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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ret3 2013-1-22 12:51

  第六章内鬼作祟

  简单至极的晚餐,连那些如临大敌的名厨都有些傻眼。

  许平喝退所有丫鬟的服侍,也没胃口品尝山珍海味,只要了一碗清粥和一碟
普通的小咸菜就对付过去了,匆匆吃了几口后继续忙着公务。

  脑里不停的思索着烦乱的事情,连停滞的时间都没有,即使想强迫自己休息
一下也没任何效果!

  这次许平放下军务,亲自过来直隶,除了想带着禁卫队过来,让他们好好学
习一下前辈们的严谨作风外,更大的一个原因还是来迎接洛勇的到来。

  对于这位知进退、明大理的开朝大将,许平不敢有丝毫怠慢。

  开朝之初洛勇就选择弃甲归田,将兵权交还给朝廷后,他倒是享了二十多年
的清福。

  开朝立殿时正是论功行赏之时,血战了半辈子终于迎来封官进爵的机会,这
是多少从血泊里爬起来的老兵最大奢望。能面对这种巨大的诱惑却选择急流涌退,
洛勇的大智慧让许平十分钦佩。

  虽然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清闲了二十多年,还有没有当年指挥千军万马的
胆略和气势,但只要他往这一站就会鼓舞士气,会让将士们自信,开朝上将的威
名所带来的影响,足以让天下人为之咋舌。

  兵部的那群老爷自然请不动这尊已经归隐的大佛,恐怕还是老爹亲自出面才
能让他再次出山,时隔二十多年后再次坐拥乾坤,平定津门的局势。

  从纪龙逃到津门的那一刻开始,朝廷在调兵遣将上已经慢慢做出包围的姿态。

  虽然一直围而不打,但细一品味却不难读懂朝廷是采取攻城为下、诛心为上
的策略。

  表面上的刀剑相向其实不多,甚至少得让人困惑。但朱允文却掌握着每一步
棋的走向,一步一步的绞杀着津门本就不坚定的军心,想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
的胜利。

  不管是一开始恶鬼营奔袭南坡之战,还是饿狼营举恨横扫津门以北的大胜,
无不让津门上下哗然一片;鬼夜叉以死诛杀纪中云,将弑父之罪栽赃纪龙的仇恨
之举,甚至后来饿狼营的全军覆没都在朱允文的掌控之中。

  后来隐藏二十年之久,天机营在最适当时机大兵压境,似乎都是事先安排好
的,朝廷正一步一步的蚕食着叛军士气。

  朱允文似乎已算计好了一切,悄悄蚕食津门的人心,在不多的时日里,彻底
把津门陷进孤立无援的境地。

  帝王心术的可怕之处正在于此,苍生在朱允文的眼里不过是一个个棋子,按
着他所想的步骤慢慢运转着。即使现在还不具备大军齐发的条件,但也要一步一
步的连续打击津门。

  打到现在,即使津门依旧号称十万大军,但实际上早已经人心涣散,甚至连
纪龙自己的自信都摇摇欲坠!

  与这一切成正比的是朝廷微细的代价,在还没剑拔弩张时就已经彻底稳坐先
机。

  在这紧张当口上,周云涛的一万大军被尽数坑杀,对外宣称全军覆没更是雪
上加霜,让本就不稳定的津门再次恐慌,因为大多数的兵丁都是不敢造反的平头
百姓,入伍也是被逼迫的。

  打击接连而来,让十万大军变成一盘散沙,威力甚至还比不上津门坚固的城
楼。

  “老爹好算计呀!”

  许平想着不由得深深一叹息,不得不从心里赞叹这一环扣一环的算计,甚至
自己的恶鬼营在其中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纪龙大概这时候也愁得睡不着觉吧。一步步走进别人专门布下的陷阱,接连
吃着无法辩解的暗亏;在接连打击下崩溃只是迟早的事,现在他想稳定军心恐怕
已回天乏力了!

  就在许平皱眉思索时,木门被轻轻敲响,接着响起了个平静却带着浓浓温情
的声线:“主子!”

  “进来吧!”

  许平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一般的丫鬟哪敢在这时进来打扰呀,故尔回应时语
气透出几丝柔情,就连面色都有所缓和。

  沉浸在阴谋诡计里总会让人心有些阴沉,最是黑暗的一面不知不觉的呈现。
官场上的明争暗斗、朝堂上的暗流涌动,现在看起来都是小儿科了。不动声色的
主导舞一切,用最小代价追求最大的利益,帝王心术真是一门让人毛骨悚然的学
问。

  门被轻轻推开,又被紧紧合上。

  进来的美人虽然不是薄裳羽衣、尽显妩媚之姿,也没有粉黛轻妆点缀本就倾
国的美貌,甚至黝黑细润的发丝都没有任何的饰品,只是简单在脑后扎了个辫子,
但一身略显严肃的黑衣却勾勒出完美高挑的曲线,给人巾帼不让须眉的美感,和
女性的柔美之态完全是天壤之别的两种诱惑!

  冷月似乎刚长途跋涉而来,黑色外衣或多或少沾染尘埃,样子也有些许疲惫,
不过眼眸里温柔的情愫却让人温暖。即使她依旧面无表情,但许平已读懂她眼眸
里浓郁的思念。

  “累了吧?”

  许平这时候只有下身穿着短裤,上身是赤裸的。因为不喜欢丫鬟旁边挥舞扇
子,打扰自己的思维,又厌恶夏天的炎热,这就是最无奈的乘凉方法。

  但按礼部官员的话来说是有失大统;似乎在他们的眼里,一位储君旁边没百
八十人伺候着都是丢脸的事。

  这种想法有时候让许平也很是无奈!

  冷月轻挪莲步的走近,完全没了天下第一捕快的英姿!羞怯含喜的模样把她
最妩媚的一面呈现在爱郎面前。她轻轻走到许平面前,声细如丝的摇了摇头说:
“不累!”

  许平本想伸手将她抱到怀里温存一下,但怀抱刚一张开,冷月却躲开了。她
看了看自己风尘仆仆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主子,冷月一身风尘,等沐
浴过后再来服侍好吗?”

  “嗯!”

  许平也不勉强,马上喊来丫鬟,在屏风的后边为她准备洗澡水,色意十分明
确,就是想欣赏美人出浴的诱人模样。冷月虽然感到羞涩,但还是点了点头,没
有拒绝爱郎小小的阴谋。

  虽然拉起屏风看不到她沐浴时的美景,不过哗哗的水声还是十分有诱惑感。
许平淫荡一笑,却没有过去吃她的豆腐。

  按理说这时房内有如此尤物在沐浴,绝对是鸳鸯戏水的好时候,即使不能驾
鸯戏水,那过去看几眼也不错,不过因为手里多了一封冷月呈上来的密报,正事
要紧也就无暇分心了!

  哗哗的水声很容易让人遐想她完美玉体一丝不挂的场景。

  美人娇美艳如画,细点漾波媚千丝。

  许平真想冲过去,好好和这个冷美人来个鸳鸯戏水,直接在她身上发泄压抑
十多天的欲火。但想来想去还是公务要紧,只能无奈的坐回案台前,集中精神看
着密信。前段时间周云涛率大军偷袭响水村,大多数人以为他是要突破一个口子,
让津门大军能趁机逃出包围圈。但许平明白这绝不是他们偷袭的目的所在,真正
的目的恐怕是自己在响水村囤积的物资。

  这种事只要心里有数,那疑点很快就出现了。

  纪龙怎么知道自己在响水村囤积天工部呈上来的火器?普通的粮草不会让他
用一万兵马在这非常时候赌一把。这么看的话,证明肯定有人通风报信,让他知
道了这个情况,河北境内绝对有内鬼潜伏。

  这一次许平走水路来河北,为的也是方便运送这批沉重物资。这不是寻常的
刀枪斧钺,而且天工部研制完成后,连夜铸造的大炮。虽然还不是很完美,但是
许平攻打津门最大的依仗,连在恶鬼营中都做了严格的保密措施。御林军们都不
知道响水村囤积这些东西。

  纪龙会知晓的话,只能是在河北境内或天工部内部走漏消息。

  把这批大炮放在响水村也是为了掩人耳目,现在还不到它们亮相的时候。

  虽然故意用漫不经心的态度混淆纪龙,但许平还是派了比较信得过的张维去
把守,这么密不透风的行动也被察觉,只能说这个内鬼确实厉害,或者说在自己
身边很有地位。

  在还没开战之前就有这么多不稳定的因素,所以许平秘密派冷月招来京城的
楼九和刘紫衣,带着他们暗地里的势力开始调查这件事情。并不是许平信不过赵
猛的忠心,而是这种事不能明摆着查,所以由他们执行是最好的。在紧张的局势
下容不得半点马虎大意!

  密信上的内容让许平有点失望。并没有任何抓出内鬼的好消息,说的不过是
楼九和刘紫衣已经各自带人开始排查任何有嫌疑的人,列举出一些来历不明的人
员名单而已,根本没什么实际上的作用。甚至连蛛丝马迹都没查完,可以说连半
点价值都没有!

  许平郁闷的摇了摇头,只要想到这关键时刻内部却不稳定,脑子就一阵阵烦
躁抽疼。

  这时传来一阵诱人香气和一声柔到极点的轻唤:“主子,属下洗好了!”

  话语间香气诱人,许平回头一看,顿时感觉口干舌燥,龙根压抑不住的充血
变硬。原来冷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沐浴洗净,喝退了丫鬟后,满面潮红的站在
自己旁边。

  脱掉一身略显严谨的黑服披风,换上蚕丝织造的罗衫长裙,焕发着极度强烈
的柔媚诱惑。完美的身材只穿着这一点点的遮羞布料,白晰的肌肤、性感的锁骨
都让人眼前一亮,尤其是湿润发丝贴在雪白皮肤上,更点缀得性感无比。

  冷若冰霜的俏脸布满诱人的韵红,轻抿着下唇的样子更是美艳无比,眼眸里
闪动的水雾在瞬间就能勾起男人最原始的冲动。尤其是眼里丝丝羞怯,更是让这
冷美人空前的妖媚!

  小别胜新婚,冷月似乎也很期待爱郎的宠爱。第一次穿上这种柔媚轻盈的裙
子让她感觉手足无措,因为薄薄的蚕丝几乎接近透明,如果不是黑夜,几乎能欣
赏到她身上的美妙春光。

  大胆的行为迎来爱郎眼里的火热,让她在羞涩中感觉到一丝丝的窃喜!

  许平还是第一次看她做如此性感诱人的打扮,脑浆瞬间沸腾起来,马上伸手
将她一把抱到怀里。

  冷月也是软软嘤咛声,顺从的抬起下巴,送上了红润小嘴。许平不客气的吻
了卜去,舌头钻进她清香的小嘴里,品尝着冷美人只属于自己的热情妩媚。

  两条舌头在空气中不停纠缠着,啧啧的声音听着就会让人血脉贲张。

  许平趁机把怪手伸进她宽敞的领口里,滑过细嫩清爽的肌肤,轻车熟路的抓
住了圆润的美乳轻轻的揉捏起来,肆意玩弄着这对充满弹性的宝贝,偶尔按几下
细嫩的小乳头,都会让怀里的冰关人瑟瑟颤抖。

  “主子……”

  冷月俏面含春,情动的呻吟一下后,微微侧了侧身,让胸前的空隙更大一些,
似乎在等着爱郎能更轻易的把玩她饱满的美乳!

  在许平娴熟的挑逗下,什么冰山都会变成灼热的火焰山。

  长长的湿吻后,冷月已是媚态万千,脸上带着情动的潮红,一边喘息着,一
边靠在爱郎的怀里,敞开领口享受乳房被爱抚所带来的快感,娇嫩声线偶尔的一
声软软春吟都让许平兴奋不已!

  更让许平惊喜的是,她竟然主动的伸出玉手钻进自己的裤里,轻轻握住坚硬
的龙根上下套弄着。虽然动作很是笨拙、青涩,但光是主动的态度就足够让人惊
喜了。

  许平忍不住开始亲吻她雪白的脖子,一边揉着她的美乳,一边亲吻着每一寸
细嫩滑润的肌肤!

  “主子,好……好痒呀!”

  冷月兴奋的呻吟起来,小手套弄的速度更加快了,乳房被玩弄所带来的如电
快感让她越发妩媚。手上宝贝散发的热度似乎感染了她,没一会儿细嫩身子也开
始发热了!

  两人边情动的互相抚摸着,一边相拥着朝床上走去。

  两人一起倒上去时,两人身上已经没有任何遮羞,仅有的衣物几乎撕成了碎
片撒落在地。许平将她狠狠压在身下,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一对美嫩乳房,含住一
颗小乳头轻轻吸吮起来,另一手忍不住摸到她的腿间,爱抚着粉嫩的小阴唇,发
现那里已经湿漉漉的一片!

  冷月满面春情,软吟浅唱更是诱人至极。

  她杻动着身躯享受爱郎的抚摸,在手指侵入时更是激动的呻吟起来。或许是
太久没被疼爱而变得敏感无比,没多久就在许平的一阵爱抚下泄了身,在高潮中
喷得许平手上全是温热爱液,舒服得身子长时间抽搐着!

  美人娇喘连连,美丽的身体白里透红,似乎散发着诱人体温。许平也不急于
插入,一边轻轻的爱抚着她每一寸肌肤,一边继续玩弄一对饱满美乳!

  “主子,我爱你……”

  冷月回过神来,突然将许平反压在身下,扭着细蛇小腰,开始把红唇落在许
平的肌肤上。爱郎的宠爱让她几乎要感激落泪了,这次没了扭捏,小嘴胡乱在许
平身上一顿乱亲。

  婀娜的身姿慢慢往下扭着,陶醉的湿吻留下了一大片的水光。直到秀美容颜
彻底埋在许平的胯下时,冷月脸上还有褪不去的妖娆之色。她张开红润的小嘴轻
轻含住了充满男人气息的龙根,如获至宝般的舔弄起来。

  “舒服,继续……”许平禁不住狼嚎起来。看着冷月一脸妩媚之色,看着这
位天下第一神捕、有冷美人之称的尤物在胯下讨好的口交着,心里的快感空前膨
胀!

  在冷月殷勤的伺候下,再也压抑不住,猛的将她扑倒,将一双修长美腿架在
肩膀上,腰一挺,粗长龙根进入她宛如处子般紧凑的温热小穴里,有些粗鲁的做
起了活塞运动。

  “啊……好、好胀呀!”冷月满足的呻吟一声,身子微微颤抖着。空前的满
足让她舒服得几欲窒息,在许平有力的冲撞下,娇嫩的身体开始妩媚的扭动起来!

  男人粗重的喘息、美人娇嫩的呻吟再次交织。两具肉体难以情禁的交合、蠕
动。

  满室皆春,香艳得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

  请续看《流氓大地主》21

barret3 2013-1-22 12:52

  书名/流氓大地主-21(本集字数:62156)
  作者/棺材里的笑声
  出版/河图文化有限公司

              内容简介:

  被皇帝老爹授命统帅大军的洛勇,悠然自得地前来直隶,却说出让许平险些
暴走的话:「军大印被我曾孙女拿去玩了,抱歉啊!」紧要时刻还有心情玩捉迷
藏?许平无奈之余,只得带领亲信前往松河县;原来小丫头是他幼时见过的鼻涕
虫,如今长得水灵灵,好一个罗莉……什么!小罗莉还是为了拉拢洛勇而将与他
大婚的太子妃?为了带回小罗莉,他不得不扰乱刘家的比武招亲. 虽感歉疚,但
见美丽新娘……那更美丽的新娘之母,除了罗莉控,他的人妻癖好也被燃起!权
力是干么用的?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目录:

  第一章◎骁骑大将军:洛勇!
  第二章◎比武招亲的闹剧!
  第三章◎神射手小罗莉!
  第四章◎性感美少妇!
  第五章◎权力的好处
  第六章◎人妻!三洞齐开!

barret3 2013-1-22 12:53

  第一章骁骑大将军:洛勇!

  激情一夜留下连绵不断的呻吟和热情似火的肢体交缠。冷月褪去冰霜般的冷
淡,在二人世界里彻底放下所有伪装,把最热情的一面献给爱郎,温顺态度几乎
和小米有得拼。

  看着冰山美人在胯下娇婉轻吟,极尽讨好地迎合自己,许平也兴奋到极点,
精神的快感甚至超过肉体的愉悦!

  冷月素来不苟言笑,在顺天府当差时以冷傲与心细著称。即使是与她极为熟
悉的人都没见过昙花一现的微笑;黑衣素服、冰霜寒剑几乎是她的标志。甚至有
人怀疑这艳绝一代的尤物根本没有感情,甚至面对死亡都不会感到恐惧。

  但她的冷傲其实是为了保护自己,或许还有些被灭门的怨恨所导致的深沉。
不过这一切被许平的怜爱慢慢融化,即使还没报灭门之恨,但冷月最真实的一面
却慢慢显露,她在爱郎面前也只是个企求疼爱的女孩。

  冷月的身材高挑动人,在比例上也完美诱人,尤其是一双修长美腿,散发出
女性的妩媚诱惑。因为练武之故,身体柔韧性甚佳,性感得几乎找不到半点赘肉。
许平感叹之余也色性大发,让她摆出各种姿势,从床上、桌边甚至到门边,不停
冲撞她娇嫩的身体;高挑的身材让她散发异于其他美人的诱惑。

  冷月没有拒绝的意思,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她沉浸在情欲中,配合许
平任何要求,甚至还被许平压到墙边,将美腿往上摆成一字马的姿势,压在她的
肩膀上;有力的抽插干得她连站都没办法站稳,兴奋得大叫,癫狂地连续两次高
潮。

  许平在她的呻吟中兴奋到极点,忍不住将精液狠狠灌进她的体内。两人同时
抽搐过后,冷月已经无力地软倒在地。许平感觉腿根有些颤抖,或许是因为她的
呻吟太过热烈!

  初见冷月时,她不卑不亢却异常冰冷的言行、就算受伤也不需要帮助的倔强,
再到天房山之乱的生死相依、刺杀郭敬浩不成后的痛哭流涕,许平知道自己已经
走进她的内心,这种快感甚至比占有她美丽的身体来得更加猛烈!

  许平在精神上得到空前满足,眼看冷月已经全身无力,便喘着粗气将她抱回
床上休息。看着一脸满足的冷美人,心里不禁得意!

  红润小嘴一张一合尽显性感妩媚,朦胧眼眸含带似有若无的妖娆,更是刺激
男人空前的征服欲。许平忍不住直接跪坐在冷月面前,将黏满精液和她爱液的龙
根抵到她的唇边,期待迷人小嘴能放下矜持服侍自己。

  冷月满面红润春情,妩媚地打量眼前略软的龙根,毫不犹豫地用小手轻轻握
住,将剩余精液从马眼里挤出。柔软舌头像她的剑法一样灵活,点着马眼、舔着
冠沟,刺激每个敏感点,舔食每一寸的男性气息。再次把龟头含进嘴里时,许平
已经舒服得两腿发抖,双手也不自觉摸上她的乳房一顿揉弄。

  冷月陶醉地品尝爱郎的龙根,将火热精液全部咽下,直到嘴里的大宝贝再次
硬起来时,她脸上尽是渴望的春意,抬起头用媚气横生又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爱
郎。许平忍不住压上去,在冷美人满足的叹息中,再次进入她紧如处子般的身体,
一边聆听动人呻吟,一边做起最香艳的活塞运动。

  春风一夜满室春,梅开二度美人娇。冷月饶是小别新婚、热情似火,也受不
了许平的强悍索取,在第七次高潮时已经失去任何思考的能力,最后无奈地用小
嘴伺候。虽然嘴上嗲嗲地抱怨爱郎太粗鲁,不过语气里满是撒娇意味。

  让自己的女人满足得直喊受不了,对男人来说是最自豪的事。许平看她下边
有点干了,自然不勉强,惬意地看着她绝色容颜埋在自己胯下殷勤起伏,嫣红小
嘴含着龟头上下吞吐,十分尽力,终于把第二波精液彻底爆发在她的樱桃小口里。

  冷月面带春色地停滞片刻,感受嘴里的澎湃,又吞吐几下后,小嘴里含着满
满的精液,唇边还挂着乳白色的几丝黏稠,模样看起来淫秽而充满诱惑。给了许
平一个柔媚浅笑后,故意当着爱郎的面将精液吞下,还陶醉地舔了舔嘴唇,一副
很享受的神情!

  冷美人已经被自己调教得热情如火。冷月在人前依旧是一副冰霜静水的冷漠,
但她最性感的一面只呈现在自己面前。许平不禁得意地大笑,搂着她布满香汗的
身子,一边说着绵绵情话,一边爱抚她高潮后的身躯。

  一夜美梦总有结束的时候,热情之后以相依的美梦度过一夜。早晨微热阳光
从窗户透进,让人有些烦躁,虽然温暖却容易扰人美梦。刺眼的亮感和照射在皮
肤上的热度影响睡懒觉的心情。许平有些不耐烦地转个身,习惯性想抱住冷月的
性感身躯,却发现抱了个空。

  “真够早的!”

  无奈地打呵欠,许平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一看,佳人早已没了踪迹,偌大床铺
只剩下散之不去的激情旖旎,以及昨晚春风二度留下的香气!

  “来人呀!”许平一边挠头喊着丫鬟,一边不甚乐意地起床。

  冷月这妞也真是的,难得聚在一起过二人世界,怎么不多睡会儿?起那么早
干嘛!虽然知道她一直有良好的早起习惯,不过许平偶尔会觉得这个习惯不利于
进行激情四射的晨练,早上蓬勃的欲望也难以发泄。

  冷月不是传统的小家碧玉,也不是安于本命的大家闺秀。她虽然不排斥在家
里老实相夫教子的生活,但她更喜欢用别的方式来帮助自己的男人,例如以手里
的剑扼杀所有不利因素。

  或许是小时候家变之故让她有些冷酷,也可能是灭门之恨让她过度敏感,再
加上在顺天府当差时经历太多残酷的事,明白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残忍,这一切
使她的性格有些倔强,甚至隐藏极深的争强好胜性格。

  这次出了内鬼让人有些愤慨,派出楼九和刘紫衣调查确实合适,不过多少有
些放心不下,担心他们的江湖经历无法亲近官场,思来想去后还是派出冷月参与。
兵分三路、各自为政是最好的,这三人办事手段都不相同,或许能在最快时间内
解决这个不稳定的因素。

  刘紫衣保持魔教的一贯作风,隐藏在暗处不声不响地收集情报,有时为了达
到目的,可以正邪不分。楼九则是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会泯灭任何怜悯之心,
甚至有些偏激。冷月对于官场的一切了如指掌,再加上顺天府当差的经验和身份,
应能一丝不漏地查到所有可疑之处。

  相比起来,刘紫衣和楼九能从旁侧入手,冷月则是可以大摇大摆地牵制众人
的注意力,为他们赢得入手的机会。这种配合虽然不是很有默契,但想来想去还
是最有用的!

  虽然知道她的性格极端风行雷厉,也不用起得那么早吧,许平一边思索,一
边起床。昨晚在情浓时说出计划,这美妞立刻冷起了脸,满面冰霜地听着自己的
话。

  那感觉不像叫她调查,和叫她去杀人差不多!

  许平一边不知是欣慰还是无奈地苦笑,一边再次打起呵欠。这时候门被小心
翼翼地推开,丫鬟们手端各式各样的用具走进来,众星捧月般将许平围起,沐浴、
漱口几乎是她们小心翼翼地伺候,许平连动手都不必。

  一身白色儒袍是许平最喜欢的打扮,像书生般的斯文在这年代绝对符合矫揉
造作的标准。所谓佳人爱才子,说不好听点就是才子是装模做样成功的典范。轻
盈飘逸的衣带诠释了“潇洒”,但许平有时会疑惑,这么白的衣服一旦弄脏,那
帮才子是怎么洗的?

  即使没办法摇头晃脑地念上几句狗屁般的打油诗,但只要把衣服一穿,照样
有那个气质!而他喜欢穿着白色儒袍的的最大因素,却是这衣服穿起来简单利落,
脱起来更简单,通风好又舒服,是野战和采花双重功效合一的战袍。泡妞与上床
兼备还不烦琐,这年头什么衣服都没这件的实用性大。

  许平很是满意自己的书生打扮,对着镜子咧嘴一笑,确实有点俊美书生的味
道;就算没有显赫地位和权力,也帅得差点爱上自己。凭着这张脸,想泡妞还不
是手到擒来的事!许平看着镜里笑得邪魅至极的美男,嫉妒得差点想向自己跪下
磕几个头了。

  小丫鬟们也是眼冒星星,虽然不敢说话,但眼里也有恭维之意。许平有些臭
屁地一甩头,心情大好地想和她们调笑几句,逗一下这些可爱的小姑娘,也许心
情一好会来个清晨大战,也算成全她们。但转头看见送来的一大堆公文摆满大桌,
瞬间想掉泪了。

  还是先办正经事吧,有了稳定的江山,以后有的是时间泡妞。许平无视小丫
鬟们的挑逗目光,眼冒凶光地坐回案台,拿起最讨厌的毛笔继续奋笔疾书。一边
批阅奏折,一边心想:等天下太平了,老子绝对要当一个昏君,一个昏到极点的
淫棍!想祸害谁家闺女就祸害谁家的,看见顺眼的美女就强抢回宫,直接让她受
孕,才不枉费自己一番良苦用心的埋头苦干。

  丫鬟们一看主子回去办公,无不面露失望之色。在她们眼里看来,国之储君
无疑是高高在上,若蒙得圣宠,这一辈子也算知足了。更何况储君是一个迷人的
美男,试问哪个少女面对这种男人能不心动?可毕竟主仆有别,她们只能赶紧奉
上香茗后退下,不敢打扰许平难得的严肃时刻。

  房门一直是紧闭的,埋头在公文堆里过去大半天光阴,直到太阳高挂的下午
时分,许平才松了一口大气,把最后一份公文批阅完,丢到一边去。他伸了伸懒
腰,听见骨头嘎吱嘎吱地作响;处理大半天的公务,坐得屁股都有些疼了。

  妈的,许平不禁大骂一声。这些活不是人干的,累的不只是体力,倍受折磨
的更是脑子和心思!自己好歹是地品上阶的实力,身体比一般人不知强出多少倍,
但这时候也累得有些虚脱无力。

  有时候许平会怀疑上书房的那帮老头到底变态到什么地步,日复一日地办公
难道不累吗?整天面对这种繁重公务,还要应对数之不尽的抱怨和猜疑,看那些
老头一个个比自己还有精神,如果不是权力的诱惑实在太大,恐怕谁都挨不过这
种让人发疯的煎熬!

  “操……”

  许平又活动一下筋骨,或许坐得太久,身体猛地一动,腰上传来剧烈酸疼。
自练武起,许平还没感到这么累过,即使小时候在瀑布下静坐四、五天,都没这
种疲累感觉。

  “主子!”

  欧阳泰手捧一杯参茶走进来,一看许平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眼眶下发黑
带黄,眼白里布满血丝,分外憔悴。身上原本素洁的衣服乱皱皱的,脸上还有一
层疲劳到极点才会出现的油腻。这哪像是刚与绝色尤物一夜春风的得意少年,简
直像被几个老丑妇强奸一百遍的可怜虫!

  欧阳泰看得有点呆了,再看许平手旁高高的奏折,算是明白大半。他赶紧将
参茶捧了前去,有些敬佩地说:“主子,公务繁忙您也得爱惜身体。这是用露水
浸泡、文火细煨的参茶,你先解解乏吧!”

  “操,你也算有心了!”

  许平头也不抬地接过他手里的茶,没管手里的茶多么精致,直接仰头一口喝
下。温热水流缓解身体的疲惫与无力,感觉舒服许多!

  “您、您没事吧?”

  欧阳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毕竟没看过主子这么憔悴的时候。印象中,
许平不管是怒是喜都很有中气,嬉笑怒骂间充满活力,这种极端颓废的模样确实
没有见过。

  “我能有什么事!”许平一边整理发乱的衣服和头发,一边轻声说:“朝廷
的印信来了没有?洛勇什么时候到呀?”

  “约莫傍晚就到!”欧阳泰一听正事,赶紧如实禀报。

  欧阳泰现在几乎成了许平的专用跑腿,甚至有点秘书长的味道。说他是文官
嘛也没错,好歹挂着几个知县的名号;说是武将,也确实带领两千禁卫队,算是
称职统领。但现在事情实在太杂,几乎什么事都要他兼顾,把他弄得有些头晕眼
花。

  虽然被事务操累得受不了,不过这也表示许平对他的信任,才会在非常时期
一直将他带在身边。欧阳泰自然不敢有半点抱怨,反而办起事来更有精神!毕竟
他自己心里一直忌讳师傅鬼夜叉的事,再加上欧阳寻在商部掌乾坤也全是主子的
恩宠,欧阳泰办起事来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前段时间把文官事务全交给杜宏,对他来说算是有些忙里偷闲,不必像前两
个月事事亲为。原本大家都猜疑这是许平剥夺他的权力,不过事实证明,杜宏上
任后在许多事情上办得比他更加圆滑。欧阳泰也明白一心不能二用的道理,立即
爽快地将一切权力移交给二代门生中的佼佼者。

  “那么快到呀!”许平有些沉吟。

  从江南到京城的路途那么遥远,洛勇起码要先到朝堂上领取帅印和圣旨,面
圣誓师后才能接任天机营大将军的职责。拿到帅印再从京城到直隶来,起码得花
半个月的工夫。

  交通不方便确实把人折腾坏了,但细想一下,也就是说天机营大军来到直隶
时,老爹已经去请他出山,不然他不可能那么快赶到前线。看来大将军人选其实
老爹早就心里有数!所谓的十营无大将不过是一个玩笑,或许是为了在津门上下
放松下来时,进一步打击他们的军心。

  “是呀,比预计快,不过主子……”欧阳泰招来丫鬟伺候许平洗去脸上油腻,
面露为难之色,轻声请示:“昨夜我安排禁卫队的将士,分成两拨前去禁军和天
机营内学习,嘱咐他们必须连最辛苦的换防守夜都一起参与。禁军的人似乎没什
么意见,但天机营好像不太欢迎我们的行动,隐隐有些为难。”

  “正常,这帮老兵都桀骜不驯,肯定看不起这种新兵蛋子!”许平洗完脸,
直接抬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严厉地嘱咐:“告诉他们,不许和天机营将士有任
何摩擦,更不准对这些老兵有半点不敬。哪怕人家打你脸也不许还手,连回骂一
句都不允许。眼下大战在即,可不是内讧的时候,何况他们本来就是向人家学习
的!”

  “属下明白!”

  欧阳泰在后边紧跟着,虽然感觉许平对于天机营的尊敬有点过分,毕竟禁卫
队怎么说都是御林军中的佼佼者,但还是请示:“现在天机营的十营将军已在官
道上等候骁骑将军,我们是不是也过去?毕竟骁骑将军是开朝重臣,位列大将军
之一,属下觉得出城迎接比较妥当一点。”

  “好!”

  许平思索一下就答应了。他也觉得自己必须给开朝大将足够的尊敬。摆架子、
论地位这一套没什么用,还容易引起别人反感,不如放下身段,好好和他学带兵
打仗的学问。毕竟这是冷兵器时代,自己需要学的实在太多。

  直隶通往京城的官道已被层层封锁,路过时可以看见道路两旁站满面色凝重
的天机营将士,几乎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严谨。虽然大战还没开打,但一个个
保持高度警觉,一点都没有懈怠放松的样子。

  即使自己的马车经过也需层层盘查,没有半点放松。许平在车上不由目露赞
许。这些老兵藏了那么久还能散发这么浓郁的杀气,保持这种严谨得甚至有些变
态的警戒,实在令人惊讶不已呀!

  再细一看,两旁的将士们无不挺腰直立,一路看过去几乎没有懒惰之人,甚
至半个肥胖的都看不到。一个个目不斜视却保持警戒态度,这种谨慎不像迎接一
个开朝上将,反倒像是迎接九五之尊,戒备得让人有些胆寒。

  天机十营的将军们早早等在离城三十里外的官道口,远远一望有凶狠魁梧的
壮汉,也有消瘦俊美的儒雅之士。有的一眼就觉得是个大老粗,有的笑而不语却
镇定自若,根本看不出是戎马半生的开朝将领!

  十个将军给人的感觉都不太一样,但总的来说都是四、五十岁年纪,脸上透
露十分沧桑的感觉!多年潜伏没有消磨他们的锐气,反而一个个目露凌厉之色,
宛若将欲出笼的猛虎,似乎被压抑许久,渴望血腥的洗礼!

  好压抑的杀气呀!许平还没走近就闻到一种期待战争的感觉。十营将领无论
哪一个都是骁勇之人,虽然是万人之将,一个个眼里仍透露着不甘,甚至有点战
争狂人的味道。

  开朝之初,四大军营无不封官进爵,正式得到朝廷的赏赐。四大将军更是荣
得开朝上将的威名。但他们的天机营,不逊色于四大军营的开朝大营却得不到实
质赏赐。感觉他们已经压抑多年,似乎想用更多杀戮来证明天机营的强大,即使
每一个都带微笑,还是透出让人心惊的杀气。

  不过有意思的是他们在一起都像吃了火药,一个个面红赤热地吵闹,看样子
只差想动手打一架了。虽然是杀气横生的开朝将领,不过这时显得活力充沛,似
乎很想动手发泄这二十多年的压抑!

  许平远远一看先是有些着急,细一观察却不由得开怀一笑。感觉上他们没有
真的生气,或许只是兄弟间表达感情的另类方式!他们似是讨论谁的功劳大,借
以贬低别人换来小小的虚荣心。

  难怪老爹不想从他们之中提拔一个当大将军,毕竟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兄弟,
难免会有压不住其他人的时候。看他们的情况,恐怕是口头上的争强好胜,实际
上血水里一起爬起来的感情是自己很难理解的!

  许平一边暗地里观察他们,一边不动声色地下了马车,待走近一看,震撼更
大。

  这些人虽然嬉笑怒骂,但回过头来时,霎时个个面带冰霜甚至是蔑视的杀气,
感觉上他们似乎随时准备出手杀敌,而站在他们对面的敌人已不是活人,而是他
们能轻易剥夺生命的猎物。

  十营将军一看到未来的主子爷到了,赶忙收起嘻笑或愤恨的表情,不敢有丝
毫怠慢,恭敬地跪地行礼:“参见殿下!”

  十人虽然声音各异,但无不中气十足,给人十分厚重的感觉。按理说这些人
已经归隐二十年,享受乱世过后的安宁,应该不再渴望战争。但不知道为什么还
是满身腥气,甚至让人有种他们才刚从战场上凯旋归来的感觉!

  “诸位将军不必多礼。请起吧!”

  许平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起来,毕竟是开朝大营之一,又是老爹第一代禁军将
领,心里自然产生一种亲切感。

  妈的!许平面上虽然沉静如水,但他们刚才回过头来那瞬间,一股穿透性极
强的杀气却让人不由得胆寒,这会感觉自己后背冷汗直冒。眼前这十人没一个是
自己的对手,但他们那种将生命视为无物的冷酷,却让人本能有些恐惧。

  “谢殿下!”

  十营将军们直起身,虽然面带尊敬之色,却是略带凶光地扫视禁卫队的将士
们,面露贪婪地看着他们精细的装备,好像十分渴求似的。

  这种侵袭感别说许平受不了,连欧阳泰都不敢直视。许平看他们的眼神有点
变了,恐怖得有点让人蛋疼,赶紧手一挥说:“诸位将军辛苦了,先赐座品茶吧。”

  兵丁们迅速在路边架起一个竹亭,搬来椅子、桌子,一一落好。简单摆上一
些水果小食和茶水,许平径直走到主位上,刚一坐下就开玩笑说:“炎炎夏日有
个遮阴之地确实不错。诸位将军快坐吧,不必太过拘礼!”

  “谢殿下!”

  十营将军依次落坐,眼光不约而同地流连在禁卫队,简直像是十多年没碰过
女人的光棍,不光是精致锋利的大刀,欧阳泰感觉他们看自己胯下的草原骏马,
都有种“爱好畜生”的灼热了!

  “将军们不必拘礼!”

  许平咳了一下提醒他们:这是老子的军队,别妄想了。说真的,要不是禁卫
队号称太子御林军,恐怕这帮家伙可能真的下手抢劫了。

  旧时什么身份、坐哪里是讲究的事,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规矩都是十分烦
琐。他们为了争抢比较好的位置,竟然互相狠瞪,还用屁股挤来挤去,简直像是
孩童,引得许平有些忍俊不禁。

  这一个个还真是童心未泯呀,刚才杀气逼人,这会却感觉十分有趣!等到他
们纷纷坐下时,许平忍不住扫视一圈,发现一个个虽然已是四、五十岁的年纪,
却没有一个发福发胖,反而保持疆场大将的魁梧和高大。看来天机营这些年虽然
销声匿迹,但他们一刻都没有放松训练,随时准备着挥刀再上疆场。

  “诸位将军,请用茶!”

  许平见他们正襟危坐、不苟言笑,马上捧起茶杯示意他们同饮,心里却想:
这帮家伙都不是善类,要不是自己在此,恐怕连欧阳泰这高手都会被他们抓走,
连马带人一起强奸了!

  “谢殿下!”

  十营将军赶紧捧起茶来,喝法各不相同、各有趣味。有的人只是轻轻一抿就
放下,有的入则是牛饮般一口而尽还有些不知足,从这细小动作可以看出这些人
性格上的差别。虽然骨子里都有点好战,不过也有他们各自鲜明的个性!

  主仆之间多少有些陌生,毕竟那么多年天机营一直没出现在大明的军队体系
里,也没融入朝堂!这十位将军虽然桀骜不驯,但骨子里深知主仆有别;即使习
惯嬉笑怒骂的生活,但在未来主子面前却一个比一个老实,谁都绷着脸不肯先说
话,让旁边警戒的将士忍不住窃笑,似乎这种严肃态度不是他们该有的。

  许平虽然是主上之尊,有国之储君的高贵,不过眼下对这些老将军们也不能
太过于高姿态,毕竟这些是让人不得不尊敬的悍将。他们若继续刚才的嬉闹还好
一点,这会一个个严肃起来,反而让气氛有些尴尬,许平抿完茶后都不知该说什
么了。

  气氛一时有点僵硬,许平脸上虽然全是轻柔的微笑,但心里早就骂开:你们
这群王八蛋刚才一个个满脸淫荡,绝对在说荤段子或惦念谁家的媳妇,这会和我
装什么高人呀!妈的,搞得老子浑身都不自在,老子不信你们的品德真有那么高!

  十营将军们似乎也有点不自在,坐时感觉极是忐忑。虽说一个个桀骜不驯,
但骨子里也是尊重皇权、懂得君臣之礼。大明上下他们最敬重的就是过往的大将
军、现时的九五之尊朱允文。现在面前坐着国之储君,也不明白这主子是什么性
格,自然不敢妄自尊大。

  也难怪朱允文最后得请出洛勇这尊大神来津门。放眼大明现在能镇住这帮狼
虎之师的强人确实寥寥无几。除了他这个九五之尊外,只有开朝上将还活着的两
位大将军:金吾将军纪镇刚和骁骑将军洛勇!

  “洛将军大概什么时候到?”许平有些无奈地咳了一下,为了打破尴尬只能
问一下不疼不痒的问题。

  “约莫二个时辰后吧!”

  大家习惯性地看着天色估算时间,得出的结果还是比较一致的。古时行军十
分艰难困苦,判断天气、时间甚至是方位,大多依据观天来决定,这也算是身为
将领的基本功。

  继续漫不经心地聊着,许平渐渐对他们这些年到底藏在哪里有了兴趣。毕竟
这么多的人隐藏起来不是容易的事,再加上暗地供给军饷很是费事。这些可不是
慢慢培养的亲信,而是开朝大营的十万大军,能销声匿迹二十年又突然集结,对
谁来说都是一件可怕的事!

  本来十营将军们是有点顾忌的,这些对他们来说已是最高度的机密,不过提
问的是未来主子,他们也不敢有半点隐瞒,将这些年的去向一一回答。许平听完
都有咚吓傻了,老爹也太狠了吧,什么叫“无所不用其极”,许平这会算是有所
了解。

  那些表面上告老还乡的家伙不说,在地方驻军混日子拿军饷的也不算。天机
营的编制扩散得有些可怕,不仅有的用镖局名目混淆过去,更狠一点的甚至成了
地方上的恶霸!最绝的还有拉起队伍当土匪咆哮山林的,这哪是什么第一代禁军,
简直是黑社会大军!

  许平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老爹的洗脑能力实在太强了,竟然能让傲气十足的
军人甘心做土匪恶霸!先不说他们有赫赫的开朝之功,哪怕是普通将士,谁不是
衣锦还乡?能忽视自己的累累战功而潜伏多年,这需要多大的忠心呀!

  而且这二十年他们也不是闲着。在大明广阔地域上散得那么开,不仅隐藏得
很深,还能兼顾收集情报的工作,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买卖。老爹那么小气的人,
肯定不会白白花银子养他们二十年;但将一支百战余生的军队扩散成一个庞大情
报网,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实在太骇人听闻。

  许平瞬间有点毛骨悚然。纤夫、铁匠,甚至低微的家丁和店小二这种伺候人
的下等活,这些傲骨横生的老将,是抱着什么心态融入这些不该属于他们的角色?
天机营最恐怖的或许不是战斗力,而是他们坚如磐石的忠心!

  在许平刻意调节下,原本僵硬的气氛也慢慢缓和下来。或许是这位主子身上
并无跋扈之气,赢得这些血性之人的赞同,他们的话也愈来愈多,不像一开始的
不自在。言语间仍有些谨慎,虽然不是刻意想隐瞒,但可以看出这二十多年,他
们生活得何等警觉!日近黄昏,突然一个兵丁跑过来,小心翼翼地喊道:“报!
远迎十里的兄弟们还没见到洛将军的身影,也不见朝廷的八蟒大轿,原定的迎接
时间已经过了,请主子定夺。”

  “三个时辰啦!”许平矜有所思地沉吟。这么久还没到,不会半路上出什么
事了吧,不可能呀!转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官道,突然灵机一动,问道:“你们
是不是把所有的路都封了!”

  “嗯!”一营将军不假思索地点头,面带凝重:“直隶处于津门之边,又是
大战一触即发的非常时期,眼下骁骑将军又再次出山,所以从早上开始,各个能
通行的道口都封锁了。我们都觉得等大将军到了以后才放百姓通行最是妥当!”

  “这想法没错!”许平也没说什么,只是调侃似地问:“不过你们确定洛将
军会带着礼部杖队来开道吗?或者他用八蟒大轿一路敲锣打鼓的喧闹,大摇大摆
地往这边来?”

  “这……”许平的话顿时让众人愣住。

  众所周知,洛勇行事一向比较低调,即使朝廷有意用大将军的八蟒大轿送他
过来,或许人家还不乐意呢!如果他爱好功名虚赞的话,他也不会在开朝之初丢
弃荣誉而选择弃甲归田。

  “百姓们都被拦截在哪?”

  许平摇头笑了笑,细想之后觉得洛勇也许一早就抵达直隶,只不过他没有大
张旗鼓地乘坐八蟒大轿,没人发现而已!

  “三里小庙!”

  十营将军们都有些不好意思。按他们的想法也没错,洛勇绝对当得起任何仪
节和尊敬,八蟒大轿更是对他功勋的肯定和无上赞许,但众人忘了洛勇不喜欢阿
谀奉承之举,也讨厌这些不必要的铺张浪费!

  “走吧!”

  许平上马后在官道奔行,身后浩浩荡荡地跟着禁卫队和醒悟过来的十营将军
们,一队长龙马不停蹄地赶往三里小庙。抵达目的地一看,两边坡地密密麻麻的
都是被堵截的百姓们,有的心急如焚似乎赶着归家,有的则是满面无奈地低坐着,
约莫三、四万人聚集在一起,龙蛇混杂看起来特别的乱!

  百姓们目露好奇地看着这一大队的兵马前来,即使心里有点怨气也不敢说出
口。谁都知道这阵势是要迎接开朝大将洛勇,谁都怕不小心说错话,被这些兵将
们拖去砍头,到时候上哪喊冤都不知道,毕竟现在朝廷正是紧张之时!

  再加上开朝四大营在百姓心中地位很高,四位开朝上将更被传诵成神一般的
威武。驱逐元兵的压迫、杀得万千敌人,裸得大明开朝。即使他们有点不满,但
仔细一想,能看到开朝上将的威风,这会安静一片,并无丝毫埋怨之声。

  许平眯眼将目光从官道两边的百姓来回扫视一圈,最后眼光定在西边小道的
一辆马车上。虽然马车不像一般百姓赶路用的便宜货,顶多是有钱人家那样多漆
几层原漆,一点都不显眼,甚至引不起半点关注,不过细看,围在它周围的人就
比较特别,浓烈的肃气和周围百姓实在格格不入!

  即使他们全都一副平头百姓的打扮,穿着普通行路人的粗麻布衣,但身上散
发的气势实在太压抑了。粗略一算,起码有四、五百人,若有若无地护着那辆马
车。

  这些人身上背着包袱,看似是赶路的行人,但一个个虎背熊腰、豹头环眼,
每个的眼神都十分凌厉。面无表情的脸上甚为平静,但小心翼翼地警戒旁人的一
举一动。

  这种高度警觉的神态,许平实在太熟悉了!

  这群家伙扫来扫去只看见几个熟人。许平不由得摇头,洛勇低调得有点过头
了吧!这帮大内侍卫这么显眼,用不着他骁骑将军动用任何信物,只要他们出示
身上腰牌就可以从容通过关卡,又何必在这和其他百姓一起等着呢!

  “放行!”

  许平马上挥手示意禁军把关卡打开,放百姓先行通过。虽然众人都不明所以,
不过不敢有所异议地松开关卡!百姓们一看关卡开了,赶紧逃难般涌过去,似乎
在害怕突来的大队人马会屠杀平民!

  许平骑在马上,面沉如水地看着前方百姓蜂拥而过!数万人过了关道就各自
散开,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身影。其中有行商之人,也有盼望快点归家的百姓。
眼见庞大军队自然不敢多言,一个个唯唯诺诺地赶路,黑压压的一片鸦雀无声,
或许只期盼能在日落之时归家,享受难得的天伦之乐!

  人群中只有那辆马车和周围的大内侍卫纹丝不动,待到百姓们差不多全散去
时,他们才在空旷坡地变得特别显眼。天机营的将士们一看,纷纷围了上去,警
戒地将这些不同于百姓的强人包围起来。大内侍卫们依旧波澜不惊,面对他们的
包围,一动也不动地继续守卫。

  “这是?”天机营内自然有些疑惑,不过十营将军们无不面露笑色,似乎都
猜出车内之人是谁。许平面无表情地策马到了马车之前,甫一下马,所有大内侍
卫赶紧跪地行礼,高呼殿下千岁。常年在宫内的他们自然认得这个有些古怪的主
子,只不过这时一个个看起来面有难色,似乎是洛勇约束他们,不让他们暴露身
份一样。

  许平也不敢太过怠慢,抖平衣服,整理仪容后走到马车前,十分恭敬地半鞠
一躬,抱拳朗声道:“骁骑将军,请下车吧!”

  话一说完,许平顿时感觉自己脑子抽了一下,气得想把自己骂死。怎么忘了
洛勇双腿有疾,无法行走的事呢?突然说这种话简直是取笑的意思。他急得赶紧
直起身,朝旁边的大内侍卫吼道:“洛将军行走不便,还不快点将他迎下来!”

  “太子殿下!老朽腿脚不便,恕我无法行臣礼了!”

  车帘缓缓拉开,车内静坐一名消瘦老者;他满脸岁月沧桑,但脸色很是红润
健康。脸上挂着慈爱的微笑,不是大家预期中气势逼人的老者,甚至连半点杀气
都感觉不到。反而一副慈蔼面容,看起来特别亲和仁爱,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踏
过漫长血路而成就功勋的疆场大将。

  虽然清瘦,不过看起来特别有精神;一身朴素得和普通百姓没有区别的灰色
布衣,甚至连大户人家都不如,简陋的马车内也没有奢侈物件。唯一能称道的是
他手握茶壶的浅笑,颇有几分悠然自得的世外高人之风,怎么都无法联想他的上
半生是在尸体与血腥中渡过的。

  许平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个慈祥老人,丝毫看不出他当年率兵横扫天下的威风,
也没半点初见纪中云时腥气熏天的压迫感。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敢怠慢,谦虚地半
鞠躬,行了一个晚辈礼后轻声说:

  “元平恭迎骁骑将军!”

  “恭迎大将军!”

  山呼海啸般的喝声不约而同响起,连绵十多里的禁军、天机营将士无不满面
肃容,跪地行了大礼!一瞬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山谷,每一个人都对这位开朝
大将献出最为虔诚的尊敬。

  “殿下这是折杀老臣了!”洛勇见许平虽然没跪却半弯着腰,慌忙地摆手说
:“我现在只是一个享清福的老头,哪当得起您的大礼呀!”

  “洛将军贵为我大明开朝大将,功勋累累,数不胜数,除了您还有谁当得起
呀!”许平满面谦虚地说着,对洛勇的态度空前恭敬。

  没办法,同为开朝上将,洛勇给人感觉亲和,更值得尊敬;面对外公那个为
老不尊的老流氓,任谁都严肃不起来!

  当年朱元章起事之初,这帮人全是同息而寝,没有任何隔阂,还没定下主仆
名分时,大多都是兄弟相称。洛勇也是最早跟随他的人之一,连朱元章起初都尊
称洛勇为兄长,敬他的谋略与胸怀。许平自然不敢怠慢,若论起资历和威信谁最
高,四大开朝大将中自然首推洛勇,这一点连纪中云都是赞赏有加!

  “哎!”洛勇叹息一声。他确实行动不便、无法行走,手一挥立刻有几个人
将他扶下马车,改为坐在一辆精致改装的木椅上。许平悄悄一瞄,发现他下肢无
动弹半分之力,看样子晚年只能靠这张木椅度日。征战多年后留下一身顽疾,让
人肃然起敬!比起贪恋功名利禄之人,他这副模样让人更是心酸。

  “殿下,何必为了老朽劳师动众呢!”洛勇看着连绵十多里警戒的兵将们,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朽不过是将死之人,能不拖累朝廷已算不错,哪当得起
如此大的礼数呀!再者现在我腿脚不便,不能行臣子之礼已心有愧疚,殿下如此
厚爱洛勇,真是担当不起呀!”

  “洛爷公何出此言!”许平轻缓走到他的面前,指着晚霞漫天的江河,对着
他半鞠着身,十分恭敬地说:“大明的江山社稷是你们用血和命换来的,多少将
士为驱逐元兵,连姓名都没留下。开朝大战中青山处处埋满数不尽的忠骨,平息
内乱时您立下的汗马功劳更是数不胜数,您又何必如此谦虚呢!”

  洛勇看着许平不卑不傲的态度,赞许地笑了笑,或许一开始他猜想这个出生
于和平之年的太子会有跋扈之气、纨裤之举,但许平的谦卑和尊敬让他有些意想
不到,眸光虽然不到赞赏程度,但也不像一开始的不真诚。

  太子一声“爷公”,洛勇也算当得起了。虽然告老还乡多年,无军职在身,
但朱允文见到他时也会尊称一声长伯。不客气地说,这个九五之尊懂得带兵打仗,
完全是洛勇和庄炼英一手带出来的,连祖皇都对他们恭敬有加,早年更是尊称为
兄长;许平这个晚辈当然不敢放肆,时刻用晚辈之礼敬重他!

  “爷公!”许平一边将他迎上自己的马车,一边满面疑惑地问:“既然你们
都到了,为什么不直接拿出军印,而和百姓一起在此苦苦等待?哪怕大内侍卫亮
出令牌也能通行,路上的关卡任谁都不敢阻拦半步!”

  “殿下,借一步说话!”洛勇坐在车内突然无奈地摇头,脸上有些为难,但
却闪过一丝慈祥的温和。谁都看不出这个满面慈祥的老人在想什么,不过也没人
敢小看他半分。

  “爷公请讲!”许平不知道洛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马上喝退其他人,满
面恭敬地走到他面前。虽然眼前的老者已无当年骁勇之气,但许平的尊敬还是发
自内心的!不管是他的累累战功,还是他这种低调得有些过分的性格!

  “军印弄丢了!”洛勇压低声音,听起来有点无奈,却看不出他有半分惊慌,
反而像是丢了一件普通的东西!

  “什么!”许平顿时大惊失色,张嘴愣得不知该说什么。开什么玩笑呀!大
战在即却把天机营封存多年的大将军印丢了,不说怎么统领三军、立下军威的问
题,光是在这紧张时刻丢了军印会重重打击士气,迷信的人们也会认为这是不祥
的预兆,是朝廷出师不利的厄示!

  “小声点!”洛勇苦笑一下,有些抱歉地说:“其实也不算丢了,只是我那
个贪玩的曾孙女不知轻重地拿去玩了,我也就由得她!结果我们行军时她说要自
己逛一逛,不料将到直隶时却突然没了踪影,不知道疯到哪去了。”

  许平太阳穴一阵阵鼓噪剧痛,脑袋也是嗡嗡直响。洛勇家的小孙女也太狠了
吧,竟然敢把号令十万大军的军印当成玩具拿着乱来。洛勇也真溺爱她,别说把
军印弄丢,就是磕破一个角都不行。这爷孙真让人蛋疼,重要关头竟然能搞出这
种闹剧,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要知道这年头的人特别迷信,三军未动却丢了帅印可不是一般祸事,甚至比
打败仗还严重。这种消息一旦传出去,别说将士们会士气低落,甚至连百姓都会
觉得这是天意!一瞬间就会觉得朝廷打不下津门!这种信仰上的可怕甚至比起任
何失利更糟,因为它会在最短时间内失去民心,甚至引起朝堂上的动荡。

  “我想她应该不会走远的。”

  洛勇脸上也是有些歉意,赶紧说:“大印没在我身上的事不能走漏风声,就
算是最亲信的人也不知谓;您最好派可靠之人尽快把她找回来吧。毕竟这不是儿
戏的时候,也怪我粗心大意了!”

  言下之意是他觉得大内侍卫也不可靠,丢了大印的事更不能让这些当兵的知
晓。许平顿时哭笑不得,把大印给孙女当玩具耍了,大爷您还知道这不是儿戏的
时候。到底是洛勇太过放松,还是自己紧张得过头了?这种紧张时刻玩这出,真
能玩死人的!

  “既然如此,我亲自走一趟吧!”许平也是倍感无奈,想了想,事关重大,
必须隐瞒下来,赶紧问:“您大略说一下令曾孙女的穿着、打扮和大概模样,我
会尽快把她找回来。”

  “她十一二岁,穿绿色丝绸长裙,骑匹小白马。”洛勇思索一下,继续提示
:“对了,她有一把象牙玲珑弓,从不离手。马上挂着两筒菱形箭,箭羽都是白
色的!”

  “爷公,您先到行邸休息吧!”许平一一记住,翻身上马后,朝在旁边一直
恭敬而立的十营将军们喝道:“恭送骁骑将军回营,待我回来时再祭旗,请大印
为将军封帅。”

  “是!”

  众将尽管心有疑惑,但还是恭敬地应了一声。按理来说,现在将洛勇迎回营
内,立刻封帅立印是最能提振士气的,为什么要推迟呢?

  许平自然不和他们解释,一边严厉地嘱咐,一边喝道:

  “都给我听好了,不许有丝毫懈怠。务必把大将军好好送回去,等我回来再
昭告全军,正式为大将军洗尘封帅!”

  “是!”

  众将们赶紧齐声答命,毕竟圣旨上平叛之战的总督军是太子,许平不在,自
然不能祭旗挂帅。虽然不知这个主子要办什么重要的事,不过看着两人刚才一阵
窃窃私语,也没人笨到追根究底。

  事情不能大肆宣扬,自然不能带太多人马。许平不顾别人劝阻,执意让禁卫
队也跟着回直隶,只身带着空名和欧阳泰,换上便服前去搜寻洛家这位祖宗的下
落!

  这时候军大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还没攻打津门就丢了军印,甚至会让百姓
产生动摇和恐慌,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事!

  洛勇在大军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回直隶,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许平也带着两
个最得力的手下,照他们来时路线寻找洛家小祖宗,心里恨得直咬牙。在这紧张
的当口还闹出这么荒唐的事,亏他是骁骑大将军洛勇,换成别人的话,许平早把
他脑袋给砍了。

  就算许平恨到极点也砍不得,不过这种消息绝对不能泄露丝毫。哪想到洛勇
这种老狐狸也会出这种错误,实在让人欲哭无泪。

barret3 2013-1-22 12:53

  第二章比武招亲的闹剧!

  三人马不停蹄地在官道上打听洛凝儿的下落,虽然欧阳泰和空名都不知道原
因,不过看许平的脸色阴得吓人,两人颇有默契地没敢追问!就连一向大剌剌的
空名都感到一阵压抑,可想而知一路上许平的脸色难看到什么地步!

  这丫头名字取得那么飘渺迷人,感觉上也是诗意十足,有点诗画山水的韵味。

  不知人长得怎么样?从行为上来看,起码不是娴静淡雅的大家闺秀!

  洛勇这么宠她,没准会是个骄横跋扈的大小姐!许平一路上都咬着牙,恨恨
思索着洛凝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丫头。另外则是权衡找到她以后怎么办,是不是
将她捆起来好好虐待一顿?当然出发点就是给不给洛勇面子!

  洛勇功勋极高,大家都不敢说什么,但疼爱曾孙女也不用把刚到手的军印当
玩具吧!许平愈想愈有火,脑浆有种沸腾的感觉,一路上脸黑得和墨似的,吓得
其他二人都有些胆颤!

  两个时辰过去,沿着官道一直飞奔,好不容易才从一个砍柴老翁的嘴里打听
到她的下落。绿衣、白马确实十分显眼,直隶离津门那么近,不少百姓为了逃避
战火,早就远走他乡。剩下的不是穷困人家,就是没盘缠上路的可怜人,像她衣
着鲜亮也不算难找!

  更何况马匹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就算有也不过是毛色杂乱、纯是拉车的
那种,像她这种骑着白马的小姑娘更引人注意。尽管一路上不少人都夸赞这小姑
娘很漂亮,但许平自动把这些话过滤,只想着抓到她时该怎么揍上一顿!

  一路不停打听,确定她的行踪,夜幕刚降下时,三人已经赶到松河县。过往
百姓都说在县城里看见绿衣姑娘骑着一匹小白马,不管衣着还是相貌都让人印象
深刻。

  许平稍微算过时间,认为她应该还在附近待着,心里恨得直咬牙。这娘们真
不知道轻重之分,竟然拿着天机营帅印当玩具到处乱跑,神经有些大条得过分了
吧!

  松河县只是座小小县城,按理说一到了晚上应该安静得很,再加上眼下是战
争一触即发的非常时期,百姓应该躲在家里规避祸事才对。但一进城时,许平感
到一阵恍惚:城内大街上人来人往卜分热闹,甚至张灯结彩,简直和过年一样繁
华!

  流动商贩兜售他们手里的小玩意或零食,赚取不多但却十分重要的银子来度
日;小孩子们开心地在路上跑来跑去,童稚的笑声连绵响个不停。这景象怎么看
都不像是在战火边缘的城市,反而像是什么灾难都不会降临的太平之地。

  三人都面露疑惑之色,连空名这头迟钝的驴都感觉有些不对劲。按理说这种
小县城不会出现人山人海的场景,细想一下,今天也不是什么重要节日,出现这
种场景更是异常!

  欧阳泰赶紧请住旁边一个百姓向他询问,打听后才知道原来今天那么热闹并
不是过年过节,而是有很大的热闹可看。热闹大得周围村庄的百姓都进城,想好
好观赏难得一见的“大事”。

  原来松河县有一户声名在外的刘家,算得上是本地屈指可数的大户人家。刘
家长辈一直有人在御膳房当差,算是烹饪世家;虽然不是大权在握的官员,但毕
竟在皇家当差,自然是显赫一方的大族!

  刘家为人和善,在这一带的威望很高,起码不是飞扬践扈的大户。现任家主
刘鸣算是福寿双全之人,年过半百后,膝下有九子继承祖传的烹调手艺,一个个
可谓人中龙凤。唯独仅有的掌上明珠却不喜琴棋书画、针线女红,反而喜爱舞刀
弄枪,完全没半点大家闺秀之风。

  眼看女儿已经二八年华,出落得如花似玉,提亲的人也是踏破门褴,刘鸣有
心为她寻得一个如意郎君。刘家虽说是厨子出身,好歹是御厨世家;不客气地说,
九个儿子皆是厨艺精湛,以后入宫为圣上料理美食也是迟早的事!

  这种人家自然让人趋之若鹜,刘鸣也相中不少文人才子,可刘大小姐却是另
类得很,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有半点兴趣,反而和刘鸣抬杠,就是想找
一个英雄了得的文武之才,最后逼得刘鸣只能来个比武招亲。

  刘鸣无奈地答应女儿有点刁蛮的条件。也是他太宠爱这个女儿的关系,所以
今天在松河县里摆上一个擂台,想为女儿觅个郎君。刘大小姐一直艳名在外,惹
得不少学武的后生蠢蠢欲动,才使得原本沉寂的松河县变得热闹非凡。

  恰好今日傍晚是刘家摆擂台的时候,再加上刘家请了不少戏班共襄盛举,原
本低调的这一家摆出这么大排场,众人自然纷纷响应,才有了松河县宛如过年般
的繁华场面!

  “主子。”欧阳泰稍稍思索一会,低声沉吟:“小女孩一般都喜欢往热闹的
地方凑,也许洛小姐会去那看热闹?我们是不是去查看一下,没准能找到洛小姐!”

  “比武啊!”

  空名眼神有些空洞发散,叨念“比武”两字,似乎蠢蠢欲动,一副很兴奋的
样子。招亲是什么意思早被他丢到一边去了,这头驴呀,似乎只对猛男有得天独
厚的兴趣!

  “走吧!”

  许平考虑欧阳泰说的有道理。洛凝儿会突然脱离大部队,或许是因为这年代
的女子没有多少出门机会,忽然碰上这种热闹,她才会偷偷跑去看!

  想定主意,三人策马朝刘家摆上擂台后最热闹的南门走去,一路上睁大眼睛,
想从过往行人找到洛凝儿的身影,恨不能早点把她这个捣蛋鬼找出来。不过许平
心里也对比武招亲有点兴趣;以前只是听说,但没看过。打赢一场架就能得一个
媳妇,世上又哪来那么多的光棍呀。

  南门空地何只车水马龙,简直就是人山人海,没半点缝隙。密密麻麻的人头
不停钻动,别说骑马过去,就是想徒步挤进去都费劲。再加上官府害怕马匹踩踏
百姓,禁止骑马进入,在外圈围起一道防护线,三人纵然无奈,也只能找个地方
将马栓了起来。

  地方小官差大多手高眼低,态度嚣张。许平恨不能将这群不长眼的奴才揍上
一顿,但想想,丢了大印事关重大,也只能强迫自己忍着怒火,去他们所说的地
方把马匹栓了!

  “这妞真有那么漂亮吗?”许平在人堆里挤着,一边朝欧阳泰开玩笑:“看
这架势哪像是来招亲的,简直像是来扔钱。围观的人那么多,一会你猜谁会上去
打一架?”

  “想必也是一代佳人吧!”欧阳泰一边在人群里寻找洛凝儿身影,一边点头
笑道:“自古英雄爱美人,这位小姐想必要为自己寻觅一个侠者为郎!山山有龙
地地有虎,没准这小小县城也会有不错的人才!”

  “啊,谁推我!”

  “妈的,别挤呀!操!推什么推呀……”

  凑在一起的百姓本就挤得满头大汗,彼此都不想被挤出人圈,为了看热闹,
一个个都硬着身子不愿挪动半分。突然感觉似乎有一面墙压着自己,那种倒塌下
来的强硬让人根本没办法反抗,一个个都脚步踉跄,不由得往左右退开。

  他们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回过神来疑惑地张望四周,也没发现有什么奇
怪的事!

  三个地品高手一起走过,光是刻意散发的内力足以挤开一条大路。三人脚步
没有半点停止,周围百姓被无形气墙挤得莫名其妙地退开,似乎刻意为他们让开
一条道路。疑惑时却找不到半点可疑迹象,一个个摸着脑袋,都不明白是怎么一
回事!

  木楼高建,三层楼台上坐满了人。从下往上看,根本看不清上边的人是男是
女,也不知道是老是幼。但他们却能清晰俯视下方人潮,看清他们希望看到的场
景。这种独特设计真让人有种揍他们一顿的冲动。

  擂台布置得大红大吉,很是精致,似乎是为了迎合婚嫁而准备的。不过现在
台上还是空无一人,所有人似乎都聚集在高建的门楼上,悠闲地欣赏楼下的景象。
人头攒动的场景简直像是满足某些人的虚荣心,这种感觉让人有种反感的厌恶!

  三人轻松挤到最前面时,依旧面沉如水,不像其他人汗流浃背,很是疲累,
这一路下来甚至连衣角都黏不上半点灰尘。他们稍稍瞥了一眼空旷的擂台,眼光
又分散着在人群里扫视,谁都想尽快找到洛凝儿的身影。

  或许是擂台上太久没动静,一直拥挤的人海里已经发出阵阵不满的呼喊声。
似乎一个个都急于见到传说中刘大小姐的美貌,一群色狼喊得最是欢快,恨不能
直接冲上去看刘大小姐如何美得惊艳全场,竟能招来如此多的看客。

  “这种人都能摆谱了!”许平冷哼一声。

  这年头确实天高皇帝远,更有京官出城大三级的说法;但没想到一个御厨之
家能在地方上呼风唤雨,看来权势的可怕远超自己想像之外!

  “诸位!”

  众人叫嚣半天,才有一个粗犷的中年男子走上台。他朝台下呐喊的人群拱手,
拉开嗓子吼道:“我刘家今日摆下擂台,意在为我家小姐寻得静能文、动能武的
如意郎君。不才李宝在这候着各路英雄的挑战,只需赢了我,再赢我家夫人的话,
就是我们刘家的乘龙快婿!”

  李宝长得十分魁梧,手紧,浑身肌肉简直和铁块一样狰狞。他长得更是凶神
恶煞似的骇人,喊起话来浑重深沉,明显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他一出场,一下让
人群里嘀咕开了:

  “谁上呀?”

  “我可不会武功,少来了!”

  这家伙卖相不错,许平用调侃眼神看了空名一眼。那意思就是“你上去吧,
你最爱好这种威猛的肌肉男”。岂料空名只是鄙夷了李宝一眼,转而钻进人群里
继续找人!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吓人,不过在修为上似乎入不了空名的法眼。这闷
头驴虽然是个武痴,但也不是什么地摊货都能让他有兴趣!

  “我来!”突然平地响起一声大喝,一个强壮身影纵身跃上擂台;略为装腔
作势嫌疑的卖相立刻引起人群一顿叫好声。

  无奈的是三流身手实在太丢人了,刚报完名号没等人记住就被李宝打下来。
不说没有还手的可能,这人一上去连长什么样都没人记得,就被揍得和猪头差不
多,这或许是一种有爱心的整容。不知道是不是李宝感觉太恶心了,才把他打得
连他妈都认不得!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上去想搏得美人归,无一例外全被揍得鼻青脸肿地丢下
来;李宾打了一会似乎还游刃有余,脸不红气不喘地看似稳健,笑咪咪地看着台
下人群,隐隐有些挑衅!

  不过一流身手而已。许平狠狠瞪了一眼,心想:小地方就是小地方,这种小
儿科的也敢自满。碰上老子的话,打你全家都不是问题!要不是现在有要事,早
就上去揍你一顿了!

  “好身手,我来领教。”

  一个装模做样的年轻人被揍了一顿踢下台后,马上又有一个人冲上去,身手
比起之前几人明显强了不少,不说跃身时虎虎生风,就连落在擂台上时都是铿锵
有力,立刻在人群里引起一阵叫好声。

  “和尚也来呀!”等大家看清时不由得哄堂大笑。

  上去的是一个粗布麻衣、身着素色袈缕的和尚,头上的戒点香疤特别显眼。
连和尚也来讨老婆了,简直是戏弄刘家无人呀!

  “贫僧法号……”

  和尚似乎还想做自我介绍,摆出帅气姿势,可李宝早就气得满脸通红,没等
他话说完就大喝一声,一招黑虎掏心直接杀过去。

  和尚一看他战意浓烈也不怠慢,双手一个反剪,化解沉重的一招,马上就是
一倘凌厉的鹰爪直取他的面门;李宝灵活躲过后,又是一击势重力沉的霸王举鼎
杀过去。

  和尚身手不弱,一发力就是一流境界,挥舞双拳,没有惧色地迎上去!两人
顿时纠缠在一起,沉重的拳头、快速的脚踢,你来我往,身手看起来几乎在伯仲
之间,都是行外家刚猛之劲,一下杀得难解难分!

  势均力敌的较量确实让人眼花缭乱,两人缠斗在一起,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人群里爆出潮水般的叫好声。许平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吐口唾沫,蔑视地摇摇头
后,继续在人海里寻找洛凝儿的身影。两个都是刚破一流境界的家伙,有什么可
看的?老子上去的话,一手解决一个和杀小鸡差不多!

  三人早在人海中各自散开。欧阳泰比较机灵,跑到刚才官府拦截的地方塞了
银子打听,确定洛凝儿确实在人群之中。

  看官差说话时的色笑,似乎是个难得的小美人;按他指引又找到洛凝儿栓在
树边的小白马,以及马身上价值不斐的装饰,这下算是锁定搜索范围:她肯定在
人群里看这场比武招亲的热闹!

  揣测洛凝儿身材算是娇小类型的小可爱,三人找来找去都没发现她的踪影。
按理说小美人容颜算是上佳,而且衣着鲜亮,不是平常百姓能经常看到的!稍微
打听一下应该不难,可为什么老是找不到她呢!

  许平找得有些恼怒的时候,突然一声惨叫从头顶响起。转头一看,一大坨不
知道是什么东西正朝自己飞来,赶忙催动内力伸出拳头,本能一拳,立刻猛烈轰
到这不明物体上。

  “靠……”

  又一声更加惨烈的大叫,不明物体像炮弹一样转了轨道,瞬间摔到十多公尺
远的地方。那东西落地时忍不住在地上疼得直哼;许平一拳打中的似乎是他的屁
股,这会他正捂着屁股在地上抽搐。

  靠,老子也不会隔山打牛,你装个屁的痛呀。许平收回拳头后,不禁暗骂一
声。

  难道隔着屁股把他的蛋打裂了,一个大男人有必要叫得这么凄凉吗?这时才
看清不明物体是刚才上台的和尚,那油亮的光头实在太显眼,想认不出他都有点
难度。

  倒霉的和尚在缠斗许久后,终于被李宝找到破绽,狠狠一脚踢下擂台。本来
这点小伤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不知道这家伙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偏偏往许平的方
向摔。许平这地品上阶的一拳何其霸道,本能一轰将他的骨盆全都打碎,连蛋都
有点裂开迹象,难怪他会疼得一阵惨叫!

  “师傅,您也来学人家讨媳妇呀?”许平见众人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心想
:人家也不是故意的,马上走过去蹲下来,面露调笑地看着倒霉的和尚,眼里多
少有点不好意思。

  “靠,老子不能动凡心呀!”和尚面无血色,咬着牙,满脸冒冷汗,疼得浑
身都在抽搐;他幽怨地瞪了许平一眼后,口吐白沫晕过去!

  这个酒肉和尚呀,狠狠一瞪眼,那无耻风范让许平都汗颜了。人家一个出家
人都下定决心还俗,在这当口上不成功不说,还被自己补了一刀。这位大师的毅
力何等坚定,在晕过去的一瞬间还目露淫色,好色的决心让许平都肃然起敬了!

  “您牛B!”

  许平竖起拇指赞叹这无耻的嘴脸。经过这场小小闹剧,感觉烦躁的心情好多
了?晕过去的和尚立刻被官差抬走。话说刘家人算是不错,请了几个郎中专门为
挑战失败者疗伤,算得上是从善为先了!

  这时欧阳泰也凑过来,看着他一脸失落就知道一无所获。许平不由得皱了皱
眉,有些不满地说:

  “还没找到吗?这丫头肯定在人堆里,不可能找那么久还不见人影呀!”

  “主子,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欧阳泰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看了看比较
高的插台,小心翼翼地说:“所谓登高望远视线开阔,虽然我们尽量不要走露风
声,但大海捞针般寻找也没什么效果呀!何不上台去寻觅方有成效。”

  “也对!”许平眼神一冷,看来得上擂台俯视才行。这时可管不了什么刘不
刘家的比武招亲,先找到帅印比较重要!那个什么刘家大小姐,比起统令十万大
军的信物来说算是可有可无!

  “小兄弟好身手!”在两人相视冷笑、眉来眼去的勾画阴谋时,李宝却是上
前几步,拱手朝许平笑道:“看你长相书生秀气异常,却有一手好武功,若尚未
婚娶,何不前来一试身手呢?我家小姐意在文武双全之士,倘若成我刘家快婿,
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还有送上门的好事?”欧阳泰愣了一愣。本就打算借你的擂台用一下,该
低调点不能张扬,这会你送上门来,可怨不得别人!虽说不会杀你全家,但起码
这目的就不纯洁了!

  许平想了想,反正等一下还有一个什么夫人要上来考第二关,先把李宝揍下
去,等找到洛凝儿后马上离开!既不会张扬,也不打扰人家的美事,两全齐美呀!

  “在下斗胆一试!”

  许平话虽说得谦虚,不过轻盈地上了擂台后,却是看都没看对手一眼,眼光
在钻动的人海搜索。洛凝儿这死丫头难道还能遁地不成,怎么看来看去都没她的
影子?

  “帅呀!”人海里纷纷发出感慨声。

  秀气书生又武功高强,再加上卖相还不错,许平的白衣形象一下惹得台下的
女畜生们叫喊起来。公的牲口自然不乐意,在他们看来,所有和帅搭边的生物仿
佛都该死,震天嘘声马上掩盖女人的叫喊!

  李宝儿许平左顾右盼,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顿时有被轻视的恼怒,恨
不能直接挥舞拳头,教训眼前不知轻重的少年。不过为了刘家的面子,他还是忍
着不快,压声抱拳说:“这位小兄弟不知是何方人士?”

  “在下许平!”许平答得很是敷衍,连看他一眼都没有,目光依旧在人海中
扫视,但他还是应付地说:“在下刚才手有点疼,容我稍微缓一下再讨教高招!”

  李宝大喝一声也不为难,毕竟连打那么多人,他也有点累了。眼前的年轻人
一副秀气十足的样子,但刚才横空打飞和尚的那一拳已经让他不敢小看,这会正
好可以稍微休息,用最佳状态来考验这个美少年!

  李宝返回台边休息,感觉有点不想趁人之危的大度,双方约定半个时辰后再
战。许平趁这工夫把欧阳泰也喊上来,两人站在擂台上,迎着人群,眼光一通乱
瞄。

  莫名其妙的情况搞得群情激奋,以为有一场大战将要开始,没想到突然停了
下来,自然让人有些不快。

  再加上许平面若白玉,举手投足尽显潇洒之意,算得上是个俊美郎君。欧阳
泰虽不是轻浮的美少年,但变得黝黑的肌肤和身上疤痕也显得很有男人味。两人
往擂台上一站,自然引得一群色狼嫉妒无比,没一会就响起阵阵不满的叫嚣声!

  毕竟这两人都算是难得一见的美男,这会站在一起,让台下的麻子、驴脸都
特别郁闷!没多久就从不满的叫嚣变成无耻漫骂;嫉妒性作祟,谁都不喜欢面前
摆着这么吸引目光的家伙!

  许平面色阴冷,不过还是沉着气继续寻找洛凝儿的身影。欧阳泰眼里已有杀
气,听着底下人群什么“小白脸”、“废物”之类愈来愈难听的话,暗地记住喊
得最狠的几个人,心想:只要办完正事,绝对要把他们骨头都拆了,再把他们的
牙全拔光!

  “这位少侠!”眼看半个时辰都没找到人,许平已经有点急躁难耐。李宝见
时间一到,有些不知死活地走过来,抱拳做出拱手请教的姿势。那意思是我让你
休息够久了,老子是个正人君子!

  “妈的!”许平心情极端烦躁,忍不住大骂一声,朝他毫不客气地喝道:
“烦他妈不烦呀,老子在这找人呢。你总他妈叫唤什么,发春了是不是,身子发
痒找揍是不是!”

  这一通大骂把李宝都骂愣了,谁也没想到斯文得体的许平突然露出流氓一面,
对他粗鲁至极的破口大骂。等他回过神来时,气得满面都红了,暴喝一声后朝许
平冲上来:“无礼小子,看我不好好地教训你!”

  “滚!”许平懒得和他纠缠,身形一转直接一脚踢中他的老脸。速度之快简
直像是瞬间移动;李宝连看清楚的时间都没有,只觉脸上有种火辣辣的疼!

  门牙、血水、口水混杂一起在空中飞舞。李宝还没来得及惨叫出声,魁梧的
身体像失去重量一样抛到半空中;远远摔到擂台下时,人们才看清他脸上那个清
晰的大脚印!简直惨不忍睹,这一脚太精妙了,几乎把他的门牙都踢没了!

  李宝哪还有刚才魁梧骁悍之气,这会瞪着眼,不敢相信地抽搐几下后就晕过
去。别说大家看不清许平那一脚是怎么出的,连一向自认高手的他都不清楚自己
是怎么挨了这一脚!

  欧阳泰也有点烦躁,不过也知道这个乱七八糟的李宝在主子手下是个废物,
所以也没在意。他突然抬头瞥见街边客栈的二层小楼上有个鲜绿色的小身影,立
刻喜出望外地喊道:“主子,你快看那里!”

  许平瞪得眼睛都有些疼了,收回脚,按他指的方向一看,顿时打起精神。客
栈小楼上的绿色身影十分显眼,虽然看不清容貌,但从娇小身影和柔顺的长裙,
可以看出是个小女孩;鲜亮的草绿色长裙根本不是普通百姓穿得起的!

  这妞倒是会享受呀!许平一看,气得鼻子都有些生烟了,立刻转身朝擂台下
走去,准备抓住她,好好教训她一顿。老子在这累得半死不活的,这大小姐却悠
然自得地喝茶看戏,想想就够让人气恼了!难怪在人群里找不到她,这姑奶奶早
就掏银子找了好地方!

  许平刚下台阶,面前却突然围来十多个脸色阴沉之人挡住去路。他们一个个
面露愤慨之色,为首的更是怒不可遏地喝道:“你这无礼的小子,我刘家与你无
冤无仇,你却故意在大小姐招亲时来落我们的面子,想向我们刘家挑衅吗?”

  许平眉头微微一皱,朝欧阳泰头也不回地命令:“这里交给你了,真他妈的
事多!”

  “哪里跑!”刘家的人一见许平转身要走,气得立刻想上去阻拦。不过欧阳
泰比他们更快,身形鬼魅般一个转换就挡在他们面前,俊朗脸上全是刚才被人群
漫骂所留下的阴沉之色!几乎没人看清他是怎么挪动,一下就把所有人镇住了!

  “借你们的人头用用。”许平话音一落也不再拖拉,纵身一跃就轻盈跳下擂
台!跃过人群时看着底下一个个猥琐色狼,想到他们刚才的叫嚣,心里就有气。
报复心一起,索性快速踩着他们的脑袋朝人群外奔跑,每踩一下还故意用力一沉,
看起来极不顺眼的几个,直接一脚踢上他们的脸。

  “啊!疼……别踩呀!”

  人群里一阵惊慌。这轻功施展得不仅没半点美感,反而引起一阵惶恐惨叫;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许平已经跃过围观人群,最后跳上旁边一棵大树,在树枝
上一个轻巧借力,朝客栈第二层飘过去!

  他身后只剩下摸着脑袋、一脸无奈的色狼们,一个个气得直咬牙,但拿许平
没办法。有的被踢得鼻孔冒血;幸运一点的只剩头上一个脚印,虽然没要了他们
的命,但许平踢的力道也算不轻了!

  “主子的轻功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人群中的空名望着许平的飘逸身影,与天房山上那次交手明显天差地别,眼
里不由露出疑惑之色,隐约觉得这个步法似乎在哪见过。欧阳泰也有些好奇,主
子什么时候学得这种高超轻功?

  大树离客栈起码有二百多公尺的距离,普通一跃很难达到。在身形缓缓落下
时,许平做出让他们更加惊讶的举动,竟然凌空双脚互相借力,脚没着地就来了
一个利落的翻身,再次往上一跃朝客栈二层飘去!连贯的动作和匪夷所思的飞跃
都让人群爆出一声惊呼:这哪还像是一个人类所能驾驭的轻盈呀!

  “我明白了!”

  欧阳泰恍然大悟,难怪这轻功看起来精绝骇人。这种匪夷所思的迅捷不就是
冷月的独门功法吗?刚才凌空借力的云梯纵太厉害了,恐怕到了天品之境也很难
有这么好的轻功!

  他猜的没错,冷月的轻功确实天下一绝,强得连已立天品之威的张丛甲都自
叹不如。轻盈、洒脱和让人胆寒的迅速都是不可思议的特质,即使一对一面对天
品高手,只要她无心恋战,借着强绝天下的轻功全身而退,绝不是什么难事;精
妙剑法配合奇快的身形,几乎成了她的特征。

  许平最喜欢的就是研究别人武功的奥妙所在。一次欢好后自然兴趣大发地追
问她的绝妙轻功到底精妙在哪?冷月对爱郎也不隐瞒绝技,将心法包括步法,毫
无遗漏地全盘托出。

  许平就此学会她的独门轻功,只靠着记忆中的心法和步法,依仗战龙诀的海
纳百川特性,没多久就将精妙轻功用得随心所欲,短短时间就将云梯纵这种必须
苦练多年才能掌握的高深步法使得活灵活现。别说欧阳泰愣得说不出话,当时冷
月一看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冷月修习的《飘渺鬼步》是一门近于失传的轻功,这门功法也是借众家所长
汇集而成的精妙所在。虽说不能腾云驾雾,但功在日复一日的刻苦。一旦熟练之
后,足以凌驾修为同等之人,冷月练成云梯纵更是让一班的天品高手汗颜。

  这种精妙得几近诡异的功法,虽说强人一等,但在修练上也不是容易之事。
冷月都忘了自己苦练多少年才有今日境界,但没想到许平竟然轻易练成,这种反
姜让她有些沮丧。达到云梯纵的境界几乎可以媲美天品高手,这种强烈差异,试
问谁能不动容呢?

  白衣轻飘惬意至极,可怕的轻盈令人群鸦雀无声。在他们呆滞的注视下,许
平到了客栈第二层,阴着脸站到同样惊讶的绿衣女孩面前。

  远看没什么太大感觉,但近看,许平却不由得眼前一亮。面前的小罗莉实在
太有韵味,尤其见自己突然冲过来时惊恐的表情,更让人有种想好好怜惜她的冲
动!

  这小妞长得天姿国色,一点都不像是洛勇家的遗传基因能塑造出来!

  秀长发丝柔顺披散在肩上,全然柔嫩细腻,宛若有生命般让人无法置信。头
顶童趣的蓝色发钗虽然不尽奢华,清粉色的小发卡(注:音qia,是破音字,
类似发簪,但装饰在前而非发髻后面)也十分普通,但能衬托她的满身趣味。绿
色丝绸长裙明显不是普通百姓穿得起的,质地柔软又富有轻盈的纤薄感,充满单
纯和青春气息,穿在她身上变得有几分顽皮气质!

  长长睫毛一动一动的十分俏皮,充满迷人灵性。略带婴儿肥的小脸看起来肉
肉的特别粉嫩;略圆而带点美人气质的瓜子脸有种说不出的诱惑。吹弹可破的肌
肤娇嫩细腻,让人有种恍如羊脂美玉的错觉。精致俏鼻挺挺的,红润嘴唇嫣红小
巧,微微张开可见到白玉般的贝齿,似乎散发一种难以言喻的香气。

  最吸引人的是一对明亮如星辰般的大眼睛,大大的眼眸透出一股天真。调皮
一眨,给人感觉很有灵性,又有几分孩童般可爱的韵味;一层汪汪水雾在眼眸转
动,显得特别无辜,看起来真是我见犹怜,让人再有三千怒火都会一瞬间熄灭!

  “洛凝儿……”

  许平从短暂恍惚中回过神,看见这么粉嫩可爱的小罗莉,心里早就没了火气。

  不过他脸上还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不怀好意地瞪着她,其实仍在打量这
个难得一见的小可爱。

  没想到呀,洛勇家还能有这么可爱的小家伙。虽然一副惊慌,但眼眸透出小
小的倔强。加上她的大眼睛宛若能言善语,即使年幼,却散发出一种迥异于成熟
女性顾盼时的韵味!

  “你、你是谁呀?”

  洛凝儿有些呆滞和迟疑,闪闪动人的大眼睛明显带着几分戒备。刚才看见许
平上台的潇洒卖相确实让她为之一动;白衣少年为爱而上台拼杀,是这种年纪的
少女不约而同的幻想,只是她没想到这俊美少年会突然跑到自己面前!

  声音嫩嫩的、软软的,听起来感觉特别无辜,瞬间让人觉得浑身有些发酥,
连骨头都有点软化了!许平不禁打个冷颤。小罗莉那么可爱,难怪她要躲在这里
看了,若这诱人的模样去下边和其他色狼一起看热闹,还不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barret3 2013-1-22 12:54

  第三章神射手小罗莉!

  “废话少说,你袓爷爷在找你呢!”

  许平尽管心里产生一股色意,看着细嫩赛雪的肌肤特想用手摸一下,但还是
沉着脸佯装不悦,甚至有些怒意地喝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突然跑这来了,难
道不知道现在直隶兵荒马乱很危险吗?”

  “什么?”

  洛凝儿满面无辜,楚楚可怜的模样看起来更是我见犹怜,似乎对于许平的责
问有些手足无措,显得迷茫!

  “别废话了,赶紧跟我走吧!”

  许平压低声音。虽然一开始怒火中烧,很想破口骂她一顿,但面对一个可爱
的小罗莉,而且她还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实在真有点开不了口把累积多时
的脏话骂出来,索性和她说:“你祖爷爷已经到了直隶大营,他叫我来接你过去
的!”

  “不对!”洛凝儿娇小身躯突然谨慎地往后一缩,满面警觉地看着许平,娇
俏小脸上全是疑惑神色,粉眉微皱:“我祖爷爷让我来这等人的,没说什么要接
我回去。你到底是谁呀?”

  “什么?”听完她的话,许平这下有点傻眼了。眼见小罗莉满面戒备地看着
自己,感觉脑子有点发乱。怎么她说的和洛勇说的完全不一样?他不禁疑惑问:
“是你袓爷爷让你来这等人的?等谁呀?”

  “对,就是袓爷爷让我来的!”洛凝儿说话时,突然快速后退几步。她左手
拿起一张洁白似雪的象牙弓立于身前,右手不知何时拿出一枝锋利的羽箭架上!
闪着寒光的箭头直接瞄准许平,娇声喝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骗我?”

  “我骗你?”

  许平感到一种空前无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不过看这丫头开弓拉箭的架
势,倒也觉得有些倔强的可爱。这把可爱的小弓配着她萌到极点的模样,倒是十
分相称!感觉上没什么杀伤力,甚至还有一点制服诱惑的味道!

  洛凝儿闪闪的大眼睛微微一眯,手上弓弦稍微紧了紧、往后一拉,大有许平
不好好解释就不客气的意味。虽然银白箭头闪着骇人寒光,不过任她的眼神再怎
么凶狠也没用,这模样实在太过于童趣,粉嫩嫩的小脸蛋让人怎么样都感受不到
半点威胁。

  “你袓爷爷叫你等谁?”许平忍住想笑的冲动,换上温和口吻,满面兴趣地
看着眼前可爱至极的小丫头。见她拉上弓,索性用诱导方式问吧,跟可爱的小罗
莉较劲,任谁都于心不忍!

  这妞穿着绿色裙子,像是山间的精灵一样,娇小模样十分惹人怜惜。再看她
的长相似曾相识,许平感到心里一阵发痒,赶紧回忆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看过。

  精致五官雕球得迷蒙幻美,给人一种如诗如画般纯美的雅静。闪闪而动的眼
眸虽然灵气十足,但透出一股天真的诱惑。想了半天,许平猛地一拍脑子:这不
就是上辈子那个美少女画家夏达的模样吗?清纯气质和粉嫩小脸,简直就是一个
模子刻出来的!

  “等谁?”洛凝儿突然迷茫地嘀咕,想了想后,突然惊慌起来,睁着无辜的
眼睛说:“我、我忘了!”

  “不是吧!”

  许平看着她顿时哭笑不得。刚才还一副气冲冲的样子,架上小弓感觉像要拼
命,现在却换上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差别实在太大了。到底是大家闺秀出身的官
家小姐,这种小孩子般的迷糊真是有趣,无辜型的可怜不是刻意伪装所能表达出
来!

  “那你祖爷爷到底让你等谁呀?”许平凑近一步,饶有兴趣地看着不好意思
的小罗莉。愈看愈觉得她和夏达太像了,精致粉嫩的小脸浮现动人红晕,让人有
种狠狠亲一顿的冲动!

  “侍卫大哥!”洛凝儿很是头疼地想了一会也没头绪,突然转头朝客栈最里
边的一桌人大喊,显得有些着急,还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祖爷爷让我来这等
谁来着?我忘了?”

  客栈最里边的桌子围坐几个男人,一个个布衣打扮看起来不太显眼,但从挺
拔身姿和一直挺直的腰杆来看,不同于贩夫走卒。光是猎鹰般的眼睛就不似普通
的江湖人上,更别说他们时刻紧绷的身体,一眼就能看出与众不同之处。

  不过他们似乎都在害怕什么怪物,全低着脑袋蜷缩在一起,眼神闪烁地频频
交流,一个个都满脸郁闷。看样子似乎不想引起许平的关注,宛如刚偷了人家的
老婆,低头不想让人看出他们的样貌,过分一点的甚至冒冷汗了!

  “侍卫大哥?”许平突然眼色一冷,满面阴霾地看向角落里十多个健壮的身
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后,冷哼一声说:“你们没人想和我解释什么吗?”

  许平的眼光凶得像要吃人,心里大有把他们从侍卫变成太监的冲动。这群家
伙难得这么低调,一个个坐在角落里一声都不吭;要不是洛凝儿提醒,自己还真
注意不到有这几人在旁边。

  洛凝儿疑惑地看了一眼平时虎背熊腰,这时却十分萎靡的大内侍卫,感觉很
是奇怪,有些不明所以地问:“你们怎么了?好像碰上老虎一样?怎么都不说话
了呀?”

  说这话时,她的小弓仍瞄准许平。眸底之意似乎在说:这人有什么好怕的?
平日大内侍卫哪个不是上山打虎、下水擒蛟的猛人!怎么突然和见了鬼一样?不
就是一个帅一点的少年,干嘛一个个吓得面无血色?

  大内侍卫们没半个敢答应她的话,众人心想:碰上十只八只老虎那还好,但
碰上这个比鬼还阴狠的主子才是最大悲剧。要是碰上老虎、恶蛟(古时的鳄鱼)
还可以斗一下,顶多就是个死字。但这鬼神般阴险的主子,真惹到他的话可能就
生不如死,谁不害怕呀!

  “你们崇拜海公公?”许平语气里透露阴森寒气,那意思就是:你们敢再装?
再装的话让你们改行当太监。

  一看被许平发现了,打心底害怕惹这位大爷不高兴,这时他们也不敢再躲躲
藏藏。他们赶紧走到许平面前单膝跪地,有些忐忑地喝道:“参见殿下!”

  洛勇这老狐狸!许平一看这些有点熟悉的面孔,个个都满面无奈,恨得那叫
一个咬牙呀!这十多人哪是什么普通带刀侍卫,全都是宫里数一数二的大内高手,
最次的都有一流境界,强点的都破了地品境界。有这帮人保护他的孙女,别说碰
上什么危险,他们不杀人放火都算是好的!

  死老狐狸!许平一个眼神瞪得他们浑身打颤。有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保护
着,洛凝儿能有什么危险?别说自己这地品上阶的身手,恐怕欧阳泰手拿双头枪
和他们一斗都占不到便宜,这老头纯粹在耍自己!

  “到底怎么回事!”许平也不管洛凝儿满面呆滞和一脸疑惑,径直坐了下来,
拍着桌子怒声喝道:

  “你们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不然老子把你们全送给海子当手下!是不是侍卫
当烦了,想改行当太监呀?”

  众侍卫顿时感觉胯下一凉,许平的眼神让他们感觉某个重要部位有点疼痛。
为首的侍卫头子脑子一个激灵,赶紧朝有点回不过神来的洛凝儿说:“洛小姐,
这就是当朝太子爷!骁骑将军让我们来这就是等他的!”

  话一说完,一个个用特级可怜的眼神看着许平,幽怨得能让男人在瞬间痛经。
许平感觉浑身打个冷颤,不过细一想也就他妈明白了。洛勇想介绍他的孙女给自
己当老婆,恐怕政治婚姻的可能性更大,不然不会拿帅印开这么大的玩笑!

  肯定是老爹虽然觉得洛勇戎马半生一直忠心耿耿,但大明在论功行赏的时候
亏欠他。虽然那么多年过去,谁知道他心里有没有隔阂?会不会因为这样而产生
心病?或许老爹想用一桩大明最尊贵的婚姻补偿他,也是为了进一步拉拢这位开
朝大将的心。

  毕竟在关键时刻把十万大军指挥权交给他,即使洛勇以前再怎么忠心,但多
少让人有些担忧。不是过多猜疑,但身处权力颠峰的朱允文不得不防范一切,这
种猜忌也瞒不过早成了精的洛勇。这婚事可以说是十拿九稳,唯一不知情的恐怕
只有许平和洛凝儿!

  连问都不用问,自己是被人耍了,还耍得特别彻底。恐怕这丫头的名字已经
记载在礼部的太子妃名单上。不过哪个王八蛋那么有情调?觉得军营那破地方不
适合谈情说爱,还这么有水准地制造这个邂逅机会!

  我日你先人板板,搞什么丢帅印的把戏,把老子吓得差点阳痿了!许平想明
白后,恨得是直咬牙。这都什么关头了,死老爹居然还有精力考虑老子配种的问
题!

  先不说对这件事,许平除了屈服没别的办法,但好歹换个别的方式好不好?
大战之前先失帅印,难道这年头吓死人不用赔钱?

  “太子哥哥!”洛凝儿突然走到许平面前,晃了晃嫩嫩的小手,满面无辜地
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凝儿吓着你了?”

  一阵清香在面前飘过,许平看了看她手里如玩具般的小弓箭,不由得哑然失
笑。这东西有什么可怕的?但见小罗莉没向自己行礼,倒是有想逗逗她的意思,
马上虎起脸装作愠怒地喝道:“大胆洛凝儿,见到本太子竟然不行君臣之礼,你
难道不懂得这是大不敬之罪吗?”

  “不会啦!”洛凝儿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完全没有刚才满面警觉的严肃,拉
起许平的胳膊撒娇似的。顿摇。她嘟着小嘴十分羞嗲地说:“这都是你答应人家
不用行礼的,你忘啦?”

  侍卫们一看小罗莉撒娇了,互相看了一眼后,知趣地退下。谁都明白这是闪
人的好时候,再不滚远点更容易惹祸。十来人悄无声息地下楼,大概是他们把这
一层全包下来之故,此刻二楼空无一人,是适合干点坏事的好环境!

  “我答应你的?”许平倒有点摸不着头脑,有些疑惑地看着羞答答的小罗莉。

  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小美人?不对呀,真要认识绝对过目不忘,这么极品
的小美妞,只要是个色狼都忘不了!

  再说,就算是认识都不应该那么熟。刚才还一副要拼命的样子,这会怎么和
自己撒上娇?虽说没有刻意勾引的成分,但一个民间女子见到储君,不可能像她
这么镇定自若呀!

  “小时候嘛!”洛凝儿见许平愁着脸想不起来,顿时有些不高兴,嘟着小嘴
发脾气:“以前在燕王府的大堂上,你说我见你可以不跪的嘛!”

  “燕王府!”

  许平有些愣神。好遥远的名词呀!这丫头难道小时候就去过京城,还到了府
里?就算是,一般女孩哪有她这胆子敢忽视君臣之礼。想到这,脑里突然一个激
灵,闪过一些破碎片段!

  小时候她爹似乎带过她上京城游玩,主要是恩谢朝廷对洛勇连年的恩赐。许
平那时正处于穿越后的更年期,处于烦躁以及不可思议的心情,所以对周遭事情
一片迷茫,那几年过得没什么印象。浑浑噩噩、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期待的奢
侈生活也毫无享受的动力。

  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反而想起来了。这丫头当时被她爹管得很严,家教之严让
人有些同情。整天哭着鼻子,但见到谁也乖乖行臣子礼,似乎那一阵子她跪得膝
盖很疼,一整天像个小鼻涕虫,每次跪完一哭鼻子都挨她爹一顿狠骂,狠一点的
甚至罚跪一晚。

  当时的许平不过是八、九岁的身体,当然也是小孩子的待遇。不知道朱允文
和她爹要谈什么泌密的事,大摇大摆地打发许平带她去玩;许平千万个不乐意,
不过最后在纪欣月温柔嘱咐下,只能无奈地点头。

  在规矩森严的王府待了那么多天,一看到同龄的大哥哥,洛凝儿马上像见了
亲人一样跑过去,结果人家老爹眼一瞪,见女儿不向皇太孙下跪行礼,立刻就是
一通铺天盖地的教训。洛凝儿又哭着鼻子行了一礼,等许平带她离开时,已经哭
得声势惊人,梧着膝盖一阵喊疼。

  女人的眼泪本来就是吓人的,小孩的哭声更是震耳欲聋,让人脑袋都发疼。
许平实在没办法就哄了她几句,才让这小哭包稍微老实一点,好像也说过她见面
不用行礼之类的话,才让年幼的洛凝儿把号啕大哭变成低声啜泣。

  但这些印象都不是最深的,印象最深的是她哭累以后,许平也懒得拖着这个
小跟班,索性让她在自己房间休息;结果这大神哭着睡了不说,竟然嚣张地在袓
皇朱元章御赐给孙子的雕龙大床上结结实实尿床。

  “想起来了!”想到这,许平大大“哦”了一声,看着眼前精致可爱的小罗
莉,无论如何都无法和以前那个鼻涕虫联想起来。那时哪有那么多的心思,只觉
得这小鬼哭起来挺烦的,鼻涕眼泪一起流,像只小花猫,哪想得到她现在会出落
得如此粉嫩诱人。

  “现在才想起来呀!”洛凝儿不满地噘嘴,似乎有些不悦,突然又狡黠地笑
了。指着热闹的擂台说:“太子哥哥,你的那个手下和别人打起来了呀!”

  这边颜着忆苦思甜,都忘了欧阳泰那小子还在和别人干架!许平转头一看,
好家伙,欧阳泰这家伙倒是出尽风头!空手没一会工夫就把十多个人打趴一半,
潇洒的身手和飘逸身形倒是引得一阵叫好声!有的恐龙妇女双眼已经冒着绿光,
似在遐想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事!

  欧阳泰收拾这些杂鱼实在太简单了,对他来说,不闹出人命才是最大问题。
许平根本没有看的兴趣,转过头朝洛凝儿略带调戏地问:“凝儿,你祖爷爷让你
在这等我,是有什么事呀?”

  “不告诉你!”

  洛凝儿顽皮地笑了,清澈声线透着童嫩趣味,语气亲匿得像是和熟悉的大哥
哥撒娇。她又朝许平做了个可爱鬼脸,吐着红润小巧、香甜无比的丁香小舌,瞬
间让许平有种想将她抱到怀里好好疼爱的冲动!

  “不说?”许平坏坏一笑,带着几分调戏地说:“不怕天不怕地的洛大小姐
呀,当年在祖皇御赐大床上尿一次床的事是何等壮举、何等强悍!相信传出去绝
对是一段可歌可泣的佳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

  “谁、谁尿床了……”

  洛凝儿小脸瞬间红得像充血,马上倔强地摇头否认。为了这事,在京城被她
爹收拾一顿狠的,回到家更是被娘打红屁股,还经常被祖爷爷拿来逗弄,试问她
哪会忘了幼年时莽撞到极点的糗事!

  “你猜呢?”

  许平一副成竹在胸,不过脸上笑容多少有点怪叔叔的味道。欣赏小罗莉在面
前脸红的感觉特别棒,虽然对她没什么深刻印象,不过这时调戏起来也没半点陌
生感,顺风顺手的没半点障碍!

  “呀,你别一直说了……”

  洛凝儿气得直跺脚,噘嘴时小脸粉嘟嘟的更加惹人怜爱。她撒娇般转过头去,
突然有些惊讶地看着擂台上混战的人群,好奇地说:“怎么还有个女孩子跑上去
了?呀,她还拿刀呢!”

  许平转头一看,可不是嘛?刚才那堆废物全被欧阳泰揍趴了,基本上丧失抵
抗能力;可这会不知道从哪闪出一个身穿红色劲装的小丫头正在发难,舞着手里
一对锋利双刀纠缠欧阳泰。她的身手也不怎么样,二流刚过一点的小菜鸟而已。

  不过欧阳泰这小子大概不想对女人下手,只是躲避而没半点还手之意。女孩
子寒光闪闪的刀光对他来说没半点威胁,这躲闪戏码多少还有点戏弄味道!

  正事办了,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许平在洛凝儿疑惑眼神下走到客栈的
露台边缘,深吸一口气后,朝擂台上大喝道:“欧阳泰!别再玩了,滚回来吧!”

  欧阳泰轻松躲过少女凌厉一刀后,转头看了看许平这边,面露唏嘘之色,又
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少女,不无得意地说:“这位姑娘,主子有令在先,恕欧阳
泰不奉陪了,祝你能觅得如意的郎君,不过得先改改你这火爆脾气。”

  “你别跑!”原来眼前的少女是刘家大小姐,这会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她明
显是个火爆小辣椒,就算刚才刀光四闪也没碰到欧阳泰的衣角,但依旧不屈不挠
地追砍欧阳泰。

  无奈两人身手差距实在太远,欧阳泰只是稍稍一跃就摆脱她的纠缠,几乎无
视她的满面怒容,直接从擂台上跳下。他心里怀着和许平一样的恨意,直接踩着
一个个人头突围;一阵阵惨叫过后,一些嘴臭的家伙脸上留下两个不同脚印,等
他们受不了想破口大骂时,欧阳泰早就跃过人潮!

  欧阳泰也是记仇,那些骂得最狠的几乎被他踩得直不起腰来,就算不毁容,
起码以后不会是正常人的长相!一道飘逸身影凌空而过,等众人转过头时,他已
经恭敬站在许平身后,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您好!”欧阳泰倒不敢太过自负,凌空到了客栈二楼时,先是向洛凝儿行
了一礼,严肃的态度俨然在对待女主子。

  “你好坏哦……”洛凝儿看着底下一个个捂着脸的家伙,咯咯笑了起来。她
顽皮地打量欧阳泰后,又转头看向许平,用嗲到极点的口气撒娇:“都是您教坏
的!”

  “我有吗?”许平无辜地摊手,不过被小罗莉甜美一笑弄得有些心神荡漾。
尤其是眼里若有若无的媚气,更是让人感到一阵兴奋!

  “妈的,老子靠脸吃饭,这一踩下去叫我下半辈子怎么过呀!”

  “你们两个王八蛋,肯定是故意的……”

  连续被踩两次脸,有的人确实气得不行,摸着左右脸对称得有些过分的脚印
忍不住破口大骂。愈骂,人聚集得愈多,隐约有冲上客栈的态势!要不是看两人
都展露高强功夫,恐怕他们早就冲上来一顿狠揍!

  “施主,稍安勿躁!”

  空名见正事已经办完,看了一会大戏也识趣赶回来归队。见这伙人出口成脏,
微微皱眉,强壮身体挤出人圈时转回头,用十分亲切的语气提醒:“你们的裤子
掉了!”

  “哈哈……”

  “靠,这家伙人长得黑,那话儿倒他妈挺白的!”

  人海里顿时爆出一阵响彻夜空的哄笑声。原来这群站在最前面骂街的人不知
何时裤带松开,一个个毫无察觉自己的裤子全掉在地上。狼狈的一群人赶紧弯腰
拉裤子,有的被裤腿一绊有些站不稳,露着白花花的屁股跌个狗吃屎,更是惹得
本就好事的人一顿嘲笑!

  “造孽呀!”许平迅速伸手捣住洛凝儿的视线,深怕小罗莉看见如此邀遢的
场景会伤害她幼小心灵,又忍不住朝欧阳泰有些发坏地笑道:“空名这驴什么时
候学得这么坏了,是你教的吧?”

  “我可没有!”

  欧阳泰赶紧摆手表明不关自己的事,但看到空名竟然也会搞出这种闹事,也
是忍俊不禁。

  “太子哥哥,您干嘛遮我眼睛?”洛凝儿听着响亮的哄堂大笑,顿时有些着
急,伸手去推许平的大手却怎么也推不动。毕竟小罗莉的好奇心比较强,她十分
想看到底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肉嫩嫩的,细腻爽滑,还带着让人十分惬意的体温。许平享受她小手的触感,
用一副下流口吻说:“一群光着屁股的男人,你也想看呀!”

  “不看了!”

  洛凝儿一听,赶紧红着脸背过身去,娇羞模样实在太可爱了。红红的脸蛋像
是散发香味的水蜜桃,许平都恨不得上去啃几口!这种大家闺秀的娇羞是学不来
的,难为情的模样更有惹人怜爱的味道!

  “空名也够绝的!”欧阳泰憋了一会,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乐道:“竟然
连他们的亵裤也拉下来,也不怕人家走光以后伤害自尊!这孩子真有长进!”

  “嘿嘿!”

  许平有些惊讶空名会有这么恶搞的脑子,但打从心里觉得好玩。这帮人嘴这
么臭,在那么多人面前让他们露出大白屁股,比揍一顿还解恨,刚才的郁闷一下
就一扫而尽。

  楼下被扒裤子的人忙不迭地绑裤腰带,带着恨意以及可怜,瞪着其他人。空
名则一副“我是好人”的模样,继续往客栈走,似乎这些人的裤子不是他扒的。
一根筋的脑子总算有了转弯迹象!

  就在众人调笑之间,突然一声大怒的娇喝响起。细一看,原来是刘家大小姐
不死心地追来,这会凌空一跃朝客栈二楼跳上来,挥舞双刀、划着锋利寒光,朝
两人杀过来:“小子,哪里逃-.”

  姿色尚可,放民间里算一等一的美人,不过也不算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之貌。
许平稍稍地瞥了一眼,坚决表示自己没有色心。她的气韵和旁边羞答答的洛凝儿
比起来差远了!顶多和普通宫女一样,压根引不起许平的半点兴趣!

  刘家小姐倒是够狠,似乎恼怒自己的终身大事被眼前两人变成闹剧,将她的
憧憬变成玩笑。寒光一闪,双刀一点都不客气地挥过来。

  女孩子的恼羞成怒有时候很可怕,看这拼命架势,不把眼前两个无赖打个半
死,她是不会罢休!

  她恼羞成怒的样子,许平连看都不看,色色的眼光一直落在洛凝儿挺翘的屁
股上,测算眼前的小罗莉到底发育到什么程度。欧阳泰更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无赖
模样,两人均表示对于她的发狠半点压力都没有!

  这傲慢模样激起刘家小姐的怒火,本来还有所保留的刀锋一移,竟然直取两
人的面门而来!眼见面前两人十分傲慢,再联想到两人刚才表现的高强身手,也
就没再保留,双刀一闪,竟然寒光直取两人的喉口!

  “好狠的小妞呀!”欧阳泰看着愈来愈近的火红身影,原先还有些歉意,但
看她气急败坏,一出手竟然直取要害的杀招,拳头微微一握,已经准备给她一点
教训。“太子哥哥,小心了!”

  洛凝儿从羞怯中回过神,刚才被许平色得过分的眼神看得都抬不起头,这会
儿见美貌女子突然杀过来,顿时吓了一跳。让人有点惊讶的是,她竟然一把推开
许平,不知何时把小巧象牙弓拉开弦,架上寒光闪闪的利箭!

  三人都被洛凝儿突来的举动弄得有些错愕。刘家小姐一看眼前敌人突然换成
一个令人惊艳的小罗莉也是愣了愣神,手里的刀已有收回迹象。许平也是万分着
急,没想到洛凝儿竟然会在这时正面对上刘家小姐的刀锋!也怪自己大意,竟然
被她柔软无力的小手推开!

  让人更惊讶的是,原本红着脸一脸羞怯的洛凝儿突然满面平静,灵气逼人的
眼眸如水般安宁,纤细小手快得如幻影般取箭开弓,快得连许平都有些看不清楚
她开弓的动作,一刹那只见数十条寒气逼人的银光朝刘小姐射过去,带着凌厉的
破空之音,让人始料未及!

  欧阳泰和许平都同时愣神。没想到看起来柔弱娇小的洛凝儿拉弓速度竟然如
此快,几乎没半点先兆就射出那么多的箭,两人想阻止已是来不及了。刘小姐更
是呆住了,数十道银光几乎同一瞬间出现在她的眼前,距离不足十尺的情况下,
她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凝儿……”许平惊讶地喊了一声,饶是这时轻功盖世也阻止不了洛凝儿的
突然发难。刘小姐在两人看来不过是胡闹,可这时她反应不足,这种密集射击连
许平都觉得要闪躲也颇有难度!

  刘小姐也被突然的变故吓得呆滞无神,眼看就要香消玉殡,许平和欧阳泰离
得太远难以挽救时,突然一个铁塔般的身影横身挡在刘小姐面前,双手合十地闭
上眼,用他强壮肉身硬生生挡住这一波箭雨!

  并没有预期的鲜血直流,也没有想像中的疼痛难忍。十多支利箭碰到他的肉
身时,只是破开外边衣裳,接触皮肉时竟然发出金属相碰才有的清脆之声,就此
折歪落地,没有预想中惨不忍睹的惨景。

  横练外家的功夫能练到这般强悍,铁布衫的境界能达到如此坚若磐石的地步,
如此强悍的肉身力量不是空名还能是谁?要不是他距离最近、及时救援的话,恐
怕这奇快的速度和锋利箭头就会夺了刘小姐的命。

  再看掉落在地的利箭更是让众人傻眼!锋利的箭头竟然被肉身的强硬给撞歪,
可想而知他的铁布衫坚硬到何种境界,竟然会有这种效果!

  刘小姐吓得满头大汗,傻得说不出话来!空名也没说什么,轻拍衣服上的破
洞后,径直走到许平身后恭敬站立。刚才的一幕实在太凶险,吓得这位千金小姐
没回过神来,一直呆若木鸡!

  “你怎么乱来呀!”许平回神惊讶地看着娇小可爱的洛凝儿,难以置信地问


  “凝儿,你怎么突然射出去那么多箭呀?知不知道容易出人命的!”

  洛凝儿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有些委屈地说:“人家看她要对你出手,情
急之下就射出去了嘛!”

  靠,这倒不是重点。死一个平民女子能有什么事,重点是她突然的出手竟然
让强如自己和欧阳泰都反应不过来!明明感觉不出她有半点内力,为什么一瞬间
宛如波澜不惊时,却让人感觉汗毛都立起来!

  “我倒没要怪你的意思!”许平被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弄得心都疼了,赶紧摇
头,见小罗莉委屈到极点似的,赶紧安慰:“只是你突然这样很危险知不知道?
女孩子家别随便动武嘛!”

  “知道了!”洛凝儿用力点头,小声地解释:“我也没射她要害?,我瞄的
都是她的衣服和手里的刀,肯定不会伤到皮肉的。”

  这丫头太可怕了!许平流着冷汗重新审视眼前天真可爱的小罗莉,这时依旧
感觉不出她有半点内力。但这手射箭的绝活简直太神了,在眨眼的瞬间就射出那
么多的箭枝,频率之快恐怕比起机关枪都不逊分毫!

  更可怕的是事先几乎没有察觉!下雨之前都得刮点风,但她半点前兆都没有。
联想起自己比丢石头还羞耻的箭法,许平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果断决定还是别再
纠缠比较好,省得自己丢人丢得太彻底。

  擂台旁的百姓都没散去,眼下这种闹剧更符合他们围观的心理,纷纷围过来
看热闹,品头论足起来。或许觉得面子丢大了,回过神来的刘小姐虽然对眼前的
一帮怪物感到害怕,但站直身躯后,依旧拿刀气呼呼地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
人?为什么来扰乱我的终身大事!”

  说话时她又不甘心冲过来,不过委屈的泪水却在眼圈里打转。毕竟古代一个
女孩子像她这么大胆不容易,但事关幸福的终身大事却被弄成笑话,试问谁不会
感觉到屈辱?

  毕竟自己有错在先,莫名其妙搅乱人家的姻缘。见她冲过来,许平也下不了
手,摇头朝欧阳泰说:“你搞定她吧!”

  “我下不了手。”欧阳泰也是彻底心软了,毕竟女孩委屈的眼泪总让人感觉
到一阵难言自责,马上朝旁边面无表情的空名说:“还是你来吧!”

  确实,终身大事对女孩子来说是特别神圣的,一次的选择几乎是一辈子的事。
比武招亲被莫名其妙弄成一出让人笑话的闹剧,也难怪刘小姐会气得哭了。洛凝
儿一看也很是心酸,拿着象牙弓的小手原本想抬起来,但犹豫之余被许平一把按
回去!

  “没问题!”空名大剌剌地几乎没有被她的眼泪触动,似乎面对这种渗透力
极强的美人之泪无动于衷。说完这话时,挽起袖子站到最前面,一副要揍人的样
子,这头驴没心、没肺的毛病再次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杀了你!”刘小姐已是泪流满面,一边悲哀地哭着,一边挥刀向空名砍
过去。这时哪还故得了什么章法,纯粹是一个女孩家可怜的宣泄。

  “太子哥哥……”洛凝儿有些同情,看向许平的眼里有着深沉羞愧!许平也
是倍感无奈,只能叹息一声摇摇头,差点想说:这出闹剧还不是因为你!

  可空名连半点犹豫都没有,待刘小姐到眼前时,伶俐一拳挥过去,大家都闭
上眼不忍看这残忍一幕。刘小姐没感到疼痛,被他一拳准确打在太阳穴上,眼前
一黑软软晕倒在地!手里的双刀也铿锵落地,模样柔弱得让人十分心疼!

  “靠,这家伙居然下得了手!”在百姓略带愤怒的叫喊中,空名确实一拳把
如花似玉的刘小姐揍趴,而且让她彻底晕倒在地!

  许平睁开眼时,空名正得意地笑着。他看着地上已经没了动静的刘小姐,挥
舞沙锅大的拳头咯咯笑道:“主子,我这一拳够准吧!打过去也不会伤她性命,
这会晕了总算老实了。”

  “是、是!”许平满面苦笑,和洛凝儿用坚决的眼神鄙视他。虽说这大小姐
看起来很凶,但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何况你这秃驴扰乱别人的终身大事却半
点愧疚都没有,一拳把她打晕了,没必要吧!

  欧阳泰也是无奈。面对刘小姐时他半点狠手都不出,但这牲口真不知道什么
是怜香惜玉。大拳头打过去时连眼都不眨一下,仿佛打的不是一个妙龄少女,简
直像在打动物一样。

  别说围观人群有意见,欧阳泰都觉得自己有点看不下去,很想扒开他的脑袋
看看里面还有没有脑浆?这猪的脑子里肯定空荡荡一片,怎么能笨到这程度呀!

  “惠儿……”

  这时刘家的人也坐不住,一个个从看台上冲过来,满面难忍的愤慨之色,看
样子已经忍耐到极点!虽说刘小姐有点泼辣,但也是他们疼爱的掌上明珠,哪容
得了她的终身大事变成一个贻笑大方的闹剧!

  更何况刘小姐再有不是,也是女儿身,你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乱来!人
家到底艳名在外,爱慕者不少。空名这鲁莽的一拳顿时让不少人怒火中烧,咬着
牙一步步地踏上前来!

  家丁、护院、愤怒的男丁们,再算上看不下去的捕快和官差们,拉着袖子动
手的围观人群特别庞大。黑压压的一片没一千也有八百,怒火直指客栈楼上的空
名。虽然不少是来看热闹的,但也容不得这些外来的陌生人嚣张跋扈!

  空名的一拳已经惹起众怒,晕厥不醒的刘家小姐令百姓们的怒火更是空前高
涨!黑压压的人群叫嚣起来,一个个咬牙切齿,愤怒到了极点,似乎想把侮辱他
们“县花”的家伙碎尸万段!

  “什么东西,闹一晚上居然还对女人下手!”

  “敢揍我们刘家小姐,管他妈武功再高,不能让他们走出松河!”

  “主子,怎么办!”欧阳泰说话时有些无奈,悄悄向许平递了一个眼色。那
意思就是:得闪人了,眼看目前群情激愤,再不闪人的话,事情就闹大了!

  许平微微皱眉,看这样子事态不好平息。眼下会出现这种情况确实是自己这
一方有错在先,而且空名还惹起群愤。虽说这边有三个高强的地品高手,再加上
十多个大内侍卫,也不惧怕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但任由事情闹下去也不好!

  “他们怎么了?”只有空名依旧一副无辜状,似乎不明白百姓为什么突然发
火谁都忍不住鄙视他一顿,就连身后的大内高手都恨不能拔刀把这家伙杀了以平
民愤!

  “闪人!”打定主意后,许平立刻打个响指,严肃地朝众人嘱咐:“欧阳泰
和空名一路,我和凝儿一路,大内侍卫们一路分别朝城外跑!分散开来比较好。
记住了,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别出手伤害这些百姓,不许用兵器知道吗?”

  “是!”众人明白眼下事态已经不能控制,赶紧答应一声,没等百姓们冲上
二楼,立刻施展轻功朝人海跳下去。凌空借地四下分散,寻找各自的马匹,骑上
马后朝不同方向飞奔,瞬间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力。

  众人也没想到客栈二楼有这么多身手高强的家伙,被他们弄得有些愣神,就
算是去追也不知道该追谁,立刻变得手足无措了!

  许平最后的嘱咐不是没道理的,优先考虑的还是这些百姓的安全!空名这头
驴脑子不会转弯,要是出手没轻没重,很容易闹出人命!至于那些大内高手更不
用说了,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杀人对他们来说比吃饭还简单!

  欧阳泰尽管一直是一副很和气的样子,可杀性一起,也是视人命如草芥的狠
角色。这些人不好好约束绝对不行,要是他们一个冲动,要收拾这些百姓对他们
来说易如反掌,要他们的命甚至和杀猪一样简单!

  “就剩他了,别让他们跑了!”眼看其他人突围成功,刘家的人一部分紧张
地照顾晕厥的刘小姐,另外的壮丁在李宝带领下冲上楼梯,一个个瞪向许平时,
眼里透着要将许平生吞活剥的怒火!

  “啊……”在洛凝儿一声惊叫中,许平阻止她的纤纤玉手再次拉开小弓,长
臂一个横抱,将她娇小柔软的身子抱到怀里,迅速在桌子上一蹬也跃了出去,凌
空朝人群中飘去!

  “太子哥哥……”

  洛凝儿感到风在耳边吹过所带起的凉意,柔软青丝在风中轻轻摇曳。她的小
手不自觉抱住许平的腰,朦胧芳心瞬间感到一阵梦幻般的颤动,看向许平的大眼
里闪动说不出的柔媚!

  “抱紧点哦……”

  许平一边观察愤怒的人群,一边将她娇嫩小腰再抱紧了些。低下头说话时,
故意凑在她耳边,向小罗莉嫩嫩的小耳垂吹出一股股热气!

  充满磁性的声音仿佛在一瞬间刺穿心灵,小巧耳朵被热热的温度包围,痒受,
但更多的却是让尚显稚嫩的小芳心枰枰跳动。

  洛凝儿小脸瞬间变得通红,娇羞得点头后,彻底把头靠在许平怀里,似乎被
许平的怀抱弄得芳心大乱。

  有戏,看来这小丫头有点情窦初开的味道。许平心里一阵窃喜,不过还是慎
重地观察目前情况。脚下有一大堆等着要揍自己的人群,要是不小心点,容易惹
出麻烦。自己一个人要逃还简单,但带着这个可爱的小罗莉仍然有点费劲。

  两人宛如神仙侠侣般地的闪过人群,男的俊美异常,女的虽然娇小却十分可
爱动人,飘渺的一幕像是话本里的场景。洛凝儿看着眼前亲匿的大哥哥,心跳不
知不觉间变得很快!

  有些吃力的一个云梯纵,没等落地再次凌空而起;洛凝儿裙带飘逸,简直像
是羞涩的仙子,迷人模样让一些男人看得有些傻眼。许平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眼
看这些人还在底下穷追不舍,心里顿时恼怒!

  尤其刘家人更是积极。原为一方大户的他们却被几个陌生外来人羞辱一番,
试问这种事谁能咽得下气?现在空名跑了,只能把所有怒火发泄在许平身上,此
刻全都举刀扛棒,一副死不罢休的架势!

  凭借傲人轻功,他们连衣角都没摸到半下,许平已经抱着小罗莉冲出人潮;
快要到马匹前时,前方突然冒出十多个手持棍棒的青壮年拦截去路。他们个个一
脸浓郁怒意,似乎有些是那位刘小姐的爱慕者,但另一些却是用色色的眼光看着
小鸟依人的洛凝儿,眼里闪烁不定的淫色顿时惹起许平一直压抑的怒火!

  “全给我滚开!”

  眼看已将追赶的人群抛到身后,只要骑上马就可以轻松闪人,哪想到还真有
不要命的家伙胆敢拦截。许平落地之后依旧没有减速,身形快如鬼魅的一跃,继
续朝前冲去。眼前的十来人有点不知死活,竟然举起棍棒,毫不畏惧地冲过来。

  许平眼里第一次闪过杀意,脸上也浮现狰狞之色。浑身真气瞬间催动,一手
紧抱洛凝儿,空下来的另一只手握紧拳头,准备好好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
伙。

  “打死他!”一群青年迎面冲来,似乎觉得许平又要抱洛凝儿、又要动手,
肯定打不过他们的棍棒!许平眉头紧锁,看他们不知死活,原本还有所保留的真
气迅速集中到拳头上,紧绷的手臂散发浓烈杀意。在双方只差十步之遥时,突然
几道银光从许平怀中射出,快如闪电的侵袭让人几乎没有半点反应的机会。

  那群青年甚至没等看清那道疾速银光,利箭立刻贯穿他们握着棍棒的手臂,
一个个顿时疼得惨叫!手里的棍棒也丢在地上,因为每一箭几乎毫无偏离地贯穿
他们手腕关节处!

  许平诧异地看向怀里的小罗莉。洛凝儿羞怯地笑了笑,略带几分得意地看着
许平;小手握着那把象牙弓,出箭的速度之快简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连她是怎
么拔箭都没察觉,这丫头就解决卜多个男人。

  “准吧!”

  洛凝儿嘻嘻笑着,得意地扬着小弓,一副“人家很厉害”的架势!

  这时候她还有心情撒娇呢,许平感觉她的嫣然一笑瞬间冲淡自己的满腔怒火。

  不过回头一看气势汹汹的人朝,还是摇头说:“还是闪人吧,你有把握将后
边的人全解决吗?”

  洛凝儿回头一看,顿时被那场景吓得咋舌,赶紧可怜兮兮地摇头,乖乖地说


  “人家听您的啦,您说女孩子不能用武力!”

  黑压压的人潮已经追到街口,不管是愤怒的百姓还是刘家都大声叫嚣。黑暗
中举起火把一照,密密麻麻的人影全在挥动棍棒刀枪,千余人一起追来,气势也
够吓人的!

  “哈哈!”许平被她童趣神情逗得呵呵乐了起来,将她的小蛮腰抱紧了些,
又继续朝前冲去!

  “滚!”饶是前边的人已经没有抵抗能力,一个个捂着鲜血直流的手痛苦呻
吟,但许平还是想发泄心里的怒火,大吼一声后,真气宛如水银泻地般蓬勃而出,
奇快的身影从他们中间掠过时,像是炸弹一样爆炸,强大真气瞬间把这些不知深
浅的家伙震得如脱线风筝般四散飞去!

  地品上阶的强悍真气一散发开来,后边紧追的人群里有练武的,瞬间呆滞。
没想到来人竟然有这等高强身手,强得不该出现在他们这个小县城。

  有的人已经一脸犹豫地停下脚步,眼带恐惧地看着那十几个被真气震开的人
摔落在地后痛苦呻吟。趁着这个空档,许平迅速拉上缰绳,将洛凝儿抱上马,甩
开绳子大喝一声,朝县城北门冲去。

  “别让他跑了!”后边还有刘家的人锲而不舍地追赶,毕竟这个大族被人戏
弄一番,早就让他们气得六佛升天!即使对方是地品高手,但他们蚂蚁啃大象的
话,许平也受不了的!

  “妈的!”追在最前面的李宝气得把刀摔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身影愈
来愈远。不仅被人戏弄一夜,还让人家大摇大摆,甚至毫发无伤地跑了;这次绝
对会让刘家成为松河县最大笑柄!

  这时想上马继续追已然徒劳。随着马蹄疾速奔跑,没等后方追来时,两人已
经冲出县城。

  踏上官道时,许平才松了一口大气。看着怀里羞涩的小罗莉,感觉她紧紧贴
在自己身上的体温,禁不住用轻佻口吻问:“刺激吗?”

  “嗯……”洛凝儿背靠许平,这时许平的手还环在她纤细腰上不愿放开。一
阵阵好闻的体香散发,伴随她红扑扑的小脸和细弱蚊蚋的声音,娇嫩的诱惑撩得
许平是心痒难耐呀!

  “太子哥哥!”洛凝儿突然转过头来,羞怯地看了许平一眼,用天真的声音
问:“我们,这算不算是有了肌肤之亲?”

  “算!”许平狠狠咽了口水,毫不犹豫地使劲点头。

  这年头有些东西能气死人,但在小姑娘的知识教育上绝对是男人的福音。只
要拉手或者抱一下、两下都算是肌肤之亲,在别人看来几乎和上床没有区别;小
罗莉问这话时的娇羞,证明她已经明白这个粗浅的道理。

  大家闺秀自然知道有什么涵义,那等于说她就是自己的人!

  “哦……”洛凝儿若有所思地“哦”了一下,突然娇美小脸浮现一种顽皮娇
嗲的媚色。她白了许平一眼后,娇滴滴地嗔道:“太子哥哥,以后不许你再提那
个事了……”

  “什么事呀?”

  许平故作迷茫地看着她,心里早就窃笑开了。其实知道她说的是尿床的事,
不过有心想看小罗莉娇嗔,嫩嫩小脸红红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所以才想逗一逗
她。

  “你自己知道,讨厌!”

  洛凝儿这次的白眼有些发狠,别过头去,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气得鼓起腮帮
子。

  不过她低下头时,小嘴却挂起一丝莫名其妙的浅笑。

  “我家小凝儿真聪明呀,不说就不说呗!”

  许平呵呵人笑,看她耍脾气的样子更觉得可爱。在马背上的颠簸让小罗莉柔
软身子时不时在身上蹭着,再加上她的发丝飘舞,偶尔在自己皮肤上撩拨几下,
带着一种难言的清香,实在太诱人了!

  大手环在她纤细的小蛮腰上,虽然不是直接摸到她细嫩肌肤,但隔着薄薄衣
料还是可以感觉到温度,以及小罗莉小腹随着呼吸的起伏。只要稍微往上挪一点,
或者脑子一抽直接摸进她的衣领中,就可以肆意把玩一对尚未长大的小山包,品
尝这朵花蕊纯洁的身体。

  这种诱惑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煎熬,更是一种空前折磨,尤其是她时不
时回过头来,那娇羞脸蛋和轻抿的樱桃小口,纯洁之余给人一种十分挑逗的感觉。
闪闪而动的大眼睛充满灵气,无辜表情更能激起男人空前的保护欲!

  妈的!许平心里暗骂一声,感觉欲火有些焚烧,脑浆也迅速翻腾。这时真恨
不能直接和她来个野战!要是其他女人,许平连想都不用想,马上叫她趴下来个
马背上的后入式,好好发泄这股浓烈的冲动!

  但这小罗莉是洛勇的曾孙女,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而且老家伙的态度明显
要把曾孙女嫁给自己,操之过急也没必要了。再加上她似乎对自己有好感,这时
候想强奸也有点下不了手。摸几下或亲个小嘴应该可以,但那会让自己更加难受,
还是算了吧!

  许平用空前毅力、强得让自己震惊的意志力抵抗原始色欲。他咬牙忍下来自
小罗莉身上强烈的诱惑,往后撅着屁股退缩,以免粗硬起来的龙根会吓到这个可
爱的小精灵,破坏自己在她心目中刚建立起来的形象!

  马匹在官道上迅速奔跑,两人宛如相恋已久的情侣依偎。小罗莉在许平怀里,
从一开始的羞怯渐渐变得自然许多。皎洁明月和漫天星斗让一切变得格外浪漫;
轻风拂过树林发出哗哗声响,这种清幽的环境充满诗情画意。

  洛凝儿彻底沉浸在这种诗一般的感觉,懵懂春心渐渐变得酥软,羞怯地看向
许平的眼神多了说不清的意涵,俨然是个芳心大乱的怀春少女,偶尔甜美的一笑
都让人感觉动人!

  只是她看不见许平对她温柔一笑时,眼里隐隐的血丝。正人君子的外貌下藏
着激情澎湃的欲望,以及两腿之间十分想插进她幼嫩身体里的龙根!

  欲哭无泪呀,每次眼眸相视,许平都挤出自己认为最是温柔、最是迷人的微
笑,让脸红的小罗莉羞答答地低头。她这副模样更是惹人怜爱,对于一个极度冲
动的男人来说,杀伤力实在太强了!

barret3 2013-1-22 12:54

  第四章性感美少妇!

  欧阳泰和大内侍卫们各自突破出去后,想想也不太放心,举竟这位一旦出了
什么事,他们也担不起责任,所以都在城外的官道口焦急等候,一个个面沉如水,
显得杀气弥漫。

  大家心里都有些默契,尽管这位主子身手高强,但只要有半点意外,他们绝
不会心慈手软,势必会在瞬间用最血腥的手段结束这场闹剧。

  好在许平没多久就平安归来,不过与他们会合后,天色也晚了。经过这场打
闹后,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明月高挂的荒郊野外看不到半个行人。这下众人
紧绷的神经才算松懈下来,松了一口大气,像是解脱一样。

  一路上策马奔驰,洛凝儿一直小鸟依人地靠在许平怀里。羞涩的小脸、欲语
还休的样子,看得许平是色心满满!不过她似乎因为难为情,也没说多少话,纯
洁可爱的模样让许平想说点下流话都有些不好意思。

  许平虽然想珍惜两人共乘的时光,和怀里诱人的小罗莉花前月下一番,看她
那水蒙蒙的眼睛似乎也有这意思,不过想来想去还是先送她回去比较好,省得看
得着、吃不到,老是心痒痒的给自己找不自在!

  洛凝儿似乎有些不乐意这么多人一起同行,原本英雄救美般的浪漫气氛立刻
被大内侍卫们苦大仇深的嘴脸破坏。小罗莉不快地嘟起腮帮,原本含情脉脉的可
爱立刻变成耍小孩子脾气的郁闷!

  一行人快速在官道上奔驰,抵达为洛勇在直隶准备的行邸已是深更半夜。洛
凝儿站在门口有些不高兴,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舍地看着许平,娇滴滴地说:“太
子哥哥,你要记得来找我玩呀!”

  月下的小罗莉一袭绿衣轻逸飘然,小小的裙带随着夜风吹拂而摇曳,衬托女
孩子的柔和。粉嫩小脸上有几分不舍的娇羞,如黑夜繁星般的眸里都是说不出的
温柔,让人一看都有些走不了。她轻轻抿着下唇,似是有千言万语,娇滴滴的眼
神让人骨头都快酥了!

  “会的!”许平呵呵笑了起来。粉嫩的小罗莉谁不惦记呀?不过知道女孩子
脸皮都薄,在这么多人面前也忍住想掐她小脸调戏的冲动,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不过下次别再拿你祖爷爷的帅印开玩笑了,今晚你可是把我吓坏了!”

  “帅印呀!”

  洛凝儿灵魂出壳地迷糊一下,突然猛地跳起来惊叫一声,满面着急地说:
“死啦死啦,我的小白马还忘在松河县呢!”

  “没事!”许平心想:不就一匹马而已,有什么好着急的?但他还是轻声安
慰:“明天我派人去牵回来就好了,不过一匹小马而已,丢了没什么关系的。太
子哥哥给你挑一匹比它还漂亮的!”

  “不对不对!”洛凝儿焦急地摆手,粉嫩小脸上有着忐忑不安,更是惊慌异
常:“祖爷爷确实给了我一个很大的玉印,一直说让我好好保管,不能弄丢。我
记得上面刻的是‘平叛督军之印' !他好像说要我亲手交给您的,我忘在马鞍上
的小袋子里了,事情一乱,忘了带回来!”

  “什么?”

  许平眼睛瞪得大大的,脑浆顿时抽筋般的发疼!连睾丸都有点抽筋的迹象,
浑身的内分泌系统在这一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开什么鸡巴玩笑呀!你这个死洛勇够损的,自己的帅印小心谨慎地不拿出来,
竟然把老子的军印给你孙女玩!而且这迷糊的小罗莉竟然还把这事忘了,你们袓
孙是在调戏我呀!

  “就在马鞍下有个白色的小袋子!”洛凝儿急得都要哭了,有些害怕地说:

  “怎么办,祖爷爷千叮万嘱叫我一定要带给你的,我却弄丢了!”

  洛勇年事已高,这时已经睡下。情况确实比较急一些,许平也想不了那么多,
赶紧让丫鬓们把惊慌失措的小罗莉先带进去,又嘱咐欧阳泰先回河北处理明日的
公务!

  虽然天色大晚,但丢了督军大印可不是闹着玩的。许平实在无奈,只能自己
翻身上马,带着空名和十多个大内高手再次飞奔松河县而去,希望在关键当口别
再出什么漏子。

  这对祖孙真不让人钓心呀,有没有必要玩得那么复杂?许平一路上沉着脸,
心想:晚上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别说他什么刘家丢大脸了,自己都感觉挺郁闷的。
这样快马奔袭的来回折腾,谁受得了,即使拿到帅印赶回去也是明天的事。

  十多骑人马不停蹄地到了松河县时,天空已经蒙蒙亮了。虽然个个身手过人,
但一夜来回奔波还是让众人都有疲倦之意!因为靠近直隶,为了安全起见,松河
县实行宵禁,午夜过后禁止各路百姓进出,此时厚重城门已紧紧关上了。

  许平也不想再浪费精力,但想想自己的身份一亮出来又太麻烦了,索性让大
内侍卫们亮出令牌,喝令松河县尽快把城门打开。城上官差一看是宫里来的人,
哪敢怠慢,慌忙开城门将众人迎进去,又赶紧命人通报县令前来迎接。

  “各位大人稍等!”守城的官差战战兢兢地迎着众人进城,见所有人都阴着
脸,心里更加忐忑,有些讨好地说:“我们大人马上来迎接了,各位大人请稍安
勿躁!”

  “不用了!”许平大手一挥,这时也管不了那套繁文俗礼,有些不耐烦地说


  “立刻给我找一匹挂着箭筒的小白马,挖地三尺都必须找出来,找不着的话,
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是……”官差们一听,脸都吓白了。

  什么重要东西遗落县城里,让这些大爷那么着急?难道这匹马是什么稀世奇
珍?一听这狠话,谁敢有怠慢之意,关上城门后所有人一下散开,四下打听这匹
小白马的下落。

  经过昨晚瘫轰烈烈的闹剧,似乎百姓们在疲惫中都睡得很香,没察觉到官差
们在县城里铺天盖地地寻找。许平也不太认识路,到了原本洛凝儿栓马的地方一
看,小白马已经失去踪影,索性打发大内侍卫迅速去找,自己跟空名来到县衙里
等候消息!

  整个县衙除了看门的老头外,其他人都紧张地加入搜索行动之中,睡得再死
的也被叫起来搜查。不过县太爷没有在衙门里,许平也懒得管这些地方琐事,一
边喝茶,一边不停来回走着,满脸烦躁看得空名都不敢做声!

  毕竟丢的是自己的督军大印,许平比起昨晚更加焦急,眉头锁得特别深,脸
色深沉一片有说不出的阴满。尤其看着那么多人一起搜寻却还没找到,心里的烦
躁可想而知。

  天空已经微微露出鱼肚白,在微微的晨光照射下,似乎可看见一点雾气徐徐
升起。随着天色愈来愈亮,许平的心情也愈来愈难以平静,几乎到了临近暴怒的
程度。

  不过是一匹马而已,找了半夜还没找到,这些饭桶都是干什么吃的!

  等了半天消息,终于有个大内侍卫满面喜色地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


  “主子爷,马找、找到了……是被、刘家的人牵……牵走了!”

  “马上走!”许平满面阴沉。

  大概是人家见追不到人,就把马牵回去吧!刘家是当地大户,恐怕这些官差
一开始也不敢去他们那里搜,实在找不到才去的。真他妈耽误事!

  这时候还有什么好客气的,直接上门去要最简单。空名在后边也不敢说话,
似乎刚才欧阳泰已经点出他的鲁莽之处,这会显得异常老实,跟在许平身后也是
面肃如佛,完全是个合格的跟班。

  径直来到城南的刘家大院,到底是一方大户,大宅子显得很有气派,几乎可
以和京城的大户人家一拼。只是这时院里乱糟糟一片,家丁、丫鬟们都满面惊慌,
简直比刚被捕快们搜刮半天的县城还乱。看情况,刚才大内侍卫进来也没客气,
吓到这些地方上的小鱼小虾!

  许平不想暴露身份,进门时,先到的侍卫都恭敬行了一礼,所以大家以为这
是大内侍卫的头子。腿刚迈进刘家时,便见县令携家主刘鸣一起跪到门前相迎:
“参见大人!”

  “马呢!”

  许平连看都不想看他们,直接了当地问了一句,眼里有掩饰不住的焦急。虽
;拖了这么久不是刘家过错,但还是让人有点不爽!

  “在此、在此!”刘鸣慌忙命人把小白马牵来。

  刚才一看来人他吓个半死,没想到昨夜大闹县城的竟然是大内侍卫,这可是
一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他们不受朝廷管制只应天命,说不好听点,在地方上杀
人放火都没人敢管。真要得罪他们的话,十个刘家也毁了!

  丫鬟赶紧牵着一匹雪白的小骏马走来,从马匹上精致的装饰就知道不是凡物。

  这时院内除了许平和空名外,其他人全跪着,不过都在猜测这匹到底是什么
宝贝,竟然能惊动大内侍卫来到这小小地方!

  小白马果然被他们牵来了。许平一看是洛凝儿的坐骑,顿时松了口气。他赶
紧上前在马鞍旁一阵摸索,摸了一会,终于找到藏在皮革下的白色小袋子,将印
章拿出来一看,确实是“平叛督军之印”。见东西还在,心里才算松了口大气,
还好没出什么乱子,不然就难办了!

  没许平的话,刘家的人和县令依旧跪着不敢起来。许平这时一放松,确实有
点累了,想了一下,与其马不停蹄地赶回去,不如在此休息片刻。打定主意后马
上朝县令说:

  “大人,我们舟车劳顿,麻烦你安排地方给我们休息吧。”

  舟车劳顿?我看是昨晚折腾我们一晚折腾累了吧。好好的侍卫不当非跑到这
小地方来干什么!刘鸣虽然心里有气却不敢说出来,想了一下,反而极尽讨好地
说:

  “几位大人既然一路疲累,莫不如屈尊在寒舍休息。县里没什么像样的客栈,
在下恐怠慢几位大人。”

  “是、是!”

  县令也赶忙点头。面对这些朝廷来人,他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也是得罪不起。

  京官出城大三级,何况这些在宫内行走的大内侍卫!要是一个招待不周,他
也得担心自己的乌纱,以及乌纱下的脑袋!

  “有劳了!”许平也不推辞,不过戏耍人家又吃人家的,感觉还是有点不好
意思。

  “老爷!”

  刘鸣战战兢兢地起身,正嘱咐家丁把最好的宅院收拾出来时,突然一个丫鬓
面无血色地跑过来,着急地说:“不好了,小姐又要上吊!”

  “什么!”刘鸣大惊失色,又小心翼翼地看了许平一眼,有些颤声:“大人,
小女习蛮正在胡闹,恕草民先行一步看看去!”

  “一起去吧!”

  许平想到这个可怜的刘家小姐,顿时有些愧疚,看了空名一眼后,心里有个
主意。索性让他带路,一起走进刘家的男人禁地:女眷居住的后厢!

  刘鸣也不敢推辞,一边吩咐家丁收拾房间,一边着急地走着。看他脸上的油
腻和满脸疲惫,似乎也是一夜无眠。看来昨晚的闹剧让这位家主特别恼火,如果
不是亮出大内侍卫的身份,恐怕他早就刀戈相向了!

  整个院子倒是干净利落,鸟语花香算是别有一番情趣,不过人声吵杂,简直
有点人仰马翻,乱得让人有些目不暇接。丫鬟们聚在一个房门前哭喊着,声音听
起来更是刺耳!

  许平稍一打听,心里顿时有些难受。原来是刘家小姐被空名打晕在客梭前,
被着急的刘家人抬回来,醒后觉得羞辱难当,一个劲地要上吊自杀,想以死避免
刘家成为一方笑柄。

  这妞倒够贞烈的,终身大事成了笑柄,二话不说就想抹脖子。上吊一次被人
救下来时就缺氧晕厥,现在一醒又是一意想死,似乎不死的话,她都不知道该怎
么活了。别说这寻死的决心还真是坚定,坚定得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许平意有所指地看了空名一眼,心想:这些都是你闹的!

  空名满面无辜,那意思是:这能怪得了我吗?一个小姑娘那么凶狠,除了打
晕外,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房内,一条长长的白绸挂在房梁上。刘家小姐哭得惨绝人寰,空前的羞辱让
她没了求生意志,这会踩在椅子上要将脖子套入。她脚下一个美艳妇人正抱着她
的双腿,伤心欲绝地哽咽:“惠儿,你别这样,你死了娘怎么办呀!”

  “娘,我现在还有什么脸面活着,求您别拦着女儿了!”刘家小姐似乎一意
寻死,但也不敢踢开抱着她的母亲。母女哭得那叫一个死去活来,凄凉得让人都
不忍心看下去!

  “惠儿,莫胡闹!”

  刘鸣着急地大喝一声,心里忐忑性子一向火爆的女儿看见身边两位大爷,会
激起她的恨意!要是得罪他们的话,刘家可没好果子吃了!

  “爹,我……”

  刘家小姐泪眼婆娑地转过头时,突然瞪大眼睛停止哭泣。望着两个熟悉人影,
原本没求生念头的眼里立刻冒起熊熊怒火,脸上更有掩饰不住的恨意!

  “这个……”许平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打个招呼:“别误会,我可没
什么恶意!”

  最让人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刘鸣离那么近也没办法阻止。刘惠儿突然发疯
般地挣脱母亲的手,猛地一跃,秀面满是怒意地朝两人冲来,歇斯底里地嘶喊:

  “是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哎……许平无奈叹息一声,背过身去。面对这么可怜的女孩子真有点下不了
手。熟悉的一幕再次发生,空名见她的手就要碰到许平,本能的一拳再次砸过去!

  可怜的小美人愤恨又无力地昏倒,柔软身段无奈地躺在地上,眼角止不住的
泪花让人感觉有点心酸。

  “干嘛下那么重的手!”许平一阵羞愧,尤其看见刘鸣满脸心疼却不敢出声。

  “我……”空名苦笑一下,见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恨不能吞了自己,最后只
能摇头说:“算啦,我也懒得说什么!”

  “惠儿……”她母亲扑到女儿身上哭着,紧张地察看女儿身上有没有伤处。
刘鸣也有心想看看心爱的掌上明珠,但碍于旁边两位大爷不知是喜是怒,只能咬
牙喝道:“还哭什么哭,赶紧抬她到床上歇着!”

  周围全是丫鬟,这时一个个吓得不知所措,抬起她软软的身体似乎有点挪不
动。这时空名不知哪根筋抽了,竟然摆手豪迈地说:

  “你们搬不动的,我来吧!”

  话没说完,他大迈一步,一把抱起刘家小姐朝床边走去。这一幕让所有人傻
了,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你非亲非故动什么手呀!

  更让人傻眼的是他的态度,满面无所谓,不像在搬个妙龄少女,简直像在搬
个杂物似的镇定!

  “好啦!”空名把刘小姐放好以后,一转头却见众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五
味陈杂,似乎各有想法,立即疑惑地问:“怎么啦?”

  “你!我女儿……”刘鸣张嘴有些说不出话,你我了大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家伙难道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不知道女儿家的清白之身有多重要?你一个
大男人抱着我闺女,怎么和抱个牲口一样随意!

  “你在这照顾她一下,下手知道点轻重。”许平倍感无奈地轻咳,用眼神示
意刘鸣出去说话;刘鸣也不敢怠慢,喝退丫鬟们后,有些不放心地跟了出来。

  “给我弄点吃的,肚子饿!”空名这驴看都不看床上楚楚可怜的睡美人,似
乎孤男寡女的环境对他来说意义是无。旁边摆的仿佛不是活生生的美女,而是一
件陈设品,根本勾不起他的半点兴趣!

  “好好看着!”许平恨不能冲进去揍他一顿,但细想还是压抑这个冲动。

  在刘鸣的引路下,来到为自己准备的房间;大户人家的起居虽说不尽奢华,
但也算是不错,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大人,那……”一进房门,刘鸣思索该怎么开口时,刘惠儿的母亲已是满
面急色,迫不及待地说:“我家女儿还是个大姑娘,怎能让她和一、一个男的……”

  接下来的话她也说不出口。不就是个共处一室吗?有什么奇怪的!

  许平这时才有空打量这位刘夫人,细看时不由得有些心神荡漾!肌白欺霜、
肤洁胜雪,一身端庄长裙倒有几分幽雅气质!虽然已为人母,但身上却散发浓郁
的女性风韵!

  细眉大眼充满母爱的闪亮,樱桃小口微微一张,似乎挑逗似的性感。虽然第
一眼看过去不算惊艳,也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论起魅力,甚至比她芳名在
外的女儿要强上几分!

  高耸美胸虽然孕育过一个孩子,但仍十分坚挺;挺翘臀部又大又圆,特别丰
满,充分展现一个女人最有风韵的魅力。少妇的腰身有点丰腴,但也恰到好处,
身材比例组合起来很是漂亮,完全不像是个年过三十的少妇,而是风华正茂的绝
色佳只是脸上泪痕多少有些影响她的魅力。不知是不是和洛凝儿纠缠一晚,欲火
太高的缘故,当她说话时小嘴一张开,许平就有将龙根插进去抽动一番的冲动;
再看她圆润美臀,更是让人十分想用后入姿势来撞击这个丰满躯体!

  刚才一片混乱倒没察觉,没想到这小县城里也有不可多得的成熟尤物。看来
号称美传一方的刘惠儿完全遗传她的美貌,只不过男人的基因不怎么样,不然大
概是个能勾起自己兴趣的小美人。

  不错,成熟、性感,又特别有风韵!这是许平下的最大定义。刚才乱哄哄没
怎么看,这会轻轻一眸就有种惊艳感;除了成熟女人的魅力外,她完全是那种一
眼看过去就想将她干一顿的妩媚尤物!

barret3 2013-1-22 12:55

  第五话权力的好处

  “大人!”刘鸣见许平的眼光闪烁地停留在自己妾室身上,稍稍咳了一下,
轻声提醒:“不知道让草民来此有何吩咐?”

  许平赶忙把惊艳眼光从这位妇人的身上收回,感觉身上已经有点发热,但还
是正色后严肃地朝刘鸣说:“刘员外,昨晚的事确实是我们不对,对令嫒的打击
也很大,不知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还能有什么,怨孩子命不好。”刘鸣无奈叹息,话中之意就是:我得罪不
起你们,这会还能怎么样?本来我这闺女就不省心,这次碰上你们也只能自认倒
霉了!

  “刚才那个人,现在还和惠儿在一起……”刘夫人的语气充满担心,又有说
不出口的羞怯。毕竟掌上明珠单独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这种事传出去,女儿以后
还怎么做人?

  母爱的关怀确实动人,不过她欲语还休的样子更让人动心。许平感觉心里特
别痒,眼睛扫过她的酥胸时,总有将衣服扒下来的冲动,想看这个美艳妇人在胯
下呻吟时是何等妩媚!

  “这样吧!”

  许平回过神沉吟,有几分狡猾地说:“我这位朋友虽说不是才高八斗,但武
艺超群,完全符合令嫒比武招亲的要求。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我就做个主,让
他们共结连理如何?”

  “这个……”

  刘鸣满面苦色,心想:到了这地步,女儿的终身大事被闹得人仰马翻、成了
笑柄,现在清白又被毁了,不答应还能有什么办法?

  只是他似乎有什么疑虑,欲语还休,看起来很是为难。

  “有话直说!”

  许平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神悄悄在刘氏身上扫视。不管是丰满酥胸还是成熟
身段,散发的无比诱惑都让人产生一种要狠狠干她的冲动!

  “草民冒昧……”刘鸣犹豫大半天,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道您这位朋友是
何品衔?在宫内司任何职?”

  刘鸣说话时虽然畏畏缩缩,但眼里的贪婪可以看出是一个喜好权势的人。他
不问空名有没有婚嫁,反而先问是什么官职,完全没顾及到女儿的幸福,这种人
通常比较爱慕虚荣。许平稍稍观察,立刻确定眼前的一方大户不过如此;虽说表
面上讲究门当户对,但骨子里则是喜欢攀权附势的献媚小人!

  “暂无品衔!不过嘛……”

  许平果断地摇头,果然看见刘鸣眼里露出的失望之色。他话锋一转,又有几
分戏耍:“此人是太子门生中的佼佼者,虽无官职在身,却常年随之左右。可以
说,不是普通门客,而是一个守卫般的心腹了!”

  “如此呀!”刘鸣目露精光,有些兴奋地说:“难怪他身手那么高强。我说
嘛!能从于殿下麾下之人绝不是凡夫俗人,看他也不像有官场中人的圆滑!原来
是殿下的左右之人,难怪看起来有别人比不上的尊贵!”

  “是嘛!”许平冷笑一下,就算是吹捧也没必要那么明显。他有些不悦地说


  “按员外的意思是,我们大内中人都是一些狡猾之辈了。”

  刘鸣已经高兴坏了,但刘夫人却是一脸担忧之色。先不说男尊女卑的思想,
光就眼前少年官位之高就让她不敢说话。尽管心里担忧万分,这时却不敢言语,
可以看出是一个三从四德的传统女人!

  刘鸣一听,顿时吓得冷汗直流,慌忙跪下,一个劲地磕头,颤声解释:“草
民没那个意思,请大人明察。”

  “行了!”

  许平装作疲倦地挥手,似笑非笑地说:“员外最好希望他能先和令嫒洞房花
烛。我敢保证只要你们让令嫒同意,太子府的驾帖不日就会尊临,甚至殿下对他
的恩宠之大,还有可能亲自赐婚,到时成一桩美事岂不痛快?”

  “是、是,刘某马上去劝她!”刘鸣兴奋得脸都有些发红。刘家只是一个叔
亲在宫里为厨都能让他成一方大家,要是能把太子府的红人招为女婿,岂不是鸡
犬升天?以后知县见着了还不得点头哈腰!

  “老爷……”刘氏有些犹豫地喊了一声,毕竟掌上明珠嫁给一个粗莽之人,
任谁都担心。见刘鸣兴奋地要往外跑,犹豫之余还是不放心这莫名而来的女婿!

  “夫人……”许平按捺不住心里的欲望,突然喊住她,略一停顿,用很是平
和的语气说:“我劳累一夜有些疲倦,劳烦你帮我准备沐浴一番吧!”

  这话透着不可拒绝的威严,刘鸣停下脚步,稍稍愣了一下。他脑子一转,自
然读懂话里之意。打量自己已然失去兴趣的老婆,又看了看位高权重的许平,咬
牙说:

  “夫人,大人舟车劳顿已经够累了,你就去为他准备温水吧,惠儿那有我就
好了!”

  “老爷!”刘夫人有些傻眼,再喊时,刘鸣已经迅速离开。这话什么意思她
不是不懂,很多大户人家都会送上娇妻爱妾去取悦权势之人,但她没想到自己已
经为人母了,还会碰到这种事!

  “夫人!”许平看刘鸣跑远了,立刻暗笑一声,不过面上还是十分疲累地说
:“许某已累,切勿多言!”

  刘夫人听到这话分明有威胁意味,回过头来时,迎头撞见许平灼热眼神在自
己身上扫视,立刻吓了一跳,有些慌张地说:“大、大人,我这就命丫鬟来伺候
您!”

  “她们粗手粗脚的哪会伺候人呀,我看还是麻烦你好了!”

  许平的话语虽然平淡,但却容不得一丝拒绝;火热眼神毫不隐藏地透露对她
的欲望,甚至有点威胁意味!

  “那、那……”刘夫人犹豫片刻,权衡眼前形势,只能点头。她有些扭捏地
说:“大人稍等一下,妾身这就去为您准备!”

  “先让人送酒菜来。”许平淫淫一笑,有些轻佻地说:“我要与夫人共进盛
宴,你最好快一点,我这人性子有点不耐烦,等不了那么久!”

  “是!”

  刘夫人很是无奈地点头,怀着一颗忐忑的心退出去。看样子她似乎有些惊慌,
却不敢拒绝眼前的京城大官。

  许平见她走路时一扭一扭的腰肢,感觉心里发痒难耐,尤其那浑圆臀部更是
勾人魂魄,心里有着一种难言的兴奋。

  这是第一次要品尝人及的味道吧?直接和人家老公说我要给你戴绿帽,你赶
紧滚,我要操你老婆,人家还苦着脸不敢拒绝。

  这就是权力的好处,有时候除了生理上的满足外,在精神上的刺激更是让人
有种说不出的快感!虽说这年头不算什么稀奇的事,但第一次以权压人、玩别人
老婆,对许平来说还是特别有新鲜感!

  “大人……”等了片刻,一群丫鬟搬来府里最大的浴桶,忙碌得往里倒热水,
准备各种沐浴用具和极富地方特色的小菜。习惯伺候活的她们显得很是利落,只
是忙来忙去,却没有看见刘夫人娇倩身影!

  “你们夫人呢?”许平一看,顿时有些不快,狠狠灌了一口酒后,有些阴森
地说:“莫不是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了!”

  “大人,贱妾在这呢!”话音刚落,刘夫人丰腴身影立刻走进来。她竟然换
上一套崭新的粉色长裙,摇曳生姿显得端庄得体。只是泪角隐隐泪光看起来很是
可怜,红肿的眼睛证明她哭了一顿!

  刚才她听出这位大官是什么意思,她也没想到自己人过三十还能引来他人兴
趣。虽然丈夫纳了新欢,早已十多年不碰她了,但她出身书香世家,碰上这种事
感觉特别无奈又十分悲哀。

  刚才悄悄跑去找刘鸣,谁知这一向严肃有礼的家伙反而劝她要好好听话,什
么人家看得上是她的福气,再说什么不从刘家就遭殃之类的话,让这美艳老婆乖
乖地给他戴个绿帽。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主动叫她先去打扮,别弄得侍
卫大人不高兴,连累刘家,甚至循循善诱,什么只要跟了大官就吃香喝辣之类的
无耻言语。短谈话让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小人嘴脸和喜好权势的低微,
让人感觉似乎完全不认识他。

  此时天已经亮了,白日宣淫更是许多端庄妇人难以接受。此时的刘夫人虽然
梳妆一新,穿着又薄又柔的长裙显得魅力十足,却感觉特别扭捏,难为情的神态
更是让人产生征服她的欲望!

  “你们都出去!”许平一看,顿时眼冒绿光,但对她不敢流出的泪水多少有
几分怜惜。稍稍一停滞,欲望仍然占了上风,马上喝退在旁伺候的丫鬟们。

  “是!”丫鬟们蜂拥退出,临关门时看向刘氏的眼神很是古怪。有嘲笑、有
窃笑,甚至还有羡慕不已!或许在她们看来,能勾搭一个京官也是不错的事!

  “不会伺候男人吗?”许平吃了几口小菜后见她一直站着不动,满面惆怅似
乎很是无奈,立刻皱眉,站起身来用调戏口吻说:“也对,夫人矜贵无比,哪会
这些伺候人的活呀!”

  “贱妾失礼了……”

  刘氏这才回过神,眼神悄悄一瞄,却是感觉到一种异常滋味。眼前的少年长
得俊美异常,一眸一笑间都充满邪魅气息!面如白玉,身挺如松,绝对符合少女
幻想中的梦中情人。

  她有些无法理解许平为什么放着自己的女儿不要,却偏偏看上自己这个半老
徐娘?这年代有权有势的人,对年过三十的女人没什么兴趣,更喜欢的是十五岁
左右的黄花闺女,享受为她们开苞的乐趣。她不明白眼前的俊美少年为什么会看
上自己这个为人母的妇人,她也不懂得少妇的成熟妩媚对男人的杀伤力有多大!

  “别那么拘束!”许平站起身来,径直走到浴桶前,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说:
“夫人,难道你觉得我自己动手比较好吗?”

  “我……”刘夫人犹豫一下,脸带微红地走来。眼前的少年俊美异常,虽说
她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春心大动,但多少还是有些无法抗拒。

  不管从哪个方面说,她都不敢违抗许平的意思。只是稍稍停滞,如细玉白葱
一样的手指颤抖着伸向许平的腰带!

  好大呀,她一走近,一阵幽香迎面而来。她似乎精心打扮过,微微低腰就可
以看见胸部曲线。虽说不是夸张的豪乳,但线条圆润特别丰满,呼之欲出的感觉
也特别诱人!

  “总叫你夫人也不妥!”许平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笨手笨脚地解着自己的腰带,
简直是个不懂人道的黄花闺女。他用温柔语气问:“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你的闺
名?”

  明时女子嫁人之后,大多连自己的名字都没了。为了尊重父母娘家,只保留
个姓而已;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亡从子的观念特别严重,几乎女子只能算是
男人附属品。只要嫁人,她们大多忘了自己的名字,比如姓牛的嫁给姓窦就成斗
牛士,姓洪的嫁给姓西的就成了西红柿。这是一种很难改变的习惯,有时候想想
也有搞笑的地方。

  尽管大明现在不太强调这个,但战后不少大户人家为了标榜儒家之风,还是
沿袭这个传统。毕竟出嫁有时是用委身一词,大意是这时的女子只有依附男人才
能活下去。倒不是说女子懒惰,反而很多都是心灵手巧,但不能抛头露面,注定
她们不能靠着灵巧双手养活自己;可供她们选择的只是期待能嫁个好人家!

  “妾身……”刘夫人犹豫一下,手一哆嗦,终于解开许平的腰带。颤抖的小
手!边轻轻拉开衣摆,一边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贱妾未出阁时,贱名陈含兰。”

  “夜含半兰,远香余残!”许平默默念了一下,还是个不错的名字,起码能
证明她家是书香门第。见她紧张得连手都有些颤抖,马上以开玩笑的口吻说:
“含兰,不必这样拘束。你要这么紧张的话,我一会就得冻感冒了!”

  “对不起……”

  陈含兰一听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被一个俊美少年如此亲切的叫唤,让她沉
静多年的心都有些颤抖。心想:自己都为人母了,怎么面对一个少年却羞怯得和
未出阁时一样,也太丢脸了吧!

  反正是在劫难逃,自己今天不过是供这位少年享受的玩物,又何必似是相恋
般的娇情。再说了,自己已经孕有一女,也不是什么羞涩少女,如此扭捏要是惹
恼了他,反而不好!

  打定主意后,她缓缓跪到许平面前,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别想那么
多,小手摸索到裤上轻轻一拉,顿时一股强烈男性气息袭来。眼前秀气少年的上
身暴露在空气中时带来的冲击,让她有种眩晕,但也有不可思议的感觉!

  许平的脸相对来说比较秀气斯文,白晰皮肤让人有种儒雅错觉,完全是个书
生形象。衣服一脱却是另外一回事,结实身体有精健却不夸张的肌肉,每一寸看
起来都充满阳刚力量。尤其是经过不少大战后留下的伤痕,密密麻麻更是散发空
前男人味,瞬间让眼前这个美少妇心里有说不出的颤动!

  陈含兰感觉呼吸有些急促,连心跳都有些不争气地快了起来。原本只感觉这
俊美少年是个官家公子,没想到他的身体如此结实;光这密密麻麻的伤痕就足以
让人震惊。斯文外表下却有着强壮身体,简直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文武双全!

  “含兰,怎么了?”

  许平装作迷茫地看着她,对于自己的身材自信到了极点。不管是比例还是身
上伤疤都特别阳刚,至少不会给人感觉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生!这种强劲有力
的诱惑,别说是娇羞少女,恐怕成熟艳妇都会受不了!

  “没、没什么……”

  陈含兰脸红地摇头,心里暗骂自己怎么突然心跳加快?小手赶紧解着许平的
裤腰带,语气略带颤抖:“没、没想到大人身上的伤那么多。您、您的官职肯定
也不轻松,是不是经常要和歹人搏杀呀?”

  只要勾起女人好奇心,就成功一半。别看这些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像
不问世事,这样一来她们对外界的好奇比一般人更加强烈。尤其是这种深闺怨妇,
外界的传言,很多时候能让她们浮现无边遐想!

  许平见她已经解开裤带,要拉下自己裤子,马上用万分疲惫的口气,十分无
奈地叹息:

  “是呀,别人看着是人前风光,但实际上却累得要命,而且还经常有危险!
舔着刀口吃饭,早把命丢到一边,但有时候想想,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女人,也
特别惆怅!”

  陈含兰使劲强迫自己别紧张,许平暗示般的话,让她心里竟然有一种小小幻
想开始萌发。当许平被脱得只剩一件亵裤时,跪地的她已经看到裤裆中间鼓起的
帐嫌,一阵强烈男人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分外不自在!这次她不敢再直视,羞怯
地别过脸,才敢再把最后的亵裤脱下来。

  浑身总算一丝不挂,龙根跳出来的一瞬间,许平见跪在胯下的美妇羞怯地闭
上眼,心里涌生一阵调戏的冲动。不过为了能让她好好伺候自己,还是压抑立刻
把龙根插进她嫣红小嘴的冲动,反而轻声问:

  “含兰,为什么闭上眼?我身上的伤疤很吓人吗?”

  “不、不!”陈含兰慌忙地摇头,颤声解释:“大人的身体很是强壮,每一
道伤疤都是为国尽忠的痕迹。贱妾虽不懂个中之道,但也佩服大人们的忠勇之心。”

  “夫人……”许平看她依旧闭着眼,忍不住调笑:“既是如此,但你却不看
我一眼。难道是心有嫌弃,不想看吗?”

  “不、不!妾、妾身不习惯……”

  陈含兰微微张开眼时,眼前巨大的家伙顿时让她感觉呼吸有些受不了。她嫁
给刘鸣时他已经是半不举的状态,一辈子也没和别的男人有肌肤之亲,眼前这根
大家伙又硬又热,简直就像烧红的铁棍一样,让她的心跳瞬间快了不少。

  “慢慢习惯就好了!”

  许平保持着亲切的语气,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得意地晃了一下胯下的巨物。迈
起。脚踏进浴桶之内坐下,被热水浸泡时忍不住舒服地呻吟了一下!

  “是、是……”

  陈含兰这时有点说不出话,羞怯的模样哪像已为人母的少妇,简直像个没接
触过男人的黄花闺女。待许平的目光再看向她时,她才记起自己的职责所在,赶
紧拿起毛巾站到旁边,有些笨拙地擦拭许平的肩膀。她的眼光不敢落在许平赤裸
的身上,偶尔偷偷一瞄,却更让人心痒!

  擦洗的技巧一般,看来没伺候过人,笨得连小米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但许平
欣赏的就是她娇羞模样。纤细手指偶尔磨蹭到肌肤时,都带来一阵撩拨般的挑逗
;要不是热水浸泡实在太舒服,许平早就按捺不住地把她拉进来共浴。

  “大人……”陈含兰渐渐自然了些,小手也为许平擦洗后背,犹豫片刻后脸
红地问:“贱妾有些冒昧的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

  “问吧!”许平心情算是不错,闭眼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享受这个美少妇。
刚才一阵调教看来已经有效果,她会主动和自己搭话,是个不错的开始。性爱是
个互动过程,脱下衣服猛地一插,接着活塞运动,爽的时候射精,而女人的表情
很无奈,这是特别杀风景的情况。

  “妾身已是徐老之姿……”陈含兰红着脸,唯唯诺诺地问:“何况早已婚配,
不再是纯洁之身;我家惠儿虽说不是国色天姿,但也是美名在外的佳人。昨夜您
闹了半晚擂台,为何对惠儿没半点心动?”

  “这个……”许平见她说话时闪烁的样子,顿时有些好笑,脑里稍一思索后,
猛地转过头。冒火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用十分灼热的语气说:“她在我看来
不过是个青涩的小丫头,哪比得上夫人您,成熟性感,举手投足都充满妩媚,只
是一面就勾走我的魂,让我到现在满脑子都是你的身影!”

  “可是贱妾……”陈含兰有些不好意思,但面对这些火热赞赏却是欣喜地低
下头!尽管她明白自己成为赠给他人的玩物,却没料到能听到这么动人的情话,
让她原本有些悲哀的心感到空前颤动!

  “含兰……”许平一看机不可失,突然站起来一把抱住她的小腰,将她揽到
怀里,用压抑又不可拒绝的声音说:“你是个美丽的女人,美得让我第一眼就想
把你纳为己有。我不管什么刘不刘家,以后你肯定是只属于我的女人,知道吗!”

  “我、我……”突然的表白让人有点措手不及,陈含兰更是芳心大乱。许平
身上的水溅湿她的衣裳,细薄绸缎立刻软软贴在肌肤上,更显出她的成熟性感和
美妙曲线!高耸的胸部让许平一阵暗爽,虽然隔着大桶,却可以清晰感觉到她身
上的柔软!

  “没什么我不我了,我就是要你……”许平一边说,一边将她抱紧了些,低
头朝她惊涩小嘴吻了下去。他的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腰,不愿撒手,一边使劲亲吻
她的小嘴,一边迈出浴桶,朝床上走去。

  “别……”

  陈含兰本能抵抗,小手矜持地想推开许平,摇头却抵抗不了许平的袭击。现
在许平湿淋淋的身体已经完全把她纳到怀里,嘴唇上又满是温热感。一双大手不
安分地抚摸她的腰身,带来难言的挑逗意味,顿时让她在惊慌中有些迷糊!

barret3 2013-1-22 12:55

  第六章人妻!三洞齐开!

  趁着她说话工夫,许平啃咬着红润柔软的嘴唇,舌头也灵活钻到她滑嫩小嘴
里,将灵动舌头含在嘴里,感觉又嫩又香,十分爽滑。他一边吸吮,一边不老实
地扒她的外衣。这时他不管自己身上的水还没干,冲动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强烈念
头:

  干了这个性感尤物,让她在自己胯下享受高潮韵味!

  “别、别……”陈含兰矜持地抵抗着,可一说话,柔软的舌头简直是挑逗许
平的欲望。虽然在推搡着,却感觉那么无力,甚至她没有别过脸做出闪躲。

  再加上她扭动的身体让人感到十分刺激,少妇成熟的脸上却有处子般的娇羞,
更令人心动。两人胸贴胸,她一蹭,那柔软嫩乳瞬间点燃许平的欲火,肌肤上传
来的温度更能清晰地察觉女性身体的柔软,有种空前刺激让欲望更加澎湃。

  许平拖着湿漉漉的身体,有些粗鲁地把她柔软身体压到床上,双手粗暴的扯
开她薄薄的上衣。舌头也继续挑逗少妇的情欲,不停逗弄她细软的舌头。

  没一会,陈含兰感到身子有些发热发软,抵抗声渐渐低下,眼里覆盖一层淡
淡媚气,呼吸也不自觉急促起来。

  这时许平已经将她彻底压倒在床上,胯下坚硬的龙根也顶着她的腿根。或许
早已明白自己的命运,陈含兰从一开始的抵抗变得渐渐温顺,身子本能的抵抗越
发无力,闭眼时,小舌头甚至挑逗地回应一下。这小小的变化让许平兴奋无比,
马上给她一个悠长无比的湿吻!

  两条舌头不停纠缠,许平也趁机脱去她薄如蝉翼的外衣。陈含兰有些颤抖地
停滞一下,睁开眼,忐忑地看了许平一下又闭上眼!她配合地抬了抬肩膀,让许
平顺利褪下她的外衣,但这时许平已不满足于这种循序渐进的爱抚,猛地一拉,
将她红色肚兜撕成两半,丢到一边!上半身一凉,男人湿润皮肤贴上来,让陈含
兰本能惊了一下。小手自然护住胸前一对跳动的白兔。许平亲得她呼吸急喘,才
微微直起身,拨开她护在胸前的双手,有些粗喘地说:“别挡着,让我看看!”

  陈含兰犹豫一下,立刻羞怯地闭上眼,任由许平将她的双手轻轻移开。一对
饱满的乳房瞬间露出来,又圆又润,虽然没有少女粉嫩,但多了少妇的丰满动人。
小小的乳晕特别可爱,葡萄般艳红的乳头散发诱人味道,瞬间弥漫诱人气息。一
对恰到好处的美乳,圆圆滚滚的,一看就让人感觉特别漂亮。

  许平喘着粗气,没有急于亲吻这对迷人乳房、品尝少妇迷人的乳香,而是双
手盖上去一阵揉弄;水绵绵又有种说不出的细嫩,把玩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陈含兰顿时无力地呻吟,透出迷离神情。似乎她的身体很是喜爱许平的爱抚。

  趁她张嘴一刹那,许平又亲了上去,继续用湿吻挑逗她压抑多年的欲望!

  “好、好难受……”

  陈含兰嗲嗲地呻吟起来,一声细吟特别性感,让人有抑制不住的冲动。她的
眼神变得愈来愈水媚,半睁半闭间,更是性感无比。

  许平肆意玩弄她的一对美乳,柔软触感让人爱不释手。这时也不失时机地脱
她的裙子。

  陈含兰意乱情迷间根本没拒绝之意,微微抬臀,立刻被许平扒成一只赤裸的
羔羊,身下一凉让她感觉到自己已是一丝不挂了!

  这时许平反而没了刚才强烈的冲动,而是细细欣赏身下的尤物。圆润乳房十
分漂亮,性感的腰,三角地带不算浓密却特别有女人味的体毛。一双修长美腿不
安地交错着,看不见任何重要地带,但给人感觉有若隐若现的诱惑!

  “别,别看……”

  陈含兰还是有些羞怯,没想到自己在别的男人面前会如此不堪。羞怯转过身
想遮掩一丝不挂的身体,害羞的成分是有,但更多的是对自己非是纯洁之身的身
体隐隐自卑,根本不敢直视许平眼里的火热!

  “你真漂亮……”

  许平由衷赞美一声后又压上去,一边啃咬她充满诱惑的乳头,一边轻轻爱抚
她的大腿,很快地将身下美妇弄得娇喘吁吁,让她原本僵硬的身体渐渐软下。

  “啊……”陈含兰禁不住轻轻呻吟着,眼带一种不敢相信的神情。

  她宛若没被男人爱抚过的小处女,难言的快感简直像她的初体验,不可思议。

  这时许平趁机往她的腿间一摸,发现短短的爱抚下,她竟然已是爱液横流。
湿润一片让人感到一种温热的黏稠,当轻轻摸到阴唇上时,陈含兰禁不住地“啊”
了一声;当手指开始刮蹭阴唇时,她弓起腰来,似是十分痛苦,又像无比快乐,
嘴里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趁这机会,许平也从她的乳房上直起腰,将她柔软双腿打开,一边爱抚湿淋
淋的阴部,一边继续刺激她的欲望。整个人往下挪着,扶着坚硬无比的龙根,做
好侵占她的准备!

  大概是禁欲太久的关系,陈含兰的身子变得空前敏感!小手胡乱在许平身上
摸着,半睁的眼里尽是妩媚水气,张着小嘴急促喘气,看起来十分诱人。

  胸前一对圆润宝贝剧烈地起伏,许平用手指夹住她艳红色阴唇轻轻一捏,顿
时感到美少妇僵硬地收缩一下,似是痛苦得皱起眉头!也许是快感太强烈了,让
她宛如将要窒息般柔弱。这种可怜模样让人更加有欲望!

  “夫人,你水真多哦……”

  许平一边坏坏笑着,一边继续爱抚两片覆盖爱液的阴唇,用手指继续在这敏
感的地方挑逗她的情欲!

  “别、别……”

  陈含兰宛如触电般的颤抖。一声夫人让她心里小小的矜持再次升起。许平是
故意这么叫的,这样才会给人一种凌辱人妻的兴奋;她的反应更能刺激一个男人
空前的兽欲!

  “很舒服对吧。”许平嘿嘿一乐,手指往凸出来的阴蒂上一按,十分巧妙地
用又搓又揉的手法挑逗。陈含兰顿时弓起腰,张着嘴“啊”的叫了一声!

  趁这机会,许平也挪动身体坐到她侧面肋骨边。原本玩她乳房的手迅速扶住
她的脑袋,按着她秀美的脸朝自己胯下凑近,舔着嘴唇说:“来,给我含一下……”

  浓烈的男性气息、糜烂的味道似乎都刺激着情欲攀升。眼前的巨物又粗又长,
一看就让人兴奋之余又有点害怕。陈含兰这时似是无力地喘息着,但还是第一次
近距离地看见男人下身,顿时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本能抗拒,但没什么厌恶之
意!

  许平看她居然害羞了,在她腿间的手指突然滑了一下,马上插进她湿润的阴
道里。陈含兰呻吟出声,许平也趁机把龟头抵在她红润嘴边磨蹭两下,满面色笑
地诱导:“夫人,先好好伺候它吧,一会它才能让你知道欲仙欲死的滋味!”

  “我、我不会!”陈含兰在许平引导下,用小手轻轻握住龙根,却是一脸茫
然娇羞。尽管红唇已经吻在龟头上,但她却不懂得怎么取悦男人!

  美少妇妩媚脸庞露出少女般羞怯的表情,许平顿时有种难言的兴奋。难道她
还没为男人口交过?淫兴一起,他立刻轻佻地问:“怎么?你还没品过男人的东
西?”

  “没、没有……”陈含兰满面羞红地低下头。尽管心里有几丝难为情,但在
一个少年面前却什么都不懂,宛如被调戏的黄花闺女,感觉有一点别扭和尴尬。

  “哈哈……”许平顿时嘿嘿直乐,突然抽出在她阴道内的手指坐到床头;把
腿张开后,指着自己胯下坚硬的龙根,用命令口吻说:“来,握着它!”

  陈含兰刚才稍稍放手,这会被许平逗得有些意乱情迷。眼前这个男人的语气
不容人拒绝,有种异样魔力让人会在瞬间臣服。她马上温顺爬了过来,纤细手指
慢慢包围龙根。灼热的温度让她心跳再次加快,心里暗想:这根东西插进自己身
体的话,那不得胀死了!

  “用舌头,舔!”

  许平的话干净利落,调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妻,对男人来说确实很有成就
感!尤其想到她连口交的经验都没有,这种事情对一个满心邪念的男人来说有空
前挑逗性!

  “我……”陈含兰稍稍犹豫,但面对这个男人的眼神,让人心里根本无法拒
绝,终于闭上眼、低下头来,舌头有些生涩地舔了一下龟头,马上抬起头来以羞
怯又疑惑的眼神看着许平,似乎在询问这样做对不对。

  “继续,就是这样!”许平赞许地点头,一手又把她的脑袋按到胯下,一手
忍不住摸到她水润丰满的乳房上,一边捏着艳美乳头,一边命令说:“把整根都
舔遍……”

  “嗯……”

  陈含兰忍不住呻吟。不知自己着了什么魔,竟然对耳边的话产生不了任何拒
绝的想法;乳头上传来的快感让她欲罢不能,她按照许平的话伸出舌头,开始围
着龟头来回舔着圆圈,似在品尝人间美味!

  少妇到底比较成熟,短暂不适以后显得比较放得开。在许平不停地诱导下,
红着脸将龙根来回舔遍,羞怯中有几分陶醉,这副性感模样让人更是血脉贲张。

  舔了睾丸、吸了几口后,许平本想让她含一下的,现在的陈含兰也不反对这
对她来说有点荒唐的情趣,然而她是第一次用嘴服侍男人,牙齿总是刮到龟头,
让许平有些发疼,所以还是放弃这个想法。

  “嘴好酸哦……”

  陈含兰舔了片刻后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看着许平,眼里有散之不去的媚气,
却带齐少女和情郎撒娇似的调皮。短暂温顺之后,似乎她也彻底放开了。

  “夫人,别动哦……”

  许平这时哪还忍得了,看着她圆润大臀在面前一晃一晃的,早就想好好干她。

  恰巧美少妇现在摆出的是迎合后进的姿势,跪时高翘的美臀实在太诱人了!
许平马上站起来,命令她保持这个姿势别动!

  “怎、怎么了……”

  陈含兰急促喘着,脸带疑惑地看着许平。这时她双膝跪地,翘起肥美翘臀,
白花花的鲜嫩,晃得许平都有些流口水。

  陈含兰有些怀疑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那么自然。虽然有心动的感觉,
但这是第一次感到自己像个被疼爱的女人!第一次觉得夫妻情趣可以如此放纵。

  眼前的男人为什么给人这么不可抗拒的感觉呢?虽然有时粗鲁了点,但不能
拒绝的还是隐隐的温柔!

  “要干你……”。许平毫不掩饰自己的冲动,慢慢跪到她的后边。用脚把她
稍稍并拢的双腿顶开后,伸手一摸,发现爱液泛滥得有些吓人,有些都流到腿根
上,看得出她久未被滋润的身体已经敏感到什么程度!

  两片充血阴唇犹如盛开的花瓣,闪着莹莹水光,散发成熟女人的诱惑;微微
露出的粉色嫩肉充满女性迷人的气息。许平看得喉咙有些发干,忍不住握住龙根
顶上去,用龟头上下磨几下,后腰往前一挺,龟头瞬间淹没在她多汁的小穴里!

  “啊……”

  陈含兰弓起腰,浑身压抑不住的一阵颤抖。沉闷呻吟声显得特别诱人,尤其
是头一摆,一头秀发翻动,让人感到性感无比!

  紧、很热。似乎已经很久没被男人滋润过了,嫩肉有力地收缩,夹得许平十
分舒服。一边体会她的热度,一边爱不释手地揉弄饱满臀肉,将白花花的美臀捏
得都有些变形。欣赏她性感肉体因为被插入的阵阵颤抖,这种视觉上的刺激也特
别强烈。

  “这样舒服吧……”

  许平一边色笑,一边挺腰继续前进。或许是因为太胀,陈含兰本能想往前躲,
但香臀被许平紧紧抓住,却是动弹不了。

  “好、好胀……轻、轻点……”

  陈含兰张嘴有些压抑地喘息,身体被一寸一寸地插入。她感觉胀得有些疼了,
虽然有舒服的酥麻感,但太久没体会过性爱,还是有些不适应许平的惊人尺寸;
身体似乎是第一次容纳一个男人般的柔弱!

  “没问题……”

  许平嘴上这么说,但插入的速度却一点都没停下来。湿润的阴道里又热又潮,
即使生过孩子却感觉特别紧;每挤开一寸嫩肉,入侵的感觉都像在替一个处女开
苞,紧凑感让人难以置信这已是一个少女的母亲。

  龙根一点一点地前进,最后突然一顶填满她的身体。龟头硬硬抵在一个小洞
口前,许平顿时舒服得哼了一下。陈含兰也是十分激动,禁不住弓起上身呻吟一
下:“啊……”

  一对美乳随着她的扭动而摇晃,白花花的乳肉让许平忍不住伸手抓住。一边
揉弄白嫩乳房,一边开始挺腰,在她紧凑身体里做起原始活塞运动:轻轻拔出来,
又慢慢塞了回去!

  “慢、慢点……”

  陈含兰呻吟时也是粉眉微皱,似乎有点不适应大家伙在体内的感觉。但脸上
情动的潮红分明宣示,她已经体会到被男人疼爱的充实!

  “一会你就会求我快点……”

  许平满面淫笑地看着她散发媚气的容颜,反而加快抽插速度。尽根到底的插
入几乎每次都顶到她的子宫,拍得肥美臀部啪啪作响。

  陈含兰压抑不住地呻吟出来,脸上表情已看不出是痛苦还是愉快!张着小嘴
似乎十分难受,但身体越发卨涨的热度却表达她的愉悦;最让她激动的是,她宛
若尚未体会性爱的乐趣,此时得尝而害羞不已!

  “啊……”许平有些作怪地狠狠一顶,立刻让陈含兰发出十分诱人的春吟,
小穴里似乎也有一阵收缩,感觉她的反应已经足够激烈。

  “舒服吗……”

  许平开始抽插着,一边看着自己的龙根不停进出她白嫩肥大的香臀,一边爱
不释手地拍打她雪白臀肉。有时一舒服,控制不住力度,撞得有些粗暴,却换来
陈含兰触电般的颤抖。

  “好、好麻……酸……奇怪……”持续的抽插,每一下都尽根没入,陈含兰
禁不住胡乱呻吟。水嫩身子覆盖一层汗珠,扭着小腰本能地往后迎合这欲仙欲死
的滋味!

  许平嘿嘿笑着,欣赏胯下女人被自己插得春吟不断,心里一阵兴奋。低下头
时,又可以看见自己怎么一下又一下地进出她性感肉体,这种视觉上的刺激也特
别强烈!他的双手不停拍打她的臀部,几乎把雪白臀肉印下一个个掌印,每拍一
下都能换来她失控般的颤抖!

  “不、不、我……”

  陈含兰在闷闷呻吟中,突然全身一阵收缩,不可思议似地瞪大眼睛。她张嘴
却喊不出一点声音,小穴剧烈收缩着,蠕动得许平一阵舒服!

  不会吧,这么快就高潮了!这种痉挛反应太熟悉了,许平一看就知道少妇将
要登上情欲顶点。他不客气地抓住她的腰,毫不怜惜地挺动着腰,撞得她的嫩臀
啪啪作响,几乎每一次插入都把龟头狠狠顶在她的子宫上!

  “不、不要……太、太深了……我要死了……”

  陈含兰这时已经忘了什么叫矜持,快感宛如海潮侵袭一样吞噬理智,身体强
烈的反应让她感到欲仙欲死,原本压抑的呻吟也变成激情高亢的浪叫,身体似乎
不受控制似的痉挛起来。

  “就要干死你……”

  许平一边压抑又兴奋地吼着,一边也加快抽插速度,进出她的身体。一边狠
狠顶着她的屁股,一边用力捏着她的乳头,三重刺激之下,没一会就感到美妇的
身体从僵硬变成瘫软状态,似乎发泄地“啊”了一声后,一股浓密爱液也从子宫
中流出来。

  “我、我……”

  陈含兰满面媚红,高潮的侵袭让她浑身布满香汗;湿淋淋的头发贴在发热的
肌肤上,分外性感。她语无伦次地哼了几声后,浑身无力地趴在床上,虚脱模样
还带箸不敢相信的表情,让人一看觉得分外妩媚。

  “怎么了?”

  许平看她几乎要虚脱似的,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他心想:有没有夸张到这
地步,不过来了一次高潮,再爽你也不能一副无力回天的样子吧?

  话说着,动作还是没停下来。见她无力再跪着,似乎浑身瘫软到极致,一直
急喘似是有点喘不过气,立刻将她翻过身,让她平躺着。将两条修长美腿握在手
里分成M字形态,腰一挺,再次插进她这时已湿润无比的阴道里。

  “别、别……轻点……”高潮过后的身体格外敏感,陈含兰娇滴滴地哼了一
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有点喘不过来……气……”

  “真那么舒服?”见她饱满乳房不断地上下起伏,确实是一副虚弱到极点的
样子。许平停下动作,一边爱抚她饱满乳房,一边疑惑地问:

  “你不会第一次高潮吧?怎么反应怎么那么强烈?”

  “高潮?”陈含兰有些迷茫,眼里尽是不明白的好奇,摇摇头,有些低落地
说:

  “反正,我是第一次有这感觉!原来做女人还能有这种滋味!”

  “不会吧!”

  许平有些惊讶地愣住了。这美艳少妇已是一个十多岁孩子的娘,竟然不知道
高潮是什么滋味;就算你丈夫再不行的话,起码你还能自慰吧?难道她真是这辈
子第一次品尝到这种销魂蚀骨的感觉?

  “大人,让我休息一会吧……”陈含兰似乎从高潮的侵袭中久久回不过味,
依旧沉浸在无法言喻的兴奋之中,可怜兮兮地哀求许平先停下来,让她能充分体
验人生的第一次美妙。

  许平这时欲火满涨,哪会听她的?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双乳,再次挺腰做起
活塞运动,粗长龙根有力地在她体内进出。

  陈含兰连抬个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地抓着许平的胳膊低哼,品味高
潮未褪便蓬勃有力的插入所衍生之另类感觉!

  “大人……不行……太深了、插……太深了……”

  “啊……胀死我了……别、别停……”

  成熟女人的欲望一旦被打开,犹如洪水般来势汹汹。在许平持续的征伐下,
陈含兰彻底意乱情迷,啊啊叫声再也没有忌讳,甚至懂得怎么扭动臀部来迎合男
人的宠爱。太舒服时已胡乱亲吻许平的手臂,完全没有刚才的矜持,有的只是一
个女人被疼爱时的本能反应!

  “大人……我、我要来了……”

  陈含兰突然白眼一翻,在持续有力的抽插下,浑身再次收紧颤抖。她一口咬
上许平的肩膀后,哽咽着蠕动小穴,在压抑的哼声中,喷发出人生第二次的高潮
爱液!

  见到她高潮后的疯狂表现,许平再也压抑不住浑身一紧,腰上剧烈麻软迅速
扩散开来,“啊啊”的大叫几声后也快到了爆发边缘!这时陈含兰无力地躺着,
张着小嘴闭眼,似乎已被浓郁快感冲击得灵魂都上了天一样,满面媚红,让人更
加受不了这种性感诱惑。

  许平这时也压抑不住,低低闷吼几声后浑身一僵,憋了一晚的精液立刻有力
喷射出来,灌溉在她成熟的子宫上;烫得陈含兰浑身颤抖,小手不自觉抓住许平
的手阵轻吟!

  攀上情欲顶峰的两人不禁抱在一起,一边喘气,一边互相摸着对方身体,品
味着舒服至极的感觉。陈含兰秀面尽春,急切的呼吸久久都不能安分,心脏也一
直快速跳动。

  对她这种美艳少妇来说,现在才第一次体会到高潮快感,不知该算是喜还是
悲了。

  陈含兰这时的脑子有些迷糊,闭眼不敢看许平对自己身体满意的微笑。原本
进来献身时只打算敷衍了事,甚至有些悲哀自己的命怎么那么坎坷。没想到自己
却全情投入这场交欢之中,甚至这时才知道什么叫鱼水之欢、什么叫欲仙欲死的
滋味。

  感觉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才是真正郎情妾意,比起高潮滋味还让人无法抗拒的,
却是性爱前那一阵温柔爱抚。

  陈含兰不禁有些迷茫。自己是怎么了?难道在短短时间内就对这个男人动心
了?自己已嫁为人妇,怎么还能不知羞耻呢?但这种真切的幸福感却那么强烈,
强烈得让人无法产生拒绝的意念。

  许平休息一会,抬眼看她还没缓过劲来,立刻有兴趣地打听一些比较下流的
问题,几乎每一句都有调戏意味,同时手也不老实地玩弄她一对美丽乳房。

  陈含兰原本还羞于启齿,不过一双乳房在许平的挑逗下所带来的快感,让她
渐渐迷失自己,但只能含羞地有一搭没一搭、吞吞吐吐地回答许平的问题。

  许平羞人的问题让她的声音十分细小,细得不用心去听都听不见。这时她简
直像个温顺小媳妇般枕在许平的胸口,满面柔情似乎很想珍惜这种幸福时光,却
说出一番令许平目瞪口呆的话。

  原来她嫁给刘鸣时已是刘家的第三房太太,而这老家伙因为酒色掏空身体,
早早就不举了。别说给她高潮,真正意义上的洞房都没有。前两次都是半软的在
洞口蹭一会,象征性地流一点精液出来,他就算是射了,连给她开苞的硬度都没
有。

  最让许平蛋疼的是,只不过在洞口挤了两次而已,还是处女之身的陈含兰竟
然怀孕了。这种诡异情况任谁都会无语加痛经!十月怀胎时,刘鸣又纳了三个小
妾和一个偏房,基本上都不来看她了,只有在她分娩时才过来看几眼!

  那次分娩让她尝到身体被撕裂的痛苦,婚姻上的不幸让她更想要这个宝贵的
女儿。最后还是自己用手指捅破处女膜,才生下这个宝贝女儿。这简直像是处女
生子,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处女膜竟然是自己捅破的!处女怀胎,许平彻底无语了。
刘鸣这老东西倒够可恨,明明硬不起来,小姑娘还接二连三地娶,要不要脸了?

  虽然知道在这年代有时不是因为色心大动,而是为了大户人家的脸面,想娶
一些美名在外的女子;为了脸面而让别人落入凄惨境地,这样变态行径,许平也
不知到底该怎么评价!

  生下女儿后的陈含兰几乎成了刘家的一道摆设,已经不举的刘鸣把精力放到
别的地方,对这些妻妾到了不闻不问的地步。孤独守了十多年的活寡呀,许平想
想都觉得她可怜,但心里更佩服那个老东西:妈的就不是断子绝孙的命,这样都
能让人怀孕,这老家伙的精子都是奥特曼投胎吧。

  天雷滚滚呀,许平瞬问感到蛋疼。心里一阵郁闷,真是白菜都被猪给拱了;
但面对眼前脸色含羞的尤物,但还是不停在她的乳房上作孽!

  休息片刻,陈含兰渐渐回复体力,但也被许平摸得情动不已。她突然抱住许
平的腰,满面媚气又有几分悲哀地说:

  “大人……贱妾谢谢您了……”

  “谢我什么?”

  许平有点明知故问,说话时,手已经在爱抚她颤抖的腿根。感到少妇眼里的
春意,心里又剧烈地发痒了。

  “您知道的……”陈含兰眼里透着万般情愫,又带着些许无奈:“虽然我们
只是露水情缘,但在含兰心内,您才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男人。您让含兰明白什
么是真正的男人!”

  情话确实动人,语气却有说不出的辛酸!她也明白自己不过是丈夫献给这个
大官的玩物,在这种时候根本不配谈什么爱与不爱。许平听着,心都有点软了,
心想:自己上过的女人哪能留给别人,就当是多收一个丫鬟吧!到时候也必须把
她带回去!

  不过现在两人一丝不挂地纠缠着,别说这些比较好,还是尽享眼前香艳!
“来,给我好好舔一下……”

  许平让她半靠着床头坐起,将带着黏稠分泌的龙根递到她的嘴边;混合精液
和她爱液的味道,十分刺鼻、十分淫秽。

  陈含兰微微皱眉,但看许平期待的眼神,脸上又浮现媚色和点点让人心动的
温颠:闭上眼后,将软化的龙根抓在手里,张开小嘴轻轻含了下去,小舌头仔细
扫荡不知是属于男人,还是属于自己的黏稠之物,看样子已不排斥这种另类情趣
了。

  第一次上床就把这少妇调教成这样,许平心里有空前的成就感。见她津津有
味地将龙根舔个来回,舌头灵巧的挑逗实在太爽了,战斗力十足的凶器也在她的
小嘴里渐渐硬了起来!

  陈含兰这次不再羞怯,舔弄时,小手还不经意地抚摸许平的大腿,用含蓄的
手法挑逗男人的兴致。

  这细微变化让许平很是兴奋,特别是欣赏她面带羞色地含着自己的龙根,视
觉上的刺激有时甚至比肉体上的爱抚更能激起人的欲望!

  龙根在她的舔弄下昂酋起来,许平忍不住将她再次扑倒,让一双修长美腿架
在自己的肩膀上。腰一挺,在陈含兰满足的叹息中,再次侵入她美妙湿润的身体,
让房问裨重新响起她脆如夜莺的呻吟!

  老汉推车、观昏坐莲、走马观灯。陈含兰完全放开,心里只想要好好珍惜人
生中美妙的一夜;在她看来,这美妙的一夜只是露水情缘。少妇温顺地在许平要
求下,摆出任何迎合的姿势;曼妙的身体一直享受着男人强壮的冲击。

  第二次的高潮过去后,许平把她抱回床上,拿个枕头垫在她的臀下,用最传
统的姿势继续抽插,双手也不停揉弄她的美乳,让少妇的爱液更加激情地弥漫。

  看着她无力喘息的样子,心想:嘴巴的第一次拿了,何不把她的菊花也采了?

  许平伸手一摸,小菊花外围已是湿润黏稠一片。她敏感的爱液泛滥得吓人,
手指轻轻摸几下后,竟然捅了进去!

  “啊……”陈含兰分外情动地呻吟,有些不适的直肠立刻夹住许平的手指。
她媚中含羞地喘息:

  “大……大人,您……怎么、这样羞辱人……贱妾……”

  她这声羞辱反而激起许平的征服欲,他用肯定的语气说:“含兰,我要把你
这也开了……”说完,手指在菊花外轻轻刮了一圈,又插进去艰难地动了几下。

  “嗯。……”陈含兰羞怯地呻吟一下,酥麻感让她身子为之一颤。想想体内
阳物的巨大不禁有些害怕,随后却满面羞红地点头,含情脉脉地说:

  “大人愿意要……贱妾就是……死、死了都行……只是……能进去吗?”

  “能,你放松点!”

  许平一听,顿时大喜,把她的腿大大分开,让陈含兰能清晰看见龙根是如何
插在她体内。

  少妇难为情地别过头去,有些紧张地想像菊花被采摘时的感觉!

  这时下身已有充足润滑,许平布满黏稠的龙根从阴道内拔出,在她的菊花中
磨蹭几下,缓解她的紧张,用手指在阴道里开始抽插;待她稍稍放松时,立刻不
客气地一挺腰,龟头竟然用力捅了进去!

  “啊……”陈含兰疼叫一下,却咬着牙没再吭声,似乎这是她忍受范围之内
的不适。

  爱液的湿润太充足了,冉加上少妇成熟的身体很有承受力,许平也不客气,
慢慢挺腰在她浑身阵阵痉挛中,慢慢插进这最后的处女地,感受和小穴完全不同
的热度与紧凑。

  “轻、轻点……”陈含兰一直咬牙忍耐这难言的胀痛,似乎一根烧红的铁棍
插进来;好半天后才压抑地哀求:

  “您先、先别动……”

  许平在缓缓停停间温柔抽插几下,双手不停爱抚她的敏感点,给她更多刺激。

  在不懈的努力下,龙根终于插进八成,剩的那一点已经微不足道,却很难再
前进半点。

  见许平停止插进动作,陈含兰顿时松口大气。她眼圈有些发红的忍耐,大口
大口地喘气,缓解初次肛交的疼痛。她休息了好一阵后,才声细如蚊地呢喃:

  “您……您动动……看吧!”

  “嗯!”

  许平一听也不客气,马上抽动龙根,缓慢地在她的菊花里进出;粉嫩小菊花
宛如孩童嫩肤,粉色鲜艳让人一看就不忍过于粗鲁。

  “嗯……”

  陈含兰细细地喘息着,小手轻轻抓着许平的手腕。从舒展不开的眉头不难看
出来这处女地的献出并没有带来愉悦,而是让她倍感不适和疼痛,但她却愿意忍
受这种另类宠爱!

  直肠的热度确实不错,紧度也够让人兴奋,但缺少一种让人舒服的弹性。她
一直痛苦地皲着粉眉,也让人没什么兴致,许平缓缓抽了几百下后,感觉不到半
点期待中的快感,索性把龙根从菊花里拔出来,再次尽根送入她的阴道之内。

  “好大呀……”

  陈含兰发出妩媚至极的呻吟,似是舒服无比,又像如释重负。整个柔软身子
水蛇般地缠上来,激烈地亲吻许平的胸膛,似乎在感谢这个男人对她的怜爱。

  传统的姿势蠕动一会,许平又把她抱到桌上,让她上半身趴在桌上,从后边
插入,再次狠狠顶着她雪白肥臀。有力的冲撞让少妇发出无法压抑的呻吟,彻底
沉浸在宛若梦境般的快感之中。

  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呻吟,伴随着肉与肉相撞的声音,扮演着一出艳情旖旎
的大戏。外边已是艳阳高挂。来往的丫鬟们都红着脸,听她们端庄的夫人此时性
感无比的呻吟,在青天白日下显得刺耳,却那么荡人心神!

  请续看《流氓大地主》22

barret3 2013-1-22 12:58

  书名/流氓大地主-22(本集字数:60781)
  作者/棺材里的笑声
  出版/河图文化有限公司

                            内容简介:

  跟随在洛勇身边数日,学习并体会到一代大将的用兵手法及风范,许平不禁
成长许多。

  对於津门之役,洛勇确认敌方掌军者之后,立即让天机营和恶鬼营分四路直
辗过去。许平虽想一口吃掉洛凝儿这个小罗莉,但军务火急,只得按捺着返回恶
鬼营. 麾下将领举荐的白屠擒来行迹可疑的母子三人,被眼力毒辣的冷月套出身
分。

  许平忆及战死犹然不屈的张维夫妇,火上心头,在稚幼孩童面前彻底凌虐他
们的母亲,以消心头之恨……津门之役已然引爆,洛勇和许平商定的直辗计策能
成功吗?


  目录:

  第一章惜别直隶!
  第二章攻城略池!
  第三章军中之才!
  第四章爱恨交织!
  第五章凌辱或发泄!
  第六章瞬息万变!

barret3 2013-1-22 12:58

  第一章惜别直隶!

  松河县一夜风流,梅开二度。

  品尝了人妻和黄花闺女的不同后,许平明白为什么“人妻”这个词会如此刺
激男人的兽欲。看着别人的妻子在自己胯下呻吟时,那种心理上异样的满足虽然
有点阴暗,却让人有强烈到极致的快感,甚至有一种变态般的兴奋!

  陈含兰也是万分配合,极尽妩媚,在许平的诱导下做出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想
的羞耻动作。少妇一旦放开以后,其成熟诱惑是令男人难以拒绝的,或许是天性
使然,嫣笑眸落间散发的无比妖媚,都能激起男人空前的征服欲!

  原本白日宣淫是众多女子最忌讳的事,但未曾尝过的美妙滋味让陈含兰失去
自我,在许平胯下散发前所未见的妖媚,不管是高潮时性感的模样,还是一阵阵
娇艳动人的呻吟,都让她完全晚变成一个迷人至极的尤物!

  折腾到了下午,许平有点累了,陈含兰也已经疲累不堪,氾滥的爱液甚至把
床单打湿一大片。无力瘫软的性感模样满足男人的虚荣心,雪白的身子布满吻痕,
一双圆润乳房更在激情中被许平掐得留下指印,让本来端庄的女子变得妖冶无比。

  累到懒得起来吃饭,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但看到眼前被自己滋润得越发
迷人的尤物,许平还是有些意犹未尽,最后他把陈含兰按到胯下,让她含着自己
的龟头,在美少妇娇羞又妩媚的白眼中舒服睡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早晨,陈含兰满面桃红,嫣然一笑,让人感受到女人
满足后的可怕魅力。在她殷切的侍候下,许平一边和她调情,一边换上新衣服,
思考着如何把这媚气动人的少妇带走。

  刘鸣这老乌龟也够配合,或许在他的眼里,女人远远没有权势诱人。毕竟他
现在无法享受软玉温香的人间极乐,因此没有半分许平意料中的不舍,甚至还厚
颜无耻地以唯唯诺诺的态度询问许平的感觉,以及陈含兰有无侍候不周的地方。

  饶是许平脸皮一向够厚,也受不了这种贱到极点的献媚。看来他这绿帽子还
戴得很高兴。难道你想要我亲口跟你说你老婆干起来的滋味特别爽吗?

  陈含兰面色一羞,眼神迷离地看向许平,再转头看向往日严肃的丈夫,忽然
觉得丈夫很陌生。虽说在权势面前低头是没办法的事,但献出爱妻让别人玩弄,
他却那么自在,难道自己在刘家真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

  就算没有爱情,但多少也应该有一点亲情才是,陈含兰顿时有些黯然,一开
始因为昨夜的全心投入还有点罪恶感,这会儿反而轻松许多。既然刘鸣如此无情,
自己也没必要产生丝毫的愧疚。

  许平含糊地应了一声,不想和他纠缠,斩钉截铁地说自己要带陈含兰离开。
没想到刘鸣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甚至还有点高兴。用个女人就能攀上一位大内侍
卫,是他意想不到的收获,马上表示这是贱内的福分之类的恶心话!

  许平随手把别人的侍卫令牌拿给他,让他看了旁人名讳后,就让陈含兰赶紧
收拾细软。刘鸣这老乌龟太过啰嗦,虽说习惯被拍马屁,但他献媚的伎俩实在太
差,别说能把人捧高兴了,光是听着就有点恶心。

  陈含兰原本以为这只是美梦一场的露水姻缘,一夜夫妻后便形同陌路。当许
平说要带她走时,她有些傻眼,随后脸上浮现两朵迷人红晕,有些不敢相信地看
着许平。

  久未被满足的她特别让人惊艳,经过滋润后,不仅看起来散发成熟魅力,就
连眼里偶尔流露的柔媚,都有着让男人无法抗拒的性感,和昨天哭哭啼啼的样子
一比,简直是判若云泥,许平更加高兴的是自己眼光不错,陈含兰确实是个难得
的美艳尤物。

  陈含兰还有些怀疑,心里也觉得这名位高权重的少年是贪一时之欢才会与自
己春风一度。询问的目光看向许平,有忐忑、有疑惑,甚至有一些期待。

  “快去收拾吧!”许平轻描淡写地点头。陈含兰瞬间感觉脑子有些发晕,不
知道怎么迈步,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这是自己希冀却不敢奢望的!

  陈含兰一去就去了大半天,除了收拾细软外,还和女儿小聚一番。空名这秃
驴真不适合拉出来配种,昨天竟然被热情的刘鸣吓跑。只不过想给他娶个老婆,
感觉就像是要把他给阉了,有没有这个必要呀!

  有时候连许平都想不透,难道这家伙真的没有海绵体充血的时候?又不是太
监,怎么会对女人没兴趣呢?凭良心说,刘惠儿虽不是一等一的天香国色,但也
算是万众选一的大美人,连这种女人都引不起他的兴趣,难道他的口味与众不同,
喜欢三句话说下来就要吃人的母老虎?

  反正这门亲事在许平的拍板下算是定案了,刘家欢喜沸腾一片。也不知道他
们是高兴攀上一门好亲事,还是终于将泼辣的大小姐嫁出去了?刘鸣希望愈早迎
亲愈好,许平只能含糊地说,等大乱平定以后吧!

  在刘家人殷勤地欢送之下,带着洛凝儿的小白马以及万事搞定的轻松心情,
还有别人娇艳欲滴的尤物老婆,许平惬意地返回直隶。

  虽然陈含兰因为离开女儿而有点惆怅,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却不影响她愈
来愈动人的成熟妩媚。眉宇间淡淡愁绪更加惹人怜爱,引得许平心里发痒,恨不
得立刻进到马车里和她来次赢体教育。

  但想到有正事要办,许平纠结一阵,还是让大内侍卫先送她到河北,自己则
带着小罗莉的小白马回到天机营驻地,准备和洛勇商讨攻打津门的事宜。

  洛勇的到来如所有人的预期,为津门局势蒙上一层更加黑暗的浓雾。虽说已
是行动不便的老翁,但还是让津门震了一下,大概谁都没想到朱允文能请出这尊
不问世事的大佛来主持攻打津门之事!

  大部分津门强征的兵丁本来就不愿意打仗,因为没胆子背上叛逆罪名。洛勇
一来就更他们吓得够呛,各地都有逃兵趁着夜色溜走,一开始是三个、两个,但
这种蝴蝶效应愈来愈严重,几乎每夜最少有十多个逃兵消失在夜幕里。

  还没开打就军心不稳,一向是兵家大忌,三令五申也遏止不了这种恐慌。无
奈之下,纪龙只能祭出重典,斩了数十颗人头,才稍稍压制住这种可怕风气。

  兵丁逃跑可以动用军法,杀一儆百,产生威慑作用。不过津门百姓的恐慌却
是他无法控制的,面对愈来愈多想要离城的百姓,纪龙一筹莫展,总不能连百姓
都斩了,更何况不少兵将的家眷都在本地。如果贸然对百姓痛下狠手来扼杀逃难
风气,到时候恐怕天机营还没兵临城下,自己的大军就会先内乱。

  逃跑的百姓愈来愈多,原本想侥幸守着一点家财的人,这会儿谁都明白守财
很容易没命,孰轻孰重,自然高下立判。

  对于这些想外逃的百姓,洛勇采取怀柔政策,盘查过后没问题的一律放行,
想去哪就去哪,绝不过问。但对于进入津门的路线却联合各地驻军严格封锁,用
“准出不准进”的军令严格控制人流,甚至有将要屠城一般的冷酷!

  如此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似乎隐隐暗示洛勇有意在大军一到,便寸草不留。

  虽说残酷了点,但联想到开朝时率领蟒蛇营杀敌踏尸的骁骑大将军,许多百
姓都变得恐慌,连日来外逃的人数成倍增加。

  惜别直隶老家伙确实厉害,许平也不由得感叹。由一份份从津门传来的情报
来看,洛勇造成的恐惧甚至比十万天机营的兵压城下更加凶猛,甚至连天机营逼
近直隶时,津门兵将们的恐慌都没强烈到这个程度!

  百姓外逃的间接影响很可怕,透露一种“津门必败”的氛围,影响津门叛军
的士气。现实层面来看,没有数量足够的百姓,粮草和后勤都得不到保障,如此
恶性循环,结果十分恐怖。还未开战就能施以威压,确实是老将军的独到之处。

  有时候细想这种集体恐慌的现象,也觉得不难理解。

  天机营销声匿迹多年,威名在老爹刻意地低调下也不响亮,虽有十万之众,
但很多年轻人都不太熟悉这个开朝大营。洛勇就不同了,手握蟒蛇营横扫天下,
已是人尽皆知。当然多少有被神化的夸张,但无论如何,一个名满天下却急流勇
退的开朝大将,总是给人许多联想与好奇,随之而来的就是莫名恐惧。

  洛勇给人的感觉很是神秘,愈是未知的东西,愈会因为猜疑而变得莫名烦躁,
自然而然在心里生成不该存在的阴霾。

  洛勇尽管是泡在血河里立威的开朝大将军,但他不是毁天灭地的神仙,也不
可能谈笑间踏平津门。这种无谓的恐惧在许平看来没有必要,但津门上下都因为
这位16骁骑大将军而闹得人心惶惶,究其原因,在于他们自己太过心虚,还有
对这位神秘开朝大将的诸多猜想所引发的恐惧而导致的。

  半个月时间过去,每天逃跑的百姓连数都数不过来。天机营一直按兵不动,
虎视耽耽地盘踞在直隶,并没有如想像中大军压境,以“不破逆城心不死”的态
度强攻,就连行进和调动规模都不大,细微得连在外游荡的探子都不知道到底在
搞什么。

  愈是这样神秘,愈让人猜疑与不安。战争不只是手起刀落、快意恩仇的取敌
首级,从这一点来看,许平觉得自己学到很多,有时抓住细节来做文章,甚至比
金戈铁马的冲锋陷阵更加有效。

  津门那边就不同了,纪龙明白自己虽有谋略,但在排兵布阵上却没有足够造
诣,犹豫一阵子后,便把这次抵抗朝廷的军权交给周井。目前百姓的逃亡风气猖
獗,自己必须把全部精力放到物资的调配上,一旦粮草供应不上,影响比天机营
兵临城下更加深远!

  周井也不推辞大任,领命的那一天起就开始频繁调动兵马。大队兵将往返于
津门和周围要塞、城池驻防,摆出如临大敌的样子,各路大军严阵以待,等待与
开朝大营决定性的一战。

  艳阳高照暖意十足,秋风清爽又凉快,是个宜人的好天气。如果不是周围有
一队队的兵马和粗壮兵将走来走去,绝对是一个适合郊游的好日子。可惜目前直
隶与津门的交界处黄沙滚滚,到处都是士兵们押送物资的身影,个个满面严肃,
完全没有让人轻松的惬意。

  一匹匹战马拉着满满物资,翠绿的山坡在短短几天内就被马蹄踩出一条路径,
士兵们不知疲倦地操练着练过无数次的刺杀劈砍,四周满是压抑的气氛。

  这是天机六营的驻扎地,十营人马并没有聚集在一起,而是分开来调整兵马
和粮草储备,进入战前准备。洛勇本来一副悠闲样,似乎不太想过问,却突然下
令天机三、六和七营驻扎在最前方,并亲自参与人员调动。

  调来的物资多为圆木、绳索和火箭一类,冲锋陷阵该用的长矛大刀却少了些,
甚至在一些普通物资的分配上都偏重这三个营,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老
将军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许平这段时间一直跟在洛勇身边,谦虚地学习排兵布阵之道。眼见他对物资
的调动确实有点奇怪,忍不住好奇地问:

  “爷公,为什么要单独把这三个大营摆到最前线?这里已经靠近纪龙的地盘,
还没准备妥当,S曰7?先^ ?^ ,是不是有些不妥?”

  洛勇坐在一顶由几个大汉抬着的轿子,一边巡视物资搬运,一边微笑:“没
什么不妥,他纪龙有能耐、有胆子,一开始大可举兵侵犯直隶,若一击而破,直
接就兵临京城。但他连这个胆色都没有,你觉得他敢在这时候主动前来挑衅吗?”

  “那倒也是!”许平想想也有道理,或许在洛勇眼里,纪龙不过是个没什么
经验的小毛孩子。若他一开始舍弃固守津门的想法,率大军冲杀直隶,向京城逼
近,当时朝廷还没集结那么多的兵马,想挡住他也是有点难度,可见纪龙没玉石
俱焚的勇气。

  洛勇确实眼光独到,他看出纪龙没有冒死一拼的勇气,或许纪龙早把手里的
兵马当成保命的本钱,而不是夺取天下的凶器。

  “太子殿下!”洛勇满面慈爱地笑了,用略带调侃的口吻说:

  “其实兵家之道除了诡字,就是一个变字。任何兵书都是有理有数,每一句
都有道理,但不一定有用,就看你是活学通用还是纸上谈兵。不管地域、天气,
甚至是人心和士气的掌控,都是在打仗中慢慢学的,你还年轻,没必要急于让自
己懂得用兵之道,欲速则不达呀!”

  “谢爷公教诲!”许平稍稍思索,恭敬地朝他拱手。自己有点心急,这些大
将军的经验哪个不是从血水里打滚爬摸出来的?靠着言传身教,立刻成就将才的
话,确实是不切实际的事!

  一行人继续沿着山坡巡视,最后在山坡下找处树林稍作歇息,在树荫底下摆
上桌椅,品着小糕点喝茶。如果不是路上匆匆而过的大队人马和兵将,还真有点
闲情雅趣的味道!

  洛勇并没有间下,按照情报继续号令各营调动。当物资调动和人员的调配在
纸上清晰勾画出一张蓝图时,他的面色从微微浅笑变得有几分杀气。眼一眯,突
然厉声喝道:“传令,除三营、六营和七营外,其他七营人马飞速集结。日落之
前兵压交界线,明日我就要开始打津门!”20“那么快?”许平有些错愕。刚
才还悠闲地谈笑,看似还没准备好,怎么一下就要开打?没准备妥当之前就动手,
是不是有点仓促?

  其他人也是措手不及,没想到洛勇谈笑间突然要十万大军压境。大胆的人小
心翼翼地问:

  “将军,目前人员调动还没完全落位,此时出战恐太过仓促,末将认为还是……”

  接下来的话他不敢说,那是影响军心的死罪!洛勇没多说什么,只是转头眯
眼朝许平似笑非笑地问:“不知道督军大人有何见解?”

  几日来他都尊敬地以“殿下”相称,这还是他第一次称许平为督军,话里行
间的意思已够明白:这个攻打时间是最好的!他洛勇不是一时脑子发热,目前能
不能出兵就看许平是否支持他的战略!

  许平虽然有点错愕,但犹豫之后,对这位大将充满信心,立刻拿出督军大印
在军令上一盖,严声喝道:

  “一切谨从大将军之命,各营人马日落之前必须压境边界,有违令者,斩!”

  洛勇满意地笑了,在军令下盖上他的帅印,语句有几分阴森:“告诉所有士
兵,谁要是慢了一星半点,明日提头来见吧。”

  “是!”话到了这分上,两位大神的意见只要一致,自然没人敢再质疑。军
令马不停蹄地分发到各营将军面前,让原本有些缓慢的行军速度,瞬间变得快速,
甚至快得有些慌乱。

  闲杂人等都不在了,树下只剩两人悠闲品茶,洛勇一边轻笑,一边用手指在
地图上指点,轻松的模样不像在行军打仗、寻找前进的路线,更像在欣赏一幅精
美的山水画。在地图上看了半天后,他感叹:

  “好细致呀,当年要是有这张地图在手,我们起码能早两年把元兵杀回草原!”

  肖路明献上的地图确实珍贵无比,这次许平特意让天工部的能工巧匠把华北
一带描画数张,果然派上用场。洛勇在地图上画了一些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数字,
许平却是看不太懂,他知道其中肯定蕴涵洛勇戎马半生的经验和独到的谋略,是
自己得慢慢细品的智慧。

  洛勇见许平一副虚心学习的样子,这几天相处之下,也没露出皇室子弟的架
子,满意地笑了,轻声说:

  “殿下是不是也很意外,我老实了那么多天,却在这时突然要打津门?也是
老臣无礼,临时决定,无法事前通知你。”

  “爷公多虑了!”许平满面疑惑地看着他。他确实对洛勇突然出兵感到分外
好奇。经由这段时间的相处,知道洛勇算是稳重之人,绝不会因为一时心血来潮
就攻打津门,相信他已看出战机,才会突然下令!

  洛勇赞许地点头,眼里突然闪过一道阴光,指着地图上津门屯兵的地点,冷
笑道:

  “周井这人我还算知道一点,他在排兵布阵上有一套,少年时就是一个不可
多得的帅才,如果是那个莫坤,他肯定会重兵屯守津门一城。我等的就是纪龙会
把兵权给谁,没想到他在这时候还能相信周井!”

  洛勇言语间不免有赞许之意:

  “周井和莫坤不同,他选择把兵马散开,几乎是品字形互相呼应,呈交织的
三角形布防,进可攻、退可兵合一处,把两万兵马当成三万在用。这小毛头算是
有心计,这一下逼得咱们不能直接兵压津门,而是铺开来和他打混战!”

  “确实!”许平想想也有道理,兵守一处,物资的供给就是一个大问题。可
周井刚逼得纪龙杀妻灭子,纪龙为何会在此时把兵权给他,按道理说,应该是一
直追随他的心腹大将莫坤来掌权较为合理。

  “这家伙!”洛勇呵呵笑了,失望地说:

  “此人在开朝之时虽战功不大,却是一个天赋奇高的帅才,若非当年朝廷对
他不公,否则他也是大明不可多得的疆场大将。”

  “或许吧!”许平的话有点飘忽。周井这个人不论敌我都对他的用兵之道赞
誉有加,甚至外公都感慨周井的叛变是朝廷的最大损失;若给他戎马杀敌的机会,
恐怕他的可怕不下四位开朝大将。

  可惜当时四大军营的风头太盛,将元兵杀回草原后,内乱又起,周井率领地
方兵马打得各路枭雄晕头转向,甚至创造以一千杀退五千的可怕战绩,这样有才
华的人,却被四大军团的光芒所覆盖。S立朝之后,嫡系武将当道,他更被放逐
到当时还破败无比的津门,不仅没有得到应得的封赏,更因为才能出众而被嫉妒,
从一个万人将军贬成百夫长,他的委屈可想而知。确实是朝廷对不起他,才导致
现在周井成了最大的一只拦路虎!

  往事尘封多年,许平自然不能说朝廷的不是,只能苦笑,无奈地说:

  “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只能说纪龙确实有胆量,在这时还敢用周井统领大
军,他是孤注一掷了!”

  洛勇看着脚步加快的运输兵们,朝正在感慨的许平说:

  “周井比我们任何一人都更清楚津门的局势、地势,包括各地情况。他安排
的会是最有效的阵形,毕竟我们有十万大军,不可能全扑上去漫无目的地攻城。
纪龙的大军也有十万左右,他不能把十万兵马全摆到城墙上防御,所以分开来最
能发挥效用。即使我们想逐一消灭,都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

  “这家伙倒是会算计!”许平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有点纳闷洛勇为何如此重
视周井,等了那么多天,只是在等纪龙会把兵权给谁。

  惜别直隶“正是他的长处。”洛勇看出许平的想法,轻声笑道:“不是我太
过重视他,而是人和人的统兵之道不同。你的敌人,你才能用最有效的办法对付
他!”

  “明白了!”许平脑中灵光一现。有时候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兵马的运用变
化很大,单纯从数量来看并不能决定战斗胜负,应该分析敌我,从天时地利的角
度来选出最好的办法!

  莫坤这人虽说是个将才,但他有点浮躁轻佻,在南坡交手以后,感觉他不是
什么世之枭雄,许平也没给他太多评价。但周井这被贬落在津门的无名将军却能
引起多人重视,只能说此人盛名之下定有能耐,自己在战略上应该重视他,顶多
在精神上鄙视他。

  “殿下一点即破呀!”洛勇见许平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马上满意地点头,
用有些缅怀又有点玩笑的口吻说:

  “当年圣上未及九五之时,虽也是英雄少年,但不见得有您聪明过人,心不
浮、气不躁,重视你面前的敌人,才是帝王该有的风范!”

  “爷公过奖了!”许平不好意思地笑了。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么一夸,许平
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这种真实感不是阿谏奉承的话所能产生的,让他的精神在
一瞬26间变得特别愉悦。

  洛勇一直耐心地为许平分析目前形势,包括周井的排兵布阵之道,还有天机
各个营擅长哪种作战、每位将军惯用手段是什么、如何配合地形破解环环相扣的
防御等等。他对形势仔细入微的眼光,让许平一直不停点头思索,越发感觉这位
开朝大将的谋略值得自己谦虚学习!

  洛勇似乎很喜欢许平谦虚的态度,毫不保留地把看法说出来,包括他为什么
突然下令攻打津门的原因、是哪个城池的布防让他觉得不能再拖。事无钜细,倾
尽半生戎马所换来的经验,一一呈现在许平面前。

  日近黄昏,已是晚霞漫天,眼看快要入夜,洛勇讲了半天,因口渴抿了一下
茶后,见许平眉头紧锁,意有所指地笑道:

  “殿下,您差不多可以返回河北了。出来这么多天,难道您一点都不担心恶
鬼营吗?”

  “有您率领天机营镇压,这次的平叛之战有什么好担心的?”许平既是钦佩,
又有点恭维:

  “元平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在您身边这段时日受益匪浅!我还想多待数
日,学习爷公的行军之道。”

  洛勇的侃侃而谈不是炫耀他曾有的风光,而是充满着让人回味无穷的大智慧,
许平觉得有很多地方还消化不了,个中精髓、随机应变的能力,甚至一些冷酷至
极的观点,都值得自己细细球磨!

  “那都是嘴皮上的功夫!”洛勇摇摇头,感慨地说:

  “讲得再多都是虚的,真正的经验是靠你斩下一个个首级换来的。这些计策
只对目前的津门有用,日后换个地方或者换了对象,这些看法反而会成为绊住你
的累赘。”

  “元平受教了!”许平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态度,四位开朝上将已经死了两个,
外公那为老不尊的先让他死一边去,和他谈打仗,他大概只会打哈欠;和他谈钱
和酒肉,老家伙才会有兴趣。现在难得可以学学古时行军打仗的学问,哪能轻易
放过这个机会呀?

  “殿下又谦虚了!”洛勇哈哈笑了,爽朗地说:

  “其实我也没多少可说的,您只要记住‘因地制宜,才是最重要的。你准备
得很充分,敌人也准备得很充分,将会是一场消耗战,不如在这时突然出击,用
最有把握的手段。谁都不能保证旗开就会得胜,但过度犹豫却会失去战机,有时
候把握不了机会,就必须自己创造这个机会!”

  你准备的时候,敌人也在准备。机会有时不是偶遇,而是可以自己创造!

  许平深有所感,赞同地点了点头,问:“爷公,周井的防御十分周密,您打
算如何破解?”

  洛勇稍稍定神,满面严肃:

  “我的想法是把天机十营分开,其他七营或按兵不动,或攻打其他援点;三
营、六营和七营最擅长的是攻城,我给了他们充足物资,让他们分东、西、北三
个方向,直打津门,用围点打援的办法阻止其他军马集结,由此破解周井的品字
形布防!”

  十万人马的混战在他眼里竟如此轻松写意,许平仿佛能看到硝烟一起时,遍
地厮杀的景象,到处都是手起刀落的人头,兵将们在血水中一个个倒下,或是敌
人被斩于脚下,狰拧前行。这种血性十足的场面,想想都让人有点兴奋!

  “元平愿随左右!”许平迫不及待地表态。十营人马对津门的围剿战!这种
难得的战事是增长经验的好时机,能在旁边就地取经确实不错。不过他疑惑地问


  “为何只打东、西、北三面,唯独不攻打南面呢?”

  “殿下还装傻?”洛勇狡黠地笑了,一副“你是小狐狸”的眼神看着许平,
用略带调侃的口吻说:

  “南面驻扎的是你的四万恶鬼营呀,难道战鼓打响后,你想摆着他们在旁边
摇旗呐喊?”

  “恶鬼营虽有四万,却没经历过这种大战!”许平心里没底,坚定地想跟在
洛勇身边,看这场——聂烈烈的围点打援是怎么打的,直接用三万大军强攻三个
城门,剩下七万便会陷进混战局面,这想法实在太大胆了!

  “殿下,继续装傻吧!”洛勇眼里闪过一丝窃笑,他胸有成竹,意味深长地
说:

  “如果没有破城良方,您以储君之尊会一直停留在河北这个最前线?就算您
是1时兴起顽皮而闹,按圣上的英明,绝不会同意你没事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不知S老臣说的对不对?”

  老狐狸呀!许平不假思索地点头微笑:

  “还是瞒不过爷公呀,我确实有一些想法。但恶鬼四营都是新兵,想破城却
不太实际;现在有天机营压境,自然想试一下先前的计划是否可行!”

  “有我在这边牵制三个方向……”洛勇不置可否地点头,突然满面肃杀,阴
森森地说:

  “殿下大可放心攻打南边。此次机会难得,兵将的经验是杀出来的,若一直
不上阵杀敌,如何得到一支血性十足的军队,以及藏于军中的明珠之才?”

  “爷公准备什么时候开打?”许平一听也明白了。洛勇和老爹的意思一致,
打津门虽以天机营为主力,但恶鬼营不能错过这个磨练的机会!

  “今夜攻城略地,三天之后天机营兵临城下!”洛勇满意地点头,犹豫片刻
后还是嘱咐道:

  “殿下最好早点回去调动兵马,十四万大军如果能在同一时间发难,任他周
井如何聪明盖世,也很难立刻权衡轻重,起码能让他暂时乱了阵脚!”

  “元平明白了!”许平满面严肃地点头,感激地说:

  “和爷公相处几日,让我学得不少兵家之道。待到津门城破之时,元平必在
京城摆上御宴,为爷公庆祝这不世之功!”

  “去吧!恕老臣不便行礼相送。”洛勇一副“我累了”的模样,缓缓闭上眼,
脸上却闪过一种让人察觉不到的不自在!

  “告辞了!”许平不再啰样,虽然短时间内决定攻打策略有些仓促,但现在
考验的是军队的应变能力,自己必须尽早赶回去调动兵马,三天之后势必要兵临
城下,参与这场平定乱世的大战。

  在此徘徊一段时间,许平也惦记自己地盘上的情况,回到行邸后,他赶紧命
人收拾东西,带上兵马,连夜赶回河北!

  等打点好一切,许平翻身上马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童嫩十足的呼唤,由远
而近,让人听得骨头都有些发酥:

  “太子哥哥……”

  回头一看,只见一匹小白马急速奔来,上边坐着一个红衣粉裙的小罗莉。红
嫩红嫩的小脸、精致得有些梦幻的容颜,闪闪动人的眼瞳微微发红,似是万分不
舍。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得要命,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众将一看是洛凝儿来了,赶紧识趣地跑远,互相暧昧地笑了笑,装起瞎子,
二千多名兵马作鸟兽散。这时哪个敢去阻拦,不是活得不自在,就是想死!

  许平一看她着急地策马而来,心里微微愧疚。本来答应陪陪她,但每天都跟
在洛勇身边,有点冷落这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他不由得责备自己,怎么离开前忘
了和她说一声?难怪她不舍之中有点小哀怨。

  “凝儿……”许平轻唤一声,见小罗莉眼里有责怪,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洛凝儿来到许平面前后,轻轻停下。这倔强的小罗莉原本有满肚子苦水要倾
诉,这时却娇羞地低下头,抿着下唇欲语还休,虽然可爱动人,但掩饰不住眼里
的委屈。她到了许平面前就有些说不出话,心里本已想好的词句,早忘到九霄云
外了!

  “你来送我吗?”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闷,许平苦笑,赶紧解释:

  “不是太子哥哥不想陪你玩,实在是这段时间太忙了。”

  “我懂……”洛凝儿沉默半天,突然眼圈发红,漾起泪花,低头哽咽:

  “可、可你要走也不和我说一声。凝儿在您心里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吗……”

  话音才一落,小罗莉就轻轻抽泣,两行委屈的眼泪不整齐地滑过细嫩脸颊,
万般委屈这时候已说不出来了。年幼的芳心第一次为一个男人颤动,虽然松河县
的一夜是一场闹剧,却让她有特别的感觉。她第一次会傻傻的笑、傻傻的想一个
人,甚至梦中都会出现动人身影。

  即使她是洛勇疼爱的曾孙女,也不敢在非常时刻顽皮。她每天发呆,期待熟
悉的身影出现,听丫鬟们说着关于太子哥哥的消息,但是等来等去就是等不到他
出现,每天都在期待和失望中度过,让她小小的心灵都有些承受不了。

  每次她只能安慰自己:男儿以国事为重。但她有时也会忐忑地猜想,太子殿
下的女人多,是不是他忘了自己这个青涩的小丫头,少女情怀总是诗,幻想和担
忧交织,虽有一种异样甜蜜,却时刻折腾着这颗情宝初开的心!

  好不容易等来消息,却说太子率领兵马连夜赶回河北。洛凝儿坐不住了,心
里有点生气也满是委屈,她顾不得女孩子家的矜持,跨上心爱的小马追来,但追
上后34却不知该说什么。也许她只是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在意自己,不
想继续茫然地思念下去!

  到底是孩子心性,一开始还不想让自己那么丢人,最后洛凝儿还是禁不住哭
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泪水配上委屈的模样,瞬间让许平心疼不已,本能地伸手将
她拉到自己的马上,紧紧抱住怀里颤抖的小身体,很是自责:

  “你别哭了,我本想派人通知你,又怕你伤心,所以想等走了以后再和你说
一声!”

  “骗人……”洛凝儿一边摇头,一边蜷缩进许平的怀里。尽管周围密密麻麻
全是装瞎子的禁卫队兵马,这时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一边瑟瑟哽咽,一边颤声说


  “你就是不想理我,人家知道您嫌凝儿小,您不喜欢胡闹的小女生……”

  她嘤嘤而泣的话语无伦次,但倾诉万般委屈的柔弱姿态却特别动人。许平想
解释却开不了口,再看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实在太诱人,脑子一热,也顾不得周围
的人,便捧起她的小脸,用火热眼神凝视她如水般柔和的双眸。

  洛凝儿原本哭得楚楚可怜,被许平这么一凝视,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委屈的
眼泪瞬间止住,小脸似是被大手的温度感染,腾的一下变得通红,颤抖着小嘴想
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凝儿,我喜欢你……”许平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用最深沉的声音安慰眼前
楚楚可人的小罗莉。

  “我、我……”洛凝儿顿时惊慌,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让心跳空前迅速,宛如
小鹿乱撞般的起伏。突来的表白让她措手不及,但心里压抑不住的一阵甜蜜,瞬
间冲刷掉泪水的?苦。

  嘴唇微微发抖,红红嫩嫩的又特别小巧,隐约还可看见红润的小舌头在抽动。

  两瓣红嫩近在咫尺,又散发一种幽幽香味,再加上她身体传来的柔软体温太
剧烈,面对这个诱人到极点的梦幻小罗莉,许平再也忍不住,对准她红嫩嫩的小
嘴狠狠吻下去!

  禁卫队们这时何止成了瞎子,对于这种事自然避免惹祸上身。所有人都悄悄
退到一百多公尺外,像路人甲一样背过身,没人敢偷看。

  尽管身边早就没人,但突然一吻还是让小罗莉如同受到惊吓的小白兔,她慌
忙36又本能地推着许平的胸口,红润的小嘴唇一直紧闭,从牙缝里挤出带着哭
腔的矜持:

  “别……不要……”

  楚楚动人的柔弱更能激起男人欲望,她一扭,柔嫩的小屁股在许平腿上一蹭
一蹭的,更具挑逗意味。许平知道这是小罗莉的初吻,不能急色,需要好好品尝,
马上便停止有些粗鲁的强吻,温柔地轻吻她的小嘴,诱惑道:

  “凝儿乖……太子哥哥想亲亲你……”

  “不、不要……”洛凝儿倔强地摇头,话里却显得很心虚,说话时还害羞地
看了看散成一圈、背过身去的兵将们。少女的矜持让她感觉他们似乎都在偷看。

  “乖,听话……”许平知道想等她答应不太可能,索性蜻蜓点水地亲着她的
嘴唇。双手环过她细嫩的小蛮腰,隔着薄薄衣料轻轻抚摸她的后腰,感受小罗莉
香香的体温!

  大手滑过皮肤时,几乎能感觉到一阵颤抖。洛凝儿一开始还有些娇羞地抵抗,
但她一个纯洁小罗莉哪是许平这条老色狼的对手?尽管没有直接刺激敏感部位,
但是对肌肤若有若无的爱抚也不是她受得了的挑逗。

  小罗莉脸上浮现一种可爱的红晕,呼吸也变得紊乱。身子柔软地靠在许平怀
里,似乎放弃矜持的抵抗,迷离的眼睛害羞地闭上,小手紧张地抱住许平的腰,
不再抗拒男人火热的嘴。

  她侧坐在许平腿上,亲的时候必须微转身体,露出的脖子雪白细嫩,许平隐
隐有想舔的冲动,但看着温顺的小罗莉,又舍不得她珍贵的初吻,决心先让小罗
莉品尝到初吻的美妙。

  许平的手很是规矩,没往下把玩她的嫩臀。专心亲吻小罗莉红嫩嫩的嘴唇,
见她愈来愈温顺,试探着舔了起来。舌头灵活地将她的小嘴撬开,一阵迷人芬芳
顿时扑鼻而来。可惜洛凝儿特别紧张,一直闭着贝齿,不让许平的舌头钻进去探
索。

  许平倒不慌忙,反正现在不可能将她彻底占有,所以耐心地舔了舔她雪白整
齐的贝齿,感觉有种难以言喻的清香。他的挑逗让小罗莉渐感浑身无力,紧闭的
牙关终于放弃矜持,出现松懈。

  趁着这机会,许平快速将她抱紧,让她柔嫩身体紧紧贴在自己身上,双手毫
不客气地按在她的小腹上。洛凝儿顿时娇羞的“啊”了一声,许平马上把舌头伸
过去,开始舔着她清香十足的小口!

  “呜……”洛凝儿轻轻一吟,身子越发柔软,小嘴不知所措地承受许平的亲
吻,身子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初尝接吻滋味而瑟瑟发抖!

  像她的小脸一样,小舌头软软嫩嫩,害羞地躲避许平的舔逗,但还是被擒住
了。

  许平一边含着舌尖轻轻吸吮,一边舔弄、品尝诱人的味道,极尽温柔地品尝
小罗莉青涩又动人的初吻。虽然没有任何回应,但这种茫然的羞涩却是最迷人的!

  长长的一个湿吻让洛凝儿忘了思考,异样的刺激挑逗她脆弱的神经,渐渐迷
失在作梦般的美妙中。从没体验过这么舒服甜蜜的滋味,眼里的水气让许平看出
她被自己亲得动情。

  火大呀,这么迷人的身体在怀里扭来扭去,但现在的情况,想吞了这个可人
的小罗莉有点不切实际,再加上洛凝儿有点喘不过气,许平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
她嫣红的小嘴,有些意犹未尽地舔去嘴唇上残留的余香!

  洛凝儿此时闭着眼急促地呼吸,嫩嫩小脸满是粉粉晕红,看起来更加童趣可
人,似乎不相信会是这么美妙。小舌头本能地舔了一下嘴唇,香艳至极的动作让
许平差点暴走!

  两人静静拥抱片刻,感受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洛凝儿一直安静地靠在许平怀
里,本来有满腔情话想要倾诉,这会儿却不知该怎么说。既然羞于开口,索性一
直闭眼不言不语,享受初吻献出后的温存!

  “好凝儿,舒服吗……”许平见她害羞的模样实在可爱,忍不住为她挽了挽
发乱的发丝,语气温柔,也有明显的调笑。

  “不舒服……”洛凝儿倔强又撒娇地捶打许平的胸膛,娇滴滴地嗔道:

  “都是你的口水,脏死了……”

  “不脏,很香哦……”许平见她露出女孩儿娇羞的一面,呵呵笑了,手指轻
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害羞的小罗莉抬头看着自己,含情脉脉地说:

  “凝儿,我们已经一吻定情了,你要乖乖等我,等太子哥哥旗开得胜后就来
接你好……”洛凝儿虽然羞怯,但水蒙蒙的眼眸大胆地看着许平的眼睛,声音微
微颤抖:

  “您、您不能骗人……”

  “我哪会骗你呀!”许平说话时又在她红润小嘴上轻柔一吻,信誓旦旦地说


  “等战事过后,我再带你一起出去玩,带你回京城去。”

  “嗯……”洛凝儿明白已是分离时候,无名无分的她无法随许平一起走,无
奈地叹息一声后,她抱紧许平的腰,将头靠在许平的胸膛上。

  静静的时刻显得安宁浪漫,洛凝儿沉浸在初恋中,小脸上有难掩的幸福。许
平自然也是一副温柔无比的样子,腰际却被她胸前小小的隆起一顶,裤里的巨物
也开始不安分,被小罗莉幼嫩身体弄出几分欲火。

  “凝儿,回去吧!”许平细语温声,一边摸着她的头发,一边轻轻唤了一声,
他怕再这样折腾下去,会控制不住将她抱回屋里,直接采了这朵鲜嫩的小百合。

  “嗯!”洛凝儿乖巧无比,点头后,跨坐到小白马上。她万分不舍地看着许
平,楚楚可怜地说:

  “太子哥哥,凝儿已经让你亲了,你可别忘了我呀……”

  “别担心了,早点回去吧!”许平怕再啰嗦下去,恐怕得闹到明天早上;再
加上天色晚了,说话的同时,他招来几个侍卫,让他们赶紧把小罗莉送回去。

  小罗莉在侍卫簇拥下,掉转马头往回走,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许平,恋恋不舍
的样子让他的心都快碎了,尤其最后眼里掉下的眼泪更是让人不忍再看。

  好不容易结束情调十足的分别,许平稍稍缓过神来,心想:儿女情长以后有
的是机会,反正铁定是自己的女人,还有什么可想?

  送别了小罗莉,许平也不再耽误,带上所有人马借着夜色朝河北归去,一路
上马不停蹄地赶路。脑里开始思索攻打津门的方案,却不自觉想起这个初吻所带
来的美妙幽香,和小罗莉恋恋不舍的模样!

barret3 2013-1-22 12:59

  第二章攻城略池!

  张家镇的坡道上到处浓烟滚滚,原本因为战乱而没多少人行走的小路,这时
却是人声鼎沸,不过人声不是赶集的百姓发出的,而是城墙下漫山遍野士兵们咆
哮的怒吼,和他们手里大刀砍过的破空之音!

  城池四周根本看不见半点安宁,到处都是厮杀之声和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空气中弥漫浓重的血腥味,伴随满天烟尘,更显得凄厉无比。恶鬼营的将士们身
穿代表性的黑色盔甲,如潮水般的攻击已经让这座小城池摇摇欲坠!

  这一带属于津门地界,地里田间、山林深处,到处都是混战的士兵。杀过唯
一的地障I一条湍急大河后,几乎没有其他阻碍,奋战一夜的恶鬼营三校,此时
正挥舞屠刀,与早已惊慌失措的地方叛军杀得难解难分!

  占据人数上的优势,几乎在短兵相接时形成一面倒的屠戮。一万大军以横扫
性的强悍,压制外围极少的叛军后,以空名和欧阳泰为前锋,几乎同时朝四个城
门发起猛烈进攻!

  眼下金戈铁马,一万大军一路上高歌猛进,欧阳泰率三千大军主攻西门,手
中双头枪翻舞间血雾漫天,恶鬼营的骑兵冲杀震天,早就占据压倒性的优势,拿
下这座小小城池不过是时间问题!46大队人马回到河北时已是第二天中午,许
平明白时间的可贵之处,未等众将准备好迎接礼,就立刻下令四营人马除了必要
的干粮外,其他一律抛弃,在最短时间内集结成四路大军!

  兵贵神速,这话一点都不假。恶鬼营集结后,势如破竹般踏过边界线,朝津
门附近的城池和要塞发起前所未有的猛攻,以排山倒海的狂攻杀得懒散已久的地
方叛军猝不及防,几乎只用一天时间就撕破这条可有可无的缓冲带,杀开最薄弱
的一层防御!

  恶鬼四营各自作战,分路进攻,在多轮大战后也各有损伤。许平见状,直接
打破禁卫队编制,补充进四大营里,以填补供给上的空白。一方面是现在没时间
扩招兵马,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支备受期待的御林军没有发挥出预想中的实力,
有必要把他们送进军中再次训练,让他们在战场上好好磨练一番。

  恶鬼营几乎舍弃河北线上所有的防御,四万大军朝南一路压进,兵分四路,
按各自路线开始凶狠的攻坚战。一路上攻城掠地的拼命态势,已经到了近乎疯狂
的地步,屠杀起来也不再讲究仁慈,摆明有无占领城池都无所谓,但必须将所有
叛军一网打尽!

  军心不稳的地方叛军本来就没有多少兵马,更没有玉石俱焚的决心,很多城
池不等兵临城下就弃甲投降,四路大军一路打下来,虽然死伤不少,但也算顺风
顺水。

  就算碰上敢顽抗的叛军也无需多言,直接强攻的可怕冲击力不是这些乌合之
众所能抵抗的!

  只要越过张家镇,前方六十里就是此次攻打的目标:津门大城。其他各路人
马或多或少拖延了行军路线,但这次许平下了死令,没有任何借口,日落之前必
须全部压到津门三十里外驻扎集结!

  其他三路大军也不敢怠慢,最后一句“违令者斩”更是激发众人的凶气。

  地方叛军多为临时抽调的壮丁,还有一些混吃混喝的家伙。面对恶鬼营无视
人命的态度早就吓破胆,甚至有的叛军没等大军杀到,就直接鸟兽散地各自逃命,
低迷的士气由此可见一斑。

  其他三营大军分别由关大明、陈奇和老四带着。这三位也是闷了许久,杀起
人来一点都不客气,碰上俘虏太多的麻烦情况,都采直接坑埋,绝不拖泥带水。
战场^ 老兵的残酷和新兵略有怜悯的区别,让不少人为之胆寒。

  许平带着三营往正中间路线突破,集结空名、欧阳泰和一大部分善于冲锋的
大将,就是为了在这一点先行突破,为其他兵马制造快速推进的机会。这一路上
虽然舟车劳顿,好在遇到的抵抗不是很强烈,再加上营里善战的大将比较多,所
以比计画提早半天就打到张家镇的小城下。

  周井在张家镇内囤积近五千的兵马,他也明白这是津门最好的一个屏障。早
有准备的防御工事为恶鬼营带来不少麻烦,打了一天一夜才找到破城时机。这时
众将都顾不得疲惫,必须赶在日落之前将最后一个障碍拿下!

  “门开了……”城池下混战一片,攀爬进城的恶鬼营兵将愈来愈多,血战半
天终于杀到城内,将紧闭城门打开,呼唤大军赶紧进城。

  “随我杀呀!”欧阳泰在城门外满身是血的冲杀,回头一看,城门被打开一
半,当然不能放过这种机会。话音刚响起时,他一马当先地冲进去,手中的双头
枪无时无刻都发挥着战场凶器的可怕。狰拧的脸、满身血水和周边飞舞的人头,
在在昭显谐§和难以抵抗。

  雪白马鬃都被血水染红,叛军慌忙赶来,想守住城门,却已来不及。欧阳泰
和其他大将先后冲进去,一路上砍瓜切菜般的屠杀早就打乱敌方阵形。外边看到
机会的兵马也不敢怠慢,掉转马头追随他们,朝城内冲进去!

  三千兵马先后冲进城内,这时防守其他城门的叛军也坐不住,一边烧起狼烟
求援,一边集结兵马赶来西城门救援,但为时已晚。三千兵马杀得西城叛军毫无
招架之力,城门大开后,又和赶来救援的城内叛军杀得难解难分!

  看到告急的狼烟燃起,其他防守要害地带的叛军纷纷从峡谷、山道赶来支援。

  欧阳泰横枪杀敌的可怕让他们胆寒,如果任他在城里翻云覆雨,张家镇就彻
底完了!

  “给我宰了他们!”欧阳泰一边观察局势,一边让人点起烽烟,通告大军城
门已破的消息。驻扎在城内的叛军不过一千多人,城内战局也在他掌控之中。

  一队一千多人的叛军步兵急忙从旁边防御其他兵马的树林里冲出来,叫嚣着
要赶回城里支援。这时城下的混战人群中,冲来一支五百人左右的恶鬼营骑兵,
肃杀满天地前去阻截!知“给我杀呀!”空名手持一柄重达百斤的大铜棍,在马
上呼啸挥舞着,光是可怕的呼啸声就让人感觉骨头发凉。他策马奔蹄前行,手中
铜棍沉重无比。但凡被砸中的无不飞出数尺之外,骨裂而死,连惨叫都还来不及
发出,令人胆寒的蛮力可见一斑。

  一千多名叛军顿时吓了一跳,一身戎甲的空名如同杀神冲来,光看见铜棍扫
出几个圆圈就硬生生砸死十多人,刚才还在叫器的叛军全都吓傻了眼。

  “给我去死!”空名满眼血丝,一马当先地冲进叛军中疯狂屠戮。后边跟随
的将士一看,无不士气激奋,马上加入围剿叛军的行列!

  城南十里处,三千兵马正眼露兴奋地看着前方城里愈来愈浓郁的黑烟。孙正
农站在高处往城下瞭望,看见空名将一名叛军的脑袋硬生生森碎时,心里冒起一
阵寒意,不由得感慨:

  “这家伙发起狠倒是够吓人的!”

  “千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刘士山一脸沉重,默默叨念:“好一尊怒佛呀,
原本以为欧阳泰中第一冲锋大将,没想到空名大师恨极之时也是杀性十足。

  有这二人为左右先锋,这些乌合之众俨然成了俎上肉。“

  “是啊!”许平被兵马簇拥在最中间,听着两位心狠手辣的门生对空名的评
价那么高,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知该高兴,还是愧疚?

  这秃驴老是喊着不想杀生,佛门教导他的慈悲让他不忍杀敌建功,几乎躲起
来不愿意上阵,最后在欧阳泰耐心教育下,总算才答应披挂上阵,但多少有些不
情不愿。要是这个绝顶高手无法利用,那才是最大的浪费!

  空名一路前行,率领五百兵马阻截两倍于己的叛军,在城墙下与他们战成一
片,只是一个照面的工夫就把对方将领杀得骨碎而死。他策马回冲,手里铜棍宛
如夺命利器,密不透风的圆舞瞬间斩下数十人命。铜棍一扫虎虎生风,给人感觉
简直是怒佛下凡般的可怕。

  不过他的样子很奇怪,原本憨厚老实的脸上是一副狰狞之色。滑稽又坚毅的
眼里看不出丝毫仁慈,反而布满血丝,显得凶狠无比。细看,一直紧咬的牙关甚
至渗出血来,根本不是因为受伤所导致的,一看就知道是有深沉仇恨在心。

  七千兵马攻城,三千在后留守杀敌。许平没有身着盔甲冲锋陷阵,而是坐在
一辆宽敞马车上观察目前局势!前摆一桌,铺满奏报和各类图纸,他运筹帷幄地
观察眼前战局,眉头时而紧皱,时而露出苦色,但眼里的凌厉还是让周围兵将无
不严肃以待。

  “杀呀!”空名这时根本不像出家人,策马在战圈中来回冲杀,手里铜棍甚
至砸得有点变形。强壮的身躯布满别人的血液、尸块,甚至还有脑髓,策马冲过
的地方更是惨叫连连,简直是个来收命的阎罗,狰拧模样让众人不由得为之胆寒。

  “大、大师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呀,没看过他那么生气……怎么回事?”

  即使是留守的兵将都不由得窃窃私语;杀性十足的空名是他们前所未见的。
孽气沉重地挥舞着凶暴的铜棍,甚至比起欧阳泰的双头枪更加惊人。在众兵将的
眼里,这个大师武功虽然高强无比,为人却老实憨厚,十分亲切,谁都没想到他
竟然有如此杀性的一面,铜棍一扫简直把人命当成草芥,哪是一个慈悲为怀的出
家人?

  主帅的马车被他们团团簇拥在中间,许平隔得虽远,不过似乎也感受到空名
的滔天愤怒,他眼里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冷酷,但多少有一丝无奈的愧疚。

  空名自从入府以后,一直很不习惯官邸人家步步为营又规矩十足的生活。虽
说大家都尊重他的身手和老实的品性,但他却感觉很不自在。在许平身边久了,
他最谈得来的朋友就是后严的一个厨子,他们一样出身低微,又同样老实。

  两人虽然在地位上略有差异,但这个亲切的小厨子却成了空名脱出师门以后
唯一的朋友。每次空名肚子一饿,不管是白天还是深更半夜,都会去敲他的房门
;他也会笑骂着给空名准备一顿美味的饭食。平淡的一份友情,有时很难理解,
但又特别可贵,可谓君子之交淡如水。

  空名不想上战场是因为心慈而不愿杀戮。许平编造一个最残酷的谎言:亲手
把那个厨子的尸体丢到他面前,感慨地告诉他,这个厨子不愿受纪龙收买而被杀
害。

  好友死去时的痛苦模样立刻引发空名原本不该存在的恨意,让他从一个慈悲
为怀的和尚瞬间变成无法自制的杀神!上阵杀敌时已不是原本敷衍的态度,空前
的愤怒硬生生地扼杀了他的怜悯之心,变成一个真真正正的杀戮机器!

  等拿下津门,我再谢谢你吧。许平深深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感谢无辜的厨
子,也惊讶空名对朋友的重视。原本只想刺激空名,让他肯老实地戎马杀敌,没
想到他们之间看似浅浅的友谊竟然那么深厚。

  这份友谊深厚得让空名无视人命,忘却佛门的仁爱之训,彻底变成一个可怕
的杀人兵器!虽说这种做法多少有些过于激烈,但用一个下人的生命换来如此可
怕的冲锋大将,不得不说是意外收获。

  “主子……”孙正农似乎看出许平小小的不自在。人是他杀的,他当然知道
空名疯狂的原因。他沉吟一会儿后小声说: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能得到空名大师这种疆场悍将,那人也算功德无量!”

  “好好安置他的家人,多给他们一些银两吧!”许平明白上位者不该心软,
但还是忍不住叨念,眼神依旧空洞地望着战场,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也没了刚
才一闪而过的愧疚。

  “是!”孙正农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转头凝视战场。他本就不是心慈手软
的人,这主意虽然阴毒,但效果却是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在他眼里人命本该贱如
草芥,只有最后的利益才是上位者该考虑的。

  五百与一千的混战,在空名一马当先的冲杀中,竟然硬生生把这股前来救援
的叛军全杀得弃甲而逃,其他援军也被杀得无功而返。眼看无力回天,不少人哭
爹喊娘地落荒而逃,也没人再去追杀他们。

  空名回过头,伸手抹去脸上黏稠的血液,深吸一口气后,掉转马头朝城门冲
去,怒声喝道:

  “不许停下,把他们全给我宰了!”

  话音一落,没等其他兵将反应过来,他只身一人冲进顽固抵抗的叛军阵中。
这卤莽行为让众人着实捏了一把冷汗,但空名却一点都不在乎,盛怒之下的咆哮
重如虎吼,铜棍一扫更是力拔千钧!

  但见他冲进人群中却无半点减速之意,反而凭借高超的武功,杀得叛军惨叫
连连,甚至被砸得如无重之物般凌空飞起。一瞬间让城外散兵游勇的叛军彻底崩
溃,纷纷丢弃兵器拔腿就跑!

  “大师太厉害了!”恶鬼三营上下无不为之惊叹,原本以为空名最多是个武
功高强的侍卫,没想到他杀性一起会如此可怕。这种悍将在军中冲杀,恐怕谁都
拦不住。

  “还叫大师!”许平冷哼,不满地说:

  “这是你们的先锋将军。”

  “空名将军威武……”众将反应过来,漫山遍野的呐喊声瞬起,此起彼伏宛
如波涛海浪连绵不绝。在他们的呐喊中,空名更加势不可挡,也激发其他将士的
血性,让他们的攻势变得更加凶猛。

  “杀呀!”少数叛军还在做最后挣扎,但局势在欧阳泰和空名这两位冲锋大
将的杀戮下,变得一面倒。恶鬼营的将士们变得更加凶狠,杀起人来更加顺利,
潮水般的进攻彻底瓦解他们的防御,反抗已经没有多大的效果!

  漫天的厮杀直到繁星遍空才落下帷幕。总共俘虏一千多名的叛军,还硬生生
地杀伤一千多名,附近所有驻守的叛军更被杀得无力抵抗,可算是取得一场比预
期中更加理想的胜利!

  这场大胜让恶鬼三营上下为之振奋。虽说自己也伤亡了两千多人,但毕竟是
攻城方,这个代价已很轻微。再者这是最后一战,艰苦征战两天后拿下最后屏障,
黑夜过后攻打津门的行动,在他们看来才是最兴奋的战役!

  恶鬼营的大旗慢慢悬挂在城墙上。当欧阳泰斩落最后一个叛官的人头时,全
城上下尽是欢呼声。通亮的火把照亮这个小地方,火光下的恶鬼营将士个个满身
血水,骄傲地俯视地上一具具毫无声息的尸体。

  残酷的战争后只剩下愉悦的胜利者,恶鬼三营上下欢腾一片。在他们的簇拥
下,许平的马车慢慢越过城门,进入小县城。城墙上古朴的石块遍布血水和腥气,
虽然已被仔细地清理,但偶尔会看见地上的尸块,以及墙缝里显眼的血迹。

  城外的将士们已十分烂熟于挖坑埋尸,拖着疲惫身体开始清理战场。尸体这
时就像是废弃的垃圾被随意丢到坑内,甚至尸堆中还有不少喘气呻吟的叛军在哭
喊。

  但这时谁都不会怜悯,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把埋葬的黄土!

  城内还有不少店铺在烧着熊熊大火,最多的还是恶鬼营将士在角落里搜寻,
将漏网之鱼找出来补上一刀。虽说有令在先,不伤及无辜,但还是看见不少无辜
而死的百姓。他们的眼里有痛苦、不甘和恐惧,不过这就是战争,为了胜利,一
切的仁义道德都是虚假的。

  硝烟弥漫,许平在马车上看着破败的一切,有点心酸。虽说心里早有准备,
但看不少无辜死去的百姓被抬去坑埋,心里多少有点惆怅,叹息后问道:

  “城里的官员呢?”

  “顽抗者,斩立决!顺逆者,拘禁!”有人如是上奏,明白这次战争不需要
怀柔,把不稳定因素全部消灭是最好的办法,没必要再用仁慈的心做任何无意义
的事。

  道路两旁都是尸体,死去的百姓甚至比士兵还多,有的更是含冤而死。许平
已经感觉脑子有点发麻,但依旧面沉如水,马车晃动的格格声很是轻微,但在沉
静的前行中却那么刺耳。

  存活的百姓全躲在家中不敢出来,许平感觉自己巡视的不是胜利的果实,而
是屠杀后的一座死城,难怪战争总招人怨恨,因为不管谁是最后胜利者,残酷的
结果仍然无法改变!面对太多生命的消逝,再铁石心肠也不免会有惆怅之意!

  “我要杀了你!”

  马车在街道中缓缓前行,突然响起一声声愤恨的嘶吼声,从堆积如山的尸体
与毁坏的商店中,突然冲出一个个满身伤痕、穿着百姓服饰的壮汉,他们似乎早
已隐藏在尸堆中等待机会,一个个满面狰狞地朝许平的马车冲过来,相距不足十
步之遥。

  突来的偷袭让行进的兵马吓了一跳,无奈街道太窄,有的兵士想救援也来不
及,这条主道只容四、五个人并肩而过,这时就算有再多的兵马也无济于事。而
且这帮人的意图很明显,就是冲着太子而来,一个个抽出大刀,一副拼死一搏的
架势。

  “护驾!”反应快的迅速拿起兵器阻拦,但道路太窄,限制了救援行动。现
场一下陷入混乱,给了这些叛逆更好的时机!

  “杀了他呀!”这些怒意满面的大汉身手要比一般人强多了,慌忙的将士前
去阻挡也挡不住他们。他们显然经过精心策划,埋伏许久,想趁这时候来个擒贼
先擒王,将许平杀之而后快。

  十多个大汉个个身手高强,尽管最前面的兵将们尽力阻截,但没一会儿就被
他们杀到马车前。其他人也想救援,奈何此时鞭长莫及,小小的道路已经彻底扼
杀这种可能性。

  “不知所谓!”许平抬头看了一眼冲在最前面的大汉,冷哼一声后,继续低
头看阅奏报,仿佛这些人只是含恨而来的蝼蚁,根本无法造成半分威胁。

  “你……”为首的大汉见许平态度如此轻蔑,顿时一怒,砍翻一个兵将后就
冲到近前,手中大刀一挥,带起凌厉的破空之音,银光闪烁,直取许平脑门。

  “主子……”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身在远处的空名和欧阳泰饶是武功盖世,却是远水
救不了近火。孙正农和刘士山虽然计谋多端,却没有战斗能力,这时连他们也吓
得脸色发白,但两人竟然同时用身体挡在许平面前。这一刹那的忠诚让许平露出
满意笑容,这两个家伙歹毒归歹毒,对自己还算忠心耿耿。

  两个文弱书生眼看大刀将落,无不害怕地闭上眼睛,面孔扭曲地等死,而许
平也没半点出手救他们的意思。千韵一发之际,空气中响起奇怪的声音,细腻得
像是柳叶飘舞,给人感觉清雅,又特别纤细,尖锐得似乎能破开任何障碍。

  只见半空中不知何时飘出一个黑色身影,黯淡的颜色虽然沉重,但不难看出
是名女子。她的身形高挑完美,快如鬼魅,完全没有半点停滞,如天降夜叉般站
在孙、刘二人面前;随之舞雾是数道肉眼难辨的银光。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没人看出她是从哪里来的,甚至她怎么出现的都没人知
道,快如闪电的身形让人连残影都看不清楚。

  “无知……”冷月手中的软剑在刹那间宛如万千毒蛇杀性齐起,数道银光一
闪,几乎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未等众人看清她是如何出手时,剑已入鞘,只见
她面如寒霜般站在孙、刘二人面前。

  英姿飒爽丝毫不逊于男儿,冷月静立风中,粉眉一皱更是寒气逼人。以她的
出身根本不惧怕这种死尸遍地的场面,甚至对生命的漠视态度,比起战场上的兵
将都不落分毫,尽管容颜倾国绝色让人心醉,但任谁都不敢在这时有半分遐想!

  因为这时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大汉都满脸难以置信,身手高强的几个无不面露
不甘之意,他们痛苦地梧着喉咙,一一倒下。一看之下,每人握刀的手竟然都经
脉全断,更可怕的是,在这紧张时刻,他们竟然全是被冷月一剑封喉,无一例外,
犀利的剑法和他们脖子上的细小切痕让人瞬间心生寒意。

  太快了,连剑都看不清是什么模样,瞬间就杀了十多人,这种可怕剑法让人
如处梦境。孙正农吓得脸色发白,腿一软坐倒在地,一边喘气,一边颤声说:
“好在好在,老夫还以为会把命丢在这呢!”

  “还好没死!”刘士山松了一口大气,也是一屁股坐到地上,身上的衣服都
被冷汗弄湿。这时他朝孙正农调侃道:

  “我就说了,我应该比你长命,和你这老东西一起死也太冤了……”

  “你……”孙正农狠狠瞪了他一眼,刚想回骂几句,却发现气有点上不来,
无奈下只能闭嘴让自己别再受刺激。

  “二位没事吧!”冷月转过头来,看着这两位号称毒甚蛇敏的人,都是惊魂
未定的模样,颇觉有趣。她轻轻关心一句,也许他们刚才以死护主的行动很悲壮,
让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她眼里变得伟岸。

  “多谢主子出手了!”两人说话时都是有气无力,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感
觉真不好,两人都不是武将,面对这种场面多少不适应!

  许平挥手示意他们两个先去休息,看向冷月脸上是丝丝暖意,笑呵呵地说:

  “你的轻功又增进不少,快得我都有点看不清楚。”

  “多谢冷捕快,我们……”周边将领目睹这惊险一幕,无不吓出冷汗,赶紧
指挥手下围剿其他余孽,一个个凑过来想恭维冷月几句。

  “你们比他们更该死!”谁知冷月给了许平一个深情凝视后,竟然眼神一眯,
沉静如水的面上瞬间流露出更为可怕的杀气,一个灵活的转身跳跃,宛如轻风相
送悄无声息,飘逸的身影在他们身边转了一圈后,又迅速回到许平身前。

  银光闪过后,冷月的宝剑再次回鞘,这时剑壳已沾染不少鲜血,而她本该清
澈如水、沉静若霜的眼里更是杀意十足。冷哼一声后,看向这些将领的眼神已像
在看死人,可以感觉出这次出手比上次多了一种不满的情绪波动。

  “我……”周边十多个将领一开始感觉颈上一热,伸手一摸,满手血水。他
们不敢相信地看了冷月一眼后,纷纷抽搐倒地,一剑封喉的可怕让他们眼里无不
目露恐惧之意,谁都不清楚冷月是怎么将他们一一诛杀的。

  十多个原本护在许平周围的将领瞬间被冷月杀死,周围士兵顿时紧张起来。
再加上冷月在许平旁边,个个马上将剑尖对准冷月。以冷月那么可怕的剑法,她
要是行刺,才是最大的危险!

  “冷月姑娘!”欧阳泰喝止混乱局面后,赶紧冲过来,他看了看地上抽搐的
将领们,不由得皱眉,尽管不快,还是用恭敬口吻说:

  “不知道您为何要贸然出手?这些人并不是叛军,而是我恶鬼营中的将领。
他们失职自有军法处理,似乎不是你们顺天府能管的吧?”

  “欧阳泰!”冷月原本是个低调之人,这会儿却一点都不客气,粉眉微皱地
看着他,声细却如寒霜:

  “这就是你们的将领,战胜后疏忽大意,给了歹人行刺的机会。危险当前还
不如两个文弱书生,难道这就是你带的兵?主子爷有个好歹的话,你担当得起?”

  “我……”欧阳泰一时语塞,细想是自己疏忽之过,护主不力确实是一大罪
过,冷月出手杀人虽是不该,但权衡轻重后,他也没办法追究。

  冷月似是不悦,因对爱郎关切至极而露出愠怒,冷哼道:

  “这些还算是将领?别说这种歹人靠近,连我赶来都没察觉。如果我是刺客,
你欧阳泰拿下一个城池却丢了主上性命,这算什么臣子?你……”

  “行了!”许平继续批阅奏报,头也不抬地阻止冷月继续发泄与指责。他也
对这些兵将的警觉性感到不满,冷声说:

  “把他们全拉去埋了吧!”

  “我……”欧阳泰满面自责,血战一天的胜利顿时显得微不足道。他是第一
个打进城的,也一直负责清洗和追杀余孽,没想到在眼皮底下竟然有人藏在路边
伺机而动,按理来说,罪过最大的是他这个前锋将军才对。

  许平要是能责骂几句,或是军法论处,他还好过一点,可是主子一副冷漠态
度让他越发愧疚。他脸上满是痛苦,突然咬牙抽出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口刺下,痛
苦呐喊:

  “欧阳泰无能,置主子于险境,当以死谢罪,以正军法……”

  “欧阳……”在一旁的空名满身血腥,虽不懂兵家之道和军中规矩,也知道
这个罪名不小,他没想到欧阳泰竟然会羞愧得要自裁,想救援时已来不及!

  冷月微微一愣,没想到欧阳泰要以死谢罪,虽说他有疏忽大意之过,但几句
指责也不是想逼死他。这位文武双全的门生在爱郎麾下是什么地位,她很清楚,
当下急得要去夺他匕首。

  “滚……”许平突然抬头怒喝一声,手一扬,毛笔竟如劈空闪电迅疾而出,
蕴涵恐怖的内力,这瞬间出手甚至连距离最近的冷月都看不清楚。

  欧阳泰本欲引罪自裁,匕首刚要刺进胸口的一刹那,竟然被凌空而来的毛笔
击得断裂成两半。强悍的力道他并非不能招架,但这时虎口隐隐生痛,让他惊讶
无比。

  他捂着手腕,看向许平的眼里充满错愕,这种强悍力道和他以前认知的主子
简直判若两人。

  “冷月……”许平不慌不忙地拿起另一支笔,也不管欧阳泰惊呆在地,皱眉
说:

  “你也好不到哪去。擅自来前线却不禀报,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谴责他人?”

  “冷月有罪!”冷月慌忙跪下,不敢抬头。她恨这些无能之辈没有尽职,但
细算之下,她也有莽撞之罪!

  许平长叹一声,站起身看着连绵的行军队伍。本来是个激励士气的好机会,
却被无端的闹剧打扰。冷月深爱自己才有强烈的不满,欧阳泰忠心至极,才会愧
而自裁,两人都不该被谴责,他有点不知该怎么办。

  “传令……”许平心里毛躁,眉头一皱狠声喝道:

  “我不想城里出现任何有异心的俘虏,但凡叛变者,杀无赦!”

  “主子,这些人有的是被强拉入伍的!”旁边有个门生皱起眉头,尽管小心
翼翼,还是忍不住上前说了一句。

  “啪”的一声十分响亮,说这句话的人被许平一巴掌扇得晕倒在地。许平咬
牙切齿地看着犹豫不决的将士们,怒声吼道:

  “古有不饮盗泉之水者,有忠之士岂会因一时之惧而叛逆朝廷?与其言其无
辜,不如诉其贪生怕死,既已做出乱天下之罪事,万善不可免其祸害苍生之罪!”

  “是……”众将一听,谁都不敢再有异议,纷纷将手里的刀握得更紧,心里
的仁慈在这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们……”许平坐回马车上,看着跪倒在地的冷月和满面羞愧的欧阳泰,
面无表情地说:

  “有罪无罪我来定,跟我回府!”

  “谁负责这条街上对叛逆的清剿?”许平面沉如水,冷哼一声后怒道:

  “拖出去斩了!”“是……”二人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跟在车后,彼此互
视一眼,均感疑惑。

  直隶之行后,这个熟悉的主子有些改变,言语间变得充满让人胆寒的压迫,
以及让人惊讶无比的镇静和冷淡。

  虽然主子露出不满情绪,意图却很明显。他把兵将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
方,杀了小鱼小虾为欧阳泰开脱失职之罪,也没追究冷月的鲁莽之罪!虽然许平
面露怒色,但二人都明白主子并无责怪他们的意思。

  这一夜,城内到处都是屠杀之声。无论是躲藏在暗处发抖的逃兵,还是有点
怨言的百姓,全被诛杀于刀下,仁慈的代价只是给别人留下报复的机会。经历过
进城的变故,兵将们这次毫不手软,即使举手投降也一刀斩之,绝不姑息,无情
的屠戮让里尽是阵阵哭喊声。

  自古成者王侯败者寇,战争时干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胜者无论在过程中如何冷酷无情杀人如麻,最后还是会受到众人歌功颂德,
败者再怎么慈悲为怀、惜世怜民,在当权者威压下,终究会被塑造成杀人不眨眼
的恶魔。

  自古恒之,兵家胜者慈悲为仁功德无量,败者自是遗臭千年的无良贼寇。所
以不需要有任何顾忌,如何杀戮都不重要,最终都是为了胜利,“一将功成万骨
枯”

  是对胜利者最好的褒奖!

barret3 2013-1-22 12:59

  第三章军中之才!

  是夜,当硝烟散去时,张家镇虽已全面攻陷,所有抵抗的叛军全被斩于刀下,
但欧阳泰还是不敢大意,亲自安排城内戒备和岗哨。他看冷月突然到来,没等许
平责怪几句,就立刻识趣地跑去安排防务、兵将的休整和警戒,躲过一劫的同时,
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一幕实在太惊险了,若在平时,那些刺客在他眼里都是受死的货,但
当时人潮拥挤根本挤不过去,尽管心里清楚依许平的身手,宰了他们是轻松的事,
但出现这种疏忽也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今夜的府邸安排在当地县令的大宅里,贪生怕死的地方小官早在破城时被欧
阳泰一刀斩首。对于这种芝麻绿豆大还敢反叛的家伙,自然不用手下留情,也不
必太在意,连审讯都可以省了,直接手起刀落来个满门抄斩,随无数的尸体一起
被坑埋。

  虽说兵荒马乱没那么多讲究,但到底是储君的行邸,大家也不敢怠慢,未等
许平进城,已先派人收拾一番。饶是如此,但墙面上的刀砍箭痕以及清水冲刷过
后依稀可见的血迹,依旧散发让人恶心的血腥味。

  院内的树木表面上郁郁葱葱,但仔细一看就不难看出打斗痕迹,墙上的砍痕
特别清晰,细心一看,到处都有种慌忙逃命的痕迹,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轻松。

  这时主院里的情况并不如欧阳泰想像中的香艳四射,反而沉重阴森得让人感
到压抑。院子中间的空地上跪着十多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着打扮也各
不相同,无一例外的是他们一个个面无血色,除了恐惧就是害怕,不安和惶恐是
这时唯一能用来形容的词句。

  人犯中胆小的甚至已经失禁,一些女人更是低着头,浑身不停抽搐,可以听
见低低的哽咽声,更有人受不了沉重压力昏厥过去,失去知觉,但马上被人用竹
板挪住身躯,继续保持跪姿!

  周围一圈全是面露冷色的黑衣大汉,一个个手握腰间大刀,警觉地看着他们,
眼神冷峻得像是看死人一般。看其架势,只要有半点风吹草动,他们会毫不犹豫
地用手里的刀砍下他们的人头。此等肃杀之气丝毫不逊于军将,明显是一群杀人
不眨眼的家伙!

  面前一直紧闭的房门内似乎是让众人敬畏的存在,在场所有人犯静悄悄一片,
没人敢喘半口大气,全神贯注地看着古朴的红木大门,似乎在等待他们的命运裁
决。从他们眼里的恐惧,仿佛这门打开时特别骇人,像是通往地狱的大门般让人
心颤魂抖!

  与外边压抑的阴森相比,房内显得香艳过头。一桶温水散发淡淡的水蒸气,
许平站在桶边,晃着脖子动了两下,朝正跪在身下为自己穿衣的冷月温柔笑道:
“真是不错呀,连赶两天路,泡个热水澡是一大享受。”

  “主子您累了!”冷月一丝不挂,娇美曲线上布满淡淡粉红,俏艳容颜更有
动人无比的媚红。她一边用小手为许平整理衣裳,看着爱郎略带憔悴的脸,心里
疼得有些受不了,一边柔声细语:

  “要不,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这些人犯就交给我来审,这也是冷月职责所
在。”

  “我杂事还不少呢,也不是只有这个事要办!”许平呵呵笑着,见身下一丝
不挂的美人,雪白肌肤上布满自己的吻痕,温润小嘴又靠在自己胯间,高潮后的
妩媚特别诱人,他忍不住色笑:

  “似乎,我们还有个流程没做完吧!”

  冷月自然明白爱郎的意思,刚才鸳鸯戏水时,除了承欢外并无取悦之举,娇
美脸上浮现一朵羞怯红晕。她轻抿下唇显露千娇百媚,如此女性美的一面要是被
别人看到,肯定吓死不少人,尤其是那些在她面前敬畏无比的捕快,恐怕会让他
们吓得眼珠都掉下来。

  “您真坏……”冷月嗲嗲地嗔了一下,将许平刚穿上的裤子往下拉了一些,
一股男性气味顿时扑鼻而来,让人发自内心的迷醉。刚才还让自己欲仙欲死的龙
根,此时微微软化,但依旧凶悍吓人。

  冷月轻轻将它握在手里,满面陶醉地吻了一下后,细润的小舌头开始舞动起
来,一边舔舐,一边妩媚地看着许平,极尽讨好之意。见爱郎一副满意的样子,
又轻轻含住龟头,摆动一头青丝慢慢吞吐,如获至宝地珍惜嘴内充满男性气息的
龙根。

  刚才鸳鸯戏水时已发泄得淋漓尽致,许平行军两天,冷月也赶了很久的路,
两人都想好好洗去身上风尘。本来冷月还想温存地服侍爱郎,但许平一看到她宽
衣解带就忍不住憋了几天的欲火,将她拉入浴桶后开始把玩她完美身体,在呻吟
中迫不及待地插入她高挺浑圆的美臀!

  后入的姿势和小别胜新婚的激情让两人一起登上美妙的最高峰,尽管冷月的
迎合有点笨拙,但比起以前已进步许多,看得出这位冷美人想把最温柔的一面献
给爱郎,否则依照她的性格,根本不会去学这些取悦男人的技巧!

  冷月再怎么拒人千里,在许平面前都只是个渴望疼爱的小女人。当许平把精
液射进她体内时,冷月不顾高潮后无力的身体,兴奋地抱住许平深深一吻,满眼
的柔媚似是渴望这个种子会在自己体内发芽。

  龙根在温柔的舔弄下慢慢苏醒,在她的樱桃小口里变得凶猛昂首。虽说胯下
尤物此时动人无比,但发泄一次后,许平就没那么大的冲动。等到冷月水灵灵的
眼眸再次看向自己时,马上拍了拍她的小脸,赞许地说:

  “好了,先到这吧!你去把衣服穿上,办正事要紧。”

  “是!”冷月听完这话,立刻一脸严肃地点头,满面妩媚瞬间变为冷若冰霜。

  冷月殷勤地为许平穿戴好衣物后,换上自己的新衣服。现在她大方许多,在
爱郎面前穿戴衣物没有任何扭捏之色。因为嘴边有精液的关系,她用舌头舔了一
下唇间残留的气味,这性感挑逗的动作让许平差点暴走。

  冷月还是喜欢穿顺天府的黑色衣物,扎一个简单娴静的马尾,拿着她最喜爱
的软剑。换上这身衣服后,虽说女性的柔媚和性感会被隐藏,但身姿飒爽的女强
人风范别有韵味,能刺激男人空前的征服欲!

  “主子!”冷月穿戴完毕后,走到许平面前行了一礼。面色如霜,眼眸似冰,
完全没有刚才的千娇百媚,冷酷面色再次展露,似乎在提醒许平,她不只是个温
顺的小女人,更是名动天下的第一捕快。

  木门缓缓打开,许平面沉如水地走出来,环视一圈跪在院里的人犯,眼里闪
过一丝愤怒的阴霾。

  冷月的娇柔妩媚只会献给自己的爱郎,走在许平身后,她恢复冷若冰霜的模
样,平静的脸上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波动,轻轻一眼就散发出透彻心扉的酷寒。

  “参见殿下!”黑衣大汉们立刻高呼一声,但因为要戒备,没行繁琐礼节,
手里的大刀依旧将这些人犯锁定成斩杀目标!

  院内警戒的一群黑衣大汉不是恶鬼营麾下兵将,而是冷月手下的捕快们。虽
说名号是捕快,但顺天府出来的人马不是衙门当差的普通人所能比的。这些人个
个都是鹰眉剑目,看起来杀气十足,除了一身高强武功外,大多还有深藏不露的
绝技,让他们成为朝廷里最可怕的执法者。

  目前朝堂上最为隐秘的部门算是顺天府,游离于六部之外,直接受于天命,
执行的几乎都是皇家直达的暗令!他们很少参与朝廷的明争暗斗,御用拱卫司更
是顺天府中的佼佼者,一般执行一些不方便放在明面上的侦察、搜索,甚至是暗
杀工作。

  这些人的忠诚不仅深厚,甚至到了变态地步,大凡普通臣子无不怯其三分,
即使是权势大臣也不敢和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扯上关系。传言御用拱卫司人数
不详、司长不详,再加上捕快们大多低调神秘,让人们对这个隐藏极深的司所更
加惧怕!

  御用拱卫司因为办事手段毒辣快捷,讲究效果而不择手段,又在不惹出乱子
的前提下特别有效率,深受皇家恩宠。按照许平所知的历史,这帮人就是日后震
惊天下的锦衣卫,不同的是现在他们的权势没那么大。

  捕快们搬来红木椅,摆在院子正中央,许平坐下以后也不说话,冷冷看着跪
在面前的人群,眼里有隐藏不住的愤怒。环视一圈,已经让这些人犯个个吓得近
乎窒息,胆小一点的甚至被许平的眼神吓得晕厥,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

  这些人犯都是刘紫衣、楼九和冷月合力挖出来的奸细和内鬼,还有隐藏在太
子势力里的叛逆分子以及被收买的叛逆。

  张维之死一直让许平耿耿于怀,除了痛心这个本想培养的可塑之材外,更是
痛恨叛变之人。如果不是有人事先通风报信,纪龙绝不可能知道自己在那里藏了
一批炮火,也不会导致张维夫妇战死、一千兵将以死尽忠!

  “知道张维是谁吗?”许平难掩满面怒色,轻哼一声听似清淡无比,却蕴涵
浓郁至极的恨意。话音如同利刃刺胸,瞬间让在场所有人都产生一种不舒服的压
抑;声音很是好听,但这话却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似的。

  饶是强如冷月也不禁忐忑,虽然脸上波澜不兴、毫无表情,眼神却惊讶地看
了许平一眼。虽然很久没见过爱郎出手,但他的修为应该和自己在伯仲间才对,
这不经意的流露,怎么感觉他的修为似乎又高了许多,高得让人感觉诡异。

  京城初次相见时,两人粗浅交手一次,尽管表面上许平看似胜利,但当时的
冷月隐藏自己的高强身手。如果放开全力一战,冷月的高超剑法和傲世轻功足以
名扬天下,绝不是当时的许平所能抵挡。

  即使天房山一战,冷月也不肯显露修为,直到行刺郭敬浩失败,被许平所救
以后,她才暴露自己的修为之高,与李通一战时都是拼尽全力,杀得淋漓尽致。
那时的冷月感觉自己和爱郎的修为似乎不分上下,如果非要说出区别,那就是冷
月走的是精巧路线,许平则是刚猛战法。

  但是距离那次战斗并没有过去多久,为什么差异会那么大?即使天纵奇才也
不会这么神速吧?欧阳泰和空名都天赋异禀,也没进步得这么可怕。冷月百思不
得其解,但没有提出自己的疑问。

  许平充满恨意的话压得所有人胸口发闷,让所有人脑里都不由得想起张维夫
妇的死状。同命鸳鸯皆忠骨,确实荡气回肠,但除了他们夫妇之外,还有张庆和,
张家人的忠烈使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许平语气变得有几分怒躁,忍不住咆哮:

  “响水村一战何等惨烈,张维以死抵住一万大军的偷袭,一千兵将全数尽忠
含恨而死。忠烈之骨尸身傲立,黄泉鸳鸯同归而去,你们知道那个场面是怎么样
吗?知道当时张维夫妇的脚下流了多少血吗?”

  短短数语,空气更加压抑,让人仿佛看到那个夜晚,一个英雄少年和忠烈的
爱妻携手黄泉,透出以死尽忠的悲烈!

  “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许平想到这里,怒火腾地一下上涌,太阳穴不
安分地跳动,禁不住拍案咆哮:

  “是我太子府对不起你们吗?为什么在这时候叛变!难道你们不知道叛逆之
贼须杀九族抵其罪吗?”

  这时哪还有人敢答许平的话,早就被雷霆之怒吓得一个个脸色发白,瘫软在
地,连说半个字的勇气都没有。不管任何理由,张维的死确实成了许平心里一个
难以释怀的怨恨。张家两代尽忠,全死在这些卑鄙小人手里,试问谁不会愤恨?

  张庆和聪明一世,却死在纪龙的偷袭。义子张维忠孝有加,冀望从军雪仇,
有勇有谋还有一身好武艺,未等刀指津门,竟被卑鄙小人暗算,如果不是他聪勇
异常,恐怕保存的一批火器都会落到纪龙手里!

  “主子,您小心身体!”冷月看见爱郎气得脸都有些绿了,赶紧宽慰许平一
句,再看左右都吓得说不出话,眼神一冷,索性劝道:

  “您为这些卑劣小人动怒实无必要,把他们交给我吧,顺天府有很多手段,
会让他们说出您想知道的事。”

  许平看着这些人软弱的样子,一想也是,不管有什么理由,这些人不杀绝不
足以拽愤。压了压怒火,挥手冷声说:“把他们全拖下去,都交给你了!”

  “是!”冷月手一挥,捕快们把早已软成泥人的人犯全部拖下去。捕快们面
露阴森之色,似乎在看待他们的新玩物,有些更变态的补快眼里甚至有压抑不住
的兴奋,已经在期待要怎么折磨他们!

  “主子,您别生气了。”冷月也知道许平此时怒极难耐,临走时犹豫一下,
还是走到许平面前,小心翼翼地说:

  “保重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您要是气坏了,冷月会心疼的!”

  最后的话里蕴涵浓郁的温存,细腻的呢喃燕语瞬间让人精神一振,许平听到
时,不由得愣了一下,似乎没听过冷月说出这么感性体贴的话。转头一看,这美
人竟然害羞得低下头,头也不回地跑去审讯!似乎说这句话需要勇气,她不敢面
对爱郎惊喜的眼神。

  “冷月晚上再来……”这句话轻飘飘的很无力,冷月在人前还是会害羞,高
挑身材一路小跑,似乎不想让许平看见她此时脸上的不好意思。

  “靠……”许平愣了好一会儿后,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骂这句话。冷月这么
简单的一句情话并不特别,但怎么感觉如此难得?或许是因为她的性格有些自闭,
说出这种感性的话特别困难,所以给人弥足珍贵的满足感。

  御用拱卫司里的家伙都不是善类,更何况冷月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许平并
不担心他们的审问效果。虽然感觉有点犯困,但事情繁多,粗略喝口清粥后,又
赶紧跑到前堂查看军务,明天就是攻打津门的时候,这时容不得半点马虎!

  近秋之时风亦凉,临时军堂上早已坐满完成任务的将领们。这次攻城之战和
连续两天的征战已损伤近两千兵马,许平最坏的打算是攻到津门时,四万兵马有
三万可用就不错了,不过照目前情况来看,这个战斗减员的数据似乎比自己预想
中好了许多!

  其他三个营的战报不断传来,老四和陈奇都是中规中矩地一路杀进,虽然效
果极佳,但行进速度略显迟缓。许平看完奏报后不由得皱眉,有些不满地朝号令
兵吼道:

  “立刻传令,我不管他们怎么打,明天必须杀开血路到这里来集合,违令者
斩!”

  堂下众人顿时不敢言语,虽说这里有不少战场老将,但也有生疏的新兵蛋子,
众人心里都明白这次津门之战的意义,以及在主子心里的重要性有多高。眼下老
四的一万大军竟然被一小股地方驻军纠缠,许平会心生不满也在情理之中。

  “关大明那边的情况呢?”许平抿口茶平息火气,想起手下另一员大将:关
大明,这头压抑杀气的出笼猛虎。他关切地问了一句,事实上在麾下武将之中,
许平对他的期许是最高的。

  “捷报频频呀!”欧阳泰露出欣慰笑容,一边整理手中的奏报,一边难掩赞
叹:

  “到底是开朝将领,打起仗来确实眼光深远。他把一万兵马十校分化,各自
为^ 战,碰上顽敌又互相呼应集结,打得灵活多变又特别有效。早在我们攻破城
门时,他那一营人马已经压到津门三十里外了!”

  “这么厉害?”如此可怕的推进速度,别说许平有些惊对,连其他将领都倍
感吃惊。虽说叛军已军心涣散,但关大明这招化整为零,大胆之余所取得的成果
也够显着,速度快得让人有些震惊。

  “是呀,关将军实在是我等学习的楷模!”欧阳泰感慨一声后,恭敬地问:
“对了,关将军刚才也送来奏报,他的军马已经原地休整等候军令,有两位他想
举荐的青年才俊现已来到军中,主子您见还是不见?”

  欧阳泰说话时抬起头,眼里有几分好奇。关大明这种疆场悍将推荐的人才,
他有兴趣一看,而目前许平没再追究他的失责之罪,他自然识趣地不会提起!

  “见!”许平哈哈大笑。这算是这两天最好的消息,自己没看走眼,关大明
确实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大将。他心里也想见见关大明推荐的青年才俊是怎么个厉
害法,马上温和笑道:

  “传吧,我倒想看看关大明推荐的才俊是怎样的少年英雄!”

  “是!”欧阳泰点头,转头朝旁边的兵将嘱咐几声。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走进两个年轻身影。一个显得高大健壮,腰背挺拔,虽
不是虎背熊腰,但算得上英气逼人。另一个却有点瘦小,别说英雄十足的气概,
甚至透露出有点压不住人的软弱!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大小号的比较,让人
怎么看怎么别扭。

  高大的那个进来立刻单膝跪地,面无表情,但有点忐忑之色,行了一礼后铿
锵有力地说:“末将白屠,参见殿下!”

  话音一落,每个字都是浑重无比,没有任何刻意的伪装,却让人感觉很有杀
气,又特别有重量,许平不由得多看几眼。

  此人不愧起了一个屠字!面相秀美却布满肃杀之气,两眼锐利又充满睿智,
虽说年少却给人感觉很是老成,看起来不是师出无名的小兵。

  “末将,郭子纹……”另一个声线响起时,明显缺乏阳刚之气,甚至有点阴
柔,语气带着紧张和不安,但话算是流畅无比,行礼时低着头,一直不敢抬起来


  “参见太子殿下!”

  这娇小的将领声细如风,明显是刚从战场上归来。头发散乱不说,盔甲和脸
上都是黑黑的灰尘,模样都有些看不清。这种勤奋之人是许平最欣赏的,只是心
中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愈想愈觉得诡异,绝对有不正常的地方!

  郭子纹?这名字怎么感觉那么熟悉?许平本能思索一下,突然如遭电击般灵
光一闪,朝对方看去时,眼里全是惊讶。这时“他”也抬起头来,用哀求的眼神
看了许平一眼。

  靠,原来是郭文文这个冒牌货,上次装成才子去科考还不算,这次竟然女扮
男装混进军营里。许平熟悉这双充满秀气和才智的眼睛,想到自己未来的娇妻竟
然擅自跑来从军,而且还在战场上拼命,心里顿时燃起火气。但看她苦苦哀求的
眼神,不由得心软下来,心里疑惑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储秀宫学习吗?

  “平身吧!”许平犹豫一下,决定先不揭穿她的身分,平淡的一句示意他们
先起身后,有些不自在地问:

  “两位在关大明眼里皆是少年英雄,在军中统领何职呀?”

  “末将白屠,恶鬼二营四校千夫长!”白屠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给人感觉
充满压迫感!如果不是一点稚嫩的紧张,甚至会感觉他已是沧桑无比的老将军。

  “末将郭子纹,营帐谋士!”郭文文的声音强装有力,比起白屠实在太软弱
了。

  许平有些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本想好好对两位青年将领嘘寒问暖鼓励一
下,但郭文文往这一站,让人满脑子尽是疑虑,想了一下还是先赐座给他们,拿
起关大明的奏报看了起来。先看看到底有什么出众之处能让关大明那么欣赏。

  郭文文这份嘛,虽说有才智出众之处,但也符合她大家闺秀的风格:凑集战
役所用的最好物品,借助各地居民打探情报,甚至天马行空地请了一位手艺奇高
的耍猴人帮忙,借他的猴子探听敌人的埋伏情况,从而来个反偷袭。各类小细节
虽说巧妙,但娟秀之气还是太浓,有时女人细腻心思想出来的事,确实是男人所
想不到的!

  这丫头虽说很天真,但也算心细如发,可惜心思巧妙却不是大器之材。看了
一份奏报后,许平不由得朝她点头一笑,郭文文明显露出高兴神色,如果不是脸
上伪装的黑灰,这时肯定还伴随让人心动无比的羞红和难掩的兴奋!

  轻松、愉快、惬意!总结她的奏报也找不出什么血性十足的地方,再怎么聪
明,到底还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做出的事没有特别血腥或鼓舞士气,虽说有
效果,但只是些雕虫小计,不过做个谋士也算及格了。

  看完她的奏报,许平感觉心情算是不错,有什么疑问也先丢到一边,起码她
算是小有功劳。许平满面轻松地拿起关于白屠的奏报,本来心情还算放松,但一
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愈看感觉空气愈冷。

  饶是许平经历不少战事,杀人如麻的场面也见识不少,但一看到关大明呈上
来的奏报时,也是愈看眉头愈深,惊讶得不知道该怎么说:白屠所率领的不过一
千人马,一路上竟然高歌猛进,不需要其他各校的支援。在两天时间内成了最早
完成任务的兵马,恶鬼营四万人马中最早压到战线的就是他的大军!

  如此可怕的能力着实让人胆寒,尤其他在没有其他人支援的情况下,还能如
此快速推进,尤属难得。其战果更是让人毛骨悚然,先不论战场上砍杀多少叛军,
光是坑埋的叛军就有三千之众,还没算上被无辜杀害的平民百姓,看来这家伙也
是个毒辣之人呀!

  这种残忍的方式,甚至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这种无情让许平一时之
间愣住了,看向白屠的眼神不知该是欣赏还是其他滋味,总有点百味陈杂。这个
青年所立下的功劳虽然血腥,但也让人刮目相看。

  不管他再怎么没人性,起码这个能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关大明的人马互
相呼应,唯独他不需要任何支援,只带着一千人马,一路杀开血路,速度之快、
效果之高,让人啧啧称奇!

  “主子……”欧阳泰很少看到许平惊讶的样子,不明白这个白屠有什么特别
之处,好奇心起,在旁边小声吓囔。

  “设宴!”许平瞬间对这个一脸肃杀的青年起了强大兴趣,第一次有和一个
男人沟通的兴趣。他下令设宴款待,一方面款待众将,一方面也有为他们庆功的
意思。

  虽说设宴,但目前仍在行军之中,许平不想过于奢侈。只简单炒了几个菜和
小酒,不够格的将领马上识趣地借口军务繁忙,退了下去。郭文文不知道想什么,
也说一身尘土,不想扰兴,先行沐浴去了。或许行军以后都没洗澡很难受,在许
平这里她比较放心,许平也悄悄向冷月交代一声,让冷月招呼这位未婚妻。

  宴席上只剩满面严肃却略显拘谨的白屠跟一脸高兴的许平,还有看过白屠的
奏报后惊讶无比的欧阳泰。虽说美味当前,但许平不动筷子,他们也不敢动,严
肃地坐着,看起来有几分拘谨,明显还有点不安的情绪。

  “不用拘谨!”许平笑呵呵地挥手,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难道我像是要吃
人的样子吗?用不着那么紧张!”

  欧阳泰最大的紧张因素是今天刚犯错,而白屠第一次面见主子,自然有些放
不开。一看他拘谨,欧阳泰赶紧碰了他一下,笑味咪地说:

  “主子在这时候设宴款待是何等恩宠,你难道不想敬一小杯吗?”

  “白屠祝主子旗开得胜!”白屠赶紧拿起酒杯,有些紧张地说了一声后,马
上一干而尽,他的动作有些僵硬,腼腆表现让人无法相信他是奏报上的可怕战将!

  许平和欧阳泰相视一笑后,温和地一干而尽。简单的一个共饮似乎让白屠放
松许多,酒劲还没上头,脸就先红了。眼里全是说不清的高兴,只是坐着时扭来
扭去,还是有些不自在!

  “白屠!”许平用很是亲切的语气微笑问:

  “你带兵打仗确实与众不同,老辣得根本不像是你这年纪的少年该懂的。这
些兵法你是自己所学的,还是师承何方高人?”

  许平问的话直接明白,任谁都能听得出话里按捺不住的喜爱。如果白屠排兵
布阵的本领没和人学过,那他简直是天纵奇才,这种人日后定会有大作为。但如
果他师有所承,背后的高人更是高深莫测,这种人才任谁都有收于麾下的心思。

  “兵法之道系祖上所传!”白屠的话有点拘谨,不过话语难掩几分自豪,满
面红光地说:

  “末将其实是第一次行军打仗,说起来来到军中时间还不满两个月!所有兵
法都是祖上传承而来,先祖有德,白屠不敢妄自居功!”

  看他说话的样子,似乎师出名门,语气里流露的洋洋得意更让人倍感好奇。
许平顿时产生兴致,笑呵呵地问:

  “不知祖上是哪位高人,仅是字里行间的传承就有如此犀利的风气,更能助
你一路高歌猛进,杀得所向披靡。想必令祖当年不是乱世之枭雄,就是千年罕见
的世外高人!”

  许平的话说得有些阿谀,但不难听出对他的浮夸有一点点不满。这话一恭维,
让白屠马上从骄傲中清醒,不好意思地笑了,他犹豫一下后,毕恭毕敬地肃面说
道:

  “不瞒殿下,白屠祖上也是戎马出身的将帅。家里自小有各种奇门兵法书籍
无数,家中先祖乃是秦国战将白起,野名公孙起。”

  公孙起,这个有些异传的名字或许很多人都感到陌生,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这
个人到底是谁;但另个名字一提,听到的人都会倒吸一口凉气:战国时秦国的大
将杀神白起!

  白起号称“人屠”,可谓威战千秋,一生南征北战、杀敌无数,从未有失败
的战役,是名副其实的百胜将军,算是战国时期的第一猛将也不为过!秦灭六国
立帝登都之时,敌国青壮年都被白起大肆屠杀。在冷兵器时代里,有生育力量和
血肉之躯可以说是战斗的主要条件,失去太多青年人口的其他六国一蹶不振,没
多久就被秦吞并!

  白起“人屠”的外号可谓实至名归,戎马一生,大大小小的战役总共歼灭六
国军队一百万人以上,有传闻说还不只这个人数,甚至还有无辜杀死的平民,这
些暂时无从考证。

  纵观人类发展史血腥无比,可以说每个文明的崛起和权力的更替,都是在战
争中建立的。大大小小的名将数不数胜,但比起杀敌的人数,白起是真正难寻第
二。

  战国名将中论谁是疆场第一的杀神,白起的名号让人闻风丧胆,不敢与其攀
比!

  至于公孙起这个名字是假是真无从考究,但白起其人却是无可争议的兵家奇
才。从小小的兵卒靠着胜利一步步得到权力和更大的舞台,一生战功累累,绝对
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神,又是敌人闻风丧胆的人屠!

  不过即使战功再大,但杀敌过多却被“仁义道德”的文人所排斥。在野史中
不只一次被口诛笔伐成一个惨绝人寰的杀人魔王,六国更是恨不能饮其血、食其
肉。

  长平地区的谷口村是白起将纸上谈兵的赵括打得无力回天的地方,他更坑杀
了四十万的赵军。不少百姓恨其残忍,用豆腐烧后名曰“白起肉”,愤而食之,
可见对其恨之深、仇之切,也足可证明白起在战争时的冷血无情!

  不过相对来说,他的一生或许是天下的罪人,却是秦朝得以建立的功臣。或
许按现在“人权至上”的目光来看,他是有点残忍,但在那时候来说,兵荒马乱
时,人命贱不如猪狗!烹尸裹腹、易子而食,这些地狱般的场景永远是文人史官
们粉饰下的残酷!

  兵多将广是决定冷兵器战争胜负的重要条件,只要战火一起,国力发展就会
在一定时间内变得缓慢、迟滞甚至停止不前。休养生息也得靠足够的人口,行军
打仗也是如此。所以白起坑杀壮丁之举确实惨绝人寰,但站在当权者的角度来讲,
却是打击敌人的最好办法!

  白起最可怕之处就是,没有人知道他让人闻风丧胆的兵家诡道到底如何惊世
骇俗!因为所有见识过的人都成为没有气息的尸体,除了一些简单的介绍外,人
们几乎很难他的思想,更别提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可怕兵道。

  不管是杀神还是人屠,白起的累累胜果确实举世无双。但他始终是人,如此
威震天下的兵场奇才却不善权谋,最后落个不得善终的结果,不知道算是讽刺,
还是对这位杀戮百万的战神最好的结局?

  人屠白起……许平和欧阳泰互看一眼,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年代对他
的传闻褒贬不一,但没人怀疑他所参与的大规模战争,以及每次战争过后惨绝人
寰的杀戮是何等骇人。人屠和杀神都不知该算褒还是贬,但相信每个战乱时的当
权者,都会渴望麾下有这员大将,一员战无不胜的杀戮之神。

  “白屠呀!”许平从惊讶中回过神,想起白起近乎鬼神的兵家诡道,脸上不
由得爬上一层兴奋红色,兴奋地说:

  “没想到呀没想到,白起后人竟然再次从军戎马。人屠之名威震百世,得他
衣钵之传,难怪你能征善战!白将军贵有杀神之名,他的兵家奇术能有所传承,
必当含笑九泉!”

  言外之意,你杀人时一样不手软,这点也遗传得不错。这种肤浅的弦外之音
相信谁都听得出来,白屠也没有不快,反而面露得意之笑,又有几分阴森:“眼
下兵荒马乱之时,生擒俘虏耗粮不说,还得派兵将看守。既是叛逆之人当无可饶
恕,何必等到平乱后再去定罪惩处?况且朝廷攻陷津门之时,相信文人墨客的笔
下也不会过多微词。白屠确实坑杀不少俘虏,但自认有错而无罪!”

  许平眼神飘忽不定,看着自信满满的白起,有些不知该说什么。虽然他的手
段挺狠毒,但不得不说特别有效果!在飞速行军的时候带着俘虏确实累赘,放了
他们也不太合适,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有点让这些小将领左右为难!

  欧阳泰细心地看出许平的烦恼,马上朝白屠咳了一下,一脸严肃地问:

  “即使他们论罪当诛,那也是朝廷的事!何况他们被你所俘,大肆屠戮这些
叛军兵卒,你不怕激起津门更强烈的抵抗?”

  白屠冷哼一下,不卑不亢地说:

  “欧阳大人,末将不这么以为。末将以为这些叛军本就军心不稳,有些人更
是摇摆不定,怀柔之策确实不错,但感化之举还是等踏平津门再说。眼下战乱,
心有余善会耽误战机不说,一念之仁害死的更可能是我们自己的兵将!”

  “你……”欧阳泰微微有点不悦,却找不出反驳白屠的话。他所言确实不错,
欧阳泰也是护短之人,自己的兵和对方的俘虏一比,孰轻孰重,高下立分!

  是个人才嘛!许平不由得眯眼,白屠看来不仅传承白起的兵家杀法和出奇不
穷的用兵之道,也明白白起会有恶名是因为不善权谋而不得善终。如果朝廷顺利
打下津门,那么不论杀死多少叛逆,甚至连处死或鞭尸都是那些叛逆罪有应得!

  他现在怎么杀都无关紧要,到时候举国欢腾,这些罪名都落不到他的头上,
确实是个歹毒派的实用人才。欧阳泰也明白厉害关系,只不过白屠针锋相对的态
度让他有些不悦,总的来说,两人在这个问题上没什么大分歧。

  “好……”许平见欧阳泰的表情有些尴尬,似乎想说?1礼仪道德,但又怕
得罪自己,便马上拍掌,朝白屠赞许地说:

  “白起之后,不错,不错!你确实有统兵之才,你当一个千夫长似乎有点太
委屈,这些小打小闹的行军恐会埋没你的才华!”

  “末将不敢!”白屠把许平赞许的话听得有点阴阳怪气,脑子一转,立刻吓
得赶紧跪下,面无血色地解释:

  “白屠不敢居功自傲,亦无半点跋扈之意。新兵入军中得此提拔已是不易,
白屠哪敢有半点非分之想。白屠虽想宣扬先祖之名,但还是忠于朝廷。主子还请
明察!”

  一看他着急模样,欧阳泰不由得笑了一下,并非得意洋洋的那种笑法,而是
按捺不住的赞赏!虽说刚才他有点飘飘欲仙,但也能马上清楚醒悟自己的身分地
位还不够格谈国策大略。从这一点来看,他似乎比先袓更懂得权术之道,先明哲
保身!

  白起之后,号称“人屠”!从白屠这个名字不难看出他对白起强烈的崇敬之
意,或者说他的思想也和白起一样可怕。现在只是小有建功,还不能完全肯定,
最终还是要看他日后到底能不能成为开疆裂土的国之将帅,而这些则需要时间磨
练。

  许平刚才话里确实有含沙射影的意思,见他马上领悟,也是欣慰地笑了。起
码他还懂得一些在权势漩涡中的生存之道。他挥手笑道:

  “你也不必多想什么,现在给我赶回军中,好好准备吧。津门一役是你难得
的表现机会,仗打好了,我自有嘉奖,给你机会让你为白家光宗耀祖!”

  “谢殿下!”白屠一听有点激动,满面发红,嘴唇都有些发颤。他感激一声
后,难掩兴奋地退下,他眼里虽然兴奋,但透着一种让人十分忐忑的杀气,浓郁
到让人有种寒意刺骨的难受。

  “还不够成熟!”欧阳泰感觉自己都有点嫉妒他的祖传兵法,只靠书面传承
就能有如此深的造诣,祖荫福泽确实让人羡慕不已!

  不过回过头细细斟酌,现在不过小打小闹,不能证明他真有可怕的才能!欧
阳泰见许平若有所思,忍不住摇头说:

  “白屠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和我一样有点浮躁。若是历练得好,或许日后定
是不可多得的开疆之才,不过现在还是稍显稚嫩一些。”

  “屁话真多!”许平狠狠瞪了他一眼。白屠这人的优点和缺点同样鲜明。优
点是继承白起家的可怕兵法,看样子也知晓活络运用,用兵之道让人无从猜想。
但缺点是有点稚嫩,毕竟第一次从军很是生疏。如欧阳泰所说,他要是历练得好,
可能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兵家奇才!

  “是、是,属下这就滚!”欧阳泰还在纳闷许平本来一副感慨样,怎么突然
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骂自己,转头一看门外,却发现此时虽然一身盔甲装扮,
但洗去灰尘后显得秀丽无比的郭文文,她亭亭玉立的模样十分清纯可人,立刻一
边窃笑,一边识趣地退下去。

  欧阳寻现在是商部尚书,怎么说都算踏进官场;欧阳泰虽不太熟悉这个郭家
大小姐,但也是听说过她的美名,起码现在能看出这是女儿身的一个小将。从许
平刚才动作中的不满,已能猜到她和主子的关系不寻常,自然不想惹麻烦上身。

  门外的郭文文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洗去一脸黑灰的她显得太过秀气,小脸红
扑扑的格外清爽动人。她处于都是男人的军营中总是不合,精致五官虽然尽量强
装男儿的阳刚之气,但却不协调,柔美韵味浓郁得让人一眼就能看出。

  娇小身材包裹在盔甲之下,看起来特别不合身,甚至有点不伦不类,身上的
衣物和盔甲都显得特别大。这会儿洗得清爽一新后,感觉更是明显,因为这张太
过细腻完美的脸实在太吸引人,灵闪聪慧的眼神充满柔意,根本不可能属于一个
战场上流血杀敌的士兵。

  “舒服了?”许平低头喝下一杯小酒,说话时,眼里充满调戏意味。别说这
丫头穿上军人盔甲有点制服诱惑的味道,其实她是个特别聪慧文雅的美女,穿上
秀色长裙能更完美体现她的魅力所在,比这身女扮男装的书生相更吸引人!

  “咳……”郭文文尴尬中咳嗽一下,想起眼前的未婚夫和姨娘翻云覆雨时的
样子,总感觉很不自在。但主上有别,走进门时她规矩地行了一礼,满面认真:

  “末将郭子纹,参见太子殿下!”

  “有模有样呀!”许平乐呵呵地为她鼓掌,明显有调笑的意思。笑了一会儿
后阴阳怪气地说:“难道你不想解释什么吗?怎么不老实地待在储秀宫里,反而
跑到我的军营来?对了,顺便问一下女扮男装,抹个黑脸,感觉怎么样?”

  “我……”郭文文面露忐忑,目光担忧地看向门外守候的其他兵将,她不想
在这些人面前说任何话。但不知为什么,面对许平这副温和笑脸,感觉更加不安!

  “都退下吧……”许平喝退门外众将,又命人关上门窗之后,突然站起来,
眉头紧皱地看着郭文文,拍着桌案怒声喝道:

  “郭文文,你一次又一次地胡闹,到底想干什么?上次扮成学子混进府里,
我只当你游戏心重。但这次堂堂未来太子妃却跑到男人堆去,跑到兵荒马乱的地
方胡闹,你想丢尽我皇家脸面吗?”

  突然的发怒让人有点猝不及防,女人们小小的胡闹永远是许平可以容忍的范
围,也不会计较这些女孩子的一时玩心。但这次她潜入军营的举动让许平有点动
怒,这声咆哮可没开玩笑的味道,让人感觉十分压抑!

  声音沉重有力,入耳清晰,感受到话里的愤怒,郭文文有些喘不过气。眼前
的男人是那么熟悉,又特别陌生。印象中他嘻笑纨绔、高高在上地不可一世,细
语温声时又那么温柔,可这次怒火一起却变得骇人!

  郭文文第一次惊觉眼前的俊美少年是皇权至上的未来国君,而不是自己思念
的邻家少年。他除了嘻笑怒骂的散漫,一旦怒从心起时,却让人不敢直视。

barret3 2013-1-22 13:00

  第四章爱恨交织!

  郭文文不由得心里一颤,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一种极度陌生的压迫感。

  虽然很想倔强地和眼前的男人对视,心里却生起从未有过的怯懦,禁不住害
怕地低下头。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实在太陌生,一瞬间宛如千万斤重物压下来,沉
重得让人没有半点喘息的力气。

  眼前的佳人并不是小姨那样兴起胡闹之徒,虽说是大家闺秀出身,多少有些
好奇心重、不谐世事,但她并不是不知轻重的糊涂女人。

  许平一看郭文文这副柔弱模样,心立刻软了,无奈地叹息一声后坐了下来。

  郭文文依旧站在面前静立不动,小手不安地互相握着。虽然看起来很是娴静,
但从不断搅动的手指,不难看出她心里小小不安。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我见犹怜,男人面对这种柔弱佳人都无法生气,更
何况这个美人还是自己没过门的妃子!

  “坐吧!”许平轻轻叹息,坐下后,先控制有些不悦的情绪,咳了一下后才
轻声细语地问:

  “为什么你会到这里来?你爹知道你出来的事吗?”

  “知、知道!”郭文文还是不挪半步,规矩地站在许平面前。她稍稍缓和紧
张情绪,才抬起头细声说:

  “皇后娘娘也同意我来这里,不过当时河北境内禁严,你又去了直隶那边,
我只能先待在军营里等你了。”

  “是这样呀!”

  许平有些纳闷,老娘明知道战事紧张,到处兵荒马乱,极不安全,自己早早
把身边的女孩子先送回京城,怎么会在这时同意郭文文过来?就算老娘一时兴起,
难道郭敬浩那只老狐狸舍得宝贝女儿来前线?

  郭文文一直是个细心的女孩子,见许平微微饭眉,猜出男人的疑惑所在,马
上解释:

  “其实没什么要紧事,娘娘不过怕你用不惯这些地方造的衣物,特地捎来一
些造办处的东西。我在储秀宫待得太久,请求她让我出来走走,娘娘也同意我过
来这边看看。”

  许平用屁股想都知道怎么回事。老娘还是希望自己先把她拿下再说。想到这
点不禁一阵恶汗,就算畜生去配种都得有个休息的时候吧!想想外公收拾舅舅的
场景,许平不由得感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话音一落,郭文文朝门外招手,立刻有几个下人小心翼翼地抬来两个金漆箱
子,镶宝嵌玉,一看就知不是平凡之物,但打开来只是一些男人衣物,虽说都由
贵重的绫罗绸缎所织,但也不必用这么贵重的东西来装。

  “老妈呀!”

  许平拿起一件随意看了一下,都是自己平日比较喜欢的衣物。自从上了前线
以后,一切从简为上,没办法和以前一样计较。没想到老娘会帮自己考虑,虽然
东西不多,但还是让人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暖意!

  心里的暖意让多日血战留下的阴霾微微散去,许平感觉灵魂里一阵阵平和。
除了简单的衣物外,还有自己平时最喜欢的一些小玩意也送来了,许平愈看感觉
愈是安逸,虽说帝王之家于礼至上,但亲情关怀始终是世界上最能打动人心的情
感。

  郭文文眼神迷茫中又带着闪亮看着眼前男人,自己未来夫君露出孩子般天真
的微笑,甚至笑得有些发傻,和印象里或威严、或流氓的嘴脸有所不同,呆滞之
余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

  “辛苦你了!”许平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合上小箱子后尴尬地笑了。他随
手把箱子放到旁边,一脸严肃:

  “不过文文,行军打仗是男人的事,你私自混进我的军中,刀剑无眼,万一
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和你爹交代?怎么和你姨娘交代?”

  一说起姨娘,郭文文脑里不由得想起姨娘满面陶醉的模样,想起她赤身赢体
和自己未婚夫纠缠的香艳场景。郭文文禁不住小脸一红,低下头轻声嘀咕:

  “我也是等急了嘛,实在无聊就找点事做!”

  “好了,这事等我回京城以后再说。”许平挥手,朝门外喊道:

  “来人呀!”

  “主子!”两位兵将立刻走进来。

  “调五百兵马!”许平满面严肃:

  “准备马车和干粮,连夜送她回去京城。”

  “不要……”郭文文一听立刻急了,忍不住喝停,一边朝满面狐疑不知为什
么军中有女人的兵将们摇头,一边转头朝许平可怜兮兮地哀求:

  “殿下,明天就是大军攻打津门的时候。您让我多留几天吧,我保证不会乱
跑,也不会给你惹麻烦。我想看看行军打仗是怎么一回事!文文虽是女儿身,但
会权衡轻重,不会胡闹的!”

  “不行!”许平斩钉截铁地摆手,黑着脸喝道:

  “你既然知道明天是攻打津门的时刻,更不该留在这里。我不想在这时候节
外生枝,你根本没有必要留着,这个时候容不得你胡闹,你立刻收拾行装回京城。”

  “可我……”郭文文一脸不甘心,虽说是大家闺秀出身,在娴静温柔的外表
下,她也有一颗不安的心,处于深闺繁礼的约束,她一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
么样的。

  假扮学子考太子门生,还有这次一时兴起混进军营,都不难看出她心里强烈
的好奇和对现实的憧憬。想知道书本上的快意恩仇、戎马踏尸,到底是怎么样的
震撼场景,所以她才想亲眼看一下开朝以来的第一次大规模战役。

  “什么都别说了!”许平面无表情地摆手,摆明不想在这种特殊时期和她谈
这些可有可无的少女情怀。虽说郭文文是许平比较欣赏的才女,也明白她这种深
闺小姐对于外界的憧憬,但这时战局紧张,不允许夹杂半点私情。

  “主子!”

  冷月这时突然走进来,见气氛不对,微微呆滞。眼一尖,立刻看见站在旁边
的郭文文。仇人之女近在眼前,让她眼里寒光不由得!闪,尽管面色瞬间阴冷,
但还是恭敬地朝她行了一礼:“郭小姐好!”

  “军中不得有女眷!”郭文文似乎一下找到发泄点,马上拉着冷月的手走到
许平面前,满面不甘地说:

  “那她怎么会在这?顺天府的捕快也能上战场吗?”

  充满书卷气的小手纤细柔软,但握在冷月手上时却给人感觉无比冰冷,似乎
有刺在扎,让人万分难受。冷月眼里杀性再起,被仇人之女如此亲密地拉着,心
里极端绞痛。握剑的另一只手不由得紧了一下,眼神盯着郭文文雪白脖子看,似
乎仇恨让她犹豫要不要手刃仇人之女,或在犹豫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杀了她。

  这惊险一幕让许平心里一惊,冷月一剑封喉的速度之快,不是郭文文所能抵
抗的,只要她杀性一起就是一击繁命。见冷月目露凶光,就知道这冷须美人已经
起了杀意,他赶紧拍桌怒声喝道:

  “放肆,军营之内哪容得你胡搅蛮缠。”

  “我……”郭文文立刻放开冷月的手,她满心委屈,似乎察觉不到身边的浓
郁恨意,她明白自己这个大家闺秀无法和冷月这种女强人比,心里虽是不甘,但
还是无奈地低下头。

  冷月僵硬的身体在她手放开时才稍稍松懈,仔细一看,刚才持剑的左手已经
用拇指轻轻挑起剑柄,露出一点骇人寒光。她有些后悔自己犹豫,看向许平的眼
神尽是无奈的痛苦,手紧紧握住剑鞘,似在发泄心里的杀意。

  许平赶紧将郭文文拉到一边,给冷月递个眼色后,马上训斥郭文文:

  “别再胡闹了,现在到处都在打仗,你一个文弱女子留在这里,只会让我分
心。再说你留着能干什么?难道你想在关键时刻影响大军的士气?”

  “我……”郭文文咬着下唇满面不甘,楚楚可怜地看着许平,最后无奈地叹
息“好吧,我听你的话回京城去。”

  “嗯!”许平一边警觉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冷月,一边喊来兵将,千叮万嘱地
送走郭文文这个不速之客,留下冷月一人让她先冷静一下再说。

  外面到处都是兵来将往,没办法和郭文文惜别,许平只能叮嘱她一路上小心
安全。眼见冷月反常的冲动,这会儿心里也不平静,无暇和她多说什么。

  “殿下!”郭文文坐在马车上似乎有点不甘心,满面委屈:“文文并不是想
给您添麻烦,对不起。”

  “回去吧!”许平也没多说什么,拉下车帘后示意兵将们上路。看着消失在
夜幕中的马车,再想想冷月刚才的杀气,不由得有一点害怕。好在她心里在意自
己而犹豫,不然刚才的情况下,她如果决意要杀郭文文,根本不是自己能阻拦的。

  这段仇怨……许平不知该怎么处理,想想都觉得头疼无比。回到房内却看到
冷月坐在桌边,眼神空洞地思索些什么,反常的没有起身迎接,连头都不回,似
乎没发觉到有人进来。

  平日里冷月虽然面无表情,很难让人看出她的情绪波动,但这会儿却能一眼
看穿她心里浓烈的不甘、恨意,乃至于失落和无奈沮丧,完全看不出以往的冷静
谨慎,反而像是个孤独可怜的小女人,给人一种空前的柔弱感!

  许平也明白她压抑仇恨压抑得有些难受,关上房门坐到她旁边。他伸手夺过
她手上酒杯一饮而尽,无奈地叹息:“刚才是不是很想一剑杀了她?”

  “嗯!”冷月毫不犹豫地点头,顺手拿起整个酒壶,一边仰头猛喝闷酒,一
边眼光空洞地看着许平,似乎有千言万语的委屈要诉说,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如果不是心里念着爱郎这份真挚感情,刚才她也不会有小小的犹豫。

  许平当然明白她是为了自己才一直克制仇恨的怒火。眼看平日聪慧过人的冷
美人,现在沮丧地喝着闷酒,禁不住愧疚又恼怒地夺过她手里所剩无几的酒壶,
心疼地说:“别喝了,你一向都不喜欢这种杯中之物。”

  “主子,我好像有好多话,但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冷月抓着头,满面扭
曲地趴到桌上,痛苦哽咽:“冷月想放下和郭家的大仇,一心一意待在您身边侍
候,可我根本做不到。刚才您要是稍微慢了一步,我真会控制不住,一剑杀了她!
到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许平无奈叹息,一边轻轻抱住她啜泣而颤抖的身体,一边柔
声安慰:

  “先别去想这个吧,郭敬浩纵使有千错万错,但错只在他一人!郭文文虽是
他的女儿,但她并不知道父亲在官场犯下的罪孽有多少。我不想说她无辜,但起
码这事不该怪到她头上!”

  “冷月……知道!”冷月投在许平怀里,一边嘤嘤哭泣,一边痛苦地点头。

  郭文文自然不是无辜的,如果她是,冷家上上下下那么多口人也是,可他们
全都死在郭敬浩的阴谋之下。这种血海深仇压在她一个女子的心上,确实太过沉
重,沉重得让冷月都不知该怎么面对。

  许平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虽然冷月在怀里哭泣,看起来那么柔弱无助,但
刚才她剑将出鞘的一幕实在太惊险,寒光一闪,让人不禁骇从心起。若不是自己
及时喝止,以冷月的高强身手和绝快速度,恐怕郭文文早已香消玉殒。

  到时候别说自己如何面对老郭,光冷月是刺客一事就会带来无尽麻烦。现在
和老郭正处于蜜月期,要是他的爱女死在自己这边,自己又交不出凶手,怎么都
说不过去。不管冷月还是郭文文,许平都不想看到他们因为这段仇恨而变成敌人。

  “主子……”

  冷月的哭泣声渐渐安静,但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当许平头疼这两家人的
仇恨时,她突然站起来,一把抱住许平的腰,使劲将他朝床上推去。

  “冷月……”

  许平话音还没落,冷月泪流满面地抬头,送上红润动人的小嘴。唇瓣初碰,
柔软香甜的小舌头立刻纠缠得许平说不出话,激烈的挑逗让人明白她想发泄心里
的压抑。

  “主子……别拒绝我……”

  冷月一边激烈亲吻着许平的脸,一边将许平压到床上,小手胡乱脱去两人衣
物,让肌肤的接触变得更加真实,完美的曲线在许平身上不停扭动,似乎想尽快
挑起男人的欲望。

  “不会的,宝贝……”

  许平抬头看了一眼桌上还没处理完的公文,又看向楚楚可怜的冷月,看着她
脸上的泪痕根本就无法生起拒绝之意。朝她温柔一笑后,反身将她压在身下,解
去两人身上本就不多的衣物,亲吻她雪白细腻的脖子,回应她的激情。

  冷月疯狂地将两人衣物都丢到地上,赤赢相见时,她的完美身材依旧让人为
之疯狂。本就完美的身段一扭一扭,充满女性柔媚,摘掉发带之后头发散开,更
显得狂野无比,性感模样带来十分强烈的刺激感。

  许平还没来得及伸手把玩一对圆润结实的美乳,立刻被她用力一推,跌靠在
床头。没等坐稳时,冷月已经趴到他的胯下,手扶龙根,轻启朱唇含下去,一边
用力舔弄,一边抓着许平的手放到她动人的乳房上。

  柔软舌头不停地在龟头上舔刷,有时又刺激马眼。近乎疯狂的挑逗没一会儿
就让许平喘起大气,满面陶醉地哼了一声。冷月更加疯狂,小嘴紧紧含着硕大龟
头,脑袋一上一下地吞吐,速度之快,让人有些难以承受。

  “冷月……”许平舒服得直喘息,虽然胯下美人卖力至极,肉体十分有快感,
但这种发泄性的疯狂却让人在精神上多少有些难受。

  “主子……”

  冷月吞吐了好一会儿,突然抬起玉腿,抱住许平的脖子跨坐在龙根上,扶着
坚硬火热的肉棒对准还不太湿润的羞处狠狠坐下,强烈的充实感让她不禁发出清
脆叫声:

  “啊……”

  粉眉微皱,让人判断不出是痛苦还是愉悦,但火热潮淫的包围感让许平很是
舒服。冷月紧紧抱住许平的脖子,不等许平说话,立刻抬动翘臀上下动了起来,
让火热的龙根快速在她完美的体内抽动。

  高亢呻吟、不停扭动的白嫩肉体,黝黑长发在空中飘动,让人意乱情迷。不
知道是酒精还是仇恨,冷月疯狂耸动她性感的腰肢,从爱郎强有力的身体寻求更
加美妙的快感,似乎要借由这个快感忘却心里澎湃的仇恨!

  两具赤赢肉体在床上不停蠕动,从床角到床头,变换多种姿势激情地交欢。
当冷月跪趴着,再次满足地呻吟几声后,娇嫩身体一软,在第三次高潮过后无力
地倒在床上,闭眼沉浸在美妙滋味中,只剩下不停喘息的份。

  许平缓缓抽动几下,随即停了下来,他爱怜地让她平躺后轻轻吻着红润小脸,
抚摸她发烫的身体,给这个可怜的美人最温柔的安抚。

  冷月虚弱地喘息,浑身瘫软地靠在许平怀里。本就娇媚无比的脸上布满性感
红晕,喘息渐渐平静,却显得撩人;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更是诱人无比0饶
是眼前尤物让人血脉贲张,许平还是克制住澎湃的色意。一边轻轻安抚她,一边
说着安慰的话,让她从仇恨的痛苦中脱离出来,不去想那些让她痛苦万分的过往。

  两人静静抱了一会儿,许平轻摸她细嫩如玉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冲动的色欲,
用手撑起身体,想把暴跳如雷的龙根再次侵进性感十足的身体里,好好肆虐一番。

  细看却发现冷月已经睡去,似乎不善酒力,再加上欢爱后的疲劳,让她抵抗
不住困意侵袭,在爱郎的怀中安静地进入梦乡。

  此时她发丝散乱,俏丽小脸全是满足的潮红。虽然隐约可见哭泣时留下的泪
痕,但已看不见被仇恨驱使的满面痛苦。

  许平一看她睡得那么香,也不忍再折腾她。看了看依旧坚硬的龙根,只能无
奈叹息一声,在心里告诫自己先忍了吧!这会儿她心里不好受,再不怜香惜玉就
不是自己的风格。

  许平温柔地抱着她,让她躺好,拿来枕头,细心为她盖上被子。冷月依旧沉
沉睡着,对于爱郎的摆弄半点反应都没有,虽然说不上香甜,但看起来平静,也
能让人松一口气。

  许平本想好好陪她躺着,但欲望没发泄,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兽性大发,再加
上担心军中事宜,权衡后在她脸上轻轻一吻,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走出去。

  烛光吹灭后,屋内黑暗一片。门关上的一刹那,冷月轻轻睁开眼,偷看爱郎
温柔的眼神后又闭上了,嘴角挂起一丝幸福微笑,眼角的泪水却控制不住,再次
流了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得之不易的怜爱,尽管心乱如麻,但冷月抵挡不住
酒力带来的眩晕,抱紧带有爱郎体温的被子,有些迷糊地睡了过去。

  或许这时候能做的事是别想让人痛苦的血海深仇,夹杂在爱情和仇恨之中,
这种纠结的痛苦让她感觉自己有些受不了!

barret3 2013-1-22 13:02

  第五章凌辱或发泄!

  张家店的夜晚到处可见火把闪动,即使已经彻底攻克这个地方,但依旧没人
敢放松。

  到处都是来回走动的兵将和运输粮草的马车,天亮时就是对津门的总攻开始,
这一刻绝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候!

  恶鬼营各路人马的战报雪花般飞来,但不是所有战役都很轻松。除了关大明
的军马确定天亮前能全部集结以外,其他两路大军都遇到不少麻烦。

  许平把办公的地方搬到外院,堂下坐的一圈全是门生和武将。众人看着接踵
而来的战报,脑子如熬粥般翻滚着不能安宁。

  一路上高歌猛进的攻城掠寨算是顺利,但也有人马吃了不少亏。有两千兵马
被人用诱敌之计引进陷阱围攻,虽说其他人马救援及时,但也损失惨重!

  有的一个大意被叛军引诱深入,虽然没被歼灭,但突围出来也是死伤惨重。

  如此看来,叛军也不全是酒囊饭袋在统兵,没彻底清扫干净前,绝不掉以轻
心。

  一直忙至深更半夜,许平才有工夫稍微喘口气。欧阳泰和杜宏他们都忙得晕
头转向,唯独空名在城破之后一直不见纵影,下人回报说是吃饭后早早去歇息了,
看来那个厨子的死对他的影响很大。

  许平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任由他独自去静一下了。

  夜风清凉无比,朦胧月色照在大地上,隐约可见各处还没散去的硝烟。凉风
袭过,让人不禁感到几分入秋的寒意,许平坐在案前也有些许疲惫,随着烛火在
眼前摇晃,而觉得眼前模糊,微微有了些困意。

  “主子!”在许平犯迷糊之时,欧阳泰突然拿着战报走过来,面露喜色地抱
拳说:

  “四营人马已经全部集结完成,关将军他们正在安排兵马的休养和粮草供给,
现在战圈内的叛军也全歼灭了!”

  “人马死伤情况怎么样?”

  天已经蒙蒙亮了,意料中的消息提不起许平的兴致,反而眉头微微紧皱。这
样过快的推进速度,人马在战斗中的伤亡肯定不少。虽说恶鬼营战斗力很强悍,
但这种强令推进下难免吃不少亏!

  “各营大致清点了一下!”欧阳泰面露喜色,难掩高兴:

  “死伤比我们预期的好了些,除了战死和受伤的兄弟外,四营人马能战的还
有三万大军,只不过现在人疲马惫,需要先行休息才行!”

  “知道了!”

  许平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站起身看着挂在墙上的津门地图,脑中研究该怎
么去打。

  虽说自己只负责南门一个方向,但洛勇没具体交代要怎么去打,看来这些都
得自己琢磨,天机营那边发难起来势必一片混战,自己得尽快把计划拿出来,不
然明天不知该怎么啃这块硬骨头。

  “主子……”

  欧阳泰见许平站了好久都没出声,目光始终在津门南侧的地形上来回扫视,
他本来不敢出声惊扰,但犹豫一会儿后,轻声试探:

  “其实南面驻守的兵马不是很多,我们只要牵制南坡叛军,不让他们出来接
应,到时候大军直攻城门;有天机营在其他三方猛攻,周井绝没有办法调遣兵将
前来支援!”

  “还有事吗?”

  许平眉头微微一皱。

  南坡确实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围而不打是最好的办法,但和自己原先的计
划有点出入。

  津门虽然人马有限,但也不是能轻易打下的。

  天机营十万大军说起来好听,但按洛勇的预算,最后只能是一场混战!人数
上的优势根本无法发挥,即使周井没有更多兵马支援南门,但他仗着坚守不出的
优势,依旧让人十分头疼!

  欧阳泰也想到这一点,不由得皱起眉头,洛勇并没有给恶鬼营安排具体任务,
有可能是天机营也没信心能快速攻下津门。

  周井是个善战的将军,想提前判断他的用兵之路似乎不切实际,看来只能等
开打以后,走一步看一步。

  两人都在静静思索,堂下的门生武将们无不眉头紧锁。

  攻打津门的准备时间实在太仓促了,眼下确实没办法制定一个完整的计划,
总不能明天一上去就铺开大军随意攻打吧?

  津门大城墙高门厚,如果贸然攻打,损失之大会让人得不偿失!

  整座大院顿时陷进一片沉寂,这个浅显道理让大家都眉头紧皱,众人思索一
夜,似乎没人找出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吵杂之声,似乎有兵将在漫骂,还
有小孩子和女人啼哭的声音。

  “怎么了?”

  许平心情有点烦躁,一听到这些杂声更是不快!

  欧阳泰赶紧跑出去一看,原来是一群兵将押着一个少妇和两个孩子走进来。
两个孩子正嘤嘤啼哭,少妇满面委屈地喊冤枉,似乎为什么事争执不休。

  两个孩童约莫五、六岁,一男一女穿得十分得体,从光鲜的布料一看就是大
户人家的孩子。少妇三十岁左右,身材婀娜美貌异常,穿的衣服也不是普通人家
所拥有的。风韵犹存的美貌让院内男人对她注目,她给人的第一个印象就不是普
通的乡野村妇!

  “怎么了?”

  许平坐在桌前,看着闹哄哄的场景,当然没什么好脸色,半夜三更捉来一个
带孩子的妇人干什么?

  “回殿下!”抓他们回来的竟然是白屠。白屠看都不看哭闹的孩子一眼,径
直来到许平面前,满面严肃地说:

  “末将在回营途中路过关卡时,发现这母子三人形迹可疑。眼下兵荒马乱,
百姓无不外逃,但他们却执意回到津门,此事匪夷所思,末将怀疑他们是叛军的
奸细,所以带了回来。”

  “将军明察呀!”少妇一看这场景,明白许平是主事之人,赶紧抱着孩子跪
下,一边哭,一边可怜兮兮地说:

  “民女不过是个无知妇孺,只想带着孩子回家,哪是什么叛军的奸细呀!求
将军明察。”

  “不是奸细?”许平也觉得奇怪。

  按理说,兵荒马乱时谁都会往外跑,哪有人返回津门?不过一个女人带着两
个孩子当奸细,确实也不太合理,疑虑之际,眼光不停在她身上扫视。

  虽说少妇有几分姿色,但还不至于让人昏了头脑。

  许平目光如炬地盯着她,试图找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但怎么看,最多就是
大户人家的媳妇儿,完全和奸细扯不上关系,看来看去没任何可疑之处,心里不
由得犯嘀咕。

  “将军明察呀!”

  妇人一边哽咽,一边磕头,双手紧紧抱着一双儿女,这一幕让人不由得心软。

  堂下众人都觉得她不像是奸细,有人不由得质疑白屠是不是太敏感了,只不
过是想要回家的母子,有必要把他们抓回来吗?

  许平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不对劲的地方,准备放人时,突然一阵清风迎面而来。

  一道黑影出现在院内,婀娜身姿直直站在妇人面前,如冰霜般的眼光充满寒
意,看着母子三人。

  鬼魅般的速度让人惊讶不已,悄无声息的身影更把众人吓了一跳。除了欧阳
泰,其他人都惊出一身冷汗,待看清来人是一袭黑衣的冷月时,众人才算松了一
口气。

  “怎么不多睡会儿?”

  许平面色稍稍缓和,说话时语气也多了温和的关爱。

  “被他们吵醒了!”

  冷月轻轻摇头,蹲到妇人面前冷冷盯着她看。

  如霜般寒冷的眼光仔细扫视每一处地方,甚至要穿透灵魂看到她的内心。

  这种毫无情绪的眼神给人感觉寒气渗骨,即使冷月长得倾国绝色,但无形的
冰冷还是吓得两个小孩子连哭泣都忘了,妇人更被吓得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抬头
看眼前的绝色佳人。

  冷月是顺天府出身,在这类事情的处理上自然经验丰富,不是这些粗手大脚
的兵将所能比的。有她在,许平放心许多,虽说看似无关紧要,不过看冷月的态
度,她似乎看出不对劲的地方,许平也不做声,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押他们进房去!”冷月仔细端详许久,直看得妇人不敢抬头时才冷笑一声,
朝一旁有些焦急的白屠说:“你做得对!”

  “押进去!”许平自然相信冷月的判断,立刻挥手示意将母子三人押进房去。

  他叮嘱手下继续研究作战方案,赞许白屠几句后,命他尽快回营准备!

  “将军……冤枉呀!”

  少妇还在喊冤,但已被兵将们押进房内。冷月在后边紧紧跟着,沉静的目光
在她身上来回打转。

  许平心里很好奇冷月到底看出什么,交代欧阳泰好好处理粮草调集的事后,
马上反身跟他们一起回房。

  房内早就被收拾好了,冷月换上顺天府的官服,手抱宝剑站在一边,眼神依
旧冷峻无比。而母子三人则是抱头蜷缩在角落里,依偎着哭成一片,看起来特别
可怜,无助的样子甚至让许平有些怀疑冷月会不会搞错?这根本是平常百姓。

  “主子!”冷月虽然面无表情,但哭过的眼睛还是有几分憔悴。

  见许平进来并关上房门,眼里暖意一闪而过,轻声说:

  “这母子三人确实不是普通百姓,白屠没有看走眼!”

  “你来审吧!”

  许平坐在桌前,用眼神示意冷月继续。虽说不知冷月为什么信心满满,但以
她的本事,侦破这些小细节不是什么难事。

  冷月点头后,径直朝他们走去,每走一步都特别缓慢,轻盈但给人感觉十分
有压迫感。

  许平明白她是要制造一种心理上的压迫,审讯这门学问除了肉体上的刑罚外,
最有效的就是打击心理。只要心理防线一崩溃,就能得到想知道的一切情报!

  有时候肉体折磨不是最好的手段,直接对灵魂进行摧残才是最直接的办法!

  “不要,冤枉呀将军……”

  妇人紧紧抱住一双儿女,泪流满面地哀求,目光略带恐惧地看着冷月手里的
宝剑。

  就在几步之遥时,冷月突然快如鬼魅地到了他们面前,还没看清她是怎么出
手的,纤细手指快如闪电地在他们三人身上点了几下!

  母子三人立刻感觉浑身僵硬,动弹不得,连哭喊声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看
向冷月的眼神更加害怕。

  冷月将两个被点穴的小孩放到一边去,单独将少妇拉到许平面前。见爱郎眼
里还有几分困惑,她冷哼一下,指着妇人的衣料:

  “主子,难道您不觉得这些布料很眼熟吗?”

  许平自然不懂得这些小细节,毕竟平日里要处理的事太多,无暇顾及,只能
说,一眼看过去知道是贵重之物,但到底有什么特别还真是说不出来。不过,确
实像冷月说的,是有几分眼熟!

  “造办处的东西!”

  冷月突然抓着少妇袖子猛地一撕,拿着撕下来的绸缎冷笑:

  “而且还是最上乘的料子。虽说风尘仆仆染上不少灰尘,但这种精致的做工
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啊……”

  妇人顿时惊叫一声,袖子被撕开,雪白玉臂立刻露出。虽然皮白肉嫩很是诱
人,但许平的目光往撕裂处一看,立刻明白冷月的疑惑所在。

  裂口整齐无比,看似轻薄的衣料却用极端维细的金丝衔接,这种细致到极点
的做工,除了宫里,恐怕难以找到这种能工巧匠。

  冷月撕裂袖子后,可以感觉到原本看似惊慌的少妇眼里露出一丝不甘。许平
也敏感捕捉到这点情绪上的波动,眉头一皱,立刻明白。造办处的极品丝绸,除
了皇室外,能拥有的人微乎其微!

  现在大明除了四位开朝上将,能有这种赏赐的只有当时权势滔天的纪龙、目
前如日中天的郭敬浩两人。

  她不可能是郭敬浩的人,那么只会是纪龙的人。

  纪龙的家眷有几个,许平心里有数,这名妇人根本不是纪龙的家眷之一。

  不是纪家之人,又能得到他这种丰厚赏赐的只有两人。

  莫坤虽说为人荒淫好色,但一直没有成家,即使给他如此好的赏赐也是一种
浪费!既然如此,可以断定这妇人是津门周家的女眷,以纪龙对周井的倚重,赏
给他宫里的极品绸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想破这点后,许平不由得冷笑。

  要不是冷月心细如发,恐怕早就被她蒙混过去。自己一个大男人没注意这些
小细节,但御用拱卫司出来的人,个个眼毒无比,看来把冷月留在身边,确实留
对了。

  妇人一听,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发抖地看着自己的衣服,似乎她不知道
这漂亮衣服是什么来历。

  冷月将手里袖子一丢,依旧冷冷盯着她看!

  “该称呼你周夫人吧!”许平站起身来,围着少妇转了一圈后,阴阳怪气地
说:

  “只是,不知道您是周家的第几位夫人?”

  “民女不是……”少妇急得满面是泪,慌忙解释:

  “民女只不过想送孩子回家而已,什么周家不周家的我根本不知道呀。”

  “津门周家满门戎马,在军中声望之大可谓一方大族,你不知道才奇怪!”
冷月眼里寒光一闪,走到床边,一边轻抚女童幼嫩小脸,一边阴森地说:

  “看来问你也没什么用。都说童言无忌最是天真,既然你不肯说,就让你的
孩子替你说吧!”

  冷月威胁的话轻覼飘的,却没人怀疑她真的会对两个孩子下毒手。

  虽然他们两个年纪还很小,天真的模样让人感觉很是可爱,但许平也不会阻
拦她。眼下非常时期,什么手段都可以用,用家人来威胁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虽然残忍一点,但也不是过分的事。

  “别、别动他们……”

  妇人看着冷月的手慢慢伸向孩子幼嫩的脖子,再也忍不住地叫喊起来。她面
无血色地想阻止,无奈被点穴,动弹不了,只能干瞪眼。

  “确实可爱!”冷月把手从女童脖子上收回,见她眼里尽是惊恐,马上一手
把女童抱起,抱到妇人面前嫣然笑道:

  “长得很像你,以后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求你了,别伤害我的孩子!”

  妇人看着近在咫尺却摸不到女儿,着急地哭喊起来。冷月的笑容一点都不和
善,女儿脸上的惊慌,更让她胆战心惊。

  “那就看夫人您了……”冷月话音轻轻的,给人感觉十分飘渺。但她的手却
在孩子脖子上细细抚摩,看似自言自语:

  “这么可爱的孩子,这小身子多瘦弱呀,稍微不小心,我都怕把她弄伤了。”

  “我招……”妇人看着冷月的手指头再次缓缓掐抓孩童的脖子,再看看孩子
眼里尽是哀求地看着自己,心理立刻崩溃,泪流满面:

  “民女确是周家之人,亡夫周云祷刚死在朝廷之手。我这次是要带他们回去
找他们爷爷……”

  “周云涛呀……”

  许平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脸色突然变得无比阴冷。他咬牙切齿看着眼前哭
泣的母子三人,脑里不由得想起张维夫妇死时的场景,脸上一下变得狰狞无比。

  “这是周井的一对孙子?”

  冷月看向床上躺着的男童,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是,求您别伤害我的孩子……”

  妇人继续苦苦哀求。这时身为母亲的她已经心志大乱,注意力全在冷月手上,
哪有看见旁边一直不闻不语的许平脸色越发阴沉!

  “主子……”

  冷月见她那么快就招了,立刻将询问目光看向许平,手依旧没离开孩子的脖
子。只要爱郎一声令下,她绝对毫不犹豫地抹杀手里幼嫩的生命!即使他们只是
无辜的孩子,但也不会让冷月丝毫心软。

  “冷月,你眼光真准,连造办处的东西都认得出来!”

  许平轻笑一声,忍不住对冷月竖起大拇指。如此缜密的眼光,任何蛛丝马迹
都能捕捉到,不愧是天下第一捕快。

  “不……”冷月缓缓摇头,用几分戏弄的语气说:

  “我只是吓唬她而已,这些金丝绸缎在京城的大户人家里不算罕见。虽然做
工粗糙比不上造办处,但不是一家独有!”

  “你……”妇人一听,立刻呆住。没想到冷月竟然在什么都看不出的情况下
讹诈她!

  别说她了,就连许平也有些诧异,原本以为冷月目光如炬,没想到她是靠吓
唬的!不过这招真有效,这少妇也不懂得什么是造办处的东西,就被冷月骗了。

  “怪你自己……”冷月轻蔑地哼了一下,看着一脸愤恨的少妇,漫不经心地
说:

  “一般妇人在那种情况下虽然会被吓哭,但不会有几人和你一样,目光闪烁
地观察周围情形。你的惊慌不假,但你惊慌之下的冷静也是真的。”

  少妇气愤难当,等于她完全被冷月愚弄。

  周家的男人个个都是好汉,女儿身的她耳孺目染之下也有几分英气,没想到
就是这点镇定让冷月怀疑她,还骗得她不打自招。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后悔莫及!

  “周家,好呀……”许平给了冷月一个赞许眼光后,哈哈大笑,伸手抱过冷
月手里满面惊恐的女童,笑呵呵地说:

  “人才辈出呀,惊慌之中也保持一丝清醒!看这一双儿女日后也是人中龙凤,
不错不错呀!”

  刚才还阴着脸,这会儿却大笑出来,许平歇斯底里的表现让冷月感觉有些不
自在。妇人见许平抱着孩子,立刻着急地哀求:

  “将军,就算周家上下犯了叛逆之罪,但孩子是无辜的,求您别伤害他们……”

  少妇稍稍一动,包裹在衣服里的乳房立刻颤动一下,雪白玉臂也散发一种迷
人诱惑。

  许平回头看了她一眼,虽说不是国色天香,倒也算是个不错的美人,刚才在
冷月身上没发泄出来的欲望开始作祟。他的眼光上下打量眼前的美妇,在她的胸
脯上扫视几圈后,心里的邪念顿时丛生。

  “扒了她的衣服……”

  许平一边把女童抱在怀里看似逗玩,一边看都不看地对冷月下令。

  “不要……”

  妇人立刻惊呆了。

  古时女子最讲究贞德操守,除了丈夫外,不会给别人看到她的身子。若是清
白不在,对一个女人来说比死了还可怕。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少女,刚
才男人眼里一刹那的邪念她不是不懂,自然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冷月一点都没犹豫,走到妇人面前轻笑一下,似乎在嘲笑以她的姿色能引起
爱郎的兴趣是多么可笑的事,又或是她多么幸运。

  眼里的轻蔑让妇人感到十分不自在,没来得及反应,但见面前闪过好几道寒
光,身上的肌肤立刻感到一阵空前凉意。

  “你的剑法愈来愈好了……”

  许平有些调侃地夸了一声。

  冷月剑光一闪,每一下都精确无比地切开薄薄丝绸,却没有伤到少妇保养得
很好的白晰肌肤。

  断开的丝绸片片飘落,待到妇人反应过来时惊叫出声。

  玲珑玉体上只剩遮羞的肚兜和一件小疲裤,其他衣物竟然全被斩开!雪白的
皮肤、修长的玉腿和后背,无不散发成熟女人的诱惑,高耸胸部一颤一颤的特别
诱人。

  身子第一次暴露在丈夫以外的男人面前,少妇顿时羞愧难当,急得眼泪再次
掉虽然穴道被制住,但不知是不是太激动的关系,身体竟然轻微颤抖!

  “你敢咬舌……”

  冷月见她满面绝望,隐隐有要寻死的意思,立刻冷声哼道:“我就先杀了他
们……”

  少妇一听,立刻停下咬舌动作,满面崩溃地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许平这时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只剩贴身内衣的肉体,突然解开小女孩的穴道,
放开了她。

  “娘、娘……”惊魂未定的女童一见自己能动,立刻挣脱许平的手,扑到母
亲身边抱着她的腿,害怕地哭喊:

  “娘,琳儿不想待在这里,你快带琳儿走……”

  “琳儿乖,别哭……”

  少妇看着脚边的女儿,想伸手抱她却动不了分毫,只能一边哭,一边安慰,
满面哀求地看着许平,似乎在哀求别伤害她的女儿!

  “小妹妹……”许平笑呵呵地走过来,突然一把抱起小女孩,用诱惑的语气
说:

  “是不是想你爷爷了?”

  “哇……”

  小女孩害怕得哭出来,哭喊中一直抓着少妇亵裤不肯松手。

  虽然什么都不懂,但看母亲一直流泪,她也很害怕,惊恐模样让人一看都觉
得心疼!

  “周夫人……”许平将女孩又点了穴道,放在椅子上,示意冷月把男童也放
到椅子上,走到少妇面前笑盈盈地说: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们的!”

  “不过嘛……”许平脸色一黑,话音一转,冷笑道:

  “我要他们看着,我是怎么操他们的娘、怎么给他们的死鬼老爹戴绿帽子!
嘿嘿!”

  “不……别……”

  少妇还没叫喊出来,旁边的冷月剑光一闪,将她最后的遮羞也切开了。

  肚兜和亵裤立刻裂开,散在地上,此时她赤身赢体,没有半点遮掩,在陌生
人面前暴露性感成熟的肉体。

  高耸美乳又圆又润,很是漂亮,红色的乳头似在微微发颤,哺育过孩子的少
妇,腰身有点丰腴,臀部也是又肥又美,身材特别成熟动人。阴部上的体毛浓密
又特别规矩,如果不是夹紧双腿,应该能欣赏到她最羞密的地带。

  “夫人,你身材不错嘛!”

  许平淫笑地看着她,目光不停地在微微颤抖的乳房上扫视。虽说生过两个孩
子,但这丰腴身材就是少妇最迷人的所在,更能引起男人空前欲望。

  “夫人……”冷月站在两个孩子旁边,见她满面绝望,立刻阴声威胁:

  “你要是敢自尽,我保证这两个孩子会生不如死。”

  “我……”

  妇人咬牙,看自己的身体在孩子面前暴露出来,羞愧得几欲自尽,但冷月的
话却让她不敢用死来护住清白,面对陌生男人淫邪的目光,只能含恨地闭眼流泪。

  许平这时有点忍不住,将本就不多的衣服脱掉后,抱起少妇的赤赢身体压到
床上。

  动弹不得的妇人根本无力反抗,第一次被别的男人抱住,让她空前羞愧。但
为了孩子却不敢自尽,只能绝望地任由男人摆弄她雪白身体。

  “夫人,您真漂亮……”

  许平的话有些阴阳怪调,一边将美艳的少妇好好放在床上,一边将她的腿呈
M字形朝两个孩子方向分开,将她的羞处彻底暴露在孩子面前。

  少妇羞处的体毛浓密,特别动人,阴唇还是漂亮的红色,完全不像是生育过
两个孩子的母亲。

  成熟女性最隐密的地带立刻让两个小孩看呆,好奇的他们似乎不知道为什么
大人的身体为什么和他们的不一样,忽然哭也哭不出来,一直呆呆盯着他们出生
的地方看。

  “不要,求您了……琳儿,别看呀……”

  妇人见两个孩子直直看着自己腿间的小穴,羞耻得想一死了之。

  虽然想过会被侮辱,但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让自己摆出如此淫秽的姿势。

  许平转头看着两个目光呆滞的孩子,突然邪笑一下,将只有五岁的男童抱到
床上,将他的头按到少妇胯下,笑咪咪地问:

  “夫人,要不要令郎先让你舒服一下呀?”

  “你是个畜生、禽兽……”

  妇人再也忍不住地破口骂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痛苦地咬着嘴唇。

  清白受辱也就算了,没想到许平会用这样可恶的形式折磨她和无辜的孩子!
这时候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儿子幼小的呼吸在自己腿间喘息,心里一下乱得没办法
再控制。

  “哈哈……”许平肆无忌恽地笑了起来,伸手解开男童的穴道后,见他已经
吓得尿裤子,裤裆中间湿成一大片,邪念一起,立刻脱下他的裤子,将他抱到妇
人面前,指着小男童湿淋淋的下体说:

  “夫人,您的孩子还真不乖,居然尿到我床上了。”

  “别碰我的孩子……”

  少妇一边惊恐地叫着,一边忐忑地看着许平。

  眼前的男人虽然笑容满面,但她感受到他似乎想用最极端的方式折磨自己,
用最残酷的办法羞辱自己。

  “舔干净……”

  许平冷笑一下,手掐在男童脖子上,满面威胁地盯着她,同时将男童下身放
到妇人面前,满面唏嘘地看着那根细如手指,还没长大的小鸡鸡!

  “不,你杀了我吧……”

  少妇弯头避开儿子下身,但脸上却被他温热的尿液沾染。她没想到许平竟然
叫她做这么无耻的事,气得又羞又怒,却没有丝毫办法。

  “那叫你女儿来舔怎么样?”

  许平说话时充满威胁味道,目光若有若无地看着在一旁静坐的女童。

  “不要呀……”少妇惊恐地张嘴,许平立刻点住她的穴道,让她的嘴合不上。

  他拿起她的手抓住小男童的下身,将那根没发育的小东西慢慢放到她嘴里,
拧笑“好好添干净了,不然我就先杀了他……”

  少妇的嘴已经合不上了,见儿子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嘴里传来的温热尿味
让人有些反胃,但男人的手却威胁地描在孩子的脖子上,手指稍稍一弯,让她不
能不选择妥协!

  少妇一边痛苦哭泣,一边用嘴轻轻舔食儿子满是尿液的下身。

  几岁大的孩童哪会明白发生什么,见娘亲竟然在舔自己的尿,立刻吓得号啕
大哭:“娘……好痒……您干什么呀……”

  少妇这时哪能回答他的话,满面哀求地看着许平,试图让这个男人别再这样
折磨她脆弱的神经,别再逼迫她做这么无耻的事。

  但许平不为所动,依旧玩味地看着眼前一幕,还兴奋得要她舔得仔细些。

  小男童根本体会不到任何快感,这时候心里除了对母亲奇怪举动的害怕,更
多的是对陌生人的恐惧,没一会儿哭得越发大声,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刀,深深刺
痛少妇千疮百孔的心。

  “求你别再折磨我了……”

  少妇心疼得都快碎了,但一看到男人架在儿子膀子上的手,却又不敢停下,
舌头一下又一下地舔着儿子幼嫩下体,如此淫秽的荒唐事,让她要发疯了!

  许平见她理智崩溃,示意冷月把男童抱走之后,笑咪咪地摸上她的乳房,有
些粗鲁地捏了一下,让少妇疼得叫了一声!但许平没有停下粗暴动作,继续用力
揉弄,将一对本来雪白动人的乳房弄得满是瘀血紫红。

  “呜……”

  少妇虽然疼痛,但仅有的矜持还是让她咬住嘴唇,倔强得不叫出声,任由许
平粗鲁地玩弄她的乳房。比起刚才心理上的折磨,这种肉体上的疼痛似乎无法逼
她就范!

  “舒服吗?”许平一边邪笑,一边用手慢慢摸到她的腿间,入手时竟然有一
点点湿润,立刻放肆笑道:

  “没想到呀,你一个当娘的,舔着儿子身体竟然也会流水,你说说你是不是
很贱呀……”

  “杀了我,杀了我吧……”少妇这时候面无血色,一边嘀?着,一边羞恨地
看着眼前侮辱自己的男人,满面不甘愤恨。看来她那丝倔强还没被扼杀掉。

  “会的,你放心吧……”许平舔了舔嘴唇,一边抱起她的脑袋凑到自己胯下,
阴笑着说:

  “你现在是个寡妇,周云涛这个逆贼还尸骨未寒,你就和别的男人上床,不
知道周井知道了会不会气死?老子不会那么快杀你,我还想尝一下你这周家儿媳
是什么味道!”

  眼前巨物又粗又大,散发浓郁腥味,少妇厌恶地别过头,倔强地颤道:

  “不,一切都是你强迫的!你是个没人性的畜生……”

  趁着她张口时,许平双手捧着她的脑袋,猛地将龟头插进她嫣红小嘴里,还
没等少妇反应过来,立刻挺腰在她嘴里粗暴地抽插起来。一下又一下毫无怜惜之
意,好几次都顶进喉咙里,可以清晰感觉到她喉口有力的收缩。

  “呜……”

  少妇被顶得异常难受,嘴里的巨物深插进来,让她十分难受,嘴角不停有唾
液流下,只想呕吐。让她更难受的是在旁边被点穴的一双儿女,正用不可思议的
眼神直直看着这一幕!

  少妇无力地承受,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嘴里的阳物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这
是她第一次看到丈夫以外的男人下身!如此的粗大让她有些害怕,更让她不安的
是许平眼里的兴奋,似乎这只是折磨的开始。

  “夫人,你的嘴真热呀……”

  许平见她表情痛苦无比,一边用话羞辱她,一边继续抱着她的头,使劲插她
的小嘴。

  在两个孩子的注视下干着他们母亲的嘴,恶念作祟之余竟然产生异常的刺激
感!

  插了一会儿后,许平把龙根从她嘴里拔出,少妇感到喉里一阵翻滚,没等她
喘息,双腿立刻被许平架在肩膀上。他握着龙根对准她还不是很湿润的小穴,猛
地挺腰狠狠顶进去,一下尽根皆入地顶到尽头!

  “疼……”少妇眉头紧皱地叫了一声,张嘴阵阵颤抖!

  虽然不是完壁之身,但许平粗大的尺寸突然进入,还是让她有些适应不了。
突然的入侵让她干燥的下身火辣辣的疼,男人的巨物更是顶到子宫口,瞬间产生
难以忍耐的撑裂感。

  许平可不管她疼不疼,一想到身下的女人是周家儿媳,除了愤怒之外,更有
种虐待的快感。虽然她的下身有点干燥,但他急不可待地挺腰,狠狠在她的下体
快速做起活塞运动。他还没来得及体会她的风韵滋味,立刻在她体内横冲直撞起
来。

  “别……不要……不要……”

  少妇浑身动弹不得,只能挣扎着叫出几声,可每次肉体被撞时,声线却会停
滞一下,让人听起来像是挑逗。一对乳房在撞击时上下摆动,更是刺激许平的兽
欲,疯狂抽插她的身体。

  肉与肉相撞声不停作响,冷月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旁边的两个孩子都不
明白发生什么,似乎是母亲被别人压在身下欺负,但这时他们也动弹不了,只能
呆呆看着母亲在面前被一个陌生男人压在身下不停扭动。

  蠕动持续很久,少妇再如何不甘,但身体还是有了反应。随着许平的抽插愈
来愈深,身体的酥麻让她浑身稣软!下身不知不觉变得湿润,随着男人每次的抽
动而分泌出更多的汁液,也带来一种肉体的本能快感,疼痛夹杂着愉悦的滋味,
特别奇怪。

  “夫人,舒服吧……”

  许平嘿嘿笑着,看起来却很狰狞。他一开始就没有细看她的身体,满心想的
都是要好好凌辱眼前这个仇人的女眷。

  “禽兽……”

  少妇泪流满面地闭上眼,咬着嘴唇似乎在忍着什么,但脸色却有些发红,呼
吸也变得急促,她成熟的肉体也感受到性爱的快感。

  “哈哈……”许平一边继续抽动,一边狠狠揉着她的乳房。他回头朝冷月说


  “把他们抱过来,我要他们仔细看我是怎么玩这个贱女人的,看看他们的娘
是怎么被我操舒服的……”

  冷月也不多说什么,抱起两个孩童一左一右放到床头,离少妇身体不足一步
之遥。

  两个孩子眼睛睁得更大,茫然地看着母亲此时赤赢的身体。

  许平这时邪念四起,抱起一个枕头塾在少妇臀下,再把她的双腿使劲抬高,
让两人的交合处清晰暴露在空气中。

  “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

  少妇已经绝望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次不仅孩子们,就连自己都可以清晰看
见男人的巨物是怎么在自己体内进出。

  “您那么美,我哪舍得呀……”

  许平稍稍停滞,又是狂风暴雨一样地抽动,把她的话全变成一阵阵喘息。

  少妇先是呻吟一下,马上咬住下唇狠狠瞪着许平,眼里全是不肯屈服的倔强。

  这种烈性更是刺激人的欲望,许平嘿嘿一笑后,突然双手把两个孩子拉过来
按在少妇的乳房,有些疯狂地笑道:

  “怎么样,在孩子面前被别的男人操,是不是感觉很刺激……”

  两个孩子面对着自己的母亲,虽然话都说不出来,但纯洁眼睛却直直看着母
亲,似乎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娘看起来那么疼,脸色却那么红润?

  “你不是人……”

  少妇这时披头散发,像是要疯了。

  两个孩子正用纯真眼神看着自己,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让她感受到什么叫生不
如死。

  许平只是笑笑,什么都没有说,抽动速度突然变得慢了一下,在少妇疑惑时
把沾满爱液的龙根拔出来。他笑咪咪地用手指揩了少妇阴部上的水,晃着手上黏
稠爱液调笑道:

  “夫人,看来您也很享受嘛。这水流得还真多呀……”

  少妇羞愧地别过头,对于这种凌辱感到痛苦万分,但奈何不了。

  两个孩子正茫然地趴在她的乳房上,幼嫩身体摩擦到乳头,竟然带来一丝丝
刺激,肉体上本能的反应更让她接受不了。

  许平也不看她,笑咪咪地把两根手指放到孩子嘴唇上磨蹭,满面阴笑:

  “您不想看呀,那就让孩子帮您尝一下是什么味道吧。”

  话一说完,许平立刻把手指插进他们嘴里,在孩子惊恐眼神中,把他们母亲
的爱液全抹在舌头上,饶有兴趣地搅动他们的小嘴。

  少妇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哭喊着哀求:“求您别折磨我的孩子,您折磨我
吧……我就是个贱人还不行吗……”

  “那你是不是很舒服呀?”许平停下对两个孩子的玩弄,转头用玩味的笑容
看她,淫笑着问:

  “在孩子面前被我操,是不是比和你那死鬼丈夫在一起还爽呀?”

  “是……您,让贱人……很舒服……”

  少妇说这句话时,似乎抽去全身力量,不甘心,但又不敢不说。

  “给我舔干净你那些脏东西……”

  许平满意地点头,把两个孩子推到一边后,伸手解开她的穴道,将她的脑袋
按到胯下,指着满是分泌物的龙根恶狠狠地说:

  “要是有一点不干净的话,我就让你的女儿来舔……”

  “我舔、我舔……”

  少妇此时的理智彻底崩溃,完全没发觉自己突然能动了。或许是害怕许平会
伤害她的孩子,她马上跪到许平胯下,双手握住龙根使劲舔了起来!

  虽然口技没什么章法,她也不懂得取悦男人,但凌辱的快感还是让许平备感
舒服。往下一看,少妇惊恐地添着自己的龙根,一边拍着她的头,一边放肆笑道


  “对,就是这样,把你穴里的水给我舔干净了……”

  少妇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一样,发疯地舔着许平的龙根,眼神不停张望一双儿
女。

  既有母爱,也有羞耻的痛苦!

  饶是如此,她也不敢停下来,捧着男人的巨物舔得啧啧作响。

  “跪下……”

  许平享受一会儿后,朝她脸上一拍,示意她转过身。

  少妇不敢有丝毫违背。

  这时为了孩子,她已经顾不得什么是羞耻。她转身跪下,翘高肥美臀部面对
这个陌生男人,眼神依旧关怀地看着一双儿女,如果不是因为这对可爱的孩子,
面对这样残酷的凌辱,她早就自尽了!

  许平慢慢蹲到她臀后,伸手摸了摸少妇阴唇上的爱液,开始挑逗她。见她的
身体不安地退缩,马上不悦地哼了一下。少妇一听,不敢动弹,僵硬着身体任由
许平继续玩弄她的下身。

  许平有些粗鲁地用手指按她的阴蒂,插入她的小穴里搅动。或许从没被男人
肆意玩弄下身,少妇的呼吸从一开始的压抑变得有些急促,身体也开始有些本能
扭动,下体的水愈来愈多。

  许平突然灵机一动,看见她细嫩的小菊花一开一合地动着,马上抹了一点爱
液擦上去。

  敏感的地方被抚摸,少妇浑身一抖,似是被电到一样哼了一声,随即又闭上
嘴,心里暗骂自己怎么那么贱,这样被玩弄竟然还会感觉舒服!

  许平玩了一会儿,见她咬牙不出声,也没什么耐性,将她的美臀往后一拉,
扶着龙根慢慢插进她潮湿无比的小穴里抽动几下,感受少妇湿热的包围,舒服地
哼道:

  “真是个贱人,你像不像一只被我骑的母狗呀!摸你两下水就流那么多,你
很想被我操吧!”

  少妇一听,浑身僵硬一下,虽然心里恨得要命,但看旁边的儿女,还是痛苦
地闭上眼哽咽:

  “是……我是一只贱母狗…您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

  “乖!”

  许平哈哈笑了,不过没像她想像的做起快速活塞运动,反而笑呵呵地将龙根
从满是爱液的小穴抽出,微微往上一点,顶在她的菊花外磨蹭几下。

  “不、不是那……”

  少妇似乎明白要发生什么,一边慌忙地摇头,一边面无血色地感受龟头在菊
花外的磨蹭。

  “这里还没人碰过吧,老子来给你开发一下……”

  许平见她本能往前退,马上抱紧她的腰,往自己身上一拉,腰用力一挺,对
准菊花狠狠刺下去,因为龙根沾满爱液,所以即使有些艰难,但龟头还是顺利插
进去,瞬间被纳进温暖的包围。

  “不……疼啊……”

  少妇立刻惨叫,身体宛如被硬生生插进一根铁棍,疼得让她双腿一直痉挛,
断断续续哀求:

  “求、求您了……别、别弄我后边……”

  “真紧呀!”

  许平感受着直肠有力的收缩,那种强烈压迫带来的感觉特别舒服,在她说话
时腰又用力一挺,插进去一大截!

  “啊……”少妇再次惨叫一声,咬得嘴唇都有些出血。

  这时她明白自己如何哀求没有用,身后的男人不会因为自己的求饶而妥协,
索性咬紧牙关,希望这恶梦的折磨能早点结束。

  许平不给她准备的时间,紧紧抱住她的腰,继续一点一点地插入,艰难地挤
开从没被插入的直肠。

  这种紧凑感简直像是在给处女开苟,每一寸的进入都会让胯下女人颤抖,用
力夹紧身体,似乎反抗自己的进入。

  冷月在一边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眼里没有任何同情,而是警觉地守卫着。

  她明白爱郎只不过要发泄怒火,这一场肉戏除了欲望以外没其他因素,不值
得她有半点嫉妒,也不必有任何同情。

  龙根一点一点地入侵,直到进入三分之二时,少妇已经嘴唇发白,满脸都是
一滴滴的冷汗,看样子已经快到忍耐的极限。

  许平这时似乎也感觉插到尽头,被她紧紧夹着虽然舒服,但插进去这么一些,
不太甘心。心一横,也不管她痛得浑身发冷,腰用力一挺,近乎狂暴地再次狠狠
插进去。

  “啊……”

  少妇再也忍不住惨叫起来,整个人止不住的痉挛。她感觉身体像被撕裂一样,
疼得让人恨不能晕厥过去!

  许平感觉似乎顶开什么东西,猛地插入,终于把龙根全都送进去,被她温热
的直肠紧紧夹住。没等少妇稍稍缓神,抱着她的美臀挺腰往后一拔,又立刻把龙
根用力插进去!

  “呜……”

  少妇咬得牙龈出血,睁大眼睛,痛苦地忍受这非人的折磨,已经疼得连惨叫
的力气都没有。

  折磨她一晚上,许平再也没耐性享受这凌辱游戏,按着她的臀部开始使劲抽
插,龙根一下又一下地尽根插进她第一次被入侵的菊花里,每一次都撞得她的臀
肉啪啪作响。

  每次有力的插入都没有半点怜惜,只想在她的肉体上取得愉悦快感!

  两个孩子见母亲疼得满面扭曲,在一旁吓得浑身发抖。惊恐不安的他们不知
道发生什么,只是看见陌生男人用胯下的东西插进母亲体内不停抽动,似乎要贯
穿她的身体。

  少妇在极端疼痛中忍不住一声声惨叫起来,许平听在耳里却感觉更加兴奋。

  细看之下,龙根抽插时两人的交合处已是红红一片,从小菊花里流出不少的
血,竟然起了润滑作用,让本来艰难无比的抽动变得顺畅。

  两人的结合处血糊糊一片,更刺激男人的虐待心理。

  许平越发疯狂地抽插着,这时少妇已经不堪忍受惨绝人寰的虐待,在极端疼
痛中晕过去,浑身瘫软的任由男人继续撞击她丰腴肉体,身体在摇摆时已经没了
半点知觉。

  “主子……”

  冷月见许平的样子很是狰狞,似乎在享受报复的快感,对于这残忍一幕她没
说什么,只是轻唤一声,眼神望向蒙白的窗外,提醒时间。

  许平一看天色泛白,想想还有事要处理,不能继续下去,折磨一晚的虐待该
到结束的时候。这时腰上突然一紧一紧,浑身毛孔张开,传来舒服到极点的快感,
也明白自己要发泄出这股邪恶欲火。

  身下少妇这时没了知觉,翻着白眼连哼叫的力气都没有,头发散乱得像个疯
子,被冷汗打湿后贴在她雪白肉体上,浑身冰凉一片。

  虽然还没死去,但已经被折腾得只剩残息!

  许平看她昏厥过去而张开的嘴,不由得邪念一生。

  在临射时突然将龙根从她的菊花里拔出来,跨坐到她的胸前,扶起她的脑袋,
将到了爆发边缘的龙根插到她的嘴里!

  少妇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任由许平抱着她的脑袋继续插她的嘴。彻“啊……”

  许平不禁舒服得低吼一声,这时脑里突然空白一片,浑身上下舒服得直打冷
颤,一股股黏稠精液立刻有力地喷发出来,灌得她的小嘴都有些咽不下了。

  少妇在昏厥中难受地咳了一下,刚从她菊花里抽出的龙根继续在她嘴里抽动
着。除了丝丝难闻的味道外,还有她自己内伤流出来的血,但这时她都不知道,
或许昏过去更好一些,让她不用面对这种残酷折磨。

  喘着大气休息一会儿,许平又不舍地抽动几下后,低头一看,少妇嘴角有黏
稠精液正慢慢往下流,还伴随她自己菊花里的血液。模样可怜无比,但又淫秽至
极,心里顿时有种扭曲的满足感!

  放下她的脑袋后,许平发泄完欲望,已经不想再折腾什么,舒服地往后一倒,
有些粗鲁地将晕厥过去的少妇踢到两个孩子身边,惬意地享受射精过后浑身酥软
的快感。

  可怜的少妇这时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两个孩子依旧惊恐无比地看着她满是血
水的下身,虽然在哭却发不出声。现在不知道他们的母亲是死是活,除了哽咽外,
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冷月唤丫鬟送来热水和毛巾,一边为许平擦拭身体,一边轻声问:

  “主子,这三人怎么处理?”

  说话时,她看向母子三人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就这个情况来看,根本没什么有用情报,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在一边看了那
么久的虐待,冷月似乎一点都不为所动,或许比起这种小儿科,顺天府里的刑法
才是真正惨绝人寰!

  许平温柔地为她挽了一下发丝,摇头冷笑:

  “先找个地方关起来,找个医生治她。虽然没什么大的利用价值,不过现在
杀了也没用,不如留着,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

  “是!”

  冷月面色凝重地点头,一边让人把母子三人抬下去,一边准备沐浴的温水,
仔细侍候爱郎清洗掉身上的秽物。

  看样子她已经从昨夜的冲动中慢慢冷静,昨夜看到郭文文时满是恨意的样子
已经不见,回复沉静如水的本色。

  她也明白这不是她报仇的时候,索性让自己先忘了这段仇恨的存在。

  许平享受温水的浸泡,一边舒服哼声,一边闭眼问:

  “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有点残忍?”

  “不会……”

  冷月没有丝毫犹豫,摇头柔声说:

  “主子已经够仁慈了,如果是我的话,恐怕他们受到的痛苦不只这些,更何
况他们是叛逆的家眷,如何惩处都不算为过。眼下主子竟然还宠幸她,就是她天
大的福分……”

  “呵呵!”

  许平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享受冷月愈来愈温柔的侍候。

  虽然刚才阴暗地凌辱一个美少妇,但一切只是因为欲望驱使。

  现在静下心来,许平连那个女人长什么样都忘了,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来得
及问,想想她的身分,也懒得起怜悯之心,连冷月都不觉得这有什么残酷的,自
己又何必有任何负担呢?

barret3 2013-1-22 13:03

  第六章瞬息万变!

  早阳初升,微弱的光线并没有带来丝毫灼热感。

  初秋之晨特有的寒意让人感觉十分萧瑟。

  当天空泛起鱼肚白时,住在津门城内的人们,睡意全被城里城外的呐喊声惊
扰了!

  留守在城内的百姓无不战战兢兢,等出门查看时,才发现一夜过后,城内到
处都是戒严状态。不仅四个城门全都封闭,大街小巷更是来回奔跑的兵马和运送
粮草的马车,兵将个个一脸严肃,明显就是发生变故。

  津门总兵的兵所从城中大宅院挪到面北的城楼上,高高的城墙上现在没了往
日平静,到处都是穿梭的兵将和运送物资的百姓在忙活着!

  兵将们一个个如临大敌,有的更是满面惊恐,干活时都有些心不在焉!传达
军情的讯号兵不停地来回穿梭,一个个累得满身大汗,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津
门上下已经完全进入战争状态了。

  从高高的城墙往远处眺望,城外场景确实让人触目惊心。

  远远可以看见不少地方已是硝烟四起,虽然战火还没烧到津门城下,但隔着
数十里远,可以听见震天撼地的喊杀之声!

  津门周边的征战似乎一触即发,三天时间里,天机各营各自发难,兵分十路
朝津门压来。

  虽然周井借着地形优势布下防守阵形,但昨夜天机营趁着夜色又开始新一轮
的偷袭,让战争硝烟燃烧得更加猛烈。

  借着夜色掩护,津门还没做出反应时,很多地方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虽然
短兵相接,借着地形优势没吃多少亏,但大举的压迫还是给军心带来一定影响,
全面的混战一开始就让人有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离津门最近的是东边十里外的丹珠桥,在天亮时已经被天机营的一万大军猛
攻。

  守军不过才四千多人,虽然周家子嗣周云生也是统兵之才,借着地势险要硬
把大军拦截住,但面对天机营的强横时,他也是有点力不从心,第一时间就派传
讯兵向津门求取御敌军令。

  与此同时,其他征战三天的天机九营也全部发难,快马加鞭地对各自目标发
起前所未有的猛攻。

  战报四面八方传来,瞬间让总兵所的武将谋官们乱了手脚。

  这样突然攻打根本没有谋略可言,完全一副胡搅蛮缠的态度,反而让津门措
手不及!

  武将们不敢怠慢地将混乱情况迅速呈报给纪龙,纪龙又赶紧找到周井商讨应
敌之策。

  无奈通讯不便,在大多数军报没传来之时,周井也没办法对这次的混战做出
最快反应!

  “周大人!”

  纪龙率领手下官员站在城楼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到处烧个不停的硝烟,皱
眉问:

  “这洛勇到底是什么意思?连续打了两、三天也不停兵休整,这次更是不分
主次地猛攻津门周边的驻军点!把兵力分得那么散来搅乱我们的布局,又不派一
支主力军攻打津门,这老家伙到底玩什么阴谋?”

  纪龙脸色有几分憔悴,干燥的皮肤看起来又黄又白,没什么血色,细看之下,
双眼满是血丝,这几天明显没有休息。满头黑鬌不知不觉间也夹杂白发。

  这副疲惫样哪有当年权势滔天时的潇洒写意?可想而知,这段时间他承受的
压力有多大。

  周井一身戎甲站在城墙边,显得老辣沉着,身上盔甲还是开朝之时的旧样式,
写满古朴和伧桑,一道道的砍痕证明他也是战功累累!

  他的身边围满周家嫡系子孙,个个少年不凡,一个个满面坚毅,不难看出平
日里他对这些青年的严厉教诲。

  周家人看着各地烧起的硝烟,默默沉思,一个个眉头紧锁地分析洛勇的意图。

  虽然从脸色上来看,周井休息的时间也不充足,但行军出身,习惯这种作息!
这时看起来他没什么疲倦之意,脸色比起纪龙算是好多了!

  “骁骑将军还真敢用兵呀!”

  周井静静思索一会儿,阴着脸咬牙:“他要和我们直接来个没任何差别的混
战,用最快、最有效的办法把我们精心准备的防御破解。我们为大战准备那么久,
可他什么兵法都不用,上来就是一顿胡搅蛮缠!好一招单刀直入!虽然简单,但
确实有效果。”

  “洛勇!”

  纪龙叫出这名字时有些咬牙切齿,声音也带着几分愤恨和无奈:

  “他已经告老还乡多年,本以为老家伙会老实地等死进棺材,没想到朱允文
能把他请出来。这老家伙虽然已经不能上阵杀敌,但他一出山,还是让我们在气
势和军心的问题上吃了大亏。”

  蟒蛇营骁骑大将军确实威名在外,天下谁不知道这位战功累累的开朝大将?

  虽说洛勇不能亲自披挂上阵,但他的谋略和眼光还在!周家上下谁都不敢小
觑,即使周井自问是大帅之才,但对这个迟暮老人也不敢有所怠慢!

  “爷爷!”周家子孙中有一名玉面少年思索许久,眉头愈锁愈深,忍不住走
出来,黑着脸抱拳说:

  “洛勇是抱着玉石俱碎的决心来的,按他这个大手笔来看,他根本不在意天
机营会死伤多少兵马,也不管取胜要付出多大代价,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就算我们不被他打挎,这样拼命的打法会把我们一起拖死!”

  话一出来,周围顿时沉寂一片。

  这样粗浅的道理谁看不出来!洛勇敢铺得这么大和你四处开战,表明他没准
备要保留实力。或许他根本没必要保留兵力,只要他能将津门扫平,哪怕天机营
全军覆没,对朝廷来说都是胜利。

  洛勇杀敌多年,当然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朱允文更不是妇人之仁的君主。只
要能取得胜利,兵将们的生命就有价值,即使他们全战死,这两人都不会眨一下
眼。

  这种不讲究兵力保存的打法,朝廷确实有本钱用,最多杀个两败俱伤后,再
调集别的兵马继续攻打。

  朝廷不怕死人,因为大明别的没有!人,有的是!

  但津门没这个资源,不说现在被围困导致兵力和粮草有限,就算想从别的地
方调集兵马都不太可能,更别提在人心惶惶的百姓中抽丁充军。

  洛勇正是抓住这最大的弱点,才会派出十万大军,以不防守的姿态对各地叛
军进行猛烈强攻。

  好狠毒!

  所有人都咬牙切齿地诅咒。

  这何止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自损两千人家都不在乎!洛勇豁出去拼到底,
可津门还得保留兵力,根本玩不起这种大手笔。这样一来就变得被动,被洛勇指
哪打哪,完全没有半点主动权了!

  “大人放心!”

  周井不语地沉吟一会儿,转头看向面色沧桑的纪龙,冷哼一下,用沉稳口气
说:

  “他洛勇虽然十万大军一起打过来,但这样毫无章法的混战持续不了多久。
朝廷最终主攻目的还是津门,一味和驻军纠缠,反而对他们不利!只要我们的军
令及时送到前线,稍一调整,他这招也不会有大成效。”

  “一切劳烦周将军了!”

  纪龙脸色稍微红润些,或许是看周井那么有信心,让他忐忑的心也宽慰些。

  只是话一说完,忍不住咳了几下,腰一弓起,给人感觉这位曾经一人之下的
权臣又苍老了些。

  “大人身体不好,先行休息吧!”周井看了看纪龙苍老身形,叹息一声后,
信誓旦旦地说:

  “他洛勇虽然曾经名满天下,但已是迟暮老人,现在的天机营也不是当年的
蟒蛇营。津门各地的布局、地形他都没我们得透彻!有我周井在,凭他区区十万
人马,想拿下津门也是痴人说梦话!”

  “嗯……”

  纪龙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军务连一句都不问,让人搀扶他回去休息。既然已
经决定把兵权交给周井,纪龙就不会过问半点军务上的事。况且洛勇虽然用兵厉
害,但津门周家也不是吃素的货,满门上下全是行军的大才。

  虽然表面上看是朝廷围剿津门,实际上这是一场二虎之战,胜负的关键就在
于两位帅才间的斗法。

  洛勇手有十万大军,周井除了十万大军外,还有盘踞津门二十年建立起来的
威信,以及能征善战的嫡系子孙!

  真要拼起来,谁都不敢说哪一方会赢,只能看两代帅才间,谁对战局的掌控
更有把握。

  请续看《流氓大地主》23

barret3 2013-1-22 13:03

  书名/流氓大地主-23(本集字数:63510)
  作者/棺材里的笑声
  出版/河图文化有限公司

                            内容简介:

  天机营首战津门周家叛军,却以连连失捷告终!叛军欣喜若狂,天机营大军
的士气也遭受重挫。这场周井与洛勇的战场棋奕,双方在首战后显得更为保守,
呈现僵持。

  手握恶鬼营重兵的许平暗自焦急,不得不採纳谋士之荐,起用盗匪出身的大
舅子赵猛,期望他不拘常格的「趁火打劫」能破坏僵持局势!

  当洛勇要求恶鬼营兵围津门时,许平却苦於一万大军派予赵猛,兵力严重不
足。此时出现他不曾听闻的「天武营」来援,率领者却是他料想不到的一对贵气
美女……


  目录:

  第一章僵持!
  第二章土匪作风!
  第三章奇兵的效果
  第四章土匪式袭扰战
  第五章充满敌意的天武营
  第六章母女同心

barret3 2013-1-22 13:04

  第一章僵持!

  “传我军令!”

  周井率着周家将领们在城墙上巡视一圈,一边走一边听取各路驻军送来的最
新战报,命人仔细记下硝烟升起的位置,分析一番后,嘴角露出难以察觉的冷笑,
满面肃杀地喝令:

  “所有三十里外的驻军全部往津门方向回撤,要他们先别管天机营的纠缠,
哪怕是边打边退也要迅速归拢。撤到有防守优势的地方集合整军,再依地形分散
开来,将天机营的四营和九营困死在通云河边。”

  “是!”众将应声,但还是有猜解不透的,疑惑地问:“目前战局于我们有
利,将军为何要破坏自己布下的阵形?”

  “哼!”

  周井看着手上的十营将军名单,脑海里唤醒对这些人的全部回忆,眼里有按
捺不住的轻蔑,冷声哼道:

  “天机十营虽然厉害,他洛勇也是兵家大将,但这些将军不见得个个滴水不
漏。我要自己创造机会,把他们这种胡搅蛮缠的打法弄得更乱。”

  “将军高见!”

  周家子弟们无不面面相觑,有点想不透这位家主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不过周
井早年也是开朝将领之一,他既然这么说了,就没人再表示意见,或许是他看出
天机营有什么可以做文章的破绽。

  “命统兵将军周云生放弃原来的防守工事,所有兵马往北且战且退!将天机
一营的人马引到莲心河下游!”周井的军令一道接一道,眼里除了严肃,还有几
分抑制不住的兴奋之色,严声令道:“到了腹地以后,再借密林优势困死天机一
营的骑兵。命地方驻军准备陷阱和机关事先埋伏,陷马坑挖得愈多愈好!我要他
们的骑兵还没到津门,就先死一半。”

  “是!”

  周井掷地有声的军令让众人为之振奋,眼里面对强敌反而更有信心的光芒,
瞬间扫去将领们得知被偷袭后的短暂慌乱。将领的临危不乱激发他们的好胜之心。

  天机十营大军压境,不过周井马上针对眼前形势做出判断,紧锣密鼓地布置
应对策略。津斗一直紧闭的北城门一开,数十个传令兵立刻狂奔而出,马不停蹄
地将最新的军令送到各个驻军将领手中。

  冷兵器时代的通信手段简陋,派传令兵是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办法。

  津门总兵所里一道道军令下达各地,众人如临大敌般筹备。在严谨的军风下,
虽不明白军令含义,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执行看似狼狈而逃的军令。

  周井稳坐将位,听阅战报,下达最新军令,临危不乱地构思每一个细小处,
脑海里随时勾勒着一幅清晰图景,针对天机营的步步进逼做出最快的判断。

  他这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鼓舞了全军士气,让刚从军的兵将们在短暂慌乱中得
到一丝安定。

  “爷爷!”

  这时,一个浑身尘土的小将匆匆跑进来,猛地跪到帐中,着急地看着周井,
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好了,天机三营不知道什么时候借着掩护绕道百鸟林,
现在已经蹚过浅水滩,离津门东边不足十五里远了。”

  “慌什么!”周井眉头微微一皱,看到孙儿略显稚嫩的表现和一脸着急,似
乎有点不快,立刻严声训斥:

  “不过是一万兵马而已,有什么好惊慌的?你未经批示就擅闯总兵所,成何
体统?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我在军中令严,只有上下之分,
没亲疏之别,任何周家子孙更该自束严律,不得在军中徇私攀亲!现在还没开战
你就影响我军军心,你该当何罪!”

  “爷……”小将愣了一下,见周井一脸恨铁不成钢又倍感无奈的苦笑,细想
确实是自己太过毛躁。将爷爷两个字咽下去后,满心自责,低下头羞愧地说:
“是,末将糊涂了,消息未明就擅自闯入,请将军责罚……”

  “拖出去,杖三十!”周井赞许地点头,虽然心里有些不忍,但军令一丢,
这小孙儿立刻被拖出去。没一会儿帐外便响起疼痛的惨叫声,但他似乎不为所动,
继续埋头处理军务。

  周井不庇亲护戚的态度更是赢得其他人赞同。

  虽说津门周家势力根深柢固,不管声望还是家风都难寻第二,是这次大战理
所当然的统帅者。不过周井对手下一视同仁的姿态做得很好,虽然把心疼的小孙
子杖打一顿,却因此博得兵将们的敬畏,让那些本有微词的旁系将领无话可说,
小小的不满也烟消云散,可以说在大战之前取得他想要的成效。

  “将军!”眼见周井似乎没有不悦的情绪,又一位武将站起,抱拳请命:
“这天机三营分明是在其他各营掩护下插到前线来的一把尖刀,既然他敢用一万
兵马孤军深入我们的包围圈,天机营其他兵马又被我们的驻军纠缠,为什么这时
不派兵打他个措手不及,振奋我军士气,让这帮所谓的开朝大军看看我们津门大
军的威风?”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大多数人的响应,不管是不是周家的将领,纷纷请求出
战。

  目前天机三营进入得太深,几乎是送到嘴边的一块肉,如果快马奔袭能将这
帮孤敌拿下,对于津门上下的士气将是极好的鼓舞。

  “呵呵!”

  周井看手下将领们战意浓烈,自然满心欢喜,看他们一个个生龙活虎心里更
是高兴,但还是挥手示意他们先冷静,思索一阵后摇摇头,有些阴森地说:“不
行,天机三营虽然只有一万人马,但远在十里之外。如果真派两万大军和他们一
战,万一被他纠缠上,那就是给洛勇送了一份大礼!”

  “将军何出此言?”

  众将有些不明白,聪明的却低头思索起来,似乎想到此刻局势很是微妙、很
难捕捉到的那一点点不对劲。

  周井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前,用毛笔圈起现在硝烟燃起的地方,又把天机营
各营的情况、兵马数目全都标注出来。将地形画好后用直线连接,原本犬牙交错
的局势瞬间大不相同。原本混战的地图似乎在一瞬间变成另一幅景象,不少聪明
人眼前一亮,看到隐藏的危险。

  “好计策呀!”

  看懂的人微微愣住,回神时,看向周井的目光越发崇敬。只是简单勾勒几笔
就将隐藏暗处的格局分析出来,这种犀利眼光确实让人不得不服!

  “深沽那边只有两千驻军,地形也不险要,更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洛勇
却用一整个营的兵马去打,显然是一个可疑的地方!”

  周井见有些人还看不明白,冷哼说:“天机十营虽然看似气势汹汹,但这副
拼命架势却是有粗有细。有佯攻、吸引兵力的,也有只是袭扰的。天机三营借助
掩护突破防线是他早就想好的一招,不过接下来的这招算计得更狠!”

  “末将明白了!”

  一位虎背熊腰的武将走到地图前,看着环环相扣的线路,咬牙切齿地说:

  “他天机三营已经过了浅水滩直临津门,如果这时调动兵马攻打,势必会把
周边的其他兵马牵扯进去,这样我们在防线上就会有所松懈,给天机其他各营继
续突破的机会丨?”

  “确实!”另一人沉吟许久,摇头说:

  “若不打,放一枚眼中钉在面前晃来晃去也不妥。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即使天机三营对津门不构成威胁,但任他大摇大摆地驻扎,也会影响我们的军心。”

  “有长进!”

  周井笑着点头,对于众将冷静谨慎的态度感觉很是满意,但这时不是夸他们
的时候。他脸色一冷,严声令道:

  “传令,命周云生收缩兵力压到十里小林。没我军令,不准出兵开战,敌方
如何挑衅也要坚守不出,只要将天机三营压在那里,不让他前进就行了!违令者,
斩立决!”

  “是!”

  周井一道军令下去,众人顿时豁然开朗!看似逼得你进退两难,但细看十营
人马的分布却是另有图谋。众将纷纷围拢到地图前仔细查看周井标注的人马对畤
情况,略一思索,似乎找到环环相扣的谋略中最细腻的地方。

  旁边一位武将想了半天才回神,一副恍然大悟的口吻:

  “难道洛勇全面开打的目的是为了要掩护天机三、六、七营,用最快速度兵
临城下吗?”

  “你们呀,太迟钝了。”

  周井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先把三营丢过来做诱饵吸引兵力,目的是分散我们的兵力,为六营和七
营制造分别突破的缺口。只要我们的防御稍稍松懈,天机营就会收缩兵力,掩护
这三营人马用最快速度到津门城下,其他七营马上又拉开防线将我们的驻军纠缠
得无法挪动半步。到时候我们首尾不能相接,原本精心准备的阵形也会被彻底瓦
解。这个三营看起来是挺好打的,但若一打,损失可能会更惨重!”

  周井的话让众多周家将领再次沉思,一个个眉头紧锁地看着地图,脑海里不
停勾画一幕幕金戈铁马的场景。兵家之道的一个“诡”字,似乎与平日兵书里所
描绘的不同,见识过洛勇变幻多端的手段,让他们在一刹那似乎领悟许多。

  周井也不再点明什么,气定神闲地饮起茶,笑咪咪地看着子弟兵们思考,似
乎赞许他们严谨的态度。

  津门周边销烟四起,到处都是混战的兵马,漫山遍野全是死伤的兵将和哭天
抢地的逃兵,厮杀之声震天,百里之内几乎找不到一处安宁静地,直到夜幕降临
也没有消停。

  周井用兵如神,洛勇的手段也是深深无底。两个大神的斗法宛如下棋,这些
厮杀的兵马都是他们的棋,按照他们的意愿,用生命进行一场巨大博奕!

  虽然到处战乱不断,但不少人惊讶地发现,津门以南一带却是异样平静。天
机营分三个方向猛攻津门周边的各个驻防地,唯一没有兵马牵制的却是南边。这
种不正常的安静反而更加诡异,因为这个方向驻扎的恶鬼营离津门最近,敌对兵
马也最少,却没有配合天机营兴风作浪,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天机营头一天的混战没有取得预想中的成果,周云生率领两万大军绕过天机
四营的纠缠,将四营引到河边谷道,用小部分兵马困住他们以后,马上又佯装败
退,引走埋伏在旁的天机九营。在小密林甩开九营后,又突然袭击在旁伺机而动
的天机六营,短短一天,动作之频繁快得让人瞠目结舌。

  黄丙忠的九营中了他的计后,腹背受敌,被打得几乎丢盔卸甲,毫无还手之
力。

  突来变故彻底打乱洛勇原本的计划,让本就纵横交错的兵马乱成一团,原本
还有秩序的行军推进,也在一次次的偷袭中被打得千疮百孔!

  周云生的两万大军在夜晚时再次孤军深入,几乎送进天机营的包围圈中。本
该危险无比,他却来个中点开花,分左右两路再次突袭其他的天机营兵马。周云
龙埋伏在深山腹地,又给了前来救援的天机二营一次狠狠的打击,将救援兵马拦
截在十里之外,让天机六营腹背受敌,更加难受。

  白日里,津门叛军被突然的发难打得异常被动,但一到黑夜,熟悉地形的津
门叛军在周云生的率领下打了漂亮的翻身仗,不仅将白天受的恶气全报了回去,
还将压境的六个大营全部分割,切断他们的联系后各个击破,使得洛勇精心策划
的掩护战术功亏一篑。

  当天色蒙蒙亮之时,激战一夜的天机营已在树林中、小河边遇到连绵不绝的
埋伏。各营无法互相呼应,再加上对地形的不熟悉,被周家军打得团团转,几乎
到了慌乱失措的地步,除了不停回撤以保存兵力,根本找不到别的办法。

  待到初阳升起时,六营大军不得不狼狈地回撤二十里,躲避周家军锲而不舍
地纠缠,在洛勇亲自率兵救援时才摆脱困境,在一个小镇将疲惫不堪的军队集合
起来。

  这一仗不算输得很惨,被打了那么久,死伤还不到一万人,损失不大。可是
祭旗首战却溃败而归,等于朝廷被打了一个狠狠的耳光!原本号称开朝雄师的天
机营上下羞愧难当,一个个恨得直咬牙,但只能先整顿三军,安抚兵将们低落的
情绪。

  全军集结之后,清点完人数,洛勇勃然大怒。他痛骂十位将军之后,把矛头
指向九营将军黄丙忠;因为他贪功冒进,中了周云生的诱敌之计,才让整个战局
发生变乱,原本可以互相呼应的阵形被彻底分割,导致整个天机营在一夜之间被
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当时黄丙忠坚定地执行军令,而不是贪功心切而昏头,一看周云生撤军
就穷追猛打,也不会导致一天一夜的大战以溃败收场。对于这种结果,大家都不
太满意,但多少还保存着兵力,也不算损失惨重。大家都是血水里滚爬起来的兄
弟,其他九位将军自然为一时糊涂的手足求情了。

  不过洛勇却是铁着脸没得商量,任凭众人磕破头,还是怒喝军法无情,把黄
丙忠斩了!天机营的将军说砍就砍,这事即使朱允文也没办法干涉,毕竟首战溃
败是对军心最大的打击。以洛勇治军从严的作风,绝对不会放过黄丙忠这个罪魁
祸首。

  虽然砍了一个将军,让天机营上下情绪一时有些低落,不过仗还是要打的。
当夜将领们再次集合,在军中研究破敌之策。见识洛勇的脾气后,大家收敛许多,
再也不敢狂傲轻敌。剩下的九位将军十分严肃,认真讨论周家军新的布防,研究
可行的推进之策。

  夜里,天机营的将领们个个无眠。洛勇阴沉不语的态度更是让他们羞愧难当,
被叛军打成这样,对自视颇高的他们来说是难以忍受的奇耻大辱,个个咬牙,无
不想把得意无比的周家碎尸万断。

  首战大捷的消息也让津门上下为之鼓舞,成功冲袭天机营,为战局打开机会
的周云生更被赞誉有加。虽然他率兵在外不能归来,但纪龙马上派人赏去不少财
物,封他“先锋大将军”这个有些虚伪的名号。

  津门以南集结完成的恶鬼营安安静静地待了一天,隔着十多里地,远远遥望
着津门,却只能无奈叹息。虽然全军上下都整装待发,只等军令一下就拔营而出,
但没办法参与昨日的混战。因为天机营没如预料中打开混战局面,也没拖住叛军
的主力,只有三万兵马的恶鬼营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恶鬼营中帐里,文生武将全部静坐左右,个个面色凝重地听着源源不断传来
的战报,和斥候兵探听来的最新消息。听起来似乎没什么让人高兴的捷报,全是
天机各营被穷追猛打的情况,每一个都很详细,详细得让人郁闷无比。

  “怎么不说话了?”

  许平坐在将位上,一边细细抿茶,一边面无表情地说:

  “天机营的情况比似乎比预期的还糟,别说三营大军兵临城下同时发难,恐
怕连城墙都没看到,就已经被周井打得晕头转向。难道你们没有特别的想法吗?”

  “主子!”

  孙正农满面阴森,沉吟一会儿后,带着些杀气说道:

  “从现在的情报来看,造成这种结局完全是黄丙忠狂妄自大。如果不是他被
周云生引走,也不会让饶骑将军的计划彻底崩溃。此战大败完全是这个人的罪过。”

  “他已经被斩了,没讨论价值!”

  许平轻蔑地笑了,环视一圈后,不满地说:“我记得你们一个个平时都能说
会道的,这时难道不能说些有用的话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这时候能说什么?天机十营
横空出世、开朝大将军洛勇出山平叛——这些轰动一时的举措在气势上硬生生压
死津门叛军!如今首战却被人打得晕头转向,还有什么可说的?

  难道要谴责洛勇吗?还是嘲笑天机营的失败?谁有这个胆子呀!

  “主子!”关大明这段时间一直战功卓越,不过他最不喜欢在这种场合开口,
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引火烧身。眼看许平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无奈之下只能站起
来说:

  “其实末将以为,从一开始天机营就有点轻敌。虽说他们是开朝大营,战功
显赫,但休养了二十多年,还有没有战斗力先不说,光是这骄横傲物的态度已是
战场上的大忌,会败得如此不堪也在情理之中。”

  “你倒是敢说话!”许平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既没褒奖也没贬斥。想起这
个不利的开局,忍不住叹息一声:

  “周井确实不简单,本以为周家再厉害不过是地方小族而已,没想到人才辈
出。不说我们小打小闹过的那些青年才俊,光是今天耀武扬威的周云生已是不可
多得的将帅之才。沉稳冷静,以两万兵马来回奔袭就闹得天机营鸡飞狗跳,这种
青年将领,恐怕兵部名册上都找不到一个能与他相比的。”

  “确实!”

  陈奇赞同地点头。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真是佩服周家的治家之风,子
孙们完全没有半点纨绔之气,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满门戎马都是有勇有
谋的人才,再加上周井这个家主的凝聚力十分强悍,周家俨然是朝廷大军面前最
狠的一只拦路虎。

  在失败的时候称赞敌人,这种怪异的谈话瞬间让帐营内沉寂一片。毕竟现在
天机营吃了大亏,三营人马无法兵临城下,恶鬼营也只能按兵不动。自从恶鬼营
的旗号拉起来以后,这种窘况还是第一次碰到,所以众人都有无力的沉重感。

  许平也是苦笑,见众人脸上表情和自己差不多,不知该说什么。眼角随意扫
了一下,突然看见坐在角落最不显眼的杜法。他似乎没受气氛影响,依旧兢兢业
业地抄写着什么,一脸漫不经心,老实得快让人忘了有这个人的存在。

  “杜宏!”许平心想: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武将们没有办法就让文生想,索
性笑咪咪地问:

  “所有的战报你都看了,有没有总结出什么?”

  杜宏虽是文生出身,不过谋算了得,没有半点文人的迂腐之气,反而心思玲
珑让人称赞,心狠手辣、只求结果不问过程,是个典型的实用派阴谋家。这段时
间以来,他用他的聪明才智得到其他人的认同,营内的武将们对他赞誉有加。

  “我?”杜宏抬头时愣了一下,见众人都把期许的目光看向自己,脑子一转,
摇头说:

  “属下不懂得行军打仗之法,将军们都没办法了,我哪有呀!”

  本来许平还以为这个怪才会有什么另类看法,没想到他也会明哲保身这一套。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无计可施,只要他别说出独到见解,这种低调的作法不会
得罪营内的各个武将。

  许平不禁失望地摇头,这时杜宏似乎察觉到主子不满的情绪,抱拳说:

  “主子,属下确实没有办法。但属下建议可以把所有的门生招来。虽然这是
将军们的事,但多一人也多一个想法,也许能琢磨出好办法。”

  “都招来吧!”

  许平感到有气无力。这些门生虽然聪明异常,但碰上不熟悉的战事,不知道
行不行?这时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但看杜宏这八面玲珑的态度,心里真有些
火一声令下,文官们也被招进帐营之内。赐座以后,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有什
么事;等许平把经过一说,一个个谨小慎微地讨论,声小如蚊,似乎有很多话不
敢说出口,看这态度不仅是害怕得罪这些武将们,似乎还有什么话要回避许平。

  许平默不做声半天,对他们欲言又止的态度感觉恼火,好一阵后终于忍不住
拍案骂道:

  “行了!你们别一个个鬼鬼祟祟的。有什么话你们可以大声说出来,今天言
者无罪,不必有什么拘束!”

  “属下不敢……”

  “末将不敢……”

  这一看主子终于火山爆发,众人赶紧一齐跪下,一个个都是一副“我无能”
的态度。许平愈看愈烦,忍不住破口骂:

  “有什么不敢的?没直言的胆子,你们跟我出来干什么?你们考官又是为了
什么?在你们眼里我就那么昏庸吗!有什么话畏首畏尾不敢说,你们见过我因为
这些俗礼而怪罪下属吗?”

  “主子!”刘士山见主子难得雷霆大怒,似乎不满到极点。左右张望一脸为
难的同窗们,见他们都把期许的目光集中到自己和孙正农身上,只能无奈站起,
行了一礼,轻声说:

  “学生们的意见是,既然天机营没办法打开局面,何不我们主动出击制造机
会,毕竟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开什么玩笑!”关大明立刻站起,斩钉截铁地摇头:

  “天机营现在牵制不了津门的主力军,凭我们三万人马怎么打。贸然前去,
一旦被南面驻军纠缠,周井马上调兵前来增援,到时候我们很难招架他的穷追猛
打!”

  “关将军,您说的学生明白。”刘士山点头,没有反驳,却把目光看向许平,
有些尴尬地说:

  “从现在来看,洛将军要的是一个混乱局面,用最快速度兵临城下。恶鬼营
虽没足够力量攻打津门,但制造混乱局面,似乎不是不可能的事。”

  “接着说,别卖关子!”许平不耐烦地摆手,没好气地说:

  “有什么屁快点放,别有什么顾忌!我说了,今天是言者无罪。”

  孙正农似乎在等许平这句话,话音一落,他马上站起轻声笑说:“其实放眼
恶鬼营的将领,关将军擅守、陈奇将军善于遭遇战。欧阳大人虽然文武双全,但
和空名大师一样最适合冲锋陷阵!其他诸将大多是猛虎营嫡系出身,似乎都是太
过于正规保守的将领。”

  “别他妈绕圈子了!”

  许平有些忍不下去,再次破口骂道:“我要听的是办法,不是卖弄学问。我
的将军们再不行,这一路也高歌猛进地打过来了,轮不到你来非议他们!”

  许平的态度让刚被点名的人面色缓和了些。虽说孙正农的话很是刻薄,细想
下来却不无道理,只是他们不明白说这些有什么用?

  “主子,我们想举荐一人!”

  孙正农对于许平的怒火一点都不为所动,和周围的学子们互相点头后,再次
整齐地跪下。

  “谁呀?”

  许平压下有些暴躁的火气,心里纳闷他们会举荐谁来把这滩清水弄浑?自己
手底下的武将几乎都在帐内,似乎没有任何遗漏的人。

  “河北驻军统领,赵猛!”

  刘士山一脸肃色地说出时,帐内除了跪地学子外,众武将无不哗然一片。众
人皆在猜想举荐的人选是何方神圣,但谁都想不到竟会举荐主子的大舅爷!

  赵猛一直在河北训兵,这次恶鬼营全军敢挥军直上,也是因为有他的驻军在
身后铺开一道防线的关系。恶鬼营新兵大多是他训练出来的,即使如此,许平还
是想不透他们为什么会推荐赵猛?因为他不是行军出身,论起战斗经验更比不上
营帐内的嫡系武将,难道有什么自己看不明白的特别之处?

  “为什么?”

  许平满心疑虑,如果赵猛真有帅才,没理由自己会没有发现。把他放在河北,
一方面是信任他,另一方面也是觉得这个大舅子不是可以开疆裂土的兵家高人。

  孙正农和刘士山互看一眼,似乎这个理由是他们一直战战兢兢的原因。最后
孙正农说:

  “因为赵大人不是行军出身,他没有其他人行军打仗的经验,也没众位将军
的小心谨慎,甚至他不会像其他人畏畏缩缩,有时顾虑太多反而束手束脚。”

  “况且……”

  孙正农犹豫了一下,最后大着胆子说:

  “赵猛曾经咆哮山林,是土匪出身,行事毫无章法,也不会顾及朝廷天军的
名声。眼下津门周边林密之地比比皆是,正是最适合他的环境!我们想要的无非
是一个混乱局面,以他落草绿林的行事风格,由他兴风作浪的话,相信连周井都
会摸不着头脑。”

  “原来这样!”

  许平大声的“哦”了一声。难怪他们一个个那么谨慎,赵猛曾是土匪的事,
没几人知道,知道的只有身边的亲信。再怎么说,那毕竟是一段不光彩的过去,
现在他贵为皇亲,许平也刻意隐瞒他过去为匪的事情。现在再议论这件事就是大
不敬,想说出这个理由,确实需要不小的胆量!

  众学子们小心翼翼地看了许平一眼,见主子没有发怒,个个都松了口气。赵
猛的过去一直是太子府公开的秘密,不过谁都不敢谈及。毕竟赵猛虽然曾雄据一
方,但他的妹妹赵铃最是得宠,如果不是万般无奈,谁都不会去触及这个禁忌。

  “你们怎么看?”

  许平对于这个看法没什么把握,犹豫之余,只能询问众武将的意见。

  武将们你看我、我看你,似乎对天方夜谭般的建议都有些不信任。最后欧阳
复第一个站出来抱拳说:

  “末将同意。敌我之间的太透彻了,连对方的行事风格也了如指掌。如此所
造成的后果是彼此畏手畏脚,不敢轻举枉动。如果赵猛真如他们说的,行军风格
大不相同,我们不妨试一下,说不定会有奇效出现。”

  “末将同意!”

  其他武将犹豫一会儿后,想想没别的好办法,而且方才的话说得有理,最后
还是同意这个有些天马行空的办法。

  “好!”许平面无表情地点头,令道:

  “传令赵猛,立刻动身。马累死就换一匹,用最快速度给我赶过来。”

  “还有!”

  许平顿了一下,朝略显失落的武将们大声喝道:

  “你们全都给我好好研究攻城策略,我们不能指望天机营为我们掩护。他们
是开朝大营,你们也是御林大军,给我拿出气势,知道吗?”

  “是!”

  众将齐声跪地告退,看得出来学子们的办法让他们有些难堪。不过许平的话
刺激了他们,走出去时一个个沉着脸,似乎在检讨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保守了。

  “你们也下去吧丨?”

  许平挥退众学子时,目光不满地看向杜宏。从刚才他的表现来看,似乎他也
有这个想法才是。

  但他却没有说出来,而是让孙正农和刘士山两个有功在身的人来发言。一是
怕得罪这些武将,二是怕说了赵猛的出身会惹恼自己。聪明是不错,但八面玲珑
的聪明,有时让人感觉有点厌恶。

  有才气是没错,他谨慎的态度也适合在官场生存。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第
一个想到的是周全自己,这种思想难免让人有些鄙夷。

  许平不知该称赞还是该讨厌,想来想去都是人之常情,只能无奈地摇头,低
头继续翻看呈送上来的情报。

barret3 2013-1-22 13:04

  第二章土匪作风!

  首次大败以后,洛勇没有急于继续攻打津门,而是先冷静因为溃败而有些恼
怒的情绪。安抚兵将情绪后,先把有伤在身的兵丁全送到后方休养。补给运到后,
马上将天机营再次调整分列成九个完整编制的大营,针对周井的新布防试探性地
打了几个小仗,从他们的反应揣摩新的策略。

  大战过后的气氛诡异得宁静,天机营没有因为奇耻大辱而武断求战。大胜过
后的津门叛军更加沉得住气,眼下士气高涨许多,将领都请求出战,但硬生生地
被周井压下。

  洛勇没有恼怒到发难,周井也是异常沉稳。即使是三军请战,也没有趁胜利
后士气正高时穷追猛打,而是休养生息,继续调动物资,摆出一副以不变应万变
的态度。

  对此纪龙也有点不解,亲自和周井详谈。纪龙虽然有时刚愎自用,但面对周
井还是恭敬有礼。最值得称赞的是他的态度,兵权移交后就不会再干涉所有军政,
在周井的坚持下,也没有过问行军的事,把一切决定权都交给这位被朝廷辱没的
世之奇才。

  “这两个老妖怪!”

  两天过去了,双方全是一些小打小闹的摩擦。许平拿着情报琢磨好久,不禁
笑了一下,摇头说:

  “一个是滴水不漏,做得天衣无缝;另一个油盐不进,简直像在玩耍!他们
是在比排兵布阵,还是在为出家做准备?老实得有点过分了吧!”

  这几天天气晴朗,恶鬼营全军上下都不停操练。在兵将一阵阵有力的嘶喝声
中,许平带着手下在树林里喝茶。这两天静下心来,思想转变得很快,以前总感
觉打仗应该是轰轰烈烈的事情,金戈铁马、快意恩仇,万分洒脱!刀锋一指、万
马陷阵,帅印执手,踏遍累累骸骨,踏尸而行,立大国军威!

  但现在看来,现实和理想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别说现在两边微妙的试探,就
连两个统兵之人都让人郁闷无比,完全没有大气蓬勃的感觉,反而像是城府极深
的阴谋家,手里的兵马是一颗颗棋子,在他们心里进行一场最是谨慎、最为阴险
的博奕!

  现在比的似乎是谁最能沉得住气,等待哪方先露出破绽。洛勇一改先前豪放
无比的风格,用极端冷静的态度对待。这种强烈的反差,很多人都不能理解,许
平也是有些猜不透。好像一开始洛勇也有点轻敌,直到现在才开始用百分之百的
注意力来面对周井这个对手。

  欧阳复在旁边老实地待着,见许平的心情似乎轻松许多,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周井和饶骑将军的行军风格还真接近!两人都是用兵如神,都在互相试探
对方的底线。眼下看来似乎如我们所料,局势进入尴尬的对峙。天机营吃了那么
大的亏,骁骑将军一点都不急躁,而大胜后的周井也没半点浮夸之气,双方似乎
都严阵以待,不想给对方任何可以抓住弱点的机会。”

  “完美的布阵呀!”关大明旁看着新勾画出来的战势地图,佩服之余也是苦
笑:

  “这两个人实在让人琢磨不透。按理说,布防的落点不能分得那么散,但周
井却把兵马分得很开。表面上看是散沙一团,细一看,各个驻扎点却依着有利地
形,节节呼应。不仅无法一击而破,而且各队人马都能首尾相接,一旦有战事就
能马上互相呼应。比起一开始的品字形布防,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说天机营是赢是输?”

  陈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后,抑制不住有些恼怒的情绪,咬牙切齿:

  “我感觉我们都被骁骑将军耍了,他根本没想在一开始直攻城下。虽然前几
夜的大战是大败而归,但他却逼周井把最好的防守拿出来。他一开始摆出胡搅蛮
缠的架势,根本不是要兵临城下直接开打,而是逼迫周井将布防变化拿出来让他
看看。”

  “这老狐狸丨?”

  许平冷笑,有些恼怒,也有点无奈。这样看来确实是被洛勇耍了,而且他耍
的不只是恶鬼营和自己,还有天机十营的将军们!

  恶鬼营的行军推进会吸引津门的注意力,他趁着这个机会发难,当然事半功
倍,以不到一万人马弄得津门周边鸡犬不宁。从整体来说,确实破坏品字形布防,
但他最终的目的却不是这个。到头来自己成了他诱惑敌人的傻子,他奶奶的。

  “不谈这些了!”

  许平虽然心里不快,但怕引起麾下人马对洛勇的不满情绪,马上摆手:

  “战局瞬息万变,他们也不能全算计清楚,有时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战机稍
纵即逝,抓住时机,做出最好的决断,只能说是他高叨。我们现在要想的是怎么
把握机会,不能老像没事人般在一边待着。”

  “那倒是!”

  关大明赞同地点头,众人自然也明白许平的心思。在特殊时候不能扩散恐怖
的思想,还没等开打就先和天机营产生心理上的隔阂,在目前来看绝对不是什么
好事!

  众人一边抿茶,一边讨论目前情况。在许平刻意调节下,气氛还算轻松无比,
起码没有前两夜那种凝重的压迫感,偶尔开一点小玩笑也无伤大雅。

  许平一直表现得很是惬意,似乎忘掉现在的压力,连带其他人也不会紧张,
思想上也变得灵敏起来。

  记得镇北王纪中云孤身入京之时,京城里算是人心惶惶,到处都不停地传播
着流言蜚语。别说百姓议论纷纷很是惶恐,就连朝廷百官都忐忑不安,那时面对
这种情况,许平和朱允文都头痛得要命。许平深深记得那时外公意味深长地说过


  “你们两个呀,急归急,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连你们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教朝廷百官和天下百姓怎么看!”

  联想起两日来全军上下沉重的气氛,许平明白问题全出在自己身上。目前局
势虽然僵持,但没有不利的地方,是自己太过于急躁、太过于不耐烦了!这个气
氛很快地散开,手下一看自己的状态,连带着也会焦躁不安,才导致文官、武将
们战战兢兢,不敢多言战事。

  想通这一点后,许平赶紧调整自己的心理。虽然还烦恼着眼前情况,也对洛
勇的戏耍有些咬牙,不过表面上恢复嘻笑怒骂的洒脱。这个快速的改变果然收到
效果,原本有些颓废的大军看到主子很轻松,一扫之前的阴霾,再次变得有精神。
这两日的操练也变得活跃,兵将之间不再相对无语,兵营上下恢复以往的轻松和
随性。

  众人相谈甚欢之时,杜宏突然快步跑过,气喘吁吁又满面喜色:“主子,赵
将军来了!”

  “你们继续操练吧。”

  许平示意其他人继续谈论,想想似乎有大半年没看到赵猛,马上起身让杜宏
把赵猛带来见自己。

  回到营帐之中,许平还没坐下,赵猛已经满面微笑地走进来。时过境迁,以
前当土匪时,他满身凶悍之气,虽说义薄云天,但少不了几分的阴狠老辣!这会
儿妹妹已经是准太子妃人选,当上皇亲以后,气质上有了微妙变化,不再像以前
随性火爆!唯一不变的是强壮的身躯,以及大步迈进时无拘无束的洒脱。

  “末将赵猛,参见殿下!”

  赵猛满面高兴,跪地行了一礼。这段时间他严肃地处理防线问题,接到命令
让他来前线也让他吃了一惊,直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怎么会在这时突然调自己过
来。

  “不是赵猛,是大舅爷吧!”

  许平面露温和之色笑了笑,命人赐坐、上茶之后,一脸关切地问:

  “河北那边怎么样了?新的天工部组建顺利吗?”

  “按部就班地进行!”赵猛高兴地点头,难掩赞许:

  “没想到铃儿这丫头那么聪明,以前我不觉得她八面玲珑、冰雪聪慧。现在
想想是我低估我这妹子了!目前天工部的组建很顺利,现在基本上都安定下来,
不少师傅继续干活,没受到什么太大影响。”

  “那她怎么样了?”

  许平感到满心暖意。这个可人的小丫头实在是个贤内助,总能漂亮地办好自
己交给她的差事,温柔体贴又精明能干。想想这丫头柔弱外表下那强朝的心,还
有她办起事来倔强的一面,又担心她会废寝忘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瘦了……”

  赵猛无奈地叹息一声,摇头说:

  “这丫头性子有点倔,我告诉她要按时休息,别老空着肚子办事,但她嘴上
一直答应,一忙就又忘了。唉……怎么说都说不听。”

  “这怎么行呀!”

  许平一听,心疼得要命,马上拿起纸笔,一边书写一边关切地说:

  “事忙点是没错,但也不能废寝忘食呀。我现在给她写个手信!再这么熬下
去可不行。”

  许平对于赵铃的宠爱众所皆知,这时代的男人不会有这么体贴的细腻。看着
高高在上的妹夫满脸心疼,赵猛欣慰又高兴地笑了。等到许平信写完了,才感慨
道:

  “殿下对妹子的宠爱世所罕见,即使市井小民都不会有这种温情!爹娘地下
有知也能含笑九泉了。”

  “你什么时候也学得文诌诌的,别虚伪了。”

  许平把信交给手下后,立刻笑骂一句。这黑脸屠夫还咬文嚼字,纯粹是在熟
人面前装斯文,怎么看就怎么别扭。

  “呵呵丨”赵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了挠头后,满面严肃地问:

  “殿下,这次你下令急召有什么吩咐?是不是恶鬼营的伤亡过大,要补充兵
将了?我那边的新兵一直在训练,虽然不太成熟,但有需要的话,还是可以拉过
来用一用的。”

  “不是!”

  许平摇摇头,沉吟一会儿后,试探地问:

  “目前骁骑将军和津门叛军对峙着,这个情况你怎么看?”

  “我哪有什么看法!”

  赵猛错愕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立刻摇头:

  “他们都是能征善战的大将军,排兵布阵自然高明得很。我一个村野莽夫哪
懂得了那么多?这一路过来确实到处都在讨论,不少人把周井说得神而又神,朝
廷这次首战溃败让人惊讶不小。毕竟是洛将军亲自统兵,这种结果让很多人都无
法接受。”

  “看看这些排兵布阵之道还有他们的驻扎点,有什么想法?”

  许平指着自己身前的地图,眼里露出一丝笑意。看来是自己看走眼了,赵猛
虽然粗犷,其实是粗中有细的人!

  “我看看呀!”

  赵猛弄不清楚许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还是走上前去细细揣摩一会儿。
他的眼珠转来转去,转了大半天后,一拍脑子,整个人恍然大悟,似乎从地图上
迅速读懂了什么。

  许平一看,立刻关切地问:

  “看出什么了?”

  赵猛皱着个眉头,指着地图上标志叛军的红点,有些木讷地说:

  “这个红色的应该是周井的军队吧!他应该比骁骑将军更熟悉这一带的地形,
所以驻扎点都是依山傍水的兵家胜地、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他布置在外围的
兵马虽然少,但想攻打过去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丨?”

  “这样?”

  许平不禁失望,这些粗浅处谁都看得出来。这也是洛勇两天来按兵不动的原
因,面对环环相扣的防守,一时之间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破解。

  “不是不是!”

  赵猛以为许平生气,赶紧挥手解释:

  “这些地方虽然看起来不错,但有利同样有弊!有的是山高林密,不利于集
结兵力;有的三面环水,没有多少活动空间。这种地形适合防守,但不适合逃跑!
一旦他们受到袭击时接应不上,很容易会被人困死的!”

  “这样啊!”

  许平听完,顿时精神一振,忍不住兴奋地问:

  “要是你来带兵的话,你会怎么打?”

  赵猛的心思全沉浸在地图上,沉吟好一会儿后咬牙说:

  “先不和他们真刀真枪的打,用袭扰的办法让他们吃不好、睡不好,搞得他
们人仰马翻以后,挑一个最难求援的先干掉,再用其他办法切断他们的联系。到
时候他们运动能力不足的弊端就会显现出来!”

  “好!”许平呵呵笑了起来,在赵猛还没回过神来时,严声令道:

  “传令,赵猛即日任恶鬼一营将军。统一万大军,赐甲刻印,即刻上任!”

  “什么?”

  赵猛回过神来后大吃一惊,有些惶恐地说:

  “开什么玩笑呀,我不过说说而已,那些都是以前我们常常用的办法。这些
行军打仗的事我哪懂,让我和正规军打,哪行呀?”

  “就是要你对这些什么都不懂,但却有不一样的办法!”

  许平满面赞许,拍了拍他的肩膀,亲热地说:

  “兵贵神速,战胜于奇,谋取于诡。既然这些人都是正规军出身,我就让你
这土匪出身的来胡搅蛮缠。任他周井再料事如神,也跟不上你们这种最实用的风
格。”

  “可是我……”赵猛还有些忐忑,刚想推托时,许平马上打断他的话,斩钉
截铁地说:

  “你把自己带来的几百兵马也一起用着吧,这事你别害怕,我不是要你打下
津门,而是要你彻底弄乱眼下的局面。”

  “弄乱局面?”赵猛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为难地看着许平,满脸尴尬:

  “我那些办法是上不得台面的。再说有时候太过卑鄙,会不会有损朝廷的威
严?”

  “不会,愈卑鄙我愈喜欢!”许平满脸贱笑,乐道:

  “现在开始你自己想怎么做不必上报,也不必受其他人节制,办法想好了,
带兵马去做就行了!一万人马不够我给你两万,你尽管放心大胆去实施你的计策。”

  “能行吗?”

  赵猛自己心里都没底。虽说在猛虎寨时,火拼起来威风八面,大大小小的火
拼也是胜利收场,但他自己看来都是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哪能在这个大场面
发挥作用?

  “能行,碰上什么情况你都可以先斩后奏!”

  许平说这话时顿了一下,马上沉下脸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只求结果。你要什么人,我就给你什么人;要什
么东西,我就给你什么东西I?哪怕你用的手段穷凶极恶,但只要达到效果,你
都是大功一件。”

  “我……尽量试试吧!”

  赵猛还有些忐忑,看着兵丁捧来的盔甲和帅印,告了一礼后,随他们下去更
衣受封,只不过脸上多少有点彷徨。

  “但愿有效吧!”

  许平看着赵猛的背影,深深叹息一声,虽说兵出奇招,但对于他的办法,多
少有点担忧。毕竟这是战场,突然起用他率领大军,还是有冒险的成分,只希望
这次众望所归的决策不会出什么纰漏。毕竟起用他已经不妥,而学子们举荐他的
理由更是天马行空,一旦失败,连自己都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当天下午赵猛受封将军一职,在众多兵将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执掌恶鬼一
营,成了全军上下最陌生的将军。

  他上任第一件事不是和兵将们互相熟悉攀谈,也不是拉拢关系,熟悉自己手
下的兵马,而是罗列很多奇怪的物资,让后勤准备。这个举措让很多人摸不着头
脑,不过许平力挺之下,也没人敢有半点疑虑。

  接下来的事更是怪异,他在地图上不停地画着,找来熟悉地形的兵将一一打
听,马上又在各个军营里逛起来,不停地在他们的后勤处察看,看起来成竹在胸,
但还是让人感觉很是忐忑。

  还没等到天黑,赵猛先把自己的几百兵马悄悄派出去,天黑时才带着搜罗来
的物资和粮草,率领一万人马浩浩荡荡绕过津门南边防线,悄悄借道朝东北赶去。

  夜里繁星高挂,营帐之内,关大明看着长长的物资清单,皱眉有些不解:
“这赵猛要的东西也太奇怪了吧?别的不说,光狼烟就要了两百多斤!边境上烧
十年都烧不完,况且就算他碰上危险而烧烟,也不会有人救援。他要干什么?”

  “谁知道!”陈奇也凑过来看了几眼,愤愤不平地说:

  “还有活牛一百头呢!这可是全军上下十天的荤食。我说他不会是让兵马顿
顿都吃肉吧,要不然怎么全带走了!更可恶的是他趁我不在军中,生拉硬骗的把
牛全牵走了!”

  “这个更奇怪!”

  欧阳复苦笑一下,十分郁阁地说:“他向我要布缎一百匹,兵荒马乱的我上
哪去找呀!现在就算想用银子买,附近的百姓也不敢开门做买卖,但他拿着主子
的军令说没商量余地,我只能带兵装强盗,到附近镇上洗劫几个布庄的仓库。堂
堂御林军成了劫匪,这什么跟什么呀……”

  “你那还不算奇怪!”众人忍不住嚷嚷:

  “我更离谱,主子一共拨了三百斤的煤油留着晚上照明,现在全被他搜刮走
了。晚上我们几千人摸黑走路,一个个都摔得鼻青脸肿,哪有这样的!”

  在众人抱怨声中,许平吃过晚饭后,笑呵呵地走进大帐。虽然一眼看出他们
不满的情绪,不过还是佯装不知情地问道:

  “谈什么呢,这么高兴!”

  众人心想:哪有什么高兴的事,被你大舅子洗劫一遍,谁高兴得起来。不过
这件事是主子斩钉截铁下的令,只能抱怨几句,不能算是责怪吧!但欧阳复还是
忍不住说:

  “主子,赵将军行事还真是不拘一格。上任不到半天就把其他各营,还有地
方驻军都洗劫一遍,搞得现在大家都有些回不过神了!”

  “洗劫什么了?”许平故作惊釾地问:

  “拐跑了你们的兵、偷了你们的马?还是那些盔甲和大刀?不会还有强抢民
女的事吧!”

  这话明显半调侃半装傻,但意思够明确了。虽说赵猛干得有些匪气,但也没
动摇根本,不过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这抱怨个什么劲!

  众人反应过来以后不敢开口。这次许平给赵猛的权力那么大,又给了他独断
专行的强权,他要这些东西也不过分。起码人家强要软骗,又不是硬抢的,也说
不上有什么大罪过!虽说依令行事,但吃了这种亏,大家心里还是有点不快。

  “主子,主子,不好了!”

  这时门外有个兵将急匆匆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一、一营惹事了!”

  “什么事!”

  许平感觉脑袋抽了一下,自己刚用无耻态度压下军中的不满情绪,一营才被
带出去还不到半天,又惹什么事了?

  杜宏在后边跟着跑进来,一脸焦急,跑得满头大汗,一进来似乎察觉到帐内
气氛不是很好,马上走到许平身边,压低声音悄悄说:

  “主子,赵将军刚出营就纵容兵马抢夺百姓物资,抢走后留下单据,让他们
来领征收的补偿。这会儿营门外全是来喊冤的百姓!”

  “有这种事!”

  许平脑子有些发麻。赵猛还真不能小看,下午还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这会
儿干的出格事一件接一件!这家伙胆子还真不小,洗劫其他军马不说,现在竟然
还连附近村庄都搜罗过。他是去打仗,还是想干回土匪这个有前途的老本行?

  “主子,您看……”

  欧阳复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这时候当然不敢说赵猛的坏话,只是眼下众怒难
犯,恶鬼营的后勤物资一直是百姓帮忙运送,要是惹恼地方上的百姓,也是一件
头疼的事!更何况军中将领本就微词颇多,不说几句也有点说不过去。

  “他都抢了什么?”

  许平使劲地揉着太阳穴,咬牙问了一句。这简直是刚释放出去的强奸犯,一
出去马上就不老实,自己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草率?

  “很杂,什么油呀、炭呀!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杜{宏想了一下,有些不明白: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他抢家畜却不抢家禽。牛和马一律牵走,但驴和猪、
羊什么的又不要!抢了人家的粗糠皮,却不抢稻米,属下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到
底要干什么?”

  “谁想得明白呀。”

  许平苦笑一下。别说你们脑子当机,老子也有点转不了弯,若说是纵兵洗劫,
又有很大的选择性,似乎他早就有了这个打算。可要说是征用,这种先斩后奏的
态度未免也太蛮横了!

  “一共多少钱?”欧阳复一句话点出重点所在,天知道这个退休土匪洗劫了
多少东西,目前最重要的是安抚百姓情绪,最好的办法就是补偿他们足够的银两。

  “估算了一下,大约白银四万两吧!”杜宏计算了一下,又补充:“现在还
有百姓拿着借据陆续赶来,没有六万两白银恐怕不够。”

  众人一听也没办法说什么,兵荒马乱的时候,粮食和牲口远比银子重要。杜
宏这价钱应该是按和平时期算的,如果按现在紧张的局势,平时能买十头牛的银
两,恐怕现在买一头都不够。也就是说,赵猛洗劫的范围很广,要安抚百姓的话,
没几十万两是不够的。

  “该给多少就给多少吧!”许平只能无奈点头,朝欧阳复叮嘱:“别亏了这
些百姓,好好登记他们有什么被征收,尽快调集银两过来分给他们!”

  “是丨?”欧阳复答应一声后,赶紧下去办事,离开时还是一脸不解。这要
按什么价格给?是按现在虚高的物价,还是按和平时期的估价?

  “此事不要再议!”许平一看众人似乎要开始抱怨,也知道这种行径会影响
大军声望。不过自己一开始给了赵猛那么大的权力,也只能支持到底,马上挥手
打断他们要说出口的话。

  “这终究不妥吧!”一向狠毒的孙正农,憋了半天还是认为这次的事特别不
靠谱!先不说把握性有多大,光是赵猛这一搅和就影响了恶鬼营在这一带百姓嘴
里的口碑。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从。”许平一看其他人纷纷点头,心里一权衡,觉得
还是得先用权力镇压。他脸色一黑,大声喝道:“这么粗浅的道理你们还不懂吗?
别说这次是赵猛,就算你们统兵出去打仗,我也会用一样的态度支持。大敌当前,
有的事没法准备,难道你们现在要把心思全用来对付自己人?”

  “末将、属下不敢。”众将面面相观,一看许平的态度很坚决,也不再多说
什么了。

  “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气!”许平见大家的语气有些敷衍,犹豫一下,还是紧
皱眉头说:“这次我无条件支持他,旗开得胜自然是好的。一旦无功而返,军法
无情,我也不会庇护他。是成是败,大家拭目以待好了。”

  “殿下英明!”这次的声音总算有点生气。虽说不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但
不少人还是好奇赵猛到底要怎么打,为什么要调集那么多奇怪的东西?这个绿林
出身的家伙会有什么样的奇思妙计?

  不管目前情况怎么样,只要他能打开一个缺口就是大功一件。现在最大的障
碍是周家步步为营的防御,一旦撕开一个缺口,这个结果确实是千金难买的。

barret3 2013-1-22 13:05

  第三章奇兵的效果

  硝烟停下来的两天安宁无比,虽然双方试探的小摩擦不断,不过几乎没影响
到局势。大胜过后津门上下欢喜一片,毕竟敌对的统兵之人是四大开朝上将之一
的洛勇,所率部属更是曾经骁勇无比的开朝大军天机营。

  这段时间以来,津门上下无不提心吊胆,谁都不敢相信开旗首战会如此快就
结束,更不敢相信居然是以周家军的大胜告终。对于这样意外又惊喜的情况,免
不了窃窃自喜,毕竟这是一场谁都不敢期待的胜利。

  天机营的落败而归,让本来士气不怎么高的津门叛军士气瞬间爆涨,这场胜
利来得突然,甚至捷报传来时,大家都有点不敢柏信。

  两位大神的第一次对决以周家军胜利收场。周井听到消息时,不禁松了一口
大气,但也不敢对短暂的胜利沾沾自喜,连庆功宴都没有准备,继续运筹帷幄,
调遣兵将准备第二次的交手。

  莲花山位于津门东面二十里外,方圆山高林密,一条条山路道小绵长,在茂
密大树下毫不显眼。繁茂大树几乎覆盖方圆数十里的地方,即使从高处俯望也无
法把所有景象尽收眼底。密密麻麻的树叶成了防守最好的屏障,对于骑兵的冲锋
是天然阻碍,但相对来说也限制行军的机动性。

  山间谷地的坡道又窄又长,别说不适合骑兵的行军推进,连步兵都无法适应
坎坷山路;到处都是沙石遍地的羊肠小道,徒步行走有很大的难度,除了靠山为
生的村民之外,几乎不会有人来到这种地方。

  这段时闻此地却不太平静,除了天机五营和周家周云龙大军在此会战过一次
外,现在更驻扎了近两万的周家军。大量人马的进入,打破以往的清静,到处可
见被惊扰的鸟群飞来飞去,盘旋在上空,久久不敢回到它们赖以栖息的树林。

  军营依山势建在坡地上,林间密密麻麻都是歇息的兵将。眼看已日近黄昏,
警戒一天的士兵们难掩疲惫之色,埋锅造饭,开始庆祝难得的和平。炊烟袅袅升
起时,僵硬一天的神经才总算放松下来。虽说没有美酒佳肴,不过士兵们还是谈
笑风生,百无聊赖之余,打发在山里的寂寞。

  周家军首战过后军营内难得平静,在大军中央有一片开阔坡地,坡地中间燃
烧最为熊烈的篝火。与其他士兵的粗糙食粮不同,篝火上烤着一头刚被宰杀的水
牛,肥厚牛肉在火上滋滋作响,一滴滴荤油落下,刺激火苗摇曳;飘起的肉香让
在旁守I饭的士兵忍不住流下口水。

  篝火四周围坐一圈身穿盔甲的武将,虽然神色看起来有几分憔悴,却不难看
出因胜利而带来的喜悦还散之不去,个个一脸高兴微笑,目光全集中在中央的年
轻人身上。

  年轻人二十多岁年纪,并不是虎背熊腰的粗犷大汉,更不是凶神恶煞般的猛
将。即使他脸上有些尘土,但不难看出是个秀气俊美的男人。身姿不算魁梧,但
高大挺拔,身穿一袭银甲,看起来洒脱无比。通亮的眼眸总是闪闪而动,微笑时
给人感觉很亲切,又有难以言语的威严。

  年轻人正是这次大战中出尽风头的周家新生代大将周云生,他率领嫡系部队
在人仰马翻的战线上来回奔袭,几乎视天机营的防守为无物,坚决执行家主周井
的命令,用诱敌之计糊弄黄丙忠,将气势汹汹的天机营打得晕头转向。

  虽然部队已经休息两天,但首战的疲累还是有些缓不过来。驻扎在此后,他
安排完警戒哨岗就让士兵继续休息。周云生没有因为这次战功显赫而浮躁轻敌,
面对天机营小小的挑衅也不为所动,反而殷勤安排士兵们好好休息,为下次的战
斗做最好准备,细腻的心思和温和态度赢得全军上下更高的赞誉。

  周云生让人感觉最突出的是他一双黝黑眼眸,清澈透亮,充满智慧光芒;轻
轻一扫又给人放松温和的感觉。这种沉稳和谦和的眼神根本不像是血气方刚的年
轻人该有的,更像是一个看破俗尘世故的老者一样睿智。

  周云生微笑间环视麾下大将,看他们个个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之中,马上拿起
酒杯温和笑道:

  “此次能旗开得胜,云生全仰仗各位将军。虽说现在酒粗菜淡,但与诸位同
饮一杯也是人生快事!”

  “将军英明!”

  众将一听他略有恭维的话,自然心情大好,个个捧起酒杯一饮而尽,豪迈之
情和对他的钦佩溢于言表。

  “好!”周云生将杯中之物饮尽后,依旧笑容满面。毕竟是旗开得胜,再怎
么沉稳都免不了有欣喜之意。见大家的目光全集中在烤肉上,马上挥手笑道:

  “诸位不必拘礼!眼下天机营按兵不动,我们也不必太过于紧张。只是杯中
之物始终迷人心智,诸位还是多吃少饮为好!”

  “是!”

  众将应声之后不再客气,拿起小刀割起香喷喷的烤肉。一块块肥厚的牛肉烤
得滋滋作响,光是听声音就能勾起人的馋虫。

  “来人呀!”

  周云生见他们分完肉,马上唤来几名早已馋得直咽口水的兵卒,指着刚烤好
的大半只牛,亲切笑道:

  “众家兄弟也饿了吧,虽说现在狼多肉少,不过有能力的狼也得啃上几口肉。

  你们把半头牛扛过去分给有功的兄弟们,告诉他们,我周云生谢谢他们在战
场上浴血奋战。“

  “是!”

  兵将们一听这煽情的话,顿时倍受感动,但还是不敢碰最大块的烤肉。毕竟
军中上下有别,将军们还没吃饱,他们哪敢动呀!最后在周云生的强令下,把大
半的肉带下去犒劳将士们,周云生同饮同食的亲和又博得士兵们的交口称赞。

  虽说大胜而归,但死伤和损耗是避免不了的问题。周云生早就命人把大部分
的牛肉留下,用整副牛骨熬了半天,熬了十多锅香气四溢的浓汤给伤兵们补充营
养,每人都有一小块牛肉可以吃,在潮湿树林里也能喝上一口美味肉汤。

  种种亲和手段像极了周井,体贴下属的细腻心思让伤兵们感动得痛哭流涕,
纷纷大喊就是死了也值得。大胜过后的气氛喜悦中又带着几分温馨,一些原本不
是周家嫡系的兵将也喜欢这种融洽氛围。

  “入夜了,诸位早点休息!”

  周云生和众将聊至夜月高挂之时,见众人都有点打不起精神,马上挥手示意
他们先去休息。

  这时已经入夜,驻扎在树林之间,因为潮湿的关系,有几分刺骨寒意。毕竟
绿荫繁密总会带着强烈淫气,又伴随一点清凉雾气,无孔不入地飘荡着,让人感
觉十分寒冷。即使燃烧篝火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不少士兵早就盖上粗被,早早进
入梦乡。

  众将也纷纷打起哈欠,在起身告辞之时,警戒岗的哨兵突然着急跑过来,跪
地后急喘着说:

  “将军,不好了!”

  “何事惊慌!”

  周云生睡意全无,立刻皱眉问了一声。其他军将一听也打起精神,满面凝重
地看着哨兵。

  哨兵满面急色:

  “西南方向突然烧起狼烟,据位置来看,应该是周云坤将军的驻扎地所烧的。”

  “二哥的军营丨?”

  周云生顿时皱起眉头。安静好几天,怎么突然起了战事?事先也没收到天机
营行动的消息,难道是他们趁着今夜雾气浓郁,偷袭周云坤的军营?不可能呀,
如果真是这样,他起码得先绕过自己的防区!

  “不好了将军!”没等众人明白,又一个哨兵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们正前方也烧起狼烟,看位置应该是周云龙将军的凤阳驻地出事。”

  “什么,同时两个地方烧狼烟求援?”

  众将顿时一片哗然:

  “我们一直有斥候随时盯着天机营的行踪,为什么没收到他们出兵的消息呢?”

  “慌什么?”

  周云生一看麾下众将百思不得其解,马上喝止他们略显慌张的讨论。

  “将军!”

  一名副将走上前来,满面凝重的说:

  “眼下看来确实有战事发生,如果不是天机营偷袭,他们也不会突然求援。
虽说我们有斥候不停打探,但这些斥候也有可能被他们偷偷解决。眼下最好还是
先决定该派兵支援哪一方?毕竟战机稍纵即逝,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有道理。”

  周云生赞同地点头,沉默片刻后,又穿起披风,拿起自己的长枪,严声令道


  “二哥那边离天机营最近,受到的攻击可能凶猛一点。我率一万大军过去救
援,你们率五千兵马增援周云坤营部,其他兵马原地待命等候我们的消息。”

  “是!”

  众将们全都打起精神,一扫刚才困意,纷纷戴盔配甲后,赶紧跑去点兵集结。

  驻地军营的大门一开,周云生一万兵马立刻浩浩荡荡地冲出来。因为树多枝
密的关系,没办法急速集合行军,只能分散开来,杂乱无章地朝一个方向冲去。
另一边救援的五千大军也从另一个方向冲出密林,朝周云坤营部的方向增援!

  夜里浓重的雾气让能见度变得很低,低得只能看见身边战友,看不见前方地
形,这种无形阻挠更是让人心急如焚。

  周云生一边着急地催赶兵将们快速前行,一边面色凝重地准备战斗的计划。
浩浩荡荡的兵马奔腾在安静的黑夜里,马蹄声的轰鸣惊扰得鸟儿都飞了起来。

  周云生心急无比,但碍于行军速度实在太慢,慢得让人有些怒火中烧,前行
一个多时辰后,他毅然决定先抛下五千步兵,自己带着所有骑兵朝兄长的方向增
援,虽说兵力有所锐减,但速度上却快了不只一倍。

  大批骑兵在树林里不断穿梭,个个面色凝重地握紧手里兵器,一边着急地催
赶身下马匹,一边磨刀霍霍做着最艰难的战斗准备。

  周云坤营部驻扎的马尾林外围平静一片,天亮时哨兵才发现前方突然出现大
量尘烟,伴随一阵阵沉重轰鸣声,动静大得有点吓人。听密集的马蹄声,来者肯
定人数众多,所有人吓得一下睡意全无,慌忙跑到军营里通报。

  周云坤营部有不少兵将还在睡梦中,一听有敌袭的消息,立刻从床上跳起来,
一个个匆忙拿起兵器,把部属集结起来。周云坤更是不敢怠慢,睡时没有半刻卸
甲,马上一身戎甲出现在军营之前,紧皱眉头看着愈来愈近的骑兵,见这伙骑兵
行军速度之快,简直在向自己奔袭,立刻喝令全军戒备。

  早晨林间雾气越发浓郁,根本看不出对方的旗号和衣着。双方在迷糊中彼此
看对方都摆出架势,更是紧张,还没等凑近之时已握刀在手,准备一场血战了。

  五千骑兵喝喊着冲到军营前时,一马当先的周云生突然发现不对劲。附近根
本没任何打斗痕迹,再细看面前军队全穿着周家军的衣服,一边拉缰绳想把马停
下,一边慌忙喝令:

  “赶紧停下,不是敌人。”

  周云坤已骑在马上,握起长长的重矛,随着眼前骑兵愈来愈近,他也发现不
对劲的地方。细看之下,带兵之人竟然是胞弟周云生,也赶忙挥手喝令:

  “把刀收起来,是自己人。”

  这时五千骑兵的冲锋已经煞不住,那么快的行军速度,再加上营口道路极小,
马和马挤在一起,很难停住;更何况马蹄声密集,他们的声音就算再浑厚也被淹
没了,很多人都听不见自己将军的命令,摆出战斗准备。

  即使离得最近的一部分人全都听到,但这时已经来不及。浓郁雾气让大多数
人看不清对面兵马到底是敌是友,一些人甚至以为下令强攻,骑兵冲锋的速度一
部分竟然变得更快。

  “妈的……”

  饶是一向儒雅可亲的周云生也忍不住破口骂了一句,冲到兄长面前时已慌忙
地把马停下。这会儿手下兵将们搞不清楚状况,杀声震天地朝自己人杀过去。

  “起绊马索!”

  周云坤这边不明所以的将领见将军完全傻眼,赶紧喝喊手下做好战斗准备,
纷纷抽出腰间大刀迎上去,毫无畏惧地面对这伙冲锋而来的骑兵。

  “杀呀!”

  双方的嘶喊声震天般的在山间回荡,不少人此时已经失去思考能力,只想着
砍翻敌人。浓郁雾气阻碍视线,等到双方短兵相接时,有的人才看清对方竟然是
兄弟部队,这时奔驰的马蹄已经停不下来了……

  “别动手,是自己人!”

  “都躲阅点,我们不是天机营,我们是周云坤大人的兵,停下呀!”

  双方潮水般冲在一起,顿时人仰马翻。有些人不明就里地砍向离自己最近的
人。有些兵将慌忙中被绊马索弄得摔倒在地,有的人看清情况后,赶紧躲避骑兵
冲锋的锋芒,却有不少被马蹄踩死、踩伤!军营前的防御木架也被骑兵们撞得东
倒西歪,没一会儿的工夫,情况就乱到顶点。

  场面混乱到无法收拾的地步,防守的步兵们躲避混乱马蹄,精心准备的防御
工事就这样被摧毁,而且还让周云生的骑兵摔得人仰马翻。人挤人、人踩人,一
下子就把所有编制打乱。

  “都不许动手,是自己人!”

  周云生一边赶来,一边着急地大喊。眼看不少兵将被踩在马蹄之下而受伤,
心祌更是急得快要吐血了。

  “全部躲开,别和他们硬碰,小心别撞上那些木架。”

  周云坤也是急迫地喝喊,此时不少骑兵被绊马索绊倒在地,有的看不清前方
直接撞上木架,受惊的马匹四下乱跑。马蹄的踩踏早就不分对象,兵将们个个哭
爹喊娘地躲避,场面乱得根本控制不住。

  军营内立刻被冲击得人仰马翻,这时虽然明白是自己人,但受到惊吓的马匹
不停乱跑,根本不管面前有没有人就一顿猛踩,兵将们只能无可奈何地躲避,任
由这些控制不住的牲口乱冲乱撞。

  营门口到处都是哀吟的伤兵,除了被自己人误伤以外,更多的是在冲锋中伤
得莫名其妙,有些甚至是被自己人给踩伤的,场面狼狈到极点。

  营前烟尘四起,一声声哭喊淹没周云生和周云坤气极败坏的声音。不明白情
况的将士们依旧抱头逃窜,边跑边踩在其他人身上,更是气得他们七窍生烟。

  马尾林下一片混乱,西边山峰上却是一幅截然不同的场景。山上有几十人看
着狗咬狗的闹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个满脸兴奋,对于这场大戏表示十分满
意。

  “还是赵将军聪明,看今天的天时会起大雾,好好耍了他们一把。”一名小
兵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说话时断断续续说不完整。

  “可不是嘛!”其他人纷纷附和:

  “都说周云生用兵如神,现在看来不过如此。没用一兵一卒就让他们狗咬狗
打了起来,照这情况来看死伤不少。太爽了!”

  “就是,两边加起来最少伤个三、五千。”

  其他人纷纷附和,因为场面乱得两、三个时辰都控制不住。也怪周云生太心
急,没控制速度才会闹出代价这么大的误会。

  在他们旁边有一堆燃尽的灰烬,看散开的粉末和刺鼻味,明显是燃烧过的狼
烟。在这么高的地方燃烧狼烟是很明显的举动,但由于角度,山下哨兵却很难发
觉。

  就算发觉也没什么大不了,这座高山离他们最近的一边是悬崖,他们即使想
攀爬上来都要绕道;等上来时人早就跑掉了,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都别说了!”

  一个明显是首领的大汉冷笑一下,满面得意:

  “这些手段我们在猛虎寨时早就玩腻,没想到这帮小子那么轻易上当。现在
我们算是功成身退,赵将军还有别的任务要部署,我们不必在此耽误,让他们自
己收拾残局吧。”

  “是!”

  其他兵将恋恋不舍地看着底下渐渐平息的乱状和慢慢散开的尘土,转身和他
一起走进密林,留下一堆灰烬被风慢慢吹散。

  此时山下情况也被控制住了,受惊的马匹被安抚下来后一一栓好,抱怨连天
的伤兵也被扶下去疗伤。此时所有将领无不面面相觑,除了苦笑以外,没别的表
情,出现这种情况总不能互相埋怨吧!

  周云生和周云坤两人站在旁边,看着一直疼痛呻吟的伤兵,脸黑到了极点。
两人算是周家兄弟里关系最亲密的,要不然周云生也不会一听兄长出事就着急率
兵来援。但这边没什么战事,周云坤也错将他当成偷袭的敌人,摆出防御阵势,
才弄得双方在第一个照面时就乱成一团的情况。

  “二哥!”周云生沉吟许久后,满面苦笑: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到你这边烧起狼烟才率兵过来。但你根本没受到偷
袭,狼烟到底是谁烧的?”

  周云坤也是愁眉不展,摇了摇头:

  “不知道呀,昨晚的雾气很浓,看得几乎没有十步远!又没什么战事,我营
内的人根本没烧狼烟啊。”

  “照这样来看……”周云生面露狰狞之色,咬牙说:

  “就算营外有人烧,你的哨兵也看不见。要不是昨夜雾气浓郁,我们也不会
被人算计了!”

  “这事不像天机营的作风!”周云坤命人彻查燃烧狼烟的地点,又将警戒的
哨兵全部军法处理后,纳闷地说:

  “这件事摆明是有人在算计我们,但我和天机营的人纠缠过,他们不像是喜
欢玩阴谋的人。”

  “这事你尽快秉报大将军吧!”周云生满面无奈苦笑:“昨夜云龙那边也烧
起狼烟,我已经派五千兵马过去。恐怕这也是敌人的袭扰之计,但愿那边别再出
问题才好。”

  “调虎离山!”

  周云坤思索一会儿后,立刻咬牙急声说:

  “这家伙要把你的兵力引开,不好了!现在你的大营可能会被他们攻打,营
内伤兵那么多,肯定抵挡不住。”

  “这群王八蛋!”

  周云生虽然不知该把矛头指向谁,但一听也是急了。他慌忙点齐兵将要回去
救援,疲惫一夜的人马在这次冲突中已经伤了一千多人,这时看起来狼狈得让人
郁闷。

  “弟弟,等一下!”

  周云生的骑兵还没出营时,周云坤带着三千骑兵集合起来,一边策马上前一
边斩钉截铁地说:“你那边的地理位置比较重要,二哥这边攻难守易没什么问题!
我和你一起过去看看,真有情况也有个照应。”

  “可是……”

  周云生有些犹豫。周云坤手上的兵马本就不多,三千人马一出,营内剩下的
都是没战斗力的伤兵。

  “不要可是了!”周云坤摇头满面恨色:“他们的目的绝对是要侵袭你的大
营,眼下大胜刚过,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我和你一起过去也有个照应,何况我手
下的兵也不是好惹的,早上被他们耍了一把,不把这1?找回来我也不甘心。”

  虽然两人都不知道口中的“他们”是谁,但一夜之间被耍得团团转,自己死
伤了那么多却没见到对方的影子,心里恨得直咬牙。周云生也是愤恨不已,犹豫
一会儿后还是点头,策马赶往自己的军营。

  周云坤带着三千骑兵紧跟其后,两人麾下兵马都一脸愤怒咬着牙。如果真是
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被他们偷袭莲花山驻地,再加上刚才误会中的伤亡,这亏就
吃大了!

  一万多兵马按原路返回,一路上个个阴沉着脸奔跑几个时辰,好不容易才回
到周云生的驻地。平静一片,没被偷袭的迹象,兄弟两人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有点紧张过度。

  赶去凤阳驻地支援的兵马也早早回来,百思不得其解地说周云龙那边没有出
事。双方碰面时都是困惑不已,最后在附近一条小河边才找到燃烧过的狼烟痕迹。

  五千兵马一看没事也就赶回来,不过诡异的是,其他地方断断续续烧起狼烟,
周云龙虽然心有警觉也不敢怠慢,赶紧带兵过去查看。

  “这玩的到底是哪一出?”

  周云生眉头皱成川字。闹了一晚还不够,一大清早别的地方又烧起狼烟,恐
怕周云龙带兵增援后也会发现被人耍了,白白被折腾一趟。

  “不对!”

  周云坤再琢磨一下,脑子突然一个灵光,咬牙说:

  “云龙那边都是平坦山坡,如果他的主力军全去别的地方增援,留下的人就
危险了!那里没有什么容易防守的要害。”

  “对呀!”

  周云生使劲拍了脑袋,暗骂自己真是粗心大意。二哥那边还有地形上的优势,
可是凤阳本来驻军就不多,又没什么可扼守依靠的地形。被玩了第二次调虎离山,
恐怕这次不会那么幸运。

  “我去那边看看!”周云坤再次慌忙上马,不过这次学聪明了,叮嘱周云生
说:

  “你就留在这吧,有什么情况再随机应变。你的兵马来回奔波一夜也得休息,
如果真有战况,我镇压不下才会求援。”

  “狼烟求援吗?”

  周云生自嘲地笑了,又气又无奈。他琢磨一会儿后摇头说:

  “全仰仗二哥,只是这次真有战事,你焚烧两股狼烟告警,免得再被人戏耍
了。”

  “愚兄明白了!”

  周云坤阴沉着脸掉转马头,大声喝令全军再次赶路。三千兵马马不停蹄朝周
云龙驻扎的凤阳赶去,一路上恨得直咬牙。连续不停的折腾实在太可恨,如果找
到幕后黑手,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

  一天工夫,周家云字辈的将领们被莫名其妙燃烧的狼烟耍得团团转,一个个
昏头转向到处跑。不去救援又害怕真有战事发生,会担上不作为的罪过!但是赶
去救援,每次一到就发现又被戏耍了。这种情况连续发生,折磨得这些血气方刚
的年轻人疲惫不堪,个个铁青着脸,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

  一天时间,所有的人就被戏耍得疲惫无比,此事上报津门时,周井也感到一
阵愤怒。从情况上来看,干这事的不是天机营,但恶鬼营也没大的动静。到底是
什么人想出这种损招?将自己的子孙们耍得团团转,卑鄙得有点过头了吧。

  在大家疲于奔波之时,恶鬼一营突然出现在凤阳驻地附近,一直徘徊着,似
乎在寻找出兵机会。这下把疲惫一天的周家军吓了一跳,周云龙和周云坤匆忙调
兵过来布防,但大军一到,恶鬼营马上拍拍屁股走人,等军马回营时,又大摇大
摆出现,这种无耻的袭扰更是让人恨得直咬牙。

  从这个情况来看,幕后黑手肯定就是恶鬼营。周井一直没把这些新兵蛋子放
在心上,摆了两万人马牵制后就没再去注意,哪曾想过自己的人会被他们狠狠玩
弄一天,知道真相后周云生当下气得几乎吐血。

  周家小将们个个恨得摩拳擦掌,一个劲地喊着要一雪前耻,出兵把恶鬼营狠
狠教训一顿才能解心头之恨。

  周井思索良久以后否定这个想法,因为眼前最大的敌人是天机营,不是恶鬼
营区区两、三万兵马,所以他只能尽全力压住周家军极端不满的情绪。

  好在他一向治军从严,虽然众人抱怨颇多,但还是不敢违背他的军令。面对
恶鬼一营好几次大摇大摆出现,周家军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但碍于军令如山,
只能忍住出兵迎敌的冲动。

  恶鬼营持续挑衅,跑到周家军面前时破口大骂,内容从血亲、禁忌、人畜再
到品种,一个个叫了齐全,海纳百川地上了一次骂街的课,骂得差不多就大摇大
摆回去休息。周家军从出战到现在还没被这么羞辱过,一个个气得鼻孔冒烟,要
不是碍于周井的军威,恐怕早就冲出去杀个痛快了!

  如果他们心细的话,就会发现眼前的恶鬼一营有不对劲的地方。但现在一个
个都被气昏头脑,失去平日的冷静和沉着。连一向以聪明绝顶著称的周云生也一
样,面对恶鬼一营的挑衅,也没看出眼前兵马根本不足一万,根本不是编制完整
的一个大营。

  时间在骂街、骚扰中慢慢流逝!

  狼烟战术骚扰两天已经没有效果,因为周家军全部麻木了。再次看见狼烟升
起,除了恨恨的诅咒外,已经不像刚开始时慌张,能不出兵就不出兵,反正天机
营和恶鬼营的动静都有斥候打探。这种想法让他们渐渐大意,完全没感觉到骚扰
持续蔓延开来。

  恶鬼一营一直在凤阳晃荡,周云坤和周云龙索性兵合一处挡在他们面前。兄
弟俩气愤难当,只等周井一声令下就拔营出兵,把这些狂妄之徒杀个落花流水。

  本该周云坤驻守的马尾林,此时只剩下不少伤兵疗养,本就不多的兵马全被
他带出去。气愤冲头的周云坤忘了考虑这一点,大概觉得马尾林易守难攻,再加
上此处仍在周家军的包围圈内,所以没在意这个漏洞的存在。

  事实上这是最大的一个漏洞,因为在易守难攻、伤兵满营的情况下根本没什
么战斗力,再加上精心准备的防御工事被周云生的大军冲垮,目前马尾林的防守
形同虚设。

  夜幕降临时,闹剧还在继续,恶鬼营依旧高调地吸引周家军的注意力,山里
林间不时燃起高高的狼烟。周家军被这种无耻的作法折磨得神经疲惫,派人漫山
遍野地找,找来找去只有燃烧的烟堆,人早就跑得不见踪影,气得众人又恨又无
可奈何,只能浇灭狼烟,悻悻返回。

  这帮人似乎玩上瘾了,只要前脚一走,后脚其他地方就会烧起来。狼烟一点
着,人立刻就跑了,简直像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似乎这种无耻的戏耍是他们最
大的乐趣,看着周家人的愤恨嘴脸是天底下最愉快的事。

  在周家军被耍得团团转之时,马尾林已慢慢被淡忘。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不
停骚扰的恶鬼营兵马还有狼烟之上,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周家将已经忘了后方还剩
一个真空的地方。

  马尾林在误袭时的互相冲击,增添不少新伤员,现在可以说是伤兵满营。营
内全是疗伤的病号,连门口的哨兵也有伤在身,一个个百无聊赖地打哈欠,完全
没有平日里警觉性极高的作风,看来这次的戏弄也让他们精神萎靡到了极点。

  “妈的!”

  一个哨兵想起前天的场景,气得忍不住骂了一声。莫名其妙被自己人踩伤,
这种郁闷的事上哪说理去呀!

  这时营前方的树林里突然传出巨大动静,瞬间吓得哨兵们困意全无,本想马
上通报,但想起早上吃的大亏,众人商量后决定先看清情况再说,说不定又是自
己人被骗来这边增援,到时候被骑兵一冲锋,伤兵很容易直接变成尸体。

  轰鸣巨响愈来愈近,林中的小鸟全都惊得纷纷飞起。沉重的踩踏声伴随某种
痛苦的惨叫显得骇人。哨兵们无不加强警觉,因为营门口本来布满木架的防御工
事已经全没了,羊肠小道上的绊马索早就被骑兵冲垮,这两天就算想修缮都没人
手可用,目前营前可算是大门敞开般的空虚。

  声音近在咫尺之时,一个哨兵突然瞪大眼睛,满面不可思议,指着前方张大
嘴,结结巴巴:

  “火、火……”

  “什么火?”

  其他人无不面面相觑,纷纷把目光投向眼前密集的树林。

  这时眼前一幕让他们全都傻眼。树林中隐隐冒起火焰的赤红色,伴随沉重踩
踏声而来的是十多团火球。这些火球速度极快,正慌不择路地朝唯一小路冲过来。
还没回过神来时,它们已经冲到障碍前,强壮身躯撞开形同虚设的木架残片,继
续向前猛冲。

  “是牛呀……”

  一个哨兵终于惊叫出声,这些冲击而来的火球竟然是一头头强壮的公牛。它
们身上缠绕密密麻麻的布条,看起来似乎还浇上大量煤油,燃烧起来简直是来自
地狱的火球一样猛烈。

  “不好,敌袭了!”

  其他哨兵回过神来,慌忙跑去营内集合兵马。这时营内全是伤兵,即使轻伤
也没多少战斗力可言,在还没明白敌我数量的情况下,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得
住。

  十多头牛浑身燃烧得滋滋作响,它们在痛苦中被烧得无法控制。沉重的蹄子
踢坏陷阱,身上的大火烧断所剩无几的绊马索!更要命的是,防御工事本就所剩
无几,木制营门被它们一撞,很快就燃烧起来,残存的布防竟然被十多头畜生一
下子全破坏了。

  “关门呀!”

  哨兵们手忙脚乱,这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等想起关营门时已经来不及,
十多团火球像疯了一样冲进军营内。它们这时根本没别的路可走,唯一的通道自
然吸引牛群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呀!”

  营内立刻人仰马翻,一个个摸不着头脑地看着疯了的火牛横冲直撞。

  火光烧过的地方点燃帐篷、木桩和一切可燃烧的东西,牛身上烧断的布条到
处掉落,加剧火势的蔓延。火花也惊吓到栓在一边的马匹,它们恐惧地挣脱缰绳
的捆绑,在营内逃命般乱跑,加剧混乱程度。

  火牛和马匹的集体发疯根本不是人所能控制的,但营内根本没多大,再加上
唯一入口被火牛点燃,木制营门陷进火海,这些畜生根本没逃窜的地方,只能在
营内四下乱跑寻找生路。

  惊醒过来的伤兵就算想逃也已经来不及了,到处都是燃烧的大火,还有失控
的牲口乱冲乱撞,营内乱成一团!

  “大家别紧张,不过是几头牛而已。”

  一些留守将领想控制局面,话还没说几句,没察觉到身后的危险。一头被灼
热折磨得疯狂的火牛冲来,沉重身躯一撞,将他撞得飞起十多尺远,落地后口吐
鲜血,只剩抽搐的份。

  “快逃呀!”

  兵将们一时哭天喊地,有些伤兵根本跑不了,被疯狂马匹和火牛踩得死伤更
甚,再加上将领们也都在躲避这些畜生的铁蹄,恐怖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马尾林瞬间陷进恐慌中,火焰、疯牛不停肆虐着这些伤兵脆弱的神经,铁蹄
和同伴们失去理智的踩踢,更摧残他们的身体。最大的混乱不是源于这些疯狂的
畜生,而是他们心里的恐惧和无助!

  这时一队身穿黑色盗甲的骑兵悄悄集合在营口小道上。一千多人身下的马匹
全是清一色的高大战马,手里武器都是寒光逼人的锋利大刀,一个个在冷峻之余,
压抑不住脸上的窃喜。

  他们看着眼前混乱的火场,全都暗自偷笑。眼前的火海实在太壮观,十多头
牛竟然就把这个地方搞个人仰马翻,这种卑鄙又实用的手段,不少人还是第一次
听说。

  为首的赵猛策马站在全军之前,冷眼看着眼前火海时,不禁得意地笑了一下。

  这两天的袭扰自然都是这位绿林猛汉的大手笔,用代价最小的行动折磨得周
家军精神几近崩溃以后,才精心选定马尾林作为唯一攻打的目标。

  原因是此处剩下的都是伤兵,几乎没多少抵抗能力,而且防御工事也全被周
云生毁了,而周云坤又在气愤之余把主要兵力全拉去凤阳。另一个原因是津门新
调拨的粮草囤积在此!眼下恶鬼一营悄悄绕过来的兵马只有一千,攻打其他目标
不太实际也不可能成功,不过想捏捏这种软柿子却不是难事。

  周家军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在他们面前大摇大摆的恶鬼一营只有不足九千的
兵马,无耻的骚扰只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军中不少精锐都秘密借道高山密
林,悄悄集合到他们后方。不仅乱烧狼烟折磨他们的神经,更放了一把大火将他
们的伤兵烧得哭天喊地。

barret3 2013-1-22 13:05

  第四章土匪式袭扰战

  “火烧得差不多了!”

  恶鬼营的兵将们看了半天好戏,见火势有下降趋势,摩拳擦掌地说:“将军,
我们冲进去吧。这时候他们肯定死伤惨重,咱们可以来个真正的趁火打劫。”

  赵猛一看火势变小,已经有伤兵往外逃了,立刻点头,却没急于下令。他给
旁边将领递过去一封密信,用恭敬的语气说:

  “大师,这是主子要我交给你的。”

  旁边被他称呼为大师的武将身材挺拔健朗,虽然不是特别魁梧,但看起来很
结实,强壮身躯给人感觉坚不可摧。他一直沉默不语地看着火海,虽然脸上没什
么表情,但眼里眉间散发一种阴沉杀气,让人有种不舒服的压迫感。

  空名听到赵猛的话先是一愣,随手拿过密信看了起来。愈看眉头皱得愈深,
身上环绕的杀气越发浓郁。当他气得把手上的纸张撕碎时,原本略显木讷的脸已
经狰狞得让人不敢直视。这哪是和蔼善良的出家之人,简直是一个凶神恶煞般的
厉鬼。

  “周云坤……”

  空名脸色阴森得叫人胆寒,说出这个名字时,牙咬得嘎吱作响,连原本淡漠
的眼里都慢慢浮现一道道血丝。

  “主子知道大师您近来愤恨不已。”

  赵猛咳了一下,按照许平交代的版本,徐徐说:

  “所以派人秘密调查这件事的始末。杀害您好友的正是周云坤,他也是倍受
纪龙器重的人才,所以才会把秘密任务交给他。主子说了,空名的仇让他自己去
报,至于怎么报是他自己的事,让你尽管放手去干就好了。”

  “空名谢过了……”

  空名阴沉着脸,感激之色一闪而过,立刻散发让人难以喘息的杀气。眼里的
凶悍和仇怨让赵猛有些不敢直视,明显在等待赵猛一声令下后,就会将他的仇恨
发泄在眼前这些人身上。

  “兄弟们,给我冲呀!”

  赵猛沉着脸色,举起手里大刀后高声响喊:“把这群叛逆全给我杀了!”

  “杀呀!”

  恶鬼营众将纷纷高举手里的大刀,缰绳一甩,潮水般地冲过去。沉重马蹄声
和寒光闪闪的大刀立刻吓到营内哭天喊地的伤兵,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时,恶
鬼营的骑兵已经杀到面前。

  “不好了,敌袭呀……”

  这种声音已经没有意义。所有的障碍都没了,营内又被搞得天翻地覆,伤兵
们这时哪还有战斗力,根本不可能形成半点有效的防守。

  “挡我者死……”

  在千军万马的冲锋之中,突然一声宛如虎吼的嘶喊震得众人耳朵生疼。在马
蹄声中,贯穿力之强让人毛骨涑然,声嘶力竭的怒吼夹杂无比怒火,像要撕裂开
所有的敌人,沉重得让人脑里瞬间空白一片。

  冲锋的骑兵迅速杀到营内,挥砍着大刀追杀受惊过度的伤兵。在最中间的空
名更是恐怖,似乎嫌马匹太慢,竟然凌空而跃,还没落地,手里的铜棍舞得虎虎
生风,将几个早就傻眼动弹不了的叛军砸得生生飞出数十尺远。

  “杀呀!”

  落地之后,空名瞪着血红眼睛,继续朝前冲去。目标全是穿着盔甲的将领,
上前不管是不是周云坤,直接一棒硬轰I?狠一点的将人脑袋都打爆,运气好的
也被砸得飞上天,五脏被凶猛力道震碎,但起码在他的凶悍下保留一个全尸。

  “好身手丨?”

  赵猛在后边看得倒吸一口凉气,总算明白为什么许平一再盯嘱要带上空名,
而且最好对他恭敬一点。这家伙冲锋起来的杀伤力实在太可怕了,像是专门为了
收割生命而来的。势大力沉的铜棍杀伤力太强,一个横扫已能硬生生砸倒一片,
这怪胎未免太可怕了吧!

  空名徒步冲到叛军最深处,所有挡他前面的人全在一个照面就被杀得一命呜
呼,而他杀性四起的凶悍,更吓得一些胆子小的都尿裤子。本就没什么抵抗力的
伤兵何曾看过这种杀神,一个个看着他肆意屠戮自己的词伴,早就吓得忘了怎么
抵抗。

  空名狠狠冲杀一圈后,周围全是被砸得变形的尸体。见旁边还有个活口吓得
失禁坐在地上,马上抓住他的衣领,满面狰狞地问:

  “周云坤在哪!”

  “我、我……”

  叛军被他的凶神恶煞模样吓破胆,一边尿裤子,一边浑身抽搐,眼白一翻竟
然硬生生被吓晕过去。

  这时,后面一名叛军看空名怒火中烧,毫无警觉,狠狠吓了一下口水后,鼓
起勇气悄悄拿起大刀朝他后背砍去。凶险的一幕惊得大家失声大叫,一直关注空
名的赵猛更是吓傻了眼。

  谁知大刀砍到皮肉时没有预期中的血肉横飞,反而发出砍到石头般的清脆声
音,刀身竟然硬生生断成两截!这一刀只是砍开g?衣料,里面的皮肉竟只留下
一道细白刀印,没受到半点损伤。

  “给我滚!”

  空名的铁布衫之强何等了得,现在浑身真气暴动,岂是这些粗制滥造的破刀
伤得了的。眼看自己被偷袭,他也是恼火无比,手随意握拳往回一轰,这倒霉蛋
被硬生生的一拳打得飞出十多尺远,在恐惧中头骨破碎而死。

  “周云坤,给我滚出来……”

  空名丢下手里晕过去的士兵,一边继续冲杀,一边寻找所有穿盔甲的将领。
极端恐怖的杀性让没多少战意叛军全都退避三舍,几乎没人敢再上前阻拦他半步。

  赵猛短暂惊叹过后,马上指挥兵马继续屠杀。因为都是伤兵,没什么抵抗力,
所以异常顺利。不少伤兵被刚才的混乱弄得奄奄一息,恶鬼营所要做的不过是上
去补一刀,说是战斗,不如说是一边倒的压迫。

  这时几头火牛已被活活烧死,大火连带也烧死了不少人。肉烧焦的味道在空
气中弥漫,让人感觉有些恶心。在突然的袭击下,本就伤兵满营的马尾林驻军根
本没有反抗力量,即使对方只有一千骑兵。

  一方是毫无战力,一方却是伺机已久的偷袭!这种战斗几乎没什困难度,胜
负很快就分晓了。

  “周云坤呢?”

  空名依旧狰狞地朝天咆哮,早就没有战意的叛军吓得在他周围跪了一圈,一
边磕头,一边哭喊饶命,目光恐惧地看着他手里那根染成血红色的铜棍。上面还
有发丝和碎肉滑落,再加上空名宛如天神下凡的可怕杀伤,一切显得骇人!

  “大师!”

  赵猛这时彻底控制局面,命人将投降的战俘全集中后,一看空名的暴走状态
还没结束,马上走过来用很是遗憾的口吻说:

  “周云坤不在这里,他带兵去周云龙那边了!”

  “凤阳!”空名眼里凶光一闪,咬牙恨恨地说:

  “那龟孙子竟然躲到那里,贪生怕死的小人。”

  赵猛自然不会为敌人解释,见空名还是怒火中烧,一副恨不得直接杀过去的
架势,马上用为难的口气说:

  “现在想杀过去已经不太可能,这里的火光那么大,即使我们事先袭扰那么
久,但还是会引来其他地方的援军,我们得赶紧撤了才行。”

  “不杀去凤阳了?”

  空名一脸错愕,有失望,也有极端不满的无奈。经过刚才的狰狞,现在浑身
上下的杀性没减少半分,反而变得更加浓郁。

  “就凭这些人马,恐怕不行。”赵猛无奈地摇头,苦笑说:

  “我知道大师您报仇心切,但此时贸然前去,别说报仇了,我们这千儿八百
的人马想和他们一战,都是痴人说梦话。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逮到
机会,我们绝不会放过周云坤的,将这逆贼碎尸万段也是迟早的事,您就先忍忍
吧。”

  空名为难地皱起眉头,满面痛苦地犹豫片刻。虽然他性格耿直卤莽,但不代
表他是个不会思考的傻子。凭这千儿八百个人想和几万大军打,确实不可能,最
后还是无奈地叹息:

  “好吧,不过一旦有和他一战的机会,赵将军一定要在主子面前力挺我出战,
不亲手将他砍了,我不甘心呀!”

  “大师放心!”

  赵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关于那个厨子的死,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但不管真相如何,空名这分义薄云天的情谊,值得每一个男人敬佩!

  生死之交无须慷慨之言,有时不过是一碗浊酒、落魄时的一顿饱饭,都是人
间至性之一。对于空名来说,每个晚上香喷喷的米饭、每次凑到一起时互相憨厚
的傻笑,足以称得上是人间至交。他转过头去时,眼里除了血丝,似乎还有点泪
珠在打转;不是因为伤感,而是因为愧疚没能寻到仇人亲手诛之。

  空名是第一个走出军营的人,脚步显得沉重又特别颓丧。浑身上下沾满别人
的血水,手上的铜棍这时看起来不像刚才沉重骇人。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看他
的背影感觉很是无力,完全没了刚才杀性十足的压迫感。

  “唉……”

  赵猛感慨万千,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虽然空名木讷且单纯,这段时间却变
得阴沉不语、有些压抑,这份男人间的情谊,足以让人肃然起敬。

  “将军!”

  这时候千夫长走过来,一边处理身上伤口,一边难掩兴奋地说:“末将清点
过了,火烧和我们斩伤的叛军一共有两千多。现在还有两千多活口,怎么处理?”

  “您看,是不是……”

  一旁的副将眼里寒光一闪,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目前情况特殊,留着俘
虏根本就是累赘。

  “上天有好生之德!”赵猛沉默一会儿,眼里闪起狡黠寒光,冷笑说:

  “虽说叛逆是诛九族的大罪,但有人的不是自愿从军的。把他们的手筋和脚
筋全部挑断,注意点分寸,别伤了他们的性命!”

  “将军!”千夫长有些不明白,满面疑惑:

  “这些都是其罪当诛的叛逆,将军为何要网开一面?别说斩首鞭尸,就算诛
灭九族都不为过!末将想不明白。”

  “两千手脚动弹不得的伤兵,你猜津门会怎么处理?”

  赵猛话里透着几分阴森的狡诈,话音一落,又问:“他们的粮草呢?”

  “囤积在北边!”

  副将说话时朝后方指了一下,眼神有点恍惚,似乎在琢磨着赵猛的心慈手软
是为了什么。

  顺着他的手指往后一看,小山般囤积的粮草足够五万大军半个月的口粮,而
且全是刚调集过来的新粮,还有不少治外伤的金创药。看数目和品质,比起朝廷
下拨的物资也不下分毫。看来周井已经做好长期和天机营周旋的准备,要不然不
会贸然调集这么多的粮草过来。

  “这么多呀!”

  还在思索中的千夫长一看,眼里顿时起了高兴之色。要是缴获那么多叛军的
粮草回去,肯定是大功一件。

  “全烧了!”赵猛略一沉吟,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现在孤军深入,能不被叛军发现已经不错了。带着这么多的粮草肯定
是累赘,但也不能便宜周井!”

  “将军所言极是!”赵猛的话让刚兴奋起来的将领们一个个面露失望之色。
喜悦是不可避免的,但他们都明白眼前的处境多么危险!

  “算算时间,援兵也快来了。”

  赵猛翻身上马,一边命人把粮草烧了,一边严声催促:

  “以百人为一队各自分散,暂时躲进密林中潜伏着等我命令。遇上叛军以后
什么都别想,只要快点逃就好了。能把命保下来,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胜利。”

  “是!”

  其他将领纷纷应声,目送赵猛和空名一起策马消失在丛林中。

  马尾林里火光再次燃起,堆积如山的粮食被无奈地付之一炬。恶鬼营兵马在
火光中迅速集合起来又各自分散,在各自将领带领下,悄悄消失在密林中,一切
诡异得仿佛他们没有来过。

  这时马尾林除了火焰燃烧带来的滋滋声,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满营有气无
力的惨叫。原本有伤在身的伤兵们全被挑断手筋、脚筋,血稍微流了一些,伤不
到性命。但他们却没办法站起来,只能在血水满地的泥沙上,像虫子一样蠕动,
嘶哑的声音没多少力气,即使喊破喉咙也没等到来救援的同伴。

  地狱般的场景、火焰烘烤得空气压抑无比。旁边除了同伴们一张张扭曲的脸,
就是他们一声声无力惨叫,这时他们才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

  罪魁祸首恶鬼营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千夫长一边带着兵马寻找可以隐蔽的
地方休息,一边思索着赵猛为什么要放过这些该死的人。在正常人的眼里,叛逆
之罪就算杀一千次都不为过,只是挑断筋骨,简直太便宜他们。

  两千伤兵……千夫长思索许久以后,终于突破传统思想和皇权至上的禁锢,
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心底顿时对赵猛的心思佩服到不行。谁说这个新上任
的将军是个不入流的土匪,他的粗中有细,比起某些文人都差不到哪去。

  用狼烟把整个津门外围的叛军骚扰得几近崩溃,又用火牛冲拷马尾林的大门
和残余的防守工事,以最小代价打了个漂亮的胜仗。虽说手段奇诡,但在实用性
上确实找不出可挑剔的地方。

  这两千多个伤兵等于丢了一个难题给周家军,如何处理是一个烫手山芋。要
是不管他们,势必会寒了其他将士的心,要管的话就麻烦,不仅要有大夫和大量
药材治伤,他们吃饭的问题也难以解决0让本就缺粮少物的津门拿那么多粮食去
喂这些已经打不了仗的人,这种吃亏的事谁都不想干。就算周井肯出粮食,这些
人去哪养伤?在前线养,不仅得派人保护,还得派人照顾,就算送回津门秘密处
理,也得费不少力气,更得抽调人马运送他们。

  这种负面结果比起杀了他们更好,等于给一向注重声名的周井留了一个极大
难题!

  “哈哈……”

  千夫长想着想着,不由得大笑。脑海里出现周井满面愁容的样子,心里爽得
都要开花了!

  两千多名不能动弹的伤兵,除了伤口感染死去的以外,苟延残喘的还有一千
多人,如赵猛预期的,给周家制造很大的难题,抛弃不行,救治的话又不划算。

  但目前是非常时期,失了人心简直就是自毁城楼。周井最后只能打落牙齿和
血吞,又气又恨地派人将这些伤兵接回津门休养。虽然不知他们回去以后会不会
有各种“理由”伤亡,但这段时间付出的物资和人力就够他难受了!

  马尾林漂亮的一个胜仗让周家上下恨得咬碎牙,尤其周云生带兵过去时,眼
前是还没烧完的硝烟和满地蠕动的伤兵,更气得他六魂出壳,胸口一疼,差点从
马上摔下!

  赵猛孤身在敌军腹地继续麻雀战、袭扰战。恶鬼一营连续两天潜入的人马已
经高达四千,却分化开来各自为战,延续他咆哮山林时的作风,打得过就打,打
不过就跑。扰得神经错乱时再来捅上一刀,虽然不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但这种
无休止的骚扰足够让周家的人头疼万分。

  行军打仗那么久,他们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卑鄙无耻的人。做事不仅不按常
理出牌,而且根本不在乎叫骂还是邀战。刚有点线索时,他们就跑得没影,连面
都不和你见,更别说大战一场!这哪是朝廷的正规军,简直是一群先火上浇油,
再趁火打劫的土匪。

  马尾林大捷后,周家不时派人搜索这些分散开来的散兵游勇。虽说抓获一些
兵将,确定这伙无耻之人的来历,却审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气得周云生脑袋
都快炸了,逮一个就杀一个。后来连审讯都免了,直接手起刀落送去投胎,才勉
强发泄了一点恶气。

  周云生不客气,赵猛连连被他生擒不少兵将也是勃然大怒。虽然无法明刀明
枪为手下报仇,但他有的是手段可以报复!没过几天就玩了另一个阴谋,不仅大
摇大摆杀了蛇尾坡驻扎的两千兵马,还留言怒骂周家,从祖宗到子嗣洋洋洒洒骂
了几千字,让第一个赶来的周云龙看到气得吐血。

  蛇尾坡依着小河,没有天险也不是什么兵家要地,所以只有两千驻军起衔接
作用。虽说恶鬼营投入游击战的人马不少,却很难在第一时间秘密集结起来。赵
猛查看地形时,兴奋地发现一个特殊的地理情况:附近只有一条小溪是方圆十里
唯一的水源,驻军驻扎的地方却是下游。

  更加让人兴奋的是,上游有大片野生的曼陀罗花,这种妖娆的花又称为枫茄
花,含有强烈的镇静效果,药量过大就会让人精神错乱,意识模糊产生错觉,昏
迷麻痹都是中毒后的过激反应。这种花剧毒无比却又特别实用,正是制作蒙汗药
的第一材料。

  赵猛长期盘踞山林之中,有时候兄弟受了伤,不能进城看大夫,只能自己医
治,日积月累下对于这些草药的比起普通大夫都不逊色。他查看地形后,马上命
人摘采这些曼陀萝花,在石头上磨成浆后入罐储存,一直等到驻军埋锅造饭时再
全部倾倒溪水顺流而下,掐算时间让他们用这些含了花浆的水做晚饭。

  虽说被水稀释毒性,但水流缓慢再加上赵猛分量下得重,蛇尾驻军虽没有马
上出现中毒反应,等发现时,一个个已是头重脚轻,整个人昏沉沉的,连站稳都
是难题。

  趁着这个机会,赵猛带着一千多兵马从上游杀出。虽说有强烈的抵抗意识,
但叛军浑身软得像没了骨头,哪还有作战能力,没多久就被恶鬼营不费吹灰之力
拿下了。

  这次赵猛没有客气,为了报一箭之仇,屠刀之下无一活口,既出一口恶气又
报了仇。这场大胜也让本来不屑于游击战这种鬼祟作风的将士们闭嘴,反而喜欢
上这种付出代价最小的作战方式。

  屠杀两千兵马,自己死伤两百多。这种比例上的差距让人不难不兴奋,也不
得不佩服赵猛那些卑鄙的高强手段。

  一条条捷报频繁传来,恶鬼营大本营上下无不欢呼雀跃。原本还有些抱怨的
武将们也不再说什么。赵猛做事的办法让人有些不能苟同,但效果显著就不好妄
加非议。不管从实际上,还是从士气上,都是一场难得的大胜。

  一个赵猛、几千兵马的骚扰,让原本防守固若金汤的周家军外围方寸大乱。
不敢说被打成一盘散沙,起码让他们滴水不漏的防守阵形大乱。洛勇也看准时机,
整顿过后的天机营趁机发难,再次大兵压上,趁着空档再次尝试打开缺口,兵临
城下。

  在恶鬼营驻地,秋天难得好天气,阳光明媚十分宜人,微风中带着些许暖意,
不像一开始苍凉萧瑟。懒散的空气总是容易让人放松,这几日公务的地点全选在
风景不错的小树林里。这种环境让人变得惬意,新鲜空气也会让思想比较活跃,
办起事来当然事半功倍。

  许平懒懒地躺在太师椅上,看着围在旁边的手下们,笑容满面地说:“怎么
样,这次周云生吃了哑巴亏吧!他们还没来得及抓到赵猛,洛勇又发难了!这次
九营人马一起进攻,恐怕周家想抵抗也抵抗不了多久,就会放弃外围防守。”

  “主子所言极是!”

  孙正农满面红光,脸上虽然写满谦和,但语气免不了得意:

  “赵将军做事洒脱无比,行军时更是不拘一格!接连让周家吃了那么多躬,
恐怕这时候周井已经气得吐血。”

  门生们个个交口称赞。赵猛是他们举荐的,这会儿当然一个个精神奕奕。武
将们虽然有些纳闷,但只要旗开得胜就好了!他们也明白赵猛是皇亲,当然不敢
妒忌什么,也附和着夸奖几句。事前谁也没想到赵猛会把土匪作风发扬成这样,
几乎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真不知道该佩服,还是该嫉妒?

  这几天天机营已经彻底和外围的津门驻军纠缠一起,周云生被打得措手不及,
隐隐落了下风。天机营上次大败过后,倍感耻辱,这次一副拼老命的架势,战斗
刚开始就进入白热化。天机营这种恐怖状态和不要命的打法,别说周家军有些受
不了,旁人一看都有些毛骨悚然。

  洛勇连来数封加急文书,要恶鬼营马上出兵牵制南边周云坤和周云龙的兵马。

  本来照这局势来看,确实到了该出兵的时候,但现在的情况很是尴尬:赵猛
带五千兵马深入敌中,正在躲避他们的搜捕,回不来。

  战火一烧起来,另外的五千兵马也被周云龙纠缠在凤阳,脱不开身。目前手
里的兵马只有两万,打周云龙确实旗鼓相当,但想兵临城下却分身乏术。如果不
能直接对津门主城造成压迫,和周云龙的纠缠也没什么意义。

  再加上上次被洛勇算计一把,大家心里都有隔阂,也有点不快,所以对现在
按兵不动的状态保持沉默态度,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更没提出任何建议。出不
出兵的问题,一切就看许平的决定。

  “可惜赵猛回不来呀!”

  许平想着想着,心里既高兴这个大舅子成了津门之战的奇兵,又不得不担心
他的安危。毕竟孤身进入敌中,一旦碰上危险,自己想救援都鞭长莫及。唯一好
处就是他的鬼魅行踪缠住周云龙的兵马,起码让他们无暇救援被天机营压住往死
里打的周云生!

  “赵将军吉人自有天相!”

  众将虽然一开始有所怨言,但一想赵猛深陷敌后,正处在危险境地,也不禁
为这位让人惊喜的汉子捏把汗。

  头疼呀,许平按着太阳穴满面苦笑。这情况真是尴尬,本来气势汹汹要打津
门,但是目前一万兵马散处敌阵,想用剩下的人马打津门实在太凶险。但是天机
营那边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不打也说不过去!真叫人纠结!许平这时总算知道什
么叫做左右为难。

  这时,一个岗哨快步跑来,一脸惊喜地跑到众人身前,满面红光地说:“主
子!有好消息,京城那边的兵马调来了!”

  “新的兵马,谁呀?”

  许平有些错愕。这时老爹哪调来的援兵?大部分驻军都已经和纪龙的兵马僵
持,难不成他把禁军调过来了?不可能呀,禁军除了驻扎直隶外,还要维持京城
安全,根本没多余的兵马。

  “小的不敢问!”兵丁气喘吁吁,又难掩兴奋:“不过听起来最少有三万大
军。先来通报的来使手上有圣旨、太子府的驾帖,还有兵部的大印。”

  “什么来头!”

  许平不禁嘀咕一声。猜测来、猜测去,想不出从哪突然冒出来那么多的兵马。

  目前北方战乱,除了抽征壮丁外,不可能有新的兵源,但现在可不是抽征壮
丁的时候,难道是从江南调集来的?不可能呀,这么大的动静,自己应该会有消
息才对。

  “主子,令使已经在帐中等您!”

  大家一看许平满面迷茫,心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孙正农在旁边小声提醒:

  “反正是朝廷调拨来的兵马,能用的话,就是解了燃眉之急。主子不妨先去
看看再说!”

  “也对!”

  许平赞同地点头,换下短褂。毕竟在外人面前还得讲究储君之威,穿上一身
黑甲去会神秘的客人0细想一下,似乎很久没有穿着盔甲。大大小小的事经历多
了,许平虽然还是憧憬横刀立马的热血男儿梦,但不会像以前一样自己去冲锋陷
阵,毕竟身价不一样,没必要拿自己宝贵的命和龙套还有小鱼小虾拼,不值得。

  一身黝黑盔甲、俊美的脸,散乱中又有几丝写意的头发,再加上挺拔身材和
健美的比例,许平对自己的卖相还是很有信心。看起来能文能武,不管是对喜欢
斯文败类,还是粗鲁禽兽的小妹妹,都有不错的杀伤力,感谢上天给了一具专业
泡妞的好皮囊呀!

  许平有些自恋地抖抖身上的盔甲,确定卖相很是风骚之后,才挺了挺胸,一
脸严肃地走进帐篷。

  帐内站着一个小太监,低着头根本看不清长相。一看许平进来,立刻把圣旨
拿出来挡在面前,扯着尖锐嗓子喊道:

  “圣旨到,朱元平接旨!”

  “儿臣接旨!”许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坐到主位上,
心想:这是新来的小太监呀?难道不知道老子接旨一向极不恭敬吗?连主子的性
格都没打听清楚,这种小毛头怎么在宫里混!

  “大胆,天意所至,当跪地伏首而接,你这是对圣上的大不敬!”小太监马
上不满地叫喊,语气让人愈听愈奇怪,似乎很生气,但又隐隐有点笑意掺杂其中。

  “好好好,你先念了再说我的罪过!”

  许平满心猜疑,一副蔑视态度,漫不经心地打起哈欠,俨然没把这些严肃礼
仪当一回事。

  “哼……”

  小太监不满地哼了一声,马上清了清嗓子,拿起圣旨狡黠地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储君朱元平为人放荡不羁,终日流连在外诱骗小姑
娘、小寡妇,抢人妻妾淫人妻女,又丢下府内身怀六甲的糠糟之妻不闻不问。其
罪之大,当以宫刑加身,去势后交内务府为奴,钦此……”

  “噗……”

  许平刚端起茶喝了一口,一听圣旨荒唐内容,顿时忍不住一口茶全喷出去。

  “哈哈……”

  小太监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似乎很开心许平激烈的反应,笑得蹲在地上,
完全没有刚才装腔作势的严肃,所谓的圣旨也被他随手丢在一边。

  “大胆……”

  许平满头恶汗,心想:老爹再怎么卑鄙无耻,也不会无聊到这么恶搞自己。
这死太监纯粹是调戏自己。他一边咳嗽,一边声音沙哑怒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军沿阵地假传圣旨,该当何罪!”

  “论律当奸!”

  小太监突然高兴地笑了起来,摘下小帽子,本就小巧玲珑的身躯一下子朝许
平怀里扑过去。

  “靠……”

  许平没等反应过来,怀里就多了一个温热柔软的身体。小巧玲珑只到了自己
胸口,本来厌恶地想推开,但一阵特别轻盈的兰香瞬间钻入鼻孔,温和得让人舍
不得用半点力气推开她。

  “叔叔,你都没想我!”

  怀里的小身躯那么娇媚,抬起头来时,欣喜伴随幽怨的嗔怪显得妖冶无比。
一张精致无比的瓜子脸瞬间打消许平的顾虑,清纯中又媚气横生,眼眸一眨,幽
怨得让人都快心疼坏了。

  精美容颜让人心动无比,少女的特有香气更是诱人心动。虽说穿了不太合身
的太监服,但在别脚中却透着顽皮的可爱,笑时红润小嘴一动一动,让人忍不住
想好好品尝一番!

  “小雨辰!”

  许平满面惊喜,看着怀里娇笑动人的小美人小嘴不满地噘起,马上将她抱紧
了些,笑咪咪地说:

  “叔叔怎么没想你了,你从哪听来的谣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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