷生算了,万念俱无!」

  「美人!」县官讨好道:「虽说红颜薄命,美人却也不要自甘暴弃,下官不
才,美人若委身于我,我必当倾力相助!」

  「老爷!」赫氏翻身坐起,一头跪在县官老爷的面前,「承蒙老爷不弃,贱
妾愿意永远服伺在老爷的左右,虽当牛做马,也在所不辞!」

  「嘿嘿!」县官继续以利相诱,「朝廷有戒律,为官者不得经商,我做了多
年的官吏,奉禄多得的花不完,用不尽,我准备开个商号,经营些什么,自己却
不敢,听说你父亲是个出色的商人,你的身上一定也有商人的细胞,怎么样,美
人,有否这方面的意愿啊?」

  「老爷!」赫氏愈加兴奋了,仿佛前程一片光辉灿烂,「老爷如愿意投资,
我可以帮助老爷经营!」

  「好啊,不过,你将如何经营?」县官问道:「且把你的打算说给本官听一
听!」

  「老爷!」赫氏顾不得光溜溜的身子,一屁股坐在县老爷的怀里,一手揽着
县官的脖颈,一手挥向窗外,「老爷,你查没的王府做生意经商可是好位置啊,
贱妾决定找老爹帮助,开设当铺,还有,老爷……」

  赫氏附着县官的耳朵又嘀咕了几句,县官立刻表示同意:「行,不愧是商人
之女,处处皆有商业头脑,嗯,就听你的,在当铺旁边再开一家妓院,把官府没
收上来的犯人家属,统统都送到妓院接客去,免得在官府里,一来没有地方住,
二来还要吃闲饭!」

  「老爷,」赫氏乘机提议道:「我家公公年事已高,请老爷饶了他吧,流放
到千里之外,对老爷没有任何好处,他还会怨恨老爷一辈子,不如留在府内,白
天清扫卫生,夜间做个更夫,也算人尽其用啊!」

  「好好,本官同意了,且饶他这次!」县官唯唯喏喏。

  赫氏继续道:「婆婆也不要杖责她了,她娘家也没人了,就让她在府内做个
老妈子吧。」

  「行行,全听你的,美人。」

  「还有我两个叔叔,一个好吃懒做,一个尚未成年,哪里是当兵的材料啊,
即使勉强到了边关,也是两个饭桶,不如留在府内,待妓院开起来后,就做龟奴
吧!尤其是二叔叔,常年在妓院里鬼混,对妓院的经营,很是在行啊……」

  「……」

  就这样,赫娜依在县官老爷的胸怀里,幸福地描绘出属于自己的戏秘图,童
年时代在泛黄的画布上所目睹到的一切,今天,就要变成活生生的现实了。

  也不知赫氏的蓝图能否成为现实,还是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妇谱氏」曰:

  性,对任何人都充满了诱惑。一张随手描绘的、毫无美感的裸体画;一本情
节简单、语言粗浅的禁毁小说,对于未涉事世的少男少女们来说,既朦朦胧胧,
又浮想联翩。

  不过同样是对性的憧憬和追求,男人身体力行之,便美其名曰「风流」;而
一旦妇人如此效法之,便成为「淫荡」了。即使是在今天,情形亦大致如此吧![/size][/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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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百妇谱】 作者:Zhx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