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流氓大地主】【全】作者:棺材里的笑声

barret3 2013-1-22 13:06

  第五章充满敌意的天武营

  “就是没想我嘛!”

  朱雨辰不满地嘀咕,娇嫩语气透露撒娇的味道。小巧鼻子微微一抽看似委屈
无比,明亮的眼里似乎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诉说。虽说依旧顽皮可爱,但给人的感
觉越发妩媚,一个哀怨眼神,就足以让男人的理智为之崩溃。

  许平不客气地往下一伸,手摸到她挺翘浑圆的小嫩臀上。在充满弹性的臀肉
上轻轻捏了几下后,色笑着说:

  “都是你自己猜的好不好。叔叔一直在想我的乖雨辰。要不是现在战事繁多,
我早就回去找你了。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鬼地方呀!”

  “你就尽管骗人吧!”雨辰话虽不满,还是很高兴地在许平怀里磨赠几下,
突然抽着鼻子嗅起来,一脸嫌弃:

  “好臭呀,你几天没洗澡啦?”

  “这是男人味,什么臭不臭的!”

  许平故作生气地虎起脸,不过心里真的有几分失落。原本以为几万兵马到来
会有什么转机,没想到这个让自己惊喜的消息竟然是小侄女开的玩笑,虽说不会
怪罪于她,但多少还是哭笑不得!

  雨辰抬头一看叔叔的表情有些纠结,聪慧的眼珠子溜溜一转,似乎读懂许平
嘻笑间的失望。她挣开期望已久的怀抱,低头有些可怜地说:“叔叔,是不是雨
辰又过分胡闹了,人家只是想逗逗你而已,你是不是觉得失望了?”

  “你又想多了!”许平虽然有点失望,不过脸上还是保持怜爱的温和。走上
前一步轻轻抓住她细腻小手,含情脉脉地说:

  “打仗是男人的事,叔叔现在不怪你来这胡闹,只是你突然跑过来前线始终
不妥。这一带现在已是兵荒马乱,你一个女孩子家出门,叔叔害怕你路上碰到危
险,知道吗?”

  “我就说叔叔最好了!”雨辰突然抬起头,一脸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动容,眼
里竟然有着泪花小小打转,用有点怀疑的语气说:

  “叔叔,您真的不怪雨辰胡闹吗?”

  “你哪是胡闹了!”

  许平赶紧抱住她,一边拍打她的后背,一边轻声安慰:“雨辰是叔叔的小宝
贝,调皮一点是你可爱的地方,叔叔哪会怪你呀。只是下次别这么冒失,有点闪
失的话,叔叔会伤心的。说会生气,最多就是气你不好好保护自己!”

  “叔叔!”雨辰突然忍不住,一头埋到许平怀里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哽
咽着说:

  “雨辰没骗你,我真给你带了……兵、兵马过来了。真的,有好多的兵呀!”

  小雨辰似乎一直有什么心事,面对许平的温柔呵护,一下感动得潸然泪下。
也许是她也知道南坡兵败之后,许平连纪静月都怒骂的事,这时候或许有点争风
吃醋的意思,所以才会高兴成这样!

  “知道知道。叔叔知道雨辰很好!”

  许平的话明显在敷衍她,或者说是有点哄小孩的疼爱,说话时都是一副漫不
经心的模样。虽然说小侄女胡闹了点,不过许平还是很疼爱她的!

  除了是自己最体贴的女人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她是无可取代的亲人。看粗
心的丫头关心自己,确实很难狠下心责怪几句。不过说她能号集几万兵马送给自
己,这种事许平可不相信。这小丫头别说兵马,恐怕连兵器、盔甲她都没能力筹
集!

  “叔叔!”雨辰在许平怀里嘤嘤哭了片刻后,才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一边
抽泣,一边认真说:

  “你知道吗,雨辰来的时候,心里好忐忑。”

  “傻丫头,你忐忑什么?”许平满面温和,一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就心疼不
已。

  一边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水,一边柔声说:

  “难道怕叔叔不要你了?我的雨辰这么可爱,给别人可不行。再说你这么调
皮又喜欢打人,我不能让别人来受这个罪过。”

  “臭叔叔,听我说嘛!”

  雨辰听到这话是又喜又气,撒娇地捶了许平的胸口几下,擦了擦眼泪才喃喃
说道:

  “你好长时间不回京城,也不来半封信。雨辰一开始以为你办事很顺利,但
一路过来才听说你遇的麻烦那么多。有这么多的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难
道在你眼里,人家只会胡闹、只是个小孩子吗?人家虽说是女孩子,帮不上什么
忙,但也会担心的嘛!”

  “你又想多了吧!”

  许平温和地笑了,把她的小脑袋抱到怀里,细语温声:

  “这些事都是男人操心的,你是个小活宝,我不想我的小雨辰因为这些小事
活泼不起来,从小活宝担忧成小闷棍。到时候我就后悔死了。”

  “对了,叔叔!”雨辰高兴地在许平怀里一边哭一边腻着,大半天后才满面
幸福地说:

  “辰儿这次真没骗你,我真给你带兵马过来了,有好几万的兵马呢!”

  这小丫头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又特别活泼可爱。一哭就和小花猫一样,按
她胡闹性格,一认真反而让人不敢相信。许平随口应道:

  “知道啦,我的小雨辰一人顶千军万马。有你来了,叔叔都有斗志,肯定杀
周井一个落花流水好不好!”

  “不是!”雨辰一听,有点着急。见许平嘻笑的样子,从他怀里挣开,犹豫
了一下后,从兜里掏出三枚印章放在桌上,一脸郁闷:“叔叔,我真的没和你说
笑,你自己看吧!”

  “这是什么?”

  许平饶有兴趣地拿起最大的白玉印章看了一下,五蟒盘踞栩栩如生,玉印通
体白晰通透,在微弱烛光下显得异常温润,看材质就知道不是什么凡品。

  入手好重呀,许平疑惑地看着这似曾相似的东西。感觉上有点像真正的大将
军印,再翻过来看着正面刻的字,一笔一画通透有力,显得异常苍劲!他一边辨
认,一边断断续续念了起来:

  “天武营大将军……之印?”

  “嘻嘻!”雨辰一看许平满面不解,笑嘻嘻地带着几分小孩子的得意:

  “算你识货,这就是天武营大将军的帅印。”

  许平看完,沉思了片刻。

  天武营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营?

  自开朝以来哪听过什么天武营,这是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山寨兵?别的不
说,就算是天机营,许平一开始都还有点印象,虽说有点遗忘,但他们一出现时
还隐约记得有这个番号,毕竟再怎么韬光养晦,都是开朝之初横行一时的大军。
但这个天武营是什么东西,真是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

  许平满面疑惑,掂量着手里的玉印却摸不着头脑。极品羊脂白玉雕刻出来的
玉印,不管大小还是格式,甚至是有力的雕工,都不像是刚造出来的东西。而且
字间还有多年残留的印泥,从这一点上来看不是新东西,也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更何况五蟒盘踞的规格何其之高,敢用这种图腾雕刻大印,普天之下恐怕只
有四大军营和天机营的大将军,唯一例外的就是镇北王纪中云,比别人多了一个
亲王印章。这年代的阶级森严无比,即使自己一向散漫随性,没封将军号前依旧
不敢私刻五蟒大印。

  雨辰似乎在等待许平惊喜的表情,又憧憬着许平高兴地抱着她亲上几口。但
等了半天,许平的脸上除了茫然还是茫然,甚至还有点苦笑,气得她本就掘强的
性子发作,狠狠擦了一下眼泪,又气又急地说:

  “你真的不知道天武营吗?”

  “没,没听过!”

  许平既是尴尬,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到底是哪来的番号,真是半点印
象都没有!但这印章是真货无疑,天武营看来是真的存在。

  “你跟我出来!”

  雨辰气得直剁脚,不管脸上还有泪痕,看起来很是狼狈,一把就抓着许平的
手使劲往外边拖。这时候气愤不已的她才是原本有点习蛮又很是可爱的小郡主,
嘟着小嘴气冲冲的模样俏皮得很。

  “去哪呀?”

  许平有些不明就里,似乎印象里还是第一次看小侄女这么认真。虽然有点疑
惑,但还是跟她一起往外走。虽说很感动小侄女对自己的关心,但始终认为她说
的是个儿戏。就算玉印是真的,但这群家伙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雨辰气得什么都不想说了,似乎在幽怨许平没表现出她预期的欣喜!一边狠
狠瞪着许平,抛着一个又一个的白眼,一边又拖又拽地把许平拉到大营门口。

  过往的兵将们无不错愕地看着这一幕,聪明一点的看出小太监其实是个女孩
子,但邪恶一点的看见自己的主子和太监纠缠在一起又拉又拽,感觉胃里一阵不
舒两人一路到了大营门口,小雨辰不管兵将们的诧异目光,小胸脯一起一伏,看
起来很激动,不是很乐意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

  “你等着看,没心没肺的东西。”

  话一说完,她赌气地转过头,耍起小脾气,许平怎么劝都没用。这小丫头看
起来是真的生气。平常虽说有些习蛮,但对许平的话还是言听计从,千依百顺得
和个乖巧的女儿一样。但从这态度来看,这个天武营她很熟悉,而且在她心里还
特别重要,自己只是笑话几句都不行。

  许平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看她认真起来,心想:反正现在没什么事,就陪着
她一起站在营门口,心里还有点期待这小丫头会有几万兵马送给自己。

  独特的太监服、纯美至极的容貌。再加上生气时嗔怪中透着妩媚性感,雨辰
的少女气息带着不一样的女性妖冶。这一幕让过往兵将们禁不住多看几眼,许平
也是看得口水直咽,恨不能直接把她抱回营中,享受这丫头最狂野的伺候。

  但大庭广众之下自然不能做什么过分的事,连亲个嘴都会刺激到军中的光棍。

  平常的话,许平早就把她抱上床去,直接干她个死去活来,收伏这个小妖精。
不过看她这么认真,不能再用嘻笑态度对待,马上命人送来茶水、点心,和她一
起等待。

  心里也疑惑天武营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一向开朗的小丫头在意成这样。

  雨辰狠狠咬了一口上好的绿酥饼,白了许平一眼后又转过头去,一副不理不
睬地看着远方,似乎真在等待什么。

  许平一看这丫头不正常地耍起小脾气,说什么笑话她也不理自己,知趣地闭
上嘴陪她一起等。待他等得哈欠连天,怀疑是不是又被耍了,营前大路上平静一
片,根本没人烟,但看小侄女一副认真又不能问。难得看她严肃,感觉有点奇怪!

  两人一直等到日近黄昏之时都没什么动静,这时夕阳靠近地平线,万里晴空
上布满迷人晚霞,如玉如金特别动人。如此浪漫的场景特别适合谈情说爱,小雨
辰却似乎铁了心不理许平,眼光始终期待地看着大路。

  在许平等得有点不耐烦,想说几句的时候,突然感觉大地似乎有点不安的颤
抖起来,颤抖得连椅子都禁不住晃动几下。再抬头一看,旁边哨兵一个个露出警
觉神色,立刻明白这动静之大,必定是大队骑兵前进才会导致的。

  茶杯里的水都在不停荡着水波,可想而知突然出现的动静有多大了,而且是
急速行军才会有这种轰鸣。许平马上就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疑惑地看着小雨辰。

  雨辰顿时满面欣喜,回应许平的只有略带可爱的鬼脸和小孩子般得意的笑容。

  “下令全军戒备!”欧阳复一直小心翼翼伺候在旁,一听动静立刻警觉起来,
严声号令手下兵将集合,做出应战准备。

  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什么事都必须要预防一下。眼下恶鬼营唯一算得上是
盟友的只有天机营,就连地方驻军都不是可信任的。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动静,又
没得到前沿岗哨的通报,这种情况任谁都没办法放下心,欧阳复的反应是对的,
一声令下,恶鬼营兵马开始火速集结。

  “怎么回事!”许平心里尽是疑惑,转头看向面露喜色的小雨辰。难道她真
的带来大批兵马,不太可能呀!

  “谁知道!”雨辰赌气地一嘟小嘴,转过头不理睬许平,一副你不信我,人
家就不理你的模样。虽说态度不怎么好,但给人感觉很可爱,只是这时的俏皮似
乎有点不合时宜。

  “欧阳,别紧张,应该是朝廷援军到了!”

  许平一看她这架势,立刻明白有兵马来援的事可能是真的。他立刻下令全军
戒备之余别过分紧张,心里好奇这个天武营到底是何方神圣。

  轰鸣的踩踏之声愈来愈近,万马奔腾的声音何其之大。没一会儿就感到杯中
茶水不停震动,水波荡漾也变得越发剧烈,连茶杯都有些不安分地摇晃。欧阳复
愈来愈紧张,眼神一刻都不敢放松,死死盯着前方小路。虽然主子下令不必紧张,
但万一有变故,他也做好一战的准备。

  “摆阵!”

  关大明一看全军已经集合,一声令下,恶鬼营立刻摆出迎战阵形。两万兵马
形成保护圈,又拉开防线,兵将们一个个满面凝重地看着远方。

  营门大路的拐角,郁变惠葱的树林旁突然尘烟四起,轰鸣声惊得归巢的鸟儿
都飞上半空。在尘烟中突然奔出一队人高马大的骑兵,一看,一个个身着赤红色
制服,外面穿的全是老式装备!盔甲已经有点黯淡无光,甚至连兵器都是最旧、
最粗糙的样式,有的已是断痕累累,杀伤力几乎连镰刀都比不上!

  一大队骑兵的目标似乎是恶鬼营驻地,长长的行军队伍后面是奔跑的步兵。
如此大的阵仗竟然没多少异声,除了马蹄声和他们的呼吸外,几乎没别的声响。
这种恐怖的沉寂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不舒服得连喘息间都不太连贯。

  长长的行军队伍一下子就翻起漫天烟尘,压抑的行军纪律不知道该说是诡异
还是严明。反正这种感觉给人很不舒服,不舒服得有些窒息的难受。从飞起的尘
烟来看,这个绵延数里的队伍起码有两、三万兵马!

  虽说装备简陋甚至破旧,但光是这股肃杀的气势就不容小觑!尤其是最前方
的骑兵们一个个阴着脸,根本不像来支援的,反而更像是来打场恶仗。

  “戒备!”

  欧阳复不敢托大,怒喝一声号令,全军警戒。他又下令弓箭手准备,这种军
纪严明的队伍一旦是敌人就不好对付了。

  “备战!”

  关大明心里一突,也不敢怠慢,咆哮一声,立刻抽出腰间大刀。看着眼前这
支残破的大军,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隐隐相识的感觉。

  许平眯眼皱起眉头。这到底是什么队伍?怎么听都没听过?而且穿的都是已
经淘汰的老式军备!别说兵器残破得像是埋了许多年,光衣服和盔甲都有点杂乱
无章,说是军队,给人感觉更像是一支临时凑起来的土匪军。

  但别的不说,光是他们这种空前压迫的气势,绝不是什么新兵蛋子或是酒囊
饭袋的地方驻军所能拥有的。这种军纪空前严明的感觉,自己似乎体会过,但只
在破军营和饿狼营这些百战余生的老兵身上体会过。照现在情况来看,这绝对不
是开朝四大营的兵马之一,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又和小侄女有什么关系?

  许平的疑惑更重了,看着眼前兵马愈来愈近也不敢不防。虽说脸上还是一副
气定神闲,但浑身真气已经活跃起来,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刻先带身边小侄
女躲避他们的冲锋!

  空气异常紧张,恶鬼营两万兵马一下子全数戒备,无不紧张地凝视着愈来愈
近的大队兵马。在不知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手里兵器举也不是、放也不是。但对
方似乎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依旧保持极快速度冲了过来。

  “拿刀来!”

  许平看他们的速度一点都没减缓,连岗哨的喊话都不回答半句,根本不知道
是敌是友,再也坐不住,便让人牵来战马,拿来比较熟悉的九环大刀做好一战的
准备。

  “叔叔!”雨辰看许平眼里一寒,动了杀意,眉头散发出浓郁阴霾,再也无
法倔强地装下去,小手抱住许平的腿,楚楚可怜地哀求:“这不是叛军,真的是
雨辰给您带来的兵马,您就信我一次吧!”

  “主子,万不可大意!”

  集合起来的武将们个个横刀立马,早早做好战斗的准备。谁都不熟悉眼前的
大军,但光是这个气势就没人敢小亲他们!

  “是呀,主子,这帮人连话都不说就冲过来,小心有诈!”

  关大明一边着急地喝喊,一边按捺不住,令全军不必再有拘束,情况不对时
必须一战。

  许平抬头看了一眼,麾下大将们个个一脸焦急,再转头看向已经跪在地上满
面委屈的小侄女,楚楚动人的眼里全是哀求的意思。他无奈地看了看愈来愈近的
大军,再一一思考后,咬牙喝令:“恶鬼营全军听令,没我的命令不准擅自迎敌
丨?”

  “主子,不能轻敌呀!”

  各种哗然声全响了起来。兵将们并不是不遵从命令,只是担心这若是敌人精
心安排的偷袭,到时候想做出反应都来不及了。尽管不少人知道眼前这个惊须动
人的姑娘是皇家郡主,但非常时期,谁也不敢百分之百地相信她。

  “主子……”

  关大明也是着急万分,没有地势上的防御优势,而且恶鬼营现在才两万兵马,
尽管有装备上的优势,一旦打起来,他也无法完全保证输赢。

  “全军听令!”

  许平不多加解释,浑身真气凝结,放开嗓子怒令一声。

  一时间全营上下沉默不语。军令如山倒,除了应令外没别的办法。雨辰一看
许平坚毅脸上全是信任,又有点犹豫和纠结的痛苦,一时间感动得眼眶有些发红,
跪在地上一边揉眼睛,一边颤声说:

  “叔叔,你……干嘛要听我的……”

  “因为,是你……”

  许平转头轻描淡写说了一句后,目光依旧望着前方。虽然话里充满信任,但
握在手里的刀忍不住抬起,做好随时上前拼杀的准备。

  这队兵马实在太诡异了,不仅事前没得到任何消息,就连他们在通过自己的
防区时,岗哨都没事先通报。这种情况让人气愤又倍感疑惑。就算雨辰有郡主身
份,以她的地位也不可能让自己手下的兵将们不通报、也没阻拦就放行。对于他
们的警觉性,许平还是有绝对的信心。

  眼前兵马竟然不识好歹地继续前行,许平这下再也忍不住了。血气一上涌,
立刻怒火中烧,在全军着急又期待的眼光中举刀朝天,怒喝道:

  “恶鬼营听令,准备战斗!”

  眼前兵马已经不足百尺之遥,马蹄扬起的烟尘愈来愈近。许平话音一落。手
里大刀举起,已经有着战斗架势I?按捺不住的兵将们一看主子举起刀,纷纷翻
身上马,把寒光闪闪的兵器高高举起。

  “大胆,见到太子殿下竟不下马参拜!”

  欧阳复已经换好一身戎甲,手持双头枪,策马到了全军最前方,朝眼前不明
来路的大军喝喊:

  “再不停下,是为大不敬!”

  他声音蕴涵的真气浑厚,浓重得掷地有声。但前方军马竟然不为所动,依旧
保持极快速度前行。许平再也沉不住气,举刀怒喝:

  “大胆,恶鬼营听令!不管是敌是友,给我把这些家伙砍了!”

  “斩于马下!”恶鬼营全军的紧张似乎得到释放,两万大军一起举起寒光闪
闪的大刀,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一时间响彻整片大地。

  这时候雨辰一看最爱的叔叔满面杀气准备上马杀敌,恶鬼营骑兵也个个拉着
缰绳准备反冲锋,突然疯了一般冲到两军阵前跪下,一边哭着,一边朝后边喊:

  “娘,叔叔真的在乎我!您快停下来……雨辰求您了……”

  “慢!”

  许平一看,赶紧喝令一声,心里恼怒这丫头怎这么不懂事,竟然跪到两军的
马蹄中间。一旦一触而战的话,她断没逃生的可能!

  祷^_!“

  这时人们才注意到,千军万马的前行中簇拥一辆快速前进的马车。

  一看雨辰跪到军前,里面立刻传出一阵娇美又着急的声音,似乎她也没想到
雨辰会突然跪到两军中间!

  声音虽然娇柔细腻,但仿佛有魔力般传到每个人的耳里。眼前所有兵马仿佛
在一时间全中了定身术地停滞,为首的几个将领一喊停、一挥手,全军都停了下
来,所有人原地不动,没人敢再踏前半步,军纪之严可见一斑。

  这时他们离恶鬼营的阵前只有五十尺的距离,他们的前进虽然气势如虹,但
停下时更显得军纪严明。

  恶鬼营全军的兵器早就举起朝天,如果稍微晚一点停下,恐怕发生的只能是
一场空前恶战。双方人马这时无不怒目圆瞪,恶鬼营全军对这群不速之客的怒意
更是浓郁到压抑不住的地步。

  “什么?”

  许平听完她的话顿时错愕,对于面前情况有点回不过神。雨辰喊“娘”,难
道莲池堂姐也来了?

  “末将刘占英!”

  兵马最前的首领下马向许平跪地行了一礼,他欣慰地笑了一下,似乎对眼前
恶鬼营的高涨战意十分赞许,眼里又有种希望一战的兴奋!

  刘占英看起来约莫五十上下的年纪,岁月留下的沧桑中又有一种沉稳的阴森。

  长长的胡子满是岁月痕迹,脸上发干又有点憔悴,但坚毅面庞又像桀骜不驯
的年轻人。停下脚步后,他跪地道:

  “率天武营众部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丨?”

  兵马一下子全都跪倒在地,很是整齐地朝许平行了一个礼。虽然粗略一看,
不少都是中年老将,但声音的整齐和洪亮,依旧不逊色于年轻人组成的恶鬼营。

  虽说行礼很是恭敬,但一站起来时,他们似乎有点不屑,甚至没半点发自内
心的尊敬,给人隐隐有种敌意。这种态度更刺激得恶鬼营的年轻人心生不满。欧
阳复眉头紧皱,握枪的手紧了一下,似乎很想教训这些傲慢的家伙。

  许平这时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因刚才的紧张而有些不规律的眺动。一看雨辰转
头VBKBBIBHPP^^^^^I,:,h;。‘?::“:,1vf一边
擦眼泪,一边高兴地看着自己。怒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朱雨辰,你到底想
干什么?“

  虽然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眼前军马是友不是敌,但莫名其妙绕过尚哨,又莫
名其妙摆出攻击军营的架势,这种极端不敬的态度实在太可恨。虽然他们不是真
的叛军,但是这种态度更加可恶,简直在蔑视自己的军威!难道他们觉得自己的
恶鬼营不是他们对手,堂而皇之的来挑衅?

  “叔叔,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雨辰似乎委屈地低下头,但期许的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望向停滞的马车。

  “平儿……”

  马车里传出一个细腻声音,虽然柔和,但在千军万马中却听得格外清楚。声
音娇柔无比,却别有一番平静滋味!虽说是女性柔媚,但隐隐约约给人十分镇定,
或说是睿智的韵味。

  话音一落,马车上的车帘慢慢被拉开。出现在眼前的身影立刻让男人们为之
窒息,眼光都忍不住定格在她的身上。尽管悄悄看上一眼都会有恐惧一样的惊艳,
但还是会忍不住多看上几眼。眼前的尤物尽管不是青春唯美的二八佳人,但成熟
女人的身姿和韵味,依旧让男人感受到什么才叫真正的妩媚。

  端庄无比的宫装秀发,一张浅笑的脸满是端庄成熟的风韵。眼睛又大又亮,
充满慈爱柔和,鼻子挺翘无比。小巧嘴巴轻轻抿笑,含蓄中又有几分妖冶,细嫩
肌肤简直是白玉雕球而成,看来看去都看不出半点瑕疵。

  一身柳绿色丝绸长裙,裙摆以柔和的绡布左右点缀,让飘逸感变得唯美。少
妇该有的丰腴身材,不管是胸前挺立的美胸、略带成熟的腰肢,还是挺翘饱满的
美臀,这身高雅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简直像在告诉别人什么才叫美须动人的尤物。
或者说这身衣服根本点缀不了她本就惊艳无比的美丽,只是一个衬托而已。

  “你生气了?”

  朱莲池走下马车,满面温和地看着许平,眼里有千滋百味的感慨,又有些欣
慰喜悦的感觉。

  “长孝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漫天呐喊声不管情不情愿,这种至高礼仪还是没人敢遗忘。恶鬼营将士们一
看,马上跪地行了一礼!

  “你什么意思?”

  许平一点都不买帐,看着眼前艳光四射的尤物,除了男人本性的冲动外,心
里更有一种被糊弄的恼怒。他心里依旧有疑惑,即使是长孝公主来了,也不可能
让自己的岗哨没有事先通报。

  朱莲池似乎对于这个俊朗弟弟的恼怒一点都不在意,轻轻一笑后,脸上多了
一种难言的妩媚和欣喜,软声细语:

  “平儿,我远道而来,难道要我站在这里说话吗?如果有小酒细酌,我很乐
意和你说一下始末。”

  “随便你!”许平现在有点恼火,一看她不温不火的亲和样,心里也别扭得
很。

  轻哼一声后,也不管什么礼不礼的,转身往营内走去。在紧张时候突然被人
戏耍一下,任谁心里都会感觉很不舒服。

  “娘,都怪你……”雨辰一看许平真的生气,走的时候几乎连看都不看自己,
朝朱莲池嗔怪一下,着急地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喊:

  “叔叔,你别走……等我呀!”

  “这孩子!”

  1

  “末将明白!”刘占英面无表情地点头。和刚才的冷漠不同,这次的尊敬显
得很是虔诚。他双拳一抱,决绝地说:“殿下未下令前,我等都是无番号的匪兵。
殿下如有半分恼怒,占英立刻下令全军自刎,绝不会让公主有点半分为难!”

  “谢将军了!”

  朱莲池说这话时没半点以往的柔弱娴静,反而对他忠心耿耿的誓言习以为常。

  她一边说话,一边朝军营内走去,还不忘朝旁边的丫鬟细声嘱咐:

  “该怎么做知道吧?快去办吧!”

  “奴婢明白!”

  丫鬟们看了看许平怒气冲冲的背影,忐忑的脸上有几分羞红,命人运来小马
车,不知道准备什么。

  “公主!”欧阳复和其他将领最是为难。

  虽说陌生兵马不进营确实妥善,但目前主子看起来真是盛怒,贸然放她进营
不妥,要追究下来也是一个罪过。可这两个绝世尤物,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郡主,
想拦还真不敢拦。

  尽管刘占英有言在先,不会进营,但双方对峙着,在关系上似乎不怎么好。
而且谁能保证他真说得出做得到?关大明还是不敢有丝毫懈怠,两万兵马依旧守
在大营之前。

  “小将军放心,明日殿下不会怪罪于你。”

  朱莲池温婉一笑,朝这些人微微一福后,轻轻走进军营。

  大多数人还为她一个倾倒众生的浅笑而回不过神,等幡然醒悟时,朱莲池婀
娜的身姿早就走远。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这时他们才算真正体会到这个词所
诠释的美丽。

  比起朱雨辰穿太监服时的可爱俏皮,这位公主才真的是百般妩媚的尤物,盛
装打扮之下有摄人心魄的魅力,成熟女人的浅笑虽然给人感觉端庄大方,却有不
可抵抗的妖娆诱惑。

  “哼!”刘占英看了看戒备自己的恶鬼营上下,轻蔑冷哼一声后,翻身上马,
朝身后大军喝令:

  “传令,没公主旨意不得前行半步。违令者军法处置!”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炫耀武力,这时他的声音也凝重得丝丝入耳。天武营兵马
更不客气,像挑衅,也像展示他们令行行禁止,铺天盖地却整齐划一地应道:
“遵令!”

  一声轰鸣呐喊过后,全军上下立刻变得鸦雀无声。面对这种挑衅,不少血气
方刚的年轻人都气坏了,一个个恨不能直接冲出去和他们打个痛快,看看是这些
装备简陋的老兵厉害,还是自己这些新锐更狠。

  关大明一看兵将们的情绪有些躁动,也厌恶天武营莫名其妙的挑衅行为,不
甘示弱地怒声喝道:

  “恶鬼营全军听令,无主上之令,但凡踏入营内一步者,斩!”

  “斩!”

  恶鬼营也是山呼海啸地应了一声,态度十分恶劣,用最狠的眼神回应他们的
挑衅!

  “无知小卒!”刘占英冷哼一声,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凶意,马上又压抑下去。

  “一群残兵!”关大明也不客气地回了一句,狠狠瞪了他一眼。

  双方虽然一副剑拔弯张的架势,但谁都没有越雷池一步。以营门为界,一内
一外地互相戒备。几万大军密密麻麻站满大地,明显可以感觉到气氛僵硬,不满
和愤怒的情绪一直在空气中蔓延。

barret3 2013-1-22 13:06

  第六章母女同心

  “叔叔、叔叔……”

  雨辰一路上追得气喘吁吁,依旧追不上许平的身影。小丫头着急得都快哭了,
但怎么喊,许平都没有理睬她。心里禁不住埋怨母亲为什么要放纵天武营挑衅恶
鬼营?

  许平阴沉着脸,进了自己的将营后,狠狠把头盔摔到桌子上。他坐下来时,
气得呼吸不是很规律。虽然面对小侄女眼里止不住的泪花有些心软,但还是怒气
冲冲地吼道:

  “朱雨辰,你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乱,专门跑来捣乱的!”

  “叔叔,我……”

  雨辰有千言万语要解释,话一到喉咙口却不知从何说起。一急之下眼圈一红,
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掉下来,轻轻抽泣着,就是说不出话。

  许平一看她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地啜泣,原本活泼的眼里哀伤不已,心里疼得
要命。但想想自己莫名其妙被戏耍一顿,还是强硬地哼了一下,让自己别过头不
去理“叔叔,你骂我吧!”雨辰一看,立刻哭得更伤心了,走上前去抓住许平的
胳膊使劲摇着,一边哭,一边可怜兮兮地哀求:

  “你别不理我呀,你骂我几句也好……”

  许平其实心软得不行,尤其看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狠不下心。仔细
一想,其实这些事不像是雨辰干的,以她单纯性格和对自己的迷恋,应该不会干
出这种事才对。现在一看她软语相求,隐隐有了借驴下坡的想法。

  小雨辰一边哭,一边可怜兮兮地看着许平,俨然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在等大
人的原谅。泪珠一滴滴流下,流得让人都快肝肠寸断。

  在许平忍不住想伸手抱她时,营帐门帘被轻轻拉开,伴随一阵让人神魂颠倒
的香气,一个曼妙动人的身姿轻轻走进来。她摇曳着性感丰腴的身段,每个莲花
碎步都显得优雅无比,步伐更是端庄动人。进来时看见眼前一幕,轻叹一声,似
是幽怨,又充满无比慈爱。

  “平儿!”

  朱莲池看着女儿哭成这样,心疼得都快碎了。一边给许平道个万福,一边柔
声问:

  “你真的生气了?”

  “娘……”雨辰似乎看到救星,转过身抱着朱莲池的胳膊一阵摇晃,着急又
无助地说:

  “你告诉叔叔,我真的没有想骗他,我不是故意要瞒他的。”

  “娘知道,你先去梳妆,娘和你叔叔解释就好了!”朱莲池溺爱地摸了摸她
楚楚动人的脸,朝旁边丫鬟说:“先伺候郡主去沐浴更衣!”

  “娘!”

  朱雨辰哭得伤心无比,这时方寸大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看着许平,心中
着急,最后在母亲温柔劝说下,才不舍地随丫鬟们去沐浴。

  “平儿,真的生气了吗?”

  朱莲池目送女儿出去之后,走前几步,一边温柔笑着,一边饶有深意地看着
许平。

  “长孝公主!”许平无法把怒火发泄在雨辰身上,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
沉稳娴静的态度,反而无法压抑,一拍桌子咬牙吼道:

  “你觉得我会很高兴是吗?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些兵马是怎么来的我不
管,但面见储君却摆出一副要打一仗的样子,难道你觉得我的恶鬼营真是好惹的
吗?不懂得尊上敬君,还一副敌视态度,这种兵马就是你说的援兵?”

  “我可不敢!”

  朱莲池温婉地笑了笑,突然走上前去碰着许平的脸,把温润红嫩的小嘴送上,
在许平唇上蜻蜓点水一吻后笑道:

  “我准备了小酒小菜,你先消一消火,我慢慢和你说好吗?”

  唇间芬芳四溢,许平似乎还能闻到动人心弦的香味持续环绕。等回过神时,
眼前美少妇已经走远几步,想抱住她好好亲热已经不可能了。只被亲了一下就感
觉身体冲动起来,下半身隐隐有点充血迹象。如此强的诱惑和主动的亲吻来自一
向温柔贤淑的堂姐身上,许平顿时有些目瞪口呆。

  “请殿下移步吧!”

  朱莲池似乎很满意许平短短的呆滞,柔媚地欠身后,示意许平跟她走。每一
个动作都落落大方,但在她身上又有无法抗拒的妩媚。

  没给许平半点犹豫时间,她摇曳着性感动人的身体走出去。不管是丰腴身段
还是挺翘美臀,似乎都发出最诱惑的信号。美艳性感的背影,相信是男人都不会
拒绝。

  许平虽然有些郁闷,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地跟上去。一方面是因为这对母女突
然到来而有些困惑,一方㈤贞是对这个奇怪的天武营好奇。

  本来军中是没有女眷的,士兵们大多是如狼士虎的饥饿汉,所以许平没有给
自己特例,甚至连端茶倒水的丫鬟都没带来。朱莲池一来就带来十多个小丫头,
个个水嫩白晰、含苞待放,万绿丛中一点红的娇美,瞬间让军中群狼兴奋,一个
个和打了鸡血一样有精神。

  丫鬟们羞怯地忙着,在新搭建的帐篷里准备糕点小吃,还有洗漱沐浴用的东
西,一个个面带桃红,更是美丽异常。或许是第一次到军营内,好奇和羞怯都显
得异常可爱,青春身段引得军中兵将们几欲暴走,心里纷纷期待是不是又有什么
新的赏赐。

  新的营帐内布置得虽然简约却不乏精细,毕竟时间有限,也不能弄得过于华
丽。虽说比不上一般宅院,但行军那么久,许平还真没住过这么好的地方。虽然
简单,但收拾得很干净,也很温馨!

  “殿下!”丫鬟们一看许平进来,立刻跪地行礼。

  “你们下去吧!”朱莲池朝她们挥了挥手,似笑非笑地说:

  “不过可不许乱跑,这里的男人不是什么善类,小心被人家啃得骨头都不剩。”

  “奴婢明白!”

  纯洁的丫鬟们面色一红,一看两人面色都不怎么好,许平脸上更是有憋火迹
象,赶紧告退一声走出去。

  许平环视房间,看着中央新架起来的大床,顿时心生邪念。宽大床铺甚至可
以媲美自己府里的龙凤床,柔软被褥叠得很是整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隐隐飘
散着一股很好闻的女性味道,似乎轻轻在撩拨他的情欲一样。

  再一看堂姐轻笑时妩媚动人的妖娆,脸上若有若无的一丝春意,许平心里立
刻有点发痒,但还是先把正事弄清楚比较好。他板着脸,用严肃口吻问:

  “没人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该说了吧!”

  “平儿,要先沐浴一下吗?”

  朱莲池的微笑依旧娴静温柔,没有正面回答许平的问题。不同的是,没有刚
才的高贵优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女人的娇媚,甚至闪闪而动的眼里有几分挑
逗,说出来的话更是有撒娇味道:“你好像很久没洗澡了,身上的味道不怎么好
哦。”

  “也好!”许平看了水桶里撒着花瓣的温水一眼,犹豫一下,还是点头。别
说连日行军,忙得晚上倒头就睡,哪还有洗澡的工夫!再加上现在没办法讲究那
么多,两、三天没洗,身上确实有点难受,确实需要好好洗去身上风尘。

  许平将盔甲脱下,回头一看堂姐含笑地盯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无耻
的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马上问道:

  “你还不出去?”

  “你粗手大脚的,洗不干净。”

  朱莲池一边摇曳脚步朝许平走近,一边轻声细语:

  “我伺候你沐浴吧!”

  “啊……”

  许平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愈走愈近,摇曳身姿似乎带着一股清幽淡香,让人陶
醉不已。

  刚对这香艳提议反应过来时,朱莲池已经走到面前,细若玉藕的手臂轻轻摸
到许平身上,灵巧地解着衣服上的扣子。眼里总是给人丝丝媚意,柔柔的话说出
来,让人生不出抗拒意念。尽管她表现得落落大方,但妩媚脸上还是禁不住点缀
几抹羞红。毕竟她的性格娴静传统,突然主动真让人有些回不过神。

  许平对突如其来的温婉有些反应不过来,错愕地听从她的话,抬起手,有些
尘土的上衣被她丢落在地,精壮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这时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想不透眼前的美艳尤物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主动。

  男人的上身每块肌肉都结实无比,但一点都不夸张,比例特别完美,充满力
量的线条似乎诠释着男人身体的美感。衣服落地,一股阳刚气随之扑面而来,朱
莲池眼里瞬间多了轻盈水气,抬头娇笑说:

  “你黑了!”

  “没办法,行军就是这样!”

  许平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以前总是自己主动吃豆腐,现在被人家占便宜,
还真有点不习惯!

  “这样好,帅多了!”

  朱莲池的话还是简约温柔,让人有如沐春风般的舒服。话音一落时,她跪在
地下,娇俏小脸正好对准阳物所在,小手轻轻解开许平的腰带,虽然羞怯在脸上
一闪而过,又被她一脸媚笑所掩盖。

  许平也不说话了,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自己有点傻了。本来怒气冲冲,应该好
好责问她才对,现在却被她温柔的声音牵引,忘了正事。是自己太久没和女人上
床,还是因为堂姐突来的妩媚让自己脑子当机?总之脑子现在很迟钝。

  许平任由她细嫩小手滑过自己的肌肤,小心翼翼解开裤子。这种感觉特别不
错,不像是一般丫鬟在伺候,反而像是一个温柔妻子照顾自己的丈夫,轻言细语
的几句给人感觉温馨惬意!

  从居高临下的角度,许平可以清晰看见她胸部轮廓。本就饱满的乳房此时挤
在一起,显得性感无比,圆圆的曲线充满无比诱惑,似乎在诱惑人去好好把玩。
许平不禁狠狠咽了口水,禁欲好几天了,眼前一个绝色尤物摆在面前,相信是男
人都会迸发出空前欲望。

  朱莲池抬起头来,一眼看见许平眼里的色欲。她羞涩又妩媚地笑了,把美胸
挺了挺后,嗔怪着说:

  “好了,平儿,长夜漫漫你别心急!你先洗一下身上的尘土吧,而且你不是
有事要问我吗?”

  许平也没反对的意思。今晚绝对是个不眠的香as之夜,上次和美须的堂姐
已经赤赢相见,彼此纠缠对方的身体,还享受她高超的口舌服务,两人之间差的
只是进入她身体的最后一步。现在想想那夜销魂蚀骨的感觉,少妇特有魅力和丰
腴身段,脑里闪过那些画面时,下边都有些按捺不住地硬了起来。

  这时许平全身赤赢,不安分的龙根渐渐充血。朱莲池脸上一红,马上站起身
来牵着许平的手,轻声笑道:

  “平儿,看来你还真的累了!”

  好菜不必心急呀,许平狠狠白了她一眼,心想:要不是真的累了,这会儿已
经坚硬无比地干你了。牵着她的小手走到浴桶旁,当全身浸进温水时,许平不禁
舒服地轻哼I下。

  好久没洗得这么舒服,不管是水温对皮肤的滋润,还是花瓣产生的奇异清香,
都让一直压抑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许平舒服得闭上眼,享受身体和心灵长时间以来难得的放松。朱莲池一看小
男人放松惬意,心里也感觉到了一阵暖意!她轻轻脱去身上的小褂,上身只穿着
肚兜,露出细嫩肌肤、性感锁骨和圆润香肩!

  朱莲池轻挪细步地走到身后,小手慢慢拿起毛巾,很是仔细地为许平擦着脸
上的油腻和汗水。声音里有几分心疼,又带着疑惑:

  “平儿,打仗又危险又累,你何必亲自来前线呢?朝廷上文官武将那么多,
这些事应该他们来操心才对。”

  “锻炼嘛!”

  许平依旧闭眼享受,说出的话有点嘻笑味道。不得不说堂姐这种温柔态度确
实让人放松,不管是一直紧张的神经,还是刚才对天武营不满的怒气,在她春风
一样温润的话语中,都被渐渐浇灭了。

  朱莲池听许平说话简短,也明白这个堂弟确实很累。小手殷勤在脸上擦着,
还不时为许平按几下肩膀。

  照一般人来看,堂堂储君不必干这么危险的事,不过许平心里衡量过利弊。
眼下大明江山初定,军方不管在地方还是在朝堂,都是最有影响力的派系,从威
望和权力上都占有绝对优势。自己必须先通过战争树立威信和势力,以后想干什
么才能大刀阔斧。

  “哎……”朱莲池长叹一口气,默默不语地继续为许平擦着身上灰尘。小手
轻柔又仔细,偶尔肌肤相触之时,都会让人有不一样的心动。

  “对了!”许平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被她抚摩带来的空前冲动,先把疑惑问
出来:

  “你是怎么避过我的岗哨,让那个什么天武营大摇大摆的到我军营前的?”

  “有皇后娘娘的懿旨,还有圣旨在手,哪过不去呀。”朱莲池浅浅一笑,有
几分顽皮地说:

  “我只是令他们不许通报,说是要给你个惊喜。何况辰儿手里还有你太子府
的驾帖,那些兵丁一看都傻眼了,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都不敢拦!”

  “哦……”

  许平不禁心生疑虑。眼下这当口,老娘和老爹怎么放心让她们母女俩过来?
就算天武营是朝廷派来的援兵,也不必让她们来带路呀。

  “平儿,你在想什么?”朱莲池一看许平沉吟不语,一脸困惑,连眉头都紧
皱不展,稍一停滞后,轻声说:

  “你是不是在想天武营哪来的?装备破旧,而且还不是新兵,感觉很奇怪?”

  “嗯……”

  许平不置可否地点头。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军队,不说他们战斗力怎么样,也
不管他们出身是什么,但就冲着他们对自己有点敌视的态度,让人怎么样都放心
不下来。

  “刘占英那人就是这样,你不必理他!”

  朱莲池似乎对刘占英的傲慢也很头疼,但犹豫一下,还是老实说:“平儿,
还记得你大伯吗?我父亲定王朱孝文!”

  “这是他的军队?”

  许平一听,立刻恍然大悟。难怪这些老兵的番号敢用天字为首。原来的大明
太子朱孝文,他的军队确实也算御林军。但是这位定王已经死那么多年,怎么他
的部队还在?而且落魄得和一群乌合之众一样!

  “嗯,是开朝时先王的军队!”朱莲池点点头,继续为许平擦拭身体,眼神
却有些迷茫,喃喃说:

  “开朝之后天武营已经解散,解甲以后各奔前程。这次我也是仰仗父王威名,
凭他的名号,才把这些军中旧部重新召集起来。”

  朱莲池的诉说很是缓慢,好似她特别为难。许平静下心来倾听,总算明白天
武营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那么恶劣!许平心里一阵突,听完朱莲池的话,有些不
知道该说什么。

  天武营的番号简直被老爹打压得烟消云散。当时朱孝文一死,一向骁勇的天
武营不受管辖,隐隐对新太子有点敌意。老爹恐怕也是讨厌这群桀骜不驯的家伙,
才会用尽手段分化他们,把这股势力彻底瓦解。

  至于他们的开朝之功更是半点赏赐都没有,甚至连礼部都没有记载。难怪这
么多年过去,刘占英一见自己不但没半点恭敬,反而有种委屈的敌意。老爹当年
为了尽快掌权而打压他们,让这些血里滚爬的老兵对朝廷彻底寒心。

  朱莲池介绍完他们的来历以后也不再说话,小手轻轻泡进水里,开始擦着许
平的腹部。敏感的刺激让许平有点冲动,仔细一想又有点不对劲!按堂姐这种不
问世事的安逸性格,她怎会突然召集这些旧部?

  “皇上让你召他们集结的?”许平满是疑惑地看着她,心里隐隐想到一些什
么,却猜不透。

  “不!”朱莲池缓缓摇头,轻声说:

  “是皇后娘娘。她说你这边的战况不太乐观,所以让我用父王生前的帅印召
集他们。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兵部召令一下,除了联系不上和已经逝世的之外,
竟然半个月内就在京城集合三万多人马!”

  “他们对定王还真是忠心丨?”

  许平不禁羡慕又有点嫉妒感慨,不知道该嘲笑还是称赞。

  先不说这些人现在的战斗力如何,但现在位掌九五的是老爹,他们对定王的
忠心,难道不怕引来猜忌吗?更何况这些人被遣散后,大多过得很落魄,但堂姐
借着定王名号振臂一呼,却火速集合,这种虔诚的忠心让人不知该爱还是该恨。

  朱莲池也是欣慰地笑了一下,面上有几分媚红,嫣然笑道:

  “是呀,希望他们能帮得上你。而且这次来的不只是他们,还有皇后娘娘麾
下一千大内侍卫。娘娘说让他们在你身边保驾,她比较放心。”

  “老娘呀丨?”

  许平顿时感觉满心暖意。老娘虽然看似什么都不管,其实每一步都在为自己
考虑。以前还很疑惑她为什么爽快答应雨辰为妃的事,甚至不顾伦理地让朱莲池
来勾引自己。

  过去百思不得其解,现在一想,什么都明白了。老爹和老娘看得比自己长远,
在皇权至上的理念下,这些拘束都不会存在,也不会对他们的办事有任何影响。
他们除了明白定王朱孝文残存的影响之外,更是看上天武营这个昔日的开朝之师。
说是拉拢也好,说是愧疚也好,起码以他们的忠心耿耿,只要自己把雨辰纳进府
内,这些百战余生的老兵再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甚至会成为此次津门之战的一支
奇兵0“这两个狡猾的东西丨?”

  许平想清楚后,既感动又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自己得恶补开朝时的知识。又
是天机营、又是天武营的,惊喜一个接一个,似乎最惊I?的只有自己。

  “平儿,你不生气了?”朱莲池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后,以为许平是气笑的,
又解释:

  “你别怪刘占英和辰儿,是我要他们这么做的!我只是想看看你在不在乎辰
儿。毕竟深宫里女人那么多,一旦你不在乎她,按这孩子的性子,我知道她肯定
受不了的。”

  “你呀!”许平责怪之余又温柔地笑了,回头一看顿时有些愣了。刚才脑里
全在琢磨这件事,此时才看清堂姐此时身上盛装早就卸下,只剩贴身衣物勾勒性
感的身材。

  洁白无瑕的肌肤、性感妖冶的身材,如此一个美丽尤物近在面前,许平感觉
浑身有点燥热。原本安分了一些的龙根,此时也开始暴躁,随着血液不断进入而
变得膨账。

  朱莲池脸上红潮越发妩媚,似乎也察觉到许平喘息变得更加粗重。眼含春意
地笑了一下,小手慢慢抚过腹部结实的肌肉,来到两腿之间,轻轻在已经坚硬的
龙根上抚摸一下后,紧紧握住这根充满力量的宝贝。

  “平儿,好硬哦……”

  朱莲池看许平舒服地喘息了一下,凑到许平耳边,说话时吐着热气,舌头还
若有若无地在耳上舔了一下,挑逗意味明显得不用再掩饰。

  醉痒的感觉、芬芳的香气宛如一点小火源,瞬间点燃许平压抑已久的欲望。
面对这个绝色尤物,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大手往后一伸,揽住她丰腴性感的腰身,
用力一拉,朱莲池柔软成熟的身体立刻被拉到许平怀里。

  “你这个妖精!”

  许平也从桶里站起,将她用力一抱,两人上身贴在一起时,能感觉到她饱满
乳房紧紧挤着自己的胸膛。柔软又不失弹性的肉感,瞬间刺激得本就澎湃的欲望
变得更加疯狂。

  “呵呵……”朱莲池依旧轻轻笑着,这时看起来分外妖媚。身上薄薄的绸缎
也被温水打湿,此刻看起来越发动人!

  许平忍不住低下头想亲吻她嫣红的小嘴,这时朱莲池却伸出细嫩小手挡住。
虽然身子没有半点抗拒,却摇头暧昧笑说:“好啦,今晚我也跑不了!你身上都
是水,可别着凉,先擦干净了,我再给你按一按!”

  “我等不及了!”许平喘着粗气,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在嘴边有些粗鲁地亲
了起来。

  “别着急!”

  朱莲池感觉手心一阵触电般的酥麻,还是倔强又温柔地劝着。一边把许平往
桶外拉,一边拿来毛巾,细细擦去两人身上的水珠。

  许平尽管心痒难耐,还是拒绝不了她这种极端体贴的温存。任由她细嫩小手
游走全身擦干每一寸的肌肤,享受沐浴后清爽的感觉。朱莲池也是分外仔细,跪
在地上擦拭下身时,一看贲起的龙根,再看看许平眼里火热的欲望,暧昧地笑了
一下后,在龟头上轻柔一吻,柔声说:

  “您先去躺着吧,我马上来!”

  “好!”许平虽然被她湿了身的装扮弄得心痒无比,但想想长夜漫漫,有的
是时间享受,还是点头后躺到床上。

  熏过香的被子是宫廷里上好丝网所制,那种柔软又有点暖意的舒适难以用言
语形容,尤其是床上有种轻轻幽香,刻意嗅时捕捉不到,在放松下来时又沁人心
脾!

  许平一躺上去,身体自然放松,感觉筋骨都有些松散。

  朱莲池一看许平那么舒服,面露欣慰之意,在门前和丫鬟嘱咐几句后,才走
到床前。她柔声说:

  “平儿,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你先趴着,我给你按几下吧!”

  “嗯……”许平惬意地哦了一声后,转身趴下,不过难掩色性地淫笑:“重
点部位在两腿中间,那是最累的地方。”

  “你这个小坏蛋!”朱莲池妩媚一笑,面色含春又深情地说:“堂姐迟早都
是你的人,虽说我不是完壁之身,对你有些不公,但我把最宝贝的辰儿给你,希
望以后你能对她好点。”

  “会的!”许平郑重地点头,信誓旦旦地说:

  “莲池姐姐,我很高兴你能把下半生交给我。不管如何,你只要相信和我一
起会幸福就行了!”

  “知道了,老实躺着吧!”

  朱莲池因为这简单得没丝毫浪漫的誓言,眼圈有些发红,感动之余也不想让
气氛变得伤感,挥手打断这个话题。

  朱莲池这时没半点扭捏,小手本能一个停滞,轻轻解开自己的衣物,遮羞的
绸缎落地时几乎没发出声响。许平不经意转头一看,海绵体迅速充血,瞬间让压
在身下的龙根都有点疼了,力量强得快把床板顶穿。

  朱莲池此时已然衣裳尽去,完美的乳房、性感的小腰和一双修长美腿仿佛都
在发出诱人讯息。成熟女人的丰腴妖娆,加上皇家女子特有的幽雅气质,让这具
美丽赢体在性感中似乎多了几分高贵,能让男人瞬间产生极大的征服欲!

  许平不禁感觉喉咙热了一下,这时两人四目相对,朱莲池给了许平一个温柔
媚笑后,挪着身子扭到床上,轻盈坐在许平旁边,一双如玉般细嫩小手轻轻按在
许平肩膀上,揉捏几下后,小心翼翼地问:“这样,舒服吗?”

  “嗯……”许平舒服地哼了一下,拿捏的力度确实是不错。

  “你闭上眼,先休息一下吧丨?”

  朱莲池的声音总是软软的,软得让人连想拒绝的意思都没有。或许这时她还
有些羞于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尽管表现得很主动,还是有几分扭捏。

  许平闭上眼,决定在付出体力之前先享受一下。有些惊讶堂姐这么高贵的身
份,按摩技术却那么好。不管是穴位拿捏,还是力度大小都特别适中,似乎被她
的小手一按,僵硬的肌肉都会松散,太不可思议了。

  本来两人已经赢身相对,应该激情澎湃才对,但画面却那么温馨。许平舒服
得几乎有点昏昏欲睡,朱莲池则是一脸幸福,眼含笑意地看着眼前这个又成熟又
青涩的小男人,完全像是伺候自己的丈夫。即使额头上渗出一层汗珠,却没半点
疲惫的也思田心。

  迷糊地躺了好一会儿,许平突然感觉有一阵风吹过来,机灵一醒,转头一看。

  帐帘轻轻拉开一个小口,一个轻盈娇小的身影迅速跑进来,穿着纯白色的裙
子,看起来特别俏皮,秀发沐浴过后随意散开,显得清新可人。

  只是小身影进来时原本很欢快,但站在帘子前时却停下脚步,目瞪口呆地看
着眼前场景。张着小嘴的模样特别可爱,她似乎对眼前香艳场景有些傻眼!

  如此可爱的少女不是朱雨辰还能是谁?许平一看,脑子有点乱了!这小丫头
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和堂姐的事,虽说她很活泼开朗,但以她略带泼辣的性子,看
见这一幕还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

  雨辰刚才去沐浴更衣时还是一路哭着的,这会儿也是朱莲池吩咐丫鬟喊她过
来。只是她原本以为今晚会和心爱的叔叔恩爱缠绵一夜,没想到进来时却看见两
人赤身赢体的一幕,尤其其中一个还是自己的母亲。

  朱雨辰顿时心乱如麻,不知是什么感受。说生气不是,说吃醋也不是,嫉妒
更不像,乱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洗好啦!”许平憋了半天,一看她傻眼成那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辰儿,来……”

  原本矜持的朱莲池反而落落大方,温柔地笑了笑后,不管自己此时一丝不挂,
扭着身子走下床牵着女儿的小手,慢慢带她往床上走。

  朱雨辰有点回不过神,老实得像小时候一样,乖乖跟着娘亲一起走。只是此
时目光忍不住在娘亲的赤赢身体上来回看着,不管是成熟身段、饱满乳房,都充
斥着女性魅力。成熟女人的性感诱惑让她一时之间看得有点呆了,隐隐自卑自己
略显青涩的身材。

  小雨辰一脸呆滞,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任由朱莲池牵到床上。这时她看了看身
前疼爱自己的叔叔,又看了看依旧满面慈爱的母亲,张着嘴,有些结巴地说:

  “你、你们……”

  “辰儿乖!”朱莲池倒也落落大方,伸手将心肝宝贝抱在怀里,一边摇晃,
一边轻声细语:

  “你叔叔喜欢娘,娘也喜欢他。现在娘问你,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许平没想到她竟然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微微恍神之下,明白堂姐的聪明所在。

  雨辰性子虽然有时泼辣一点,但其实是个善良孩子!她没那么多的鬼心眼,
这样直接的话更能让她接受。一琢磨明白,许平投去期许又满是怜爱的目光。

  “没、没……”雨辰感觉还有点回不过神,摇头动作显得有些生硬,似乎喃
喃自语:

  “娘,我……我只是想不到,你们那么突然……”

  “还突然呀!”朱莲池妩媚地笑了,小手环着女儿的腰,抱着她,疼爱又有
点打闹地说:

  “你这个小醋精还在装傻,上次我在你叔叔府里过夜,不就有些小奸细把事
情都告诉你了吗?那时候你还两、三天没理我……”

  “我……”朱雨辰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抿着小唇,完全是个乖巧的小孩
子。

  往日的豪放狂野完全不见,这时缩在朱莲池怀里,俨然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辰儿!”许平一看没什么问题,凑上前从前边抱着她的腰,等于和堂姐两
人把这个可爱小丫头抱在中间。没等她幽怨地撒娇几句,亲了亲她粉嫩小脸,含
情脉地说:

  “你们娘俩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未来你出嫁后,你娘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以后让叔叔来照顾你们好吗……”

  “娘……”

  小雨辰被这动情的话说得眼圈有些发红。本来她就是个单纯感性的人,想为
娘寻个伴侣也是她第一个说的,但现在伴随娘亲的却是自己心爱的男人,再怎么
有准备,心里都感觉怪怪的。

  “辰儿乖,以后叔叔会好好对你们的!”

  许平知道这种事愈说会愈复杂,索性将她的小手一紧,不客气地低头吻上她
的脖子,一边亲吻,一边不客气地用手抚摩她的腰后。

  朱莲池脸上不禁一红。许平这一紧,把她的一双手也夹住了,小手刚好若有
若无地摩擦着龙根。此时的她不像刚才落落大方,毕竟女儿被两人夹在中间,这
种微妙感还是让她有些难为情。

  “叔叔……”

  雨辰本来还有点尴尬,但小别胜新婚,被许平爱抚一会儿后,脸色慢慢红了
起来。眼里含着柔意地看了看两人,小手也紧紧抱住许平,细语喃声:

  “你答应辰儿,对辰儿好,对娘得比对人家还要好。”

  “傻孩子!”

  朱莲池见女儿心乱如麻时竟然说出如此孝顺的话,虽说目前情境有些荒唐,
但听在耳里也是甜在心里,说话时声音都感动得有点颤抖。

  “叔叔不能答应你……”

  许平满面严肃地摇头,见怀里可爱的小丫头面露紧张之意,立刻温柔地笑了,
轻吻她红润小嘴,一边吻,一边尽是柔情地说:

  “叔叔不会厚此薄彼,我会对你们母女一样好!不会冷落你娘,也不会忽视
我的宝贝雨辰……”

  “叔叔……”

  雨辰动情地嘤#一声,情到浓时,也管不了小小羞涩,投入许平怀里,温柔
小舌头挑逗地动了起来,一下又一下舔着许平的嘴唇。

  许平也不客气,含着她芳香动人的小嫩舌轻轻吸吮,来个长长的湿吻。只是
这时堂姐赤赢身体近在咫尺,色欲腾起,一边和雨辰亲吻,一手已经忍不住摸上
少妇性感的腰肢,慢慢往上抓住她饱满乳房,肆意揉捏充满弹性的乳肉。

  “嗯……”朱莲池在乳头被轻轻捏住之时,酥麻快感让她浑身为之一软,再
次靠在女儿身上。眼看女儿被吻得一脸陶醉,手有些鬼使神差地摸到她的腰上,
钻进她的上衣里。

  “娘……”

  细嫩的抚摩宛如在呵护绝世珍宝,这种柔软有别于男人手上的粗糙,雨辰顿
时一个激灵,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母亲的手钻进自己的衣服里,有些回不过神地
说:

  “您干嘛呀……”

  “娘看你穿着衣服不舒服!”朱莲池脑子一醒,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
顺手脱着她的上衣,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

  “当娘的就得操这么多心,一会儿你不用太拘谨了,娘想看你们恩恩爱爱的!”

  “嗯……”

  朱莲池的话总是温柔得让人无法拒绝,即使在这香艳旖旎的时刻也一样。雨
辰又羞又感到十分刺激,乖巧地让母亲脱去身上衣服,扭捏地露出青涩又十分动
人的胸体。

  母女俩一样白晰动人,一个宛如青涩的小苹果,全身上下都充满青春气息,
但性格却狂野大胆。另一个却是完美成熟的美少妇,丰腴身姿充分诠释女性的温
婉和贤惠,性格温柔可人。性格鲜明的一对母女花各有迷人魅力,当她们一起在
面前赤赢着足以让男人疯狂的身体时,这种人间至高的诱惑简直要让人爆血管。

  许平看得有曲果了,浑身像是冒火一样的燥热。虽然三人之间都是赤赢相对,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激情四射的母女双飞,但进展得这么快还真有点适应不了。
别说许平有点无从下手,就连一向对性事比较狂野的小侄女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
下头。

  朱莲池感觉两人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女儿老是用眼光偷偷看向自己的下身,
看得让人有些难为情,脸一红,马上咬牙把女儿使劲一推,尽量用平和口气说:
“好啦,小别胜新婚,你们小俩口先恩爱一下吧!”

  雨辰嘤咛一声后扑到许平怀里,而且扑得很是合适,小脸正好埋在许平胯下。

  这刺激的一幕让龙根无比活跃地跳起来,竟然正好在她的小脸上抽了一下。

  许平兴奋得都快疯了,但是看她们还有点放不开,索性将小侄女要抬起来的
脑袋往胯下一按,用轻柔口吻说:“辰儿,你再这样的话,你娘也会不好意思的!
叔叔很想你,先让叔叔舒服一下好吗……”

  “嚼……”

  小雨辰答应的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久久的思念让她拒绝不了这充满魔力的
声音。眼前熟悉的大家伙又散发着让人陶醉的味道,虽然心里还有点羞怯,但眼
一闭,试探性地用舌头在龟头上舔了一下。

  “好辰儿,真舒服……”

  许平一边赞许地叹息一声,一边忍不住摸上她细嫩乳房,轻轻揉按之余,开
始卖力挑逗她的小乳头。

  “叔叔……”

  雨辰早就动情,小乳头竟然充血得有点硬。被挑逗几下后,忍不住呻吟出声,
小嘴立刻含住龟头轻轻吸吮,似乎羞于发出那种动人声线。

  “好舒服呀……”

  许平有些夸张地赞叹一声,一边玩着她的乳房,一边欣赏这个小可爱在胯下
越发卖力的舔弄。小舌头打着卷舔来舔去的,刺激每一个敏感部位,不得不说这
丫头的舌功真是愈来愈厉害。

  小雨辰一直闭着眼睛不肯睁开,不过随着熟悉味道刺激情欲泛滥,渐渐不像
一开始的拘束,小手不停在许平胯下抚摸,灵巧的舌头也十分活跃地舔拭,滋滋
水声和津津有味的表情,看得朱莲池都有些脸红。

  这丫头进入状态了。许平舒服地哼了一声后,看着旁边的堂姐面色含春,似
乎有些不安地磨蹭自己的双腿,立即嘿嘿一笑,一把抱过她的腰身,将她拉过去。

  朱莲池也没有半点抵抗,软软靠在许平臂弯里,抬起头来时,眼里早就饱含
无尽春意。

  幽幽一眼后,美少妇轻轻闭上美眸。如此直接的邀请连傻子都明白,许平立
刻182不客气地用另一只手摸上她胸前美乳,吻上她嘴唇之时,一条灵巧舌头
已经迫不及待地钻过来,有些激动地寻找男人的滋味。

  双手各握着母女俩的一团乳房,小雨辰青春朝气的身体充满迷人弹性和结实
手感;堂姐少妇的乳房如水般柔和,即使哺育过孩子也不失圆润和坚挺,手感上
各有千秋,但一样让人爱不释手!

  两人吻得陶醉不已,在胯下埋头苦干的小雨辰听到亲吻声,抬头时微微错愕,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娘一脸幸福的陶醉,心里也感到一阵喜意。她低下头继续
默不坐声地舔着龟头,小手却抓住娘的手,轻轻放在早已火热无比的龙根上。

  “辰儿……”朱莲池有些惊鲜地看着女儿暧昧的动作,但马上被许平的热吻
堵回去,索性闭上眼,用手抓住龙根,轻轻地上下套弄起来。

  雨辰对眼前的场景感到空前的刺激感,恋恋不舍地吻了吻龟头后,火热小嘴
开始在许平肌肤上游走,吻过腹肌、胸膛后,大胆地挤到两人中间。

  她突然在两人脸上各自亲了一下后,抱着许平的脖子,一手在胸膛轻轻抚摩,
一手情不自禁地抱过娘的脖子。

  “辰儿……”

  许平被这香艳场景弄得几欲暴走,恋恋不舍地离开堂姐性感的小嘴,又抱着
雨辰来回亲着!

  这时候气氛空前浓郁,三人贴在一起彼此扭动。许平在母女俩柔软嘴唇上来
回亲吻,意乱情迷之间三人,竟然吻在一起,三条舌头有些错乱地在空气中纠缠,
充斥耳里的只有啧啧亲吻声。

  母女俩满面情动地闭着眼,舌头因紧张而显得有些僵硬。许平看到这激情一
幕,更是难掩冲动,邪念一起,慢慢引动她们的舌头若有若无地互相舔着,慢慢
吸吮几下,又引导过去让她们亲吻。

  朱莲池先发现一点不对劲,睁开眼时,看见女儿一脸陶醉地舔着自己的舌头,
吓得立刻往后一缩。虽然已经准备好母女共事一夫,但一时接受不了如此荒唐—。
“娘……”

  朱雨辰睁眼一看许平眼里火热的色欲和娘情动之中的丝毫尴尬,立刻也明白
怎么回事。但她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用力扑上去,把娘成熟动人的身体压在身
下,喘着急气,看着这个最疼爱自己的女人。

  “辰儿,你干什么……”

  朱莲池有些慌了手脚,一边推着女儿,一边着急地挣扎。但雨辰到底练过武
的,她的柔弱力道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

  “叔叔!”

  雨辰突然回过头看着许平,眼含春意十分撩人,用尽是挑逗的语气问:“看
辰儿亲娘,您是不是很兴奋……”

  “辰儿,你这是干什么……”朱莲池一听顿时慌得不行,就连许平都对这大
胆的话有些目瞪口呆。

  “娘……”

  小雨辰转过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慌张的母亲。羞怯笑容中带着几分蠢
蠢欲动的兴奋,她舔了舔红润小嘴说:“我还没和女人亲过呢,人家想亲亲你……”

  如此荒唐的话让许平兴奋得都快发疯。朱莲池微微一愣,雨辰已经抱着她的
脖子亲下去。嘴唇相碰时,朱莲池本能闭上嘴,阻止女儿的小舌头入侵自己的口
腔,一边别着头躲避,一边用颤抖的话呢喃:

  “辰儿,别、别这样……我、我是你娘……”

  许平看眼前这一幕早已疯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和林紫颜母女的双飞还略
带含蓄,成熟少妇教导青涩女儿的情景已经足够刺激,眼下这一幕才真的叫人血
脉贲张!狂野的女儿竟然在占母亲便宜,这种荒唐场景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叔叔,娘不让我亲……”

  雨辰努力半天,撬不开母亲的牙关,抬起头不满地舔了舔嘴唇,妩媚地看着
许平。她看起来特别调皮,也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许平震惊得说不出话,眼看小侄女腿间细嫩已经泛滥一片,没想到她调戏自
己的母亲还会如此情动,真恨不能把坚硬的龙根直接插进去,好好教训这个让人
疯狂的小妖精。

  “呵呵……”

  许平除了傻笑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小雨辰实在太疯狂了,大胆的作风连
自己都觉得该向她磕几个头膜拜一下。

  “嘻嘻!”

  雨辰嘻笑地压住娘亲挣扎的身体,一边添着嘴唇,一边饶有兴致地说:

  “听说您还没和娘结合过,一会儿我要看你们在一起怎么样!嘿嘿!娘的声
音那么好听,叫起来肯定也让人受不了……”

  “辰儿,你这孩子……”

  朱莲池憋得脸都红了,这哪还是自己的女儿?好色的样子比起荒唐的堂弟有
过之而无不及!更离谱的是两人都是女儿身,而且自己还是她的母亲。

  “好!”

  许平被逗得欲火中烧,一听小侄女说出这么诱人的话,早已按掠不住想加入
这场香艳肉戏之中。他立刻跨前一步,双手从背后环过去,在小雨辰充满弹性的
乳房上揉了起来。

  “叔叔,好舒服哦……”小雨辰满面陶醉地呻吟,小手也轻轻按在朱莲池的
乳房上,仿着许平的节奏轻轻揉了起来。

  “辰儿,你太……”

  朱莲池感到乳房上的快感很是强烈,但羞耻与矜持作祟,还是想喝止女儿越
发荒唐的行为。

  她话音还没落,小雨辰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亮光,趁着她张嘴,突然狠狠地吻
下去,灵巧的小舌头马上游过去,在娘亲芬芳香甜的小嘴里肆意搅动,像和许平
亲吻一样挑逗娘亲更加柔软的舌头。

  请续看《流氓大地主》24

barret3 2013-1-22 13:07

  书名/流氓大地主-24(本集字数:66629)
  作者/棺材里的笑声
  出版/河图文化有限公司

                            内容简介:

  朱莲池率领天武营大军前来支援攻打津门的行动,但这帮隐没甚久、对朝廷
有所不满的老兵不易驾驭,许平虽用之,却也暗自忌惮。不料天武营一开拔,就
受到叛军饿狼营的拦阻!

  恶鬼营强攻津门南坡,空名为了报仇而杀性狂发、直指周云坤,但悍勇之下
竟成错事;许平布置请君入甕的陷阱,诱来盲勇的周家军。剷灭津门叛军的计策
随天色渐晚而渐次出笼……


  目录:
  第一章    母女同欢!
  第二章    兵临城下!
  第三章    误杀!
  第四章    计中计!
  第五章    机关与陷阱
  第六章    炮火连天!

barret3 2013-1-22 13:08

  第一章母女同欢

  “呜……”朱莲池慌忙地挣扎着,但现在已经没办法了,女儿舌头的侵入是
那么有力,灵巧地撩拨一下就让自己感觉到一阵酥麻!想闭上嘴拒绝,却又怕伤
害到口中灵活的小精灵,只能慌乱地挪开舌头,尽量闪躲这种让人无法想象的挑
逗。

  小雨辰在亲吻娘亲时十分卖力,一只小手也悄悄摸到许平胯下,握住了龙根。

  见坚硬的大家伙激动地跳了两下,她变得更加卖力,不仅更用力地亲着朱莲
池,舌头更是粗鲁地舔起娘亲的牙齿,小手也在许平的胯下激烈套弄起来。

  “不……”朱莲池的呼吸更加急促,身子也开始不安地扭动着。从没想过被
女儿亲吻竟然会是如此美妙,身体里似乎开始有火焰在燃烧一样;随着女儿的动
作更加娴熟,她原本强烈的抵抗也变得愈来愈虚弱。

  小雨辰也是一副春情大动的样子,见娘亲的抵抗变弱,马上试探性地和她互
动,吸吮、纠缠,灵巧的舌头也开始舔着娘亲敏感的舌苔!小手适时摸上曾经哺
育她的乳房,一边玩着乳肉,一边轻捏着乳头,进一步刺激着娘亲的欲望。

  朱莲池的理智和矜持,在女儿的挑逗下已经渐渐崩溃;嘴里柔软的小香舌,
撩得让人躁热到有些受不了,舌头开始本能地、木讷地回应几下。同为女儿身的
小雨辰,自然明白女人的敏感部位在哪里,而且她的性经验比起母亲更加丰富,
娴熟的手法和模仿着许平的粗鲁,早已经将朱莲池玩弄成一滩无法抵抗的软泥。

  “辰儿,不行……”朱莲池仅存的一丝理智还在挣扎,但这时身体已经失去
抵抗力,几乎在享受女儿的爱抚了。

  许平在旁边看得激动不已。看到这母女俩的亲吻变得激烈起来,舌头有些生
涩地搅动在一起。忍不住往前几步跪到她们面前,猛地握着龙根插在她们的唇间,
用龟头磨蹭她们红通通的小嘴,有些粗鲁又有些期待地打断这香艳到极点的长吻。

  小雨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妩媚一笑后轻挽了一下散开的头发,牵引着龙根
放在朱莲池的嘴唇上。小舌头一会儿舔舔许平的龟头,一会儿又舔舔娘亲的嘴唇,
还故意用撩拨的眼神看向许平,似乎是在问人家这样你爽不爽,妖媚的样子让许
平差点忍不住走火了。

  朱莲池从女儿火热的湿吻中回过神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似乎刚才已经窒
息了一样。嘴唇一动,看到眼前淫秽的场景,鼻子里充斥着阳物的味道和女儿小
嘴的芬芳。不知道是不是雨辰刚才的荒唐已经彻底打破她的矜持,现在竟然默认
地闭上眼,小舌头轻轻地在龙根上舔了起来!

  许平舒服得直打颤,身下的母女花一边互相亲吻,一边为自己口交。光是画
面就已经让人无法承受,更何况这时的雨辰还不时投来妖媚的目光,如果不是意
志力坚定的话,谁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呀!

  “娘……”雨辰一会儿亲亲龟头,一会儿又吻着娘亲,引导她的舌头在龙根
上不停游走,母女俩混合的味道让她也倍感情动,话语间已经充满撩人的妖媚。

  “啊……”许平舒服得直发颤,尤其雨辰这小妖精还会舔和腿根,当看到母
女俩一起蔬着自己的龟头时,那场景更是刺激,视觉上的冲击强得让心脏都有些
承受不了。

  荒淫的场景持续了好一会儿,朱莲池已经从一开始的羞涩转为主动。

  雨辰感觉有些累了,起身坐到一旁,老实地看着娘亲主动为叔叔口交,嬉笑
着说:“好啦,叔叔,您还没和我娘春宵一刻呢。今天我这当晚辈的孝敬你们,
人家先老实地待在一边啰……”

  “死孩子!”朱莲池这时还在吞吐着龟头,一听女儿露骨的话,顿时娇羞难
当,毕竟刚才和女儿一起做出那么荒唐的事,饶是她再怎么想得开,现在还是会
感到极端的难为情。

  “娘,你真的这么想吗……”雨辰狡黠地笑了笑,突然抓住朱莲池的小脚,
把她的腿呈M 字形分开,看着中间潮湿一片的地方,舔了舔嘴唇,放肆地笑道:
“但是您看起来好享受哦……”

  成熟美艳的身体,此时已经包覆上一层火热的红晕;一脸妩媚的潮红和湿汗,
一头青丝随意散开,让人感觉倍加妖娆。小嘴上有些狼狈,不知道是女儿的口水
还是许平的分泌物,荒淫中尽是诱人的气息。

  美腿间的羞处早已泛滥一片,柔软的体毛湿淋淋地贴在雪白的肌肤上,艳红
色的阴唇小小分开着,鲜嫩无比的红肉上覆盖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爱液,甚至泛滥
得流到粉嫩的小菊花上,在床单上打湿了巴掌大的地方。

  此刻的朱莲池是如此妖娆迷人,就算是顽皮的小雨辰也都看得有些呆了。成
熟女人的魅力是如此强烈,举手投足间散发的诱惑让人有些承受不了,就连只是
一时玩心的她都不禁为之吸引,感叹着娘亲真是倾国绝色的尤物呀!

  “冤孽呀……”朱莲池见两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下身,羞怯得本想挣扎,
但转念一想,现在难为情,以后还不是一样要荒唐吗?

  她索性闭上眼别过头去,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两人的视线似乎都带着温度
一样,让自己的身子愈来愈无法抑制而感到焦躁,身体开始本能地颤抖着。

  “叔叔你还等什么,还不快上……”雨辰看得有些受不了,腿间也是又湿又
痒,很想和日思夜想的叔叔好好温存一番。但知道娘亲现在仍然有点放不开,所
以还是体贴地鼓励着两人。

  女儿的话实在太淫荡了,竟然叫小男人快点干她妈妈。朱莲池娇躯顿时颤了
一下,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刺激,但又能感受到女儿的体贴,心里一下子五味杂陈,
有些说不出滋味了。

  “雨辰!”许平萌发一个更加邪恶的想法,这时候看到她趴在朱莲池的腿边,
小嘴巴几乎快贴到生她的小穴,脑子一热立刻脱口而出说:“和你娘亲嘴的滋味
怎么样?”

  朱莲池一听许平问得那么兴奋又那么淫秽,紧闭着眼睛装作听不见,但不知
道为什么,现在摆出如此香艳的姿势,把下身暴露在女儿和堂弟的面前,竟然让
她从心里产生前所未有的愉悦!久未被开垦的身体空前兴奋,身体一缩就能清晰
感觉到下身再次分泌出一些爱液!

  “很舒服、很软……”雨辰脸色微微一红,马上又放肆地笑了起来,一边抛
着媚眼,一边挑逗着说:“比和叔叔亲嘴爽多了,叔叔的舌头好粗糙呀……”

  “小妖精,造反呀!”许平佯装生气地伸手拉了她一下,“正好”让她一个
不稳,整个人趴倒在朱莲池腿间,近在咫尺地面对着生出她的小嫩穴。

  小雨辰也是愣了一下。位置竟然那么准,这一下她的小嘴直接亲在娘亲的羞
处上,唇上已经沾到不少爱液,一股女人的浓郁气息立刻扑面而来!立刻醒悟许
平在戏弄她,狠狠地白了一眼后,竟然没有抬起头来的意思。

  “啊……”朱莲池顿时情动地呻吟了一下,马上又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睁开
眼惊慌地看着女儿的小脑袋伏在自己胯间,还有她脸上调侃一样的坏笑。

  “叔叔,你真坏……”雨辰明白许平要她亲吻这片生下自己的地方,给娘亲
更多刺激。虽然心里很想让叔叔好好地兴奋一下,满足这有点变态的要求,但心
里多少还是有点别扭。

  她犹豫了一会儿后,摇着头楚楚可怜地说:“叔叔,以后好吗……辰儿,现
在……还有点受不了!”

  “呵呵,那你知道怎么办吧?”许平说话的同时,跪到朱莲池的腿间,却是
把早已硬得吓人的龙根凑到雨辰的小嘴旁。

  “人家明白……”小雨辰眼里充满无限的媚意,很是仔细地把龙根舔得闪闪
发亮后,小手轻轻地牵着龟头放在朱莲池的羞处外,还顽皮地抓着龟头在那艳红
的肉缝上磨蹭了几下。

  “辰、辰儿……”朱莲池咬着牙,仍是细若蚊蝇般呻吟出来,身体剧烈地抽
搐着。

  这一夜的荒唐实在太过刺激,刺激得让人连呼吸都感觉有些困难了。

  “娘……”雨辰给了许平一个温存的微笑后,扭着身子贴到朱莲池的身上,
撒娇一样地磨蹭着,一边还抱住她的脖子,用小嘴亲吻着她雪白的脖子,娇滴滴
地说:

  “您为了辰儿辛苦那么多年,辰儿也要您享受做女人的乐趣。叔叔很强的,
您别管辰儿了,好好享受吧……”

  “没羞没臊的孩子……”尽管刚才被女儿荒唐的行为弄得又羞又气,但现在
这种撒娇又温情的话却让人那么心动。朱莲池不禁反手抱住这可爱的心肝宝贝,
感动地呢喃道:“娘不苦,娘有你……你长大了,也懂事了,娘高兴都来不及……”

  “叔叔,还等什么!”雨辰露出满意的笑容,突然转过头来看着许平,用极
度暧昧的口吻诱惑说:“娘都那么湿了,你还不赶紧满足她,小心娘反悔哦……”

  “这孩子……”朱莲池娇滴滴地嗔怪了一下,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了许平一眼,
见那巨大的阳物已经顶在自己的胯间,男人充满欲望地看着自己。她感觉身体的
需求再一次膨胀,禁不住软软地说:“平儿,轻点……”

  小侄女期许又温情的眼神,堂姐含情脉脉中的鼓励,今晚的前戏已经够疯狂
了,只要是男人都无法再忍耐这极端的邀约,只要轻轻一挺腰就能彻底占有这对
绝色的母女花。

  许平不禁喘起大气,手甚至有些颤抖地摸到朱莲池的羞处,轻柔而兴奋地在
阴蒂上按了一下。那已经充血得很硬,看得出她在矜持之中,情欲已经升到忍耐
的极限。

  “啊……”朱莲池情动地哼声,身子也随之轻轻一颤。

  许平轻轻地揉了几下,知道她已经禁欲多年,几乎没有男欢女爱,所以眼里
尽是怜爱的温柔。他先缓解她的紧张后,才慢慢拨开两片早已湿润无比的阴唇,
将龟头直接顶在她艳红色的嫩肉上,一接触后就感觉很热、很软,特别的湿。

  “嗯……”朱莲池又是含羞一吟,柔软的声线此时听起来更加荡人心魂,连
雨辰都感觉骨头有些发软了!

  许平深吸一口气后,才往前稍稍一挺,对准地方开始侵入。由于有足够润滑
的关系,即使她的身子久未被开垦,但进入还是没什么难度,稍稍一用力,龟头
立刻进入一个温暖的所在,被潮湿而火热的嫩肉所包围,舒服得许平差点就要走
火了。

  “胀……”朱莲池似乎很是激动,本就娇嫩的小脸,现在红红的看起来特别
有春意,而小嘴微张的模样更是诱人无比。那么多年来第一次被男人进入,除了
不适之外还有一种强烈的渴望。

  雨辰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虽然很是兴奋,但一脸的温情还是十分可人。看
到母亲情绪有点激动,马上一边亲吻着她的脸,一边柔声安慰说:“娘不怕……
叔叔很温柔的,辰儿在这里陪着你……”

  或许是女儿安慰的话产生作用,朱莲池因紧张而僵硬的身体略为缓解。趁这
机会,许平也一手按着她的阴蒂,一手将她的腿架在腰上,继续挺着腰前行。

  他可以清晰感觉到,随着堂姐每一次紧张的颤抖,龟头挤开紧贴在一起的嫩
肉,慢慢前进!

  这种奇妙的感觉简直像是为处子开苞一样,不同的是少妇的阴道内有着少女
难有的弹性!难道真是禁欲已久的关系?即使已经生育过孩子,但她的紧凑程度,
感觉上真的不逊色于年轻女子!

  当龙根全部插入后,小穴极为贴合地夹紧自己,许平舒服得一直颤抖。

  “娘,全进去了……”雨辰看着娘亲的贞洁一点一点失去,当两人彻底结合
在一起时,竟然兴奋地抱着朱莲池亲了一下,高兴地说:“以后我们就能在一起
了,娘一辈子都要和辰儿在一起……”

  “辰、辰儿……”朱莲池气喘吁吁又面带怜爱地看了女儿一眼,这时候心里
真是百感交集。本以为自己会在女儿出嫁后变得孤独,却在这种不再年少的时候
迎来另一个男人的进入;这个男人却是自己的堂弟、自己女儿的夫婿。

  “娘,您别动……”雨辰似乎有点兴奋过头,一边按着她的手,一边笑嘻嘻
地说:“您躺着就好了,让辰儿和叔叔来伺候您,保证您欲仙欲死,比什么都爽……”

  “莲池姐姐,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许平爱怜地抓起她的手亲了一下,
有些激动地说:“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今天,我会让你做个幸福的新娘子。”

  “嗯……”朱莲池羞涩地看了看两人,有些难为情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身体里的饱涨所带来的刺激如此强烈,只是本能收缩一下,就感觉自己似乎又分
泌出更多爱液;压抑多年的澎湃欲望,让她的呼吸急剧加快,渴望着体内巨大的
阳物能带给自己极高的满足。

  雨辰迅速坐到一旁,给了许平一个鼓励的眼神后,含情脉脉地说:“叔叔,
交给你了……”

  “嗯!”许平兴奋得都要疯了。一个当女儿的竟然要自己好好地干她妈,哪
来这么荒唐的事呀。

  再看堂姐脸上红得简直像有火在烧一样,喘息的节奏已经彻底乱了,原本娴
静的水眸此时尽是动情的妩媚,模样媚得让人有些受不了。

  朱莲池的娇躯一直不停颤抖着,紧凑的阴道一缩一缩地夹得极紧,似乎还在
适应体内巨大的阳物。

  许平一看,顿时咽了咽口水,双手轻轻地抚过她平坦的小腹,慢慢抓住一对
饱满动人的乳房,一边轻揉,一边颤声问道:“莲池姐姐,可以动了吗?”

  “嗯……”朱莲池的声音细小得几乎听不见,被女儿看到自己和堂弟交合,
她也是不好意思地闭上眼。

  “那我动啰……”许平故意想逗逗她,双手不停地刺激她敏感红润的小乳头,
但下身就是没有半点动作,只是深深地顶进却没有抽动。

  “平、平儿……”朱莲池妩媚地嘤咛一下,这时被逗得心痒难耐,身子也是
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希望体内的巨物能狠狠地满足自己压抑多年的情欲。

  “废什么话呀,都这种时候了还那么多话……”雨辰一看两人还在调情,立
刻有些不满。

  她早就想看看,一向娴静的妈妈上了床会变成怎样!嘀咕一句后,小手放到
许平的臀上使劲一推,感觉像是顽皮,又有点像是吃醋。

  许平感觉整个人前倾了一下,本来已经尽根没入的龙根,似乎又再进去了一
点。

  龟头死死地顶在子宫口上,成熟的子宫激动痉挛着,嫩穴也不停地蠕动,一
阵阵的抖动舒服得让许平差点走火。

  “啊……”朱莲池顿时爽得叫了一声,小口张开,嘴唇都在瑟瑟发颤,看样
子似乎不太习惯这种强烈的刺激,小手紧紧地抓着床单,都有些抽搐了。

  “顽皮!”许平赞许中又有些淫荡地笑了笑,这时候确实也没办法忍耐憋了
整晚的欲火。、给了堂姐一个深情的眼神后,腰开始轻轻挺动起来,感受着抽出
时和肉壁紧紧的摩擦,巨大的龙根在堂姐成熟的身体里慢慢进出。

  “嗯,好……好大……”朱莲池不禁呻吟起来,张着嘴似乎有点喘不过气,
粉眉微皱也不知道到底是愉悦还是痛苦,似乎还在努力适应这巨大的尺寸。

  “这么温柔呀!”雨辰在旁边看着龙根缓慢地进出妈妈的小穴,动作慢得有
些离谱,虽然脸上有几分羞红,但还是抬头白了许平一眼,嘟着小嘴嘀咕道:
“叔叔,你对我可没这么好过……”

  “你这个鬼丫头!”许平爽得直吐大气,一看这时小雨辰还在顽皮,立刻拍
了拍她雪白的嫩臀,笑骂道:“你不就是喜欢粗鲁一点吗?不用力点你还会骂人
呢!”

  “呸……”雨辰嗲嗲地白了一眼后,笑眯眯地趴到朱莲池的身上,故意将雪
白圆嫩的小美臀翘向许平,呼吸有些不稳地说:“你只喜欢我妈妈却不喜欢我,
人家要和你抢……”

  “辰、辰儿……”朱莲池轻轻地呻吟着,见女儿一脸顽皮地看着自己被男人
插入时的样子,立刻有点难为情,不过这时感觉双手似乎需要抓住什么东西,立
刻本能地摸着女儿的小蛮腰!

  “妈,辰儿在哦……”小雨辰狡黠地笑了笑,妩媚地舔了舔嘴唇后,趴在妈
妈的身上,柔软的吻轻轻印在妈妈性感的锁骨上,丁香小舌不安分地品尝妈妈雪
白动人的身体,以及一滴滴充满女人香的汗珠。

  “啊……”朱莲池受到刺激,立刻妖媚地呻吟了一下,身子也更加火热。下
身火热的抽动、女儿灵巧的挑逗,二者结合在一起让她激动不已。

  许平一看顿时兴奋难当,尤其这时小雨辰还故意挑逗自己。嫩白的翘臀在眼
前不安分地摇来摇去,腿间粉嫩迷人的小肉缝已是洪水泛滥,连粉嫩的小菊花都
是潮湿一片。

  这种刺激有哪个男人受得了呀!许平一边开始用三浅一深的方式轻轻地抽插
着朱莲池,一边已经忍不住伸出一手,朝小侄女青?的腿间摸过去。

  “叔叔……”火热的手掌把羞涩的小地方满满覆盖,小雨辰不由得哼了一下,
或许是太刺激的关系,立刻有点激动地含住妈妈的乳头,使劲地吸吮,让朱莲池
也和她一起呻吟出来。

  许平亲到母女俩妖媚的呻吟后更加兴奋,下身不停地进出着堂姐成熟饱满的
花穴,手掌却是开始玩弄小侄女羞涩的身体,手指轻轻地按住小小的可爱阴蒂,
立刻让朱雨辰不停颤抖着。夹住两片小阴唇时,她更是激动得叫了出来,摇晃着
小美臀,似乎希望挑逗能更加猛烈,才能满足她对叔叔的思念。

  “辰儿……轻、轻点……啊……”

  朱莲池控制不住地呻吟出来,一声声宛如百灵啼叫般悦耳,细软的声线充满
女性的魅力,听起来更是妩媚得让人酥软。

  “娘……我……”小雨辰满面潮红,含着妈妈的乳头,连话都说不清楚。但
从紧绷的小脸来看,这淫秽而香艳的肉戏也让她感觉太过刺激了,马上将这种刺
激以亲吻的方式发泄在妈妈的乳房上。

  许平不停地玩弄着母女俩,在慢慢的抽送中见堂姐的爱液愈来愈多,呻吟也
是愈来愈响、一脸陶醉,看起来已经在自己和雨辰的夹击下渐入佳境。

  尽管有点不舍,但还是先放开了雨辰,双手抱着堂姐丰腴的腰身加快抽插的
速度,想先让这动人的尤物品尝到美妙的滋味。

  “啊……轻、轻点……”朱莲池马上呻吟出声,舒服得甚至弓起腰发着颤。

  结合处撞得啪啪作响,肉与肉相撞时还发出拍水的声音,尤其是巨大的龙根
一下又一下的进出,看起来沉重有力,更是有刺激性。

  许平低着头,看到自己的大家伙进出着这具美丽的身体,简直兴奋透了。他
一边享受堂姐紧凑的阴道,一边淫笑着问:“堂姐,我的家伙够大吧……”

  由于太过激动的关系,许平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了。朱莲池的身体已经红得像
火在烧一样,布满汗珠,散发动人的味道,皱着眉头似是难受地颤道:“不……
不行……太、太深了……轻、轻点……”

  “不深,哪深了……”许平兴奋地舔了舔嘴唇,以手指探到她下身,按搓兴
奋得充血的小阴蒂,色眯眯地说:“连雨辰都能生出来,哪还怕我这个啊……”

  “不、不行……别碰、别碰那……”朱莲池的声线一下子高了起来,一边含
糊不清地呻吟着,一边激动地扭着身子,似乎阴蒂和小穴同时被刺激,让她久未
承欢的身子有些受不了了。

  这副妖媚的姿态让许平更加冲动,欲望也变得空前高涨,将她的双腿夹在臂
弯里后闷吼孓一下,再次加快抽插的速度。这时朱莲池连话都说不出了,丰腴的
身体被撞得上下摆动着,嘴里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了!

  小雨辰见叔叔不但停止爱抚自己,还说出这种捉弄人的话,立刻有些生气了,
柔软的身子像蛇一样缠到许平的身前,妩媚地笑了笑后,陶醉地亲吻许平的胸膛,
小手不停游走着,小舌头也是连连挑逗许平的乳头,靠,下身是妖娆的美少妇不
停地扭动迎合着,在自己的抽插下发出妖媚呻吟;青春动人的女儿却趴在胸口舔
自己的咪咪,还用水灵灵的眼眸看着自己!

  在双重刺激之下,许平舒服得脑子都空了,整个人激动到绷得紧紧的,一手
也忍不住搂住小雨辰的肩膀,摸上她的乳房,有些粗鲁地揉了起来。

  “叔叔……”小雨辰一边进行舔舐的服务,一边媚喘着问:“舒服吗?一边
干着娘,一边让雨辰服侍您,感觉好不好呀……”

  靠,这妖孽至极的小妖精!光是这淫秽的话就让朱莲池和许平同时颤了一下。

  许平低头一看,小丫头眼里充满讨好的媚意,又闪过一丝小小的狡猾,立刻
意识到小侄女是要让自己提早缴械呀!到时候和堂姐的第一次还没满足她,自己
就射了,那可就丢人了丨朱莲池的情欲已经被彻底挑起,成熟妩媚的身体不停地
迎合许平愈来愈沉重的抽插,似乎合不上的小嘴持续呻吟。很久没品尝到的滋味
让她舒服得有些顾不得矜持,偶尔舔舔嘴唇的小动作更是让人血脉贲张!

  许平兴奋得几乎要射了,但是看到小侄女狡黠而俏皮的媚笑,赶紧控制自己
的情绪,先把抽插的速度放慢下来减缓射精的冲动。

  雨辰一看阴谋败露,顿时不满地噘起嘴坐到一边,还有空向许平做了个不满
的鬼脸。

  可爱的妖精呀!见她老实下来后,许平顿时舒了一口大气,整个人猛地往前
一倾,将堂姐的双腿使劲地往她的肩膀上压,双手抓住她精致的脚踝后奋力抽插
起来。

  这个姿势的好处就是深入,每次进入都势大力沉,撞得特别响!

  堂姐的身体是那么美丽,白里透红的肌肤上,那一个个吻痕不知道是谁留下
的。

  随着有力的撞击,一对饱满浑圆的乳房不停摇晃着,更是要人老命。

  抽插时,美少妇丰腴的肉感,让许平不知不觉间更用力地撞着她雪白肥臀。

  “啊……不行……太、太重了……好、好麻呀……啊!”

  朱莲池顿时控制不住大叫出来,原本还算轻柔的呻吟立刻变得高亢,声线里
尽是压抑不住的满足!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咬牙发出闷哼声,丰满的身体
被撞得不停颤抖,看样子似乎是受不了这样有力的抽插。

  “不深的,等一下你就舒服了……”许平更加兴奋,舔了舔嘴唇后,下身的
插入更加粗重起来。

  “不……不要……啊……平儿……你,那……太、太粗了……”

  朱莲池的呻吟已经彻底乱了,这时也不管女儿就在旁边听着,彻底释放压抑
多年的欲望。一声声的呻吟让情欲更加浓烈,她舒服得布满汗水,披头散发地摇
头,可想而知她现在舒服到什么地步,这种强烈的刺激让她的理智淹没在情欲之
中。

  “粗,粗才能干死你……”许平这时也兴奋得疯了,一边说着粗鲁淫秽的话,
一边使劲地撞着她美丽的肉体,激动地看着她一对乳房大幅摇摆着。

  这时朱莲池的双腿几乎被架得压在她自己的香肩上,臀部甚至是悬空的状态,
娇美的小穴朝上迎合男人巨大的阳物。

  龙根的每一次进出都那么有力,撞得她多汁的小穴愈来愈湿,甚至晶莹的爱
液已经多得滴落在床单上了。

  这个激情的姿势让两人的交合处彻底暴露出来。小雨辰这时已是满面潮红,
一边急喘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动人的艳景。她清晰地看着叔叔巨大的命根
子,一下又一下地进出自己出生的地方,让娘发出那么诱人的呻吟。这荒淫的场
景,刺激得她青涩的身子都像被火烧一样燥热难安。

  朱莲池亦然,微微抬头就看见堂弟侵犯自己的清晰画面,以及巨大阳物是怎
样在自己体内进出的,这种淫秽的场景也刺激得她彻底失去理智。

  尤其女儿还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两人交合的情形,在快感之中虽然有点难
为情,但伴随而来的,更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禁忌快感!

  “不……平儿……你太……大了……姐姐,受……受不了呀!”

  “干……破了,好……好深呀!不……啊……轻、轻点……”

  朱莲池更加疯狂的呻吟,伴随肉体相撞的节奏更是撩人,满面潮红的模样更
是妖媚得让人心跳加快。

  许平这时兴奋得双眼通红,下身的抽送也因为美少妇愈来愈多的爱液而更加
顺畅。他现在激动得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狠狠地干死这个要人命的妖精!

  雨辰在一边看得有些受不了,全身上下宛如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难受,随
时都咬着每一寸敏感的神经,让身体不知该如何发泄这种臊热的萌动。

  尤其是亲眼看到妈妈在自己男人胯下时那么妖媚的样子,听着她迷人的呻吟,
更是让本就渴望的小身子变得更加不安。

  小雨辰这时也是情欲难耐,多希望这时那巨大龙根安抚的是自己。她急喘着
慢慢贴到许平的背后,柔软而有弹性的乳房在叔叔结实的身体上不停磨蹭,从小
乳头硬硬的接触中,寻找一点点的快感。不知道该放到哪里的小手,开始在许平
的身上游走着,似乎是要让心爱的叔叔知道,她此时是多么需要爱人粗鲁的疼爱
来满足身体的需要。

  前有狼,后有虎呀!当小侄女动情地舔着他的后背时,许平顿时一个激灵,
爽得紧绷了一下,原本想说的话都哽在喉口没办法出声。

  尤其是一边干着堂姐,还一边感受着她女儿的丁香小舌在身上舔来舔去所带
来的极端快感,这种叠加起来的刺激,让本就兴奋的心脏到达负荷的极限了。

  “平儿……啊……”朱莲池不停呻吟着,小嘴微微一张后再也合不上了,紧
紧地皱着眉,双手紧紧地抓住许平粗壮的手臂,指甲也是控制不住地掐着许平。

  雨辰一看自己的融入,让两人兴奋得几乎崩溃,连带着情欲也更加高涨!美
妙的身躯慢慢往下扭动,沿着脊椎一直往下亲吻。柔软而激动的嘴唇落在许平紧
绷的臀部上,小舌头也殷勤地舔弄结实的肌肉。

  “啊……”许平舒服得细胞都像要炸开一样,所有的神经都一跳一跳的无法
安分。当小雨辰妩媚地舔到髋骨时,许平感觉到自己无法再控制了,那柔软的小
舌头带来的刺激,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干死你……”许平快疯了,粗鲁地抓住朱莲池上下摇晃的乳房后,狂躁地
狠插着她的小穴,让朱莲池除了浪叫外,没有别的办法宣泄自己的快感。

  小雨辰一看妈妈兴奋的样子,更加情动,突然双手紧紧抓住许平的屁股,往
左右分开了一点,小脸直接埋到叔叔的腿间,温热的小舌头迫不及待地舔上小菊
花,灵巧地游走在敏感的皱褶上,甚至还有往里钻的趋势。

  胯下是被自己干得浪叫连连的母亲,身后是娇媚诱人的女儿在舔着自己的屁
眼。

  这种刺激让许平的控制力彻底崩溃。

  他闷吼一声后,腰身一麻,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让每一颗细胞制造汹涌的快
感集合到下身,顿时舒服得不受控制了。

  “干……”许平狠狠地吼了一声后,奋力地抽插两下,嘶哑着声音剧烈地抽
搐着。胀大的龟头狠狠地顶在孕育小雨辰的子宫上,一股火热得要命的精液顿时
有力地喷射出去!

  “啊!”朱莲池被烫得大叫一声,不停颤抖起来,小手几乎要把床单抓破了。

  一股、又一股……许平脑子里空白一片,感受着精液射进堂姐体内时的快感。

  更要命的是,这时小雨辰已经彻底躺到许平的屁股下边,灵巧的小嘴不只舔
着小菊花,更是舔起一直发颤的,让射精中的身体更加激动。

  “别、别停……”朱莲池被烫得离美妙的高潮只差一步了,没想到许平会被
女儿的夹击弄得射出来!哀怨的美少妇顿时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这时也开始渴望
得扭动起来。

  一看堂姐眼里尽是渴望地看着自己,似乎是幽怨自己没带给她欲仙欲死的满
足!

  妈的,不能丢这个人!许平一看,顾不得这时射完之后舒服得要命的感觉,
赶紧挺着还没软下来的命根子继续抽动,趁着激动得还很硬的状态,赶紧像打桩
机一样疯狂抽插起来。

  “对、对……就是这样……”朱莲池舒服得吟叫起来,满足而妩媚地看了许
平一眼后,嘴里“啊啊”的叫着:“好……好平儿……再、再快点……我……舒
服死了……”

  在她一声声的浪叫之中,许平依旧用力地抽插着。这时雨辰已经躺到两人的
结合处下边,脸几乎贴在妈妈的美臀上,颊边黏满爱液和精液的混合物。

  她清晰地看着妈妈的小穴被干得精液一直往外流,流遍整个臀部,顿时芳心
发颤。两人分泌物的气息结合在一起,让人感觉到情欲的味道,甚至听到啪啪的
撞击声,都能感觉到叔叔这时撞击的力度有多大。

  “不……不……”朱莲池突然发疯一样抽搐起来,张着嘴,满脸都是不敢相
信的表情,颤抖的小手在空中胡乱飞舞,使劲地摇着一头秀长黑发,性感的身体
此时控制不住地痉挛起来。

  这时小雨辰已经彻底被这香艳的肉戏弄得意乱情迷,知道叔叔射了,妈妈还
没满足,眼下快到高潮的边缘。看着眼前妈妈的小菊花一收一缩,还布满味道浓
郁的分泌物和精液,再也忍不住,抱住妈妈的美臀啃了上去,一边胡乱地啃咬,
一边用舌头去舔上面不知道属于谁的分泌物。

  虽然看不见胯下的情景,但许平可以感觉到,小侄女这时做的事有多么荒唐。

  在这种强烈的刺激下,朱莲池哪还受得了,发疯似的扭动着身体浪叫,火热
的阴道也剧烈蠕动起来。

  小雨辰一看娘亲的反应那么大,更加殷切,小舌头不停地舔着妈妈的小菊花,
还卷成一团要往里钻,偶尔调皮地舔了一下两人的交合处。

  在这前后两门双重刺激下,朱莲池顿时感觉僵硬起来,已经安分多年的子宫
开始剧烈痉挛,在堂弟和女儿的刺激下,第一次凶猛的抽搐起来。

  “辰儿……平儿……啊……我……死、死呀……啊丨”

  朱莲池压抑地呻吟着,感觉脑子一空,甚至都有点窒息了。她眉头一皱,白
里透红的身子顿时僵硬起来。空旷多年的肉体,再也受不了这种淫秽到极点的刺
激,兴奋的子宫喷出一道道火热的爱液,伴随着席卷全身的剧烈高潮,让她一下
子宛如灵魂脱离身体一般,美妙得像是上了天堂。

  或许是太久没得到过满足,这久别的感觉却那么刺激,女儿和堂弟同时的挑
逗那么猛烈,让敏感的身体有点受不了,高潮来得比洪水猛兽更加凶悍。

  喷出大量的爱液后,朱莲池的身体还在不停抽搐,整个人更像是失去意识一
样,发出低沉的啊啊声!

  朱莲池的痉挛持续好一会儿,僵硬的身体才渐渐软了下来,而她也像是在鬼
门关前走了一遭般,松了口大气,满面媚红地闭上眼,大口大口地喘息,胸脯随
着呼吸而剧烈起伏,看起来更加漂亮。她连抬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全身的骨
头仿佛都被这强得吓人的高潮融化掉了。

  “呼……”许平也吐了口大气,总算没有丢人呀!见堂姐沉浸在高潮中,满
身大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顿时心生满足感,这时龙根也软了下来,不过还能清
晰地感受到她体内残余的蠕动和小穴激动的收缩。

  “妈妈舒服了……”小雨辰妩媚地笑了笑,从两人的身下钻出来,舔了舔唇
上的分泌物,看起来既俏皮又特别诱人;小脸上也有着娘亲的分泌物和叔叔的精
液,这副模样让人一看顿时血脉贲张。

  “嗯!”许平感觉腿一软,顿时跌坐下来直喘大气,龙根也从堂姐温热的小
穴里滑了出来!低头一看自己的精液已经灌满堂姐的小穴,在这强烈的刺激下差
点射血,太他妈爽了!

  “嗯!”朱莲池满足地嗯哼一下,她的双腿这时似乎还合不拢,沉浸在高潮
的美妙滋味。她不知道这姿势有多么不雅,修长的美腿还无力地张开着,龙根一
抽出去,被干得有些发红的小穴里顿时流出一波波汁液,有高潮的爱液和男人的
精液,混合在一起散发十分刺鼻的味道,让她的下身看起来很是狼藉!

  高潮太过于猛烈了,朱莲池还闭着眼体会从来没有过的销魂滋味。快感散发
开来时的那种滋味,强得让她成熟的身体都有点受不了,强烈的感觉让身体几乎
快到崩溃的边缘,在那一刻就连呼吸都那么困难!

  许平也好不到哪去。虽说曾经和凝雪这对爆乳母女花双飞过,但那次多少有
点拘束,所以没有太多互动,顶多就是让她们一起在胯下口交而已。

  这次雨辰这个小妖精实在太放浪了,在两人之间不停地穿针引线,让自己知
道双飞的真正意义,这种美妙的刺激不只让肉体兴奋到极点,就连理智都在澎湃
的情欲面前彻底崩溃!

  高潮后的两人都倒在床上不停地喘息,品味这人间极乐的滋味。小雨辰咯咯
笑了二下,满面潮红,十分妩媚,就像小孩子阴谋得逞一样的开心。她看了看沉
浸在高潮中的妈妈和彻底腿软的叔叔,脸上有一种说不清的顽皮,让她显得更加
妖媚。

  丢人呀,和小铃儿那一夜破处的时间都没这么短!许平捂着脸,既是兴奋又
有点被小侄女嘲笑的郁闷,似乎这是自己第一次那么快就射了,虽然刺激太过强
烈,但也不至于连一次都没满足堂姐就喷了吧?好在最后还是让她得到高潮,不
然的话真是丢脸死了。

  两人都躺着起不来了,这时一旁观战的小雨辰早已躁热难安,上下都在渴望
叔叔的疼爱,一看许平没动静顿时不高兴了,马上扑到许平的身上,一边亲着许
平的胸脯,一边娇嗔道:“叔叔,辰儿还没满足呢……你快硬起来!”

  “先弄硬它再说吧!”许平说话时还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有气无力地指了指
已经软下去的龙根,射过一次以后感觉没那么冲动,更别说刚才一激动就射了那
么多!

  “讨厌鬼!”雨辰嘟起小嘴嘀咕一声,这时回头一看,妈妈的双腿还没合上,
精液还在不停流出,顿时小脸一红。不过她听了许平的话,扭着身子往下游走,
小嘴一路亲到许平的胯下。

  软下来的龙根湿润一片,布满爱液和精液,甚至连体毛都是湿淋淋一片,散
发淫靡的气味。龙根这时候软软的,看起来很是可爱,完全失去平日的凶狠,就
连吓人的大龟头都软绵绵的。

  小雨辰用手扒了一下,手一放开龙根又软了下去,已经情欲难耐的小侄女竟
然还有这等玩心。她第一次看到龙根有这么可爱的状态,不由得噗嗤笑了一下!

  “笑什么笑呀!”许平没好气地哼了一下,心想等老子一硬再来收拾你这个
小妖精。话虽然这么说,但不得不承认小雨辰真是床上的妖精,自己和堂姐的第
一次都被她搞得这么狼狈,唉,丢人呀!

  “没什么啦……”小雨辰用温热的双手托住,揉了几下后有些兴奋地说:

  “人家第一次看见它这么没精神嘛,想想好像连口交时都还没舔过软的,感
觉就有点好玩……”

  “随你……”许平还有点回不过气,闭上眼后准备享受小侄女的口交服务。
这时脚紧挨着堂姐火热的身子,他不由得邪笑一下,把脚旁边一挪,放在堂姐柔
软的乳房上揉了几下,充满弹性的感觉让人十分舒服。

  “嗯……”高潮后的身体还是很敏感,朱莲池软软地嘤咛一声后,半睁着眼
娇媚地看着许平,小手轻轻抱住许平的脚放在胸前,也没反对这看似淫荡的动作。

  许平这时大腿叉开着,一只脚享受堂姐的拥抱和乳房的柔软,感觉真是舒服
极了。

  小雨辰一看顿时吃吃地笑了起来,跪在许平的腿间,双手继续揉弄,低下身
来打量软软的龙根,有些犹豫要不要去舔弄这布满妈妈味道,但又让自己迷恋的
巨物。Y “想什么呢……”许平一看她那么犹豫,顿时心生邪念,心里明白她小
小的犹豫是因为什么;腰一挺,软软的命根子立刻贴在她柔软的嘴唇上。

  小雨辰。心里唯一的一丝犹豫也没了,娇嗔地白了许平一眼后,小嘴慢慢开
启,轻轻地将软软的龟头含住后往下继续,小舌头在轻轻的游动中将分泌物舔去,
而她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犹豫不决变得有几分陶醉。

  熟悉的男人味、精液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人有点发晕。小雨辰一点一点地
把许平的龙根全含在嘴里,一边吸吮龟头,还一边抬起头以挑衅的眼神看着许平,
那意思仿佛是嘲笑龙根疲软时的尺寸和可爱的状态。

  许平一看还得了,不好好收拾I 顿这小妖精,她可就要造反了。但是小雨辰
的舌头是那么灵活,像蝴蝶穿花一样游走着、舔舐着,带来一丝丝麻麻的感觉,
让人舒服得一颤。

  许平暂时忍了,心想等老实享受完了,再来收拾你这小浪货。不过说真的,
看着这小妖精在胯下口交也是一种享受,尤其是她偶尔抬起头来,那种诱惑十足
的媚眼,和她对于母亲爱液毫不避讳的大胆,确实能让每一次性爱都变得奔放,
快感也会空前剧烈。

  小雨辰的口舌更加娴熟,没一会儿就让疲软的龙根在她的小嘴里慢慢膨胀。
小嘴嗯哼着,有点含不住,嘴角的唾液不断滴出。似乎不甘挑衅的龙根,膨胀的
速度有点太快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竟然已经有一半含不住!

  “好快呀……”小雨辰一看顿时眼含媚气,索性含着龟头不停吸晚,感受这
让人喜爱的大东西在自己的嘴里焕发生机的感觉,她媚眼含春地看着许平,似乎
是在说人家厉害吧。

  “继续!”许平舒服地哼了一下,闭眼一脸享受。小妖精的口技愈来愈好了,
甚至比起她成熟美艳的妈妈还要强好几倍。

  “才不伺候你呢……”嘴里的大家伙愈来愈硬,小雨辰的睑色也愈来愈媚,
眼里迷离的水雾浓郁得让人有些惊讶。看一了娘亲和叔叔的肉戏那么久,她已经
有些受不了,才八成硬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纠缠上来丨不管是脸上情动的潮红还
是发乱的喘ft,都能感受得到小侄女这时十分渴望叔叔的插入丨,“再舔几下呀!”
许平马上不满地喊了出来,这丫头现在连口交都懒了,什么世道呀。、、、“不
要,要叔叔先干人家、先插人家……”小雨辰%促地喘息,慢慢地跪坐在许平的
身上。小手抓着八成硬的龙根套弄两下后,迫不及寺M 把它拉到自己的腿间,磨
灵潮淫到不行的荐,拿着肃刺激她细嫩的小It目“那你先让我舒服几下……”许
平依旧不满地喊着,但看着小雨辰这时渴望的媚样,他也很想快点满足这个有些
风骚又特别迷人的小侄女。眼看龟头顶在粉嫩迷人的小蜜穴外边,真想一挺腰直
接插进去得了。一纟“舒服你个头……啊……啊!”小雨辰没好气地白了一限,
这时忍不住把龟头对准自己娇涩的小嫩穴,圆臀慢慢地往下一套,顿时舒服得叫
了出来。

  小侄女一向大胆得很,这时母女同夫已经是事实了,她更加没有忌讳。一边
往下坐,把龙根纳在体内,一边颤抖地呻吟着:“好,好大呀叔叔……硬多了…
真、真粗……”

  龙根一点点地被小嫩穴吞没,直到全根都进去,深深地顶在她幼嫩的子宫上
时,小雨辰松口大气,坐在许平的腿上不停颤抖,愉悦地喘息着;渴望许久以后
的满足,让她的感觉比以往更加强烈。

  少女的小穴娇嫩而充满弹性,肉壁因为巨物的进入而紧张地蠕动,带来不一
样的快感,已经被挑逗那么久,更是湿润温滑。

  许平顿时舒服得哼了一下,体会小侄女青盈身体和堂姐成熟娇躯的不同美妙,
刚刚才平静一点的情欲,再次变得汹涌起来。

  “辰儿,你干什么……”还在迷糊之中的朱莲池听见女儿的喘息和呻吟,无
力地起身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有些慌张地着急说道:“你怎么能这样乱来……”

  话还没说完她就要伸手去拉女儿,许平知道这是所谓的传统和男尊女卑思想
在作祟。每次一提到女上位,自己的女人十个有八个都会隐恐不已,说这是什么
亵渎阳尊的事,搞得好像禁忌一样忐忑不安,死都不肯男下女上。虽说本意上是
为了自己着想,但这种死板又他妈操蛋的规矩,想想都觉得可恨!

  没等朱莲池碰到,许平马上伸手一拉,将惊慌的堂姐拉躺到自己的怀里,双
手覆盖她饱满的乳房,一边把玩,一边劝导:“好了姐姐,这不过是一种情趣的
姿势而已,哪来这么多讲究呀!”

  “啊……”朱莲池在紧张和不安中,乳头被许平一弄,身子顿时发软,呻吟
了一下。刚才的高潮是那么剧烈,让她的身体现在还处在敏感的状态中。

  小雨辰一看娘被制服了,马上妩媚地笑了笑。有些发颤的玉腿抬起,在朱莲
池的面前一边呻吟,一边抬动美始上下套弄起来,让坚硬的龙根在她紧凑娇嫩的
小穴里缓缓进出。

  小嫩穴紧紧地包裹着龙根,那种饱满充实的快感让她的呻吟变得更诱人。

  “不、不行……”朱莲池虽然接受母女同夫的事实,但在她专统的思想里,
这简直是亵渎男人的尊严,赶忙急切阻止:“辰儿别胡闹了,你这……这是不敬
呀!”

  “不敬个屁!”许平一边享受小侄女的主动,一边将她挣扎的身体紧紧抱住,
没好气地说:“在我这没那么多的规矩,我是大明的太子,哪会那么容易就亵个
屁的阳尊!你老实不许动,不然的话我就把你手绑上!”

  “可、可……这、这……”朱莲池顿时满面无奈,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在她的认知世界里,女上男下的姿势甚至比起母女同夫更加出格荒谬!

  “这有什么!”许平舒服得直哼声,一边赞许地向小雨辰抛着媚眼,一边淫
笑说:

  “这只是一种房事的情趣而已,不能每次都是我累得半死吧!偶尔你们也得
出出力,等……等下次你来试试!”

  “娘……”小雨辰已经渐入佳境,小臀部套弄的速度也快了起来,脸上布满
情动的潮红,喘息着呻吟:“这样……好、好舒服……叔叔,插……插得很……
深呀!

  嗯……“

  “你、你们……”朱莲池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就连得知女儿破处的时候都
没这么惊讶。确实,想改变她长久以来深刻的思想,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

  小雨辰披头散发,在许平身上蠕动着,没一会儿呻吟声已经一声高过一声!
对于女儿荒唐的媚态,朱莲池有些看不下去,将脸别到许平这一边,撒娇般地嗔
道:

  “你们……太、太荒唐了!”

  “莲池姐姐!”许平也是兴奋地喘息着,将她紧紧一抱,在她布满汗水的额
头亲了一下后,含情脉脉地说:“这没什么奇怪的,你别总想那些古板的事!两
人在一起就是要彼此舒服、彼此关爱,情到浓时其实没什么可忌讳的……”

  朱莲池听着这话,若有所思地迷茫了一下,抬头一看许平深邃的眼里全是真
诚的闪动,顿时有点心乱如麻。毕竟这说法延续了很多年,对于这种古老的说法
她也是不得不信,但现在被许平诱导,心里又有点动摇,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好
是坏。

  “那、那三人呢……”小雨辰一边喘息,一边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媚眼丝
地看着抱在一起的叔叔和娘亲,有些不满地呻吟:“讨厌……叔叔……你、你和
雨辰……做爱呢,怎么……还和娘……聊天呀!”

  “三人呀!”许平一听又有点兴奋了,再一看小侄女有点累了,立刻翻身将
她压在身下,将她雪白双腿架在肩膀上后,挺着腰立刻狂风暴雨地狠插起来,重
喘着说:“三人……就先干完你娘,再干你这欠干的小妖精!”

  “叔叔,干死……辰儿了……”小侄女立刻高声娇吟,娇嫩的小身子也被许
平撞得啵啵作响;有力的插入让她舒服得小手在空中胡乱抓了起来。

  “好侄女……”许平狠狠地干了一会儿,将她送上第一次的高潮。见小侄女
舒服得只剩喘气的份,他马上舔着嘴唇说:“让你娘和咱们一起玩好不好?”

  “娘……”小雨辰立刻无力地点了点头,一边朝坐在旁边的朱莲池招着手,
一边楚楚可怜地说:“娘救辰儿……叔叔、叔叔要干死辰儿……”

  “平儿……”朱莲池本能地凑近一点,刚才看着巨大的龙根疯狂进出女儿娇
嫩的身体时,她已经有些担心女儿会受不了;现在母爱一作祟,丝毫没发觉两人
是标准的狼狈为奸丨“你轻……”朱莲池话还没说完,立刻被许平使劲一拉趴到
女儿的身上,火热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幼嫩的乳房和成熟饱满的乳房也互相挤
压着,带来不一样的快感。

  “娘,辰儿喜欢你……”小雨辰一边嬉笑地说着,一边用双手环住朱莲池的
脖子不让她挣扎,乳房有意识地磨蹭妈妈的乳头,又向许平递了一个讨好的眼色
后,开始挑逗娘的身体。

  朱莲池这时趴在女儿身上,美臀高高翘起,乳房的互相磨蹭让她舒服之余也
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当妈的,当然本能想开口训斥。谁知嘴一张开,小雨辰赶
紧将她往前一拉吻上去,灵活的小舌头顽皮地吸吮妈妈嘴里的香味。

  “呜……”朱莲池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自己竟然会被女儿挑逗得无力,就
连舌头都被吻得发麻,无法抵抗女儿的小手在自己身上不停爱抚所带来的快感。

  高翘饱满的臀部不停摇晃,象征性地挣扎着!居高临下一看,简直是母女俩
抱在一起扭动,朱莲池更是被女儿挑逗得直发颤。

  许平哪会不明白小雨辰是什么意思,马上向她淫荡的一笑,将命根子从她体
内抽了出来。

  用腿轻轻顶开朱莲池的腿,让她变成跪地的姿势,美腿的羞处立刻暴露出来。
许平嘿嘿一笑后,用手拍了拍她雪白的美臀,腰一挺,把刚从她女儿身体里抽出
来的龙根,缓缓插进美少妇的嫩穴里;没等她稍稍适应,立刻挺腰用后入的姿势
快速抽动起。

  “辰、辰儿……”朱莲池再一次被上下夹击,等许平在她体内肆虐时,小雨
辰又顽皮地吸吮哺育她的乳头,双手也不停玩弄妈妈饱满的乳房。

  “娘……舒服吗……辰儿就是要让你舒服……”小雨辰继续手口并用地享用
娘亲动人的乳房!

  “啊……”疯狂地蠕动很久,朱莲池在颤抖中又来了一次高潮,瘫软得趴在
女儿的身上。小雨辰一边安抚着妈妈,一边渴望地看着许平。

  许平一看,马上把龙根拔出来,对准她娇嫩的小花穴猛地插进去。在小侄女
满足的呻吟中,再次品尝母女花不一样的身体,感受成熟和青涩阴道截然不同的
滋味,这一刻兴奋得已经要疯了。

  “叔叔……你、你好粗……辰儿要……要死了!干死辰儿了……娘……好舒
服……”

  “平、平儿……轻、轻点……这样……太深了……啊……顶、顶破了……”

  房内母女花的呻吟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高,更是让人情欲空前高涨。许平
在她们销魂的浪叫之中,在两具肉体里来回抽插,将母女俩压在身下,肆意撞击
她们迷人的身体,品味母女俩愈来愈开放的妩媚!

  “叔叔……”

  “平儿……”

  不知道三人交叠在一起蠕动多久,也不知道来回插了她们多少次,更不知道
母女花来了多少次的高潮。

  这时床单已经湿了一大片,在她们的呻吟中,三人的喘息更加凝重,而肉体
相撞的声音和偶尔的吸吮声更是不绝于耳,让整个屋子都充满爱欲的滋味……

barret3 2013-1-22 13:08

  第二章兵临城下

  张家镇官道是津门地区的坡形大道,只要前行二十里就能直达津门大城。原
本因为路途方便,是客商行人聚集的地方。

  但是现在由于太过靠近战火的所在地,附近村庄的百姓几乎都逃光了,多少
个小村子只剩空无一人的破屋,更别提往日的繁华情景。

  不少屋子已是人去楼空,就连与世无争的山民们,有不少都背井离乡躲避战
火去了。即使是这样仍可以清晰地看见这些小屋被缺乏物资的津门军洗劫过,几
乎连半点铁件都没留下,更别说是粮食,到处都是落败的景象,显得十分凄凉。

  本该肥沃的农田只剩一片荒土,长长的沟渠里,只能偶尔看见几条小鱼而已。

  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百姓们早已无心耕种,即使是山上的野果也被采摘一
空,甚至不少河里的鱼被捕得所剩无几。

  从这惨淡的一幕不难看出,津门对于物资的渴求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程
度,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也不难猜出纪龙为这次大战囤积足够的粮草。

  长坡古道自古就是剑指津门的所在,只要驱马直入立刻就能兵临城下,在远
远的二十里外,似乎能隐隐听到津门城传来的杀戮之声。

  天机营已经成功打到城下,与周家军的外围展开猛战;整个津门外围成了各
个大营拼杀的战场,此时伴随微微而来的北风,似乎还能闻到点点的血腥味。

  长长的坡道上黑压压一片,天武营的兵马虽然在这时还显得有点落魄,穿着
也是各式各样,但换上临时调集的兵器后,让这群老兵显得有精神不少。

  虽说这两天的相处很不愉快,但面对这群老将们肃杀一片的阴森,许平不得
不佩服刘占英确实是个统兵有方的将才。

  霍俊、赵猛和杜宏,这三日都忙碌于从河北各地抽调兵器过来武装这支奇兵。

  尽管众人因为他们孤傲的态度而心生不满,但在此时有这股强有力的支援,
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天武营的装备实在太残破,落魄得像是一群乌合之众,别
说打着前御林军的番号,恐怕一般的绿林匪人都没他们这么可怜。

  让人有点始料未及的是,天武营的兵马还在陆续集结,不少人翻山越岭,只
带了一把镰刀都火速赶来,三天时间从三万聚集到五万人马。

  定王朱孝文死了那么多年,他的余威一出,竟将这群早已被世人遗忘的大军
再次召唤出来,向世人宣示他们的忠心、他们的意志,还有他们被打压二十多年
的委屈。

  坡道之上,似乎远远就能望见津门大城!五万天武营大军的前方是他们落魄
得所剩无几的骑兵,就连马匹的素质都有些参差不齐。

  刘占英策马最前,腰间别着一把有些粗糙,一看就是临时赶造的大斧。天武
营突然增加的人数让杜宏有些措手不及,参差不齐的兵器真有点委屈他们了。

  “刘将军!”许平的马车停在他的旁边,眼露杀气地看着津门大城,冷哼道


  “天武营已经聚集五万之众,你觉得你们在这场平叛之战中最适合干什么?”

  虽然这三天里,两营大军的火药味还是很浓烈,双方摩擦不断,没给彼此好
脸色看,但许平打从心底敬重刘占英和这群老兵。

  他们有的已经为人父,正享受天伦之乐,有的已经安居乐业享受太平生活。
但朱孝文的帅印一招,无不虔诚地赶来;即使朝廷对他们不公,但他们还是愿意
为了不在人世的主人而战,这种可怕的忠诚让许平感觉羡慕又有点头皮发麻。

  刘占英一脸冰冷,望着津门大城的方向,嘶哑着声音说:“末将遵王爷之令,
只要殿下将天武营的帅印盖在军令之上,哪怕让我们全军投江自尽都可,末将断
然不会留下半个活口。”

  这家伙还是充满敌意,还是那么的咄咄逼人。

  见刘占英的态度依旧恶劣,半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恶鬼营的人有点不悦了。

  孙正农和刘士山在旁边都是眼露阴狠。这两位鬼才的忠心已经不容质疑,这
种不敬的态度还是让他们感到心里尽是怒意,若不是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以他
们的毒舌恐怕早就开骂了。

  “好功夫!”刘占英突然感觉到脖子上有些凉意,转头一看时,脸上不由得
抽搐一下,但还是朗声笑道:“好多年没有这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这么年轻就有
此等杀气,实在让人惊讶。”

  众人顺着他的眼光一看,不由得痴了一下,一身黑衣素服的冷月抱着剑站在
许平身后,万绿丛中的一点红依旧那么美艳。

  原本她给人的感觉是面无表情,几乎没什么情绪,但是这古井无波的眼眸里
竟然透着一股阴森,本就冷无表情的脸即使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却有一种渗人皮
骨的寒意在烈日下不断散发开来。

  “刘占英……”冷月坚定地看着他,手指挑开剑柄,露出寒光渗人的宝剑,
声音满是浓郁的阴森和愤怒,让人感觉连脊椎都像是被冰冻了:“胆敢再有不敬
之言,死丨”

  声音听起来虽然很小,却让周围的人全都听得很清楚,阴冷的一个“死”字
完全没人敢怀疑。

  恶鬼营的人顿时有些惊讶,这似乎是第一次看冷月主动说话,再一细看她布
满冰霜的容颜和眼里的杀意,谁都相信冷月绝不是说着玩的。

  不管局势如何,刘占英若敢再说一句不敬的话,冷月会毫不犹豫地将他诛杀
掉。

  冷月的内力持续不断散发开来,离得近的人无不感觉到寒意渗骨,似是隆冬
腊月。有内力的人深吸一口气就撑过去了,可怜刘士山和孙正农这两个文弱书生
被冷月忽略,现在已经感觉到头皮发麻,连牙齿都有些打颤了。

  “冷月,退下!”许平压声闷喝,宛如一阵狂风,立刻将冷月的气势全部吹
散。

  两个学子顿时感觉好多了,像是冻僵似的肢体得到极大的缓解。

  “两位,抱歉了!”冷月什么都没说,朝两人道歉后,转身退到一旁,但冰
冷的眼神依旧饱含杀气地看着刘占英,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什么意思,想和我们一战吗?”

  “搞清楚了,我们是为定王而战,不是为你们狗屁朝廷。”

  “不得无礼!”

  冷月的挑衅自然引起天武营的不满,不过刘占英只是手稍微一挥,身后黑压
压的一片立刻鸦雀无声。

  各奔前程那么多年后匆忙集结,还有这么可怕的军纪,别说许平眼神一亮,
即使是四大军营出身的陈奇和关大明都很是震惊。他们的信仰空前一致,看来能
让他们信服的只有天武营的帅印f.

  “殿下!”刘占英尽管并不畏惧但也不想多生是非,朝许平恭敬地行了一礼
后,抬起头时已经是满面肃杀,冷声道:

  “恕末将无礼,但天武营多年未得朝廷一分一毫供养,现有五万兄弟集合也
是因为长孝公主请出帅印昭告天下,天武营的兄弟们认帅印听王命,只要您执掌
帅印,军令一下末将断然不敢不从。”

  这意思已经够明白了,什么平叛督军之印、什么储君之印甚至玉玺,他们都
不认,那么多年别说朝廷没给供养,就连他们的战功都得不到应有的荣誉和赏赐。

  这群血里尸山站起来的老将已经彻底心寒,唯一能让他们甘心死战的,只有
定王朱孝文的军印。

  “好!”许平沉思好一会儿后,眼神一冷喝道:“刘占英,三天之内带着你
的天武营攻打津门南门。”

  “请军令!”刘占英见许平拿出天武营的军印,立刻激动得下马跪地,双手
高举过头,声音有些发颤地说:“天武营将军刘占英愿立下军令状,三日之内不
能兵临城下攻打津门,末将愿将人头送上。”

  天武营的兵将也是激动不已,一见军印顿时哗然跪倒一片,颤着声喝喊道:
“恭请王爷军令。”细看之下,有的老兵甚至都激动得满眼湿润。

  许平无奈地叹息一声,对这分已经有点变态的忠诚,实在不知道该感叹还是
该咒骂。

  拟写一份军令后,他还是无奈地盖上定王朱孝文的军印,往前一递,满面肃
色地喝令道:

  “这里距津门不过二十多里地,三日实在太充裕了,我已经给足你们整军的
时间,你好自为之吧。”

  “末将明白!”刘占英接过军令时,脸上激动得布满红晕,仿佛一下子回到
那个金戈铁马、踏尸沐血的年代一样,略显混浊的老眼里已经有控制不住的水雾
在打转了。

  刘占英拿着军令恭敬地行了一礼,上了马,有些颤抖地将军令高高一举,激
动喝道:“兄弟们,定王有令‘;一曰之内兵临城下。”

  “王爷威武!”天武营的老将们明显乐坏了,排山倒海般的呐喊之中夹杂不
少哽咽之声,有的人已经按捺不住地落下眼泪。

  二十多年的再次聚首,仿佛又回到那个金戈铁马的岁月,仿佛又看见天武营
的军旗在厮杀之中屹立,这些回忆让他们感觉热血沸腾,又特别心酸。

  “全军听令!”刘占英也是忍不住流下两行老泪,虽然声线已经模糊,仍浑
重有力地喊道:“这次我们要证明给所有的人看,定王殿下的天武营依旧是勇猛
的开朝大营,还是以前那支战无不胜的御林军!我们不逊色于四大军团,我们才
是真正的储君之师!”

  “杀!”在天武营战士们惊天动地的嘶喊之中,刘占英策动疆绳率领着这支
本不该出现的奇兵,朝津门的方向杀去。

  每个人眼里都有坚定的虔诚,军令一下更是肃杀冲天。许平眼神有些古怪地
眯了一下,看着这群饱受委屈的老将,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

  手突然一扬,一道黑色光线朝刘占英射过去,速度之快让人只看见一道残影,
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刚开始行军的天武营,包括恶鬼营上下都被这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有些天
武营战士想阻止这道黑光已经来不及,因为这道黑光几乎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直
接飞向他们的大将军!

  刘占英反应过来时却没有半点惊讶,而是默然看着这道黑光直直朝自己而去!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好在这道黑光并没有砸到刘占英,而是稳稳落到他
的马鞍上,沉重的力道连马匹都忍不住踉跄几下,差点摔倒在地;刘占英也差点
摔下马,这看似简单的一掷,蕴含的力道之大顿时让人吓得目瞪口呆。

  “殿下!”刘占英沉吟一下,自然明白许平这随意一手是有心教训他这几日
来的不敬。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心里反而没了一开始的敌意,或许是许平顾全大局
没和他计较的大度,让这位原本处处挑衅的老将也有点羞愧了。

  有些踉跄的老马蹒跚几步才站稳,刘占英伸手拿起马鞍上的黑光,这才看清
是一把寒气逼人的鬼头大刀。

  刀柄雕刻的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饕餮,怒目圆睁显得很是凶恶!黑色的刀身充
满寒气,简直可以照出人的面容;刀头处一只活灵活现的恶鬼依附在刀背上,张
开血盆大口伸出獠牙,仿佛要狂饮敌人的鲜血,即使在白昼也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好沉呀!刘占英也是戎马半生的老将,刀一入手,立刻感觉到不凡之处。

  整个刀身全是用陨铁铸造,稍稍一估起码有二十斤重。刀身浑重有力,刀锋
乍看之下虽然并不锋利,但只要细一观察就知道绝对是吹毛断发的极品。

  这等强兵即使放眼天下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更是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难以
寻觅的。

  “堂堂天武营大将军,别丢了朝廷的脸面!”

  许平没多说什么话,脸上也没半点挑衅,让天武营上下好受多了,只是临行
之前给刘占英一个下马威,到底还是有点过分了,毕竟现在是他们士气最高涨的
时候。

  “末将谢殿下了!”刘占英掩饰住脸上的喜色,将腰间的斧头随意一丢后,
握了握手上沉重的鬼头刀,信誓旦旦地说:“这等强兵世所罕见,末将一定会用
它斩下纪龙的首级献上。”

  “去吧,祝你们旗开得胜!”许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看身边的人似乎有
点欲言又止,立时伸手阻止他们。

  “末将别过了!”刘占英将鬼头大刀往肩膀上一扛,怒喝一声后,天武营的
五万大军立刻急速前行。

  虽说装备看起来还有点破漏,但五万大军一起前行时,压抑的沉静还是充满
气势,让人不敢小看他们再次聚集的决心和沉重的杀意。

  五万大军大多是步兵,行进的速度自然不如骑兵那么快,但二十里地的距离
只不过是一天的路程而已,何况先前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

  长长的官道上,一个个有些老迈的身影,密密麻麻的踏步扬起遍地尘烟,不
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已经不再年轻的背影,总是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目送他们远去之后,一直沉吟在旁的刘士山忍不住凑上前来,有些疑惑地问


  “主子,属下没记错的话,这把鬼头大刀是天工部尽其所能为您打造的,所
用陨铁更是世所难求,为何要赐给刘占英呢?”

  “是呀!”孙正农也有些想不明白,目露冷色地附和说:“此人对朝廷不满、
对殿下不敬,心里总有股怨气针对我们,说不好听点,完全是匹控制不住的野马。
主子这几日已经够宽容他了,又何必给他这样的恩赐呢!”

  “原因很简单!”许平摇头笑了笑,无所谓地说:“这人虽然无礼不敬,不
过我还是挺欣赏他的,起码他还算知道分寸,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真想一剑杀了他!”冷月等人明显不太恭维,说起刘占英,谁都是一脸不
满,可见这两日天武营的态度是多么恶劣。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许平嘻哈几句,脸色一下子沉下,压低声音问


  “我们的大军集合好了吗?”

  “恶鬼营全军已经集合完毕!”陈奇马上恭敬地应了一声,尽管这时主子已
经把军令给了刘占英,还是难捺不满地问道:“主子,末将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刘
占英主攻南门?就凭他那些老兵和临时抽调来的装备,根本不行!为什么不让恶
鬼营主攻?我们现在兵强马壮,怎么打都比他们强。”

  他的话一出,其他武将全都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许平,显然他们也是
对这个决策感到不满和困惑,可见这几日的摩擦看来真的很大。

  而且他们一个个都是心性高傲的人,莫名其妙把主攻的任务给了这群有敌意
的人,任谁心里都会有点不满了。

  许平眼有阴色地扫视一圈,没解释什么。远远一看,恶鬼营现在能战斗的两
万多员兵马已经集合完成,立刻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大喝道:

  “恶鬼营听令,全军火速行进,天黑之前务必杀到津门以南,有怠慢者,斩!”

  一个“斩”字,阴森浓郁、充满杀气,蕴含内力的怒喝声清晰地进入每个人
的耳里。

  恶鬼营的雨万多军马立刻铺天盖地呐喊起来,手里的缰绳一动,高大的战马
立刻迈起马蹄,在关大明的带领下,朝着津门以南火速杀去。

  两万骑兵狂冲的速度也极快,一阵阵呼啸之声后,恶鬼营已经沿着另一个方
向变成一股惊天的浓烟。尽管心里多少有些不满,但这种令行禁止的态度还是让
人赞^^^^^。

  坡道上的一众人马之中,朱雨辰哭得像小花猫一样,脸上都是楚楚可怜的不
舍。

  她一边拉着许平的手,一边委屈地哭道:

  “叔叔,我不想回去嘛!每次你都只能陪我一会儿,不能让我待在您身边伺
候吗?”

  “辰儿,不得放肆!”朱莲池娇暍一声,此时一身宫装的她显得高贵端庄,
两日来的缠绵使她本就动人的容貌更加妩媚。

  尽管心里也有点不舍,但一看女儿胡闹,还是赶紧喝止:“殿下战事在即,
你在这里只会让他分心而已。”

  “不嘛……”小雨辰继续哭闹,手拿着她的小鞭子倔强地说:“辰儿也会武
功,我也能上场杀敌,叔叔是知道的!”

  “辰儿,别闹了!”许平顿时头都大了,本来这情况真该多骂几句,但一看
她哭得那么可怜,心就软了。

  想想和这可爱的小妖精确实聚少离多,现在只能温声细语地劝导:“你贵为
郡主,哪能随便上战场呀!这次的平叛之战对朝廷很是重要,等打完了,叔叔保
证好好陪你,好不好?”

  “人家不要嘛……”小雨辰一边号啕大哭,一边倔强地说:“你忘了辰儿也
会武功,让我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吧!”

  许平被她晃得脑袋都大了,朱莲池在旁边劝也劝不住。这两日的纠缠几乎都
是她被女儿戏弄,就连母女同床之时也几乎是女儿在调教她,连带着这小顽皮的
脾气也大了。

  要是往日的话,她脸一冷,小雨辰就不敢哭闹,但现在她被宠得胆子有点大
了,所以才敢这样不顾一切的胡闹。

  “郡主!”冷月看着恶鬼营的军马愈行愈远,又看爱郎怜香惜玉地左右为难,
立刻走上前一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朱雨辰,突然间宝剑出鞘闪起一阵寒光,没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剑又再次入鞘了。

  “啊?”朱雨辰反应有点慢,根本不知道冷月做了什么。

  等她稍稍一注意时,立刻倒吸一口凉气,手上的小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
斩断成十多截;在自己没发觉的情况下,一支发钗也被刺落在地。

  冷月一点都不客气,冷哼一声,有些轻蔑地说:“属下无礼了,但就凭郡主
这儿戏一样的三脚猫功夫,到时战事一起,根本无济于事;是要主子分心保护你,
还是你要保护他呀?”

  话里明显的蔑视、调侃和嘲笑,让愣神中的朱雨辰顿时恼怒。没等她把不满
宣泄出来,冷月突然浅笑一下,消失在她的面前,速度之快几乎让她没办法看得
清。

  除了许平和欧阳几个少数高手依旧一脸镇定以外,其他人全都惊讶得揉着眼
不敢相信。

  “小贱人,你去哪了?”雨辰也是吓得目瞪口呆,不过还是倔强地骂了一下。

  “郡主,如果我是敌人的话,你现在已经死了!”

  冷月这时站在她的背后,一手轻轻地抚摸她雪白细嫩的脖子,语气里的冰冷
让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你……”雨辰顿时心生寒意,但面对这显然不是同等级的嘲笑也是有心无
力,刚想仗着身份骂几句时,突然感觉整脑子有些发沉,眼前景象变得模糊起来,
眼皮不受控制,开始发重。

  “你死了的话,主子会伤心的!”冷月的话音突然变得柔和,双手抱住小雨
辰软软的身体,看她在自己手里晕过去。

  冷月转过头来含情脉脉地看着许平,似是请罪,又像是关怀。

  “莲池姐姐,带她回去吧!”许平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再纠缠下去真是
没完。

  他把目光转向美艳的少妇,虽然有点不舍在她身上得到的美妙滋味,但战事
在前,也不能再继续嬉闹下去了。

  “公主,属下斗胆了!”冷月把雨辰小心翼翼地放到准备好的马车上后,走
回来时,立刻跪地向朱莲池请罪。

  “算了,这孩子太胡闹了!”

  朱莲池摇了摇头也没怪罪,不舍地看了许平一眼后就上了车。这时候那么多
人,当然不适合依依惜别,索性不再多纠缠,心里反而好受一点。

  “恭送公主!”其他人一看,立刻行个大礼,目送马车在大内侍卫的团团保
护中,离开这个烽烟四起的地方。

  终于可以心无旁骛了。许平眼里的柔情与不舍慢慢褪去,转而代之的是冰霜
和冷漠。

  这时恶鬼营已经全速推进,一定会比天武营更快到达津门。不能再耽误了。
他赶忙坐上马车后,喝令全速前行,必须尽快和大军会合。

  马不停蹄地赶路,一路上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一脸严肃。

  尽管在津门已经历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战役,但现在谁都明白,这肯定是最后
一战。朝廷连遣散多年的天武营都集合起来,势必想一击而溃,彻底收复在这大
明领土中唯一不受皇命的叛乱之地。

  骑兵全速前进的效率在这机动性不高的年的确实用,即使月挂柳梢中,依旧
全速前进,终于在子时赶到津门之南五里外的小山坡下集合。

  眼前壮观的景象让血气方刚的恶鬼营众将们无不热血沸腾,激动地期待这最
后的战役。

  津门大城大气磅礴,在黑夜中更显得气势宏大,硕大的城墙古朴而厚重,隐
隐可见当年开朝之战留下的刀痕斧印。

  虽然已经是黑夜,但城墙外围却是火光冲天,白色硝烟环绕整座大城,显得
更是凝重;漫山遍野都是攻城的天机营震天呐喊之声,每一座城门都有一个大营
的人马如潮水般的连绵强攻,几乎每一刻都有鲜血流出、有生命惨烈地消逝。

  城墙之上也是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人影和火把在急速晃动。保持高度警觉的
周家军正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御敌,城墙上箭如雨下,滚石落刀粉碎天机营试图登
顶城墙的一次次冲锋。

  他们自己损失也不小,城墙根处几乎堆满血肉模糊的尸体,一个个尸骨不全,
已经分不出是天机营战士还是周家的大军。

  偶尔有成功攀越上城墙的,也被周家将们围攻猛砍后,将尸体丢下城来。一
旦城墙上的人稍一疏忽,被天机营的人马用绳套住拉下的话,结果不是摔死,就
是遭乱刀砍死。

  战况之激烈简直让人目瞪口呆,更有甚者在冲锋之中就莫名其妙中箭而亡,
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撞门的木桩迎着箭雨,不停地冲击厚重结实的城门,一个个战士惨叫着倒下
时,就会有人替上继续进攻。

  城墙架满梯子,梯上全是攀爬的战士,一条条长绳也不断有人往上爬着,几
乎能用的办法都用了,保持强度最高的攻势,让战争看起来充满壮烈的美感。

  大城周边的厮杀也是异样惨烈,到处都是纠缠在一起的兵马,津门周家军和
天机营的战斗已经全面展开。

  这种时候,无论是城墙下还是城外的山里林间,都是杀成一片的兵将;放眼
望去,几乎找不到没有一丝硝烟的地方。

  血流成河,遍地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残肢断体散发浓郁的血腥味。但这丝毫没
有影响到拼战中的人们,他们踏着同伴或者敌人尸体浴血厮杀着,眼里只剩下愤
怒的血丝,举刀对着高高的城墙继续发动潮水一样的猛攻。

  史诗般的场景呀,十万大军的兵临城下是如此壮烈。遍地硝烟让古朴的大城
显得庄严又充满血腥,透出战争的艺术、厮杀的美学!每一个鲜活的生命都在这
里耗尽全力地拼杀,为了他们的荣耀,也为了得到最后惨烈的胜利。

  许平一看,顿时激动得脸都红了。

  没想到自己小小的耽误就错过如此壮观的好戏,双方的兵马短兵相接后,立
刻进入白热化的状态!

  看来洛勇的天机营已经兵临城下,周家的策略也产生作用,目前到了最胶着
的时候,决定津门命运的一战已经彻底打响了。

  如此热血的一幕自然让恶鬼营上下激动不已,看着场面壮观的大战,让这些
人的血液也控制不住地沸腾。陈奇第一个策马上前,有些激动地请战:

  “主子,末将陈奇愿率兵攻打南门。”

  “末将也愿去。”

  关大明舔着嘴唇,很是兴奋。这么宏大的战争总是能让男人的血性澎湃起来,
他们双眼放亮光地看着安静的南门,信誓旦旦地说:“天武营的行军实在太慢了,
我们先打吧。让他们看看我们恶鬼营的实力!”

  他俩一开先河,武将们纷纷上前请战,一个个蠢蠢欲动,显然被漫山遍野的
杀戮激起凶性。

  戎马杀敌是一个能让男人从本能上变得兴奋的话题,浓郁的血腥味更是让人
杀性大起,恨不得策马冲锋加入这场轰轰烈烈的大战之中。

  许平也是热血沸腾,感觉似乎安静许久的战意一下子全被激起。看着天机营
战士惨烈地倒下,心里就有种浓郁的恨,这种恨太难控制了,刺激着神经,让人
想杀几个人发泄,才能获得一点点的安稳。

  “主子,让我去,打不下来你摘我的脑袋。”

  “末将也愿人头担保,只要给我一万兵马,末将必定能破城丨”

  武将们的请命愈来愈激烈,已经开始大眼瞪小眼的竞争。不只是他们,即使
是文生们也激动得脸都发红了,被壮大的场面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可想而知这场
大战的感染力有多强,即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都有一种弃笔从戎的冲动。

  许平也有点心动,但面对他们的请战却有点犹豫不决。

  说真的,别说这些好战分子,就连自己都想试一下在千军万马中杀个来回的
滋味,那绝对是“舍我其谁”的美妙。

  这时突然有个斥候兵跑过来,跪到众人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主子,
不好了!”

  “慌什么!”关大明立刻狠瞪他一下,没好气地骂道:“有屁赶紧放,什么
不好了!乌鸦嘴。”

  “天、天武营行进不足十里时……”斥候兵喘着大气,断断续续地说:“遭
到两万多员的饿狼营叛军拦腰阻截,双方一碰上就打得难分难解,战斗迅速白热
化!刘将军一边抵御饿狼营的猛攻,一边继续挥师赶来……”

  “什么!”

  众人顿时哗然失声,没想到天武营刚出师就受到这种拦阻。周井看似不在意
南面,实际上已经派出饿狼营的叛军前来阻截,眼光之长远实在让人感到惊讶。

  饿狼营的叛军战斗力之强,不是一般的地方驻军能比得了的,众人不由得为
落魄的天武营捏了一把冷汗。

  但细想之下,双方都是开朝大营,哪个不是能征善战的狠角色?这下真是棋
逢对手了。看来周井对恶鬼营的蔑视只是表面上的现状,要不然也不会不管津门
周边硝烟四起,而派这支奇兵前来阻截。

  略一沉吟,众人立刻明白许平为什么会把主攻的任务交给天武营,还让他们
提前出发,原来这不是一时脑热,而是事先有了预防;让天武营吸引周井的注意
力,趁他们打得难解难分时,恶鬼营才能避开阻截、兵临城下。

  一旦恶鬼营被纠缠上的话,谁胜谁负暂且不说,想攻打津门已是痴人说梦话
了。

  “主子果然好算计!”孙正农似乎早就猜到许平的用意,赞许之时并无惊讶
之举。

  倒是其他刚才不满喧嚣的武将们都面色有愧,但这时天武营被饿狼营叛军纠
缠上了,更是攻城的好机会。

  稍微缓一缓神后,众人又蠢蠢欲动,不过看向许平的眼神又敬又畏,没人走
出来先行请战。

  “主子!”关大明被众人集中视线,无奈地站出来请战:“眼下天武营被纠
缠上,一时半刻肯定脱不了身,饿狼营也不是他们能轻易摆脱的角色,与其坐失
良机,不如就地发难,他们打不了我们自己打。只要南门这边一开打,周井的压
力就会变大,到时候就能间接支援天机营的攻势。”

  许平默不做声沉思着。这个消息的到来确实让原本发热的脑子冷却下来。

  前两日突然有密报传来,详细地叙述饿狼营埋伏南边准备发难的事情,但奇
怪的是,这份密报的来源根本不是自己手上的势力,更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他本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派天武营做了先锋,没想到真的遭到饿狼营阻击,
到底是谁暗中帮了自己一把?

  许平一沉默,其他人也不敢杭声,谁都知道这时脑子反而需要急速冷静。

  冷却发热的脑袋后,许平脑子里不停交织着、思索着眼前的形势和所有的情
况,好一会儿后才抬起头,但是目光不如大家期望的望着津门,而是看向不过几
里之遥的南坡,眼里充满杀气。

  第一次连夜奔袭、破城、反偷袭,得意地俯视津门,又被莫坤夺了回去。这
里蕴藏不少恶鬼营战士第一次上战场的记忆。再次看见这个地方,众人不由得心
生感慨,转眼间已经物是人非,原本在身边的兄弟也倒在一次次的战役里。

  身旁的人尽管依旧是手足兄弟,却替代不了第一次杀敌时的那种感情,那种
紧张、害怕、激动交织在一起的热血沸腾。

  许平也是感慨万分,但这时心里已经拿定主意,回头扫视一圈自己的兵将们,
眼一冷,喝令道:“全军听令,晨曦之时,攻下南坡。”

  “是!”

  全军上下无不举声呐喊,一个个咬着牙,想从这里洗刷第一次战败的阴霾。

  “主子,此举是否……”

  陈奇犹豫一下,还是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许平。毕竟现在津门的战局已
经彻底打开,一个只能防守的南坡对于朝廷来说可有可无,耗时耗力去打只有两、
三千兵马驻守的南坡,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执行命令!”许平也不管其他人的困惑,连解释都不给他们一句,斩钉截
铁地喝道:“天亮之时若不能拿下,全军连罪!”

  一句“全军连罪”彻底说明这个命令不可违抗。

  尽管心有疑虑,但所有人不敢再有异议。整顿军马后,两万恶鬼营大军没有
如大家期待的打向南门,而是把刀锋指向南坡这个以前的兵家要地、现在却可有
可无的鸡肋之地。

  南坡虽然居高临下,但目前显得不重要了,谁路过这里都不会有兴趣去打一
下,周井也只是象征性地摆了两千兵马守着!

  谁曾想恶鬼营一杀到,立刻马不停蹄地开始攻打,这一下让有些懒散的守军
措手不及。

  两万兵马浩浩荡荡地攻打南坡,坡下已经开始驻营!

  许平坐在自己的将帐之中翻阅所有奏报,面无表情地看着上面一行行的死亡
数字!这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不管死得多惨,在上位者的面前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在这薄薄的纸上,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不会写上去。

  “主子!”欧阳复走进来,既是小心翼翼、又是疑惑地请了个安。

  照理说,一旦有战事,这个冲锋大将都不会缺席,每次挥舞双头枪杀敌的欧
阳复都是敌人的梦魇。但这次许平连空名都派出去,惟独把他留下来,自然让他
百思不得其解。

  “血阎罗,好名字!”许平看了看这个爱将,紧张的神经不由得松缓一下,
微笑着说:“这个名号确实配得上你的身手和双头枪的威风,你把疆场杀器双头
枪用得威名在外,相信鬼夜叉泉下有知也会瞑目的。”

  “主子言重了!”欧阳复顿时有点紧张。师傅鬼夜叉是他最怕的话题,许平
一提起他,顿时一阵忐忑。

  这段时间的冲锋杀敌为他赢得“血阎罗”的美名,尽管他有点小小得意,但
也不敢太过于张扬,现在有些想不透许平为何会突然提起此事!

  “外边的兵马还剩多少?”许平也没多说什么,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能战的有六千多吧!”欧阳复不是很肯定地说:“有些伤兵的病情不是很
稳,除了关将军他们带出去的两万兵马外,剩下的比较难统计。”

  “欧阳!”许平沉吟一下,站起身走上前看着欧阳复,将他看得有点毛骨悚
然时,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比起陈奇、关大明他们,我始终比较相信
你。

  现在有件关乎此次津门之战关键的事,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交给你去办!


  “谢主子!”欧阳复顿时释然,也因为许平的信任而感到喜出望外。只是不
知让主子神情那么凝重的到底是什么事?竟让许平在兵临城下之余还分心担忧。

  前段时间林伟探听来的情报看似正常,但始终让人感到一丝不安。

  原本战事将起,抓捕一些木匠打造兵器和箭枝很是正常,但细想一下,把这
事做得那么隐秘,反而有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问题困扰得许平寝食难安,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却又想不透,最后还
是派出不少探子前去查看。

  更让人焦躁的是,普通的探子竟然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仿佛这些木匠都已
人间蒸发。即使是打造兵器也不用这样神神秘秘吧!

  许平更加疑惑,无奈之下,一纸密令招来还在秘密抓捕童怜的魔教教主柳如
雪,让她负责破解这个看似不重要的谜团。

  时间有限,许平连见一眼这个传说中的大教主都没有;柳如雪匆忙赶来后,
带着魔教剩下的势力围绕这件事情展开秘密侦察,无奈时间太短,没办法查出太
多的线索,但传来的一个消息却让许平隐隐猜到什么。

  所有的木匠都没待在津门城内。根据回传的消息,他们被秘密抓到靠近海边
的深沽一带,这事连津门上下的官员都没几个知晓,完全是莫坤在秘密执行。

  细查之下,他们大量砍伐的木材都是杉木、松木等十多种!看起来数量繁多,
却对树种有所挑剔。

  做普通的箭枝和兵器根本用不着那么讲究,何况这时候他们没办法讲究那么
多!

  许平也猜不透纪龙到底要干什么。

  他无奈地把情报移交给擅长制造的天工部,让几个能工巧匠对树木的品种和
数量做分析,结果立刻昭然若揭:这是要制造大型的运输船。

  许平顿时大惊失色,但也立刻将这个秘密隐瞒下来。

  难怪他们行事会那么隐秘,原来纪龙已经准备好后路,一旦津门溃败,他就
会带着莫坤这些嫡系人马从海上潜逃。

  这么一想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在杀妻灭子后,还把兵权交给周井。一是因为
周井统兵有方,能让他孤注一掷;二是他需要一个站在前面吸引注意力的大旗,
好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周家军的身上。

  欧阳复看完情报后一脸凝重,一脸惊讶地说:“难道纪龙已经想潜逃了?要
是抓不到他的话,即使打下津门,朝廷都不能高枕无忧!”

  “确实!”许平满面阴色地点了点头,拍桌怒喝道:“所以绝对不能让他跑
了,不然朝廷那么久的部署就会变成一个笑话,士兵们的牺牲也变得没有意义,
这种结果朝廷是绝不能接受的。”

  “末将明白了!”欧阳复把密报点燃后烧毁,握紧拳头咬牙说:“主子把这
任务交给欧阳,实在让欧阳受宠若惊,此去不管对方人马有多少,就算是死我也
会抱着纪龙一起死;即使不能将他生擒,属下也会拼死将他诛杀。”

  “去吧!”许平朝他信任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小心点,纪龙
现在再不济,身边还是有些狠角色的。”

  “末将遵命!”欧阳复转身的时候,眼里已经有泪水在打转,为了这分让人
惊讶无比的信任,也为了自己一直以来如履薄冰般的忠诚得到最好的回报。

  五千骑兵悄悄地绕道直杀深沽而去,能不能一举歼灭叛军,就看欧阳复能不
能旗开得胜了。

  此时如果大规模派军前去深沽,打草惊蛇反而不好。虽然是个风险很大的赌
注,但许平相信这一次,这位曾经一人之下的权臣不会再有那么好的运气逃出生
天了。

  摇曳的烛火下,冷月的身影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她看到爱郎紧皱眉头的样
子就心疼不已,但强如她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这个妇道人家该插嘴的时候。

  “跟在后边!”许平叹息一声,缓缓地说:“带上所有大内侍卫和御用拱卫
司的人,一旦欧阳的军马被莫坤缠上,你立刻动手!”

  “嗯!”冷月什么都没说,拿起宝剑转身就走。

  “尽量抓活口。”许平的声音又低又沉,虽然有点阴森,但也听得出话里的
暖意:“还有……尽量注意安全。”

  “冷月明白!”冷月的背影颤了一下,旋即决绝地走了出去。她集合郭文文
带来的所有大内高手和自己的人马悄悄尾随上去,隐秘地跟随在欧阳复的大军后
面。

  “津门呀……”

  许平感觉头有点发晕,不由得往后一倒大叹一声。他闭上眼听着营外铺天盖
地的喊杀之声,精神有些兴奋,但又特别疲惫。

  希望这是对津门的最后一战吧!即使对方是罪大恶极的叛军,但看着大家皮
毛骨肉血的互相残杀,还是感到这是对心灵的一种折磨。

  但愿这次平叛之战快点尘埃落定吧!

barret3 2013-1-22 13:09

  第三章误杀

  津门周围已经是战火连天,不断的厮杀声与震天呐喊,几乎让这个地方没有
片刻安宁。

  在双方几万大军的攻与守之中,南坡这个小地方显得微不足道,甚至没人会
分神关注这个可有可无的地方。

  但这时南坡也陷进前所未有的攻打之中,坡地上密密麻麻全是呐喊冲锋的战
将,高举着大刀不停往山坡上冲。

  战火的硝烟照亮整个黑夜,甚至掩盖今夜无比皎洁的明月,在这个时候除了
杀戮以外没有别的目的。

  南坡居高临下,能观察到整个战局的变化,更能清晰地看见每一处城墙下的
厮杀是多么激烈,让守在这里的驻军个个庆幸自己不用参与这可怕的战争。

  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没了半点侥幸心理,也不能再游离于这场大战之外。

  原本无人问津的坡地上,密密麻麻全是恶鬼营的战士在冲杀,即使有天然的
地利可以防守,但是看到下面一张张狰狞面孔和高举的大刀,还是让人有几分胆
寒。

  “怎么回事?”

  驻军守将林立申此时焦躁万分,站在南地的最高处,看着潮水般冲上来的恶
鬼营兵将,感觉头皮都发麻了。他有些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恶鬼营不是要去打南门吗?怎么会突然跑到南坡来?快给我查一下他们到
底派了多少兵马来丨”

  “大、大人……”斥候兵此时腿已经在发抖了,看着山下黑压压的一片刀光
和盔甲,尽是惶恐地颤道:“看、看样子……恶鬼营应该是全军都来了!”

  “胡说!”林立申反手一个巴掌将他打翻,气急败坏地大吼道:“绝对不可
能,饿狼营的两万人马已经在路上埋伏阻击,就算他们避过了,但这时打南坡还
有什么意义!占个南坡就算能看得够远,但现在津门大城已经被围,看得再清楚
又有什么用?”

  “大、大人……”

  旁边一个谋士见这守将竟然惊慌成这样,不由得苦笑一下,但还是站上前来
徐“&人数上来看确实是两万大军,事实上从周家获取的情报,恶鬼营现在的兵
马也就这么多了。学生虽然不知他们为什么要攻打南坡,但目前就算他们要拜寿
教不能让他们轻松得逞。大人应该尽快冷静下来,借着南坡的地利我们还是能抵
挡_阵,只要等到援军到来,届时可以上下夹攻、消灭他们。”

  “有道理、有道理……”

  林立申立刻擦了擦冷汗,看着山下那么多的兵禺呼喊着往上杀,他感到毛骨
悚然,M 还是定了定神,开始安排防务,仔细部署一个个细微的地方!

  刚安排完防务,这位守将马上带着自己的心腹跑回营帐内,不知商量什么。

  有些聪明的人不难猜出他打算开溜了,毕竟面对的是十倍于己的御林军,就
算南坡再有地利也不可能蠃得这么悬殊的战争,何况津门外围混战得分不清敌我,
这时哪还有援军呀。

  “贪生怕死!”

  几位谋士不屑地哼了一下,但此时他们也明白情况的严峻,因为山腰上的第
一道防线已经响起拼杀的声音,看样子恶鬼营潮水般的攻势已经彻底蔓延开来。

  林立申收拾好这段时间贪来的细软金银,趁着军营内大乱的时候,带着心腹
朝后山溜去。

  这时一个身穿银甲的年轻人满面冷色站在他的面前,握着手里的长剑,阴声
问:

  “大人,您要去哪呀?”

  “周云坤!”男子秀面如玉,但一身戎甲却显得高大威猛。其他人惊呼一声,
见他满面怒气,顿时本能地后退一步!

  “林大人,你还没回答我呢!”周云坤冷脸走上前来,愤恨地看着这些贪生
怕死的小人。

  战火没烧起时,一个个威风八面,吹起牛来更是信誓旦旦;现在人家还没打
上来就落荒而逃,如此无耻的小人是他们周家家风里最厌恶的。

  林立申一看周云坤似乎是要动武,也不客气地拔出刀,阴笑道:

  “云坤老弟,两万大军袭来,南坡肯定保不住了,在这点上你也是聪明人,
我就不必多说了。我林某背着叛逆的骂名,也为你们效力那么久,没功劳也有苦
劳,眼下林某去意已决,林某劝你还是行个方便为好丨?”

  林立申一拔刀,他的十多个心腹们也赶紧亮出兵器,用威胁的眼光看着周云
坤。

  虽说这位周家小将猛名在外,但人数上相差那么多,大家还是有一战的决心。

  南坡破败只是迟早的问题,他们本就是阿谀奉承之人,当然不会在这里拼死
一战。

  面对十多把刀,周云坤恨得直咬牙,手握紧剑柄,直想将这帮无耻小人的首
级斩下,无奈现在寡不敌众,就算自己把他们都杀了也只会耽误战局。

  有这种时间还不如赶紧指挥南坡守军抵抗恶鬼营的进攻为好,毕竟南坡上还
藏着不少物资。

  “你们走吧!”周云坤恨得眼里都是血丝,即使将他们诛杀也是无济于事!
权衡利弊后,最后还是无奈地叹口气,决绝地说:“把军印留下。”

  “云坤老弟果然深明大义,林某在此谢过了!”

  林立申顿时松了一口大气,要是周云坤真的发难,他也不敢保证手下这些人
是不是这个周家猛将的对手。这时一看没事了,赶紧把帅印交过去,带着金银细
软和心腹,准备从后山的半悬崖开溜。

  “无耻……”

  周云坤不屑地吐口唾沫。此时要不是战局紧张的话,真想把这些无耻的鼠辈
手刃于剑下。尽管心里怒火滔天,但定了定神后,还是跑到将营里接管守军的军
务!津门在这段时间,外围都是天机营和恶鬼营在活动,一些征集而来的粮草和
药物难以运入城内,无奈之下只能在南坡藏下一批,偷偷地供应外围和天机营开
战的周家军。

  周井料想以洛勇的全局观察,断不会对这个弹丸之地有任何想法,才决定在
这里藏下外围部队后续的药品和粮草。

  事实也如他所想,天机营确实对南坡没有半点兴趣,即使行军路过也是不屑
一顾,未曾想过恶鬼营会突然发疯一样的攻打南坡,看这架势还有点不死不休的
意思。

  这突然的变故让人有些始料不及也倍感疑惑,难道是哪里走漏风声?不可能
呀,这事甚至连一些周家嫡系都不知情!

  周云坤此次前来也是因为自己大军和天机营拼得难解难分,被人偷偷烧了一
批粮草,才无奈地跑来这里先调运一些过去用。

  谁知一来就碰上恶鬼营大军的猛攻,又遇上林立申脚底抹油,真是屋漏偏逢
连夜雨,无奈之下只能坐镇南坡,希望能打退恶鬼营不知意欲何为的猛攻了。

  恶鬼营此次的冲袭来得十分猛烈,虽然坡道限制骑兵的冲锋,速度缓慢,也
很难把两万人马全部铺开,但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还是让他们迅速打到南坡的第
一道防线。

  面对满地的绊马索和陷马坑,很多人聪明地选择放弃马匹、徒步进攻,效率
虽然降低,但攻打的猛烈程度却是让第一道防线的守军有些喘不过气。

  周云坤居高临下看着第一道防线被打乱了,坚守的五百兵将没一会儿全死在
乱刀之下,几乎是在短兵相接之时就溃败下来。

  士气正盛的恶鬼营兵将,继续挥舞手上的大刀朝山腰的要害杀来,周云坤脸
上的表情愈来愈凝重了。

  “主攻的到底是谁?”

  周家的军训一向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周云坤一看这架势,尽管知道南
坡想守住不太可能,但还是镇定自若,一是为了鼓舞士气,二是不想让自己先乱
了阵脚。

  “好、好多……”几个从第一防线被救上来的伤兵已是奄奄一息,满身的血
水看不见一处完好,眼里布满恐惧,有气无力地说:“陈、陈奇……关、关大明!
好……好像他们所有的将领都来了!”

  “还、还有一个没头发的……”

  另一个伤兵话还没说完,突然胸口一甜,口吐一股鲜血后,惶恐地昏死过去,
身上众多的刀口还在源源不断地流血。

  “不、不对……是刚剃的光头……”

  又一个伤兵也是一脸惶恐,说话时声音都在发颤,仿佛回想起地狱一般的可
怕场景,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更没血色了。

  “光头?”周云坤顿时沉吟一下,心里一突也是叫苦不迭,思索过后咬牙说


  “看来恶鬼营真是全军出动,所有能打的武将都来了。他们说的这个人,应
该就是这段时间大出风头的空名和尚!”

  “怒佛空名!”身旁的将领们头皮无不感到一阵发麻。近日来恶鬼营压迫式
的行军之中,早就传遍此人的凶名。

  在大大小小的战役中,恶鬼营有不少狠角色脱颖而出,尤以怒舞长棍横扫一
片的空名被冠以“怒佛”的名号。他拼杀起来势大力沉,凭着一身铁布衫的功夫
在千军万马之中杀个来回,毫无惧色,此人算得上周家军最近极为关注的人。

  而和他并称“恶鬼双煞”的欧阳复更是在碎尸周云涛后,得了个“血阎罗”
的凶名,地品的高强身手即使在江湖都难得一见;更让人闻风丧胆的是,他手上
一把杀性十足的双头枪,一旦舞动起来几乎无人能敌。这两人可算是此战中最让
人闻风丧胆的武将了。

  “恶鬼双煞吗?”周云坤面色一冷,看着愈来愈靠近的恶鬼营将士,赶忙指
挥人马放箭丢滚石。

  虽说效果有限,但能多阻止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只要拖延到其他兄弟的军马
赶来救援,南坡之上的物资也算是保全。

  虽说现在的情形有些螳臂挡车,南坡上杂乱的驻军根本不可能是恶鬼营的对
手,但在周云坤处乱不惊的指挥下,守军们的防守反攻也做得有模有样。

  比起一开始林立申的手足无措,周云坤的策略让原本打得顺风顺水的恶鬼营
顿时有些吃力,攻打的速度明显缓慢下来,也吃了不少的亏。

  “那、那是?”周云坤坐镇最高处,突然眼一尖,看见山下五里外有一个大
营驻扎,从大小和等级上来看应该是一个将军营,立刻有些惊喜地问:“那是不
是恶鬼营的将营?”

  “是!”其他兵将此时忙得披头散发,只是随口应了一句,又赶忙跑去前线
指挥战斗0 这时谁都感觉腿有点发软,放眼望去整个山坡是恶鬼营密密麻麻的黑
刀,不停闪烁着渗人的寒光。

  “恶鬼营的将营!”

  周云坤一扫刚才略为低迷的阴霾,甚至还有一点莫名的兴奋。

  他立刻喊来心腹飞鸽传书数份送给最近的兄弟军,急切地要求最近的军队速
来南坡;转首看着将营,他这时脸上已经露出兴奋又有些阴森的笑容。

  照这样的情势看来,大明储君就在大后方指挥这次的攻打。

  眼下恶鬼营两万大军全被自己纠缠在南坡之上,虽然南坡上这点兵马也撑不
了多久,但只要有一路兵马能直杀将营、生擒太子的话,不仅恶鬼营会缴械投降,
甚至还能要胁朝廷和天机营,对这次防御战不仅是决定性的胜利,更是对整个津
门大军士气的极大鼓舞。

  周云坤心里十分焦急,现在对于山坡上愈来愈不利的战局已经不再紧张。他
着急的是想尽快得到其他兄弟军的回应,只要擒下太子,比杀敌五十更有用。

  周云坤紧张得来回走着,只盼天上有一只信鸽能飞来,或有一支兵马挥舞
“周”

  字的军旗直杀将营而去。

  周云坤能等的是这孤注一掷能不能成功,但山腰愈来愈严峻的形势不是他所
能控制的……

  此时恶鬼营的冲锋冲乱第二道防线,不少的守军开始哭爹喊娘地往后逃,躲
避恶鬼营战士们手上布满血水的大刀。

  “又是木形横拦!”

  陈奇怒吼着冲在最前边,看着半山腰上一道道的横栏被点燃,一道道火焰档
住继续冲锋的路,不由恨得直咬牙。

  火烧起来的话,别说马匹不敢冲过去,就连人直冲都会被烧伤。更何况这些
家伙躲在火墙的背后,一旦靠近很容易就会被他们暗算,这样一味强攻的话,死
伤一定很重。

  “那又如何!”

  一声怒喝宛如雷霆般响起,顿时让有些愤怒的兵将们精神为之一振。在他们
期待的眼神中,一个强壮身影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伴随着让人兴奋的怒喝,毫不
畏惧地朝火墙冲去。

  空名又把头发全剃光了,这时头上黏满血水,精致而厚重的盔甲加身,更是
显得威风八面。满面的狰狞此时有些扭曲,他凌空挥舞着铜棍冲杀而去,脸上的
坚毅和骇人的杀性,让恶鬼营上下为之鼓舞。

  “快把他射下来……”

  躲在火墙之后的守军一看,顿时慌了,几十人一起拉开弓,手一松,脱弦之
箭立刻像张网一样朝空名罩过去:“螳臂挡车!”

  空名眼神一冷,刚猛的真气环绕开来,充满爆炸性的肌肉顿时像钢铁一样坚
硬。在真气护身的状态下,本就纯熟的铁布衫发挥到极致,肉体硬生生地挡住所
有的箭枝,没受到半点的损伤。

  “滚!”

  又是一声怒喝,冲到火墙前的空名没等站稳,手上的铜棍顿时舞成了一个圆
圈,虎虎生风的挥舞甚至让火焰改变方向。

  没等惊魂未定的守军回过神来,铜棍一扫,立刻把眼前的火墙硬生生砸向他
们。

  “给我开!”

  空名深吸一口气,怒喝之下,手上的铜棍扫出无数个圆圈,威猛的力道根本
不是这些死物所能抵抗的,一瞬间竟将所有燃烧的横栏扫得四下飞散。

  “将军威武!”

  恶鬼营的人一看顿时激动莫名,空名至阳至刚的打法实在太鼓舞士气,不少
士兵一看,血都沸腾起来,立刻高举着大刀冲上去。“啊……”已经方寸大乱的
守军顿时被烧得哭爹喊娘,一段段燃烧的木桩横飞,即使不被烧到,但只是被撞
到都会被蕴含的力道硬生生砸死。

  空名凶横的作法,顿时让不少人吓得屁滚尿流,一个个捂着头躲避这个杀神
的到来。

  “给我去死!”

  空名没等他们稍稍回神就继续发难,冲过火墙后,铜棍硬生生一砸,几个身
上着火来不及逃跑的倒霉蛋,顿时像是火球一样飞上半空,没等落地就一命呜呼
了。

  “怒佛将军威武!”

  恶鬼营的兵将一看顿时热血沸腾,跟在空名的后面挥舞着屠刀继续冲杀,杀
光第二道防线的守军后,终于兵压南坡之顶,山呼海啸的喊杀之声顿时震破天际。

  “给我撑住!”

  周云坤亲眼看着空名视人命如草芥的狰狞杀戮,再看他简直是刀枪不入的功
夫,头皮顿时一阵发麻。

  这是南坡的最后一道防线,愈往上,地形愈大,更利于兵马的展开,只有这
一千的兵马想抵挡他们简直痴人说梦,但能拖得了多久就得继续拖,这已经是最
后无奈的办法。

  一千人抵抗两万大军,有再大的地利条件都不可能,更何况这二万大军士气
正盛,几乎到了癫狂的地步,也不管山上不停射下的箭雨,只知道硬着头皮往上
冲。

  他们的盔甲都是精心打造,坚固无比,造成的杀伤面积根本不大,这已经是
一场注定溃败的防守。

  “竟敢还手……”关大明第一个冲到防线之前,满面狰狞,一脸凶狠吓得守
军们不敢上前。手里的大刀一举砍翻阻拦的两个守军,这位蟒蛇营大将尽管人到
中年,但这股杀敌、的血性也是让旁人一看就为之一振。

  此时关大明已经和十多个将士冲破防线,最后的屏障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恶鬼
营战士们压得几乎要垮了……

  但在周云坤的指挥下,守军还是顽强地借着障木和燃烧的横栏抵挡潮水般的
冲击,虽说抵抗不了多久,但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把防线补上,先杀掉这些冲进来的人!”

  周云坤一看关大明带着十多人想从背后偷袭防守的守军,一边强令兵将继续
坚守,一边拔出宝剑杀过去,刚一照面,冷不防就砍倒四、五个恶鬼营的战士。

  周家子弟也不是吃素的,云字辈的小将更是从小练就一身好武艺。

  周云坤一上来就砍倒那么多人,立刻引起关大明的警觉。这时周云坤当然想
先杀掉敌方的将领鼓舞士气,尽管偷袭是他所不齿的,但还是挥舞长剑,直取关
大明的脑后而去。

  呼啸的破空之声从后处响来,关大明赶紧躲了一下,顺手砍翻一个想趁火打
劫的小兵后,这才站稳下来,握着布满鲜血的大刀转过身。

  有神的眼睛直直盯着眼前器宇不凡的男子,刀一举,冷哼道:“老子看你也
不像虾兵蟹将,报上名来!”

  “在下周云坤,来吧!”周云坤也不含糊,用话迷惑关大明,趁关大明略一
失神的空隙,立刻杀上去,大喝着将剑锋斩向关大明。

  “原来是周家军的嫡系!”关大明有些匆忙地挡下第一剑后,赶紧沉下心来,
怒喝着迎上去,手里沉重的大刀铺天盖地一样砍过去。

  “你就是关大明!”周云坤也是一脸狰狞,毫不闪躲地迎上去!手里的宝剑
舞得寒光闪烁,直直朝关大明的胸口刺去!

  刀光剑影顿时纠缠在一起,双位主力战将杀得难解难分,每一招都是直取要
害,绝不拖泥带水;拼命的厮杀让旁边的小兵都不敢上去帮忙。

  周云坤练就一身好武艺,再加上年轻气盛,当然对这种死战毫无畏惧。关大
明是百战余生的老将,经验老辣也使得一手好刀,两人这一战顿时打得让人眼花
缭乱,难分高下。

  “不、不行了!周将军……顶不住了。”

  两人胜负难分的时候,在强攻下死伤一半的守军,抵挡不住恶鬼营完全不要
命的冲击,一直死撑的防线渐渐被咬开缺口,不少将士已经举着刀杀进来,最后
的防线到了崩溃边缘。

  “给我顶住!”周云坤这时脸都扭曲了,气急败坏的大喝也无济于事丨眼看
山下还是没有兵马来攻打将营,这时更加暴躁了。

  “周将军?哪个周将军?”空名这时已经杀过防线,手里的铜棍硬生生地砸
开几个士兵的围剿,一听这话顿时惊如雷触般一颤,立刻冲过去把刚才喊话的士
兵抓住,满面狰狞地喝问:“快说,不然让你死无全尸!”

  “周、周云坤将军……”士兵顿时吓得尿出来,面对此时简直疯子一样的空
名,那一脸扭曲的狰狞、布满血丝充满恨意的双眼,一般人连直视的勇气都会失
去。

  “周云坤!”空名呆滞了一下,脸上的恨意更加浓郁,原本就布满血丝的眼
神更加骇人。

  他的嘴里默默叨念这名字,想起孙正农为他编织的那一个沉重仇恨,想起那
个半夜总是憨笑着为自己做饭的好友,仅有的理智立刻被凶猛的仇恨所冲垮。

  这时一个小兵看着空名发呆,立刻恶向胆边生,悄悄地从背后靠近,大刀猛
地向空名的后背砍下去。锋利的刀刃砍到肌肉时并没有平常金属碰撞的声音,让
人惊讶的是竟然砍开皮肉,瞬间喷出一股鲜血。

  “将军!”

  恶鬼营的众将吃惊不已,这似乎还是开战以来第一次看到空名挂彩,众人以
为他的铁布衫已经破了,一个个都吓得目瞪口呆。

  “贼子……”空名顿时吃疼不已,刚才一个分神,真气也彻底乱了。原本一
直紧绷的铁布衫也稍稍松懈,没想到会在这时被人偷袭得手。

  “你……”刚砍完一刀的小兵,这时被空名狠狠一瞪,顿时吓得发抖,就连
拿着刀的手也瑟瑟颤抖着。

  “去死吧!”

  空名咬牙忍着疼痛,猛地转身,砍在肉身里的大刀立刻被强硬的真气折成两
段。

  手一抬,粗重的铜棍闪电般朝已经吓破胆的小兵插去,在极端凄厉的惨叫声
中,硬生生撞碎他的肋骨,爆开他的胸口。

  “啊……”可怜的小兵虽然偷袭得手,但被铜棍穿胸而过,立刻疼得抽搐。

  空名狠狠地一甩,他的身体立刻横飞上半空,摔到十多公尺远,胸口的大洞
不停冒着鲜血;这种残忍的伤势,即使神仙来了也束手无策。

  “来人呀,快替将军包扎。”

  “该死的贼子小人,竟然背后下阴手!”

  恶鬼营的战士们一看空名的后背血如泉涌,赶紧呼喊军医,但空名猛地挥手
喝止了他们。

  空名满头冷汗、忍着疼痛,随手撕下一片军旗后,赤裸着上身将伤口紧紧一
扎,疼得连他都低吼一声,但眼里的血丝让人感觉更加恐怖了。

  “将军,南坡守军已败了,您还是赶紧处理一下伤口吧。”

  这时南坡的防线彻底垮了,剩下的只是围剿这些顽抗许久的叛逆而已,这些
败兵对于恶鬼营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众多兵将一看空名的伤那么重,赶紧上前劝慰,空名却是充耳不闻。他包扎
好伤口后,眼里尽是哀恨地看着正与关大明缠斗的周云坤,怒吼道:

  “你们都给我退下,老子要亲手宰了他。”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这一声怒吼蕴含的力道,浑重有力又充满怨恨。

  周云坤顿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一瞬间似乎被什么野兽盯上,感到一种发自
本能的冰凉。

  “将军!”

  兵将们层层阻拦根本没用,鲜血染红后背的空名,此时脑子里只有报仇的念
头,一边怒喝着,一边朝正在拼杀的两人冲过去。

  两人的拼杀不时受到小兵们的骚扰,打了那么久,虽说看起来难分高下,但
周云坤到底是年轻气盛,在体力上占了便宜,没一会儿已经稳稳地占了上风,凭
着高超的身手将关大明打得连连败退,但无论如何就是找不到一击毙命的机会。

  关大明这时已是气喘吁吁,尽管体力有点不支,但老辣的他就算节节败退也
不会露出半点破绽。

  这时他刚反手架住周云坤凌厉一剑,听见空名的怒吼后分了分神,注意一下
战局,转头一看,恶鬼营已经攻破防线,开始屠杀残兵败将,顿时松了一口大气。

  “去死吧!”周云坤也注意到空名杀来,但关大明一个松懈、露出破绽,他
立刻眼神一尖,狠狠一剑朝关大明的胸口刺上去。

  “啊……”

  关大明回过神来已经来不及,剑尖直达胸口,但他还是凭着经验,猛地将身
体一斜避开要害。一阵痛感传来,虽然剧烈,但也让他松了一口气,长剑没有穿
过胸口伤到要害,而是剌进肋下。

  鲜血顿时从伤口不停坟出,周云坤看―击不能毙命,立刻红了眼,怒喝一声
后,双手发力想贯穿关大明的身体。在这年代,贯穿的伤势想救治是难上加难。

  关大明一看,赶紧把刀一丢,双手紧紧抓住剑身。经验丰富的他知道即使手
掌被割开,也要阻止周云坤发力。

  他的嘴角不停淌血,双手也布满温热血液,依旧忍着手上的剧痛,抵抗周云
坤有些疯狂的推进。

  “将军!”

  众兵将一看关大明被刺得连连后退,鲜血直流,立刻发疯似的跑来支援。一
且身体被贯穿而过,即使只是肋下被伤也难以救治。

  “周云坤!”

  这时空名也急速杀到,一看这架势顿时着急不已,凌空一跃、猛吼一声后,
手上铜棍蕴含的千钧之力砸在两人的中间。

  周云坤顿时感觉到四周像是大山压顶般沉重,本能地后退一步,有些狼狈地
躲过这恐怖一击。

  浑重的铜棍狠狠一砸,立刻砸断他刺在关大明身体里的宝剑,恐怖的内力即
使只是残余,还是让他握着剑柄的双手虎口剧烈生疼,疼得几乎都有些麻了。

  宝剑被硬生生砸成两半,剑锋还在关大明体内。空名虽然报仇心切,仍赶紧
抱住关大明此时有些抽搐的身体,着急问道:“关将军,没事吧!”

  操、操你妈!

  关大明瞪大眼睛狠狠地看着空名,眼里尽是不甘和哀怨!他剧烈地抽搐着,
嘴里和伤口的血都像不要钱一样流出来;咬牙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喉口,哽死
了就是说不出来,变成一股股鲜血不停流出。

  原本没伤到要害还可以顶一下,虽说救治的机率比较低,但还有活命的可能。

  空名这猛地一砸过于粗鲁,虽说打退周云坤的步步紧逼,也砸断刺进他体内
的长剑;强大的力道立刻震得锐利的剑锋狠狠移位,不仅割断肠子,更是刺破心
脏,伤势顿时雪上加霜,严重许多。

  “关将军,我来晚了!”

  空名看着关大明血如泉涌抽搐着,立刻又恼又悔地流下泪水,完全没察觉自
己太马虎了,间接给了关大明致命的一击。

  “将军!”

  其他兵将也纷纷围上来,一看关大明这致命的伤口,不少人知道回天乏术。

  一些兵将禁不住眼圈一红,思及这段时间以来同生共死的情谊,即使是铁汉
也流下悲痛的眼泪。

  “啊……”关大明恨呀,眼含怨恨地瞪着空名。心想你不来更好,这时血水
染红牙齿,张嘴想说点什么就是发不出半点声音;身体渐渐发冷发软,动弹不得,
要不然真想临死前把这头驴拉走一起投胎。

  不少围起来的将士都流下热泪,空名这时更是满面痛苦。

  军中的将领除了欧阳复之外,他和关大明的感情算是最好了,但现在好朋友
却在自己怀里吐血抽搐,自然让天性单纯的他心疼得都要碎了,心里悔恨自己救
援太迟。事实是他不救援,关大明还有可能活命。

  关大明张嘴继续抽搐着,嘴里刚想发点声,却发现喉咙被血水哽住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空名,真不知道该怎么骂了;如果这时能出声的话,绝对是
狗血淋头一阵大骂,把自己对于人畜、伦理的知识都发泄一遍。

  无奈他开始感觉到冰冷,即使想诅咒几句都没办法说出来。

  你妈的,老子本来还有救!你这畜生和狗一样粗鲁、和猪一样笨!连情况都
没看清就冲过来一顿乱砸,老子是被你和周云坤联合弄死的,你们他妈的夹攻我。
交友不慎呀,下辈子绝不能再认识这种一根筋的蠢驴了!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呀!

  关大明脑子里最后的想法都是痛苦和幽怨,这死法实在太窝囊了,但现在剑
锋伤到内脏,没有存活的可能性。

  身体已经麻木了,剧烈的疼痛刺激每一寸神经,身体的承受能力已经有些崩
溃。

  “你、你妈的……”

  关大明最后吐血咒骂一声,在剧烈的痉挛之后,不甘心地软了下去,死的时
候连眼睛都闭不上。

  他混浊的眼里流下眼泪,最后这窝囊的死法简直是人生最大的败笔。

  看到这个猛将在自己怀里死不瞑目时,空名眼眶里开始有泪水打转。一根筋
的他当时脑子一热,根本没看清情况就冲上来乱砸,原本关大明还有存活的可能,
但现在伤了内脏已是回天乏术。

  直到这时空名都不知道自己才是杀伤力最大的那一个,鲁莽的蛮干让这位烽
线大将死得极端郁闷。

  “妈的!”

  空名擦了擦挤出来的泪水后,将关大明含恨的遗体交给其他兵将善后,忍着
后背的剧痛,咬牙再次拿起铜棍,眼里尽是怨恨地看着此时已经集合残兵,几乎
被愤怒的恶鬼营战士包围的周云坤。

  从其他人的角度远远来看的话,情况是周云坤成功地刺杀关大明,空名发疯
一样的救援却来不及,所以不少人把矛头都、指向周云坤。

  至于事实的真相,或许只有周云坤自己知道,却是有苦说不出;空名脑子一
根筋,也没发觉到这员大将是自己一手葬送的,把这笔糊涂账算在他的头上。

  “杀了他们!”

  空名看着剩余的残将还在顽抗,怒吼一声后猛地冲上去,一路冲、一路杀得
敌人惨叫连连。

  他狰狞的目光一直盯在周云坤身上,有些疯狂地怒吼道:

  “周云坤,新仇旧恨我要你一起还!”

  “那你来吧!”

  周云坤此时和残兵们聚拢在一起,虽然不知道空名到底在怨恨什么,但细想
或许是这场大战中死了他的亲友,也没再多作解释。

  他愤吼一声,反而更好地掩饰孙正农狠毒的阴谋。

barret3 2013-1-22 13:09

  第四章计中计!

  “杀呀!”

  空名暴喝一声冲过去,沉重的铁棍挥扫打击他们的困兽之斗。

  恶鬼营的兵将一看关大明已经死去,更是满面怒恨,围剿过去时,几乎呈现
疯狂的态势。

  南坡的战势没了悬念,在屠刀的砍杀下,守军但凡一个分神就是被乱刀砍死。

  已经逃无可逃的叛军这时哪能抵挡得了愤怒至极的恶鬼营,不少人未自惊慌
中回过神,已被砍倒在地。

  所有的守军渐渐集合成一个圈,在周云坤的喝令下,希望能多抵挡一会儿。

  “周云坤!”

  空名的一声怒喝宛如五雷轰顶,带着双重仇恨更是狰狞,在怒吼声中,沉重
的铜棍朝他杀了过去。

  周云坤刚砍翻一人,回过神来一看,虎虎生风的铜棍势大力沉地砸了下来,
慌忙抬头抵挡,哪知断剑根本挡不住铜棍的横扫,只是轻轻一碰,顿时应声碎开。

  “靠!”

  周云坤谩骂一声,咬牙往后退几步。这时他感觉手上的筋骨阵阵作疼,似乎
骨头和筋都有种撕裂的感觉。空名蛮横的一击实在太狠了。

  “败军还不受降!”这时恶鬼营彻底诛杀其他的守军,陈奇一身血水走上来
时,南坡已经没有抵抗势力。但他看见关大明的尸体,顿时眼露狰狞,怒吼道:
“是……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是老子!”周云坤抵挡空名的另一击后,疼得直咬牙。从这熟悉的情况来
看,他明白承受空名的一击后,自己的手骨断裂了。

  眼看南坡上下全是恶鬼营的军旗,他顿时满面哀伤;但望向山坡下时,不由
得眼前一亮,原本绝望的眼里闪现兴奋的神色。

  “怎么了?”

  众兵将看周云坤的眼色一亮,不由得转头朝山坡下望去,这一看顿时让所有
人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意凉到心里。

  津门到处都是兵荒马乱的厮杀,处处分不清有哪些的兵将互相挥砍,唯独南
边是少有的清静地。这时南坡虽然被彻底拿下,离军令规定的晨曦还差些许时分。

  山坡下的情况却是让人冷汗直流,不知什么时候竟杀出一股约有五千的兵马,
朝这边冲过来,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已经聚集成势朝将营冲锋而去。

  更让人惶恐的是,这批兵马杀去的方向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在山坡下的大营。

  恶鬼四营在连续的战斗中已经死伤惨重,目前能战的两万军马全在攻打南坡,
大营之内的守卫已经很薄弱,想挡住这股骑兵的冲锋简直是难上加难。

  战争中的死伤原本是正常的事,但现在谁都脑门发凉了。营里除了伤兵外,
还有当朝太子在等待南坡拿下的消息。

  一旦太子被擒,事情就闹大了,不仅朝廷会变得被动、遭叛逆要胁,恶鬼营
上下的疏忽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不好了!”

  陈奇一看,大惊失色。不管南坡能否打下,一旦主子被擒,所有军将一回朝
廷都是死罪难免。

  “大意了!”空名也是停下追杀的脚步,转头一看,立时目瞪口呆,惊得有
些六神无主。

  “哈哈……”周云坤这时被围攻得满身伤痕,一看舞着周家大旗的军队冲向
将营,顿时仰天长笑,有些嚣张而兴奋地笑道:

  “来吧,一个南坡又如何,我周云坤的人头又怎么样,只要拿下太子的话,
你们恶鬼营全都得陪葬了。哈哈,关大明现在死也不错,起码不用被朝廷的狗腿
子折磨,哈哈!”

  “什么……”饶是空名也大惊失色,再细一看,周家的大旗已经冲到大营前,
而军营外围竟然没有兵马把守。他立刻失声怒喝:“怎么回事?欧阳没有布置兵
马防御吗?”

  “你们想救也来不及了!”

  周云坤笑得有点癫狂,刚才的一通混战致使他身上的伤势严重。他吐了口鲜
血,任凭血水一直从嘴角流下,还是得意笑道:“给你们一个南坡,哪怕十个南
坡都可以!现在你们就算回去救都来不及了,凭你们营里的伤兵想挡我周家军的
锋芒?做梦吧!你们等着为你们的主子收尸吧!”

  “哈哈!”周云坤在人墙的包围中仰天长笑,显得嚣张可恨,又让人无可奈
何。

  恶鬼营上下无不恨得咬牙切齿,但这时谁都没空解决他。山下的情况悲观到
极点,即使救援都可能来不及。

  纵然想诛杀狂笑不止的周云坤,空名还是捺住杀意,着急喝令:“别管这些
败军了,赶紧回援呀!”

  “不管了!”陈奇顿时眼红,手里的大刀一举,喝令道:“兄弟们集合,就
算是死,我们都不能让主子身临险境!和这帮狗娘养的拼了。”

  “周云坤!”空名也着急了,一看兵将们全慌了起来,立刻大吼道:“主子
的武功在我之上,你们想取他性命也没那么容易!”

  两人的大喝给了大军空前信心,混乱的兵马立刻集结起来,准备往山下冲。

  这时空名知道事态严重,赶紧翻身上马,再怎么想碎尸周云坤也不是这时候
;尽管恨得直咬牙,但也没空追杀他了。

  “快,别管他们了!”

  陈奇一看周家军已经冲进大营,顿时大惊失色,慌忙牵来一匹战马准备回去
救“哈哈!”

  周云坤看所有兵马在最后关头如潮水一样往山下撤,讥讽而轻蔑地大笑起来。

  这时他伤痕累累,但谁都没空杀奄奄一息的他,因为山下的周家军已经打进
营内。

  “笑什么?”

  一个声音带着沉静鬼魅的气息,又有几分调侃,更夹着一丝嘲讽!

  “笑你们因小失大!”

  周云坤话刚说完,立刻感觉不对。

  这话是从背后传来的,山后是一片难以攀爬的半悬崖,恶鬼营的战士全都集
结在自己的面前往山下冲,这突来的声音轻松又有点嘲笑,绝不是残余兵将该有
的语气;而且带有浓重的京城口音根本不是自己所听过的。

  “这、这……”

  陈奇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赶紧掉转马头一望,原本慌
忙的脸上立刻写满惊喜。

  “主子!”空名太熟悉这个轻佻又有点下流的声线,喜出望外地往回一看,
松了一口大气,木讷的脸上笑得和菊花盛开一样的灿烂。

  “因小失大?你指的是什么?”

  声线依旧那么轻松,却伴随不屑和蔑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但听在恶鬼营
众将的耳里却那么亲切,亲切得不少人都颤抖着掉下眼泪,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
一刻都松懈下来。

  “什么人!”周云坤顿时惊慌不已,转头一看更是脸无血色。

  从后山的半悬崖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潜过来一千多人,一看黑色盔甲就知道是
恶鬼营的兵将。此时他们无不面露讥笑地看着自己。

  尤其走在前面的少年最是显眼,一身标准的书生打扮,长袖细褂,看似随意
却有几分洒脱,在兵荒马乱的时候极端显眼。

  秀美俊气的脸堪称是世少罕见的美少年,但这分文人气息中又有种说不清的
阳刚。不管是锐利目光还是充满睿智的微笑,都会让人莫名地不寒而栗,更别提
他鬼魅一样的邪笑。

  “好人吧!”

  许平摇着扇子笑呵呵地走到前面,满面嘲讽地看了看全身是伤的周云坤,啧
啧说道:“因小失大?你猜猜这话说谁比较好呢?”

  “主子!”恶鬼营全军乐坏了,谁也想不到许平竟然会带着剩余的兵马从最
难攀爬的半悬崖上来。刚才的提心吊胆一下子变成不知该怎么表达的狂喜。

  “你、你……”

  周云坤顿时吓得无法言语。眼前的少年虽说看似轻佻随意,但却人感觉深邃
得像是见不到底的湖水,每走近一步都像是大山压迫一样,尽管他脸上总是笑着,
感觉更是骇人。

  “我?”许平轻轻笑了一下,身影鬼魅一样消失在周云坤的面前,一时找不
到任何痕迹,只留下一句嘲笑般的话:“本人朱元平,投胎技术好,现在位尊大
明储君。

  津门周家果然人才辈出,但你这样的傻子看起来也是不少。“

  顽强挡在周云坤身前的几个伤兵都惊讶自己是不是眼花,但随着一股强风扑
面而来,顿时感觉骨头像是彻底粉碎,剧烈的疼痛还没来得及传遍每一根神经,
身体宛如失去重量般被砸飞到半空。

  “人呢!”

  周云坤大惊失色,眼一花,竟然看不见面前的少年。还没等看清是怎么回事,
自己身边的伤兵竟然全都飞到半空之中。

  身体一晃,他突然感觉胸口热热的,有一种隐隐的疼痛,但又不是很清晰。

  “周云坤,周家大将,云字辈翘楚之一,死在我手里,你也该高兴了。”

  一样平和的声线,在这时却显得阴狠。

  等周云坤回过神的时候,许平已经站在他的胸前,原本秀气温和的脸色变得
阴狠无比,眼里更是饱含说不尽的怨恨和愤怒,速度简直快得有些惊人。

  没人看得清许平到底是怎么过去的,而这时被砸飞的伤兵才刚落地而已。冷
月的飘渺鬼步被许平练得不只是炉火纯青,更是登峰造极。

  “不过如此……”

  许平一声冷哼,其他人才注意到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周云坤面前,手指
看似轻轻一点,竟然已经刺进他的胸口,血液正从手指间的伤口不停喷出。

  “你……”周云坤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受了这么致命的伤,自己竟然
半点感觉都没有。比起空名的威猛,这种毫无声息的杀戮更是可怕。

  “死去吧……”许平冷眼一看,眸光一转,突然看见关大明的尸身,顿时涌
起一股怒火。

  原本杀周云坤只是为了灭口、不被空名知道真相而已,但现在看见爱将死去
也是急火攻心,他怒吼一声,手上的真气蓬勃爆开。

  “老子要你不得善终!”

  许平双眼渐渐发红,瞬间爆发的真气强得让人不敢直视。

  “主子!”旁边的孙正农关切地呼唤一声,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许平突然发
狠,但比起关大明的死,他更在意的是能不能留下活口审问一番。

  “空名,交给你了!”

  许平在愤怒中留下一丝理智,手上的真气猛地爆炸,奄奄一息的周云坤立时
朝空名凌空飞去。已经无力的身躯直直砸向空名的方向,只是简单的一击却震碎
他全身经脉,即使周云坤此时察觉自己被冤枉了,但想解释也已经来不及。

  “谢主子了!”

  新仇旧恨呀,空名一看周云坤的身体朝自己飞过来,眼里还有着恐惧和痛苦,
心里的仇恨之火再次燃烧,立刻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朝他冲过去。

  “周云坤,我要你死无全尸!”

  空名怒喝之时已经飞到周云坤的上方,两人在半空之中刚一接触,顿时散发
出强烈气劲。

  空名深吸一口气后,突然眼神狰狞,肌肉有些夸张地鼓起,甚至青筋都开始
猛烈跳动;随之而来的是后背的伤口裂开,鲜血宛如泉水般喷出。

  不少兵将大惊失色地喊了一声,许平则是冷眼旁观这一切。此时必须给空名
一个发泄的机会,只要周云坤说不出话,这一切就会成事实。

  不管是他朋友的死,还是关大明的壮烈,都会进一步刺激这个杀神的潜力,
只要给他报仇的机会,他不至于总是失去冷静和理智,自己就能因此得到一个更
为恐怖的大将。

  “屠诀。极怒!”

  “死去吧!”空名怒极之时,第一次没用兵器就出击,双手疯狂绷紧,开始
挥舞强壮有力的双臂轰去。

  一声声充满怨恨的狂吼伴随数之不尽的拳头狂猛轰去,几乎看不到残像,却
能隐约看见有无数的猛拳砸向周云坤身上。

  如千斤重锤般的拳头把破旧的盔甲砸得四分五裂,一瞬间竟然将他的肉体砸
得完全看不见颤动的痕迹,砸得他的身体不停往下沉。

  “戮诀。极恶!”

  空名竟然在半空中将周云坤硬生生轰到地下,这时周云坤别说抵抗或呻吟,
身体除了被打时的抽搐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动静,显然第一波的攻击已经让他骨
碎而死。

  空名站稳在地,深吸一口气,却是继续怒喝,数不清的重拳再次雨点般砸向
周云坤不知还有没有生命迹象的躯体。

  狰狞的面相和残忍的狂轰、连连发出的巨大声响让,人感觉骨头都有点疼了。

  不少人看着周云坤已经变形的身体被砸得镶进地里,顿时毛骨悚然。

  陈奇揉了揉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空名的拳头上似乎环绕
着隐隐的血气。这和自己印象中的少林功夫似乎有点不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残
忍。

  “这……”

  全军上下无不哗然,这狠毒的轰法甚至把周云坤身下的大地都打裂了。

  别说这时周云坤是死是活,在空名如此狰狞的狂攻下早已血肉模糊,全身的
骨头也碎得极为零散。

  “杀了你呀!”

  空名把所有怨恨都发泄在周云坤的躯体上,无数的拳头蕴含沉重的力量持续
猛轰,伴随巨大声响和强大的力道,竟然硬生生把周云坤的身体轰得入地半尺。

  “这……”陈奇不可置信地张大嘴,满面惊讶地说:“空名大师用的根本不
是少林武功,尽管看起来也是刚猛无比,但给人感觉却是恶毒之极,这根本是歹
毒之极的邪功。”

  这时空名依旧怒吼着挥舞拳头,几乎把周云坤的身体轰得埋进地下,但他还
是继续挥拳,似乎不只要将这个仇人杀死,更是要将他碎尸万断。

  所有的战士围起来看着这一幕,看到深深埋在地里那一团说不出形状的肉,
谁都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只知空名的铜棍凶横无比、杀敌无数,但现在众人都觉得这恐怖而刚猛的拳
法更加吓人。

  “何谓正邪?”强烈的攻势几乎把地砸穿了二尺,许平在旁边看得眼前一亮,
听到陈奇的话顿时不屑一笑,又有点轻蔑地说:“自古成者王侯败者寇,这套功
夫师出血手魔君,是他至阳至刚的战法,你觉得他的为人是正是邪呀?”

  “这……”

  陈奇顿时迷茫不已,但看着空名继续挥拳头、怒吼着鞭尸,还是感觉心里不
舒服。

  “屠戮,战阳之二字诀!”许平眼神眯了一下,有些得意地笑道:

  “这套他自己创造的功法确实不逊于一般的阳刚武功,也特别适合空名从小
习惯的猛烈之风!战场之上不需要仁慈,给了敌人活命的机会,就是威胁自己的
生命。

  陈奇,你也打过不少仗,难道看不透这些道理?“

  简单的几句,陈奇脸上从原本的忐忑变成冷笑。久经战场的他自然明白战争
的残酷,混迹京城更是懂得官场的黑暗;当他心痛地看着关大明的尸体时,这种
感觉更是浓烈。

  功夫确实无所谓正邪之分,只有人才有善恶之别。战场之上不需要任何怜惘,
女果心存幻想就是把自己推向地狱。

  “主子!”陈奇想明白了,但看着许平一副淡然,还是忍不住问道:“这功
夫,是……是魔君前辈传给他的?”

  “和我无关!”

  许平耸了耸肩什么都没说。本来吕镇丰想把一身邪功传给许平,但许平坚决
地拒绝了,原因很简单:老子不想做个山寨版的魔头,老子承认自己是色狼、人
渣、败类、无耻、卑鄙、下流,但坚决痛恨盗版。

  “主子,您看!”这时孙正农朝山坡下一指。

  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山下的周家军这时已经攻到军营之内,骑兵瞬间冲进
毫无防御、甚至空无一人的大营,几千兵马个个红着眼举刀杀去,一时间杀声震
天,倒是有模有样!

  “一群傻B !”许平不屑地笑了笑,这周云坤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想的。

  两万主力军轰轰烈烈地打南坡,剩余的兵力又被欧阳带,走甚至大内侍卫和
御用拱卫司的人马也被派出去,在身边的兵马少得屈指可数的情况下,老子会在
那里等死吗?

  津门周边是天机营和周家军犬牙交错的混战,随便来个大营自己就玩完了,
再他妈的绝世高手都会被人群殴死。

  在这种情况下,谁还会老实地待在营内等死,谁就是白痴。问题是你周云坤
也太天真了吧,真以为老子会坐在那里等你来抓?就这种智商,不坑你还坑谁呀!

  “坡道上赶快安排布防,我还等着看好戏呢!”

  许平阴笑一下,在别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拿出一支有些简陋的望远镜看向
山下大营,满面玩味地期待大戏的上演。

barret3 2013-1-22 13:09

  第五章机关与陷阱

  收到飞鸽传信而来的是周家军嫡系周云飞的骑兵,算是周家军中战斗力最强
的奇葩,原本他还率军在东城外和天机五营纠缠,凭借着熟知地形的优势,分化
天机五营一万人马,仅凭五千兵马节节强攻,打得五营已经成了一盘散沙。

  眼看只要再半天的时间就能将其击溃,彻底消灭,这时候突然收到周云坤的
紧急密信,信中的情况让人一下子振奋不少。

  出于对兄弟的信任,他没有多作分析,权衡利弊后,周云飞顾不得快要到手
的胜利,立刻集结兵力朝南坡杀过来,即使被缓过劲的天机五营也不管不顾,只
想尽快拍马杀到而已。

  来到南坡之下时,周云飞更是兴奋。

  原本以为这可能会是恶鬼营的诈兵之术,但看到山坡上漫山遍野的恶鬼营代
表性的黑甲,凭着经验不难看出这是恶鬼营的全部兵力。

  “兄弟们,给我杀进去,生擒太子!”

  只要一路杀进去,即使山坡上的恶鬼营想回援都来不及了!

  周云飞顿时大喜过望,兴奋地举起长枪冲到前面。马匹撞开几乎没什么作用
的横拦冲进去,他的脑子里已经盈满生擒太子之后,受到嘉奖的喜悦;骑兵的呐
喊完全淹没这座大营诡异到极点的安静。

  “杀呀!”

  周家军也个个兴奋无比,兴奋得脑子都有些发热,一点都没发现大营内的诡
异,高举着大刀疯狂冲进军营内。

  在他们没发觉的情况下,几个小兵脚下踢断一些细绳,最前面的几座营帐内,
门帘突然一下子拉了起来。

  没等众人看清时,十多道快如闪电的银光射出来,瞬间把猝不及防的兵将们
射倒十多个。一声声的惨叫响起,每个人都被一枝枝锋利的弩箭穿胸而死。

  “尔等敢再顽抗!”

  周云飞顿时大怒,一看之下,不少营帐接连射出一阵阵箭雨。手下的士兵在
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射得惨叫连连,一波接一波的箭雨袭来,一下子让自己的兵
马乱了阵脚。

  “无耻鼠辈,竟然暗箭伤人!”

  周云飞怒极,举起长枪策马杀进一个营帐里,想宰了这些偷袭的人,但一进
去却是半个人影都看不见;除了书案上一把奇怪的弩连着一些细绳外,连其他可
疑的地方都没有。

  “小心点丨?”

  连续查看几座营帐都是这种情况,周云飞赶紧嘱咐兵将们戒备,但这时冲得
太快的骑兵却接连传来哀号,让他心里一突,赶紧跟上去一看,顿时气得直咬牙
:第一批冲进营内的骑兵,此时竟然人仰马翻、乱成一片!

  “妈呀!”在沙土飞扬中,骑兵们惨叫连连,摔倒在地后,不仅有的被跌倒
的马匹压到,有的更是被惊慌的马蹄踩死、踩伤。

  还没看见敌人人影时,这一群先锋已经溃不成军。

  “可恶!”周云飞头皮发麻了,再一看,地上竟然有不少拌马索和陷马坑,
这明显就是为自己准备的。

  没防备的兵马冲得太快,根本没察觉,才吃了这么大的亏,而且陷阱和机关
似乎不只这些。

  “不许慌!”

  周云飞一看场面有些失控,除了箭枝外,竟然还有各式各样的陷阱布满大营,
顿时心里一颤。

  但这时一看,有不少兵将们抱头逃窜,赶忙出声大喊,但他的喊声淹没在兵
将们的惨叫声中。

  “这是什么?”周云飞气得脑子都疼了,拿起拌马索一看,这样式根本没见
过。

  铁链两端都有几颗细小的铁球,球上是一根根尖锐的铁刺,马匹一旦踏上的
话,马蹄就会被缠得紧紧的,铁刺更是会深深扎入皮肉,让战马更加疯狂。

  “小心战马!”周云飞顿时心里一颤,赶忙出声提醒手下的兵将。

  但是这时已经来不及,那些中了拌马索的马匹站起来踉跄地走了几步,疼得
横冲直撞。

  马蹄上的铁刺扎在肉里,刺激它们的兽性,不动的话还好一点,只要一动疼
痛就会加剧,让它们失去理智。有的乱冲起来,没撞上几个人就摔倒在地,直接
压到地上的伤兵,让他们的伤势更加严重。

  “这到底怎么回事……”

  周云飞气得都要吐血了,眼前自己的兵马彻底乱了,不少人毫无目的地乱跑,
触动更多机关,利箭、竹尖、滚木飞到人群之中,让本就恐惧的兵将更加害怕。

  机关其实不算多,杀伤力也不太大,甚至一击毙命都不太可能。但是恐怖的
气息一下子蔓延开来,让兵将们惊慌失措。很多人其实只有受伤,现在却被自己
慌乱的同伴踩踏而死;有的是被疼痛的马匹砸死、踩死。

  看着眼前这一幕,周云飞明白自己贪功心切,上当了!心里一恨,他顿时喉
口一甜,一口鲜血控制不住地喷出去。

  南坡之上开始清理战场,开新的防线,关大明死不瞑目的遗体将被护送回京
城厚葬。

  许平当然是哀痛了好一会儿,毕竟这是自己期待最大的一名将才,而空名这
蠢驴在旁边也是流下眼泪,不停地悔恨自己救援来迟。

  刚才那样的情况谁都不知道,要不是他蛮横出手,关大明可能还有救。不少
人都为这位重情义的出家人感到唏嘘,纷纷安慰他,让大仇刚报的怒佛将军能好
受一点;不过要是真相被众人知道的话,空名大师恐怕有可能变成空名公公了。

  哀伤的情绪被学子们刻意打压,毕竟战争就是会有死亡,大家也不像一开始
那样沉痛。

  节哀顺变后,眼见山下大营里人仰马翻,顿时疑惑不已,众人的注意力立刻
被吸引过去。

  “这么乱呀!”

  许平就着新研究出来的望远镜观看山下大营里哭爹喊娘的一幕,也是目瞪口
呆,愣了好久后抬头说:“好、好像我们没有弄那么多陷阱吧!”

  “是呀!”孙正农也是看得津津有味,天工部刚送来的东西就是不错,那么
远的大戏都能看得那么清晰,这种玩意儿用在战场上简直就像千里眼一样方便,
用在偷窥上更是广大色狼的福音。

  “殿下!”在恶鬼营将士团团簇拥下,几十个气喘吁吁的男子自悬崖下被接
上来。

  这些人个个粗布麻衣看似憨厚,但身体强壮黝黑,正是临时招过来的天工部
巧匠们。这些心灵手巧的工匠们,也因为打造出精美装备,愈来愈受到恶鬼营上
下的尊敬。

  “来啦!”许平嘿嘿一乐,转头刚想说话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在人群中
来回看了一遍后,有些紧张地问:“邹德明和大个子呢?”

  “这个……”众人顿时一脸哀痛,最后有个老匠人站出来,禁不住哽咽道:

  “上、上次实验火药的比例,谁知道稍微控制不好,一下子就炸开了。德明
现在双手都没了,还在养伤;大个子被……被炸死了,房里的十多人死了八个。”

  许平感到心里一痛。尽管和这些工匠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敬佩他们那种一
根筋到有点变态的狂热。方才提起的两位更是火器制造上的翘楚,没想到竟然会
出这样的意外。

  苦笑一下后,他有些低落地嘱咐道:“好好安葬他吧,他家人的抚恤银也多
给一些。”

  “明白!”刘士山知道主子重视这些手艺人,当然不敢怠慢,没等众人从悲
哀中回过神,立刻凑上前去,客气地鞠了一礼,轻声说:

  “各位师傅,所有的火炮已经运到山坡上,只是兵将们不知道该怎么调试。
逝者仙去,还请节哀顺变,眼下更重要的是让他们的遗作能名扬天下!”

  “嗯……”不少人都擦着眼泪,跟着刘士山走到南坡的最高处。

  “主子!”孙正农看许平的情绪有些低落,一日内痛失一个爱将,又有个欣
赏的巧匠被炸死,脑子里赶紧想着该怎么安慰了。

  “不用说了,一营暂时由陈奇统领,其他的兵马都由白屠节制。”

  许平虽然心痛,但挥了挥手也没说什么。

  工业革命就是这样。在这个技术和经验都不成熟的年代,为了发展就必须有
所付出。尽管有时候因为一个疏忽就会失去生命,但这是历史不可改变的轨迹。

  “是!”孙正农一看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颁布军令。

  许平之所以在山下等着,就是要等这第一批的火炮和天工部的人马到来。

  尽管威力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样强大,起码已经保持稳定和安全性。沉重的火
炮运输是一件难事,所以比较耽误时间,但只要有了不错的制高点,就能让火炮
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反复的试验、不断的失败、不停的沮丧纠结,在火药投入战场的研究中,这
些工匠们经历数不尽的大起大落。不少人甚至开始心灰意冷,认为这种杀伤力巨
大的武器只不过是天方夜谭!

  好在邹德明和大个子在不断的失败中还保持着热情,在沮丧中坚强地摸索,
安慰其他人一,起继续这看似不可能的研制,才能让第一批大炮顺利出现在战场
之上。

  第一次打南坡的时候,许平就心动了。

  南坡最高点离南门的距离不过一里而已,这距离虽然看起来不远,但在习惯
使用弓弩箭枝的军将们来看,根本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如果有一种攻击性猛烈的武器能达到这个攻击距离,打南门就是信手拈来的
事了。

  火药的配制和爆炸的威力都是这个技术完全空白的时代最艰难的所在,经由
不断的实验,直到现在也找不出能发挥更大威力的办法。最大限度的爆炸范围不
过二、三十公尺而已,而且也没那么剧烈。

  虽然听起来让人很沮丧,但如果炮火猛烈一点,杀伤力也是相当巨大的。

  十五门沉重铁炮被马拖人拽地拉到南坡之上时,别说人都累得说不出话,就
连马匹都浑身是汗、倒地不起,这些大家伙的重量可想而知。

  老四已经累得快翻白眼了,刚一到就立刻跌坐在地,汗多得像是刚从水里捞
出来的一样。他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

  “累死了,这些大家伙,真他妈的沉呀……”

  “各位,请!”

  刘士山明显感觉到不少武将都面露鄙夷,因为他们还是比较崇尚真刀真枪的
拼杀和血性十足的白刃战。眼见工匠们有些拘束,赶紧上前示意他们指挥大炮的
架设。

  工匠们有些腼腆地指挥士兵,把一门门重达一吨的重炮埋进土里,在四周层
层架上沙包和木架固定后,立刻着手拆解其他的配件,教士兵们炮弹的装填和配
件的使用。

  或许因为这是逝去好友的心血结晶,一个个原本有些木讷的工匠,此时都无
比严肃,说话时,声音略带一点哽咽,又感觉很是庄严。解。

  陈奇有些好奇地凑过来,看着地上一堆堆的铁块和石头一样的炮弹,戎马出
身的他,心里对这些东西多少带有一点鄙夷,不禁哼了一下,满面轻蔑地说:
“这些东西真有那么大的威力吗?兄弟们打南坡打得死伤惨重,到时候别成烟火
让别人开心了……”

  他讥讽的话一出,立刻引得其他有相同想法的兵将们哄堂大笑。工匠气得憋
红了脸,却不敢起身反驳。

  “陈奇!”一声阴冷的怒喝,陈奇没反应过来时,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一疼。
这一击力道之大顿时让他眼冒金星,强壮的身体也受不了这个冲击而横摔出去。

  许平这一巴掌一点都不客气,几乎将他打得嘴角都有血流下。

  一看主子满面阴沉,似乎怒到极点,其他人顿时闭上嘴,不敢再继续讥讽。
而不少人为陈奇抱不平,为了这堆不知道有没有用的烂铁,主子竟然当着那么多
人的面掌掴自己的爱将,是不是有点玩物丧志了?

  “以后再说这样的话……”许平眉头都皱成川字,一字一句地哼道:“我就
摘了你的脑袋!”

  “是……”陈奇心里也有委屈,但见许平的脸色发黑,也不敢有所辩解。这
时他感觉脸上的骨头都在作疼,甚至牙齿都松动了。

  “诸位,继续装填吧!”

  许平看工匠们吓得脸色发黑了,赶紧温声宽慰他们。

  这些炮火的威力如何自己最是清楚,在自己不时的提点之下,第一批炮火的
方便性已经远超“弗朗机”,而铁制炮弹加上火药比例的配置,使得爆炸的威力
带有更强的杀伤性。

  “好、好……”工匠们赶紧准备弹药的装配,这种后装式的火炮让一些见多
识广的人也迷惑不已。尤其弹药都预先装填进构件里的巧思更是让人震惊,一旦
开火的话,射击的速度绝对不是简陋的装填式火炮所能比拟的。

  “主子,布防已经完毕了。”白屠满身戎甲走过来,率领万人大营的他看起
来倒是意气风发,比起此时满面幽怨的陈奇更有风范,不过他不敢有半分得意,
言谈举止还是恭谨慎微。

  “嗯,注意一下后山的半悬崖!”

  许平的心思全在火炮上,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眼下离这里最近的周云飞要收
拾乱局还得一段时间,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但半悬崖那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想起将营内的陷阱,原本木讷的工匠们也不由得噗嗤一笑。

  许平虽然也从鬼谷先师的手册上学了点皮毛,但远远没有他们精通。军营内
临时布下的陷阱和机关只不过是为了戏耍一下周云飞而已,时间太过仓促,没办
法仔细布置。

  照许平的想法,那些机关顶多伤个百、八十人,想要他们的命更是难上加难。

  没想到周云飞那么猛,他手下的骑兵更是值得表扬,一顿横冲直撞,在没有
敌人的情况下竟然死伤那么惨重,这种脑子发热的傻B 实在是惹人疼爱呀。

  等他们回过神,发现营内连半个人都没有的话,恐怕会活活气死的。

  “是!”白屠恭敬地领命后,蠢蠢欲动地请示道:“主子,周云飞的兵马现
在已经乱成一团,趁他现在立足未稳,我们是不是……”

  接下来的话就不用说了,趁火打劫的事谁都愿意干,趁这机会冲下去绝对能
把他们宰了!其他人一听也是蠢蠢欲动。不过许平思索之后还是摇了摇头,冷笑
道:

  “用不着我们动手,天机五营吃了那么多天的亏,王忠君为人记仇,断然不
会善罢甘休,这下逮到好机会,我们当然不能夺人所爱了。”

  “属下明白!”白屠也是一脸阴笑,天机五营虽然死伤一半,但只要他们追
杀过来,眼下乱了阵脚的周云飞部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天武营的情况呢?”
许平惬意地坐在一棵树下,兴奋地看着火炮的雏形组建完毕。脑子里倒是想起了
自己当炮灰使的天武营。

  这帮倒霉蛋一出师就被饿狼营的叛军埋伏,虽说很是讨厌这帮老兵桀骜不驯
的态度,但表面上的关心还是得做到位。

  “回主子!”白屠阴冷地笑了笑,有几分讥讽地说:“刘占英已经立下军令
状,三天之内就要兵临城下,但是他的大军目前被饿狼营纠缠,这家伙倒是脑子
冷静,硬生生抗着饿狼营的阻击,持续往津门推进,不管死伤多重死都不肯和他
们打阵地仗,也不摆开阵势和他们纠缠”他倒满有脑子的嘛!“

  许平眼里一亮,看来刘占英也是个聪明人,一旦被拖入阵地仗,以饿狼营开
朝时强硬旳防守风格,加上扼守边线二十年的经验,他刘占英想突破过去就难上
加难了。

  “确实!”白屠虽然感觉出口恶气,语气还是难掩赞许地说:刘占英的做法
是最正确的。这时候要是铺开阵势开打,他会被饿狼营拖死。天武营的兵将虽然
装备简陋,战斗力也不容小觑,保持开朝之战时的风格,简单、粗暴,这种凶猛
的风气确实让饿狼营吃了大亏。“

  “让他们随便打吧,关我屁事!”

  许平呵呵大笑起来,图谋那么久的计谋就是把炮火架在南坡之上。

  眼下是轰炸的最好时机,天武营攻不攻城已经不重要,只要用这顿炮火轰下
去,比攻城更有效果。

  “是!”

  恶鬼营上下秉承看戏的作风、幸灾乐祸的良好传统,欣赏狗咬狗确实是件不
错的事,加上心里对天武营都有怨气,所以不约而同地阴笑起来。

  天空已经微亮了,晨曦照亮大地,显得很是温暖。眼前的一切却不是生机勃
勃,反而是惨烈一片,让人感觉到有点凝重。

  激战一夜的双方不约而同地疲倦退兵,颇有默契地减少摩擦,给士兵喘息的
时间。

  尽管天机营对三个城门的攻打没有停下的趋势,但外围犬牙交错的大战却是
慢慢消沉。

  很多军营各自寻找安全的地方,先驻营休息、处理伤兵。血战了一天一夜,
他们不管身体还是精神都疲惫到极点,看着一具具尸体在面前倒下,再顽强的神
经会被刺激到崩溃的边缘。

  铺天盖地的喊杀之声在不知不觉间慢慢褪去,但血流成河的场景和四周数不
清的尸体,却刻画出战争的残酷。

  遍地烧不尽的浓烟和无法收敛的尸身十分刺眼,让人从心底里感到一种极端
压抑的沉重。

  恶鬼营奔波了一夜,除了布防外,也在南坡上驻扎开来,大部分的士兵不是
埋锅造饭就是累得开始打盹。虽然刚刚拍马杀到,但不知不觉间也紧跟着这场战
争的节奏。

  直到发现南坡上的物资时,大家都喜出望外。

  没想到周井这个妖精级的老狐狸竟然会把外围部队的药品囤积在这里,而且
清点完后发现还有不少粮草。

  许平当然惊喜不已,但犹豫一下,还是留下大批物资和药品,准备拨给天武
营。

  毕竟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朝廷的属军之一,做事不能太绝了。

  工匠们忙得满头大汗,小心翼翼地调试火炮的角度和各类配件的吻合度,谨
慎的态度让人欣赏,也有些乏味,但看到许平那么重视,也没人敢怠慢。

  一帮好奇心重的小伙子都在旁边一边学、一边打下手,对于他们口中那种凶
猛得有些神化的威力,除了半信半疑,更充满期待。

  白天的津门外围安静得吓人,中午的太阳毒辣又灼热得总能让人昏昏欲睡,
加上主子没趁火打劫的意思,很多人都梦周公去了。

  这时突然一阵轰鸣马蹄声传来,听这动静绝对是大规模的骑兵急速前行;巨
大的声响一下子让有点困乏的许平猛地打起精神。

  山坡下周云飞部无奈地休军整顿,遍地都是哀号的伤兵,慌乱过后,看着南
坡上尽是恶鬼营的军旗时,他恨得直咬牙也没办法。

  只能怪自己立功心切,几个小小的机关就搞得人仰马翻、伤兵满营。细一查
看更是气得想吐血!造成那么大的死伤,营里竟然连半个敌人都没有,完全是自
己人乱起来的误伤。

  被这么戏耍,简直就是侮辱一向能征善战的周家军。

  营里没敌人还这么惨,真要有人埋伏的话,那还了得。

  但他除了苦笑之外也没办法,幽怨地看着山上得意洋洋的恶鬼营,整个南坡
迎风飘扬的军旗实在太刺眼了。隐隐能感觉到他们似乎在嘲笑自己,要不是手上
的兵马不多,而且受了不小的损伤,真是恨不得杀上去一雪前耻。

  南坡制高点上所有人都聚拢起来,警觉地看着一股滚滚浓烟从东边急速杀过
来。

  看这阵势最少是五千以上的骑兵一起冲锋,在休战期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倒
是够有气势。

  当看到骑兵之中密密麻麻的御林军军旗时,众人不约而同露出淫荡的笑容。

  “又有好戏看了!”孙正农的笑除了阴森外,还带有一种轻蔑的嘲笑。

  “我赌十两银子,绝对是天机五营报仇来了。”陈奇也忘却了刚才的不快,
一边揉着脸,一边满面下流地笑道:

  “这帮孙子一向高高在上,昨天被周云飞按住往死里打,就差没被连奸带杀,
这口恶气王忠君绝对咽不下去。”

  “啧啧!”就连表面一向严肃的白屠都嘿嘿笑了起来,阴阳怪气地说:

  “看来这帮家伙的报复心倒是不小嘛,刚一整军就追打过来。周云飞那小子
早上自己把自己打得体无完肤,这会儿恐怕想打赢也难了。”

  当所有人发挥围观精神想看场大戏时,天工部的工匠们跑过来,满面兴奋地
说:

  “殿下,大炮装填好了,炮火随时可以发射!”

  “刚好……”老四立刻兴奋地跳起来,卑鄙无耻地说:“既然赶得那么巧,
直接给周云飞一顿炮火啃啃。反正天机营也快杀到了,到时候这场戏肯定更精彩。”

  一听他的话,众人顿时都以期待的眼神看向许平,一个个笑得是那么淫贱、
那么猥琐,即使当年以下流著称的林伟都自叹不如,这帮人面兽心的畜生呀。

  “巧你个头呀……”许平没好气地笑骂了一句:

  “这时候大家都休息了,你这一开火是不是想把周家军的主力全引来呀!到
时候天机营没法过来救援,咱们就死定了!没事捣什么乱呀,有这大好的机会当
然是喝酒看大戏了。”

  “现在不轰他一顿呀?这时趁火打劫多爽呀!”

  众人顿时大失所望,尽管知道许平说得有理,但这时不来个混水摸鱼,实在
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喝酒、吃肉!边吃边看戏吧。”

  许平拿出望远镜津津有味地看着,这时天机五营已经来势汹汹杀到,仇人见
面分外眼红。这么好看的大戏,当然要有酒菜了。

  “这……”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虽说主子看起来懒散随意。但不少严令也是没人敢越雷
池一步,比如行军之中不得嗜酒的禁令。眼下许平说要酒要菜的,不知道是开玩
笑还是调侃,愣了半天也没人敢去拿。

  “去拿呀!”许平见他们全呆了,立刻笑骂道:“一整天都没事干,不看戏
能干什么?好好休息一顿,等晚上他们开打咱们再开火,这样保险一点。你们脑
子是不是进水了,还不快滚去准备!”

  “是!”兵将们有些回不过神,毕竟这是军里一直存在的禁忌,这时突然开
荤,真让人有点不适应。

  “别想那么多了!”许平宽慰他们,也许是因为长久的计划终于落实而感到
高兴,满面红光地说:“一是犒劳一下大家,二是谢谢那些一直陪伴着我们的兄
弟!

  当然了,喝归喝,该有的戒备也不能放松,我可不想大白天的被人偷袭。“

  “是!”众人这才释怀,想想一路上离开自己的兄弟、在响水村壮烈牺牲的
张氏夫妇、攻南坡时含恨而死的关大明,现在终于兵临城下,不少人眼眶都有些
湿润了。

  兵将们宰牛取肉,生火埋锅地忙开了。酒水和不少小菜也被恭敬地端过来,
这时空名包扎好伤口,赤裸着上身,带着几分疲惫走过来:“主子!”

  “情况怎么样了?”许平对这位猛将也是关切有加,一看空名背上厚厚的纱
布,心里就有点发疼。

  “伤了筋脉!”在他旁边的一位御医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

  “大师虽然武功高强,但连日来强行催动内力,持续使用铁布衫神功,筋脉
已经受损。如果不是他内力深厚、根基稳固,这么不要命的打法肯定会让筋脉寸
断,从此失去武功。”

  空名倒是无所谓地坐了下来,这时候脸上表情也不再狰狞,可以看出亲手杀
了周云坤,让他心里的仇恨逐渐淡去。

  只是其他人都有些惊讶,强行催动内力是习武之人的大忌,连日来空名强得
恐怖却是靠这种不要命的办法,他的仇恨真的浓郁到连一身修为都不顾的地步了
吗?

  “好好休息!”许平点了点头,叮嘱道:“该用的药不能省,这里凑不到的,
直接到内务府去拿,哪怕是贡品,该用就用。无论如何都要把空名的内伤治好,
我可不想失去这么一个骁勇的大将。”

  “谢主子!”空名眼里尽是感动,神情却是有点疲累。大仇得报后,他感觉
整个人都有些空虚,这会儿还有一点茫然。

  宰杀了数十只牛,美味的肉香飘散开来,让所有士兵精神为之一振。

  如此丰富的伙食,在艰难的时刻难得一见,有的士兵管不了锅里的牛肉还没
熟透,立刻夹到嘴里开心地吃了起来。

  将领们全围成一圈,中间是一口冒着浓烟的大铁锅,锅里的牛肉不断翻煮。

  虽说许平已经下令他们可以小喝一点,但这时除了空名之外,其他人都是滴
酒不沾。谁都明白今天的重要性,不想让杯中之物乱了自己的神智。

  许平倒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天机五营杀进营帐里和周
云飞的大军拼命,一边喝着小酒。

  虽然他表面上悠闲自得,但心里却是不断做着各种算计,轻松的模样也是为
了缓解手下这些新兵的紧张而已。

  南坡之下已经打成一团乱麻,天机五营的人马含恨杀到时,周云飞也赶忙摆
出迎战的阵势。

  五营将军王忠君更是一马当前,怒吼着冲在最前边,手里的长斧横劈竖砍,
立刻斩杀不少的敌人。

  “周云飞!”千军万马瞬间杀成一片,王忠君在人海中一眼就看到周云飞,
自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由分说杀了过去,满是怒火地要将他斩于马下,“手
下败将也敢来丢人……”

  周云飞一看也是火烧三丈,昨天还把天机五营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现在自己
大军死伤那么多,却被他们趁火打劫,满心怨气自然也需要找个发泄的地方。

  “哇,他俩有仇呀!”

  陈奇一边喝着牛肉汤,一边用望远镜看着山下的混战,当看到两位大将眼红
地杀到一起时,更是兴奋不已。

  “我猜是杀父之仇!”孙正农这时忍不住开起玩笑。

  “应该是夺妻之恨吧!”刘士山笑得那叫一个下流呀。

  空名也慢慢恢复以往耿直单纯的模样,好奇地拿起望远镜,看着两位大将的
拼杀,一边大口啃着牛肉一边纳闷说:

  “应该不是吧,他俩又没那么熟!”

  “那你怎么看呀?”

  许平有心想逗逗他。虽说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怒佛让人喜爱,但这会儿憨厚耿
直的空名也是不错,这一根筋的驴总是有着和正常人不一样的想法。

  “看他们俩那么大的仇,难道是因爱生恨?”

  空名愣了愣,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噗!”

  平地一声雷呀,九天神雷呀。

  许平一口酒顿时喷出去,其他人也是被刺激得该喷的喷、该咳嗽的咳嗽。这
秃驴不声不响的,却语出惊人,这基情四射的思想也太危险了吧!

  “靠!”

  所有人都忍不住鄙视他,只有空名满面无辜,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什么。

  全营人马,两万多人的围观呀。尽管士兵被勒令不能饮酒,但看着这场大戏
吃饭倒也是不错。

  最高点的这帮人也放下连日来的紧张,一边看,一边开起玩笑。和山下严肃
的厮杀相比,山上的气氛倒像是举行宴会。

  全营上下的气氛空前轻松,许平顿时欣慰地笑了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连日来的征战已经让这些新兵蛋子有些紧张过头,甚至有点敏感了,真不知
道强压之下,他们的精神还能承受多久。

  因此许平刻意制造轻松的氛围,缓解他们的压力,不然的话,真怕他们不是
憋成神经病,就是憋成同性恋了。

barret3 2013-1-22 13:10

  第六章炮火连天!

  山下的厮杀成了恶鬼营战士们笑谈的话题,因为在严格的布防下禁止出营,
所以不少摩拳擦掌想出去砍人的家伙,只能强忍内心的冲动。

  在心痒难耐之下,最多只能趁乱放个冷箭,干掉几个逃往这边的倒霉蛋。尽
管效率很低,还是让天机营的人感激个不停,起码这样能解决不少漏网之鱼。

  天机五营上下都憋着一口恶气,毕竟昨夜被人按着打了一天,确实也够丢人,
要不是周云飞中计,搞不好他们已经被就地消灭了。

  所以现在趁着周云飞的大军慌乱之时,当然是下了狠手,一见面连话都不说
就是一顿乱砍,仿佛真的被眼前这些人戴了绿帽一般的愤怒。

  “撤呀!”

  周云飞一枪挑退王忠君的纠缠,一看自己的兵将被打得溃不成军,恼羞成怒
却莫可奈何,赶紧喝令大军且战且退,这时就算想整军迎战也不可能了。

  “想得美,哪里跑!”

  王忠君卯足了劲,怒喝一声后再次拿起长斧纠缠上去,根本不给周云飞逃跑
的机会。

  现在形势已经是一面倒了,经过第一轮的拼杀后,残余的周家军能战的不到
一千人。

  看着遍地的伤兵,憋着恶气的天机营众将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杀敌的好机会手
起刀落像砍瓜切菜一样,杀得是淋漓尽致。

  “王八蛋!”

  周云飞的身手明显比王忠君强了不少,一边和他纠缠,一边喝令兵将们赶紧
跑。

  这种情况下逃跑是唯一的办法,起码到了津门城下,遇见其他兄弟军还能得
到救援;在这里一味死拼,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被彻底消灭。

  “给我杀,杀光他们!”王忠君尽管落了下风,但看着自己的大军压着周家
军打,立刻兴奋地喝喊起来。

  “别慌,往津门的方向跑!”

  周云飞恨得直咬牙,但一看形势无法挽回,权衡利弊后杀开一条血路,带着
心腹们冲着津门的方向逃窜而去。

  丢下痛苦呻吟的遍地伤兵,落荒而逃的周家军被顺势追杀的天机五营打得更
加狼狈。

  周云飞策马前冲,咬牙一看,自己兵将逃出来的不足一千之众,后面是天机
五营死不罢休的追赶,气得双眼通红。

  山下的情况胜负已定,看着双方的人马一追一逃,朝南城跑去,一路上都是
烟尘仆仆,速度极快;即使丢下一地的伤兵和尸体就是不肯罢休。

  山上恶鬼营的群将们都看得津津有味,陈奇这家伙更是兴奋透了,红着脸喊
道:

  “王忠君还真记仇呀,看样子真像是被戴了绿帽,周云飞这下子惨了!”

  “靠,他也就占了咱们的便宜!”

  空名这头驴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愤愤不平地说:“要不是他们中了主子的陷
阱、死伤过半的话,他王忠君能打得这么爽吗?昨天一万大军还被人家五千兵马
打得没了脾气,这会像吃了春药一样紧追不舍,有那实力?骗鬼呀?”

  “春药?”众人一致把目光投向他,孙正农更是忍不住调笑道:“大师,你
还知道春药呀?”

  “怎么不知道?”

  空名不满地白了一眼,一副我学识很渊博的样子,得意地笑了起来,手舞足
蹈地说:“我在府里就听说了,咱们主子收藏不少这个,而且……”

  众人顿时露出下流的微笑,满面亮光地期待后来的故事。

  这时原本生龙活虎的空名突然脑袋挨了一下,软软地晕过去。

  众人发现他后脑肿起一个大包,知道这一下挨得不轻,要不然以空名野猪一
样厚的皮肉应该档得住才对。

  许平阴笑着站在他身后,摸了摸有些发疼的拳头后,微笑着说:

  “大师喝多了,胡话也多,大家淡定,淡定!”

  空名被一拳打得眼冒金星,连半点动静都没了。

  其他人一看主子的微笑,难得又看起来十分亲切,是个人都本能地打了个冷
颤,赶紧附和着说:“是、是,大师最近每次打仗都身先士卒,确实是累了,得
休息!”

  “你们很体贴嘛!”许平命人把空名抬下去休息后,依旧微笑着说:“我就
欣赏你们这种正直、温柔的态度。这段时间大家出生入死,感情肯定不错,应该
没人想陪大师一起休息吧?”

  “没!”一群无耻的家伙,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看主子的笑容那么亲切,
这时候谁都不敢再提和春药有关的话题了。

  “乖!”许平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一副你们很懂事的样子,赞许地看着他们。

  一顿饭过去后,晚霞也慢慢染红天空;毒辣了一天的太阳在众人期盼下,缓
缓落山。

  虽然月亮还没出来,但天空渐渐昏暗,可以明显看到津门城四周的炊烟逐渐
淡去。

  周围的环境异样宁静,但气氛却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凝重起来,因为谁都知道
这是大战开始前的压抑,空气中似乎又有血腥味悄悄弥漫。

  “主子,那边动手了!”

  刘士山拿着望远镜观察一圈,顺着他兴奋的呼喊,众人一看,天机六营休息
完了,再次大举攻城,铺天盖地的呐喊吹响今夜大战的号角。

  在滚滚浓烟中,士兵们潮水般的冲向大城。

  “周云龙的大军!”

  孙正农也是兴奋勃然地观察形势,发现东门外有一股两万多人的周家军,按
住天机营两个营狠打。

  从军旗上来看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周云龙率领的精锐,立刻吸引不少人的眼光。

  周家军和天机营竟然同时发难,原本安静的天空顿时响起震天的厮杀之声。

  这时逃跑的周云飞带着残部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王忠君的天机五营也受到其
他周家军的埋伏,局面一下乱得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战局再次全面展开,安宁了一天的津门城再次四面楚歌,遍地的厮杀之声在
这夜成了主要的旋律。

  震天撼地的肃杀之声惊得鸟禽都不敢在此栖息,当月亮挂上夜空之时,津门
城再次被火把包围起来,整个城外陷入无休止的屠杀之中。

  “我们该动手了!”许平一改嬉笑怒骂的样子,满面阴森地站起来,看了看
蠢蠢欲动的手下们,冷笑着喝道:“全营戒备,准备随时阻截敌军,老子今晚要
把他南门轰平了!”

  “是!”武将们一听,不敢怠慢,赶紧身临前线准备阻截。如果炮火真的发
挥期待中的威力,肯定会把周家军的主力吸引过来,到时绝对是一场惨烈恶战。

  即使没有的话,储君在这里坐镇也可能会让周井有所图谋。无论如何,今夜
注定不能安宁了。

  “全军戒备!”

  陈奇骑着快马率领武将们仔细勘察南坡的每一处布防,白屠也不敢有丝毫怠
慢,兢兢业业地巡查,不容许有半分遗漏,休息过后的恶鬼营正以十二分的精神
迎接战斗的到来。

  看着众,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战斗,许平满意地点了点头后,率着工匠
们来到最高点。

  看着组装完毕的炮火,许平心里顿时一阵兴奋。他远望着南城门的方向,有
几分愤恨地说:“晚上把它给我轰平了!”

  “您就放心吧!”众工匠们立刻信誓旦旦地保证,命人将大炮对准南城门后,
满面严肃地说:“别的咱不敢说,但这么多的炮火,轰塌城门绝对绰绰有余。”

  “开始吧!”

  许平下完令后,静静地站在一边,满面冷笑地看着兵力最为薄弱的南门。

  南门这边你竟然不重视,我就要你们付出轻敌的代价。

  “准备!”众工匠立刻和士兵们配合,开始为大炮装弹药,调整幅度和准确
度,好一阵忙乱之后,十五门大炮全部瞄准南大门。

  孙正农拿着火把跑过来,恭敬地把火把递给许平。

  “津门……”许平有些默然地嘀咕了一下,眼里不知不觉有说不尽的怒意。
他没去接孙正农递过来的火把,而是朝准备开炮的兵将们怒喝道:“给我狠狠地
炸,想想我们死去的兄弟,给老子轰死这帮叛逆,我要把他的南门彻底炸平了。”

  “是!”嘹亮的应答蕴含不少怨恨,当火把点燃引线时,不少人都把心提到
嗓子眼,期待又紧张地看着引线慢慢燃烧。

  引线已经烧入膛内,短暂的一秒钟宛如一个世纪那么长,这时候所有的人都
摒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看着黝黑的炮口。

  空气中除了滋滋的燃烧之声外,似乎只能听到彼此紧张而快速的心跳,谁都
忍不住期待这炮火能发挥出让他们震惊的威力。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顿时让人耳边发疼,伴随强烈的冲击力,像是五雷轰
顶,又像是山崩地裂一样,即使是普通的地震似乎都没这种动静。

  巨大的声响立刻传遍津门的夜空,地震山摇般的剧烈声响顿时让所有人为之
一颤。

  不少兵将都受到惊吓,这简直就像天打雷劈一样的凶猛。

  站得愈近的人愈能感受到这种前所未有的威力,不仅脚下的大地都在剧烈震
动,光是那种沉闷而巨大的声响,已经让人感到内脏都被震得有些发疼了。

  十五门大炮齐发,炮口在黑夜中闪过一股极为明亮的火光后,迅速冒起白烟。

  几欲翻天的动静让攻城的天机营都吓了一跳,连城墙之上的周家军都目瞪口
呆,一瞬间忘了彼此的存在,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声音的来源:南坡!

  这一刹那,当许平难受地捂着发疼耳朵之时,目光也期待地看向南城门。

  原本安静一片的南城门这时却是爆炸声连天,令人兴奋的是,炮弹全部成功
爆炸了。一颗准确地炸在城墙之顶,轰出一个五公尺宽的真空区,一下子把原本
固若金汤的城顶炸出一个口子。

  一颗正中目标,但对于城高墙厚的津门来说,杀伤还不是很大。不少都炸在
城墙脚,只是让大城晃了一下、城墙裂开而已。

  有一颗更狠的直接轰到城里去,炸开来时,仿佛还能清晰听见有力的巨响以
及阵阵惨叫。这可怕的威力立刻让恶鬼营全军为之一振。

  射程比预期的还远呀,竟然能轰到城里去。许平顿时兴奋透了,赶紧下令道


  “快,装弹药调整正确度,给我不停地轰,把弹药全给我轰光了,哪怕炸不
塌城门,把炮弹打到城里去也行。”

  “是!”工匠们脸上没有半点兴奋,反而因为差劲的精确度而有些惭愧。

  十五门大炮只有一门打中目标,确实够丢人的,一个个满面严肃地忙开了。

  古朴的大城、安静的南门这时陷进骚乱之中。没看见敌人就莫名其妙挨了狠
狠的一炮,巨大的威力让人群恐慌起来。

  当看见城墙中央的巨石瓦解开来、慢慢陨落,城墙下一个个还冒着黑烟的大
坑时,更是让恐怖的气息无限蔓延开来。

  “怎么回事!”

  周家小将们慌忙赶来查看,如此巨大的声响简直像被天雷轰炸一样。城前根
本没半个敌人,即使扛着炸药炸城门都没这么夸张。

  但到这里一看时,众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难怪这巨响会传遍整个津门,吓得众人为之一震,厚重的城墙顶是由一块块
坚硬巨石构建,每块都沉重无比,连搬运都难。周家军能盘踞在此抵御朝廷的大
军,依靠的也是固若金汤的防守优势。

  可是这时城顶竟然被炸开一个直径五公尺左右的大坑,烧黑的石头还冒着一
阵阵的黑烟。

  防御压力最小的南门虽然没有多少兵马,主要还是哨兵们在警戒,但这一炮
打得一百多名哨兵和岗位非死即伤,很多人被气浪炸得掉下城墙摔死,更多是直
接被横飞的碎石砸死;有的烧焦到根本看不出人形,甚至不少被炸得碎尸而亡,
到处是分不清属于谁的尸块冒着难闻的焦烟。这恐怖的威力绝对是前所未见的。

  “是南坡那边?”

  周家人的疑问立刻指向这块鸡肋之地,但谁都不肯相信炮火会有那么远的攻
击距离,这完全超出他们的知识范围。

  南坡这时漫山遍野全是驻防的恶鬼营将士,当看到炮火轰得南城为之一震,
不由得呐喊起来。

  高举的军旗在夜空中不断飘扬,一个个满面兴奋地看着这像是巨雷炸过一样
的效果。刚才光是城墙下那猛烈的爆炸,足以让他们震惊得目瞪口呆了。

  “朝廷什么时候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周家将一确定是南坡轰来的炮火,顿时慌了,几个人赶紧跑回去向周井回报,
其他人也不敢怠慢,安排南城的防守。

  轰进城里的那一发炮火也是顺利炸开,却是把十多间民房夷为平地。

  光是这可怕的威力已经让人头皮发麻,如果那十多响炮火不是炸到城墙底下,
而是准确地轰在城墙上,南城门一定会垮的。

  “调整好了吗?”许平看着这些比期待中更强的火炮也是兴奋难当,见工匠
们忙得满头大汗,立刻在旁边不断催促。

  “马上、马上!”

  工匠们一个个心无旁骛,全神贯注地调整准确性和幅度。这种轰炸效果似乎
让他们不是很满意,一个个脸上充斥不满,让人感觉更是期待、更是兴奋。

  “太厉害了丨”

  陈奇这时也跑过来,看着工匠们正在忙碌,也是难掩兴奋,满面红光地喊道


  “这么远都能炸得到,简直神了。打了那么多年仗,我还没看过这么厉害的
大炮,还等什么,继续轰死这帮王八蛋!”

  这时不只他一个人兴奋,全军上下也是热血澎湃地期待新一轮的轰炸,期待
刚才那犹如天谴一样的轰炸。

  但是工匠们一个个都鄙夷地看了陈奇一,不去搭理,默默忙着手里的事,连
半个和他说话的都没有。

  陈奇这才意识到自己不久前蔑视了这帮能工巧匠,甚至还出言不逊地侮辱他
们,再看看许平鄙视的目光,顿时满面愧疚。

  突然他咬牙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弯下身来满面羞愧地说:“各位兄弟,
陈奇对不住了。”

  “行了你!”许平看他是真的下了重手,打得自己脸肿不说,连嘴角都出血!

  想想陈奇倒算不错,这时候还知道自罚一下,让这帮工匠出出气。

  许平赶紧开口说:“刚才嘴贱了吧,等拿下津门的时候,扣你一年饷银给人
家摆几桌道歉酒。”

  “应该的、应该的!”陈奇赶紧点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目不斜视的工匠们。

  这家伙倒算是可爱,刚才还一脸轻蔑,现在也知道悔改了。眼见他堂堂一个
将军都掌掴自己了,谁还能有意见?

  众工匠互相看了几眼后,给了他一个微笑,算是原谅他了。

  陈奇本想在旁边看他们忙活,但想到自己还身负布防的大任,只能无奈地跑
回军中坐镇。

  “这家伙真是单纯!”

  孙正农有些调侃地笑了笑,不过看得出对于陈奇的态度十分赞同。

  “欠揍的家伙!”

  许平冷哼一下,没再多说。陈奇虽然看似大剌剌,但粗有细,看见炮火的威
力这么好就知道赶紧来道歉,不然的话,班师回朝后非整死他不可。

  “殿下,好了!”

  众工匠忙碌了一会儿后,终于满面兴奋地跑过来,拍着胸脯说:“现在可以
连续不停地轰炸了。我们把幅度调得很高。就算炸不到城墙顶,炮弹也会炸到城
里去!”

  “辛苦了!”许平阴冷地笑了笑,看着南城门上愈来愈多的人影在跑动,又
看了看手举火把满面兴奋的士兵们,立刻大声喝令道:“给我炸,把他妈的津门
给我轰平了。”

  “是,轰平他妈的津门!”

  士兵们兴奋难耐,手一低,再次点燃引线,一个个眼里尽是兴奋的光芒。

  “轰他妈的津门!”

  浑重的声线传遍全军上下,恶鬼营的两万大军顿时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大喊,
此起彼落的呐喊声充满仇怨和得意,瞬间响遍整个津门的夜空。

  伴随着一浪比一浪还高的呐喊声,沉重的大炮再次猛烈轰出,发出宛如伴奏
一样的震响。当红亮的炮火再次出现之时,全军上下兴奋的情绪顿时沸腾到极点。

  十五门大炮不停地开火,一颗颗炮弹开始轰向南城门。

  不少赶来支援的周家军还没明白情况,只觉得地动山摇,身边不是飓风就是
猛烈的火焰,简直像是一下子陷进阿鼻地狱。

  有的人连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就被席卷而来的气浪轰得掉下城墙摔死;有
的甚至只感觉眼前一亮,顿时被炸得尸骨全无。

  城墙之上不停爆炸,甚至城里近一点的地方也陷进炮火的轰炸范围之中。

  负责防守南门的周云清顿时大惊失色,看着城墙上不断被轰炸和城下哀号的
伤兵,立刻气急败坏大喊道:“别慌,快戒备!”

  但他的声音却淹没在一声声的炸响中,宛如炸雷一样的亮光顿时让整个南城
门全是哭爹喊娘的士兵。谁都听不见他的大喊,耳边全是一阵阵轰鸣,眼前全是
他们所不认识的爆炸和火光、轰炸开的铁片和碎石,正在进行一场完全抵抗不了
的杀戮。

  周云清一看周围的士兵被炸得尸骨全无,顿时吐了血,但是现在连敌人都找
不到,根本无法防御。

  气急败坏的大喊还没结束之时,他突然感觉背后有一种极端灼热的感觉。

  “将军!”

  整个南城门被轰得不断掉下碎石,硕大的城墙出现分裂瓦解的趋势。

  这时城墙顶上已经没有活人,身上不知被碎石砸出多少伤口的周云清连看一
眼都来不及,一颗炮弹像是炸雷天降一样,轰到他的身上;在他惊恐的大喊之中,
将他的身体炸成燃烧的碎屑。

  城下赶来的士兵们亲眼看见这恐怖的一幕:一个活人竟然连惨叫都没有就被
炸成焦碎的肉块!这种可怕的威力让他们从头顶冷到脚底。

  瞬间的轰炸竟然把这个周家军中防守的翘楚炸得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当几块碎肉冒着黑烟掉到眼前之时,士兵们感到骨头都因为恐惧而生疼。

  “快跑呀!”

  这时不少炮弹轰进城里,不管是城下的百姓和士兵只剩逃跑的份,谁都知道
稍一迟疑,立刻就会被炸得尸骨全无。

  南坡之上的火光没有停过,连续三波的猛轰把城墙轰塌最少四公尺,城门被
碎石淹没了,整个城墙上连半个活人都看不到。

  许平一看,顿时兴奋不已,高声呐喊道:“继续,轰!没把炮弹打光不准停。”

  “主子,那里面还有无辜的百姓呀丨”

  有个学子看着居住城南的无辜百姓也被炮火猛轰,于心不忍,立刻跪到许平
的面前苦苦哀求。

  他这话确实让不少人心里一酸,一顿炮火下去死的不只是周家军,还有津门
里无辜的百姓,甚至炸死的百姓比军人还多!

  士兵们点炮的动作不由得迟疑下来,再这么轰下去就不是攻城,而是屠城了。

  许平一看众人原本剧烈的兴奋都没了,顿时有些恼怒,将他踢倒在地后,皱
着眉头怒骂道:

  “你是不是傻了?你有没有想过纪龙之乱害死多少人,难道你以为他们肯归
顺朝廷吗?”

  “但是……主子!”

  那个学子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倒在许平腿边苦苦哀求道:“百姓们都是
无辜的呀,求您网开一面,别再轰炸了,这样炸下去,城南的老幼妇孺都会被牵
连的。”

  “妇人之仁!”

  许平盛怒之极,眼里起了杀意。

  为了这一战,恶鬼营到现在死了多少人、朝廷死了多少人,眼下为了所谓无
辜的百姓就要停火,自己那些兄弟不是死得很冤了吗?

  这个学子的话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方面确实于心不忍,另一方面却是为
了兄弟的死而痛恨,举火把的士兵都犹豫不决地停下手。

  这时许平已经气坏了,这年头如果贸然杀了进言的文人,对自己的声望会有
极大影响,如果不是为了稳定军心,他真想下手宰了这个食古不化的王八蛋。

  学子继续哭哭啼啼地哀求,似乎死的是他祖宗十八代一样悲哀。

  许平当然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砍了他,正气得无可奈何时,杜宏突然走过来,
冷眼看着这个同窗,默默地朝白屠伸手。

  白屠也是一脸厌恶,想都不想就把手里的刀递过去。

  杜宏面无表情地走到他的身后,连半丝犹豫都没有,举刀朝自己的手臂上狠
狠划了一下。

  “啊!”鲜血立刻不停流出,杜宏忍痛捣着伤口,将划伤自己的刀硬塞到这
个学子的怀里,旋即有些惊恐地喊道:“来人呀,这叛逆想行刺主子!”

  “你……”白屠顿时愣了,原本以为杜宏要背起骂名杀了他,没想到杜宏竟
然想出这么恶毒的办法,既保全自己的名声,又能杀人于无形。

  “贼子,竟敢伤人!”

  众人一看杜宏疼得满脸冷汗时,眼里的一丝阴狠顿时浮现,既佩服他自残时
毫不犹豫的坚决,又为这有些极端的智慧感到毛骨悚然。

  “我、我没有……”学子顿时吓坏了,手里拿着满是鲜血的宝剑一脸惊恐,
这时他还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

  “来人,拿下!”

  许平对于杜宏的谋略感到惊讶,确实是急中生智解决自己的大难题。见他手
臂上的血流个不停,原本苍白的脸现在更无血色,顿时有点心疼。这办法虽然冷
酷,却是最有效的。

  “大胆,竟敢行刺!”

  白屠上前不由分说,夺过剑后对准他的胸口狠狠刺去。其他的人全都冷笑地
看着这一幕,即使曾经是同年,但谁都不会去可怜这么一个迂腐古板的家伙。

  “护驾!”明眼人一看也一拥而上,不给他半点解释的机会,直接乱刀砍死。

  不得不说杜宏制造的借口是最好的,既不会落人话柄,又能快速解决问题,
有的人想想死去的兄弟也是心里有气,所以下手根本没半点情面。

  “没事吧!”许平冷漠地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尸体被拖走,见杜宏正在包扎伤
口,立刻笑了笑后,赞许地点头:“杜宏救驾有功,待凯旋之时再论功行赏。”

  “谢主子!”杜宏笑了一下,看起来还是那么温和;但这种情急之下的智慧
和杀人不用刀的可怕,还是让人感觉到这位门生的心狠手辣。

  “贼人已诛,此人假装进言,实则却是要行刺丨”

  白屠厌恶地擦了擦刀上的血,朝目瞪口呆的士兵们怒喝道:“还等什么,继
续给我轰!”

  “这种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孙正农在旁边郁闷地嘀咕一声。

  现在的太子门生哪个不是奸诈狡猾的狠毒之辈?能入府行事的哪一个不是心
狠手辣的角色?之前真没看出还有这种迂腐古板的家伙混进来。

  “是、是!”士兵们从惊讶中回过神,刚才事发的时候他们也没看清楚,这
下都以为真有人行刺而有点惊魂未定,杜宏替主子挨了一刀才阻止这场祸事。

  大家想起自己刚才稍稍的迟疑就有点后悔,原本眼里的犹豫也变得坚定。战
争确实不能带有半点的妇人之仁,否则一旦给了敌人机会,死的就是自己。

  炮火再次猛烈地轰炸南门,在持续的强轰下,高大城墙被炸得土崩瓦解,靠
近南门的街道几乎被炸成一片火海中的废墟。

  在黑夜之中只见不断的爆炸声和光影在闪烁,一股股黑烟在城里燃烧起来;
被炸得体无完肤的人在炮火之中哀号着,人肉烧焦的味道在津门大城逐渐飘散,
让恐慌的气息变得空前浓郁。

  “太爽了!”

  当看着整个津门城南被炮火轰得像是人间地狱一样恐怖时,陈奇也是彻底傻
眼,终于知道主子为什么对南坡那么在意,在兵临城下之时还选择强攻南坡。

  以这种恐怖的威力继续轰下去,恐怕半个津门都会被夷为平地。

  南坡上的火光不断闪现,炸得整个津门大地都在摇晃。城南到处都是冒着黑
烟的大坑,南城墙几乎塌了一半。

  如此可怕的动静让忙于攻城的天机营也停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恐怖的
场景:“那是什么!”

  连续轰了半夜,几乎把弹药彻底打光了。许平眼见整个南城门都已轰塌,他
兴奋得要命,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继续,把整个津门都给我炸平了!”

  “主子!”这时工匠们擦着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说:“剩余的炮弹只够维
持半个时辰而已!”

  “不管了,给我打没了,先把南门炸平再说!”

  许平继续喝喊着。眼见那么久的谋划终于成功,现在心潮澎湃,怎么都安静
不下来,尤其是亲眼看到这恐怖的效果,本不该属于这时代的威力确实让人血脉
贲张。

  “大个子,你可以安息了!”工匠们见炮火比预期的还猛,一个个欣慰地流
下眼泪。为了研制这种杀伤性极大的武器,他们躲在小屋里付出的艰辛可想而知。

  天空慢慢露出鱼肚白,南坡这时成了大战之中唯一的焦点,所有的目光都往
这里集中,都想知道恶鬼营到底是何时拥有这么可怕的武器。

  周家军被这一顿炮火轰得损失惨重,即使想派兵攻打,但被反应过来的天机
营纠缠得分身乏术,根本无法一探究竟,只能眼睁睁看着整个南城被铺天盖地的
炮火所笼罩。

  “弹药终于没了!”

  当持续一夜的炮火声停下时,夜晚也过去了。

  许平感慨地看着整个南城被炮火炸成废墟,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这时恶鬼
营上下恨不能直接冲出去,顺势杀进城里直接和周家军拼个你死我活,奈何军令
如山,所有人只能忍住热血沸腾的冲动。

  炮火一停下,津门上下总算是松口大气,也猜出一夜的轰炸过后,恶鬼营已
是耗尽弹药。

  这时南坡之上突然烧起一股股奇怪的蓝色烟雾,直冲云霄,似乎发出什么信
号,这接踵而来的异变,让人刚放松的神经顿时又是一紧。

  请续看《流氓大地主》25

barret3 2013-1-22 13:11

  书名/流氓大地主-25(本集字数:67386)
  作者/棺材里的笑声
  出版/河图文化有限公司

                            内容简介:

  恶鬼营强攻津门南坡,遭遇莫坤为抢功而率军抵抗;蜇伏津门内的蓝劲雄带
领铁刀门充当朝廷内应,实则墙头草的投机行为早已惹来许平的杀意!隐没许久
的天武营终得战场杀敌的机会,却是越攻越兴起,不愿受到许平的控制,满腔热
血强行攻城;此时,洛勇病危的消息快马传来,童怜亦无所畏惧地孤身面见许平,
揭露津门之役所隐藏的并非叛军野心,而是……


  目录:

  第一章    计中计!
  第二章    贪婪的代价
  第三章    来自二十年前的血性!
  第四章    血战南坡!
  第五章    童怜第
  第六章    煮熟的鸭子飞了!

barret3 2013-1-22 13:11

  第一章计中计

  其实古代所谓的狼烟,效果并没有那么夸张。即使在烈火的燃烧下,真正的
狼粪最多只是一股青烟而已;站得稍微远一点就看不清楚,更别提什么十里之遥
了。

  所以,大多数的狼烟都是用湿柴火加上其他动物的油脂来燃烧,以达到传说
中的效果。而那种冲天的浓烟,只要用干柴混合湿柴再加油脂就可以产生。就算
是半湿的牛、羊粪也能烧出浓烟,而湿柴、油脂和半湿的牛、羊粪远比狼粪容易
取得,因此烧狼粪的说法令人存疑。

  事实上,最多的猜想还是来自打着狼头军旗的突厥骑兵。这个骁勇善战的游
牧民族最是崇拜狼图腾,所以边境上点燃的烽烟之所以又称为狼烟,大概也是代
表草原民族进犯关内的警报。可想而知,这些草原民族在千百年内挥师中原,给
人留下多么凶狠的印象。

  实际上,狼烟大多都呈浅棕色,不太注意的话并不明显。而千百年来,大多
数的人都不会去研究这个问题,也没人试图改变这个战争中最重要的信号。这也
是赵猛为什么凭着乱烧的狼烟就能搅乱战局,带着恶鬼一营的兵马在如一盆死水
般的对峙中,瞬间发挥鲇鱼效应的关键。

  确切来说,狼烟的颜色都是一样的,所以导致这个最实用的信号无法传达多
样化的命令。

  不是印象中的浓黑或赤黄,南坡突然烧起的狼烟呈现前所未见的蓝色。这种
诡异的现象就连行军多年的周井和戎马一生的洛勇都没见过,更别提其他懵懵懂
懂的兵将了。

  津门上下的战局,此时也因为恶鬼营一顿铺天盖地的炮火而沸腾到最高点;
久拼不下的天机营瞬间士气高涨,再次集结成军对着津门大城发起一次又一次猛
烈的冲锋。

  而周家军则是叫苦不迭,不仅外围部队的物资损失不少,整个南门更是被一
顿炮火轰成废墟。尽管军队死伤不到五千,不算太过惨重,但这一顿炮火虽不至
于夺命,却是恶在诛心!恐怖的威力让津门陷入空前的恐慌之中,谁都无法保证,
恶鬼营的炮火会在什么时候再次狂轰大城。

  津门的外围金戈铁马、四面楚歌,天机营受到鼓舞后攻势如潮、更加猛烈,
而内部却是乱了阵脚。此时津门上下的气氛空前凝重,周家军的总兵所里更是一
片低迷。周井正坐于将位,眉头紧紧皱着,久久不发一语。

  周家将连打了那么多天的仗,虽然每个人都挺直了腰,还是不难看出几丝憔
悴和疲惫。他们此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波诡异的炮火实在太
让人震撼了,机关算尽,唯独猜不到恶鬼营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攻打津门,突来的
变故自然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犹豫了好一会儿,见周井还是眉头深锁,一身戎甲的莫坤立刻走上前来,恨
声说道:“大将军不必如此介怀,眼下一看就知道恶鬼营炮火用尽。虽然南门塌
了,但有那么多碎石阻挡,他的骑兵也不能冲进来为祸。”

  “我知道!”周井面色虽然阴沉,但睿智的眼神还是一样坚定,思索良久以
后有些沉重地说:“我担心的不是他们的炮火,而是南坡上突然烧起来的狼烟。
这到底是什么信号,传给谁的?那种蓝色的狼烟,老夫一辈子都没见过!”

  说起南坡上诡异的蓝色狼烟,不少人都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打了那么多
年的仗,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烟。

  恶鬼营在炮火轰完后,也没趁着南门人心惶惶时顺势攻城,而是老实地窝在
南坡没有动静,这种士气高涨之时的安静反而让人不安。

  “莫坤!”周井沉吟了一会儿,有些嘶哑地说:“你那四万大军还不肯拿出
来用吗?眼下围攻津门的兵马越来越多,老夫已经抵挡得有些吃力了,你的大军
休养那么久,是不是也该拉出来打一打了?”

  “正有此意!”莫坤得意地笑了笑,语气发狠:“此次前来就是和大将军商
量这件事。如今恶鬼营二万兵马盘踞南坡,天武营又被饿狼营缠上。如果能在此
时打下南坡、生擒太子,到时候朝廷就不得不停下对津门的围剿。”

  “有见地!”周井漠然点了点头,说话语气平和,没有任何起伏。只是熟悉
的人也不难看出,他的脸很不自然地抽了一下。

  “末将已经整军待发!”莫坤的笑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隐隐有些嘲笑之意,
让营内众人很不舒服:“末将中午时分就开始攻打南坡,强攻之下料想他那帮新
兵菜鸟也不是对手,不知道大将军还有没有什么吩咐?”

  “祝贵部旗开得胜吧!”周井客气地恭维了一句。尽管莫坤以末将自居,但
他也清楚这个人不会听命于自己,所以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谢大将军了!”莫坤得意洋洋地环视一眼营内有些灰头土脸的将领后,哈
哈大笑着走了出去。

  莫坤的四万嫡系是津门除了周家军外的最后军马。周井依旧波澜不惊地思索
着什么,并没有因为他略带嘲笑的态度而恼怒;反而是手下的小将们群情激愤,
一个个恨恨地瞪着莫坤远去的背影。

  “这个败类!”周云龙连日征战,一身血水还没洗去。战功最高的他第一个
站出来,气愤地骂道:“这时候知道出来捡便宜了,天机营已经被我们打得四分
五裂,天武营也被饿狼营纠缠得无法脱身。他倒好,一直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
这时候却大摇大摆地站出来攻打南坡,真当我们是傻子呀!”

  “就是!”其他人也纷纷抱怨起来:“要物资时最贪心,打仗时却像乌龟一
样缩在最后面。如果不是突然冒出―个天武营的话,我们自己就能攻打南坡,还
用得着他们这帮乌合之众!”

  周云龙愤慨的话也指出现在另一个无奈局势。周家军和天机营也是打得难分
难解,想剑指南坡都分不出兵力,无奈之下只能任由莫坤去捡这个便宜。不然,
要是恶鬼营三天两头就轰一顿炮火过来,恐怕战争还没打完就真的被屠城了。

  “由他去吧!”周井这时反而大度地挥了挥手,制止营下众将越来越气愤的
抱怨;冷笑了一声,有些不屑地说:“他莫坤真以为南坡上的恶鬼营是好捏的软
柿子?

  你们别忘了,恶鬼营也是兵多将广、武装精良,四万大军看似很多,但南坡
的地理优势易守难攻,真能打得下再说吧。“

  “是!”周云龙一看,也制止其他兄弟叔伯的抱怨。毕竟战势更加严峻,这
时候和莫坤闹翻也不太好。

  这里现在以他的战功最高,说话的时候也最有力。昨日不仅打得天机四营溃
不成军,更是将四营将军马志通诛于刀下。

  眼下形势虽然是周家军被围着打,但实际上天机营却是连连失利;如果不是
恶鬼营突然发出的炮火,周家军完全有信心赢得这场对开朝大营的胜利。

  周井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嫡系大军抽不开身去攻打南坡。除非尽快解决天机
营,否则此时也只能依靠莫坤的大军了。与洛勇的这场斗法绝不是一时半刻能解
决的,目前他必须尽快静下心来,好应对来势汹汹的天机营,否则战局将更加糟
糕。

  “全军听令!”周井见众人情绪低迷、愤慨,立刻站起来大声喝令道:

  “现在我们不必去管恶鬼营了。眼下我们占了上风就必须乘胜追击。除了抵
御攻城的守卫军外,外围部位加快对天机营的分化围剿,势必要将他们打成一盘
散沙、各个击破,老夫要将他洛勇打回京城去。”

  “是!”

  话语铿锵有力,完全听不出任何沮丧,浑重有力的声线和依旧信心满满的军
令让众人为之一振。原本有些灰头土脸的将士们,顿时一扫之前有些沉重的阴霾。

  将领们重振精神继续投入战场后,总兵所显得有些寂静。空荡荡的营帐内,
周井对着墙上截获而来的津门地图发着呆,在震天的厮杀声中保持最冷静的思考。
虽然表情空洞,但眼里却不停闪烁着思索的神色,心里再次为这场宏大的战争构
思新的谋略。

  “狼烟,太子!”周井自言自言了一句,最后还是忍不住一声叹息。回忆起
自己坎坷而无奈的从军生涯,年老之时却成为大明的叛逆,心里总有点说不出的
酸楚。

  一波前所未有的炮火让津门城里人心惶惶,这种恐怖的气息甚至比起直接屠
戮更加让人无从抵御。而南坡之上烧起的蓝色狼烟更是诡异,默默地直冲云霄,
让人猜不透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灾难;悄无声息的恶鬼营那么安分,安分得让人无
法安心!

  众多兵马来回穿梭在津门城内本就破败的街道,不少因为攻城而被围困的百
姓也坐不住了;许多人都收拾细软家当随时准备出逃,来往的兵马也没去理会他
们。

  不论是谁看到变成废墟、冒着黑烟的南城和遍地焦尸,都会感到恐惧;而闻
到空气里刺鼻的焦肉味更是让他们毛骨悚然,任谁都会想尽快逃离这兵荒马乱的
地方。

  在这个大家都战战兢兢的时候,津门以北的一座大宅院里却有一番不同的景
象。

  巨大的院子里悄悄聚集五、六百个壮汉,虽然一个个都是市井匹夫的打扮,
但看起来彼此都很熟悉,亲如兄弟的嬉闹在这紧张的时刻反而显得不太正常。

  有的人虽然表情严肃,但偶尔也会和其他人打闹一下。在场的人个个都虎背
熊腰,显得很是壮实,粗大的手臂布满强健的肌肉。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既不是普通的军队,更不像是想趁火打劫的绿林匪人
;宅院外的大匾虽然不复往日威风,但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在这时却没人敢蔑
视:

  铁刀门!

  众人玩闹了一会儿,蓝劲雄带着心腹弟子慢慢地从后院走出。大院里顿时鸦
雀无声,众人的表情变得尊敬而严肃。“师父”、“师公”的请安之声顿时此起
彼落,个个中气十足,一听就知道是练家子。

  蓝劲雄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安静以后,才咳了一下说:“现
在在场的,不是我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孙。津门战乱之时我应该告诉过你们,我蓝
劲雄想借此机会壮大铁刀门,不愿惹祸者可自行离去。人各有志,我并不强求,
但让我欣慰的是你们还是留下了。”

  “师父,想怎么样您就说吧!”人群里比较激动的立刻起哄:“咱烂命一条,
没家没当的跑哪去呀,还不如趁这时候搏个富贵前程!”

  “我蓝劲雄谢过诸位了。”蓝劲雄看了看群情激愤的爱徒们,脸色也是兴奋
得有些发红。

  他一边从怀里拿出许平赐予的空白圣旨,一边朗声喝道:“徒弟们,看看这
个,我们铁刀门发扬光大的机会来了。”

  “圣旨?”不少人看到后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谁都不清楚师父怎么会突然
拥有这个象征至高皇权的东西。

  起初被三番五次软硬兼施时,师父不得不出手帮助纪龙几次;后来又害怕卷
入战争而将铁刀门迁走,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又跑回来。

  近几日纪龙每次来拉拢时,蓝劲雄都笑呵呵地答应着,保证一旦战事波及城
内就会率领铁刀门帮助周家军抵御朝廷的军马。但谁都没想到这时蓝劲雄拿出朝
廷的圣旨,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弟子们顿时哗然一片,大家都以为这次铁刀门会和纪龙同生共死,但没人
想得到蓝劲雄会突然倒向朝廷,这样的变故让众人一时之间都有些错愕。

  蓝劲雄也没多说事情经过,更没提应巧蝶和蓝小熏的事,而是高举圣旨、满
面肃色地喝道:“圣旨在此,你们还不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弟子目瞪口呆无法回过神来,有些人更是
不明白这摇摆不定的态度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凭着对蓝劲雄的尊敬,还是一齐
跪了下来。

  圣旨慢慢打开后却让他们哗然一片;除了玉玺朱印外,竟然是一片空白。

  蓝劲雄自然明白他们在惊讶什么,马上笑呵呵地说:“没错,这是一道空白
的圣旨。朝廷要我们里应外合、破除叛逆。待到朝廷平叛之时,我们铁刀门就是
此战中的一大功臣;到时候不仅是光宗耀祖,更会加官进爵位居人上。”

  众弟子顿时沸腾,尽管有些人还是有所质疑,但马上被其他人的兴奋讨论所
淹没。毕竟比起叛军,众人还是觉得朝廷胜算更大。

  “徒儿们!”蓝劲雄这时拿起心爱的九环大刀,指着城外远远的蓝色狼烟喝
道:

  “我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南坡上的狼烟就是朝廷给我们的信号,现在是
我们铁刀门动手的最佳时机。成功、失败,在此一举,此战过后,我们就能盼来
锦绣前程了。”

  “好呀!”弟子们被他煽动得热血沸腾,这时一个个都磨拳擦掌地寻找自己
的爱刀,幻想着荣华富贵的到来。

  但也有人心生怯意想退缩。事已至此,哪还容得他们有二心,一旦走漏风声
那还了得?蓝劲雄思索再三后做出最强硬的决定,杀一儆百,再有二心者继续杀
;尽管手下亡人有自己平日欣赏的爱徒,但非常时期也只能用这种毒辣的手段镇
压了。

  丢下十多具尸体,秘密地策画完攻打方案后,蓝劲雄命弟子们全部头绑黑带
出了宅院,一大群人散开后,分成几路朝东门靠近,但为了谨慎起见,事先没有
明说到底要干什么。弟子们一路上虽然有些忐忑不安,但看得出空白的圣旨让他
们的情绪沸腾到极点。

  铁刀门的弟子混进慌乱的人群中一点都不显眼,在这战乱之时手持兵器也很
平常。偌大的铁刀门没一会儿就静悄悄一片,所有人都悄无声息地朝东门潜去!

  远远的屋顶上却有两个人用嘲笑般的目光看着这一幕。见铁刀门的门众尽数
离去以后,两人才稳稳落地。两人都是身高体壮的男子,从外貌上来看年纪相仿,
甚至还有几分相似。

  “这家伙手下的弟子还算不错嘛!”张丛甲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哼着小曲,
完全是一副看大戏的悠闲表情。

  张虎依旧木讷严肃,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铁刀门的大匾,冷笑道:“蓝劲雄这
家伙的野心倒不小,煽风点火的本领也不错。但他真的认为一道空白的圣旨会为
他铺就一条锦绣大道吗?可笑!”

  “天真可爱!”张丛甲“嘿嘿”笑了起来。见张虎还是那么严肃,马上拍了
拍他的肩膀,笑咪咪地说:“我说小孙儿呀,你别总是绷着脸,没事时别一副丢
了钱的样子。现在津门里兵荒马乱,不会有人注意到咱们的。”

  “是!”张虎恭敬地应了一声,被他这一句“孙儿”叫得真是别扭到极点,
但也只能满面苦笑。

  突然被张丛甲带到津门里来,他哪敢放松呀?一个是太子的御前侍卫,一个
是声名在外的大内供奉;一旦被纪龙发现可就危险了。张丛甲身手再好,也绝不
是大批军队的对手!

  “铁刀门,有意思!”张丛甲将酒一饮而尽后,阴森地笑了笑,拍了拍张虎
的肩膀后调侃说:“走吧,等一下的大戏肯定精彩。别的不说,这伙人身手都不
错,打起来应该满有看头的。”

  “嗯!”张虎也不否认,毕竟铁刀门弟子们的身手看起来真的不错,五、六
百人一起行事的话,一般的小股驻军还真是抵挡不住他们。

  话音一落,两人立刻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津门东角虽然不太起眼,但这一带的戒备最是森严;因为这里有好几座仓库,
囤积着为这场大战所准备的大批粮草,到处都是周家军的嫡系在来回巡视。或许
是安逸太久,现在的警戒显得有点懒散,兵将们的警觉性也没有那么高。

  铁刀门几百个人悄悄在周边的街口集结,此时街上兵荒马乱,也没有人注意
到这群贩夫走卒打扮的人。

  蓝劲雄见弟子们都集合以后,才眯着眼打量粮仓,压低声音说:“这里是津
门粮草囤积最多的地方,朝廷的旨意就是要我们趁乱烧了周家军的粮草,让他们
先自乱阵脚。”

  “哦……”众弟子这才释然,听到是偷袭而不是上战场,不少心中有怯的人
都松了一口大气。毕竟这种事和打架差不多,真要上战场拼命,有些人还真没那
个胆色。

  “守卫的人现在有点少,是动手的最好机会!”

  蓝劲雄见弟子们有些怯阵,立刻又拿出圣旨,妙语连珠地煽动道:“想想日
后的锦绣前程、想想日后的荣华富贵。今天都给我豁出命来!只要将叛军的后方
打乱,到时候我们铁刀门就功不可没了。”

  “是!”弟子们紧张得手心额头都是汗,但一个个还是被他煽动得兴奋异常,
握紧大刀准备冲上去干这杀人放火的好事了。

  “是个不错的野心家!”张丛甲在后面远远地看着蓝劲雄一个劲地煽动弟子
们,不由得诡异地笑了笑。

  “叔爷,我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张虎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毕竟让他
前来不是圣上的意思。主子只是临时让自己跟着张丛甲过来而已,但这样贸然进
城确实太危险了。

  “救人!”张丛甲眼神一冷,角落里也悄悄集合几十名大内高手。见张虎还
有些疑惑,马上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这事一时半刻说不清楚,反正等一下不
管铁刀门能不能得手,我们都得趁乱把人救出来。”

  张虎一听也不再问了,默然看着铁刀门的弟子们悄悄地包围粮仓,心里疑惑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需要圣上派出张丛甲这样的天品高手来救?

  要知道无情最是帝王家,一向心狠手辣的皇室,大费周章想营救的人到底是
何方神圣?

  “好戏开始了!”张丛甲眼睛一眯,这时偷偷潜伏的铁刀门也瞬间发难了。

  “杀呀!”蓝劲雄身先士卒冲出去。为了鼓舞弟子们的士气,他仗着一身地
品中阶的好身手,迅速冲到粮仓门前,怒喝一声后,在守卫们惊魂未定的情况下
砍翻数人,狰狞的九环大刀立刻斩下数个首级。

  “有敌袭!”门口的守卫本就没几人,话一喊完也被蓝劲雄砍翻在地。但这
么大的动静还是惊动仓内的其他守军,其他人迅速赶来,堵住蓝劲雄前进的步伐。

  “兄弟们,冲呀!”铁刀门的弟子们也如潮水般冲上去,迅速和来援的守军
拼杀在一起。毕竟是学武之人,而且还是偷袭战;刚一个照面就占了上风,瞬间
把门前惊慌失色的哨兵和守卫全部乱刀砍死。

  “烧狼烟,戒备!”被惊动的营内守军也赶紧冲出来,一边求援一边喝喊着,
和铁刀门的弟子们拼杀在一起;迅速的反应和集合,也阻碍了铁刀门的偷袭计画。

  双方的人马立刻展开白刃战,原本安静的粮仓立刻响彻惨叫声。手起刀落,
一具具尸体倒在别人的脚下。遍地的血水和尸体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混战一开
始就极端惨烈。

  铁刀门的偷袭如潮水般让人措手不及,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练过武,身
手也不赖。守卫本来就没多少人,现在只能且战且退,苦苦支撑着。

  好在其他地方警戒的守军及时来援,虽然还能抵挡一阵子,但稍一不留神,
还是有两个粮仓被点了一把火。

  火势虽然不算太大,但这时守军根本无暇扑救。因为铁刀门紧紧纠缠,一般
的守卫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没多久就死伤过半,被打得节节败退。目前他们
唯一的依靠只有大军赶紧来援,否则这里的粮草可就全完了。

  “杀!快,先把粮草烧了!”蓝劲雄已经杀红了眼,九环大刀带着猛烈的力
道,斩下一个又一个阻挡在前的守军。这时他见弟子们初次干这种事还有点畏首
畏尾,立刻不满地大喝一声!

  “是!”弟子们虽然应得大声,但在这种与军队的混战中,还是有点惧怕的
心理。有些人甚至连下重手的决心都没有,气得蓝劲雄恨不得将他们也杀了。

  “挡住他们!”粮仓其他据点的守军也陆陆续续赶来。一看有人来袭,二话
不说就举刀杀来,继续与铁刀门的弟子展开厮杀。

  一把九环大刀舞得虎虎生风,灵活步法配上刚猛的刀法,自小苦练出一身好
武艺的蓝劲雄,在人群中自然是威风八面。寒气逼人的刀光在黑暗中舞出一个又
一个的圆,斩杀一个又一个的守军,地品中阶的实力已经强得几乎没人能挡。

  “这家伙身手还算不错!”张丛甲远远地看着,不由得赞许地点了点头。要
知道张家刀法虽说也是走刚猛路线,但其实粗中有细,十分讲究灵动。能让他称
赞一句,可见蓝劲雄的看家本领也是不弱。

  “但他也挂彩了。”张虎看着人群中那个飓风般的身影,心里多少有点犹豫,
禁不住有些纠结地问:“叔公,等一下要是周家军来援,我们要不要把他也救走?”

  “我来之前请示过太子爷了。”张丛甲猛灌一口酒后,有些阴阳怪气地说:
“他告诉我铁刀门要动手的事,不过他只说空白圣旨不能遗落津门,并没有让我
顺手救人!”

  “哦……”张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马上闭嘴不语了。蓝小熏身怀龙种,
蓝劲雄怎么说都是泰山之尊,当然他得关心地问一下。不然到时候主子怪罪自己
救人不力,那就惨了!

  混战持续打了大半天却没有半点军马来救,双方已经厮杀得死伤惨重、惨不
忍睹。

  照理说,这么大的动静虽然在混乱的津门城内不算惊天,至少还是会引起警
觉才对,更何况已经有两个粮仓烧起大火,这么大的黑烟难道没有人察觉到吗?

  “怎么回事?”张虎见半天还没军马来援,不禁有些疑惑:“周家军一向以
警觉性高、机动性强而出名,怎么这么久还没来支援啊!”

  “斥候兵和传信兵恐怕已经被……”张丛甲阴冷地笑了笑,手做了一个抹脖
子的动作。

  “不会吧!”张虎顿时目瞪口呆,看了看身后面无表情的大内高手们,已经
有些恼火地责问道:“叔公,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事先什么都不跟我说,我都
忍了,但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了吧!”

  “我也不知道!”张丛甲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感慨地说:“当今天子圣心
难测,岂是我们凡夫俗子所能妄自猜测的?更何况你那主子爷现在也是只老狐狸
了,说话的时候都藏一半,我推测他已经安排人马去阻截传信兵了。”

  张虎已经无语,细想一下皇家做事一向会上几道保险。既然此人需要冒险来
救,连天品供奉张丛甲都派出,肯定还会有其他兵马在暗处支援,倒也不算奇怪。

  “前辈,有异变!”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内高手们,突然全都警觉起来,瞬间
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杀气。

  顺着他们尖锐的目光看去,原来这时铁刀门也被纠缠得难以前进。在斥候兵
和传讯兵全被狙击的情况下,暂时不会有兵马来援。

  但是就算这样,守卫也顽强地抵抗着,铁刀门的人根本无法更加深入。然而
现在除了两座无法扑救的粮仓之外,所有储存粮草的仓库和帐篷竟然全都烧了起
来。

  这根本不是铁刀门干的丨张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疑惑又紧张地说:“难道
是其他支援的人马到了?是他们在暗处放的火?”

  “别紧张!”张丛甲将酒壶往旁边一丢,原本嬉闹的脸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慢慢将爱刀拔出后低喝道:

  “这是我们动手的信号了,冲进去以后别管铁刀门还是守军,敢挡路的话就
给我杀了。我们要救的人会在粮仓右侧!”话音一落,他迅速冲了过去。

  “是!”大内高手们应喝一声后,数十人各自手持看家兵器紧紧跟上,一声
令下便身形如风,没有一个人会在这种时候拖泥带水。

  “妈的!”张虎尽管有些恼怒张丛甲事事隐瞒,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猛
地将刀一拔,凌空一跃跟了过去,心里却是想不通的疑惑。

  “速战速决!”张丛甲闷哼一声后,率先冲进混战的人群里,没等众人看清
他的身影,只见手里刀光宛如蛟龙出海般肆虐,十数道刀光杀过,挡在身前的人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砍得横飞出去。

  “是!”大内高手们紧跟其后,下手的对象多是惊魂未定的守卫们。毕竟都
是身经百战的精英,杀起人来甚至比一些绿林土匪还要心狠手辣,凡是稍微近身
的守军全都被一击毙命。

  数十人如旋风一样猛然冲进,顿时让人大惊失色;尤其是信心满满的蓝劲雄
更是吃了一惊,他不清楚眼前这伙人的来历,赶紧大喝道:“大家小心,有情况!”

  “啊……”张丛甲一行人没有半个拖泥带水,迅速杀开血路后,也不管错愕
的蓝劲雄或其他惊慌失措的守军,一路从右边疾驰而去,几乎无视拼杀的双方。

  “张家刀法!”蓝劲雄惊呼一声,虽然张丛甲并没有爆发出天品的可怕实力,
但这伙诡异的人,狠辣的风格和压抑的安静都让他心里一突,隐隐有种不安的感
觉开始在心头环绕。

  张丛甲的突然出现,让已经拼得伤痕累累的人无不诧异地看着这帮不速之客。

  虽然让混乱的局面稍微停滞了一下,但这时另一边也传来一阵厮杀之声;一
个厚重而恼火的怒吼让人心里一惊:“妈的,敢档我!”

  寻找话音的出处,却看见北边不知何时又冲进来一伙人。最前面的是一个面
相狰狞的铁塔大汉,仗着一双铁拳把惊魂未定的守军杀得连连败退。他身后的人
却是个个沉着脸不言不语,但杀起人来也是连眼都不眨一下,瞬间把面前的守军
杀得无力反抗。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弟子们惊恐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们问
的是突然烧起来的火,还是这两帮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杀神!

  楼九只是嘲笑般看了蓝劲雄一眼,也没说什么,一边喝杀着,一边带着人和
张丛甲他们集合。

  河北奸细之事查明后,许平也将他派过来。好在楼九一伙全是生面孔,混进
津门并没有像张丛甲他们那么难。虽然又要找机会又得化妆,但在人心惶惶的时
候,借口要来接家人也算是容易得很。

  两伙杀神全朝右边冲去,出场的时候是那么凶狠,强得几乎难以抵抗,但现
在却是如风一般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地上的一堆尸体,连一个活口都没有。

  这么心狠手辣的做法,别说守卫们彻底目瞪口呆,就连蓝劲雄都傻眼,搞不
清楚这两伙人到底是什么意图。

  这时整座粮仓已经烧起来,想扑灭是不可能的事了。灼热的温度和煤油燃烧
的味道都让人很不舒服。

  张虎咬着牙紧跟其后,没有多少粮草的右侧,防守很是薄弱;不到一百名的
守卫兵,只是一个照面就被大内高手们杀光。有铁刀门在前面牵制大批兵马,所
以一行人几乎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这时楼九带着他的人迅速赶过来,一伙人也是风尘仆仆极有气势。张虎一看,
顿时警觉起来,一转身举刀怒喝道:“什么人!”

  众人都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彼此之间似乎都不认识。楼九一看大内高手
们有些敌意地看了过来,赶紧大声喊道:“别动手,是自己人!”

  “自己人?”张虎的刀微微一举,已经有出手的意思。府里武人文客那么多,
但是阴差阳错之下他却没见过楼九,在这种非常时刻当然大意不得。

  “虎子,那也是你们主子的手下,别乱来!”张丛甲赶紧解释一句,京城之
乱时,他负责在宫门前接太子府的女眷进宫,倒和楼九有过一面之缘。

  “抱歉了。”张虎把刀一放,歉意地笑了笑。

  “办正事要紧!”楼九也给了他一个善意的微笑,一见张丛甲紧张地左右观
望,赶紧跑过去着急地说:“大供奉,我们到底是来救谁的呀!虽然我们已经把
传令兵都阻杀了,也设了几个路障拖延周家骑兵的速度,但这把火一烧,大军马
上就来了,时间不等人!”

  “来了!”心急如焚的楼九还想解释之时,却看见一个人影气喘吁吁地跑来。

  。别,跑过一;掩杖,Is:“绑人人,你没卞吧!”

  来者虽然一身官服,但这时浑身脏兮兮的,看起来多少有点狼狈。他大约四、
五十岁的年纪,虽然灰头土脸有些不堪,但从隐约的白皙中,可看出是个白净的
人。

  标准的国字脸,一双眼神温和中又有种说不清的睿智,看似亲切无比;微微
一笑,给人感觉像是个慈祥的长者一样。

  “没事了!”来者身材并不高,站在这群大汉中显得有些文弱,一边急喘着,
一边有些感动地说:“没、没想到你们真的会来接我,一开始我还做好玉石俱焚
的准备,看来是多余了!”

  这意思听在众人的耳里有些刺耳,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在惊讶这次朝廷为什么
没杀人灭口。毕竟派出一个天品供奉算是大事,所以来人的话里除了惊讶外也有
惊喜。

  “罗大人何出此言!”张丛甲满面肃色,义正辞严地说:“圣上一直惦记着
大人的安危。十日前收到你的密信后就派我们马不停蹄地赶来接大人!现在不是
说话的地方,大人还是先随张某一起走吧!”

  “好!”中年男子一边擦着头上的汗水,一边着急地说:“我已经把所有的
粮草都烧了,事先也骗那些动手的人喝下毒酒,现在应该是万无一失,不过你们
这次的阻截真是有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周家军的反应那么慢!”

  灼热的空气让众人满身大汗,男子这一擦也抹掉脸上的灰尘。虽然人到中年,
但大家都看清这是一张文静秀气的脸,温和安详却又充满智慧。

  但是,这是一张熟悉的脸孔,熟悉得让大内高手们顿时哗然一片。

  “罗培安!”张虎呆滞一下,等喊出这个名字时,已经惊讶得连嘴都合不上
了。

  “真是他呀!”大内侍卫们彻底傻眼,一个个像是被雷费了,呆愣地站在原
地,似乎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千里迢迢要救的居然是他们前段时间的刺杀对
象。

  “啊……”别说他们了,就连楼九这种意志坚定、头脑清醒的人,也是瞪大
眼睛,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barret3 2013-1-22 13:12

  第二章贪婪的代价

  周家军、纪龙、纪坤的名字在这次叛乱中那么显眼,周井用兵如神的名号更
是瞬间传遍天下,但是背后还有一个名字让人不得不记。

  这个名字就是罗培安,曾经官高四品、位居户部右侍郎兼上书房审理的一大
权臣,现在众人一提起就咬牙切齿的叛逆。

  虽说罗培安为人低调,但也是个八面玲珑之人。他深谙官场之道,进入朝廷
后渐渐成为朝廷里实权在握的人,也成了纪龙拉拢的对象。

  在酒色财气的攻势下,没多久就成了纪龙的左右手。虽说他没有周家那么强
大的兵力,也没有童怜那么可怕的网罗才能,但论起对于物资与供给的配比调度,
却是厉害得让人惊叹。

  当时户部论起这项能力,大家都甘拜下风。因为罗培安这方面的能力实在太
过出众,所有物资的调拨和分配、筹集都是了然于胸。所以纪龙叛逃以后就聪明
地带上他,几乎整个叛变的后勤都是他在调度指挥,井井有条的安排让整个叛军
后方从没出现任何乱子。

  他跟随纪龙逃往津门时,朱允文甚至龙颜大怒,将他的家人一并斩首,还不
只一次派出大内侍卫暗杀;但每次不是因为他早有准备铩羽而归,就是情报错误
无功而返。

  “怎么回事!”大内高手们都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每一次的刺杀都因
为情报失误无功而返,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为了让纪龙更信任罗培安?

  “罗、罗大人!”张虎有些回不过神,木讷地喊了一声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位将整个津门后方安排得井井有条的权臣、号称纪龙身边的张良,难道真
是朝廷秘密安排的一把尖刀?

  “先走吧,以后再说!”张丛甲突然感觉大地有些摇晃,赶忙将累得直喘气
的罗培安往背上一背,大喝道:“先分散开来找地方躲着,等找到机会再护送罗
大人出城。”

  “是!”尽管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大家还是赶紧按着预定的目标逃跑。

  临走之前还找了具身材相仿的尸体穿上罗培安的官服,乱刀碎脸后丢到火堆
旁冒充这位让人错愕得脑子发晕的权臣,用以迷惑周家军的视线。

  两帮人仗着敏捷的身手,在大军还没到来时,迅速消失在津门综横交错的街
道虽说杀了那么多人,但几乎没留下半点痕迹。不过前方的铁刀门就没那么好受
了,不说和守卫拼得你死我活,现在很多人已经搞不清楚状况,就连轰鸣的马蹄
声也没注意到。

  蓝劲雄反应过来后,想撤退也来不及。虽说不知道粮草被谁烧了,但行动可
以算是成功。不过弟子死伤惨重,再加上守卫们纠缠不休,当他看见军马涌来的
时候,已经彻底傻眼。

  “怎么办,师父!”弟子们一看到密密麻麻的大军正急切赶来,立刻聚集到
一起,惶恐地问着蓝劲雄,个个都被气势十足的轰鸣声吓得面无血色。

  蓝劲雄一看形势不妙,赶忙一挥刀大喝道:“赶紧撤,反正粮草都烧了,多
留无益!大家从后面跑,跑得了一个是一个。”

  大批骑兵看到粮仓全变成一片火海,根本不可能扑救,顿时急红了眼,大喝
道:

  “别让他们跑了,给我杀呀!”

  “快跑!”后面是火海无法再退,蓝劲雄赶紧带着弟子们向右翼突围。眼见
越来越多的兵马冲过来,他这时也是心里叫苦。毕竟面对潮水般的正规军,一般
的江湖门派有哪个敢抵抗呀。

  “放箭!”愤怒至极的周家军刚冲到五十公尺开外,早就架好弓的兵将们立
刻大吼着射出一阵阵箭雨,将一些跑在后面的弟子射倒在地,大批骑兵又冲过去
追杀蓝劲雄等人。

  几轮箭雨下来,顿时遍地惨叫。伤痕累累的两百多名弟子在这波攻势下倒下
了八成。还没等他们从中箭的疼痛反应过来就遭到骑兵马蹄的无情践踏,还剩一
口气的也被赶上来的步兵们乱刀砍死。

  愤恨至极的周家军几乎没留半个活口,一且受伤倒地就绝对没有逃出生天的
机会。

  “追,给我追,不许放过一个!”一路上留下遍地尸体,但周家军依旧锲而
不舍地追杀铁刀门的人。即使有不少弟子已经躲进大街小巷,此时他们也管不了
街上的普通平民,将本就人心惶惶的街市搞得更加混乱。

  他们持续搜捕,只要被抓到绝对是乱刀砍死。即使只是有嫌疑的,也是宁杀
错不放过。待到日落之时,将尸体一一清算,竟有千人之众,显然有不少被被误
杀的百姓!

  不过这时谁都没办法去怜悯了,看着即使慌忙扑救仍然付之一炬的粮仓,不
少人感到欲哭无泪。

  如果不是街道上莫名其妙地翻了一些马车和其他障碍物,他们也不至于这么
晚才赶到。

  黄昏之时,城外依旧烽火连天。听闻粮草被烧的周井大惊失色,匆忙赶过来
后,看到几乎变成灰烬的粮仓,顿时眼前一黑,有些天旋地转,整个人的脚步都
踉跄起来。

  现场鸦雀无声,近万的周家军都是面带苦笑。可以看出不少人开始担心失去
粮草之后的困境了。

  周家子弟一看周井脚步有些踉跄,赶忙上去搀扶,但周井摆了摆手,压住喉
口的疼痛,嘶哑地问道:“罗大人呢……”

  “将军,在此!”众人抬来一具已经烧得半糊的尸体,这时候表面已经全被
烧焦,恶心得要命。一股难闻的焦油味让不少人反胃,只有尸身上残余的官服碎
片能证明此人的身分。

  “罗培安……”周井默默念叨一声,突然眼一尖,蹲了下去,毫不闪避尸体
上让人反胃的人油和半熟生肉的恶心触感,伸手在早已无法辨别面貌的首级上默
默地摸了起来,一边摸索,一边思考着什么。

  “将军!”众人不由得担心起来,这种恶心的东西躲都来不及,周井还伸手
去摸,不会是因为粮草被烧而气疯了吧?

  周井默默地摸了一会儿后站起身来,一边拿来布巾擦着手上的秽物,一边咬
牙恨声说:“这尸体根本不是罗培安。即使被烧得辨认不出容貌,但一个人的骨
骼是最独特的,这个人是用来迷惑我们的冒牌货。”

  “啊!”周井的话顿时让众人为之哗然,但不少人也向这位镇定的领袖投去
崇敬的眼神。在这种时候思路还能如此清晰,此等冷静一般人岂能企及。

  “那罗大人呢?”众小将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罗培安平时为人客客气气,
办事也是有条有现,算是他们最喜欢的京官了。

  “不知道!”周井沉吟了一下,冷笑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用别人的尸
体来假冒,不过看样子,他们逃走时十分匆忙,有些细节也没安排好,我推测这
些人现在应该还躲在城里。”

  周井的猜测没人会质疑,他话音一落,旁边脑子比较机灵的立刻喝令道:

  “快查看守卫们的伤口,除了刀以外是被什么兵器所伤、下令全城戒严许进
不许出!就算是休兵息鼓之时,也不能让半只鸟飞出去!”

  “不……”周井思索一会儿后摇摇头,有些冷漠地看了看变成灰烬的粮草之
地,犹豫了一下还是苦笑说:“这样做反而会影响我们的士气,到时候流言四起,
局面更难收拾。你让城门的守军多留意三两结伙的男人就好,一旦没有女眷或孩
子跟随的话,严加审查不能懈怠。”

  “是!”周井的大局观之强、遇事的冷静沉着,确实让不少毛躁的年轻人感
到汗颜。

  “至于这粮草嘛……”周井看不少人都面带沮丧之色,顿了顿后爽朗笑道:

  “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兵屯一处是大忌,我怎么可能把所有的物资集中在一
起。

  城西的观音庙里还囤积着大批粮草,足够我军一月之用!“

  语气里充满自信,爽朗的笑声也似是在嘲笑敌人。周井的表现让原本颓废沮
丧的兵将精神为之一振,一个个高兴得欢呼起来:“大将军果然神机妙算!”

  “大将军用军如神,此等心智恐怕诸葛再世也难以比拟。”

  看着兵将们兴奋的样子,周井心里却是苦笑不已。观音庙确实暗藏不少私下
征来的粮草以备不时之需,可是仅够全军不足十日之用。

  罗培安此人兢兢业业,办事有条有理,有他处理后勤的时候周井也放心,但
出于谨慎还是留了一手。现在看来这种防范并不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好了,都各自回守岗位吧!”周井这时只能赶紧稳定军心,嘱咐一些军务
后,匆忙带着人回去总兵所。目前当务之急不只是抵御朝廷的大军,还得想办法
调集军需,唉!

  这场意外大火在周井的安抚下,并没有太过打击周家军的士气。当观音庙真
的运出一车车粮食的时候,不少人都松了一口大气,欢呼雀跃大赞大将军神机妙
算,原本还忐忑的心总算能放松下来。

  但聪明人却看得出来,这么少的粮草绝对不够津门现在近十万的周家军一月
之需。

  “罗培安……”周井坐在总兵所里,感觉有些疲惫,默念一声后,还是强打
精神,发下密令给各部兵马,命他们在战斗之中尽量抢掠一些军需囤积,不能再
像往日那样付之一炬。

  好不容易突破大军的围堵,仗着高强的武功,蓝劲雄总算是逃出生天,如惊
弓之鸟般在小巷子里穿来穿去。确定没有人追得到时,才躲进一座早已废弃的民
宅里,一边庆幸自己大难不死,一边思索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

  浩浩荡荡地带着几百名弟子前去偷袭粮仓,虽说进展顺利,但也没能将所有
粮草烧掉。不过这时却突然冲出两伙身手高强的人,既不帮自己,也不是冲着自
己而来,莫名其妙地杀进粮仓,而这时所有的粮草也不知道为什么全烧了起来。

  接着就是周家军的到来,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弟子在他们的追杀下,恐怕已经
全军覆没了。

  照理说任务达成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回想今天诡异的一切,蓝劲雄总感觉有
种说不出的惊悚。

  这一切实在太诡异了,那两伙人似乎像是约定好一般,要在粮仓里寻找什么
东西,而且他们出现的时机也未免太巧了,正是铁刀门彻底被守军缠上的时候。

  就像他们似乎早算计好这一切,让铁刀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他们拖住
守军的炮灰。

  这时蓝劲雄也挂彩了。虽说没受到致命的伤,但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也是倍
感疼痛;尤其手臂挨的一箭更是差点伤到骨头。

  一看情况比较安全,他赶紧跑到院子当中,一边换去衣服,一边清理伤口。
为了躲避周家军的追杀,不得不穿上一套乞丐服,掩饰自己的伤痕和狼狈。

  忙完一切后,蓝劲雄想到所有弟子都死了,黯然地坐在墙角,顿时老泪流下。

  津门一战,铁刀门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死的都是对自己忠心耿耿、敬如生父
的爱徒。想想往日这些徒弟憨厚的微笑、恭敬的言语,试问谁不伤心。

  不过再想想今天诡异的一切,蓝劲雄又是满脑子疑问,怎么想都想不透到底
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两帮强人,使张家刀法的那人修为更是强得连自己都看
不透。

  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什么在自己和守军纠缠不清的时候冲出来?

  “还好有这个!”蓝劲雄发泄般号啕大哭一顿后,从怀里拿出空白的圣旨,
惶恐地抱在手心,有些癫狂地笑道:

  “等津门平叛以后,我要请求圣上封我铁刀门为天下第一派,再为死去的弟
子们追加封号。到时候御赐金匾一挂,还怕我铁刀门不会振兴吗?哈哈丨?”

  话里虽然有几分凄凉,听起来又饱含着浓烈的野心。不知道是不是弟子们无
一生还,刺激到蓝劲雄的神经,这时的他让人感觉有一种在崩溃边缘挣扎的狰狞,
似乎神智被刺激得有些受不了。

  “果然是好想法!”

  这时候,一声带着轻蔑和嘲讽的冷哼打断他的狂笑。蓝劲雄一听,顿时心里
一突。尽管现在伤痕累累,但毕竟是地品高手,竟然有人能无声无息地接近,来
人的修为定然不在自己之下。

  蓝劲雄赶紧把圣旨往怀里一藏,拿着大刀警觉地站了起来。

  “谁!”蓝劲雄这时虽显落魄,到底是一代宗师,只是略一集中注意力,立
刻把刀锋转向北边。

  “蓝门主果然好刀法,弟子也是个个身手不凡!”

  赞许之声从林中传出,伴随着树叶的沙沙作响,树下慢慢走出两个结实的身
影。

  两人身材近似,容貌看起来也是有几分相似。

  张丛甲一边朝前走着,一边饶有兴趣地问道:“传闻津门铁刀门蓝家也是威
震一方。据我所知,除了家传刀法以外,应该还有一把宋时强兵”断月刀“。按
张某推断,应该不是你手上这把。”

  张虎走在他的后面,表情有些复杂,但还是点了点头后,眼放精光地说:

  “传闻断月刀的刀身乃是神兵天成,在火山爆发后冷却的岩浆里所得,再经
数十位当世能匠小心雕刻锻造。刀锋吹毛断发,挥砍时既有力又不沉重,乃刀中
极品。”

  “你们!”蓝劲雄顿时警觉起来,马上认出这是今天见过的一伙人,其中一
个更是使张家刀法的高手。鹰般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二人,喝问道:“你们到底
是谁?今日烧粮仓的是不是你们?问我蓝家家事有何图谋?”

  “嘿嘿!”张丛甲眼放精光,也不回答他的问题,看着他手上的九环大刀,
轻蔑地哼了一下:“你堂堂一个门主居然用这种破铜烂铁,真是丢人现眼,难怪
铁刀门会渐渐没落!”

  “不一定!”张虎若有所思地看着蓝劲雄,带着几分向往地说:“传说断月
刀是世之奇珍,爱刀之人定然小心呵护,用来杀一些虾兵蟹将确实太浪费了。”

  “你们到底是谁?”蓝劲雄这次的喝问变得有点歇斯底里,显然是眼前二人
的沉静给了他更大的压力,这时脸色都因为紧张而有些扭曲了。

  “要你命的人!”张丛甲眼神一眯,毫不畏惧地走上前一步。

  蓝劲雄完全看不出眼前之人的修为,心里顿时颤了一颤。但到底是一代宗师,
立刻怒喝一声,爆发出地品中阶的强悍真气,嘶吼道:“蓝某与你们往日无冤、
近日无仇,冤有头债有主,想要我的项上人头就报上名来。”

  “我来!”下午看到他使的刀法刚猛无比,张虎心里早就痒得要命。虽说在
修为上差了一阶,但此时蓝劲雄已经有伤在身,完全有信心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不,速战速决!”张丛甲伸手一拦,上前一步后冷下脸来,一字一句地说


  “蓝劲雄,交出断月刀吧!我会留个全尸给你。否则我就找你避居河北的家
人,一个一个慢慢地问,到时你蓝家恐怕从此销声匿迹了。”

  “你们!”蓝劲雄见张丛甲如此咄咄逼人,已经有些忿怒,大吼一声后举刀
冲了过去,满面狰狞地喝道:“废话少说,赢得了我再说。”

  “不自量力!”张丛甲有些恼怒地大吼一声后,浑身的真气宛如水银泻地般
暴发出来,天品的强烈气压顿时吹得到处飞沙走石!

  虽说在身材上比蓝劲雄略显削瘦,但真气爆发的一瞬间,两人的修为就高下
立判!

  “天品……”蓝劲雄不禁吃了一惊,尽管知道眼前人的修为比自己高,但无
论如何都想不到竟然会是天品高手。

  知道来者不善后还是怒喝一声凌空跳起,手里的大刀舞了两圈后,直取张丛
甲的脑门:“裂风——”

  “断!”张丛甲闷哼一声,蓬勃的真气顿时拔地而起,环绕全身。天品的强
悍内力迅速汇集全身。怒吼一声后,手里的大刀毫不犹豫地朝他迎过去,一声怒
喝更是充满轻蔑:“破铜烂铁!”

  身影一高一低,强者间互相一砍,顿时轰鸣作响,两把刀撞在一起迸出强烈
的火花。

  只是猛撞过后,张丛甲依旧举着刀傲然而立,蓝劲雄却是被强悍的力道震得
连退好几步,手上的九环大刀也承受不住强悍的力道,被震碎成好几段。

  “蓝劲雄!”一直沉默不语的张虎看着这名一代宗师狼狈的模样,冷笑道:
“你还是把断月交出来吧,想复兴铁刀门已经不可能了,你又何必埋没这世间极
品呢?”

  “做梦!”蓝劲雄气得满脸通红,他被二人的嘲笑弄得恼羞成怒,大吼一声
后,握着断刀再次冲向张丛甲。

  “不知死活!”张丛甲冷笑一声,丝毫没把他的攻击放在眼里。手里的刀随
意向他一指,有些不耐烦地喝道:“快交出断月,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的儿子一个
一个抓来审问,到时蓝家无后,你蓝劲雄就是千古罪人了。”

  张虎沉默不语。张家的镇家功夫也是刀法,难怪强如张丛甲在这种时候还会
费时费力逼迫他。

  一把好的兵器是多少习武之人做梦都想拥有的,更别说被传得神之又神的兵
器。

  尽管面无表情,但张虎心里也对这把刀有着空前的兴趣。

  “休想!”蓝劲雄满面狰狞,横冲到张丛甲的面前挥舞断刀,不要命的砍下
来。

  “不自量力!”张丛甲也有些不耐烦了,怒吼一声后,诡异的身影一动,像
炮弹般冲到蓝劲雄的怀里,很是邪魅地将大刀反手而握,对准他的手臂砍去。

  两人修为本来就有距离,再加上蓝劲雄浑身伤痕累累,早已是强弩之末,哪
敌得过张丛甲的猛烈攻击。

  蓝劲雄手腕一疼,顿时明白自己手臂的筋被砍断了。但还没等剧烈的疼痛传
遍全身,四肢关节又传来一阵阵温热的感觉。

  “看我张家刀法!”张丛甲只是抓住小小一个空隙,无数的刀光像是半月般
在蓝劲雄身上挥砍着。怒喝之下,张家刀法灵巧多变的攻势斩向蓝劲雄全身。

  “啊!”蓝劲雄感觉浑身上下无数的刺疼,在这瞬间,仿佛骨骼、肌肉甚至
连筋骨都不属于自己一样。不仅一点力都使不出,更是无法控制身体的每一寸;
伤口虽然不大,但每一处都正好掐准命门。

  令人眼花撩乱的一阵挥砍后,蓝劲雄感觉浑身一软,全身几乎找不到半点能
支撑的着力点;腿软绵绵一弯,立刻跪倒在地。

  这时他才看清自己的伤势,显然张丛甲留了一手,没有直取他的要害;但在
密集的刀光下,所有的关节和筋脉却全被破坏。细小的伤口中,血开始控制不住
地往外流。

  “说吧!”张丛甲握着刀走到他面前,有些同情又是不屑地说:“你铁刀门
自此算是毁了,断月刀在你们手里也算是浪费。如果你不肯交出来的话,毁的不
只是铁刀门,到时候你们蓝家也会断子绝孙。”

  “哈哈……哈哈……”蓝劲雄满面凄苦,这时全身连动一下都不行。

  他仰视着张丛甲,顿时苦从心生,不禁凄厉地笑了起来,有些癫狂地念叨着


  “没想到,我蓝劲雄最后竟然是这个下场……”

  “蓝劲雄!”张虎走了过去,默然地看着他,带着几分同情说:“你若肯交
出断月刀,我可保你蓝家子孙的性命安全。”

  张丛甲也冷冷地看着他,眼里的阴冷表明他并不是开玩笑的。

  到了此时,蓝劲雄明白自己已是难逃一死,摇头苦笑道:

  “蓝某今天已经不求活命,断月刀的下落可以告诉你们,但我要知道自己是
死于何人之手?你们到底是受谁指使?”

  这时他披头散发、一脸狼狈,哪还有昔日门主的威风。张丛甲心里也是有点
同情,点了点头后说:“可以告诉你,在下张丛甲,领职大内供奉。”

  “张虎,太子府侍卫!”张虎冷漠地看着他。本来不想说的,但一想他都是
将死之人,心里一软,索性让他走个明白吧。

  “不对,我是替朝廷办事的!”

  蓝劲雄一听,顿时眼前一亮,慌忙地抬起无力到发颤的手,从怀里掏出空白
圣旨,一边着急地说:“我是奉了太子密令潜伏在津门的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两人的神情依旧淡漠,当张丛甲用内力将圣旨从手上抢走时,蓝劲雄已经面
如死灰,满脸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颤抖着嘴唇呢喃道:“不、不可能!肯定是
搞、搞错了,我、我蓝家是忠心的……”

  “蓝劲雄!”张丛甲拿着空白圣旨,有些轻蔑地笑了起来:

  “你真认为以你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真能手握空白圣旨吗?你是野心勃勃
没错,但你太天真了。也不想想区区一个铁刀门能让朝廷那么重视吗?”

  “不对……”蓝劲雄有些癫狂了,尽管动弹不得,还是歇斯底里地吼道:
“我确实是受了太子密令,不信的话你们去查。我的女婿是商部的许平,他也是
太子门生,这圣旨就是他亲手交给我的,一切的密令也是他派人传来的。”

  对于这个化名,两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张丛甲看他依旧天真,不禁蔑笑起
来。

  张虎走到他的面前,冷笑道:“我说过会让你死个明白。这空白圣旨确实不
假,太子殿下的旨意也不假,至于你女婿给你的密令也确有其事。但你铁刀门在
归顺朝廷之前为虎作伥,在津门内为纪龙大肆屠杀异己,蓝门主应该知道这些事
也是不假。”

  “我、我那是被逼的……”蓝劲雄顿时感觉冷汗直流。确实一开始迫于纪龙
的压力,他对津门内那些忠于朝廷的门派下过毒手,也为纪龙诛杀不少朝廷的眼
线。

  “嗯,这就足够了!”张虎缓缓地拿起刀,看着无力抵抗的蓝劲雄,面无表
情地说:“现在蓝门主该说断月刀的下落了。你放心,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们就
不为难你的家人。”

  “在……”蓝劲雄气得嘴角直流血水,明白自己被朝廷利用了。

  初时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得到朝廷谅解,自己却那么天真,竟然以为大战过后
就能封官加爵,享受锦绣前程。自己的野心实在太可笑了,竟然傻到相信朝廷会
既往不咎,会给自己一个荣华富贵的机会。

  “在铁刀门前的……木匾里!”蓝劲雄说完这句话,仿佛被抽去全身的力气,
空洞的眼里已经毫无半点生气。此时,生命对他来说或许不再重要了。

  “放心走吧!”张虎手起刀落,准确的一刀收割他的生命。看着这个一代宗
师颓废地死在自己的手里,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难受。

  蓝劲雄的尸体软软倒下,脖间的伤口还在不停流着鲜血,眼里除了悔恨之外
还有怨恨。

  悔恨自己之前的摇摆不定,既然逃离津门就不该为了荣华富贵的诱惑而回来
;怨恨的是朝廷残酷地利用自己的贪婪,许以重利诱骗自己潜回,使得铁刀门在
自己手上灰飞烟灭,从此不复存在。

  如果不要天真到去涉及这种朝堂之争、不要因为被纪龙胁迫而大肆杀害朝廷
的眼线、不要因为贪欲而率众回到津门,贪图下半辈子功成名就,或许铁刀门不
会有这样的下场。

  蓝劲雄死的时候,双眼还不停流着悔恨的泪水;或许是在恨朝廷的无情,也
是在恨自己的贪欲。

  空荡荡的院内只剩一具余温未消的尸体慢慢抽搐着,张家二人完成使命后也
赶紧离开。安顿好罗培安后,急忙去铁刀门寻找那把令人向往的兵器了。

  纪龙盘踞津门之时,四下邀约能人武将扩充自己的实力,人脉广博的铁刀门
自然是重中之重,三番五次登门拜访,软硬兼施威逼利诱。

  蓝劲雄为了不惹恼纪龙,在无奈之下派出弟子追捕诛杀一些朝廷眼线,其中
包括魔教惨死的弟子,以及几乎被连根拔起的分坛。

  夜幕下的津门城里还是乱糟糟的,街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百姓。不少人收
拾细软,小心翼翼地躲避别人的抢掠,只等城门一开就出城躲避这场越来越激烈
的战祸。

  曾经心存侥幸,以为战争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计,但今天南城已经成了废墟,
残酷的现实让他们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

  铁刀门的大院已经人去楼空,破败的院子空荡荡一片,敞开的大门显得很是
落魄,到处死气沉沉,找不到半点人烟。除了萧瑟的风偶尔吹过,卷起落叶带来
几丝声响外,安静得让人不禁心里一酸。

  古朴而巨大的牌匾,上等的酸枝木还是显得结实厚重,不过“铁刀门”三个
金字却失去光芒,变得黯淡。似乎要映衬这昔日大派此时让人感慨的落魄,原本
苍劲有神的大字,这时候怎么看怎么凄凉。

  门前悄无声息地站着两个人影,张虎看着巨大的牌匾,有些兴奋地说:“没
想到呀,断月竟然是藏在这里!”

  “蓝劲雄倒也不笨!”张丛甲脚轻轻一点,凌空将牌匾摘下后深吸一口气,
怒喝一声,猛重的一拳凶横地砸过去。

  尽管天品的内力极端霸道,但砸在沉重的木匾上也感觉到一阵疼痛,可见百
年老木的呼础还记,小矜小觑。

  坚硬的酸枝木受不了沉重一击而断裂。张丛甲大喝一声,用内力一震,整块
牌匾顿时四分五裂。

  伴随木屑横飞,一把沉重的大刀掉落在地,发出一声低沉而闷的响声,环绕
在耳际,嗡嗡之声如孩啼童泣,久久地回荡着。

  “好刀呀!”张虎赶忙将刀拿起,放在面前一边端详,一边啧啧赞叹:

  “果然轻盈无比,但落地时却似是千斤而坠。听闻那么久,终于可以握一次
这把兵器。”

  断月刀看似和普通的大刀无异,多的只是刀身上犹如水流般的细痕,但内行
的人一看到闪烁的寒光就知道不是凡品。

  张虎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没一会儿又有些不舍地说:“确实是把绝世好刀,
若献给主子的话,他肯定会高兴。”

  “不用了!”张丛甲嘿嘿一笑,有些狡黠地说:“来之前我已经请命过了,
你家主子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以后这把刀就归你了。”

  “真的?”张虎顿时喜出望外,脸上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要知道许平到现在还没趁手的兵器,战场杀敌时习惯用的还是张家刀法,所
以他一拿起断月刀,第一反应就是献上去,真没想到这把刀竟然会赐给自己。

  “我唬过你吗!”张丛甲顿时不满地瞪了一眼,没好气地说:“赶紧走吧,
再不走的话,想趁乱溜出去就难了。”

  “嗯!”张虎一边兴奋地把玩自己的新兵器,一边跟在张丛甲后面,消失在
小巷子里。

  黑夜中的断月刀还是那么沉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它与月光相映时,总
有一丝丝的水纹在慢慢流淌着。

  津门昔日辉煌的铁刀门已经只剩一座空院,一块破碎的牌匾在门前静静躺着。

  弟子们逃的逃、跑的跑,抱有幻想的也死在周家军的马蹄下;门主蓝劲雄更
是死不瞑目,因为一纸空白的承诺而葬送了整个门派。

  一开始许平并不想杀他,也确实是想留着这股奇兵来个里应外合。但是当朝
廷的情报显示,铁刀门曾为纪龙排除异已,仗着势力广博而诛杀太子府和朝廷的
眼线时,想想魔教的没落和武泰的死,许平已经找不到任何留下蓝劲雄的理由。

  断月刀只是个小小的插曲,但空白圣旨必须收回,一旦遗落将是朝廷的笑柄。

  更何况现在应巧蝶温依怀中。

  想想蓝劲雄曾和她是夫妻之名,心里多少有点别扭。任何一个男人心里都充
满黑暗至极的占有欲,当这种阴霾慢慢发作、影响到内心时,任何的道德和仁慈
都会被慢慢掩没。因此失去利用价值的蓝劲雄已经没有活命的理由。

barret3 2013-1-22 13:12

  第三章来自二十年前的血性!

  大批粮草被烧,虽然消息被周井围堵得密不透风,但那把还是让不少人猜出
端倪,津门的局势紧张得有些压抑了。

  游荡于城外的周家大军,明显加强攻击的强度,甚至对天机营的追击发起前
所未有的反冲锋!

  周家军一向借助地势和天机营打游击战,寻找机会后才会孤注一掷地大打出
手。

  但是擅长诱敌的他们,现在猛地改变作战风格,反倒让天机营有些不太适应,
再一次被周家军的突然发难打得有些晕头转向。

  虽说周家军占了上风,不过天机营强悍的战斗力也不是他们所能小觑的。毕
竟天机营分出太多兵力不断攻城,这也是牵制着他们连连吃亏的原因之一。洛勇
只是稍微缓了缓神就把周家军全部牵制;即使周井想分兵攻打南坡都抽调不出多
少兵马。

  大火烧起后的两日似乎还能闻到空气中的焦味,津门城内的警戒空前森严。

  即使是夜晚开城门之时,张丛甲也找不到任何出城的机会。因为盘查看似轻
松,但守卫全换成周家的嫡系,在这个时候塞银子的话,反而会被当成奸细抓起
来。

  张丛甲一下子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有些大内高手尝试强行突破,尽管
成功地杀掉守卫冲出城门,不过马上被守候在外的军队射成筛子。

  在这种森严的把守下,武功再高都不可能是军队的对手。思来想去,张丛甲
最后还是无奈地选择在津门小心藏匿。

  恶鬼营依旧盘踞在南坡,没有任何动作。这两日等的就是新的弹药运来,直
到今日黎明之时,才有两批炮火成功送到。

  现在一路上兵荒马乱,极不安全,尤其是南边饿狼营的阻截和天武营的反攻
都那么猛烈,所有路线几乎成了两营大军的战场,也让物资的运送难上加难。

  南坡的最高点上,人群来回忙碌着。工匠们还在维护第一天猛轰过后有些不
堪重负的大炮,后方已经堆满新运来的炮弹。

  这时陈奇已经不敢小看这些铁家伙的威力,一直小心翼翼地在旁边伺候着,
谨慎的样子简直像在照顾年幼的孩子;但他一脸兴奋,不难看出他对炮轰南门的
景象还是记忆犹新。

  “这家伙!”

  许平笑了笑没说什么,拿起望远镜看着远方天武营和饿狼营叛军混战的兵马
;到处都是浓烟滚滚、刀光剑影,而且距离南门越来越近,不由得啧啧赞叹道:
“刘占英倒是挺猛的,真的三天就率着大军杀到!”

  “饿狼营一向以防守强悍着称。”白屠沉吟一会儿,皱了皱眉头说:

  “被他们缠上的话一定不轻松。天武营能那么快就逼进,说明刘占英确实是
粗中有细。死抗饿狼营的阻击推进虽说是最有效率的办法,但却十分被动,限制
部队的战斗力,属下料想这两日他们应该死伤惨重了。”

  “你倒够聪明的!”许平赞许地笑了笑,确实如他所说。天武营不惜一切代
价的推进虽然有效,但死伤也是特别惨重。

  根据斥候的报告,天武营已经死伤近万,所以早上许平派人把南坡上的药物
送过去增援。

  “谢主子!”白屠荣辱不惊地笑了笑,头一转,看向东边天机营和周家军的
战场。此时战况看起来虽然没有一开始那么激烈,不过到处都是不停的厮杀之声,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时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周井迫不及待要和洛勇分个胜负。现在这种白热化的打法,
拼的已经是双方的实力而不是智慧了。

  “有一点我感觉很奇怪。”杜宏手臂上虽然包扎得严严实实,但一边分析着
情报,一边皱着眉头说:

  “从昨天晌午开始,总感觉战局似乎一下就脱离原本的计画。以前不管打得
有多乱,双方都谨慎地遵从军令行事;但现在一看,不管天机营还是周家军,似
乎瞬间失去拘束,打法已经毫无章序,简直有点土匪乱战的感觉了!”

  “你也看出来了。”白屠眼一眯,欣赏地看着这位看似文弱却又心狠手辣的
书生,笑咪咪地问:

  “我也有这感觉,只是不清楚这是不是两位大将之间新的斗法,所以心生疑
问也不敢提出。毕竟他们都是成名多年的猛将,难道杜兄也觉得此时战局的混乱
已经脱离掌控了?”

  “主子,您看!”杜宏满面困惑,也没回答他的话,而是拿起地图跑过来,
一边指着上头的标注点,一边疑惑地说:

  “东门和北门攻城的天机三营和六营已经退下来,现在正和周云龙部在十里
小河打得不可开交。双方几乎拼杀了两天还没分出胜负,这是我感觉最奇怪的地
方。”

  “而且,原本在落叶林负责策应和物资补给的八营,也和五千周家军打得不
可开交。”白屠眼里寒光闪烁,带着几分阴森地说:“看来周家军大批粮草被烧
的传闻不假,但天机营的反应很是混乱,看起来也让人迷惑不解。”

  “这么诡异!”许平看着杜宏标出来的图纸,眉头深锁。

  好奇怪的情况呀!为什么天机营和周家军瞬间像是失去指挥一样各自为战,
犹如一盘散沙般缠斗着。难道是双方的指挥系统或者通信手段出问题?

  天机三营和六营一直是主攻城门的,虽说死重惨重,但洛勇却坚持三面环攻
的战法。人马有缺就从别的营调集过去,要物资也用最快的速度运到。

  但现在突然像潮水一样退了回去,这一下算是把主攻东门的九营坑惨了。失
去其他两个城门的牵制,他们的形势变得十分严峻。

  三人围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从彼此的眼里看出空前的困惑。白屠虽说
算是个新兵菜鸟,但对于战争有着强烈的天赋,不过现在满脑子全是问号。

  杜宏心眼多得和鬼一样,更是个绝顶聪明之人,现在也是一脸茫然。许平脑
子里有着比他们还多的讯息,但思来想去就是猜不出到底发生什么事?

  大举召集所有的文人武将,但谁也看不明白这奇怪的局面。就在众人疑惑不
解时,孙正农突然指着南城下的浩荡浓烟,惊讶地喊起来:“主子,快看!天武
营杀到城下了!”

  古朴高大的南城门早就被恶鬼营的一顿炮火轰成废墟。虽说失去防御的能力,
但碎石堆积成山,别说骑兵冲不进去,就连步兵都难以快速冲锋。

  碎石铺就的小山成了天然屏障,所以天机营也对这里视而不见。人数太少的
话,冲进城简直就是送死,太多人也不能迅速进城。总的来说,目前不具备攻打
的价值!

  外面的人想进去难,里面的周家军想越过乱石山也不容易,所以双方都有默
契地忽视这个地方,两日来南城这边都安静得很。

  不过这时南城门外突然热闹起来,一股冲天的烟尘从树林里一路延伸过来,
光看这冲天的气势就知道是人多势众的行军队伍。

  许平赶紧拿起望远镜一看。烟尘之中,天武营的军旗虽然有些残破,但依旧
高举着,顿时高兴得笑了起来:

  “确实是刘占英的天武营,现在他恐怕已经分兵摆脱饿狼营的纠缠,真快呀!”

  “不对!”白屠看了看遥远而又模糊的后方,到处硝烟滚滚、厮杀遍天,明
显是在进行惨烈战斗;再看了看前行的人数,顿时惊呼起来:“刘占英竟然选择
分兵抵抗,他带来的兵马大概只有两万,其他的兵马在后面和饿狼营干上了。”

  “刺激呀!”许平嘿嘿一笑,带着几分阴冷地说:“刘占英不是那种喜欢吃
亏的家伙。现在饿狼营只是给了他一点缓冲的时间,他就立刻分兵迎击,来个反
冲锋。

  看来这帮家伙倒有信心,只剩两万兵马也敢攻打南门。“

  在众人关注的视线中,刘占英马不停蹄地杀到南门。

  被饿狼营纠缠那么久,兵马已经有些疲累,每个人都是风尘仆仆,身上也挂
了彩。但来到南坡下时,看着漫山遍野的恶鬼营军旗,这帮老兵还是发出震天的
呐喊之声,似乎在宣示他们不减当年的威武。

  远远的后方,饿狼营叛军和天武营的兵马已经杀得不可开交,但是刘占英却
连看都不看,一边整顿军马准备膳食,一边派人前来南坡索取粮草和药物。

  陈奇负责把东西运过去,回来时一脸疑惑。许平见他皱着眉头,不由得打趣
说:

  “怎么去一趟回来就傻了,不会是在那里看上哪个大男人了吧?”

  “不是!”陈奇摇了摇头,困惑地说:

  “我去天武营看了,虽然他们多少有点疲惫,但只是埋锅造饭,没有安营扎
寨。

  我和刘占英也谈了几句,毕竟现在南城墙已经塌了,他的天武营总得找一个
新的进攻目标吧?“

  “他怎么说?”许平饶有兴趣地问。就算现在想打,南城也没多少守军,难
道他想去砸石头呀?

  真有意思,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和饿狼营周旋,到南门却看到堆积如山的碎石,
不知道刘占英会不会气疯了?

  陈奇有些纳闷地说:“这家伙的态度还是很不好,说话时鼻孔朝天,也没问
主子有没有新的军令,只是冷笑着说了声他应王爷的军令攻城,就算是天塌下来
也不会后退半步。”

  “什么意思?”

  许平不由得皱起眉头,心里隐隐有点火气。刘占英太桀骜不驯了,都这种时
候还在讲究他那坚定而虚无的忠诚!

  “我也不知道!”陈奇苦笑着摇了摇头。毕竟都是开朝大战走过来的战将,
对于刘占英的怪脾气他倒不算反感,只是对这强硬的态度有点摸不到头绪而已。

  “快看!”当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炊烟还在燃烧的天武营却突然集结起来。

  一路硬抗着饿狼营杀过来,这时候不管是谁都会人疲马倦。

  照理说南门这边没有战事,应该争取时间休息才对。但匆忙地裹腹和处理伤
口,天武营竟然又开始有序地集结,看似杂乱无章的大军慢慢凝成整齐分明的阵
容。

  两万兵马虽然看似众多,但动起来时却是安静得让人吃惊。

  军马按各自的编制慢慢归拢集结后,刘占英策马在军前来回巡视一圈,看着
这帮出生入死十多年的兄弟,眼圈微微有点湿润,朗声喊道:

  “兄弟们,马上就要攻城了。告诉我,你们想干什么?”

  “杀!”天武营全军上下,顿时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洪亮冲天又整齐画
一,让人顿时为之一振。

  “奉王爷令,三天之内兵临城下。”

  刘占英的声音亮如洪钟,气势逼人地喝问道:“王爷要我们兵临城下,现在
城墙塌了,我们该怎么办!”

  “诛杀逆贼,扬我军威!”天武营残部的呐喊更加响亮,冲天的杀气让他们
的情绪沸腾到极点。即使是身在后方的军马一听都感觉血液极速升温。

  “听令!”刘占英掉转马头,对准碎石山,高举着鬼头刀;在战士们静得窒
息的兴奋中,猛地朝前一指,声嘶力竭地怒吼道:“给我杀进城去,斩下逆贼首
级献给王爷丨?”

  “杀啊!”天武营的兵军顿时沸腾起来,举起兵器,潮水般朝南门冲过去。

  “不、不是吧,他想直接打进城?”

  白屠惊呼一声。天武营的军马已经带着滚滚浓烟逼近碎石山,难道他想凭着
两万老兵攻下津门?

  “真有可能啊,刘占英他疯了呀……”

  所有人都惊呼起来,虽说是艺高人胆大,但天武营一边抗击着饿狼营,一边
赶路,实际上已经是疲累不堪,不少人虽然能战,但也有伤在身。

  虽然南门城墙坍塌、无法防守,但城里的周家军也不在少数,凭着这些老兵
想打赢,简直痴人说梦。

  “天武营……”

  许平也被他们的呐喊弄得有些蠢蠢欲动,但左一句王爷、右一句王爷的,让
人很不舒服。

  好在他们没喊出太子或者御林军之类的口号,否则手底下这群年轻人又要有
意见了。

  所有人都在质疑天武营是不是要用疑敌之计?因为以这两万老兵想打下津门
是绝不可能的事。但这时天武营已经冲到乱石堆前,刘占英手举鬼头刀率先下马,
带着兵将们徒步翻越碎石山,个个一脸凝重,脚下却是一点停滞都没有。

  如潮水般的兵马也源源不断地跟上,眼看有不少身手灵活的人已经翻越入城,
整个南门外的两万兵马全都指挥有序地进入。

  这下更是让人惊讶得目瞪口呆:天武营真的想直接打津门城!

  “这家伙是玩真的!”许平彻底傻眼。刘占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冲进城去,
这家伙难道不知道城里还有大量的周家军吗?疯了,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所有人都在惊叹,为了刘占英不知道是勇猛还是鲁莽的决定议论不休。

  天武营的兵马潮水一般涌进城内,匆忙赶来的守卫开始抵挡他们的进入。

  原本大家都认为,没有人会费时费力地选择从碎石满地的南城入侵,天武营
这有点发疯的举动反而让周家军有些措手不及。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许平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刘占英实在太大胆了,两万老兵真的冲
进城去,一旦被周家军围剿的话,恐怕谁都救援不了。

  陈奇看着这一幕思绪万千,脑子里不由得回想起从军蟒蛇营的那些岁月,一
边叹息着,一边感慨道:

  “天武营呀,二十年来真是一点改变都没有,攻城还是像以前那样简单、粗
暴甚至有些鲁莽。这种强硬的作战风格,天机营已经没了。铁血又蛮横,这是当
年开朝之战时最让人闻风丧胆的血性、最让人恐惧的疯狂!”

  陈奇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沉思。一直休养生息的天机营,战斗力确实没众人
期待的勇猛,几乎失去开朝大营让人闻风丧胆的强W 风格。到了太平盛世,战场
上却变得谨小慎微,甚至有点畏手畏脚,就连强如洛勇都不如当年那么敢打敢拚。

  反而是这帮受尽委屈、被朝廷打压二十年的老兵,在屈辱中传承开朝大营的
强悍,蛮横而强硬的打法几乎不讲常理。即使参战的其他部队都装备精良,但天
武营却仅靠破落的军备打出让人毛骨悚然的侵略性。一比之下,两军的区别明显
不同。

  “真打进去了!”众人感慨之余,注意力也全被吸引过去。细看之下,越来
越多的天武营战士潮水般涌进城内。

  突然的袭击,一下子让津门内的大军回不过神来,再加上对南城的防御实在
太轻视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竟然有近万的兵马成功越入城内。

  “果然够狠呀!”许平啧啧感慨着。

  刘占英这时带着兵马朝城内杀去,现在恐怕已经和赶来的周家军拚得颉破血
流。

  这种不要命的蛮横作风,别说周家军耗异了,恐怕是诸葛再世都会目瞪口呆。

  “准备炮火!”许平思来想去,见天武营的推进越来越迟缓,立刻喝令道:

  “迅速发去军令给天机九营,命他们停止对东门的攻击,后退五里,我们要
炮轰东门。”

  “可是……”工匠们对于许平突然的命令有些惊讶,但看了看距离,还是摇
了摇头,战战兢兢地说:“炮火的射程不一定有那么远,即使轰也轰不进城呀!”

  “没关系!”许平一边命人迅速送去密令,一边沉着脸说:“天武营都打得
那么拚命,我们总不能光在这里看着吧!只要我们炮轰东门,到时候可以帮他牵
制一部分兵马,缓解天武营的入侵压力。”

  “是……”其他人一听也不再有疑义,赶紧派人多方传信。信鸽不停地放飞,
一个个斥候兵也马不停蹄地赶去。

  虽说天武营的态度确实很讨厌,但毕竟大家都是同一战线,这时候不支援确
实也说不过去。

  “刘占英真狠呀!”

  这是众人一致的感慨,大明确实太平许久,很多人已经遗忘开朝之战时的艰
辛和痛苦。唯独倍受屈辱的天武营还是那么铁血,用他们的行动告诉世人,什么
才是真正的开朝大营御林军。

  现在能做的就?等待天机营从东门撤退。

  许平看着天武营战士毫不犹豫地冲进城时,顿时心生感慨。天武营带来的不
只是五万大军,更是一种全新的风气、一种来自开朝之战的侵略性。

  周家军和天机营都太谨慎了,虽说谋略十足,却缺少这种不要命的血性;天
武营蛮不讲理的打法,会瞬间搅乱之前有些畏首畏尾的格局,让他们记起战争是
满地的血河、堆积如山的尸骨。

  等了两、三个时辰,天武营的兵马已经成功冲进八成。津门城门第一次响起
厮杀之声,但天机三营依旧对着东门猛攻。

  或许是他们也收到天武营进入城内的消息,现在打得更是卖力,几乎用上兵
家最为忌讳的添油战术,全军不要命地开始攀爬城墙,如洪水猛兽般没有停止的
趋势,攻势更是空前激烈。

  恶鬼营传达的军令仿佛人间蒸发一样,南坡上的炮火已经架设好,只等着狂
轰东门了,甚至连火把都早早举在手上。

  这时众人等得有些恼怒,天机九营难道要蔑视军令吗?斥候兵已经出去大半
天,但他们却一点撤退的意思都没有。

  许平更是气得雷霆大发,一边烦躁地来回走着,一边怒吼道:

  “现在还不后撤,难道天机营已经到了无视军令的地步?太放肆了!”

  众人都对天机九营的态度倍感恼火,看着士气高涨的攻城部队更是咬牙切齿。

  这时杜宏倒是低着头沉思,见许平雷霆大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了
好一会儿后,还是怯怯地说:“主子,我感觉很是奇怪。”

  “你说说哪奇怪了!”许平没好气地狠喝了一口茶水,看着士气高涨的天机
三营更是怒从中来。这帮王八蛋,再这么拖下去,刘占英会在城里遭到围剿的。

  “属下总有个奇怪的感觉……”

  杜宏眼里闪过一丝冷色,皱着眉头说:“似乎,有人专门在截杀双方的传令
兵和斥候兵。现在兵荒马乱,信鸽有时候会吓跑,这不足为奇,但不可能连斥候
兵都吓跑吧?目前的情况,似乎和双方战斗突然脱离掌控有关系!”

  “真有此事?”许平迅速冷静下来,脑子飞快运转,思索这匪夷所思的情况。

  这年代的军令传达主要依靠斥候兵和飞鸽传书这两个管道。有些人害怕军令
被敌人半路截获,往往会在其中选择一真一假以迷惑敌人。

  有时候斥候兵确实会被阻杀,信鸽也会因为害怕而逃跑,但就算是这样,每
份军令都会派出不少人马分几路悄悄前行;信鸽也会放飞许多,就算斥候兵被阻
截,但韵子总不可能每只都抓到吧。

  再看一下天机九营的攻势,连半点停顿都没有,显然他们根本没收到这份军
令,对南坡上架好炮火的事一无所知。

  许平顿时急成热锅上的蚂蚁,炮火已经准备就绪,要是这么耗下去,恐怕还
没等开火,天武营就会被打得溃不成军,甚至会被城里的周家军剿灭。

  “主子,要不轰东南城角吧!”

  孙正农看许平焦躁得脸都黑了,犹豫一会儿后还是咬着牙说:“不管怎么样,
天武营这一打,咱们总不能一直看着吧?再不开火的话,刘占英那边可就不好受
了!”

  “胡说什么!”众人顿时哗然一片。打东南的城角,只要炮火稍有不慎就会
轰到天机九营。即使没轰到,光是炸飞的碎石足以要了他们的命。到时候别说打
东南角,恐怕一顿炮火轰下去,天机九营的死伤会比周家军更大。

  “不能轰!”陈奇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满面着急地说:

  “天机九营只不过是没收到军令而已,他们又不是存心要阻挠我们。而且现
在炮火的射击还不稳定,万一有点误差,轰到城墙下的话,到时候天机九营会先
被我们打垮的。”

  “是呀,都是自己人,不能这样!”

  全场都是反对的声音,毕竟天机营是朝廷的大军,更是圣上麾下的第一代御
林军。要是贸然开火,到时候肯定会误伤一片,甚至把他们都炸得溃不成军。

  到时别说怎么面对愤怒的天机营将士,就连洛勇那边都交代不过去。朝廷一
旦追究起来,更是推卸不了责任。

  “轰……”许平为难很久,眼见天武营大军已经全部杀进城内,城里的喊杀
之声乱得没了章法,权衡再一二后,终于还是黑着脸下达军令:

  “再次传令天机三营撤退,半个时辰后不管他们退不退,所有炮火集中起来,
给我轰平大城的东南角。”

  “是……”军令已下,众人也不敢再次求情。这时候不管是谁,脸上都充担
忧,看着城墙下的天机九营,只能期望他们能顺利接收到军令。

barret3 2013-1-22 13:12

  第四章血战南坡

  半个多时辰的焦急等恃过去丫,眼见黄昏再次来临,金灿灿的光霞再次覆盖
天空。津门之内,天武营在大街小巷展开空前的乱战,到处都是拚命砍杀的士兵。

  这种混乱的格局早就吓坏城内的百姓,不少人趁着这机会,携家带眷地翻越
南城的碎石堆,连滚带爬地逃跑。

  在这种时候,谁也不敢再惦记那小小的家产和屋子。面对遍地的屠杀,生命
才是最可贵的东西。

  百姓们越跑越多,如潮水般从南门的碎石山上翻过,南城外几乎到处都是逃
难的人群。

  周家军此时已经无暇去拦截他们了,因为两万天武营老兵进城后看似落了下
风,但勇猛的作战风格和突然的侵犯也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周井思虑再三后,只能全力围剿城里的天武营,也无法抽身去干其他事了。

  这时候别说周井,就连洛勇都想不到天武营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杀进城去。防
御调配的不及时,让天武营彻底抓住先机,将津门内部搞得天昏地暗了。

  百姓们逃出城后,无奈地发现津门四周已经全是战场了。

  一开始大家都打算往南逃,因为这一面是最为安宁的地方,也是战争的真空
地带,只要过了河北就是太平之地。

  但现在却绝望地发现,这一方静土也遍布战争的血腥。一路上都是饿狼营和
天武营在拚杀,到处都是厮杀的士兵,即使想偷溜过去河北也避免不了被误杀或
者掠夺。

  越来越多的百姓陷进恐慌之中,因为举目望去,津门城四周找不到一个安宁
的地方。

  “怎么回事?”南坡之上的许平也管不了山坡下这些晕头转向的百姓,看天
机九营还在轰轰烈烈地打着东门,顿时暴怒而起:

  “难道真有专门拦截军令的人?为什么天机九营现在还不撤军!”

  “主子,百姓越来越多了。”杜宏若有所思地看着南门外四下逃窜的百姓,
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

  谁都听得明白他的意思,这顿炮火如果真的轰下去,恐怕误伤的不只是天机
九营,连无辜的百姓都会被波及,到时候想和朝廷解释这事都难。

  许平现在头疼得要命,哪还有空再管这些。他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有些郁
闷地说:

  “到底是什么人在拦截我们的军令?不光斥候兵没了消息,就连飞鸽传书也
是石沉大海没了回应,这样的仗还怎么打啊?”

  “主子!”孙正农看许平满脸无奈,犹豫一会儿后,小心翼翼地说:

  “其实打与不打全在您,现在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只要是战争就意味着死
亡,拖得越久,遭殃的百姓就会更多。”

  孙正农说得已经够明白了,平叛之战一旦顺利,即使杀了一千周家军误杀三
千百姓,都不会有人敢站出来说什么。

  自古就是成者王侯败者寇,哪一个成功者不是在累累尸骨上成就功名的?失
败者再如何仁慈宽容都逃不过后世的口诛笔伐;这是最现实的情况,也是这时候
最有用的理由了。

  “白屠,你怎么看?”

  面对复杂的情况,许平顿时倍感无力。摸了摸脸上一层因为精神疲惫而分泌
的油脂,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中气不足。i 白屠沉思很久,看向城下像无头苍蝇
一样迷茫的百姓们,眼里尽是同情。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携家带眷?谁不是侥幸地想保留薄产而战战兢兢地留在津
门?此时混乱的人群中除了壮丁还有柔弱的妇孺,这样的场面让人怎么下得了手?

  但听到城内的厮杀声,白屠心里又倍感纠结。

  战争拖得越久死伤就会越多,痛苦好一会儿后,白屠才咬了咬牙,嘶哑着说


  “主子,长痛不如短痛吧丨?”

  “你们呢?”许平把目光看向其他人,这个决定万万草率不得。一旦开火的
话,不仅可能将天机九营彻底轰垮,更会杀伤许多无辜的百姓。

  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但到底人心肉做;面对这样的两难境地,许平真的很
难做出决定。

  “打吧!”刘士山心里也是纠结,但细细斟酌过后是点了点头。此时他脸色
有些惨白,山下那么多的人命确实让人惆怅,但这场战争若再次延续,或许带来
的伤害会更多!

  其他人虽然也是一脸抑郁,但面面相觑,一会儿后也没人再站出来反对。

  目前的战局他们比谁都明白,战争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能讲究妇人之仁。再
犹豫不决就会错失最佳时机,也会让天武营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在士兵和百姓中任选其一,或许谁都会倾向于此时正浴血奋战的天武营。

  “打吧!”见他们全都默许,许平只能咬着牙下了军令。

  虽然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许平心里开始向天机九营的战士和无辜百姓忏
悔。

  这是最痛苦,也是最无奈的选择。

  “等等!”白屠突然挥手制止想要开炮的士兵们。

  大家好不容易才下了轰炸城角的决心,被他这一打断,众人不由得有点恼怒
;但看他满面警觉地望着南城,也赶紧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纠结的问题压着,现在一看,众人顿时倒吸一口
凉气。

  津门后方竟然有支人数众多的大军朝这边冲过来。遍地兵马,声势巨大,配
置完整,应该是骑兵、步兵都有。虽然隔得很远,但只是粗略一看,人数不在自
己之下。

  飘扬的军旗那么显眼,让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警戒。

  “那是哪来的兵马?”许平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一边用望远镜观察,一边咬
着牙说:“看这装束和军旗不像是周家军,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想偷袭?”陈奇也赶紧拿出望远镜观察,一见到在烟尘中若隐若现的军旗
和那些熟悉的服装,立刻咬着牙说:“确实不是周家军,是莫坤的兵马。”

  “王八蛋!”许平怒骂一声,见越来越清晰的军队密密麻麻地排成长龙,粗
略1 看最少有四万之众,顿时气急败坏地骂道:

  “我还真忘了有么个无耻的家伙一直躲着。躲了那么久,现在想出来捡便宜,
真当我恶鬼营是吃素的?”

  形势很是明朗,莫坤的大军就是直奔南坡而来,浩浩荡荡的行军甚至连半点
遮掩都没有。

  虽说有大量步兵,这么短的距离他们想攻过来也不难,但是这时天机营和周
家军打得难解难分,天武营也杀进城去了,恶鬼营没有任何的支援和牵制,必须
藉着南坡的优势,独力挡住休养已久的四万大军!

  “炮火改道,给我瞄准这些王八蛋!”

  许平脑子里立刻清晰地建构出防御的格局,怒吼道:“南坡迅速设三道防线,
由白屠统管。第一道防线限制他们的步兵冲锋,放骑兵进来。,把所有擅于阻截
战的兵马放在半山腰上,其余兵马和伤兵都给我守在山顶。陈奇带五千擅弓的人
守在后面的半悬崖,防止敌人偷袭,我要让他看看我们的厉害!”

  “主子!”陈奇欲言又止,虽然话还没说,但大家都明白他是觉得去守半悬
崖有些委屈。关大明死后,他算是军中资历最老的,当然想领下迎敌的大任。

  “执行军令!”许平的话斩钉截铁,容不得半丝抗拒,见陈奇有些垂头丧气
立刻不满地吼道:

  “给我好好地守着!一旦半悬崖被人偷袭的话,南坡就守不住了,有半点差
池我立刻要了你的脑袋。”

  “是!”陈奇也不敢怠慢,毕竟半悬崖那边才是偷袭的好地方。他立刻点兵
准备驻守,但心里希望能在正面指挥兵马和莫坤一战,看向白屠的眼里多少有点
嫉妒。

  守南坡前方的兵马有一万五,许平藉着地理优势分成三个防线。

  第一线的兵马是战斗力属中上的战士,他们身经百战,应该能抵挡得住莫坤
的冲锋。

  第二道防线是最强的阵容,几乎把所有会武功的强人全摆在这里,一旦有突
围成功的立刻剿杀。

  第三道是最后也是最弱的防线,甚至可以说是一道摆设。一旦南坡守不住的
话,还可以和陈奇兵合一处从半悬崖撤退,这也算是最保险的安排了。

  “所有武将,会武功的都去第二防线集合。”

  白屠马不停蹄地指挥兵马的布防,眼看越来越近的烟尘,他也是激动得有些
脸红了。

  虽说小战频频告捷,但这是他第一次指挥上万兵马战斗,在兴奋之余也是倍
加谨慎。心里清楚主子还在南坡之上,容不得自己有半点疏忽。

  所有的兵马迅速就位,防御工事也快速地建造。

  许平远远地看着莫坤大军嚣张地前行,把百姓全吓跑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样也好,一旦双方开战也是生灵涂炭。既然跑出城了,自然是希望他们能
避开战火寻得安稳。

  四万大军从津门之战开始就在后方休息到现在,一个个精神奕奕,不像其他
军队疲劳。

  莫坤一身戎甲骑在大马之上,走在最前面,得意洋洋地率部前进,有些轻蔑
地笑道:“我看你周井这次还怎么嚣张,等老子生擒太子的时候,老子就是最大
的功臣。什么世代从军、什么津门第一家,我呸……”

  “他们进入射程了吗?”

  许平在南坡上隐隐看见莫坤的身影,见大军越逼越近,心里也是有些着急。
毕竟敌人两倍于己,南坡地势再险要也禁不住那么多人在这里展开混战。

  “差一点点!”工匠们测算一下后,有些兴奋地说:

  “主子,他们的兵马碍于地形,靠拢得很密集,我们的火力最好不要集中一
个点,分散轰打的话,效果可能会好一点,到时候的杀伤起码能多一倍!”

  “一切听你们的,快安排!”许平激动、紧张,也有点兴奋!因为这是一场
两倍于己的战斗。

  如果能打赢,不只会振奋士气,也能满足一个男人从小的英雄梦,一种铁血
的战争梦。

  莫坤的大军越来越近,放肆的话和轻蔑的笑似乎隐隐传来。

  百姓们被他吓得落荒而逃,都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这时恶鬼营的布防已经完成,所有战士都屛住呼吸等待大战到来。一些人甚
至蠢蠢欲动,恨不得冲出去直接和他们来个你死我活的大战,因为这样被动的等
人来打实在有点窝囊。

  “上边的狗太子听着!”大军集合到南坡一里外时,莫坤让军马停下后,大
摇大摆地走到大军的最前面,放肆地笑骂道:

  “乖乖投降吧,磕几个头叫我一声爷爷,老子保证不会杀你I.嘿嘿……”

  “我要杀了他!”放肆的话语顿时让人怒火冲冠,就连一向淡然的学子们都
个个拿起兵器想冲下去拚命。周家军比他厉害数倍尚且不敢这样大放厥词,莫坤
未免太张狂了。

  “炮火还没架设好吗?”许平也是气得咬牙切齿,朱元章疼爱、关切,慈祥
的脸在脑海里不停回荡着。

  自己最尊敬的人被放肆侮辱,许平咬得牙齿嘎吱作响,但为了大局只能先忍
下怒火,心里发誓要将莫坤碎尸万段。

  “马上、马上!”工匠们忙得满头大汗,看到许平狰狞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
小心翼翼地说:

  “主子,您最好想办法再拖他们一会儿。现在他们在山坡下的位置是最佳轰
炸范围,一旦开火,肯定能把他们轰成肉泥,但他们要是再往前跑的话就炸不到
了。”

  “好吧!”许平已经恨得直咬牙,但还是点了点头,阴着脸走上前来。示意
白屠先和他走一下流程。两军交战之前的固定戏码就是对骂!

  “莫坤!”白屠把早已经愤慨难当的学子们接来半山腰,以他们恶毒、渊博
而广阔的知识为支撑,指挥士兵们用伦理、道德、物种、祖宗,甚至是菊花为话
题展开铺天盖地的大骂:

  “莫坤,你他妈头顶上长疮,脚底下流脓——坏透了,东岳庙里拉二胡——
鬼扯,石头放在鸡窝里——混蛋,老肥猪上屠——挨刀的货,老虎拖蓑衣——无
人气,有大哥有二弟——就是没小弟弟。”

  “顺、顺口溜呀!”许平听得目瞪口呆。

  一向斯文的刘士山带领众人迅速骂了出来,真是令人有点哭笑不得。

  这帮家伙对对联的时候可没这么厉害,骂起人来倒像行云流水一样;恐怕最
好的泼妇骂街都没他们厉害,真够猛呀!

  刘士山骂一句,恶鬼营战士们跟着骂一句,洪亮的声音把莫坤气得直打颤。
手下的兵马有些更是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虽说是火冒三丈,但潜意识里谁都想继续听下去;所以除了破口大骂之外,
他们竟然没立刻打过来。

  真是贱骨头呀!许平一看他们没动静,不由得冷笑了一下。虽说是潜意识的
行为,但这样听别人骂有意思吗?

  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许平完全有信心在千军万马中摘了莫坤的首级。但如
果因为一时冲动而导致大军战败,莫坤的脑袋也就失去应有的价值。

  孙正农一看刘士山骂得那么爽,不甘落于下风,眼珠子溜溜一转,号称毒舌
的他骂得绝了:“莫坤,你一辈子干得最正确的事,就是和你爸抢着干你妈,我
最佩服的就是你居然赢了!老子从心底里佩服你,因为你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一
个耳朵大,一个耳朵小,天落馒头,芝麻地里撒黄豆,孝悌忠信礼义廉!”

  一通莫名其妙的大骂让不少人满脑袋问号,孙正农毕竟上了年纪,似乎有些
骂累了,一边摸着起伏的胸脯,一边气喘吁吁地补充一句:“你就是一头撞在墙
上的猪!”

  “老家伙文才不错呀!”许平被他的叫骂弄得头有点晕了,脑子里一个劲地
琛磨他到底在骂什么。这年头骂人还真有学问,真得好好地想一下才知道。

  “哈哈……”最早反应过来的太子门生们顿时发出哄堂大笑。孙正农果然歹
毒多了,骂人还不告诉对方是什么意思,以莫坤低得可以入土的智商不气死才怪。

  “操!你个老王八到底在念叨什么?”

  莫坤也是又急又气。被骂了还不知道对方骂自己什么,真是让人万分恼怒。

  想了好一会儿,许平才算是知道答案,而杜宏似乎早就心里有数,两人不约
而同地噗哧一笑,彼此露出会心的微笑。

  倒是莫坤被这铺天盖地的一顿骂弄得恼怒万分,以他不识字的水准,最后只
能无奈地问旁边一个满面尴尬的谋士:“这老王八说的是什么?”。“学、学生
不敢说!”谋士显然猜出来了,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让人更加讨厌,摆明忌
惮这些骂句里隐藏的意思。

  “快说!”莫坤横眉一瞪,举起刀作势朝他砍去,着急地吼道:“再不说我
砍了你!”

  “是、是!”谋士被他一瞪吓得差点摔下马,见所有人的好奇目光都投向自
己,无奈之下只能战战兢兢地说:“一二三四五六七,就是王(忘)八!一个耳
朵大,一个耳朵小,猪狗养的!天落馒头,狗造化!芝麻地里撒黄豆,杂种!孝
悌忠信礼义廉,就是无耻!”

  “我要宰了他……”莫坤气急败坏地吼了起来,浑身颤抖着连脸都绿了,但
还是不忘继续喝问:“还有最后一句呢,老王八什么意思!”

  “撞、撞墙上的猪……”谋士害怕地咽了咽口水。虽然不太敢说,但一看莫
坤手中明晃晃大刀上的逼人寒光,还是颤声解释说:“一、一头撞在墙上的猪,
说的是不知道回头的畜生。”

  “妈的……”这不是摆明把所有叛军都骂了吗?莫坤一下子气疯了,狠狠地
手一挥,一刀砍倒旁边倒楣的谋士。可怜他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首级就喷着血
水滚到地上,只剩下尸身倒地后本能地抽搐。

  “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莫坤面对前方的刺耳哄笑声,气得举起大刀,喝
令道:“兄弟们,给我宰了这帮没教养的王八蛋!”

  “杀呀!”被戏弄成这样,别说莫坤快气炸了,就连他手下的兵马也是愤慨
难当。这会儿军令一下,谁都迫不及待地往前冲了。

  或许在潜意识里,他们一直觉得所谓的恶鬼营不过是太子的玩物而已,根本
连抵抗的战斗力都没有。

  “成了I.”就在这时,工匠们也惊喜地喊了起来,所有的炮火架好最佳的轰
炸角度。

  “好,给我往死里羁!”想起莫坤对祖皇帝的不敬言语,许平也是气红了眼。

  手一挥,满面狰狞地怒喊道:“别管弹药了,我要他们没到山下先死一半,
能炸死就不用留全尸。”

  “是!”工匠们满面兴奋,炮口瞄准刚刚动起来的大军。

  随着引线慢慢地燃烧殆尽,大地熟悉的荡漾宛如山崩海裂,轰鸣声再次响起,
梦魇般的火光瞬间爆发开来,即使在白昼都特别显眼,连津门内心有余悸的周家
军一听到这声音,都感觉心脏疼了一下。

  “轰死他们!”

  许平吼得声嘶力竭,但蕴涵真气的声音在洪亮的炮轰声中,却是那么细微、
那么渺小,卑微得几乎没人听得见!

  咆哮的大军没等冲锋的阵势成形,甚至连马蹄都还没抬起,突然感觉耳朵被
震得发疼。

  就像一瞬间刮起飓风一样,莫坤骑在马上都能清楚地感觉大地在摇晃。这时
周围不停地轰下炮弹,还没反应过来,到处都是惨叫之声。

  火光开始在密集的大军中不断炸开,身边的士兵们顿时被炸得四下飞散。

  “怎么回事!”莫坤的诂还没说完,身后一阵巨大气浪猛地吹来,将他连人
带马都吹翻了。虽然肋下一疼,但他还是赶紧站了起来;等站直一看,顿时傻了
眼。

  南坡上的火光不停闪现,伴随着一声声轰鸣,自己的大军被炸得人仰马翻。

  一颗颗炮弹轰下的瞬间,炸开一个直径十多公尺的巨坑;周围的兵马不是被
炸得横飞出去,就是被轰成碎尸!血腥味在空中飘洒着,分不清所属的断肢也在
空中乱飞。

  更可怕的是,这炮弹的轰炸几乎是肉眼看不见的速度,谁都不知道会在哪里
发难。无时无刻都有一个个耀眼的火光闪起,不明就里的士兵们甚至连思考的时
间都没有,脚下就被炸开一个大洞;炸开的碎石和铁块比爆炸更加可怕,横飞的
力道将周围的人砸得是惨叫连连!

  “稳下来I.”莫坤的大喊无济于事,在巨大的爆炸声已经淹没他气急败坏的
嘶吼。此时,炮火准确地锁定他的四万大军,不停地狂轰前一刻还得意洋洋的他
们。

  一颗颗炮弹在人群中炸开,横飞的铁片和石头宛如子弹一般犀利,贯穿士兵
们薄弱的肉体,强大的气浪把他们炸得连往哪跑都不知道。

  四周除了烟雾之外,只剩零碎的尸块。很多人精神崩渍,即使想逃跑却绝望
地发现,爆炸声似乎是由四面八方传来,几乎找不到一丝没有火光的地方。周围
除了血腥,只剩下不绝于耳的惨叫。

  “继续I.”许平看着四万大军还没冲锋就被轰得溃不成军,哭爹喊娘地抱头
鼠窜,兴奋而愤恨地喊道:“没我的命令不准停,老子要把他们全烤熟了。”

  “是!”士兵们加快搬运炮弹的动作,比起初炸南门时的动作娴熟不少,这
也让炮火的猛轰没有片刻停滞。

  “炸死他们!”

  恶鬼营上下顿时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亲眼看着炮火那种剧烈的强悍在
自己眼前炸开,看着敌人还没走近就被歼灭;一颗颗炮弹爆炸开来就收割无数的
生命,这种震撼而壮观的场面实在太振奋人心了。

  “别慌,往南坡冲!”莫坤大叫着,一阵接一阵的气浪让他也是东倒西歪。
如果不是身体强壮的话,恐怕早就被吹得无法站立了。

  持续不断的炮火轰得叛军四分五裂,甚至有些人已经丢盔弃甲跑进树林,此
时谁都恨爹妈不多给两条腿能跑快一点;但在这密集的炮火下,这种幸运儿少之
又少。

  莫坤一句话顿时惊醒不少人,现在只有南坡之下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那
不是恶鬼营的轰炸范围。

  “杀呀!”莫坤顶着气浪踩过同伴烧焦的身体,举着大刀率先朝南坡冲去。

  这时候地上都是惨叫的伤兵、燃烧的尸体和焦黑的尸块。一阵焦肉的味道让
人觉得恶心,遍地的残肢不知道是属于谁的。

  但身处轰炸范围的士兵们也顾不得这些,一个个惊魂未定地朝南坡冲去,既
像是冲锋,又像是逃命。

  持续的猛轰之下,遍地伤兵哀号。不少失去行动能力的士兵却是被自己的同
伴踩死的。炮弹炸起的烟尘模糊视线,有的人连看都没看就直接踩上去。或许对
他们来说,这时同伴的生命已经没有自己逃跑重要了。

  “冲过来了,注意!”半山腰上白屠警觉地大喊起来,抽出大刀喝令道:
“全军戒备,注意敌人的骑兵。”

  “是!”恶鬼营的第一道防线,利用横拦和乱石的优势,迅速地摆出抵御的
阵“妈的!”许平一看兵马越冲越近,如潮水般的冲锋就要杀到坡下,顿时气骂
了一声。

  这一顿炮轰效果比自己想像中还好,一下子炸得他们死伤过半;要是能再轰
他几轮的话,搞不好能兵不血刃地解决他们了。

  不过这时已经来不及了,再调整范围就会伤到自己的兵马。

  无奈之下,许平只能命令炮火继续朝他们后方狂轰;就算炸不死这些命好的
家伙,起码还能干掉后面的伤兵。

  “杀呀!”莫坤被炸得灰头土脸,身上被炸飞的碎石和铁块刮伤好几处,但
还是勇猛地冲在最前线。虽然他为人浮夸急躁,但上了战场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
猛将。

  “干掉他们!”恶鬼营第一防线也举起长枪和大刀,怒吼着和冲来的叛军厮
杀起来。

  “不自量力!”

  莫坤怒吼一声,浑身的肌肉充满爆炸性的力量;手里的大刀一顿乱砍,就像
绞肉机一样,毫不避讳地冲到恶鬼营的防线前,只是一个照面就砍翻十多个兵将。

  “杀了他们!”后面的兵马一看,士气大振。尽管被那一顿狂轰而心有余悸,
但这时也容不得他们回头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山坡上冲。

  双方的兵将如潮水般汇到一处,第一轮冲击之下,恶鬼营的防线已经有些不
稳了。尽管咬牙挡住大部分的攻击,但对于冲锋而过的骑兵也是无可奈何。

  白屠站在半山腰上,喝令道:“山下的给我顶住敌人的冲锋,第二防线注意
阻截骑兵!”

  “是!”第一道防线被冲得摇摇欲坠,虽然还是顽强抵抗,但已经让敌人的
两、三千骑兵冲进来。

  第二道防线上的士兵自然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等待着越来越近的
骑兵。

  “妈的!”莫坤第一个被绊下马,山道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绊马索,一下子让
没注意的骑兵人仰马翻!

  想藉助马匹的速度往上冲已经不可能,这时他只能一边往山坡上冲,一边嘶
声喊道:“把马都丢一边去,给我杀过去!”

  “来呀I.”白屠满面阴霾,等他们稍稍凑近的时候立刻喝令:“放箭!”

  “是!”防线前架起三百多具奇怪的弩弓,每一具都样式古怪,有不少前所
未有的设计。

  一声令下,大弩立刻闪电般铺开一张箭网,铺天盖地射了出去。犀利的箭雨
发出“咻咻”的声音,发射速度之快却是让人不由得一愣!

  这是天工部的巧匠们改了又改,最终改良成功的连环弩,在弹速上进行最大
范围的改良;每一张弩都进行最大限度的改装,可以在三秒之中连射九箭,速度
之快已经超越这年代的认知。

  但美中不足的是,箭枝的摆放很耗费时间,射击的连续性还无法解决。虽说
还不太成熟,但在关键时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小心点!”莫坤一边叫喊着,一边往上冲,仗着良好的身手,他躲过不少
箭枝。

  但其他人没这么幸运,被箭雨射得惨叫连连,一轮过后竟然有一半倒在地上
痛苦呻吟。箭枝虽然轻盈不会致命,但也让他们失去战斗力了。

  莫坤一看气得差点吐血,不过这时他也看出新型连环弩的缺陷,尽管射击快
速但连续性差,立刻喝喊道:

  “他们的箭射不了了,兄弟们冲呀,给我生擒太子!”

  “莫坤!”白屠见他们又冲了过来,而第一道防线的压力越来越大,已经有
不少的叛军士兵往山上跑来。

  他立刻红着眼走到防线之前,准备来个擒贼先擒王。眼下他们军心不稳,要
是能把莫坤拿下的话,这场仗也算是赢了。

  莫坤率军冲到第二道防线之前,双眼杀得通红。

  沉重的大刀挥舞起来,普通的兵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一个短兵相接就
砍翻几个人。勇猛凶悍的拚杀让山下跟随而来的兵马士气大振。

  白屠咬牙杀上去,但打斗根本不是他的特长,还没近身就被莫坤打得连连败
退。

  如果不是其他士兵及时救援,恐怕早就被莫坤斩了。

  这时其他兵将如潮水般包围上去也奈他不得。不得不说莫坤为人虽然浮夸自
大,但上了战场后还真是一员让人眼睛一亮的猛将。

  恶鬼双煞此时都不在,血阎罗欧阳复带兵去了深沽,怒佛空名因为连日强催
内力伤到筋脉,无法再动武。

  许平居高临下,看着莫坤大发神威地砍杀自己的士兵,恨得直咬牙,握紧拳
头怒喝道:“把刀拿来,我要亲自把他砍了。”

  “主子,万万不可呀!”

  学子们纷纷吓坏了,大家都听说主子的身手极其高强,但看莫坤如入无人之
境般的杀戮,当然不敢让许平以身犯险。

  众人吓得跪倒一片,许平明白眼前的状况,即使陈奇来了也不是莫坤的对手。

  眼下营内武将缺乏,想找出一个能和莫坤一战的人几乎没有!看这凶猛的架
势,他起码接近地品了。,再任由这王八蛋砍下去,还没打完,士气就会先垮掉。

  这家伙的功夫实在是不错,目前恐怕只有自己出手才能将他斩下了。虽然许
平不想亲自杀敌,但这时也没别的办法。

  想明白后,许平横眉一瞪,吼道:“快拿来,不能放任他在这里横行无阻。”

  “主子!”学子们依旧跪在面前不敢言语,但谁都看得出他们坚决不肯让许
平以身犯险!

  “狗太子!”莫坤杀得随心所欲,一个横刀砍翻两个士兵后,看向许平的方
向;舔了舔嘴边的血水,满面兴奋地喝道:

  “下来呀,不是说你武功了得?让爷爷看一下你这种皇家子弟是不是草包,
还会他妈的武功,骗鬼吧!”

  “莫坤!”许平这下子再也忍不住了,怒火腾地一下燃烧,再也无法抑制!
浑身真气急速调动起来,不管学子们的阻拦强抢大刀,准备冲过去将这自大的家
伙剁成肉泥。

  就在许平想往下冲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的内力似乎被人用剧烈的气势强压。

  他警觉地往后一看,顿时欣喜不已。十多名风尘仆仆的男子正笑咪咪地走来,
前领头的两人实在太熟悉了:曾经戏耍过自己的张丛甲,以及木讷但忠心耿耿的
张虎。

  “殿下,稍安勿躁!”张丛甲一边走,一边看了看气焰嚣张的莫坤,眼色一
冷沉声道:“这种垃圾哪值得殿下亲自出手,宰了他和杀只鸡有什么区别丨”

  “罗大人可好?”许平第一个关心的就是罗培安,当知道他是老爹的忠心卧
底时也是震惊不已,没想到调度津门后勤的能人竟然是忍辱负重的忠臣。

  想想他受到的委屈、他的忠心和为了掩人耳目一并被斩的家人,心里有说不
清的酸楚!

  “劳殿下惦记了!”

  罗培安灰头土脸,虽说是一副小贩的打扮,但轻声细语间的儒雅还是掩饰不
了他的气质,显然对于许平第一声的关切也是感动不已。

  张丛甲一伙人趁着天武营进城后的混乱,看准时机混在逃难的百姓之中跑出
城来,为了避免被追杀,第一时间直奔南坡而来。

  但南坡前方战火连天,无奈之下只能绕道半悬崖。好在张虎算是太子府中的
红人,谁看了都知道这是主子的宠臣,陈奇才赶紧放人上山。

  “主子,末将愿砍了他的脑袋!”

  张虎神色阴冷地看着依旧嚣张喧哗的莫坤。自己的主上被辱,他也是怒火中
烧,甚至比起自己被侮辱更加气愤。握在手中的断月刀还未曾饮过人血,他自然
是蠢蠢欲动,想试一下这把神兵的威力。

  “不,我要活的!”许平咬牙摇了摇头,恨恨地哼了一下,满面阴森地说:
“死,太便宜他了!老子要让他生不如死。别伤他性命,我要慢慢地玩死他。”

  “遵命I.”张虎冷笑一下,手握断月刀缓缓地走到山上的防线之前,对山坡
上混战的军马视而不见,全神贯注地锁定莫坤的身影。

  许平赶紧命人为罗培安准备休息和膳食,这位朝廷隐藏的忠臣实在太憔悴了,
身心都无比疲惫,看样子即使想说话也说不成。

  大内高手们也是伤痕累累需要休息,妥善安顿好后,张丛甲才把经过向许平
回报,包括那道空白的圣旨和蓝劲雄的死。

  “那把就是断月刀?”许平满面疑惑,看着张虎手上那把刀实在不敢恭维。
造型老土不说,看起来和普通的刀也没什么区别。最多就是刀身上流水般的波纹,
几乎找不出任何惊须的地方。

  “正是!”张丛甲点了点头,面带狡黠地笑道:

  “一般人肯定会以为断月刀造型奇特,不过断月刀的外观恰好是普通得不能
再普通。除了吹毛断发的锋利外,坚不可摧的刀身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原因。”

  张虎已经走到战场的边缘,这时有些小兵一看到他,立刻凶喊着冲过来。

  张虎缓缓地拿起宝刀,轻蔑地看着他们。他锁定人群中所向披靡的莫坤后,
怒吼一声:“贼子,休要猖狂!”

  怒喝声起,张虎地品的雄厚内力瞬间蓬勃而发,带着一股强烈的气浪横冲进
军马之中。身形虽不是快如鬼魅,但步伐却是沉重有力难以阻挡,每一步踏进就
像是大山压顶般沉重。

  他舞着断月刀随意斩了几下,顿时像是几道彩虹同时出现;瞬间的闪烁让人
眼花撩乱,根本看不清。刀光闪过之后,凡是近身之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断喉
而亡。

  “杀呀!”张虎怒吼一声后立刻杀进战圈,强势的进入让有些动摇的防线为
之一振。

  强悍的身手和霸道的刀法在千军万马中尽显狰狞,如猛虎下山般的凶狠,瞬
间就砍下一个个人头,杀开一条血路。

  “大家迅速归位,守好防区!”白屠顿时松了一口气,也不管被莫坤伤到的
手臂,迅速地在军中穿梭指挥着再次筑起防线,抵御叛军越来越混乱的冲击。

  莫坤还在肆无忌惮地砍杀恶鬼营的小兵,这时张虎一路杀过去,离他不足十
公尺之遥。见到莫坤后脸色一黑,凌空跃起,举起手中断月猛地朝他头顶砍去:
“莫坤,拿命来!”

  “来得好!”莫坤眼前一亮,眼见张虎的攻势凌厉凶猛也是心痒难耐,竟然
毫无顾忌地挥刀迎敌,妄想硬挡这凌空一斩。

  刀与刀相碰发出刺耳的声音,火花一闪间,张虎得意地笑了起来,落地后怒
喝一声,再次挥刀向莫坤杀过去:“无知狂徒,让你领教一下我张家刀法!胆敢
冒犯主上,当碎尸诛之!”

  双刀硬碰,断月刀完美如初,刀身依旧剔透明亮,甚至连一点的卷口都找不
到。

  但莫坤可就惨了,不仅手上的刀刃被横砍成好几段,面对张虎的地品之威,
一时托大,肩膀也被画破皮;吃疼之下,一看张虎来势汹汹不敢再大意,慌忙拿
着断刀抵挡张虎无孔不入的攻势。

  “这小子学聪明了?”许平远远地观看着这场大将之战,不由得冷笑一下!

  张虎经过张丛甲的调教后,已经不是一味猛攻,此时身形灵活多变,刀法诡
异邪魅,恐怕自己想压制他都得费一段时间了!

  张丛甲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但目光却是极端严峻。

  这时只有最后一段防线看似固如金汤,实际上全没多少防御能力。山下和山
腰的一、二线已经被冲得不成形,和叛军展开混乱的拚杀。

  只有白屠在指挥士兵们列阵拚杀,整个山坡上的战斗乱无章法,他必须随时
提防会有宵小之人前来偷袭。

  “来呀!”张虎宛如猛虎下山,在千军万马中杀个来回,简直是所向披靡,
无人能挡,不仅将莫坤打得狼狈不堪,就连妄想偷袭的小兵,才刚近身就被他恐
怖的刀法斩于刀下。

  “我操!”莫坤咬着牙,被他打得连连败退。纠缠片刻后,一流和地品的差
距已经被无限放大。虽然还能苦苦支撑,但失去还手之力,被打得只能一味后退。

  “废物!”张虎一个凶狠的刀法,再次斩下几个想趁机偷袭的小兵,一转身
又缠上莫坤。

  虽然稳占上风,但有其他人的袭扰,他也无法立刻把莫坤拿下;心急之下,
眼里却闪现一丝狡黠的光芒。

  莫坤被打得手忙脚乱只能后退,好在局势混乱也没受什么伤;但他没察觉到
张虎难得的狡猾,正顺着张虎的猛攻一步步朝山坡上跑。眼看快被逼出战圈,身
后已经是一个个冷笑的恶鬼营将士了。

  “会用脑子了,不错!”,许平眼看莫坤被逼到离自己不足五十公尺,立刻
阴笑一声,挽着袖子准备揍他一顿。

  这时候两人脱离混战的圈子,心想:应该不会再有人反对了吧?

  张丛甲眼一眯就看出许平蠹蠢欲动的想法,不等许平动手,直接如鬼魅般横
冲出去。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目下,他猛地冲到莫坤的面前,嘿嘿j 笑后有些轻
蔑地说:“狗奴才,殿下想找你聊一聊。”

  突来的人影快如鬼魅,悄无声息连半点征兆都没有。别说莫坤被眼前突然出
现的张丛甲吓了一跳,就连张虎都差点一刀砍下去。

  不过这时张丛甲没兴趣玩他,手猛地一伸摸上莫坤的胸口,怒喝一声:“给
我上去吧!”

  “啊!”莫坤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顿时感觉胸口像是被千斤重锤猛砸一样,
强壮的身驱根本无法抵御这样的力道;整个人控制不住,朝山上飞去。

  他瞬间产生无法抵抗的恐惧,但厚重的真气却是没伤害到自己的身体。

  张丛甲猛地一跃,在半空中迅速把他的穴道全锁了;还没等莫坤明白怎么回
事就冷笑一声,狠狠一脚踩到他的脸上:“下去吧!”

  莫坤感觉自己像是个玩具一样,连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都没有,整个人快速
地越过防军的头顶朝下横飞,似乎还能听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

  就在闭上眼以为自己要摔死的时候,却又被人轻轻接住,动作轻柔而绵和,
轻松地卸去坠落的力道,让他舒服得几乎找不到挑剔的地方。

  “啊……”莫坤顿时松了一口大气。一看,自己竟然进了恶鬼营的大后方,
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再抬头一看接住自己的人时,更是感觉浑身的寒毛都在瑟瑟
颤抖。

  “莫将军,人生何处不相见,缘分呀!”

  许平轻轻将他放在地上,脸上带着的笑容要多纯洁有多纯洁,一副人畜无害
的样子,灿烂得让莫坤都感觉菊花有点疼了。

  “你个狗……”莫坤虽然有点害怕,但身体被锁了穴道根本动弹不得。他习
惯性想开口骂人,但这时许平迅速地把他的哑穴也点了,满面亲切的微笑,温和
到极点地摇了摇头说:

  “骂人可不好哦,没礼貌,这习惯得改改!”

  莫坤除了干瞪眼,没别的办法。许平的笑容实在太可怕了,虽然很阳光、也
很亲切,但I 瞬间却让人感觉像是掉进冰洞,冷得连骨子里都有承受不了的寒意。

  “真该一刀杀了他!”

  张虎一看到这形势,忍不住打个冷颤,骨头里也有点难以承受这分凉意。他
心里开始同情莫坤,自己要是早砍了他也算做件善事。

  想想似乎很久没见主子笑得那么纯洁、那么天真,看似是人畜无害,但张虎
心里清楚,这是恶梦来临的讯号。

  白屠回头一看莫坤已被生擒,他深知两军交战重在士气,胜负的关键就是军
心。

  见山下还是混战一片,立刻举起刀来,朗声大喊道:

  “兄弟们再努力呀,莫坤已被主子生擒,把这些残兵败将给我杀回去!”

  “是!”恶鬼营战士们一看在许平身边垂头丧气的莫坤,顿时士气一振,像
吃了春药一样挥刀杀敌。

  “不好了,莫将军被抓”“

  “什么?啊,那怎么办呀?跑呀!”

  剩余的叛军军心大乱,被恶鬼营杀得连连后退。不少人一看连莫坤都被生擒,
顿时心生退意,丢盔弃甲地往后逃,哭爹喊娘地躲避恶鬼营的追杀。

  此时他们还有一万多人能战,照理说还是难分高下,但大军之胜胜在诛心,
若失去抵抗意识,即使再多的兵马都没用。

  刚才还被他们冲得连连吃亏的一、二防线立刻精神大振,以一副痛打落水狗
的高尚姿态,狠狠地追砍着溃不成军的叛军。

  原本还是一个劲往山上冲的叛军,现在又潮水一样抱头鼠窜。尽管形势明朗,
但白屠还是忍住想追击的冲动,看了看山上的许平一眼,立刻大声令道:

  “穷寇莫追,全军听令,各自归位将防线筑起!”

  “是!”明显的心不甘情不愿,但恶鬼营将士们还是无奈地停下追杀的脚步,
恨恨地看了一眼溃败而逃的叛军,赶紧回防、清理战场。

  白屠的能力也不错嘛,两道防线、不足一万五的兵马就抵挡住两万多大军的
冲锋。虽说武功不行,但临危不乱也有大将之风,指挥起来更是进退有度、紧弛
在握。

  许平正在心里评点这次白屠的指挥时,旁边的工匠突然小心翼翼地凑过来,
轻声而有点狡猾地问道:“主子,还要不要再轰一顿?”

  “啊?”许平有些错愕,再抬头一看。原来叛军一个劲地往回逃跑,再次进
入轰炸范围。,这时不炸他们一顿实在说不过去,立刻点了点头,阴笑着说:
“可以,不过别浪费炮弹,轰几颗让他们爽爽就好了。”

  “是!”工匠们在这里待久了,也学得有点奸,立刻对准溃逃的叛军猛轰一
轮,顿时把他们炸得屁滚尿流,还丢下一地的尸体。

  在遍地硝烟中,一场战争又结束了。许平冷眼看着山坡下的士兵们收殓敌我
双方的尸体。

  这一仗打得很是过瘾,第一次尝试用大炮直接轰人就有很好的效果,很难想
像要是没有一开始那顿猛轰,自己该如何抵抗这四万大军?如果不是一顿炮火杀
敌过半的话,恐怕真没办法抵挡莫坤的强势来袭了。

  “报!”正在忙着整建的白屠,突然满面喜色地跑上来,手托一份新的兵部
军令,喜出望外地说:“主子,又有好消息了!”

  “说吧,这次又是哪支大军来”“

  许平已经习惯也有点麻木了。不管是天机营震惊天下的出现,还是天武营为
了宣誓忠心再次集结,每一次都让人惊讶,但又不觉得有何稀奇之处。

  对于许平的平淡,白屠微微有点不适应,但还是马上禀报:

  “两日前,兵部已下令猛虎营与蟒蛇营现存的兵马集合直隶,混编后统一兵
器军服,共计三万余人,已于今日抵达十里小林,归由平叛督军统帅,誓师剿灭
津门余孽!”

  “知道了!”许平还是不为所动,反而问起这一次战况。

  白屠诧异于许平的冷静。再加入三万多军马的话,朝廷派出参与这场战争的
兵马已经近二十万了,而津门周家军连叛军在内不过十万出头,这可是压倒性的
优势。

  更何况这三万军马还是开朝大战的老兵,个个身经百战,一拉出来立刻能用,
为什么主子却连半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

  “此一战,恶鬼营共死伤三千多兄弟。”白屠还是赶紧在脑子里清算了一下,
不禁有些兴奋地说:“但是这一仗彻底击溃莫坤的大军,连炮轰共计屠敌一万余
人,杀伤数千,还有一些已经找不到尸体的。末将估算败逃的叛军不足两万,但
他们的军心已经被我们彻底打散了。”

  “知道了,好好犒劳一下兄弟们吧!”

  许平看了看还在冒着硝烟的南坡,什么都没说就返回将营去了,似乎这场胜
利和新的援军到来并不能振奋人心。

  忙碌一天的恶鬼营重新归建防御,在黑夜来临时已经清扫完战场,聆听天机
营和周家军的战斗声响,处理一身伤口,等待新的战役。

  南坡在这时显得那么寂静,甚至给人一种这是太平盛世的错觉。

  就在这时,一支约莫百余人的队伍骑着快马,风尘仆仆地来到南坡之下,守
军们顿时警觉起来。

  在黑夜中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光看装束就知道是天机营的人,这伙军马出示
令牌后,着急万分地说:“天机营总兵求见太子殿下,有万分火急的情况。”

  “有何军务?”白屠赶忙迎出来,这几日斥候兵不停被阻杀,所以他也是一
脸狐疑,谨慎地问道:“殿下已经休息,我是统军白屠,有事可由我转达。”

  “不、不好了!”天机营的兵马着急万分,说话的时候都着急得有些结巴了
:“骁、骁骑将军病重了!”

  “什么?”白屠顿时惊讶万分,所有的士兵也是一阵难以形容的震惊。

  与此同时,直隶已经全面戒严。皇家行邸周围更是密密麻麻的禁军在守卫着,
气氛空前凝重。

  所有人紧绷神经,不敢有半分怠慢,门前调集所有的精锐前来把守,警觉地
拒绝所有百姓再靠近这皇家所属之地。

  黑暗中到处都是数之不尽的火把,在禁军的大本营,没人敢违抗一切的命令。

  为了守护皇家的安全,一旦有异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先斩后奏!

  这时除了镇守直隶、预防叛军直逼津门外,他们也在议论洛勇突然的重病。

  “谁?”皇家行邸外彻底戒严,不过这时门口的守卫们却看见一个黑暗中的
身影正轻盈走来,一声大喝,顿时唤起所有人的警觉。

  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位女子,面带微笑地看着纪律严明的禁军。

  绝色容颜在娴静中又有高雅的气质,举手投足间的风韵丝毫不逊色于皇家女
子。

  嫣然一笑让不少人失了神,此等尤物除了美貌之外,深邃眼眸里的聪慧的、
光芒更是迷人。

  “民女求见太子殿下!”女子缓缓走到禁军们的面前,转了转身,示意自己
没带兵器后,款款道了个福。温婉的动作自然流畅,完全没有造作的痕迹。

  “太子并不在此,你是谁?”禁军们从失神中赶紧清醒过来,立刻警觉地看
着眼前的女子。

  虽说是容貌倾绝,但她那种镇定、冷静和充满灵性的微笑,却让人感觉有些
害怕,因为这种气质自然到让他们有说不出的迷恋。

  “民女,童怜。”

  女子微微一笑,更是美艳万分,但将名字报出之后,却是让所有禁军为之一
惊。

  即使面前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柔美得让人想百般怜惜,但这个名字却像是
一个深刻的烙印,让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barret3 2013-1-22 13:13

  第五章童怜

  直隶,距离津门不足三十里的路程,成为津门和京城最大的一道关卡。与津
门仅一水之邻的这里却是少数没有受到战火侵袭的地方。虽说偶尔会被周家军小
小袭扰,但无法构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号称禁军的大本营和屯扎之地,数万兵马和强悍的战斗力也是周家军所忌惮
的。

  在无法击溃天机营的情况下,就算是强如周井也不敢贸然招惹这群正当壮年
的军兵。

  正是因为安全性高的关系,这里一直都是津门之战的指挥所。平叛的所有指
令几乎都从这里一一传出。

  洛勇坐镇大后方,用冷漠的眼神和一个个残酷的字眼组成一道道军令,让无
数的将士为了他的构思而付出鲜血,甚至生命。

  直隶行邸依山傍水,风景秀美,往日是皇家休息停脚的地方。虽然没有皇宫
那么奢华大气,但比起一般的官宦人家也是强了不少;只是这时被禁军圑团警戒
着,在密不通风的守卫下,恐怕连苍蝇都难以进入。_行邸花园里鸟语花香,到
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各色鲜花,各地献上来的奇珍异草将这里点缀得宛如人
间天堂。

  比起府外的戒备森严、津门的血流成河,这一派和平的景象美得简直就像幻
觉。

  身处其中,让人疑惑真实的景象,到底是近在咫尺的血腥战争?还是这安宁
得让人心神舒畅的惬意?

  小亭流水长池,绿草红花碧荫。协调而又美丽的花园,在夏风的吹拂下似乎
很是温馨,但此时气氛却有几分凝重。

  许平此时还没来得及洗去一身风尘,有些憔悴地坐在亭子中央闭着眼,听着
臣下们的奏报。

  “殿下I.”禁军总兵陆阳君此时满面担忧,但还是严谨地说:

  “前夜骁骑将军突感不适,一开始只以为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但御医诊断
后却说他已经重病缠身。无奈之下,属下才派人连夜护送他赶返京城医治。眼下
正是平叛的大好时机,不管天机营、天武营还是其他大军皆已压阵津门准备围剿。,
骁骑将军却在这时病重,各部军马都人心惶惶、忐忑不已。无奈之下,末将才冒
昧请您过来主持大局。”

  “知道了!”许平的反应依旧平淡,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后挥了挥手,意味深
长地说:“让骁骑将军好好养病吧,各部的军令会在今日傍晚下达。告诉各位统
兵的将军们不必慌,我还在这里坐镇,让他们别太过顾虑。”

  “是!”陆阳君恭敬地行了一礼后,和天机营血水满身的将军们一起退下。

  洛勇突发急病确实让他们担忧,因为总有人会把这种事和不祥联系起来;迷
信的说法会让在血水里奋战多日的士兵们惶恐,使军心受到强烈的动摇。

  此时御花园里依旧微风习习,暖暖的凉风吹动着花的香气和植物的芬芳,让
人有些放松下来。

  待到陆阳君他们走后,许平冷哼一声,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怎么看?”

  身旁此时只有两人随侍,杜宏低头整理随程而来的公文和军报,没有说话,
只是嘴角闪过意味深长的微笑。

  孙正农站在一旁皱眉沉思着,但细想很久以后,还是摇了摇头战战兢兢地说


  “属下不敢妄加猜测。”

  “你们两个家伙!”许平调侃地笑了笑,眯着眼阴阳怪气地说:“最近总喜
欢装糊涂了。明哲保身是好事,不过有时候真的会让人讨厌。”

  “属下以为……”杜宏明白主子说的是自己,话语里的不满也让他心里一突,
犹豫一会儿后,立刻小心翼翼地说:

  “骁骑将军虽然年迈,但身子骨一向结实。,现在病得很是时候,也病得很
是合适!”

  “尤其是猛虎营和蟒蛇营的残部结合以后……”孙正农一看杜宏这样说,也
不敢再隐瞒自己的想法;但看到许平面无表情,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大胆地说:
“与其说是突发重病,还不如说是在最巧的时候发病。”

  “下去吧!”许平动了动嘴唇,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想一个人静一
静。

  “是!”两人互看一眼,也识趣地退了下去。

  偌大的御花园里,除了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外,再也不见半个人影。

  谁都知道许平最不喜欢的就是奢侈和排场,所以丫鬟们也不敢贸然前来服侍。

  空旷的地方再美丽,显得寂静压抑还是让人有几分不舒服;再美的风景没有
人来欣赏,总会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孤单。

  “洛勇呀……”

  许平虽然一脸平静地躺着,但脑子的运转却是空前激烈。

  所有的场景、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在不停交织着、混乱着,慢慢地让
疑惑和猜想都变得有脉络起来,勾勒出的场景总是让人倍感无奈和恐惧。

  天机营的横空出世、天武营的突然集结,现在连猛虎营和蟒蛇营的余部都已
经到来,朝廷的兵马也算是阵容庞大。加上恶鬼营的话,朝廷投入战斗的军马已
经快有二十万了。

  津门的周家军也把所有的兵力拿出来,不管是莫坤的四万大军、叛变的饿狼
营兵马,或是战斗力强悍的周家军嫡系,似乎除了镇守东北的破军营之外,所有
该来的都来了。

  这还是平叛之战吗?这根本就是开朝大营之间的混战了!

  功勋卓越的大将、隐藏二十余年的兵马、倍受委屈的开朝大军,似乎超越了
二十年的太平盛世,在这一刻把他们的荣誉、委屈、煎熬和不满一起释放出来;
用战斗来证明他们还活着,再次用战争来向世人宣布他们的存在。

  朱允文一开始并没有将纪龙视为最大的威胁。现在再回过头来看,朝廷的一
连串运作显示皇家最大的顾虑不是纪龙的反叛,而是来自开朝之战遗留下的问题
:功勋卓著的将军和浴血奋战的士兵们。

  津门不过是个牵引一切的舞台、一个供这些桀骜不驯的老兵发泄的舞台!

  因为在不知不觉间,他们的功勋、傲性已经影响到朝廷的正常运作了。

  虽说不少老兵已经告老还乡,但战功赫赫的他们在地方上却是官员不敢得罪
的势力;朝堂之上也随处可见这些老兵带来的影响,他们有着比其他人更高的威
信和资历。

  用他们浴血奋战时的强硬态度来阻碍朝廷的政策、影响朝堂之上的公平、庇
佑他们的子孙为祸一方,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大明最大的祸害。

  甚至在有些地方,这些老将们的子孙为所欲为,而地方官员顾及他们的战功
不敢管束。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开朝后越来越多的问题也让朝廷倍感头疼!

  “战争,只有规模宏大的战争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纪镇刚看似疯疯癫癫,但别有意味的话却像梦魇一样的先知。虽说看似漫不
经心,却解释这场战争泌须存在的理由。

  “你来了?”

  许平的思绪都在这已经完成的阴谋之中来回荡漾着,当听见一阵轻盈的脚步
声走近时,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轻挪莲步细无声,小巧的脚步每走近一步都尽显婀娜之姿,一身洁白无瑕的
长裙看似一尘不染,但在飘舞的裙袖间,却有几滴让人厌恶的血腥破坏这份纯净。

  飘逸的白裙配上绿色的饰物,显得既纯洁又充满贵气,灵动的身影让人感觉
到一种融入自然的惬意。

  三千青丝细长而又柔顺,虽说只是简单地梳理了一下,但在简约中却有一种
说不出的韵味。一双水眸明亮而清澈,深邃黝黑有着说不尽的睿智。坚挺的鼻子,
未抹胭脂却嫣红动人的樱桃小口,看似普通的五官却组成沉静似水的美貌。再加
上白皙如玉的肌肤,如静水明月般的安宁,美得似是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纯净。

  大家闺秀的温婉、小家碧玉的灵动,在她身上结合得无比完美,美得让人无
法找出一丝的瑕疵。

  “太子殿下!”童怜轻盈地走到许平的面前,慢慢地放下了一壶酒水,细语
温声地说:“您似乎也想明白了!”

  声音宛如三月春风,似乎在一瞬间就能吹去心里所有的阴霾,但灵动的眼眸
却不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让人有些放松,却也感觉到被窥破的不舒服!

  深邃的眼眸透出能洞穿一切的光芒,总是会让人感到自己像是赤身裸体一样,
把所有的思想都暴露在她面前,没办法保留自己一丁点的秘密!

  绝世的容颜让人为之一滞,娴静如水的气质更是不逊色于任何皇家女子,但
许平却对她深不见底的智慧有几分恐惧。

  看了看桌上的酒水,他有些嘲讽地笑道:“久闻大名了,纪龙手下的第一能
人,谁曾想过会是如此美丽的女子。”

  “但你似乎并不惊讶我会在直隶。”

  童怜温婉地站在一边,笑盈盈地说:“为什么不问问我,偏偏选择在这时候
自投罗网?”

  “我倒是在想,禁军为什么没把你丢进大牢里,而是像宾客一样让你自由行
走?”

  许平的话充满自嘲的味道,面对童怜这样一个女人,即使不被她的美貌所折
服,也会产生和她倾谈的冲动。

  童怜确实是朝廷的头号钦犯,但面对她的时候,却很难有将她折磨一番的想
法。

  童怜笑了笑没说什么,很熟练地为许平斟满一杯美酒,似乎两人之间并没有
过往的仇恨,也不是站在敌对立场的两个人,而是跟很体贴的知己谈论风月;没
有任何血腥,也不带有任何怨恨,轻松得让许平有些不自在了。

  童怜见许平一副镇定自如的样子,但眼里还是有着极度敏感的戒备,小手拿
起酒杯,优雅地晃了两下,有些顽皮地笑道:“殿下,难道你觉得我会下毒?”

  “不!”许平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时并没有自己预期中的仇恨,反而对
这智慧深不见底的女人产生空前的兴趣,拿起酒杯后坦然笑了起来:“如果你喜
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不是我时时刻刻都想杀的人了。”

  “爽快!”童怜嫣然一笑,两人碰杯之后都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轻松的攀
谈和彼此的微笑,任谁都想不出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佳酿清醇可口,宛如山间细泉般甜美,带着凉意流入喉间,给人空前的清爽。

  酒入口中顿时甘香四溢,许平顿时舒服得叹息一声。

  他看了看像是来做客访友般轻松的童怜,还是忍不住说。?“柳如雪虽然没
办法抓住你,但也纠缠得你寝食难安。现在她被我调走了,你完全可以找个地方
隐世,为什么还要来直隶?难道你真的妄想纪龙能登基大宝?”

  “柳如雪?确实冰雪聪明,让人很是头疼,好几次晚一步就会栽在她手里!”

  童怜摇了摇头,话语里带着几分俏皮地说:“只是她有点太忙了吧?前不久
还在江南追杀我,现在又被你调去深沽,暗地里伺机而动。女人做到这分上,也
真是难为她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许平眼里有些阴狠地眯了一下,虽然派了欧阳复和冷
月前去,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柳如雪率着魔教的残部在暗处支援。

  这事是自己秘密安排的,绝对不可能有别人知道。

  “猜的I.”童怜咯咯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样子还是那
么顽皮、纯真。

  “说吧,为什么自投罗网!”

  许平感觉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眼下她没有半点的情报能力,所有的情报
网都被朝廷撕碎;但她却能凭着道听涂说就把事情想得那么透澈,这种冷静又恐
怖的聪慧,恐怕世上难寻第二了。

  “因为是时候了!”童怜若有所思地看着许平,轻松又有点平静地说:

  “当我听说猛虎营和蟒蛇营集合完毕、直逼津门时,我就知道该是骁骑将军
生病的时候;而您,大明储君,平叛督军也会来直隶了。”

  “你真是看得比谁都透!”许平摇头苦笑了一下,虽然童怜的表现很是轻松,
但总感觉和她说话很耗费精力。

  轻松的对话之中总会让人谨慎得不断给自己施加压力,让自己不在她面前露
出任何破绽。

  “其实我很佩服洛将军!”童怜嫣然笑了笑,带着几丝恭敬地说:

  “虽然我没经历过开朝之战,也没见过这些高高在上的开朝大将,但四大军
营的故事我也很喜欢听。照理说,最具才识和认知的应该是用兵出神入化的哮定
将军庄炼英。,但事实上,我认为最有大智慧的却是骁骑将军。在巨大的权势和
荣誉面前,他冷静得让人毛骨悚然,舍弃的时候更是斩钉截铁。甚至每次想起都
让我有些害怕,这样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一旦成为敌人的话,绝对是最可怕的
敌人。”

  “愿闻其详!”许平心里早就有底,但还是愿意一边品着美酒,一边听着她
宛如天籁的声音;听这位自己怨恨许久、又佩服许久的绝色女子,诉说她独到的
想法。

  童怜会心一笑,抿了抿酒水后,难掩敬佩地说:

  “开朝之时,四大军团全都封官进爵,四大上将更是风光无限。不过那时的
洛将军就懂得急流勇退,放弃一切的荣誉和权力,只为求得余生平安。现在皇上
请他出马,他并没有仗着辈分和资历婉拒,也不敢推托年迈而拒绝长途跋涉,而
是在朝廷的运作下,以一副高调的姿态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因为他知道朝廷现
在需要他这么做。”

  “然而,他知道他的目的却不是平定叛乱。”许平眼神一眯,眼里闪过痛苦
也闪过无奈,冷笑着说:“朝廷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知道他的作用是把这场战争
推进水深火热之中,让这场战争注定不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洛勇所做的事不是
为了所谓平叛的胜利,而是推波助澜让杀戮更加剧烈,让双方找不到任何退路,
只能选择倾尽全力杀掉对方。”

  “这就是天机营连连失利的原因。”童怜妩媚地笑了笑,带着几分调侃说:

  “不知道殿下看明白一切后,觉得是纪龙的叛变危害大,还是圣上的心狠手
辣更加骇人?不得不称赞骁骑将军的大智慧,即使不用明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圣上需要他做什么,也知道他该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的晚年之乐。”

  “这个不是我能评价的!”许平看着眼前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绝色的
容颜、婀娜的身姿,如此尤物在前却没有让自己产生任何色欲,心里只想和她的
灵魂进行交谈。

  或许有些话题只有自己和她之间才能尽情攀谈,甚至一些枕边之人都难以谈
得如此尽兴、如此透澈。

  许平不愿意过多去评价朝廷和老爹的是非,马上转移话题,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会选择来自首?津门现在还没到一败涂地
的时候,你完全可以选择再去投靠纪龙,帮助他抵御朝廷的围剿。”

  “津门现在是还没……”童怜摇了摇头,带着几分自嘲说:“但纪龙一开始
已经败了,从一开始他就败得很彻底。从京城之乱后退守津门开始,我就知道他
登大宝的梦想不可能实现。,也知道他绝不是朝廷、更不是圣上的对手。”

  “为什么?”许平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童怜的话总是让人那么期待。似乎她
早就看透一切,甚至有的事她比谁看得都明白。

  “因为那时他不敢放弃津门,挥师京城!”童怜的话里有点轻蔑,但也有点
说不清的酸楚和嘲讽:“那时如果他肯听我的话,带着周家军挥师京城的话,朝
廷一时半刻难有招架之力,即使禁军想勤王也难上加难。但他却不敢放手一搏。
后来还妄想着擒住你来和朝廷谈判,这想法太天真也太懦弱了。”

  童怜眼神眯了一下,省略了一些话,感慨万分地说:

  “纪龙是一个绝顶的权臣,喜爱玩弄阴谋和权术的朝堂是他最好的舞台。然
而他根本没有一颗枭雄的心,也没有傲视苍生、舍弃自己的觉悟,更没有君临天
下的气魄。如果他有圣上一半的雄才大略和决绝,恐怕这时也不会被朝廷打得毫
无还手之力。”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许平沉吟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童怜的话很对!

  她的目光很长远,也把事情看得很透澈。一开始洛勇也是那样蔑笑,嘲笑纪
龙没有一个枭雄的胆略和毒辣。

  童怜的看法已经很清晰了,但她没有把话全说出来:到了这地步还妄想生擒
太子和朝廷谈判,他根本没有君临天下的气魄,没有上位者的残酷和无情。

  “因为我曾经很爱他!”童怜的语气充满哀怨,也充满隐隐的怨恨:“但现
在我知道这种爱是畸形的,也是不该存在的。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我那个曾经恨
得想让他下地狱的父亲。”

  “是吗?”许平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有些同情地看着眼前黯然神伤的女人。
或许有时候也想同情自己,帝王之家的生活总是充满权谋,实在太让人疲凭了!

  “一切也该结束了。”童怜的自言自语很是诡异,因为平叛之战还没结束,
朝廷已经着手收集纪龙的罪证,说明朱允文一开始就把纪龙视为手上的棋子,根
本没把他当成真正的对手。

  尘封多年的罪孽一一浮出尘世,当年的第一权臣,最阴暗的一面被人不断挖
掘。

  包括纪龙少年时的勃然心动、当年对童怜母亲的凌辱和愧疚。

  两人不约而同沉默了。这场阴谋中,似乎大家都是受到控制的棋子。即使是
纪龙也按照黑暗中的轨迹前进着,虽然身不由己,却又那么无奈。

  开朝大营桀骜不驯的兵将们已经被送进津门这个战场之中,这场阴谋会伴随
着一条条人命的消逝,在残忍无情中有一个完美的收尾。

  皇权的可怕呀,朱允文高高在上,手握着乾坤主宰这一切,手指轻轻一点就
让人身不由己地成为他的棋子,为他编织着一场预期之中的战争;为了他的权力、
为了他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清洗。

  多年的构想、密不透风的安排,现在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等的只是朝廷为这
场战争总结出一个美好的谢幕。

  “殿下I.”童怜感觉气氛太压抑了,空气中的阴霾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马
上打破沉默,微笑着说:

  “民女在这里还是先恭喜你了,现在独掌军机大权,日后这平叛之功会让您
在朝堂上的威信空前高涨。圣上虽然圣心独裁,但对您也是关切倍至。他是个铁
血的皇帝,也是一个好父亲!”

  “你觉得我会高兴吗?”许平有些自嘲地反问一句。

  洛勇这老狐狸很聪明地选择最好的时间生病;他把一切都布置完成了,但是
他不敢贪图这个天大的功勋,因为老爹的眼睛随时盯着他的举动、他的想法。

  功高震主是臣子最大的禁忌,洛勇深明这个道理;已经在开朝之战中功勋卓
著的他,不想步上纪中云的后尘,要不然他也不会一开始就选择卸甲归田了。

  “童怜!”许平感觉身心无比疲惫,叹息一声后闭眼问道:“说吧,你来这
里有什么目的?你曾经是我最想杀的人,现在和你聊天,你的话虽然让我感觉难
堪,但也特别轻松,不过这不是让你活命的理由。”

  “我知道!”童怜并没有半分惊讶,而是缓缓点了点头,满面轻松地说:

  “就算你肯放过我,以圣上的心思,他也不会让我活在世上。童怜一开始就
没打算活命,只不过是想在最后关头做点什么,证明自己活过!或者说,我想看
看这场权谋最后会是以什么样的方式收场!”

  “你觉得以前活得很假、很痛苦吧!”许平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一直压抑的
脑子似乎也有点疼痛了,忍不住有些讽刺地说:

  “痛恨的父亲、为了赎罪而宠爱你的父亲、带给你和你母亲不幸的父亲,你
却在不知不觉间爱上这个罪人,一个你不可能爱的人!是不是感觉自己很可悲,
也很可笑丨。”

  “是!”童怜并没有半点不悦,反而欣然笑了起来,以一副无所谓的口吻说


  “但这一切对我来说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不爱那个曾经怜惜我的男人,也不
恨那个带给我不幸的父亲。或许有的事比做梦更加飘渺,假到让你不觉得这是真
实的!”

  “很想得开嘛。”许平啧啧调侃着,话里依然有着讽刺的意味。

  “想不开,那您觉得我该干什么?”

  童怜温柔地笑了起来,娇笑中带着些玩味地说:“是该找个地方自尽?或是
悲愤地选择与纪龙同归于尽?我不想死得那么窝囊,也不想再为他做什么了。我
只想找个能陪我谈论这一切的人说说话,想好好地轻松一下。找个人聊聊天或许
是最好的办法。”

  “你觉得我是最适合的?”许平对于她的平淡感到几分意外,毕竟人生经过
这样的大起大落,如此悲剧又戏剧的过程,即使一个大男人都会崩溃。但她为什
么却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轻松得让人有些适应不了。

  “算是吧!”童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笑咪咪地说:

  “我感觉我们之间会有很多的话题,有些话或许只有我们之间能说。事实上
一开始我对殿下也是有几分好奇,但大多数还是因为你那些古怪的作法。虽然那
些威力强大的炮火让我很是意外,我相信圣上也会惊讶万分,但这并不能影响津
门的大局。从一开始你做的事便离经叛道,但总是把利益放在长远的未来,而不
是急利眼前,让我感到奇怪,也很有兴趣。”

  “我不需要你夸奖I.”许平此时对于自己无法掌控的状态也是倍感无力,自
嘲地笑道:“我做的事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更不需要你们所谓的理解。”

  “您需要好好地休息了!”童怜款款地站了起来,道了个福,柔声说:“殿
下看来比谁都累,或许睡一下对你来说是最好的办法。童怜在此随时恭候,等待
您的处置。”

  这话要是由别人口中说出,或许会有挑逗甚至勾引的意味;但从她的嘴里说
出来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感觉上童怜似乎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她或许也想知道这次叛乱的结局,想在
这里见证一个对朝廷,或者对皇家来说最完美的结局。

  话音一落,童怜就款款退下,回到为她准备的厢房去休息。

  轻松随意的模样完全不似一个重罪在身的钦犯,而像是一个认识多年的知己,
让人无法对她产生预期中浓郁的怨恨!

  许平看着她的身影缓缓消失在眼前,沉默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近确实是累了,太累了!如果什么都想不出来的话,或许自己还是那么热
血冲动;但现在想通一切,总有一种空虚和痛苦在心里纠缠。说不出原因,也说
不出那种难受的滋味!

  不管是为了军务而日夜不停地操持,亲力亲为地处理柳叔所留下无法弥补的
空缺,全力代替他的位置而事必躬亲;还是身处在这场阴谋之中,神经随时紧绷
着,在战争之中的感悟总是让人那么难受。

  面对一个完美的阴谋,总感觉人性和生命脆弱得让人心疼。

  随时警觉的思路和不断建构的思维,一步步解析皇家这场阴谋给人的震惊,
一切都那么压抑、那么冷酷无情,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似乎很难在心里找到一点安详的地方,让自己抽出身,享受往日惬意而轻松
的自在,让身心得到最大的释放!

  “童怜呀!”

  许平默默地念叨一句,再次闭上眼睛。

  面对这个女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怨恨她!感觉上她就像一本阅读不完的书,
蕴藏太多的智慧、太多的洞悉;只是第一次见面就让人不得不去正视她娴静的外
表下,那让人恐惧的智慧。

barret3 2013-1-22 13:13

  第六章煮熟的鸭子飞了!

  虽然战争还没有结束,但以双方的兵力来看,这场战役已经没有变局,许平
不想再过多去思考其中的细节。

  有时候事情知道得越多,人就越累,这种心灵上的疲乏甚至比肉体上的劳累
更加让人难受,因为折磨的往往是一个人脆弱的内心。

  目前的情况已经明朗,经过那么久的大战后,朝廷调集的兵马越来越多,几
乎呈现一面倒的形势。

  开朝大营除了镇守东北的破军营外,已经全部屯兵津门。周家军再厉害也不
可能在这种围攻下破茧而出,更不用说击溃如此多的开朝大营。

  除了兵临城下的各路大军以外,直隶近十万的禁军也不容小觑。哪怕周井真
的是诸葛再世、真能逆天地击败其他的军队,但是当他的军队伤痕累累时,还能
不能抵挡住十万禁军的铁蹄!

  这是一支正当壮年的军队,个个血气方刚骁勇善战,恐怕大战过后再强的军
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禁军的成员几乎是各地挑选出来的佼佼者,强悍战斗力再
加上精良的配备,恐怕眼下的大明很难找出一支军队能对抗这支帝王之师了。

  行邸的花园后院已经是皇室居住的范围,平常人没有宣见不得擅入。大院尽
显皇家的奢侈,尤其是东房的装饰更是别出心裁;不管是翡翠屛风、碧玉挂件还
是珊瑚装饰,都点缀得精美而又巧致!似乎是早就准备好一样,只等着它的主人
来临,呈现出主人该有的尊贵。

  广大的浴房在地上挖了一个近十公尺的大池,池内的温水冒着点点轻烟和阵
阵香气,地上和墙壁上都镶嵌着色彩艳丽的鹅卵石,四周挂着丝绸薄帘和一道道
精致的玉面屛风,显得唯美而梦幻,让人有如临瑶池仙境的错觉。

  引来山上的温泉注入池子确实是少有的想法。池子左右各一个竹管,源源不
断地入水,一个出口将多余的泉水排出,既保持池子里的恒温,又能排出沐浴后
的污垢。巧妙的设计让这池清水即使不用人力,一年四季都能保持温度和洁净。

  温热泉水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浑身的细胞仿佛都在兴奋跳动着,每一个毛
孔都被刺激得放大开来,风尘仆仆的身体迫不及待地想接受水源的清洗。池内漂
浮着缓解疲劳的草药,更是散发别致的异香,让人紧张的神经在这一刻得到最大
的放松。

  丢下略带血水的衣服,全身泡入泉中的时候,许平舒服得哼了一下,闭上眼
享受这种久违的舒爽!

  当身上的尘埃一点点消融的时候,似乎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直紧绷的身体慢慢
放松下来,也能感觉到压抑的心灵有一种莫名的释放。

  行军之中生活总没那么的细致,当然生活上的条件也不可能那么好。

  虽然贵为储君之尊,但许平也是严厉约束自己,和士兵同吃同住,不敢有半
点的特殊。别说随行的丫鬟了,就连一个女人都不能留在军中,这段时间确实也
是累坏自己了。

  行邸里的丫鬟们红着脸看着男人强壮的身体和俊朗的容貌,脸上多少有点羞
怯,但还是赶紧把许平的衣服收拾好,又拿来花瓣和缓解疲劳的草药陆续丢进池
内。

  大概是因为行邸的主人第一次到来的关系,她们一个个紧张得额头上布满汗
珠;动作也有些生疏,显得很不适应。

  丫鬟们一个个战战兢兢地不敢上前,有点害羞也有点好奇地打量她们第一次
见到的主人。尽管这些丫鬟个个都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只要递个眼色就可以为
所欲为,但许平对她们没有半点兴趣。

  这时反而有点想念小米,可爱的小丫头总知冷知热地把自己伺候得无微不至。,
这时候如果她在,或许她会一边浅笑着,一边为自己梳理有些乱的头发。

  浴房里的空气安静得有些压抑,许平闭眼不出声,丫鬟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一声动人的天籁远远传来,打破有些怪异的宁静:“太子哥哥,你来啦!”

  声线温婉又带着明显的喜悦,甜得就像是最新鲜的蜂蜜一样,又宛如山清水
秀间百灵鸟动人的歌唱。

  天籁环耳,让人瞬间感觉有如春风抚面般的清爽,舒服得连骨头都有点麻了,
令整个人彻底放松,有种想闭上眼仔细倾听的冲动。

  甜美而纯真的声音似乎一下子驱散心头的沉重阴霾。伴随着喜悦声线而来的
一阵欢快脚步声,若侧目望去,可见一个娇小可爱的身影正急切跑来。

  浅绿色的小裙子随着脚步上下飘逸着,细长的裙带像是精灵在跳舞一样。,
娇小的身躯俨然是山里最动人的仙子,灵动的步伐加上银铃般的笑声,给人无比
欢快又特别纯真的感觉。

  “太子哥哥……”洛凝儿一脸惊喜,小跑到浴房的屛风前时,还带着说不尽
的喜悦。

  但是当她绕过屛风后,却是“啊”的大叫一声跑出去,躲在屛风后气喘吁吁
地娇嗔道:“讨、讨厌!你、你怎么没穿衣服!”

  小萝莉居然还在直隶,原本以为洛勇会带着这宝贝一起回京城,现在一看她
还在这里,许平顿时感觉一阵惊喜,但也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哈哈大笑起来,
哭笑不得地说:“小凝儿,那你告诉太子哥哥,谁洗澡的时候穿衣服!”

  “我、我……”洛凝儿满面羞红,紧张又倔强地说:“但是门卫大哥只说你
回来了,没、没说你要洗澡呀!”

  许平满头黑线,脸上本能地抽了两下后,有些郁闷地问:

  “为什么我要洗澡还得搞得人尽皆知,难不成我还得特意去通知门口的那帮
臭男人?真有趣!”

  “反正就是你不对!”

  洛凝儿紧张得语无伦次,索性耍起小无赖。虽说有点小孩子的不讲理,但话
到她的口中,总让人觉得趣味无比0 洛勇告病的时候她急得哭哭啼啼,好在洛勇
早知道孙女的性子,好生安慰以后才算是让她放下心来。回程的时候见孙女虽然
乖乖的,但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已经成精的老狐狸当然看出小孙女情窦初开,
犹豫再三后才决定把她留在这里,让她自己去解决自己的事。

  不得不说洛勇对孙女宽松的教育,在这年代倒算是少见了。

  好可爱的丫头呀,许平当然不会和她计较那么多。只是这时看着屛风后娇小
又动人的朦眬身影,心里也有点发痒;稍稍沉吟一会儿,双手趴在池边,用极端
温柔又极端深情的轻语说:“凝儿,过来让太子哥哥看看,太子哥哥想你了!”

  充满磁性的声音让人心跳加快,话语里浓郁的关怀和情愫都让人无法抗拒。
连站在一旁的丫鬟们都感觉心跳快了不少,情窦初开的小凝儿更是无法抵抗,芳
心一阵不安稳的颤动;尽管矜持的思想告诉她这是不可以的,但她还是控制不住
地迈出脚步。

  小萝莉羞涩而靦腆地走了出来,羞答答地站到池子前;小手不安分地玩弄自
己的裙带,小脸一直低着不敢抬头看上一眼,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更是让人食指
大动。

  “有什么好看的!”洛凝儿羞怯的话小声而动人,虽然还是耍着小脾气,但
她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许平几眼。

  日思夜想的男人就在面前,这时她似乎紧张得不知道手往哪放了。

  尽管都是苴蔻年华的女孩,但洛凝儿往这里一站,不管是清纯的外表还是羞
涩的气质,立刻让小丫鬟们自愧不如。

  虽说是小家碧玉般的清纯,但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都比她们强上许多;更难
能可贵的是,小萝莉完全没有半点千金小姐的娇贵,反而单纯可爱,让人想嫉妒
都不好意思。

  许平更是看得喜爱不已,见她羞涩得不敢抬头,偶尔偷看自己一眼还会难为
情得低下头去,模样实在太惹人怜爱了。

  许平立刻温声诱导:“凝儿,抬起头来,让太子哥哥好好看看你!”

  “嗯……”洛凝儿声如蚊蚋般点了点头,羞怯的眼睛既是惊喜又是不好意思
地看了看许平,好一会儿后才慢慢抬起头。

  精美的五官、巧致的小脸依旧那么迷人,两抹青涩的羞红挂在雪白小脸上,
楚楚可怜的模样更带着让男人浑身酥软的韵味。

  小萝莉宛如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坐立不安地站在面前。脸上既有羞怯的红晕,
又有心动的喜悦,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会食指大动。

  许平刚构思着下一步该怎么实行的时候,却是眼一尖,看到一处煞风景的地
方,指着她的裙子,有些着急地问:“凝儿,你是不是受伤了?”

  粉绿的小裙子上,几点小小的血珠虽然不是很明显,却让人担忧万分。洛凝
儿低头看了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做了个鬼脸后嘻笑着说:

  “没什么啦,刚才我出去打猎了,应该是不小心弄到身上了!”

  “吓死我了!”许平马上松了口大气,还以为她是受伤,还是来大姨妈了?
不管哪种状态都会让人郁闷万分。但想想小萝莉这时候还往外跑,又担心不已,
立刻板起脸来训斥:

  “外面现在兵荒马乱,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能到处跑,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到时候怎么和你爷爷交代!”

  “是爷爷要我去的嘛!”小萝莉有些不满地嘟起小嘴,尽管知道这是一种疼
爱的唠叨,但还是满面委屈地说:“这段时间爷爷一直让我跟那群军大哥出去打
猎,但每次打的都是小鸽子,我也不喜欢嘛!”

  “鸽子?”许平有点愣神,心里也有点困惑,还是沉下气来柔声诱导:“凝
儿,这都是你爷爷让你做的?那些军大哥只带着你去打鸽子,没让你干别的吗?”

  “没呀!”洛凝儿一提起这事,似乎有点兴奋,马上胀红着小脸说:“你不
知道,这几天我打的鸽子可多了。一天打个两、三百只不是问题,每次都用好几
个麻袋装着才带得回来。”

  “凝儿好厉害呀!”许平心里隐约猜到什么,看她那么高兴,索性顺着她的
话问道:“那些军大哥都在干什么,不会一路上就看着你在打猎吧?”

  “差不多吧!”洛凝儿有些迷茫,也有些郁闷地说:“但他们经常拦截一些
骑马赶路的人,好像说是在抓奸细。而且他们很过分,每次我射下来的鸽子都原
封不动地交给我爷爷,我想看一眼,爷爷也不准,还告诉我只准打鸽子,其他鸟
连看都不准去看!”

  “但是我不喜欢嘛……”洛凝儿又是撒娇又是抱怨地嘟起嘴:“那东西有什
么好玩的?一箭过去就掉下来了,一点难度都没有……”

  “对对,我家凝儿箭法那么好,确实委屈了!”许平一边微笑着敷衍她,一
边冷笑了一下。

  那么久的疑惑算是解开了,看来那些所谓的军大哥不是禁军就是大内高手,
一直在暗地里阻截各方的斥候和传令兵,为的就是让这场战争更加混乱!

  所谓的出师不利根本就是洛勇自导自演的,为了让战争的全局变得激烈,他
才会暗地里破坏津门各军的通信系统,从而让本就精神紧张的将军们各自为战,
把战争推向更惨烈的剧烈。

  洛凝儿虽然半点武功都不会,但那神奇得让人毛骨悚然的箭法自己也见识过,
说百步穿杨一点都不为过。速度之快,如果稍不小心,连自己都难以防范,又快
又准;别说是区区几只信鸽,恐怕一流的高手都很难招架!比起一般的暗器更是
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来这事全是洛勇干的。这老狐狸倒真够狠的,骗自己的孙女没事就跑出去
打鸟。说是玩耍,实际上是利用她这一手绝技阻截情报。

  大内高手们武功再高,很多时候想拦截飞鸟也是不太可能;但是如果有她这
样一个百发百中的神箭手在,别说信鸽了,恐怕连苍蝇想跑都难!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

  洛凝儿抱怨了一会儿,见许平满面严肃地发呆,以为是自己的话太多了,马
上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许平。

  “没什么。”许平回神,解开心中的疑圑后,心情好了许多。

  见小萝莉无辜地看着自己,立刻心痒难耐,脑子转了一圈后柔声说:“凝儿,
你走近一点,让太子哥哥好好地看看你。”

  “不要……你笑得很坏!”洛凝儿顽皮地吐了吐舌头,一副你是大坏蛋的样
子,做着鬼脸的模样更加可爱。

  “但是你身上……”许平故意一副嫌弃的样子看着她,其实裙子一点都不显
脏,几点小血珠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这个呀……”女孩子都比较爱干净,小萝莉果然皱了皱小粉眉。似乎是真
的怕许平讨厌她,马上不高兴地说:“不理你了,我先回去洗一下!”

  在她郁闷转身的一瞬间,许平确定她那把精致的象牙弓没有随身携带,立刻
抓准机会拿起池子旁边的腰带猛地往前一抛。

  带着内力的腰带准确无误地缠上她细嫩的小蛮腰,洛凝儿还没反应过来时,
就感觉到I 股有力而温柔的力量将自己往后拉,顿时吓得惊叫起来。

  小萝莉的身体轻盈而娇小,被强大的力道一拉,顿时脱地而起,宛如小精灵
般飞舞着。

  没等洛凝儿回过神来,小身子凌空飞向池子里,整个人扑通一声掉到泉水里,
溅起一阵欢快的水花。

  “哇……”一不留神就掉进池子里,洛凝儿立刻惊慌得胡乱挥舞手脚。当发
现池子的水并不深时,还是惊魂未定。

  小脸慢慢地浮出水面,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了,被水呛到的喉口格外难受,立
刻闭眼难受地咳嗽起来。

  可爱的小脸难受得一阵发红,更是让人心疼。小萝莉这时什么都顾不得了,
除了咳嗽外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形象有多么诱人。

  黝黑细长的头发湿淋淋地贴在雪白肌肤上,轻盈而细薄的小裙子也湿湿地贴
在身上。虽然并不能看见任何实质的东西,但能勾勒出青涩而迷人的曲线,以及
她娇小玲珑的可爱。

  “你、你干嘛呀……”洛凝儿缓了好一会儿才好受一点,刚想抱怨的时候,
一睁开眼却是吓得低下头。

  此时许平已经淫笑着站在她的面前。阳刚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之中,结实的肌
肉覆盖一层水珠,更显出一种力量的美感;齐腰深的水根本不能遮掩任何东西,
清澈的泉水还覆盖在充满男人味的身体上。

  一阵前所未有的冲击,让小萝莉感觉头晕目眩,紧张得连呼吸都有些错乱。

  但是她害羞低头所看到的景象,让她脸上顿时红得像火在烧一样。

  本来她就是小巧玲珑的身材,站着只到许平的胸口,现在一低头,立刻清楚
地看见男人猥琐的下身。龙根黝黑而粗壮,虽然还没有完全硬起来,但在她青涩
的水眸看来已经很大了。,而且龟头还露出水面,像是一只独眼在看她一样古怪。

  “呵呵……”洛凝儿顿时噗哧笑出来,突然很是顽皮地指着越来越硬的龙根,
哈哈笑道:“好、好好玩呀……像、像个丸子……”

  许平满脑袋的冷汗,刻苦营造的暧昧气氛立刻烟消云散。而且,自己的龟头
什么时候像个丸子了,像哪种丸子?我那个闷呀!

  但是转念一想,这年代的女孩儿都比较单纯。看小萝莉笑得那么单纯,恐怕
她连最基本的男女之事都不懂。就像当初的小熏一样,懵懂而可爱,有一点点好
奇又有一点点害羞,只知道男女之间不能有肌肤之亲,连怎么生孩子都是满脑袋
的问号。

  “凝儿……”许平走近一步,越看小萝莉衣服湿贴在身上的样子就越冲动,
不过还是温柔地拉住她的手,轻声诱导说:“咱们一起洗吧,陪着太子哥哥好不
好?”

  “不好……”洛凝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眼光还是好奇地看着越来越
大的龙根,有些惊讶地说:“太子哥哥,怎么……它好像变大了?”

  好单纯的小丫头呀,天真而纯洁的声音让人一下子就色欲满满。

  许平顿时心痒难耐,见小萝莉虽然害羞地摇了摇头,但也没太过抗拒,立刻
拉着她的小手走到池边,坐下来后笑呵呵地说:“小凝儿来,太子哥哥帮你洗!”

  “才不要哩……”

  小萝莉顽皮地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要跑。虽然还不懂得什么是男女之欢,但
她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虽然爷爷说过自己会嫁给这个大哥哥,但情窦初开的小
丫头还是感觉羞怯难当。

  这时候哪还由得了她,这副羞答答的模样早就让许平蠢蠢欲动了,趁着她转
身时用力一拉,小萝莉软软的身子立刻激起一阵水花,跌到许平的怀里,娇嫩的
小屁股也坐到许平的胯上。

  虽然还隔着一层湿透的裙子,但坚硬而火热的龙根顶到她的小屁股时,洛凝
儿还是软软地叫了一声。

  许平这时哪还忍得住,看着小萝莉又羞又嗔地白了自己一眼,红通通的樱桃
小口还撒娇般嘟了起来,立刻不客气地吻了下去。将小萝莉如小鸟般轻盈的身体
狠狠一抱,一边舔着她香甜细软的小嘴唇,一边不客气地摸着她细嫩又迷人的小
蛮腰。

  “不……”洛凝儿一开始碍于丫鬟们在旁边,矜持地挣扎着,但是当许平的
舌头纠缠上她的丁香小舌时,未经人事的小萝莉立刻败下阵来。

  羞涩的挣扎变成紧张而激动的颤抖,有些生涩地任由日思夜想的男人再次带
她品尝这美妙的滋味。

  丁香小舌柔软无比,细腻甜美又值得回味。虽说已经掠夺小萝莉的初吻,但
是这时再度品尝也是人间乐事。

  许平一边忘情地吸吮她的舌尖,一边引导小萝莉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放的手
抱着自己的腰,这才开始伸手去解她的裙带。

  洛凝儿此时已是满面潮红,情宝初开的小萝莉有些痴迷于这深情的亲吻。幼
嫩的小舌头青温地回应男人的挑逗,呼吸无比急促,浸在水里的身体也不安地扭
动着。

  身下的大家伙让她不安,让她感觉到一点点的害怕,但这些忐忑马上又被吻
得不知所踪,小小的脑子彻底失去思考的能力。

  丫鬟们一看两人舌吻上了,脸一红虽然还想继续看,但想了想还是识趣地留
下毛巾后,跑到外边等候。

  没人围观后,许平更加放肆,贼手不停地隔着衣服摸索她幼嫩的身体,但是
当摸到她的裙扣时,洛凝儿立刻本能地护住这道屛障。

  “不、不要……”洛凝儿的声音发怯,又有点紧张。虽然很迷恋眼前这个大
哥哥,但依偎在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怀里,幼小的她还是特别惊慌。

  “好凝儿!”

  许平知道小女孩总是害羞的,小萝莉更有着自己小小的矜持,立刻将她的手
反抓住后,在她羞温的注视中给了她一个长长而激烈的湿吻,将她吻得差点昏倒,
才在她变得柔软的抵抗中解下裙扣,将湿透的绿裙子丢到一边!

  轻盈的小裙子在水面上漂浮着,十分唯美,这时的洛凝儿美得让许平几近疯
狂。

  脱去裙子后,娇美的身上只有肚兜和一件小小的褒栋。

  浅蓝的绣花小肚兜显得童趣又特别可爱,包裹着小小的胸脯。,虽然没有成
熟女性般的妖娆曲线,但也可以清楚地看出一对开始发育的小山丘,紧贴在细嫩
肌肤上勾勒出青涩迷人的曲线。

  她下半身还在水下。虽然看不太清楚,但能隐隐看见一双细嫩而雪白的长腿、
圆润的肩膀、细白如玉的藕臂都是那么精致!

  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几滴性感的小水珠更点缀得分外迷人;尤其是幼嫩而雪
白的锁骨,更是透露一种成年女人没有的青涩诱惑。

  “太、太子哥哥……”洛凝儿这时脸上红红一片,不知道是因为情动还是因
为害羞;一看许平满眼欲望地盯着她,立刻羞得像只小猫卷缩到许平的怀里。

  “我的凝儿真美!”许平一边赞叹,一边亲吻她白里透红的小脸,感受怀里
软得惊人的娇躯,真害怕自己稍一用力,就会伤害到这柔弱的身体。

  “别、别看……”洛凝儿紧张地扭了一下,胯间那根火热的大东西似乎跳了
起来,一阵阵地顶着小嫩臀让她感觉更加不安,但身体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焦热。

  “不,凝儿好漂亮呀……”

  许平被刺激得浑身一颤,龙根已经被她夹在柔软的小屁股里。充满弹性的肌
肤蹭得人色性大起,女孩臀部特有的紧致感更是让人疯狂。

  。一看小萝莉又羞又喜地看着自己,无辜的眼神和怯生生的模样都那么诱人,
浑身上下顿时烧起一股浓郁的火焰。

  “真的?”

  洛凝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情宝初开的小女孩,眼里尽是惊喜和忐忑。一
句由衷的赞美让她欣喜得忘了自己现在的状态,楚楚动人的模样更是要人老命。

  许平立刻将她紧紧一抱,也不说话,感受她娇嫩的身体贴在自己身上的柔软。

  双手轻轻地爱抚她腰间裸露出来的肌肤,头一低,靠在她的肩膀上,吻了吻
雪白细嫩的脖子后,含着她湿润的发丝开始一点I 点往上移。在小萝莉紧张的呼
吸中亲过她火热的小脸,慢慢地含住她小小的耳朵。

  “不要……痒!”洛凝儿顿时娇吟一声,耳边湿湿热热的有些发痒,但又有
一种说不清的舒服,让紧张的身体绷得更紧了。

  许平也不管她小小的挣扎,继续挑逗着她的耳朵,双手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
去解肚兜的小扣子。

  没等小萝莉反应过来,就将软软的绳子一拉,这遮羞之物立刻软软地漂在水
面上。洛凝儿感觉胸前一凉,没等许平看清就惊叫一声,慌忙用手去护住小小的
嫩乳。

  “凝儿身上好滑哦!”许平见小萝莉害羞而惶恐的样子分外撩人,怕吓到她,
双手继续老实地摸着她平坦的小肚子,感觉细滑而结实,让人不忍心用力伤害怀
里的可爱小精灵。

  “讨、讨厌……”洛凝儿脸上红得都快滴出血了,小手死死地护住自己胸前
的美景。,半遮半掩的诱惑更加浓郁,身体被许平看似温柔的抚摸弄得焦躁不安,
一边急喘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你、你不、不是说要……洗、洗澡吗?”

  “嗯,太子哥哥帮你洗……”许平一边说着,一边将她轻轻抱起;一手忍不
住去脱她的亵裤,手指轻轻滑进小裤子里,马上就被洛凝儿矜持地抓住了。

  “不、不能了……”小萝莉羞得都要哭了,虽说很是喜欢眼前的大男孩,但
从小就接受古板的教育,这几乎是她的最大限度了!

  许平也不急,将她一个反身压到池边;长长的一个湿吻,吻得本就意乱情迷
的小萝莉彻底昏头,沉浸在美妙的滋味里无法思考,这才慢慢地在水中把她最后
的一点遮羞脱掉,让身下迷人的小丫头成了赤裸的羔羊,一只最美丽、最雪白的
羔羊!

  “呀……”洛凝儿从长得喘不过气的湿吻中回过神时,才发觉自己已经一丝
不挂;尽管浑身有点发软,但还是惊叫一声,把身体藏进水里。小手紧紧地护住
幼嫩的春景,只把美丽动人的小脑袋怯生生地露在水面上。

  “讨厌,你干嘛……”

  洛凝儿急得都快哭了,本来只是想来找太子哥哥玩的,但现在却不知不觉就
被扒光了。有些郁闷自己怎么迷迷糊糊中就是抗拒不了温柔的哄骗,只要被一亲
就像着魔,浑身无力甚至就像没了骨头一样。

  “要凝儿做我的新娘子噢……”许平将她扒光后也没急色地扑上去,而是一
边欣赏她可爱的羞态,一边在小萝莉羞涩的注视中拿来一条大毛巾,笑咪咪地说


  “小凝儿来,太子哥哥帮你擦干!”

  “不要……”小萝莉还是害羞地躲在水里,摇了摇头,既是难为情又带着几
分倔强地看着许平。

  那羞怯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让许平激动得差点就想在这里把她吃了。

  “乖啦,太子哥哥给你糖吃!”许平一下子被她逗乐了。尽管龙根还是硬得
快爆炸,憋了好久的欲望澎湃得难以控制,但还是用哄小孩的语气哄着她。

  “讨厌,你哄小孩子呀!”小萝莉立刻不依了,虽然红着脸,但还是有些倔
强地说:“人家已经快十四了,爷爷说,我已经是大人了!”

  “知道了,我的小大人!”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许平直接冲到池子里将她
一把抱起,不过也没立刻打量她雪白的身体,而是用大毛巾把她小小的身体包裹
起来,横抱在怀里后笑哈哈地走出来。

  “讨厌……”洛凝儿挣扎了几下后,也抵抗不了这种霸道的温柔,立刻乖乖
地蜷缩在许平的怀里。

  好在身上有遮羞的毛巾盖住一丝不挂的小娇躯,否则她也不会这么老实了。

  许平光着屁股将她抱到隔壁的房间后,见丫鬟们识趣地将门关上,他立刻色
笑一下,迫不及待地想把洛凝儿丢上床去。

  但是这时小萝莉却不配合了,一边使劲地挣扎着,一边喊了起来:“不要,
我、我头发还是湿的!”

  看着她小脸上满是害羞和惶恐,竟然在焦急中说出这样幼稚的理由,许平不
禁噗喷一笑,立刻朝门外喊道:“来人呀!”

  大门依旧紧闭着,丫鬟们早不知道躲哪去了,不过在房内的屛风后还是走出
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身影。约莫二十三、四的年纪,一身的绿衣红裙看起来倒算
不错。,虽然有些像是丫鬟的打扮,但猛地一看,举手投足间也有大户人家的教
养。勾人的凤眼、精致的鼻子和小巧的嘴,虽说不是倾国绝色,但也是个不可多
得的美人。

  “倩姐……”小凝儿一下子像看到救星一样,马上可怜兮兮地喊道:“快把
我衣服拿来……”

  “想得美!”虽然是个成熟的美人,但比起天姿国色的小萝莉来说还是差了
许多。

  这时许平的心思全在洛凝儿的身上,在她红嫩的小脸上吻了一下后,转过头
来,有些不悦地看着这个满面惊慌的不速之客,没好气地问道:“你是谁?在这
里干嘛!”

  大美人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看一丝不挂的许平,立刻惶恐地跪下去,战战兢兢
地说:“贱婢徐倩,是、是小姐的贴身丫鬟!”

  “放我下来!”洛凝儿一看许平有些生气地责问对方,小萝莉也有点不依,
立刻哼着小嗓子大喊起来:“别骂倩姐,她不是什么丫鬟,吧曰/ea表姐!”

  “表姐?”许平顿时愣了一愣,马上又想通了。古代的大户人家都会给千金
配一个贴身丫鬟,既要照顾小姐又得陪着她玩,为了安全起见,很多都会选择贫
困亲戚家的女孩,既放心又能伴随闺女的成长。

  一般来说这种事不算稀奇,没想到倒是让自己碰上了。

  “小姐……”徐倩一看洛凝儿竟然为了自己和太子顶嘴,立刻惊慌地说:
“没、没事的!是奴婢鲁莽了,殿下教训得没错。”

  “不管!”洛凝儿没好气地哼了一下,刚才还一副温顺的样子,现在却是耍
起脾气,可见她和这个表姐的感情还不错,起码不是普通的主仆之情。

  “伺候你们小姐吧!”许平使劲地呑咽了一口口水,虽然徐倩并不是那种祸
害苍生的尤物,但也是个玲珑巧致的美人。

  只要一想到她和小萝莉是表姐妹,瞬间感觉她迷人不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
兴奋在慢慢加深。将小萝莉放到床上后,不由得打量起她凹凸有致的身体。

  “是!”徐倩被看得有几分不自在,但还是赶紧跑过去帮洛凝儿整理妆容,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动作特别娴熟温柔。小萝莉也是一副享受的样子,乖巧地任
由她将自己打扮得更加可爱。

  看来这姐妹俩倒是很亲密,许平本想趁这个机会长驱直入,最好能来一次姐
妹3P;但小萝莉还是有点防备,而且对于许平刚才的态度有点不高兴,这时死都
不肯脱下包在身上的毛巾。

  或许是害怕被表姐笑话,态度更是空前坚决,软磨硬泡都没用,最后连许平
都郁闷地被她赶回浴室里等着!

  泡到池子里,许平空前无奈。如果是普通的小丫鬟,板个脸把她骂出去就好
了。

  但她们偏偏是表姐妹,而且感情看起来还不是普通的好!自己只是稍一瞪眼,
原本温顺的小萝莉就会打抱不平;现在姐妹俩已经聊得开心不已,一阵阵的娇笑
声听得人心痒难耐。看这情况,自己想拿下小萝莉还得另想计策了!

  有徐倩在的话,小凝儿想和自己亲热大概会不好意思;想把她拿下也有点难
度,除了强奸外似乎没别的办法。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刚才在这里把她干了,玩什么情调呀I.许平正在后悔不已
的时候,突然听见门被迅速关上。,似乎有人跑了出去,他立刻急得跳出来。

  来到房间一看,擦完的毛巾丢了一地,可爱的小萝莉早就没了踪影,只剩下
徐倩捡着地上的毛巾。

  一看许平光着屁股冲出来,她顿时吓了一跳,但还是赶紧跪下来惶恐地说:

  “殿下,小姐换装后说她想出去玩,让奴婢等一下再告诉您,别打扰您沐浴。”

  “靠!”许平不由得大骂一声,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看来还是自己太心
急,把小萝莉吓到了。

  尽管她确实是喜欢自己,但贸然想占有她,看来还是操之过急。毕竟她还是
个小女孩,突然那么亲密的爱抚肯定会让她感觉很不安,所以才会鬼头鬼脑地闪
人。

  “奴婢……”徐倩不是懵懂之年,一看许平怒骂一声,又看龙根硬得直跳,
当然明白问题在哪。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有些害怕地说:“殿下……您还、还
沐浴吗?”

  “不用了!”许平哪还有心情,郁闷地往床上大字形躺下来。虽然御用的龙
床巧夺天工、又大又柔软,躺着特别舒服;但是想想小萝莉狡猾地溜走了,许平
还是感觉万分郁闷。

  是自己太过温柔,不然的话,小萝莉现在恐怕就会在这张床上娇婉呻吟了。

  徐倩忐忑不安地站在一边,看许平浑身湿淋淋的,本能想服侍一下。,但看
许平满面镨问加恼怒,她也不敢上来伺候。好一会儿后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
问:“殿下,您要不要换装?”

  “不用了!”许平没好气地哼了一下,要不是因为这个程咬金的话,小萝莉
跑得了吗?

  但抬头一看,想骂人还是骂不动,毕竟这也不是人家的错。贴身丫鬟,哪怕
自己小姐上个茅厕都得跟着伺候,这也是她的职责所在。

  即使想生气也不能蛮不讲理,想起眼前这个成熟的美人是小萝莉的表姐,又
让人有些心痒难耐。

  许平这才认真地打量眼前忐忑的美人,虽然第一眼看起来并不惊艳,但仔细
一看也满让人心动的,很难说出她给人的那种感觉。虽然不是倾尽众生的绝色美
貌,但总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气质,让人很是舒服。

  许平一下子被眼前战战兢兢的女人吸引了,绞尽脑汁却很难形容她那种独特
的感觉。尽管这年代的女子大多数很是婉约温顺,充满柔弱的女人味,但她的安
静却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楚楚可怜,似乎很委屈,但却特别坚强,不知道为什
么给人十分贤慧的舒适感。

  嗯,就像小米。尽管她比青春动人的小米多了一种成熟而丰腴的魅力,但那
种贤慧至极的感觉却极端相似。

  许平顿时心里一颤,想起这体贴的丫头也有种暖暖的舒服。见徐倩还是害怕
地看着自己,立刻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是!”徐倩看着眼前一丝不挂的男人,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敢违背
;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眼眸带羞地看了看坚硬的龙根,马上又低下头。

  “你几岁了?”

  或许是她感觉上很像小米的关系,许平的话变得温柔许多,但眼睛却在她身
上打量,有些失望地发现她这衣服穿得又宽又多,根本无法估量成熟的身体有怎
样的曲线,是不是能让男人为之疯狂?

  “奴婢……二十五。”徐倩说完,羞愧得低下头去。因为在这年代,并不是
女人最美的时候,而是最尴尬的年纪。

  “许婚了吗?”许平柔声问了一句,又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一些!

  “没!”徐倩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走到床前站着。她的脸上微微有点发红,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奴婢八岁就到洛府,已经签了卖身契。从小姐出生到她长大一直在旁伺候,
这辈子不敢有何妄想,只期盼能跟在小姐身边服侍就满足了!”

  或许洛凝儿对她真的像对姐姐一样亲匿,徐倩说这话时,脸上很自然地笑了
一下。毕竟这年头的丫鬟和牲口没有区别,打骂体罚甚至是家法致死都不是奇怪
的事。

  她很庆幸自己的小主人是那么乖巧可爱,又特别体贴自己。

  “哦……”许平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越看眼前的美人感觉越顺眼,是
个耐看型的佳人。

  压抑许久的色意也在蠢蠢欲动,见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很是诱人,他想了
一下,开门见山地问:“你还是处子吧?”

  “奴婢,是……”徐倩说话时羞得不敢抬头了。话问得这么露骨,男人的眼
神更是不断在自己身上打转,以她的年纪已经猜出一些端倪。

  但她觉得有点奇怪,门外年轻貌美的小丫鬟那么多,哪一个不是青春动人的
二八少女?只要眼前位高权重的男人稍稍一招手,谁不会欣喜若狂地前来服侍?
为什么却问自己如此羞人的话题。

  “你很漂亮!”许平赞许地看着她,当然不会觉得她是个处女会是什么奇怪
的事。一般签了卖身契的贴身丫鬟几乎已经失去自由,将来要嘛成了大户千金的
陪嫁品,要嘛就只能留在府里成为老爷的玩物。

  总的来说,她已经没有所谓的自由和权利,只能算是阶级制度下的一件物品。

  “谢殿下……”徐倩受宠若惊地笑了一下,毕竟女孩子都需要人家夸奖。

  在她看来,自己这年纪已经过了吸引男人的时候,能得到这么一个男人的赞
赏,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

  殊不知她正处在女人最美的年纪,尽管这畸形的社会让她有点自卑,许平还
是忍不住激起色欲,拍了拍床后,轻声说:“上来,服侍我!”

  徐倩顿时如遭雷击,吓得目瞪口呆。在她看来,这样的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如果纯粹要发泄肉欲的话,她觉得自己根本比不上外面那些二八年华的少女,
自卑的心理不敢有任何妄想。但现在许平却是很认真的态度,让她倍感惊讶,又
觉得脑子有点发晕。

  “是!”徐倩不敢抗拒,对男人的温声细语也不想抗拒。她羞红着脸爬上床,
坐到许平的旁边,却是傻傻地坐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想就这么坐着吗?”许平咯咯一笑,别的不说,光是看她那么紧张也满
有趣的。

  虽然这时候两人谈不上有任何感情,但相信她做了贴身丫鬟,早就有这样的
心理准备。

  徐倩紧张得满头大汗,虽然隐隐知道男人需要什么,但也不是太确定。毕竟
她自卑的心理认为自己人老珠黄,根本不敢痴想风花雪月的事,更别提得到储君
的宠幸。虽说不是幻想过的美妙恋情,但也不是这种让人不敢相信的垂青。

  “你和你家小姐感情很好?”许平的话饶有深意。近一点看,这女人还是特
别有韵味,除了楚楚可怜的的动人外,更有青涩少女和美艳少妇缺少的魅力——
女人在最美丽的年纪,最合适的丝丝妖娆。

  “嗯……”徐倩紧张得满头都是汗,还是老实地说:“小、小姐对我很好!”

  “是吗?”许平其实也有点尴尬,毕竟第一次见面就想把人家干了。

  虽说徐倩不会也不敢拒绝,现在反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难道直接说。?
把衣服脱了躺床上,老子要干你?

  气氛再次安静下来,徐倩也是倍感紧张。见许平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她也是倍感疑惑,好一会儿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要……要不要奴婢招
丫鬟们进来服侍?”

  说话的时候,她眼神闪烁,看着一直坚硬的龙根,小脸犹如火在烧一样。

  虽说她不敢有所奢求,但当贴身丫鬓那么久了,体贴的习性也无法更改。一
看许平似乎欲求不满,咬了咬牙才轻轻地问了出来。

  “不……”虽然那群小丫头也不错,但许平还是摇了摇头,充满欲望的眼神
看着徐倩包裹在衣服下的身躯,有些微喘地说:“你来服侍吧!”

  “啊……”徐倩惊得叫出声,因为这在她眼里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当男
人的目光充满情欲在自己身上流连时,她又觉得许平不像是在逗她。

  满脑子的不可思议、满脑子的不敢相信,让她目瞪口呆到都说不出话了。

  “怎么?你不愿意?”许平眉头微微一皱,有点无奈自己面对女人还是心软
了1 些。

  照这年代的变态思想,自己根本无需征求她的意见,因为她根本没权利拒绝。

  “不、不……”徐倩吓得跪倒在地,浑身害怕得打着冷颤,战战兢兢地说:
“贱、贱婢不敢!只是,贱婢年老色衰,惟恐玷污殿下的:。”

  “是这样吗?”许平有点看出来了,这妞自卑得有点过头。

  他坐起身后看她惊恐得脸都白了,马上用温柔又不容拒绝的语气说:“你很
漂亮,我也挺喜欢你的。不用想那么多,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一招以退为进缓解徐倩的恐惧。忐忑不安的她,听到许平的话不像是开玩笑,
心里也是小鹿乱撞、阵阵发颤。

  呆滞片刻后,她才红着脸点头,声线发颤说:“奴婢,愿意……”

  “过来吧!”许平一看顿时暗乐不已,马上朝她招了招手。说真的,性爱这
事得两厢情愿才是最完美的。

  虽说两人才第一次见面,没什么共同话题,但只要想想她是洛凝儿的表姐,
又是一个处在完美年龄的处女,心里就有澎湃的兴奋感。

  “贱婢……”徐倩抬起头,紧张得浑身都是冷汗;一口一个“贱婢”,似乎
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依旧惶恐地看着许平。

  “起来!”许平有些不悦地示意她站起来说话。总是跪在地上那么害怕,要
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自己是要强抢民女搞什么强奸之类的事。

  天地良心,是不是老子态度太好了才让她吓成这样。

  “是!”徐倩忐忑不安地站了起来,眼神不由自主看向许平的胯间,脸色微
微一红后咬牙说:“贱婢身上,有点脏。容贱婢沐浴过后……”

  “过后怎么样?”许平笑咪咪地看着她,虽然有点调戏的意味,但不得不说,
这时候的徐倩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再、再来侍寝……”徐倩说出这话的时候,娇美的脸上尽是惶恐和不安,
似乎这时候还不能确定,到底这个要求是不是真的!

  “洗干净点!”许平嘿嘿一笑,一看她确实一身大汗,准许她的要求。

  不过眼见大美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马上色眯眯地说:“洗完后,不
准穿衣服、不准化妆,我要看看你的素颜。”

  “贱婢明白……”徐倩脸色一红,行了一礼,扭着僵硬的脚步想走出去。

  虽说这突然的要求让她有些头晕,但她明白主仆有别,不敢在许平的房内沐
浴。

  “等等……”许平马上叫住她,满面淫笑地说:“就在这里洗,我要看着你
洗。”

  请续看《流氓大地主》26

barret3 2013-1-22 13:14

  书名/流氓大地主-26(本集字数:64918)
  作者/棺材里的笑声
  出版/河图文化有限公司

                              内容简介:

  津门之役演变为各大营扬名立万的建功式屠杀!既然已非开朝之时,岂可不
趁此良机宣扬威信?许平享用了青涩的美婢大餐,在身心舒畅之际所下达的屠杀
命令却教人不寒而栗……

  「在当今圣上眼里,女人只是一具臭皮囊,江山的巩固才是一切!」童怜斩
钉截铁地分析战后局势,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换回纪龙的屍体,而她提出的条件竟
超乎许平的意料,令人难以拒绝!


  目录:

  第一章◎成熟的处女
  第二章◎直隶之事
  第三章◎人间地狱
  第四章◎惨痛的代价
  第五章◎童怜的提议
  第六章◎神射手小萝莉的初夜

barret3 2013-1-22 13:15

  第一章成熟的处女

  徐倩一下子就愣住了,或许是第一次有男人敢这么直接地调戏她,一时半刻
她也有点不习惯。虽说她是地位低下的贴身丫鬟,但从小和洛凝儿亲密无间,有
这个洛勇的宝贝孙女庇佑着,一般人也不敢加以轻薄。

  眼前这个男人的地位之高让她有点发晕。她已经晕得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也
有点怀疑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奴婢遵命!」徐倩犹豫好久后,脸色一红,默默地拿起毛巾。看了许平一
眼,低头绕过屏风走进浴房里。不管是步姿,还是举手投足间娴静的气质,都让
人有种说不出的喜爱。

  「嘿嘿!」许平很喜欢看她扭捏而惶恐的样子。只是他坐在床上,却因为屏
风遮挡,无法欣赏到美人入浴的情景而有些遗憾。想了想,索性站起来,光着屁
股跟着她走过去,准备在浴房里先和这美人调调情。

  「殿下……」徐倩看许平尾随而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站在池子边有些坐
立不安,但眼神却忍不住偷偷扫视男人赤裸的身体。尽管年岁有了,但还是第一
次如此近距离地观看异性的身体,那种不曾感受过的气息让她感到心跳压抑不住
地加快。

  原本在她的印象里,所有男人都像府里那些家丁一样,猥琐而下流。或者像
是来府里巴结的官员,一脸阿谀又挺着个大肚子,很是难看!再不然就像是洛勇
那一类,亲切和蔼、位高权重,让人不敢直视。

  但眼前这个男人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原本的印象立刻发生翻天覆地
的改变,第一次觉得男人也是可以美得那么醉人。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地位崇
高、带着几分温柔,又有点邪气,这种类型是她这二十多年来从未遇过的。

  刚面对这个崭新的世界时,许平特别在意自己的外貌,十分满足于完美小白
脸的形象。不管是飘逸的头发还是足以媲美女人的白润肌肤,都有一种梦幻般的
美感。但现在一想,似乎有点娘娘腔的感觉。虽说形象算得上是绝色美男,却没
有半点男人该有的阳刚和男人味。

  经过那么多祸乱与一场场战斗的洗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平已经没
空也没心思在意自己的外貌。从以前自恋而又臭美地指望靠着外貌泡妞,到现在
注重征服女人就要征服心灵,很多事顺其自然,反而水到渠成。

  乌黑的头发已不再像书生般扎得很繁复,而是任由过肩的长发随意披落。虽
然有些杂乱,但也有种桀骜不驯的感觉。原本白皙胜雪的肌肤也变得有些黝黑,
白净的身体现在已经找不到之前那种细腻胜绸的感觉,而是密密麻麻布满战斗之
后的伤痕,点缀在结实的身体上,充斥一种极端阳刚的硬朗。

  「怎么了?」许平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感到几分纳闷。刚才还那么害羞,
现在却直勾勾地在自己身上扫视,反倒让许平有点不自在了!

  「没、没……」徐倩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移开视线后,心跳一阵无法抑制
的剧烈。虽然对于自己失态感到有些害羞,却有一种感觉正在悄悄萌动。

  眼前的少年贵为国之储君,容貌俊美异常,但身体却像是征战多年的老兵一
样强壮,让她体会到一种从未感觉过的男人味。

  原本崇高至此,该是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就像那些官宦子弟一样,身体虚
弱而肥胖,沉迷于酒色之中醉生梦死。但是眼前这个人却彻底颠覆她对权势子弟
的印象,不仅没有半点架子,甚至平易近人得让人有些不适应。

  更难得的是,这个充满男人味的身体,显示它的主人一点都不贪图安逸和享
受,反而是兢兢业业、事必亲为,更让贫苦出身的徐倩产生强烈的认同感。

  「有那么吓人吗?」许平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身体吓到了,有些郁闷地看了看
身上的伤疤,小声嘀咕。

  不知不觉身上的伤多得和小地痞一样,天房山之战、京城之乱、皇城之乱,
大大小小的争斗那么多,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现在一看都忘
了哪个伤是哪次受的。唉!

  「不、不……」徐倩慌忙地摇了摇手,脸色微微一红,带着难掩的娇态,有
几分羞涩地说:「只是……贱婢没想到殿下……会受那么多的伤。」

  「很奇怪吗?」许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见她还老实站着没动,看向自己的
眼神多少有些奇怪,既少了点害羞,又少了点惊慌,隐隐有一点温柔闪动,顿时
有些坏笑地说:「好啦,你看我都脱光了,难道你想穿着衣服洗吗?」

  「奴婢……」徐倩犹豫片刻,咬了咬牙,看了许平一眼。尽管来得如此突然,
但想想自己以后随侍的是眼前这个俊美而迷人的男人,至少不会沦为别人的玩物,
心中原本未知的哀怨少了许多,反而变得前所未有的心动和丝丝期待。

  许平朝她温柔地笑了笑,走到池子边坐下来,将腿泡在温热的泉水里。一边
享受泡脚的乐趣,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动人的美女。他的眼里多少有些淫荡
的感觉,但也有一种让女人为之心动的柔和。

  在这一刻,徐倩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快得压抑不住了。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
紧张、期待,和丝丝喜悦交织在一起,复杂得让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想到要把清白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多少会有点不好意思,但面对男人期许
的目光,却马上心软下来。略一沉吟后,她红着脸,有些颤抖的小手伸向腰间的
裙带。

  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因为害羞的关系,有些迟疑又有点颤抖,红着脸的模
样分外迷人。但在许平看来,她这不经意的表现却是充满女人味。略显僵硬的动
作甚至满是诱惑,呼吸在不知不觉中粗重许多。

  柔软的薄绸轻落在地,徐倩本能地用手护住自己的身体。眼光害羞地看着许
平,这还是第一次在男性面前暴露自己的肌肤。尽管肚兜和亵裤还穿在身上,但
露出雪白的肌肤对这年代的女子已经意味着献出一生。

  此刻她紧张得都有点喘不过气来,很害怕男人的眼里会出现一丝不悦,甚至
是一点点的不满意。

  虽然无法看到实质性的东西,但雪白的肌肤、修长的美腿,隐约的曲线玲珑
动人。许平不由得眼前一亮,虽说还有点半遮半掩,但是这一看,起码能知道徐
倩的身材极为标准,散发一个女人处在妙龄中,成熟而动人的魅力。

  「殿下!」徐倩羞涩地嘤咛一声,有些不自在地扭了一下。男人火热的眼光
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升温,热得都能把人融化了。这时见许平眼里闪烁的是
欲望而不是不满,她也是松了口大气。

  「很漂亮!」许平色眯眯地点着头,打量她红红的小脸,淫笑着说:「别害
怕,让我好好看看你。你的身体一定很美、很动人!」

  「我、我……」徐倩羞得脸都红了,紧张得浑身发颤。纠结好久后,终于鼓
起勇气,说话时像是快哭出来一样:「殿下……您转过去吧,我、我……」

  「好、好!」许平没等她把话说完立刻转过身去,动也不动地背对着她。以
两人的身份而言,就算自己硬要观看,她也不敢说什么。

  但为了等一下能好好的享受,许平还是尊重她身为处子的小矜持,尊重她刻
在灵魂深处里,紧绷又难以逾越的所谓妇德。

  徐倩没想到许平竟然会听她的话,几分错愕后,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红晕,
眼眸里闪动着一种说不出是幸福还是害羞的水雾。

  男人宽阔而结实的后背也布满让人心动的伤痕,让她在一瞬间感觉到这不是
一种主仆间的肉欲,而是一种让人无法抵抗的温柔,温柔得让她找不到任何拒绝
的理由。

  咬了咬牙,小手缓缓地解开身上的最后屏障。轻柔的粉蓝色肚兜、轻薄的亵
裤一一落地。当徐倩闭着眼将所有遮羞物褪去时,脸上已经红得像快要滴出血了。

  饶是如此,她心里除了紧张,找不到半点的无奈和后悔。第一次一丝不挂地
呈现自己的身体,除了紧张和羞涩外,这时心里竟然还期待着男人会因为自己清
白的身体而露出喜爱的眼神。

  「殿下……」徐倩声若蚊蚋,满脸潮红地看着许平。双手习惯性护住腿间和
胸前的美景,将一对美胸挤压得更加漂亮。轻唤一声后,心跳空前剧烈。

  除了第一次裸体面对男人的紧张外,自卑的心理也让她特别害怕。害怕男人
转过头后会目露失望,会因为自己平庸的姿色而皱起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许平也是隐隐有些激动,有一种小孩子期待新礼物的心情,
转过头时竟然难得地紧张起来。但是当看见眼前羞答答的尤物之时,许平的眼里
瞬间冒起精光,呼吸有些急促,想都不想就喝了一声:「把手放下!」

  「是……」徐倩有些吓到了,本能地将双手放下来。男人眼里的冲动让她感
到有些害怕,但心里松了一口气之余却有几分莫名的高兴,庆幸没有看到自己害
怕的那种不满。

  好标致的身材呀!刚才穿着那又肥又宽的丫鬟衣服还真没看出来,这妞的曲
线竟然这样魔鬼,简直就是完美的S 形。约莫一百六十五公分左右的身高显得高
挑又婀娜,浑身上下的肌肤吹弹可破,宛如羊脂白玉一般。胸前一对饱满的乳房
虽不像是程家母女般的惊艳爆乳,但也是大得可以,就像两颗雪白的小甜瓜一样
又圆又润,特别漂亮。

  处子乳头粉嫩粉嫩的,就像两颗漂亮的小樱桃,让人十分想含在嘴里品尝一
番。或许是因为经常干活的关系,小蛮腰细腻光滑、平坦无比,找不出半点的赘
肉;臀部浑圆紧翘,很是漂亮,腿间一撮体毛更是显得可爱;双腿修长而又滑嫩,
极有诱惑力。身材比例完美得让人吃惊,尤其是看似娇柔的身体上,那对饱满而
漂亮的乳房,一看就知道充满处女的弹性,更是让人很想立刻就伸手把玩。

  「过来!」许平感觉欲望一下子澎湃得不受控制。魔鬼身材却有着楚楚可怜
的美貌,这样的组合很是诡异,但也具备一种浓郁的挑逗感。

  「是……」徐倩娇羞地扭捏了一下,尽管还是有点忐忑不安,但眼前男人的
话就像是有魔力,让她打从心里不想反抗。这种顺从似乎不是因为压迫性极强的
权力在作祟,而是一种很难解释的意愿,只希望自己的温顺能换来怜惜的认可。

  「你很漂亮……」许平等到她走近时,看着她略带红晕又有几分喜悦的小脸,
强忍着立刻将她正法的冲动,伸出手去将她轻轻牵住,柔声地说:「来吧!今天
开始,做我的女人。」

  「好、好……」徐倩呆呆地应了一句,脑子一瞬间幸福得几乎要爆炸了。整
个人呆滞地任由许平牵着走进池里,强烈的冲击让她感觉自己似乎傻了。

  男人这短短的几个字让她体会到完全不一样的感动。她很明白,自己这个贴
身丫鬟的身份只是说了好听,实际上不过是大户人家的附属品。别说所谓的自由,
陪嫁之后更只会成为新郎的玩物。毫无尊严、毫无怜惜,不可能会有风花雪月的
你侬我侬,更不会有让人懵懂而期待的柔情!但耳里回荡的话却是那么温柔,幸
福得让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等到她稍稍回神的时候,已经一丝不挂地泡在泉水里。许平只是坐在池边,
含笑地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他眼里充斥的点点欲望让她有点害怕,但同时也有着
说不出的喜悦和紧张。

  「殿下……」徐倩有些害羞地嗔了一句,这样露骨的眼光下,她哪敢清洗自
己的身体呀!虽然为了成为陪嫁品,已经被教导男女之事,不过身为处子的她还
是有些手足无措。但若不清洗干净,她又怕眼前的男人会嫌弃自己!

  「我想看你洗!」许平笑咪咪地看着她,虽然龙根被澎湃的欲望刺激得快要
爆炸,但充满肉欲的活塞运动比起仔细调教一个处子,似乎后者更加有趣,也更
能让人体会到性爱的快感。

  「嗯……」徐倩闭着眼不敢去看男人火热的目光,小手有些颤抖地拿起柔软
的绸巾,开始在梦幻般的环境中清洗着性感的身体。动作因为紧张而有点僵硬,
显得有几分呆滞的可爱。

  徐倩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周围的一切,脑子直到现在还满是不敢置信。原本在
这种奢华的环境下,她最多就是一件在旁摆设的物品,完全不敢相信这时自己竟
然能在皇家行邸里沐浴、享受着只供皇室享用的浸泡秘方。水温是那么适中,花
香和药香在空气中飘散,整个空间充满芬芳,让她陶醉其中不能自拔。

  连洗头发的时候,她都不敢睁开眼睛看一看。害怕一旦睁开眼,就会发现这
一切都是自己在做白日梦。眼前还是那个无奈又让人战战兢兢的现实,自己还是
那个低微的小丫鬟,一个甚至连自由和生命都不属于自己的陪衬物。

  又大又漂亮的皇家浴房、简直像梦中情人一样体贴的男人!和她原本所恐惧
的粗鲁、谩骂不同,这是少女时那种美好的梦幻,美得让她陶醉,让她害怕这只
是自己臆造的梦境。

  虽然自小就因为小姐的疼爱而没受到欺负,但那些陪嫁丫鬟的下场如何她很
清楚。大多都是沦为众多男人的玩物,有些甚至会在小姐出嫁后,因为和姑爷或
其他人的几次缠绵而遭到嫉妒,最后死于非命!但这又是谁的错?身份低下的她
们根本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更别提选择自己心仪的男子献出第一次。

  徐倩心里隐隐有些害怕她那无法抗拒的命运,现在脑子稍微清楚后,也有些
恐惧和内疚。小姐对自己那么好,自己却背着她和她未来的夫婿在这里荒淫,小
姐到时候知道了该怎么办?她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是自己主动勾
引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洛家的人会不会因此谩骂自己、侮辱自己?

  喜悦、愧疚、忐忑、恐惧、幸福!越来越多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徐倩第一次
体会到什么叫心乱如麻、什么叫惶恐不安!这时脑子乱得晕乎乎一片,木讷而僵
直地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甚至连漱口时都忘了旁边还有一个欲火焚身的男人了。

  动作优雅娴静,显然从小就有不错的教养!虽然没有刻意勾引,但举手投足
间的曲线美却十分诱人,若隐若现的隐密地带更是春光无限,让人想好好一探究
竟。都看到这里了,许平哪还忍得了,马上喘着粗气朝她挪过去。

  「啊……」徐倩还沉浸在自己的惶恐之中,等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强壮的
男人正满眼血丝地看着自己的裸体。她下意识地惊叫一声,双手本能地想去挡住
自己的隐私处时,已经来不及了。

  许平抓着她的手,不由分说的一个横抱,将湿漉漉的大美人抱出水面,踏着
大步朝床上走去。一边走,一边看着她胸前一对颤抖的乳房,圆润又特别结实,
随着自己的脚步而轻轻晃动着。真是恨不能现在就伸手把玩,好好地品味一下这
对宝贝的弹性。

  一瞬间的身体接触,徐倩紧张得连呼吸都停滞了。自己赤裸的身子彻底被男
人纳在怀里,瞬间被浓郁的男子气息和温度所包围,让她感到安全而陶醉。但是
看着男人眼里的丝丝欲望,知道自己的清白马上会被他所享用,又羞得有些不知
所措。

  走到房间里,紧张过度的徐倩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唯唯诺诺地看了许平一
眼,颤着声说:「殿、殿下……贱婢先、先为您擦拭……好、好吗?」

  「嗯!」许平将她放下后,眼光色眯眯地在她满是水珠的性感身体上来回扫
视。顺势坐到床边,压着心里的强烈冲动。打算先享受一下美人的服侍后,再好
好品尝她成熟美丽的身体。

  徐倩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到了现在,她已经接受这个事实。她眼含水
雾地看了许平一眼后,拿来毛巾,颤抖的手有些青涩地抓住许平的胳膊擦去水渍。
虽说动作很是轻柔,但到底是第一次伺候男人,说不紧张才怪,所以她总是有点
手足无措的慌乱。

  许平闭上眼,一脸享受的样子。任由大美人将上身擦干以后,故意张开腿,
想看看她会如何为自己擦拭下半身。坚硬的龙根此时憋得几乎爆炸,等着享用她
动人的肉体,不过这时能先调教她一下,似乎也不错。

  柔软的小手紧张得都是汗水,颤抖着抚过腿根、大腿,徐倩跪在地上将每根
脚趾都擦得干干净净的,最后看到依旧湿润的龙根和充满男人气息的腿根,这才
红着脸,咬牙轻轻握了上去,用柔软的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这根吓人的宝贝。

  不带有任何情欲的成分,完全就是一种体贴的行为。尽管被她纤细的小手刺
激得很是舒服,但许平还是没有急于挑逗她。等到大美人满头汗水地忙完后,趁
着她起身的一瞬间,抓住她的手使劲一拉;徐倩惊呼一声后,立刻摔到许平的怀
里。

  柔软的肌肤丝滑胜雪,充满弹性的身体满是女人的体香和紧张的热度。许平
将她背对自己抱着,嗅着她头发上的阵阵芬芳,忍不住抬起她的下巴,仔细地打
量怀里的尤物。双手也环过她的小蛮腰,抚摸她充满弹性的小腹,感受这个美丽
处女的迷人弹性。

  徐倩紧张得呼吸一下子就上不来了,小腹因为憋气的关系而紧绷着。当这么
近距离地看着男人的面容,那双深邃得看不见底的眼神让她瞬间像是醉了一样,
心跳空前加快。到了此时,她明白自己无法再抗拒这种让人迷恋的温柔、这种让
她不敢想象的温柔。

  紧张而又激动,红润的嘴唇轻轻颤抖着。许平忍不住低下头去,一边用深情
的眼神安抚她眼里的一丝丝慌张,一边蜻蜓点水般吻了吻有些发凉的小嘴。见徐
倩害羞得闭上眼,这才嘿嘿一笑,开始亲吻她的嘴唇,引导她不知所措的双手环
向自己的脖子。

  背对的姿势虽然美妙,但还是有点别扭。徐倩在羞涩中闭着嘴,紧张得忘了
张开,府里老嬷嬷教的那些东西全都遗忘在脑后。

  这时一个娇羞的处子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只有被动又难为情地接受男人的亲
吻,任由许平撬开她的小嘴,一下又一下地舔着雪白的贝齿!

  「别紧张……」许平一边柔柔地亲吻着她,见一对美丽的乳房紧张得都在颤
抖,忍不住双手往上抚去,轻轻将这对宝贝握住,入手的瞬间就感受到它们的弹
性、柔软和青涩。

  「呜……」关键部位第一次被男人抚摸,徐倩顿时如触电般僵了一下,嘴里
也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就是这样……」许平趁机用舌头钻进她的小嘴里,开始肆无忌惮地搅动着,
慢慢地找到她柔软细嫩的小舌头,一边纠缠,一边吸吮她红嫩的嘴唇。贼手也开
始不停地揉搓一对充满弹性的宝贝,肆意玩弄这柔软而迷人的乳房。

  男人火热的大手充满让人融化的温度,每一下揉捏看似粗鲁却又特别温柔,
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当又小又嫩的乳头被掌心包围磨蹭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快
感让徐倩脑子有点发晕,连僵硬的身体也软了下来,光滑的玉背慢慢靠在许平的
胸前。

  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美丽的小脸爬上一层淡淡红晕。徐倩已经彻底动情,舌
头有些僵硬地回应男人的挑逗。初吻的美妙和胸前的爱抚所交织而来的快感,让
她意乱情迷、不能自己。小手不安地摸着自己的大腿,紧张而情动地享受这种温
柔的疼爱。

  许平耐心地引导她,一边玩弄她的乳房,一边享受大美人的初吻。娴熟的技
术直吻得她失了神;吸吮她的小舌头更是让她忘乎所以地直喘。一点一点的唾液
沿着嘴角往下滴,小脸上美丽的红晕更是动人无比。

  吻到她差点晕过去时,许平才不舍地将她放开。舔了舔嘴唇后,继续玩弄一
对美丽的乳房,肆意挤压这对充满弹性的宝贝,感受着乳肉的结实和特殊的柔软,
玩得可说是爱不释手。

  徐倩虽然闭着眼、咬着牙,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呻吟几下。红通通的小脸分外
妩媚,急促的呼吸也充满诱惑。她整个人软软地贴在许平身上,伴随着胸前的那
双魔手而喘息着。当粉嫩的小乳头被揉捏时,更是让她激动得浑身发颤,不经意
地叫了几声。

  「舒服吧……」许平已经把她的乳房玩得尽是汗水,这时看着大美人娇媚万
分,忍不住开始舔她红红的小耳朵。他一边舔,还一边往里面吹热气,怀里的大
美人被刺激得呼吸更加急促。

  「嗯……」徐倩声若蚊蝇般哼了一下,耳边又湿又热的感觉让她浑身一阵燥
热,整个人像是被抽去骨头一样,即使想抬起手指都没什么力气,温柔的快感第
一次布满全身。这种美妙的滋味,让她既是舒服,又有点感动于男人的怜爱。

  柔情脉脉地缠绵了一会儿,当许平慢慢地将怀里的美人放在床上打量时,沉
浸其中的徐倩才回过神。眼里闪过一丝羞怯的慌乱,但马上又有着感动的坚定!
眼角开始有泪花轻轻打转,咬着嘴唇似乎不愿意哭出来。

  「怎么了?不愿意吗?」许平有些郁闷了,不会到现在才后悔吧?虽说没什
么感情基础,但许平自认已经够温柔,都调情那么久,不相信会碰上一个没感觉
的石女。

  「不、不……」徐倩慌忙擦去眼角的泪花,压抑心里的激动。含情脉脉地看
了许平一眼后,满面幸福地说:「我……我只是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没想到殿
下会对我这么好,好得我都不敢相信了!」

  「是吗?那你要怎么报答呀?」许平一边嘻笑,一边低下头,轻轻地含住她
细嫩的小乳头。一边吸吮,一边爱不释手地把玩另一颗充满弹性的乳房。

  「嗯……」徐倩顿时发出诱人的呻吟,身体的反应让她感觉到极端美妙的刺
激,身子一边颤抖,一边动情地说:「贱、贱婢……都、都听您的……好、好痒
呀……」

  许平将她两个乳房品尝个够,才舔着嘴唇坐起来。见大美人张嘴喘气的样子
分外妖娆,美丽的乳房布满自己的吻痕,正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着,忍不住将她
扶起来,将她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胯下,喘着重气说:「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徐倩隐约也知道这种房中乐趣,低低地「嗯」了一声后睁开眼,顿时感觉一
股男人味扑面而来。

  眼前的巨大龙根让她又害羞又有些害怕,想想等一下自己窄细的下身要承受
它的宠幸就有点忐忑。但这时心里却生不起一丝拒绝的念头,反而有一种即将找
到归属的幸福感。

  「殿下,贱婢做、做得不好……您要说……」徐倩语无伦次地说完后,轻轻
握住龙根,见紫黑的大龟头分外吓人,马眼上还有好几滴晶莹的黏液,犹豫一下,
慢慢地伸出小舌头,将马眼上的液体舔进口中。

  刚舔了第一下,徐倩就抬起头来,又是不好意思,又是有些忐忑地看着许平,
似乎在询问她做得怎么样?眼里既有期待,也有点不安。

  相处到现在,许平当然明白她的不安和自卑,立刻点了点头,有些兴奋地喘
着粗气说:「很舒服,就是这样,舔完含进去吞吐!」

  「是……」徐倩如获大释般松口气,这才低下头来,一边打量男人的阳具,
一边用柔软的舌头轻轻舔着。动作虽然有点青涩,但一脸认真而陶醉的表情,还
是让人满足视觉上的刺激。

  徐倩脸上还带着一抹红晕,小手握着火热的龙根,脸上的表情十分虔诚。第
一次品尝男人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也随之躁动不安。每舔一下,似乎更加
刺激自己,成熟的身体分泌一种让她害羞的黏液。

  自己对这种羞人的事却没有半点排斥,反而因为想看到男人满足的表情而更
加卖力,这种情绪让徐倩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对、对,就这样含进去!」待到她将龙根舔了个遍,许平才示意她张开小
嘴,慢慢地将龟头插进去,享受美人嘴里的热度和湿润,舒服得许平浑身都颤了
起来。

  徐倩温柔似水地看了看许平脸上的兴奋红潮,默默地含住龟头后轻轻吸吮着,
用舌头舔着马眼和冠沟。动作虽然生涩又有点磨痛的感觉,但毕竟她是第一次,
又如此听话,许平当然不会说什么,只是慢慢地指导她为自己好好服务。

  「含……含不住了……」徐倩吞吐几下,有些无奈地咳了几下。嘴里的龙根
实在太大了,想含住都有点困难,更别提用嘴套弄,懵懂的她当然不知道该怎么
办了。

  「没事……」许平也觉得她太生涩了,口交起来快感不大。他慢慢地将龙根
抽出来,一边捧着她的脑袋,一边用满是口水的龟头在她秀美的容颜上磨蹭着。

  许平看着一个美丽的处女因为荒淫的动作而脸红,却含情脉脉地任由自己凌
辱,这种彻底驾驭的兴奋,毫不逊色于肉体上的刺激。

  再次将龟头抵在她的唇边。徐倩一脸娇媚地看了看许平后,很是自然地含了
含龟头,再用舌头仔细来回舔舐。看样子她彻底接受这个事实,原先的一丝拘谨
也被磨灭,真正体会到男女之事的乐趣,也愿意好好取悦眼前这个让她迷恋的男
人。

  口交了一会儿后,徐倩娇美的脸上已经布满潮红。整个人有点不安地扭动,
双腿也慢慢地互相磨蹭。刚才那番温柔而粗鲁的挑逗已经挑起她的情欲,让她本
能地渴望眼前的男人能更进一步疼爱自己。

  许平这时也想找个小肉洞来安慰一下禁欲许久的龙根,马上示意她停下来。
有些粗鲁地将她推倒在床上,眼前的尤物此时媚态横生,看向自己的眼神温顺得
没有半点犹豫。此时不将她干了,那还有天理吗?

  「殿下……」徐倩万分情动地呻吟一下,咬牙看着即将压上来的男人,明显
有几丝慌乱,但却被她眼里情动的水雾所掩盖。

  「别这样叫了……」许平一边在她身上手口并用地游走,一边朝她紧闭的双
腿摸去。在她的颤抖之中爱抚夹紧的腿根,轻轻地玩弄她柔软的体毛,喘着粗气
问:「倩儿,你准备好了吗?」

  「嗯,您、您来吧……」徐倩双手紧张地抓紧床单,鼓起勇气应了一声后,
闭上眼睛,强使自己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她的双腿顺着许平的手慢慢打开,
红着脸将自己最宝贵的地带呈现在男人面前。

  少许的阴毛稀疏而柔软,温顺地点缀在如小馒头般的山丘上,腿间呈现一种
白里透红的诱人颜色。虽然不是像小萝莉般梦幻唯美的粉红,但鲜艳的红艳却透
着成熟女性特有的诱惑和美丽。两片阴唇还紧紧地闭合着,充血后像是充满活力
的花瓣一样,既美丽又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小小的嫩穴在阴唇的保护下根本就看不见,但因为刚才的刺激,已经分泌出
不少的爱液,将腿间的羞处打湿一片。更使两片美丽的阴唇覆盖一层亮泽的黏稠,
让本就漂亮的处女穴显得更加鲜艳。

  成熟女体对爱抚的反应很大,即使她还是个处子,也被刚才那阵挑逗弄得流
了很多水。

  「真漂亮呀!」许平一边啧啧打量,一边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腿间摸了一下。
一股女性荷尔蒙的味道伴随体温散发开来,似乎有催情的效用,让人一下子变得
极是兴奋。

  「别、别看了……」徐倩低吟一声后,羞得用双手捂住脸。大腿被M 字形分
开,宝贵的处女秘处被男人带火的眼神扫视,这种极端淫秽的姿势,让她在害羞
之余也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不看了,不过我可要用了哦……」许平一边淫笑着,一边拿来枕头垫在她
的美臀下边。摸了摸她湿润的阴唇,握着布满口水的龙根跪在她的双腿之间。将
她修长的腿大大地分开后,开始用龟头在她的阴唇外不停磨蹭,寻找宝贵的处女
穴!

  「啊……」徐倩立刻哼叫一声,下身那种触电一样的感觉让她浑身一阵颤抖,
舒服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想到马上就要把自己的纯洁献出,也是忐忑不安和极
度紧张。

  许平见她紧张得挺起乳房和缩着小腹,立刻用手揉弄她结实而漂亮的乳房。
另一手则将她的腿一架,龟头准确地顶在小穴之外,顶开阴唇的保护,开始磨蹭
敏感的嫩肉,不停地刺激她分泌更多的黏液。

  「好、好难受……好麻……」徐倩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感觉,似乎有蚂蚁在
身体里咬着神经一样,痒得让人难受又无可奈何,身子不自觉地扭动起来。

  许平耐着性子挑逗她好一会儿,见美人满面潮红地喘着气,陶醉在爱抚的快
感之中,才将她的小蛮腰一抱,深吸一口气后,腰轻轻地往前挺去。

  借着爱液和口水的润滑,龟头顶开从未被人染指过的处女穴,挤开嫩肉的团
团保护,强行进入只能容纳一根手指进入的小嫩穴。

  「呃……」徐倩顿时感觉有根东西硬塞进自己的身体,像是一根烧得火红的
铁棍一样,撕裂的胀疼让她瑟瑟发抖。但成年女性的身体终究已经发育成熟,并
不像少女般柔弱。

  害怕打扰到许平的兴致,徐倩咬着牙不敢吭出声,黛眉却是忍不住皱起,咬
牙忍受身体被一点一点占有的不适。

  好紧密呀!柔软的嫩肉几乎只能容下一根手指进入,嫩肉有力而紧张地蠕动,
显得特别刺激。

  只是插进龟头而已,许平就能清晰感受到成熟女体的弹性和火热的湿度,不
由得舒服得哼了一下。见徐倩咬牙不出声,更是心疼,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小脸后
才继续挺腰前进,占有这个美丽的处女。

  「啊……」当龙根进入一半时,徐倩喘着大气,美丽的乳房随着呼吸一起一
伏。疼痛、幸福、胀、酸,一连串的感觉交织而来,让神经极端敏感,能清楚感
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一点一点地侵入、一点一点地开发着。

  「嗯?」许平深吸一口气,在她阵阵紧张的颤抖中,将龙根插进一半。他能
明显感觉到大美人连抬起的腿都是僵硬的,精致的小脚也在半空中不停颤抖。但
是这时他感觉一丝不对劲:为什么没碰到处女膜?

  「怎、怎么了……」徐倩满头大汗,头发都打湿了,贴在雪白的肌肤上。见
许平满面疑惑地停下来,她忍受疼痛,也感到有点忐忑。

  「没怎么,先让你适应一下!」许平顿时有些恼火,徐倩难道真敢大着胆子
糊弄自己?

  尽管从小穴的紧密来看确实是处女没错,但没有处女膜的阻碍实在让人大惑
不解。这时自己已经插进一半,坚硬的龙根被她紧密的嫩穴紧紧咬着,照理说应
该已经抵到这层纯洁的象征才对。

  「谢谢您……」此时是女人最脆弱忧愁的时候,温柔的话语让徐倩感动得流
下泪珠。将身体献出的激动和点点惆怅已经让她无法思考,丝毫没察觉到许平掩
饰得很好的一点疑问,身体因为哭泣而颤抖得更加厉害。

  「放松点……」许平一边用话敷衍,一边慢慢将龙根抽出一些。从徐倩的表
现来看,她应该是处女没错。他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当龙根带着她的爱液缓缓抽
出一截时,上面沾染几丝鲜艳的血痕。虽然只有少少的一点,却很是显眼。

  「呜……」徐倩似乎有点疼痛,立刻软软地哼了一下,但咬着牙没有喊出来。
小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大口呼吸着,试图缓解体内第一次被进入所带来的痛苦。

  松了一口大气呀!看到龙根上鲜艳的血痕时,许平不由得笑了笑。真是的!
或许是自己疑心太重了,徐倩的确是处女没错。但她的处女膜可能因为经常干活
的关系,不小心破裂了,自己顶到一些残留才会出现流血的现象。

  这也证明她从没和人性交过,美丽小嫩穴的第一次是被他插入的,她献给自
己的确实是纯洁的初次。

  「殿下……」徐倩把许平短暂的困惑看成温柔的疼爱,一时激动得有些难以
自持。眼角的泪水不停流下,感动得心里都有些发疼,哽咽着泣道:「您、您别
这样怜惜……徐倩……受、受不起呀……」

  「傻瓜,疼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不对的!」许平看着她感动的泪水,心里有点
羞愧,马上柔声安抚她,但这时也忍不住挺腰,继续开发她的处女地,进入这具
美妙的身体。

  紧密的嫩穴被一点点地入侵,嫩肉的保护被小心翼翼地撑开,徐倩又疼又幸
福地颤抖着。当龙根在她的情动中尽根没入时,许平顿时松口大气,闭眼享受小
穴里的紧密和她紧张的蠕动。又热又紧又湿,实在太爽了。

  「殿下……」徐倩意乱情迷地轻唤着,双手颤抖地摸着许平的腿,一边流泪,
一边激动地说:「徐倩,是、是您的……」

  「是,是我的女人!」许平一边温柔地爱抚她,示意她放松,一边忍不住趴
下来将她一把抱住。想想身下成熟的身体应该比较有承受力,马上一边亲吻她雪
白的脖子,一边轻轻地挺着腰,试探地动起来。

  「呜……」徐倩顿时哼了一下,不过还是紧紧地抱着许平没有说话。咬牙忍
受初被入侵的不适,让男人能在自己身上尽兴享乐,浑身也因为刚才的疼痛而布
满冷汗。

  许平见她没有疼得叫出声,试探性加快抽插的速度。龙根缓慢地在她紧密的
嫩穴里进出,轻柔的动作很慢很轻,几乎找不到任何发泄情欲的感觉。

  「殿下……」徐倩微微喘着,眼角的泪水却因为这温柔的动作流得更多,她
一边抱紧许平,一边颤声说:「您、您别怜惜……徐倩不、不疼,能受得……了!」

  「嗯……」许平见她额头上全是汗珠,眉头还没舒展开来,就知道她肯定还
很疼,立刻吻去她额头上的汗珠和眼角的泪水。但是这时情欲作怪,也无法温柔
太久。他马上试探性地再次加快抽插的速度,小心翼翼地在她体内律动起来,巨
大的龙根磨蹭她敏感的嫩肉。

  「殿、殿下……嗯……」徐倩的喘息更加急促,在一阵阵轻柔抽插下,柔软
的身体跟着上下而颤。疼痛逐渐减缓,一股很是舒服的麻软让她体会到不一样的
滋味。

  初破身的不适被徐倩掩饰得很好,即使疼得让她很想大叫几声,但她还是倔
强地忍了下来。一句「你是我的女人」让她幸福得有些晕了,这是一种公平对等
的关系,自己并不是玩物,而是受到像夫妻般的怜惜。此时此刻她只想让许平能
在她的身体上得到满足,这也是她所想到唯一能报答的方式了!

  「好些了吧!」许平低下身来,双手不停地搓着她充满弹性的乳房,含着她
的耳朵往里面吹着热气。下身的抽插依旧缓慢,不过每一次的速度却在不知不觉
间加快了。

  「嗯……有、有些舒服……」徐倩软软地呻吟,各个敏感点同时被爱抚所带
来的快感,已经压过破身的疼痛。小脸上一阵舒服的红晕,双眼迷离的模样看起
来更加妩媚动人!

  许平一看她已经适应,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后,这才直起身。抓住她精致的小
脚,将她修长的腿猛地拉开,下身狠狠地往前一顶,插得多汁的小嫩穴「啪」的
一声大响,挤出更多爱液。

  粗鲁的行为瞬间让许平体会到一种发泄欲望的爽快,也更清晰地感受到处女
穴的紧密和弹性。

  「啊……」徐倩立刻叫了一声,满面妩媚神色地微微颤抖。这粗重力道带来
的冲击既有疼痛又有快感,让她的身子不停冒着汗。她媚眼如丝地看了许平一眼,
伸手抱住自己在半空中颤抖的腿,颤声说:「殿下……奴婢感觉很、很美……您
用力吧……」

  大美人这时表现得如此主动,主动抓着双腿大大地分开,方便自己抽插,许
平当然满意极了。兴奋地亲了亲她火热的小脸,点了点头后,双手抓住她的乳房,
有些粗鲁地挺动起来,让巨大的龙根一下又一下地顶进她的身体深处,撞击这个
美丽而成熟的身体。

  温柔的抽插,从九浅一深到三浅一深。许平一边温柔地挺动,一边欣赏身下
美人更加妩媚的样子。见这么美丽的身体在胯下呻吟、颤抖,被自己插得浑身发
红,这种视觉上的刺激也极大地满足男人本能的自豪感。

  「好、好粗呀……」越来越浓烈的快感,让徐倩语无伦次地呻吟着。粗大龙
根的每一次顶入都那么有力,几乎撞到痉挛中的花芯,带来让她彻底沉醉的愉悦。
持续十多分钟的温柔抽插已经让她忘却破身的疼痛,渐渐体会到性爱带来的美妙
滋味。

  蠕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美人的呻吟也更加高亢。一阵大汗淋漓的蠕动后,许
平无法满足于单纯的一个姿势。

  看到身下美人满面媚红的样子,心里有些发痒。他缓缓抽插几下后,稍微停
下来,趴在她耳边喘着粗气说:「倩儿,我干得你舒服吗?」

  淫荡的话让人有些羞涩,但初次体会到恋爱和性爱的双重快感,已经让徐倩
彻底痴迷了。她满面妩媚地点了点头,娇喘着轻吟道:「好舒、舒服……殿下,
把奴婢干得……受、受不了!奴婢……没、没想到滋味……这么……美!」

  「那希望我继续干你吗?」许平兴奋地舔了舔嘴唇,将她抱起来面对面坐着。
头一低便啃上她雪白的圆乳,一边玩着她的乳房,一边继续蠕动着腰,让龙根再
次肆虐她初破身的处女穴,慢慢顶进她身体的最深处。

  「想……奴婢……一、一辈子……都想!」徐倩激动地呻吟着,双手抱着许
平的头,按在她的乳房上。下身承受有力又让人销魂的冲撞,本能地摇动性感的
圆臀去迎合男人的宠爱,张开双腿让许平的抽动更加顺畅。

  两人面对面紧抱着,彼此的身体都布满湿热的汗水,显得更加性感。空气中
散发着浓郁的分泌物味道,伴随肉与肉相撞的「啪啪」声特别刺耳,就像拍在水
面上一样,从听觉上刺激两人的情欲。两具肉体从床前蠕动到床尾,几乎只剩下
呻吟和粗重的喘息!

  「不……殿下……我、我要死了……」徐倩在陶醉中,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
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体内被龟头撞得又酥又麻的子宫也开始剧烈痉挛起来。每一
个神经都紧得无法控制,顿时发出压抑而销魂的呻吟。

  「老子……干死你……」许平喘着重气,有些粗鲁地咬住她的乳头后,下身
狠狠地顶起。每一次插入都沉重得让徐倩的呼吸为之一滞,快得让她连呻吟都喊
不出来,只剩下肉体被撞得连连作响的声音!

  「不、不行……死、死了!」徐倩哭泣一般的呜咽几声后,猛地抱住许平。
性感的身体在阵阵抽搐中得到最美妙的感觉,兴奋的小子宫也分泌出一阵火热阴
精,让她迎来人生中的第一次高潮!

  「呜……」许平知道她体会到第一次高潮,狠狠地顶了几下后,享受火热的
爱液冲洗龙根。怀抱软如无骨的徐倩好好地爱抚,见她满面陶醉地沉浸在高潮的
美妙之中,自尊心立刻得到极端的满足。

  徐倩身软如泥地在许平怀里休息许久,高潮的滋味实在太销魂蚀骨了。第一
次的美妙感觉对她来说也有点太猛烈了,让她一直喘息着回不过神。美丽的乳房
也上下起伏着,伴随着一脸高潮的媚红,看起来更加性感迷人。

  「舒服吧!」休息好一会儿,许平见她喘得没那么厉害,才吻了吻她的小脸。
贼手再次摸上她的乳房,继续玩弄一对充满弹性的宝贝。

  「嗯……」体内的大家伙依旧坚硬、火热,徐倩能感觉到那爆炸性的力量,
这会儿被许平一逗,顿时嘤咛一声,有些害羞地睁开眼睛。她含情脉脉地看了许
平一眼,娇喘着细声呢喃:「殿下……我、我刚才的样子是……是不是很难看?」

  「很好看,尤其是你浪叫的时候最好看……」许平为她挽了一下贴在脸上的
湿发,故意作弄般挺腰一顶后,淫笑着问:「你还没说呢,被我干得爽吗?」

  尽管话很是露骨,但是徐倩现在已经不排斥如此直接的挑逗。她温顺地亲吻
许平的胸前,被顶得哼了一下后,羞红着脸说:「很、很舒服!殿下那……很大,
而且很粗……每、每次都让奴婢……受、受不了……」

  「那咱们继续来!」许平满意地笑了笑,见这个小处女被自己调教得那么好,
温顺得竟然顺着自己淫荡的话往下说,还没射出去的邪欲马上发作了,将龙根缓
缓抽出后,拉着她的手往床下走去!

  「是、是……」徐倩感觉身体一下子变得有点空虚,而且双腿隐隐发软。几
个踉跄后,几乎是被许平抱着才走到房间的中央。还没等站稳,就被许平一把按
倒在桌子上,软软地趴着,翘高美丽的臀部。

  圆桌并不是很大,几乎只有徐倩的上半身一样宽。饱满的乳房被大理石桌面
挤出美丽的乳沟,浑圆的翘臀也高高翘起来。腿间那一片湿润,散发迷人的气息。
这个姿势显得很是淫荡,让男人有空前的征服欲,想从后面狠狠地插入她肥白的
美臀。

  「嗯……」大理石的冰凉刺激敏感的乳头,徐倩不由得软吟一下。尽管为了
帮助小姐取悦夫婿,她已经懂得不少,但自己摆出如此诱人的姿势还是让她感到
几分害羞。只是男人眼里的兴奋那么浓郁,让她本能地翘高美丽的臀部,希望自
己的取悦能让自己男人更加疯狂。

  「来,先帮我舔几下!」许平并没有直接从后面插入,而是绕到她的面前,
将布满体液的龙根放到她的嘴边,示意她帮自己口交,兴奋地等待自己的调教结
果。

  「是……」徐倩见上面除了自己的分泌物外,还有丝丝的处子血和男人的秽
物。她为难地犹豫一下后,还是抗拒不了男人的要求。红着脸将龙根抓到嘴边,
张开小嘴轻轻含进去!她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看了许平一眼,似乎是在诉说,她愿
意为这分疼爱做任何事情、满足任何要求!

  「不错,就是这样!」许平舒服得浑身发颤,看这个大美人彻底被自己征服。
低头一看她满面陶醉地含着自己的龙根,灵巧的舌头毫不避讳地舔舐上面的分泌
物,立刻得到肉体和心灵的双重满足。

  徐倩一边含着龙根,一边抬头,用小心翼翼又深情无比的眼神看着许平。已
经被幸福冲昏头的她,这时无法抗拒男人的任何请求,小小的自卑让她倾尽一切
想讨好这个如在天边的男人,哪怕只是一个舒服的叹息,都让她感到心里有种浓
郁得让人疯狂的甜蜜,让她更加卖力地希望自己的男人得到最大的满足。

  「好了!」享受一会儿她殷勤的口交之后,见大美人抬头帮自己口交,已经
有点累了,许平有些不舍地将龙根抽出,慢慢走到她的身后,双手忍不住在浑圆
漂亮的翘臀上摸了起来,揉弄充满弹性的臀肉。他一时兴起,扬起手在雪白的臀
肉上落下几个鲜艳的巴掌印!

  「啊……」徐倩感到一种异样的刺激,火辣辣的疼中又有着十分舒服的酥麻,
顿时妩媚地叫了一声。销魂的声音刺激得许平更兴奋,手一抬,一个个巴掌拍得
她的臀肉一边摇晃,一边发出美妙的声响。

  「殿下……贱婢……想、想要了!」徐倩被刺激得再次呼吸急促,忍不住摇
晃了性感的臀部,向许平发出求欢的信号。身体里虽然空虚得很,但看着男人眼
里的兴奋,她隐隐知道自己这样会让自己的男人更加满意。

  「小骚货……」许平故意用淫荡的语词刺激她,这时也忍不住抱住她的臀部,
用龟头磨蹭几下后,腰狠狠往前一顶。巨大的龙根再次进入她刚被自己蹂躏得有
些发红的处女穴里,再次享受火热嫩肉的紧紧包围。

  「啊……好、好大……」徐倩顿时发出像哽咽一样的呻吟,巨大尺寸的强势
进入。让初破身的她有一点疼痛,同时也体会到巨大的满足感。后入的姿势插得
那么深,顶在青涩的子宫上,刺激得她双腿都颤抖着差点站不住了!

  许平不等她稍有适应,立刻挺着腰狠狠地抽插起来。巨大的龙根再一次有力
地进出着她的身体,撞得美丽的肥臀发出响亮的声音。

  虽然已经有了充足的润滑,但毕竟是刚破身的处女,小嫩穴依旧那么紧。每
次插入都能体会到被紧紧包围的快感,尽根没入时更是顶到了颤抖的子宫。

  「殿下,太、太深了……」徐倩咬牙忍了一会儿之后,有些受不了,开始呻
吟起来:「不、不行……这么深,贱、贱婢会死的……」

  「呜呜……不、不行……好、好长呀……太、太有力了……」

  徐倩的呻吟越来越无法自制,每一次的刺激都让她本能地夹紧了些。如果不
是上半身趴在桌子上,此时发软的双腿根本无法支撑她站立。

  美丽的身体被撞得前后摇摆,「啪啪」的肉撞声伴随一阵阵有些淫荡的呻吟,
更是让房内的空气充斥情欲的味道。

  才抽插不到一百下,许平就感觉有些受不了了。腰上的神经有点发麻,累积
许久的欲望忍不住想爆发在这个美丽的处女身体里。或许是禁欲太久,这次没做
多久,许平已经控制不住想射精的欲望了!

  「殿下……」徐倩也感觉到体内的大家伙胀大了些,舒服得让她骨头都快化
了,忍不住有些颤抖地问:「怎么、怎么变大了……贱婢……快被您……插、插
破了……好、好胀呀……」

  「我要射了!」许平的声音几乎是低吼了,说话时挺腰的速度越来越快,猛
烈的抽插几乎将徐倩撞得连呻吟都喊不出来,只剩「嗯嗯啊啊」的大叫。

  猛烈的冲击、强大的力道快把徐倩的三魂六魄撞散了,剧烈的快感充斥着神
经,让她舒服得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像哭泣一样低吟,随着男人的撞击而
喘息。这时她仅存的理智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立刻把她吓出一身冷汗。

  「不行……」徐倩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然挣扎起来,一把将许平推开。
布满潮红的小脸上带着几丝恐慌,更有让人不解的忐忑和恐惧。

  「靠!」马上就到喷射的临界点,许平这时没有注意,被她推得后退一步,
龙根也从湿润的小穴里滑出来。尽管徐倩这时脚下一个踉跄摔坐在地上,疼得「
啊」了一声。但许平哪还忍得住?马上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挺腰把龙根
往她的嘴里插。

  「呜……」徐倩还没反应过来时,小嘴已经被巨大的阳物插得满满的。许平
这时也无法怜香惜玉了,闷吼一声后双手扶着她的脑袋,挺着腰很是粗暴地抽插
她细嫩的小嘴,把温热的口腔当成小穴,发泄最后的欲望!

  徐倩难受得眼泪都挤出来了,嘴角的唾液也不停流下。可是这时一看到男人
兴奋的样子,她的心也软了,强行抑制本能的抗拒,闭上眼后尽量将嘴张开,忍
着难受和疼痛,迎接男人粗鲁的抽插,只希望自己的温顺能让心爱的男人好受一
些。

  粗暴的顶入好几次都感觉顶开喉口。抽插十多下后,许平再也忍不住,闷吼
一声,浑身僵硬地颤抖起来。一股股火热而黏稠的精液有力地爆炸开来,在身体
僵硬的颤抖中,灌满徐倩温热的樱桃小口。

  「呜……」徐倩含着嘴里的大家伙,发出难受的轻哼,嘴里渐渐被灌满黏稠
精液。压抑那么久,许平射得特别多,没多久小嘴就含不住了。几道乳白色精液
混合着唾液,从她的嘴角往下滴。

  此时她赤裸的身体布满吻痕,肌肤也覆盖一层情动的红晕,点点汗珠攀爬于
上,显得特别性感!美丽的眼角泛着泪水,眼里却全是温顺的柔和。樱桃小口紧
紧地含着粗大的龙根,嘴角的精液不停往下滴。披头散发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
却有一种淫秽至极的妖冶。

  空气停滞了,许平舒服地感受射精的快感。好一会儿后,见徐倩虽然流下眼
泪,却还是温顺地含着自己渐渐软下去的龙根,眼里多少有几丝幽怨。他的心里
有些软了,疑惑地问:「为什么?」

  徐倩有些恐慌地看了许平一眼,将嘴里的黏稠咽下后也不说话,直接跪倒在
地,抱着许平的腿,用嘴清理胯下的淫秽物,毫不避讳地舔吃男人的精液和她的
分泌物。小舌头殷勤得将龙根舔得干干净净之后,才楚楚可怜地看着许平。有一
点点的哀怨,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无奈。

  「怎么不让我射在里面!」许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跪在地上默默哭泣着,心
里感到一阵难受,充满困惑的语气也软了下来。叹息一声后,他抱着她一起走进
池里,让温热的泉水缓解激情过后的疲惫。

  徐倩含着泪笑了笑,忍着下身的疼痛服侍许平冲洗,有些无奈又充满幸福地
细语道:「贱婢谢殿下的宠爱,让贱婢享受到被人怜爱的幸福,贱婢即使做牛做
马都难以报答您的恩宠!但贱婢身份低微,实在不配……」

  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小声地哽咽一下,含笑的眼角再次流下泪珠,不过她
还是给了许平灿烂温柔的微笑。或许是不想被看出自己的幽怨和无奈,徐倩一手
捂住自己的嘴低低地哭泣,一手继续为许平擦拭激情过后的身体。

  许平叹息一声后,闭上眼没有说话,任由她轻柔的小手为自己服务着。尽管
刚才经历激烈的缠绵,但她的动作每一下都那么小心翼翼、那么体贴入微,在这
一点确实和小米很是相似。

  徐倩脸上还有褪不去的潮红,每动一下,腿间也会传来肿胀的疼痛。但她还
是含情脉脉地看着许平,没有丝毫怨言。有的只是蜕变成女人后的快乐与幸福,
还有掩饰不住的妩媚。

  这时她的心里没有别的想法,只期盼男人别忘了自己;哪怕是以后只记得有
自己这个卑微女人所献出的纯洁身体,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许平闭眼没有说话,虽然徐倩不肯说,但他心里很清楚她为什么会拒绝自己
的内射。说到底,还是那些古板的思想在作怪。徐倩害怕她若怀孕,洛凝儿会因
为这个原因而恨她,洛家人也会对她有所仇视。

  她更害怕在这荒唐的制度下,庶出的孩子会因为她的卑微而受尽苦难,况且
她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她害怕的事太多了,源自封建思想的种种隔阂和压制,
她根本不敢奢望能有自己的孩子。因为以她低微的出身,这个孩子会和她一样低
下,会成为其他人嘲笑甚至戏弄的对象。

  实际上,许平不会被那些古怪而残酷的思想左右。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有些
事情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改变。许平明白徐倩的顾虑,也知道她的自卑和不安。他
现在已经从心里喜欢她的理智,也同情她这种无奈的冷静。

  静静地洗漱完后,徐倩依旧殷勤地伺候许平穿上衣服。即使初破身还有点不
适,但还是尽着丫鬟的本分。这时候的气氛才算好了些,许平一边轻声抚慰她,
一边打听关于洛凝儿还有洛家的事。

  刚献出第一次的男人当面打听别的女人,徐倩心里多少有些酸意。但想想小
姐对自己的好、对自己像姐妹般的关爱,还有眼前男人对自己温柔的疼爱与怜香
惜玉,让她初次体会到完全不敢奢望的美妙。徐倩知道自己连所谓吃醋的资格都
没有,也不该这么不知廉耻地嫉妒。

  能有这样短暂的二人世界,对自己来说已经够奢侈了。徐倩暗笑自己太过敏
感,马上知无不答地将许平想知道的全盘托出。

  亲密的言谈、绵绵的情话和甜美无比的嬉闹,这样的相处足以让她记得一辈
子了。许平不时会插科打诨几句,说点趣事逗得她咯咯大笑;偶尔说点战争的事,
徐倩也会满面认真地倾听。

  除了空气中散之不去的气味纪录先前的一切,如此快乐轻松的场景,谁又想
得到刚才那场肉战是多么激烈?

  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偶尔亲一下,许平也会色性大发地吃吃豆腐。这种
轻松简单的甜蜜让徐倩彻底醉了,醉得只希望时间能停住,让自己多抱一下眼前
这个彻底征服自己的男人。

barret3 2013-1-22 13:15

  第二章直隶之事

  直隶与津门交界的栖凤坡,连绵一片全是稀疏的树林。虽说看似山青水秀,
却安静得有点吓人,战争的硝烟早把这里的飞禽走兽全都吓跑了。

  前面是战火连天的津门,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在消逝,漫天都是撕心裂肺的喊
杀之声。后面是屯聚重军的直隶,重兵把守看似宁静,但气氛也异样凝重。强大
的军队秣马厉兵,随时准备成为战斗的终结者。

  成为缓冲地带的栖凤坡负有巨大的使命,不仅要负责抵挡津门叛军的突围,
更必须严防死守,不容一个伤兵从这里逃过。连日来禁军一营在此把守,但是总
有些无头苍蝇般的逃兵跑过来送死,所以禁军上下对于这个缓冲带的防御,不敢
有半点马虎。

  树里林间都是士兵不停巡逻,只要看见身穿叛军军服的人,立刻手起刀落,
不容解释就直接击毙。树枝上和制高点更是埋伏不少暗哨和弓箭手,明里暗里的
防御都是密不透风。恐怕在森严的防御下,即使苍蝇想飞过都难。

  连日的混战,让一些犹如无头苍蝇的逃兵,慌不择路地跑到禁军的大本营。
严谨的军将一阵骚动后,拖走的就是一具尸体。

  在这个非常时刻,容不得半点疏忽,即使是被强迫入伍的新兵,也得不到半
点解释的机会。

  与脸色严肃充满杀气的禁军不同,此时小河边的鹅卵石道上却特别宁静。虽
然位于缓冲带的后方,比较无关紧要,平时此处还是有近千名兵马把守,以防有
人借水路逃遁。但是今天,这些往日里杀气腾腾的大兵们却是退避三舍,没人敢
贸然前来打扰。

  清凉的河水冲刷着不知安静多少年的石头,响起美妙的声音。清澈见底的水
流在晚霞的辉映下,散发出金黄色的粼光。

  河边影影绰绰的树林和青草显得那么有朝气,不时在风的吹拂中摇曳出「哗
哗」的响声。充满生气的一幕美得如诗如画,让人不禁痴迷在这大自然的杰作中。

  上游一块足以躺下十个人的巨石上,一个娇小身影静静坐在上面。在晚霞美
丽的光芒下,雪色的长裙洁白无瑕,裙带和云袖在风中飘舞,尽显灵动。

  细长柔软的秀发迎风飞舞,带着一点调皮的感觉。一张有点婴儿肥的小脸,
更是美得让人陶醉。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子一般,
让人不由得从心里生出一股怜爱之意。

  娇小的小萝莉坐在巨石上嘟着小嘴,一副委屈的模样。她抱着自己的双腿,
一边往河里丢着石头,一边娇嗲地嗔骂:「气死人了!这大色狼!」

  发脾气的模样俏皮得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是让人心疼得
都要碎了。说她是嗔骂,倒不如说是撒娇一般的呢喃。

  可爱的小脸在晚霞的光辉下格外动人,小脸上两抹淡淡的红晕很难掩饰。一
种小女孩特有的娇羞和可爱,更是增添她灵气逼人的俏皮。

  「坏蛋!」洛凝儿一边丢石头,一边红着脸小声骂着。不过头一低,想起当
时的情景,却感觉自己的小脸红得都要冒火了,连耳朵都一阵阵难以承受的火烫。

  奢华的浴房,如梦似幻的感觉让人陶醉。日思夜想的大男人出现时,更是让
她芳心大喜。但是自己却在迷糊之间被他扒个精光,清白的身子第一次暴露在男
人的面前。

  最可恨的是,自己竟然被亲得脑子发晕,乖乖地任他摆布,连一点矜持都没
有。如果不是表姐突然出现的话,恐怕自己现在已经……

  「去死,大色狼……」洛凝儿想起肌肤相亲的感觉就觉得身上有点发热,发
泄一般往河里丢了好几颗石头。

  她有些忐忑自己的表现是不是不够矜持?隐隐害怕在太子哥哥的心里留下坏
女孩的印象,害怕他认为自己是个放浪的女孩。

  「唉……」洛凝儿轻轻地叹息一声,可爱的小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叹息
过后,脸上的红晕变得更加深浓。不只是羞涩,还带着一种窃喜的韵味。就像是
颗青涩的小苹果,让人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了。

  这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高大而伟岸,一下子挡住晚霞的
光芒,挺拔的身影将小萝莉罩住!

  洛凝儿顿时吓了一跳。刚才一走神,没注意到有人接近,才一会儿工夫,来
人竟如鬼魅般站在自己的身后,吓得她赶紧拿起手边的象牙弓,本能地想防御。

  小巧的象牙弓还没拉开就被一把夺去,小萝莉慌忙之中赶紧转过身,却被一
个宽大怀抱纳进怀里。耳边更传来熟悉的声音,调侃中也带着丝丝温柔,让她感
觉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了:「小凝儿说谁是色狼呀!」

  「讨厌!」小萝莉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真被吓得不轻,忘记自己又被占便
宜了。她一个劲地捶打许平的胸膛,一边没好气地嗔怪道:「吓死我了,你是鬼
呀!走路都没有声音。」

  许平温柔地笑了笑,看着怀里羞中带喜的小萝莉十分可爱,马上抱着她坐下
来。见小丫头还发脾气,噘起嘴不理自己,摸了摸她滑嫩的小脸,笑咪咪地说:
「我走路声音很大好不好,是你自己在这里发呆,没有发觉而已。」

  「骗鬼呀!」洛凝儿不满地嘟着小嘴,白了一眼后又转过头,模样看起来分
外俏皮。水灵灵的眼眸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大男人,在晚霞的映照下显得特别伟岸。
温和的微笑散发一种浓郁的男人味,一下子让她感到一种头晕目眩的心动。

  「好、好,都是我不好!」许平亲昵地抱着她呵呵笑了起来,紧紧地将这娇
小可爱的身体抱在怀里。他用脸温柔地磨蹭她细嫩的小脸,闻着小萝莉迷人体香
和温度,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

  夕阳西下本就是最美丽的场景。绿叶青草、小河流水和漫天的晚霞互相辉映,
清凉的秋风缓缓吹过。一切都美得如诗如画,美得让人分不清这是人间还是仙境。

  如此动人的场景充满浪漫气息,让原本还想嗔怪几句的洛凝儿安静下来,羞
红着脸往许平的怀里挤了挤。

  这种气氛最适合谈情说爱,一般的小姑娘绝对没办法拒绝这么好的情境和暧
昧的氛围。许平当然明白小萝莉心里的萌动,见她满脸陶醉地欣赏美时,索性抱
紧她,静静地看着慢慢下山的夕阳,难得没有上下其手。

  倒不是说小萝莉不够迷人,怀抱这么一个动人的小精灵,触摸她细嫩柔软的
肌肤,闻着体香和体温交织出的气息,反而十分诱惑。

  许平禁欲许久,但才在徐倩身上把憋了许久的欲望发泄出来,现在没有那么
冲动了。

  静静依偎,有时候这种情意绵绵的享受甚至比做爱还美妙。直到太阳完全下
山时,洛凝儿依旧满面陶醉,还有些舍不得这样美妙的感觉。她抬头看了看许平,
见大男人满面深情地凝视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太子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了?」

  许平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深情而火热的眼神将小萝莉看得满面羞涩。见她变
得乖巧无比,这才笑咪咪地说:「没什么。我怕一说话,小凝儿又会说我是色狼,
所以还是闭嘴比较安全。」

  「我哪有嘛……」小萝莉羞涩地嘀咕着,虽然话已经说出口,但这会儿耍小
脾气也没有人会生气,反而有一种童趣至极的可爱。

  「好了,宝贝!」许平这才亲了亲她细嫩的小脸,爱怜地握着她纤细的小手,
柔声说:「你不喜欢的话,以后太子哥哥就不亲你也不摸你了,好不好?」

  「什么嘛,我哪有不喜欢……」洛凝儿有些着急地喊了一声,却发现自己上
当了。她摸了摸脸上湿湿的感觉,有些羞怒地跳起来:「你一边说一边亲我,你
骗人……」

  「就是骗你,哈哈!」许平太喜欢她偶尔的调皮。见小萝莉又嘟起红润的小
嘴,忍不住将她压到身下,在她羞涩的注视中,慢慢地吻着她的樱桃小口,深情
款款地呢喃:「而且还要骗你这小傻瓜一辈子,亲你一辈子……」

  「呜……」洛凝儿听到这动情的话,早就快晕了。一闭眼,小手本能地抱住
许平的脖子不再顽皮抵抗,反而乖巧地献上自己香甜的吻,迎合爱郎温柔的挑逗。

  两条舌头有默契地开始纠缠,温柔而缓慢,不带有一丝欲望,却充满你侬我
侬的情愫。

  已经品尝过亲吻的美妙滋味,小萝莉也渐渐懂得该怎么回应。红红的小嘴偶
尔吸吮一下许平的舌头,不似情欲的挑逗,反而透着一种如撒娇般的可爱。

  一阵阵温柔的搅动之后,洛凝儿已经小脸通红,舒服得连气都有点上不来。
她小喘着将许平推开,眼里带着迷离水雾,擦了擦嘴角后,有些难为情地说:「
别、别亲啦!」

  「你不喜欢吗?」许平老实地没有乱摸,见小萝莉现在的模样实在可爱,忍
不住又低下头吻着她的小脸,没一会儿舔到她小巧的耳朵,轻轻含弄起来。

  「不是,我、我气上不来……」洛凝儿顿时软软地娇吟一下,耳边的热感和
男人粗糙的舌头交织而来,舒服得让她连颤几下。害怕在野外又会被欺负,马上
娇笑着避开许平的亲吻,气喘吁吁地说:「不要,痒呀……」

  两人你亲我躲地嬉闹一会儿,你亲亲我、我咬你一口,玩得不亦乐乎!直到
太阳彻底下山,许平才抱着恋恋不舍的小萝莉从石头上跳下来,凌空一跃,让小
萝莉惊叫一声。

  许平嘿嘿一笑后,一个漂亮的云梯纵在空中稍稍停滞一下,才轻飘飘地朝地
面落去。

  落地时,见小萝莉这时玩得有点衣裳不整,羞涩可爱的模样带有几分小女人
的娇媚,灵动的水眸难为情又十分温柔地看着自己。许平不由得色色地笑了起来,
装成坏人调戏道:「小凝儿越来越可爱了,真想一口吞了你!」

  「你敢!」小萝莉又羞又慌地白了许平一眼,小身子一僵,显然是想起自己
被扒光的那一幕。小手紧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去。

  「哎,我倒是敢,可惜呀……」许平啧啧地摇着头,见她有些着急地看向自
己,有心想逗她一下,立刻满面郁闷地道:「可惜我家小凝儿不肯嫁给我,不然
的话我就名正言顺地要了你!」

  「谁说我不肯嫁……」小萝莉一下子慌了。这看也看了、亲也亲了,自己的
清白和心全都挂在眼前这个大哥哥的身上,难道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吗?但是
脱口而出的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又被调戏了,立刻把剩下的话咽回去,没好
气地瞪着许平,只是这一看却是有些诧异。

  「怎么了?」许平见她目露好奇,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汗黄裳,笑嘻嘻地问道
:「是不是这样穿不好看?」

  「你、你怎么穿禁军的衣服呀?」小萝莉立刻疑惑地喊出来。虽然说这样穿
并不算难看,但她很不习惯。

  在记忆中,太子哥哥不是穿着威风凛凛的盔甲,就是穿着风度翩翩的儒袍,
这还是第一次看他穿小兵的衣服,感觉十分别扭,也特别怪异。

  「有点事嘛!」许平也不多加解释,抱着她上马后,立刻策马钻进有些昏黑
的树林里。

  在两人的调情中,夜晚不知不觉地降临,栖凤坡一带立刻燃起密密麻麻的火
把。黑暗中,数之不尽的火光像是要和天上的繁星媲美,多得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本来荒无人烟的树林变得像白昼一样光亮,只是这种光亮却给人一种压抑的沉重
感。

  马匹在小林道里急速前进着,许平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抱着洛凝儿柔软的小
蛮腰,不时亲亲她的头发、小脸或耳朵,色色的挑逗将小萝莉弄得娇喘吁吁,小
脸上尽是火热的红晕。嘴里吐出的暖意芬芳更是引得许平食指大动,对她的调戏
更加激烈了!

  「不要……」小萝莉羞涩地挣扎,但是话还没喊完,许平一个长长的吻,就
把她的话全堵回去,吻得小萝莉瑟瑟颤抖后,贼手也轻轻地抚摸她雪白的脖子。

  等马匹冲到官道上时,小萝莉已经被连续两个湿吻和手口并用的挑逗弄得浑
身无力,像抽去骨头一样软倒在许平的怀里娇喘。

  幼嫩的小脸上满是动人红晕,闭眼喘息的模样更加娇媚。即使尚在稚嫩之年,
但这副模样已经散发出一种让男人为之冲动的诱惑了。

  美好的二人世界结束了,此时官道上的情景让小萝莉吓了一跳。从头到尾全
是密密麻麻的禁军把守着,长长的火把一眼望过去没有尽头头。

  官道中央更是聚集一群身穿盔甲的将军们,有的浑身血水、披头散发,有的
灰头土脸、伤痕累累,显然是刚从战场上归来,有的人则就地治疗身上的伤势。

  「放我下来!」小萝莉顿时羞怯地挣扎。这时候自己的样子肯定很羞人,不
仅头发有点乱,就连衣衫都不整,绝对会被人笑话的。

  「乖,别动!」许平温柔地笑了笑,将她紧紧抱住,像是巡逻一样的从官道
中间一路快跑。

  近万人的注视让洛凝儿羞得把脸躲在许平的怀里不敢露出,娇小可爱的模样
也让军中的光棍们咽了咽口水,一个个眼冒精光地看着这个倾国倾城的小萝莉。

  快马来到官道中央的亭子前才停下来。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徐倩,因为初破身
仍有点不适,但还是迈着蹒跚的脚步走过来,含情脉脉又有点羞涩地看向许平后,
才把洛凝儿接下马,轻声地问:「小姐,肚子饿了吗?」

  「不饿!」洛凝儿被众人看得很不好意思,红着脸拉着她的手一路小跑。一
边跑还不忘回头朝许平做个鬼脸,娇嗔道:「人家走了,你自己慢慢玩吧!」

  「小姐,您慢点!」徐倩在后面跟着,一边跑,一边关切地叮嘱。只是这时
小跑步牵动下身的肿疼,黛眉偶尔皱起,但她也惶恐得不敢让人看出来。

  大小美人的玲珑背影让一群老光棍咽了咽口水。徐倩虽不是倾国绝色,但也
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尤其破身之后,那种若有若无的媚气更是浓郁。

  洛凝儿则是娇小可爱,长得唯美梦幻又充满趣味。一个天真浪漫的小萝莉却
这么明艳动人,此时更是面带潮红,显得妖媚十足。试问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呀!

  「你们要不要也追上去呀?」许平见他们眼睛都看直了,马上咳了一下,阴
阳怪气地哼了一声。虽说同为男人,很能理解这些人的可怜之处。但敢用眼光意
淫老子的女人,还他妈的流口水,你们是有多想断子绝孙呀。

  「没、没有……」所有人都回过神。看这位大爷一脸不快,赶紧摆出严肃的
脸色,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有些人嘴角还流着口水往下滴,看起来
有点滑稽。

  「殿下,您这是?」陆阳君一看许平穿着禁军的衣服,立刻愣了一下,眼睛
稍稍一眯后立刻紧张起来,感觉肯定没什么好事!

  「等一下我有事,别问废话!」许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看了看各营兵马
派来请军令的军将和斥候兵,清了清嗓子后说:「各位,目前的战局你们也明白
了!朝廷挥师二十万直捣黄龙,此次的平叛之战必定以叛逆的失败告终。骁骑将
军上了年纪,所以舟车劳顿、身体不适,各位不必过于紧张!」

  「是!」众人齐声跪地。但从脸上凝重的表情来看,洛勇生病的消息还是带
着迷信色彩,让不少人心生忐忑,甚至有点影响现在的军心稳定。

  「天武营已经在城内和周家军拼杀了一天一夜!」许平话锋一转,语气有几
分阴冷地喝道:「猛虎营和蟒蛇营也攻到城下,眼下津门叛军摇摇欲坠。这是你
们扬名立万的时候,不管是罪大恶极的叛逆,还是周家军的将领们。想要功成名
就的话,就拿着他们的脑袋来。」

  「是!」众将立刻兴奋起来,目前的情况确实是朝廷这边显露出优势。

  戎马从军,谁不想杀敌建功?战场上最大的功勋莫过于敌将的首级,斩敌马
下不仅能享受荣华富贵,更能扬名天下、光宗耀祖,这是每一个兵将的共同目标。

  见众人情绪被煽动得有点激动,一个个目光闪亮地等着自己的军令,许平眼
里闪过一丝不忍,但清了清嗓子后还是挥手,满面肃杀地喝道:「全军听令,从
此以后本督军不再有任何的军令颁下。各军以万人营为单位,展开无差别的攻打,
无建制、无约束,只有一道命令,那就是把敌人的脑袋给我砍下来!不到踏平津
门之时,各营将军都有各自为战的大权。」

  「啊……」话一出,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被诡异的军令吓得目瞪口呆!

  这是最后的一道军令,也就是说,自现在开始所有人都各自为战。每个万人
营的将军都要自己带兵拼杀,没有明确的战斗安排,更没有清晰的攻打目标。只
要能斩敌马下,不管任何办法都行。

  这等于彻底地解开所有军马的枷锁,放任各营将军们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胜
负各凭本事,输赢取决于本部的战斗力是否强悍。

  这……这简直是荒唐!这会成为一场完全没有秩序的混战,让整个津门变成
没有拘束的地狱。不管想攻打城门还是阻击,甚至是直杀城内都任君选择!

  朝廷不会再有任何管束,各营之间也不必再衔接或策应,更别提互相支援,
而是各自发挥最强悍的战斗力,在这场大战中抢夺一个个能让他们建功立业的首
级。

  换句话说,这个办法能最大限度地释放各营的战斗力,有能力的人自然就甜
头多多。不过一旦伤兵满营、被敌人追杀的话,也不一定会有友军来援。因为这
种打法等于是彻底放弃防守,纯粹以进攻来解决津门的最后余孽。

  「殿下,这?」不少人都傻了眼,这想法简直太大胆了。这样一来,简直是
让津门陷进困兽之斗的局面。没有全面的策划,更不用提谋略。简直在拼谁比较
狠、谁杀人的手段更厉害。

  「执行命令吧!」许平没有向他们多加解释。手一挥,早就准备好的最后一
道军令分发到所有人手里。

  见他们还有些回不过神,许平立刻大声喝骂道:「还愣什么,你们还算是开
朝大营吗?你们难道忘了当年是怎么打出一片天的?现在就把津门当成一个乱世,
有能力的给我砍下逆贼的脑袋来请功;没能耐而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也不必再把
开朝大营的名号挂在嘴边。朝廷丢不起这个人,四位大将军也丢不起这个脸!」

  「是!」这招激将法立刻收到效果,不少人脸色胀得通红,齐声应答一句后,
还没等许平发话就拿着军令上路。脸上的肃杀中带着一点点的兴奋,或许他们都
幻想着平定津门后,一生的荣华富贵。

  各营的传令兵快速散开,越过防线在黑夜中疾速前行,小心翼翼地保护怀里
的军令,在兵荒马乱的津门里横穿直行,准备将最后一道的惊人军令告诉各自的
军营,在这场大战的尾声中寻找建功立业的机会。

  「殿下!」陆阳君倒没什么惊讶。身为禁军总兵,他当然多少知道朝廷的意
思。有些伤感地看了看远去的马蹄,回过头时苦笑着说:「看来这应该是最后的
战役,桀骜不驯的老将们一但没了枷锁,津门接下来的乱势恐怕连周井都应付不
了了!」

  一阵沉默,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因为这种命令一下去,产生的效果会很惨
烈,死伤的人数也会不少。互相失去支援和策应,一旦被围攻的话就完了!

  这确实是最有效果的屠杀,但阴暗的一面就是朝廷兵马的死伤也会剧增,甚
至有可能比周家军死得更多。

  许平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冷笑一下说:「我知道,一直循规蹈矩地打下去,
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既然这些将军们都桀骜不驯,我就给他们一个
放开手脚的机会,看看他们还有没有骄傲的本钱、还有没有当年横扫天下的野性。」

  「末将明白!」陆阳君也深知开朝老兵们给朝廷留下的祸患,沉默一会儿后,
看了看许平,有些不解地问:「殿下,眼下大局已定,您为什么还穿着禁军的服
饰?是否要末将护送您回京城?」

  「借我五千兵马!」许平脸色闪过一丝担忧,但马上镇定如初地说:「要最
嫡系的禁军,速度最快的骑兵。」

  许平话音一落,一群身穿禁军盔甲的人慢慢围拢过来。虽然着装整齐划一,
但那种浓郁的杀气却不是普通士兵能比的。

  陆阳君转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这群人根本不是自己手下的兵,而是太子
府的人,立刻惊呼道:「殿下,您要干什么!」

  张丛甲已经快马加鞭护送罗培安回京城,眼下近百人是许平手下的护卫们、
张虎的手下,还有迅速赶来的林伟和他的手下!

  所有人这时都满面肃杀,披盔戴甲早早地准备好兵器。同行的这些人都是护
卫中的翘楚,最弱的也有二流身手,几乎出动许平现在所能动用的所有力量。

  楼九也带着他的弟子们默默站在一边,除了有伤在身的空名外,许平麾下能
打能杀的全都集中在这里了!

  「您到底要干什么!」陆阳君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许平不是开玩笑的,吓得立
刻跪倒在地,急促说道:「莫非殿下还要亲自去前线?目前战局已经一边倒了,
恶鬼营也从南坡拔寨而起、炮轰东门。此时再去也无济于事,殿下万不可再冒险
了。」

  「谁说我要再去掌管恶鬼营了?」许平眯眼笑了笑,没说话,既然释放其他
军营的权力,当然也解开恶鬼营的枷锁。

  身为太子的御林军,他们在这场战斗里比谁都累、比谁都小心翼翼。在军营
之内,虽说因他指挥打了几场胜仗,但事实上许平也知道自己拖累大军的战斗力。
他们得随时保护自己,承受的压力比其他大军更大,所以一直不能发挥最大的杀
伤力。目前战局将进入最后的阶段,也是这帮小子显露身手的时候了。

  「那您这是?」陆阳君还是一脸谨慎,这帮人全都莫名其妙地穿上禁军的衣
服,绝对是要到津门去,不然也不会故意这样掩饰。

  「救人!」许平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只是这次的态度很是强硬,斩钉截铁
地说:「陆阳君,我知道你对朝廷忠心耿耿!但我不是和你商量,这是命令,容
不得你异议。」

  「末将……」陆阳君回头看了看太子府的人,他们显然也是犹豫着不肯让主
人前去冒险。毕竟津门乱局之下,他们也不敢保证百分之百周全。

  陆阳君这才转过身来,咬牙从怀里掏出一道圣旨,大声喝道:「太子朱元平
听旨!」

  「我倒要看看你想搞什么!」许平冷哼一下,不为所动,其他人都一齐跪倒
一片。但这次许平没有摆摆样子也跪着玩,而是依旧轻蔑地站着,显示自己的决
心。

  陆阳君也没说什么,知道太子才是最桀骜不驯的人,马上捧着圣旨大声喝道
:「朱元平听旨,津门之战朕心里已有数,平定叛乱乃天定之事。太子朱元平在
此次大战中亲力亲为,劳苦功高,但此时骁骑将军微恙,太子应该坐镇后方、稳
定军心。在津门平定前,无朕旨意不得擅离直隶。」

  「殿下!」陆阳君心里佩服圣上的先知,拿着圣旨松口气,小心翼翼地说:
「圣上早有旨意,请别为难末将了!」

  「老爹果然想得周到!」许平一脸冰冷,说话的时候有点无奈也有点纠结。
他咬了咬牙,看向依旧忐忑的陆阳君,面色有些阴沉的冷声道:「如果我执意要
去呢?抗旨不遵,不知道陆总兵是不是想斩了我这个大不敬的人?」

  话语中看似毫无情绪,却透着一股彻骨寒意。许平冷哼一声后,浑身真气澎
湃地爆发开来,强烈气息压得临近的人都喘不过气。

  虽说只是地品上阶,但离天品只有一步之遥,如此高深的修为自然是傲视群
雄,让所有人都感觉心里压了块大石头一样难受。

  陆阳君只有地品下阶的修为,自然感觉到沉重的压力,心里明白太子已经执
意要违抗圣旨了。马上咬紧牙关,满面决绝地说:「那,请殿下从末将的尸体上
踏过去!」

  「你以为我不敢?」许平怒喝一声。握紧拳头,巨大的威压让附近的人都不
敢直视。浑身的澎湃真气很久没有这么尽情的爆发,恐怖的压迫感让太子府的人
也感到十分诧异。不知不觉间,主子的修为竟然又高了那么多。

  陆阳君咬了咬牙,抬起头来斩钉截铁地说:「就算殿下杀了我,禁军也不会
放您前行一步。必要时,即使将殿下捆绑回京,我们也不会让你再次踏进津门。」

  陆阳君眼里全是犹豫之后的坚定,说明他不是闹着玩的。

  禁军对于朱允文的忠诚十分极端,这下子许平也没办法了,总不能真的杀了
他吧?再说就算杀了他,那么多的禁军层层把守,难道自己真要和他们打一场?
就算他们都不还手,光是围上来就足以让他动弹不得了!

  「殿下!」陆阳君见许平无奈地叹息一声,明白此时不能这样强硬地僵持下
去,马上试探着问:「不知道所救何人?」

  「赵猛!」张虎见两人的僵持稍有好转,赶紧说:「赵大人率人深入敌后,
一直狙杀周家军的后路,扰乱他们的布防。但目前他受到猛烈的追击,带出去的
一万兵马所剩无几,现在被迫躲在十里小林向我们求援。于公于私,殿下断然不
会丢下他不管。」

  赵猛率军深入后方,确实产生作用,搅乱了局势。第一次周家军没有防备,
他自然是如鱼得水打得十分顺利,但后来受到周家军的严厉狙击。空名突围归营
时,赵猛却被拦截住,没办法归来,但还是凭着手上的兵马和周家军玩起捉迷藏。

  赵猛的一万兵马被打成散沙、各自为战,虽说是游击战术,但也起了奇效,
一直在敌后进行袭扰战。现在已经被追打得奄奄一息,才在万难之中送来求援的
密报。

  「这样呀!」陆阳君沉吟一下。既是未来的国舅又有战功在身,难怪这位大
爷那么着急,看来不救是不行了。思索一会儿后,他试探地说:「殿下,既然如
此的话,不如我亲率三万军马直冲十里小林,将赵大人接回来!」

  「这……」许平顿时犹豫,倒不是说信不过禁军,只是多少有些不放心。

  「主子!」孙正农脑子转了转,在旁劝说道:「禁军的骑兵前行迅速,而且
也熟知地形。陆总兵带兵多年自然经验丰富,有他率三万大军相救,相信即使周
家军也不敢轻易冒犯!」

  「交给你了!」许平沉吟一会儿,权衡一番后,还是觉得陆阳君带着三万骑
兵去救,更有把握,马上面色凝重地朝陆阳君嘱咐:「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生要
见人,死要见尸!」

  「是!」陆阳君满面肃杀地领命,翻身上马后喝令道:「命一营、三营、六
营火速集结,不需带任何给养物资,除了兵器外舍弃任何配置,以最快的速度赶
去十里小林!」

  军令快速传递,三万禁军的骑兵在夜色中迅速集结起来。浩浩荡荡的大军带
起漫天烟尘,轰鸣的马蹄声惊响整个夜空。

  一直按兵不动的禁军在这场战役中第一次大规模出动,肃杀遍地,踏过缓冲
带,朝兵荒马乱的津门杀过去。

  「主子,回去吧!」刘士山见许平还是满面担忧,马上劝解道:「赵大人吉
人自有天相,相信他会没事的!」

  「是呀!」楼九也上前劝慰着:「陆阳君统兵多年,他会有办法救回赵大人
的,主子不必担心。」

  好说歹说,许平这才放弃悄悄跟去的想法。脑子里担忧赵猛这个既憨厚又有
点狡猾的土匪大舅子,心里安慰自己:他肯定不会有事的!才在众人的劝慰下回
到直隶行邸。

  赵猛潜伏河北,培育出恶鬼营的雏形,源源不断地训练新兵。没有他的话,
当年恶鬼营的建立也不会那么顺利。而且他还是小铃儿的大哥,既是自己的属下,
又像是朋友,要是不救他,许平也是良心难安。

barret3 2013-1-22 13:16

  第三章人间地狱

  一道荒唐而狠毒的命令,将津门彻底变成人间地狱。军队突然失去所有的束
缚,随心所欲的打法已经脱离所有人的预测。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想怎么打
就怎么打,甚至不管友军的形势如何。

  即使是军纪严明的周家军也抵挡不了这种围殴的荒唐攻势。不到三天的时间
就节节败退,不少军马被打得退到城内,慌乱地躲避不知会从哪里冒出来的平叛
军马。各营将军也带着自己的私欲,展现各自的战斗力,攻势一下子变得像洪水
一样凶狠。

  津门城内此时变成战火不断的人间地狱。恶鬼营趁着夜色,一顿炮火轰塌东
门以后,越来越多的天机营军马趁机杀进城里,各自为战地攻击周家军,间接地
营救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天武营。

  天武营两万老兵进城以后,被血气方刚的周家军打得有些慌张失措。论起混
战,他们根本不熟悉津门的大街小巷,只能被动应对,撑到现在只剩下不足五千
的兵马。

  刘占英缓了缓神,见其他各营纷纷杀进城来。稍稍整顿后,随着人潮继续和
周家军展开白热化的拼杀。

  津门北门外,到处都是厮杀的兵马和遍地的尸首。抵挡不住攻势的周云龙大
军,被混乱得叫不出番号的四万多兵马压着往死里打,无奈之下只能咬牙且战且
退地逃往城内。在接近城门时,却惊讶地发现北门外驻扎一个新的营地。

  恶鬼营已经兵分两路,陈奇带着一万好战分子投入混战之中,蠢蠢欲动地想
揽下这不世之功,直取周井的首级。

  不过白屠没有他那么冲动,思索许久,决定在炮轰东门后,率着其余几千军
马转到北门,现在已经挖战壕、准备架设炮台,要将这边也轰了。

  「那是周云龙的大军?」白屠远远地望着纠缠在一起、带起漫天烟沙的几万
兵马,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难怪朝廷杂乱的几万大军会像吃了春药一样纠缠不清,周云龙的人头确实值
得他们拼命。

  这场混战之中,周家军中最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的战将自然是周云龙。带着本
部的两万兵马,在兵荒马乱中横冲直撞,几乎是凭一己之力打垮天机营的三个万
人营。战斗力之强、张弛有度的把握确实让人惊讶。比起一些所谓的老将,他的
手段更加老辣,谋略也更加深沉。

  「是!」手下副将们一听也是眼前一亮,个个摩拳擦掌,似乎想冲过去砍杀
一番。现在正是趁火打劫的好时机,周家军中除了坐镇总兵所的周井外,就是这
个人的头最值钱了!

  「呵呵,他也有被打得灰头土脸的时候!」白屠笑了笑没说话,转过身喝令
道:「别管他们了,炮火架设好后给我炮轰北门。其他营怎么打我们不管,现在
最重要的是打开通路,让更多的兵马冲进城去。」

  白屠的话扼杀手下们的蠢蠢欲动。荣华富贵、扬名立万,试问谁不动心?白
屠当然不能免俗,自然也想驰骋沙场冲杀一番!

  但眼看各军都变得失去理性,白屠细细地思索自己的资历,现在很难和其他
人抗争,所以卖个顺水人情、从中策应,先帮他们打开局面再说吧!

  「是!」一阵忙碌之后,大炮一架设好,白屠立刻下令炮轰北门。

  炸雷般的轰鸣,大地在剧烈的抖动之中,古朴的大城摇摇欲坠,巨大的石头
开始炸裂。一块块的碎石冒着烟往下掉,最坚固的防御工事一点一点地垮了。

  「退西门!」周云龙一看到持续不断的炮火那么猛烈,连绵不绝的轰炸几乎
快把北门轰成废墟,恨得直想冲过去将恶鬼营碎尸万段。但此时他被那么多的兵
马纠缠着无暇分身,无奈之下只能赶紧率兵退走西门,寻找兄弟部队兵合流,才
能抵抗这种绵绵无尽的追杀。

  周家军原本挺立的军旗已经有些破败,外围的兵马受到空前的猛烈冲击。

  当朝廷荒唐的军令一下,周云龙一开始还不以为意,没料到会有那么多人觊
觎自己的人头,一下子被蜂拥而来的各路大军打得措手不及,几乎是丢盔弃甲,
没办法反击,此刻也是狼狈得让他既无奈又气愤。

  「杀进去!」白屠远远地看着越来越多的兵马翻过碎石冲进城内,城内早就
是敌我交织在一起的血战,知道已经到了决战的时候。他怒喝一声后,号令军队
丢下大炮,随着人群杀进城去。

  津门城内,此时不能用「漫天硝烟」来形容了,数不清的屠杀让这里成了人
间地狱。更加恐怖的是,几乎每条街道上都有密密麻麻的士兵互相砍杀。每走一
步都可能踩到别人的尸体,脚下的土地被血水染成鲜红色,到处都散落着肢体和
尸块。一切看起来是那么骇人,却又容易激起人性里最阴暗的杀戮快感。

  白屠刚带着人冲进城里,还没大开杀戒就遭遇到周家军有些混乱的阻截。

  这时从另一旁冲来一伙满身血水的士兵支援;冲在最前面的陈奇,几刀砍翻
对方的一个将领后,哈哈笑道:「白屠,你费那么多精力轰北门干什么!干嘛那
么费时费力,直接冲进来杀个过瘾多好呀。」

  「是呀!」白屠也不去和他争辩,心里清楚打南坡的时候,陈奇已经和自己
有隔阂了。眯眼一看,陈奇带的兵除了恶鬼营的战士外,还有蟒蛇营的老将;知
道他是蟒蛇营出身的悍将,所以没去问。

  「别婆妈了!」陈奇嘿嘿一乐,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水,大剌剌笑道:「周
井的人头我们要了,现在他还顽守在总兵所,老子倒要看他能顶得了多久。」

  「祝你旗开得胜。」白屠笑了笑没说什么,目送他们的兵马再次冲进城里拼
杀,也带着自己的兵冲进去!

  此时还留守城内的百姓若找不到地方躲,只能在恐惧中等待死亡。连日的厮
杀已经让士兵们的神经敏感到极点。有些逃兵会打扮成百姓试图逃跑,这时哪还
分得清楚谁是兵、谁是民?所以只能宁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了。

  「您看!」恶鬼营一路踏着血水拼杀过去,身边的人只要不是穿着朝廷军服
就一律砍杀。

  到处都是各营兵马对叛逆进行围剿,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在惨叫中倒下,惨烈
得让白屠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顺着手下的指点,白屠转头一看时,不由得皱了皱眉。路旁一座已经被砸得
破败无比的客栈里,这时却是哭喊连连。数十个天机营的士兵在这里搜寻到两个
中年妇人,正在废墟之中强行那苟且之事。

  虽然两个妇人披头散发极是狼狈,姿色也普通到甚至有点不堪入目,但对于
这些禁欲许久的人却是极大的诱惑。

  士兵们粗暴地撕开她们的衣服,摸着女人的细皮嫩肉更是兽性大发,白晃晃
的乳房露出时,更是让他们兴奋,几十只满是血水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摸上去。

  这时已经有二、三人在妇人的哭喊中将她们扒个精光,粗暴而兴奋地捏着她
们的乳房。两个领头模样的人立刻脱下裤子,不管她们的求饶和哭喊,压下去奸
污着两个可怜的妇人。旁边更有不少兴奋的人在等待,还不停催促。一个个脱下
裤子丑态毕露,只剩下淫欲的冲动!

  「别管他们!」白屠见手下的兵都瞪大眼,有的新兵菜鸟没见过女人的身体,
更是吞了吞口水,立刻狠狠地喝道:「你们也想去吗!」

  「不、不敢!」众人一看白屠横眉怒目、抽出宝剑时,立刻吓得摇头摆手。
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屋里香艳的肉戏,咬着牙赶紧跟上脚步继续厮杀。

  此时废墟中的哭喊却是更加响亮,一些路过的士兵禁不住诱惑,也冲进去想
分一杯羹。可怜两个妇人清白被毁,却要面对越来越多兽性大发的士兵,此时早
已被凌辱得晕死过去。但男人们却是毫不在意,一个接一个地压上去发泄兴奋的
兽欲。

  大战之前,这样的事虽然失德荒唐,但每次都无法避免。不少人对于战争还
是有所恐惧的,送死之前更是觉得没干过女人很不甘心,淫念一起就恶向胆边生。
趁着开战时,偶尔会抓邻近村落的妇女轮奸侮辱,以满足他们的兽欲,或者说是
怕死的一种发泄。

  对于这些事,朝廷很多时候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只要别太明目张胆就不会去
管他们,毕竟大战之前不能影响士气。

  不过现在是在战争之中,这样做虽说不会留下后患,但未免也太嚣张了。要
是有敌人杀来的话,还能分神抵抗吗?

  白屠想想都有火。这些都是哪个营的人渣啊?如果他们是叛军的话,真想冲
过去把他们都砍了,让他们看看这样做的后果!

  南城的菜市口战况尤为激烈,好几万的兵马在这里混战成一团。到处都是凌
乱的刀光剑影,到处都是倒下的尸体,让这一带血流成河。

  撕心裂肺的惨叫、空气中浓郁得让人作呕的血腥味、硝烟中被烧焦的肉臭—
—还没走近就能体会到战争的惨烈。

  对于厮杀,胆小的人会战战兢兢选择逃避,找个地方躲起来甚至当个逃兵。
但有杀性的人却会很兴奋,凶性一起,闻到血腥味都会空前激动。

  此时在这里的人大概都是好战分子,每个人都杀得分外卖力,打得是如火如
荼、异常惨烈,不像城墙边那样不愠不火,让人有些厌恶。

  白屠一边带人冲进去,一边打听了一下。得知这是朝廷的军马在围剿一万多
人的周家军,军中更有周井手下另一员大将周云飞,立刻兴奋地往里面挤去。

  「别、别打了,我们投降!」这时在形势一面倒的情况下,周家军开始有人
跪地投降了。恐怖的气息蔓延开来,越来越多胆小的士兵丢下兵器跪倒在地,企
求能换来生存的权利。

  投降的士兵被集中到中间,王忠君不管满身血水,走上前来瞪大眼睛喝问道
:「你们他妈的谁是周云飞!」

  周云飞混在人群中蹲着,但手上的兵器却没有放下,脸上的血水和灰尘也让
人认不出他的样貌。虽然浑身伤痕累累,此时却是恨得直咬牙,只想等王忠君再
走近一些就拼死把他杀了。

  「我们将军……」战战兢兢的小士兵还没把话说完,旁边突然一个身穿恶鬼
营军服的士兵冲上来,狠狠一刀朝他砍去怒骂道:「王八蛋,刚才就是你捅死老
子的兄弟!」

  「啊……」小士兵没有防备,立刻被砍断脖子,惨叫一声倒在血水里,脖子
上的断口清晰可见喉管和断骨,随着他身体的抽搐,往外喷着温热的血水。

  「就是你这王八蛋,刚才砍了我一刀!」另一个身穿猛虎营军服的家伙也冲
上来,对着跪在外面的一个士兵就是手起刀落,凶狠的一刀砍下他的人头。

  「降者不杀,你们这是干什么!」王忠君气得大骂!

  「关你屁事呀,你们不杀我们杀!」几个人一点都不理王忠君,气愤不已地
诉说自己兄弟手足的惨死。这一煽动,不少人都蠢蠢欲动。毕竟刚才有些人被打
得很惨,有些更是为了报兄弟的仇,现在都有些按捺不住。

  「你们……」王忠君气得说不出话。虽说他是万人将军,但这些兵马根本不
归他管,但是最少他们应该也看得出自己的身份,竟然还敢出言如此不逊!若换
成平时的话,他早就一个巴掌打过去了。

  砍倒几个降兵立刻激起周家军的愤恨。自古都是投降不杀,现在反而是秋后
算帐!投降的话等于是白白任人宰割,不少叛军已经摸起兵器,准备拼死一战。
与其任人宰割,还不如奋起一拼,搞不好还有活命的机会。

  隐藏在人群中的周云飞也看准机会,站起来举刀,悲愤无比地骂道:「妈的,
朝廷太无耻了!降者也杀,我们投降个屁呀……」

  「横竖都是死,老子要拉几个垫背的!」

  「老子可不想跪着等死,妈的和他们拼了!」激动的情绪一下子蔓延开来,
已经投降的士兵再次拿起兵器,怒喝着朝旁边还反应不过来的人砍过去。

  这下反而是朝廷的大军有些措手不及,被他们打得手忙脚乱。刚才砍死几个
人,彻底激起周家军以死抵抗的心。现在个个都是红着眼不要命地乱砍乱杀,士
气之高,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原本包围着的大军一下子被冲散,再次起了杀性的叛军们个个都像不要命,
挥刀见人就砍。或许彻底断绝他们生存的希望,反而让他们拼得更加坚决。

  即使原本怯战的人也变得疯狂,这下谁都不会抱有投降免死的幻想,都为了
自己能活下去而毫不犹豫地砍倒眼前的敌人。

  局面一下子乱到不行,白屠一边率人抵御叛军凶狠的反击,一边郁闷地嘀咕
道:「有些古怪!」

  眼尖的他仔细一看。在混乱中,没人注意到刚才义愤填膺的那些人却是趁乱
悄悄溜走。照理说,他们在这时候应该有仇报仇才对,这样打起来更方便他们报
仇。

  敢出言顶撞王忠君就证明他们不是没胆子的人,为什么激起叛军的杀性后,
却选择避开?

  「感觉奇怪吧!」陈奇这时杀开一条血路冲过来,眼见这一幕后,心里一突。
他看白屠疑惑不解,冷笑一下,阴阳怪气地说:「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朝廷的军马。」

  「什么?」白屠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不是朝廷的军马,为什么会穿着恶鬼营
军服和猛虎营军服?难道这些都是浑水摸鱼的家伙,目的是煽风点火,让战况更
加惨烈?

  「我在府里当差的时候见过其中一个!」陈奇面露阴光,看着那几个身手俐
落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小巷里,咬牙说:「那根本不是军队的人。我记得没错的话,
是顺天府的带刀侍卫。」

  「嗯!」白屠点了点头,思索一会儿后,没再说什么,带人继续投入战斗之
中。

  陈奇看了看人群中,自己昔日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叹息一声后也不再言语。

  此时叛军的抵抗突然变得强烈起来,他也明白除了毫不犹豫的杀戮外,没有
其他办法可以遏止这种不要命的抵抗,马上带人杀进战圈之中。

  津门的战势更加白热化,几次砍杀后,断绝了叛军投降活命的想法。抵抗的
猛烈程度一下子让朝廷大军倍感吃力,叛军如发疯般的打法更是凶狠无比!

  这种戏剧性的转变连周家的人都为之一愣,但独握乾坤的朱允文却是得意一
笑。整个津门在他的推波助澜下,快变成只有互相屠杀的阿鼻地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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