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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ccvv 2006-10-25 16:43

【段家女将】(全+续)作者:石砚

【段家女将】(全)

作者:石砚
字数:76.3万

1楼~44楼:每楼5章,共185章
45楼~55楼:续文,共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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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longlo 2009-3-11 13:02



                (一)

  杨王爷这几天很烦,动不动就发脾气。自从他在杨州起事以来,朝廷屡次派
兵来攻,都只落得个损兵折将而归,杨州上下士气大振,不想这次却让一群女流
之辈给狠狠地咬了一口,王爷气里的别扭就不用说了。

  早几个月,王爷派在京城的探子就带回了消息,朝廷将派三山王段秀家的女
将们带兵前来平灭杨州。

  这段王爷的名声实在是响亮,朝廷就是靠了他平定北疆,扫平南夷,可惜连
年征战,王爷的五个儿子死了两双半,他自己也积劳过度,英年早逝,家里就只
剩了八房妻妾,五个儿媳和七个女儿。王爷的妻妾们都不会武,但听说他的女儿
们都跟王爷学成了一身好功夫,就连五个儿媳也都是将门之后,个个能征惯战。

  毕竟都是女人,终究难当大用,杨王爷这样想,也就没有太上心。朝廷此前
用兵,每次兵不下五十万,将不下百员,连一关都未能经过,十二个年轻女子,
即使学了些武艺,也多半是些花拳绣腿,兵也不过三十万,怎能抵挡杨州百万雄
兵。

  谁想到,双方一经交锋,杨州便连丢三关,现在段家女将兵分三路,大举望
杨州杀来,着实让王爷吓了一大跳。

  自己的三关守将也都是武艺超群的名将,却怎么纷纷命断沙场,这些女子果
真有那么厉害吗?王爷决定亲自去看上一看。王爷到底是精通兵法之人,知道段
家女将初到杨州,锋芒正锐,又连战连胜,不可力敌,便派人到南横关,北留关
和东合关传令,只许坚守,不许迎敌,有违令出战者,斩无赦。

  这一来果然见效,段家军打到关下便再难前进一步。王爷又找来被破各关逃
回的兵勇,详细询问了破关的情况,心中便大致有了数。

  原来,这段家五媳七女个个都很年轻,挂帅的是长儿媳刘玉茹,副帅是三儿
媳花锦屏,正副先锋是五女秀莲、六女秀钥和七女秀婷。

  先锋兵至东阳关,守关大将陶容过于轻敌,见对方是女将,便带五千兵马出
关迎敌,不想对方三骑齐出,双枪一刀三战陶容。看上去三女的武功平平,可三
人相互配合,立时威力大增,陶容发现不好,却被三人缠住,无法脱身,终被斩
于关前,东阳关遂失。

  二战东台关,还是段家三位女先锋出马,只一战,便将守关大将玉山挑于马
下。

  三战东成关,还是这三员女将相互配合,又杀了守备韩荣,三关遂破。

  破关后,段家的大队人马才赶到,两下合兵,休整了数日,便兵分三路,北
路仍由正副先锋三人带偏将牙将五名,领五万兵马取北留关,南路由副帅花锦屏
带二儿媳王可儿、长女段秀萍、次女段秀荷并偏将牙将十人领兵五万取南横关,
中路则由刘玉茹自己带四儿媳刘玉凤、五儿媳何仙儿、三女段秀卿、四女段秀玉
和其余兵马直取杨州门户东合关。

  王爷是武林名家,一听便猜到段家三女用的是一种阵法。

  他猜得果然不错,由于女子力量不足,所以段王爷特地为自己的三个小女儿
创造了这种阵法,用这种阵法,三个人轮番攻守,互为补充,可使三人的武功威
力大大增强。

  段家三个小女的功夫在武术界最多也就算二流高手,但动起阵法,便是一流
高手也难以抵挡,更可怕的是,一进阵中便被纠缠住,难以脱身。也怪三关守将
太过轻敌,未经试探便轻易上阵,结果命断疆场,可叹可惜。

  王爷又仔细分析了段家三路兵马的实力,中路人多将广,自然是实力最强,
南路的四位女将则确实武艺高强,都是一流高手,实力次之,北路三女将虽是破
三关的主力,势头正猛,但主要靠得是她们段家阵法的密切配合,如果找到破阵
的方法,则此一路指日可破,倒是不用太多人马。

  于是,王爷紧急调派了守黄崖关的总兵刘玉莠领十万人马,战将二十员至东
合关协助守将王锋御敌,明令许守不许战。又调五界关的守将黄荣领兵十万,战
将二十员到南横关协助守关,亦命许守不许战。自己则亲自带东招讨使刘芳,西
招讨使王万敌领兵三万到北留关迎敌。

  段家的人马到北留关已经好几天了,一到关下就派人讨战,守将郭玉早已磨
拳擦掌,就想阵前立功呢,偏偏王爷传令不让出战,心里十分窝囊,见王爷大军
到此,马上请令迎敌。

  王爷站在敌楼上向关外一看,见刀枪林立,旌旗招展,黑压压的一片人马,
阵前三骑战马上端坐着三员女将。见三人多也不过就是十八、九岁,粉面如玉,
杏眼桃腮,柳腰猿臂,三人骑的是一样的桃花马,披的是一样的亮银甲。其中两
个手擎五钩神飞亮银枪,一个使绣鸾刀,在阵前往来叫战。

  王爷看了,心中有数,命郭玉领五百兵马迎敌,又派刘芳、王万敌押阵,并
嘱咐他们,不拘胜负,保命第一。三人跟王爷走南闯北,身经百战,还头一次听
过保命第一的将令,真是哭笑不得,不过,等到了关下的时候,才知道王爷话中
的意思。

  先是郭玉挥斧出战,对面五女秀莲挺枪来迎,战罢两合,郭玉已占了明显的
上风,六女秀钥便舞刀加入战团,郭玉以一敌二,堪堪要胜,七女秀婷又冲入阵
中。

  三女联手,威力陡增,郭玉就觉得周围一片刀光枪影往自己身上招呼,打得
他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他不明白,怎么对方多了一只人,就象多了一
座刀山般难对付,此时虽然想起了王爷的话,却已经无路逃脱了。

  押阵的刘芳、王万敌看出了端倪,急忙一个摆开凤嘴刀,一个舞动狼牙棒,
摧动战马前来解救。总算三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弄了一身伤,才终于保住性命
回来。

  三将一身血污,灰头土脸,回关向王爷请罪,王爷笑道:「她们用的是段秀
的家传阵法,威力自然无比,怎能怪你们。若是本王有时间研究,终能找到破解
之法,只是,时间不等人呐,这便如何是好?」

  一旁军师孙嘉发话了:「王爷,我知一人,可破此阵。」

  「何人?」

  「齐城守备国远。」

  「国远?不行,不行,他的武艺虽然勉强可列一流,但在杨州最多也只能排
在四十名之后,刘芳,王万敌联手都要着伤,国远怎能抵挡?」

  「王爷,若论武艺,国远自然不如刘、王二位将军,但此人心思缜密,多有
奇招建功。由他出马料不会着伤。再说,国远武艺虽差,但若单打独斗,斩杀段
家这三个小妞儿却易如反掌。」

  「我知道,在座的这些将官,能上阵诛杀段家一女者比比皆是,但怎样让她
们无法联手才是关键。」

  「正是,所以臣才想到国远,臣有一计,能使国远一战成功。」

  「何计。」

  「主公伏耳上来,如此这般……」

  「好计,来人,速调国远。」

  (二)

  国远四十岁上下,身材魁武,膀大腰圆,一脸的络腮胡子,加上说话憨声憨
气,一看就是个没什么心眼儿的粗人,偏偏他在杨州比谁的心眼儿都多。

  段家三姐妹在北留关前见到他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想到会断送到这个莽汉的
手里。

  只见他骑一匹名叫乌云踏雪的黑马,两手各拎着一柄黑乎乎的大铁锤,傻乎
乎地笑着便冲将上来。

  起初她们当真被那一对铁锤吓了一跳,但一听到他自报家门,三颗心就都放
到肚了里去了。

  原来,国远有个外号叫「空锤王」,原因就在于他手中的锤有些古怪。一般
武将即使力量很大,也难以舞起一个比酒坛还大的铁锤,何况还一下子拿两个。
问题就在于他的两柄锤是空心的,在双方交战的关键时刻,他会突然将锤向一起
一碰,空锤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扰乱对手的心智,因而为自己争取到或胜或
逃的机会。

  不过,仗打多了,这种古怪知道的人就多了,也就不灵了,现在就是这样。

  秀莲听到国远的名字,立刻笑着对两个妹妹说:「这个使空心锤的怪物还敢
来叫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会儿咱们用棉花把耳朵塞上、专门往他那个空锤
上使家伙,把锤给他整烂了,也好羞辱羞辱杨州王那个老东西。」秀钥和秀婷一
听连连称是,于是,照例是秀莲上前迎战。

  一交手,秀莲就想用大枪上的鎏金档砸国远的锤,她估计一砸就是一个坑,
可国远急忙将锤躲开了,嘴里还叫着:「别碰我的锤,回头震飞了你的枪,可就
只能让我把你捉了去作小老婆了。」气得秀莲银牙紧咬,杏眼圆睁,一心只想快
点儿把他的锤砸烂了好出出自己一口恶气。

  可国远的动作太快,她的枪却总也碰不上他的锤。过了一会儿,秀莲终于想
明白了:「我真傻,他那锤是空的,那么轻的东西,当然躲得快,我直接往他身
上招呼,他就得用锤来档,那不是就行了吗?」想到这儿,秀莲马上改砸锤为杀
人,枪枪都照顾国远的要害。

  这回国远的锤不躲了,因为他得躲枪。被动挨打总是要吃亏的,秀莲相信这
一点,国远似乎也知道,他终于躲不开了,当秀莲一枪刺向他的心窝的时候,他
只好用右手的锤档了一下。

  「扑哧」一声,就象秀莲希望的那样,锤破了,秀莲的大枪一下子捅进了锤
里,但她现在得想下面该怎么样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枪抽不回来了。

  原来,孙嘉给国远出了个主意,用粗铁条编了两个球形的架子,外面包上薄
铁皮,制成一对与他原来的锤一模一样的空心锤,因为他早就注意上了对方的兵
器。

  秀莲和秀婷用的都是五钩神飞亮银枪,这种枪的特点是在梭形枪尖的后面还
有五只锋利的铁钩,为得是对方躲过刺来的枪时,可以在抽枪的过程中用铁钩伤
人。

  可正是这五只铁钩害了人,秀莲的枪捅进锤里之后,铁钩便钩在了铁条上,
怎么也抽不回来了。

  这回轮到国远乐了:「美人儿,这回老国可要捉了你回去作小老婆了。」说
完,便摧马上前来捉秀莲。

  段秀莲是个才十九岁的大姑娘,哪经过这阵式,吓得一边拚命躲闪,一边高
喊:「妹妹救我。」

  秀钥、秀婷都看见了,不用秀莲喊,便打马来救。

  国远要的就是这个,他一边继续往秀莲跟前凑,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当先
冲过来的秀婷,待秀婷的枪堪堪刺到,他突然将另一柄锤档了过去。

  秀婷不是没看见姐姐的枪是如何被困在锤里,但救人心切,根本也没想到自
己会中同样的圈套,等看见那锤档过来已经来不及躲了。「扑哧」一声,她也深
陷其中了。国远两把锤的锤柄后边用铁链子连在一起,他一见计谋得逞,便撒手
扔了锤,摘下了挂在得胜钩上的另一件兵器。

  那是一杆特长的花枪。摘枪的功夫,两个使枪的女将已经并马跑向远处,她
们的枪陷在锤里,而两柄锤却用铁链子边在一起,所以两人只好远离战场好设法
把枪抽出来,国远怎容得她们如此,策马紧追,好象忘了后面还有一个段秀钥。

  现在的情况是,段秀莲和段秀婷因为兵器纠缠在一起,只得在场中奔逃,一
边还想把自己的兵刃抽出来,而国远则擎着花枪在后追赶,再向后是舞刀追来的
段秀钥。

  秀莲和秀婷因相互牵制,无法跑快,所以国远对她们似乎志在必得,好象没
有注意后面的秀钥,而秀钥的刀看上去又要比国远快些。

  三方间的距离都在迅速缩小,就看谁更快,如果国远先,则秀莲、秀婷至少
会有一个遭了毒手,而如果秀钥快一步,就可以立斩国远于马下。结果是秀钥快
了一步,当国远的枪离秀婷还有一个马身的时候,背后发疯般赶来的秀钥的刀先
一步斩向了他的脖子。

  那刀好快,秀钥仿佛看到了一颗长满络腮胡须的人头飞在半空,然后坠落在
地上。但这一切并没有真的发生。就在刀已经要落到国远颈部的时候,国远的人
头突然没了。不是没了,而是突然低了下去,正好让过了那夺命一刀。秀钥为了
救自己的姐妹,同国远争时间,抢速度,没有想到他的真正目标不是秀莲也不是
秀婷,而是她自己。

  习武者都知道,「未求有功,先求无过」,凡攻击时,出手不可直臂,预留
三分力,为的是一击不中时还可收回来自己防卫。但秀钥为了救人不顾一切,所
以招式用老,犯了兵家大忌,一刀走空,急切间想收刀收不回来,却吃惊地看着
一根三棱形的钢锥已经从自己的右肋刺了进来。

  原来国远早已看准了目标,在躲刀的同时,就将本来向前刺出的花枪向后一
捅。

  当时的盔甲主要是用于防范箭矢,一般由头盔和数片甲叶子组成,甲包括前
后护心镜、护臂甲、护腹甲、护背甲和护腿甲几部分,用丝绦在腰间扎住,几快
甲叶子把身体的主要部分都护住了,只有脸、颈、两肋、小腿和四肢的内侧没有
甲胄防护,但除非对方是死人,否则这几个地方是很难攻击得手的。

  这就是为什么交战时总会选择重兵器的原因,为得是可以靠砸、剁之类的办
法突破甲胄的防护。

  国远用的是花枪,属于轻武器,本来无法对秀钥构成严重的伤害,但当她的
刀走空的时候,因用力过猛,右肋便正好露出了空门。国远的花枪枪杆后端装着
枪攥,那是一个半尺长的三棱钢锥,上面全是倒刺。

  他借段秀钥前冲之力从她右肋的甲缝中刺进来,直透左肋。然后国远用力一
抽,倒钩把秀钥一颗少女的心脏直接从胸腔中拖了出来,同时也把她的衣服和护
心镜给钩下来一大块,秀钥惨叫一声,松手扔了刀,跌落马下,在地上翻了好几
个滚,然后一挺就不动了。

  国远看都没看落马的秀钥,因为他这样的高手是完全能够感觉到击中对手的
部位的。他从秀钥的胸膛里抽出枪,紧赶几步,一抖花枪,奔向已经抽出佩剑自
卫的段秀婷刺来。

  花枪与普通的枪不同,一般马上将用的大枪都是铁杆,可以刺也可以当棍扫
打,而花枪的枪杆是用白腊杆制成,是软的,只能用来刺击。

  但正由于枪杆是软的,所以使用者可以把枪抖动起来,让对方看不清真正的
枪尖在哪里,唐朝名将罗成用的就是这种兵器,不过国远用的花枪要比一般的花
枪更长,足足一丈八尺。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国远用的是长枪,秀婷用的却是宝剑,这强弱
已分。国远出枪之前,又将枪头抖动起来,秀婷只见眼前一片枪尖,不知躲哪一
个更好,便舞动宝剑,护住上身的重要部分,但枪却从她意想不到的部分刺中了
她。

  国远见她护住了上体,便将枪从她的左大腿根部的甲缝中刺入,那一枪正捅
在她的腹股钩处,又一挑,便将她挑离了马鞍,一个后仰向下落去。

  这一枪并没有要了她的命,她本能地握紧宝剑,想落地后爬起来再战,但国
远没有给她机会,当她被挑离马鞍的时候,身体正好有一个瞬间处于仰面朝天的
状态,两腿内侧没有甲胄保护的部分便暴露出来,国远是高手,怎会放过这一机
会,所以他的第二枪便从她的两腿间刺了进来。

  国远这一枪,从秀婷的裤裆捅进去,直透心窝,将她穿在了枪上。她只感到
一阵羞涩的疼痛,嘴里充满怨怼地骂了一声:「下流,怎么捅那儿?人家还是个
黄花姑娘。」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国远杀了秀婷,用力甩了甩枪,因为枪头上的倒钩钩住了秀婷的肋骨,所以
没有能够将穿在枪上的这个十八岁女将甩脱,只好把花枪往地上一扔,拔剑又向
秀莲杀来。大枪被缠在破锤里,两个妹妹又被杀死了,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
秀莲还没有完全明白过来,敌人便又向自己袭来。

  她只是个初次上阵的少女,自以为武艺超群,攻无不克,哪会想到有这种场
面,所以完全被震住了,以至于都忘了拔出剑来,心里只有一个字:「跑」,但
起步时已经有些迟,国远的宝马「乌云踏雪」又快,几步便赶了上来。

  段秀莲用眼睛的余光瞥见那高大的身影已经到了自己身边,心想「完了」,
便闭上了眼睛,等着那断头的一剑,但真正发生的是,一条男性有力的手臂揽住
了自己的纤腰,屁股便被迫离开了马鞍,然后自己的身体便被那男人横放在马背
上,同时两只手被反扭到了背后。

  她想起了那几个字「走马活擒」。

  (三)

  只不过是眨眼之间,段家女将的三名先锋官便两死一擒。朝廷的兵马立时大
乱,争相奔逃。

  有人会问,既然国远一出手就制住了段家女将的阵法,多几员将一同上阵不
是更有把握吗,怎么只见国远一个人打,别人都哪去了?

  这便是杨王爷精明的地方。

  他知道现在无论对朝廷还是杨州,都已经到了战略决战的时候。段家女将出
马,标志着朝廷已经无将可派,所以在一次战斗中尽可能多消灭敌方的有生力量
对今后打天下是有战略意义的。

  因此,头天晚上,他就将兵将悄悄派出去埋伏在东成关和北留关间的道路两
边,一方面在国远胜了以后可以将她们带来的人马一举全歼,另一方面,也可在
国远不能全胜的时候通过截断粮道来扰乱敌方的军心。

  国远既胜,关中号炮振天,埋伏的兵马立时向关前卷来,将敌方团团围住。

  国远此时任务已经完成,指挥自己的心腑收拾战利品。

  还在马上,他便将秀莲的盔甲剥了,用她的绊甲丝绦把她牢牢捆住。别看盔
甲起来费事,脱起来可就容易多了。秀莲虽是武林世家出身,但毕竟只是个十九
岁的姑娘,论力气可远不如国远,所以一但被人家欺近身体,使起蛮力,她可就
没了招儿,三下五除二就给人家捆上,面朝下按在马背上。

  回到自己的阵中,将秀莲扔在地上,让军卒们看好,又派几个人去将秀钥和
秀婷的尸体拖回来好去报功。

  到现在,秀莲还没有完全从梦中清醒过来,直到看见两个妹妹血淋地被拖到
跟前。她看见秀婷被一杆枪从裤裆里穿进去,羞得她自己小脸儿通红,国远可不
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懂得一切从大局出发,何况还有别的戏法儿可演。

  他看到远处被围的敌军在几员偏、副将的指挥下重又结成阵式,知道硬攻虽
然可胜,但困兽犹斗,杨州兵马难免也有损伤,不如采用攻心之术,便命手下:
「快将这两个贱人的衣裳剥了,挑在旗杆上。」

  军卒们齐声应:「喳」,立时便有人拾来将被敌军抛弃的秀钥的将旗,那是
一面大纛旗,和现在的锦旗是一个式样,只不过尺寸大得多,他们七手八脚把秀
钥的上衣剥了,两手腕捆在横杆的两端,然后将旗半立起来,让她的双脚离开地
面,好方便他们将她的鞋袜、裤子都脱干净了,这才将旗立起。

  秀莲看见自己的六妹一个「丫」字形赤条条地被吊在旗杆上,露着一身雪白
的肉,从下面看,所有女性的秘密都暴露出来,令她这个当姐姐的羞容难掩,气
得她大骂不止。

  但敌人哪会怕她骂,很快,秀婷和她自己的将旗也都被拿来了,然后,兵卒
们便剥光了秀婷的衣裳。从分开的两腿间,秀莲看到那条花枪准准地捅在小妹妹
的两片毛烘烘的肉唇之间,将阴唇撑开了,露着里面褐色的小阴唇和一粒豌豆,
兵卒们想将枪拔出来,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

  还是国远了解自己的兵器,他过去让手下按住秀婷的身体,自己抓住枪杆先
向里一捅,拧了一下儿,然后才向外一拽,枪是出来了,却将这个十八岁少女一
大堆肠肠肚肚,连子宫和膀胱都给扯了出来。他将那些内脏从枪上除去,就让它
们留在秀婷的两腿间,然后命兵卒将同样光赤条条的秀婷挂在了她自己的将旗之
上。

  然后,国远转过脸来,用一种奇怪的脸光看着秀莲。秀莲还是第一次看到那
种目光,但她仍然明白那里面的含意不善。

  所以当国远命令将她也吊在将旗上的时候,她羞得哭了,不住地恳求国远不
要剥她的衣裳。国远倒是痛快地答应了,于是,秀莲便象两个妹妹一样被张在了
自己的旗帜上,尽管他们没有让她光屁股,却将她的鞋袜脱了,露着两只玉足。

  实践证明,三个少女将军的示众效果是非常好的,本来还想在负隅顽抗的官
军,一见自己女主将被那样耻辱地挑在旗帜上游行示众,想想自己不过是一个小
卒,如何抵挡如敌似虎的敌军。

  于是,除了几个死硬分子继续顽抗被当场诛杀外,其他官军近五万人纷纷投
降。王爷只用了一将,便破了段家一路精兵,自己无一死伤,可谓个中强手。

  战场如弈棋,一招先,招招先。

  破了秀莲姐妹的北路兵,王爷命令即刻进兵东成关。东成关是通往北留关、
东合关和南横关的咽喉要道,一旦占领东成关,朝廷的另外两路人马便被截断了
后路,形成关门打狗的势态。

  不过段家女将到底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刘玉茹早在三个方向上派出了探马,段家三姐妹一败,刘玉茹便很快得了消
息,她深知势态的严重性,马上传令撤军东成关。东合关和南横关的的守将已得
王爷的将令,见官军撤兵,立即出关追赶。一方是得胜穷追,一方是败战撤退,
士气不同,自然结果不同。两处的杨州兵马纷纷获胜,斩获无数。

  南横关守将郭维和黄荣带关中所有兵将倾巢而出,先将断后的段家二儿媳王
可儿团团围住,王可儿一杆枪使得风车儿一般,杀伤杨州数十名军卒,斩了四、
五名偏牙将,终是寡不敌众,等郭、黄二将赶到时,她已经精疲力尽。

  郭维一斧将王可儿手中的大枪震飞,黄荣放出套索,将王可儿扯下马来,两
旁军卒向上一围,便将王可儿按在地上,七手八脚捆了个结实。

  擒了王可儿,郭、黄二人继续追赶了三十里,又将长女段秀萍赶上。段秀萍
正好这几天身体不好,发高烧烧得糊里糊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官军撤
退的时候便将她放在车上,偏生这里山路难走,车在半路就给颠散了,只好让几
个力气大的女兵轮流背着她走。

  但终究不如马快,所心郭、黄两将没费吹灰之力,便将段秀萍也擒了。

  东合关的情况也类似,守将王锋、刘玉莠在关外迎面遇上五儿媳何仙儿。

  何仙儿二十岁,不光生得花容月貌,武艺也的确不凡,王锋、刘玉莠两将合
战,也只打了一个平手。

  王锋一见,急切难胜,也顾不得什么交兵的规矩,大喊:「来人,与我围住
这贱人,活活累死她。」

  两边的偏副将十余人一齐加入战团,何仙儿可就不行了,只有招架之功,再
无还手之力,她知道女将落在敌从手中会有什么结果,本可以一死解脱,但为了
掩护主力撤退,她还是苦苦地支撑着,直到终于失了手,手中刀被敲落,后面刘
玉莠抢入来连她的手一起拦腰抱住擒过马去。

  她很想自尽,但敌将的力量要比她大得多,她除了无奈的低声啜泣外,已经
毫无办法。两边军卒一拥齐上,从玉莠手中接过何仙儿捆了,二将又继续追赶。

  段家这两路虽同是女将,但与北路不同,北路的段家三女靠得是阵法,阵法
一破,单兵作战能力就不行了。而这两路的人马都是真正的武功高手,本来正经
八百的交手,都不致败落,但面临被切断归路的危险,不得不牺牲局部,所以三
员女将以一敌众而致被擒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由于东合关离东成关很近,因此等北留关的杨州兵马赶到东成关下,段家的
中路人马已经撤入了关中,但南路的官军还是被堵在了关外。

  中北两路杨州兵马于关下合兵,王爷立刻命刘芳、王万敌为正副元帅在关下
扎寨,自己则带东合关的王锋和刘玉莠向南合击南路之敌。

  杨州兵至东成关的消息已有探马报给了花锦屏和段秀荷,两人知道不能继续
前进,便迅速收缩,退入了路上的一座土城之中等待救援。

  (四)

  杨王爷杀至土城,遇到了南横关追来的郭维和黄荣,两处合兵,将土城围了
一个水泄不通。

  不过,段家十二女将中,这花锦屏虽是副帅,却是武艺韬略最好的一个,深
黯用兵之道,把个小小的土城守得铁桶一般,杨州兵马连续攻城,死伤无数,终
不能前进半步。只得放弃攻城的想法。

  孙嘉进言到:「这土城乃是绝地,与其猛攻,不如围困,只要断绝他同东成
关的联系,内无粮草,外无救兵,段家女将虽欲战,但军卒的士气却不能久盛,
只要设法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处境,时间长了自然会发生内讧,不出十日,其城自
破。」

  果然,未及十日,城中士卒便开始起内讧,在花锦屏和段秀荷之间也发生了
争吵。

  秀荷以为与其困守一隅,不如向东成关突围,大嫂必定会出关相救,花锦屏
则认为出关便是死,守城还可苟延残喘。

  不过,秀荷不明白的是,花锦屏并非无突围之想,但考虑到敌强我弱,如果
突围,大嫂必定立即派兵接应,那等于把东成关的大嫂也卖在里面了。不如暂且
困守,等朝廷派援兵才是上策。

  两人的争执最后终于到了无法收拾的程度,秀荷决定独自突围。花锦屏知道
她此去不过送死而已,但事已至此,自己也没有更多的办法,便派心腹家将两人
左右保护秀荷乘夜突围。

  花锦屏猜得不错,杨王爷正希望她们突围呢。见土城的兵马杀出,王爷命手
下战将暂且忍耐,只让小股部队沿路骚扰,放她们北上,然后尾随其后。他知道
东成关的官军决不会见死不救,将她们吸引至关外围歼要比攻城好得多。

  秀荷也不是等闲之辈,一路之上未遇有力的拦截,便明白了杨王爷的目的,
后悔没听三嫂的话。她不能让东成关的大嫂因自己一时糊涂而陷入险境,便在快
要看到东成关的时候停止北上,反身向杨王爷尾追的人马杀来,她的目的这次很
明确,拚尽全部人马,尽可能让杨州遭受损失。但一支孤军,三员疲将,力量实
在是太弱了。

  一交手,秀荷便直冲王爷的中军而来,被黄荣和郭维拦住。秀荷抱定了必死
的决心,其势难挡。

  一般人交战必先防备对方的攻击,秀荷却不顾郭维斩来的巨斧,挺枪直刺他
的心窝。这种打法令郭维毫无防防备,一时不知是攻好,还是守好,一失措间,
便失去了先机,被秀荷一枪挑落马下而死,黄荣看见,飞马赶来,又被秀荷一枪
刺中左肩,倒撞下马来,秀荷自己也被黄荣的刀划开了上身的甲绊。

  秀荷见盔甲碍事,便干脆解了盔甲,只穿着一身单衣往杨王的中军杀来,又
被王锋、刘玉莠拦住。两人见了秀荷勇猛,便展开消耗战术,只管在远距离不既
不离地打了便走,只不让秀荷靠近。

  杀郭维,伤黄荣只不过是一时冲击的结果,开始时的那股劲儿是无法坚持很
长时间的,何况对方的其他战将也逐次加入战团,秀荷也就慢慢失去了开始时的
一点点优势。

  然后她累了,累得枪都快拿不住了,刘玉莠等人知道她已经不支,便手上加
了一把劲,想将她尽快擒获。但段秀荷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当刘玉莠一刀望颈
上劈来的时候,她没有躲闪,而是扔了大枪,将眼睛一闭等死。

  刘玉莠虽是高手,却无论如何想不到她会用脖子硬接他的刀,收手已经来不
及了,便听大刀切中骨节的一声啸响,一颗美丽的人头飞上了半空,划出一个完
美的弧线落在地上。无头的尸体仍然长时间地端坐在马背之上,一腔热血喷泉般
冲上半空足有四尺多高。

  秀荷的坐骑并不知道主人已死,还驮着她一直向前跑去,足足跑了四、五十
步远,那二十三岁少女苗条的身躯才年扑通一声跌落马下,然后她的两条美腿开
始绝望地蹬踢,使她美妙的臀部左右扭动着,过了足有一碗饭的功夫才蜷缩着停
止了挣扎。

  (五)

  秀荷走后,花锦屏知道她完了,只希望大嫂不要派兵接应,免至更大损失,
第二天一早便知道了结果,因为土城外秀荷的无头尸体已经被用旗竿穿着挑在了
城外。王爷同时也将秀荷的人头派人送进了东成关里。

  为了给东成关的守军施加压力,早在杨州兵马开至关下的时候,段秀钥和段
秀婷的赤裸尸体便在关下用旗竿挑着展览了好几天,刘玉茹等人便知道至少已有
两个姐妹们遭遇不测,其他几个还下落不明,现在又加上了一个段秀荷,而且马
上也知道了其他几个姐妹的音信,因为王爷的信中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了。

  王爷在信中告诉她们这些有两个目的,一是动摇对方的军心,另一个也想诱
使刘玉茹等人出关迎救花锦屏。

  刘玉茹等人如何不想救人,但现在兵只剩下几万,将也不过十几员,加上粮
草接济不上,实在是有心无力。再者说,东成关是杨州的咽喉,守住了东成关,
便还有机会反攻,如果轻易出击,只能是变成人家口中的鱼肉而已。

  所以,她们强忍住悲痛,暂且安葬了段秀荷的碎尸,一面继续坚守不出,一
面派人回朝搬兵。

  搬救兵的人去得快,回来得也快,不过一兵一马未搬来,反而带来了勤王的
圣旨。

  原来,杨王爷见搬出段家女将出征,便知朝廷已经无兵可派,无将可遣,京
师必定空虚,便自提部分杨州兵马迎战段家军,暗中却派自己的心腹爱将数百员
领重兵自北边的险要小路出击。那边的朝廷守将已是王爷早早联络好的,见王爷
兵到,便协助安顿,使王爷能够顺利地将数十万大军和粮草自小路送出,然后直
接奔京城杀来。

  朝廷现在已经十分空虚,完全到了被动挨打的地步,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
有力量来救段家军呢。

  到了这步田地,刘玉茹唯有嗟叹:「唉!勤王,勤王,还勤什么王。且不论
我等无粮无兵,就算有粮有兵,东成关离京师千里之遥,不等我们赶到,京城早
就丢了。天亡我朝!天亡段家!姐妹们,我看杨王爷乃是当世之英雄,天下早晚
姓杨,我们不如另投明主,出关投降算了,也好救被擒的姐妹们早脱苦海。」

  刘玉凤与刘玉茹是亲姐妹,一同嫁到段家为媳,自然也支持投降。

  但段家两个女儿秀卿和秀玉却不同意:「投降杨州?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
嫁二夫。我段家食君禄,当以死报君恩,怎么说出投降的话来。再说,杨老贼杀
了我段家三个姐妹,还将她们赤条条地挑在旗竿上让成千上万的男人看春宫,此
仇此恨不共戴天,我们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怎么能向仇人屈膝投降?亏你们
还是段家媳妇,这等话也能说得出口?」

  一顿数落,说得刘玉茹姐妹脸上有些挂不住:「我怎么愿意投降,可事情明
摆着,眼看改朝换代在所难免,就只我们四个也无力回天哪。不投降又能怎样?
难道等死吗?再说,还有好几个被擒的姐妹,我们不降,她们就是死路一条。」

  「死就死吧!段家人有谁怕过死来?投降仇人,作了不忠不孝儿孙,怎么去
见地下的老爹爹,被擒的几位姐妹若是知道,也不会愿意这样苟活。死则死耳,
怕怎的?你们若是怕死,就自己去降,休拉着我们姐妹去丢人现眼。」

  当着一干众将,刘玉茹姐妹被说得面红耳赤:「谁说我们怕死,我们不过是
想试试你们有无必死之心。既然大家不愿意投降,我们今夜便出关,拼他个鱼死
网破。」

  当晚,段家果然出关拼命。求死之人最是难挡,又加上事先没有料到四个女
子穷途没路还敢一战,立刻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关下杨州连营被连挑带烧,十
去其九,偏将、牙将也被疯虎一般的四员女将一气儿斩了二十几员,这是杨州自
与段家女将交手以来损失最惨重的一仗。

  等刘芳和王万敌明白过来,段家人马已经带着抢来的大量辎重粮草退回关里
去了,这一来,东成关便又有了足够支持半月的力量。刘、王两人只得派人到杨
王爷处请罪。王爷倒没怪他们,反而对段家女将更为敬重,必欲招为已用。

  不久,外面的兵马取了京师和中原,回兵杨州,占据了最初被段家三姐妹夺
下的东阳关和东台关,东成关便成了一座孤城。段家又有几次派秀卿和秀玉出关
劫粮,杨州兵马汲取了上次的教训,加倍小心,终使她们无功而返,城中军心不
稳,合战之争又起,最后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段家两姐妹见已经无力阻止事态的发展,便带了数千死士独自出关求死,这
一战杀得比前次劫营更加惨烈,两女将出来时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为了让自
己更加灵活,她们干脆卸了盔甲,只穿单衣便跨马出战。

  两人不顾死活,并着膀的往刘芳和王万敌的中军大营杀来,只求杀一个赚一
个,杨州兵遇上她们就象碰上了勾魂使,非死即伤。眼看就到了中军帐,刘芳、
王万敌终于拍马来迎,四员将战在一处。

  别看刘、王二人是元帅,武艺不可谓不高,但碰上段秀卿和段秀玉,可就难
以分出高下,因为两女的武功传自段王爷,本就与两员男将不相上下,加上她们
不惜性命,无形之中又增强了杀伤力,直杀得刘、王二将盔歪甲斜,大汗淋漓。

  但两女毕竟已经杀了半个多时辰,气力不济,也无法取胜,四人便这样胶着
在一起。

  一旁观战的杨州众将中有一员偏将以箭法见长,心想:「我何不助我家将军
一臂之力。」

  等段秀玉和刘芳战罢一个回合,圈转马头再战的时候,便拈弓搭箭,待两将
战马将要相会前的一瞬,一支狼牙箭「嗖」地便望秀玉面门射来。

  秀玉艺出名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已听见弓弦之声,连忙使出「金刚
铁板桥」的功夫,一个后仰躺在马背之上,自然也没忘了把自己的大枪横在胸前
去挡刘芳的大刀。然而,高手过招不能有毫厘之差,秀玉横枪是一边躲箭,一边
挡刀的本能反应,箭是躲过去了,刀却没有劈下来。

  同是在弓响的瞬间,刘芳已算准了秀玉的反应,他高举的刀没有斩下,而是
立着刀杆由上向下一捅,用刀攥向秀玉的小腹捅来。

  这一下秀玉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数十斤的大刀捅下来有千斤的力,三
棱透甲锥从她的肚脐正中插入,自肛门穿出,穿透了马鞍,捅进了战马的身体,
那马负痛蹿起五尺多高,又狂奔出二十多步,才一头栽倒在地上。

  秀玉才只二十岁,就这样被活活钉在马背上,她痛苦地在地上挣扎,周围都
是敌人的十卒,他们都静静地看着她。想着那些人盯在她被血染红的裤子上的目
光,她知道他们在想她什么地方受了伤,那位置让她羞耻不堪,她想自尽,但自
己的左半边身子和宝剑都压在战马的身下,所以无法拔剑。

  刘芳打刀过来,看着那个只有二十岁的少女痛苦的样子,心中十分不忍,他
跳下马来,抓住自己的大刀,说了一句:「忍着些疼!」便一咬牙将刀用力一拽
拔将出来,枪攥上的倒钩把战马的肠子和姑娘的肠子都从她的肚子上的大窟窿中
拖了出来,她极惨地尖叫了一声,便头一歪死去了,眼睛里还含着因刘芳迅速结
束她生命的感激。

  战场上的每一件小事都会影响争斗的结果。秀玉死前的惨叫声干扰了秀卿的
注意力,一走神,王万敌的狼牙棒便狠狠地砸到了她的枪上。

  女性的力气小,打仗靠的是招法和身体的灵活性,一但比起力量来,她们就
远不是男性的对手,所以她们总是避免同对方的兵刃相接触,但这次没有躲开。
狼牙大棒同大枪一碰,秀卿就觉得手心一麻,枪便飞出去老远。她也实在是打累
了,看着王万敌前来擒她,她没有作出丝毫反抗,任对方胸贴胸抱住,活挟过马
去。

  秀卿、秀玉一走,没有了反对者,刘玉茹姐妹便带了剩下的兵丁开关投降。

  (六)

  现在,就只剩下花锦屏一支人马仍在困守土城。杨王爷见了刘玉茹姐妹,大
加安抚了一番,便让她们去劝说先前被擒的段家女将归顺杨州,结果两人到处挨
骂,被弄得灰溜溜的。最后,王爷让她们去劝说花锦屏投降,到了土城外,两人
还没开口,花锦屏已经一箭射下城来。段门女将中,花锦屏的武艺最高,饶是刘
玉茹躲闪得快,那一箭也把她的耳朵划了一个大口子。

  这次王爷亲自出马了,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明白,守下去只有死路
一条,土城中近万将士就将灰飞烟灭。

  「朝廷已经完了,连年的战端应该平息了,百姓们该过安居乐业的生活了,
难道让他们都陪着你一人去死吗?还有你身边的女兵,与你风风雨雨许多年,城
破之日,难免抛头露面,闹市问斩,你又于心何忍。」

  花锦屏听了,沉吟半晌没有开口,转身下城而去。王爷也没有太过逼迫,反
正天下已定,也不在乎多等几天。第二天一早,城上花锦屏叫人传话,要杨王爷
答话。王爷感到有戏,急忙骑马赶到城下。

  「杨王爷,眼下胜负已判,继续抵抗已无意义。但我段家决不容屈膝投降之
辈,你若置刘玉茹姐妹一死,我便自缚投案,否则,惟多增死伤而已。」

  刘玉茹姐妹本来以为陪王爷一起来招降,总算能对王爷有个交待,一听花锦
屏的话,气得立刻冲着城上大骂了起来。

  王爷起初听着有些糊涂,既然是投降,为什么非要把先降的杀掉。后来一想
明白了,原来是刘氏姐妹投降坏了段家名声,所以必得杀之才能让段家人心安,
还要本王爷以礼相待段家,不能以降将视之。

  刘氏姐妹投降,王爷虽然去了一块心病,但真等到看见一个投降过来的人,
王爷心里却是好大不痛快,现在听花锦屏一提,便有杀此二人之心,偏声两人骂
花锦屏骂得十分难听,更让王爷不痛快。

  「来呀,将这两个贱人与我绑了。」两旁军卒答应一声便往上撞。刘玉茹姐
妹未及提防,已被掀下马来,四马躜蹄捆在一处。

  「王爷,这是何意?」

  「你这两个贱人,先是抗拒天兵,后又于主不忠,如此不忠不孝,辱没了段
家门风,若不杀你,天下忠臣岂不寒心。来呀,与我将这两个贱人斩首示众。」
两旁人答应一声,便将两个女将按在城下。

  刘玉茹今年二十七岁,因为保养得好,看上去与二十二岁的妹妹刘玉凤不相
上下。这姐妹两个都属于那种瘦长型的人,论容貌只是一般偏上,论身材可就是
上上佳品,颇象瞿颖、谢东娜之流。

  士兵们可不会把这么好的女人身体放在篮子里腌咸肉,谁不想吃个鲜儿啊?
再说女犯剥光衣服斩首本是惯例,所以马上就把两人的衣裳剥得干净,按跪在地
上,趁机在她们滑腻的身上乱摸了气。

  刘玉茹姐妹这通骂呀,骂完了王爷言而无信,又骂花锦屏不顾妯娌之情,不
过心里更是暗暗后悔不该投降杨州,本来降将和二臣就是让人家看不起的,自己
早知一死,何必不死在沙场之上。

  不过一切都晚了,人家按着自己的头把屁股给撅了起来,她们知道那是为什
么,但毫无办法。士卒们在附近河滩里找来两颗鸡蛋大小的鹅卵石,一人一个给
她塞在屁眼儿里,那是为了防止她们行刑时大小便失禁,不过给她们用应该说有
些多余,因为她们并不是怕死鬼,只不过一时糊涂而已,但那一份羞辱却是她们
难以忍受的。

  刀斧手领了王爷的旨,让已经跣剥干净的两员女将跪直身子,伸长了脖子,
然后钢刀一挥,如凌冰过颈,两颗人头滚在一起,两具赤裸的尸身也倒在一处。

  王爷见斩了刘氏姐妹,便向城上的花锦屏喊话:「花将军,我已斩了不忠不
孝之女,出了你段家的气,如此,你该归顺孤王了么?」说完,王爷突然愣了一
下,觉得似乎有些什么不对。

  城上花锦屏已经朗声大笑起来:「王爷好糊涂,我既然让你杀了投降之人,
自己又怎么会投降呢?岂不是笑话。」

  王爷感到自己被愚弄了,不免气上心头:「大胆花锦屏,是你自己说杀了刘
氏姐妹,你便投降,你虽是女流之辈,不是一言九鼎的大丈夫,但军中无戏言,
又怎可如此言而无信?」

  「王爷错了。锦屏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只是王爷听错了话,会错了意。本帅
说得是:自缚投案,可不是屈膝投降,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这有什么区别?」

  「自然有区别,投降乃是屈膝乞怜,上愧对列祖列宗,下愧对儿女子孙。投
案乃是送死。你要的是我花锦屏,我便绑了自己任你处置,只要你放我手下的弟
兄姐妹回家去安居乐业,从此永息刀兵,虽死无憾。」

  王爷这才明白,心中却是对花锦屏更加看中:「花将军,你可知投案的后果
吗?」

  「知道。」花锦屏自然知道,刘氏姐妹便是榜样,只要看看暴露在成千上万
男兵面前的两具赤条条的无头女尸,便知自己的将来。

  「杨王爷,念在过去你与我公爹同殿为官的情份上,让我死得干净些,休再
令段门受辱,锦屏便感激不尽了。」

  「不行!」王爷那会让她死:「本王不要死锦屏,要的是活将军。若想要我
放过城中将士,你的生死便不由你自己作主。你可能接受孤王的条件?」

  花锦屏知道,这王爷是一定要自己人前受辱了,但为了城中近万弟兄,她只
得牺牲自己的一切了。

  「王爷若要辱我,锦屏便任尔施为,但你辱得了我身,辱不了我心。随便你
吧,但我要你起誓放过我的手下。」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孤王千金之身,怎能言而无信。孤王答
应你放过他们,你也要答应孤王不会自寻死路。」

  「我答应。」

  「好,如此何时出降?」

  「王爷又忘了,我不会出降?」

  「哦!是孤王之过。那么,你何时归案?」

  「现在。」

  (七)

  王爷的人马在土城外排开阵式,城门开处,花锦屏一骑战马飞出城来,后面
又跟了四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兵。王万敌立刻拍马迎上前去。

  两边战马打个对面站住了,王万敌叫到:「花锦屏,既来归案,岂有跨马擎
枪之理,速速下马受缚。」

  花锦屏五人都没有穿盔甲,四个女兵穿的是红色衣裤,花锦屏穿的是一身翠
绿。人说「脸黑莫穿绿」,这花锦屏面白如玉,穿着绿衣显得美艳绝仑,许多杨
州兵将已经在猜想王爷是不是想收她为妃了。

  五个女人跳下马来,让马驮着她们的兵刃自己走开,然后花锦屏将手一背,
让四个女兵将自己绑了个结实。然后四个女兵又互相捆绑好,最后一女则将一根
绳子扔给王万敌,让她将自己也绑上。

  见花锦屏的名声很响,一般的杨州兵都怕她,不敢靠近,现在见她已束手就
缚,他们才敢过来把最后那个女兵捆上。绳子将五个年轻女子的单衣勒住,愈发
显出她们该凸凹有致的身材,简直让人想入非非。

  王爷在帐中见到花锦屏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前亲解其缚:「花将军,孤王爱
惜你是女中英雄,怎忍让你去死。如今天下尚不太平,南方蛮夷时时搔扰,花将
军本应骑马抬枪,为国家驰骋疆场,花将军若愿归服,当不失锦衣玉食。」

  「王爷不必多言,花某只求一死,决不会归顺杨州。」

  「花将军不必这样决断,且随孤王赴京城既位,到时候再言死活不迟。」

  王爷如此说,是因为他早有招降段家女将的妙方。

  「王爷不会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吧?」

  「自然,来人,速速招降土城中兵将,愿留者收归各营,不愿留者每人纹银
十两,任其解甲归田,不得留难。花将军答应孤王的事呢?」

  「花某生死已付王爷,王爷不言杀,花某不言死。」

  「好,我们且到京城一行。」

  路上,花锦屏见到了先前被擒的王可儿、何仙儿、段秀萍、段秀卿和段秀莲
众姐妹。当初离京之时,十二员女将风光无限,如今却只剩了半数还活着,虽未
披枷戴锁,但名义上仍是人家的俘虏,姐妹见了面自然少不得一阵唏嘘。说到王
爷被锦屏诱骗诛杀刘氏姐妹,大家又痛快,心里又不是滋味,因为毕竟她们也是
自己的嫂子。

  到了京城,士兵们把她们押送到段府门前,见门庭依旧,毫无被兵之相,进
得家来,见了母亲和姨娘,才知道京城被破之时,杨州特意派兵将段王府保护起
来,不准散兵游勇入府搔扰,姐妹们才知王爷久有招降之心。

  母女们一商量,段家世代为官,宁可全家被斩,无论如何不能背叛前朝。大
家正议论如何尽忠,段王爷却带着一人走进府来。

  大家一看,大惊失色,原来竟是前朝宣宗皇帝,段家众女急忙跪倒磕头,宣
宗却说:「段家众将听着。我已归顺杨王爷为臣,杨王爷封我为逍遥将军,如今
我们君臣之份已无,尔等当与我同保杨王,为国尽忠。」

  段家众女将这才明白,因着过去的君臣关系,她们是被皇帝下旨归服,不从
也是抗旨,也是不忠。事已至此,也无办法,段老夫人乃领着全家向杨王爷行了
君臣大礼,从此改保杨王。杨王爷此举,既得了段家一干良将,又为她们段家保
全了面子,未让她们背上降将之名,可见王爷细心之处。

  不久,杨王爷登基为太宗,然而多年的积累成疾,不足一年,太宗便驾崩,
子杨坤继位,是为高宗。

  别看杨坤已经快三十岁了,因为是独子,自幼娇惯成性,是个扶不起来的刘
阿斗。他只知玩乐,不理朝政,又听信奸臣孙嘉和国远的谗言,将刘芳、王万敌
等一干老臣尽数诛杀,致民怨沸腾,国运日衰,不久便反了南越的蛮王勐坎。

  这勐坎原是被太宗收服的蛮王,有刘芳等老将在,他不敢为害,如今一干老
臣都死了,他便兴兵作乱,直犯南疆。

  边关守将不是对手,纷纷败退,连失数关。邸报到京,朝廷却无将可派。无
奈之下,孙嘉便报荐段门女将挂帅出征。

  段家一门忠心耿耿,虽然眼见朝廷腐败,为报太宗知遇之恩,仍领旨点兵出
征。

  这次段家六女将去了五个,花锦屏授兵马大元帅,王可儿为左军都督,段秀
萍为右军都督,何仙儿为正印先锋,段秀卿为督粮官,另有偏将、副将、牙将三
十员,兵五十万,望关杀来。只有最小的段秀莲奉旨留在京城听调。

  (八)

  长话短说,且说先锋何仙儿离了京城,晓行夜宿,领先锋营三万人马浩浩荡
荡往边关杀来。这一天,有探马回报,南军先锋勐得也领军一万杀到,离此二十
里安营扎寨。何仙儿想,我军虽然鞍马劳顿,但敌人也是初至,所以不能死搬兵
书上「以逸待劳」的死规矩,便命就地扎营,派人到南营下书约战。下书人回来
的痛快:各领兵三千,十里外交锋。

  何仙儿遂上马提刀,点齐了三千兵马,命副先锋刘辉领其余兵马亦拔营起寨
候报,若我得胜,即刻进兵。

  两军于十里外大路上相遇,各家人马雁翅排开,两阵对圆。对面南将勐得提
马上前,这勐得是勐坎的堂弟,约有三十四、五岁,面如锅底,生得膀大腰圆,
骑一匹矮种川马,手使一对弯刀。

  两将见面,话不投机,便翻了脸,各催战马打在一处。说起这勐得,在南越
本是一员猛将,但与中原的高手相比可算不得什么,只是因为能征惯战的大将都
让杨坤给杀了,所以勐得才一时没了对手,他可想不到对面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
美貌女子竟有如此高的武艺。

  战不到五个回合,何仙儿卖出个破绽,勐得不知是计,两口弯刀直往何仙儿
头项砍来,却不料何仙儿的绣鸾刀由下而上插入他两刀之间一拨拨开了,人马便
自刀缝中钻入来,大刀顺势向下一劈,勐得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连人带
刀砍成两半。

  胜了第一阵,何仙儿摧兵急进,不一日便与勐坎大军相遇。两边相距五里各
自扎营,第二天,何仙儿营前讨战,勐坎派大将韦不害出战。韦不害在南军中亦
是名将,一把大斧使得车轮一般来战何仙儿,何仙儿面无惧色,举刀相迎。

  这一战打了三十余个回合,何仙儿又卖个破绽,将韦不害一刀挥于马下;接
下来一仗,南军大将合奇使狼牙棒出战,也只战了四、五十个回合,又被何仙儿
杀了。对方又派大将胡琛出战,押阵的刘辉害怕有失,急忙鸣金收军,两下各回
本营不提。

  再一日,花锦屏大军已到,两下见面交锋,王可儿挑了南军右军都尉勐腊,
段秀萍杀了大将胡琛。连败数阵的勐坎气急败坏,亲自舞大斧出来,向花锦屏叫
阵。

  花锦屏在众女将中是力量比较大的,用的是一杆画戟。她挺戟迎出,与勐坎
战在一处。勐坎号称南越第一高手,武艺自然不凡,花锦屏武功虽然超过他,但
急切间也难取胜,战了百十个合金,各自收军回营。当晚,花锦屏便亲率大军前
来偷营。

  勐坎日间连连输阵,心中懊恼,吃了些酒便睡下,未曾防范。被花锦屏大军
一冲,连营给踹得稀烂,夜暗中死伤无数。勐坎被喊杀者惊醒,出来指挥抵敌已
是不行,只得带着残兵往南奔逃,这一仗南军三停中折了一停。方逃出半日,北
军追到,南军无心恋战,只得又逃,就这样直逃回南越去了。

  花锦屏大军追到南疆,因地理不熟,只得停下休整,过了五天,段秀卿押了
粮草赶到,花锦屏也找来了向导,大军遂杀入南越。

  北军乘胜之师,自然锋芒其甚锐,连战连胜,一直杀入南越腹地。

  前面便到了花云洞,这是勐坎老巢的门户,地势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
开之势,段家军在关下叫阵,关上守将只是坚守不出,派人强攻,地形不利,也
是无功而返。

  花锦屏着急,派人四下打探,听说西边有条小路,可以绕到关后,便有意分
兵偷袭。何仙儿听了,自告奋勇讨令前往。花锦屏知道仙儿武艺在众姐妹中是数
一数二的,便令她点了两千精兵前往。

  却说何仙儿带兵自西边小路前行,这那里是什么路,只是野兽踩出来的,十
分难行,众儿郎劈荆斩棘,一日数里,走了两天才出来。

  前面到了一片山间平地,有守军数百人由一个小头目领着拦住去路。为了走
这条小路,何仙儿将马留在大营中,步行前来,加上昼夜赶路,身体疲乏,武功
便打了些折扣,但与这等小头目相比还是要高一块。

  战不数合,何仙儿便一刀削掉了那小子一片头发,吓得他「嗷」地一声,掉
头便跑。何仙儿一行在后紧追不舍,直追入一条小山沟,躲入一团粉红色的雾气
之中,何仙儿正要捉了他们带路,怎肯放过,便冲入粉雾当中。

  那雾很浓,对面不见人,但也没有什么异味,何仙儿也没在意,只是用心地
听着周围的动静,靠听风辩位的功夫追着那群南军而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何仙儿感到有些头晕眼花,仿佛吃醉了一般,还没
等她回过味儿来,身体已经瘫倒下去,朦胧中只听到有人说:「倒了,倒了。」
便失去了知觉。

  原来,这南疆山中多生桃花,桃花落入山谷,长年发酵便生成了这种粉色雾
气名叫「桃花瘴」,在所有瘴气之中,桃花瘴最毒,当地人知道一种草花,塞在
鼻孔中便可解毒,但何仙儿是北边人,不知道这些,所以着了道儿。

  南军那个小头目,其实是花云洞的副将勐垦,故意守在这里诱北军上当的,
论武功他自然不是何仙儿的对手,但有了瘴气相助,便顺利地将这个屡立战功的
北军女先锋擒获。

  见何仙儿倒了,勐垦忙命手下将她抬出瘴气,免得薰死了,其他陷在瘴气中
的两千北军都是些小卒,不值相救,便任他们死在山谷中。

  众兵卒将何仙儿抬出山沟另一头,那里有勐垦的临时营寨,勐垦命将何仙儿
四肢摊开用铁箍扣紧在一块门板上,这才用草药水将她灌醒。

  (九)

  勐垦是勐坎的亲弟弟,三十来岁,也是个块大体状的大个头儿,他站在门板
旁,仔细看着这个年仅二十岁的女将军。

  只见她粉面琼鼻,细眉弯眼,身材苗条,细腰凸乳。为了方便没穿盔甲,一
身黑色紧身衣,亦发衬托出她那美妙的身段,仰躺在门板上,分着两条修长的大
腿,紧身裤的三角部分隆起一个圆圆的小丘,让人无法自制。没等她醒过来,勐
垦已经耐不住性子把两只粗糙的大手伸向了她的一双脚。

  他几下子就扒了她的鞋袜,露出玉笋般两只玉足,那脚又瘦又嫩,他一把捧
住便舔了起来。

  何仙儿醒来,见自己这般模样已知着了道儿,但却无可奈何。一群兵卒站在
周围,看着一个那个南军小头目啃她的脚,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泪水立刻
涌了出来。

  「不要,杀了我吧!」她哀求道。

  「美人儿,我是要杀了你,可不是现在,我要在花云洞前,在你的妯娌和小
姑面前杀你,杀之前,还得让她们看着你怎么被成群的男人享用。不过,现在老
子先要尝尝你的味道。」勐垦站起身,来说她的眼前说。然后,他便将一双魔掌
伸向了她的衣领。

  「哧啦」,勐垦将她的黑衣当胸扯开,露出了雪一样白嫩的肩膀、玉臂,软
软的肚子,还有紧裹住胸膛的白绫。他发疯般地在她露出的肌肤上舔着,亲着,
她则羞辱地哭着,哀求着。

  然后,他慢慢地一点一点把她的束胸白绫解开,让她那尖锥形的一对玉乳挺
将出来,他用手轻轻地握着,左摇摇,右摇摇,再慢慢地揉搓半晌,又用手指捏
住她两颗粉红的葡萄珠,轻轻拉起,慢慢捻动,再大把大把地揉弄。

  过足了瘾后,他走到门板的另一头,在她两腿间蹲下来,先解开她的绑腿,
然后把她的两条裤管撕开到大腿根,他从头到尾抚摸着她修长的双腿,特别仔细
地往来抚摸她敏感大腿内侧的嫩肉。

  她仍在求他,但声音已经是那么绝望,随着他的双手越来越靠近那个地方,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小,却越来越尖,让人听了不由兴起怜悯
之心。

  但勐垦却不是人,她的声音越惨,他就越高兴,他终于把手隔着裤子在了她
那个小丘上,然后向两腿正中滑了下去。她越发急促地求告着,她现在已经不是
什么女将军了,完全成了一个小可怜儿,但他还是把她的裤子彻底撕去。她最后
绝望地尖叫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她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勐垦却还在耐心地观察并玩弄着她的下体。

  何仙儿的阴毛不太密,两片阴唇的颜色也不象一般女人那样深,分开阴唇,
里面的小阴唇薄薄的,呈现深红的颜色,一颗小肉珠生在两片小阴唇之间,已经
变得硬硬地,胀大了不少,再分开小阴唇,何仙儿的蜜洞便呈现眼前。丈夫同她
虽然只有三夜之缘便上了战场,但她毕竟已经不是黄花姑娘,所以,尽管她感到
无比羞耻,肉穴中还是淌出了蜜汁。

  勐垦也不是童子鸡,妻妾成群的他玩儿女人可是老手,知道女人什么地方最
敏感,就专门向这些地方下手,使她的身体无法不被刺激得兴奋起来,这样,一
方面方便了他接下去的强奸,另一方面又可以借题发挥说她是个淫妇。何仙儿一
边被羞辱,一边还要承受这种自尊的双重打击。

  他用手摸到她下体的汁液,知道已经是时候了,便慢慢地合身而上,把她压
在身下。他一边用自己的胸膛磨擦着她的小乳,边用手扶着自己怒挺的巨炮顶住
她的门户。她用力挺起自己的身子,用最后的努力想阻止事态的继续恶化,但又
粗又硬的东西还是插了进来。

  (十)

  花锦屏等人正在花云洞下焦急地等待着何仙儿的消息,关上却传来了一阵雷
鸣般的吼声。

  「花锦屏……小骚蹄子……你看仔细了,这就是你先锋何仙儿。昨天……我
家勐将军……已经帮她入了洞房。」

  这是南军讨战队的喊声。古时候打仗,每一方都专门挑出百十号嗓门大的士
兵组成骂阵队,这些人声音宏量,骂人的新样多,而且句句都会骂在痛处,是专
门为了激怒对方出战的,记得诸葛亮三气周瑜吗?哪一次气周瑜都没有少了骂阵
队的功劳。

  现在南军的骂阵队就站在寨墙上,扯着嗓子把何仙儿受辱的过程骂给关下的
花锦屏等人听。

  你想啊,自己的弟媳妇让人家剥得赤条条地强奸,凌辱,谁忍心看呐?

  可骂阵队把那些细节给喊出来,你可以不看,可没法子不听啊,这正是战争
的残酷之处,且看他们是如何骂阵的:

  「勐将军……操何仙儿爽不爽……?爽!」

  「花锦屏……你听清楚了……我家将军说了……爽!真爽!你弟媳的骚逼真
爽!不知道你的小逼怎么样啊?想不想我家将军帮你过过婊子瘾?」

  「啊,奴家想,都快想疯了。」士兵们扭着身体学着女人的样子尖声喊道。

  「花锦屏……看见了吗……?你的弟媳妇就在这儿……等会儿我家将军就让
她死一个好看的花样。还不快来救人,晚了就只剩下死的了。」

  说着说着,还唱了起来:「我摸了她的小奶子,我摸了她的小屁股,我抠了
她的屁眼子,我操了她的逼眼子。我割了她的小奶子,我割了她的小屁股,我剜
了她的屁眼子,又捅了她的逼眼子。」

  「怕了吧?下一个该是谁呀?花锦屏!」

  「我抓住了花锦屏,我绑了她的手腕子,我脱了她的肚兜子,再扒了她的花
裤子。」

  「哎,不对,这小骚蹄子穿的是花裤子吗?不知道。北军的各位,谁知道你
们花将军的裤子是什么颜色啊?想不想知道,想知道的就捉了她来投降,那就可
以扒了她的裤子看了。」

  「花锦屏,快来救人呐,你算什么兵马大元帅,整个是一只母王八,天天缩
在王八盖子里,连自己的弟媳妇都不敢救。」

  「将军,把操何仙儿那小骚蹄子的事儿说给弟兄们听听啊。听完了好有兴致
剐这小骚货呀。」

  下边的男人听着,我家将军给你们讲讲何仙儿的小骚逼。听着:「先剥了她
的夹袄,再去了她的肚兜兜儿,嚯!真白真嫩的光脊梁,那小奶子挺的,象两个
小馒头。小馒头香不香啊?当然香了。那就吃一口。真好吃,得多吃几口。嗯,
这两颗小葡萄也十分不错,得尝尝什么味?嘿!别提多甜啦。」

  「下面脱了她的黑裤子,让她光着大屁股,掰开屁股看一看,小屁眼子真是
美,嗯!真是美啊!」

  「分开她的白大腿儿,露出她的两个肉片子,扒拉扒拉,肉挺厚,挺软,挺
热乎的。嗨!真他吗的让人来兴致。先抠一下儿小屁眼儿吧,有点儿臭,不过够
紧的,夹得手指头怪舒服的。嗨,下头的人听着,快投降吧,抓住了花锦屏,也
让你们抠抠她的小屁眼子,可舒服啦!」

  「现在该干什么了?该操她了。听了:老子大枪一摆,一个毒蛇吐信,扑哧
一下子,便捅进了她的小逼。老子插啊插,老子捅啊捅,老子杀得兴起,将这小
骚蹄子挑在大枪之上,半截空中插小逼,枪法如神谁能敌!……」

  墙上骂阵队吵得欢,下面的人却寂静无声。自己的女将给人家干了,还要被
人家那么大声地说出来,有多丢人啊,有什么脸和人家对骂。

  还有些兵丁的注意力全在对面还未露面的何仙儿身上,这将士兵被征入伍,
一出来就是许多年,从来没碰过女人,管她是谁家的将军,有人帮着给脱光了,
光看又不犯军纪。更有很多人的思想已经开小差儿,溜到花锦屏身上去了。

  花锦屏何尝不生气,何尝不想救人,她气得银牙紧咬,杏眼圆睁,立刻挥军
强攻,上面弩弓雨点儿般射将下来,这些弩弓射出的虽然是竹箭,却都用见血封
喉的毒药炼过,只要射到皮肉,立刻毒发身死。

  攻了一阵,死伤了百十人,退了回来,寨墙上何仙儿已经被人家四马倒躜蹄
捆着,赤条条地拎了出来,只见她花容含悲,痛不欲生,不停地喊着:「三嫂,
我罪该万死,不小心中了瘴气,给段家丢了脸,你们快放箭,让我死了吧,别再
让我受辱了。」

  花锦屏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与其看着她被人折磨,还不如一箭射死了好,但
自己在低处,对方在高处,箭根本射不上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吊在旗竿之
上,然后,一大群蛮子兵便排着队一个个过去站着插进何仙儿的身体。段家三员
女将在下面看着,却毫无办法,一个个泪流满面,气得暴跳如雷。

  「花锦屏,快来看,看你的弟媳是怎么死的。」只见一个蛮兵拿来一条茶杯
粗细,却只有一尺来长的黑色小蛇。

  「花锦屏,看见了吗?这叫男人蛇,是专门为女人而生的,它会让你的弟媳
爽到死。」

  蛇是女人最怕的动物之一,不时听见说蛇,她们都会吓处尖叫起来,何仙儿
是女将,但更是女人,自然更无法摆脱对蛇的那种极端恐惧,何况一听就知道这
蛇会作什么。

  何仙儿本来被轮奸了几日,已经没有了最终的那种强烈反应,此时见到蛮兵
把那蛇放在吊她的绳子上,立刻吓得尖叫起来。

  那蛇仿佛是受过训练的,本来并没有对何仙儿特别的注意,现在她一叫,那
蛇立刻掉头顺着绳子向下游来。

  它先来到她被反捆在背后的脚上,然后顺着脚游到她的小腿上,再来到她的
大腿上,继续流动便来到了那白白的少妇的玉臀上。它十分奇怪地用蛇尾倒着退
进她的屁股缝里,然后在她惊恐的尖叫声中缩进了她的肛门。当它退进这女人的
屁眼有少一半的时候,那巨大的三角形蛇头一摆,便顺着会阴部来到她的阴户,
然后慢慢地钻了进去。

  那蛇真的是十分奇特的动物,好象真的是为玩儿女人而生的,它并不象一般
蛇那样找个洞便拚命向里钻,一钻进人的肚子算完事儿,这条蛇将前半段蛇身从
何仙儿的阴户钻入后,又倒退出来,然后又钻进去,就这样来来往往地钻动着,
活象是正在行房的男人的阳具。何仙儿此时更加恐惧了,因为她不知道这种羞辱
还会持续多久,她真想死啊!

  段秀萍实在看不下去了,硬不顾花锦屏的劝阻冲上山坡,冲到了塞墙下,拈
弓搭箭,往上射来。秀萍的武功在段爱诸女中算不得最好,但力气最大,这一箭
正射中何仙儿的心窝,何仙儿说了一声「谢谢」便一命归阴。

  然而,城上的弩箭也几乎同时射中了段秀萍的咽喉。

  「见血封喉」果然不是盖的,只见段秀萍「啊」了一声,便丢了手中的弓,
仰倒在寨墙下,那里倒着攻城时死伤的数百北军的尸体,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面含一丝苦笑,喉咙里干咳了两声,便一动也不动了。

  寨墙上的守将勐开却不肯放过她的尸体,他取过弓,搭上箭,一箭射中她高
耸的左乳,二箭射中右乳,第三箭准准地从她阴蒂前面进去,穿过尿道、阴道和
直肠,直钉到骶骨,就那样直直地立在她微微分开的两条大腿之间。

  一切突然静了下来,骂阵队似乎也被这惨景震惊了,不再出声,只剩下那条
男人蛇,还在何仙儿湿漉漉的肉洞中进进出出地继续它的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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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yh24211339 2009-3-13 20:48

【借楼存放】

  (十一)

  何仙儿和段秀萍死了,北军遭受了出兵以来第一次损失,也是最惨重的一次
损失。但何仙儿临死前却没忘了告诉姐妹们瘴气的事情。这件事别人没注意到,
花锦屏可注意到了,她马上找来一些当地百姓询问,还真搞清了瘴气的情况和防
范方法。

  很快,花锦屏就派王可儿和押粮前来的段秀卿两人同去小路,这回勐垦的招
不灵了,不光不灵了,由于南兵没见过秀卿,而她又化装成普通士兵,所以根本
也没容勐垦逃跑就把他捉住了。一行人迅速通过瘴气山谷,绕到寨后。

  花云洞一破,勐坎没了屏障,只得殊死一战,先遇到勐坎的是三女段秀卿,
由于身处绝境,所以勐坎十分骁勇,秀卿一不留神,兵刃碰到勐坎的大斧便被磕
飞了,然后勐坎反手一斧,自秀卿腰间砍过,这个二十一岁的女将立刻被斩成了
两段,半截身子坠落马下,战马则驮着剩下的半截身继续向前冲。

  被斩去了裤腰的裤子向下一落,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玉臀和年轻姑娘最隐秘
的部分。勐坎还不解气,又摆斧赶上前去自上而下一劈,将秀卿的屁股从正中劈
开,向两边一分,倒挂下来,脚却还钩在马镫上,肠子肚子在地上拖出很远那被
砍伤的战马才倒地而死。

  花锦屏和王可儿看见,悲痛欲绝,牙关一咬,一齐冲将上来。勐坎又坚持了
一会,终于不敌两员女将的联手进攻,被打落马下,两边的北军围拢来,刀枪齐
下,把勐坎剁作了肉酱。

  花锦屏和王可儿得了胜,还朝的路上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一仗段家
女将又死了三个。更让她们始料不及的是,她们在前门防贼,后院却又失了火,
这把火,更把整个段家烧得精光。

  事情得从秀莲身上说起。

  段家的十二女将个个容貌艳美,而其中最美者首推花锦屏,七个女儿中则是
五女秀莲为魁。

  自从归顺太宗皇帝后,还活着的六个女将经常在御前行走,杨坤自然见过,
他虽然已有十数房美妾,却都没有秀莲那种练武女子特有的英气,所以便发誓要
得到她。太宗活着的时候,他也曾央求父亲为其作主,但太宗没有答应,太宗一
死,杨坤便又想起了这件事,命孙嘉到段府提亲,又被婉言谢绝。

  杨坤当时恼恨在心,孙嘉却劝他说段家六女个个武功高强,国家又当用人之
际,便不敢放肆。勐坎南边造反,段家女将奉命出征,孙嘉告诉杨坤机会来了,
便以留秀莲在家尽孝为由让她留在了京城。段家人不疑有他,放心地领旨出征去
了,杨坤则在孙嘉的策划下开始了他们的阴谋。

  首先,杨坤下旨封秀莲为御前行走,四品带刀待卫,专门负责皇后寝宫的安
全,这样便可让她每天入宫,得以借机靠近她。杨坤几次用言语撩拨她,并许以
金珠厚赐,企图收买她的心,却多次被她拒绝。

  现在秀莲已经二十岁了,自从那一次被国远活擒后,秀莲变得成熟多了,除
了武功有大幅长进外,待人接物的本领也长了不少,所以又拒绝了杨坤的求亲,
又让他找不出什么理由发作,想用强吧,人家可是武将出身。眼看前方边报花锦
屏大军已攻下了勐坎老巢,她们一回来,杨坤便没了得手的机会,直急得他象热
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急招孙嘉商议。

  这孙嘉与杨坤一向狼狈为奸,给他出了许多坏主意,深得杨坤的赏识。

  孙嘉一听杨坤是为秀莲着急,便急忙安慰他:「皇上不必着急,臣有一计,
可得段秀莲,只须如此这般,将生米煮成熟悉饭,为了段家声誉,她便不敢不依
从皇上。」杨坤一听大喜,两人急忙安排下圈套,就等秀莲来钻。

  (十二)

  却说这一日,秀莲又至宫中当值,到了后宫,听说皇后去西宫有事,命她暂
在这里候着。反正皇后不在,也就不会有什么事情,秀莲便在宫院中闲逛。

  才不多久,杨坤便乘辇而来,到了宫门外,命太监们留在外面,自己施施然
地走进来。秀莲急忙跪倒行礼,杨坤却好整似遐地说了句「平身」,便一个人迳
自望皇后寝宫而去。秀莲告诉她皇后不在,他回答说:「不妨,朕无事,在此等
她便是。」秀莲想跟进去保护他,也被拒绝了。

  刚进屋不久,杨坤突然一声惊叫,秀莲是侍卫,负责宫中的安全,便拨出佩
刀,几步蹿将进去。

  只见杨坤坐在地上瑟瑟发抖。问了几声,也只是用手指着旁边的一乘凤辇。

  秀莲不知是计,便一步冲上,揭开前面的帘子,并没见什么东西,回头见杨
坤仍在指着里面,以为他是怕什么小虫之类,便钻了进去寻找。

  手刚触到里面的坐垫,突然觉得不对,但已经晚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抓住她
的手腕一拖,她便扑倒在坐垫上,还没等反应过来,两手两脚已经被牢牢抓住,
象个乌龟般趴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了,她刚张嘴要喊,一根包着厚皮革的粗大木
杵及时地从她刚刚张开的嘴巴插了进来,把她的声音硬给捅了回去。

  原来,为了在宫中玩儿宫女方便,孙嘉给杨坤设计了一回如意车,车上有机
关,只要不知底细,身体任何部分碰到它就会立即发动,将人的四肢牢牢固定起
来。

  而且,在杨坤的控制下,如意车可以在始终控制着女人四肢的情况下变幻位
置,使被擒者摆出任何方便他观赏和玩弄的姿势。孙嘉给杨坤出的主意便是骗秀
莲上车,然后在她无法脱身的情况下先得了她的身子,她自然无法不答应入宫为
妃。

  秀莲毕竟年轻,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等淫具,更不可能知道皇上为了得到她,
竟然将皇后骗离后宫,并用她的凤辇罩伪装如意车。她刚开始还以为自己是被刺
客所擒,等杨坤到宫门口将闻声赶来的其他侍卫支走,才知道是着了他的道儿。

  杨坤过来,三下两下拆去了伪装用的辇篷,见秀莲上身儿伏在坐垫上,两手
在两侧抱住坐垫,被两支钢箍固定着,两腿分开跪在一个托板上,两膝两踝各扣
着一支钢箍。

  他从车上拉出一支摇把一摇,秀莲便感到她膝下的托板开始上升,一直升到
与坐垫几乎一样高。

  由于四肢被牢牢固定着,口中的木杵也是固定在坐垫上的,所以她就只能头
低臀高地跪在那里,把一个美妙的肥臀高高地翘在半空。

  一个能征惯战的女将军,以这样的姿势摆在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面前,那种
屈辱,那种恐惧真是难以形容,可她又喊不出来,只能流着眼泪,从鼻子里哼哼
着,希望高宗能可怜她,放过她,但那只不过是一厢情愿。

  高宗见秀莲这般模样,胯下的肉枪早已硬得象铁杠子一般,心也跳得象敲鼓
一般,恨不得一口把她活吞下去,就算原本有些怜悯之心,此时也全扔到九霄云
外去了。

  他迫不及待冲将上去,一把扯开她腰间的大带,又一把就将她素白的上衣撸
到她的腋窝处,露出白嫩的脊背。然后去了束胸白绫,站到她的屁股后面,从两
腿之间看着,将手顺着她悬空的肚皮底下伸过去,抓住了那一对软软的酥乳。他
慢慢刺激着她的乳尖,由轻到重,从慢到快,她扭动着身体,惊恐地哼叫着,绝
望地挣扎着,都无济于事。

  终于,他从她白色的裤裆里看到了一点湿迹,他知道那是什么,便迅速扯开
她的裤带,把她的裤子扒到膝部,露出了她滚圆的玉臀,浅褐色的菊花洞和女人
最隐秘的部位。

  她还是个处女,虽然分着两条腿,但厚厚的大阴唇仍然紧紧夹在一起,只留
着中间一条细细的肉缝,她的阴毛比较浓密,但大都集中在阴阜部位,靠近会阴
部几乎已经没有阴毛了。

  他用手指把姑娘的阴唇向两边轻轻的拨了拨,手上沾了一些湿湿的液体,有
点儿粘,肯定不是尿,这让他非常满意。然后他才用力把这个少女的阴唇彻底分
开,把里面粉色的肉洞暴露出来。他捏住她的阴蒂,慢慢地捻动着,她的哼声变
得急促而且颤抖,阴户中的汁液也变得益发多了起来。

  杨坤抖擞精神,撩起龙袍,褪下中衣,掏出一只肉炮。别看杨坤手无缚鸡之
力,那话儿尺寸硬度却不小,特别是前端的大龟头,活象一只巨大的红蘑菇。

  他用那枪先在女将军雪白的美臀上蹭了几下,又向下一划,停在菊花洞口,
令本来已经惊恐万状的秀莲,更是吓得拼命哼叫起来,他慢慢地向里顶着,享受
着让武艺高强的女将军恐惧的那种特别的感受,等觉得戏弄得她差不多了,才继
续向下溜进了她的肉缝里。

  这一下姑娘更害怕了,两个屁股上的肌肉拚命地抽动着,柔软的腰肢蛇一般
扭摆着,使那美妙的屁股更加诱人。这一次杨坤自己扛不住了,一下子便从少女
的阴户捅了进去,秀莲的哼叫声嘎然而止,也停止了挣扎,只剩下低声的啜泣。

  完事以后,杨坤操纵机关,把秀莲的口中木杵撤去,然后一边继续抚摸着她
的屁股,一边劝她从了自己,反正她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

  谁想到秀莲却咬牙切齿地说:「杨坤,昏君,只要段秀莲一口气在,休想让
我从你。我也决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下儿杨坤吓坏了,对秀莲放开也不是,不放也不行,不知如何是好,便
急忙出屋命人去叫孙嘉,其实孙嘉就在宫里,等着听杨坤的喜信儿呢。听见高宗
召唤,急急赶来,看见这等场面,也知不好。

  「皇上,依臣看来,若放了这段秀莲,她出了宫,领了段家老少进宫问罪,
于皇上的脸上无光,况且这女人武功高强,京中也无人是她的对手,岂不平白坏
了性命。依臣之见,这秀莲放不得。」

  「放不得,难道养她在宫里?」

  「皇上,既然放不得,又养不得,不如干脆杀了她,没了她出去乱说,这里
也决无人敢将此事传出去,便可无事。」

  「可段家人找我要人怎么办,那花锦屏也不是好相与。」

  「臣知道。事已至此,也管不得那么多。反正边关急报,南越已灭,花锦屏
已领兵班师,不如来个斩草除根,就把花锦屏等人一并诛除,便一了百了了。」

  「可是如何铲除花锦屏,总得有个罪名啊。」

  「皇上,咱们暂且将杀段秀莲的事情瞒下来,对段家就说她已经奉旨去迎接
班师的大军。等将花锦屏、王可儿一鼓成擒,就诬段秀莲入宫行刺被当场击杀,
花锦屏等拥兵自重,与段秀莲姑嫂通同谋反,便可将她们一并处死。」

  「这段秀莲在此,想杀容易得很,花锦屏等领兵在外,又有盖世武功,如何
擒之。」

  「可派国远代皇上出京相迎,犒赏三军,然后借赐御酒之机将她两人用药迷
倒,便可擒之。」

  「国远可能担当此任。」

  「国远对段家诸女早有染指之意,皇上若许他事成之后将花锦屏、王可儿任
选一个享用三日,国远必愿一行。」

  「好,就依爱卿。」

  两人重又将木杵硬顶进秀莲的小嘴儿,然后将凤辇的辇罩盖在如意车上,叫
心腹太监进来将如意车推出后宫,直奔冷宫而来。

  这冷宫占地不小,本是囚禁犯错后妃和宫女的地方,杨家王朝建立只一年,
还没有犯罪的宫女可囚,所以是空的。

  太监们将如意车推进来,一直进到最里面的院落,然后依命退出去,只留下
杨坤和孙嘉两人。杨坤拔出佩剑,走到车前,掀去篷罩,露出还撅着屁股跪在上
面的段秀莲。

  杨坤将剑尖抵在她那沾着少量处女血的阴道口,然后恶狠狠地说:「你既不
肯从我,便休怪我无情。」

  此时秀莲已经报定了必死之心:「昏君,你杀吧,来世作人,定报此仇。」

  杨坤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一闭眼一用力,三尺宝剑便插入了美人的阴户,
直透心窝。秀莲「嗯」地惨哼一声,细长的手指用力抓握着,两只小脚也用力蜷
动着,屁股上的肉瑟瑟地抖动着,挣扎了足有一刻钟,才颓然死去。

  (十三)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杨坤、孙嘉的倒行逆施也早有人看不惯。且
说国远手下就有一名副将早对这些淫恶君臣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恰好偷听到孙
嘉向国远传的密旨。他知道了这些内情,深怕花锦屏受害,便借故离府,连夜迎
上前去,将此事告诉了花锦屏。

  花锦屏、王可儿起初对这事将信将疑,等见到国远,问起京中之事,特别是
问起秀莲,见国远躲躲闪闪,便知此事不假。等国远赐御酒的时候,花锦屏突然
问:「国将军,能否备些冷水再赐御酒?」

  「什么?冷水?」

  「是啊,我听说吃了蒙汗药,只需冷水一喷,便可醒来,今天吃国将军的御
酒,怕是要些冷水一用。」

  花锦屏出其不意问出此言,国远立刻傻了,他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便突然拉
出宝剑,喊手下「速擒反贼。」

  花锦屏既有准备,国远怎能得手,他带来的人早已被花锦屏的人看住,根本
动不了。

  国远的武功比段秀莲等三个小姑娘强得多,但比花锦屏和王可儿可就差的远
了,三两招不过,便被两员女将擒住。国远一向都不是汉子,到了人家手上,马
上跪倒求饶,把一切都给说出来了。一干众将都气炸了肺,纷纷表示要跟着花锦
屏进京向昏君兴师问罪。于是,大军立刻拔营起寨,连夜向京城进发。

  京城中也得了信,吓得杨坤连夜将孙嘉找来商议。京中能带兵打仗的都让杨
坤杀了,再说,就算没有被杀,也决不肯出面管这档子事,而那些一向与孙嘉等
同流合污的,虽然也有几个是武将,却最多只算得上是二流货色,无法同花锦屏
相比。但孙嘉毕竟诡计多端,立刻想到段家一门都在京城,而花锦屏又是十分孝
顺,便派人将段家老少三百余口捉了当作人质。

  闲话少说,花锦屏等杀到京城,这里早已四门紧闭,孙嘉就在城楼上指挥,
见花锦屏等到来,少不得一番狡辩。狡辩不成便拿出君、臣、父、子的道理来压
花锦屏,见此招无效,便叫人押了段秀的妻妾出来。

  「花锦屏,你虽然不顾君臣名份,以下犯上,难道也不念父子亲情,眼看着
你的婆婆全家受你连累吗?我劝你快快下马投降,让我擒了交万岁发落,也许万
岁念你征南越有功,饶了你的性命。如若不然,我便将你段家满门抄斩,看你将
来如何向你死去的丈夫交待。」

  每个人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事亲致孝便是花锦屏和王可儿的弱点。眼见婆
母一家三百口便要因自己而死,叫她们如何承受?

  城楼上,段老夫人也是十分懂礼之人,便高声叫道:「屏儿,可儿,不可轻
生,老身等已是风烛残年,生死于我等已算不得什么,你们决不可放下武器,那
可是死路一条哇。」

  段老夫人不喊,花锦屏两人还会犹豫不决,老夫人一喊,两人想起自过门以
来,婆母对自己如亲生女儿一般,更不肯让她们受累了。

  「孙嘉,你快放了老夫人和段家满门,锦屏由你们处置便是。」

  「好,那你们下马,丢下兵器,解去盔甲,自己绑了前来归案。」

  「你先放了我全家。」

  「我放了人,你又用兵攻城怎么办?」

  「我花锦屏一言九鼎,怎会言而无信。」

  「别别别,我还是信不过你,先投案再说。」

  「怎知你不会变卦。」

  「我代万爷行旨,万岁乃是万乘之君,言必有信,怎能说话不算。」

  「难道你不会假传圣旨,让昏君自己出来说话。」

  杨坤一直躲在城楼中,听见事情有缓,这才哆哆嗦嗦地出来:「花锦屏,你
与孙嘉相约之事,朕已听见,朕答应待你伏法之后,便放你全家,仍享王侯之荣
华。」

  「这可是你说的,三军将士在此作证,你若食言,下场如何?」

  「我若食言,天诛地灭。」

  「如此,我姐妹即刻自缚进城。」

  且说三军将士知道孙嘉和高宗一向言而无信,道是花锦屏两人的性命,并不
能换回段氏一门的安全,都劝花锦屏和王可儿决不能上当,但两人现在明知是火
炕也得往里跳。

  两人跳下战马,丢了兵器,然后自己卸了盔甲,只穿一身单衣让手下女兵给
绑上,昂首挺胸,全无畏惧来到城楼下。

  上面放下两只吊篮,让她们自己坐进去,然后拉上高高的城楼。杨坤和孙嘉
还不放心,远远地让士兵检查两人确实绑紧了,才让把她们放下来。杨坤见两人
被缚,危机似乎过去了,心下稍安,一颗色心便又生起,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这
两个女人。

  见两人都是二十四、五岁年纪,大一些的王可儿穿一衣红衣,显示出火一般
的野性,花锦屏则是一衣素服,透露出一种无边的雅致。两人都是身材窈窕,容
貌艳美。都是细细的腰身,长长的双腿,挺挺的胸脯,高翘的美臀,加上被用绳
子五花大绑着,上衣被绳子一勒,更显出胸部的挺拔,把个杨坤都给看痴了,要
不是孙嘉在旁边提醒,他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杨坤见两女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胆子大起来,厉声喝道:「大胆犯妇,朕
在此,还不跪下!」

  「呸!我姐妹为朝廷东挡西杀,保着杨家的江山,你不思进取,反而屡害忠
良。我段家与你有何仇怨,定要将我小姑在如意车上以剑洞穿而死,我姐妹为你
平定南越,你不行封赏便罢了,为何反派国远前来害我?这杨家的江山就要被你
毁于一旦,看你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先皇,这等无义昏君,我跪你何来!」
一番话,说得杨坤脸红耳赤,无言以对。

  孙嘉一旁急忙出来救驾:「大胆犯妇。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万岁
欲纳段秀莲为妃,乃是给你段家天大的恩德。可是秀莲这贱婢不识抬举,违抗圣
命,罪犯不赦。你等受先王之恩,不思报国,反而兴兵犯上,该当何罪?还敢大
胆狡辩!皇上,这着大逆不道的贱人,当作速诛除。」

  「正是,大胆犯妇,兴兵谋反,罪当灭门。朕念你平南越有功,且免你家人
死罪,但你二人伏法之前且不能放过她们。来人,且将这两个贱妇押入冷宫,三
日后凌迟处死。」两旁边武士过来,将两员女将架下城墙,用车拉进了皇宫。

  (十四)

  若论两人即犯谋反之罪,依律是就地正法,不延时日,杨坤何以却将她们打
入冷宫。对此孙嘉知之甚深,原来杨坤十分喜爱花锦屏的美貌,想在行刑之前先
享用一番。这等事不便让公开,所以要在皇宫里秘密地进行。

  花锦屏两人决定自缚归案之时,便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凌迟之苦是
免不了的,只在挨刀之多与少而已,但凌迟的耻辱却让她们难以释怀。

  凌迟刑是指尽量延长犯人死前痛苦的行刑方式,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条款予以
限制,有关记载中说:「凌迟者,其法乃寸而磔之,必至体无完肤,然后为之割
其势,女则幽其闭,出其脏腑以毕其命,支分节解,菹其骨而后已」意思是先用
刀将犯人浑身割得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然后无论男女,均剜掉外生殖器,再剖
腹掏出内脏,然后将身体截为数段处死。

  有许多犯人被割得身上只剩森森白骨,仍然口眼乱动,活着受苦。

  花锦屏两人并不害怕千刀加身的痛苦,但凌迟处死必定要脱光衣裤,精赤条
条地在大庭广众之中展览,而且还要让向个陌生的男人当众阉割她们最神圣,最
羞耻的部位,这才是她们这样贞烈女子所无法容忍的,但为了段氏一家的生命,
她们却不得不承受这一切。

  花锦屏两人投案是上午,关进冷宫之后,孙嘉知道她们绝对不会反抗,便命
人解开了她们的绳索。两人被关在一间囚室中,头一顿的吃喝倒是实在不错。两
妯娌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所以干脆自己将腰间的丝绦、束胸的白绫和绑腿都去
了,只穿着单衣单裤。反正是要死了,好好地解放一下吧,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
遮掩的了,最迟后天,自己的身体就将暴露在无数男人的眼前了。

  事情来得比预想的还快,她们没有想到杨坤以一国之君,竟然荒唐到自己强
奸女犯的程度,更没想到他居然连一天都等不了。

  当日黄昏,十几名太监来到冷宫,推来了两辆奇形怪状的车子,两人从国远
嘴里知道了秀莲的遭遇,所以马上猜到这便是那种如意车。

  她们现在知道杨坤为什么不马上杀她们,反而把她们关进皇宫的原因了。同
时她们也知道,如果自己想反抗,这些太监还不够她们当中的一个人对付的,就
算加上外面的成百名侍卫,想杀出去也易如反掌。

  可现在一家老小的性命攥在她们手心儿里,只要她们一反抗,全家三百口必
死无疑,因此,无论他们想怎样对她们,她们都只能忍受。

  对于这种遭遇,如果是一个真正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也还罢了,花锦屏和王可
儿却是叱咤风云的女将军,偏偏有力不能用,那种痛苦尤其刻骨铭心。

  「是杨坤让你们来的?」花锦屏问。

  果然,太监的头儿向花锦屏深施一礼,十分同情地说:「花将军,我等也知
你们冤深似海,但我们已是废人,除了这皇宫,再无我等立身之处。皇上让我们
来,是请你们坐到车上去。我等不断过是人家手下的狗,奉旨前来,若是不能达
成使命,则必死无疑。咱们知道不是两位的对手,动起手来不过是以卵子击石。
如果两位可怜我们,就不要让我们为难,否则,就干脆将我们杀了,也免得受那
昏君的折磨。」

  太监的话倒也是发自内心,花锦屏和王可儿自然也不愿让这些弱者为难。

  「说吧,想干什么?」

  「只是想请两位自己坐到车上去。」

  「那车上有什么?」

  「不瞒两位,车上有机关,只要一坐上去,就会被机关扣住,再无动转的余
地。到时候,昏君想对两位作什么,两位天大的本领也无济于事了。两位请想好
了,如果不想上去,谁也奈何不了你们,一但上去,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太监知道花锦屏两人冰雪聪明,瞒是不可能瞒过她们的,自然也就不可能用
骗的办法让她们上去,所以干脆实话实说。如果她们不过是两个小人,本来也不
会为了一家老小自已到这里来送死,而如果她们的真英雄,就不会忍心为难他们
这些作下人的。

  果然,花锦屏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下,然后说:「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如果害怕后悔,也就不会到这里来了。那一辆是给我准备的?」

  「两位将军果然是真英雄,小人等一生一世感念两位的恩德。这两辆车是一
样的,请两位自己选吧。」

  其实,有段家三百多口人质在手,便不用如意车,杨坤想得到花锦屏两女的
身体她们也不能反抗,但他总是作贼心虚,所以先派太监前去将两女将军的手脚
制住。

  本来他是让太监们把两女骗上去了,但那个太监头儿却是个十分聪明的人,
反而用说实话的办法让她们自已走上了如意车。

  这如意车可以变出许多种不同的形状,现在的样子就象两把太师椅。

  花锦屏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便迳直走向最近的一架如意车,屁股刚一碰到椅
垫,那车便发动起来。

  四只钢爪「锵锒」一声,将女将军的手腕和脚踝扣住,直向四面扯去,使她
呈现一个大大的火字形,坐垫也呼地一下把她的屁股向上推去,然后一展,变成
一个马鞍形的托架,正好托住她的腰肢和髋部,使她的腰腹部朝天挺出,躯干反
躬成了一张弯弯的大弓,另有一只小托架托住了她的枕部,使她的头不致于垂得
太低。

  那扣住脚踝的铁臂故意设计的开角很大,使她的双腿分开到了极限。她试着
挣了挣,没有挣动,便将头放在那小托架上,由他去吧。

  现在轮到王可儿。

  虽然知道那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也作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但看到花锦屏被
固定在上面的耻辱姿势,她还是犹豫了半晌,最后终于痛下决心走了过去。

  那太师椅前面有一个踏脚板的地方,要坐上去先得站到踏脚板上,再转身坐
下,花锦屏便是这样上去的,所以王可儿以为自己也会象锦屏那样被仰面朝天地
架起来。

  但当她刚站到踏脚板上,还没等转身坐下去,脚下的踏板突然向外伸出将近
二尺远,就象被人在后面来了一个抱腿摔,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坐垫上的王可儿便
被迫向前扑倒。

  机关发动得十分突然和出乎意料,王可儿条件反射地用手一撑坐垫,缓冲一
下倒下去的力量,随既两手便被坐垫旁伸出来的钢爪扣住,两脚也几乎同时被抓
牢,然后四下一拉,将她的手脚摊开,那坐垫也向上弹起来,准准地托住她已经
失去控制的躯干,使她象乌龟一般趴在了如意车上。

  (十五)

  太监们见两女已经上了如意车,任务完成了,便退了出去。过了一会,杨坤
和孙嘉便出现在冷宫中。难道堂堂的皇上玩儿女人还让其他男人看着不成吗?正
是。

  这杨坤实在是个又荒淫无度,又十分荒唐的皇上,他和孙嘉那真是一对儿混
蛋。孙嘉原本是杨坤的老师,孙嘉还是太子的时候,这一对师生便狼狈为奸,干
出许多荒唐事来。

  强抢民女,劫夺人妻自不必论,两人竟荒唐到交换侍妾的地步。杨坤继位前
就有十七、八房妻妾,除正室张氏是太宗皇帝当年为他定下的婚事外,其他小妾
全都是他后来自己抢来的,孙嘉当年就专门为他操办抢亲的一切,顺便也给自己
抢上几个年轻美貌的雏儿玩玩儿。

  有一次杨坤到孙府,见到孙嘉刚弄来的一个小妾十分新鲜,便厚颜无耻地要
求将这小妾送给他,知孙嘉刚弄来几天不舍得,便答应用自己的小妾来换。

  这样一来,两人发现交换女人十分有趣,便成了两人的独特的活动,后来干
脆发展到换也不换了,各自把新弄来的女人带到一处,郡居群交。这种事情一直
到杨坤当了皇帝也没有丝毫改变。

  杨坤的元配,现在的皇后张氏十分看不惯,但又没有办法,一气之下除了正
式的节日和庆典之外,根本就不理杨坤,甚至连他到了后宫,皇后都不答理他。

  现在,一下子捉了两个漂亮的女将军,两人沆瀣一气,自然又要一起享用,
其实,即使捉住的只有花锦屏一个人,被这两人轮流奸玩儿的局面也不可避免。

  两人进来后,孙嘉自然要让皇上在两个目标之中挑选。

  其实用不着猜,花锦屏都是两人最衷意的目标,杨坤一定会先选花锦屏的,
但在些之前,他还要先在王可儿身上揩些油水。

  要知道王可儿的容貌虽比不上花锦屏,但那种就象钻石同祖母绿之间的差别
一样,无论怎样都还是稀世珍宝,所以,他先转到王可儿的身边,用手抓着她的
秀发让她抬起头来观赏了一阵儿,然后把手放在她高高撅起的屁股上,用力捏了
几把,然后又伸进她的腿裆之中,在她那重要的部位抠摸了一番。

  虽然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但当自己女人的隐秘部位被人接触到的时候,王
可儿的身体还是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摸过王可儿,杨坤来到花锦屏身边,并示意自己选中了这一个,孙嘉有个毛
病,看着别人玩儿女人会让他更加兴奋,所以他来到王可儿身边,用手隔着衣服
慢慢抚摸着,眼睛却盯着旁边的花锦屏看。

  虽然杨坤两人并没有说话,以花锦屏的姿势也无法看到他们,她却能够清楚
地感觉到两个人的存在,所以,没等杨坤碰到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就已经颤抖起
来。

  杨坤站在花锦屏两腿之间,离她的下体只有不足半尺远的地方仔细地欣赏着
这个差一下儿就毁了他的江山和性命的女人。

  她的身体是那样完美,多一分太胖,小一分又太瘦,不知上天是如何创造出
这样一个绝无仅有的美人儿。

  她的躯干反躬着,使薄薄的白色单衣被一对朝天怒挺着的乳峰顶出两座圆圆
的小山,山头上更挺立着两个小山尖。由于腰部被托架顶着,头肩部处于低处,
加上被向斜上方拉开的两臂的牵扯,她的上衣被拉到了上腹部,露出裤腰和半截
雪白的肚皮。

  她的大腿被向两边拉开到了极限,裤裆紧紧地贴住身体,把整个下体的轮廓
隐约勾勒了出来。

  杨坤看得兴奋不已,他三下两下把花锦屏的鞋袜都扒下来,那两只脚也是又
白嫩又纤细。她的足弓很深,弯弯地象两只准备扑向猎物的小猫。他无法抑制自
己的冲动,捧住一只玉足便舔将起来,那感觉又麻又痒,花锦屏忍不住重重地喘
息起来。舔完了一只脚,又舔另一只,两只脚都舔过,杨坤对她胸脯的兴趣便显
得异常强烈起来。

  于是,花锦屏便感到一双男人厚厚的肉手放在了自己裸露的腹部,一边横向
来回抚弄着一边上移,顺便将她的衣襟向上挺去,她不自觉地微微扭动着身体,
可怜地哼哼着,但那双男人的手最终将她的衣襟推上她的乳峰,然后猛地一扯,
将上衣一分为二。一对新剥鸡头般的酥软小乳便毫无遮挡地展现在杨坤的眼前。

  「他妈的,这小蹄子比段秀莲那妮子可迷人多了。」杨坤心中暗想,一双手
早止不住攀上了那一对肉峰,并且鼓荡着揉弄起来。

  花锦屏同段家三少爷成亲时间虽然不长,但已经品尝过禁果的滋味,自然也
就对关键部分的刺激十分敏感。

  那是一种十分奇特的麻痒感觉,即使调动起身体的每一根神经也无法抗拒,
她的身体的反应开始变得强烈起来,美妙的臀部被那种感觉驱动着慢慢地扭动起
来,喉咙中的哼叫地变成了害恐惧的尖叫,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并不是因为
害怕强奸,而是因为害怕被对方看到她身体的兴奋反应而只能用恐惧的叫声来掩
盖自己的真实感受。

  (十六)

  杨坤和孙嘉玩儿女人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这个女将军的生理反应甚至比她
们自己都更清楚。

  看到花锦屏那貌似害怕的样子,杨坤知道下面该作什么了,他马上虚攥住右
拳,只将中指立起来,然后隔着裤子按在花锦屏的阴阜之上,从她的身体正中线
向两腿之间滑进去,滑进去,然后向里一压,花锦屏的身体立刻变得十分僵硬,
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然后好象十分疲惫地一松,又再次绷紧。

  他又伸出另一手中指,从她的屁股下面向上划过来,停在他右手下方半寸左
右,那里可以明显感到另一处洞穴的深凹,他向那洞穴捅进去,她更加难过了,
肌肉开始抽搐起来,这使她终于不自觉地说出「求你,不要」四个字来,尽管她
明知道这是毫无用途的。

  慢慢地,他感觉到指尖处的裤子变湿了,而且很快发展到周围的布料上,那
潮湿的面积越来越大,本来雪白的裤子变成了半透明状态,紧紧地贴在了她的下
体上,将女人那神秘的部位暴露无遗。

  杨坤的捉迷藏游戏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他解开了花锦屏的裤带,抓住她的
裤腰用力向两边一扯。到底还是个男人,把一条雪白的裤子从裆中扯开,变成了
两长孤立的裤腿。他把它们捋到她的脚踝处,女将军现在什么秘密都没有了。整
个过程缓慢而又煽情,看得孙嘉也兴奋得无法控制,便三把两把将王可儿的衣服
也撕扯成碎片,一双大手早已迫不及待地放在了女将军光裸的屁股蛋儿上。

  由于事前的刺激非常到位,所以下面的事进行得十分顺利,杨坤先把自己的
衣服脱了,挺起硬硬的肉炮顶住花锦屏的蜜穴,然后伸出又手握住她两只肉峰。

  手上一紧,下面一挺,「扑哧」一下儿便齐根插进了女将军的身体中,男人
多毛的大腿撞在女人雪白的屁股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女将军则绝望地发出
一声哀叫,两行热泪如泉水般涌出了眼眶。然后男人的手松一松,下面的肉棒慢
慢退回来,刚退到一半,又是手一紧,肚子一挺,又是「啪」地一声……

  在另一边,孙嘉的事情则进行得无声无息,女人的屁股是孙嘉最大的嗜好,
所以他双手抓住王可柔软的腰肢,将肉枪一插到底,然后用力摇动着下体,让自
己的小腹在王可儿肉乎的白屁股上用力地磨擦。把那一对浑圆的美臀都弄得变了
形。

  事情办完了,君臣两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旁边吃了些东西,然后交换了
位置。

  前面说过,如意车是可以任意改变形状的,杨坤来到王可儿车前,一扳手柄,
王可儿的又手便被反拧到了身后,就好象被反绑起来一样,然后她的上体被抬起
来,成为直立的状态,双腿则被弯曲着收回来,整个人变成了背着双手扎马步的
姿势,在她的下方展开了一块长长的托板。

  杨坤从她的前面平躺进她的身体下方,手伸进托板底下不知弄了些什么,那
托板便载着他上升,直到他的阳具插进王可儿的身体一寸左右。这种姿势动作起
来太累,他可不会自己花力气去做,那车上有机关,杨坤打开机关,托板的中间
便一下一下地向上凸起来,而杨坤的肉枪便自然而然地在王可儿的阴户中抽插起
来。

  孙嘉照旧喜欢玩屁股,所以花锦屏的双腿也被蜷曲着收回来,两条大腿几乎
贴着了自己的胸膛,然后孙嘉便插进去,依然摇动着享用女将军美臀的柔软与性
感。

  杨坤与孙嘉离开之前,把花锦屏和王可儿已经被扯烂的衣服彻底剥去,他们
走后,太监们才来将两女将放开。从这时起,两个女将军便不现再有寸缕遮羞,
直到她们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人世。

  第二天上午,君臣两人再次来到冷宫,又弄出些花样玩儿过花锦屏和王可儿
后,没有离开,而是命太监们进来,开始她们死前最后一次审讯。

  (十七)

  两女将知道杨坤要强奸自己后,起初只是感到这个昏君实在荒唐,连别人的
残羹剩饭都要捡来吃。等被奸的时候,才知道他还有更荒唐的一面,自己用过的
女人竟要与臣下一同分享。不过心中又有另一方面的庆幸,因为至少自己不会在
大庭广众之中被杀了。

  过去的皇帝为了自己的体面,凡是用过的女人是决不容他人染指的,甚至连
她们的脸被外面的男人看到也不行,所以,皇帝的女人即使犯了滔天大罪,也都
是在冷宫中行刑,而决不会拉到大街上去处死。

  比如说,明朝有个皇帝叫朱厚照,由于他淫乱无度,宫女们不堪其虐,挺而
走险,以杨金英为首的十二名宫女在端妃的寝宫欲将其勒死,但事情败露,未能
成功,但也把朱厚照吓了一个半死。

  这皇帝一向宠幸端妃和宁嫔,皇后为此十分嫉恨,这次皇帝被吓掉了魂儿,
案子由皇后主审,正好借机铲除异已,便将端妃和宁嫔硬是同弑君案联系起来,
加上三个同被牵连的宫女,一共是十五个宫女和两名妃嫔,都给判个凌迟处死,
十五名宫女中最大的二十五岁,最小的才十一岁,都被碎剐而死。

  西四牌楼当时是北京的刑场所在地,十五个年轻少女给人家脱得精赤条条,
一丝不挂,露着处女从未示人的三角地带,绑在刑场的十五架木驴上。

  这木驴同游街用的木驴不是一回事,只不过是两根木桩而已,行刑前,先将
脱光了的女犯两手拉开,用长长的铁钉从手腕处钉牢在两根木桩上,形成一个
「丫」字形,再将两脚钉在木桩下端,成为一个大大的「火」字。然后便从胸前
开始割她们的肌肤。

  凌迟尚有轻重之分,少的只有十二刀,多的则有上千刀。宫女们犯的是弑君
罪,所以便用最重的方法行刑。牛耳尖刀自她们粉红的奶头开始割,每刀都只有
指甲大小,光是一只乳房便需数十刀才能割完,割完了乳房割屁股,割完了屁股
割阴部,宫女们的阴唇和阴蒂被一点点切碎,血肉模糊的碎肉在行刑的台子上扔
了一地。

  据说这十五个宫女每人被割了三千六百刀,三天之后还能听见她们凄惨的呻
吟声。

  两个妃嫔呢?由于她们是皇帝的女人,所以为了皇家的体面,不能让外人看
到她们的身体,便在冷宫中行刑。

  宫内行刑有专门的太监,皇帝们以为这些阉人算不得男人,所以宫妃采女们
的身体无需避讳他们,而实际上,太监们只是被阉掉了阳具,真正分泌性激素的
睾丸并没有被割去,所以他们虽然不能进行正常的性交,性兴奋和性欲望仍然存
在,因此,一但得到机会,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发泄一下。

  清朝后期为了显示皇帝的恩宠,便有许多大太监被允许建宅、娶妻,许多太
监甚至三妻四妾还养外宅,与其说他们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富有,还不如说由于用
手玩儿女人不能让他们彻底满足,所以就需要更多的女人供他们玩弄而已。让这
些太监处置自己的妃嫔,皇家可谓是自欺欺人。

  皇家的妃嫔比起宫女们来,保养得可是好得多了,那细腻的肌肤,酥软的胸
乳,浑圆的美臀,诱人的黑三角让太监们无比兴奋,她们自然也无法逃脱那一双
双大手无情的抚摸、揉搓和抠挖,当然最后还要给人家一刀刀割成肉馅,这等绿
帽子,皇上戴了许多顶却还分毫不知。

  花锦屏和王可儿以为皇帝奸过了自己,就会把自己当成他自己的禁脔,当然
也就不会让自己再抛头露面地给外面的老百姓看春宫,谁知这杨坤居然荒唐到连
这些都不顾,执意要将她们当众处死。

  (十八)

  行刑前一天的审讯没有别的目的,杨坤要当婊子,还想立贞节排坊,所以想
让两女自己供认有罪,这样杀她们就可以名正言顺。

  对此,两名女将可就说什么也不肯合作,于是,杨坤便让手下的太监轮流上
去折磨她们,当然,他一点儿也不希望她们被折腾得血肉模糊或者鼻青脸肿,他
还想招来更多的人参观呢,这样一个皇帝也的确是少见得很。

  太监们虽然都觉得两个女将挺冤,但一是上命所差,不敢有违,二是守着两
个大美人儿,有机会发泄一下子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阉人们便当着杨坤和孙
嘉的面把两个女将的裸体摸了又摸,把两个女将的屁眼儿和阴户掏了又掏,直忙
活了一下午,到底没有得着两人的口供。

  不过那也没什么,因为皇帝想杀谁也用不着什么理由,口供更是表面文章而
已。不过,他毕竟不想让外面的百姓知道自己的荒唐事儿,所以第二天将两女反
绑了押赴刑场之前,先让人用马尾把她们的舌头扎住,让她们只能喊叫,却说不
出话来。

  两女将是捆着被太监们用车推到皇城西门的,因为太监们没有圣命是不准出
宫的,所以到了门口,两女将便被交给了等在这里的御林军。

  皇城外,得到消息的老百姓早就挤成了一个疙瘩,俗话说「上智下愚」,这
些老百姓受传统的愚民教育,只知森严的等级,才不管什么道理不道理。虽然杨
坤在朝中胡闹,弄得外面官逼民反,孙嘉却深知收买京城人心的道理,所以京城
百姓生活尚属安定和富庶,当然也就不会起来反对朝廷,都说段家谋反,应该满
门抄斩。

  段家女将之美是人所共知的,但普通百姓却难得见到她们本人,所以今天有
机会亲眼看到她们,还是光着屁股的,怎会不蜂拥而至。为了占到一个好位置,
很多人甚至头天晚上就没睡,在刑场和游街示众的必经之路上等了整整一宿。

  花锦屏两人被押出皇宫时已经是辰初,天已经大亮了,一看到这两个昔日锦
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女将军,如今却反绑着双臂,露着粉红的奶头和黑茸茸的下
腹三角出现在面前,人群立刻欢呼起来。

  两人也知道老百姓在想些什么,她们多么希望这些人知道她们的冤屈,多么
想揭露杨坤的淫暴本性,但她们被拴了舌头,什么也说不出来。四个御林军架着
她们的胳膊,脚不沾地地走向人群,那里停着两辆高高的木驴囚车。

  这两辆木驴也是为花锦屏妯娌俩特制的,与普通木驴不同之处有两个,一个
是并没有驴背,只在木驴的底座上装了一个高高的门形木架,第二个不同之处是
除了那一根活动的木杵之外,在它后面还多立了一根竖直的木杵。

  两个女将一见就被那东西吓坏了,身体不停地扭动着,企图摆脱那种折磨,
但双手被捆着,还有两个强壮的男人架着,根本无法逃脱。

  军卒们用绳子拴着她们背后的绑绳将两人吊起在那木架的横梁之上,然后用
滑轮慢慢往下放,直到那根固定的木杵插进她们的屁眼儿,而活动的木杵则穿进
她们女人的洞穴中。

  然后再用两根绳子拴住她们的膝弯,分别穿过两边立柱顶端的铁环,然后拉
紧。两个女将的大腿便被迫大大地分开到几乎成了一条直线,那木驴又特别高,
她们被吊在超过所有人身高的地方,使插着木杵的秘密所在一览无余。

  木驴在京城的几条主要街道上转了整整一上午,成千上万的人看到了这两个
曾经叱咤风云的女将被巨大的木杵捅刺的情景。

  两人的是怎样熬过那种残酷的身体和心灵折磨的,没有人知道,但当她们被
带到临时法场时,一种上当的悔恨更让她们几乎完全崩溃了。

  由于段家是武林世家,一门武将,所以宅子的后院是一个非常大的校军场,
临时法场就设在这里,为了方便老百姓围观,特地将围院推倒了。

  只见空旷的院子正中,段老夫人、年纪大的仆妇和所有的男家人光着上身被
绑着跪成一堆。

  段王爷的几个年轻的侍妾,还有所有年轻的丫环仆妇共七十余个则被脱得精
光,反绑着面朝外跪在四周,每个光裸着的屁股下面都埋着两根粗木橛子,深深
地插在她们的身体里,迫使她们只能直直地跪着,一丝一毫也不敢动弹,痛苦混
合着羞辱,使她们个个泪流满面,但所有人的嘴都被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与木驴上的花锦屏和王可儿两下一相见,现场一片哭声。不过此时花锦屏和
王可儿反而没有眼泪,她们眼中流露出的是冲天的怒火。花锦屏用眼睛看着段老
夫人,慢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老夫人忽然也止住了悲声,笑了起来,那不
是狂笑,也不是苦笑,而是发现了新大陆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欣然大笑。

  (十九)

  孙嘉怕出什么纰漏,所以亲自来现场监刑。看到老夫人的大笑,不明所以,
才想过去问,又怕老夫人趁机当众说出他们君臣的淫乱丑行。反正她们都是要死
的人了,管他笑什么呢?

  一般行刑都要等到午时三刻,老夫人把孙嘉笑得有些发毛,所以没敢耽搁时
间,立即吩咐:「先将段家老少开刀问斩。」刽子手一拥齐上,先将圈子里的老
夫人等乱刀砍翻,登时尸横启遍地,血流成河。然后另一批刽子手过去,将那七
十来个全裸着的年轻女人挨个用小刀割断咽喉,让她们的血慢慢流尽而死。最后
才杀仍在木驴上受着煎熬的花锦屏两人。

  场地中专门为剐她们搭了一座高台,两个妙龄少妇被从木驴上解下来,仍然
反绑着架上了高台。行刑前第一件事是把她们面对面按跪在台上,又将她们的头
按在地板上,并用插抠着她们的阴户将她们的屁股抬起来,好让围观的人群看清
楚她们女性的秘密。

  接着,刽子手取出两个长长的竹筒子,围观的人迸住呼吸仔细看那是什么,
只见从里面取出四样东西,人群又一次搔动起来。只见那东西约有两尺长短,婴
儿手臂粗细,黑黑的,硬硬的,眼睛差的看不清是什么,便向旁边的人打听,有
眼尖的便高喊起来:「我知道了,是驴吊!」

  「啊!用驴吊操她们?太棒了。」台下一片喝彩声。

  那果然是驴鞭,这是杨坤出的主意,天亮前才刚让屠户杀了四头大叫驴,取
了驴吊用藤条穿在里面保持挺直的状态,然后装在竹筒里带到法场。

  花锦屏跪在地上本来什么也看不见,听到台下人群的喊声才知道他们要干什
么,气得她浑身直哆嗦,但偏偏此时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的能力,然后她便
感到有人扒开了她的屁股,什么东西硬从屁眼儿塞了进来,把整个直肠占得满满
的,然后又有一根从下面塞进了自己的肉户。

  尽管那驴吊自己已经挺不起来了,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公驴天
生的根本就比一般人挺起来时还粗还长,所以用藤条穿了照样够花锦屏受的。

  而台下把她们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高兴得淫言秽语一个劲儿乱讲,更把
两个女将羞辱得恨不得有地缝钻进去,只希望这一切早些结束。

  刽子手们可不着急,有孙嘉为他们作主,玩儿这么漂亮的两个女人该是多么
惬意的事情。他们按照孙嘉事前的指令,将那四条驴吊在两个女人的肛门和阴户
中拔拔插插,看得台下的观众们渐渐无法控制自己,也不喊叫了,纷纷哼哼着活
象进了猪圈,没多久,便有三成观众用手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为了让花锦屏充分感觉凌迟的恐怖,孙嘉没有让刽子手对两人同时行刑,而
是先杀王可儿。

  王可儿大花锦屏一岁,虽然能为不及锦屏,但却有着与锦屏一样的为人。刽
子手们将她拉起来,屁股下面仍夹着那黑乎乎的两根驴吊,刽子手们已经把中间
穿着的藤条抽掉了,所以那驴的阳物便象两条尾巴般在她的胯下晃来晃去。

  知道两女都是武艺高强的好手,刽子手们可不敢大意,没有解绳子而是直接
便将她拴着背后的绳子吊起来,然后用铁钉将她的一双玉足钉死在台左那个门形
木架的立柱下部,惨叫声立刻从她那张缨桃小口中冲出来。

  然后,刽子手们先用两根绳子分别拴住她的两只手腕,这才解开她背后的绑
绳,四个刽子手每两人抓住一根绳子拉紧,使王可儿的双手分别搭上两根立柱的
上端,然后又是两根大铁钉自她的手腕尺骨和挠骨之间钉进去,钉在柱顶上,王
可儿便四脚八叉地被固定在架子上,只能任人处置了。

  接下来是将花锦屏也钉上形架,她与王可儿默默对视着,两人眼中都没有丝
毫恐惧。

  (二十)

  传令的军卒送来行刑的火签,王可儿用眼睛告诉花锦屏:「挺住,嫂子先走
一步了,那边等你。」

  一个刽子手从背后伸过手来,一手一个握住了王可儿碗形的一双玉乳,用力
一攥,女将军立刻疼得「嗷」地一声惨叫,迎面一个刽子手则捏住朝上挺起的一
颗尖尖的乳头,使劲一掐,女将又发出另一声惨叫,两人一前一后交替着又抓又
攥,把王可儿弄得哀叫连连。

  弄了半晌,那两个刽子手才拿起刀,一左一右站定,每人抓住王可儿的一只
乳房,然后用刀齐着乳根慢慢地切入。他们没有象正常行刑那样割碎她的奶子,
而是用分多次进刀的办法将两颗玉乳整个地切了下来,切掉两只乳房足足割了七
八十刀。旁边有人用一只朱漆托盘将割下的乳房摆好,派人端着送到孙嘉的公案
前。

  再下来,两个刽子手便开始从女将雪白的肩头、胳膊和脊背上一片一片地割
了起来,每一刀都是一声惨嚎,直割得上半身儿没了一片好肉。

  然后,一旁有人用冷水一泼,将王可儿浑身的鲜血冲稀,露出下身的皮肉,
这才由两个刽子手继续从她的两条丰腴的长腿上割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反
正王可儿那两条秀腿只剩了骨头。刽子手把女犯两只纤细的足齐根切下来,也放
在托盘上送到孙嘉面前,然后齐根卸掉了她的双腿。

  刽子手的刀这才从她的肚脐处一刀捅了进去,然后横着左一刀,右一刀,再
从脊锥缝中一刀,便将王可儿的身子拦腰切断,整个骨盆扑通一下掉在血泊中,
溅得两个刽子手浑身是血。

  两人也顾不得王可儿的肠子肚子拖拖拉拉挂在半截身子下面,从地上捡起她
的下半截,用水冲洗干净了,也放在托盘上派人给孙嘉送去,然后才把王可儿的
一副内脏一件件摘下来,从台上扔下来,有人接着用铁钩钩起挂在台下的一个木
头架子上,直到一颗仍然跳动着的心脏被从胸腔中摘下,受尽苦难的王可儿才咽
下最后一口气。

  刽子手将她的首级割了,送给孙嘉,此时天已经擦黑了。

  花锦屏原以为以孙嘉的淫恶,应该会将她们女性特有的部位割个稀烂才肯罢
休,却不知为什么他们把王可儿的那些地方都完整地保留下来。但不久就有了答
案。

  杀王可儿花了几个时辰,孙嘉早就累了,所以马上叫人传饭,待吃过晚饭再
继续行刑。

  等候送饭的时候,孙嘉走到台上,一手摸着花锦屏赤裸的胸乳,一手抠着她
已经毫无秘密的阴户,然后对她说:

  「想不到吧花将军,你的弱点就是愚忠愚孝。如果当初你挥军进城,段家老
少固然活不了,可也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至少也可以杀了万岁和我报一
箭之仇,决不会落到人没救出来,仇也没报了,自己还搭上性命的地步。等会把
你杀了,我们再用你们让驴吊操着的屁股展示给城外的兵将看,你们死了,看谁
还敢同皇上和我作对。」

  锦屏这才知道,原来保证自己最重要部位的完整是为了在曾与自己生死与共
的众将士面前继续羞辱自己。可她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刽子手们吃过饭,继续行刑,现在只剩下花锦屏一个犯人了。

  士兵们在周围点起松油火把,将行刑台上照得亮如白昼。那一阵乳部的用力
揉捏是少不了的,花锦屏只感到乳房被攥得撕心裂肺般地疼痛。据说是为了与王
可儿的尸体分清楚,刽子手们拿来两只很小的铁丝环,然后一个刽子手捏住一只
乳头,用锥子从乳头的根部横着穿过去,然后将两只小铁丝环穿在锥子扎透的孔
中,花锦屏浑身哆嗦着,连连惨叫。

  两个刽子手又在她前后蹲下来,她看不见,但感觉到自己两片阴唇被翻开,
一只手捏住了自己的阴蒂,先用力搓了两下,一阵剧痛顺着脊背直透头顶,令她
再次无法控制地惨嚎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抵御那种痛苦似的。更大的疼痛袭来
了,她看不见,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知道有东西横穿过了她的阴蒂,原来,
他们给她的阴蒂也带上了一只小环。

  蹲在地上,刽子手们对花锦屏的阴部看了个清清楚楚,两根黑乎乎的驴鸡巴
插在少妇诱人的洞穴中,将洞口撑得圆圆的,后面菊门上的花瓣已经完全被扯平
了,看不到丝毫痕迹。

  她的阴毛不浓不密,恰到好处地半遮着粉嫩的肉户,更让人感到一种无法抗
拒的诱惑,如果是在别个,这些刽子手肯定不会放过她,就是现在,他们也还是
尽可能慢地为她戴上铁环,以便有更多的时间去欣赏和享用这个本来属于一个贞
烈女强人的生殖器。

  乳房再一次被男人握住了,随后尖刀便慢慢地刺进了乳根,她也不知道为什
么,现在忽然可以忍住些疼痛了,并且还有勇气低下头去看着那钢刀切割自己曾
经引以为傲的秀乳。

  刀尖先从上方划过,又从下侧割一刀,再从两侧各割一刀,每一刀只切进一
分深浅,但却让她十分疼痛。

  一刀又一刀,乳房紧绷皮肤随着刀的深入翻卷起来,使刀口显得异常宽大,
每割一刀,新的刀口中便首先显现脂肪的淡黄色,然后血从里面慢慢渗出,渐渐
变成了红色。也不知割了多少刀,反正她眼看着一只乳房永远不再属于她的身体
了。

  杀花锦屏的两个刽子手没有一齐动手,而是一个人干,另一个人看,并趁机
休息,但可苦了花锦屏。因为她要忍受经王可儿多一倍时间的痛苦。王可儿的两
只乳房是一齐被割掉的,她却要割掉一只再一只。

  两只乳房割掉已经是半夜了,可她还不知道自己要受多少痛苦。当那锋利的
尖刀从自己的上身一下又一下划过时,她的肌肉因痛苦而颤动,她的惨叫一次比
一次无力而变得沙哑。割碎了上半身时,天又放亮了。

  照例有一个士兵把一捅水向她身上泼来,但她感到的不仅仅是冰冷,因为有
人在水中放了盐。她发出后半夜里从未有过的一声惨嚎,把因彻夜观刑而累得昏
昏欲睡的一群人的睡虫给赶跑了,而她也昏了过去。

  晃乎中,又有人用水喷在了她的脸上,将她喷醒。她知道,还将有新的一轮
剐割才能结束。

  在继续行刑之前,刽子手们停下来吃早饭,同时换上另外两个刽子手继续他
们的工作。新来的人当然要先把这曾经那样高贵的女人的屁股好生玩儿上一阵,
然后才动手割她的双腿。刀从她的小腿割起,最后在她的大腿内侧结束,又是正
午了。

  随着刀锋切掉她的玉足,又切下她的大腿,花锦屏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知道
自己的一切羞辱与痛苦既将过去了。此时的她已经来惨叫的力量都没有了,只能
低声地呻吟。

  她看见那刀从自己的肚子上捅进去,这次没有感到太剧烈的疼痛,也许是因
为疼得时间太长,神经已经变得麻木了。

  她眼睛看着,心里念着:「一刀,两刀,三刀。身子断了,就快了。割掉肠
子、割掉尿胞、割掉腰子、下面该是脾,还有肝,快了。杨坤、孙嘉,别得意,
有件事情你大概不知道,我段家并没有被你杀绝,早晚有一天段家的子孙会替我
们报仇的!好了,来摘心了,快点儿,快……」

  (二十一)

  下午,孙嘉着人端着漆盘进宫交旨。

  两只小漆盘中摆着两对没有生育过的少妇的乳房,再两只漆盘中摆放着四只
曲线玲珑的女人的玉足,两副年轻女人的骨盆屁眼儿朝气天摆在两只大大的盘子
里,前后的洞穴中还塞着那又黑又粗的驴鸡巴,第四对盘子里则是两颗美丽的女
人头颅,四只秀丽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愤怒地瞪视着昏君杨坤,无论如何也不
肯闭上。

  杨坤有些害怕,让人将人头用红绸盖上,然后将两个女将军的尸块一件件拿
起把玩着,他将那软软地被仔细前后分开的驴吊拉起来,露出她们的整个肛门和
阴户,然后用手指一分一分地将两个女人的屁股、肛门和阴部仔细摸了很久,才
恋恋不舍地让人拿走。

  只留下四只女人的脚,这是杨坤最喜欢的物件之一,凡是新弄来的女人,杨
坤总是先观察她们的脚,脚美的他才玩儿,否则脸蛋再好也白搭。这两个女将的
脚都属上上佳品,虽然人已经杀了,杨坤却舍不得她们的玉足,所以特别嘱咐孙
嘉为其弄回来,杨坤将两女的脚拿回自己的书房足足玩赏了两天,直到开始放出
一阵阵臭味才让人拿走,为此他还伤心了好几天。

  花锦屏两人插着驴吊的屁股被送到城外的大营中,那种震摄力还真不小。虽
然同两女将在战场上拚杀了数月的将官们有意为两人报仇,士兵们却不太积极。
几个将领一商量,决定暂且忍下一时气,远走他乡,再图报仇。京城之围遂解。
也是杨家老皇帝创下的基业还不至于立刻就被杨坤折腾完,但离彻底崩溃也不过
是时间而已。

  此时我们才说段老夫人死前因何大笑。

  原来,段家并非没有后代。

  段家五位少奶奶成亲后均未生育,一般人以为段家已经绝后,实际上,大少
爷有一次随段王爷征西的时候曾经同一位山上的女大王钟氏有过一夜因缘,也是
老王爷同意的,但大少爷这一去便战死在疆场之上,而钟氏则为其生下了一个遗
腹子名叫段誉。

  钟氏后来带儿子来京城认祖归宗,大少奶刘玉茹十分嫉妒,便想设法相害,
此事被三少奶花锦屏知道,暗中将钟氏母子送走,并嘱其将段誉送到自己的师父
无为真人处学艺。

  此事花锦屏只暗中告诉了老夫人,所以法场上花锦屏同老夫人又摇头又点头
地一通折腾,就是设法提醒老夫人有此一孙。老夫人终于想起此事,知道将来复
仇有望,因此才大笑。花锦屏决定投案之前,知道此番救人的希望并不大,所以
将此事密嘱自己的中军翟力,并让他先行离营而去。

  翟力是个忠心耿耿的厚道人,受了花锦屏的嘱咐自然尽心尽力,急忙赶到苍
山找到了钟氏和段誉。十年后段誉在师祖的传授下学成绝艺下山,招兵买马,发
徼文讨伐昏君。一个知道当年事情的老太监将详情暗中传出皇宫,天下人尽知昏
君用如意车强奸女侍卫,以及诬段家女将谋反,并奸杀王可儿、花锦屏之事,纷
纷口诛笔伐,天下遂乱。

  不久,段誉的义军攻下京城,生擒了昏君杨坤和奸相孙嘉。段誉自然也不会
给他们好果子吃。

  除了杨坤元配皇后知杨坤罪在灭门,所以在义军陷城后自尽外,段誉命将杨
坤的妃嫔五十余人,加上孙嘉的妻妾三十余人一齐押至城西的教司坊,每人屁股
上用火烙上「昏君杨坤之妃某某」,「奸相孙嘉之妾某某」的印记,不许着衣,
光着身子站在大街上的笼子里任人挑选,选中了就在路旁的破床上公开行嫖,而
让昏君和奸相站在一旁参观。此时两人才知当年段家女将的羞辱是何等不堪。

  段誉后来剐了奸相孙嘉,杨坤毕竟曾为人君,留下一命,废为庶人,但每天
象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这等日子如何过得?不久也抑郁而终。死前作抵挡状并
高叫:「花将军,王将军,段将军,我知罪了,我不去!」连呼数声而死,人皆
谓花锦屏来报当年之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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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456 2009-4-16 22:57

【段家女将】(续)1-5

   帝国——段家女将续

    第一回——段琪探病遇赵蝉,妖妃两度媚新君

  却说段誉起兵讨伐昏君杨坤,替段家满门报了血仇,段誉乃自立为帝,建国
于业城,国号大真,追谥自己的祖父和父亲为真太祖和真高祖,自封为太宗皇帝。

  这段誉在位共三十一年,勤政养民,国泰民安,至五十三岁乃崩,传位于高
宗段圭。段圭虽无先父之能,然重用得力老臣,勤勤垦垦,国家也算安宁。段圭
享朝二十五年乃崩,传位于真宗段乔。

  这段乔却与先祖不同,重用奸臣太师赵荐,沉溺酒色,不理朝政,赵荐卖官
酬爵,一时赃官遍地,天怒人怨,天下乱象已显,多亏有老臣丞相李纲和太师胡
达勉力支撑,才算太平无事。

  段乔在位只五年,便因过度酒色而死,传位于太子段琪,是为文帝。

  这文帝也是个昏君,比其父又有过之而无不及。继位之初,便免了老相李纲,
封自己的老师王飞廉和赵荐为左、右丞相,把一切朝政交给这两个奸臣全权处置,
自己只管后宫享乐,全不理国家大事。

  两个奸臣对文帝阿谀逢迎,排挤忠臣,才个把月,便把朝廷弄得乌烟瘴气,
又有文帝作主,渐渐把持了朝政。

  段琪继位才不到一年,却说这一日,两个奸臣正在朝堂卖官酬爵,作那贪赃
枉法之事,忽然有内侍过来传唤,说有要事相商,两人急忙整衣入宫,直到上书
房见驾。

  文帝见两个奸臣进来,急忙叫道:「哎呀,两位爱卿,快来救救孤家!」

  只见文帝面带愁容,病态尽显,两人吓了一跳,忙道:「万岁何事如此。」

  「寡人召两位爱卿到此,非为别事,只为着一个女子。」

  「原来如此。」王飞廉一听为了女人之事,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暗笑皇上
真是少年心性,这等事也要劳动我等,便道:「万岁乃一国之君,率土之滨莫非
王臣,皇上看上了哪个宫女,只要召她寝宫伴驾便是,何用找臣等商议。」

  「只是这女子非宫女可比。」

  「难道是哪个大臣之女?皇上想要,发一道旨意也可,哪个敢不服召唤。」

  「也非是大臣之女。」

  「这臣就不懂了。」

  「此事说来话长……」段琪便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直让两个老贼目瞪口
呆。

  事情得从段琪作太子的时候说起,那个时候真宗段乔已经病入膏肓,离驾崩
也就只有几天了。

  那一日,身为太子的段琪去宫中探病,在病榻边陪着段乔说了会儿话,便起
身告辞,正巧一个宫女端着药进来,与段琪打了一个照面。

  那女子十七、八岁年纪,身材袅娜,一张桃花脸,眼含似笑,百媚千娇,真
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那女子见段琪挡住去路,把头一低,两颊绯红,
福了一福低声道:「妾身给太子见礼了。」

  只这一福,就把个段琪看了个愣愣苛苛,回到太子府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却不知那一宫女何许人也。

  正待打听,便闻得真宗驾崩。

  段琪是太子,按制入宫继位,然后给老皇上发丧。

  此时,段琪才知道,那女子原来是老皇上段乔新封的妃子赵蝉。

  这一下儿段琪的心凉了半截,因为赵妃虽然年轻,但却是老皇上的妃子,也
就是自己的庶母,自己这辈子是想也别想了。

  虽如此说,那段琪心中却放不下她,尤其是替老皇帝发丧之时,这赵妃仿佛
不经意中瞥来几道秋波,竟让他寝食不忘。

  虽然自己的皇后徐氏和两个贵妃曹妃、梅妃也都是年轻美貌,却不及那赵妃
的眉目燎人。

  说着话段琪已经继位三月有余,生母太后戚氏和太妃们都住在皇宫外的别院
养颐宫,他时常以给母亲问安为名,到养颐宫去走走,希望能看到赵妃,可惜去
了许多次,各家太妃几乎都看见了,就只不见赵妃,把个段琪郁闷坏了。

  这一日,段琪又去养颐宫问安,坐了一时,说要找地方散散心,太后便叫自
己的宫女带着他去后面的花园。

  到得花园门口,听到里面金风阵阵,把段琪吓了一跳,忙问宫女道:「这里
面是什么声音?」

  「皇上,这是赵太妃在练剑。」

  「赵太妃?练剑?」段琪一听见赵太妃,心中便是一动:「赵太妃是哪个,
朕来问安,从不见什么赵太妃呀?」

  「赵太妃原是内宫女侍卫,先皇驾崩以前把她收为妃子的。」

  「原来如此,朕出身武将世家,最喜武术,且待朕观之。」说着,段琪便蹩
进花园。宫女才要出声通禀,却被段琪以眼色制止,两人悄悄走进花园,隐在竹
林后观看。

  只见在竹林那边是一块空地,赵妃身穿短打,手持长剑正在那里挥舞。

  段琪本人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出身武将世家的他却识得好歹。

  见那赵妃一柄剑走得如行云流水,分明受过名家指点,却不象一般女人练的
是花拳绣腿,难怪她会作内宫的待卫呢。

  再看赵妃,身段灵巧,如游鱼一般在剑光中闪展腾挪,更是美不胜收,不由
得喝起彩来。

  「哪个狂徒大胆,敢偷入养颐宫。」赵妃闻声,一丛身来到竹林前,一柄剑
已是指在段琪的咽喉前,这一剑来得甚快,段琪毫无防备,已经被人制住,惊出
了一身冷汗:「是孤家在此,太妃手下留情!」

  「哎呀,原来是皇上,妾身不知,罪该万死!」说完,把剑扔在地上,吓得
颜色更变,屈膝便跪。

  「哎哎哎,太妃,不妨不妨,朕未曾通报,擅入花园,是朕之过,与太妃何
干?」段琪急忙伸出手去,把赵妃搀扶起来:「方才听说太妃练剑,朕也喜练武,
故而未曾通报,惊了太妃,是朕之罪。」手中一摸,玉臂修长,柔若无骨,心中
乱跳起来。

  那赵妃就势站起来,媚眼儿一抬,又急忙低下去,只这一瞥之间,段琪又被
迷得忘乎所以,三天没醒过梦来。

  段琪心中暗想,若能每天见那赵妃一面,便死也值了。

  他瞑思苦想没有办法,倒是亲随小太监胡升看出了他的心思,给他出了个主
意。段琪一听,拍手叫好,急忙摆驾养颐宫来找自己的母亲戚太后。

  段琪问安已毕,对戚太后道:「母后,儿臣听说太妃赵氏曾是宫中的侍卫,
武艺受过名家传授,儿臣想拜赵太妃为师,习练剑法,也好继承祖业,又能自卫,
不知母后以为如何?」

  戚太后一听,正色道:「皇儿,此事不可。习武之时难免挨肩擦踵,赵妃乃
是你的庶母,此事如何行得?再说,你身为皇上,身边侍卫众多,又哪里用得着
你自己习武自卫?此事以后切勿再提。」原来太后知道赵妃和段琪年貌相当,难
免生出不尴不尬之事,所以拒之。

  生母之命,段琪不敢违抗,此事只得作罢。

  却是合该有事,没过多久,戚太后突然暴病死了,从此段琪便没了畏惧之人。

  所以,给戚太后的守制期一过,段琪便马上到了养颐宫,亲自请太妃赵氏入
宫,教自己练剑。

  段琪可不知道这赵蝉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蝉出身武林世家,但父母早亡,只留下她这么一个女儿。

  赵蝉自小拜在钟南山一位老道姑的门下,学了一身好武艺,尤以剑法见长。

  不过,学到十六岁,师父却把赵蝉赶下了山,并与她断绝了师徒关系。

  原来,赵蝉是个野心极强的女人,嫉妒心也强,又心毒手狠,经常给自己的
师姐、师妹们使拌子,老道姑看在眼里,知道她以后如不能大富大贵,也必大奸
大恶。

  老道姑数次教诲于她,她表面上听从教训,暗中变本加利。

  终于有一次,她给众师姐的饭里下药,造成师姐上吐下泻,被师父审明原由,
就想废了她的武功。赵蝉在师父面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众师姐也大仁大义替
她讲情,师父最后终于放了她一马,没有追回她的武功,却把她逐出师门。

  下山后,赵蝉走投无路,正赶上宫里选侍卫,便自己报名应选,结果她打败
了众多应选的武士进了宫。

  赵蝉有她的打算,凭自己的美貌和武功,有朝一日要入宫为后,母仪天下,
让师父和师姐们看看,没有了师门,我会过得更好。

  皇宫的侍卫多是男子,而男子却不能进入内宫,所以赵蝉成了少有的可以随
意在内宫走动的侍卫,这就给他接近皇帝创造了机会。

  果然,段乔有一次「偶然」地遇上了赵蝉,立刻把她召到身边作了贴身侍卫,
不过此时,他已经是病体缠身,离死不远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皇帝身边,却碰上了没几天活头的老病秧子,赵蝉暗恨自己
命苦,于是,她又开始替自己寻找新的靠山,正赶上那一天段琪探病,两个人打
了个照面。赵蝉知道段琪是太子,便暗中把自己下半生的命运交在了他的手中。

  谁知老皇帝段乔虽在病中,却看到了段琪和赵蝉之间的那一次面对面的交流,
这个老色鬼哪肯把这么美的一朵花交给别人,于是当晚便赵蝉封为妃,并命其当
夜侍寝。

  赵蝉不敢违命,只得上了段乔的床。

  这段乔的病本就由色上而得,偏赵蝉又生了个百转千回的穴,段乔哪里享得
了这种艳福,所以第二天病情便加重不省人事,到死也没再醒过来。

  那赵蝉自叹命薄,短命的老东西虽然死了,偏又用太妃的封号把自己给禁锢
在养颐宫中,再无机会侍奉新君,不由暗自落下泪来。

  哭够多时,又暗下决心:凭俺赵蝉这如花玉面和一身媚骨,定要将那段琪的
心锁在自己身上。

  段琪几次到养颐宫来,赵蝉都听宫女说了,于是暗中留了意,准备找个机会
让他见自己一面。

  这一天正在练剑,听说段琪来了,正打算借着向太后问安去与他照上一面,
却听自己派去打听消息的宫女说,段琪要来花园散心,赵蝉喜不自禁,这就叫天
从人愿。

  其实段琪在竹林后偷看,赵蝉已经知道了,故意装作不知,丢开解数,把剑
使至妙处,人随剑走,剑随心动,那柳腰儿一摆,段琪如何禁得住,这便是花园
相会的一出戏。

  却说那日与段琪见面,苦于有宫女在场,有诸多不变,不过,赵蝉对自己的
容貌是十分自信的,也看出段琪是个好色的祖宗,必不肯轻易放过自己,于是便
重金买通了戚娘娘身边的宫女,设计打听皇上的消息。

  段琪与戚太后的对话,自然一字不漏地到了赵蝉的耳朵里,把赵蝉气坏了。

  欲话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个老贱人不除,今生是休想再伴君王
了。

  毕竟赵蝉能否得侍段琪,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赵蝉狠心杀国太,段琪贪色赚庶母

  却说赵蝉,起初听说段琪要同她习剑,心中大喜,又听说戚太后从中作梗,
心中甚是恼怒,直恨不得取了这老贱人性命。

  若是别个,心中恨便恨了。赵蝉之为人,心黑手辣,胆大包天,即生了此心,
便要实干。也是她身怀绝技,又擅用毒之法,不久便给她想出了主意。

  这一夜,赵蝉早早便推说自己困倦了,打宫女们打发了各自去睡,不要打扰。
自己悄悄换了夜行衣,自后窗出来,纵身上房,直奔戚太后的寝宫。

  这养颐宫住的都是太后太妃,宫里值夜的只有太监,没有侍卫,所以对于赵
蝉这样的武林高手来说,几乎是毫无阻碍,轻易便到了戚太后寝宫的殿顶。轻轻
揭起一片瓦来向里看,正看见戚太后在宫女们的陪伴下说话儿。

  赵蝉等了一等,听见说传茶,急忙来到前面殿廊,伏在廓柱上的短梁上。侍
茶的宫女经过时,赵蝉只轻轻一弹,便将一点无色的粉末弹入茶中。

  古时候人们还不知道什么细菌啊病毒的,把制病的原因归结为六邪,其他归
纳为毒。

  赵蝉用的这种东西源于海外的一种毒物的涎液,当时人们以为是毒,其实是
一类致命的细菌。

  戚太后不知,吃了茶,到了第二天上午,突然发作起来,浑身发冷,口吐白
沫,太医来了,诊脉之后说是外邪入侵,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不足半个时
辰,人就死了。

  各位说了,赵蝉干什么费这么大劲儿,其实也简单,如果用武功或用一般的
毒物,自然会追查下去,自己会武是尽人皆知的,难逃干系。可戚太后是得了急
病而亡,就怪不得别人了。

  却说戚太后死了,段琪和赵蝉都暗自庆幸,只等着找个机会便可勾搭在一起。

  这一日,段琪来到养颐宫,直奔赵蝉的寝宫。

  赵蝉听说,急忙整衣相迎:「万岁驾到,妾身接驾来迟,万望恕罪。」嘴里
说,却不下跪,只是福了一福,原来她的名份是皇太妃,也就是皇上的庶母,断
无母跪子的道理。

  「太妃免礼,儿臣给太妃见礼。」段琪也拱了拱手,便要下跪,赵蝉急忙用
手相搀,口中道:「万岁九五之尊,不可如此。」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把个段琪
的心撩得怦怦乱跳。

  段琪说明来意,赵蝉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反对,只是自谦了一番,然后便跟
着段琪进了宫。

  段琪叫赵蝉住在静心殿,由她自己带来的宫女侍候。这里是西宫的一个独门
独院,后面有个很大的后院,正方便练舞。

  第二天一早,段琪便摆驾静心殿习剑。

  段琪命太监们在院门外守候,不经传唤不准入内,自己只领着胡升进殿,赵
蝉已经领着贴身小宫女翠云迎候在院中。

  段琪见赵蝉并未穿宫服,而是一身短打扮,上身是翠绿的劲装,下身是同样
颜色的兜裆滚裤,脚上牛皮快靴,头上的钗环尽去,只用一方翠绿的绢帕罩住一
头青丝,一条翠色大带束腰,细细的腰肢柔若柳枝,更显出玲珑的曲线。

  这种打扮在养颐宫见过一次,当时赵蝉已经快练完了,有些灰头土脸的,此
时刚刚净过面,虽不施脂粉,却更显出天生丽质,把个段琪看得心痒难耐。

  急忙紧走两步,拱手道:「太妃在上,恕朕来迟。」

  「万岁日理万机,妾身在宫中,每日闲来无事,万岁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
候练,有什么早与迟?就请万岁更衣,妾身在后院相候。」

  「正是正是,待我更衣前往。」

  赵蝉叫翠云侍候段琪更衣,自己独自往后院而来。

  段琪去赵蝉的房中更衣,只闻得满室兰香,十分诱人,心中越觉迷醉。

  段琪换上短打扮,叫胡升捧着剑跟着,来到后院门外,命胡升守在院外,自
己同翠云到里面见赵蝉。

  「万岁,这练武之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却不可一日荒废,不知万岁……」

  「太妃放心,朕以后当日日前来。」看着赵蝉那会说话的眼睛,段琪的魂儿
都快飞了,恨不得天天见面呢。

  「即如此,万岁请。」

  「太妃请。」

  赵蝉在前面站定,叫段琪跟在自己后面,一招招练起来。

  段琪哪里有心练剑,把眼睛只在那赵蝉的腰肢和美臀上看。

  才练了两式,赵蝉偷眼瞥见,便道:「翠云,我与万岁在此习剑,不用你侍
候了,且去外面候着,有事再叫你。」

  「是。」其实翠云早知赵蝉的心思,知趣地走了。

  「万岁,你这个架式不对,应该如此。」见人一走,赵蝉便凑近前来,拿着
段琪的手给他纠正姿势,两人眉来眼去了一回,练了一个上午,段琪倒也学了四、
五个剑式。

  自此之后,段琪每日都来习剑,剑式也学了不少,最主要的还是可以看见赵
蝉的一张俏脸,可以摸着她那一双玉手,同时也揣摸着赵蝉的心思。

  却说这一日,段琪习完了剑,赵蝉道:「万岁,妾身的一套剑法已经尽数传
给万岁了,再下去便靠万岁自行修练,不用再教了,妾身也可回养颐宫去了。」

  段琪一听便急了,忙道:「太妃莫要急着走,孤家虽然学了这一套剑法,然
而运用尚不熟练,还要太妃多多指点。再说,这武艺有十八般,虽不得全会,倒
是想请太妃多传几样武艺才好。」

  赵蝉这是有意试探,见段琪如此说,知道自己的计策成功了,便道:「既然
万岁有心,也罢,妾身便再多住些时日,就传万岁一套小巧功夫,练个擒拿十八
手如何?」

  「甚好,甚好!」段琪急忙答应。

  第二日,赵蝉便传段琪擒拿手。为何传这功夫,只因这擒拿手是近身功夫,
身体接触是必须的,正好撩拨段琪的欲火。

  「万岁,人之身体可分三节,上肢为梢节,身体为中节,下肢为根节,各节
之中又可分为三节,如手为梢节,小臂为中节,肩为根节,故人身共可分为九节。
根节力大,可以制人,而梢节势猛,出必伤人。这擒拿的功夫不在伤人,而在制
人,故多用中节和根节,而梢节之用,只取缠绕叼拿之功。……」

  这赵蝉煞有介事地讲解一番,段琪左耳听,右耳出,心思全不在武功,两眼
只跟着赵蝉的中节转。

  等赵蝉讲完了,拉个架势道:「万岁,请出拳打我。」

  「什么?」段琪一愣,心里想:「美人儿,朕如何舍得打你呀?」

  「万岁莫怕,请出拳打我。」

  「太妃,朕怕伤了你。」

  「万岁此时若能伤我,哪还用妾身教你?只管打来。」

  段琪一听,果然如此,便也拉个架式,松松地一拳往赵蝉粉面而来。

  赵蝉见拳来了,不退反进,左手一架,右手一伸,使右腋一夹夹住段琪的脖
子,身子只一扭,便把段琪摔倒在地上。

  「啊哟,万岁,可曾摔坏,是妾身之过,是妾身之过。」赵蝉急忙伸手拉段
琪起来。

  段琪躺在地上,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摔倒的,只知道那赵蝉一贴贴上身来,
自己的脸仿佛是埋进了她的怀里,那软玉温香尽吸在鼻孔里,甚是受用,此时见
赵蝉陪罪,忙翻身看爬起来摇着手道:「无事无事,太妃果然手段高妙,朕也不
知怎的便倒在地上了。再来再来,朕没有看清。」

  赵蝉知他心中所想,便道:「不敢了,不敢了,只怕摔坏了万岁的龙体。」

  「莫怕莫怕,朕既然想习武艺,怕什么摔打,再来再来。只是请太妃慢一些,
朕才能看得清楚,太妃小心,朕出手了。」说着便又是一拳打出。

  赵蝉这一次果然慢下来,边伸手边说道:「我左手一接你右手,向外一压,
缠腕一拿,进右腿吃住你的右腿外边,上右手用大臂夹住你的脖颈,然后借腰腿
之力向左猛转,你必跌倒。」

  段琪这一回真清楚了,最清楚的便是她上步一夹,自己右脸便贴在了她的右
肋处,那衣服里面软软的一团肉正压在自己的耳朵上,真个受用极了。

  段琪跳起来,兴高采烈地道:「妙妙,果然高妙,再来再来。」

  不知段琪的武艺习练得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赵蝉演武诱段琪,文帝荒淫奸父妾

  赵蝉又连摔了他三、五跌,这才道:「现在我来打你,你来摔我,看你可学
会了。」

  段琪看着赵蝉,那身子虽然比一般女子高大苗条,但同自己比起来依然是娇
小玲珑,心中早想搂在怀里轻薄一回,于是也丢个架势道:「太妃请了。」

  赵婵上步一打,段琪学着赵蝉的样子左手一架一叼,一上步去夹她的脖子,
脚下却上错了步,本应向左上步吃到她的右腿外,却直接前进上步到了她的左腿
外侧,右臂未曾夹住她的颈子,反而当胸搂了个结实。

  段琪「呀」了一声,急忙松了手,假装手足无措地看着赵蝉。见赵蝉仿佛毫
不在意地道:「万岁这一招使错了,当用右腿吃住妾身的右腿,才能将妾身摔倒。」

  段琪心中还是不知她究竟揣的什么心思,只得也装着不知地道:「正是,朕
忘了,再来。」

  这一次段琪没弄错,把个赵蝉夹在腋下,只一扭身,便把她摔倒在地上。段
琪怕伤了美人,见赵蝉屁股一挨地,忙上身一使劲儿,没把她的身子扔在地上。

  赵蝉笑道:「万岁不用如此怜香惜玉,妾身自幼练武,这倒地的功夫是必练
的,摔不坏我,万岁只管放心地摔。」说着爬起来,又丢开架式道:「再来。」

  段琪又练了几次,把赵蝉美妙的玉体象枕头一样搂在怀中把玩,心中美滋滋
的。

  等他练得熟了,赵蝉又道:「此番将我摔倒,须防我脱身反击。」

  段琪答应一身,又把赵蝉摔在地上,那赵蝉身子在地上一扭团成一团,只一
翻身便摆脱了,反将段琪拖得趴在地上。

  段琪起了身道:「太妃如何脱身的,且教教孤家。」

  赵蝉又教他脱身之术,看着赵蝉在地上滚来滚去,那样子十分香艳,下面只
感到一阵阵发紧,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弄了。

  教完了脱身之法,赵蝉又道:「你将敌摔倒,本是优势,如果手段应用得法,
敌人应无法逃脱。」

  「如何算手段应用得法?」

  「你趁敌人新倒,尚未及施术之时,便将他手臂扭在背后,用一条腿连腰压
住了,再将他一只脚向后拉起,他便再不得逃脱,你可趁机用绳索将其捆住便万
事大吉了。」

  「哦?太妃教我。」

  「这有何难,且看我如何捉你。」

  赵蝉于是将段琪摔倒在地,解了他的腰间大带,转瞬间已经将他的双手捆在
背后,又将一只脚也捆住了,果然再脱不得身。

  段琪大喜,连连称妙。

  赵蝉便说:「你来擒我。」说着挥拳打来,段琪此时招式也练得熟了,随手
一捉,便把赵蝉掀翻在地,轻轻一扭她的反关节,便把她翻过身去,俯卧于地,
使左手捉住她右手,左膝轻轻一压压住了她的柳腰。

  低头一看,自己的腿压住她的腿上,那一个圆圆的臀儿正在自己眼前,真想
伸了手去摸上一摸,呼吸便急促起来,只感到下面直挺挺,硬梆梆的生疼。伸手
去解了她腰间大带,三下两下便捆了她的双手,仍用左膝压着,伸手把她一只玉
踝抓住拉将过来,用绳头捆住,却不松开她的腰,眼睛只在她的美臀儿上看着,
口中道:「太妃,我捆得如何?」

  赵蝉知道他快坚持不住了,便道:「万岁捆得好,快放了妾身起来。」

  「朕初次捆人,只怕我捆得不牢。」段琪舍不得起来,便把手在她的手上脚
上试了试,看捆得结实不结实,那纤柔的脚踝入手,直令得他心神荡漾。

  「万岁,捆得好生结实,快将妾身放开了吧,我怕。」说着装作着急地一扭
身,段琪没留神,身子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向前扑倒,正好横趴在赵蝉身上,怎么
那么巧,那硬梆梆的宝贝正顶在赵蝉的臀儿上,赵蝉「啊呀」一声,低声道:
「万岁,这是什么?」

  段琪见已经无法再装下去,便起了身,一把把赵蝉抱起来,当胸搂在怀中。

  「万岁不可。」赵蝉急忙低声叫道,段琪色胆包天,知她不敢大喊,便直把
她抱向花园中的花厅。

  「万岁不可,快放开奴家。」段琪听她改了称呼,自称奴家知道她并非真心
拒绝,于是一边走着一边道:「美人儿勿喊,朕自第一次见你,便日夜茶饭不思,
如今必是要从了孤家方好。」

  说话之间已进了花厅,见花厅中正有一张美人榻,便把赵蝉放在榻上,伸手
去解她衣服。

  赵蝉道:「万岁快快放了奴家,此事万万不可呀。」说着身子不住扭动,不
过段琪看得出来,她并不是真心挣扎,胆子便更大了起来。

  「美人儿,朕相思已久,今日方随朕心,怎肯放过?美人勿喊,朕定让你享
尽人间大乐。」说完,把她上身的劲装解了,向后撸到胳膊上,见里面竟未穿肚
兜儿,雪也似两颗乳房,玉钟儿般挺在胸前,接着又解了她裤带,扒下裤子,露
出那黑漆漆一丛耻毛来。

  赵蝉羞得脸儿绯红,忙道:「万岁,万万不可呀。」腿儿却分了开来,只见
里面露出白生生两片蚌肉,原来阴唇上却无阴毛,小阴唇也是粉红的,十分鲜艳,
段琪此时哪里管得许多,自己解了裤子,把那胀得婴儿胳膊一般的大宝贝掏出来,
一杵便杵将入去。

  赵蝉「嘤咛」一声,眼儿迷缝起来,口中低声叫道:「万岁,奴家捆着,好
生不爽。」

  段琪见木已成舟,也没有必要再捆了,便解了她脚上的绳子,却不解她的双
手,恐生变故,赵蝉也不再求,只把眼儿一闭,两条粉腿一分一抬,盘在段琪的
腰上。如此鼓励的姿势段琪哪能不懂,便把屁股摆将起来,乒乒乓乓一阵乱捣,
只捣得赵蝉粉面似火,香汗淋漓,臀儿不住乱摆,口中不住的乱哼。这赵蝉生了
一个千回百转穴,一插进去便被吸住,任是什么样的男人也无法抗拒,段琪凡夫
俗子,自然更是无法抵抗。两个在花厅中,这一回来来往往直抽了一千多抽,段
琪终是抵敌不住败下阵来,一泄千里。

  段琪这边一放,那边赵蝉却「嗷」地一声道:「万岁,你可坑死奴家了。奴
家已蒙先皇册封,如何再适万岁,此事传扬出去,蝉儿便没脸见人了。」

  段琪起了身,解开赵蝉绑着的手,把她搂在怀中道:「美人儿,跟着寡人休
要害怕,哪个敢对你不敬,朕便叫他满门抄斩。」

  「只是,蝉儿虽有万岁宠爱,终是名不正,言不顺。」

  「你即与朕有此春风一度,早晚必当册封为贵妃。」

  「如此,蝉儿在此谢过万岁了,只是要快呀,不然叫皇后知道,怕她不剥了
奴的皮。」

  「莫怕,此事你我暂且瞒过众人,待朕与老师商议之后再行定夺。」说完,
把赵蝉那身上的衣服彻底解了去,放在榻上细细看来,这蝉儿果然生得与众不同,
那一身肉雪也似白,就如羊脂美玉一般,竟无一些儿斑啊痣的,一身的媚骨,叫
人看了就无法割舍。段琪看过了,把那身子又把玩了一遍,引得自己身上欲火又
起,便把赵蝉腿儿打开,又干了一回。

  自此以后,段琪每日必当到静心殿来与那赵蝉厮混。赵蝉自幼习武,身体健
康,不似其他后妃那般弱不禁风,更有着旁人所没有的身体柔韧度,段琪借着学
擒拿术,把个赵蝉按在地上,或搂或压或捆,任他玩耍,却是哪个也无法相比的,
加上赵蝉偷习过媚术,又有先天的美貌,把个段琪弄得乐不思蜀。

  偏偏赵蝉每次必催他给自己正名份,段琪不是不想,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
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终是有一天拖不过去了,因为赵蝉告诉他,自己已经
怀揣六甲,有了他的龙种。

  段琪虽然十几岁便娶了现在的皇后徐氏,后来又娶了两院贵妃和一干妃嫔,
却不曾有一个怀孕,此时一见赵蝉有孕,高兴得跳起来。赵蝉道:「万岁,臣妾
的名份事小,你可不能让龙儿一降生便是个私孩子啊!」

  段琪这次没有办法,便只得派人召了两个奸相进宫,这便是前文所说的那一
幕。

  赵荐与王飞廉两个听了,不由暗中吃了一惊,毕竟此事如何收场,且听下回
分解。

  第四回——赵妃登堂入室,父女设计害人

  但凡这作忠臣的,行事先问是非,但凡这作奸臣的,行事先问利害。

  听了文帝的讲述,若是个忠臣,必是正颜厉色,说此事万万不可,而两个奸
臣听了,虽然心中骂道:「昏君啊昏君,怎么这等事也作得出来?」嘴上却不这
样说。

  王飞廉沉吟了半晌,试探着问道:「后宫佳丽三千,难道竟无一人可与赵妃
相比么?」

  「不瞒两位爱卿说,除了赵妃,其他尽如嚼蜡一般,索然无味,朕是一天也
离不得她,若无赵妃陪侍左右,朕这皇帝当不当也不打紧。」

  「哎,不要不要。」两个奸臣连连摇手,段琪若不当皇帝,他们两个哪还能
吃香的喝辣的?

  奸臣就是奸臣,脑袋一转就是一个鬼主意。那赵荐只略一思忖,便开口道:
「万岁,老臣倒有一个主意,不知行与不行?」

  「爱卿快讲。」

  「皇上可把赵娘娘秘密送出宫来,暂住老臣的家中。对外只说赵太妃得了流
行时疫而死,不叫人看见,用个空棺材埋了便是,众人怕传染恶疾,自然不敢去
验看尸体。正巧老臣也姓赵,等事情过了,对外便说赵娘娘是老臣之女,老臣送
女进宫侍奉皇上,此赵妃非彼赵妃也,皇上圣意如何?」

  段琪听了,连说好计,王飞廉也连称妙着,计议已定,段琪便回得宫去,暗
中把一切交胡升去办。

  胡升得了皇上的旨意,连夜把赵妃送在赵荐府中,只留下赵妃的宫女翠云看
守宫院,白天又买通恶徒去街上找个身材与赵妃相仿的女子绑架了,用水银毒死
后带入宫中,穿上宫服,白巾蒙面,叫翠云大哭一场,然后连夜发丧埋了。

  那时候宫中的后妃宫女身体大都不好,平均寿命也就只有三十几岁,所以死
个女人不算什么,养颐宫的太妃太嫔们也只嗟叹几声就罢了。

  知道赵妃死了,最高兴的当属皇后徐氏。

  段琪召赵妃入宫教习武艺的事皇后徐氏知道,但没有太往心里去,因为她并
没有见过赵妃,以为她至少是个三十岁往上的妇人了,后来听说赵妃比自己年纪
还小,聪明美丽过人,又知道段琪十分好色,心里就有所怀疑。

  在最初的日子里,段琪白天去赵妃处学武,晚上总是让皇后侍寝,而且还总
是把学来的招式露上两手。有了武艺作证,又加上精气饱满,所以徐后也就放心
了。可后来就变了,自从段琪上了赵妃的身,精力有限,晚上同皇后云雨的时候
精力便不足了,此时徐后便又开台怀疑起来,暗中派了自己的宫女去打探消息,
知道静心殿外看守很严,皇上每日从早到晚厮滚在那里,徐后知道不妙,却又没
有证据。此时听说赵妃突然死了,徐后最直接的猜测便是赵妃利用皇上与她的关
系敲诈皇上而被杀人灭口。

  徐后才不管赵妃是谁杀的,只要皇上离开那个狐狸精便好。

  再说赵妃到了赵荐府上,马上就同赵荐结成了死党。

  原来这赵荐虽然与王飞廉同是奸臣,又分列左、右丞相,但同皇上的关系却
不如王飞廉近,人家是皇上的老师嘛。如今借着这个由头,自己白捡了个便宜的
国丈,那还不得好好利用吗?赵妃呢,本来自己在宫中人单势孤,如今有了在朝
的权臣,对于巩固自己的地位又多了一重保障,因此,两个立刻勾结在一起,加
上王飞廉三个,开始在朝中兴风作浪起来。

  过了两个月,赵荐与赵蝉计议妥当,便送赵蝉入宫,满朝文武只道真是赵荐
的女儿,毫不怀疑,从此赵蝉就官冕堂皇地成了贵妃,住在静心殿。

  赵蝉一回宫,段琪便如渴极了的野兽遇见水塘,接连三个月昼夜都在静心殿
中不出,可把徐后和东西宫两个皇贵妃给气坏了。

  忽一日,徐后偶然听两个老宫女聊天,说这个赵妃便是那个作过侍卫的赵太
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去叫上东西二宫,领着一群宫女,直奔静心殿而来。

  静心殿外虽然有太监把守,却不敢阻拦怒气冲冲的皇后和东西宫,只能眼看
着她们闯进去,马后炮似地高喊一声:「皇后、皇贵妃驾到——」

  此时段琪正与赵蝉两个在屋子里的床上玩儿那捉美人儿的游戏,段琪刚刚用
绳子把赵蝉赤条条的捆作一团,便听见说皇后到了,急切间解不开绳子,只得用
被子把她盖上,自己只穿了内衣下来,皇后已经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皇后一看两个人那副样子,气得浑身颤抖,把两个人好一通骂,骂得两人满
脸通红,无言以对。

  皇后越骂越来气,随手抄起一把拂尘来,叫两个皇贵妃帮着把那妖妃从被子
里掏出来,屁股朝天一放,便是一顿暴打。赵蝉虽然有武艺在身,却被绳子捆着,
挣扎不得,真被打得嗷嗷乱叫。

  段琪看了,心中不舍,忙过来阻拦,终是男人力大,把徐后拉开了,自己手
上也挨了一拂尘把儿。

  「大胆贱人,你敢打朕?反了你了,不怕王法吗?」段琪见手背上起了一条
红印子,也恼了。

  「王法?你这昏君,你若知道王法,怎会偷纳父妾,传扬出去,你有何脸面
见列祖列宗?我身为皇后,主持后宫,这个小贱人诱惑君王,淫乱宫帏,难道我
打不得她吗?待臣妾请了妾身的父亲来评评这个理儿!」徐后见打了皇上,嘴里
虽然不甘示弱,心中却也害怕,只得放下几句狠话,领着一群人走了出去。

  段琪虽然气恼,但徐后毕竟是皇后,他父亲徐有亮是一方节度使,手握兵权,
而且自己这事情办得到哪儿也说不过理去,所以也只得作罢。

  见众人走了,赵蝉呜呜地哭着,只是叫疼。段琪心疼地把赵蝉的绳子解开,
一看,那雪白的屁股上打了十几条血印子,趴在床上哭道:「皇上,你可得替我
作主哇!」。

  「爱妃莫哭,这个贱人,气死孤家了。你放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你
肚子里的龙儿一生下来,朕便废了她立你为后,哼!」段琪满嘴跑马惯了,只管
随口说,全不想这等事办得办不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原来皇上有御妻三个,分别是皇后、东西宫两个皇贵妃,赵妃虽是贵妃,却
只算御妾。赵妃本就不甘心只作个贵妃,正没有由头,此时眼珠儿一转,计上心
来。

  不数日,赵妃说自己在宫中孤独一人,想请义父来宫中坐坐。赵荐本来就是
段琪的宠臣,赵妃之事又多亏他周全,所以十分爽快地就答应了。

  赵荐入了宫,与赵妃秘密商议定下毒计害人。

  第一步先是收买宫中管事的太监,皇上的亲随太监胡升当然是第一个要收买
的,赵荐从宫外给赵妃弄来大量金银珠宝,很快便买通了各个关节,然后便是静
等着合适的日子到来。

  单说这一日是皇后徐氏的寿诞之日,各院后妃都要来给皇后贺寿。

  段琪虽然那天挨了打,但事情过去了,必要的礼仪却还是要有,所以今天也
特地到皇后宫中祝贺,就便也就在后宫安歇。

  自从赵蝉显了怀,因为怕伤了胎气,所以段琪晚上便不得不在其他院中过夜,
皇后和皇贵妃们得着了雨露滋润,气儿也就顺了许多。

  徐后那次发了一通火,打了皇上一拂尘,心里也害怕,总是寻机与皇上重修
旧好,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让她最难接受的赵妃,这便是后妃们的悲哀之处。

  赵妃是晚饭前才过来的,她挺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一扭一扭地来到后宫给
皇后拜寿。

  不看在赵妃的面子上,看在她肚子里的龙种的面子上,徐后身为国母也要客
气客气,忙把作势要拜的赵妃搀起来,看座传茶,又叫传晚膳。

  赵妃吃了杯茶,忙站起来道:「多谢皇后赐膳,蝉儿这会子觉着身上疲倦,
只怕要告个了罪了。」

  「嗯,蝉儿快回去歇息吧,小心着我的龙儿。」段琪十分关切地说道。

  段琪在徐后宫中由众后妃陪着吃酒,同时观赏女乐,正在高兴间,突然有静
心殿的小太监跑来报道:「皇上,大,大,大,大事不好了!」

  不知何事不好,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妖妃中毒小产,段琪封宫审案

  却说段琪正在皇后宫里饮酒作乐,忽然小太监来报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段琪一见是静心殿里的人,立刻便站了起来。

  「皇上,赵贵妃方才回到宫中,便觉腹疼难忍,此时已经疼得起不来了,皇
上快看看去吧。」

  「莫不是要生了?传太医了吗?」段琪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往外走。

  「传了,这时候应该到了。」小太监答应着,在前面紧着引路。

  段琪心里惦记着赵蝉和她肚子里的龙种,也顾不上乘车坐辇了,一路大步流
星地赶往静心殿。

  才到院门外,便见太监宫女们进进出出,个个儿脸上惊慌失措。

  段琪几步便闯进院内,小宫女翠云迎将出来,见了段琪便哭。

  「哭什么?我的爱妃怎么样了?我的龙儿怎么样了?」

  「娘娘吃了太医开的药已经好多了,龙子……」翠云紧着摇头,说不上话来。

  段琪蹿进屋子里,见老太医和一个接生稳婆跪在地上接驾,一旁的地上地上
放着个大木盆,里面放着个血淋淋的死孩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怎么不好生照看贵妃,嗯?」
他冲着跪在地上的一大群宫女太监们大吼着,转身又向里屋闯,被翠云拦住了:
「皇上,女人见血,男人见了不吉利,请万岁留步。」

  段琪站住了,却随手给了翠云一个嘴巴:「要你们这些东西是干什么吃的?
嗯?」

  「万岁,此事不怪她们,这是有人要害贵妃娘娘。」老太医在旁发了话。

  「什么?是谁?」段琪一惊。

  「皇上,老臣方才到时,贵妃娘娘腹痛正烈,臣给娘娘诊了一脉,发现娘娘
是误食了落胎的药物,老臣虽尽力挽救,然已药石不济,只能勉强保住贵妃娘娘
的性命,至于孩子,老臣是力不从心啊!皇上,老臣罪该万死!」

  「皇上,你可要替臣妾作主哇,我的孩子啊。」屋子里传来赵蝉有气无力的
哭声。

  「娘娘节哀,莫要哭坏了身子。」翠云忙叫着,屋里也传来宫女们劝说赵妃
的声音。

  「爱妃莫哭,朕定要替你作主!哪里来的落胎药?是什么药?」

  「这是一种西洋野鼠的尿,溶于水中无色无味,常人误食了无毒,银器遇之
也不变色,只是孕妇吃了就要小产,无药可医呀。」老太医说道。

  「如你所说,便无法知道何人投毒了么?」

  「若不是老医年轻时偶然结识过一个乡间郎中,也不知有此药物。据臣所知,
这药只要血了见了童子尿便即刻变成绿色。」

  「好,胡升,快找人出宫去寻童子尿,叫禁宫侍卫速来,把这些贱人都给朕
看住了,一个也不许动,朕要查查,什么人敢对朕的爱妃下毒手。」

  「是。」此时胡升已经因给段琪出主意纳赵妃有功,升了太监总管,答应一
声抬腿便向外走。

  「皇上,我等冤枉啊,贵妃刚回到宫中,什么都没有吃过呀,哪里来人给她
下毒哇?」翠云扑通一声便瘫在地上,因为要查投毒,头一个要查的便是她。

  段琪还没说话,外面传来一声叫喊:「啊呀贵妃呀,到底是怎么了?」

  段琪向外一看,原来是赵荐急匆匆跑了进来,只见他官帽歪带着,官袍系错
了纽子,气喘吁吁的样子,显然十分着急。

  进了门,见段琪在,急忙见礼。

  「老爱卿平身,太医说,是有人下药暗算我的爱妃。」段琪气愤已极。

  「是什么人暗算娘娘,皇上你可得给老臣作主哇!」

  「你放心,朕不查出个子午卯酉来,就算把这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杀光了也
要替我的爱妃和龙儿出气!」

  「万岁,冤枉啊!娘娘对我们下人如子女一般对待,我们哪能害她呀?」太
监和宫女们一听,立刻就吓死过去好几个。

  说着话,侍卫营已然来了五百多人,把静心殿里的太监、宫女们一齐看住,
只有屋子里侍候贵妃的两个宫女没动。

  「翠云!」

  「奴婢在。」翠云跪在地上,吓得娇躯乱抖,体似筛糠。

  「贵妃今天都吃过什么?快说。」

  「娘娘早晨吃的是太医给开的保胎药膳,上午用了两盅红茶……」

  「皇上,这药的性子很烈,若是早晨中午吃下去,不会等到晚上才发作,只
在近一个时辰中问吧。」老太医没等翠云说完便道。

  「嗯,近一个时辰里娘娘吃的什么?」

  「下午娘娘吃了一块点心,喝了一盅茶,然后便去皇后的宫中拜寿,回来后
还没进屋便疼起来了。」

  「哪个给她端和点儿和茶?」

  「是奴婢。」翠云已经吓瘫了。

  「从哪儿拿的,放在什么地方?」

  「都是从厨下拿的,一共拿了六样点心,贵妃娘娘只吃了一块,喝了一盅茶,
因为急着出门,剩下的点心和茶壶茶碗就放在屋里桌子上,不知别个收了没有。」

  「你进去看看。」

  「是。」翠云软的都站不起来了,稳婆急忙过去把她搀起来,掀了帘子进去,
不一时出来,稳婆端着一个盘子放在段琪旁边的桌上,又进去端出一个茶盘来。
果然是五块点心和一壶冷茶,还有两只小杯子,其中一个杯子里还有点点茶根。

  「皇上,老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赵荐在旁开了口。

  「爱卿请讲。」

  「我听翠云说,娘娘发病前去过后宫,这后宫的人只怕也有嫌疑吧?」

  「多亏老爱卿提醒,朕险些忘了,侍卫。」

  「在。」侍卫总管王进走了进来。

  「你再调些人来把内宫各院都封了,无论后妃、宫女、内侍,没有朕的旨意
不准乱动。你亲自带人去封皇后和东西两宫,任何人不听禁令,便与朕就地斩首。」

  「是。」

  侍卫统领才出去,胡升已经带了几个小太监,抬着四、五个大木桶进来:
「万岁,童子尿取到,不知够不够用?」

  「够了够了,用不了这么多。」老太医道。

  「快,快把这点心和茶水与朕验来。」

  毕竟这毒是何人所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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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89584590 2009-10-9 19:50

【段家女将】(续)6-10

       第六回——赵荐父女定毒计,义仆护主自杀身

  上文书说到,胡升找来了童子尿,老太医叫取一只白瓷大碗来,在碗中倒了
半碗尿,然后把那剩茶倒在里面,那茶色被尿液稀释变成淡淡的棕红色。

  「皇上,这茶中无毒。」

  「再验。」

  「是。」

  换了半碗尿液,又把那五块点心各掰了一小块丢在里面,还把赵妃吃的那一
块剩下的点心渣也放进去,尿液只是浑了,仍未变色。

  「皇上,这点心里也无毒。」

  「皇上,说不定是这些太监、宫女们下过毒以后把东西都洗刷干净了。依老
臣看,她们急切之间却换不了衣服,不如把她们都跣剥了,看看她们的衣服上有
无此毒。」赵荐道。

  「说的是,便自奴才先查。」胡升说着,便先脱起来衣服来。

  宫女们一听要脱衣服,吓得一齐喊道:「皇上,且给奴婢们留些脸面吧,以
后我们还要侍候贵妃娘娘呢。」

  「稳婆,你把她们一个个带去那边屋里更衣,然后拿了衣服来验。」

  「是。」

  宫女们无奈,由翠云起,一个个排着队去旁边的套间里更衣。

  这边胡升先脱了衣服验了,无毒,自去别的太监处取了一件衣服来穿上,又
去验别的太监。

  有机会直接接触赵妃的太监宫女们都验过了,并未见有毒,段琪便急起来,
「蹭」地站起来才要发作,赵荐急忙拦住他:「皇上,莫要着急,别的院里还没
验过呢。」

  「嗯。」段琪一屁股又坐回去:「这宫里大小屋子九百多间,后妃宫女三千,
还有大小太监无数,这要验到几时?」

  「皇上,若要皇上亲自去验,只怕三天也未必验得完。依臣之见,不如把王
丞相也召入宫中,加上胡总管和侍卫总管王进,加上老臣共是四个人,每人带十
名侍卫,再从德亲王的宫里借四十个老成的宫女来,每人也带上十个,加上万岁
自已一路共是五路,分头去各院验看,这便快多了。」

  「好,就依爱卿,胡升,你速差人去王丞相府召他入宫。你亲自去德亲王府
借人。」

  「是。」

  不一时,王飞廉和胡升都到了,人也借齐了,静心殿宫女太监们也都验完了,
并无人身上带毒。段琪不死心,一边把四路人马派出去,自己叫把殿内各个角落
凡可疑的地方都泼上些童子尿,也没有任何发现。

  见自己的嫌疑都消除了,静心殿里的太监宫女们才放下心来,翠云跑进屋里
看护赵妃,再也不敢出来。

  段琪也折腾累了,坐在静心殿里生闷气。

  眼看天已经亮了,三路人马都传来消息,没有任何发现,只有胡升带的一路
还没回信,这一路是后宫,也是除静心殿本身外嫌疑最大的一处,段琪不耐烦了,
站起身来要亲自去看看。

  到了后宫门前,见胡升出来接驾。

  「胡升,你这里带的人最多,怎么就你慢哪?」段琪不满地问道。

  「皇上,奴才已经差不多验完了,只是……」胡升面露难色。

  「只是什么?」

  「只是,皇后和两位皇贵妃身边的几个宫女,有三位娘娘护着,奴才不敢……」

  「嗯,这也怪你不得,跟我来。」

  段琪走进后宫,见太监和宫女们被侍卫们看着,跪了一院子,屋子里正有女
人哭着。他走进去一看,是徐后和两宫皇贵妃坐在那里,十几个宫女站在一边落
泪,看见他进来,急忙跪倒见礼。

  「皇上,这些奴才在臣妾的宫中大呼小叫,还把宫女们剥了衣服搜身,不知
妾身有何失德之处,叫我们如此难堪。若是臣妾有罪,皇上但说在明处,或关或
杀尽由着你,何必如此羞辱我们,让臣妾今后如何见人呢?」说着哭了起来。

  「哎,御妻何必如此,此事关系重大,若不查出了水落石出,便无人脱得干
系。如今连各院的妃嫔俱都要验过,单是你们宫里的宫女不验,却不是叫别人说
孤家不能一碗水端平?不就是验验衣服吗,又是女人给验看,怕些什么?」

  徐后不怕胡升,但段琪亲自来了,她却不敢不从,只得对自己身边的那十几
个宫女道:「既然万岁发了话,若不让她们验验,仿佛我们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似的,你们去吧。」

  几个宫女见躲不开,只得答应一声,泪眼模糊地跟着胡升出去。院子里用青
布围着一个圈子,那十几个宫女进去,不一时衣服拿出来,胡升弄了一白瓷盆的
尿液,里面递一件衣服出来,便在尿液中抖上几抖。却煞作怪,抖到第三件上,
那盆中的尿液忽然之间便绿了起来。

  「这是哪个的?」胡升大叫一声,三后听了大惊失色。

  「是这个。」有宫女在圈子里叫一声,立刻便有一个年轻的宫女赤条条的被
从圈子时拖了出来,按跪在地上。

  「小桃红,怎么是你?」徐后一见是自己的贴身侍女,立刻便昏了过去。

  「再验!」段琪此时反而平静下来,仿佛是想要证实的事情已经证实了,也
就并不急着在那小桃红身上动手。

  胡升接着把剩下的衣服验完,没有发现新的毒物。

  「皇上,是我下的毒,你杀了我吧。」小桃红忽然之间抬起头来,也不哭了,
也不喊冤枉,反而全认了。

  「小桃红,你?」徐后醒来,气得牙齿得得的打战,她知道,谋害皇妃是死
罪,而谋害皇嗣的罪过更是灭门之祸。

  「皇后,不用说了。那赵妃目无皇后,淫乱宫帏,小桃红气不过,故尔要出
出气,今日败露,有死而已,要杀要剐,全由我一人顶着,与他人无关。」

  「反了,反了!来人,把这小贱人予我拖出去……」

  「慢。」胡升拦住了段琪的话:「皇上,小桃红杀不得,这毒物世间少有,
她一个小小宫女是哪里得来的,须从她身上问个明白。」

  「不用问了,毒物在我房中,待我取来你看。」小桃红说。

  「带她去。」

  两个宫女押着小桃红走向她的卧室,才到门口,小桃红忽然一头撞在门框上,
登时气绝身亡。

  其实小桃红自己知道是被人陷害了,但她为什么不喊冤呢?

  原来这小桃红对徐后忠心耿耿,一见从自己的衣服上搜出了毒物,立刻猜到
对方是在利用自己陷害皇后,所以,为了保护主子,她宁愿一人承担全部罪责。

  皇上愤怒已极说要杀她时,她以为此事可以一死了之了,哪知后来胡升要从
她身上审问毒物的下落,知道那些酷刑一定不是自己受的,不如自己寻个了断。
有两个宫女左右扭着她,别处是死不成的,只有自己屋门的门框较窄,自己只要
动作突然,两个宫女难以防范,果然被她成功自尽了。

  小桃红哪知道,她这一死,便是坐实了徐后的嫌疑,徐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了。

  这不是?小桃红刚死,大家正愕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赵荐跌跌撞撞地哭了进
来:「皇上,老臣听说下毒之人找到了!」

  段琪一看,不光是赵荐,负责其他几路查验的王飞廉和侍卫总管王进也都跟
了进来。

  「老爱卿莫要悲伤,朕自会替你作主。只是……方才下毒之人已经自尽了。」

  「啊?皇上,不知何人下毒?」

  「用是后宫里的宫女小桃红,说是替皇后出气,与他人无关。」

  「皇上休要被她骗了,一个小小宫女,哪里知道这等世间罕见的药物,便知
道了又从哪里得到?分明是有人暗中指使,皇上可要替老臣作主哇。」谁也听得
出来,他所说的暗中指使之人是谁。

  「爱卿放心,朕决不会放过主谋之人。」其实段琪心中早有怀疑的目标,小
桃红的死,就好象是欲盖弥张的一般,他转头看着徐后:「贱人,你怎么说?」

  「万岁,臣妾冤枉啊!」徐后吓得颜色更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又昏过去
了。

  「万岁,皇后生性贤良,决不会作那大逆不道之事。」东西两宫的黄贵妃和
姜贵妃一齐跪在地上。

  「皇上,东西两宫素来与臣女赵贵妃不睦,她们三人嫉妒臣女怀了龙种,通
同下毒也未可知,请皇上明察。」

  「老匹夫,你好生大胆,竟敢诬陷本宫,皇上,这以下犯上之人,怎生容得?」
黄贵妃一见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直气得柳眉倒竖,大骂起来。

  「娘娘,若要证明清白,可否也查验一番?」

  「大胆!胡说!难道你要我三人也脱了衣服验毒么?」黄贵妃气得直哆嗦。

  「这里有德亲王府的宫女,可请她们协助查验。」

  「胡说,我等贵为天子妻,哪有让臣子搜身查验的道理,你目无长上,就该
斩首。」

  「贱人住口,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段琪现在早就气昏了头。

  「皇上——」黄贵妃一看段琪的表情,下半截儿的话没说出来就咽了回去,
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万岁,赵贵妃冤哪,皇上的龙子死得冤哪,若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老
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不如死了算了。」赵荐又添油加醋地哭起来。

  「万岁,老臣有本启奏。」王飞廉此时出班跪倒。

  「老爱卿有何本奏?」

  「臣以为,赵老丞相以臣告君本是不当,但他乃是当朝国丈,赵贵妃病体沉
重不能自己首告,由国丈代诉于理于法也说得过去。皇后与两位贵妃娘娘生性温
顺,素无过失,老臣也相信她们是清白的,愿以性命担保她们三位无罪。但三位
娘娘与赵贵妃曾有过节,如今有人首告,若不查验一下如何脱得干系?不过若依
老臣之见,娘娘的身体自然不能让宫人们查验,可请皇上亲自监督三位娘娘更衣,
以堵众人之口。」

  不知此事怎生了结,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三堂会审徐皇后,无辜少妇遭惨刑

  「爱卿所言极是,朕准奏。你们这三个贱人,难道朕也查不得么?」

  「妾等不敢。」两宫贵妃不敢再说,皇后已经昏过去好几次了,此时正人事
不省,段琪叫两个贵妃把徐后架起来,放到寝宫的床上,叫宫女在外面放下帘子
来。

  「你两个替她把衣服解了。」段琪站在床边看着,叫两宫贵妃去解徐后的衣
服。

  此时徐后也醒了,一下子爬起来,咬着牙恨声道:「皇上若是怀疑臣妾,何
苦如此,拿去拿去!」说着便把自己的宫服里里外外尽数脱了,丢在桌上,自己
回到床上,把腿一抱坐在里面床角,泪眼模糊,一声不响。

  看到皇后如此,两宫贵妃也不敢多话,乖乖脱了衣服,精着身子去与徐后坐
在一堆儿。

  其实段琪年轻不大,才刚刚二十出头,三宫后妃也不过二十上下,也正是美
貌如花的时候,将衣服一脱,三个身子赤条条,白嫩嫩,甚是美妙。

  若是平时,看了这样风光,段琪早就忍不住欲火上撞了,不过此时他的心中
只有怒火。

  段琪等三个女人用一条被子把自己盖住,亲自去放下帐子,这才叫胡升端着
瓷盆进来,把那两套宫服一一在盆上抖过,这一次,只怕连段琪都难以相信,三
套宫服竟然都让童子尿变成了绿色!!!

  「好大胆的贱人,你等还有何话说?!」段琪哗的一下将帐子扯开,看着三
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喝道。

  「冤枉啊。」三个人中就只有黄贵妃胆子还大些,喊了声冤枉,余下两个早
吓死过去了。

  不一时,三个女人被宫女们扯着,改穿了粗布衣裳,使法绳拴了手架出殿来,
押往冷宫。三女此时只是叫冤,旁的再也无话。

  「老臣罪该万死!」王飞廉一见段琪出来,立刻便扑通跪倒。

  「爱卿平身,此事与你何干?」段琪奇道。

  「方才老臣以性命担保三们娘娘,如今证据确凿,臣自当话符前言,这都是
老臣失察之罪呀!」

  「老爱卿不必如此,罪是这三个贱人犯的,老爱卿也是一番好意,朕怎会皂
白不分。你起来吧。」

  「谢万岁。」

  「徐后和黄姜二妃设计戗害皇嗣,罪不容诛,不知哪位爱卿可以替朕审个明
明白白?」

  「万岁,老臣愿讨旨。」赵荐忙道。

  「万岁不可。」王飞廉又出班跪倒:「赵丞相与赵贵妃是父女,理当避嫌。」

  「那么,王老爱卿领旨如何?」

  「此乃皇上的家事,外人不便插手。」

  「哎——,爱卿孤的授业恩师,不算是外人。」

  「万岁若信得过老臣,老臣愿领圣旨,只是她们毕竟与老臣有君臣之别,必
得有一位德高望重的亲王殿下主持方好。」

  「何人可堪此任?」

  「万岁,德亲王是皇叔,德高望重,臣保举他主审此案。还有,皇上身边的
胡总管可以监审,免得有人枉法殉私。」

  「就依卿家。」

  「还有,三宫的内侍、宫女皆难脱干系,请旨定夺。」

  「以爱卿之意如何?」

  「臣以为,当与三位娘娘一并送至德亲王府,交德亲王看管,候案情审毕再
行发落。」

  「如此,就由爱卿拟旨,叫德亲王主审,再赐尚方宝剑一口,凡有人敢搅闹
公堂,斩无赦。」

  「老臣领旨。」

  「赵老爱卿,如此你总可满意了吧?」段琪问赵荐道。

  「只要查清此案,替我女儿和外孙报了仇,一切万岁作主。」

  「如此甚好,赵贵妃刚刚小产,身体虚弱,老爱卿且随朕静心殿,同朕多劝
劝她,莫让她哭坏了身子。」

  「多谢皇上。」

  其实段琪并不知道,这都是赵荐和赵蝉一手导演的丑剧。

  原来赵蝉并未怀孕,但为了逼着段琪早些给她定下名份,特地说自己怀揣六
甲。段琪每到静心殿必是要把赵蝉剥得干净耍上半日,但她的武功虽不能说是项
尖高手,但也可列入一流行列,用运气的方法把肚子鼓成蓝球大小不算难事,所
以段琪并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可是,这肚子可以鼓得高高的,真到了那十月分娩
之时,哪里拿个孩子给段琪看呢?如果露了馅儿,这欺君之罪可是谁都担当不起
的呀!

  赵蝉本来是打算到时候让赵荐从宫外抱个孩子进来,但徐后同两宫皇贵妃的
那一通闹让她改变了主意。

  于是,赵蝉便想了这么个计策,先买通了宫里宫外各个关节,又绑了个怀孕
的野娼。单等徐后寿诞之日,赵蝉前脚走,赵荐后脚派人把那野娼杀了,将死孩
子由稳婆用小筐拎着带进宫来。

  这里面赵荐和赵妃是主谋,王飞廉、胡升、太医、稳婆、包括德亲王都有份
儿,徐后三人怎能是他们的对手。

  这样一来,既除了赵蝉封后道路上的主要障碍,又瞒过了自己假怀孕的事,
真是一石二鸟。

  其实那种落胎药并不存在,用的只是一种不太常用的染料,这东西若用普通
的水化开便是无色的,沾了尿就变绿,作用只是漂白。皇宫里的人大门不出,连
老百姓吃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这种玩意儿呢?

  那么,他们又是怎么害人的呢?这全在胡升身上。

  胡升在静心殿的时候,主动要求先检查自己,那个时候他的身上真的没有东
西,所以段琪便再怀疑不到胡升的身上,等胡升换上小太监衣服的时候,便把藏
在小太监衣箱中的染料揣在袖中,此时,他想坑谁就坑谁,因为他已经先把自己
择干净了。

  在后宫,胡升自然是盯紧了小桃红,因为给赵妃端茶的就是她。他注意观察
小桃红穿的是什么衣服,等拿到她的衣服的时候,胡升便偷偷把一些染料抖入尿
液中,他又用同样的方法陷害了徐后和两宫皇贵妃。

  这等事,就只瞒着段琪一个。

  再说段琪,这边把审案的大事交给王飞廉,自己急忙去静心殿,在他的心里
惦记的还是赵妃。

  按下段琪不表,单说那王飞廉和胡升,领着御林军,把三宫娘娘用车拉着,
把三十几名太监和一百多名宫女绳捆索绑地押着,去到德亲王府下圣旨。

  这德亲王何许人也?德亲王名叫段珏,大排行在三,也就是段琪的三皇叔。
在段乔的七个兄弟中,只这一个是太后所生,所以段乔继位时,就只封了他一个
亲王,其他的虽然也封了王,却都被发到外地去了。

  段珏极贪,早在段乔在位时,他就与赵荐打得火热,赵荐经常给他送给珍奇
异宝,又送他美女,而他则成了赵荐在段乔身边的耳目。

  这段珏不光是贪,而且还抠门儿。

  那一次段珏在街上看上了一个古董香炉,非常喜欢,可又舍不得自己出钱买,
便回去找赵荐,等赵荐派人去买的时候,东西已被现在徐后的父亲徐承祖看见先
买了去。徐承祖那次是进京面圣,正巧看见了这香炉,他也是个古董迷,便出钱
买下了。段珏于是找上门去,想要徐承祖把东西让给他,哪知徐承祖死活不肯割
爱,两人为这个事上弄红了脸。

  这等事若在别人身上,也不敢如此,徐承祖乃是一方的节度使,把守着重要
的边镇,朝廷离不了他,所以才不把段珏放在眼里。但段珏是个小人,便把这事
记在心里,暗自发誓,早晚让徐承祖把那东西乖乖地送到自已手中,这次赵荐定
计害徐后,正合了段珏之意。

  且说段珏领了旨,与赵荐和胡升商议,如何把徐后之罪坐实。

  段珏道:「徐后三个女流之辈,受不得酷刑,坐实了罪过不难,怕只怕他父
亲徐承祖不肯干休,他手中握有兵权,若知道是我们害他女儿,只怕……」

  「这个不妨,咱们一同进宫面见皇上,晓以厉害,皇上比咱们更怕他造反。
依我之见,叫皇上下两道圣旨,一道封徐承祖为镇国公、太子太保、五城兵马司
兼领九门提督之职,长子徐有德、次子徐有亮封兵部侍郎,叫他全家一同进京;
同时另发一道密旨,说徐承祖父子与徐后内外勾结,谋害皇嗣,意图谋反,就地
捉拿,解京候审。再派一得力之人,携两道圣旨去南岭军镇,先用明旨将其诓出
军镇,等进了三关,再于途中捉拿。」

  「此计甚妙,就依王丞相之言。」

  计议已定,三人起身进宫,却不料隔墙有耳。

  原来这段珏府中有一个侍卫名叫邱九龙,曾在皇宫作侍卫,因吃酒误卯,险
些被斩,多亏段珏从法场经过时看见,替他讲情才免了死罪,被改调到德亲王府
作侍卫。

  这邱九龙无意之间,听到三个人的计划,吃了一惊,等三个人进宫去了,邱
九龙不敢耽搁,急忙回家,把老婆孩子打发回了原藉,自己飞马赶往军镇给徐承
祖送信不提。

  三贼进了宫,先到静心殿见驾,段琪果然准奏,派了王飞廉的心腹,现任九
门提督庞奇领一千人去军镇诓拿徐承祖。然后三个人回到德亲王府来审三宫,三
宫娘娘此时已经被夺了封号,成了罪女,昔日的风光不再。

  那段珏五十来岁,把尚方剑供于大堂正中,然后居中坐了,王飞廉在左,胡
升在右,喝叫升堂。因为这是皇上的家事,所以不用国法而用家法,两边站立的
都是王府的内侍。

  「来呀,带徐氏!」

  徐后一进来便哭道:「皇叔在上,哀家徐氏见过皇叔。」

  「大胆,你已被夺了封号,安敢在本王面前自称哀家,掌嘴!」三贼本来就
是打算给她们把罪坐实的,所以上来就先找茬子打一顿,让她看见自己就害怕才
行。

  「皇叔,罪妾该死,饶了罪妾吧,以后再不敢了。」徐后扑通一下子跪在地
上。她习惯了自称哀家,一时改不过嘴来,此时才明白自己的处境,连连求饶。

  段珏哪里肯听,把火签一丢:「拉下去,打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

  太监们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反正是王爷叫打的。上来四个太监,两人抓胳
膊,把徐氏按住,一个在后面抓住头发不让她动,第四个手里拿了一声小竹板,
在那徐后漂亮的脸蛋上「啪,啪」左右开弓,一边两下。那一张粉面立刻便肿了
起来,疼得她鬼哭狼嚎。

  「行了。」段珏喝一声,太监们把徐后放开,她瘫坐在地上,皇后的威仪早
已不知去向。

  「徐氏,你知罪吗?」段珏问道。

  「皇叔,罪妾不知所犯何罪。」

  「你嫉妒赵贵妃怀了龙种,怕她以后夺了你的后位,便与黄、姜两妃串通一
气,派宫女小桃红在赵贵妃的茶中下毒,令赵贵妃小产,你道是也不是?」

  「皇叔,罪妾从未作这等事,冤枉啊。」

  「大胆徐氏,你说你冤枉,皇宫内后妃宫女何止三千,为何单单从你们四个
身上搜出毒药来?讲!」

  「皇叔,我一个女流之辈,自从皇上继位,罪妾从未出过宫门,哪里来的毒
药,那是有人故意陷害罪妾呀!」

  「徐氏,你说毒药是有人故意陷害,可除了万岁,便只有洒家动过你的衣服。
洒家已经当着皇上的面验过,身上无毒,那是何人陷害于你」胡升接过话来。

  「这……。」听了这话,徐氏忽然明白了,原来要故意害她的就是皇上自己,
只是这话却不敢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大胆徐氏,皇上亲自查验,铁证如山,你还敢抵赖,真是个刁妇,看来,
不用大刑,你是不肯招哇。来呀,拖下堂去,重责四十!胡总管,就请你监刑吧。」
段珏喝道。

  为什么要拖下堂去用刑呢?若是一般草民,这行刑都在堂上进行,由主审亲
自监刑。打板子打的是屁股,无论男女都要去身受刑,徐氏虽然是阶下囚,但她
受过皇帝的雨露,所以段珏便不能看她的屁股,王飞廉是外臣,更不能看,现场
只有阉过的太监才能看,就只好把徐氏拉下堂去,在胡升的监视下行刑。

  且说太监过来,把徐后胳膊一架架起来,脚不点地地拖到了院中,脸朝下往
地上一按,立刻过来几个拿水火棍的太监,用水火棍把她的脖子和腰肢一叉叉住
不让动弹,又用条白布带子把她额头勒住,怕她受刑不过用头撞地而死,然后一
个太监过去,一把便把徐氏的裤子给扒到了小腿上,露出雪也似一个大白屁股来。
只见两边两个小太监,每人手时拿着一根长有六尺,宽有两寸的竹板子,站在两
边等着用刑。

  这打板子本是最普通的刑罚,由于要脱裤子,所以一般情况下不给女人用的。
打板子用的刑具也是不同的,重的是用硬木板子,能把人的骨头打断,若是打女
犯,一般只用比较轻的竹板,打得疼却不至伤人。

  「有招无招?」胡升喝道。他在一边看着,心里别别直跳,别看他是太监,
男人的事情没本事干,但却仍有一颗男人的欲心,这徐后毕竟是皇上的女人,怎
么也是国色天香,若不因犯下大逆之罪,这白花花的屁股蛋子也轮不上他看。

  「冤枉。」

  「用刑!」胡升一声令下,小太监手中的竹板便抡圆了,对准徐后那雪白的
屁股蛋子上打了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爆响,那徐后「妈呀」地一声惨叫起来,屁股上立刻就出
现了宽宽的一条血檩子。

  打板子是以一当十,各义上的四十大板其实只打四下,但报数的时候是喊:
「一十,二十、三十、四十打完。」

  四下打完了,徐后的屁股便没办法看了,鲜血淋淋,徐后从小娇生惯养,哪
受过这样的罪过,疼得哭爹喊妈。

  「有招无招?」胡升叫给她把裤子穿上,提上堂去,段珏继续追问。

  「冤枉。」徐后怕疼,不过更怕死,因为招了小命儿便没了,她还指望顶住
了刑责,想办法让自己的老爹救她呢。

  「拶指侍候!」

  别看这拶子小,却十分恶毒,须知十指连心,徐后一个娇娇女流,哪里受过
这等痛苦,才收了两收,便疼昏过去。

  「有招无招?」且用凉水泼醒了,胡升在哪里问道。

  「无招,便打死我也是无招!」

  「再收!」

  这徐后毕竟有父兄作后盾,因此求生的欲望极为强烈,虽然拶指之后又用了
夹棍,疼昏了好几回,竟是咬住了牙,就是不招。

  「拖下去,妇刑侍候!」段珏喝道。

  徐后再次被拖下堂,那一应刑具往她面前一扔,把个徐后吓得瘫坐在地上,
只见那里面有乳夹,还有一条条木棒槌,有的刻着横竖条纹,有的带着细小的铁
刺,徐后嫁给段琪多年,自然知道那棒槌是干什么用的,这几样刑具一用,自己
无论招与不招都废了。

  徐后大叫道:「皇叔,我忠心侍奉皇上,从无二心,何苦如此害我,若我父
兄知道,须不与你们干休!」

  「大胆,休拿徐承祖吓我,难道孤王怕他不成,来呀,用刑!」

  「且慢。」王飞廉急忙拦住了。

  「王丞相有何话说?」

  「王家千岁,按律一堂刑不过三,如今已过三刑,且将她押了回去,将养几
日再审。」说着,王飞廉给段珏使个眼色。

  「也罢,把徐氏暂且押下,改日再审。」

  毕竟这徐后有招无招,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承祖愚忠就缚,张圭定计留根

  却说这边将徐后押回德亲王的私牢,与两宫皇贵妃见面,徐后那刑后的惨状
把两宫贵妃吓了个半死,不知自己如何才能扛过那等样的苦刑,特别是听徐后说
起害自己的可能就是皇上,两个人的心凉了多半截儿。徐后有他父亲徐承祖顶着,
自己两个可没有后台呀,最后皇上看在徐承祖的份上单单饶了徐后,却把罪过都
推在自己两个身上也未可知,如此一想,两个人便各自怀了鬼胎。

  再说段珏退了堂,忙问王飞廉为何不审了,王飞廉道:「王家千岁,且不急
给徐后用刑,等徐承祖一死,她断了念头,一准儿自己就招了。再说,还有两宫
皇妃呢,这二人没有后台,从她们身上打开了口子便容易得多了。」

  「就听你的,先把这徐承祖办了再说。现在天色已晚,明天咱们再审黄、姜
二妃。」

  且说第二天一早,王飞廉乘轿往德王府而来,才到半路,便有王府派的小内
侍迎将上来,说王爷有要事,请王丞相快去。

  王飞廉到时,见胡升和赵荐已经到了,几个人都表情严峻,不知出了什么事?

  「见过王家千岁。」王飞廉忙给段珏施礼,段珏道:「爱卿免礼请坐。」

  王飞廉没坐,急着问道:「王家千岁,出了什么事了?」

  「老爱卿,出了大事了,我这宫里有个侍卫邱九龙,昨天夜里本该他当值,
却没有来,府里的侍卫总管忙叫人去家中找,谁知他家已是人去屋空,分明是逃
走了。」

  「一个侍卫,跑就跑了吧。」

  「哎,老爱卿,话不是这等说。这个侍卫原来在宫里当差,因为误卯险些被
斩,是那老匹夫徐承祖替他说情才免了死罪。昨日上午咱们商议大事之时,院子
里正是他当班,莫不是被他听见了什么,跑去给那徐承祖通风报信去了?徐承祖
若是知道,必会把此事捅漏,皇上如果知道了,只怕你我四人都要掉脑袋。」

  「此事却耽误不得,依我看,可派驿马八百里加急去追。」

  「已经派出了,不过能不能追上却难讲,那邱九龙昨天便逃走了,他若是聪
明,说不定已有对策!」

  「那庞奇走了不曾?」

  「昨天领了旨,现在只怕还不曾出京。」

  「如此可先派人通知庞奇暂留,我与王爷即刻进宫去见万岁,就只说擒拿徐
承祖之事走漏了消息,只能改暗捕为明拿,叫他再发道旨意给庞奇,让他调三关
的人马同去边镇,无论骗也好,拿也好,务必不要放跑了徐承祖。

  再告诉庞奇,若是能抓住徐承祖最好,就在路上杀了,提人头回京,不然就
逼反了他,也可就地除之。再遍发各州县,画影图形捉拿邱九龙,只要死的,不
要活的。「」王丞相所言极是,我们也是这个主意。既如此,你我就速速进宫。
「昏君段琪本就无心朝政,此时的心又只在赵蝉身上,对王飞廉更是言听计处。
便命王飞廉即刻拟旨去拿徐承祖。

  到了第二日,稳婆说赵娘娘出血已止,可以见驾了,在另一间房里等了两天
的段琪迫不及待地便冲入赵蝉屋中。见赵蝉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十分憔悴,不
由生了怜香惜玉之心,坐在床边亲自端了参药喂那赵蝉吃,倒也真把个赵蝉感动
得热泪滚滚。

  赵蝉在那里作出娇弱之态,把段琪死死地拉在自己宫中,不让他出去,好让
赵荐等人在外面随心所欲地害人。

  单说那邱九龙,离了京城一路狂奔,恨不得立时便跑到边镇去见徐承祖。他
知道段珏发现他逃跑一定会派人抓他,所以事先就想好了主意,利用自己的轻身
功夫,先去兵部衙门里偷了个公文袋,然后扮作兵部的驿马,这样一来,他就可
以在驿站换马,实际上与段珏派出的驿马是一样的速度,再追赶不上。

  不一日到了南岭军镇,直奔徐承祖的节度使衙门。

  徐承祖听了邱九龙之言,大惊失色,次子徐有亮一听便急了,高声叫道:
「父亲,你我父子替大真朝在此卖命,朝廷却如此待我等,不如反了吧!」

  「大胆逆子,怎敢胡言乱语。此事全是奸贼赵荐与王飞廉一伙儿所为,与皇
上何干?我世受皇恩,怎作这大逆不道之事?再说,你妹妹如今下在牢里,必是
度日如年,我若进京,还可替她鸣冤,我若造反,岂不坐实了她罪名,那时节,
掀头露面,赤身露体,午门外碎剐凌迟,却不辱没了祖宗。待我亲自进京面圣,
戳穿四贼的谎言便了。」

  「父亲,我听说当今天子昏庸无道,四贼把持朝纲,这等事哪里说得清楚?
只怕是有去无回呀!」

  「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不孝。我乃大真朝的臣
子,只有尽忠朝廷,若皇上真要杀我,便把这条命给他又有何妨?你二人若是我
徐家子孙,便与我同去京城救你妹妹,如若不然,我自去便了。」

  徐有德、兄弟二人苦劝不住,徐有亮忙叫人去请军师张圭。

  这张圭字子雅,乃是徐承祖夫人张氏的兄长,为人素多谋略,是徐承祖的膀
臂。听得此事,急忙赶来,连连苦劝,怎奈那徐承祖愚忠,再不听人劝说,执意
要去。

  劝说至晚,张圭见事情紧急,便道:「兄长若是执意如此,圭再无话说,但
此番去了,若真个洗清皇后娘娘的冤枉便好,若不然,只怕徐家永蒙乱臣贼子之
名,永世不得翻身,如此令祖上蒙羞,兄长之罪也。」

  「子雅,我也虑及此处,但若不随旨进京,便徒背不忠之名,如之奈何?」

  「依圭之见,不若兄长一人前往,留两位公子在此,有他们两人守在军镇,
四个老贼也许不敢轻举枉动。」

  「如此倒是可行。」

  「舅父此言差矣。此番入京就如虎穴狼窝。有道是父有难,子担当,岂有子
尚在而令老父赴汤蹈火之理。若老父要去京城,有德自当跟随左右。」徐有德道。

  「兄长说得是,有我兄弟保护,也免得有人加害老父。」有亮道。

  「你两人都去不得,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必得替徐家留下一个后
代根苗。再说,老贼们要害人,必要斩草除根,也需留一人保护老少家眷。」徐
承祖道。

  「如此兄弟留下,为兄随父亲进京。」

  「不可,哥哥是长子,嫂嫂又身怀有孕,理当留下。」

  两兄弟你争我让,都要随徐承祖前去,徐承祖一时委决不下,便问张圭道:
「子雅以为若何?」

  「为人子者,欲尽孝道,令圭钦佩。依圭之见,大公子为人谦和,能言善辩,
且武艺超群,又是朝中胡太师的门生,可请胡太师从中周旋,便多了几分把握。
二公子性情刚直,若叫他跟随前去恐又生枝节,再说,二公子乃是南岭蛮王的郡
马,留他在此,可请蛮王协助,以应不测。」

  「子雅所言甚是。如此,有德随我进京。有亮,你保护全家老小连夜启程,
求你岳父收留。」

  「父亲。」有亮还要多说,承祖道:「勿须多言,此事生难死易,你留下来
是有重任在身,若我与你兄长真个遇难,你还可设法相救,我两人若死,将来伸
冤雪耻也尽落在你的身上。」

  「是。」

  「子雅,有亮年轻气盛,你要替我多多管教。」

  「将兄长放心,子雅理会得。」

  「有亮,须听你舅父之言,凡事不可冒失。」

  「儿谨遵父命。」

  「如此,你们就赶快走吧。」

  一家人听说此事,都来同承祖道别,哭哭啼啼不绝,还是张圭一个个劝着,
这才让女眷上车,又有心腑家将和众仆人二百多口跟着,有亮妻凤仪跨矮种猎马,
手持独龙铲在前面开路,徐有亮跨白龙驹,手提亮银枪在后压阵,直奔正南蛮洞
而来。

  女眷们驱车而行,走了有一天一夜光景,过了平原,到了南岭山下。只要进
了山口,再有两、三天的路程便到了蛮洞。

  忽然身后尘头大起,人喊马嘶,徐有亮知道有追兵赶来,急命车辆速行,自
己带住马,回转身在大路中间等候。

  不一时,便见一队骑兵飞也似赶来,口中只叫:「不要走了反贼家眷!不要
走了反贼徐有亮。」

  走到切近,带住战马。

  徐有亮看时,见有一千官军,排开阵式,打的是镇南关的旗号,当先有两员
将官,坐在马上。前面一位,身高七尺,铜盔铜甲,白面长须,骑下枣红马,手
提一口大刀,身后一位,身高九尺,面如锅底,黑盔黑甲,手提大斧。

  两人见有人拦路,那白面将官高声喊喝:「哎,何人拦挡本帅的去路?」

  「你家少爷徐有亮,你是何人?」

  「你是徐有亮?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徐有亮,某家正来
拿你,速速下马服绑!不然,某家的钢刀无情」

  毕竟徐有亮如何脱身,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庞奇老贼边镇追有亮,凤家女将山前逞英豪

  徐有亮闻听,高声叫道:「来将何人,敢出此朗言大话。」

  那白脸的叫道:「我乃奉旨钦差庞奇马前副将马龙,奉了钦差之命,前来捉
拿反臣徐承祖的一家老小。你若知趣,速速下马投降,不然,某家手中的钢刀可
不是吃素的。」

  徐有亮一听,心中知道不好,父兄只怕也落入虎口:「你把我家父兄怎么样
了?」

  「你父徐承祖和你哥哥徐有德已然束手就擒,你还不下马就缚?」

  「马将军,我徐家并非反叛,乃是受赵荐和王飞廉两个老贼的陷害,如今我
父兄已然自愿随庞奇入京,我这里都是女眷,你何苦逼人太甚?」

  「哼,徐有亮,乱臣贼子,便当满门抄斩,我劝你趁早下马投降,庞大帅看
来你主动投案的份上,也许给你个一刀两断,若不然,免不得千刀万剐?」

  「哼哼!马将军,莫要逼人太甚,我徐家三代替朝廷驻守南岭,俺这手中枪
也不是吃素的。你要想捉拿我的家眷,须得过得了我这条枪。」

  「怎么,你还敢抗拒天兵么?」

  「若要捉我,须露露本事给小爷儿看看。」

  「好,若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也不知马王爷有三只眼,小子,看刀。」马
龙正要催马过来,身后那员黑脸将军喊道:「马将军,杀鸡焉用牛刀,待俺会他。」
说完,拍马而出,与徐有亮马打对头。

  「呔,来将通名,徐有亮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俺乃是镇南关总兵麾下副将王招是也,听说徐家兄弟武艺高强,特来会你。」

  「既然如此,放马过来。」

  王招听了,也不答话,催马上前,将大斧一举,兜头便剁。

  徐有亮不慌不忙,将马向旁边一带,使枪一拨斧头,分心便刺。

  两人在阵前战了有三、五个回合,徐有亮用枪把王招的斧头挂住了,使枪杆
自背后往王招的护心镜上砸来,只一下,把王招打得口吐鲜血,败回本阵。

  徐有亮也不追赶,高声叫道:「对面的军兵,俺徐家受奸贼陷害,终有真相
大白之日。有亮知你们受人蒙蔽,因此不想杀人,各位若是知趣,便请回去告诉
庞奇,好生照看我家父兄,以后见面还是好朋友,如若执意相逼,只怕要拚个鱼
死网破,大家面上须不好看。」

  马龙闻听,心中大怒道:「大胆反贼,还敢巧言煽动,看俺擒你。」说道,
挥舞大刀杀来。

  徐有亮知他是庞奇手下,多说无益,便摆开大枪接架相还。徐有亮怕给父兄
招祸,不敢真打实杀,招招留着地步,指望他知难而退,所以两人在阵前大战了
四十余合不分胜负。

  正斗间,突然听得人喊马嘶,又是一支人马赶来。徐有亮心中着急,手上枪
招加紧,马龙心中才说不好,大腿上已中了一枪,痛彻心脾,大叫一声,拨马败
回。

  徐有亮立马看时,只见来的人马足有五千之众,打的旗号有镇南关、平南关、
定南关,知道三关人马俱得了圣旨前来拿人。

  人马列开阵式,门旗开处,闪出十数员大将,各执兵刃。

  当中一匹黄骠马,马上之人金盔金甲,四十多岁,黄面黑须,手中一口凤眼
刀,一看旗号,便知是老贼庞奇。

  其余三人有亮都见过。左手旗下一人,也是四十来岁,骑黑马,身披乌金甲,
面色黝黑,马鞍桥上挂一对镔铁锤,乃是镇南关总兵胡其海。左边第二位,五十
岁上下年纪,骑红马,穿银色麒麟铠,手使一杆画戟,乃是平南关总兵赵丕智。
右边一人,三十五、六岁年纪,镔铁盔、镔铁甲,骑一匹乌云踏雪,手使一条大
槊,乃是定南关的总兵何耀武。其余各将,俱都是庞奇和三关的副将。

  有亮提马上前,拱手道:「这位可是钦差庞大人。有亮这里有礼了。」

  「不错,正是本座,徐有亮,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父子勾结徐后,毒害
皇嗣,图谋不轨。今庞某奉皇上御旨,特来捉拿你一家老小。你若是识趣,便速
速下马就擒,方才抗拒天兵,打伤朝廷命官之事可以免究,如若不然,只怕要血
溅当场。」

  这庞老贼是怎样追来的呢?原来段珏和王飞廉等人发现邱九龙跑了,急忙又
讨了圣旨给庞奇,让他调兵到南岭强拿徐家父子。庞奇毕竟是带兵之人,知道兵
贵神速的道理,一面自己赶奔南岭,一面派人给三关总兵送信,调他们前来助阵。
等到了镇南关,三关总兵俱已到齐,共点了三万余人,齐到南岭而来。

  徐承祖和徐有德早有准备,并未反抗,任他们把自己拿了,押入囚车,解往
京城。

  庞奇又派人去抄拿徐有亮和徐家的家眷,却发现人去楼空,忙向周围的人打
听,才知道已经连夜往南去了。

  庞奇知道,若不斩草除根,将来必成大患,于是先派了马龙两人作先锋,追
赶徐家老少,自己随后带大军前来,想在进入南岭前赶上徐家家眷,一鼓成擒。

  好不容易赶上了,两名先锋却已伤在徐有亮枪下,庞奇也是吃惊不小。

  徐有亮听了庞奇之言,嗬嗬冷笑:「庞大人,莫以为自己所为神不知鬼不觉,
你们勾连一气,陷害徐家,今有侍卫邱九龙偷出京城,告知一切。你们合谋害俺
妹妹,如今又要斩草除根,只怕是打错了算盘。」

  庞奇知道陷害徐家之事,心中有鬼,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徐有亮,你
家冤是不冤,自有皇上作主。俗话说,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如今皇上命我前
来捉拿你的满门,你就该束手就擒,到皇上面前自有分剖,你若再敢拒捕,只怕
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废话少说,方才有亮不欲杀人,不过有亮的武艺各位已经看到了,哪个不
服,可上来较量。」

  「哪位将军愿替本钦差捉拿反贼?」庞奇回头向手下看去,只见一将飞马而
出,三十来岁,白马铁甲,手使五股托天叉。

  「徐有亮,某家赵勋,特来会你。」说着举叉便砸。

  徐有亮见对面来的人多,怕时间拖得长了对自己不利,也是有意给对方点儿
颜色,好让他们知难而退,便不躲不闪,使了一招叫「横担铁门栓」,从下往上
一兜,喝一声「开」,把一杆大铁叉磕飞了,赵勋一见不好,拨马便跑。

  徐有亮也不追赶,冷笑一声道:「哪个再来?」

  庞奇此时却吓坏了,忙叫:「何人去擒反贼?」

  队中又有一将飞出,乃是大将马德彪,官拜九门副提督。这马德彪跨下黄骠
马,手使一对凤翅鎏金鎲,力大无穷。与徐有亮通了名姓,战在一处。

  这马德彪原是平西将军,东合关总兵,武艺超群,虽然比徐有亮略为逊色,
但有亮已斗了几阵,体力下降,因此正是对手。

  两个人大战了三十余个回合不分上下。庞奇见徐有亮武艺高强,马德彪恐难
取胜,若徐家人退入南岭进入蛮王领地便难捉拿,急命随自己从京城来的三员将
上去助阵,自己则领三关人马绕过有亮往前急追。

  徐有亮此时也是拚了命,一杆枪上下翻飞,全然不俱,但毕竟人单势孤,又
怕家眷有失,只得且战且退,心中大急。

  正不知所措间,忽听有人高叫:「郡马勿怕,妾身等到了。」

  徐有亮听了大喜,忙叫:「郡主来得正好,速将庞奇拦住,保着你家婆母进
山。」

  庞奇听得喊声,抬头一看,见迎面来了一彪人马,约有二百余人,无盔无甲,
身披兽皮,裸背跣足,左手藤牌,右手弯刀,背挎弩弓,腰悬竹矢。领头的是四
个蛮族女子,年纪大的只有二十二、三岁,小的不过十六、七岁,容貌俊美,不
让西施貂蝉。四个人上衣都是头戴银冠,耳缀金环,身穿黑地绣金花短衣,露着
玉耦般玉臂,下着齐膝的彩色绣花短裙,光着雪白的小腿,只在脚上穿着软底皮
靴,满身银饰,煞是好看。更有出奇之处,便是四人都是跨下短种马,身背弩弓,
手掣兵器。

  她们是何许人也。便是南岭蛮王的四个女儿,凤仪、凤乐、凤云和凤翎。

  徐承祖一家镇守南岭,不只是靠武力,而是采用安民之策,与当地蛮王搞好
关系,大家和平共处。蛮王的四个女儿有一次在山中狩猎,正遇上由此经过的徐
有亮,看上他容貌俊美,便有意相许,乃邀之比武。

  原来四位郡主的武艺高强,徐有亮战她们不过,被擒回蛮洞,由蛮王亲自提
亲。

  蛮王凤同也喜爱有亮,出面提媒,有亮虽喜四位郡主美貌,但对方是蛮女,
且无父母之命,故拒之,蛮王便亲出蛮洞,至军镇面见徐承祖。徐承祖一听大喜,
当即允婚,于是有亮便在蛮洞招了郡马。

  四位郡主年龄都不大,美貌无双,更是敢爱敢恨,不象中原女子那样拿腔作
调,床第之间,把个有亮弄得神魂颠倒,快乐似神仙。

  蛮王凤同只有这四女,所以有亮常年住在蛮洞,每季携四郡主回军镇一月看
望父母,此次正好带着四郡主来军镇,凤乐、凤云和凤翎三个要给公婆带些山珍,
所以只让凤仪与夫君先走,恰恰遇上庞奇来拿徐家满门,若不是有亮夫妻,徐家
老小并张圭只怕也要一齐就擒。

  三女在山里猎了些虎豹熊罴,取了虎骨、豹筋、熊胆等,剥了皮毛,叫蛮兵
们拿着下山,才出山不远,便遇上凤仪保着一家老小前来,问明了情况,四姐妹
忙叫两个蛮兵回山报信,其余蛮兵蛮将保着家小先走,自己四人领了二百蛮兵来
助有亮。

  有亮一见四房妻妾前来,大喜过望,忙叫她们助战,四个人使开兵刃,把官
兵打得头破血流,不敢前进。

  庞奇一见,忙命官军停止前进,列开了阵式。有亮也圈马回到自己一方,与
四位娇妻见面,述说一切。

  四郡主凤翎年纪最小,脾气却最急,一听说对面就是奸贼庞奇,也不等请示
夫君,提马便冲出本阵,高声叫道:「哪个是庞奇,胆敢害我夫家老小,快快出
来受死。」

  庞奇提马上前问道:「女将何人?」

  「我乃南岭王四郡主凤翎是也,你是何人?」

  「本钦差庞奇。我与你素不相识,因何拦阻本钦差的去路?」其实他早就猜
出来人的身份,但他狂枉之极,并不把蛮王放在眼里。

  「好叫你得知,我的夫君乃是这军镇的少将军,徐承祖乃是我的公公。你这
狗贼胆敢害我公婆一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快快前来受死。」

  「原来是郡主殿下,庞奇这里失礼了。不过,本钦差是奉了上命而来,捉拿
反贼徐承祖一家,你虽与徐家有亲,但念你是南岭王郡主,本钦差便不难为于你。
只要你将徐家老少和徐有亮交出,便不在徐家同党之列。令夫徐有亮之事我也可
代为周全,饶他一命,你看如何?」

  「胡说,大胆庞奇,敢对本郡主无礼,看我不掏出你的牛黄马宝来,看刀。」

  凤翎手舞一对弯刀,往前便闯,庞奇欺负她是个女子,正要舞刀来战,身后
飞出一骑战马,马上是一个四十来岁的黄面汉子,手使一对铁锏,高声叫道:
「钦差大人不必亲自动手,将这小娘们儿交与在下。」

  庞奇回马便走,口中道:「黄将军仔细了。」

  「理会得。」

  却说那人身高九尺,人高马大,足可以把凤翎装下,哪里把凤翎放在眼里?
口中叫道:「蛮女休走,看某家擒了你去好生受用。」手中锏便往凤翎胸前戳来,
明显是有意戏弄,凤翎被他激怒了,口中道:「大胆狂徒,敢占你家郡主的便宜,
看刀!」接架相还。

  这姓黄的名叫黄克已,原也是一镇总兵,武功还算过得去,而且他天生力大,
凤翎是个女子,体力上吃着些亏,但她招数奇巧,与黄克已战了个平手。

  两个人打了十数合,凤翎心想:「我与这厮纠缠什么,打发了他去便了。」
想到此,虚晃一招,拨马便走。

  那黄克已也是色迷了心窍,想把凤翎活捉了,借机揩些油水,拍马便追,才
追出不足半里之数,那凤翎的马小,眼见赶上,凤翎忽然一回身,「嗖」的一声,
一支弩箭射将出来。

  「郡主不可伤他性命!」有亮与身后一人厉声高喊,已是晚了,那箭一发出,
便如泼出了水一般,哪里收得住?

  听得弩响,黄克已见那箭直奔面门而来,急忙一闪已是晚了,被那箭擦面划
过,将耳朵穿了个口子。

  黄克已「啊呀」一声,从马上跌落地下,翻了两翻,气绝身亡。

  原来那箭虽不过是一只竹箭,却用药炼过,见血封喉。也是那厮命该如此,
被凤翎杀了。

  凤翎回阵看时,却是张圭和有亮,忙问:「舅父怎么来了?为何你与郡马替
那狂徒求情?」

  「嗨,我知你姐妹四人携愤前来,怕你们不知深浅,伤了来将,故而自后赶
来,却是慢慢了一步。」

  「阵前交锋,死伤不论,怕些什么?」

  「只是你公爹和兄长现在朝廷手中,你杀了朝廷命官,岂不给他们招来杀身
之祸?」

  「啊呀!如此怎好?」凤翎方知自己闯了祸,后悔不已。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有先退了追兵再作道理。只是,千万不
可多伤人命。」

  庞奇不料小小女子武艺竟如此高强,见折了自己身边大将,怒道:「大胆蛮
女,敢杀朝廷命官,速速与我拿下。」

  张圭此时纵马到队前叫道:「庞大人,且莫恼怒。这黄克已之死怨他自己,
我家少夫人乃是郡主,黄克已出言无状,以臣凌君,以下犯上,原该死罪,我家
郡主不过是代天行诛而已,与今日之事无关。庞大人,听张圭好言相劝,且回转
京城,代奉天听,就说赵荐、王飞廉与赵贵妃通同一气,用染料陷害徐皇后与徐
家满门,请皇上明察。」

  「大胆反贼,休得巧言令色,今日若不将尔等捉拿归案,誓不为人。众将,
与本钦差一拥齐上,不论死活,不许放走一个。」

  不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十回——庞奇途中害承祖,胡升冷宫杀后妃

  庞奇说罢,将刀一挥,手下众将一齐冲来。你看徐有亮与凤家四将全然不惧,
一阵砍杀,官军死伤无数,又把庞奇手下的兵将杀了不少,庞奇见势不妙,回马
便走,四女将在后紧追不舍,幸亏有三关总兵替他拦挡一阵,这才侥幸逃了性命。
徐有亮领人追出二十余里,这才圈马回来,赶上一家老小,进了南岭。

  一行人先到南岭第一处关卡黄龙洞歇马,徐有亮命人把家小先送回蛮洞,交
蛮王关照,自己同四房妻妾并张圭留在黄龙洞,商议如何救徐承祖父子脱险。

  凤翎闯了祸,低着头只在那里流泪,张圭道:「事已至此,四郡主不必悲伤,
事情尚有回转之处。」

  「舅父请说。」有亮忙道。

  「这三关中,除了镇南关的胡其海外,其余两位都与你父有旧交,今日在阵
上,也不见他们真心与四位郡主厮杀,可见他们对令尊谋反之事也心存疑虑,不
如我修两封书信,派人送到两关,请两位总兵代为周全。另修书一封给胡达胡太
师,派个得力之人送到太师府,邱侍卫也一同前往,就作个证明。在满朝文武中,
只有胡太师是位忠臣,也只有他能在皇上面前替老爷进言。再派人跟随庞奇的人,
打听令尊的情况,随时回报。另外,咱们也要加紧练兵,以防那老贼再生恶念,
派兵来剿。」

  「如此甚好,就依舅父之言。」

  却说徐有亮依着张圭之计,一边差人给两关总兵送信,一边派手下亲信家将
徐志勤前往京城,邱九龙念着徐承祖当年救命之恩,某冒风险,与徐志勤一同前
往。

  先说徐志勤与邱九龙两个到了京城,直奔胡达府上送信,到了那里才知道,
原来胡太师已久不在京城。

  原来自段乔起,赵荐卖官酬爵,吏制混乱,天下到处是脏官,致使饥民四起,
盗匪横行,胡达不得不亲挂帅印,四处平息,已有近两年不曾回得京城,不然宫
中也不会闹成这样。

  胡达妻吴氏甚是贤惠,听说是徐家派来的下书人,问明了情况,便留在府中,
一边差人去给胡师送信不提。

  两人在胡府度日如年,求太师府的人四处打听消息,未几,有消息说,徐承
祖父子已然被诛,徐后并两宫娘娘也在冷宫赐死。

  两人打听得消息确切,徐志勤将邱九龙留在胡家,候胡太师回来好给徐家鸣
冤,自己急忙收拾东西,回转南岭报信。

  原来庞奇败回军镇,急忙叫三关总兵调兵进剿。镇南关总兵胡其海指望借机
加官进爵,极力赞成,平南关与定南关总兵却表示反对,说是对南岭路地形不熟,
贸然进兵恐怕吃亏。

  庞奇看出两人对徐家谋反心怀疑虑,不愿同流同污,便与胡其海领镇南关的
人马出兵南岭,才进山,便遭蛮兵阻击,方知南岭路途凶险,易守难攻,转了数
日,好不容易才转出山来。

  无奈,两人回到军镇,庞奇叫胡其海守住军镇,一面派人进京飞报王飞廉,
一面亲自带人去追徐承祖。

  再说四个奸贼,见了庞奇的牒报吃惊不小,急忙商议如何处置。

  赵荐道:「一不作,二不休。若此事被皇上得知,我们也是个死。不如将错
就错,假造圣旨把徐承祖就于路上杀了,再把三宫也除了灭口,以后皇上就是知
道了,也只得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四贼都觉得只有如此,便一面派人给庞奇送信,叫他在路上杀死徐承祖父子,
一面进宫去见昏君。

  此时赵蝉也装作病情好转,与那段琪缠绵在一起,段琪一心只在赵蝉身上,
也不管三宫冤是不冤,先封了赵蝉为后,迁入后宫之中,每日只将那赵蝉的身子
扭来扳去,玩那擒拿游戏,玩儿得欲望大张,便搂在宫里行云布雨。

  四贼见了段琪,只说徐家父子勾结蛮王凤同谋反,杀了大将黄克已,请旨定
夺。段琪听了,吓得颜色更变,忙问如之奈何。

  王飞廉道:「那徐承祖父子久有反心,此番若不是徐氏心生妒意陷害皇后娘
娘,只怕他还会蜇伏待机。依臣之见,不如派三关之兵围剿南岭,就将徐承祖父
子与凤同一鼓成擒。」

  「一切都由卿家作主。只是那徐氏招了不曾?」

  「万岁,且莫管她招是不招,就只她父兄谋反一事,便可将其诛杀,何用再
问,再说,臣等已有黄姜二妃的口供,也足证其罪,依臣之见,就免了吧。」

  段琪接过黄姜两妃的供状一看,见写的是徐后害赵蝉之事两人只是知情,并
未参与。但自己知情不举,对不起皇上,愿领重罚。段琪自己全无主见,一见有
了人证,便发道旨意,叫胡升把三宫押入冷宫赐死。

  那两宫的供辞又是自哪里来的呢?原来在四贼商议捉拿徐承祖之后,又把两
宫各审了一堂,将两宫贵妃拶了几拶,痛不欲生。依着胡升之计,把两妃与徐后
隔离开来单独关押,胡升夜探大牢,私见两宫,对两人陈以利害。

  胡升暗示两宫,陷害徐后是皇上的主意,只因徐父有谋反之意,如果两宫出
面指证徐后,皇上可饶她们不死。

  两宫本来就心怀鬼胎,一听胡升之言,急忙答应,待升堂之时,按照胡升教
给她们的话把一切都推在徐后身上。

  徐后那里还在盼着父亲来替她申冤,哪知徐承祖也是自身难保。

  四贼自段琪处讨得圣旨,一边派人飞马去给庞奇送信,就在路上把了承祖父
子斩了,割下首领送到京中,一边把三宫交给胡升带回皇宫,押往冷宫处死。

  且说庞奇追上囚车,正也赶上京里旨意下来,就地杀了徐承祖父子,然后回
到军镇准备进攻南岭蛮洞。

  再说胡升,带十几个侍卫和太监把三宫自德王府押出,回到皇宫,一直解到
冷宫关押。

  三宫身上的刑伤此时已经好了,不过面容憔悴,甚是可怜。

  等侍卫们走了,胡升便把冷宫的太监总管刘玉找来,叫他准备东西将三宫赐
死。

  刘玉一听要杀三宫,心中暗自高兴,为什么?虽然这些太监都是不全之人,
但那时人们还不太了解睾丸的作用,所以去势之时,只是割了阴茎,叫他们不能
人事,却并不防碍他们有男人的欲望。

  这些太监们整天同美貌的后妃宫女们在一切,心中麻痒难耐,也只能在被窝
儿里自己发泄一番,只有对犯错的宫女或后妃们执行刑责和赐死之时才得有机会
亲近她们的身体,更不用说三宫本是皇上的禁脔。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胡升这才同刘玉领着十几个冷宫的太监进来,对着三宫
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上旨意下。查,前皇后徐氏,因妒成恨,
投毒害人,谋杀皇嗣,罪不容诛,且其父徐承祖、其兄徐有德、徐有亮图谋造反,
亦当诛连,本该凌迟处死,念汝自侍奉朕躬以来,尚无大过,着赐全尸。前贵妃
黄氏、姜氏,明知徐氏投毒,知情不举,致皇嗣被害,罪不容生,一并赐死,钦
此。」

  「臣妾领旨谢恩。」三宫一听,立时瘫倒在地。

  「三位娘娘,有圣旨在此,请恕奴才们无理了。」胡升道,转头命众太监:
「小的们,侍候三位娘娘更衣。」

  小太监们答应一声,立刻摆开木桶,灌上温水,然后请三位娘娘沐浴。

  这后妃是皇上的妻妾,死后艳尸横陈,其状甚艳,而于凌迟之时,还要割剐
私处,自然不能让外人看见,而宫女又胆小不能行刑,所以只得由太监们担当。

  在皇上眼里,太监们根本不能算人,谁知他们只是不能人事,男人的欲望却
一个不少。

  三宫都不是处女,且于德王府过堂时,已经被太监们打过屁股,所以不那么
羞涩,慢慢脱了身上褐衣,赤条条的坐进木桶净身,等待受刑。

  太监们又取了数领大席铺于地上,又取了三床锦袱铺于席上。三宫死时并不
穿衣,只用锦袱裹了,装于棺木之中,然后拉到郊外皇宫专用的坟场上掩埋。

  三宫沐浴已毕,小太监们取白巾给她们披在身上,自行擦拭干净了,然后跪
在锦袱之上叩谢皇恩,再一个个处死。

  胡升看着徐后道:「娘娘请了。」

  「大总管要如何处置本宫?」徐后此时也想开了,看着胡升。

  「娘娘是主谋之人,自然是用白绫了。」

  「如此请大总管助我。」

  「理当效劳。」其实胡升本来也很乐意效劳的。

  胡升叫小太监搬了一个高凳来放在一大块没有铺袱子的席子上,然后自己站
到上面,亲自把白绫拴在梁上,试过了高度,这才到徐后身后。请徐后站起来,
自己拿出一条黄色的短绳子,把徐后的双手捆在背后,双眼只往徐后雪白的屁股
上看。

  徐后面如土色,跟着胡升来到那高凳下面,胡升又拿了两条黄丝绳来,蹲在
地上,把徐氏的膝盖和脚踝并紧捆住,让她挣扎不得。然后站起来,左手一搂徐
氏的柳腰,右手便伸在她的屁股下面一托,把个徐氏托上凳子,直把徐氏和黄、
姜二妃羞得粉面通红。

  徐后此时已顾不得羞耻,再说,在她心里,那羞耻已经不属于她而属于皇上,
自己的女人叫别的男人去摸,该羞的不是他却是哪个?

  胡升不管那么多,有机会享受皇后的屁股那才是真的。他又搬了个凳子自己
站上去,替徐后把白绫子套在脖子上,然后跳下来,问道:「可曾准备好了么?
奴才们请娘娘归天。」

  众太监一齐跪下,齐叫:「请娘娘归天。」

  那徐后虽然知道此次难免一死,却终是自己下不得手,闭上眼睛,下了数次
决心,终究还是没有把脚下的凳子蹬倒。

  胡升是跪在徐后身边的,见徐后迟迟下得得手,便道:「胡升请娘娘恕罪。」
站起来一脚把那凳子蹬开了。

  两宫贵妃吓得啊呀一声。只见徐后吊在空中,左右摇晃着,先是试图摇头,
但白绫将她紧紧勒住,脸色开始发紫,眼睛凸出,状极痛若,接着她便全身扭动
起来,活象一条挂在钓竿上的鱼,那一从浓黑细软的耻毛在雪白的身子中间时隐
时现,圆圆的屁股扭来扭去,十分香艳,真看得众太监两眼发直。

  徐后在梁上扭着,热乎乎的尿液顺着两条玉腿流下来,黄色的粪便也从两个
屁股蛋儿中间挤出来,臭味儿充满了屋子。直扭了一刻有余,方才慢慢停下来,
两只脚慢慢绷紧,随后又松驰下来,不再动了。

  不知两宫贵妃如何死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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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bdgg 2010-2-12 02:16

【段家女将】(续)11-15

       第十一回——龙奇发兵剿蛮洞,有亮山前初交兵

  上文书说到,徐后在梁上吊了一刻有余,方才气绝身亡。

  胡升忙叫小太监们帮着解下来,先面朝下平放在一张干净的席子上,解了绳
子,再翻过来,叫弄水来。

  刘玉过来帮着,两个小太监把徐氏两条玉腿分开,露出那被段琪插过无数次
的羞处来。胡升与刘玉两个各拿了一块白布,沾着水替她擦洗被屎尿弄脏的双腿
与屁股。

  待洗得干净了,那胡升脸上现出一丝笑来,把一根中指自那徐氏的阴户中插
入去,左右钻了半晌,面带满意之色。刘玉见了,不甘示弱,也伸手去把徐氏的
阴户掏了两掏。可怜徐氏虽贵为皇后,却被一群小太监尽情羞辱。

  胡升复叫剪了一尺白绫来,亲自塞入徐后后窍之中。这才把徐氏抬到一块锦
袱之上放下,等东西两宫死了再来处置。

  看着徐后在梁上挣扎的惨状,两妃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见胡升来,忙道:
「公公,不知怎样处置哀家?」

  胡升道:「那就看两位娘娘的了。若要如此死法,洒家也成全,若要别的死
法,洒家也成全。」

  「只不知还有哪样死法?」

  「我这里有御赐的鹤顶红,两位娘娘若是喜欢,便可用之。」

  「这鹤顶红如何?」

  「只消片刻便了了,比这白绫悬梁好多了。」

  「如此请公公成全。」

  「既然两位娘娘如此说,洒家自当成全,不过……」胡升只把眼睛往两宫的
小腹下面看。

  两宫贵妃此时心中恼那段琪利用自己害了徐氏,又不守信用把自己赐死,心
中正想报复,只恨眼前不是男人,不然便叫段琪戴上百十顶绿帽子。见胡升看她
们下身,便道:「公公只要成全,哀家任你们所为。」说着往席子上一躺,干脆
撇开两腿玉腿,把那素常只有段琪可以看的地方全亮在众人面前。

  太监们心中大喜,一齐拥上前来,仔细观看。只见皇上的后妃生得果然不同
凡响,那皮肤强致自不必说,就只她们的私处便与众不同。两个贵妃的阴唇都十
分肥厚,且色白如玉,与周围的颜色无甚差别,中间洞穴中露出粉红的嫩肉来。

  胡升守了黄妃,刘玉便守了姜妃,各自伸出禄山之爪,把两宫的玉乳摩了又
摩,复将两宫的羞处乱摸,两宫也是对段琪恨极,便故意作出一片春意,自那阴
户中淌出水来,直引得太监们轮流上前,用手指把她们私处乱挖。

  一群人闹够多时,方才住手,胡升道:「就请两位娘娘归天。」

  黄氏道:「死便死了,我却不愿似那徐后般失禁出丑,不知公公有何妙策?」

  「这便容易,只要两位娘娘预先解决了,再用白绫塞入后门之中便可。」

  「如此,便请各位公公相助。」

  「请。」

  两妃便自己小解了,但并无大恭。

  胡升方才与刘玉让两宫卧倒,用黄绳也如徐后般捆了手脚,这才叫取白绫来。
两宫自己侧过身去躺着,蜷起两腿,让自己的后门露出来。

  胡升手持白绫包在右手食指的指尖,往那黄氏小巧的肛门中只一捅,便把整
个手指捅将入去。黄氏哼得一声,全身乱抖,来叫:「公公慢些,好生难过。」

  胡升道:「难过只在一时,少刻便好了。」说着连捅了几捅,把那白绫直塞
了一半进去,黄氏便不再叫。那边刘玉见状,也把白绫塞入姜妃体内。

  一切妥当了,胡升这才将那鹤顶红取出,对在酒里,叫小太监把两妃扶起来,
用小盅将酒给两人灌将下去。

  不一时,两妃只叫腹痛,然两脚被捆住,在那席子上翻滚起来,就如热锅上
的毛虫一般,也只片刻之间,便七窍流血,一命归阴了。

  胡升叫把两人脸上的血擦净,照样解了绳子,放在锦袱之上。三个女人赤条
条,直挺挺躺在锦袱之上,那景象令人怜惜。可怜三个如花美女,只为作了皇上
的后妃,便落得如此下场。

  此即徐家父子与三宫受害的经过。

  却说徐志勤把消息打听确实了,急忙回转南岭去报信。徐有亮听得父兄、妹
妹已经然丧命,直哭得数度昏蹶,醒来之后只叫「报仇,报仇!」

  那凤同得知此事,也是十分震怒,便召了九沟八十一洞的蛮人商议,原来蛮
人多受徐家父子之惠,一听承祖遇害,都要替他报仇。

  张圭道:「出师讨逆,须得天下响应。虽然段琪暴戾,然尚非恶贯满盈,不
可贸然用兵。俗语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如暂且忍耐,一面由王家千岁差
使臣往京城见驾,向段琪面陈徐家被诬之事,一面广揽人才,招兵买马,以待良
机。若是那段琪良心不泯,昭雪冤屈,诛杀佞臣奸妃,我等不须出兵,便可报了
杀父之仇,又使南岭免受刀兵之苦,如若不然,待南岭养得兵精粮足之时,再兴
兵报仇雪恨方是上策。」

  凤同也知张圭所言极是,便召齐了两万蛮兵,交徐有亮夫妻训练。

  那徐承祖原是南岭节度使,三关总兵也都是他的部下,徐承祖在时,赏罚有
度,爱兵如子,那些兵将俱都服他差遣,如今虽然由胡其海暂理军镇事务,但他
乖戾无度,人皆怨之,又知承祖冤枉,谁愿替朝廷卖命。听得说徐有亮在南岭练
兵,便有数千之众投入南岭有亮麾下。

  谁知这边有亮兵尚未出兵,庞奇却先到了。

  那庞奇领了圣旨,调三关兵马共计八万人,一齐讨伐蛮王凤同与徐有亮,兵
马在南岭山外扎营,讨敌要阵。

  徐有亮听了大笑道:「好个庞奇老贼,我还不曾去找他,他反倒来找我,正
是自投罗网。来呀,点队出兵。」

  徐有亮便领了五千蛮兵,并那八十一洞的洞主,一齐出山,亮开了阵式。

  有亮看时,见官兵兵分三路,门字形将出山的路口围住,左一路是平南关的
总兵赵丕智,右一路是定南关的总兵何耀武,各领了两万人马,副将偏将四员。
中间一路是新任平南大帅庞奇与镇南关总兵胡其海,领四万人马,十员战将。

  有亮提马上前,打个禀手道:「庞大人,多日不见,一向可好,不知此番前
来,所为何由?」

  庞奇道:「大胆徐有亮,你父兄造反,如今已被诛杀,你与南岭王凤同通同
谋逆,如今翰廷降旨,派某家捉拿于你。知趣的,便早早下马投降,也免得百姓
无辜受害,生灵涂炭。」

  有亮有张圭出谋划策,此时并不生气,心平气和地道:「庞大人,我父兄造
反,可有实证?」

  「边关众将均可作证。」

  「众位将军,你们可以作证么?」有亮环视四围,三关众将都低下头,躲开
了他的目光。

  「那我父兄是如何被杀的呢?」

  「在押解京城途中,奉圣旨诛杀。」

  「那我父兄被擒之时可曾拒捕?」

  「谋逆之贼,自然拒捕。」

  「如若拒捕,以家父武艺,你们哪个能够擒得他住?」

  「这个……,抓捕之时,本帅并不在场。」

  「正是,乃是本总兵前去擒获的逆贼。」胡其海急忙接过话来。

  「胡总兵,就凭你,能抓得住家父么?」

  「你父兄并未反抗。」

  「你们既然是以谋逆之罪去抓我父兄,他们若果真造反,又怎会不加反抗?
再说,军镇防守严密,若我父兄有意谋反。又怎容得你这厮领兵到他的帅府呢?」

  「且不说你一家谋反,单只你妹妹谋害皇嗣,你全家便当抄斩。」庞奇又接
过话来。

  「既然说我妹子下毒,所用何毒,毒又自哪里来?可有我妹妹口供?你说我
父兄谋反,可有口供?你们杀我父兄,审也不曾审得,口供也无一张,如何便行
诛杀?我问大人,《大真律》上可有此法?」

  「徐有亮,休逞口舌之利。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你反也好,
不反也好,现有皇上圣旨在此,你还不速速下马受死!」庞奇知道自己没理,越
多话越麻烦,干脆耍起赖来。

  「哼!这都是赵荐老儿与赵蝉妖妃通同一气,与那王飞廉和德亲王设计,矫
旨害人。三关的众位将军,你们在家父手下多年,家父对朝廷如何各人心中有数,
如今你们帮着奸臣来伐无罪,有朝一日,家父冤情得雪,你们有何面目去见他老
人家?家岳凤王爷已派使臣到京城去见皇上,各位听我的良言相劝,各回防地,
养颐兵卒,休要来淌这趟混水。」

  有亮说着,见平南关和定南关两边的兵将都低头不语,知道他们不会真心帮
庞奇打仗,便向张圭使个眼色,张圭明白,回头暗中吩咐手下兵将,两翼官军若
不来攻,我们也不可主动去攻。

  「好你个大胆的徐有亮,胆敢乱我军心。此时多说无益,各位将军,哪个替
我擒这反贼。」

  话音未落,身后早有一马飞出,乃是赵荐给他派来的副将洪武扬。

  此人一身银甲,却是个黑面孔,口生獠牙,胡须倒长,十分凶恶,手使一条
齐眉棍,直奔徐有亮而来。

  有亮正要迎战,马后有一高喊:「郡马且退,让我去会他。」

  有亮回头一看,见是八十一洞中的德龙洞洞主何里。这八十一洞的洞主,都
是各洞最好的勇士,能证惯战。

  不过,洪武扬是马上将,何里是步下将,这可就吃着亏呢,不由有些担心,
有心想拦,人已经出去了,也只得回归本阵。

  只见何里舞着两支弯刀来到洪武扬马前,两人互通名姓,斗在一处。何里身
材短小,洪武扬本来从心里看不起他,可等打起来,才知道何里真是个对手,此
人身形灵活,如猿猴一般,只在马腹下钻来钻去,两柄弯刀,刀刀不离马脚,洪
武扬人在马上,想够够不到,只能带着马不停地乱跳,以躲开对方的攻击,只气
得哇哇大叫。一个失神,何里的弯刀便斩在马的两条前腿上,「咔嚓」两声,马
蹄便被削断了,洪武扬扑通一声从马前摔在地上。

  庞奇见状一惊,想去救已经来不及了,何里刀在人先,已经然凌空飞过去,
「咯嚓」一声,人头已经到了他的手里,拎着一颗首级,连蹿带跳回归本阵。

  这边赢了一阵,士气大增,蛮兵们一阵喝彩,庞奇气得钢牙咬碎,回头忙叫
:「哪位将军出马?」

  阵中又飞出一骑战马,马上一员小将,铜盔铜甲,青马长枪,那枪杆虽然不
是铁的,却丈八长短,高声喊道:「哎,对面蛮将,我乃是京城花枪太岁龙玉宝,
哪个来与我大战三百合?」

  这边阵中又有一个洞主何琨出阵。

  这何琨也是步下将,手使一对护手钩。

  原来龙玉宝方才在阵中观看,那些步下将专一的钻在马肚子底下斩马腿,而
自己使的是花枪,又是加长的,如果把对方封在丈八之外,对方便只有挨打之功
而无还手之力。所以两人一交手,龙玉宝一杆枪使开了,就如车轮一般把自己和
马护住,何琨左跳右跳,怎么也进不了圈子里,急得真骂街。

  不过,这何琨是久惯战阵的,龙玉宝武艺是有的,但头一次上阵,经验可就
不足。

  那何琨一见自己欺不进去,便故意使个败式,身形顿了一顿,卖个破绽给他。
龙玉宝一见大喜,挺枪分心便刺,这一来可就坏了,本来这枪舞起来,何琨是近
不得身的,此时一刺,四周便都是破绽。

  眼看那枪已经刺到何琨的前心,何琨忽然一转身,枪擦着他的衣服滑过去,
而何琨已经顺着枪杆欺过来。龙玉宝一看不好,想抽枪时。枪太长抽不回来,拨
马想跑也不赶趟儿了,忙抽了宝剑护身,马脚便又亮在人家的眼前,咔嚓一声,
马失前蹄。

  何琨知道不好,在空中丢了枪,舞起宝剑护着身体,不过他是马上将,身穿
盔甲,活动不便,何琨动作多快,只一钩便钩住他的软肋,用力一扯一甩,把整
个人都甩在半空,一颗人心自那肋下的破洞跳将出来,登时气绝身亡,何琨割了
首级回归本阵。

  胡其海他在镇南关多年,对蛮兵的武功特点和战法比较熟悉,若是再让庞奇
的人出去,只怕还要死人,那时庞奇可就该埋怨他了,于是向自己身边的长子胡
风一使眼色,胡风心领神会,急忙催马而出。

  这胡风年纪只在二十来岁,跨下追风豹,手使一对银装铁戟,飞马到阵前高
叫:「哪个与我较量?」

  徐有亮自幼便与胡风相识,知他武艺,才要亲自出战,这边阵中又跑出一个
洞主西树,这西树使的也是双戟,所以看见使戟的使要去斗,徐有亮无奈,只得
在一边观敌料阵。

  毕竟不知两个使戟的哪个得胜,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凤家四女逞英豪,赵氏妖后媚昏君

  上文书说到,两个使戟的胡风与西树战在一起。

  别看西树的武艺在八十一洞主也算上等,但在胡风面前却使不开。这胡风武
艺高强,身体又十分灵便,西树想要靠近十分不易,等好不容易钻到马腹之下,
胡风却又能使镫里藏身的手段与他周旋,所以两个战了十几个回合,西树就不行
了。等胡风圈回马来再战之时,西树一个闪失,被胡风当胸一戟刺中,膀子上一
叫力,竟然单臂将西树挑在空中,望地上一惯,就撞了个脑浆迸裂。

  徐有亮「啊呀」一声,十分心疼,急忙提马上前要与胡风交手,背后二郡主
凤乐飞马而出。

  原来凤乐在阵中看着,知道对方的精华要出来了,自己这边再不出去几个顶
劲儿的要吃亏,而郡马是主将,不可轻动,所以自己飞马而出。

  胡风一见来将,二十岁上下,本来脸蛋儿就美,加上那露在外面的那两条玉
臂和雪白的小腿,胡风哪里见过这样景色,看得他直咽唾沫,忙问:「女将通名。」

  「我乃是南岭王二郡主,徐有亮将军的二夫人凤乐是也。」

  「郡主乃是金枝玉叶,不在洞中纳福,却来两军阵何为,须知刀剑无眼,只
怕伤了你这漂亮的脸蛋儿。……」胡风口中不自觉的便轻薄起来。

  「大胆狗才,敢占你家郡主的便宜,看叉!」说着,凤乐手中的两股叉一举,
分心便刺。

  胡风一见叉来,急忙躲闪,使双戟接架相还。

  别看胡风是个男的,武艺也不含糊,可同人家凤家四郡主相比就差得远呢,
才斗了十几个回合,鼻子上就见了汗。

  胡其海一看不好,急忙回头叫自己的次子胡云舞双枪助战,这边三郡主凤云
舞着一条铜棍上来接住;胡其海的女儿胡巧云一见,抡动绣鸾刀飞马来救胡风,
四郡主凤翎见了,也舞双刀赶来交战。

  胡其海一见,三对将在阵中杀得凶恶,怕自己的孩子有失,急忙自己舞动双
锤进阵,又被凤仪用独龙宝铲接住。

  庞奇在马上,看见对方四个女将都在场中,主将中只剩了徐有亮,以为是个
便宜,便向自己从京里带来的几个副将使个眼色,一齐奔有亮杀来。

  有亮一见,凛然不惧,提马上胆,挺枪来战,蛮兵中也有众洞主跑上来接住
厮杀。

  庞奇见不能胜,只得自己挥刀来战有亮,两人斗了没有七八个回合,那边胡
风已经被凤乐一叉叉了个前后皆通,挑落在马下。胡云听见哥哥临死前的惨叫,
一失神,被凤云夹头颈一棍打落马下。

  凤乐与凤云两人各自打发了自己的对手,一个去帮凤仪,一个去帮凤翎。

  胡其海与凤仪交战,本来就不占上风,又加进一个凤乐,哪里还撑得住,被
凤仪一铲把战马的屁股削掉,那马向后一坐,凤乐的叉便到了,正叉在咽喉,眼
见得是不活了。

  那胡巧云武艺高强,正与凤翎战个平手,被凤云赶来助战,正吃力间,眼睛
里又瞥见凤仪、凤乐冲过来,抵敌不住,往下就败。

  在后面观敌料阵的张圭一见,忙把令旗一挥,五千蛮兵吼一声,如饿虎扑食
一般往上就冲。

  胡家四将三死一败,官军士气受挫,阵式一下子便被冲破,其余士卒一见,
丢了兵刃,往后便跑,庞奇见势不妙,拨马就逃,众蛮兵在后紧追。

  庞奇逃到军镇城下,连叫开城,却不料城上全无一人答话,后面追兵又到,
无奈只得绕城而过,退回镇南关。

  原来军镇中都是徐家的老部下,恨朝廷陷害徐承祖,早有归心,此番见庞奇
败回,故意不开城门,迫使他退回镇南关,徐有亮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回了军镇,
为他以后发兵讨贼和招兵买马奠定了基础。

  庞奇回到关里,检点兵马,镇南关带去的四万人只剩了三千,平南关和定南
关的四万人干脆就回来了几个光杆司令,他不知道,那些兵丁根本就不想打,早
就憋着投降呢。

  庞奇头次剿南岭,损兵折将,无力再战,只得派人六百里加急进京报告,重
新调兵不提。

  再说昏君段琪,下旨杀了徐承祖,又赐死三宫,把一片心只放在妖后赵婵身
上,与那赵氏逐日里饮酒作乐,玩儿那英雄擒美人儿的游戏。

  不过,不管多么有趣的游戏,也有玩儿腻了的时候,这一天,赵蝉见段琪似
有厌倦之态,便道:「臣妾听说皇上最喜养豹,不知是也不是。」

  「是啊,朕在东宫作太子的时候,便养了十数只金钱豹,还有猛虎两头,如
今俱养在景山的豹苑中,朕已有许多日不曾看见了。」

  「皇上,臣妾从小到大,对这虎豹只是听说,不曾见过,何不带臣妾去开开
眼。」

  「御妻既然想看,咱们这便去看。」

  于是两人在一大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来到皇宫后的景山,在那后山用粗铁条
作成篱笆围了半个山,十数只虎豹在那里来来往往。

  段琪将看豹苑的太监总管叫将过来道:「朕与皇后要看虎豹掠食,快去拿些
活物来喂。」

  太监总管答应一声,急忙去准备,不一时,便找来了几只兔子,隔着篱笆丢
进去。那些虎豹一见活物,登时扑将上来,那些兔子早吓麻了爪儿,跑也不知道
跑,不一时便被撕成碎片,吞了个干净。

  段琪津津有味地看着,然后对赵蝉道:「御妻,你看如何?」

  「皇上,虎豹果然凶猛,只不知它们若见了人会如何?」

  「虎豹自然也是要吃人的了。」

  「皇上可曾见过?」

  「朕到哪里见来?」

  「皇上有生杀予夺之权,想看时,放进几个人去不就行了吗?」

  「御妻,皇上当以仁爱为先,不能随意杀人。」

  「臣妾有一法,可让皇上看见虎豹食人。」

  「哦?御妻有何法?」

  「臣妾记得,在审那三宫之时,她们宫中的宫女、太监尚有百余人押在德亲
王府的牢中,这些人与徐氏通同一气,戗害皇嗣,按律当诛,皇上何不叫人把她
们解到冷宫暂养,待养得肥了,拿来饲虎如何。」

  「御妻所言极是,朕这便叫人去把那些罪仆解入宫中。」

  段琪说着,便叫随侍的太监去德亲王府传旨。

  第二天,段琪就同赵蝉来到豹苑,同时还叫太监们押着两个徐后的贴身宫女。

  赵蝉叫把两个宫女押过来。两个都算是老宫女了,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因
为住在牢中多日,面色有些憔悴。

  两宫女见了段琪,急忙跪下见驾,赵蝉吩咐太监:「将她两个跣剥了。」

  太监听命,急忙把两个宫女剥得干净,象两只大白羊般,重又跪在地上。

  赵蝉知道皇上喜欢什么,便叫太监和宫女们且退下,单只留下段琪、她自己
和两个宫女,然后赵蝉亲手把一个宫女拖过来,拎起她的一条腿,露出那黑色毛
丛中的两片蚌肉来,让段琪肆意把玩。

  与一般小宫女相比,这两个宫女都已经十分成熟,段琪淫兴大发,玩儿得十
分开心。

  宫女们本来就是给皇帝预备的,所以两个宫女任其凌辱,还指望自己会因此
而成为皇妃呢。谁知段琪兴致来了,赵蝉便把裙儿一撩,露出个雪白的屁股来,
让段琪插进去发泄。

  段琪发泄已毕,与赵蝉两个穿好的衣服,这才把太监们喊过来,命将两个宫
女送入豹苑之中。

  两个宫女此时才知真相,先骂赵蝉无耻,又骂昏君无道,可怜两个如花宫女,
被那太监们扯上一块鹰嘴状的假山石上,往下一推,山石下正有一个水池,两个
宫女掉在水中,急忙站起,挣扎着爬上岸边,却见那些虎豹围拢上来,虎视耽耽
看着她们。

  两个宫女吓得浑身发抖,拔腿便跑,这一跑却坏了。

  原来这些虎豹都是家养的,并不曾食过人,也不知道人是可以吃的,所以看
见有人进来,只是好奇,你若是不俱,迎将上去,它们便自然而然地给你让出路
来。还有一样,老虎从不从正面攻击猎物,所以它们不向人的身后绕,就不是想
吃你。

  可惜两个宫女不懂这些,见了老虎哪有不跑之理,这食肉兽追逐猎物的特性
是天生的,一见两人逃跑,便知她们是可以攻击的,立刻飞扑上来。

  跑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豹子,宫女们本来就瘦弱,哪里跑得过虎豹,只几步便
赶上了一个,那金钱豹把前腿向里一拨,正拨在宫女纤细的脚踝上,重心一下子
失去,扑通便倒,这边金钱豹一下子蹿将上去,一口便咬住了那宫女的颈子,紧
紧地把她按在地上。

  只见那雪白的身子在地上乱扭,两只手在豹子的头上乱拍,两条粉腿无助地
摇摆着,蹬踢着,剩下的虎豹们很快便跟上来,有的叼住她的脚,有的叼住她的
手向四下里乱拖,扯了个四仰八叉。不过盏茶的功夫,那宫女便不动了。

  咬住她颈子的豹子松开嘴,宫女仰在草从中,一动也不动,虎豹们也只在那
里看着,不时用鼻子去拱上两拱,却不去吃,段琪好生奇怪,便问太监总管,太
监总管道:「这些虎豹们从没有吃过人,不知道人肉是什么滋味,所以不吃。」

  「如此奈何?」

  「只要把那宫女的肉割开,让虎豹嗅到血腥味便可。」

  「如此快去。」

  那太监总管得了旨意,叫太监们拿了棍棒护着身进去,野兽们见是主人,便
让开些路,太监总管拿着段琪给他的佩剑,扑哧一剑便捅进了宫女的阴户,又一
挑挑开了肚子,肠肠肚肚的一齐出来,然后太监们退出篱笆外。

  只见那些野兽们重新了围上去,嗅了半晌,这才有一只豹子试着把那宫女的
肠子叼着拖出来,一拉拉出很远,其他虎豹一见,纷纷试着去咬。

  不过顿饭的时间,那宫女便被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

  段琪看了,连呼过瘾,指着早已吓得跑到圈子另一边的另一个宫女,对着那
些虎豹叫道:「那里还有一个,快去吃啊。」

  原来这些虎豹为了提高狩猎的成功率,通常只会集中去攻击一个目标,此时
那一个宫女被吃光了,它们却还没有吃饱,于是又将目标转向了剩下的一个宫女。

  那宫女一见野兽们围上来,吓得屎尿齐出,尖声叫喊救命,却哪里有人去管
她,眼见四周都是野兽了,急忙瞅个空隙往外便跑,才跑出两步,便被一头猛虎
从后面扑倒,死死咬住了咽喉。

  那一幕再次重现了,一个赤条条的女人身子横卧在地上挣扎,一群虎豹拖手
拖脚地在一旁帮忙。

  少时,宫女被憋死了,野兽们先从她那软软的肚子上和阴部下嘴,咬开了肚
皮,先掏空了内脏吃了,这才撕扯着吃肉,也不消几时,吃得干净。

  段琪与赵蝉两个在那里看得高兴,鼓掌喝彩。

  赵蝉道:「皇上,臣妾这个主意如何?」

  「御妻果然想得好主意,朕要重重的赏你。」

  从此以后,段琪便又多了一项消遣,便是到豹苑来看虎豹吃人。

  后宫的待罪宫女太监能吃几天,不出一年便都给吃光了,段琪再想看时,便
没有了东西可喂。

  赵蝉又给他出个主意,从刑部各监狱中找那判了死罪的囚犯来。段琪看上了
瘾,这些哪里够用,赵蝉就叫他降旨给正在外面平匪勘乱的将军,把俘虏送到京
城来。

  段琪残忍暴戾之举,令天下人齿寒,人心更加思变,大真朝又向灭亡走近了
一步。

  却说这一日,段琪正在豹苑看那虎豹吞食宫女,有兵部战报到来,说南岭王
凤同与反逆之子徐有亮抗拒天兵,庞奇战败,镇南关总兵胡其海及其二子阵亡,
徐有亮占了南岭军镇,请求朝廷速派大军进剿。又报平南关和定南关两关总兵作
战不利,请旨申斥。段琪吃了一惊,忙把赵荐与王飞廉找来商议。

  赵荐道:「自古胜败是兵家常事,凤同虽胜,但南岭只是弹丸之地,成不了
什么大气候,候朝廷大军一到,自然一鼓荡平,所虑者,胡太师领兵在外,朝中
无有带兵的良将,这却怎生是好?」

  王飞廉也道:「这便也是个大事,不过,以天下之大,难道找不出一个良将
么。依臣之见,皇上可以开武科取仕,有武艺高强,精通韬略者,可授以兵符,
为征南元帅,领兵前去剿灭蛮王与徐有亮。」

  「王爱卿所言有理,就请两位与德王爷主持武科场,替朕求贤。」

  两贼领了旨,遍发天下,又在京城校军场准备科场。

  只因着这一场比武,又引出几位英雄豪杰来。

  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英雄校场大比武,段琪金殿封御妹

  却说段琪开武科场,要在校军场比武招贤,天下的武举齐聚京城,热闹非常。

  但说这一日是科考正日子,奸贼段珏、赵荐和王飞廉升坐主考席上,命中军
官把榜文贴出去,叫众举子标名挂号进场,凡连赢五场者便中三甲进士,赢六场
者中二甲进士,赢七场者中一甲进士,赢八场者中探花,赢九场中榜眼,赢十场
者中状元。

  榜文贴下去,三通鼓响,便有举子入场比武,你看他们拿出平生所学,各显
本领,你来我往,斗在一起。

  一连比了三天,比出了三甲进士,内中有一对兄妹,哥哥叫曹云龙,二十三
岁,妹妹叫曹云凤,年方十九,俱是猎户出身,各使一条三股钢叉,十分勇猛,
那曹云凤更是貌似天仙,十二分的人才。

  这两个起初只由哥哥打,打够了八阵,再无人挑战,妹妹方才出马,向主考
道,自己兄妹武艺相若,哥哥已赢了八阵,自己还未曾下场,若赢了哥哥,不算
本事,若输给哥哥,便功名全无,求主考另挑旁人比武,三个主考也觉在理,便
答应了。

  于是曹云凤也战了八场,这才向主考要求兄妹比试,就此决出哪个是状元。

  两人尚未动手,忽然场外有人高叫:「且慢,本姑娘来也。」一匹红马闯入
校场之中,直奔点将台而来。

  「什么人在此喧哗?」三位主考在上面喝道。

  不一时,有中军官上来禀报,是一名女子进场要求应考。

  段珏道:「你没告诉她,她来晚了么?」

  中军道:「末将已经告诉她了,可她让末将转呈三位主考大人,朝廷开此武
科是为国选贤,难道报国也有先后么?」

  「好大胆的女子,绑上来见我!」段珏喝道。

  少倾,几个士卒押着那女子上来跪倒,见那女子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粉面桃
腮,面如美玉,一双杏眼,两道剑眉,美貌不让貂蝉,却有一股素煞之气。

  段珏一见,惊为天人,忙叫人解了她绑绳问道:「下面女子,姓甚名谁,为
何擅闯校军场?」

  那女子不慌不忙,开言道:「主考大人在上,小女子姓段名灵凤,听说皇上
开科选武状元,特来应考。」

  「难道你不知开场的时间么?」

  「小女子知道,但小女子家远在边镇,路途遥远,紧赶慢赶,还是误了场,
请三位大人看在小女子为国出力的一片真心,许我下场应试。」

  「只是如今只等着比出头三名状元、榜眼、探花,三甲名额已满,却是没了
机会。」

  「小女子此来,争的便是状元,别的原也不在小女子的眼中。」

  「大胆,说话如此无礼!岂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还一场未比,便敢
夸下狼言海口,真真不知好歹!

  来呀,把她轰了出去!「」大人且慢!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
尚未比过,又怎知小女子不行?望大人网开一面,让小女子下场一搏,如若输了,
小女子再无二话,任大人处置!「」王家千岁,这女子既然敢夸海口,想必是有
些本事,不如让她下场一试,若赢了,也是我主洪福齐天,得此良将,若输了,
便打她个二罪归一。「王飞廉道,赵荐也同意,段珏见两人的主意相同,便开口
道:」既然如此,那段灵凤,你且下场比试,若是赢了,便让你中这头名状元,
若是输了,便二罪归一,打你四十军棍。「」遵命!「

  段灵凤下去,便要上马向曹家兄妹挑战,曹云龙忙驱马到将台前道:「三位
大人,我兄妹两个已经然各战了八场,体力不济,她是生力之军,如此却不公平。」

  段灵凤也过来道:「这位兄台所言极是,灵凤有两策可请两位选择,一条是
我也打上八阵,然后再与两位比试,另一策是你兄妹二人双战于我。」

  「三位举子,如今时间已晚,再打八场已无可能,我看,就叫曹氏兄妹双战
段灵凤吧。」段珏道。

  「如此这位姑娘却不吃亏了?我兄妹胜之不武。」曹云龙知道自己两个虽然
已打八阵,但两人师出同门,所以加在一起的力量仍然强过一个人体力正强的时
候,他不愿意占人便宜,故如此说。

  「小女子的武艺小女子自己知道,请这位仁兄放心便了。」段灵凤说完,便
上马到了场中。

  曹云龙无奈,只得同妹妹曹云凤也上了马,与段灵凤相互施礼,然后各摆兵
刃战在一起。

  这段灵凤看上去瘦弱,其实力大无穷,手使一条凤翅鎏金鎲,骁勇异常。

  三个人战了有七十余个回合,段灵凤把马一圈,取个败势,放两杆叉一起刺
来,她却抡鎲向下一砸,两人的叉前把便脱了手,叉头落在地上,这一招叫作败
叉,再无可解的。

  段灵凤提马跳出圈外,打个禀手道:「两位承让了。」

  曹云龙两个脸色通红,羞愧难当,忙道:「段姑娘武艺超群,我兄妹拜服。」

  三人一齐来到台前,段珏在上面看见,叫把三人召上台来,哈哈大笑道:
「能得如此勇将,我主真是洪福齐天哪。」

  于是,便点了段灵凤为状元,曹云龙与曹云凤两个分别为榜眼和探花。

  三个奸贼把科考的结果报进宫里,段琪大喜,第二天一早便要升殿,因为前
三名是需要万岁钦点的。

  赵蝉自幼习武,于武功一道十分用心,听说头三名中竟有两个是女子,十分
好奇,便央段琪带她去殿中殿试。

  等到得中的进士们上得殿来,一个个胖大的魁开,瘦小的精神,段琪十分高
兴,又见那段灵凤十分美貌,段琪不由心花怒放。

  那赵蝉何等聪明,不等段琪开口,便道:「万岁,你看那段灵凤小小年纪,
便有如此武艺,真是我大真朝的幸事。恰好她也姓段,不如就认她作个结义公主,
您看如何?」

  段琪一听,心中暗暗叫苦,却又无法拒绝,只得顺水推舟,封段灵凤为御妹
公主。

  那御妹便是公主娘娘,是何等的荣耀,这段灵凤本不过是个小家女子,自然
是受宠若惊,急忙跪倒谢恩道:「灵凤何德何能,令皇上和娘娘如此看重,臣肝
脑涂地,难报皇上和娘娘的知遇之恩。」有了这一等的恩宠,段灵凤便死心踏地
地替段琪卖命,也是可怜。

  又过数日,段琪降旨,封段灵凤为护国侯,平南大元帅,庞奇为副帅,曹云
龙兄妹领正副印先锋官,其余同科的武进士都封作副将,领了三十万大军,往南
岭而来。

  再说徐有亮,自从大获全胜,也不进攻,就只在军镇召兵买兵,积草屯粮。

  三关的兵卒望风而归着数以十万计,更令他欣慰的是,平南关和定南关两路
总兵官也领着人马投靠而来。原来这庞奇恼他们作战不利,上报朝廷对他们大加
申斥,又在粮饷的问题上对两关进行克扣,两关人马的心中早怀不满。正在这时,
段琪在豹苑以人饲豹之事传到三关,两人一听段琪如此暴戾无度,大真天下早晚
必亡,于是便带了各自的兵马,干脆投奔了徐有亮。

  朝廷开科选将之事,有亮已经然知道,而且张圭还给他出了主意,选派了十
几个武艺出众的年轻高手去京城应考,在段灵凤所带来的将官中,便有徐有亮派
去的卧底,所以,段灵凤的到来,人家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饶是如此,徐有亮
还是遭受了一场巨大的损失。

  却说段灵凤领兵前来的路上,已知平南和定南两关落在徐有亮的手里,若徐
有亮从此两关进攻京城,便十分危险,所以命曹家兄妹各领五万人马分取两关,
自己带主力直奔镇南关与庞奇合兵一处,等两关收复,再一齐出关,到南岭军镇
汇合。

  先说曹家兄妹,各领所部直取两关,张圭得到消息,忙派人通知两关总兵,
紧守城池,不要交战,怎奈两关总兵不知厉害,新近投靠,立功心利,各自出关
交战,那曹氏兄妹武艺高强,两关总兵不是对手,曹云龙于阵前挑了赵丕智,曹
云凤挑了何耀武,遂得了两关。

  此时徐有亮正与张圭在蛮洞坐阵,得到消息,知南岭军阵无险可守,忙叫凤
家四女将速速退兵进山,一面派人在山中安排埋伏。谁知凤家四姐妹自恃武功不
弱,迟迟不肯放弃军镇,徐有亮和张圭听说,一面派人飞马去催,一面带了万余
人马出山接应,已是不及,凤乐与凤云两女阵前殒命。

  要知两女将如何伤损,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曹云凤助兄杀凤乐,段御妹阵前斩凤云

  单说段灵凤到了镇南关里,庞奇率全队拜了大帅,接进关中,不几日,曹家
兄妹飞报取了平南关与定南关,段灵凤大喜,约了日期,齐到军镇会兵。

  这一日,三关一齐出兵,直取军镇,在城外安下营盘,讨敌要阵。

  军镇中号炮响处,凤家四女引全队出迎,双方在镇前摆开了阵式,话不投机,
便打在一处。双方副将交兵,各有伤损,凤乐于是一马杀出,只点着段灵凤要阵。

  这边队中杀出一人,正是先锋官曹云龙。

  那曹云龙与凤乐两个在阵前酣斗,两个人都是使叉,你来我往,足有四十个
回合不分胜负。

  两边的军卒擂起战鼓来,这一男一女更是抖起精神来,打得好生凶险。

  战到百十个回合,两人都见了汗,兀自不分彼此。凤乐心想,我若与他这般
斗下去,何时才是个头儿,不如用绝招打发了他便了。

  想到此,凤乐丢个败势,落荒而走,曹云龙哪里肯放,随后便追。

  曹云凤在队中看见,心中生疑,生怕哥哥有失,心想,我何不助哥哥一臂之
力,便暗暗自跟来。

  见曹云龙就快追上凤乐,曹云凤这里偷偷取下弓箭来,望定凤乐脑后「嗖」
的便是一箭。

  那凤乐在前面跑,耳中只听着后面的马蹄声,等马蹄声切近了,便突然带住
战马,回头一叉奔曹云龙咽喉叉来。

  曹云龙不知是计,见够上步数了,将手中叉一举,照着凤乐的后背便是一叉。

  两个人虽然是同时出招,那凤乐主动,这一招本来必是凤乐得手,冷不放弓
弦响处,瞥见那只箭如飞射来,急忙躲闪,两股叉便从曹云龙的颈旁划过,只划
了一个血口子,曹云龙的叉却准准地从她的右肋下刺将入去,三个叉股一个透入
腋下,一个正刺过心脏,一个穿在腰里。

  凤乐大叫一声,撒手丢了叉,登时气绝。

  那曹云龙被那一叉划破了脖颈,也觉心惊。此时见自己得手,两膀一叫力,
便把凤乐挑在半空。

  这战场上交锋,刺杀了对方的武将,最喜将人挑起来抛出,因为那景象对双
方的士气影响最大。曹云龙也是一样,原想把凤乐远远抛出给众人看看,忽然看
见那凤乐的裙底风光,便放弃了抛出的打算,反而把她举在空中,圈马回来。

  什么风光?原来中原女将下面通常不穿裙子,而是穿着裤子,而这凤乐是蛮
女,风俗上穿的是短筒裙,而且里面并不穿什么的。

  那凤乐被曹云龙用叉叉住,向空中一挑,身子便成了水平状,风一吹,短裙
一下子翻到腰迹,正露出肥腻腻一副雪臀,黑茸茸一簇羞毛,两条粉腿软软地垂
下,微微分开,露着里面两片丰厚的蚌肉和那迷人的洞穴。

  这曹云龙虽然年纪不算小,但野心更大,因此一直未娶妻室,哪里见过这等
风光,因此故意把叉头向马前斜放着,让凤乐的头略朝下挑在叉上,两条粉腿软
软地垂着,雪白的屁股翘在半空,回归本部军阵。

  官军中立时一阵喝彩,南岭营则怒骂连声。

  段灵凤自己是个女人,虽然心中有些别扭,但此举既然有利于鼓舞士兵,便
也不去管他。

  你看曹云龙举着那叉,耀武扬威,直把凤家姐妹气得柳眉倒竖。凤云一举大
棍,飞马来取曹云龙。

  段灵凤方才观阵,知道凤家女将的武艺比曹氏兄妹高,怕他有失,于是亲自
出马来迎。

  凤翎见灵凤接住三姐,自己便又拍马出阵,却被曹云凤拦住去路,凤乐也顾
不得自己观敌料阵的任务,飞马来抢妹妹的尸体,又被胡巧云拦住,双方在阵前
混战起来。

  又斗了有近半个时辰,段灵凤觑个破绽,放凤云有大棍兜头砸来,自己向旁
边一拨马,闪开棍头,凤翅鎲横着扫来,凤云躲闪不及,鎲尖正从咽喉处扫过,
顿时割断了喉管,在马上张了两张,摔落马下。

  附近的官军已经见过凤乐的样子,见凤云落马,一齐扑上来把凤云抢了,此
时她还没有完全死去,眼见得一群官军抓住脚踝把自己倒拖起来,美妙的阴户尽
落在人家的眼中,直气得凤眼圆睁,死不瞑目。

  段灵凤把鎲一举,官军呼喝一声,一齐杀来。一连折了两个姐妹,凤家女将
再敌不住,往南败走,段灵凤在后紧追不舍。

  一连追出五十多里,正遇上徐有亮前来接应,段灵凤害怕有失,这才鸣金收
军。

  双方便在南岭山前扎下营寨。

  段灵凤升帐,各营提了斩获的首级前来报功。只有凤乐与凤云两个女将没有
割头,四仰八叉地躺在辕门前的空场上,上身小衣早在地上拖烂了,裙子翻到腰
间,露着那美妙的小穴来任人围观。众官兵围在四周,看着那两个小穴,心里想
着徐有亮在床第间乱插的样子,不由欲满胸怀,淫笑不止。

  段灵凤各各记了功劳薄,曹家兄妹取两关,又双战斩凤乐,记了头功一件。

  又命将被斩两将号令了。

  所谓号令,就是挂在辕门的旗竿上示众,一是为了鼓舞自己的示气,二是为
了让对方看见以打击敌人的士气。

  段灵凤的命令并没有错,不过士兵们在执行的时候可就不一样了。

  原来主将一说「号令了」,便是把敌将的人头割下来挂上旗竿,不过这一点
并没有明文规定,所以执行命令的士兵就故意把本来应该的割首号令变成了悬尸
号令。

  你看他们,先把凤乐和凤云两个的衣衫跣剥干净,一群人围上来,你一把我
一把,把两女的身子摸来摸去,尽情凌辱。

  两女眼睁睁地躺在那里,把那最秘密的所在任人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毫无
反抗之力。

  士卒们再取一条绳子,先用绳头拴住一只脚踝,向上拉起后拴住脖子,这才
用另一端穿过铁葫芦拉上旗竿顶,那凤家姐妹便只得高抬着一条腿分挂在两根旗
午上,任人观赏她们的下处,堂堂郡主,落得如此下场,令人嗟叹!

  徐有亮同凤仪、凤翎在营中,听得军兵来报,急忙出来看见,只见对面营中,
辕门上挂着两个赤条条的女尸,知道是凤乐姐妹,直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徐有
亮道:「段灵凤这贱人,有朝一日拿到你,定叫你受尽凌辱,生不如死。」

  三人回到帐中,商议着明白如何迎敌雪恨。张圭闻讯,知他们因着凤家两姐
妹的事上,难免意气用事,急忙赶来。

  张圭道:「有亮啊,你乃是全军的主心骨,若旁人意气用事也便罢了,若你
也如此,岂不误了大事?」

  有亮道:「舅父,你那甥媳的尸体现在就挂在旗竿之上任人羞辱,我身为大
丈夫,怎能容得?」

  「有亮啊,如若交兵,你有多少打把握能胜?段灵凤是本科武状元,所领将
官俱是本科进士,汇集中原精华,你虽有八十一洞之勇士,奈何他们多善步战,
于平原之地难有优势。再说,对方有数十万之众,我们也不过十余万,论人数,
论武艺,我等都不占优势。孙子曰:多算胜,少算不胜,单只算起来,你我也是
不胜,不光取不回两位甥媳的尸首,只怕又要多上几具尸首挂在辕门之上。」

  「依舅父之见,我们便不打了?」

  「不是不打,但不能如你们一般蛮干。」

  「依你便如何?」

  「那段灵凤此来是为了剿灭蛮洞,因此,她们必然要进南岭,我们且退入南
岭,利用南岭的地势与其周旋,将他们一个个分割开来,寻机歼之。欲话说,君
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在一时,只等把那段灵凤擒住,把今日侄媳所受之辱
叫她加倍偿还也就是了。侄儿,我们在黄狮洞所设阵式尚未得用,便先给段灵凤
尝尝,岂不是好?」

  「嗯,我真,真咽不下这口气呀!」

  「忍字心头一把刀嘛。」

  「好,就依舅父之言,撤兵。」

  凤仪两女虽不愿意,但徐有亮之言不敢不听。凤仪道:「郡马要撤兵也不可
如此撤法,须防敌人趁机追杀。」

  「这个理会得,凤翎,你与舅父领全队连夜撤入山中,在黄龙洞等我。我与
凤仪今夜前去偷营,若是成功,便把两位郡主的尸体抢回来,如若不然,也把他
们吓一吓,让他们不敢追赶。」

  「郡马何不亲自带队撤兵,叫我与姐姐一同劫营?」凤翎心中不愿意。

  「我怕你们两个到了那里止不住火气,再落在段灵凤手里我怎么丢得起这个
人?我与你姐姐同去,有我在她不敢乱闯。」

  凤翎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便不再言语。

  是夜,徐有亮与凤仪亲率一千蛮兵到了官军大营外,喊一声,直冲过来,尚
未杀到门前,已见里面人喊马嘶,知道对方早有防范,忙收住兵将,在外面鼓噪
一阵,然后追上凤翎等人撤入山中。

  第二天,段灵凤率全队出兵讨战,见对方营盘已空,知道昨夜鼓噪是为了防
备自己追赶,心下懊悔不已,急命全队进山。

  一路无书,转眼到了黄龙洞前,见那黄龙洞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上面旗幡
招展,鼓声乱响。

  不知段灵凤怎生破得黄龙洞,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徐有亮暗设伏兵,段御妹兵败南岭

  却说段灵凤到了黄龙洞隘口前,不敢冒失,急忙扎住人马,叫人把向导找来。

  原来上一次庞奇进山,就因为路途不熟而差一点儿被陷在里面,这一次段灵
凤留了个心眼儿,事先便找了几个曾经进过南岭的人作向导,她可不知道,这些
向导也是张圭派出的卧底。

  向导到来,告诉灵凤,这黄龙洞地势甚险,正面难以攻破,所以通常把守的
人不多。但另有一条小路,虽然绕远,却能绕到隘口的后面,隘口轻易可取。

  灵凤一听大喜,忙叫曹云龙领一支人马,由向导领着,从那小道绕将过去。

  灵凤这里等了三天,忽听隘口上有喊杀之声,知道曹云龙已到,急忙催动大
军杀来,等到了关前,大门已开,曹云龙迎了出来。

  等一问才知道,这里竟然无一兵一卒。

  原来隘口只是插了些旗子,那些更鼓之声是利用里面的一个小水车打的。

  灵凤知道自己又上了一当,原来人家利用这小巧的玩意儿在此拖延自已的行
动,人早就跑了。

  段灵凤率队过了黄龙洞,急忙追赶,一路山势平稳,道路开阔,连追了两日,
来到一个岔路口。

  只见一条路平坦,向东而去,另一侧是高山,中间有一条山沟向南而走,段
灵凤心下担惊,不敢前进,忙找了个向导来问。

  那向导道:「从这条大路过去,走三百里便向东出山,从这条山沟进去,是
一片坝子,前面还有一个山口,过了山口便再无妨碍之处,尽是平路,还有一天
的行程便到了蛮洞。」

  「那坝子有多大?」

  「大得很,足可以容下数万之众。」

  段灵凤又问:「这条山沟有多长?」

  「不长,也就只有三里多吧。」

  「从那条路不能到蛮洞吗?」

  「能,离此间五十里有一条岔路可通蛮洞,路途遥远,中间还要通过九沟八
十一洞,到蛮洞只怕要半月之数,不过路好走些。」

  段灵凤又问道:「这山沟果然不长?」

  「不长。」

  「不险?」

  「险自然是险,若有一支兵在此,便难逾越,不过那险处只有十数丈远的一
段,过去就没事了。」

  段灵凤又叫了几个向导来,单独问话,所说的都差不多。

  她又把庞奇和曹氏兄妹叫来一起商议,大家觉得,虽然大路远些,却好走,
只要一洞一洞打将过去,早晚把蛮洞拿下,此路虽近,却十分危险,再若遇上埋
伏,难免全军覆没。

  段灵凤道:「徐有亮久惯用兵,当知虚实之道,一定也会判断我们走大路,
此处必不会布置重兵,我们若反其道而行之,突破了此处险隘,必打他个措手不
及。我意且派个武艺高强之人进去先探探虚实,若对方防备不严,便从这里冲了
过去。」

  曹云龙自告奋勇前去,便单人独骑进了山,不到半个时辰,见他打马回来,
一问,与那向导说的没什么差别,只是里面的山口仿佛有人。

  段灵凤正犹豫间,忽然有兵卒道:「山上有人。」段灵凤一看,果然见那山
顶上冒起一堆火来,黑色的烟气直上云霄。

  「这是狼烟,定是向蛮洞传讯,我们怕只能走大路了。」曹云龙道。

  段灵凤看了看,想了想,忽然笑道:「这等诡计也能瞒得了我,速速进兵。」

  「元帅,不可贸然进兵啊。敌人在此处定有伏兵。」

  「哼哼,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敌人若在此有埋伏,哪有我们没
进山就先暴露的?若是敌人放的哨,我们离这里十里之外他们就能看见,应该早
早地点起狼烟。分明是这里的敌人见你进山探路,怕我们由此路而进,所以故意
放起烟来吓我们,让我们觉得有埋伏,不敢进山,他们好重新布署。我偏不上他
们的当。吩咐下去,大队人马,速速通过山口,直抵蛮洞。」曹云龙再要劝,段
灵凤道:「我意已决,速速进兵。」

  段灵凤说罢,立刻催动人马入谷,先头人马方才行得半里,山顶上已然梆声
乱响,人声噪杂,乱箭一齐射下来,登时死了七、八个兵丁,众军兵都吓得颜色
更变。

  段灵凤在路上细听之时,那梆声零乱,箭射得虽准,却也是零七八落,心下
更定,高声喝道:「莫要管山上的蛮子,只管快冲,冲过去,此险即破,我们便
可早些回家。」

  众人一听,发声喊,一齐向沟里冲来。

  段灵凤见先锋营已经然入谷,便自己率中军往谷里杀来。

  近万人过了这段沟,到了那边的坝子上,也不过被山上的乱箭射死了二、三
十人。

  她赶上曹家姐妹,直奔对面山口,见一支百十人的人马自山口中出来,正欲
结阵,段灵凤喝一声,当先冲去,那些人一见来的凶猛,都退回沟里,躲在一道
古墙后面向外射箭。

  段灵凤一见,越发坚信这里敌人防守空虚,一面叫传令兵去催后面的兵马过
来,一面命曹云龙兄妹速速夺下山口。

  那曹云龙一听,与乃妹发声怒吼,两匹马一左一右,齐望山口杀来,后面先
锋营的士卒也奋勇争先,只一冲便夺了那石墙,蛮兵们往里乱跑。曹云龙已当先
追入谷中。

  段灵凤大喜,急忙催马往里闯来,方到山口前,只听得背后一声炮响,吓破
英雄胆,回头看时,只见两边山梁上竖起了无数大旗,喊杀震天,只叫:「不要
走了段灵凤。」强弩炮石一齐往下打来,把官军打死了不少,剩下的都集中到了
坝子的中间。

  「不好,上当了,速退!」灵凤一声令下,前面的曹家兄妹也兜将回来,一
齐往来时的山口杀来,到了这里才发现,山沟已经被大树堵死,山头上火箭火把
往沟里乱丢,大火熊熊,无法通过,石头流矢乱飞,把军兵打得哭爹喊娘。

  灵凤一见,只得回马又往里面的山口杀来,这边的山沟不如来时的山口险要,
所以虽然同样有山上丢下的树木,却不曾堵死,所以不多时便冲了过来,带进谷
足有五万人马,此时除了那几个武艺高强的将官,也只剩下六、七千人。

  出了谷是一小块空地,也是个路口,有三条小路分向不同方向,段灵凤此时
才知道向导们都没有说实话,心中悔恨不已。

  正不知往哪条路而走,忽然又是一声炮响,一支人马自一道小路杀来,当先
一员女将,正是凤仪。

  那凤仪高声喝道:「段灵凤还不下马受降!」

  曹云龙一见,叫一声:「元帅快走,我来抵挡一阵。」急忙舞动钢叉迎了上
去。

  灵凤拨马要向另一道小路走,又是一彪人马拦路,领头的正是凤翎。

  胡巧云一见,忙舞动绣鸾刀接住。

  现在只剩下一条路可走,段灵凤明知是圈套也得往里钻,忙与曹云凤领着余
下的人马往南狂奔,一路上有无数蛮兵拦路,又有乱箭狙杀,段灵凤冲了半日,
来到一块平坦的山坡上,检点一下,身边也就只剩下她自己和曹云凤两个领着千
余名残兵,七、八名败将。

  正要休息一刻再走,忽然炮声响起,旁边的山头上竖起一支旗竿,上有刁斗,
有军卒在上面挥舞一杆白旗指引方向,一支人马冲下山来,为首之人正是徐有亮。

  灵凤一见,魂飞魄散,拨马再走,蛮兵在身后紧追。

  往前正跑,两边树林中又冲出无数人马,把灵凤等人围在当中,口中只叫:
「不要走了段灵凤!抓住穿黄袍的女将有赏!」

  灵凤仰天叹道:「我命休矣!」

  身边曹云凤道:「元帅,你我且把战袍换过,我来引开贼兵。」

  「曹将军,岂可如此?」

  「元帅乃全军的之主,元帅跑出去,还有报仇之日。」

  原来灵凤被封御妹,所以赏穿黄色战袍,此时却成了要她命的累赘,无奈,
泪眼模糊,只得将身上的黄袍与曹云凤换了。

  曹云凤道一声:「元帅珍重。」领了四、五员将往人群中杀来,立时将蛮兵
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段灵凤望着云凤去的方向,口中只道:「我若出得此山,必不忘曹将军今日
之恩。」然后一摆手中鎏金鎲,向反方向杀来。

  灵凤杀了一阵,冲出重围,钻进一片树林,一直跑到天黑,听得杀声远了,
这才停住身形,回头看时,来时浩浩荡荡的大军,此时只剩了七、八个人,而且
个个带伤,后悔不听众将之言,败军辱师,自己有何面目去见皇兄?想到此,拔
出腰间配剑,便要自刎,众将急忙拦住,苦苦相劝才罢,放声大哭。

  哭了一阵,整点人马,望前走来,直走到天光放亮,见两边山青水绿,十二
分景色,此时段灵凤去哪里有心观景,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

  正行间,忽听马蹄之声,灵凤叹道:「吾今休矣!」

  毕竟不知所来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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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lod6046 2010-2-12 03:51

【段家女将】(续)16-20

       第十六回——御妹绝处遇马帮,曹胡二女俱遭擒

  上回说道,段灵凤听到马蹄声,以为是伏兵,急忙放眼看时,却是曹云龙领
着四、五个人,原来他与凤仪大战数十合不分胜负,见灵凤去得远了,方才觑个
机会,自凤仪的士卒队伍中硬冲过去,在山中迷了路,不知怎么转到了这里。

  两家合兵一处,继续前行,只得铃声响亮,灵凤忙叫众人藏在路边林中,向
外看时,原来是一支马帮,看那打扮是中原之人,灵凤便叫云龙出去将马帮拦住
一问,乃是东边山外的汉人,正要贩了货回去。

  灵凤一听,大喜过望,忙出来叫过马帮的头目,许他银钱官爵,叫他引路出
山。那头目见是中原的兵将,便答应了。

  这一路,段灵凤夜夜不敢合眼,生恐又是诡计,直到出了山,这才放心,原
来马帮领她们先往南远离蛮洞,再望东走了三百多里,这才出了南岭。

  段灵凤赏了马帮,领着几员将回到镇南关,庞奇已在这里,正等得着急。

  原来那张圭与徐有亮设伏擒拿段灵凤,可惜山路狭窄,通过的速度有限,所
以无法进行大的围歼战,就只叫山上的伏兵看着段灵凤进了山便堵住进山的路口,
这样一来,段灵凤所带的几十万兵马只有七、八万进了山,被堵在里面。

  庞奇见中了进埋伏,忙叫剩下的兵将向里冲杀去接应灵凤,但堵住山口的是
大火,山上又往下射箭,庞奇干着急,没有办法。

  正在着急的时候,两边伏兵四起,漫山价杀来,庞奇见势不好,只得向来路
冲去,又损折了十数万人,等冲过黄龙洞,回到山外,也只剩了七万不到的人马,
战将也损了七、八员。

  庞奇此时没了兵将,不敢再守军镇,只得人马全数撤到三关内。他以为御妹
已是凶多吉少,正准备具折上奏呢。

  段灵凤叹一声道:「损兵折将,我之过也,与尔等无关,待我上奏便了。」

  方至晚间,已有兵卒来报,说徐有亮领了南岭的人马已到关下,点名叫庞副
元帅出马。

  段灵凤道:「徐有亮不知我回来,故敢如此无礼,等我出关一战。」

  段灵凤披挂整齐,点了一千人马开关而出,见徐有亮与凤仪、凤翎领着两千
人列成阵式。

  徐有亮见是段灵凤,略略吃惊,道:「御妹公主,别来无羔,此番叫你跑了,
下次定叫你束手就擒。」

  「徐有亮,胜败是兵将常事。这次本帅不小心吃了亏,等我调齐人马,定叫
你加倍偿还。今天我出关不是来与你交战,我问你,我陷在山里那些将士何在?」

  「你问他们?此番大战,检点斩获,共斩首级三万四千五百颗,内有大将、
副将以下十二员将官。所俘兵卒十六万余人,其中十三万人愿归在本郡马旗下,
其余已发放了回家,尚有所俘将官五人,现在军镇关押。」

  「徐有亮,你若要好时,且把所斩官军将领尸首发还,再将所俘将官放回,
将来你被获遭擒之时,我还你个全尸,如若不然,待朝廷大军到时,只怕是生灵
涂炭,玉石俱焚,你也要落得个千刀万剐而死。」

  「嗬嗬嗬嗬。所斩将官的首领号令已毕,连尸首已经装在棺木之中,御妹要
时,只消明日派上几辆大车到军镇去拉。至于所擒诸将,你手中若有所擒南岭勇
士,便拿来交换,如若不然,明日此时,你只得派人到军镇取尸体。」

  「大胆徐有亮,你敢杀人,我决不与你干休。」

  「段御妹,休说大话。还记得我妻凤乐与凤云么?当初你将她们何其羞辱,
我身为男儿,若不报此仇,此恨怎消?」

  曹云龙一听,心中一惊,忙提马过来,禀手问道:「徐郡马,所擒五人是谁,
可否告知?」

  「有何不可,官职最大的便是令妹,副先锋曹云凤,然后是大将何进与副将
韩韬、郭凤,还有镇南关总兵胡其海之女胡巧云。」

  曹云龙忙道:「你待如何处置愚妹?」

  「曹先锋如何对待两位郡主,本郡马只得加倍奉还。」

  曹云龙一听,歪了两歪,倒撞下马来,被军卒架起来,抬回关里。

  「徐有亮,你两房妻妾之事,本是属下军卒所为,并非本帅之命,将军若要
讨个公道,我可将当初的军卒交与将军,此事可有变通的余地?」

  「哼哼,别的事尚可变通,独独此事,决无可变。」

  「徐将军,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若要他们的性命,本帅便认了,只
求将这不要辱及她们的身体,不知将军可否答应?」

  「段御妹,我可以不伤她们的性命,但一定要报我妻受辱之仇。我可以与你
作个交易。三日之后,你将我两房妻室的尸身装殓整齐,派人送至南岭军阵,我
将所擒三员男将斩了还你。还可以同你定下君子之约,若是你答应一年不进犯军
镇,我便将两员女将活着还你,只是,我怕她们自己不肯活。」

  「好个大胆有徐有亮,真个好恼,拿命来!」段灵凤听来听去,自己怕什么,
人家来什么,若是活活的把两个女将辱了交回来,她们自己没脸见人,也是必死
无疑,士卒见了更是士气大挫,还不如把她们杀了辱尸呢,所以,她恼羞成怒,
提马便冲过来。

  徐有亮把曹云龙气晕了,见这里只有段灵凤,便召凤仪和凤翎两个,与自己
一同迎上去,三战段灵凤。

  论起来,徐有亮的四房妻妾的武艺都不一般,单人独斗也能与灵凤打个平手,
何况三人呢。但曹云凤是主动献身救了段灵凤的性命,灵凤怎能眼看着她受人凌
辱呢?所以段灵凤现在是气急了,豁出命来打,气势上就战了上风,所以三人堪
堪战平。

  打了百十个回合,庞奇在城上怕有闪失,急忙命人鸣金收军,段灵凤欲待不
回,军令森严,只得圈马跳出圈外:「徐有亮,本待与你决个上下,怎奈军令如
山。我告诉你,你若敢辱两员女将,将来破了南岭,定叫南岭女人个个遭殃!」
放下狠话,收兵回城。

  有亮此来,只是因为没有抓住段灵凤,不知她是否被困在南岭山里,所以特
来镇南关探听虚实,见到段灵凤也就死了心,不必再劳神费力地在南岭搜山了,
所以也不追赶,只道:「御妹小心了,有朝一日将你擒获,本郡马定要亲自侍候。
哈哈哈哈!」把个堂堂御妹大元帅气得不住落泪。

  曹云凤两员女将是如何被擒的呢?

  原来才杀出山口时,胡巧云为了保护段灵凤,挥刀去与凤翎交战,两人的武
艺本来相当,但此时的心态却完全不同,无形中便有了差别。

  两人斗了有四十几个回合,段灵凤已经去得远了,曹云龙也没了踪影,凤仪
又过来帮忙。

  胡巧云见凤乐杀过来,心下着忙,急忙舍了凤翎,拍马便跑,凤仪和凤翎哪
里肯舍,随后赶来。

  胡巧云见前面有蛮兵拦路,争切之间冲不过去,只得又回头杀来,却被凤仪
用独龙铲把她的绣鸾刀压在一边,凤翎赶拢去,一把抓住她腰间大带,脚尖一点
她的马鞍,活携过马来,叫蛮兵捆了,押往大营。

  再说曹云凤,与段灵凤换了战袍,拚命往人多的地方杀,把对方的注意力全
吸引到自己身上,只见她使开钢叉,左一叉右一叉,把蛮兵们杀得人头乱滚,尸
横遍地。

  杀够多时,才从人群中冲出来,身边已无一兵一卒,前面是一片荒山,她也
顾不得许多,落荒急走。

  走出有十几里,对面闪出七、八百人,最前面是一员蛮将,手使一对铁棒追,
钻在马腹下,往马脚便打。

  曹云凤吃了一惊,忙提马跳开,自己使了个蹬里藏身,与那蛮将在马腹下斗
将起来。

  那蛮将见不能胜,跳出圈外,往人群中便跑。

  曹云凤坐正了身子,拍马赶来,却不见了那蛮将,正自犹豫间,那蛮将却跳
在蛮兵的头上,望她面门一弩射来。

  曹云凤一闪躲开,心中大怒,纵马直冲进蛮兵阵中,蛮兵见状,慌忙向两边
闪开,只剩那蛮将还站在两个蛮兵头顶,见势不好,跳在地上往后又跑。

  曹云凤怕他又藏在人群中放冷箭,拚命追赶。忽然见地上一根拌马索弹起,
云凤一惊,想勒马已是不及,忙提马跃过,连过两道拌马索,却没躲过第三条。
那马吃拌马索一兜,扑通栽倒,把曹云凤直颠下马来,两边蛮兵使挠钩搭住,象
个乌龟一般四肢摊开趴在地上。

  那蛮将大喜,一纵身骑在云凤腰间,哈哈大笑道:「军师神机妙算,不想这
段御妹被俺何律拿住,却是奇功一件。」

  云凤本是女流,虽然比平常人有力气,此时却使不出来,待要挣时,哪里挣
得脱。

  众蛮兵一拥齐上,把她两臂拢在背后,蛮将何律拿条绳子来捆了,又把她两
只金莲反拉到臀儿上,与双手捆在一处,来了个四马倒攒蹄。

  那蛮将上了云凤的马,一手抓住云凤腰间大带,拎着往大营报功去了。

  却说徐有亮,见大获全胜,便命鸣金收兵。

  大营就在有亮伏击段灵凤的那座山后,各洞洞主齐来献上斩获的首级和俘获
的官军将领报功,各个记了功劳薄。

  凤仪、凤翎姐妹擒了胡巧云,有亮命将其押在后营。

  又见何律来报,说擒了御妹段灵凤,有亮大喜,忙叫押上来。

  何律把曹云凤拎了,兴高彩烈走进帐中,扑通一下丢在地上,众人一见那被
擒女将的惨状,哈哈大笑。

  徐有亮忙从帅案后过来,抓住那女将的头发,露出脸来一看,不由大怒,何
一声:「何律误我大事,绑出去,斩了!」

  何律一听,急忙叫道:「郡马,何律无罪!」

  「你所擒何人?」

  「御妹段灵凤。」

  「你去问来。」

  何律一听,急忙走过来,把曹云凤抓着头发拎起来问道:「你是何人?」

  「我乃前部副先锋官曹云凤是也。」云凤虽然头发被揪得生疼,却强忍着,
凛然不惧。

  何律一听,知道自己误了事,急忙跪倒:「郡马,何律知罪。」

  凤仪一见,急忙过来:「郡马,何律虽然误了事,但他并不认识段灵凤,此
事也怨不得他。再说,此女虽非段灵凤,却也是副印先锋,按军律也当受赏,可
以将功折罪,望郡马饶他这一遭。」

  「嗯!即如此,饶你不死,只记你半个功劳,去吧!」

  「谢郡马不杀之恩。」何律臊眉搭眼地站起来,出了大帐。

  徐有亮命把曹云凤也押在后营,又传令各洞洞主,速速回洞,安排搜山。

  搜了数日,并不见踪迹,估计不是跑了,便是在山里迷了路,于是安排好山
中一切,带着五个被俘敌将下山重回军镇。

  这里还要提上一句,由于凤乐和凤云两女阵亡,又在段灵凤的营中遭到辱尸,
老王爷凤同一气之下,暴病身亡,死时把南岭全权交给了郡马徐有亮,所以此后
再提南岭王,便是徐有亮了。

  再说徐有亮与凤仪、凤翎两人从镇南关回到军镇,便与张圭商议下一步的方
案。

  徐有亮把与段灵凤见面之事备述一番,张圭甚喜,道:「这曹云龙听说要辱
他妹子,必然心乱如麻,正可与他交易,把她妹子扣为人质,要他以后莫与我们
为敌,如此便如削去段灵凤一条膀臂。」

  计议已定,徐有亮修书一封,派两个可靠的家人,偷偷混进关去,直奔曹云
龙的先锋营而来。

  要知曹云龙怎生应对,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段灵凤计安曹云龙,徐有亮凌辱曹云凤

  却说徐有亮派了徐安、徐平两个,拿着有亮的亲笔书信,混进镇南关来见曹
云龙,两人在街上转了半晌,方才找到先锋曹云龙的住处,见门前有两个兵丁把
守,徐安叫徐平且在街角候着,自己去往门前求见曹云龙,忽然自大门对面的街
上冲出几个便装之人,把徐安拿了便走。

  徐平见势不妙,不敢再去找曹去龙,只悄悄跟在徐安后面,眼着那些人把徐
安拿到段灵凤的元帅府去了,徐平急忙回军镇报信。

  却说曹云龙自阵前知他妹子被获遭擒,要行羞辱,顿时气得倒撞下马来,被
抬回行先锋府,良久方醒,口中只叫:「我之过也。」

  段灵凤与庞奇都来看他,让他好生将养不提。

  第三日天将晚,曹云龙正在那里心中难安,听得小校禀报说元帅有请,曹云
龙心中道:「必定是我那妹子受害。」心中忐忑,骑马望帅府而来。

  进府去见过段灵凤,慌忙问道:「元帅,不知我那妹子……」

  「尚未受害。」灵凤道。

  曹云龙心下稍安,又问:「元帅呼唤末将,有何吩咐?」

  「我与你看一封书信。」灵凤便把自徐安身上搜出的书信递与云龙。

  云龙看罢大惊,慌忙跪倒:「云龙既蒙皇上封为先锋,怎敢有负朝廷重托,
元帅莫要疑心。」

  灵凤急忙将其扶起道:「本帅若是疑心,也不会把信交与曹先锋。本帅已经
替将军斩了来人,派人将首级送回军镇,并以将军的名义修书给徐有亮,以示将
军不二之心,此后绝无人再敢怀疑将军了。」

  「如此甚好,末将谢过元帅!」

  曹云龙知道,杀了人家的信差,又有书信,这一次自己只能铁了心与徐有亮
为敌了。不过如此一来,自己的妹子算是彻底完蛋了。

  回到府中,心中只把那灵凤暗骂:「若不是我那妹子舍身救你,要受辱的便
是你段灵凤,谁知你忘恩负义,竟将我妹子推入无底深渊,有朝一日,必报此仇。」
自此段灵凤与曹云龙生出嫌隙,后来到底害她被擒不提。

  单说有亮和张圭见了徐安首级,知道此番枉费了心机,好在早有安排,军镇
四周已经布下了各种陷阱、机关和埋伏,只要段灵凤前来进攻,便可让她陷入绝
境。

  有亮随即又给段灵凤和曹云龙修书一封,叫人送至镇南关,信中说两天后的
午时在军镇北城头风化曹、胡二女将,请镇南关全体将士来军镇观礼。

  段灵凤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遂回书一封,说到时准到。

  为了进一步激起镇南关众将和曹云龙对徐有亮的仇恨,段灵凤到时点了五千
兵马,叫上曹云龙与关中众将一齐出关,直奔军镇而来。

  至约定的前一天晚上,有亮见一切安排妥当,便叫把五个战俘提到帅府大堂。

  五人俱五花大绑,押在堂前,立而不跪,有亮也不理他,叫把三个男俘押到
府门外街上,斩迄报来。

  不一时,三颗人头提上帐来,两女将看了,脸无惧色。

  两女将原本是穿盔甲的,此时天热,盔甲里边除了棉甲便只穿帖身的绸衫和
绸裤,薄薄的一层。等到战场被擒,盔甲早被人家剥了作为战利品,两女便只穿
着贴身的绸衣,把玲珑的体态尽显于外。

  见有亮走向两个女俘,凤仪、凤翎两位郡主急忙告退,堂上只剩下几个跟随
有亮出山的洞主和一群站班的兵丁,一个个不怀好意地笑看着两女。

  此时此时两女才知道不好,吓得颜色更变,那胡巧云道:「徐有亮,你待如
何?」

  「哼,你们想想我两位贤郡主,我应该怎样?」

  「要杀要剐随你,若要辱我,定不与你干休。」曹云凤的话中带着颤抖。

  「我为刀俎,尔为鱼肉,我还怕你不成?」

  两女知道不妙,低下头,各寻了一根房柱撞来,只救速死,免受奇耻大辱,
可惜这一点人家早就想到了,有亮一伸手便捞住了曹云凤的柳腰,只一带便把她
搂过来,自背后搂在自己身前,曹云凤只觉得自己的美臀儿紧贴那有亮下腹,一
条硬硬的东西直顶在后门之处,吓得她尖声大叫,早没了英雄之气。

  两个洞主也抢步上前,把胡巧云两臂捉住,又上来两个洞主,捉住脚腕,抬
将起来。

  两女眼中落泪,两脚乱踢,口里咒骂,却无可挣扎,十分可怜。

  有亮把曹云凤夹腰拎起来,复交于左腋下,头后脚前夹住,那曹云凤两条腿
乱舞,尖声喊叫,就如小孩子被大人打屁股的样子。有亮当然不会把她当成小孩
子,一双眼只往她那屁股上瞅,只见她下身穿着大红的绸裤,薄薄的绸子帖在肉
上,将那美臀的曲线展示无遗。

  有亮看得兴起,把右手往那美臀儿上一放,柔软如绵,又将整个手拿自那两
块臀儿中间向里一滑,「啊哈哈——」那曹云凤杀猪也似惊叫起来,更加拚命地
挣扎,一旁几个洞主看得过瘾,齐声喝彩,大笑起来。

  有亮隔着裤子把那美妙之处探了几探,软如丝绵,温暖如春,心中大喜,夹
着那美妙女将到了帅案前,早有洞主把案上的文房四宝与令箭等物挪在一边,让
有亮把曹云凤脸朝下放在那帅案上。

  曹云凤急忙挣扎着想起来,才弯起两条腿,撅起屁股,便被有亮一只手按着
她后心按趴在案子上,两条已经半跪起来的腿支撑不住,向两边倒下,正好把两
条大腿如死了的青蛙般分开着,方便了有亮去探她羞处。

  曹云凤发现有亮又去掏她裆中的蚌肉,方才发现自己的姿势不雅,急忙两腿
夹紧了,胡乱摇着臀儿,想把他的手甩出来,这才知道自己虽然武艺高强,力量
却比人家男人差得多,更不用说两只手捆在背后,全无着力处,只得由着人家轻
薄。

  有亮隔着裤子把那曹云凤的美臀玩儿够多时,把她的两只牛皮战靴脱了,露
出两只玉笋一般的小巧玉足来,抓着一个脚弓弯到她自己的屁股上,仔细观看,
把玩良久,只觉欲火愈炽,这才一把把她裤子扯下来,露出两条肥腻腻的粉腿,
一对圆滚滚的小臀。

  有亮将两块臀肉分开,现出小小菊门来,用手指撩拨着,诱她尖叫,然后抓
着她背后绑绳一提,把她拎起来重新放下。却只把她上体放在案上,两条腿垂在
帅案边,与身体形成一个直角,那小小菊门与两条肥厚的蚌肉便一齐露出来。

  有亮再顾不得许多,一只手撩开帅袍,褪下中衣,掏出那条棒槌一般的大物
件来,直顶那曹云凤的花蕊。

  曹云凤感到洞门前硬棒棒捣将来,只吓得哇哇大哭,满口求起饶来。

  有亮也是个英雄,虽然英雄大都不将女人当一回事,不过难免有怜香惜玉之
心,所以听得她求饶,心便有些软了,可是一看四周的各洞洞主,便又狠起心肠
来,只一用力,便齐根插入那曹云凤的花蕊深处。曹云凤叫一声,昏迷过去。

  处女的秘处果然风光不同,有亮只觉得那宝穴十分窄小,把自己握得紧紧的,
仿佛要把自己吸入她身体之中一般,不由欲火更炽,身子动一动,把那如意宝杵
抽拉起来。

  曹云凤醒时,木已成舟,再无回旋之处,便不叫了,只暗暗落泪。

  这有亮英雄本色,连捣了千余下,这才大吼一声,射在她肚腹之内。

  这头有亮奸了曹云凤,那边的几个洞主也把胡巧云放在地上,去了战靴和裤
子,露出那一丛漆黑如墨的阴毛,拉开两腿,现出粉嫩嫩的洞穴来,一群人把她
按着,早有一个洞主迫不及待,一枪戳透了她的门户,杀作一团。

  原来这蛮人并不把玩儿女人当作多大事情。过去蛮洞之间时常打冤家,捉了
对方的女人,便一齐奸了,然后带回去为奴,下次打冤家这女人如被族人救回,
仍旧还与她丈夫,丈夫也不会嫌弃她,女人也不会因为失身而自尽。虽然他们自
己的郡主叫人家那样挑在旗竿上也感到羞辱,但并不象有亮那样愤怒,而对于轮
奸两女俘,他们也只当作想当然的一件事,并不懂得有亮的真正目的,也不明白
为什么这样就可以诱段灵凤来落入罗网,他们只是尽情地在两个女俘的身上发泄。

  曹云凤才掌先锋印,出世不过半月,便失手被擒,更因他兄长一时之恶念,
便都报在她的身上。

  而那胡巧云更是冤枉,只为他父胡其海想夺徐承祖之位,所以随父来征,不
想落在敌人手里,她与凤家姐妹辱尸之事本无瓜葛,却也要替别人还这一桩孽债。

  可怜两个女将,捆在堂上,赤裸着美臀玉腿,被那一群男子如群虎夺食般扯
来扯去,肉棒乱捣,直闹至半夜才住,把脚也捆了,裹在破棉被中等着第二天中
午风化。

  却说段灵凤与曹云龙,带着人马依时来到军镇北面五里之处,早有军镇的蛮
兵接着,沿大路往镇门而进,那官军中有偶然走错了的,便扑通落在陷坑中,被
尖头桩插死,或被不知哪里来的毒药弩杀死,段灵凤知道,这里已经布下阵式,
若轻举枉动,只怕有来无回。

  行至护城河边,领路的叫她们等在原地,自己从吊桥过去。吊桥升起,那边
城楼上才现出许多兵丁来,当中一杆大旗,旗脚下站着徐有亮和军师张圭。

  凤家姐妹没有来,虽然她们同样因为恨自己的姐妹受辱而希望在两个女俘身
上报复,但凌辱女人的时候女人在场看热闹毕竟有些不妥。

  「段元帅信守诺言,勇气过人,有亮佩服。」有亮在城头一拱手。

  「徐洞主巧计得胜,段灵凤钦佩。不过,胜败无常,今日败的是我,焉知明
日便不是你?徐洞主不要把事作绝了,免得日后后悔。」

  「段元帅所言极是,我妻乃是堂堂郡主,你竟敢将她两人的尸骨如此羞辱,
难道是我先把事作绝的么?还有曹先锋,我派家人徐安下书,本想给你个机会,
你不肯答应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杀我的信差?须知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是你失
礼在先,又怎怪得我无礼?」

  曹云龙知道人家说的在理,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话可说,再说,难道自己
现在还要解释人不是自己杀的,回信也不是自己写的么,那不明摆着是要背叛朝
廷?段灵凤怎么饶得了自己,所以他只得低头不语,只盼着人家格外施恩,把妹
子一刀砍了脑袋便了。

  「徐有亮,本帅再说一遍,不要把事情作绝了,不然有一日你败了,一切尽
在你两个妻子身上报应。」段灵凤出言威胁道。

  「我等着,我也提醒段元帅,若有一日拿住你,有亮必先赏个新鲜,再叫我
的弟兄们都品品御妹娘娘的滋味!」

  「好哇徐有亮,你敢用言语羞辱本帅,日后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大话谁都会说,本洞主与两位郡主都在城中,段元帅有本事就来攻城,若
是拿了我三个,却不由你处置?」

  「徐洞主,多说无益,你不是让我们来观礼的么,我们来了,你待怎样?」

  「好,痛快,现在某家就叫你看看,我如何在你的爱将身上报仇。」

  不知徐有亮怎生风化两女俘,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两女将城头遭风化,段灵凤用兵困南岭

  且说徐有亮与段灵凤两个一个城上,一个城下,讲够多时,言语难和,徐有
亮便道:「军士们。」

  「有!」两边的蛮兵早就等着这一声呢。

  「将曹云凤与胡巧云押上城来!」

  「喳!」从蛮兵们答应的声音中就听得多他们有多兴奋。

  段灵凤与曹云龙心中打着鼓,不知那两个女将此时是什么模样。等两女被带
上城,把段灵凤和曹云龙都气得七窍生烟。

  只见数名蛮兵举着两根一丈多高的大木竿子来,每根杆子上吊着一个女将,
见两人都被捆着双手向上吊在竿顶,身上只穿着一件薄绸衫,光着下半身儿,黑
黑的毛丛毫无遮掩,一看那架式,便知道蛮兵们一定把她们两个举着在军镇中游
街示众。

  一见到城下段灵凤的人马,两个本来一声不吭的女将不由大叫起来:「元帅,
哥哥,速速放箭,我们已经无颜再见地下的先人,快叫我们死了吧,免得我们再
受贼人的羞辱!」

  曹云龙一见他妹子这般模样,早止不住气往上撞,摘下铁背弓,搭上狼牙箭,
往城上射来。虽然曹云龙用的是硬弓,但护城河离着城门尚有百步之遥,又是从
下向上射,那箭根本就够不着,只射到半路便掉下来,钉在城墙上,城上的军卒
哈哈大笑起来。

  段灵凤来时,本没有打算攻城,而且敌情不明,也不可能攻城,所以并没有
带石炮和强弩之类的远射装备,此时想把曹胡二女杀了,却是力不从心。

  曹云龙连射几箭都够不着,忙抽出两支月牙口的箭来,往吊桥的吊索上射去,
箭到索断,那吊桥「咣当」一声放下来,曹云龙拍马过桥。

  段灵凤一见,急忙高喊:「曹先锋回来,不可上当。」

  但曹云龙已经气急了,哪里听得进,打马直往城下而来,才跑不过两、三丈,
忽然「轰」的一声,连人带马落入陷坑之中,腾起一阵白烟,原来那是个净坑,
里面装的是白灰面子,一下子便把曹云龙的眼睛迷了,道两边的沟里忽然冒出几
个蛮兵,拿了挠钩便去捞人。

  段灵凤一见,忙叫两边的将官放箭,阻住蛮兵,自己同两员副将飞马赶到坑
边,一铲把个蛮兵拍作肉饼,一名副将抢了挠钩,把曹云龙捞上来,也顾不上救
他的马,掉头便跑,城上乱箭齐发,段灵凤在后拨打雕翎,护着三人回到护城河
这边。城上又是一片笑声。

  两个女将此时方才知道,人家已经设下陷阱,哪个敢来救她,只怕是有来无
回,再不敢喊,不由又落下泪来。

  徐有亮叫城上使强弩隔着河射去,射翻了几个官军,迫使他们又向后退了十
几步,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转头看着两个女俘道:「只你二人,便抵得百万雄
兵。」

  蛮兵把两员女将从竿子上放下来,虽然她们武艺比蛮兵们高出许多,但昨天
被奸了半夜,又捆了半夜,又吊了半日,早已累得骨软筋麻,瘫在地上,纵有通
天本领也使不出,被蛮兵们捉住两只玉臂,把绸衫剥下来,只剩白花花一条光身
子,找两条两尺长的木棍来,将一条绳子中间留出四尺长一段,两边捆在木棍两
端,再用剩下的绳头把两个女将的手腕绑住,象举杠铃一般姿式,然后从城楼的
两根高大的旗竿上拉下绳头,拴住那捆木棍的绳子中间,扯将起来,将两员女将
丫字形吊在半空,两只脚只在那城垛子上下摇摆。

  两个女将此时只能夹紧两条玉腿,尽力保着那两腿间的所在,却无法遮住胸
前两对玉碗般酥乳,以及小腹下那丛黑毛。那黑的黑,红的红,在雪白的肉体上
显得格外清晰明显,就连城下的官军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曹云龙此时被石灰伤了眼睛,虽然军卒们给他用水洗了,也只能勉强睁开,
看东西却模模糊糊,只能只远远的城头上两支大白羊在那里乱摆,知道是妹子和
胡巧云,气得他哇哇大叫,又昏了过去。

  那徐有亮有意要激怒段灵凤,所以且不叫军卒把两女将吊在高处,只叫他们
搬了凳子站在上面,把两个女将的身子推来摇去,尽情把玩,一边玩儿一面喊叫
着,只把两个女将与段灵凤相比。

  这个摸着胡巧云的乳叫:「这乳儿甚美,软如白玉,润如羊脂,只把爷的鸟
儿惹得硬硬的,若有一日,摸着那段灵凤的乳儿,只怕尚不曾插那小穴,便把爷
的精液都射在她嘴里。」

  那一个捞着曹云凤的裆下道:「这两片玉蚌真格绵厚,夹得爷手指酥痒,这
小穴儿里千回百转,就如那段灵凤的穴儿一般无二。」

  有兵卒忙问:「那段灵凤的小穴儿你可曾摸得,怎生知道与这曹云凤一样?」

  「摸倒不曾摸过,你只看那城下的御妹,正与这曹云凤生得一般无二,若剥
了衣裳,吊在这里的,却不与曹云凤一样,故而得知。」

  「即未摸过,便作不得数。」

  「这也不妨,只等过几日,你我去镇南关里,把那御妹捉了,吊在这里摸摸
便了。」

  「……」

  这里你一言,我一语,只把个段灵凤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马蹚平了南岭
镇。

  那城上又生出些枝节来,有蛮兵另拿了两条长绳子,从那吊索的铁环中穿了,
一头拴住了女将的一只大脚趾,另一头拿在手里,只一扯,便把女将的腿扯起来,
顿时蚌壳大开,幽谷尽现,露出那前后两个美妙洞穴来。你看他们把手指一拳,
只伸出中指来,往那两片蚌肉之间只一插,便插进去,左右钻动,口中只叫「御
妹,妙极!爽极!」,分明把两个女俘想成了段灵凤。

  段灵凤在那里看着,只气得花容失色,剑眉倒竖,众将也气不过,齐来讨令
攻城。

  段灵凤毕竟不同一般,上次失败是她过于自信,现在经过了那一次教训,显
得成熟了,强忍住气愤,脸上反现出一片冷笑,道:「徐有亮,我且任你作孽,
只等我大军到了,叫你一鼓成擒,千刀万剐,以消我心头之恨。」

  说完,拨马便走。

  众将在后面跟着,一齐回到镇南关,来到帅府下马,众将群情激愤,吵着要
去夺下军镇,擒拿徐有亮,替两位女将军报仇。

  段灵凤道:「本帅乃是女子,见此情景,岂不比你们气愤?这徐有亮、张圭
诡计多端,辱我女将,无非想激我攻城,他必在城里城外布下了埋伏与机关,我
等贸然前去,岂不是中了他的奸计?」

  「若依元帅该当如何?」

  「这南岭乃弹丸之地,脚下无三尺平地,又不满十万之民,徐有亮要造反,
哪里去养这数十万之兵,你我只要守住了三关险要,不使他入关,过上数年,你
我不用费一兵一卒,便可把他拖死,却不比动刀动枪,劳师远征的好?」

  「元帅所言极是,我等有朝廷作后盾,要兵有兵,要粮有粮,徐有亮只有坐
吃山空,果然是好计策。」

  段灵凤于是又写了本章,上奉朝廷,一是自请降罪,二是请朝廷再拨兵马粮
草,准备长期围困南岭。

  徐有亮在城中静等着段灵凤来自投罗网,偏偏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派
人去打探,知道段灵凤打算守在三关不再出兵,他也无可奈何。

  只苦了曹云凤和胡巧云两员女将,赤条条吊在旗竿上,每日被士卒们扯着拴
脚趾的绳子把她们的腿抬得高高的,只为能看清她们的私秘之处,就这样风吹日
晒了三天,活生生晾成了人干儿。

  段灵凤打听是曹胡二女死了,便派人去军镇,请求以凤乐和凤云两女的尸骨
换回曹胡二女,徐有亮倒没有从中作梗,因为凤乐和凤云都是他的妻妾,两家便
约的时间,于军镇以北三十里处交换。

  凤乐、凤云两女已经是掩埋了的,此时只剩了森森白骨,使两个箩筐盛了,
用车拉来交换,曹云凤和胡巧云两女却是刚死的,也未盛殓,精着身子放在车上,
此事倒是有亮占着些便宜。

  不日,朝廷降旨,对段灵凤败军辱师大加申斥,罚俸一年,叫其戴罪立功,
又准了段灵凤之仪,对南岭以围困为策。

  如此一来,徐有亮倒没了理会处,因为人家段灵凤不来,他便也无法去围歼,
而三关城高墙厚,想攻城也不容易,所以,双方便僵持起来,形势开始变得对南
岭不利了。

  毕竟徐有亮能否进得三关,段灵凤又能否灭了南岭,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赵蝉宫中设计,段琪君淫臣妾

  按下徐有亮与段灵凤在南岭相持暂且不表,单说那昏君段琪在朝中又闹出事
来。

  原来这一日,段琪与那赵蝉去景山看虎豹食人,一连丢了两个宫女进去,被
那虎豹一拥齐上,撕为碎片。

  段琪连看过数日,也觉有些无趣,赵蝉便陪他到景山山顶的亭子上去观景,
见西北宫墙外的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段琪在作太子时便游手好闲,时常在京城街上游荡,知道那里是娘娘庙,算
了一下日子,此时正值送子娘娘寿诞之时,所以来烧香求子的甚多。段琪便对赵
蝉道:「御妻,你我何不到那庙会上走走?」

  赵蝉也在宫里住得闷倦了,正想去走散散心,便应一声。

  两个人叫太监速去寻了几套百姓的衣服来,下了景山,与赵蝉两个俱扮成武
生公子,胡升扮作书僮,悄悄自景山角门出去,直奔娘娘庙而来。

  到了庙前街上,见人来人往,小买小卖,挤挤茬茬,果然热闹,三个人转了
半晌,玩得累了,到那庙前,寻了个摊子坐下,要了几样小吃在那里吃。

  忽然看见有十几个家人拥着五乘轿子,叫里只道:「有官眷在此,闲人闪开
了。」吆吆喝喝地赶着人,直抬到庙前落轿。

  从后面几乘小轿中下来四个小丫鬟,都去前面大轿边,打起轿帘请里面的人
出来。

  见从那轿中搀出一个妇人来,二十四、五岁年纪,头挽云髻,身穿纱衣,面
如三月桃花,柳眉杏眼,袅袅婷婷,进了那庙门。

  段琪一见那妇人,便觉全身的骨头都酥了,心里说道:「我只道赵蝉儿是天
下绝色,谁知世上尚有如此佳人,若不得她侍寝,却不枉为天子。」想着,便向
那小吃摊子的老板问道:「不知哪家官眷有如此排场?」

  「此乃翰林院士王克己的五夫人祁氏,那王克己年过四十,也只有大夫人生
了一个女儿,尚无子息,如今已娶了四房姨太太,都不见动静。俗话说,母以子
贵,他家五房夫人,年年到此进香,只为早些替王老爷生个儿子,好传接王家的
香烟。」

  段琪听了,想着怎么得让那祁氏与自己睡上一夜,只不想让赵蝉知道,暗暗
记在心里,哪知赵蝉是个水晶作成的玲珑心,把段琪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知
他喜新厌旧,却不露在面上,只在心里暗自盘算。

  原来朝里的众臣中,这王克己算个忠臣,不肯趋炎附势,所以一向与赵荐等
人不睦,段琪纳赵蝉为妃时,这王克己不知从哪里知道她的身世,极力反对,若
不是赵荐、王廉领着众奸臣群起围攻,只怕赵蝉今日这个皇后也当不成,所以心
里暗暗怀恨,此时一见段琪有意祁氏,心中暗喜道:「王克己呀王克己,看不让
你喝了老娘的洗脚水!」

  回到宫中,那赵蝉便冲着段琪道:「皇上莫不是看上了那王克己的小妾?」

  段琪一惊,忙道:「非也非也,朕只是为了考查民情,看哪个官员在街上为
非作歹,欺压百姓。」

  「哼哼,皇上。英雄男人好色本是人之常情,何况皇上又非一般英雄可比,
莫要瞒着臣妾,臣妾也不是那嫉妒之人。」

  「不瞒御妻说,那王克己的小妾果然生得美貌无双,看得朕心痒如麻,恨不
得抢了来,只要陪朕一霄,再无他求。只是,那祁氏乃别人家妻子,只怕是妄想
了。」

  「皇上想要时,这有何难?」

  「御妻若能遂了朕的心愿,便是大功一件。」

  「过几日是臣妾的生日,臣妾要在内宫设宴,皇上可遍告京中大臣,叫他们
但有妻妾者,不论正妻小妾,都叫进宫赴宴,皇上便可就中取事。」

  果然,到了赵蝉寿诞之日,京中诸臣妻妾尽到宫内替赵蝉祝寿,一拨儿拨儿
拜过寿,就在御花园里摆下宴席。

  赵蝉在那里虚应了一时,眼睛在在人群中找到那祁氏问道:「方才哀家忘记
了,这位姐姐是哪家的?」

  祁氏慌忙跪下道:「臣妾乃是翰林院士王克己的小妾,不敢当皇后如此称呼。」

  「哎,哀家也曾作过妃子,还不是小妾么,妻与妾都是人家之妇,只要尽心
伏侍丈夫,有多少差别么?」

  「臣妾知罪。」祁氏以为自己自称小妾让赵蝉不高兴了,慌忙谢罪。

  「卿家不必如此,我见你容貌出众,身材奇特,不似一般人家女子,莫不是
练过武艺?」

  「皇后真乃慧眼,臣妾祖上作过将军,后来家道中落。也家传了些防身之法,
不过是花拳绣腿的功夫,哪敢自称练过武艺?」

  「如此甚好。哀家自幼习练,可惜宫中女子皆不识武功,哀家为此十分烦闷,
既然卿家会武,宴后可否留在宫中两日,你我切搓切搓?」

  「皇后要臣妾留下伴驾,乃是臣妾的福份。只是臣妾不过会些三脚猫的功夫,
哪里能与皇后切搓?」

  「没关系,总比一些儿也不会的强。」

  「臣妾遵命。」

  原来练过武的女子腰腿之上甚有力道,腰板儿比一般女子直,臀儿比一般女
子翘,而且二目放光,所以赵蝉一眼便看出来了。其实练武的女子身体健康,具
有一般女子所没有的特殊体态,这也正是段琪之所以一眼就能看中赵蝉和祁氏的
原因,倒不全是因为她们的脸蛋真比别人美到哪里去。

  酒宴自上午吃到未时末方散,赵蝉让祁氏跟着自己回到后宫,便在院中假意
与祁氏论起武道来。

  这祁氏的武艺虽然是家传,但她父亲并没打算让当将军,所以只是比一般女
子多了些锻炼而已,并不是什么高手,也说不出什么来,就只是听赵蝉在那里说,
不过却比没练过的人明白,不住点头,提问题时也能问到点子上,因此赵蝉显得
十分满意。

  祁氏本来听王克己说过段琪与赵蝉的事,本来对赵蝉的印象十分不好,现在
见赵蝉并没有什么皇后的架子,心里有些喜欢她,哪知赵蝉心怀鬼胎呢?

  晚膳之时,赵蝉叫宫女赐酒,祁氏因为心里高兴,便有些忘乎所以,连吃了
三杯,只觉得心儿怦怦狂跳,脸儿红红的,头有些发晕,仿佛驾了云的一般,下
面裆里湿漉漉的,春意盎然。这都是赵蝉设计,在酒中给她使了迷药,又加了春
药。赵蝉一见,知道她着了道儿,便叫宫女把她扶进寝宫,放在床上,然后去请
段琪。

  段琪听说,喜不自胜,急忙过来看时,只见祁氏倒在床上睡着,眉目含春。

  赵蝉叫宫女们都退出去,自己也回到自己的寝宫,只留段琪在这边。

  那段琪见人都去了,急忙坐在床边细看那祁氏,见她上穿着耦色薄纱衫儿,
里面大红的抹胸,下系耦色罗裙,侧卧在床,就如一张大弓,两只金莲去了鞋,
只着罗袜,不大不小,弯弯如弓。

  段琪隔着衣服把她的身子用手慢慢摸来,那祁氏在梦中,眼也睁不开,只道
是自己的丈夫,玉体酥软,只由他轻薄。

  这边把一双手握了胸膛,入手绵软,哪里耐得住,急忙来解她衣服。

  祁氏将身儿就着他的手仰过来,酥胸紧挺,花枝乱颤,羞羞地在那里哼,分
明十分惬意。

  段琪就着她的势,先把她纱衫儿解开,去了抹胸,露出那玉乳来,挺挺的一
对玉山,粉粉的两颗珍珠,也不比赵蝉的差。又解了罗袜,把手去罗裙中褪了她
的中衣,然后伏身上去,用嘴衔着她的奶头儿,轻轻舔去,只觉得身下玉人扭将
起来,口中乱哼,十分淫浪。

  坐起身来,捉着那两只玉踝,向上一搬,把两条腿立起来,那罗裙滑在腰里,
现出一对粉臀雪股,看得段琪心花怒放,将头埋在她臀儿后面,舌头直顶在那两
片肥唇之中。

  祁氏嚷将起来,美臀乱摇,段琪此时兴趣盎然,除了她的罗裙,剥作一头白
羊,分开她两条玉腿,显出那湿漉漉的下处,自己也褪了衣裳,亮出那条乌黑的
巨杵来,只一枪便杵得齐根而没,没头没脑地乱撞起来。

  那祁氏的丈夫乃是个圣人门徒,凡事中规中矩,床第之间,连被儿也不曾掀
过,又没有段琪的体力,所以那祁氏睡梦之中,只觉丈夫比平时粗壮了许多,直
插得小穴儿乱抽,不由把那美臀儿合着他的节奏摇将起来,不住声的浪叫。

  那边屋里赵蝉把耳朵竖直了听这边动静,心中暗自高兴。

  那位说了,从来女人好妒,难道赵蝉例外么?当然不是,赵蝉恨那王克己阻
碍自己入宫,现在看他戴上一顶绿帽子,所以心中快活,至于祁氏,早晚还不是
要把她除掉!

  听得祁氏的浪叫,赵蝉也不由兴奋起来,自己脱了身裳,钻在被里,把那痛
快之处紧摸,也在床上扭起来,又寻了一根蜡烛来,自己在那里乱杵了一遭。

  段琪玩儿够了,然后来找赵蝉,又胡闹了一回,这才睡在赵蝉屋中。

  祁氏一觉醒来,天光已然大亮,懵懵懂懂了半天,才知道是在皇宫之中。想
想夜来之事,似梦非梦,发现自己身上片缕无存,两腿间湿漉漉的,不由愣苛苛
在那里发呆。

  正想间,那赵蝉一个人走将进来,满脸堆笑道:「姐姐到底醒了?不知昨夜
过得怎样?」

  祁氏还以为她不知道,慌忙从被子里爬起来跪在床上:「臣妾昨夜贪坏,失
礼之处,请娘娘恕罪。」忽然又想起自己一丝不挂,如此见皇后娘娘太过失礼,
欲待钻进被子,皇后又没让平身,却是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你我今后已无君臣之分,姐姐不必如此多礼,快躺下吧。」说着伸手把锦
被给她披在身上。

  「娘娘为何如此说法?」祁氏更觉吃惊,急忙扯了衣服来穿在身上,下了床
跪在地下。

  「昨夜之事,难道姐姐不记得么?」赵蝉急忙去把她拉起来,叫她坐在床边。

  「昨夜何事?」。

  「昨夜皇上到后宫,姐姐蒙皇上临幸,从此你我便是同床姐妹了。」

  「娘娘休要如此说,臣妾哪曾与皇上同床?」

  「姐姐自己与皇上作的事,妹妹在那边屋中听得清清楚楚,又有皇上亲口为
证,姐姐何苦推搪。」

  「臣妾昨天喝得酩酊大醉,醒来已睡在这里,哪曾见过皇上?」

  「姐姐已非处子,若不信,可自验雨露。」

  祁氏忙把手往自己裆下一摸,沾些湿湿的液体,放在臭前一嗅,不觉满眼垂
泪道:「不知我前世作何罪孽,今世叫我无端坏了名节,有何面目去见丈夫?罢
了,罢了,不如自己寻个了断。」说着话,把罗裙撩起来蒙住脸面,往那桌案的
角上便撞。

  不知祁氏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段文帝强索臣子妾,王克己大闹五凤楼

  且说那祁氏知自己失身于段琪,吃了一惊,自觉无颜去见丈夫,便用罗裙蒙
住了玉面,望桌案上便撞,吓得赵蝉一把抱住,推在床边按住。

  外面段琪听见,哪里舍得让这等妙人儿死了,也急忙抢步进来,连连说道:
「美人儿,使不得,使不得!」

  祁氏见了段琪,想起自己失身于他,不敢抬头,只是痛哭,只说无颜去见丈
夫。

  段琪道:「夫人何必如此,如今你与朕有了合体之缘,何用再见你的丈夫?
今朕只有皇后,东西两宫正缺主人,你便作了东宫贵妃,却不胜过作那翰林娘子?」

  「正是,正是。姐姐如今便永在宫中伴驾,何用再见王克己?」

  祁氏虽然会些武艺,但远不如赵蝉,被赵蝉按着,一动也动不得。过了片刻,
情绪稍定,见段琪与赵蝉两个,你一言我一语,配合得十分默契,忽然想到自己
的酒量本是十斗不醉,怎么才吃了这几杯便烂醉如泥,任人轻薄?心下有些明白,
便装作已无可夺何,垂首道:「皇上,臣妾乃是他人之妾,弊陋之躯,怎敢污了
皇上圣体?」

  「夫人丽质,天下少有,朕那日在街上偶见,惊为天人,今日终于得亲玉颜,
朕之幸也。」

  「如此说来,皇上有意于妾身?」

  祁氏如此一问,段琪方觉失言,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干脆挑明了道:「正是,
自那日得见卿家,寝食难安,多蒙皇后美意,安排寿筵使你我相见。」

  「既然皇上有意于妾身,皇后何不直言,偏要在酒中用什么手段?」

  「若不如此,只恐姐姐不允,反为不美。如今生米已成熟饭,姐姐何不顺水
推舟,与妹妹一同服侍皇上,尽享人间富贵?」赵蝉见窗纸已然捅破,瞒也瞒不
住,不如竹筒倒豆子,有什么说什么。

  「妾守身如玉二十几春,不料今日被尔等算计,名节尽失,尔等真是猪狗不
如,枉为人君?」

  段琪被骂得脸色通红,无言以对,赵蝉忙道:「此事都是妹妹一个人的主意,
姐姐若怪,便只怪在妹妹身上,要打要骂尽由姐姐,却莫要怪皇上。」

  祁氏此番只是低头不语,段琪与赵蝉两个又说了半晌,见她仿佛有些活动,
赵蝉便叫段琪且去,自己单独留下说服祁氏。

  那赵蝉真是不知羞耻,又把自己原是段乔妃子,后又委身段琪之事说了一遍,
道:「妹妹与姐姐都是女流,生来只是为了讨男人欢娱。俗语云:人往高处走,
水往低处流,但嫁得一个体贴的好男子,他把你含在口里,捧在手里,便是此生
之幸。名节可当得饭吃?再说,你替那王克己守节,他倒未必把你当块心肝,你
便死了,只怕他也未见得哭上两声。」

  「我那丈夫久读圣贤之书,断不似皇后所说那般无情无义,我怎忍背他。」

  「如今你来服侍万岁,妹妹去告诉皇上,让他看在你的面上,把那王克己大
大的加封,他还要感激于你,却不是一好变两好么?」

  祁氏沉吟半晌,才道:「事已至此,妾身尚有何言?」

  「如此我去告诉皇上。」赵蝉站起来身,忽然又想起什么,转回身道:「妹
妹守信,可不要赚我。你若是死了,只怕那王克己的命也要断送你手。」

  「臣身知道。」

  段琪听说祁氏不死了,十分欢喜,忙叫胡升传旨,封王克己为尚贤侯,领副
丞相,户部尚书衔。然后叫太监们收拾出东宫给祁氏住,就在东宫传筵。你看段
琪坐在中间,左拥赵蝉,右搂祁氏,快乐无边。

  直饮至晚,方才搂了赵后祁妃,至祁妃寝宫,把两后妃一齐跣剥了,你看两
个绝色女子,一齐摇动如雪玉臀,由着那段琪玩儿了一回,然后一左一右,伴着
段琪而眠。

  到了次日,有黄门官来报,有新任尚贤侯王克己在宫门外谢恩,并要接了他
小妾回家。段琪还未说,赵蝉只道:「你只去对他说,谢恩之事便罢了。我要留
他娘子在宫中多伴些时日,到时自会送她回家。」

  黄门宫方去,段琪笑道:「留他娘子的事,就与他说知何妨,何苦瞒他?」

  赵蝉道:「那王克己是个酸儒,若此时说与他知,只怕闹将起来,面子上却
不好看,莫如慢慢拖着他,等他把姐姐渐渐忘了,再点醒他不迟。」

  「还是御妻心细。」段琪笑笑,便又把赵蝉与祁氏一齐跣剥了,玩起那英雄
擒美女的游戏。原来祁氏也练武,身子也如赵蝉般柔软,倒也令段琪玩儿得尽兴。

  转眼已是两月,那王克己初时还曾数次来皇宫要接祁氏,赵蝉只是推拖,王
克己也无可奈何,后来便不来了,段琪只道他对祁氏已经淡了,心中高兴。

  这日,该着中秋佳节,依着惯例,段琪在五凤楼赐筵群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王克己忽然自班中站起道:「万岁,微臣请万岁赐
小妾归家。」

  段琪大惊,一时语塞。

  王克己又奏一遍道:「万岁,微臣请万岁赐小妾归家。」

  段琪道:「不是朕不肯放她归家,只是皇后喜爱于她,要她在宫中侍候,就
再住些时日也罢。」

  王克己道:「臣之小妾祁氏入宫侍候皇后娘娘已有三月之久,未曾回家。今
日乃是中秋佳节,家家户户庆贺团圆,请皇上开恩,赐小妾归家与家人团圆。臣
如今已年过四旬,膝下并无子嗣,请皇上准臣妾回家,候她生下一儿半女,再送
他入宫便了。」

  王克己的理由是绝对充分,段琪再无推拖的理由,不过,她已经是被段琪享
用了的,便是皇上的禁脔,哪能再让她替臣子生孩子,段琪可以淫别人的老婆,
但他自己用过的女人是决不能再让别人占的,所以把他弄了个大红脸,心中暗骂
王克己不知时务。

  原来王克己平白无故受封侯爵,初时以为是祁氏讨皇后喜欢的原因,后来祁
氏被留宫中,逾月不放,心中本已生疑。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一长,这事便渐渐从宫里泄漏出来。

  那王克己知祁氏已被段琪暗中封为贵妃,心中虽然郁闷,表面却不敢如何,
哪知这种事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就都知道了,吏部的大小官吏私下里纷纷议
论,这王克己是个酸儒,哪里受得了人家这样的背后白眼,心中暗自憋着一股劲
儿,定要把那祁氏索要了回家不可。

  本来如果他到宫门去讨要,段琪无奈之下,可能把他秘密杀了灭口,王克己
也明白,故而在今日赐宴之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来要人。

  他以为段琪若聪明时,便把祁氏还了,反正段琪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
承认自己淫了人家的老婆,等祁氏回了家,自己便找个机会让她自已了断了。

  哪知段琪的好色竟然到了不知羞耻的地步,见被王克己逼到了角落,竟然撕
破脸皮,厚颜无耻地道:「王爱卿,朕实话对你说了吧。那祁氏倾国倾城,甚得
朕心,朕已将她封为东宫贵妃。卿家本无寸功于朝廷,封你个侯爵,换那祁氏入
宫,难道还亏了你不成么?」

  如此一说,倒把个王克己弄得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不是明着给
他戴绿帽子么?

  「万岁,微臣有本!」早恼了一位顶天立地的大忠臣,急忙出班跪倒,段琪
一看,原来是御史冯国忠。

  「冯爱卿,你有何本奏?」段琪一看见冯国忠就头疼,只因为这冯国忠是个
直臣,早看不惯段琪等人的所为,所以但凡上朝,他必要出来这不是,那不是地
指摘一番,这也是段琪不愿意上朝的原因之一,现在一看见他,真的怕极了。

  「万岁,臣闻,君不戏臣妻。那祁氏既是王克己之妾,尚未休弃,皇上怎可
封她为东宫贵妃,作出这样有悖人伦大理之事?」

  段琪还没说话,那王飞廉早出班道:「大胆冯国忠,此事乃皇上与王侯爷的
家事,王侯爷尚未曾说什么,哪里轮到外人多言?」

  「既如此,王大人,你待怎么说?」冯国忠只把眼看着那王克己。

  您别说,这老实人也有老实人的特点,别把他招急了,真招急了他什么都干
得出来。王克己一琢磨,他已经明说祁氏归了他,你硬讨,那叫奸淫圣眷,王克
己忽然生了个急智,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便道:「圣上,虽然如此,臣毕竟
与她有婚约在前,若皇上想要她为妃,也须她亲自来见为臣,将先前恩爱作一了
断,臣先休了她才是。如今她与臣的婚姻未除,直如青楼卖身一般,如何便让她
入宫伴驾?」

  「卿家所言有礼,即此写份休书与我便了。」

  王克己就索了文房四宝来,写下休书一份,揣在怀中道:「皇上,请将祁氏
唤来,臣亲将休书付之。」

  「卿家只管把休书付朕便了。」

  「万岁,此言差异,自来休妻,或交付其父兄,或交付其本人。她是卖身葬
父来至臣家,这休书依礼只得她自来取之。现在她未得休书,便是为臣之妾,皇
上算她什么?此事于礼不合。」

  段琪哪知这酸文假醋的书呆子心里想的是什么,还以为他真的就这么算了呢,
忙叫人去请东宫娘娘。

  冯国忠一看,心里这个骂呀,心里说:「我只道王克己圣人门徒,是个顶天
立地的男儿,怎知他……!!早知如此,我何必强替人出头?」一边想着,气哼
哼地退回班中去了。

  不一时,那祁氏出来见驾,众官一看,果然是千娇百媚,国色天香,难怪段
琪会不顾她是别人爱妾就强索为妃。

  那段琪见了祁氏,忙道:「爱妃,如今王克己已在殿上,你可与他说明了,
讨个休书,将先前恩爱作个了断。」

  祁氏应了一声,拜了两拜,款款而行,直到王克己面前,拖个全礼道:「祁
氏见过王大人。」

  王克己见了祁氏,只气得眼中冒火来,上前一把揪住胸前衣服,厉声喝道:
「好个大胆的祁氏,你背夫通奸,败坏门庭,该当何罪?快快随我回家。」

  段琪听见,只吃了一惊道:「王爱卿休走,快快放了朕的爱妃。」

  王克己道:「女子出嫁从夫。她现是臣的小妾,臣尚未付休书与她,臣愿休
便休,不愿休时,便打也罢,骂也罢,杀也罢,尽由为臣作主,却与皇上无关。」

  「他乃是朕的爱妃,怎与朕无关?」

  「臣既未休她,依国法,她尚为臣之妾,不是君之妇,臣如今只要她回家,
与臣生上一儿半女,却不要休她。」

  「大胆王克己,汝怎敢哄骗孤家,你不怕欺君之罪么?」

  「皇上!」那冯国忠忽然又忍不住出班奏道:「皇上为何拦阻王大人?」

  「他抢了朕的爱妃。」

  「祁氏此时乃是王克己之妾,王克己与她婚约在前,皇上与他偷情在后,怎
说他抢了皇上的爱妃?如今王克己欲讨回自己的侍妾,合情合法。」

  「祁氏已蒙朕临幸,哪有女子承朕雨露,再与别人生子之理?」

  「哼!俗语云,君不戏臣妻。皇上既知女子承皇上雨露,便不可再为人妻,
怎不知她既为人妻,皇上又怎能施雨露于她?你身为大真天子,骄奢淫逸,败坏
纲常,如今又要强娶臣妾,只把人君的体面都丢在一边。」王克己大叫。

  「大胆王克己,你怎敢说出这等无父无君之言,就该千刀万剐。」那边赵荐
与王飞廉一齐出来喝道。

  「说什么无父无君?皇上娶先皇之妃,可算作有父有君么?」

  「大胆!来人!」段琪被骂得恼羞成怒,急忙喝一声,只见外面进来许多御
林军,才要上去拿人,段琪又急忙叫道:「慢,不可伤了朕的爱妃。」

  有祁氏在手,御林军不敢上前,王克己被围在当中,却也无法出去,双方僵
持在一起。

  段琪心里只想着那祁美人,不住声叫道:「王克己,速速放了朕的贵妃,朕
恕你无罪。」

  那赵荐、王飞廉与一群奸臣也跟着喊叫,少数几个不愿与奸臣为伍的大臣恐
王克己受害,只得出面解劝。

  那王克己本气急了,打算就此把祁氏杀了,再自己寻个自尽了断,可惜见驾
不能带刀剑,所以只有扼颈的办法。但他毕竟是个书生,才勒得片刻,祁氏脸色
发紫,十分怕人,想起往日的恩爱,心下不忍,只得放松了她,只气得满眼是泪,
放声大哭。

  方一放手,御林军已一拥齐上,把王克己拿下。

  「快把这个犯上作乱的东西推下去,金瓜击顶。」段琪道。

  不知王克己性命如何,下回分解。

[[i] 本帖最后由 吾夜 于 2011-3-9 14:46 编辑 [/i]]

1a2s3q 2010-5-28 17:27

【段家女将】(续)21-25

      第二十一回——烈性女当殿尽节,忠勇臣午门遭诛

  上回说道,段琪命把王克己拖出殿外处死,此时冯国忠厉声道:「万岁,你
放才已当众应允,王侯爷放开祁氏便赦他无罪,如何出尔反尔?」

  段琪正要发怒,那祁氏开口道:「万岁,臣妾有话说。」

  段琪见是祁氏,便应声道:「美人儿,有何话说?」

  「皇上,虽然王克己出言不逊,冲撞了皇上,但毕竟是臣妾理屈在前,皇上
当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饶恕于他。」

  「既然爱妃求情,朕便饶他这次。」

  「万岁,臣妾尚有一事相求。」

  「爱朕有事请讲当面。」

  「虽然如今臣妾与他已无关系,但一日夫妻百日恩,还请皇上看在臣妾的面
上,赐他个不死诏,以后无论他如何无礼,只要不谋反,便无杀他之刃,万岁可
能答应否?」

  「凡爱妃所求,朕件件答应。」

  「如此就请皇上颁他御诏,请殿上众位大臣画押为证,永不反悔。」

  段琪只要那祁氏,哪管许多,就殿上拟诏,使了玉玺,众大臣画了花押,然
后祁氏拿着,到王克己面前道:「官人,妾身自此别过,你要好生珍重,就把休
书付我,此后你与皇上再莫以此事纠缠。」

  王克己见状无奈,只得收了诏书,将休书递与祁氏。

  祁氏拿了休书,转身到了殿中,忽然站住道:「王克己王大人,休书付我,
我已不是王家之妾,自此以后,妾身之荣辱,皆与王家无关了。」

  王克己道:「正是。」

  祁氏又道:「万岁,自此臣妾已是皇妃,出乖露丑也都是朝廷的体面了?」

  段琪应道:「正是。」

  那祁氏就在殿上一把把宫服扯开了,露出里面的抹胸,又去解了宫裙,露出
白生生两条粉腿,圆滚滚一对美臀。

  众大臣吓得跪在地上,个个掩面,只因她现在已是皇妃,若是看了皇妃的身
体,就算是无意的,也该杀头,段琪更是吓得大叫道:「美人儿,何故如此?」

  那祁氏脱得只剩了一件抹胸,站在殿上哈哈大笑道:「皇上,臣妾的身子好
看么?」

  「好看好看,爱妃美貌绝伦,快快穿上衣服,似此成何体统?」

  「段琪,你这无道的昏君,还知道体统。我问你,大真律上,淫乱宫闱该当
何罪?你子淫庶母赵蝉,乱了父母大伦,成何体统?我又问你,大真律上奸人妻
女该当何罪?你明知我是大臣之妾,与奸后赵蝉设下陷阱,在我的酒中投毒,将
我迷奸,哪有人君之德?你又成何体统?大真朝皇家的体统早让你败坏了,又怕
什么体统,我不过替你多散些阴损之德,若要看上谁家妻子,不须迷药,只要召
了他丈夫来讨便了。你既淫得人家有夫之妇,又怕什么你的皇妃出乖露丑?如今
你就把妾身赏与众位大臣,君臣同乐却不是最好?」

  大臣们本来以为是祁氏贪图皇家的富贵才与段琪勾结成奸,这一来,一下子
都明白了,原来是皇上与皇后设计迷奸,就是那些奸臣们虽然嘴上不敢说,但也
都觉得这个段琪实在太过荒唐。

  段琪呢?别看他玩儿别人女人的时候毫无顾忌,自己的女人叫别人占了便宜
去那可不行,更不用说祁氏一下子便揭了他的老底,立时恼羞成怒道:「大胆祁
氏,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侍卫们,速速把她拿下,金瓜击顶。」

  「不用那么麻烦。」那祁氏喝一声,忽然从抹胸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剪刀道:
「段琪,我乃好人家女儿,不似那赵蝉是个丧德淫娃。如今我被你坏了名节,早
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我若死在深宫,汝或说我行刺,或说我无礼而遭诛,今生
冤屈无处辩白,又恐你害我夫家,故而假意奉迎。如今冤情已大白天下,还有何
由活在世上?王克己,夫君哪!妾身虽辱,此心永在夫君身上。你看我入宫多日,
段琪给了数不清的美服,妾只将从家中带出的抹胸留在身上。如今我去了,你速
速离了京城,去乡下找个幽静的去处,与大娘、二娘他们要好生过活,切莫在朝
为官。」

  「你,我……」王克己忽然明白了祁氏的苦心,一时间又是爱,又是恨,又
是悔,不知说什么才好。

  那祁氏把剪刀伸进自己的下身,道:「夫君,此处已被昏君污了,妾身再不
用它。」说着,一咬牙关,扑地便将剪刀直捅在阴户里,疼得「啊呀」一声倒在
地上,却不住手,把那剪刀只在自己下身乱戳,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祁氏在自己下身连戳了十几剪子,把那美妙的下处戳得血肉模糊,再看不出
模样来,疼得她满地乱滚,王克己已经傻了,站在好那里只啊啊的惊叫。

  祁氏忍着疼爬将起来,用剪子指着段琪道:「昏君,你损阴败德,必遭天遣!
我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决不与你干休!」说完,把剪子头一掉,一下子从自己
的左边乳房下向上刺入了自己的心窝,呕了数口鲜血,将身子向下一跪,伏在地
上而死。

  这一幕是任谁也没想到的,那节妇的鲜血染红了五凤楼,也激起了好男儿沸
腾的热血。王克己虽是一介书生,自己的受妾被人污辱已经够窝心的了,此时一
见祁氏尽节,也激发了他的英雄之气,一下了扑上去,把祁氏的尸搂在怀中大哭
起来。

  段琪一见,也傻了,知道不好,转身想溜,王克己看见吼道:「段琪,哪里
走,还我爱妾的命来。」直向段琪扑去,近处的几个大臣急忙一把拉住,纷纷解
劝,不过,你能怎么劝他呢?王克己只吼道:「段琪,你休走,便走到天涯海角,
也须还我爱妾的清白。」

  段琪这事干得太出格儿,结局也太出人预料了,连那些平时趋炎附势的小人
们也都不敢出头,只有赵荐与王飞廉喝道:「王克己,你好生大胆,那祁氏如今
已不是你王家的人,她死了也是皇家的事,与你何干?你莫不是想死么?」

  王克己道:「男子汉大丈夫,生何欢,死何惧?段琪,我知道,我不过是个
小小的书生,奈何你不得,我要走遍天下,把你的丑行一一说与天下人知道。」

  「你去说,你去说!」段琪也吼道。

  「皇上,不能叫他说呀,那不是有损皇上和皇后的威名吗?」赵荐道。

  「既如此,来人,速将王克己斩了报来。」

  「皇上,不可!」冯国忠此时也站出来道:「王克己有皇上钦赐的不死诏在
身,有满朝大臣作证,他并未谋反,杀他不得。」

  王飞廉道:「皇上,可叫武士把他不死诏搜出焚烧,必要将他斩了,以灭众
人之口。」

  「对对对,速速杀之。」

  「皇上不可,此事其曲在君,只可诚心致歉,好言安抚,怎可杀人灭口?」
冯国忠又道。

  「冯国忠,臣不言君之过,汝暴君之恶,你也不怕死吗?」王飞廉道。

  「我只知忠君报国,君正臣直,君有过臣说之是为忠也,君有过而臣饰之是
为奸也。为尽臣子之忠,便死了,也当名青史。哪象有些奸佞的小人,一味阿谀
逢迎,为虎作伥,助君作恶,只怕要留下千古骂名?」

  「好个冯国忠,你说谁是奸佞小人?」

  「不用我说,群臣尽知!」

  「皇上,冯国忠也留不得,只怕王克己死了,他也要把此事传扬出去。」赵
荐素与冯国忠不和,也趁机煸风点火。

  「好,来人,把冯国忠也拿下,一并斩首。」

  此时站出来一位大臣,也是姓王,乃是虞国公王禀直,他是前朝老将王万敌
的后代,本来是因祖上的荫德世袭公爵,平素并不理朝中之事,此时一见要杀冯
国忠,知他是朝中第一位忠臣,忙出班奏道:「皇上,冯国忠仗义直言,乃国之
栋梁,杀不得呀!」

  「正是,杀不得呀!」一下子便有七、八个忠义的大臣跪倒在地。

  王飞廉低声对段琪道:「皇上,此事虽然错在皇上,但若饶了他们,此后皇
上威信扫地,如何执掌朝纲啊?

  皇上须得将错就错,必是要杀上一两个样子,以免其他人效仿。「段琪听了
道:」众位爱卿不必多言,这王克己和冯国忠是一定要杀的。「」皇上,冯国忠
杀不得,请皇上格外开恩。「那段琪对赵荐、王飞廉两个奸臣一向是言听计从,
执意要杀冯国忠,这边王禀直再三求情,终是不听,就把个王禀直恼得七窍生烟,
大怒道:」皇上,若不是前朝的杨坤昏庸无道失了民心,又怎会有如今的大真朝。
想老祖爷打下江山何等不易,你如今又重蹈杨坤覆辙,子纳父妾、远忠近诌,由
着那赵荐和赵蝉诬贤徐后,如今又君淫臣妻、擅杀贤臣,天下何人再来替国家效
命,只怕老祖创下的基业就要毁在你的手里,到那里,你有何脸面去见大真朝的
列祖列宗于地下?「一番话,把段琪骂得无言以对。

  「皇上,王禀直恶言国运,理当凌迟。」赵荐在旁说道。

  「我把你这个无耻的小人,如今天下饥民四起,匪盗横行,你不劝皇上勤政
爱民,安定天下。竟为了讨好皇上,将先皇之妃冒认己女。皇上子纳庶母,败坏
人伦大礼,皆汝之过也,似你这等小人,才该千刀万剐。皇上,如今你错便错了,
迷途知返,犹未晚矣。只要罢了赵荐、王飞廉这等小人,废了那赵氏妖妃,任用
冯国忠这样忠良直臣,广纳忠言,国家尚有重生之望,万万不可作误国之君哪!」

  王飞廉道:「皇上,王禀直恶言国运,如今又诬陷国丈,理当诛之。」

  段琪一听,忙道:「王爱卿说得是,来人,把王禀直押出去,一并处斩。」

  两边的武士过来便拖王禀直,王禀直大骂道:「段琪,你这昏君,你不纳忠
言,大真朝早晚必亡在你的手里!」

  段琪听了只叫:「杀杀杀!快杀!」

  那几个与王禀直一同替冯国忠求情的大臣急忙又道:「皇上,王国公出言莽
撞,顶撞了皇上,理当重责,但念他一心为公,请皇上开恩!」

  赵荐道:「他一心为公,难道我与王丞相一心为私么?他们都是忠臣,难道
皇上是昏君么?这王禀直必杀!」

  段琪马上附合道:「正是,朕不过有些喜爱女色。死了一个妃子,难道就是
昏君,难道就要亡国么?王禀直必杀!」

  众人还要求情,段琪见王飞廉使脸色给他,心下会意,便道:「众位爱卿,
朕意已决,哪个再敢替他求情,便与他们同罪。」

  众大臣见是如此,知道无望,只得站起,再不作声。

  不一时,斩了三位大臣,首级呈上。

  赵荐和王飞廉知道,这三位的家人必定不会饶过自己,所以又奏道:「皇上,
王克己当殿亵辱皇妃尸体,冯国忠与王禀直当面杵君,言君之过,又恶言国事,
诽谤大臣,此皆大逆之罪也,请皇上降旨,将他三人满门抄拿,一并处斩,再广
发通谍,擒拿三人的党羽,一但抓到,就地正法。」

  「一切全凭两位爱卿作主,就请两位爱卿法场监斩。」段琪巴不得早了早好,
忙丢下一句话,自己下殿回宫,两个奸臣急调了五城兵马司的人马去抄拿三家的
满门。

  不知三家的满门可能幸免,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段琪豹苑淫臣女,西北两藩举义师

  再说段琪回到宫中,把五凤楼的事一说,赵蝉一听,心中暗喜宿仇得报,便
道:「皇上,死了几个大臣,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不开心呢?你只管坐
在宫中,臣妾伴着你每日快乐度日,有事让两位丞相去管便了。」

  被赵蝉哄了一阵儿,段琪心中那股气恼过去了,便又要玩儿活擒美人儿的游
戏,那赵蝉忽道:「皇上,是你叫两位丞相去抄三个老贼的家眷么?」

  「正是,御妻何意?」

  「皇上的豹苑不是缺少饲豹的活食么,何不派人去找两位丞相,把那三家年
轻肉嫩的女子和小儿留下,养在冷宫,皇上想要之时,便拿两个去豹苑饲豹取乐。
皇上也与臣妾学了这许久擒拿之术,倒不如在她们身上试试手法,若皇上喜欢哪
个,等擒捆利落,就地享用了,再喂虎豹却不是好?」

  「御妻果然出得好主意。」段琪夸奖一声,忙派人去找赵荐和王飞廉,两奸
贼正把三家的满门并家人仆妇都捉了,正要绑赴法场处斩,其中以王禀直家人最
多,共一百三十余口,冯国忠次之,九十余口,加上王克己的几房妻妾和家人三
十几口,总共是二百六十多口人。听得段琪说要选人,便叫把这些人都押了,直
奔皇宫。

  三家的人加上那些当兵的都不知家主人为什么遇害,只有赵、王两个奸臣知
道,却要守密,只说三个人当面杵君,罪在大逆,所以三家人都莫名其妙,哭声
连连。

  不一时进了皇城后门,等在院子里,那赵蝉陪着段琪去看,选了年轻美貌的
小姐、姨太太、少夫人,连俏丫鬟共是四十余人,押在冷宫之内。又叫留了年少
的孩童十几个,其余人犯都叫跣剥干净,绑作一团,用绳子串了,押到城西南角
门外的空地上,午时三刻一到,一齐开刀,男人却其势,然后斩其首,女人则以
木棍塞阴,用绳子勒毙,无论男女,暴尸三日,一时间天悲地怆,其状甚惨。

  段琪这边先把那十几个孩童叫太监们赶着,自己与赵蝉在后面跟着到豹苑来。
段琪叫把那十几个孩子一齐丢进栅栏内,只见那些虎豹,争相扑来,只半日时间,
便把那些孩子都咬死了,吃了一半,其余的尸体却被大豹叼着,挂在高高的树枝
上。

  第二日,那段琪便自冷宫中押着的女眷中选了两个来,一个是王禀直的长孙
女,另一个是他的小姨娘,两个都是十六、七岁,美貌如花。

  段琪先叫把王禀直的小姨娘留在前山的半山亭中,叫监们看管,自己与赵蝉
把那王禀直的长孙女押着,直到豹苑外面。

  看见那些虎豹和树上的小孩儿尸体,女孩儿吓得浑身乱颤。

  段琪叫赵蝉在旁边守着,然后手里拿着绳子对那女孩儿道:「你可看清楚了,
这些虎豹已饿了数日,最喜人肉。朕要亲手将你捆了,放在里面喂他,你若要活
时,只管挣扎,若一柱香时间我捆不得你,便饶你性命,叫你在冷宫作些苦役,
你可听清了。」

  那女孩儿怯怯地点着头,只管哭。

  段琪又道:「你休哭,你若哭时,如何逃得性命?只要你挣得性命,便把朕
伤了,也不罚你,如何?」

  那女孩儿又点头,知道此时便是活命的机会,忙站起来,摆个架式。

  段琪叫赵蝉点起香来,往那女孩儿扑将上去。

  那女孩儿要保自己的性命,故尔全力相搏,在山上乱跑,段琪在后面紧追。

  大家的小姐娇生惯养,哪里跑得过段琪,没有十几步,已被段琪赶上,女孩
儿急忙转向,躲在一棵树后,以大树作掩护,连闪了几闪,待段琪转过去,她又
跑向另一棵树。就这样,那女孩儿在利用那树木与段琪周旋,终是不如段琪身子
灵活,被段琪一把捉住了胳膊,拖将过来。

  女孩子知道不好,连打带踢,连撕带咬,只想挣脱了段琪的手。

  段琪哪里肯放,有赵蝉教他的擒拿法,又比那女孩子有力气,那女孩儿挣扎
了半晌,还是被段琪扭过了手臂,脚下一拌,便面朝下放倒在地上,使绳子捆了
手脚。

  女孩子绝望地惨叫着,段琪心里十分得意,因为赵蝉虽然教他武艺,又与他
比武,让他捆绑,但他也知道人家是让着他的,所以也玩儿得没有十分尽兴,如
今有了活靶子,知道自己真的能够轻易捉住一个女孩子,所以很有成就感。

  他把女孩子拎了起来,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把她的衣裳鞋袜尽数剥了,露出
雪也似一身白肉来,虽然不及赵蝉的妖艳,却也清纯可人,就把她放在一块大石
头上,自己褪下中衣,掏出宝贝来,把那女孩子淫了一回,然后解了她绳子,拖
上鹰嘴石,推入豹苑中。

  那些虎豹头天已经吃饱了,又有贮备,所以都躺在那里休息,见了女孩子并
不在意,段琪急了,叫太监们把那些虎豹都喝呼起来,在豹苑四面周赶着那些豹
子跑,一连折腾了尽半个时辰,终于把那些虎豹激怒了,这才奔女孩儿冲过去。

  剩下的事就不必说了,一群虎豹把狂奔的女孩儿赶上扑倒,咬住喉咙,拖手
拖脚把她闷死了,却不吃她,只由一只最大的豹子叼着,慢慢拖上树去,挂在粗
树枝上。

  那女孩子软软地垂挂在那里,瘦瘦的小屁股蛋儿里露出一截儿黄黄的粪便。

  段琪见虎豹已经不饿,没有精神去扑人,也觉无趣,所以便叫人把那王禀直
的小妾送回冷宫,等过了几日,虎豹们把树上的尸体吃光了,这才重新把那女犯
押了来,使擒拿手法捆了,先行奸淫,然后推在豹苑之中。段琪乃日逐以此为乐,
全不知他自己已经闯下了大祸。

  原来这王禀直世袭公爵,他还有个同胞弟弟王禀正,是西边大雄关的节度使
兼西四关的大帅,管辖大雄关、小雄关、大成关和小成关,乃是一方诸候,执掌
兵权,自段乔在位时起,这位王禀正就有反心,一直在暗中操练兵马,扶植亲信,
伺机出兵夺段家的天下,在京中也有他的许多眼线,所以王禀直刚一被杀,就已
经有他的眼线飞马给他传信。

  赵、王两个奸贼怂恿段琪抄杀王禀直满门之时,也想到了王禀正,所以派了
钦差去捉王禀正,但王禀正人在大雄关,不敢硬拿,想把他骗出来,前面有了徐
承祖的榜样,王禀正哪里肯上当。不多久,眼线就到了,把事情一说,王禀正大
怒,立刻召集众将,将段琪无道,君辱臣妻、擅杀大臣的事一说,群情激愤,纷
纷要求王禀正出兵报仇。

  王禀正当下便发了一道檄文,遍发天下,细陈段琪无道劣迹,说自己要进京
监国,要求段琪废妖后赵蝉,杀奸臣赵荐、王飞廉,重整朝纲,把钦差放回京城
去传话。

  然后一面派人去联络冯庆与徐有亮,自己领四关的人马,择个吉日誓师,发
兵四十万,直奔白虎关杀来。

  这边反了王禀正,那边也反了冯庆。

  冯庆本是北三关的乌龙关、黑水关和白水关的节度使,是冯国忠的亲侄子,
冯国忠死时,也连累了冯庆一家受害。

  冯国忠与冯庆的父亲一直住在先祖留下的祖宅里,所以抄家时就把冯庆的父
母亲也一齐杀了,又来捉拿冯庆。

  冯庆虽然不知道京城之事,但同样因着徐承祖之死心存戒备,以各种理由搪
塞,迟迟不肯出离开北三关,正巧看到王禀正的檄文,冯庆得知真相,也是悖然
大怒,领了北三关的二十万大军,誓师进兵,直抵玄武关下。

  如此一来,天下便反了三方节度使,只剩下东方未反了。

  先说王禀正,领兵直到白虎关,离关十里扎下营塞,然后领全队在关下列阵
讨战。

  那白虎关的守备是大将曹平,听得说王禀正反了,一面派人飞马进京报信,
一面训练军卒,安排装备,准备应战。

  此时听说王禀正在关外讨战,急忙上了城楼看去,只见关外黑压压一片尽是
王禀正的人马,盔明甲亮,十分齐整。

  再看王禀正,坐在西梁汗血宝马上,威几八面。

  王禀正身后,共是数十员战将,其中有大将五员,乃是王禀正的长子王柯、
次子王俊,以及长女王银屏、次女王小姣,再加上女将韩素梅,俱是十几、二十
岁的年纪,盔明甲亮,杀气腾腾。

  曹平素知王禀正的厉害,哪敢交战,忙叫人挂起免战牌,只等朝廷派兵来救。

  王禀正见无人出战,只得挥兵攻城,奈何白虎关地势险要,关高城厚,连攻
了十数日,不能夺下关城,朝廷又派了大将王铎,领了二十万大军至白虎关协防,
王禀正更难得手,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忽报来了南岭特使,王禀正心中大喜。

  不知王禀正能否夺得白虎关,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三回——王银屏初战告捷,段灵凤主动撤兵

  这一回单说王禀正打至白虎关下,白虎关守备曹平闭关不出,王禀正久攻不
下,正在烦闷之时,忽报来了岭南特使张圭。

  王禀正素知张圭多谋,忙叫快请。

  张圭进了帐,先把徐有亮书信呈上。书信中称,徐有亮愿会同王禀正共伐无
道,同至京城监国,又把代徐有亮写的檄文拿来与王禀正看,内中又列陈了段琪
子淫庶母,诬陷徐后并两宫贵妃,不审而定案,无供而致人死罪之事,王禀正叫
书吏来,又把这些罪状写入自己的檄文中,再发天下。然后与张圭共议合兵之事。

  张圭道:「如今昏君的御妹段灵凤守在三关,将我家洞主困在南岭,无法与
王将军合兵,圭此来是求助将军,且派几员得力的战将,调十万精兵至定南关外,
与我家洞主两面夹击,共破定南关,就便取下南三关,将白虎关至朱雀关外的地
方都控制在手里,我两家的兵将合在一处,再与冯庆联手进攻。那时节,朝廷捉
襟见肘,再破白虎关却不是易如反掌么?」

  王禀正一听,原来是来求助阵的,心中便犹豫起来。

  张圭知道王禀正心胸狭窄,惟利是图,便道:「这白虎关虽然是弹丸之地,
但地势凶险,一时恐难攻下,便攻下了,也要损兵折将,若是我家洞主在朱雀关
动手,白虎关必定要派兵相助,这边的军力便弱了,方好进攻。再说南三关里,
地土辽阔,比起白虎关外不知丰饶几倍,若得了南三关,我家洞主愿以平岭为界,
将岭西三百里良田付与将军,地所出产足可供养十万之众。」

  王禀正听得如此,心下高兴道:「张先生可替你家徐洞主作得主么?」

  「我是徐洞主的亲娘舅,这等事若作不得主,还作什么军师?」

  「既然如此,我便派犬子王柯与小女银屏去取定南关。」

  「好,我且令我的随从回去报信。南岭大路被三关阻住,我是从西边小路出
的山,随从们还要从此路回去,约有七、八天光景方可到南岭军镇,将军所派兵
将到定南关却要比他们快些,可晚五日再发兵,我随将军的大军同行,十日后以
炮声为号,一齐攻打定南关。」

  「好,你我一言为定。」

  到了第十日,张圭跟随王柯的十万人马悄悄到了定南关西门外十里的山中扎
营,然后听得关南一阵号炮之声,喊杀震天,知道是徐有亮动起手来,急忙也点
齐了人马,放炮出兵,直到关下,就如天兵天降的一般,把守关的大将赵同吓了
一跳。

  原来定南关处在一处山口,东关墙十分高大,西关墙相对矮小,而且粮草军
械等都在关里存放,有大军到了西门,便是断了后路,赵同如何不惊,急忙上马
擎刀抢出关来,与王柯马打对头。

  一见王柯,二十四、五岁年纪,金盔金甲,宝马快刀,十分威风,忙问:
「来将通名。」

  「我乃大雄关节度使王禀正膝下长子王柯是也,奉我父之名,来取定南关,
汝可是赵同么?」

  「不错,正是某家。王柯,我与你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前来夺关?」

  「赵同,汝可见家父所发檄文了么?段琪昏庸无道,我父已约了南岭徐洞主
和北三关的冯将军一齐进兵京城监国,知你把守定南关,特来替徐洞主借道。你
若是知时务,便让出定南关,与我合兵一处,共伐无道,不然的话,只怕要血溅
当场。」

  「哼哼,王柯,休说大话,我赵同是新科一甲武进士,随御妹娘娘立下战功,
岂怕你一个黄口小儿,你放马过来,与某家一战。」

  这边阵出飞出一匹桃花马,马上一员女将,二十岁上下,银盔素甲,花马银
枪,面如三春桃李,十分美貌,打马来致近前,看着赵同道:「赵同,你有何能
为,敢向我家兄长挑战,看我擒你。」

  赵同道:「女将何人?」

  「我乃大雄关节度使长女王银屏,特来会你。」

  「看你一个娇弱女子,有何能为,须知刀枪无眼,就算不死,若是伤了你的
粉面,只怕嫁不出去,还是快快回家去吧。」赵同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同
一个小女子相斗,胜之不武,所以想把她吓走。

  「少说废话,你我战场见真章。看枪!」说完,手中五钩神飞亮银枪一抖,
直奔赵同的咽喉刺来。

  赵同见枪来得凶险,顾不得再斗嘴,急忙把棕黄马向旁边一带,举刀把枪格
出,然后钢刀顺着枪杆滑过,去削她的玉手。王银屏一见,忙掣枪缩手,用枪杆
向上一挑,一低头,让大刀走空,挺枪又刺,两个人在关下斗起来。

  打不过十个回合,王银屏要显本领,两马刚刚错开,故意露个破绽,把后颈
让给赵同,赵同一见大喜,反背一刀直向那白细的脖颈砍来,刀已到颈后,王银
屏忽然缩梗藏头躲过,大枪已经象灵蛇出洞般刺向赵同的软肋,赵同急于求胜,
不曾防备,被这一枪透胸而过,大叫一声丢了刀,被王银屏用力挑在半空,直甩
出三丈之外,扑通摔在地上,翻了两翻,滚了两滚便再无动静。

  守关副将见主将死了,自知不敌,放马向北边大路上走了。兵卒们见势不妙,
一齐败走,王柯派人随后掩杀。

  城上的兵丁一见如此,哪里有心再战,将东西两个关门一齐打开投降,王柯
自西门,徐有亮领着凤翎自东门一齐入城,定南关遂克。

  两家合兵一处,凤翎见王银屏也是女将,又同自己差不多年纪,十分高兴,
拉着她有说有笑。

  张圭来见过了徐有亮,与王柯兄妹一同在总兵府商议军情。如今定南关已破,
镇南关与平南关的后面已经没了屏障,攻之甚易,于是,乃由王柯领所部人马从
关内,徐有亮从关外,两面夹击段灵凤。

  王柯领人马,轻易夺下平岭山口,直奔镇南关。

  才到半路,已经遇上徐有亮的人马正向北直追,一问才知,段灵凤知定南关
已失,再守镇南关已无意义,已经撤兵朱雀关。

  这段灵凤果然难缠,徐有亮知道,若让她在镇南关决战,就算不能杀她,也
可击败她的三十万人马,如今她把人马撤入朱雀关,再打便难了。于是催动大军
猛追,徐有亮问明此事,也催动大军奔朱雀关杀来。

  镇南关到朱雀关尽是平地,徐有亮的骑兵追击甚速,不出二十里,早把官军
追上,一阵掩杀。段灵凤自知无力抵挡,只带了众将与骑兵败走,把二十几万步
兵全数留给了徐有亮。

  等王柯赶到时,徐有亮已收降了官军的人马近二十万。

  王柯见没有斩获,心中不甘,驱兵又追了三十几里,收了些散兵游勇,捡了
些刀枪兵器方才回兵。

  徐有亮到王柯大帐,亲自来谢他相助,就把缴获的平岭山以西的地图交与王
柯,王柯甚喜,第二日便领兵回到定南关,一边飞马去向王禀正报功去了。

  这边徐有亮取了镇南关,同时也扼住了平南关的后路,平南关守将胡明不愿
投降,在城中自刎,兵卒尽数投降,徐有亮遂得了平南关。这样一来,徐有亮便
有了关内大片肥沃的土地,又有了二十万降卒,军力一下子壮大到近四十万人,
又有了粮秣供应的基地,先前的颓势一扫而光,全军士气高昂。

  徐有亮歇兵半月,一面训练军卒,准备粮草,一面派人去约王禀正会面,共
同商讨进兵之事。

  不数日,王禀正到了定南关,与徐有亮见面,双方商定,十日后于白虎关、
西华关、南阳关和朱雀关同时进攻,叫官军无法兼顾。

  这西华关在白虎关以南,平岭西簏,南阳关在朱雀关以西,平岭东簏,分别
是两个主关的辅关,与主要靠高城厚墙的主关相比,这两个关口主要是靠自然的
险要地势,所以屯兵并不多。

  王禀正派了驻兵定南关的王柯兄妹去打西华关,自已亲率大军进攻白虎关,
徐有亮则派了凤仪去打南阳关,自己领大队进攻朱雀关。

  单说徐有亮,领着凤翎与南岭的二十四猛将,并二十万大军到了平山城下。
这平山城是朱雀关外的一座小城,屯兵两万,由大将曹通驻防,与朱雀关互成猗
角之势。

  徐有亮先派了一只军截住了平山的退路,然后派凤翎带两千人到城下叫阵。

  凤翎才到城下,城里的曹通已经一马杀出,也领两千人列开阵式,自己纵马
提刀与凤翎交战。

  那曹通也是当科的武进士,武艺不凡,虽然与段灵凤相比还有距离,但与曹
云龙兄妹不相上下,与凤翎相比也正是敌手。两个人在城下大战了七十余回不分
胜负,双方鸣金收军,各自回营。

  第二天,凤翎又来讨战,战了有三十几合,凤翎拨马败走,曹通随后赶来,
追了个马头碰马尾,曹通才要挥刀结果凤翎的性命,凤翎忽然回身一弩。那曹通
是宿闻南岭小弩厉害的,所以见凤翎败走,知不是真败,心里暗自小心,凤翎一
回身时便觉不好,急忙收刀躲闪,凤翎这一箭只射在他的盔缨上。

  凤翎虽然没有射到人,却也吓了曹通一跳,那一刀也没有砍下去,于是凤翎
回马又战。

  战了十余合,曹通也败,凤翎道:「你也想还我一箭么,我岂怕你?」随后
赶来。

  不知两人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四回——凤翎勇夺平山城,王柯路阻盘山关

  却说凤翎与曹通在平山城下交兵,战至第二日,凤翎射了曹通一弩,被曹通
躲过,曹通也佯败,诱凤翎赶来,他使了个回马刀,望凤翎腰间扫来,凤翎早有
防备,把马闪在一旁躲过,两人重又战在一处。

  两人战到天晚,各自收兵回营。

  却说第三日,段灵凤派了先锋曹云龙和副将丰得凯率五万人马来救曹通,与
徐有亮的人马在城北大路上相遇,徐有亮领二十四猛将一齐出马,围住曹云龙和
丰云凯乱砍,曹云龙两个勇气过人,以少敌多,全无惧色。

  那边平山城里听得救兵的消息,士气大振,曹通忙点齐了人马,一齐出关来
夹击徐有亮,迎头正遇上凤翎,两人不由分说又打在一起。

  这一次两人又战了七十几个回合,凤翎卖个破绽,让曹通一口刀砍入来,她
见刀已至头顶,再变不得招,方才把马向旁一带。那马是南岭的矮种马,最是灵
活,曹通不知它能横着跳,只错愕间,刀已走空了,眼见凤翎那两口刀一刀刺他
前心,一刀割他颈项,哪一刀都不曾躲开,只听「扑哧」一声,人头已然离了身
子。

  众官军一见不是头,漫山乱跑,被凤翎领着手下一阵乱杀,连杀带降,把曹
通手下尽数歼灭了,遂得下平山,又往北来助战。

  曹云龙见凤翎马上挂着曹通人头,知道平山已失,只得收兵败回朱雀关,徐
有亮在后面追了一阵,不曾赶上,只得引军到关下扎营。

  段灵凤此时也别无他法,只得谨守城池,不敢出兵,边派亲信去到东边关外
盘龙山请自己的四位师妹。

  徐有亮领兵在朱雀关下日夜攻打,连攻了半月,难以得手,那边凤仪却得了
南阳关。

  且说凤仪,率十万人马,三十名洞主奔南阳关而来,南阳关的守备是老将关
征,见凤仪来取关,点了两千人出关迎战。与凤仪斗了三十几合,被凤仪一铲砍
掉了头盔,吓得败回关中再不肯出来。

  凤仪叫人攻城,数日不克,心中不觉烦燥。

  这一日正要攻城,忽然见关上大乱,守城的官军纷纷自城上落下,凤仪不解
何意,急忙派人攻城,不多时,南岭士卒已自乱处爬上城墙,又见关门大开,两
员女将在那里叫道:「郡主速速进关。」

  凤仪急忙挥军入关,见了两员女将,一个骑白马,使花枪,一个骑黄马,使
大刀,都在十七、八岁,长得十二分人才。凤仪问道:「两位女将军大名,何由
助我?」

  那个使枪的道:「我乃是平南关总兵赵丕智之女,名叫赵凤竹,她是定南关
总兵何耀武之女,名叫何秀英,我两个是一师之徒,自幼在山中学艺,并不知山
外之事,前些时师父叫我们下山,说是徐大人二公子发兵讨伐无道,叫我们前来
投军,我们行至南阳关,正巧见郡主攻城,我们自知身无无寸功,正好助郡主破
了南阳关,以为晋见之礼。」

  凤仪闻言大喜,忙道:「破了南阳关,两位乃是首功,请随我去取那关征老
匹夫的首级。」

  三员女将一齐往街心杀来,正遇上老将关征闻信赶来,与三人相遇,那老将
见失了关,无颜去见皇上,拚了老命往凤仪来。凤仪才要上前,赵、何两人道:
「郡主,且把功劳让与我姐妹。」一齐杀过来迎住关征。

  凤仪在旁边看着,见两女的武艺决不逊于自己,又是师姐妹,配合默契,心
中喜欢。方才斗了七、八合,已然分出胜负,赵凤竹一枪点向关征咽喉,何秀英
的刀也拦腰砍来,关征上下不能兼顾,被两件兵器同时击中。何秀英一刀把他斩
为两截儿,赵凤竹的枪也刺穿了他的脖子,把上半身用枪挑着,只剩了下半截儿
被战马驮着落荒而去。

  官军们看见,一齐丢了兵器,跪地投降,凤仪得下南阳关,一面派人飞马去
向徐有亮报信,一面派了赵、何两女作先锋,沿山路向北而来。

  徐有亮闻知凤仪得了南阳关,心中大喜,留凤翎守住平山隘路,自己往南阳
关而来。

  这边段灵凤也得了消息,吃了一惊,急忙留下庞奇守关,自己率曹云龙赶来
南阳关。

  这南阳关与朱雀关是东西并列,从山外走三日可到,段灵凤自关内走,就要
绕山而行,却要十数日的路程,所以是徐有亮先到南阳关,赶上了凤仪,一边派
赵、何两女绕道去攻西华关的侧背,一边亲率大军往北进兵。

  一路上又得了来投军的五员大将,计是曹化、史文龙、花凤和一对同胞女将
洪三娘、洪四娘,这五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

  人马行至虎狼峪前,正遇上官军的先锋曹云龙。凤仪当先出马,与曹云龙战
了五十余回,曹云龙不敌,退进峪中,凤仪在后追赶,自峪中射出无数狼牙箭来,
将凤仪射退,徐有亮吩咐在峪前扎营,再作道理。

  这边说过了徐有亮,那边再说王禀正。凤仪取下南阳关,西华关守备黄玉虎
已知不好,弃关而去,王柯不费一兵一卒得了西华关,进兵白虎关,路上遇着赵、
何两女将,两人知道西华关已得,无须再助,便领所部原路返回,与徐有亮合兵。

  王柯和妹妹王银屏与赵、何两女分开,便先向北,再向西直取白虎关,一路
收了大将关元和丁奇,眼看快要出山了,却被阻在一座险要的盘山关前。

  盘山关建在一处山口上,只有一条山路斜上关前,端得是易守难攻。黄玉虎
自西华关撤军后,便留在这里,与盘山守备胡斌踞险而守。

  王柯派人讨战,黄玉虎免战高悬,只是不出;派人攻关,上面乱石滚下,死
伤了无数士卒,却不能抵进一步,王柯无奈,终日在这里犯愁。

  这一日,王柯正在那里瞑思苦想破关之策,忽然有小校报说,有一男一女两
员将来献破关之策,王柯忙叫快请。

  不一时,有两个人进来,王柯一看,男的年约二十一、二岁,女的也就是十
八、九,身上背着硬弓,手里拿着两股叉,都穿着猎户的衣服,男的上身穿一件
熊皮袄,女孩子穿的是豹皮衣,两人身材都不算太高,但粗眉大眼,隆鼻朗目,
都是精明干练之人。

  那两个到了帐中近前施礼道:「丰子俊、丰美玉拜见将军。」

  王柯急忙站起身道:「两位将军快快免礼,两位从哪里来?到此有何破关良
策教我?」

  那丰子俊叉手道:「将军有所不知,我兄妹二人都是这山里的猎户,终日在
山上狩猎,也寻些山珍药材换几分银两,故尔对此处山势地理十分清楚。前面的
盘山山高路险,那盘山关又在半山之中,但有人攻关之时,上面不用弓箭,只将
大石、滚木顺坡滚下,抵得上千军万马,就是大罗金仙也进不得关去。」

  「正是如此,本将已经攻了许久,死伤士卒无数,终是无计可施。」王柯应
和道:「但不知两位将军有何妙计。」

  「这盘山关虽险,但关口内地方狭窄,容不得许多人,平素也只有百十人防
守,故尔只要派两百勇士和一位勇将摸到关上,且把那守军抵挡一时,使他们不
能放滚木擂石,大军便可一拥而上,其关可破。」

  「只是,路只一条,如何才能摸得进关去?」

  「这便用到我们兄妹了。这盘山的大路虽只一条,却还有一道小路可以绕到
关上。」

  「哦?两位将军可领我一看。」

  丰子俊两个便引王柯去至山侧陡崖处,把那路指给他看。

  王柯一看,哪里是路,不过是在那峭壁之上有一条山石的裂缝,足有百十丈
高,只能容下半个身子,不由摇头道:「去不得去不得。这等样路,一失足便成
千古恨,哪里走得?」

  「将军莫怕,难者不会,会都不难。我兄妹两个久在山中,练得一手攀岩绝
技,比这更险的山我们也曾上过,就是那城墙,我们也能徒手而上。只要我们兄
妹上得山去,放下绳索,其余人便可沿绳索而上。那山顶上有一块小小松林,可
以藏下七、八百人,如今也用不了许多人,只要有二、三百人上去,再有一两位
勇将,足可破得盘山关。」

  王柯一听大喜道:「不知两位有这样本事,此关若破,两位将军奇功一件,
柯定当向父帅保举两位将军。」

  「我兄妹理当报效。事不宜迟,就请将军传令。」

  「好好好,两位将军且随我回营升帐,调兵遣将,你两位吃饱了再登山立功。」

  计议已定,三人回到大营,王柯即刻升帐点将,派关元和丁奇领三百虎贲军
随丰家兄妹登山奇袭,自己亲率王银屏及大队人马在关下大路口守候,子夜时分,
火光为号,一齐进攻。

  却说丰家兄妹领了将令,引着虎贲军到了陡岩下,王柯与王银屏两个也在下
面观看。只见两人把自己打整利落,各背了一盘小指粗的细绳,又带了粗绳一小
盘开始攀登,只见两个身形灵巧,就如猿猴一般,不多时已攀到了三十几丈高处
的一处平台,把绳子放下来,这边士卒忙把粗绳子与细绳结在一起,那丰子俊毫
不费力便将粗绳拉上去,拴在一处凸起的山石上,然后收了细绳,继续攀登。这
边关元和丁奇看见,忙亲自沿绳子上去,又拉上去几盘粗绳子。

  再看丰家兄妹,已经攀至七、八十丈处,再向上却没路了,原来那石缝越向
上越宽,下面一段是石缝左侧有抓挠处,到了那里,裂缝的宽度已达三、四丈多,
左边却变成了光滑的石头,全无着力之处,再想到右侧去已经不可能了。

  王柯在下面看见,心中连叫可惜,却见那丰子俊向上一纵,抓住了一棵小松
树,然后倒吊下来,把丰美玉接上去,只见那丰美玉站到了丰子俊的肩上,顺着
山壁站起来,王柯以为他们要去够上面的一块石头,那石头距他有一人多高,用
眼睛一看,就知道够不到。王柯正想看他们用何办法上去,就见两人的身子晃了
一下,一齐倒撞下来。

  不知两人的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回——丰氏兄妹盘山关立功,王家群雄白虎关逞威

  上回说到丰子俊与丰美玉兄妹去攀盘山石崖,已到了离山脚七、八十丈高的
地方,上面没了路,两人爬上一棵小松树,然后丰美玉站到他兄长的肩上,突然
两人一齐倒撞下来,在山下看着他们的所有人都一齐惊叫一声,王柯把眼一闭,
心中只道「完了」。

  忽然又听到军卒喝彩之声,王柯睁眼一看,不由也叫起好来。原来那丰家兄
妹在那松树之上搭成人梯,其实丰子俊的手一直抓住她妹子的脚,而自己的腿则
一直钩住小松树,这向下一倒,两个人如荡秋千一般倒着在半空中荡起来,就象
如今单杠的大回环一样,并未落下。不仅如此,那两个荡了两圈,借着那回旋之
力,丰子俊忽然一松手,丰美玉便斜着向上飞了出去,王柯与众人又是一声惊呼。

  只见丰美玉在半空中划了个弧,飞过了两丈多远,一伸手抓住了山缝右侧的
另一棵小树。

  此时王柯才发现,原来人家自己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两个人的腰上都拴着绳
子呢,就算失了手,那拴在小松树上的绳子也能保护他们。

  不过,即使如此,这一手功夫也足以令人吃惊的了。

  过了那险处,再向上就没多大的障碍了,两个人轻如狸猫,灵如猿猴,不多
久便攀到崖顶,放下细绳子,关元与丁奇接住,把粗绳拴了,再让丰家兄妹给拉
上去。

  王柯大喜,忙叫众军兵快快攀登。到吃晚饭的时候,三百人已经全部登了上
去。

  初更才过,王柯便命大军悄悄起来,饱餐战饭,把战马带了嚼口,马蹄用布
包上,人也衔枚,不许出半点儿声响,悄悄来到那条山路的下面等候。

  子时正,关上忽然响起一声号炮,接着火光大起,王柯一见,身先士卒向上
冲去,一路之上,并无一块石头滚下。

  冲到关前,见关门已开,丰美玉正舞动钢叉,领着二十几个虎贲之士与企图
冲过来关门的官军厮杀,只见她一杆叉使的如风车儿一般,娇喝连连,官军沾上
死,挨上亡,尸横枕藉。

  王柯大吼一声:「丰将军莫怕,我来也!」一舞大刀,直冲过去。

  那些官军一见王柯凶猛,不敢再战,掉头便跑。

  王柯冲进关去,见关元、丁奇与丰子俊等人正杀得性起,忙叫:「各位将军,
速速随我冲下去!」

  后面的兵丁把关元和丁奇的马匹兵刃也带上来了,两人得了马,如鱼得水,
更加勇武,丰家兄妹本来就是步下将,却不用马匹,跟在王柯后面往前便跑。

  原来这关口正设在山路的最高处,进了门便是下坡,不过比关外宽些,王柯
冲到街心,只听号炮一响,迎面来了两员大将,一个黄脸短须使斧子的是原来的
西华关守备黄玉虎,一个白面长须使戟的是这盘山关的守备胡斌,两个人正在各
自的府内休息,忽听关上炮响,起来看时,又有小校来报说关城已失,两人大惊,
忙披挂了赶来,想把冲进关的王家军重新赶下关去,正碰上王柯冲下来,知道夺
关无望,只得列开阵式。

  王柯也命军兵列陈,后面王银屏、关元、丁奇、丰家兄妹一齐赶来。

  黄玉虎知道多说也无益,便一提马过来道:「大胆反贼,哪个与我大战三百
合?」

  王银屏正要出马,关元道:「王将军,我初投军营,寸功未立,这一阵让我。」
说着飞马而出,一舞合扇板门刀,照黄玉虎头上便剁,黄玉虎举斧相迎,两人战
在一处。

  胡斌一见,挺戟而出,王银屏又要出战,丁奇也道:「王将军,这份功劳让
我。」也舞着一对铁锤杀入圈中,两对大将在街上斗作一团。

  各战了十几个回合,王柯一看,两个新收的大将武艺果然了得,心中甚喜,
忙叫擂鼓助威。催阵鼓一响,两员将更是精神大振,兵刃使得如风车儿一般,往
对手的头上乱砸。两个守备失了关,心里已把自己想成了死人,自然没有机会活
了,所以虽然拚命,却还是于事无补。

  战至三十余合,关元一刀将黄玉虎斜肩带背砍掉半截,死尸张在马下,心肝
乱迸,胡斌听见黄玉虎被斩,一个失神,被丁奇一个双峰贯耳,两柄锤一左一右,
把他的头砸得粉碎。官兵们一见主将死了,纷纷投降。

  王柯杀过盘山产关,自后向白虎关杀来。白虎关守备曹平和平西将军王铎听
说,一面派人去西亭关求救,一面分了一支兵,由王铎率领,回兵来战王柯。两
家在离关百里的风镇相遇,一齐列开阵式。

  王铎提马出阵,王柯看时,原来是一位老将,须发皆白,骑一匹白马,提一
条点钢矛,两手抱拳道:「哪一位是王柯王将军?」

  「在下便是,老将军何人?」王柯急忙迎出。

  「我乃平西将军王铎是也,闻听你父王禀正兴兵作乱,奉命驻守白虎关。你
父子不在大雄关,到我白虎关何为?」

  「家父所发檄文老将军可曾看见?」

  「见来。」

  「既如此,老将军当知我父子并非造反。如今昏君子纳夫妾、君淫臣妻、淫
乱宫闱,远忠近谄、滥杀大臣,国已非国,我父子替天行道,进京监国,只要君
王废了妖后,诛除奸佞,我等便休兵罢战。老将军当体恤我等苦心,与我等同去
京城监国。」

  「王将军此言差矣。欲话说,臣不言君恶,子不言父过。皇上便有万般不是,
作臣子的也当唯唯受命,哪有臣子与朝廷用兵之理。」

  「老将军不闻武王伐纣之故么?」

  「王将军休逞口舌之利,我劝你快快下马,束手就擒,让我把你等捆了,送
到京城请罪。我愿劝皇上听你等苦口良言,改弦更张。再替你等求情,兴慈悲之
念,赦过你等罪名。」

  「老将军,皇上若是听你良言相劝,我等又怎会有今日之举。那昏君害了三
位忠臣满门不算,还派了钦差来抓我父子,哪有改弦易辙之心?老将军若不愿与
我等为伍,可让开一条道路,放我等过去。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又待怎样?」

  「王柯宿闻老将军是一位忠臣,不愿伤了你的性命。」

  「小子,休说大话,老夫征战之时,你父尚在襁褓,你这几个黄口小儿,也
敢与老夫争锋?」

  「老将军盖世英雄,王柯尽知,只是年老不以筋骨为能,如今将军老矣,怎
堪疆场征杀。我劝老将军还是放下枪刀,回家养老,抱上几个重孙,享上几天清
福,却不强过替那昏君卖命?」

  「你说老夫老了?老夫的人老,枪可不老,如今多说无益,不妨上来与老夫
大战三百合。」

  「老匹夫,少要逞强,关元前来会你。」关元说完,一马飞出来战王铎。

  王铎的武艺真不是盖的,把枪一抖,来迎关元。虽然老将气力不济,但经验
老到,招法精奇,把个关元斗得满头大汗。

  丁奇一见,举锤出阵,叫一声:「关将军,我来换你。」

  丁奇上去打了一阵,也是守多攻少,这边丰氏兄妹又上,两个步下将双战王
铎,仍是个不了之局。

  王柯心中暗暗佩服,正要亲自出战,王银屏已经挺枪出马,两杆枪在那里一
场苦战。

  王银屏一出马,关元等将才知道人家王家将的能耐不是吹出来的。只见两员
将在场中大战,都是使枪,都靠的是招数,只杀得眼花缭乱,目不遐接,双方的
鼓声如雷,直斗至天晚,各自收兵罢战。

  三更时分,忽听一声炮响,吼声冲天,王柯急忙出披挂上马,望喊杀处冲来,
原来是王铎趁夜偷营,四处放火,军士们抵敌不住,四散逃走,王柯无奈,只得
也走,天亮之时,检点伤亡,十停中折了三停,好在数员将都逃了出来。

  王柯收拾残兵,重新结营,方才收拾停当,王铎已在营外挑战。

  王银屏再次飞马而出,与王铎战在一起,两人斗了一整天,至晚方收,当晚
王柯汲取教训,谨防劫营,这夜却无动静。

  第三日,王铎与王银屏又战在一处。

  斗了有三十余合,两人圈马回来再战的时候,王铎暗中摘下宝雕弓,抽出三
支雕翎箭,望定王银屏面门、咽喉和小腹连发三箭。

  那王银屏见箭来,用枪一拨,拨开下面一支,伸手接住中间一支,檀口一张,
用牙将上面一支咬在口里。

  那王铎一马三箭射得也好,王银屏破得也好,两人心中各自佩服,又战在一
处。

  又打了几合,两马错镫之时,王银屏道:「可敢来赶我?」然后取个败势,
落荒而走。

  「你用回马枪,老夫怎怕你。」随后赶来。

  王铎追了个马头碰马尾时,挺矛望王银屏后心刺来,不过知道她要用回马枪,
可加着小心。只见王银屏的肩头向左一扭,忙把枪尖向左一掠,原势不变,依旧
向她刺来,如果她用回马枪,正好自己把软肋迎在他的枪尖儿上。怎知她正要他
如此,这是她自己琢磨出的枪招儿,把他的枪向左一引,身子忽向右转,王铎的
枪从她的后背滑了过去,王银屏的枪钻却从缝隙中向他心窝刺来。

  「啊呀!」王铎一见枪来,知道不好,急忙闪身已经晚了,枪钻自右肋刺入,
疼得老将军一声大叫,王银屏随即向左转身,就着腰腹之力把枪一摆,将王铎拨
下马来。

  王银屏本意并不想杀他,那一枪也未刺着他的心脏,怎奈王铎毕竟老了,又
输在一个女娃娃手里,心中不甘,一气之下,竟然痰迷心窍,气死在地上。

  那王铎乃是一位忠臣,久经战阵,可惜保了昏君段琪,只落得殒命沙场。

  王铎战死的消息传到白虎关,曹平自知白虎关难保,只得拚了命,出关一战,
正遇上关前讨战的王小姣,这王小姣才十六岁,生得面似桃李,体如弱柳,骑着
白龙驹,舞着画杆戟,直取曹平。

  曹平也是一员名将,一对月牙铲不知取过多少上将首级,只可惜遇上了王小
姣。

  那王小姣自幼习武,得过名师传承,初出茅庐,正要立功,所以如生龙活虎
一般,曹平毕竟上了几分年纪,体力不支,斗了有百十合,宝铲渐慢,王小姣觑
准机会,一戟直刺入他的软肋,用力一挑,抛出丈外。

  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王铎与曹平两员老将一死,军卒哪有胆量守关,
一齐纳关投降,王禀正遂杀入关内。

  西亭关守备接到王铎的求援书信,本已派兵来救,半路上听到王铎战死的消
息,急忙退回关中。

  王禀正进了白虎关,与王柯会合,命休兵数日,一面派人四处打探,不日各
路探马回报,说胡达胡太师已奉旨去玄武关迎战冯庆,徐有亮此时正与御妹段灵
凤在虎狼峪苦战,双方僵持不下,死伤惨重。

  王柯道:「父帅,我等何不发兵虎狼峪,与徐有亮两面夹击,抄那段灵凤的
后路?」

  众将也都随声附和。

  王禀正道:「不忙不忙,那徐有亮勇猛,又新收了数员战将,足可与段灵凤
相争,我等白虎关下僵持许久,将士疲惫,不堪再战。待我休兵半月,再出兵不
迟。」

  王柯道:「我等虽然在白虎关日久,但并未经过太多的争战,也非过度疲惫,
俗话说兵贵神速,此时正好去助徐有亮一臂之力。」

  「你懂什么?本师自有主意。下去!」王禀正厉声叱道。

  王柯不知王禀正因何发火,唯唯而退,其余众将也都不敢说话。

  你道为何?原来王禀正为人十分阴暗,他知徐有亮新收了不少朝廷降卒,又
收了不少将官,实力不凡,而段灵凤也从山里把她的四个师姐妹请下山来,这四
个人也都是武艺超群。王禀正想要坐山观虎斗,让徐有亮与段灵凤拚上各自的老
本,打个两败俱伤,自己再去捡便宜。

  那么,徐有亮那边究竟如何呢?

  却说那日打到虎狼狱,与曹云龙斗了一阵,各自收兵,第二天段灵凤也到了,
双方在虎狼峪前大战一场,虽然段灵凤勇猛,奈何此时徐有亮新收的大将武艺也
不差,一齐上去群殴,段灵凤抵敌不住,败下阵来,又退回峪中。

  虎狼峪的入口狭窄,易守难攻,但也不是攻不可破的,徐有亮打算第二天强
攻山口,段灵凤当晚却派使者过来,说朝廷在峪中本建有一座秘密大阵,各叫青
龙阵,如今段灵凤坐阵阵中,邀徐有亮前来打阵,以阵式定胜负。

  徐有亮也知这里有座阵式存在,自知若不破此阵,便无法继续前进,只得应
允,暗中派人去探听阵中的虚实不提。

  过了一日,探子回报,说青龙阵共有五座小阵,分别是青龙、火龙、黄龙、
白龙和黑龙,段灵凤请了她的四位师姐师妹下山,与曹云龙共掌青龙阵,段灵凤
自在中间的无极土坐阵指挥。听说阵中设下了各种消息埋伏,有铁插车,铁浮屠
等杀人武器,十分凶险。

  徐有亮听了,暗暗吃惊,但也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去破阵。

  只为这座大阵,令鬼神心惊,山河失色,也使美艳女将血溅沙场。

  不知徐有亮如何破阵,且听下回分解。

[[i] 本帖最后由 吾夜 于 2011-3-9 14:47 编辑 [/i]]

leeben533 2010-8-2 01:11

【段家女将】(续)26-30

      第二十六回——徐有亮初探青龙阵,凤云女受困铁插

  车到了第三天,徐有亮依着与段灵凤的约定前来看阵,领了众将和两千兵士
到了虎狼峪山口前。

  有曹云龙出来迎接,那山口不长,只有数十步,过了山口便霍然开朗。

  只见虎狼峪周围被千仞高山围着,中间是一块方圆十数里的山间盆地,盆地
南边是一块平地,北边三分之二大的地方遍布十几、二十丈高的小山丘,最北边
正中有一座近五十丈的小山,山上旗幡招展,山顶上立着一根旗竿,旗竿上有一
刁斗,里面站着四个士卒,各持号旗。徐有亮知道那里是阵眼,段灵凤定在那里
指挥。

  一行人来到那片丘陵前,见段灵凤正在那里相候,身后有四位与她年龄差不
多的美貌女将,知道是段灵凤的四位师姐妹。

  徐有亮一禀手:「段元帅,别来无羔。」

  段灵凤也一拱手:「徐洞主一向可好?」

  「可否替我引见几位将军?」

  段灵凤一回身,一一介绍那四位女将:左手第一位女将,二十四、五岁,一
身道袍,骑花马,手使一对宝剑,乃是大师姐静月;右手第一位女将,也是二十
四、五岁,也是一身道袍,骑黄马,手中一口绣鸾刀,是二师姐静休;左手第二
位女将,二十岁上下,穿着红色短打,红色绢帕罩头,手中提着一柄大槊,是四
师妹林凤舞;右手第二位女将,十七、八岁,穿粉色短打,粉色绢帕罩头,手中
一对鎏金护手钩,是五师妹玉凤娇。

  四个女将都不顶盔,不贯甲,但一个比一个美艳,一个比一个杀气腾腾,让
人不寒而栗。

  徐有亮也介绍了新收的几员将道:「哪位将军愿进去看阵?」

  大将曹化道:「末将愿往。」

  凤云也道:「末将也去。」

  徐有亮点头道:「曹将军小心。」

  又对段灵凤道:「就请段元帅派将指引。」

  段灵凤道:「就叫我的先锋官曹云龙引阵。」

  「段元帅,今日是来看阵,不是打阵,却不可伤了我家将军的性命。」

  「徐洞主放心便是。」段灵凤传令各将各归本阵。一声应,众将一齐转到小
丘后面不见了,只留下段灵凤和曹云龙。

  「曹将军,凤郡主,请!」曹云龙等阵内一阵号角响过,知道阵式已经准备
好了,便向曹化和凤仪一摆手,当先进阵而去。

  却说曹化领着二百名军卒在前,凤仪独自断后,跟着曹云龙转过小山,又见
两座小山挡路,两山之间立一块碑,上书三个大字是「青龙阵」。

  一行人进了青龙阵,全是弯弯曲曲的小路,岔道甚多,而且全都是一个模样,
左转右转,没几下就把他们给转晕了,找不到出去的路,两将暗道:「这样道路,
若无阵图,破阵难上加难。」

  正在心惊,那曹云龙在前面山角一闪,不见了踪影,两员将立时没了方向,
领着人在山中乱转起来,左转右转,最后好象都转回到原来的地方。

  正没理会处,忽然一声炮响,惊天动地,两边小山上一片喊杀之声,接着一
群官军漫山杀来,所领的兵丁立刻就死伤了一半。

  「这个曹云龙不守信用,我们来看阵,为何杀我的人?」曹化大骂道,与凤
仪两个摆开兵刃杀散官军,方才走出两个路口,忽然又有伏兵杀来,就这样连杀
了几阵,所带来的兵丁全没了,曹化与凤仪两个成了光杆司令。

  两个心中恼怒,却看不见对方的人马,只得沿途寻路,还想出阵,走了半晌,
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

  凤仪道:「站得高,看得远,我们到了高处,便可知道路径。」

  曹化应一声,在前面寻路往山上而来,正走间,忽然「轰隆」一声,曹化连
人带马落入了陷坑,凤云知道这里尽是埋伏,不敢来救。好在是看阵,知道被擒
了早晚还要放回去,所以眼睁睁看着两边的官军使挠钩把曹化搭出捆了,自己只
得回马下山。

  正走间,冷不防两边又有乱箭射来,急忙舞动兵刃拨打雕翎箭,一边往前猛
冲,直跑了有二、三里,前面霍然开朗。凤仪以为到了阵门,急忙驱马冲出,却
是另一块空地,里面静悄悄的,无一丝动静。

  凤仪方提马往里走了不出百十步,又听得一声炮响,喊声如雷,成群的官军
掩杀将过来,回头看时,进来的路口已经被大树茬死,回去不得。

  凤仪无奈,只得打马向前迎住官军,从对面闪出一员女将,正是段灵凤的大
师姐静月。

  两人已经认识了,也不答话,静月便驱马过来,抡剑便砍,凤仪急挥宝铲相
迎,两个人在阵前打了三十几个回合,不分输赢,静月道:「凤将军,请看我青
龙阵的厉害。」说完回马便走。

  凤仪随后追赶,忽然静月隐入人群中不见了,凤仪正在疑惑,听得雷声响亮,
官军们潮水般向下一退,顿时不见了踪影,见四周有二十几辆铁插车向中间压来。
凤仪知道若被铁插车围住,便无法脱身,急忙向两辆车之间的空当冲去,想趁铁
插车没有合围的时候冲出去,哪知从那车后射来一阵乱箭,把凤仪阻了一阻,二
十几辆车已经围成一圈,互相钩连在一起,接着绑声响处,无数乱箭自车后射来。

  凤仪心中道:「此番休矣。」抡动宝铲,上护其身,下护其马,拨打雕翎。

  这铁插车四下围住凤仪,军兵们在躲在后面向里射箭,破此阵,必须要从外
面砸开铁插车方可,从里面是莫想动它分毫。如果没有外来之助,围进去的人就
算不被箭射死,也必累死。

  不知凤仪能否脱身,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七回——曹云龙趁火打劫,徐有亮定计盗图

  上一回说道凤仪被困铁插车,只能拚命拨打雕翎箭,却无法脱身,挣扎了足
有半个时辰,只累得浑身是汗,两臂发软,堪堪废命。

  忽然梆声一响,那箭不射了,铁插车「咣啷」一响,四散而去。

  凤仪见曹云龙立马在不远处,知道是他下令铁插车撤下的,正在庆幸自己脱
险,却见曹云龙叫道:「凤仪,你还想逃么?」

  凤仪道:「曹云龙,我今天是来看阵的,不是打阵的,我家洞住与你家元帅
已有约定,如何不守信用?」

  曹云龙笑道:「自古兵不厌诈,你既已进阵,怎能放你逃走,快快下马投降。」

  凤仪怒道:「无耻小人,看本郡主拿你。」说完,一提战马,举定铲来战。

  论舞艺,凤仪本在曹云龙之上,但现在她被铁插车围困甚久,体力消耗殆尽,
哪里还是曹云龙的对手。

  凤仪马到近前,举铲向下一劈,曹云龙看着铲到,攒足了力气,横叉向上一
兜,喝一声「撒手」,两件兵刃碰在一起,凤仪便觉掌心发麻,拿不住兵器,宝
铲平空飞起三丈多高,落在地上。

  凤仪一见兵器离手,急忙策马逃走,可惜那马也累了,跑不动,被曹云龙随
后赶上,伸手来擒。

  平常武将都穿盔甲,所以腰间有束甲的丝绦,擒将之时,用手抓住丝绦,脚
一踹对方的马鞍,便把人提过马来。凤仪姐妹是蛮女,不穿盔甲,上衣是一件短
坎肩,下衣是筒裙,所以没有丝绦。曹云龙见没抓挠处,便探身把手自凤仪腰间
揽住,身子向另一侧一歪,脚一蹬凤仪的马鞍,把凤仪搂过马来。

  凤仪落在曹云龙手里,心中不甘,仍在挣扎,曹云龙挥手在她颈后一砍,顿
时砍晕了,软软地瘫在曹云龙手中。

  曹云龙看着怀中美人儿,短短的坎肩儿下露出一掌宽的白肉,一个圆圆有肚
脐十分诱人,下面露着两条细细的小腿,晕在臂弯之中,状如沉睡。

  将手去她筒裙里探了两探,顺着两条大腿摸到屁股上,果然赤裸着,非常柔
软光滑,又伸手进她两腿间,摸到两片软软的肉唇和湿润的蜜洞,然后哈哈大笑
道:「凤家姐妹终于让我活擒,定要叫你赏还我家妹子的血债。」

  却说徐有亮在阵外,只听得阵内一阵炮声,一阵梆声,又喊杀嘹亮,心下着
急,却又无奈。

  直闹了一个多时辰,才见曹云龙出来。

  徐有亮道:「曹将军,我的将官呢?」

  曹云龙道:「已经陷在阵中,被我活擒了。」

  徐有亮怒道:「段灵凤,你我有约在先,如何不守信用,抓了我的将官,快
快放他们回来。」

  段灵凤正要说话,曹云龙道:「我家元帅与你约的是,保证不伤你家将官,
如今他们被擒,并不曾伤损性命,你又不曾言明叫我们放人,怎么说我家元帅背
约?如今你那凤仪被我擒了,正要报那辱妹之仇,怎会放她?」

  「段元帅,你待怎讲?」徐有亮看着段灵凤。

  段灵凤本来并没有打算要把人扣下,不过既然自己的允诺中有可乘之处,正
好趁机削弱敌人的力量,又可不息当初自己逼曹云龙而至曹云凤受辱的怨怼,何
乐而不为,于是她沉声道:「徐洞主,此事是你未曾事先讲明,怨不得我们。不
过,看在你今天尚未失礼,可把那个曹化还你,至于令妻么,你既与曹先锋有宿
仇,说不得只好留难了,如果你有本事破了阵,也许可以救得她性命,不然……」

  「无耻贱人,你……」徐有亮怒不可厄,正要发作,段灵凤止住他道:「你
若无礼,我便把曹化也留下。」

  徐有亮一句话没说出来,只得认命,道:「段灵凤,你好生看待我家妻子,
不然,有朝一日捉住你,定叫你生不如死。」

  「休说大话,先想着如何打阵吧。」段灵凤回马进阵去了。

  「还要快呀,我可不管那凤仪的饭,要是饿死了,却不能怪我。」曹云龙说
完,得意地大笑着也进了阵。

  徐有亮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曹化被两个官兵送出阵来,却是黑布蒙眼,五花大梆,身穿女人
的衣裙,头上插满珠花,又在脸上涂了脂粉,抹着红嘴唇,十分滑稽。

  徐有亮命把曹化松了绑,曹化只羞得满脸通红,这样污辱哪个男人受得了?

  他接过兵丁递给他的一匹马,抢了杆长矛便要进阵,徐有亮喝住他道:「曹
将军,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你受了委屈,受辱的却是全军,非只你一人。我知
你报仇心切,但万万不可莽撞,候我们破阵之日,将今日之辱一齐洗雪。」

  曹化闻听,方才回来,低头不语,众将一齐解劝。

  良久,曹化方道:「这都拜那段灵凤几个师姐、师妹所赐,待拿住这几个贱
人,定叫他加倍偿还。」忽而又道:「郡主千岁呢?不曾回来么?」

  徐有亮道:「也陷在阵中被擒,那段灵凤不肯放她,也只有破阵之日再救她
出来,但愿她能活到那日。」

  曹化一听,放声大哭,众将一齐动容,只有徐有亮十分平静,道一声:「回
营。」

  到得营中,问起阵中情形,曹化把所见说了,徐有亮与众人皆默然不语。

  忽道军师督粮回来了,有亮忙叫快请。

  张圭进帐,问明情况,屏退左右道:「我听说这虎狼峪里尽是盘陀之路,不
熟悉的人一但进阵,便被迷了,再不得出来。要破此阵,必须要有阵图方可。只
是这阵图只有一张,平时封存在南灵关帅府内,有重兵把守,只有紧急之时,才
能由朝廷受命的将官取出,如今这阵图必在段灵凤处,必须要一名得力的人混进
阵中,伺机盗出阵图,方好破阵。」

  「只是,不知何人能进阵盗图?」

  「若要能盗阵图,必须能接近段灵凤。如此只有两种人才可,一种是女人,
另一种是能与她合体之人。据我所说,段灵凤心如铁石,男色恐难诱她,所以男
人怕不中用。今我营中有赵、何与洪家姐妹四员女将,我已有人选,但只怕难得
段灵凤信任,需用苦肉之计。」

  「我也有人选在心,不知舅父所说的是哪个?」

  「你我各自写在手心,一齐张手如何?」

  「好。」

  两人各取文房四宝,写了一字在手心中,对面一亮,一齐大笑起来。

  第二天一早,有兵丁来报,说曹云龙将凤仪吊在阵中风化。徐有亮忙与众将
出营,奔山口而来。

  自从那日看了阵,徐有亮便派人占了山口,段灵凤也不来抢,因此通行甚易。

  离青龙阵尚远,已见那阵里的一座小山上竖起了一根高大的旗竿,旗竿上吊
着个赤条条女子,果然也似当年风化曹云凤一般,有兵丁在下面扯着绳子,将两
脚抬上去,不时露出羞处来,又有人用长长的竹竿去那两块雪臀之间乱捅。

  徐有亮驰近阵门看时,果是凤仪,直气得一声大叫,倒撞下马来,众人急忙
将他搀扶起来,放在马背上,回转大营。

  不知徐有亮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回——段灵凤大帐羞曹化,曹云龙复仇辱凤仪

  这一回单说徐有亮,见凤仪被吊在旗竿之上受人凌辱,只气得大叫一声,倒
撞下马来,被人抬回大营,这一切都被段灵凤在阵眼上看见,又喜又疑。喜的是
若这般气死了徐有亮,或者让他失去理智,冒险打阵,岂不少费了许多心思?疑
的是,不知徐有亮是真个气病了,还是故意作戏,忙派了探子去徐有亮营中打探
不提。

  这凤仪是怎么被吊上旗竿的呢?

  单说昨日段灵凤与曹云龙回到阵中,直向中军大帐而来。

  不多时到了大帐,命令擂鼓聚将,众人齐到帐中见礼,静月报了擒曹化之功,
曹云龙报了擒凤仪之功。

  段灵凤先命把曹化押上帐来。

  曹化到得帐中,昂然而立。段灵凤大怒道:「大胆曹化,见了本帅为何立而
不跪?」

  曹化哈哈大笑道:「段灵凤,我乃是徐洞主手下大将,岂能跪你个黄毛儿丫
头?」

  「败军之将,安敢言勇?」

  「我乃应约观阵,不是上阵厮杀,你不守信用,诡计抓我,算什么本领?有
本事放我出去,一刀一枪见个真章。」

  「哼,你道本帅不敢么?如今就放你出去,等你来打阵之时,再与你见个真
章。」

  「如此,快快解了我的绑绳。」

  「哪有这等便宜,你胆敢顶撞本帅,必须要给你些须惩罚,众位将军,应该
如何惩治他?」

  段灵凤的小师妹玉凤娇年纪虽小,却最是恶毒,便道:「这厮看不起元帅是
女人,便叫他作回女人试试。」

  她的几个师姐妹一齐称是,就在帐中把曹化的衣服剥了,露出那黑乎乎的物
件来。玉凤娇从没见过,觉得好奇,忙以手握住,在那里乱捋。曹化正在当年,
哪里轻得起如此美貌女子的玉手,那东西很快就挺将起来,倒把玉凤娇吓了一跳,
不敢再动。

  四师妹林凤舞去自己营中寻了一身大一些的衣裙来给曹化套上,又把脂粉给
他擦了一脸。曹化被羞辱得差一点儿晕过去,只默声不语,心中暗道:「小妮子,
我若拿住你,便叫你替老子舔这宝贝。」

  几个人把曹化羞辱够了,蒙住眼睛,叫军卒送出阵外交给徐有亮。

  段灵凤又叫曹云龙把凤仪带来。

  曹云龙擒住凤仪,用绳子四马倒躜蹄捆了,放在自己帐中,此时见段灵凤叫
押,忙回帐去,把凤仪脚上的绳子解开,从后面抓住她两条玉臂,推往中军大帐
中来。

  入得帐中,凤仪也如曹化一般,昂然不惧。

  段灵凤喝道:「大胆凤仪,见了本帅为何立而不跪?」

  凤仪道:「我乃南岭郡主,不是你的属下,跪你何来?」

  「你如今被我拿住,我何话说?」

  「我是依约观阵之时被你背信弃义,诡计擒获的,算什么本事?快快放了我
回去,等打阵之时,定叫你全军覆没。」

  「哼!你还想回去?真是痴人说梦!只怕徐有亮只能替你收尸了。」

  「为将者岂能畏死?要杀便杀,我今一死,英名不减,只怕是你要担背信之
名。」

  「哼!凤仪,本帅正要将你风化,以图激怒那徐有亮,你若不死,不日便可
与那徐有亮同为我的阶下之囚。」

  「段灵凤贱人,你休猖狂,有朝一日落在我家洞主手中,定叫你死无葬身之
地。」

  段灵凤嗬嗬冷笑,然后道:「曹先锋。」

  「末将在。」

  「这贱人便交你处置,任你所为,只是不要死了。」

  「末将遵令。」曹云龙正马不得如此呢,答应一声,便把凤仪扛在肩上,那
凤仪的上身在曹云龙身后向下一折,屁股在他肩头朝天一翘,雪白的屁股便从短
短的筒裙中露出,屁眼儿直翘在半空,两片阴唇也从两腿后面挤出来,象一个大
大的蛤蜊一般。那帐中的男将一齐哼出声来,曹云龙听得哼声,十分得意,便道
:「各位若有兴致,可到我帐中同乐。」众人一听,都来凑趣,就跟了三、四十
人在后面。

  曹云龙扛着那凤仪,在营中招摇过市,众兵丁赶上的便来围住,只把眼睛往
那凤仪的屁股上看,胆子大些的还伸出手去,在那凤仪娇嫩的玉腿摸上两把。

  前面说过,凤仪乃是蛮女,蛮人的女人一向只是男人的玩物和生孩子的工具,
被人掳来掳去的,并不象中原女子那样把贞节看得比命都重要。所以,此番一被
擒住,凤仪便有心理准备,在被曹云龙按在马背上之时,下体已被他伸进裙内摸
过,到了帐中捆绑起来,又是掀着裙子,露着屁股被人家玩了半晌,此时人家扛
着,并不挣扎,只闭了眼睛,任人乱看乱摸。

  不一时到了先锋营,曹化把凤仪仰面放在一张大桌子上,众将都过来帮着把
凤仪的小蛮靴脱了,又解去坎肩儿,褪下筒裙,露出一对酥乳和两腿间的所在来。

  凤仪是凤家四女中唯一生育过的,两只乳房呈纺锤形,略有下垂,但习武之
人,胸肌发达,所以乳房看上去依然很结实,并且向下一躺,下垂也就不明显,
更有一样,那凤仪虽然生育过,乳头和阴部并不似一般女子一样变黑,反而比一
般处女还鲜还嫩。

  曹云龙至今未娶,见了这般美女,哪里受得住,自己满脸胀红,把两只手只
在凤仪胸前腹下乱摸,摸得片刻便觉难以控制,急忙褪了中衣,露出那一条童子
鸡来,凑上去,一把把凤仪当胸搂住,压在身下,一竿到底,乱插起来。

  那凤仪的穴中依然如处子般紧衬,曹云龙初次受用,抵敌不住,不过七、八
十抽便泄了。

  众将也都爱那凤仪美艳,争相上阵,你看那凤仪,娇艳艳被男人轮流搂在怀
中,乱摸乱插,直辱至半夜,那鲜嫩小穴被插了足有万余插,若不是她身体强健,
只怕早被活活插死。

  曹云龙把众将都送走了,方才把那凤仪抱了,径回自己的寝帐,放在自己的
行军床上,又拿条短绳把她两脚拴住了防她逃走,然后自己脱衣上床,自后面把
她搂住,两手抚着她前胸,小肚子贴着她的美臀儿睡下。

  天交五鼓,曹云龙爬起来,命军卒在营外小山上立起一根旗竿,再弄些参汤
补品来,免得把凤仪真个饿死了。他自己把凤仪抱在腿上,亲自喂她。那凤仪也
不反抗,就着他手里吃喝,其实心中恨大如天:「若得走脱,必报此仇!」

  吃了些东西,凤仪的体力自觉恢复了许多,曹云龙却把她依旧扛在肩上,屁
眼儿朝天地出帐,穿过正在营中列队的兵丁,径往山顶而来。

  曹云龙命士卒们把凤仪依着当初曹云凤的样子吊在旗竿上,那些士卒们晚间
见曹云龙把凤仪带到帐中轮奸,他们却没份儿,此时得了机会,都围在旗竿下,
用竹竿把凤仪的私处尽情戏弄。

  曹云龙还命士卒,把凤仪吊两个时辰,放下来喂些参汤,歇半个时辰,莫把
她吊死了,这才下山回帐。正赶上点卯的时间,忙奔中军而来。

  点过卯,曹云龙报了风化凤仪的情况,段灵凤十分满意,与众将齐到阵眼的
山上观看动静。

  只见徐有亮领着众将由远而近,在马上忽然倒撞下来,被兵卒抬了上马,众
将看见,一齐大笑起来。

  段灵凤毕竟是吃过亏的,心中不敢全信,派了许多探马,扮作山民模样到徐
营附近打探。

  下午,一个探马回报说:「徐有亮并未死,只是气晕过去了。不过,他营中
下午也吊起一员女将,赤身裸体,一丝不挂,被一群兵丁在那里看春宫,听说是
前平南关总兵赵丕智之女赵凤竹。」

  段灵凤一听,感到十分奇怪,平白无故的,怎么把自己的女将也吊起来羞辱?
难道徐有亮疯了不成。忙叫再探,探得详实回话。

  又过了半个时辰,连续回来数个探马,都报赵凤竹被吊在辕门示众之事,有
探得详细的,把事情的经过也讲说了一遍,段灵凤才知真相,不由拍案大怒。

  不知那赵凤竹犯了怎样的军纪,被如此羞辱,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九回——徐有亮怒中辱凤竹,何秀英衔恨投灵凤

  原来那徐有亮因自己妻室被辱,气愤填膺,一时氮迷了心窍,掉下马来,被
抬回寝帐,有军中郎中看了,使了个去氮的法子,登时醒了,并无妨碍。

  出来大帐,众将都在那里等候消息,见徐有亮无事,方才放心,都在解劝有
亮宽心。

  有亮恨声道:「好个段灵凤,等我拿住你,先剥了你衣甲,去了亵裳,把你
赤条条抱在马上,一手拿了你奶子,一手把住你的小穴,示众天下,以报今日之
仇。」

  那些男将一听,立刻来了精神,你一言我一语,都只往段灵凤柳腰下面说,
听得那些女将满面通红,犹不肯住嘴。

  那赵凤竹再也听不下去了,厉声道:「众位将军,你等少拿女子的身体取乐,
须知你们自己的母亲、妻子、姐妹都是女子,如此污言秽语,便不觉羞耻么?」

  那些男将吓了一跳,便不说话,徐有亮却骂道:「这里是我徐洞主说了算,
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下去。」

  赵凤竹不听,道:「洞主在上,听末将把话说完。哪个女儿不是人,哪个女
人愿被男人如此羞辱?」

  「那段灵凤也是女人,难道她羞辱我的爱妻便不知羞耻么?我岂能放过她?」

  「此事原本不是由洞主所起么?若不是你风化曹云凤与胡巧云,夫人又怎会
有今日之辱?」

  「胡说,你知道什么?都是那段灵凤与曹云龙先辱了二郡主与三郡主之尸,
我才风化那曹、胡二女报仇,如今他又辱了我的长郡主,难道我报不得仇么?」

  「你只知羞辱女俘报仇取乐,却不知这样下去,这等淫秽丑事只会愈演愈烈,
终究受害的乃是我们女将。」

  「不必多言,此事由不得你。」

  「洞主,你只知玩弄女俘,难道你家母亲、姐妹不是女子么?你羞辱别的女
人,同羞辱你自己的妻女有何差别?我也是女人,投靠洞主,只为那昏君无道,
残害忠良,若长此下去,民不聊生。我不是来给你们当把戏,相互擒了、杀了、
戏弄的!」

  「大胆赵凤竹,胆敢将我母亲拿来乱讲,不怕死么?」

  「死则死尔,我既然投军,本就没有把死当回事!」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激烈,越说越上火,几员女将劝了这个劝那个,
劝了半天也劝不住,徐有亮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大叫道:「反了反了,来人,把
她给我推出去斩了。」

  刀斧手闯进帐来,便把赵凤竹捆了出去,那赵凤竹也豁出去了,依然不住地
乱骂。

  几位女将见了,忙大喊:「刀下留人。」然后齐齐跪倒,替赵凤竹求情。众
将一看,也都跪下求情。

  徐有亮也觉得因此而斩将不值得,便叫:「召回来。」

  凤竹进帐跪下,并不言谢,只梗着脖子生气。

  有亮道:「赵凤竹,本洞主饶你不死,怎不跪下谢恩?」

  「哼,其曲在你,又不是我的错,谢什么恩?」

  这一来,又把徐有亮的火儿给拱起来了:「不是本洞主不杀你,这都是因为
众将讲情,如今你既不知错,还敢藐视本洞主,活罪饶过,死罪不免。来人,把
她的衣服扒光,吊在辕门示众三日,以为后者戒!」

  这种活儿当兵的可是极愿意干的,立刻就扑上来,把凤竹扭住。

  那凤竹跳脚儿大骂,只叫:「徐有亮,你这混蛋,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众将一看,又赶忙跪倒求情,有亮面沉似水,道:「赵凤竹藐视洞主,罪有
应得,哪个再敢求敢,男的去势,女的与赵凤竹一同示众。」

  众将不敢再说,只见众兵丁把赵凤竹按在地上,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剥得一
丝不挂,纤毫毕现,一边骂着,一边被拖了出去,骂声渐渐远去:「徐有亮,你
会遭报应的。」那些女将羞得掩面而退,男将们却纷纷出帐去看热闹。

  段灵凤听探子讲完经过,不由拍案大怒道:「好你个徐有亮!把女人如此不
当人,如何容得?!你如此作为,定当天怒人怨,该着我段灵凤阵前立功。」

  众将也都觉得徐有亮作得太不明智了,这不是把他自己全营的女将都得罪了
么?

  段灵凤骂完了,又派探马出去,重点监视对方营中那些女将的动静。

  当晚,天交三更,段灵凤正在熟睡,有女兵进帐禀报,说有徐有亮营中的女
将来投。

  灵凤大喜,急忙穿衣下地,迎出帐来,见是赵凤竹和与她一同破南阳关的何
秀英,那何秀英满脸怒气,赵凤竹俏首低垂。

  何秀英见了灵凤,急忙拉着凤竹跪倒磕头道:「元帅在上,何秀英与赵凤竹
归附来迟,请元帅恕罪。」

  灵凤急忙伸手相搀道:「为国尽忠不分先后,两位将军来得正是时候,快快
情起。」

  何秀英又道:「我姐妹误入歧途,为虎作伥,替徐有亮破南阳关,其罪当诛,
请元帅降罪。」

  「哎,两国交战,各为其主,何罪之有?起来起来。」

  两人这才站起,灵凤仔细一看赵凤竹,眼睛肿得象桃儿一样,知道哭了很久,
忙道:「赵将军之事,灵凤已然知晓,那徐有亮恶贯满盈,早晚被我擒住,替你
雪耻。」

  凤竹一听,眼泪又掉了下来,嘤嘤之声不绝。灵凤自己也感动了,跟着掉了
几滴泪。

  自此,凤竹和何秀英便留在段灵凤的中军营中听调。

  那赵凤竹虽然慢慢的也不哭了,只是每天低头不语,除了何秀英和段灵凤,
别人谁也不肯见,众人知她委屈,都十分同情她。

  过了几日,徐有亮又派人来说上次段灵凤不守信用,再次要求看阵,段灵凤
也答应了。

  这一回徐有亮记着上次的教训,事先说好了,进阵的所有人员,必须全须全
尾地送回,段灵凤也答应了。

  徐有亮仍派了曹化进阵,同时有史文龙和花凤两个,仍由曹云龙领着,把五
座阵式一一看过来,把里面利害的武器象征性地试演一下让他们看过,然后奔中
间的阵眼。才到中军营外,忽然从里面冲出一匹白马,马上一员女将,手擎一条
花枪,杀气腾腾直奔曹化等人而来。

  曹云龙一看,正是赵凤竹,便道:「赵将军,你要作什么?」

  赵凤竹也不理他,挺枪对着曹化便刺,曹化吓了一跳,急忙拨马闪开,抡起
大斧接架相还。曹云龙只知赵凤竹厉害,并不曾见过她的真本事,此时一看,才
知道不虚,比他这个先锋只强不弱。

  看看战了十几回,赵凤竹忽然一枪,从大斧的空隙钻进去,直奔曹化的前心,
曹化一闪,那花枪正从他的身体和甲胄之间穿过,向上一挑,把若大一个曹化挑
在半空,一翻腕子,便把他抛出去三、四丈远,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住。

  赵凤竹纵马过去要补一枪,曹云龙急忙拦在前面道:「赵将军,他们不是来
打阵的,元帅与徐有亮有约,不可伤了他们。」赵凤竹听了这话,也不回答,眼
泪刷地落下来,拨马回营去了。

  曹化一身盔甲,十分笨重,半天爬不起来,曹云龙负有使命,忙下马把他扶
起来,曹化面带羞容,骑上马,低头而去。

  曹云龙把三个南岭方面的将军送出阵交还徐有亮,然后随段灵凤回营,一边
把赵凤竹要杀曹化的事说了。

  灵凤道:「这赵凤竹是中原女子,看贞操过命,吃这一场羞辱,已是两世为
人,这等人若上得阵去,必是舍命相搏,平白就添了七分勇气,需要好生关照她。」

  灵凤回到中军营,到了赵凤竹帐中,夸奖她武艺高强,又安慰了她几句,然
后转身要走。

  「元帅慢走。」灵凤吃惊地转过头来看着凤竹,因为凤竹自入营已来,就没
有说过一句话,更没有露出过笑脸。

  「看来,冰要化了。」灵凤心想,她转回来,坐在凤竹床边道:「我知你心
中苦恼,但不能总把事情放在心里。」凤竹不语,忽然把头扎进段灵凤的怀里,
嘤嘤而泣。

  吃过午饭,灵凤正在午休,赵凤竹与何秀英来到帐中,何秀英道:「元帅,
凤竹适才对我言道,元帅对她恩重如山,有意与元帅结为姐妹,不是元帅能否答
应。」

  灵凤忙道:「你我志同道和,有何不可。」于是与凤竹和何秀英三人结拜,
段灵凤是大姐,何秀英是二姐,凤竹是小妹,自此三人走得更近,凤竹受过刺激,
不愿与别人交谈,所以常到灵凤帐中说话,时间长了,灵凤觉得不方便,便叫把
凤竹的寝帐搬到自己的寝帐旁边以方便往来,时间长了,兵丁们也不再在意,甚
至凤竹再来找灵凤也不用禀报了。

  在灵凤的心中,凤竹受了女人无法承受的羞辱,绝对是真心投靠,却不知男
人可以使苦肉计,女人也可以用,赵凤竹和何秀英正是徐有亮派来的奸细,目的
便是青龙阵的阵图。

  通过多方查探,两个人终于知道了阵图的秘密,原来灵凤把阵图藏在她盔甲
的护心镜内。两人探得确切,便准备好方案,打算来盗阵图。

  不知赵凤竹能否盗得阵图,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回——赵凤竹忍辱盗图,徐有亮大帐派将

  这一晚三更天,灵凤已经然睡下,忽然有两条人影悄悄到了灵凤寝帐附近,
其中一个猫着腰,躲在暗处望风,另一个则大摇大摆往寝帐而去。

  不说就知道,这两个人,躲在暗处的是何秀英,进帐的是赵凤竹。

  那凤竹进了帐,摸着黑到了灵凤床边,听她睡得正香,伸手到靴子里去拔匕
首,忽然又犹豫起来,毕竟灵凤对她真心实意,不忍下手,于是摸到她挂在架子
上的盔甲,去护心镜里摸了图来放在自己衣内。正要出帐,背后灵凤忽然大叫:
「什么人?休走!」脑后金风响起。

  凤竹知道不好,一低头,一个滚翻出了帐,往外就跑。

  「来人哪,快快掌灯!」只听得帐中大叫,一群女兵从各自的帐中出来,齐
往寝帐中跑。

  秀英见凤竹跑过来,问道:「如何?」

  「已然得手。」

  「好,快跑。」

  两人急忙躲过那些慌乱的女兵,寻路去找到自己的马,骑了便跑。

  跑出三、四里,忽然听得背后炮声震天,知道是段灵凤发现丢了图,正派将
来抓自己,急忙往下紧跑,可惜跑了半晌,又转回到原地来了。

  原来两个人虽然到了官军的营盘,却只在中军营活动,却从没去过别的地方,
路途不熟,所以走进了盘陀路。

  两个人一想,这下完了,自己此番要是被捉回去,定要受辱送命不说,段灵
凤也必然对阵图防范更紧,再想盗图势比登天。

  正想着,忽然前面来了一骑战马,马上一员将,黑夜中看不清面目,直奔两
人而来。

  两个人一想,坏了,这回真要被抓回去了。

  正想着,对面那人低声道:「可是赵将军和何将军么?」

  「你是何人?」两女将把兵刃拿在手里,警觉地问道。

  「两位将军莫问姓名,我乃是徐洞主早年派在官军中的卧底,如今还有数在
人段灵凤营中,前几日两位将军进营,我便猜到是来盗图,故而暗中策应,如今
两位得手了么?」

  「得手了。」

  「既然如此,请随我来,我送两位出阵。」

  「如何相信你不是段灵凤派来赚我们的?」

  那人把上衣一解,露出肩膀,道:「我肩上有徐洞主亲自刺上的虎纹,两位
请看。」

  赵凤竹出来前,徐有亮对她说过官军营中有自己的卧底,此时看了标记,知
道是真的,这才与何秀英两个骑马跟在后面。左转右转,终于转到了青龙阵的阵
门外,此时阵中已是乱作一团,号炮连天。

  那人一拱手道:「两位珍重,告诉洞主,破阵之时,我等自会暗中相助。」

  「多谢将军相助,后会有期。」

  那人回马进阵,这边两女将忙驱马奔向山口。

  跑出五、六里,迎面遇见大将曹化,禀手道:「两位将军辛苦,洞主派我在
此接应。」

  两将甚喜,与曹化并马疾驰,又有史文龙和花凤分别接着,到了山口,后面
的追兵也赶上来。

  曹化道:「两位将军,阵图事大,你们先走,我等在此挡住追兵。」

  两女将也不谦让,急忙出了山口,直奔大营,只听后面金鼓大作,闹了一阵
方住。

  两女将到了营门前,有亮率众将亲自在营门前迎接。

  有亮道:「两位将军辛苦,有亮替全军将士在此谢过两位。」说完往下便拜。

  两女将急忙过滚鞍下马,抢过来跪在当地道:「末将受洞主知遇之恩,无以
为报,这是我们应当作的,洞主不要如此,折杀我们了。」

  有亮不顾两女阻拦,坚持拜了两拜才起来,接了两女到中军大帐。

  凤竹从怀中取出阵图,交给有亮,有亮大喜,道:「有了此图,我军将士便
可免受暗算,不知要少死多少人,两位奇功一件。」

  看了一遍,又落泪道:「为得此图,赵将军舍身赴义,受了如此辛苦,亮心
中何忍?」

  凤竹此时倒十分平静,道:「洞主不必如此,凤竹为了洞主,这命也舍得。」

  「可是,赵将军之恩,我当如何报答?全营将士又当如何报答呢?」

  一旁张圭道:「洞主,我有话说。」

  「军师请讲。」

  「赵将军为国献身,此功非金银官爵之物可酬,惟有替赵将军寻一成龙快婿,
早完终身大事为上。」

  「军师莫要乱讲。」赵凤竹羞容满面,其实她心里早有打算,虽然立了奇功
一件,但身受此辱,哪还会有男人要她,不如等打完了这一仗,或自己寻个死路,
或找个深山古刹,长伴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如今军师所言,正说中她的心病,但
她心中却想,哪里会有人要我呀?

  有亮道:「军师所言甚是,待日后我替将军寻一门相配的亲事便了。」

  「哪里用得着日后,只眼下便有一头亲。」

  「哪里得这样一个好亲?」

  「以赵将军之功劳,普天之下,惟洞主自己方可相配,还要到哪里去找?」

  凤竹一听,立时羞得以手掩面,不敢抬头。

  有亮沉吟片刻道:「赵将军功高盖世,有亮已有妻室,却不委屈了赵将军?」

  何秀英一听忙道:「不委屈,不委屈,不信待我私下问问赵将军。」说完,
把凤竹拉出帐外。

  那凤竹再没想过要过洞主的夫人,虽然只能当小妾,不过洞主一表人才,哪
个能比?再说,自己的身子已经受过辱,虽然只是被人看过,按礼法也是污了的,
能得洞主眷顾,那不是终生之幸么,所以羞羞答答的,默然许亲。

  众将知道,都非常高兴,全道洞主真是难得的好主公。

  当下便在大帐行了大礼,送在有亮的寝帐中,有亮大摆筵宴。

  因为有了阵图,又逢此大喜,全营将士知道十分高兴。

  那凤竹初时舍身立功,并未想过会有如此报答,洞房之中,又得有亮百般温
存,心中也喜,曲意逢迎。

  徐有亮也爱凤竹美貌无双,把她娇美的身子搂在怀中,解尽衣裳,现出如玉
美体来,看够多时,尽情狎玩。

  直到把那美人儿弄得无然自制,这才放在床上,分开玉腿,现出那处子的蜜
穴来,慢慢顶破了她的门户,由浅到深,由慢到快地动起来,直把处赵凤竹插得
连连求饶,这才把一腔爱意尽放进她肚腹深入。

  到了次日,有亮起了身,把赵凤竹也搂着坐起来,一边看着她如玉娇躯,一
边道:「虽然按礼洞房花烛当有三夜,但如今是在军中,兵贵神速,不如尽早打
阵,以防有变。」

  凤竹道:「洞主说的极是,理当速速进兵。」

  「只是苦了你了。」

  「洞主说哪里话?来日方长,但得洞主一夜恩爱,我愿足矣。」

  有亮十分感动,把她亲了又亲,两个人这才起了身。

  有亮亲自替凤竹穿了衣服,并趁穿衣之时又亲了亲她的乳头和阴户,把她羞
得面红耳赤,然后又替她顶盔贯甲,打整齐备,自己也披挂了,两人一齐进了大
帐,叫击聚将鼓。

  不一时,众将到齐,都来替有亮夫妻贺喜。

  有亮道:「众位将军,如今既然得了阵图,事不宜迟,当速速定下打阵之策。」

  张圭笑道:「我也知你两个不会贪图那一时春霄,所以已趁夜把阵图叫书吏
复制了十余份,交各位将军仔细研读,如今大概都记在心里了。」

  众将都道记牢了,有的还叫自己营里的人也复制了许多份,有亮道:「既如
此,不如明日便进兵破阵。」

  「就请洞主派将。」众将一齐应道。

  只有曹化大叫:「洞主,别人我便不管,只把那玉凤娇贱人留我!」

  众人都知那玉凤娇把曹化羞辱得好惨,曹化一心报仇,所以都道:「我们把
她让你。」

  赵凤竹又道:「洞主,末将有一事相求,不知应得否?」

  「贤妻请讲。」

  「虽然两国交兵,兵不厌诈,但那段灵凤毕竟待我真心实意,如若洞主真个
擒了她,若能招降时便招降,否则便叫她死个痛快,莫要羞辱于她。」

  有亮听了道:「贤妻说得是,本洞主应你。众位将军且传我将令,官军女将,
擒了别个尽可由你,就只是段灵凤,不可羞辱于她。」

  众将齐声答应。

  正待派将,有报说四郡主凤翎到了,有亮高兴,叫凤翎进帐,与赵凤竹见了,
两个互认了姐妹,都互相喜爱不提。

  第二天一早,三更刚过,各路人马已经起来造饭。有亮升坐大帐,然后派将。

  有亮拿起一支令箭道:「曹化听令!」

  「曹化在!」

  「你带三名副将,一万人马,多带石灰袋,从西面大路进阵,不要管盘陀路
上的伏兵,直奔黑龙阵中,候毒水撤了,用石灰垫路,捉那玉凤娇算是你的功劳。」

  「得令!」曹化十分高兴,接了令箭,退到一旁。

  「史文龙听令!」

  「末将在!」

  「你也带三名副将,一万人马,自正东大路进阵,不管路上伏兵,直奔白龙
阵中,捉那林凤舞是你功劳。」

  「得令!」

  「花凤听令,你也带三名副将,一万人马,多带黄土,自西侧大路进阵,不
管路上伏兵,直奔火龙阵中,擒那静休立功。」……

  「洪三娘、洪四娘听令,你姐妹两人也带三名副将,一万人马,多带长木板,
自东侧大路进阵,不管路上伏兵,直奔黄龙阵中,擒静月立功。」……

  「凤翎、赵凤竹、何秀英听令,你三人与众将随本洞主从正中大路入阵,直
捣青龙阵。」……

  「张圭听令,你率南岭三十六洞主、并五万人马,兵分五路,按阵图各随一
路主将入阵,专一破坏盘陀路上的消息埋伏,杀散伏兵。」

  「得令!」

  「各路将军破阵之后,放响箭为号,然后杀奔中央无极土,捉段灵凤立功。」

  派将已定,各路将领一齐回去点兵,饱餐战饭,就等着厮杀,大家现在有了
阵图,知道胜利在望,士气高昂。

  卯初之时,大军已经然到了阵外,静等着号炮一响,便进阵歼敌。

  段灵凤失了阵图,知道不好,但现在已无他法,整天吃不好,睡不好,天没
亮,就听探马报说徐有亮要来打阵,于是早早的就爬上阵眼的山头去观看动静。

  一看徐有亮的人马,一队队一排排,黑压压的一片,心中暗自叫苦。

  不知这一战能否擒得段灵凤,且听下回分解。

[[i] 本帖最后由 吾夜 于 2011-3-9 14:48 编辑 [/i]]

leeben533 2010-8-2 01:12

段家是大理国时期的事情吗?

huanglinhai 2010-8-2 01:21

好长的文章哦。。好邪恶。:excellence 。

king_boy 2011-1-14 20:58

【段家女将】(续)31-35

    第三十一回——曹化黑龙阵擒玉凤娇,史文龙白龙阵捉林凤舞

  却说徐有亮引大军到了青龙阵前,叫段灵凤出来答话。

  段灵凤知道不妙,硬着头皮也只得出来。

  两家主将各自叙礼已毕,有亮道:「段元帅,我今如约前来打阵,你要仔细
了。」

  灵凤也道:「此番比不得前番,真打实杀,再有擒获,生死各安天命。」

  「罢了,元帅请入阵,我要派兵了。」

  「好,待我阵眼中白旗举起,洞主便可打阵。」

  「请!」

  那段灵凤回得中军帐,分派已毕,自己上了阵眼的山顶,吩咐刁斗上的士卒,
把白旗举起。

  这边有亮看时,只见远远的那阵眼的旗竿上吊起一个女子,赤裸裸的,两条
腿呈大劈叉的姿势分开着,知道是凤仪,心中暗恨,又见刁斗之上白旗一举,忙
喝一声:「点炮!」

  「通」的一声炮响,儿郎呐喊,一齐奔阵中杀来。

  那曹化领本部兵马,当先奔正西上去了,队伍后面跟着由六位洞主率领的清
障队,专门去破消息和埋伏。

  自最西边的大路进去,两边小山上梆声一响,乱箭齐发,死了十数名军卒,
后面一位洞主立刻率数十名藤牌手冲上山去,曹化却不去管他,只管往向前而来。

  不一时,山上的弓箭手都被藤牌手杀散,陷阱也都被捅开了,亮在那里,再
没了用途。

  一路之上,有六洞主的清障队扫清两侧障碍,曹化进兵神速,不多时已到黑
龙阵。

  黑龙阵属水,是个水阵,阵中全是水塘,只有一些小路弯弯曲曲如蜘蛛网一
般遍布阵中,那水黑乎乎的,略有臭味,曹化知道那是毒水,小路上也尽是翻板,
若不慎从翻板落下,沾着那毒水,立时皮烂肉消。

  不过曹化有了阵图,并不担心,提马上了小路,捡着那没有翻板的路径往阵
胆而来。

  只见阵胆中闪出一位女将,正是那五师妹玉凤娇,后面又有数名副将,玉凤
娇把令旗一举,自四下里射过无数支雕翎箭来。曹化舞动大斧,拨打雕翎,眼看
就到阵胆,忽然见道路已经断了。

  原来段灵凤知道阵图丢了,急忙安排变阵,但急切之间哪里来得及,无奈之
下,只得把路掘断,让曹化无法过来。

  曹化早有准备,忙命军卒把事先准备好的木板来搭桥,那边玉凤娇看见,命
将乱箭射来,众军卒纷纷落水,立里中毒身亡,木板也落在水中。

  曹化眼见身边士卒纷纷中箭,过去不得,气得哇哇暴叫,忙命人速回阵外伐
树造桥,却哪里来得及。

  正在那里僵持,忽然正西上一声巨响,转头看时,西边山脚下腾起一股浓烟,
只一瞬间,那塘中的积水就慢慢撤将下去。

  那边玉凤娇一见,惊得魂飞魄散,驱马向正西而去。

  曹化大喜,见那水撤得甚快,不多时便见了石头底,曹化方知有亮早有准备,
忙命军卒把成袋的石灰丢下去。其实那水是多年的腐水,再加上一些毒药,非常
厉害,不过一见石灰就解了,按现在说,那毒药都是些酸性物质,所以见了碱性
的石灰就中和了。

  士兵们奋勇争先,冒着乱箭,不一时那石灰袋便铺成一条路,直通向对崖。

  曹化与三员副将纵马上了石灰路,拨打雕翎箭护住士卒,又有弓箭手与对岸
对射,但仍不时有人被射中。

  数百石灰袋丢下去,哪消许久,那路便到了离对岸两丈之处,对面弓箭射得
更紧,都往那填路的士卒身上乱攒。

  曹化一见,命兵卒后退,自己把马圈回来,退出十数丈,然后一打马冲过去,
大喝一声,那马腾空而起,直飞过对岸。

  曹化将大斧一挥,势着马势只一扫,登时便有七、八颗人头飞在半空。其余
弓箭手见了,吓得三魂出窍,丢了弓箭,掉头便跑,这边曹化的副将看见,忙催
着士卒把路铺到对岸,也一齐杀过来接应。

  曹化杀散了官军的弓箭手,对面那四、五员官军的副将忙围上来阻拦,曹化
使开大斧,上三下四、左五右六,一通狠杀,犹占着些上风,等身后自己的副将
一到,顿时就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把那几将敌将尽情砍翻,听得正西喊杀之声,
忙向那边杀去。

  冲到近前,只见玉凤娇正发着狠与两个官军副将交战,那两个副将虽然勇猛,
却还是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功。曹化不认得那两个人,只知道与玉凤娇交
手的是友非敌,便高声喝道:「两位将军且请退下,待俺擒她!」说着话望玉凤
娇便冲。

  两员副将听到有人来救,立刻跳出圈外。

  玉凤娇一见大势已去,恼得钢牙咬碎,打马过来与曹化交起手来。

  这玉凤娇在五姐妹中年纪最小,武艺也最弱,不过与一般武将比还是高着一
大块。而曹化呢,初到徐营,便因探阵被陷阱擒住,所以并没有显出本领,二次
探营又被赵凤竹擒住,那也是有意相让,所以一直没得机会展示。

  其实玉凤娇与他只是不相上下,可现在玉凤娇已是困兽之斗,而他一见玉凤
娇,当初受羞的怒火一齐迸发出来,武艺平白就高出半截儿,所以输赢立判。

  那凤娇使的是双钩,本来十分需要力量,但曹化的力量更大,所以双钩与大
斧相碰,好几次差一点儿被震飞,因此她只得躲着对方的斧子打,这一来就吃了
亏,因为她的招式并不象力量小的女将那么熟练灵活。

  斗不十数合,钩斧再一次相碰,此番凤娇再也拿不住双钩,两只钩双双脱手,
落在地上。

  「贱人,此番你是某家的了。」曹化一纵马,上来拿人。

  凤娇想走已是不及,被曹化劈手把她胸前衣服抓住,只觉手中挨着软软的两
团肉,十分受用。

  那玉凤娇被人抓住胸膛,又羞又怕,拚命挣扎想要摆脱,怎奈曹化力大,用
脚一蹬玉凤妖的战马,向后一挺身,把玉凤娇活活拖下马鞍,按坐在自己的战马
上。

  凤娇此时深悔当初羞辱曹化,知道被他捉了定无好处,便伸手自肋下抽出宝
剑来想一死了之,曹化哪里肯让,劈手夺了剑,丢在地上。

  把她两只手都拿住,只一扭扭在背后,将瘦瘦的玉体搂在怀中。

  凤娇欲待再挣,曹化把另一只手在她两腿间一伸,连裤裆抠破了一个窟窿,
中指直顶在那要命的洞口,凤娇羞得尖叫一声,顿时浑身乱颤,早没了力气。

  曹化一手拿着玉凤娇背后双手,一手抠住她屁股,仰面朝天举在头顶,喝一
声:「朝廷的军兵听着,你家主将如今已经然擒,不想死的速速投降!」

  众官军一见,哪敢再战,纷纷丢了兵器投降。

  曹化把玉凤娇丢在自己的亲兵手中,喝令绑了,这才问那两位副将姓名,两
人道:「我们一名胡胜,一名冯英,都是洞主留在官军的卧底,知道洞主破阵,
特地炸开泄水口,助将军破阵。」

  曹化道:「打破黑龙阵,两位是首功。」

  兵卒们接住玉凤娇,扭住双臂,捆个结实。

  曹化见大获全胜,放起响箭,然后率军向中间无极土杀来。

  再说第二路史文龙,杀入白龙阵中。

  这阵属金,里面全是机关埋伏,有二十四金人、三十六银象、七十二铜马,
还有一百零八头铁牛,那些机关里藏着无数的窝弓药弩,地上满是铁蒺藜,只要
闯进去,触动了机关,不用一兵一卒,便可破千军万马。

  史文龙事先已经由张圭解说明白,知道这阵不能硬闯,必须先找到机关总掣,
把它捣毁了,大阵便不能动转,不过,那机关在阵后,只有正中一条小路过去,
林凤舞正手擎大槊立马小路尽头,指挥兵丁用弓箭守住。

  史文龙把手中的巨齿飞镰刀一举,命一声「冲」,兵卒便如潮水般自那小路
冲去。

  对面梆声响处,箭如飞蝗而出,把前面的军卒射倒,后面的只得退了回来,
有的为躲避乱箭,闯入金人阵中,立刻被窝弓射中,毒发身死。

  史文龙一见,大喝一声,亲自冲在前面,怎耐对面的箭太密,力量又足,史
文龙武艺虽好,也难抵挡,不得不退将回来,自己的战马反而中了一箭,乱跳起
来,差一点儿把史文龙颠下马来,等回到阵外下了马再看时,那马已经浑身乱抖,
倒地而死,原来对面用的是毒箭。

  史文龙换了匹马,正要再战,只见对面一将,手舞一柄宣华板斧,忽然冲到
机关总掣边,一斧把看守机关的副将砍倒,复一斧斩在总掣上。只听一阵弓弦之
声,金人阵中箭矢乱飞,直闹了一刻有余,方才停住,满地都是雕翎箭。

  只听那将在那里高喊:「对面的将军,机关已毁,速速进兵。」

  史文龙一听,知道是帮忙的,忙把刀一举,众军兵把木板搭在铁蒺藜上,一
齐从金人阵中杀将过去。

  那些金人、银象、铜马、铁牛都成了废物,一行行,一排排的,倒象是在列
队迎接。

  林凤舞一见机关被破,气得大喊大叫,如母虎一般奔那副将而去,附近的官
军副将也一齐围上去砍杀。

  那破机关的副将自知不敌,一边抵挡,一边高声向史文龙喊道:「告诉徐洞
主,末将叫席成龙,请他关照我的家小!」

  史文龙纵马来救,终是晚了一步,席成龙的大斧被几个副将缠住,林凤舞抢
入来,一槊刺入前胸,用力一挑,抛起一丈多高,跌落地上,眼见得不活了。

  文龙大怒,飞马直取林凤舞,身后的三名副将也将官军的几员副将敌住。

  不一时,官军的几员副将全数被歼,而史文龙的副将也一死一重伤,只有他
和林凤舞还斗在一起。

  林凤舞的武艺也是不凡,与史文龙大战了三十几合不分胜负。

  听着其他阵中的动静,林凤舞知道大势不妙,不敢恋战,忙拨马便走,史文
龙在后猛追。

  林凤舞风追得紧了,把大槊挂在得胜钩上,自鞋筒里摸出三支柳叶钢镖来,
回头便打。

  按规矩,用暗器时必须先说一句:「看镖!」或者:「着法宝!」之类的警
告语。这林凤舞此时被追得急迫,心中满是杀机,故意没有说话,默着声便把镖
打出来,以为一击必中,哪知她碰上了便暗器的祖宗。

  这位史文龙的舞艺也许不算最好,但有个外号叫「千手佛」,对暗器最是在
行,见林凤舞肩头一动便知有暗器,接着便见白光三道向自己上、中、下三路飞
来。他微微冷笑,故意大叫一声,使了个镫里藏身的功夫,人躲在马腹下,让过
三支镖。

  林凤舞听得背后大叫,回头看时已经不见了人,只有一匹空马,心中暗喜,
忙圈回马来想杀退文龙的副将,谁知那史文龙忽然坐回马上笑道:「你这贱人,
某家不愿使暗器赢你,你却不守使暗器的规矩,如今也让你见识某家的暗器。」

  说着话一抬手,林凤舞听到说要用暗器,又见他一抬手,以为暗器自手中来,
忙把槊一摆,想拨打暗器。谁知什么也没有,两匹马却跑得近了,史文龙又一抬
手,林凤舞又一摆槊,又拦了个空,左手腕上却被不知什么东西打中,又酸又麻,
手一软,便拿不住大槊,只剩了右手拿着槊尾,这个架势叫作败式,是输得彻底
的一招,无法化解。

  史文龙赶过去,伸手把她当胸搂住,抱过马来,就象丈夫抱着自家老婆一般,
羞容满面,挣了两挣,被史文龙在几处大穴上用手指一戳,顿觉浑身酸软,象泥
一样瘫在文龙怀中,被那史文龙搂着,心情轻薄。

  文龙把她丢给手下军卒捆了,见她马好,下来换过,然后也望无极土而来。

  不知另几路怎样破阵,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二回——有亮大破青龙阵,云龙箭射美凤仪

  第三路是大将花凤,领人马冲入火龙阵。

  火龙阵里象个棋盘,被壕沟分成一块块小方块,沟中灌满火油,方块与方块
之间有狭窄的小路连着,不过那可不是一般的路,除了几处事先布置好的地方,
下面都是翻板,一踩上去,便会落入壕沟。

  花凤一进阵,对面阵胆里的俏道姑静休看见,忙叫点火,登时,那壕沟一齐
被点燃,遍地是火,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对面不见人,花凤背后的阵门也被大
火封了,回去不得。

  花凤知道,虽然现在还烧不到自己,但时间久了,地面就会被烧热,也会把
自己和人马都烫死,所以只有一股作气冲到阵眼才是解救之策,忙取了阵图,叫
两名小校按图索骥在前面引路,寻那无翻板的地方,象走迷宫一般,中间虽然有
几处被静休挖断了,但花凤事先有了准备,用黄土把被挖断的地方填上,终于走
出了火阵,带来的人马却也被大火烤死了不少。

  静休见花凤冲过火阵,只得硬着头皮来战,与花凤打在一处,双方的副将也
捉对厮杀。

  官军的副将都是武科场打出来的,武艺本比南岭军的副将强些,但此时士气
低落,功夫就打了折扣,而南岭人被火堵住了后路,退便是死,所以拚上命来战,
反而占了上风。

  静休也是如此,论武艺不比段灵凤差多少,但此时士气不济,无心久战,打
了十几个回合,便拨马逃走,其余副将见了,也都要跑,被南岭众将从背后砍翻
在地,只剩了静休一人。

  花凤挥着鸡爪木追了一阵,见自己的马不如静休马快,便摘弓搭箭。

  弓弦响处,静体急忙闪身,却不见箭来。

  复听见弓响,再闪时,又不见箭来。

  心中暗笑花凤不会射箭,等到第三次弓响,静休略一迟疑,箭矢已到,静休
听到脑后风声,急忙躲时,那箭正中后背,钉在肩胛上。

  静休大叫一声,滚鞍落马,花凤赶上,跳下来骑在她的背上,把她拿了,然
后也换了她的战马,带队冲向无极土。

  第四路是洪家姐妹,那洪三娘使一对流星飞锤,洪四娘使的是一对短枪,两
姐妹向来是一齐出马,兵器一软一硬,却配合默契。

  进了阵,看着平坦坦一片山间空地,对面山脚下是静月领着官军结成阵式。

  洪家姐妹知道那空地表面上看是平的,其实都是翻板陷阱,坑中或有尖桩,
或有药箭,落下便没了性命。

  现在有了阵图,便不可怕,洪家姐妹叫部下五人一组,每组一名藤牌手,一
名弓箭手,这些小组组成长蛇阵,跟着她们姐妹进阵。

  最前面的小组中还配了挠钩手,遇着有翻板和陷阱的地方就使挠钩捅漏了,
然后搭上跳板,后面的军兵便从跳板上过去。等走得近了,对面的弓箭一齐射过
来,藤牌手便在前面替同伴挡着箭,弓箭手也射出箭去还击。洪家姐妹自己舞动
着兵刃拨打雕翎箭,不多时便过了陷阱阵。

  那边静月见破了阵,急忙舞宝剑来战,洪三娘与洪四娘上前接住了,双方绞
杀成一团,直杀得血流成河,鬼神心惊,双方各自死伤了几千兵丁,副将也各有
损伤。

  静月是大师姐,武功得师父真传,比段灵凤还高,但碰上了洪家姐妹却使不
出来,只因这两姐妹配合得好,武功比一个人高了就不只两倍,所以杀了四十几
个回合,静月见不能取胜,要走时,又被两姐妹死死缠住,再不得脱身。

  又斗了四、五合,静月的双剑被洪三娘使流星锤缠住,洪四娘趁机一枪杆打
在静月后背,将她打下马来。

  主将一落马,官军将士心慌,几员副将全数被歼,军卒走的走,降的降,黄
龙阵遂破。

  静月坐在地上,看着洪家姐妹,默然不语。

  三娘问道:「你可愿降?」

  静月把头一扭,不去看她。

  三娘又看着四娘道:「妹妹,把她擒了回去,难免受辱,她又不肯投降,我
等俱是女人,却怎么处?」

  四娘道:「不若把她斩了吧。」

  「诛杀战俘,有何光彩?」把流星锤一抖,将缠住的宝剑抖落在地上,对着
静月道:「你若不降,难免一死,若擒你回去,便要活活受辱,不如你自行了断
了吧。」

  静月听了,十分感激,道一声谢,又念一声无量天尊,伸手取了剑,在颈上
一勒,顿时血流如注,倒在尘埃,身体蜷缩着,颈子里呼噜呼噜响,两条腿在地
上乱蹬,一直挣扎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死于非命。

  洪三娘下马,割了她首级来挂在得胜钩上,然后上马来无极土助战。手下军
卒却不愿放弃那静月美妙尸身,两个人捉了她脚,倒拖着跟在后面。

  再说徐有亮,自领着凤翎、赵凤竹和何秀英三员女将,并其余副将,引大军
直入青龙阵中。

  青龙阵的阵主是曹云龙,急忙拍马迎住,凤翎见了曹云龙,恨得钢牙咬碎,
纵马来战,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赵凤竹飞马赶来,曹云龙抵敌不住,往阵里
便败。

  凤翎在后追赶,曹云龙往阵中一闪不见了,待凤翎赶到阵前,对面士卒一齐
向下退去,只听得轰然一声,声如雷振,见二十几辆铁插车望阵中冲来。

  凤翎虽有准备,却还是晚了一步,被铁插车圈在里面。赵凤竹听见声音,忙
向后撤出,正赶在铁插加合拢之前逃出来,才想去救困在里面的凤翎,听见一声
响亮,又有成排的铁插车围拢上来,赵凤竹顾不得凤翎,待想跑时,也被圈住了。

  这边何秀英看见,也来相救,第三组铁插车又到,把她也困在里面。

  徐有亮为何要领三个女将来打青龙阵呢,这都是因为有了阵图,对对方的兵
力布署有所了解,一是青龙阵是主阵,有曹云龙和段灵凤亲自守阵,二是这里的
铁插车和铁浮屠厉害,没有足够的力量是打不开的。

  却说三名女将被困在插车阵里,身边的兵卒转眼便死个干净,乱箭飞蝗般射
来,三个人只得舞动兵刃格打雕翎。有亮一见,急命所部副将齐出去破插车。

  原来这插车从外面打十分容易,因为弓箭手的身后并无遮挡,完全是伸着脖
子等着挨宰。

  一见徐有亮这边的副将出马,曹云龙也派副将来阻,双方的副将纠缠作一团。

  此时有亮才挺枪出马,与官军那些副将相比,有亮的武艺高出一大块,就如
虎蹚狼群一样,登时挑飞了两个。

  曹云龙一见不妙,忙放马来斗,已经有数名副将被解脱出来,冲到铁插车边,
一阵乱砍乱杀,把那些弓箭手杀散,打开铁插车,放出三员女将。

  凤翎等人出来,齐往曹云龙杀来,段灵凤在山上看得明白,忙冲下山来助阵,
双方纠缠在一起。

  段灵凤也是拚了命的,所以以二敌四,并不占下风。

  斗了一阵,终究寡不敌众,灵凤道:「曹先锋,走!」一齐败回。

  有亮一挥大枪,喝道:「追!」

  众人在后紧赶。

  眼见段灵凤与曹云龙退到山上,忽然一声号炮响处,对面山脚下现出一排铁
浮屠来。

  有亮知道铁浮屠的利害,不敢过去,把人马止住,候另四路人马到齐了再作
道理。

  灵凤在山头看着,只见其余四座阵一个个被破,四位师姐师妹被擒的被擒,
自尽的自尽,响箭一支一支飞上半空,知道这铁浮屠也挡不住对方,只不过拖延
些时间而已,不由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我段灵凤,自幼习武,只望着纵马沙场,
替国家立功,如今蒙皇上圣恩,拜为元帅,却惨败若此,怎对得起万岁重托?唉,
不如一死。」

  拔出配剑要自刎,那曹云龙一把抓住她手腕道:「军中不可一日无帅,元帅
不可轻生。须知胜败乃兵家常事。又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役虽败,无
碍大局,我们且退进南灵关,再图机会。」

  段灵凤点头,命一员副将领百十名军卒看守铁浮屠,其实人马俱随她退出虎
狼峪。

  曹云龙断后,立马阵眼下,抬头望望,刁斗下凤仪仍吊在那里,笔直分在两
边的玉腿间,现出那小小菊门和两片白嫩嫩蚌肉来。

  云龙看了良久,又看看远处正准备攻山的有亮,摘弓搭箭,望着凤仪一箭射
去,只听得凤仪一声惨叫,也不管那箭射在那里,纵马便走。

  这边徐有亮听得凤仪惨叫,心急如焚,忙一举枪,挥军冲上。

  那边守铁浮屠的副将一见段灵凤走了,不愿自己在这里当垫背的,命士卒举
了白旗纳降,一炮未放,有亮倒不曾损失一人。

  徐有亮到得山顶,亲自将凤仪放下,已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只见一支雕
翎箭自她阴户射入,只露了一寸多长箭尾在外。

  有亮把自己战袍解了,裹起凤仪,又坐在地上,把她抱在怀中,连声呼唤,
几员女将也围将来。凤仪略睁美目,见自己倒在有亮怀中,知道大阵破了,面露
微笑,绝气而亡。

  有亮大哭失声,全军动容。

  众女将帮着把凤仪收殓了,有亮收住泪水,命军兵在无极土下安营,然后升
帐,检点战果。

  计斩级三万余、降卒两万,斩获副将一十六员,偏将、牙将数十员,斩大将
一员静月,擒了大将静休、林凤舞和玉凤娇。有亮也损折了两万多兵马与数员副
将,又有先时派在官军的卧底五人归队。有亮命各个记了功劳。

  然后全军举哀,把凤仪安葬了。

  有亮失了凤仪,心中烦恼,哪里肯轻饶那三员女俘?

  不知三个女俘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三回——徐有亮杀俘辕门,段灵凤被困卓郡

  却说四队的主将把所擒所斩对方女将献上,有亮为着凤仪之死,顾不上她们,
只叫先把静月号令了,其余三将暂由擒获之人看管。

  洪三娘与洪四娘忙把静月的首级交给中军小校去号令,等出帐去一看,静月
的无头尸首已经分着两腿吊在旗竿之上,原来她部下那些士卒早把静月的尸体拖
回来,跣剥干净了吊上去号令。

  洪氏二女也无奈何,只得眼睁睁看着那美妙道姑分着两腿,露着女人的地方
任人围观。

  等凤仪安葬了,有亮才叫把三个女俘押到大帐。

  三女知道此番难保清白,反绑着手,闭目不语。

  有亮为着凤仪之死,怒火填胸,见了那几员女将,连劝她们降的话都不说,
把眼一瞪,喝道:「尽数号令了。」

  这边曹化站在玉凤娇身后,双手拿着她,听得有亮之言,忙道:「洞主,先
前曾答应末将……」

  有亮道:「我说号令了,不曾说如何号令,你等只要叫她们无颜见她祖宗便
是,不必问我。」

  「得令!」曹化应一声,伸手把那玉凤娇抓着,向外便拖。

  玉凤娇挣扎着不肯走,但哪里挣得过曹化,到底被拖了出去。

  那边史文龙和花凤也把林凤舞捉出帐外,追上曹化道:「曹将军,你待怎生
处置她?」

  曹化道:「先时我被他们擒住,都是这小贱人出的主意羞辱于我,还亲手弄
我那话儿,彼时我曾发誓,若擒到她,便叫她舔俺的宝贝。」

  「此番曹将军终于得雪前耻,只是要小心哦。」

  曹化知他们所说的小心是什么,便道:「我自省得。」把玉凤娇抓着,返回
自己营盘。

  到得自己的军帐,曹化命小校把本营的副将,还有那日破阵时帮忙的洞主都
请到帐中,共有十数人,都来凑热闹。

  曹化坐在自己的将军座上,把玉凤娇仰面放在桌案上,那玉凤娇自己知不免,
直挺挺地躺着,也不挣扎。

  曹化把一只手放在她胸上,另一只手放在她小腹下,道一声:「贱人,你也
有今日?」

  一个男人所受到的羞辱只是一时的,但当他报复到女人身上时,便成了对方
终身的耻辱,这是完全不对称的。

  玉凤娇把眼紧紧闭上,泪水从眼角流出,心中为当初羞辱曹化之事深悔不已,
她并没有想过,即使她没有羞辱过曹化,会不会就保住了贞节之躯呢?

  曹化毕竟是男人,不怕别的,就怕眼泪,看见玉凤娇一哭,心下便软,不过
再一看四周的众洞主,那饶过她的想法又打消了:「玉凤娇,早知今日,何必当
初。看在你如今有悔过之意,我给你个机会,你若愿意投降,我便去向徐洞主求
情,饶你这遭,如若不然,眼泪也救你不得。」

  玉凤娇害怕受辱,但更不愿意投降,所以她虽然心中动了动念头,最终却没
有走出这一步,只是哭着大骂道:「曹化,你这匹夫,你奸吧,我决不投降!」

  「那便怨我不得了。」

  曹化言语未落,伸在她小腹下的手已经轻轻抠了一把,把她吓得大叫一声,
四下的众洞主一齐大笑,把玉凤娇的喊声给笑回去了,心里想:「我不能让他们
看笑话。」

  心里虽然这样想,却无法抵挡对曹化那双手的惧怕,浑身哆嗦着,眼睛怯生
生地只往曹化那放在小乳儿上的大手看。

  看着那手移到自己的颈项之处,捏住纽子,轻轻一拈,便解开了,又连捻了
几捻,上身小衣已经解开,现出里面一件大红抹胸来。

  曹化把放在她裆中的手也拿过来,两只手一齐在她脖子上摸,一齐向那抹胸
的边缘滑过,玉凤娇无论怎样控制自己,也无法阻挡住自己那恐惧的尖叫,引来
洞主们的一阵阵嘲弄的大笑!

  玉凤娇的抹胸被慢慢解开,从里面跳出一对小茶碗一般的小乳来,曹化用手
指轻轻一弹那粉红的奶头儿,悚悚乱颤,十分诱人,曹化将两只手去握住那乳,
轻轻摇动,慢慢摩挲,再以手指轻捻那一对红玛瑙珠,玉凤娇只感到一阵麻痒自
乳上直透到脑后,不由「哦」了一声。

  「这小浪蹄子看似三贞九烈,谁知才摸摸乳儿,便如此骚起来,大致那段灵
凤不过如此。」

  曹化一边说,一边更起劲儿地捻起来,那玉凤娇心中知道自己的表现不好,
但身体却不听招呼,不住地乱颤,乱挣,嗓子里的声音也控制不住,不由又急得
哭了起来。

  曹化把她戏弄了一阵,这才把她的下裳和鞋袜都去了,露出那黑漆漆的阴毛
来,又把手自她的两腿间伸进去,那玉凤娇用力夹紧了双腿,但曹化比她的力气
大得多,很容易便突破了她的两腿关,直抵要害。

  凤娇用尽全力支持着,终于还是累得没了力气,精神上的支住完全倒塌了,
两腿一撇,软软地躺在那里不动了。

  曹化见她屈服,便把她一条腿拉起来,扛在自己的肩头,见她那阴唇上面,
一列短而细的阴毛直立着一直延伸到最后,两侧的阴毛向对面倾斜,好象刀枪阵
一样,恰好挡在中间的肉缝上方,十分奇特,众洞主一阵惊叹。

  看着自己面前美妙的女将胴体,曹化过于兴奋,用手把她阴唇一分,现出那
美妙宝穴来,自己褪了衣服便要上,那边有个洞主道:「将军忘了先时的誓约了?」

  曹化一听,方才恍然道:「多蒙提醒,险然忘了,却不叫人耻笑。」说着,
便把自己那黑乎乎的大家伙挺挺的向玉凤娇的玉面而去。

  玉凤娇此时也记起,当初自己用手捋他宝贝,他曾发誓要让自己去舔的事来。
彼时摸那东西好奇,而且是在羞辱对方,只觉那东西大得丑陋,此时却是惊恐异
常,紧闭朱唇,乱摇臻首。

  又有洞主提醒道:「困兽犹斗,将军小心。」

  曹化道:「省得。」乃以手擒住她头,轻轻一掰,竟将她下颌弄脱了臼,张
着个嘴乱喊,只闭不拢。

  玉凤娇此时才知落在人家手中,那报复有多可怕。只见那东西杵过来,又粗
又硬,古时人洗澡不多,军人更是难得有机会去洗,那东西上面黑乎乎尽是黑泥,
还带着扑鼻的臭味儿,未曾弄她,已是把她薰得干呕起来。

  「小心,莫叫她呛死了。」

  曹化忙把玉凤娇的长发抓住,只一拎便拎到桌边,侧过头来,全吐在地上,
等她吐得只剩了胆汗,自己一挺身,那东西便塞入她檀口之中。

  凤娇只感到那东西一下子便塞满了自己的嘴,一直捅到嗓子眼儿里,捅得她
一阵恶心,浑身都痉挛起来,彼时一个洞主正站在她两腿间,见那小穴与肛门十
分诱人,抑制不住自己,忙掏出自己的东西,往那蜜穴之中只一戳便齐根戳入,
两头儿一堵,玉凤娇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十分难过,只想要逃却逃不脱。

  曹化插在她嘴里,一时兴奋得仰天长啸,「扑插扑插」乱捣起来,也不管她
被捅得乱呕,泪眼婆娑。

  其余洞主也不示弱,一个把阳具插在她屁眼儿里,别的人则动起手来,在玉
凤娇娇嫩的身子上乱摸。

  闹了有一个多时辰,曹化等人才都发泄完了,把下巴给她推上去,然后曹化
拎着她,出得帐来,交与手下亲兵。

  到了第二天早晨,曹化去中军点名过卯已毕,回到自己的军帐,叫把玉凤娇
押来。

  各位,这当兵的是十分辛苦的,离家多少年不回去不说,营中也没有女人,
现在遇上个机会,哪能放过。而且士兵们人多,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前戏,也不讲
究什么九浅一深,都是掏出枪来便开火,竿竿到底,一气干完。你想一宿的时间,
把个如花似玉的美女交给他们能有好儿吗?等把玉凤娇抬来一看,软得来脑袋都
抬不起来了。

  曹化也不在乎,一手把她拎起来,直奔中军营的辕门,到了辕门前一看,林
凤舞和静休比玉凤娇也好不到那里去,两个女将同样是一丝不挂,那林凤舞娇柔
的玉体被当兵的用嘴唇吮得一块一块的发紫。

  因为静休是中了箭才被捉的,箭簇钉在骨头里,根本就没有起下来,所以身
体虚弱,哪里受得了士卒们整夜折磨,所以已经是个死人。

  曹化对史文龙和花凤道:「这小贱人哭了许多,我想她已经悔了,看在她心
中知过的份上,曹化如今给她个痛快。」

  史文龙也点头道:「曹兄所言极是,不如就此斩了罢。」

  曹化把玉凤娇的头发抓着,将她的头扭向自己道:「本将叫你死个痛快,你
看如何?」

  玉凤娇以为怎么也会把自己砍上百八十刀才让死呢,听了曹化两个的话,不
由心中感激,却不说话。

  曹化从她脸上看出了感激,心里对当初的受辱的仇恨也就差不多都释放出来
了,也就不那么狠了。忙自腰间抽出腰刀来,左手拎着也背后的绳子,右手持刀
放在她颈子上,凤娇把眼儿一闭,曹化用力一勒,把一颗美妙玉首割落在尘埃。

  那边史文龙也斩了林凤舞,就只有花凤不需要动手。

  将三员女将的尸首挂于旗竿之上,号令了一日,第二天,有亮传令全军,拔
营起寨,自平岭出来,已在关里,距朱雀关三百余里。

  有亮为什么不多休兵几日?原来探马来报,说段灵凤出得山去,与弃守朱雀
关的庞奇合兵一处,打算退入最近的西亭关。王禀正知道消息,已经先一步切断
了她与西亭关的联系,正准备将其聚歼。

  有亮一听,这是个大好机会,事不宜迟,忙令大军速速出山从后面去兜段灵
凤的屁股,以便堵住段灵凤去南灵关的通路,与王禀正一起合围段灵凤。

  经过两天急行军,终于到达了预定的地点通镇,探马报说:「段灵凤大军在
卓郡扎营,听说洞主出兵,已亲率大军向通镇回兵。」

  通镇是要道,四通八达,段灵凤派了大将许兴占了这里,以为退身之计。如
今听说徐有亮奔通镇,急忙回援。

  有亮知通镇的重要性,便派了曹化前去镇外讨战,命史文龙和花凤两人替他
观敌料阵。

  许兴见曹化讨战,立刻出马临敌,两人言语不和,打在一处。

  不知谁胜谁败,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四回——段灵凤同曹云龙受困,王禀正与徐有亮合兵

  却说徐有亮大军到了通镇,派曹化去通镇挑战。

  只听一声炮响,大将许兴引三千人马出镇列队,与曹化战于一处。

  那许兴虽是大将,与曹化相比却相去甚远,战了十几合,抵挡不住,拨马就
败,这边花凤看见,对史文龙道:「须是在这里擒他,莫让这厮进镇。」

  花凤点头称是,忙拈弓搭箭,一箭望许兴后脑,一箭望他后心,一箭望他战
马。登时三只箭都到了,许兴听见弓响,急忙闪身时,后脑一箭脱开了,却没有
躲开后两箭,这两支箭一支中在肩头,一支中在马腿。

  那马后腿一伤,无法再跑,颠一颠,把许兴颠下马来,曹化赶上,大斧一挥,
把许兴的头砍掉半边,史文龙一声令下,一马当先直冲向敌阵。

  随许兴出镇的士卒们一见吓得回头便跑。守镇门的副将在墙头看见,忙叫兵
卒拉起吊桥,紧闭镇门,却不如史文龙的马快,随在败兵后面,一马跃过壕沟,
直抢入镇而来。

  那副一看,不敢再战,领本部士卒,自镇北门出去走了。

  有亮闻报大喜,忙挥动大军抢过镇北,扎下大营。

  营寨刚刚立好,就有探马报说段灵凤离此只有五里了。

  徐有亮急忙命令点炮出兵,在大路上列开阵式,不多时,段灵凤的大军已到。
此时的段灵凤已不是当初的统兵大帅,虽然仍然美丽动人,却没了原来那股气势。

  段灵凤身边的大将多数已经被有亮所歼,如今再剩不下几个人了,老老实实
地打是有输无赢,于是也不理踩曹化的讨战,挥动大军直向徐有亮的队伍冲过来,
想硬冲出一条血路,好自通镇向东绕道回朝。

  徐有亮现在人多势众,哪里会让她得逞,命士卒守住阵式,那军阵的最外面
是藤牌,然后是弓箭手,然后是长矛手。先是一阵乱箭,把冲在前面的官军射死
无数,其余的都退了回去,段灵凤命令再次冲击,又被射死数百人,好不容易有
几个冲到了队伍前,又被长矛从藤牌的缝隙中捅翻。一连冲了三阵,都不能撼动
徐有亮的阵式,官军的士兵大挫。

  有亮一见,时机正好,把枪一摆,喝一声「冲!」尾随着刚刚冲锋不成,正
在退回的官军冲杀过来,段灵凤尚不及重新结阵,有亮的大军已经冲了进来。

  段灵凤见势不妙,忙领着大军向北败退。

  有亮追出三十里,止住大军,传令移营。

  第二天,有亮挥军继续前进,这里基本上是平原,除了纵横的河道,没有什
么地形地物可资利用,所以不怕中了段灵凤的埋伏。一连赶了三天,前面便是卓
郡,段灵凤引军进入卓郡,凭借城墙防守,同时派庞奇驻守城东的钥城,以为猗
角之势。

  又报王禀正大军已经到了卓郡北,现在段灵凤插翅难逃。

  徐有亮又问了探马有关王禀正的情况,说他又新收了数员大将,有古风、柯
良、毕福星、马有道及女将齐巧云,华明玉等。然得下白虎关后,一直按兵不动,
等到段灵凤出了山,他们才出兵占了段灵凤北上南灵关的必经之路奉郡。

  凤翎一听大怒道:「这个王禀正,我等在虎狼峪出生入死,他却按兵不动,
保存实力,真真岂有此理。」

  众将也都不平。

  张圭忙止住大家道:「王禀正如此小器,必定难成大事,我们如今还有用王
禀正之处,不便与他撕破面皮。」

  有亮点头称是,便派张圭去王禀正大营联络取下卓郡,围歼段灵凤之事。

  张圭回来道:「王禀正请洞主会商大计。」

  有亮闻听,欣然而往。

  两家主帅见面,寒暄已毕,决定由王禀正派一支兵守奉郡以阻西亭关之援,
由徐有亮派一支兵抢占通镇以东的百花城,以阻南灵关之兵,再由双方的中军一
南一北,困住段灵凤,不断攻城,逼她投降。

  计议已定,各自去派将,王禀正原已留了王柯与王银屏兄妹领五万人马驻守
奉郡,又增派了新收的大将古风领一万人去奉郡西北的翔凤城、大将柯良领一万
人去奉郡东北的会州城,与奉郡形成猗角之势,以加强防守,防备西亭关以及太
师胡达的人马来援。

  有亮则派了何秀英和洪家姐妹领两万人马去夺百花城,并阻挡南灵关援兵。

  分派已定,不几日,探马来报,何秀英已经斩了百花城的守将马骥,夺下城
池,同时派了洪家姐妹分兵守住城东北的玉花州。

  有亮大喜,忙与王禀正约定了时间,一齐往卓郡城而来。

  段灵凤自逃到卓郡后,寝食难安,自己人马原有五十余万,现在加上庞奇从
朱雀关带回的兵丁也不过十几万人困守在小小的卓郡,而且原来的大将副将也损
失殆尽,连自己的四位师姐师妹也都被人家擒的擒,杀的杀,只剩了自己。

  自己空有一身本领,现在却是龙游浅底,虎落平阳,被人家围得水泄不通,
就如落在网中的鱼,何时被人烹煮只是时间的问题。求救的书信已经派人化妆送
去西亭关和南灵关,也不知送到了没有,更不知他们能不能发兵来救,如果没有
救兵,自己同这十几万人便只有挨宰的份儿了。

  这一天,段灵凤正在帅府中思想对策,只得外面一阵号炮之声,不多时,有
小校来报,王禀正与徐有亮合兵一处,正在北门外讨战。

  段灵凤急忙披挂了,领着曹云龙等众将登上城头去看,只见城外兵山将海一
般,无边无际,段灵凤不由心惊,只不露出来,道:「曹先锋,你守在城上,我
亲自出战。」然后跨马提鎲,领了五千人出北门来会王禀正和徐有亮。

  两阵对圆,王禀正与徐有亮并辔而出,有亮道:「段元帅,别来无羔啊。」

  「多蒙徐洞主惦记,好得很,这位想必就是王禀正王大人了?」

  「不错,正是本帅。」

  「两位,你们在此讨战,所为何来?」

  「这个么……段无帅何必明知故问?如今皇帝残暴昏庸,宠用奸党,残害忠
良,闹得民怨沸腾,我等替天行道,要去京城监国,除奸党,废妖后。」

  「说什么去京城监国,分明是起兵造反,图谋不轨。」

  「段元帅休如此说,我且问你:昏君害徐皇后之时,我父子可曾用兵?」有
亮道。

  「不曾。」

  「既未用兵,那庞奇为何要派兵捉我全家?你段御妹又为何出三关去剿南岭?
你段御妹兵败南岭,大败亏输,我徐有亮可曾趁机攻打三关?」

  「不曾。」

  「既然如此,怎么说我徐有亮谋反?如今昏君行不义之事,君戏臣妾,擅杀
忠臣满门,如此倒行逆施,难道我们进不得兵,监不得国么?段元帅,我徐有亮
不是赶尽杀绝之人,听我好言相劝,速速罢兵休战,缴械出降,我等同去监国,
国家可复清明,又免了将士辛苦,百姓流离,生灵涂炭。」

  段灵凤也知道段琪所作所为无一处不荒堂,但他至少对自己不错,不能背叛
他,于是道:「徐洞主,你我交战多年,下面的话也不用说了,我段灵凤蒙皇上
器重,为臣不能不忠于君,为妹不能不义于兄。再休多言,放马过来。」

  这边阵中恼了女将齐巧云,一夹跨下枣红马,挺点钢枪直奔段灵凤。

  段灵凤闪身躲过刺来的一枪,抡起凤翅鎏金鎲向齐巧云砸下来。

  两人大战七、八合,女将华明玉一见齐巧云的武艺不及灵凤,便拍马抡刀而
出,与齐巧云双战段灵凤,也只打了个平手。

  那边王小姣一见,挺画杆戟又出,三位女将围着段灵凤,就如风车一般团团
乱战,兀自拿不下那段灵凤。

  王禀正见那段灵凤武勇,十分喜欢,便有收服之心,忙叫丰美玉抡叉而出,
去助那三位将军,却不叫取那灵凤的性命。

  段灵凤此时身逢绝地,舍了性命,益发奋勇起来,四人犹战她不下。

  城上曹云龙看得明白,恐怕灵凤有失,忙命鸣金收军。

  段灵凤回得城来,左思右想,也知自己孤掌难鸣,不如闭门不出,固守待援。

  第二日,王禀正与徐有亮又来讨战,只见城上高悬免战牌,接连三日,只不
出战,王禀正无奈,只得下令攻城。

  那王禀正与徐有亮以城东北和西南两个角楼为界,各自负责两个城门,王禀
正攻北门与西门,徐有亮攻南门与东门,城中曹云龙在北,段灵凤在南,各领数
名副将指挥守城。

  那卓郡城高墙厚,官军英勇,攻了十数日,死伤士卒逾万,终不能破。

  忽又报朝廷救兵,由太师胡达率军三十万、东镇节度使陶龙率军二十五万,
分南北两路来救灵凤,王禀正一听,吃了一惊,忙请有亮商议。

  张圭出谋道:「如今段灵凤虽然勇武,然已是网中之鱼,能征惯战者,加上
庞奇也不过三人而已,破城不过是早晚的事,倒是两路救兵来得厉害,须得十分
在意。那胡达与陶龙都是朝中数一数二的良将,武艺高强,极善用兵,却非段灵
凤可比。依圭之见,莫如各留下十万兵马,困住卓郡,只要叫她不能突围,待破
了她的救兵,段灵凤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卓郡指日可破。」

  王禀正深以为是,便留次子王俊与小女王小姣,又有丰子俊、丰美玉兄妹在
卓郡指挥围困,自己亲率大军去战胡达。

  徐有亮也留下曹化与花凤两个,自己率主力退到通镇,取道向百花州而来。

  方离通镇,有探马报来,说洪家姐妹已然战死,陶龙正在猛攻百花城,何秀
英堪堪不敌。

  有亮闻报大惊,忙挥大军望百花州而来。

  不知百花州之战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五回——赵荐乾清门挡路,胡达闯内宫进谏

  放下徐有亮与王禀正不表,此时单说胡达与陶龙。

  那胡达是大真朝四朝元老,是二帝段圭的老师,又是天下都招讨兵马元帅,
武艺高强,战功着著,可惜段乔与段琪一个比不个不争气,只害得胡达四处平乱,
疲于奔命。

  那段琪君淫臣妾,抄杀忠臣满门,逼反了王禀正与冯庆,也吓坏了赵荐等一
班奸臣,他们不敢对段琪说实话,于是叫赵蝉使出浑身解数缠住段琪,以便隐瞒
真相。

  正巧胡达与陶龙平定了盐民之乱,班师回朝,路上听说了朝中之事,又有邱
九龙作证,把个胡达肺都要气炸了。

  两人昼夜兼程赶回京城,顾不得休息,便直奔午朝门,求见段琪。

  黄门官报进宫中,段琪一听是胡达,心中有愧,忙假托身体欠安,拒不见他。

  胡达哪管这些,硬闯进午门,侍卫见是胡达,不敢拦阻,只得由他。

  那赵荐和王飞廉听说胡达回来了,吓得手足无措,恐他进宫去找段琪,急忙
自后宫门进来,赶到乾清门首,正看见胡达怒气冲冲从前面进来,便要向里闯,
小门官拦住道:「皇上龙体欠安,不见大臣。」

  胡达道:「我有紧急公事,你去告诉皇上,我今日一定要见到他!」

  黄门官道:「皇上已经发了话,我们不敢再去打扰,不然小的们的脑袋便不
在脖子上了。」

  胡达道:「有我在,尔等怕些什么?速去通禀,不然我也杀你!」

  赵荐与王飞廉两个一看,急忙过来喝道:「什么人敢在内宫门前喧哗?不想
活了?」

  黄门官把胡达到进宫的事一说,赵荐道:「胡太师,皇上龙体欠安,已经有
旨吩咐不见大臣。」

  「不见别人,须得见我,快去替我通报。」

  赵荐与王飞廉两个对了对眼道:「既然胡达师一定要见,我两个去替达师通
禀,不要为难这些下人。」

  「也罢,快去快去!」

  赵荐两个进了二门,却不去通禀,躲在二门里,希望胡达等烦了,回家去便
罢。

  胡达与陶龙两个在乾清门外等着,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来,心下着急,叫
黄门官:「皇上现在哪个宫里?」

  「只在皇后宫中。」

  「怎么赵荐与王飞廉去了许久还不出来?你再去通禀。」

  「我等不敢。」

  胡达实在等不下去了,向陶龙道:「定是这那昏君怕见我两个,故意拖着,
此时也顾不得了,我们闯宫便了。」说完,往里便闯,守门的侍卫想拦却不敢,
小黄门也不敢拦,只得在后面跟着,不住地肯求。

  赵荐与王飞廉在里面听见,急忙迎出来道:「胡达何得擅闯宫门?」

  胡达道:「你两个去了许久不回,老夫等不得了。快说,皇上怎么说?」

  赵荐道:「皇上说:朕龙体欠安,叫他改天再来吧。」

  胡达道:「胡说,国家存亡大事,如何等得,你两个再去通禀,就说我胡达
闯进来了。」

  赵荐道:「皇上有旨在先,哪个若再打扰,便取项上人头,赵荐不敢再去。」

  「那好,你们走吧,我自去见他。」

  王飞廉一见事急,仗着胆子喝道:「胡达,你敢抗旨么?」

  赵荐一听也壮起胆子,跟着喝叱起来,这一下子可把胡达若恼了,骂道:
「我把你两个无耻奸人,还敢在老夫面前喝三喝四,看打!」自怀中掣出金棍,
望定两个人便打,两个奸贼一见,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头往里便跑,口中高喊:
「万岁救命,娘娘救命。」

  什么金棍,其实就是一根紫檀木棒子,长有尺半,粗如鸭蛋,浮雕蟠龙,上
面錾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下面又有四行小字是:「外管百姓,内管后妃,
上打昏君,下打佞臣」,因为外面包着金箔,金光闪闪,故名金棍。

  为什么胡达敢打赵荐和王飞廉,两人又为什么吓成这副模样,倒不是因为他
们怕胡达的武艺,只为着那条金棍来历不小,乃是高宗所赐,为得是怕子孙不服
管束。胡达拿金棍打谁,那便是老祖皇上打谁,哪个不怕?

  却说昏君段琪,此时正与那妖后赵蝉在宫中取乐,只听外面喊救命,到院中
看时,见赵荐与王飞廉两个狼狈不堪跑将进来,急忙问道:「两位爱卿如何这般
狼狈?」

  「皇上,老臣等被人打了,皇上您要替老臣作主哇。」

  「什么人敢打当朝丞相?说出来,朕与你们作主。」

  「是胡达胡老太师。」

  正说着,胡达与陶龙已经迈步进了院子,两个奸贼吓得急忙躲到段琪的身后
去了。

  胡达与陶龙两个见了段琪,急忙跪倒叩头,段琪命两人平身,然后问道:
「两位爱卿为何追打两位丞相?」

  胡达一见段琪,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老臣有要事要求见皇上,这两个狗贼
推三阻四,定是不让我等见驾,故而打他。」

  段琪一听是这么回事,便说:「两位老爱卿且请息怒,此事怨不得他们,都
是朕告诉他们,不许众官见驾的,他们也不敢违抗朕的旨意呀。」

  「既如此,便饶过这两个狗头。万岁身体康泰,为何称病,久不上朝,又不
许百官进见?」

  「这个……,如今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朝中无事,有两位丞相和百官
尽可应付,朕不过在宫中享些清闲,也当不得大事。」

  「万岁,此话差矣,俗语云: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久不上朝,怎知天下安
定,又怎知百姓安居乐业?」

  「这都是两位丞相说与朕知。」

  「赵荐、王飞廉,你们两个狗头出来!」

  两个人急忙出来,作出一副笑脸:「胡老太师有何召唤?」

  「你两个是如何告诉皇上的?」

  「我等只说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请皇上自在休养。」

  「那么,如今反了三路节度使,皇上可知道?」

  「这个……未敢搅扰皇上的兴致。」

  「放你娘的狗屁,天下只四路节度使,如今反了三路,你还要皇上有何兴致?」

  「这个,是在下之过。」

  「皇上,我再问你,徐皇后与两宫贵妃是怎么回事?徐承祖又是怎么回事?」

  「她们给朕的爱妃投毒,害死了朕的龙儿,又勾结他父徐承祖谋反,故而赐
死。」

  「可有证据?」

  「有童子尿验过,她们身上确有毒物。」

  「哼哼!哪个合谋投毒的会把一包毒药在三个人身上都装一装?拿来玩儿么?
分明是有人故意诬陷。我再问你,她们可有口供?」

  「没有。」

  「没有口供便治人死罪,《大真律》上有这样规矩么?」

  「人证物证俱在,招不招又有什么关系?」

  「哼!是哪个说那能让童子尿变绿的是毒物,那不过是一种普通的染料,怎
么会害死龙子?现有邱九龙为证,说德亲王、赵荐、王飞廉、赵蝉与太监总管胡
升故意诬陷,请皇上速下旨,把那太医宣来,老臣一问便知。此事且放在一边。
你又以何据说徐承祖谋反?」

  「这都是两宫贵妃说的。」

  「谋反是何等机密大事?怎会说与旁人知道?那徐承祖谋反可有口供?」

  「也无口供。」

  「既无口供,焉能陷人死罪?这案子是哪个审的?」

  「是赵、王两位丞相和德亲王审的。」

  「就该把这两个奸人以诬告之罪论处。我再问你,祁氏之事又待怎讲?」

  「此事与皇上无关,这都是那祁氏为图荣花宝贵,妄想勾引皇上,被皇上正
言斥之。那祁氏自觉羞愧,无颜去见丈夫,故而陷害皇上。」赵荐知道这事皇上
无法回答,急忙抢过来替他打圆场。「」我与皇上说话,哪里有你这狗头说话的
地方?!「胡达骂道。然后又问:」皇上,你待怎讲?「

  「尽如赵老爱卿所言。」段琪不敢去看胡达。

  「既然是那祁氏勾引皇上,皇上可曾临幸于她?」

  「不曾。」

  「既是不曾,又为何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对王克己说你已封祁氏为贵妃?还叫
王克己将祁氏让你?」

  「哪有此事?」

  「记事太监何在?」

  「奴才在。」

  「去把圣上起居录拿来我看。」

  不一时,起居录拿来,胡达接过来,翻到祁氏入宫的那一晚,上面明明写着
:「某日,皇上幸祁氏,封为东宫皇贵妃。」

  「这宫中贵妃现在几人?哪个姓祁?」

  「这个……」段琪这回不言语了。

  「皇上,须知君子好色,止乎于礼,你宫中三千佳丽,难道还不够么?却去
奸淫大臣之妾,还逼她在殿上自尽,你如此行事,与那纣王有何区别?此事已铸
成大错,你就该向那王克己道歉,好言安抚,你却不思悔过,又把两位仗义直臣
满门抄杀,为人君者,尚有无道至此的么?如今天下反了三家节度使,你这天子
之位已然不稳,竟还不知思过,仍与妖妃在此逍遥行乐,有一天天下归了旁人,
你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老头子越说越气,段琪在那里,脸红一
阵儿,白一阵儿,头扎在胸前,止不住的哆嗦。

  胡达把段琪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顿,气才稍平,又道:「皇上,老臣蒙先皇信
任,将你托付于我,国家之事,老臣不敢不尽心竭力。如今你虽然错了,迷途知
返犹未晚矣。我劝皇上自此奋发努力,发罪已诏,昭雪忠臣之冤,治赵荐、王飞
廉乱政之罪,废黜赵后,拆毁豹苑,以消三家节度使兴兵之口实,天下可定也,
若不如此,只怕神仙难复。」

  赵蝉在里面听见,怕段琪点头答应,气急败坏地冲了出来骂道:「大胆胡达,
竟敢在这里数落皇上的不是,岂是臣子所为。这江山乃是老段家的江山,大真朝
的事,由段家人作主,哪里轮得上你姓胡的在这里说三道四?还不速速退下。」

  段琪正被数落的心中愧疚,无知如何是好,听得赵蝉出来替他说话,心中正
高兴处,胡达在那里骂道:「我与皇上理论,哪个大胆敢来搅扰。」

  段琪忙道:「老太师,她是皇后。」

  「她是哪个的皇后?」

  「就是朕的皇后。」

  「胡说,你骗得了别人,难道骗得了老臣么?当年她在宫中作侍卫,我常在
先皇身边见她,我也知道先皇封她为妃之事,我问你,她如今是先皇之妃,还是
你的皇后?」

  「这个,自然是朕的皇后了。」

  「呸!她此时若是先皇之妃,我还敬她,如今她背夫再樵,母嫁庶子,有违
大伦,有何面目活在世上?你还要封她为后,真真不知羞耻!」

  「胡达,你算干什么的,敢来教训皇上?来人,把这个老贼与哀家轰了出去。」

  赵蝉不识好歹,段琪一听可吓坏了,知道不好。

  果然那胡达勃然而起,自怀中又掣出那条金棍来,喝一声:「老主金棍在此,
还不与我跪下!」

  赵蝉可不知道那是什么,还在那里混闹,被段琪一把按跪在地上,自己也笔
管条直地跪下了,赵蝉一见皇上那个样子,这才知道害怕,也忙低下头,不敢言
语。

  「段琪,你可知此是何物。」

  「不肖子孙段琪知道。」

  「王飞廉何在?」

  「下官在。」

  「我问你:以母嫁子,淫乱宫闱,按大真律如何处置?」

  「依律当绞。」王飞廉此时不敢胡说。

  「既然如此,皇上,请治赵氏之罪。」

  「皇上饶命啊。」赵蝉一听,吓得颜色更变,浑身发软,失声痛哭起来。

  段琪急忙道:「老太师,此事都是朕的不是,与皇后无关,还请太师格外施
恩。」

  「这等淫贱女子,你护她作甚?」

  「老太师不知,段琪可以一日无饭,不可一日无赵氏,还请太师开恩。」

  把个胡达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段琪再三相求,胡达毕竟是个大臣,
也不能太过执着。再说,她是先皇之妃也罢,不是先皇之妃也罢,人已经给段琪
肏过了,再说什么也都是白搭,最后只得道:「也罢,我今饶你不死,但你曾为
先皇之妃,不能再有本朝名份,皇上就请降旨,废赵氏为宫女,随侍君侧。」

  段琪一听,急忙准奏,赵蝉此时才知道胡达的厉害,不敢再多言,只得谢了
活命之恩。

  「还有赵荐、王飞廉,把持朝政,蒙蔽圣上,亦当制罪。」

  「老太师,赵、王两位丞相虽然有过,但都是朕叫他们所为,就请老太师一
并饶过了吧。」

  「哼!我可以饶过他们狗命,但不得再在朝为官。请皇上下旨,将他们贬为
庶民,永不听用。」

  「朕准奏,朕准奏。」

  胡达的气儿这才顺了,告辞出了宫,才回到自己的府邸,边报已到,说三家
节度使的兵马正在加紧攻打朱雀、白虎和玄武三关,三关的守备吃紧,请朝廷速
速发兵。

  军情紧急,耽误不得,胡达急忙叫来陶龙商议,玄武关关防最弱,而且离京
城也近,白虎关和朱雀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以多坚持一些时日,所以决定
第二天一早就发兵玄武关。

  胡达连夜进宫向段琪辞行,段琪虚情假意,胡达尽看在眼里,预感到大真朝
气数已尽,心中不由暗叹,只求尽人事,知天命了。

  胡达与陶龙领五十五万人马,大将十员,副将二十员、偏将、牙将无数,直
奔玄武关而来。

  不知胡太师能否救得玄武关,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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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jw1015 2011-1-17 09:47

【段家女将】(续)36-40

      第三十六回——冯庆一打玄武关,胡达偷营退北军

  却说胡达与陶龙到得关下,守备张得海出来接进关里。

  问及守关情况,张得海连连摇头道:「冯庆不愧三关节度使,兵精粮足,能
征惯战,初次见阵,被他连斩了两员将官,连末将也被他打伤,不得已只能闭关
不出,只等朝廷救兵。那冯庆攻城甚紧,太师再来晚两天,只怕就守不住了。」

  胡达道:「我早知那冯庆武艺高强,你等打他不过,也不能怪你。」

  「不光是冯庆,他手下现有八位大将:有乌龙关守备何元龙,骑乌龙驹,使
一柄金雀开山斧;黑水关守备裴凤,骑一匹乌云踏雪,使一对大铁锤;白水关守
备龙在飙,骑墨麒麟,使一条大铁槊;还有女将岳灵,骑墨脚玉龙驹,使丈八蛇
矛枪;又有四员女将,听说是一师之徒,分别叫作朱梅、齐兰、柳竹和秦菊,也
都是武艺高强。我那两位将官,只不过与他手下两位守备官何元龙与裴凤交战,
便失了性命,与末将交手的是岳灵,一条枪神出虎没,端的厉害。他只出了三员
将,我便如此狼狈,若是冯庆自己出马,只怕末将回也回不来了。」

  「哦?有这等厉害?明日待老夫会他。」

  话犹未了,外面已经传来阵阵炮声和喊杀声,张得海道:「他们又来攻城了。」

  「来得正好,待老夫去会他。」

  胡达从守备府出来,叫人点齐了五千兵丁,牵过自己的闪电玉麒麟,抬来自
己的一对蟠龙棍,那边陶龙也上了自己的赤兔胭脂马,拎着凤嘴刀在后,又有大
将、副将、偏将、牙将一齐上马,各持兵刃,往北门而来。

  此时外面攻城正紧,胡太师命点起号炮。

  外面听到炮响,知道有人出来交战,急忙停止攻击,撤回护城河外。

  胡达到了关外,让所部军卒向对面指挥攻城的将官喊道:「快去告诉你家冯
节度使得知,就说胡达胡老太师亲自率兵到此,叫他出来相见。」

  时间不大,只听对面大营里号炮连天,五千人马冲将出来,在对面扎住阵式,
旗门开处,现出数员大将,其他几员将已经从张得海的口中得知,不用多讲,只
说旗门下一员主将,三十几岁年纪,玉面长髯,头顶三叉元帅金盔,身穿锁子黄
金甲,坐下闪电白龙驹,手中一杆五股托天叉,胡达认得,正是北三关的节度使
冯庆。

  胡达提马上前道:「冯节度使,别来无羔啊。」

  冯庆一看对面,阵容齐整,再看那些将官,不由暗暗心惊,忙驱马出阵,马
上施礼道:「老太师,一向可好,冯庆这厮有礼了,不知老太师到此何事?」

  「冯大人不是明知故问么?我问你,兴兵犯关,斩杀朝廷大将,所为何故?」

  「老太师,朝中之事你难道不知么?那昏君远忠近佞,子纳父妾,君淫臣妻,
无故而废贤后,擅杀忠良之臣,民心已失,我等兴兵不为别事,只为进京监国,
废妖后赵蝉,诛误国奸臣赵荐、王飞廉,重振朝纲,行至此关,守关众将自不量
力,阻挡于我,故而斩之。老太师此来,莫非是兴师问罪的么?」

  「你既说兴兵不是谋反,老夫此来,也非兴师问罪。我已奏明圣上,发诏罪
己,废妖后、黜佞臣,皇上一一准奏,冯大人监国之举已是多余。皇上知过能改,
善莫大焉,胡达此来,是请大人撤兵。」

  「嗬嗬嗬,老太师,你被那昏君骗了。太师大约不知,你前脚出京,那昏君
后脚便复了那妖后之位,又将赵荐两个官复原职,依然故我。如此昏君,若无人
监国,如何能坐好大真天下?」

  「胡说,我出京到此,路上走了两个多月,今日方到,皇上降旨,也要一步
步走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师差矣,须知大军马步混行,不能走快,一日也就是五十里不到,朝廷
降旨是通过驿站传递,一日数百里,自当比太师先到。那段琪只是当着太师的面
拟了旨,从不曾发过,反倒是变本加利,越发胡闹。依我看,太师不如与我合兵
一处,径到京城监国,也省得路上拦阻,多伤人命。」

  胡达急忙回头问张得海道:「你可曾接到圣旨么?」

  张得海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胡达知道冯庆说的全是真的,气得鼻子差一点
没掉下来,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段琪明一套,暗一套,真拿他没办法。

  无奈,胡达只得回头对冯庆道:「冯大人,虽然如此,仍请大人回兵,须知
兴兵犯上有违君臣之道。等老夫回得朝去,再去劝戒昏君,叫他改过自新,不然
便废了他,另立新君,如何?」

  「冯某愿意相信老太师的诚意,只是,我这二十万人马,难道就这样回去么?
倘若太师此去,不能令那昏君改弦易辙,反而伤了老太师的性命,那时我再发兵,
劳民伤财,又有何益处?依我之见,还是老太师与我一同进京监国为上。」

  两个人在那里又说了半天,冯庆只不同意回兵。胡达知道这些节度使兵权在
握,都有作大之心,若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没那么容易劝阻,于是把脸一沉道
:「冯大人,老夫苦口婆心,你只是不听。世上哪有臣与君兵戎相见之理,这等
以下犯上之举,法所不容,老夫是看在令叔父被屈含冤而死的份上,才不与你计
较,你若不听劝阻,说不得老夫要得罪了。」

  冯庆也知道早晚撕破面皮,便道:「老太师这话是要打了?」

  「你若不退兵,便只得阵前见输赢。」

  「既然如此,冯某也没什么可怕的,就请老太师派将吧。」

  「好,不给你点儿厉害看看,也不知天高地厚。来呀,哪位将军替我擒此反
贼?」

  话犹未了,背后一员副将飞马而出,禀手道:「末将于利愿往。」

  「于将军小心。」

  「料也无妨。」

  于利说完,抡动一口大铁刀,直取冯庆。

  冯庆背后也有一员副将王铠挺皂缨枪抢出阵前。

  两人报过名姓,各举刀枪战在一处,直战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败。

  胡达身后又有一员副将孙有德举铁棍出马,冯庆营中赵德芳抡斧接住。

  四员将捉对厮杀,又打了十几合,终分出上下,那于利的大刀略胜一筹,王
铠一失神间,早被一刀剁在顶门,连头盔砍掉半边,翻身落马而死。另一对则是
赵德芳武艺高些,一斧砍在孙有德后颈,人头飞落地上。

  双方各得一阵。那于利不服,叫道:「赵德芳,不如你我再斗一阵。」

  赵德芳冷笑道:「赵某奉陪。」

  说完,两个得胜的又打在一起。这两个旗鼓相当,大战四十余合,于利要用
拖刀计,败阵而走,赵德芳在后紧追,看看赶上,赵德芳一斧望定于利剁下,于
利也圈马一刀斩向赵德芳。

  赵德芳心里早有防备,所以虽然一斧砍下却加着小心,见于利肩头一动,知
道有招儿,眼睛却留意着对方的刀,饶是如此,于利的刀来得快,赵德芳也没有
完全躲开,而赵德芳的斧子也没有走偏。结果,赵德芳一斧砍在于利肩上,把他
斜肩带背斩了,而于利的刀也借着最后的惯性从赵德芳的腹部划过,将他的肚子
横着切开,两个人一齐落在马下而死。

  胡达见一上手就折了两员副将,虽然总的战果是二比二,但一生从未遭过败
绩的他来说还是十分心疼。他知道冯亮手下人才济济,副将出马怕再有差池,便
命大将洪彬出马,这边乌龙关守备何元龙接住。

  那洪彬使一对凤翅鎲,力大过人,何元龙使一柄金雀开山斧,也是勇力无穷,
两个人一上手便斗起力量,硬碰硬狠斗。斗了有三十余合,不分胜负,胡达和冯
庆都怕自己的将官有失,于是鸣金收军。

  第二天,双方又战,冯庆这边八员大将一齐出马,胡达也派八员大将出战,
计是洪彬对何元龙;刘滔对裴凤;张志武对龙在飙;于得水对岳灵;女将张牡丹
对朱梅、王菊花对齐兰、李月季对柳竹、赵水仙对秦菊。这场好杀,真杀得天昏
地暗。

  战至午后,何元龙一斧剁翻洪彬,裴凤砸死刘滔,张志武枪挑龙在飙,于得
水却被岳灵刺死,另外四对女将还是个不了之局,总的来说是冯庆占了些上风。

  胡达一见,心中甚恼,命把四员女将招回,对陶龙道:「陶将军,看来得咱
们两个出马了。」

  陶龙道:「末将愿听吩咐。」

  于是陶龙一催座下的赤兔胭脂马,舞动凤嘴大刀出于阵前,道:「冯庆,我
与你斗上三百合。」

  何元龙一见,抡斧而出,道:「杀鸡焉用牛刀,只我何元龙便可擒你。」

  陶龙架住大斧道:「你不是对手,回去吧。」

  何元龙道:「只怕未必。」抡斧又剁。

  陶龙接架相还,不出五合,陶龙让何元龙一斧向面门砍来,却不去架,等斧
到了,无法变招儿之时,把马向旁边一拨,让这一斧自己身边擦过,手中刀却平
端着,向何元龙颈顶一抹,何元龙一见不妙,忙向下一矬身,一刀砍在头盔上,
吓得何元龙拨马回阵。

  裴凤一见,忙纵马而出,抡动大锤来战陶龙,又斗了四、五合,陶龙一刀杆
砸在裴凤护心镜上,震得他抱鞍吐血,败回本阵。

  冯庆却待要出马,岳灵又挺丈八蛇矛而出。

  陶龙接住岳灵大枪,口中说道:「谅你一个女子,有多大能为?战场上刀剑
无眼,只怕伤了你,快回家去,嫁个好人家,此处不是你来的地方。」

  岳灵道:「休出狂言,比过了再说。」

  两人一交手,陶龙才发现岳灵比何元龙和裴凤厉害,枪法出众,身体灵活,
是个对手,心中佩服。

  冯庆在阵中看着,见岳灵与陶龙虽然表面上打得不紧不慢,其实险象环生,
而岳灵是个女子,力量不足,还稍稍占了下风,便提马出来,要换岳灵。

  胡达一见,忙舞蟠龙棍亲自出马,与冯庆打在一起。

  这一场又是好杀,战至傍晚,陶龙挑掉了岳灵头上的绢帕,一头青丝如瀑布
般飘洒下来,遮住了眼睛,岳灵知道不好,急忙跳出圈外,败回本阵。只剩下冯
庆与胡太师打在一处,这一来,冯庆可真是见识了老太师的本事,招法精奇不说,
胡达的力气还大,一对短棍上下翻飞,十分厉害。冯庆见不是对手,忙拨马跳出
圈外,道:「胡达师,今日天晚,明日再战罢。」

  胡达点头称是,双方各回本营。

  当夜,胡达与陶龙领着五千人马悄悄到了冯庆的营外,发声喊,冲将进来,
就如虎淌狼穴一样,把冯庆的兵杀得哭爹喊妈。

  冯庆听得声响,知道是偷营,急忙出帐上马,往营外便走。兵卒们一见主将
败了,一齐溃败,直跑出二十多时里,再回头看自己原来的大营时,早被一把火
烧个干净。

  冯庆收拢了军卒,见将官都在,心下稍安,领着剩下的十几万人马退至百里
远的青山里。

  第二天,胡达引兵追赶,追至山前,见只有一条小路,忙命士卒沿小路进山
搜索,却被山上的乱箭射死不小,其余的吓得急忙退回。

  胡达连打半月,不能攻入山里半步,朝廷的邸报却到了。

  胡达见了邸报,不由大惊失色。

  不知胡达为何心惊,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七回——胡太师两路分兵,洪三娘姐妹遇难

  却说胡达正攻青山,见了邸报,急忙把众将招集起来议事。

  原来,邸报报的是王禀正接连破了西华关、盘山关和白虎关。

  白虎关一破,王禀正便可长驱直入,进抵西亭关和南灵关,一方面可以向南
切断御妹段灵凤的后路,另一方面也可向北来袭自己背后,与冯庆夹击自己。

  众将一听,都知道形势不妙,你一言我一语的出主意。

  胡达思前想后,最后决定,留大将关仝和五万人马协防玄武关,利用玄武关
城高之利,把冯庆堵在关外,自己与陶龙进北古城关口,抄近路到西亭关,出迎
王禀正,设法把他赶出白虎关。

  谁知进了北古城才知道,御妹段灵凤已经兵败虎狼峪,如今被困在卓郡,里
无粮草,外无救兵,朝不保夕。

  胡达与陶龙一商量,决定兵分两路,自己领一半人马出西亭关,由北向南打,
陶龙领一半人马出南灵关,由东向西,再向北打,两路齐攻,去救段灵凤。

  兵贵神速,两支大军昼夜兼程,向卓郡而来,一场血腥的大战在这片土地上
展开了。

  却说陶龙,率二十五万人马,三员大将,八员副将,出了南灵关,直奔百花
城而来。

  要到卓郡,必须要由百花城到通镇,再北上才行,通镇无险可守,而百花城
则是易守难攻,所以百花城是必经之路。

  百花城的东北有一座小城玉花州,两城相距仅一里,中间就是一条小河和通
往通镇的大路,所以何秀英把洪家姐妹派在玉花州中,以为猗角之势。

  那陶龙已知守城的是三员女将,并没把她们放在眼里,催动大军兼程急行,
不时到了城下,离城十里扎营。

  休息一日,第二天一早,点了两千人马,带着三员大将和八员副将出马,在
城下列阵。

  只听一声炮响,百花城和玉花州里同时冲出两支人马,合起来也有二千人,
齐在官军的对面列阵。

  陶龙往对面一看,见旗门下有三员女将,都是十分出色的美貌佳人儿,后面
只有数员副将,同自己所率队伍相比,对面的兵马可就有些寒酸,不觉更有轻敌
之意。

  陶龙提马上前,与何秀英叙礼已毕,话不投机,便各派将交锋。

  何秀英这边出副将何凤出马,陶龙这边有副将柴福接战,斗不出五合,何凤
一刀斩柴福于马下,又有副将吴奇峰出战,也不出五合,被何凤斩了,陶龙大惊,
看不出徐有亮身边还有这样将才,忙叫大将张志武出马。

  张志武在玄武关前,曾枪挑龙在飙,武艺了得,与何凤战了二十几合,也是
一枪,把何凤挑于马下。

  何秀英一见张志武出马,知道自己再派副将是白给,便要亲自出马,一旁洪
氏姐妹抢了出来,道:「何将军是主将,此事当由末将姐妹出马。」

  「两位小心了。」

  「料也无妨。」

  张志武一看对面的两员女将,都在二十岁上下,长得十分相象。两人都不顶
盔,不贯甲,一个穿着红色短打,红色绢帕罩头,手使一对流星锤,一个穿绿色
短打,绿色绢帕罩头。面白如玉,腰似弱柳,真是美貌如花,香风十里。柳眉倒
竖,目含娇嗔,真有十里的威风,百丈的煞气。

  张志武禀手道:「两位姑娘是要单挑么?还是要双战?」

  洪三娘道:「我姐妹一向联手,你来一人也是我们两个,你来十人也是我们
两个。我不欺负你,且回阵去告诉陶龙,让他给你多派几个帮手来。」

  张志武一听,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小妮子,长不满五尺,重不过八十斤,
在我眼里就如小鸡子一般,左一捞,右一捞便捞在手里,轻轻一捏,便捏死了,
哪里用得着帮手?」说着,挺起镔铁点钢枪,直取洪三娘。

  「不知死活的东西,这却怨不得我们。」两姐妹骂一声,一齐打马而来。

  等一交手,这两员女将的兵器一长一短,一软一硬,互相配合,扬长避短,
十分默契,自己不光无法进招,还被逼得手乱脚乱,张志武才后悔刚才的托大,
却已经晚了。

  陶龙在阵中观敌料阵,见两女将一出手,便知道不好,才要派人去相助张志
武,已经晚了,只见洪三娘的流星锤一抖,缠住了张志武的大枪,向怀中一拖,
张志武急忙向回夺枪时,洪四娘已经抢入来,两柄短枪一齐刺入他软助,用力一
挑,甩于马下,滚了两滚,气绝身亡。

  陶龙疼得「啊呀」一声,忙叫余下的两员大将曹东升、卞玉出马,两个人一
个使刀,一个使叉,双战洪家姐妹。四员将在那里厮杀在一起,斗了只有七、八
合,洪四娘一枪搠在曹东升的户胛骨上,洪三娘的流星锤也把卞玉的护心镜砸得
粉碎,抱鞍吐血,双双败下阵来。

  陶龙一见心惊,只得硬着头皮亲自上阵。

  交起手来,他发现对方的招数相互间配合得天衣无缝,除非把两人分开,否
则无法取胜。

  才这般想着,大腿上已经中了一枪,疼得他一声大叫,拨马便败,洪三娘两
个在后紧追,直追入对方阵中,对方阵中的副将、偏将、牙将一齐过来拦阻,何
秀英在后面怕有闪失,急命鸣金收军,不想却要了两姐妹的性命。

  原来洪家姐妹并非顶尖高手,只是两人练就的联手武功,威力无穷。此时洪
家姐妹去赶陶龙,虽然身边围着一群副将,但两人联手,却依然可以占些上风。
可惜锣声一响,三娘听到,急忙勒马,四娘却愣了一愣,只这一错愕间,两人之
间拉开了三、四丈的距离。

  对方几个副将一看,机会难得,急忙把两个隔开,武功立刻打了折扣。

  那陶龙正在前面跑,听见对方鸣金之声,勒住马回头一看,却见两个女将被
隔离开了,心中大喜,急忙圈马回来,抡刀去战离得最近的洪四娘。

  两姐妹也知不好,拚死向一起靠拢,却难以如愿,陶龙又杀到,洪四娘不得
已,只得先对付陶龙再说。

  陶龙是何等人物,他的武艺是一流中的一流,单打独斗之时,就是胡达也未
必比他高明多少,洪四娘哪里是对手。

  陶龙那一口刀象一座铁笼把洪四娘死死缠住,她想逃也逃不出来,心中害怕,
猛然间刀幕中露出一丝缝隙,以为是破绽,忙纵马跳出,却不知是计。陶龙见洪
四娘向外一钻,正把后背亮给自己,大刀顺势一扫,正砍在四娘腰上。

  那洪四娘柳腰粗只一掐,如何当得这一刀,登时断作两截儿,大叫一声,上
半身跌落尘埃,下坐截还在马上,落荒而去。

  陶龙杀了洪四娘,又奔洪三娘而来,三娘见妹妹死了,心如刀搅,连连娇叱,
来斗陶龙,陶龙此时哪里惧她,把大刀使开了,三刀两刀,便把她的流星锤挡开,
纵马欺近身去,原来使软兵器的最怕近身,见陶龙冲到近前,锤便使不开,忙要
向外跑时,陶龙已经把刀挂住,伸手抓住她的锤索,轻轻一抖,把她的颈子缠住,
然后另一手一抓,又抓住另一头锤索,用脚在她马鞍桥上一蹬,把马蹬开,将洪
三娘拖下马来。

  洪三娘只觉得脖子上被锤索紧紧勒住,透不过气来,两只脚乱踢,想解脱出
来,却是万万不能。

  何秀英在那里看见,想来救时,只怕失了城池,坏了大事。

  她自知武功敌不过陶龙,若陶龙杀死了三娘再掩杀过来,只怕关城有失,于
是急命撤军,全部退入城中。

  陶龙故意要打击对方的军心,拎着洪三娘,在阵前往往来来,跑了七、八趟,
洪三娘挂在战马的旁边,一个柳腰紧扭,两条长腿乱蹬,最后终于软软地挂在马
鞍边不动了,就如拖着一条死狗一般。

  再说洪四娘被腰斩阵中,那马落荒跑走,一个副将见四娘的马好,纵马追上
来换马,却见四娘半截身子依然稳坐在马上。陶龙那一刀不仅斩断了她的柳腰,
也斩断了她的裤带,战裙和裤子往下一落,堆在马鞍上,把个少女雪白的美臀尽
露在外面。

  把那副将看得性致大发,把手去那腰后一推,将她骨盆向前推倒,伸手去她
臀后伸进去,中指一抠,正由她的肛门抠进去,口中哈哈一笑,把她的身子提离
马鞍,裤子向下一滑,连两条粉腿一齐露出来。

  副将并未下马,直接在马背上一纵,换过马来,一边向回跑,一边顺手把洪
四娘两只小蛮靴去了,又把裤子彻底褪下,赤条条的,把她倒过来,两手分别抓
住她的膝盖,向两边一分,现出那阴毛半掩的嫩生生的阴户来。

  回至阵中,众军卒一见,齐声喝彩。

  此时四娘的上半身躺在地上,内脏洒了一地,却还没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
下半身在人家手中凌辱,羞恨难当。

  军卒们看着四娘在那里羞耻落泪,更加激起了他们的虐待欲,一齐去剥四娘
上身的衣服。

  四娘待要反抗,怎奈下半截身子没了,失去了根基,又流了许多血,心有余
而力不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从身上被扯掉,一双双手抚着自己的乳房玩弄,
不由气迷氮涌,双目圆睁,绝气而亡。

  陶龙此时也勒死了洪三娘,回来丢在地上,喝令号令了。

  军卒们一拥齐上看时,只见那洪三娘瘫于地上,一张俊脸憋得发青,两个军
卒抓住她的小蛮靴,扯起来,战裙向腰间一落,现出大红绸裤,只见那裤裆里已
经湿透,紧贴在身上,把那玉腿和少女的私处都隐约现出来,那是在痛苦挣扎中
失禁所致。

  军兵们忙把她衣裳也剥了,却见裤子裆里黄色粪便糊在雪白的屁股上,臭气
薰天。

  军卒们就在路旁林中砍了两棵小树来,去了树枝,制长两丈高的两根高竿,
把洪三娘两脚捉住扯开,现出那娇嫩的牝户来,使那小树往阴户里穿了,直捅到
喉咙里,又把洪四娘的下半身也穿了阴户,再将上半身套在上面,一齐举着来到
城下示威。

  何秀英眼睁睁看着两姐妹在那里受辱,却无可奈何,强咽泪水,一边派人去
搬救兵,一面命高挂免战牌,指挥守城。

  陶龙刚才发现何秀英撤退时已觉后悔,但也来不及了,所以便一直拎着洪三
娘直到把她勒毙,号令起来,这才来城下讨战,见对方免战高悬,忙命攻城。

  那官军用旗竿挑着洪家姐妹的尸首,一面喊杀震天,强攻城池,何秀英同几
员副将分守百花城和玉花州,拚死拒守,双方在这里混战起来。

  一连攻打了数日,官军死伤两万之众,但毕竟城中守军人少力孤,眼看失守
在即,忽然一声炮响,来了救命之人。

  不知徐有亮到来,能否退了陶龙之兵,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八回——战百花有亮鏖兵,抢城门秀英尽节

  上文书说到,陶龙率军二十五万来攻百花城,阵前杀了洪三娘、洪四娘姐妹,
然后猛攻百花城,何秀英率所部拚死守城。

  双方在城上城下杀得你死我活,战过数日,都死伤过万,眼看不敌,忽听城
后一声炮响,来了援军徐有亮,一阵猛冲,将正在攻城的官军杀了有两千多人,
余者退回大营。

  何秀英见有亮到了,出城迎接,说起洪家姐妹阵亡之事,不由放声大哭,全
营举哀。

  城中地方狭窄,容不得许多兵将,所以扎营在城外。

  到了次日,徐有亮引兵出城,到陶龙营外讨战,一声炮响,两军把阵对圆。

  此番却不比前番,前者陶龙手下兵多将广,只大将便有三员,如今三员大将
一死两重伤,只有陶龙自己能出马,还是个瘸腿,而徐有亮则不同了,除了何秀
英之外,还有凤翎、赵凤竹,共是三位女将,加上史文龙,只大将便有四员,徐
有亮的武艺虽然不及凤家姐妹,毕竟也是一方节度使的儿子,勉强也能挤进一流
高手的行列。

  这样一看,好象优劣立判,其实不然,因为陶龙本身的实力决不是可以用人
数来评价的,就象洪家姐妹的实力不能单纯累加一样。

  两家见面,也不用过多的客气,也不用再叫副将们送死,真打实凿地就干上
了。

  陶龙这边两员大将都伤得不轻,根本上不了场,便只有他自己上阵,何秀英
亲眼看见他杀了洪家姐妹,仇恨在胸,抢先冲上去,与陶龙战在一处。

  陶龙的武艺不是盖的,可谓高超,不过论起单打独斗的本事,何秀英比洪家
姐妹要强得多,所以两人战了七、八个回合不分胜负,但何秀英是守得多,攻得
少,被陶龙赶得团团转。

  徐有亮对这种局面早有防备,忙命凤翎出马,双战陶龙。

  那边副将魏文亮一见,挺戟出马来拦,被凤翎一刀挥去了半边脑袋,副将花
子美又舞刀出战,也只一合便被斩于马下,待其他副将再要出马时,徐有亮已经
领着史文龙和手下副将一齐杀出接住,单派了赵凤竹去与凤翎、何秀英三战陶龙。

  这一仗只杀得天昏地暗。

  陶龙以一敌三,仍不见十分吃力,四个人堪堪打个平手。

  另一战团中,徐有亮的副将人数虽然不及陶龙的多,但加上一个徐有亮和史
文龙在里面,实力便不可小觑,尤其是史文龙,除了武艺外,又多了几手暗器,
只他边打边喊:「看暗器!着法宝」每每喊完,对方便有人或伤了眼睛,或伤了
手,退出战斗。

  双方混战了一个多时辰,徐有亮手下的副将死伤了七、八个,而陶龙手下也
死伤了近二十人。

  那边陶龙一看,照这样打下去,等自己的副、偏、牙将都死完了,人家再来
群殴可就不美了,于是一舞大刀,来了个声东击西,趁机跳出圈外,道一声:
「徐洞主,你远来劳乏,明日再战。」然后命鸣金收军。

  徐有亮检点斩获,还是自己占了些便宜,心中十分高兴,不过,对于谁能破
陶龙的武功心中却是没底,便把各位将官都叫至大帐商议。

  凤翎道:「明日再战,我等五人一拥齐上,那陶龙再是英勇,也无济于事。」

  大家也都以为只有如此,所以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又去挑战,对方列队
出来,大家全傻了,因为人家的两员大将伤已经好了,一齐披挂了出来。这一回
又是硬碰硬,徐有亮只得还叫三员女将群战陶龙,自己和史文龙每人接住对方一
员大将厮杀。

  打了一天,各无斩获。

  第三天又是如此。不过这一回见了点儿动静,与徐有亮作战的是大将曹东升,
使了个败中求胜的法子,详装败阵,诱有亮赶来,忽然回马一刀,那洪有亮是何
等样人?心中早有警惕,这一刀只砍在他头盔上,有亮吃了一惊,败回本阵。那
边与史文龙交手的是卞玉,史文龙见徐有亮败阵,被迫使出暗器来,饶他事先发
话警告,卞玉肩头还是中了一镖,双方各胜一阵,还是打个平手。

  回营后,徐有亮躺在床上,身边虽有凤翎解衣相侍,他却全无兴致,心中只
盼着张圭押运粮草和铁浮屠快些到来。

  有亮辗转反侧,夜半才睡,忽听得一声炮响,喊杀震天,猛然醒悟是有人攻
城,急忙跳下床来,与凤翎顶盔贯甲,出得门来,街上四处火起。

  两人找到自己的战马,上马提兵刃看时,已是火光冲天。

  只见一骑战马迎面而来,大喝一声:「徐有亮,如今你往哪里走?」

  有亮一看正是陶龙,身后是大将曹东升。

  五个人战在一起,陶龙加上曹东升,实力极强,有亮两人本已不敌,后面又
冲过来许多副将、偏将来,有亮一看不妙,只得与凤翎向北逃走,陶龙在后面紧
追不舍。

  跑到街北,见何秀英立马迎住,三个人一齐往北门杀,到了北门时,城门已
经落锁,有陶龙的兵将把守,三个人一见不妙,只得往城西又跑,杀到西关,见
已有陶龙的兵将,正在关门,凤翎喊道:「快走」,一马当先抢出门去。

  到了有亮,门已经快要关严了,何秀英一见,忙把自己手中刀向门中一插一
别,硬把城门别开,喊道:「洞主快走。」

  有亮道:「何将军你呢?」

  「休要管我,快走。」

  有亮急忙出了城门,何秀英的刀插在门中,不用力别着门便要关上,用力别
着她就出不去。

  何秀英此时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把刀一抽,那城关光当一声关严了,只把她
自己留在门里。

  秀英抡起大刀,把杀进门洞的官兵一阵砍杀,死伤一片,其余的都退了出去。

  此时陶龙追到城门前,见何秀英立马横刀,犹如神将一般挡在门洞中,哈哈
大笑道:「陶龙,我家洞主已经走了,今番你侥幸赢了,我家将军自会报今日之
仇。」

  陶龙与秀英交过手,知道她的武艺在自己手下的几员大将之上,甚是爱惜,
便劝她投降,秀英大笑道:「陶龙,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徐洞主大仁
大义,不似那昏君,我岂能弃明投暗。」

  陶龙道:「你如今已是孤身一人,我只要一声令下,便可将你敌箭穿身。」

  「花盆不离床沿破,大将难免阵前亡,为将者,死有什么可怕?你来吧。」

  「你难道不怕我将你走马活擒,象那洪三娘一样扼死马上,号令全军么?」

  秀英早已想到了此一节,想起洪三娘挂在陶龙鞍边痛苦挣扎的耻辱景象,何
秀英不由眼圈湿润了。

  「怎么样?怕了吧?识实务者为俊杰,投降了本帅,我向朝廷保举你作将军。」

  「哼哼。」秀英含泪一笑:「免了吧,你那个什么将军,本姑娘我看不上。」

  「如若不然,拿住你时,只怕贞操不保。」

  「你们这些男人,只会拿女人的身子取乐,我死便死了,决不会活着让你们
羞辱。」

  她转过头,看了看紧闭的城门,然后跳下战马,转身向城外跪倒,大喊一声
:「洞主,秀英在此尽忠了。」

  拔出配剑,向自己粉颈上一割。

  众人一阵惊呼,只见她扔了宝剑,仍直直地跪在那里,良久,才向前一栽,
歪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接着,两条腿便象一只垂死的小鸡在地上乱蹬起来,
嗓子里发出一阵「嗝嗝」的吸气声,终于一条腿直直地伸向半空,发出长长的一
声「嗝——」,然后软了下来。

  陶龙一见,赞叹不已,命将她的尸体号令起来,开城去追徐有亮。

  可怜何秀英,出世以来,只在南阳关立了一功,便命断百花城。众兵卒走上
前去,见她的脖子被自己割断了三分之一,鲜血染红了征袍。

  军兵们才不会在乎她忠不忠,只要是女人就行,剥了她的盔甲,见里面大红
的中衣已经被失禁的尿液弄湿了,又去了衣服鞋袜,露出一个美妙的肉体来,肌
肤白晰,阴毛浓密,玉乳如钟,臀如满月。

  只可惜这般一条身子,不曾嫁为人妇,却落在敌兵手里。

  把两条粉腿分开来,现出两片蚌肉,众人挤过来你摸我摸,把一条玉体尽情
把玩。然后取了一杆大矛,自那牝户插入,用力一捅,没入两尺,直扎到下颌骨
里,挑起来,举在半空,出城追赶陶龙而去。

  原来陶龙一边在攻城,一边也在想速胜之法,他找到一位山里的药工,发现
了百花城南有一条小路,直通南城墙外,那里的墙有一处只有三尺来高,只是道
路狭窄,大队人马无法展开,必须用小部队偷袭才能得手。

  陶龙于是暗暗派了大将曹东升领了五百勇士,趁夜自小路到了城边,摸掉了
城上卫兵,换上他们的衣服,乔装改扮到了南城门,此时陶龙也率数千人摸到城
下。

  一声炮响,曹东升杀散守门兵丁,打开城门,把陶龙接入城内。余下大军由
卞玉率领,见陶龙得手,一齐杀进城来。

  陶龙追出城来,直杀向驻扎在城西的徐有亮大营。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城池一失,徐有亮大军士气大挫,陶龙趁机一攻,又
放起一把火来,徐有亮全军溃败,一齐向西逃走。

  陶龙掩杀到天亮,大获全胜,斩首七万余级,得了许多锱重,全军振奋。

  休息一日,大军向西进发,陶龙在马上意气飞扬。

  不一日,已到桃花沟外。

  陶龙以前是到过这里的,知道桃花沟名为沟,其实只是一个山口,长仅有两
里,东高西低,出了山口是一个山环儿,象个大瓶子一样,桃花沟就是瓶口。山
口两侧的小山东面是缓坡,西面是峭壁,所以如果是东边的军队用来阻挡西边的
军队推进是十分容易的,反之则十分困难。

  正因为如此,陶龙知道,对方恐怕不会在这里设什么埋伏,但小心无大妨,
还是派了两支小部队去占住两边山顶。

  不多时,派出的部队让传令兵下来回话,说山口中并没有敌兵,但徐有亮已
经亮全队在山口外的山环里摆开了阵式,等着陶龙来攻。

  陶龙一想,虽然徐有亮此时没有什么险要地形可守,但桃花沟狭窄,要是打
起来,很难补充兵员,必须要抢时间,争取多派一些兵出去。

  想到此,急忙传令:「偏将以上将官全都集中到前面来,与本帅一同冲出山
口,牙将率军卒速速通过,在沟外列阵。」

  那陶龙传过令,与众将一齐冲出沟去,见徐有亮亮了全队呈半圆形在沟外列
阵,相去有两三里,正把沟口围在当中,形势十分险恶,陶龙恐后援不足,一面
叫各位将官严防对方进攻,一面命部队加速跟进。

  过了半个时辰,已经有两万余人出了沟口,在背后列阵,却不见徐有亮来攻,
不由暗笑,低声对曹东升与卞玉道:「我还道这徐有亮出身武将之家善于用兵,
却不知他表面精明,其实全无韬略,他若彼时来攻,人多势众,我等难于抵挡,
再过得一时,我等阵式列好,他再要来攻时,却难了。」

  曹东升道:「我听说他手下有位张圭,多有谋略,莫非有诈?」

  「此地地势于我等我有利,退可守,进可攻,他便有诈,又待如何?」

  说着话,两万人马已经列好阵式,沟口的地方已经不够用了,于是全队向前
推进,以便给后面出沟的让出地方,突然对面炮声一响,惊天动地,徐有亮的阵
忽向两边一闪,把个陶龙吓得魂飞魄散。

  不知徐有亮有何诡计?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九回——有亮张圭炮打陶龙,子俊美玉攀墙钥城

  上文书说到,陶龙由小路偷袭,攻下百花城,何秀英自刎,徐有亮大败,向
西溃败。

  陶龙追到山外,正遇有亮在沟口相候,为了有足够多的兵力与有亮抗衡,陶
龙领着所有偏将以上将官抢出沟来,再让队伍跟进,却不想徐有亮并未进攻。

  正在奇怪的时候,徐有亮的阵式突然向两边一分,只见对方阵式闪开处,露
出一片要命的兵器来,在半圆形的阵式中,六十多辆铁插车和三十几座铁浮屠交
错着排列在那里,炮口正对着陶龙的队伍,一步步向内压过来。

  陶龙一见,大呼:「上当了,快退!」话音未落,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对面
的铁浮屠中喷出一条火舌。

  这铁浮屠就是当时的火炮,里面装了半下火药,然后是成斤的铁砂子,炮声
一响,铁砂子扑天盖地打去,什么样的大将也抵挡不住。

  此时陶龙的两万军队已经出了山口,列成队伍,陶龙与众将正在队伍的最前
面,离对方只有百步之遥,而且为了给后面新出沟的兵卒让路,队伍还在不停地
向前移动,正在对方的射程之内。

  一排炮声响过,陶龙和他身后的曹东升身上中了无数弹丸,被炸得血肉模糊,
卞玉那时正巧在曹东升身后,没有炸到,上百名将官加上已经列阵的军卒死伤一
片,惨不忍睹。

  可怜陶龙是大真朝知名的大将,却葬送在这百花山前。

  卞玉一见,急忙叫活着的军卒抢了陶龙与曹东升的尸体,向沟内撤退,哪知
由于前面陶龙急着出沟,命后面队伍快行,此时前面的要退,后面的不知道还向
前冲,两下里纠缠在一起,乱作一团。

  等卞玉明白已经不能后退,挥军冲锋的时候,已经给徐有亮装炮提供了时间,
第二排炮又打过来,直炸得儿郎鬼哭狼嚎的。

  卞玉从士兵手里抢了一块藤牌,挡在身前,虽然被炮打中,却只有马被炸死,
他自己幸免于难,急忙换了一匹马,趁着对方装炮的空当向前冲来。

  离对方的铁浮屠还有三十几步远了,只听梆声一响,铁插车轰隆声响,一齐
向他压过来,卞玉知道不好,想回马已经来不及了,被二十辆铁插车团团围在当
中。

  此时才从队伍后面闪出徐有亮和张圭,有亮把手中枪一举,领着凤翎和赵凤
竹、史文龙也一齐向官军队伍杀过来。

  主将一死,唯一的大将又被困铁插车,其他副将、偏将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士卒更是士气低落,只剩下投降的份儿了。

  不一时,战事结束,官军众将中,副将有一人投降,偏将、牙将降者二十余
人,其余尽数被斩,只有卞玉还在插车阵中左冲右突。

  有亮命收了铁插车。

  卞玉见插车去了,正在莫名其妙时,徐有亮已经到了面前,劝他投降,卞玉
道:「我乃朝廷命官,理当尽忠报国,今日战败,有死而已。」乃引刃自刎。

  徐有亮大获全胜,挟势冲入山口,官军没了主帅,哪里有胆量把守,逃的逃,
降的降,有亮重新夺回了百花城。

  原来徐有亮兵败百花城后,急忙向西败退,一直退出了百花山,正遇上押粮
到此的张圭。

  这些铁浮屠和铁插车都是当初虎狼峪中的物件,破阵之后,被有亮得了,派
人运出山来,以备所需。但山路艰难,这些铁家伙动起来可就慢得多。

  那日张圭押粮到了通镇,正赶上一员副将把这些东西押往卓郡,张圭知道陶
龙厉害,徐有亮怕有闪失,所以便带了这些东西赶来助战。徐有亮一见铁浮屠大
喜,两人于是便在百花山外布下了阵式,单等陶龙上当。那桃花沟虽然易守难攻,
但同样也不易撤退,所以陶龙等于是自己把自己的手脚给捆住了挨宰。

  徐有亮得了这场胜利,便把段灵凤南逃的道路彻底断绝了。

  但有亮也损失不小,三员女将何秀英和洪三娘、洪四娘阵亡,兵卒也损失了
超过十万之数,而官军的军卒大部分逃回南灵关,只收降了两万多人,这也导致
了徐有亮整体军力的下降。

  百花城十分重要,徐有亮不敢大意,虽然舍不得,也只好把凤翎和赵凤竹两
个留在百花城,千叮咛,万嘱咐,又给她们运过来五门铁浮屠架在城上,在城东
大路上挖了许多深沟,以减缓官军可能进攻的速度。直到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这
才回兵卓郡。

  到了卓郡,询问曹化这边的情况,道那段灵凤已经突围数次,都被挡了回去,
如今城里大约已经粮尽,每日缒城来降者多达百人。北边王禀正与胡达见了数阵,
各有损伤,听得说冯庆已经攻破了玄武关,此时正赶往奉郡,打算与王禀正兵合
一处,以破胡达之兵。

  徐有亮大喜,忙命张圭去约王俊,商议攻城之事。

  见有亮得胜回来,王俊知道卓郡指日可取,急忙到有亮营中共同计议。

  还是张圭出的主意,说要想割头,先去膀臂。不如围着卓郡,单攻钥城。

  彼时卓郡和钥城之间可以相互以弓箭射杀攻城士卒,如今可以铁浮屠压住卓
郡城上的弓箭手,使其无法对钥城进行协防,如此一来,攻克钥城就容易了。

  众人都赞同这个意见,当夜,徐有亮派人把铁浮屠悄悄推到城东门外的空地
上,装好弹药,瞄准两边的城头。

  徐有亮命点起号炮,号炮一响,城上人知道是要攻城,急忙准备弓箭、灰瓶、
炮子、辊木、擂石之类,跑到城垛儿处向下张望。只见下面空空荡荡,并无一兵
一卒来攻,正没理会间,忽听惊天动地一阵炮响,黄豆大的铁丸射上城来,把那
些兵丁登时炸死了不少,其余人吓得忙从城垛处跑开,不知道什么东西竟能从下
向上打上来伤人。

  放炮的兵丁们没有点灯,就是摸着黑儿偷袭,所以城上的人挨了揍,却看不
见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过了许久才知道是铁浮屠,哪个还敢到城边去看,只
得蹲在城垛后面,把箭向外乱射,却对徐有亮和王俊构不成任何威胁。

  有亮命人,速速攻城,兵丁们立刻冲过护城河,把云梯搭在钥城的墙上,齐
声呐喊,用手抓着云梯乱晃。

  里面的兵卒看着云梯在动,以为有人爬城,便躲在城垛后,等对方上来好把
他们搠下地去,可是晃了半天,就是没人上来。兵丁们莫明其妙。想看又不敢看,
因为有个人刚露了一下头,便引来铁浮屠一声巨响,把头都打烂了,其他人便不
敢再看。

  打了有不到半个时辰,忽然城上大乱,有人高喊:「不好了,王禀正和徐有
亮大兵已经破城,快逃命吧!」

  不多时,已经有人开了城门,冲出许多兵丁来,要往卓郡城逃走,徐有亮早
已把大军埋伏在护城河边,见城门一开,立刻挥军入城,钥城登时破了。

  徐有亮冲到城心里,看见王俊从另一头赶过来,两人会合,十分高兴。

  有亮:「不知那庞奇现在哪里,我等速速去找。」

  王俊得意道:「不必找了,庞奇老贱已经被我擒获。」

  有亮听了,急忙向他祝贺。

  原来有亮这边放炮的时候,把两边城上的守军注意力都集中到这边来了,王
俊却带大军悄悄摸到城东墙下,派了丰子俊和丰美玉两兄妹自城脚徒手攀上去。

  由于西边炮声响亮,又有铁浮屠轰城的消息,所以那些朝廷军兵心只在铁浮
屠上,再不曾想到会有人用这样的办法登城,所以被他两兄妹轻易爬上城头,杀
了守门兵丁,打开城门把王俊放入。

  王俊入了城,如生龙活虎一般,摆动手中方天画戟,见人便杀。

  那些官军见城池已破,没命向西城门逃走。

  庞奇听见炮声出来,先跑到西城门处,又听得东城门失守,急忙打马向东而
来,才到街东头,迎面正碰上王俊。那庞奇心无斗志,与王俊只战了几合,便被
王俊一戟杆打落马下,命军卒捆了,然后向西杀,正遇见有亮。

  一群人在城中东杀西杀,全歼守军。

  因为钥城的地势要比卓郡高出十几丈,徐有亮要利用钥城驾炮,王俊便把城
池让与有亮。

  有亮命把铁浮屠拉进城来,在西城墙上一字排开,对准了卓郡城。

  天亮之时,炮已架好,有亮命军兵把铁砂子换成大块的鹅卵石,然后一齐开
炮,立时炮声如雷,飞石越过两城之间的天空,落在城里,虽然并没有那么准,
却从心理上震摄着卓郡的兵丁,使他们惶惶不可终日。

  有亮在城头,看着对面卓郡的士兵被炮打得藏在城垛后面不敢露头,十分快
活。

  正在那里看士兵们打炮寻开心,张圭赶来,说王禀正和冯庆两位节度使已到
卓郡,正在大营等候,请有亮回去会面。

  有亮听了十分吃惊,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忙起身,叫兵丁们继续炮击,
自己随着张圭往自己的大营而来。

  不知三家会面,如何商议,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回——高人助阵破玄武,胡王鏖兵各损伤

  那么,冯庆又怎么这样快就取下玄武关,赶来合兵的呢?

  原来胡达走后,冯庆那边就没了压力,专心想着如何取下玄武关。怎奈守关
的守备张得海和大将关仝谨记胡达教训,避不出战,冯庆面对坚壁高城,有天大
的本事也奈合他不得,整日悉眉苦脸,忧心忡忡。

  一日,冯庆同几员大将出得营来,正在查看玄武关周围的地形,忽听身后何
元龙一声惊呼:「将军小心。」

  一道白光擦着自己的鼻子尖儿飞过,钉在身边的树上。

  「有刺客,保护将军!」几位大将急忙把冯庆围在当中扑面,四下看时,人
影也无一个。

  冯庆惊魂未定,向那树上看时,原来是一支柳叶钢镖,镖上还夹着一张小纸
条儿,心下松了一口气道:「各位将军莫怕,这是飞刀寄柬,不是行刺。」

  何元龙忙过来取下飞镖,把那纸条儿拿下来,见上面写着:「今夜四更,前
来打城,红灯摇曳为号,便可进关。」

  冯庆道:「此人是友非敌,要助我等攻下玄武关。」

  「不知他姓甚名谁,哪里去谢他?」

  「只看那镖上便知。」

  何元龙拿镖来看时,上面錾有一个「周」字。

  何元龙道:「此人姓周,但不知名姓,须防有诈。」正说间,忽然嘴唇上中
了一块硬土疙瘩,疼得「啊呀」

  一声,接着暗处有一男子的声音道:「不识好人心,该打!」

  冯庆忙道:「哪位高人相助,请留下名姓,日后也好相谢。」

  「山野之人,无名无姓,无说也罢。国家兴亡乃天下人之事,也无须相谢,
将军还是速速准备,前去攻城吧。」

  冯庆再要说时,已经没了声音,知道是世外高人,不喜世俗烦扰,也便罢了。

  到了半夜,冯庆引军悄悄离了大营,摸到城边,埋伏起来。

  起初,还见城上兵丁乱走,过不多久,那些兵丁便一个个消失了,接着,城
楼处有人把一盏红灯摇了三摇。

  为了防止有诈,冯庆没敢全队进攻,事先安排了何元龙前去。

  何元龙率两千人马,悄悄摸到城下,却只见城门大开,何元龙小心翼翼地进
了城门,只见左右守门的兵丁都睡在地上,推也推不醒。

  过了瓮城,何元龙一面派人守住城门,一面从马道上了城墙。

  只见城楼处的兵丁也都睡在地上,何元龙知道,这些兵丁大约都中了毒了,
心中大喜,忙放起一支响箭,外面冯庆一看信号,忙命点炮进城,将士们发声喊,
一齐闯进城来,此时远处城墙上的守军才发现不妙,一齐向这边城门杀来,已是
不济。

  冯庆率领手下将士如猛虎一般进了城,一部分士兵随裴凤上城墙击退两边的
敌兵,保证城门的安全,自己率岳灵等五员女将直奔守备府。

  一直跑过了半条街,才到守备府前,只见守备胡得海连盔甲都顾不得穿便抢
出门来,爬上战马来战,被灵凤当胸一矛刺个对穿,猛然一挑,飞起在半空,直
落到守备府的门楼上,又从上面滚下来,当即身亡。

  杀了胡得海,冯庆又来找那关仝。

  关仝没有住在守备府,而是另安身于一家大宅,听得炮响,也惊醒了,披挂
整齐,上马提棒,赶来战场,迎面遇上冯庆。

  冯庆把手一指,喝一声:「关仝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我乃朝廷命官,岂能投降反贼,冯庆,还不与我拿命来!」说完,纵起胯
下乌骓宝马,手舞金钉狼牙棒,直奔冯庆当头砸下。

  岳灵一见,忙飞马挺矛拦住,别看岳灵身量娇小,力气可不小,胯下宝马墨
脚玉龙驹,手使丈八蛇矛枪,也是武艺超凡。

  两个人战了一、二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岳灵道:「你这厮是个对手,似这
等方打得称心。」

  又战了十几合,岳灵突然把马一圈,向外一跳,关仝以为她要跑,纵马一跟,
岳灵的马却又圈回来,绕到了他的身后,关仝不曾防备,见对方已然到了身后,
知道不好,想逃时已经来不及了,被岳灵一矛刺在软肋,疼得他大叫一声,被挑
于马下。

  得了玄武关,再找那助战之人,却遍寻不见。只在那盏作信号的灯笼上又发
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王禀正正与胡达鏖战,速去奉郡合兵。」

  冯庆于是休兵一日,然后往奉郡而来。谁知到了奉郡,胡达却撤了。

  再说王禀正,自那日离了卓郡,不久到了奉郡,正遇上胡达大军开到。

  双方在城外列队交兵。

  胡达本来从京里带了十员大将,计是计是洪彬、刘滔、张志武、于得水、曹
东升、关仝和女将张牡丹、王菊花、李月季、赵水仙。

  洪彬、刘滔、于得水已经在玄武关交战中被斩,关仝后来又死在玄武关,胡
达进了北古城后,又从东三关调了大将卞玉、卢德强、孙凤鸣、张海涛、刘子鱼
五人,张志武、曹东升和卞玉被陶龙带去南灵关,已在百花山桃花沟外被徐有亮
的铁浮屠炸死,此番胡太师带着的大将就剩了卢德强、孙凤鸣、张海涛、刘子鱼
和四员女将,共是八人。

  王禀正方面,计有大将王柯、关元、丁奇、古风、柯良、毕福星、马有道和
女将王银屏、齐巧云、华明玉共是十人。

  双方见面,话不投机,随即交起手来。

  王禀正这边新出道的大将毕福星要立功劳,抢先出马,胯下青鬃马,手中金
柄枣阳槊,出马到阵前叫战。

  胡达命东海龙首关守备卢德强出马,卢德强胯下枣骝马,也使一条金柄枣阳
槊,两个使槊的打在一起,全凭实力,完全讨不得巧。

  虽然武艺上并不差,但毕福星初出茅庐,而卢德强是一镇守备,经验老到,
所以战了有二十几合,卢德强大吼一声,将毕福星挑下马来,下马割了首级,挂
在马脖子下,回归本阵。

  王禀正帐下大将马有道看见,急忙冲出阵前,高声向卢德强叫战,马有道骑
一匹胭脂马,使一杆九耳八环刀,对面的龙尾关守备孙凤鸣看见,也挥刀而出。

  孙凤鸣骑的是一匹素霜驹,手中一口金背砍山刀,这回两个都使刀,又是讨
不得巧的,战了三十几回,孙凤鸣将马有道连头带肩砍去半边。

  连输了两阵,这边王禀正心中恼怒,正要派将,古风、柯良两匹战马一齐飞
出,向卢德强和孙凤鸣挑战,两将刚刚得胜,杀意正浓,应声出马,与古风和柯
良分别交手。

  那古风骑的是乌龙驹,使方便连环铲;柯良骑的是姜黄马,使八棱紫金锤。

  四员将在阵前打了二十几合不分胜负,胡达阵上龙背关的守备张海涛和青龙
关守备刘子鱼怕自己的两个人刚刚打过一仗体力不支,出马来换,关元、丁奇一
见,忙出马接住。

  张海涛骑的马名叫花斑豹,使一条镔铁戟;刘子鱼骑的是玉花骢,使双枪。

  八员将在阵前各举兵刃,两边主将亲击催阵鼓,八个人杀得性起,吼声如雷。

  又打了三十几合,卢德强和孙凤鸣比竟是刚打过一阵的,体力明显比对方差
了一些,渐渐不支,阵中张牡丹…王菊花…李月季、赵水仙四员女将看见,出马
来救,却被关元、丁奇、齐巧云和华明玉接住。

  胡达也看出不好,自己抡棒出马,王柯看见,飞马上前,阻住胡达。

  胡达老当益壮,奋起神勇,王柯堪堪不敌,这边王银屏急忙飞马迎出,双战
胡达,胡达仍是不惧,攻多守少,王禀正于是也加入战团。

  这样一来,阵前一场混战,共是二十员将在那里厮杀。

  战够多时,古风一铲把卢德强的人头齐颈铲下,柯良则抡锤把孙凤鸣的脑袋
砸了个稀烂。

  古风与柯良得了胜,赶来助阵,胡达恐自己的手下有失,急忙跳出圈外,高
喊收军。

  此后打打停停,战了七、八场,双方再无斩获。王禀正正为无法打破胡达的
军队着急,忽然一夜之间,胡达的人马不知去向,把他吓了一跳,害怕是胡达寻
到什么不为人知的路径绕到自己身后去了,急忙派了多路探马去打探消息,结果
胡达的消息未到,冯庆却到了。

  这便是事情的经过。两人在奉郡驻扎了几日,打听到胡达退到西亭关内布阵,
知道他已经没有进攻的力量,于是让古风和柯良守奉郡,冯庆也派何元龙和裴凤
分驻翔凤与会州两城巩固奉郡的防御。然后王禀正和冯庆两个领着各自的部队赶
奔卓郡来与徐有亮会合。

  不知三家会兵之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i] 本帖最后由 吾夜 于 2011-3-9 14:50 编辑 [/i]]

dingiii 2011-1-17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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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问苍天 2011-2-8 10:25

【段家女将】(续)41-45

       第四十一回——合兵会盟封将,兵临城下劝降

  却说有亮回到大营,直奔大帐而来,王禀正与冯庆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见有亮,王禀正忙迎上来道:「哎呀徐洞主,我本想速速返回,赶上合攻
卓郡,不想却被你占了先了。」

  有亮道:「这可不是我一人之功,你们丰家兄妹才是头功,二公子先入钥城,
又擒了老贼庞奇,更是大功一件,徐某只不过打打边鼓而已。」

  「徐洞主说哪里话?若没有你的铁浮屠,丰家兄妹也难见功。这桩功劳,你
我两家各占一半。」

  「王将军客气了。这位想来就是冯将军了?久仰久仰。」

  「徐洞主,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

  「彼彼此彼此。哎,王将军,你不是在奉城与胡达交手么?怎么到了这里?」

  「那胡达老贼果然厉害,我与他打了几仗,没占到什么便宜,后来听说冯将
军攻下了玄武关,赶来合兵,那胡达老儿十分狡猾,半夜悄悄退兵,等冯将军到
时,他已走得不知去向。后来探马回报说,那老贼已经退到西亭关内,正在摆一
座什么大阵,我想他是打算放弃段灵凤了。现在事情已经不甚急了,不如且休兵
几日,故而与冯将军同来卓郡,与徐洞主共商结盟大计。」

  「甚好甚好,名不正言不顺,结盟之事早定早好,我等进帐商议。」

  虽然三个人的心里都想着自己当盟主,不过这种时候是凭实力说话的。

  三家当中,以冯庆的兵最少,而且后方补充能力也不足,所以实力最弱。自
虎狼峪得胜后,本来徐有亮与王禀正的实力相当,但百花城一战,损失惨重,而
王禀正虽然与胡达交战,死伤了两员大将,却又多了西戎部落前来相助,所以实
力大增。虽然徐有亮和冯庆心中不服,但此时这盟主之位却非王禀正莫属,而且
两人表面上还要装着心甘情愿的样子。

  定下了盟主,又想联盟的名字,最后决定叫靖难监国军。王禀正任靖难监国
兵马大元帅,兼中路招讨使;徐有亮任副元帅兼右路招讨使;冯庆任副元帅兼左
路招讨使。

  第二天,三家的众将一齐来到王禀正的大营中,举行结盟大典,祭过天地神
主后,王禀正、徐有亮和冯庆就任正副元帅。

  当下,元帅升帐,先以大元帅名义再发檄文,曝昏君诸般恶迹,然后封赏众
将:王柯、王俊为靖难监国军正副印总先锋官;王银屏、王小姣为中路先锋官;
何元龙、裴凤为左路先锋官;曹化、史文龙为右路先锋官。其余众将各有封赏。
全军大排筵宴,犒赏三军。

  消息传到百花城,凤翎与赵凤竹十分不快,道:「封个总先锋兼中路先锋便
罢了,偏又单弄个什么中路先锋,好让她们压着我们,都是女将,偏她们比我等
高强?」

  另一边冯庆手下的岳灵等五位女将同样心中不忿,只不过不说便了,几家的
女将,现在就较上劲儿了。

  话说三家合兵,休整三日,元帅升帐共议军情,先派探马去探胡达之事,然
后议论如何取下卓郡。

  「既然陶龙和胡达的救兵已退,我们更可久困不攻,免得徒伤士卒的性命。
现在段灵凤已经断了救兵,粮草也消耗殆尽,卓郡弹丸之地,早晚必破。」张圭
道。

  有亮表示赞同,冯庆也同意。

  王禀正点头道:「几位说得有理,我见那段灵凤武艺出众,若是投靠我们,
攻打胡达正是力助,如今她别无退路,正好迫她投降。依我之见,不如修书一封,
派人送进城去,晓以厉害。」

  「我也赞成这个主意。只是下书之事十分危险,派谁前去呢?」

  一时站出数位将军,有曹化、王柯、王俊、王银屏、何元龙等。

  王禀正一一看着他们,然后道:「各位将军勇气过人,本帅十分欣慰。只是
徐元帅与段灵凤交手多年,积怨甚深,你的属下若去,只怕段灵凤放得过你们,
曹云龙也放不过你们。依我看,还是派王柯前去的好。王柯听令!」

  「末将在!」

  「就派你去下书,须得小心了。」

  「得令!」

  这王禀正派王柯前往,也有自己的打算,因为他知道末来徐、冯两个必是大
敌,所以有机会就把人往自己这边拉拢,这不是,昨天已经把被擒的庞奇说服,
投降了自己,如果再能把段灵凤和曹云龙收在帐下,却不是如虎添翼么?

  这几日,段灵凤在城中如坐针毡。

  军中已经断了粮草,士卒杀马为食,原来的士兵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下了
三、五万人,也已经疲惫不堪,徐有亮又在钥城架起铁浮屠,把乱石轰入城中,
徐有亮的兵丁还从那边施放冷箭。虽然那铁浮屠一炮装不下多少石头,箭射到这
边也已经射不死人,但钥城地势高,卓郡地势低,人家用手都能把石头扔过来,
这边却什么都打不回去,直把人气闷死,军卒们怨气冲天。

  正无奈何间,报道王禀正派人下书。

  段灵凤忙叫命帐,召齐了众将,然后叫带下书之人。

  王柯迈步进帐,打个禀手道:「王柯见过段元帅。」

  「大胆王柯,见了本帅为何不跪?」

  「我乃是靖难监国大元帅所差,前来下书之人,不在段元帅所辖,自无上下
之分。」

  「大胆,你不怕死么?」

  「为将者,以马革裹尸为乐事,死有何惧?」

  段灵凤见拿他不住,也便罢了,道:「王将军果然英雄,你下的什么书?可
是来劝降的么?」

  「乃是我家元帅所写,请段元帅弃暗投明之书,我家元帅与段元帅都是大真
臣子,自然没有劝降之说。」王柯很会说话,他知道段灵凤身为御妹,很忌讳投
降二字,所以故意不说劝降。

  「将书信呈上来。」

  段灵凤拿过书信来,看了一遍,叫小校领王柯下去休息,又把信交给众将看
了一遍,然后道:「众位将军,王禀正如今下书劝降,各位以为如何?」

  众将面面相觑,都不说话,只有曹云龙大着胆子,出来叉手道:「元帅,如
今兵临城下,军中已断粮多日,兵无斗志,朝廷救兵又不到,我等已是身逢绝地,
不降也是徒劳。末将以为,皇上所作所为确实荒唐,难怪人家不反。如今朝廷昏
庸,百姓思变,大真朝气数已尽,我等当顺应大势,败弦易撤。末将以为当降。」

  众将一听有人牵头,有出来响应的,又有要誓死尽忠的,吵个不休,最后一
齐看着段灵凤。

  灵凤道:「我受皇上龙恩,执掌帅印,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能投降
贼寇,作出大逆不道之事,让后代子孙蒙羞?真为尔等汗颜,你们哪个愿降便降,
我是宁死不降。」

  灵凤这么一说,那些愿降的心里不愿,嘴上却不敢说了,曹云龙赶忙又叉手
道:「末将不过试试元帅之心,既然元帅愿为皇上尽忠,我等自当与元帅同生共
死。」

  曹云龙本来是挑着头儿愿降的,现在又愿死,投降派便不敢再多言。

  段灵凤这边统一了认识,叫把王柯叫来。

  王柯进帐问道:「不知元帅商议的结果如何?」

  段灵凤微微一笑,道:「我要向王先锋借样东西。」

  「请讲。」

  「我要砍下王先锋的人头,送给王禀正,以示我为国尽忠的决心。来呀,推
出去,斩!」

  王柯哈哈大笑,转身便走。

  「且慢,刀下留人。」曹云龙急忙出来,道:「元帅,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此时王先锋是下书之人,杀了他于礼不合,使元帅三思。」

  「嗯。你说得有理,推回来。」

  「段元帅,怎么不杀我了?」

  「王先锋,我乃朝廷元帅,岂能作那失礼之事,方才不过试探于你,王先锋
果然英勇,本帅佩服,如今你可知道本帅的意思了?」

  「知道了。」

  「你回去告诉你那个什么伪元帅,回书便免了,咱们君子之约,战场上见。」

  「那好,末将告辞。」

  「我来送送王先锋。」曹云龙忙道。

  曹云龙把王柯送出元帅府,王柯道:「曹先锋武艺高强,前途似锦,为了昏
君卖命,岂不是太可惜了。曹先锋若是到了我们营中,我愿把先锋之印让你。」

  曹云龙只是唯唯,一直把王柯送到城墙上,用绳子缒下城去。

  不知王柯此去,怎生来攻城,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二回——庞奇进城卧底,段凤半夜突围

  王柯回营,说那段灵凤至死不降,王禀正与徐有亮和冯庆商议,再困数日,
然后攻城。

  退帐之后,王柯暗对王禀正说起段营中事,说从面色上观察,先锋曹云龙与
不少将官仿佛有投降之意。

  王禀正听了,忙让王柯把庞奇悄悄带来。

  原来自钥城被攻破后,庞奇被擒,随即投降,不过此事徐有亮等人并不知道。

  庞奇进帐,急忙施礼,王禀正叫他起来,对他说道:「如今有一桩功劳与你,
不知你愿不愿去。」

  「元帅吩咐,庞奇愿效犬马之劳。」

  「你要如此这般,算你大功一件。」

  庞奇听了,连连点头。

  当晚,庞奇同一个人跑到城下,对城上喊道:「我是庞奇,速速拉我上去。」

  守城兵丁一看,果然是庞奇,急忙放下绳子,把两人拉上城去,然后报与段
灵凤知道。

  灵凤忙叫升帐,让庞奇报门而进。

  进得帐来,段灵凤问道:「庞奇,你已被王禀正所获,又跑来作甚,莫非替
王禀正作说客的么?」

  「元帅,末将冤枉啊。我被王俊捉住不假,但我并未投降,王禀正把我关在
后营,准备改日送回西三关,是一位壮士将我救出,我两个一同来投营的。」

  「那位壮士姓甚名谁,为何救你。」

  「此人名叫凌志,乃是关山人士,原在王禀正营中作一小校,因为不愿跟着
王禀正担起造反的骂名,久欲回归朝廷,故尔救我。」

  「如此,请凌壮士进帐。」

  那凌志走进帐来施礼,段灵凤一看,此人一脸素然之气,象是个正人君子。
灵凤看了良久,忽然大喝一声:「凌志,你好大胆,竟敢与庞奇来此作奸细,刀
斧手,把这两人推出去斩了。」

  「哈哈哈哈,我还道段灵凤是位大英雄,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可惜呀,可
惜!」那凌志被刀斧推着向帐外走,一边哈哈大笑。

  「招回来。凌志,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识好人心。」

  「我怎么不识好人心?」

  「我好意救了你的将官,前来投你,你却说我是奸细,还要杀我,不是不识
好人心是什么?」

  「哼哼,好吧,本帅叫你死个明白。你既然相归顺朝廷,救了庞奇为何不逃
出奉郡去见胡太师,又为何不逃出百花城去南灵关?单单逃到此处,这里已是死
地,再无救处,何苦来送死?你不是来作奸细,又待怎说?」

  「哼!你怎知如今奉郡和百花城俱已封锁,无人可出,我救出庞元帅,王禀
正又怎会放过我们,早晚一样被擒。再说,我救庞元帅是要报效立功的,不到卓
郡到哪里?死又怕什么?如今朝廷气数已尽,早晚不保,我在卓郡死同在业城死
又有多大差别?我来投你,但愿尽忠而死,不愿从贼而生。万万没有想到,段元
帅竟把我当成奸细,反而污了我的一世英名。也罢也罢,不用你杀,我自己死了
便是,但愿老天知我忠心,让我有大白天下之日。」

  说着,凌志把头一扭,不去理她。

  灵凤一听,急忙走下帅案,亲解其缚道:「壮士大义之言,令灵凤惭愧无地,
冤枉了壮士,还请莫怪。」

  「只要元帅知我忠心,别无所求。」

  灵凤仍叫庞奇任副元帅,又任命凌志为大将,终是不太放心,把他们安排在
两处,且不给他们实职,还叫曹云龙和另一位副将分别注意两人的行踪。她可不
知道,这正是帮了人家的忙。

  第二天,城外忽然炮声震天,喊杀动地,王禀正对着卓郡猛攻,眼看城池不
保。

  段灵凤登城看时,攻城的是王柯和王俊,分别从西北两侧猛攻,南侧是徐有
亮引军攻城,而东侧则是徐有亮架在钥城的铁浮屠和乱箭。

  段灵凤命所部将官径死守城,但看上去效果不大,因为士兵们都已经许久吃
不上饭了,根本没有力气。

  此时曹云龙道:「元帅,此地无法再守,不如我们突围吧,往山里走,利用
山势作屏障,也许还有机会。」

  段灵凤道:「难道你不明白攻城时围三面而攻的道理,这是王禀正在逼我们
出城,他们一定早就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钻呢。」

  「元帅,此时明知是罗网,也不得不钻哪,跑出去还有进山的机会,若是留
在城里,就算人家不攻,我们也只得饿死啊。」

  「是啊元帅,走吧,我们宁可战死,也不愿活活饿死。」众将齐声道。

  灵凤此时也知道没办法,只得答应。

  灵凤一边命几员副将守住城门掩护主力,一面点齐了兵马,开了东门趁着钥
城的铁浮屠刚刚打完一排炮,正在重新装填的机会,冒着乱箭冲出城来,绕过钥
城,一直向东边山里杀来。

  这一冲就是二、三十里,三家的兵将在后面紧追不舍。灵凤向前正走,猛听
一声炮响,同时从两边杀来敌兵,此时灵凤根本顾不得去看是谁领兵,只管朝着
没有敌人的方向紧跑,等跑到山脚,那马也累坏了,只得停下暂歇。

  回头再看时,追兵们忙着围杀自己的兵丁,没顾上自己,而身边只剩下曹云
龙、庞奇、凌志,还有十几名将官、两名女兵和百十号人马,不由摇头感叹,然
后缓缓向山里走来。

  才进得山口,猛然一声炮响,迎面又杀出一彪人马来,灵凤一见不妙,领着
曹云龙等向旁边一座小山上冲去。

  天色很黑,对方不敢追赶,灵凤走到山顶向下一看,不由暗暗叫苦,原来敌
人早把这座山围了,山脚下到处是火光,足有上万人把小山团团围住。山下敌兵
齐声高喊:「段灵凤速速投降。」

  灵凤此时也狠下了心,反正也跑不了了,明天等敌人攻山,就拚他个鱼死网
破。

  她把战马拴在一棵大树上,命那百十号人在山顶周围挖起壕沟,准备弓矢、
乱石,等明早敌人来攻时,拚个你死我活。

  「曹先锋,敌人夜晚不敢来攻,留下几个人守着夜,大家都躺下歇歇吧,明
日还有一场大战呢。」

  「是。」

  灵凤又巡视了一圈,安排好守夜的人员,见曹云龙等众将都躺在地上休息,
两个女兵也睡了,便也回到自己的战马旁边,背靠大树坐下,解下身上战袍盖在
身上,闭上眼睛养神,准备明日作最后一搏。

  不知段灵凤明日有命也无,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三回——曹云龙弃主擒灵凤,王禀正有意作驸马

  上回书说到段灵凤闭目养神,准备明日作最后一搏,不想坐着坐着便睡着了。

  忽然间一阵动静,把灵凤惊醒,睁眼一看,大吃一惊,只见自己两只脚已经
被捆在一起,上身被向前按住,伏在自己的腿上,双臂被两个不知什么人反扭着,
有人解去她的盔甲,然后用绳子「哧喽哧喽」地捆绑起来。

  灵凤知道受了人家暗算,但半分也动弹不得,扭过头去,见两个副将正在把
两个女兵面朝下按在地上,用绳子捆绑着。

  另外一边,曹云龙、庞奇和凌志则各摆刀枪与另外几个将官厮杀作一团,士
兵们则站在一边看热闹。

  段灵凤一见,忙喊道:「曹先锋,快来救我。」

  曹云龙用叉拍碎了一个人的脑袋,嘴里说着:「马上就来。」

  过不多久,曹云龙三个已经杀掉了那些对手,慢慢走回来,而捆绑两个女兵
的将官也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工作,站起身来,只把两个四马倒躜蹄捆在一起的女
兵扔在地上。

  「曹先锋,快来把我解开。」

  「元帅莫怪,我等如今已经弃暗投明,正要用元帅去作进见之礼。」曹云龙
道。

  「你?!」段灵凤没想到会被曹云龙出卖,气得差一点儿背过气去:「曹云
龙,朝廷昔日待你不薄,你竟背主求荣。无耻之尤!」

  但现在骂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大势已去,只能想想自己面前的命运了。投降
是自己绝对不能接受的,剩下的就是怎么个死法,是砍头,还是凌迟?会不会剥
光自己的衣服?几乎肯定!会不会被轮奸?不知道,曹云凤和自己的几个师姐妹
可是都被轮奸过的。

  一想到堂堂御妹,兵马大元帅,竟然被人轮奸,段灵凤不由感到浑身发冷。

  曹云龙三个走过来,解开她脚上的绳子,又拴了个绳子套在她的脖子上,拿
在手里牵着,象牵狗一样慢慢走下山而来。

  段灵凤被捉下山,山下围困她们的兵丁们都来看热闹,这样一个美貌如花的
御妹娘娘被捆下来,大家自然好奇。大兵们言语粗俗,哪儿都是一样的,他们你
一言我一语,评头品足,话里话外离不开御妹的脸蛋儿、胸口和腰部向下,大腿
向上的那些地方。

  段灵凤空有一身本领,却只能任人羞辱,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呀!

  曹云龙亲自把段灵凤抱上她自己的战马,叫兵卒们把她的脚用绳子拴了,兜
在马肚子底下,这样她就无法用坠马的办法自尽。上马之时,曹云龙的手就托在
灵凤的屁股上,使她感到无限的耻辱。

  曹云龙上了他自己的马,用手抓着灵凤的马缰,向王禀正大营而来。

  王禀正听说擒了段灵凤,十分欢喜,忙出营把曹云龙接进去。

  段灵凤这才知道,原来那凌志是新近投在王禀正帐下的将军,而庞奇也早就
姓了王。

  王禀正先安抚了曹云龙及投降的众将,又叫把段灵凤推进帐来。

  王禀正一见,忙过来亲解其缚道:「哎呀,段元帅,王某久仰元帅人才出众,
如此相请,也非得已,还请元帅原谅。」

  这种花招,段灵凤早在演义上看过,并不感到奇怪,段灵凤就是段灵凤,她
是个愚忠之人,如果能用这种办法让她归附,就如痴人说梦。

  「王将军,你不用枉费心机。灵凤此身已属朝廷,身既被擒,或杀或剐尽由
着你,想让我背叛我皇兄,那是休想。」

  王禀正并不着急,只用那慢功夫慢慢磨她,想着早晚把她感动,不过段灵凤
心中铁石,王禀正的一切努力都算白搭。

  眼看着半个月过去了,段灵凤仍是我行我素,给吃就吃,给喝就喝,对于劝
降之人则是不卑不亢,就是不降。

  这期间王禀正对外都说段灵凤已经战死,因为他知道徐有亮与段灵凤之间过
节很深,如果段灵凤降了,还则罢了,否则怕有亮找他要人,可是纸里包不住火,
段灵凤被擒看见的人也多,早晚汇泄漏出去便十分不美,所以王禀正也不由着起
急来。

  其实王禀正还有另外一重私心,那便是段灵凤的美貌和公主的身份。

  如今三家合兵,虽然他当了盟主,但也知道另外两人并不服他,如果收了段
灵凤,一是多了一位智勇双全的良将,二是得了一位美貌娇娘,三是有了驸马的
身份,就更有号召力。

  英雄好色,王禀正也不例外,他自己妻妾成群,仍在外面拈花惹草,就说此
番兴兵所带的女将韩素梅吧,本是王禀正的副节度使的女儿,因为武艺高强,为
王禀正看上,留在营中当了中军官,后来那位副节度使死了,十六岁的她没了依
靠,就被王禀正纳为侍妾。在王禀正的诸妻妾中,只这韩素梅会武,所以此番来
时就带在身边。而与韩素梅比,这段灵凤虽然年纪要大一些,但容貌一点儿不差,
特别是那一条修长的身子,细细的柳腰,还有眉宇间那一股英气,却是一般女将
无法比拟的,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动心?

  王禀正自擒住段灵凤的那一日起,就无日无夜不想着她那美妙的身子,哪怕
只搂在怀中睡上一夜也好,但段灵凤至死不降,这等事也就落了空。

  眼看着三家约定的出兵西亭关的日子已经近了,如果还不把段灵凤拿下,只
怕再没机会,王禀正决定来他个霸王硬上弓,先将那段灵凤奸了,那时节,她便
不降也不行了。

  计议已定,正待施行,忽然后营小校来报,说段灵凤跑了,这一下子可把王
禀正气坏了。

  原来段灵凤在后营只是软禁,并没有捆绑,因为许多天她都没有任何动静,
所以大家也都放松了警惕。这一天,觑个冷子,段灵凤一下子制住了个牵马的传
令兵,夺了马便向营外冲。因为附近没有敌兵,因此营中各级哨兵也都大意,见
段灵凤冲来时,来不及关营门,被她闯出营去走了。

  王禀正哪里肯放过这样美人儿,急忙点起五百兵丁,带上王柯、王俊、曹云
龙、庞奇和凌志,一齐向段灵凤逃跑的方向赶来。赶出十几里路,忽见迎面来了
一哨人马,正是徐有亮、曹化和史文龙,在当中一匹马上,还坐着五花大绑的段
灵凤。

  原来段灵凤久关在后营,根本不知道周围的情况。

  大真朝以业城为中心,外面共有三道关口,呈环形排列。

  第一道关就是四方群关,包括东三关、南三关、西四关和北三关,归四位节
度使守备。东三关的节度使陶龙,已经死于徐有亮的炮下,南三关、西四关和北
三关的节度使分别是徐承祖、王禀正和冯庆,如今合兵监国的就是。

  第二道关是东方青龙关,南方朱雀关,西方白虎关,北面玄武关,还有中间
一些辅助性的小关口如南阳关、西华关、东平关等,形成一条环形链条,如今都
叫三家破了。

  第三道关是东阳关、西亭关、南灵关、北古城关。

  如今头两道关都已经破了,朝廷的军队收缩进三道关里,外面全是人家三家
的地界,更何况王禀正的大军在中间,出去五、六十里都是军营,段灵凤哪里跑
得脱。她骑着抢来的马,向南跑了不多远,迎面正碰上出营狩猎的徐有亮。

  段灵凤一见徐有亮,想躲已经晚了,忙低下头,装着普通百姓的样子。

  起初徐有亮只看了她一眼,没太在意,但史文龙眼尖,一见段灵凤穿着一身
单衣,表面上看象个老百姓,但皮肤细白,又不象一般村姑,再一看马,分明是
一匹战马,便用马鞭一指把她拦住:「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奴家是前面镇上王员外家的丫环,替员外办事回来。」

  有亮一听声音,觉得耳熟,圈马回来仔细看时,吃了一惊:「我道是谁,原
来是段元帅,你不是阵亡了吗?

  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灵凤一听,知道不好,忙去马鞍边抽出那传令兵用的配刀来,也不说话,闷
着声便是一刀。

  有亮一拨马跳在一旁,曹化和史文龙已经掣出兵刃把灵凤围在中间。

  灵凤不甘被擒,挥刀抵抗,不过,段灵凤的武器现在王禀正营中,她的武艺
是本身的功夫占六成,兵刃上占了四成,如今凤翅流金鎲不在手,武艺使不出来,
不几下,手中刀就被崩飞了,曹化用斧杆在她腰上一拨,把灵凤拨下马来,军卒
们立刻上前捆了。

  这里是徐有亮的地盘,有亮一见王禀正迎面而来,急忙禀手问候道:「元帅
到此有何要事?」

  此时王禀正却不好意思说来追段灵凤的,吱吱吾吾不说话。

  灵凤用双腿把马一夹,那马便自已走过前面来。

  灵凤道:「王将军,如今灵凤再次被擒,你还把我带回去吧。」却把王禀正
闹了个大红脸,只得向有亮承认段灵凤是昨天刚刚被擒,今天又偷偷跑了的。

  有亮一听,便道:「既然如此,就请元帅把她带回中军营吧。」

  王禀正挺高兴,有亮不把她抓回自己的营中去报仇,却把她白送给自己,看
来对自己这个元帅还是挺尊重的,便道声谢,把段灵风带回自己的大营。

  回去的路上,王禀正心中忽然醒悟,徐有亮把灵凤交给自己,是因为自己是
元帅,人家有意给自己一个面子。不过,他与段灵凤交战许久,自己的三个妻妾
都死在她的手里,怎么会轻易放过段灵凤呢?明日早晨点卯的时候,有亮必会在
中军帐询问,那时节,我若还没有收服她,当着众将的面,若不给徐有亮一个交
待,难以服众。

  想到此,王禀正决定,一回大营,便立刻给她来一个霸王硬上弓,先在她的
身体里插下自己的种子,看她降是不降。

  所心,王禀正带着众人进了营,叫别人先回去,自己拉着驮灵凤的马,直接
到了自己的寝帐前,把段灵凤从马上抱下来,打横抱在怀里,直入自己的寝帐。

  一进帐,王禀正便把灵凤丢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服,边解边道:「御妹
娘娘美貌无双,王某心仪已久,你就从了我吧。」

  段灵凤虽然知道落在敌人手中免不了受辱,但还是忍不住大骂起来。

  王禀正把灵凤的上衣一把撕开,把嘴在她雪白的香肩上紧吻,又伸手去解她
抹胸。

  不知段灵凤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四回——韩素梅出谋王禀正,徐有亮义释段灵凤

  话说王禀正正将段灵凤压在身下,伸手去剥她衣服。

  段灵凤尽力扭动,口中大骂不止,但双手被绑,她无法挣扎,眼看受辱,忽
然帐门前有人说道:「元帅快快住手,此事万万不可。」

  王禀正急忙起身,见帐门前站着一位女将,二十一、二岁年纪,容貌十分秀
美,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一衣短打箭袖,正是自己的小妾韩素梅。

  「梅儿有何话说?」

  「元帅,不可如此。请借一步说话。」

  王禀正跟着韩素梅出了帐,素梅道:「段灵凤大小也是朝廷的御妹,我等起
兵为的是监国,不是造反,所以断断没有诛杀御妹的道理,更不可使她受辱,不
然的话,天下大众如何肯归附于你。」

  「我已经苦口婆心,劝她归附,怎奈她不识我的好意,竟然逃走。她抵死不
降,你又不让我杀,又不让我取她节操,难道要我放了她不成?」

  「将军不要生气,待妾身替你去说服于她。」

  韩素梅进去了许久才出来,对着王禀正摇头。

  王禀正道:「我说如何,待我去夺了她贞操,叫她不得不归附于我。」

  「元帅差矣,段灵凤久在军中,早知被擒之后难免受辱,又怎会因此而改变
初衷,反而坏了元帅的一世英名。世人不光说你诛杀俘虏,还要说你奸杀御妹,
分明无视朝廷,你这监国之名又哪里来?百姓虽然思变,但决不愿意背上造反之
名,这一来,哪个还愿投靠元帅?岂不是因小失大么?」

  「话虽如此,难道叫我放了她不成?」

  「将军费了许多心思方才将她捉住,平白放了她自然不肯。妾身倒有个一石
二鸟之计。」

  「快讲。」

  「那段灵凤与徐有亮交手多年,积怨甚深,徐有亮三个妻妾都死于段灵凤之
手,而且受尽凌辱,有不共戴天之仇。不若把段灵凤送给徐有亮,他定然感激于
你,此其利一也;无论他把她妹了还是剐了,都不与元帅相干,此其利二也;若
日后有徐王反目之时,徐有亮奸杀御妹,却不是一个口实?此其利三也。有此三
利,又解了元帅心中闷气,又把这个烫手的山药推在徐有亮一边,却不是好?」

  「梅儿不光武艺出众,还这么有心计,不枉本帅疼你一场。好,就听你的。」

  「你且把段灵凤交给妾身,我将她剥了衣裳,包在包袱里,再派人送给徐有
亮,徐有亮见了她身体,定难自制,那时节,元帅就只等着看笑话吧!」

  「好主意,就由你去办。」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一想到好一块羊肉,却
送在有家嘴里,心里却实在舍不得。

  那韩素梅进得帐去,将段灵凤拖出来,带到自己的帐中,又怕段灵凤挣扎之
时自己制她不住,便又派人去把王银屏和王小姣找来,三个女将在帐中制住一个
女人是绰绰有余了。

  段灵凤被三个人拿住,解了绳索,剥尽衣衫,反绑了双手,又把她的小腿折
叠起来,用绳子同大腿捆在一起,再用绳子从膝盖处穿过,同大臂捆在一起,就
如同小孩子把尿一样的姿势。

  又派人去找了一个木箱子,里面垫了些褥子,把灵凤装在里面,盖上盖子,
上了锁,贴上封条,这才叫女兵们搬到帐外的空地上,由王禀正派了一员小校,
领了数名兵丁,把段灵凤送到徐有亮营中来,说是王元帅所赠礼物,特地嘱咐有
亮独赏。

  徐有亮不知是什么礼物,叫人抬进自己的寝帐之中,屏退左右,开了小锁,
撕了封皮,打开箱子看时,吃了一惊。

  只见那段灵凤跣剥得干净,一身白肉如雪欺霜,只是捆得可怜,两颗玉乳似
两座玉钟,顶着一对小红樱桃,两条修腿不粗不细,全无一丝赘肉,再看那两腿
之间,一列黑毛由小腹下的耻骨处起,向后生至阴唇中部。两边阴唇又软又厚,
若是平素,应该夹紧成蜜桃模样,现在由于两腿向两边分着上举,紧绷绷的皮肤
一拉,便向两边分开,现出那两片暗红的小阴唇,还有那一个粉嫩的蜜穴来,同
小巧的后庭一起展现在徐有亮面前。若要享用之时,只消把一条玉茎向里一杵,
十分方便,再不得反抗。再看脸上,一张粉面如桃花模样,楚楚可怜。

  有亮吓得赶忙转过脸去,心中扑通扑通乱跳。若说他对这般一个美人儿不动
心是假的,不过徐有亮也算是英雄,不似旁人,立刻便想到了这是王禀正的诡计。

  段灵凤被韩素梅三人剥光衣服装进箱子的时候,并不知道她们想干什么,既
然要剥光了自己,不是想示众,就是想强奸,为什么又装进箱子里呢?只觉箱子
被人抬来抬去,后来又放在车上,不知要送到哪里,直到箱子打开的一瞬,她看
见了徐有亮,心中不由一阵颤抖。

  在她想来,自己与徐有亮的积怨是最深的,他的三个妻妾凤仪、凤乐、凤云
都死在自己手中,而且还都被剥得精光吊在旗竿上示众,那样的场面,对于一个
丈夫来说是何等刺痛?如今把自己落在他的手里,只怕是要生不如死了。

  徐有亮面朝外站了许久,这才说道:「你可是段元帅么?」

  「正是你家元帅。」

  「有亮方才不知是御妹,故尔开箱,决非有意,请娘娘原谅。」

  「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既已被擒,要怎么样就由你吧,不要假腥腥。」

  「有亮并非虚情假意。前者拙荆赵凤竹在营中之时,多蒙元帅关照,她曾肯
求有亮,有朝一日抓住元帅,决不可羞辱,有亮早已应允并传喻全军,有亮营中
决无人敢对元帅无礼。方才王元帅派人送来箱子,只说是送给有亮的礼物,叫我
独自观赏,不知是段元帅,故而冲撞了元帅,切勿见责。」

  「什么见责不见责的,落在将军手里,打算把我怎么办?」

  「元帅是当朝御妹,有亮理当善待。」

  「你说的是真心话么?」

  「怎敢有假?」

  「那还这么绑着我?」

  「御妹原谅,如今凤翎和赵凤竹姐妹引军在外,有亮营中没有女子,这里自
遭兵乱,百姓四处避难,女人更是难得,所以……有亮十分为难。」

  「你看都看过了,还为什么难?」

  「方才不知御妹这般模样,现在知道了,便不敢再看。」

  「我乃贞节女子,既然被你看过了,难道以后还能再嫁人么?此时除了你,
还有何人可以放我?」

  「如此,得罪了。」有亮心中不由一动。

  有亮回过身来,把段灵凤轻轻从箱子里抱出来,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后把绳
子解开,拿自己的战袍来给她披了。

  过程中有亮的手有时不得不从她的要害附近掠过,第次他都感到那肉体的轻
微颤抖。

  段灵凤坐在床边,露着两条粉腿,默默无声。

  有亮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办,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离开百花城时,凤翎和赵
凤竹各自把自己贴身穿过的衣服留了一套给自己,以便让自己独守孤夜的时候拿
出来看上一看,嗅上一嗅,好有些寄托,忙翻行囊取出,递给灵凤。

  灵凤接过来穿了,仍一言不发。

  「御妹如今作何打算?」有亮看着穿上凤竹衣服的灵凤,与穿着盔甲时却又
不同,充满了女性的柔美,更加令人心动。

  「那要看徐洞主打算如何处置我了。」

  「怎么讲?」

  「灵凤既然落在你的手里,洞主若要报杀妻之仇,是杀是剐,灵凤决不皱一
皱眉头。」

  「战场交锋,死伤难免,若是冤冤相报,几时可了?」

  「灵凤现在是阶下之囚,徐洞主若是打算要了我的身子,方才正是机会,现
在洞主想要时,灵凤也决不反抗。」

  「御妹美貌,哪个男子会不动心,但有亮决不会趁人之危,若要得御妹之时,
必是要你自愿,明媒正娶方可。」

  「洞主又不要我的身子,又不替你家妻妾报仇,哪你想怎样?」

  「有亮起兵,并非造反,实在是朝廷无道,我被逼无奈,这才进京监国,只
要杀了奸后赵蝉和奸贼赵荐、王飞廉,改弦更张,我便重回故里,作我的南岭郡
马,元帅何不与我们合兵一处,一同进京讨伐无道?」

  「徐洞主,你一家死难之事,灵凤也替你难过,只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世
上无不是的君王,君王有过,为臣子的只能好言相劝,哪有兴兵犯上之理。此事
再莫多言,灵凤断断不能从命。如今洞主若要杀便杀,要辱便辱,不杀不辱便放
我出营。灵凤蒙皇上封为御妹,未能替主分忧,安定天下,反而兵败被擒,有负
皇上重托,无颜再见御面,决意就此永遁深山,再不出世。不知徐洞主如何打算?」

  徐有亮听了,十分为难,好不容易才把她抓住,就这么放了,也是心有不甘,
但不放吧,一个御妹娘娘,留在营中又算什么?

  有亮思来想去,终于叹道:「既然御妹不愿意与有亮合兵,有亮也不勉强,
御妹请自便吧。」

  「你是说放了我?」

  「正是。请御妹自便吧。」

  「说真的?」

  「真的。」

  「不后悔?」

  「不后悔。」

  「那我走了?」

  「御妹请便。」

  段灵凤钻起身来,向帐外便走,她还以为有亮会后悔,心中想着,半路上有
亮定会把她抓回来,或奸或杀,但有亮送到门口,向帐外兵丁道:「一切听御妹
方便,不许阻拦。」

  段灵凤慢慢走出军营,这才知道徐有亮真的放了她,想起自己对凤家三姐妹
的所为,不由眼圈儿发湿。

  在大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要去哪里。

  忽然,身后马蹄声响,灵凤回头一看,原来是徐有亮同几个骑兵急驰而来。

  「徐洞主,你后悔了?」见有亮到了跟前,灵凤冷笑道。

  「御妹说哪里话。现在二道关外尽是我三家地盘,有亮虽然放了御妹,但恐
其他两家不愿,故尔特来告知娘娘。你只可向南去,到了通镇,若想隐居山里,
可南进平岭,平岭以东是我徐有亮的地盘,平岭以西是王禀正的。

  也可南出朱雀关,直去南岭藏身。若想进关,可以由通镇向东,过百花城,
进南灵关。百花城有凤翎姐妹,必不会为难于你。此处有有亮自佩玉牌一面,上
雕有我的亲笔题诗,你持此牌,在我的地盘上无人敢对你不敬。还有,御妹的马
匹兵刃不在此处,行走不便,这是有亮的马,可为代步之物,望御妹一路走好。
「有亮说完,跳下自己的白龙驹,交在灵凤手中,然后上了兵丁牵着的一匹空马,
飞驰而去。

  段灵凤站在当地,愣愣地说不出话来,止不住眼圈红了,看到有亮去的远了,
她大声喊道:「徐洞主,今日之恩,灵凤但有三寸气在,结草衔环,定当报偿。」
然后转身上马,向南而去。

  第二天早晨点卯已毕,王禀正悄悄问有亮:「徐副帅,昨日那份礼物如何?」

  有亮坦然一笑道:「多承元帅关照,有亮已经把人送走了,相信她日后不会
再与我为敌。」

  王禀正心中暗悔,好大一个人情,却叫有亮作了,只得讪讪地笑道:「王某
心中也如是想,只是恐徐副帅记着往日的过节,所以把人送你处置,徐副帅果然
是大仁大义之人,王某没把你看错,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就好人作到底,把
她的马匹、兵刃和盔甲也送给你吧。」

  「多谢元帅。」

  这边全歼了段灵凤所部,王禀正又得了曹云龙、庞奇和凌志三员将,越加意
气风发,与有亮和冯庆计议,兵分两路,一路由有亮率所部进攻南灵关,另一路
由王禀正率所部及冯庆部进攻西亭关。

  其实这也是王禀正有意坑害徐有亮,南灵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让有亮孤
军奋战打南灵,以便消耗他的实力。而西亭是个平原关口,并没有什么天险可依,
更可以让冯庆的部下去打头阵,以便保存自己的实力,这是王禀正的如意算盘。
而徐有亮呢,正好也不愿意整天听王禀正的指挥,加上单走一路,可以招兵买马,
扩大自己的力量,而跟着王禀正,所招兵将自然都归了王禀正,所以徐有亮顺坡
下驴,答应了王禀正的分派,率大队向南经通镇往百花城而来。

  到了百花城,见到凤翎和赵凤竹,把事情一说,赵凤竹忙跪在地上谢过有亮
义释段灵凤之恩。

  此番凤翎与赵凤竹可就不愿意再在百花城当看门官儿,闹着要同徐有亮去打
南灵关。

  有亮也有许久没有女人陪着,于是便答应了,留下几员副将守关,自己把全
部大将都带上,向南灵关而来。

  放下徐有亮不表,单说王禀正,同冯庆率两路大军往奉郡而来,这一日路径
风林岗,忽然路边有人高喊:「着打!」一道白光径向王禀正面门打来。

  王禀正「啊呀」一声,不知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五回——周天树林示警,女煞水塘遭诛

  却说王禀正路过风林岗,听得林中有人喊一声,一道白光直奔王禀正的面门
而来。

  王禀正吓了一跳,嘴里「啊呀」一声,但他乃是一位名将,眼急手快,把头
一闪,伸手一抓,将那暗器接在手里。

  身边众将喊一声:「有刺客!」一齐往岗上而来。

  王禀正低头一看那暗器,原来是一个纸团,打开一面,里面裹着一块小石头,
那纸团上有几个字:「当心胡达刺客,谨防风花雪月!」

  王禀正知道对方是友非敌,忙叫人招回了前去搜找的众将,然后继续前进,
心中暗暗小心,不知这「风花雪月」作何吉凶,脸上却不露出来。

  大军到了奉郡,扎下大营,升帐点将,叫副将替下原来守奉郡的几员大将,
以便增强进攻的力量,休整三日,准备开拔。

  那王禀正住在奉郡城中的太守府,早晨去中军营点名过卯,回到太守府,到
后花园中散心,忽见一团白色的东西隐在荷花下,王禀正走到池边仔细看时,见
水中面朝下俯卧着一具女尸,赤条条的,全身没一根布丝,只在腰间扎着一条半
寸宽的细牛皮带子,那女尸皮肤白细,看上去年纪不大,整个儿人瘦瘦的,但屁
股滚圆的,大腿结实,一看便知是练武之人。

  王禀正心下奇怪,忙叫军卒拿了竹竿来,把那女尸拨到池边,拖上崖来,让
她躺在地上。

  近前看着,那女子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面容秀丽,浓眉大眼,长长的捷
毛,方脸庞,高鼻子,仿佛是个北番女子。再看她身子,宽肩细腰,乳房丰满,
小腹扁平,阴阜隆起,阴毛很浓,腰间的皮带上有许多小皮套,里面有飞抓、钢
镖、飞刀、吹箭、竹管等物,果然是个武林女子,但不知她姓甚名谁,为何死在
这里。

  王禀正叫军卒四下寻找线索,有军卒自旁边一棵树上找到一支钢镖,上面钉
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有字道:「刺客乌里风,善水遁,今为将军除之。」

  再看钢镖上,錾着一个「周」字,知道是当初助冯庆破玄武关之人,再看那
纸条上字迹,倒与风林岗上的那枚纸团一样,方知这女刺客是被人暗中杀了,忽
然间明白原来风花雪月是指刺客的名字当中有这四个字。

  那女尸果然是乌里风。

  胡达早年在北边征伐之时,曾经认识一位叫乌里强的北国著名剑客,两人惺
惺相惜,八拜为交。后来乌里强死了,临死前叫他的四个孙女儿乌里凤、乌里花、
乌里雪和乌里月到京城来投奔胡达。胡达看在老友的份上,更看在她们身怀绝技,
便留在身边,每每出兵,也把她们留在中军营中。

  这四个姐妹从乌里强那里学成了绝技,善于五行之遁。胡达整天东征西杀,
都是排兵列阵之法,倒是用不着她们姐妹的武功,平时出战并不带她们,只叫她
们来刺探情报。

  等冯庆破了玄武关,胡达知道不好,如果继续留在奉郡只怕要腹背受敌,于
是退入西亭关,在京城的门户凤城关前摆下了七星盘龙阵,准备与三家节度使在
这里决一死战。

  胡达进了关,才知道陶龙已经全军覆没,陶龙本人也阵亡了,胡达大哭了一
场。一边昼夜加紧布阵,一边派人打探王禀正三家的消息。

  不一日,探马回报说,三家节度使已经在卓郡合兵结盟,王禀正作了盟主和
大元帅,又全歼了御妹段灵凤的军队,如今正在休整,准备器械要进攻西亭关。

  胡达知道对方的势大,西亭关的地势并非险要,早晚必失,所以退帐回来,
心里一直闷闷不乐,正巧被乌里姐妹看见,四姐妹一问,胡达便把前后因果都说
了。乌里风道:「盟爷爷请放心,有我姐妹在,定然保得京城不失。」

  胡达听了苦笑道:「你们姐妹不必替我宽心,敌强我弱,胜负已分,我不过
替朝廷苟延残喘而已。我几十万大军尚不敢说保住京城,你们四个女子能有什么
作为?」

  「排兵布阵,战场攻杀,非我姐妹所长,我们学的是高来高去,飞檐走壁之
法,又会五行遁法,待我姐妹出去,施展绝技,取了那王禀正的人头回来。人无
头不走,鸟无头不飞,王禀正一死,敌人没了主心骨儿,自然混乱。」

  「那王禀正武艺高强,你们哪是他的对手?」

  「王禀正武艺虽高,但都是骑马举刀的笨功夫,哪似我姐妹练的飞檐走壁之
术?!须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姐妹前去,又不与他对面交锋,只在暗处使
淬毒的暗器伤人,谅他逃不出我姐妹的手掌心儿。」

  「也罢,姑且一试,只是你姐妹定要小心在意。」

  「盟爷爷放心,我等去了。」

  四姐妹离了大阵,到了西亭关里,找客栈住下,商议着如何下手。大家都道
那王禀正虽然不会轻身功夫,但身为大元帅,身边必然防守严密,想要接近谈何
容易,所以,四个人不可同去,免得万一失手,叫人家一个锅里炒了。

  这些杀手一向是独往独来,这样目标小,容易隐蔽,也容易得手,所以四个
人出了西亭关便分了手,各走各的路,各寻各的法子行刺。

  四个人在一起商议,却不防隔墙有耳,都被人听了去,偏那人又是个有心的
人,心下大惊,自知一个人无法跟踪四个,急忙先行一步来向王禀正示警,又在
暗中跟在王禀正左右,保护他的安全。

  此人是谁,原来是一位世外高人,人称湖山隐者,名叫周天,本来他是不问
世事的。但如今天下不宁,生灵涂炭,老隐士便生了济世之心,先是帮助冯庆攻
下了玄武关,又到胡达身边探听消息,准备伺机盗取胡达的阵图,不想遇见乌花
姐妹欲图行刺,急忙赶来保护王禀正。

  如果四姐妹一同行刺,周天是可以设法通知王禀正把她们一鼓成擒的,但现
在四人分开,单独行动,周天没有分身之术,只得先留刀寄柬警告王禀正,再潜
伏于王禀正的左近,暗中观察动静,这一天,他看见了乌里花,害怕其他三姐妹
万一在附近受了惊,所以决定暗暗动手。

  再说乌里风,自别了三个姐妹,一个人急急向奉郡而来,到了奉郡,王禀正
大军还没有到,便又南下去迎,半路碰上王禀正和冯庆的大军,黑压压的一片,
阵容齐整,又见王禀正身边将官、军校密密层层,无法下手,只得暗暗跟在队伍
的后面,一直跟到了奉郡城里。

  乌里风知道王禀正住在守备府,于是到守备府附近查看,见守备府连墙头上
都日夜有人放哨,心中吃惊,知道有家已经在防备刺客,想从墙上进入是根本不
可能的。

  不过乌里风不在乎,如果没点儿真本事,她也不敢来奉郡。

  乌里风的本领是水遁之术,她是自小练的水功,可以在水下过上三天不用上
来换气。她于日间在附近看好了,有一条小水渠将山泉由一个小水口引入了守备
府的花园,又由另一边墙下的水口出来,那水口很小,又在水下,一般人过去不
得,但对乌里风来说就完全不同了。

  夜半更深,乌里风在客栈自己的房间里把自己收拾利落。她脱光了衣服(那
时候没有游泳衣,就算比基尼也没有,下水就得光屁股,所以女人通常是不学游
水的),扎上腰带,带好了行刺的暗器,那可都是有毒的。

  悄悄从后窗户出来,纵上屋顶,运起轻功来到那水渠边,悄悄下了水,象一
条大鱼一样灵巧地在水底下游着,一直顺水渠游到了墙外,那水口粗有一尺上下,
长有七、八丈,是用青石砌成的,乌里花自那水口钻进来,湍急的水流帮助她从
水口中游进了后花园,一切都是那么悄无声息,没有人发现她摸进来。

  乌里风没进过守备府,不知道里面的格局,所以她隐身荷叶丛中,悄悄从水
里钻出来,向四下打量一番,确认了花园的格局和方位后,又把头缩在水中,游
到离池边最近的何叶下,整个儿人面朝下平扑着趴在水底,等候机会用吹镖行刺,
然后再从出水口逃走,计划真是天衣无缝,可惜就是她在荷叶丛中向外一探头,
便被人发现了。

  周天是什么样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乌里凤从水里一出来,长长的头发
上的水便滴下来落在水里,发出轻微的声响,这点儿声音一般人是听不到的,但
周天听得到,所以立刻就发现了水中的女刺客。

  他本可以设法叫士兵们引起注意,前去捉命乌里风的,但他知道乌里风的三
个妹妹可能就在附近,若是暴露了,那三姐妹改变行动方向,便不好再抓,所以
决定暗暗的把她收拾掉。

  乌里风趴在水底,一动不动,她运起内功,这个样子可以连续趴上三天三夜
的,她可没想到死神已经到了身后。

  乌里风忽然感到自己的大椎穴处麻了一麻,就感到大周天的气血立刻被阻断
了。

  没了内功的帮助,她感到自己有些窒息,这是练成功夫以来从未有过的现象,
急忙向上浮起,想露出水面换一口气,哪知道自己的脖子后面仿佛被一只大手拿
住了,以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把她的脸狠狠按在水底的淤泥里。

  她用手去脑后摸,什么也没有摸到,想要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不起来,只
觉得胸口憋得炸开一样的疼痛,两腿不由自主地开始胡乱蹬踢,但很快全身都仿
佛被人抓住,按在水中,想挣扎除了小腰乱扭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她终于憋不住了,张开嘴巴喝了一口水,这样稍稍缓解一下窒息的感觉,但
只是短短的一瞬,并不能起太大的作用,接着她就感到脑袋一阵迷糊,不由吸了
口气,结果吸进肺里的全是水,于是,她就觉着肺部一阵剧痛,脑袋「嗡」地一
下子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且永远也不会再知道了。

  可怜一位身怀绝技的女杀手,又是水中的高手,却连对手的样子都没看到,
就被活活淹死在池塘中,水面上竟然波澜不起,足见强中更有强中手的话一丝儿
不假。

  周天杀了乌里花,在树上留下记号,依旧悄悄回到自己藏身的地方,继续寻
找另外三女的下落。

  不知另三位女杀手如何下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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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区打杂 2011-3-10 13:43

【段家女将】46-50

      第四十六回——禀正腌腊乌里风,周天擒纵乌里月

  「哪位高人相助,王禀正这里谢过了。」王禀正先高声喊道,然后又恨恨地
道:「胡达这老匹夫,战场上打不赢我,竟然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来人,女刺
客的尸身不要让她坏了,给我用盐腌上,带到西亭关里,去好生羞辱羞辱那胡达
老儿。」

  士卒们齐声答应,立刻把好那乌里风拖在一边,有人去街上找了两个专制腊
肉的伙计,许下许多银子,向他们学腌肉的手艺。

  其实这玩意儿挺简单,一学就会。兵丁们又弄了些咸盐、皮硝之类回来。

  把乌里风放在一辆板车上推到墙外出水口边,仰面往沟边地上一放,当着成
群看热闹的兵丁的面,拿把攮子往乌里风的耻骨上面一捅捅进肚皮,一直割到她
的胸骨下,把肚皮扒开,露出心肝五脏,零七八碎的向外一掏,只留下直肠、和
阴道在身上,其余都割下来丢在沟里,顺水冲走,然后把直肠和阴道从里面翻出
肛门和阴户外,拎着乌里风两只脚踝子,把一个空壳肉身子放在水里,仔细洗得
干净,这才又放回车上,把直肠和阴道给她塞回去,在围观者一阵满足的议论声
中返回府内,找口不大不小的水瓮,将乌里风盘成一个肉球,放在瓮里,灌上用
盐和皮硝等沏成的咸水里腌好,加个木盖儿,放在一辆拉锱重的车上,几天后起
兵时,随锱重队而行。

  乌里花等三姐妹并没有能够及时混进府内,所以并不知道乌里风是如何被杀
的,直到第二天把她腌成美女咸肉的时候,才听人说起。三姐妹都气得暗下决心,
一定要取了那王禀正的性命。

  到了起兵之日,王禀正到了校场,点卯已毕,大军开拔。王禀正骑着马,走
在一群大小将官之中,这是在乌里风行刺未遂之后,为了保证王禀正的安全,众
将官一致决定的。

  却说周天,自己费了半天劲就是为了悄悄把乌里风杀了,免得惊动其余三姐
妹,谁知王禀正在花园里大声表示感谢,不由心里暗骂他笨蛋,这不是给对手提
醒儿吗?不过,事情已经这样儿了,埋怨也没用,还是干正事儿要紧。

  四下看看,确认没有其他武林人士藏在府内,于是悄悄到了街上,装成一个
普通员外的模样去看给乌里风开膛,眼睛向乌里风看着,耳朵却在人群中仔细辨
别,看有没有那天在客栈里听到的声音。

  结果还真听到了,只听远远的屋顶上有两个女人在低声说话,分明是那姐妹
中的两个。

  周天不敢惊世骇俗,而且离得远,真用轻功赶了去,只怕人家也已经看见他
而逃之夭夭,所以一边用耳朵辩别方向,一边向那里靠,想要把两姐妹一鼓成擒。

  只听一个说:「王禀正这个老狗,把大姐这般糟塌,定不与他干休。」

  另一个说:「四妹不可大意,大姐的本事咱们都是知道的,凭王禀正不可能
把大姐找到,更不用说杀死了,咱们可能遇上高人了。」

  「高人?什么高人?有本事当面鼓对面锣地跟咱们效量,干吗要暗中伤人?」

  周天听了心中一笑:「说我暗箭伤人?难道你们所作的见得了人么?」

  又听那个姐姐道:「四妹,你看见二姐了么?」

  「没有,她用土遁法,整天在地里埋着,谁也别想找见她。」

  「不见得,大姐用水遁,咱们一样找不到她,结果还不是着了人家的道儿,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太自负了。」

  「不怕,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须怕我的毒火弹。」

  「你要处处小心了。」

  「没事。」

  「好了,从现在起,咱们还是分开,各走各的,可别叫人家一窝儿端。」

  「知道。」

  周天一听,知道对方要走,心下一急,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了,急忙一闪身进
了一个小巷,然后纵身上了房,转眼就来到刚才听到声音的地方。

  但人已经走了,对方也都是轻功高手,逃走的时候声音很小,即使在你身边
飘过,一般的人也听不到。可周天的武功不是吹出来的,别人听不见的他能听见,
凭着一丝衣袂之声,他听到两个人分别从东南两个方向上的无人小巷下到了地面,
然后汇入了噪杂的人群中。周天放眼望去,因为位置的原因,就只能看见南边的
一条大路,通过那声音的方向,他看到了一个黄色的身影,急忙追了上去。

  黄色的身影是乌里月,四姐妹中的老四,只有十八岁,武功是四姐妹中最差
的,但也有两个特长,一个轻功最好,跑得快,蹿得高,二是善使两样火器。

  第一样暗器是毒火弹,它是把黄磷、火药等混合上剧毒的药物捏成球,封在
蜡中。打出的时候把蜡壳捏碎,里面的黄磷立刻燃烧起来,又把火药引燃,连烧
带毒将对手杀伤,那毒药见血封喉,除非乌里月自己的解药,再没得救。

  第二样暗器也是火器,主要成份还是黄磷和火药,不过个儿大一些,里面又
加了铁末子和一些发烟的东西,投出燃烧的时候铁末子会迸出大片的火星,再加
上浓烟,可以让敌人的眼睛暂失去作用,以掩护其下手或逃脱,因此这也被她们
叫作火遁之术。

  乌里月混在人群中,一开始以为没有被人发现,等走出两条大街,准备回到
自己的客栈的时候,忽然一种预感让她停下了脚步。

  她猛地回头,却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的人或事,但从小严格的训练却让她知道,
她遇上敌手了。

  乌里月想了想,不能让人家找到自己的窝儿,既然早晚要碰面,还不如明来
明去。于是,她转身向东大街而去,等从东边出了城,到了没人的地方,乌里月
猛地运起轻功,跑向一个小山沟。

  山沟里面有一片空地,大小不过二、三十丈,乌里月停下脚步,高声叫道:
「是哪位朋友,请当面一叙。」

  周天心里也不由暗暗佩服乌里月,竟然能够发现自己在跟踪,于是现身出来
见面。

  乌里月一看,对面的人大约五十岁上下,十分清瘦,面如三秋古月,仙风道
骨,知道对方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便把手一抱拳,道:「这位朋友,报个名儿
来。」

  「老夫周天是也,人送绰号湖山隐者。」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乌里月一听对方的名号,心里就是一哆嗦,知道自己
是斗不过对方的,便道:「老侠客既然称为隐者,便当徜徉山水之间,不问世间
俗事,为何出来淌这趟混水?」

  「自古隐者,并非为隐而隐。如今段琪无道,大真气数已尽,救之无益,老
夫所为,不过是顺天之意,推波助澜,以图早绝狼烟,使民安居乐业。老夫劝你
一句:如今人心思变,大势不可逆转,姑娘不可执迷。」

  「我不知什么天意不天意,也不管什么大势不大势,只知道乌里家族世受胡
家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为报此恩,虽死可也。」

  「姑娘年少,来日方长,何苦逆天行事,为虎作伥?自古死有重于泰山,亦
有轻于鸿毛,替段琪卖命,死不足惜,惟留骂名千古,姑娘慎思之。」

  「我受胡太师之恩,此意已决,老侠客若大年纪,年老不以筋骨为能,我劝
你还是回你的深山,安享晚年为好,若硬要架梁,只怕伤了你,人家说我欺负老
弱妇孺。」

  「嗬嗬嗬嗬。姑娘好大口气,老夫倒要领教领教。」

  「你想找死?那好,姑娘成全你,看招。」

  说完,乌里月拉个架式,便纵身一跃,右手立掌向周天劈来。其实乌里月自
知武功不敌,所以一掌下劈,另一手已经摸了三颗毒火弹丸,捏在手心里,准备
周天一接自己的右手,左手的弹丸便借劲儿出手,打他个措手不及。

  前文书已经说过,江湖上的规矩,使暗器之前要出声示警,但乌里姐妹是杀
手,根本不会管什么江湖规矩,所以也就没打算示警。

  周天不拉架式,也不出手,就只看着她那只打到胸前的手。

  乌里月的手已经劈到了周天的头顶,见他仍然不动,这才知道自己同人家差
距不是一星半点儿,就算是自己实劈到人家头上,也只象给人家骚骚痒,自己的
右手却只怕是要完。所以只得手撤力,左拳自肋下打出,准备用药弹伤人,方一
动手,忽见周天的肩头一动,已经把她的那只小巧的左手抓在手里,乌里月怎么
夺也夺不回来。

  周天一只手抓住乌里月的左手,象个大人抓住小孩子的手一样,乌里月只感
到自己的手指疼得钻心,象是被铁钳子夹住了一般,想缩回手都不行。

  周天道:「你想要毒火弹伤我是不是?须当心我手上一用力,把那弹丸捏破,
受伤的便是你的小手,受些伤倒没什么,只是你一个青春年少的美貌女子,失去
了一只纤纤玉手,那该是多么可悲?」

  乌里月知道人家说的是实话,便不敢再用力挣扎,却用右手悄悄去摸弹丸,
又要打来,这一回周天没有去抓她的手,而是用空着的一只手的指尖在她的肩上
戳了一下,乌里月立刻感到深身麻木,右手便抬不起来,弹丸都落到了地上。

  周天又把她的左手掰开,把弹丸拿过来,又将她另一处大穴点了,象个木偶
一样站在当地,这才把她腰间的鹿皮囊解了,连掉在地上的弹丸一起装进去,整
个儿往远处一扔,那鹿皮囊落在一块大石头上,忽然「轰」地一声炸作碎片。

  周天道:「你背天而行,我本该替天行道,但念你年轻无知,又是报恩之举,
今日饶过你的性命,不过老夫要废了你的武功,使你不能再替段琪作恶。」

  乌里月惊恐地看着周天的大手按在自己的头项,接着一股火一样的热气从百
会穴灌入,分成前后两路,沿任督二脉直透会阴穴处交汇,只一瞬间,她便感到
全身的气机都被阻断,一股热乎乎的尿液止不住流出来,一直流到脚上的靴筒儿
里,湿漉漉的裤腿粘在腿上,十分欢难过。再一运气,一丝儿也提不起来,知道
自己的武功完全被废了,现在自己只是比普通女子力气稍大,却再没有什么特殊
之处。

  她哭了。

  「哭吧。老夫如此做也是为你好,不如此老夫就不得不杀你。你此去,好生
找一个老实人家嫁了,过个田园村妇的生活,强似被人驱策,战场殒命。老夫去
了。」周天刚要走,又回身用手一指,把她身上被制的穴道解开,这才运轻功离
开。他还要去找乌里花和乌里雪姐妹,这两个人比乌里月的功夫好,特别是那个
什么乌里花,擅地行之术,却是不好对付。

  不知周老隐士此行破不破得了乌里姐妹的行刺计划,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七回——乌里雪树头遭绞,王禀正大营设谋

  再说王禀正大军离了奉郡,向西亭关而来。

  一路无话,这一日,正走在一树林间。

  那天幸亏是周天,若是杀手,只怕元帅的性命也就完了,而周天飞马寄柬的
地方,正是这样的一片树林。

  想起那日之事,将官们不由都提高了警惕,把王禀正围得紧紧的,边走边警
惕地注视着两边树上的动静,生怕再飞出个什么镖哇、箭的来。

  还好,眼看过了树林,王禀正已经到了林边,正从一棵看上去稀稀拉拉的树
下过,那树上突然传来两声娇叱:「看剑!」「当心!」一条黑影飞落而下。

  「啊呀!保护元帅!」

  众人顾不得礼数,十几件兵器同时伸向王禀正的头顶上方,却都砍了一个空。

  王禀正一抱头,叫声「不好」,战马往前一蹿,跳出两丈多远,回头看时,
又是一惊。

  只见那条黑影并未落下,而是挂在了半空中,象一尾挂在钓钩上的鱼一样摆
动着。

  王禀正圈马回来看时,却是一个与那乌里风长得很象的年轻姑娘,也光着身
子,浑身上下用棕、绿、黄三种颜料涂得一块一块的,连面部、头发和阴毛都涂
上了颜色、身上披着一张草绿色的细网,网上挂着许多树叶,难怪自己都到了树
底下,离她不过一丈远,都没有发现她。

  那姑娘的脖子里套着一条小指粗的红色的绒绳,绒绳另一端抓在一个清瘦的
老者的手里,那老者穿了一身黑,双脚盘在树顶附近,那么细的树竟然能承受两
个人的重量,实在叫人吃惊。

  姑娘此时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正在尽最后的努力挣扎着,两条美丽的长腿
用力蹬踢着,眼睛里泛着绝望的光。

  一众将官正各举刀枪指着那老者,王禀正把手一挥:「众将退后,老人家是
友非敌。」

  王禀正在树下把手一拱:「老人家是周大侠么?请把这女刺客放下,王某正
好由她身上问出其他刺客的下落。」

  周天在树上道:「老朽正是周天。王元帅不必费心问她,她们姐妹是以杀手
为业的,独自行动,相互并不知道下落。这刺客既然已经落在我的手里,那便让
她死了吧,也好少受些罪过。」

  王禀正知道周天不想让她活着受辱,所以也不坚持,看着那姑娘挣扎得越来
越慢,越来越无力,小便开始哗哗地流出来,接着,大便也失了禁,从被涂成棕
色的肛门中挤出来,落在地上。

  此女正是三妹乌里雪。她并不知道四妹乌里月被废武功的事,只是按自己的
想法去实现自己的计划。

  她已经知道有高手在保护王禀正,所以从一开始,就已经打算好了用命来赌
命。

  乌里雪善长木遁,其实就是把自己化妆成树木和花草来隐蔽自己。

  头一晚,她就已经提前在行军路线上相好了这个地方,于是把平常的衣服脱
在林中,取颜料来涂在身上,连剑身也都涂了颜料避免暴露,这才盘踞在这棵树
上,伺机行刺。

  这棵树与其他树木相比,生长的位置靠近大路中间,所以树下的土被人踩得
很实,长势不好,树帽子比较稀,因此多数人都不会相信这样的树上能藏人,而
这正是乌里雪赖以成功的因素,而且她差一点儿就成功了。

  周天的到来她已经发现了,因为是她先来了,而周天往来树林两遭,却一直
没有能够发现她。

  不过,周天是个老江湖了,他善于逆向思维,知道一个高明的刺客不会选择
别人最注意的树林深入下手,于是把重点放在树林两端,即使这样,他仍然没有
及时发现乌里雪。

  直到王禀正出现了。

  当一个人心中的目标出现的时候,她的心跳会不由自主地加快,只这一点点
变化,就被藏身树梢的周天发现了。

  周天急忙运轻功扑向乌里雪,而就当他刚刚到达乌里雪藏身的树顶的时候,
乌里雪已然发动。

  乌里雪也看到了飞扑过来的周天,但她此时所想的只有一件事,赶在周天杀
死她之前一剑刺穿王禀正的脑袋,所以奋不顾身,剑人合一,从树上直坠下来。

  但她还是慢了一步,就在剑离王禀正的头顶还有一尺左右的时候,忽然一股
大力打偏了剑尖,同时感到什么东西套在了脖子上,然后向上一拉,把她拉成了
头上脚下的姿势,并向上拉高了五尺多。

  她感到脖子被那东西紧紧勒住,感到了一阵可怕的窒息,知道自己是被人用
绳子套住脖子吊在了树上,而且她也清楚地知道,王禀正安然无羔。

  她绝望地看着远处的天,心中暗恨老天为什么不保佑她,为什么连死都无法
换来王禀正的性命。她感到胸口象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堵得慌,两条腿拚命摆动
着,想要踩到什么支承物,好让自己好受一些,但脚下始终空空荡荡,只有颈间
的绳子越勒越紧。

  她听到了王禀正同周天的对话,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对这个结束自己生命
的人感到一丝敬意。

  周天松开手,把已经死去的乌里雪扔到地上,然后跳下树来。

  「周老侠客,请教大名。」

  「老朽周天。」

  「啊?莫非是人称湖山隐者的周老隐士么?」

  「正是老朽。」

  「哎呀,久仰久仰。」

  「王元帅不要客气。」

  「老隐士出手相助,王禀正这里谢过了。」王禀正急忙施礼,周天也还礼。

  听到消息,冯庆也赶了过来,与周天见面。

  三个人客气一番,然后说起刺客之事,王禀正和冯庆知道四姐妹中已经被周
天解决了三个,心中十分高兴,周天却道:「现在虽然只差老二乌里花一个,但
这一个却十分不易对付,我听她们姐妹谈话,知道这乌里花善长地行之术,老夫
天上去得,水里去得,这土里却是去不得,防范甚难。」

  此时旁边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这有何难?那刺客既然土里来土里去,必须
要挖土掘洞,挖出的土也须放在地上,就如乡下的老鼠一般。只要派人在大营四
下去找,说不定能找到那厮的入口。」

  众人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女校尉。那姑娘只有十五、六岁,生得面似桃花,
齿白唇红。

  王禀正怒道:「胡说,你叫全营的人去找老鼠,那还睡不睡觉了?你不过是
一名小校,此地哪有你说话之处?!」

  王银屏急忙禀手道:「她乃是女儿帐前校尉,新来乍到,不懂规矩,父帅莫
怪。」

  冯庆道:「方才所说有些道理。姑娘姓甚名谁?」

  「小女子名叫花荣,不敢当副帅夸奖。如果找入口不行,只消在大帐四周中
挖条深沟,灌满清水,那刺客从土里来,淹她便是。还可在地上埋口大瓮,使人
守在瓮口听着,刺客挖土的声音再小,也能在瓮中听到。」

  「给你脸了,还不快退下!」王禀正喝道。

  花荣惟惟,退在一边,脸上十分无趣。

  「此处不是商议此事之处,还是等扎营之时,再细细商议的好。」周天道。

  「周老侠客说的是,且到前面适宜之处扎营,再作道理。」

  队伍走了半日,停下暂歇,埋锅造饭。周天与王禀正和冯庆三个屏退左右,
细细商议,觉得花荣所说三条,除了寻入口之事劳师动众不便执行之外,其他两
者都不妨一试。

  吃过午饭,周天叫王禀正率大军先走,自己运起轻功,向头晚大军扎营之处
返回,在军营四周细细检查。果然在大营外见一处土洞,粗有尺许,有土堆在洞
口。周天寻根小树,折成木杠,运起神功,把那土洞挑开,只见那洞斜向下挖了
有五尺多深,然后折向大营,洞中尽被黄土填满,只因为土色不一,才能看出是
挖过的。周天见了,倍觉惊心,原来刺客挖的是有头无尾的洞,正象老鼠一样,
前面挖洞,却把挖出的土直接填在后面的洞里,这样别人就是发现了入口,一时
之间也无法由此跟踪,不过这样一来,刺客就得在完全没有空气的状态下掘进,
如果没有专门练就的龟息之功,是决不可能这样操作的,若果然是这样,单纯挖
沟灌水的办法防范也是不行的。

  周天又进大营里寻找,连续发现了几处怀疑是刺客中间露头的地方,结果更
让他后怕,原来刺客已经进行了多次尝试,只是因为没有找对王禀正的寝帐,所
以才没有下手。

  原来过去主将每晚安营时的寝帐位置都是不同的,有种学问叫《奇门遁甲》,
讲的就是主将应该如何选择寝帐的位置,而这个位置与主将的生辰八字有关,别
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周天又向回找前天晚间的营盘,也发现了同样的情况,看来刺客十分执着,
不放过每一个晚上的机会。

  周天看看时候不早,怕刺客今晚下手,急忙向回赶。

  不知周天能否救得王禀正,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八回——乌里花中计遭擒,乌里月自寻死路

  周天的轻功要比马匹跑得还快,所以看了两个营盘之后,仍然得已在天黑之
前赶回了大营。

  王禀正已经按事先计划好的作了,在他自己的寝帐周围,呈环形挖了一条沟,
沟深三尺,兵卒们正在灌水。

  周天忙叫他们停下来,把沟加深,叫他们不要再灌水了,在沟外埋了一口大
瓮,然后自己坐在瓮边守着。

  王禀正又传令下去,叫寻夜的兵丁故意在语言中泄漏自己的寝帐位置,好让
刺客听见,诱她前来。

  周天的耳力要比一般人高出不只一倍,所以子时刚过,他已经听到了地下拙
土的声音。拙进的速度出奇的快,与巡更者的速度差不多,周天打了个手势,王
禀正与冯庆两个便悄悄过来。

  那声音到了离寝帐五丈远处忽然慢了下来,声音也减弱了,看来刺客已经认
准了寝帐的位置,开始悄悄然进展,周天不由微微一笑。

  现在刺客靠近了,也就用不着那大瓮了,周天离开大瓮,找到那传出声音的
位置,悄悄地跟着,一步步向寝帐靠近,一直跟到了沟沿上,王禀正和冯庆也靠
了过来,蹲在沟沿边向下看。

  只见沟沿上的土突然掉了下来,然后破了一个大洞,一颗人头钻出来,愕然
地向四下看了看,正要缩回去,周天把指一弹,那人便不动了。

  王禀正知道她着了周天的道儿,便喝一声,过来十几个亲兵,下到沟里,抓
着那人的头发向外尽力一拖,象拖死狗一般拖出赤条条一个女娇娘来。

  只见那女子二十才出头儿,与那乌里风、乌里雪生得一般无二,身材窈窕,
肌肤细嫩,只是是在地洞之中弄了一层灰土。

  她的身上不穿一件衣服,但手脚和膝肘之处各戴着一件类似铲子一样的铁器,
看来她在地下是手脚并用地挖拙的。右手腕上带着一只吹镖用的细竹管,左手腕
上带着一个皮护腕,上面一圈儿别着十几吹镖。

  几个兵丁把她拖到地面上来,解去身上的铁器和吹镖,只剩下赤条条的一个
身子。

  她睁着两只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王禀正三个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周天见她身上的器具都被去掉了,这才过去用手掌按住她的头顶,运功把她
的武功也废了,然后解开被制的穴道,交给兵丁们捆绑起来。

  周天道对王禀正道:「王元帅,如今四个刺客死了两个,这个和先前拿住的
一个也已经废了武功,无法为害了。盘龙阵那边我还要去看看,有机会拿到阵图
最好,不然的话,至少也可帮你先观观阵,探探里面的机关。」

  「禀正替众位将士多谢周老隐士相助之恩。」

  「不必客气,老巧去了。」

  说声去,人立时无踪,王禀正和冯庆不由得一吐舌头道:「幸亏周老隐士深
明大义,不然若替段琪卖命,你我性命难保!」

  周天一走,王禀正叫把刺客押上来,一看那刺客灰头土脸,忙叫兵丁打了水,
把她浑身上下洗个干净,这才现出如花模样。

  王禀正道:「你这贱人为虎作伥,竟敢行刺本帅,该当何罪?」

  乌里花正色道:「两国交兵,各为其主,我乃是胡大人麾下听用,替主出力,
理所当然,要杀便杀,何需多问。」

  「说的好!你的两个姐妹已经被我腌成了肉脯,等我到了盘龙阵,把她们挂
在旗竿之上,好生羞臊羞臊那胡达老儿。你是想让我把你这么活着吊上去示众呢?
还是把你杀了,一样制成肉脯呢?」

  「一切尽由你,乌里姐妹既为杀手,生死荣辱全不为念,你随便吧!」

  「好,是个英雄豪杰,王某佩服,所以不想让你多受罪,待明晨拔营起寨之
时,再将你处决,腌为肉脯。」

  「哼!承你美意,乌里花不谢!」

  第二天一早,点卯已毕,王禀正叫把刺客押进帐来,众将士都知四个刺客已
经不能为害,齐声欢呼。

  王禀正正要命人把乌里花押到辕门斩之,忽有小校报道:「营外有一女子,
声称是乌里花的妹妹,前来投案。」

  王禀正一听,知道是被周天废了武功的乌里月,忙叫带来帐来。

  只见两个兵丁押着一个年轻姑娘进来,那女子只得十几岁年纪,与乌里花如
出一撤,身上脱得一丝不挂,只在脚上穿着一双鹿皮蛮靴。

  走到帅案前,屈膝跪倒:「犯女乌里月前来投案自首。」

  「四妹,你怎能给反贼下跪?!」乌里花惊道。

  「你是乌里月,周老英雄不是已经把你放了吗?本帅也不再寻你,为何前来
投案?」王禀正道。

  「乌里月此来投案,不是为自己赎罪,乃是为二姐乌里花,听说她被元帅抓
住,要行处死,乌里月特来求元帅,饶她不死。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已
被周老侠客废了武功,于元帅无害,何必再诛杀于她。」

  「四妹,我不用你求情,我等受胡太师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今行刺失手,
唯一死方可对得起太师厚望,你怎能向敌人卑躬屈膝?你不是我乌里家的后代!」
乌里花大怒道。

  「王元帅,请恕我二姐无知之罪。」乌里月道。

  「哪里哪里,本帅一向喜爱英雄,你姐妹敢来行刺本帅,也是英雄,本帅怎
会怪罪,快快起来,我饶你二姐便是。」

  「元帅小心!」王禀正走下帅案,想去把乌里月拉起来,忽然身旁蹿过一条
一影,一下子把乌里月踢倒在地,并把她紧紧按在地上。

  这一切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王禀正看时,原来是冯庆身边的女将岳灵。

  「岳将军,这是何意?」王禀正正待问时,只见乌里月咬牙恨道:「你这贱
人,坏我好事,我到阴曹地府也不放过你!」一看乌里月那张脸,王禀正才知道
一定有事,但不知是什么样事。

  只见岳灵按着乌里月,叫两旁的兵丁道:「快把她靴子解开脱下来,要小心。」
一边伸手去她头发里,摸出一个小竹管来,向着跟前的地面,把竹管后的一个小
疙瘩一按,「嘣」的一声响,什么东西从竹管里伸出,一下子钻进土里,溅起一
小片灰尘来。兵丁们也把姑娘两只蛮靴小心翼翼地脱下来,按岳灵的吩咐仔细一
看,果然也从靴尖的绒球里寻出两支更小的竹管来,里面藏着极小的竹箭,一看
那蓝汪汪的箭尖,就知道是淬了毒的。

  此时王禀正才知道乌里月前来投案是假,行刺是真,为了让别人相信她没有
恶意,所以才脱得赤条条,露着所有秘密的所在前来,好让人觉得她毫无秘密。
这条计策也算成功,因为多数男将领都被她的身体吸引了注意力,而大部分女将
也都因为厌恶而不愿去看她,如果不是岳灵从乌里月的眼睛里看出一丝凶光,只
怕王禀正还是要中招。

  直到这时,乌里花才恍然大悟道:「四妹,方才姐姐误会了你,望妹妹莫怪。」

  乌里月被岳灵按在地上,回头看着乌里花道:「妹妹莫不能让姐姐上当,又
怎么能让反贼上当呢?」

  又转头对岳灵道:「这位女将军有勇有谋,心思缜密,乌里月输得无话可说。
既如此,就请王元帅把我姐妹一同处死吧。」

  岳灵从她身上起来,一群刀斧手把乌里月也捆了,将两姐妹一齐按跪在大帐
的地上。

  不知两姐妹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九回——乌里姐妹同遭难,冯庆巧计破亭关

  王禀正道:「我本不欲将你两个处死,奈何你二人屡教不改,不得不杀。不
过,看在你们忠心事主的份上,赏你二人一个全尸吧。来人,取孔雀胆送她两个
上路。」

  冯庆心中一动,嘴上却没说什么。

  为什么?

  原来「孔雀胆」和「鹤顶红」不光是世上最毒的毒药,而且还是皇帝对大臣
和后妃赐死所专用的药物,一般官员是没有资格拥有的,王禀正竟用孔雀胆杀人,
足见其不臣之心久矣,心下暗自打着算盘。

  「谢王元帅成全,我二人死前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

  「能否让我们见见已死姐妹的遗骸,死而无怨。」

  「本元准了,来人,带她们去后营见过那两个刺客的尸体。」

  两姐妹被士座押着,穿过营中众兵将色迷迷的目光,来到后营,士卒把她们
提上两辆放大瓮的车,掀开盖子,让她们看着瓮中两个赤裸的女尸。

  姐妹俩看了,也没有哭,也没有叫,只道:「大姐,三姐(妹),你两个慢
走,等我两个同去,黄泉路上便不寂寞。」

  王禀正同众将也跟了来,当场把孔雀胆给两人灌下去,只见两姐妹登时七窍
流血,倒在地上蹬了几下腿,便蜷缩于地,死于非命。

  士兵们当场把乌里花和乌里月两个开了膛,掏光内脏,刷洗干净。

  却没有准备下大瓮,有士卒见那两口瓮足够大,便把乌里风和乌里雪捞出来,
找四根一尺长,一寸粗的树棍,将乌里花的头塞进乌里风的裆中,将那树棍一端
塞进乌里花的小嘴里,一另端插进乌里风的阴户,让她姐妹嘴唇对阴唇,又把乌
里花的两腿夹住乌里风的头,同样塞上树棍,作成「69」样的一对,重新放进
瓮中,倒是将将合适。

  又把乌里月与乌里雪照样儿交迭起来,放进另一个瓮里不提。

  擒了刺客,全军兴高采烈,王禀正与冯庆却从此处处小心,害怕再有刺客来
访。

  行了半月有余,大军兵临西亭关下。

  前文说过,西亭关是平原关,除了关城本身之外,周围虽原有城墙,但因为
城墙太长,倒塌破坏严重,段乔、段琪两帝又不理朝政,国库空乏,无钱修膳,
所以那城墙根本有名无实。

  不过,西亭关所在的位置,正处在贯通东西的大道上,离南北两边的大山都
只相距几十里,所以,如果绕过西亭关,恐关内的部队出来袭击侧后。因此,即
使不拿下西亭关,也要派足够的大军在此防守,但留兵在此,就无法保证足够的
兵力去进攻盘龙阵,所以王禀正还是决定攻破西亭关。

  是日,中、左两路大军齐头并进,来到关下,又分别分兵把南北两侧的城墙
缺口扒大,并由此入关,把西亭关三面包围,只留下东西的城门。

  近百万大军浩浩荡荡,把西亭关围住,守关的大将是守备何凤梧和副守备戚
叔言,两人本是师兄弟,又是郎舅关系,都使霸王戟,力大无穷。

  在城头见王禀正兵到,正在扎营,两人一商议,趁着对方初到,开门出关,
杀他个措手不及,想到此,点起一万人马,领两员副将、八员偏将,悄悄开了西
城门,一拥齐出,直杀入王禀正大营,喊杀振天。

  王禀正促不及防,手下兵丁被杀得溃不成军,未扎好的大营被冲了个七零八
落,扎营的东西也被放火烧了一半,等他集中起几员将,一支兵马来斗之时,人
家已经回了城,直气得他暴跳如雷。

  第二天一早,王禀正点名过卯已毕,命正副先锋官王柯、王俊领两千兵马关
下讨战。

  何凤梧与戚叔言一齐出马,由戚叔言与王俊交手,狠斗了七十合未分胜负,
双方鸣金收军。

  回到城里,何、戚两人一商议,王禀正人多将广,万一明天来个群殴,自己
死了倒没什么,只怕关城有失,于是下令,免战牌高悬,拒不出战。

  连叫了几天阵,人家城里只不出战,王禀正没有办法,只得派人攻城。

  何、戚两人久在军中,对于攻杀战守十分在行,又有高城厚墙,全然不怕,
王禀正攻了三天,死伤一万余人,也无法把城攻破,把个王禀正气得整天骂街。

  这西亭关虽然并没有象白虎关那样阻住去路,却象是长在身上的疥疮,让人
感到十分无奈。王禀正攻也不是,围也不是,委决不下,这一来又是半月,攻城
部队损失已经达到三万人,却还是没能把城池拿下。

  王禀正终于失去了耐心,下令中路军留下王银屏、王小姣,左路军留下何元
龙和岳灵并五万人马看住西亭,同时保护后面粮道的安全,自己则同冯庆率大军
拔营起寨,直奔凤城关。

  西亭关离凤城关七百余里,大军行进需要十几天。

  何凤梧与戚叔言见王禀正大军走了,暗自得意。

  戚叔言本想出城去兜屁股干他一下子,但何凤梧怕有诡计,决定不去理他。

  看见七、八天过去了,这一日傍晚,何凤梧在城头看见西面来了几十辆车,
停在王银屏的营中,车上装得大袋小袋,仿佛是粮草,便与戚叔言商议着怎么去
劫了他的。

  两人一商量,劫粮便劫粮,先要保证城池不丢,所以决定由戚叔言守城,何
凤梧亲自去劫粮。

  天过二更,何凤梧点起了五千兵,各带硫磺焰硝之物,用布包了马蹄,人人
衔枚,悄悄开关出城,摸到王银屏营外,发声喊,挑开鹿砦,直冲入营中,何凤
梧用戟捅破一个口袋,见都是粮食,不由大喜,急忙命兵丁能拿的就拿,不能拿
的就烧,顿时营中火起,一片哭爹喊妈之声。

  何凤梧见火已起,兵卒们又抢了不少粮食,吩咐撤军,忽听一声炮响,一哨
人马拦住去路,马上一员女将,手使五钩神飞亮银枪,美貌无双,杀气腾腾,正
是中路先锋王银屏。

  何凤梧没同王银屏交过手,可听说过她,心中也有些发忤,但此时此刻,他
却不能示弱,忙打马上前,大戟一摆,劈头便砸,王银屏用手中枪一横,向上一
磕,直把她砸得马向后退了好几步,面露惊色,何凤梧一见心中暗喜,提马上前,
一戟快似一戟向里进招,王银屏勉强支撑了七、八合,忽然一失神,被大戟挑掉
了头盔,吓得拨马便走,何凤梧也不追赶,引军退回城中。心中暗想:王银屏毕
竟是女子,也不过如此。

  第二天早晨,王银屏、王小姣和岳灵三员女将在城下挑战,何凤梧叫戚叔言
在城上观阵,自己亲自出战,一人独斗三员女将,只战了个平手,战至中午,各
自收兵。三员女将也不再来。

  又过了几日,又见更多的粮草到了王银屏大营,看旗号,这一次仿佛还来了
两员副将押送粮草。

  何凤梧叫人出城打探,果然是大批粮草到了,仿佛是王禀正已粮草不济,又
怕粮草有失,所以还调了两员副将协助,更把三员女将的兵马全部集中起来,准
备全力保护粮草过关。

  何凤梧笑道:「就算她把全部兵马合在一处,也不过五万,只要打败了这三
个贱人,在粮草中放起火来,只消烧他三分之一,王禀正近百万大军也支持不了
几日。」

  至晚,探马来报,粮草已经然悄悄离了营盘,奔南边城墙缺口去了,何凤梧
连叫「好好好,那处缺口只能让一辆粮车通过,只要准备强弓硬弩,远远的把火
箭射过去,他便无法过关。」

  于是,仍叫戚叔言守城,自己领了两员副将与一万兵马,兵分两路,一路由
副将带着,准备下火箭、硫磺等引火之物,绕道那缺口南边。自己率另一支兵,
先由缺口北面进攻,把对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再由副将放火。

  两支兵悄悄的开了南门出来,向那缺口处靠近,离那里还有一里之遥,已经
看见一辆辆大车正从城口过来,有一支人马拦住了自己的去路,正是王银屏。何
凤梧以为王银屏只是在此守粮道的,并不知道她的目的其实是自己,所以忙令点
炮冲锋。

  炮声一响,何凤梧一马当先,直奔王银屏而来。

  王银屏不慌不忙,摆枪接住,两个人在此打作一团,战了顿饭时间,只见南
边一边火光,火箭如飞蝗般落在粮车上,顿时火势熊熊,照亮了半边天。

  何凤梧得意洋洋道:「王银屏,你的粮草又被某家劫了,误了王禀正的大事,
只怕回去难免项上一刀,不如就此投降,随我回得关去,可保你性命无忧。」

  王银屏忽然大笑起来,道:「何凤梧,你上当了,你烧的不过是几辆破车,
车上装的也都是石头。你家先锋官正是赚你出来受死。」

  何凤梧一愣,暗中思忖,还有些不信,但有一点却让他相信了,那就是王银
屏的武功远不算上次那么不济,与自己堪堪是个平手。

  何凤梧一想,不管是真上当还是假上当,大丈夫不斗一时之气,权当上当,
先回城再说吧。于是丢个败式,拨马便走,哪知一声炮响,归路被王小姣拦住,
这才知道是真上当了。想走已经走不了了,只得拚命。

  王银屏与王小姣两个人一齐出马,何凤梧可就不是敌手了,只的招架之功,
全无还手之力,正在艰难支撑,又见岳灵飞马自南边赶来,高喊道:「王先锋,
我已经把放火的那两个贼副将都斩了,贼兵无一人逃脱,特来助阵。」

  「来得正好。全力拿下这厮。」

  何凤梧心中懊悔不迭,抖擞精神又战了三合,实在是抵挡不住,想要逃走,
却又被人家三面围着,不由叹一声道:「可怜凤梧死在三个妇人之手。」把眼一
闭,被三样兵器一同击中,招招致命,登时死于马下。

  那边戚叔言在城上远远观看,只听见炮声震天,喊杀阵阵,又见火起,以为
是粮草被烧,心中暗喜。听了一阵,喊杀渐弱,黑暗中见有一支人马穿着官军的
衣服,打着何凤梧的旗号,押着十几辆粮草车而来,到得城下,高声喊道:「我
等劫浪得手,快快开城。」

  戚叔言借下面火把的火看着,见无何凤梧,便问:「你家守备大人何在?」

  「在后面阻截追兵,快快开城。」

  戚叔言不疑有他,忙命开城,把那些人放进来,只见队伍后面黑压压跟着足
有一万之众,心下生疑,忙喊道:「后面是什么人?快快住了,不然开弓放箭了。」

  话音未落,只听城外一声炮响,已经进城的那些人忽然发声喊,掣兵刃砍杀
起来,又见灯球火把亮起,火光中,三员女将直住城门杀来,戚叔言大惊失色,
一面命军兵关城,一面沿坡道跑下城墙,提戟上马,杀到城门边,三员女将已然
闯进城来。

  又见那伙先进城的官军中有一骑马小校高声喊喝:「戚叔言,你看本帅是谁?」

  戚叔言一看,原来是冯庆,不由暗暗叫苦,只得硬着头皮打马来战冯庆。

  冯庆并不接战,只是指挥着两员女将分付各城门杀败官军,只留下王银屏来
战戚叔言。两人一交手,戚叔言才发现对方的武艺与自己不相上下,知道这些天
人家都是故意装着武艺不济骗自己两人上当,目的就是设计赚开城门。

  戚叔言此时知道大势已去,战也无益,于是瞥个空子,跳出圈外,望城门就
走。

  不知戚叔言能否逃去,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回——胡太师大摆奇阵,两女将闯阵遭擒

  却就戚叔言想要逃走,迎面被一员校尉拦住,那校尉也是女子,年轻美貌,
胯下桃花马,手中一杆蟠龙金枪,正是花荣。

  戚叔言以为一个校尉能有几多本领,纵马抢上前去,一戟直刺花荣前心,花
荣不慌不忙,把手中枪一挑,拨在霸王戟,随手一枪向戚叔言面门扎来,戚叔言
一惊,把头一偏,正想让过对方的枪头,却发现对方的大枪如影随形,仍奔面门,
心中叫声不好,大枪已自左眼刺入,直穿后脑,喊也没喊一声,便落马而死。

  这一枪刺得干净利落,一旁观阵的冯庆不由喝一声「好枪法!」

  花荣听了十分得意,王银屏却面色阴沉。

  杀至天亮,全歼守军,收降卒数万,检点斩获,三员女将合斩了何凤梧。王
银屏却把戚叔言的人头呈上道:「王银屏与手下校尉花荣合斩敌将戚叔言。」

  冯庆偷眼看着花荣,面上似有不甘之色,默默记在心里,暗暗打着算盘。

  攻破西亭关,打通了粮道,王冯大军便没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心进兵。

  冯庆派了副将把守亭关,自己领着三员女将赶奔凤城关而来。

  兵到凤城关,王禀正已率大军到此多日,两军会合,报了取西亭关之事,王
禀正甚喜。

  冯庆问道:「不知徐副帅那边战局如何?」

  王禀正道:「已有探马回报,说南灵关正副守备剧辛与战彪有勇有谋,徐副
帅已攻打多日,不能破关。」

  「不若派一支兵马,自侧后去夹击南灵关,庶几可破。」

  「不必,徐副帅兵强马壮,又有张圭相佐,不出数日,必有捷报。这里胡达
兵多将广,又诡计多端,我若分兵,恐被其所乘,再说,我等长途跋涉,远征多
日,每日消耗几多粮草,不如集中力量,把凤城关打开,直捣京师,也好早绝兵
祸,使民安居乐业。」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冯庆也没什么可反驳的,不过心里清楚,王禀正是希望
徐有亮在南灵关下耗尽军力。

  冯庆到来,大家歇兵数日,后面粮草源源不绝运到,准备打阵。

  因为是平原地区,缺少高埠,所以王禀正叫人在大营之中,积土为丘,堆起
一座十数丈高的土山,又在土山上用木头搭起三丈高塔,然后与冯庆及众将登塔
观阵,这一看,吓得他颜色更变。

  怎么?只见那座七星盘龙阵,东西占地足有百里,纵深也有二十余里,弯弯
曲曲象一条长河,在狭长的大阵中,分阵着七座子阵,呈北斗七星的布局,按七
星之名当为:天枢、天璇、天机、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阵,故名七星盘龙
阵。只见阵中,尘烟四起,杀气腾腾,仿佛藏有数百万之众,怎不叫人心惊。

  回到大帐,众将面面相觑,谁也不作声。

  只有女将齐巧云与华明玉忍不住大叫道:「元帅,不过小小阵法,便难倒了
我众人?待我姐妹讨令一战,必获全胜。」

  王禀正喝道:「你两个懂些什么?此阵十分厉害,若无懂阵法之人,却了便
如羊入虎穴一般,有死无活。」

  「我等习武之人,哪个不习学阵法,此阵不过是一字长蛇阵变化而得,有甚
难哉?叫元帅如此恐惧,只我姐妹便不怕。」

  「大胆!你两个恶言羞辱本帅,该当何罪?」王禀正被她们说得心中恼怒。

  「元帅要杀便杀,只是我姐妹有一言相求。」

  「讲。」

  「大将宁死阵前,不死阵后,元帅既然对此阵如此害怕,不如派我姐妹前去
一试,若是胜了,也不用众位如此瞻前顾后。」

  「你若败了呢?」

  「愿当军令!」

  「空口无凭。」

  「愿立军令状!」

  「好,军政司,给她两个立下军令状。」

  冯庆急忙相劝,怎耐两员女将只是不听,当场立下军令状,讨了一支令,领
了两千兵马直奔盘龙阵而去。

  王禀正命王银屏与王小姣两个去给她们观敌料阵,然后领了众将登上那土堆
的高埠观看。

  只见两员女将领了众军兵,向盘龙阵正中勺柄根部的天权阵而来。

  尚未到得阵前,迎而一支人马,杀气腾腾拦住去路,当先两名大将,一个骑
花斑豹,使镔铁戟,乃是龙背关守备张海涛,另一个骑玉花骢,使双枪,乃是青
龙关守备刘子鱼。这四员将都是在奉郡城外见过的,武艺不相上下,也不用通名
报姓,便捉对儿杀在一处。

  四员将在阵前战了有十余回,不分胜负,那张海涛把铁戟一压,压住齐巧云
的点钢枪道:「你可敢随我进阵么?」

  「有何不敢?」

  「如此,随我来。」张海涛拨马便走,那齐巧云怎知厉害,随后便追。

  这边刘子鱼一见,也圈马回阵,华明玉要立功,于是也在后面赶来。

  四匹马转眼之间进了天权阵,那张海涛与刘子鱼在前面把身一转,转眼便失
去了踪迹,连所带兵马也不见了,除了正中央阵眼上的旗竿,只剩下平坦坦一片
黄土地,直径足有数里。

  齐巧云在阵中,全然失去了方向,再要回头时,连入口都寻不见了,不由大
惊失色。

  巧云看着华明玉道:「这却如何是好?」

  「那阵中便是阵眼,旗竿上刁斗中的兵丁专门举旗指引方向,若砍倒了旗竿,
敌兵便如瞎子一般,乱作一团,我等便可破阵。」

  「如此,你我一齐去取阵眼。」

  「正是!」

  两员女将拍马直奔那旗竿而来。走不出半里,突然一声炮响,喊杀连天,平
地里杀出无数官军,舞刀弄枪,直奔两人杀来,二人忙举兵刃,砍杀官兵。两员
将如虎淌狼群一般,把敌兵杀得死伤狼藉,怎奈对方人多势众,杀退一层,又来
一层,转眼之间,所带士卒已经死伤殆尽,两人的百名女亲兵也死了三分之二,
剩下的全都被活擒,只胜下齐、华二人苦苦支撑。

  此时两人方知此阵的厉害,可惜已经晚了。

  那王银屏与王小姣在阵外,只听阵内喊杀连天,却不知阵中情况,心急如火,
忽见张海涛和刘子鱼从阵中出来,对两人道:「两位女将,若想去救同伴,可随
我进阵。」

  王银屏两个刚想进阵,只听自己大营之中金声大作,无奈只得拨马回营,到
了那高埠之上看时,只见敌兵在刁斗上号旗指挥下,把齐、华两人团团围在当中,
两人向东杀,对方就向东围,两人向西杀,对方就向西围,总逃不出去,这才知
道王禀正为何鸣金,因为自己进去,也是一样被陷。

  正在看间,又见那张海涛和刘子鱼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又同两女将战在一
起。

  王银屏和王小姣心中刺痛,毕竟是同营为将,又都是女人,知道女将落在敌
人手里的下场。

  那齐巧云和华明玉又如何不知呢?但此时已经战了一个时辰,已经累得两膀
发酸,又听得自己营中的收军锣声,知道自己已经被弃,不由身心俱疲,哪里还
有力量杀敌呢。见两个敌手杀来,急忙想要拔剑自吻,也已经来不及了,手中剑
刚抽出一半,对方已经逼到身前,伸手来擒自己,无奈之中只得放了佩剑,举刃
来迎,此时两个拚了命,只求一死,不愿被擒,可惜已经心有余而心不足了。

  齐巧云没了办法,觑个机会,见张海涛一戟刺来,不去防守,却把手中枪枪
头向下一放,将胸膛迎将上去,把眼一闭,只盼着心窝一疼,一命归阴。但张海
涛的武艺高强,哪容她如此,一见她闭目求死,把戟一摆,用戟上的小叉一挂她
的枪,使她不能再回手,然后轻伸猿臂,将齐巧云当胸搂住,活挟过马来。

  张海涛把齐巧云面对面搂着,让她倒骑在自己的马上。齐巧云猛然明白过来,
想反抗,大枪已经掉在地上,再要去拔剑,两只玉手却被人家抓住扭在背后,与
人家胸贴胸坐着,只觉着自己的下身贴在人家的下身上,一根硬硬的东西直挺自
己的小腹,只羞得满面通红。但她知道,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过狂枉,才有今日
之辱,所以没有再反抗,只是闭了眼睛,任张海涛那样搂着,在阵中跑了两,三
百步,这才圈马回来,被丢在地上,立刻便有成群的兵丁围上来,把个齐巧云牢
牢按住,去了盔甲战靴,只留下一条抹胸和中衣,然后连腿捆成一个球。

  那边华明玉还在勉力支撑,寻机自尽,见齐巧云被捉,心下大乱,刀法越发
不济了,偏又瞥见张海涛收拾了齐巧云向她冲来,心中着忙,一个失神,刘子鱼
已经一枪把她的大刀砸落在地上,赶近前来,把她连手夹在腋下,一扯扯过马来,
也来了个走马活擒。

  王禀正等人在土山上看着,心中更惊。

  不知齐、华两人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转区打杂 2011-3-10 13:44

【段家女将】50-55

      第五十一回——张海涛营中施暴,齐巧云被俘受辱

  却说王禀正等众将在土山上,眼看着齐巧云与华明玉两员女将在对方阵中被
擒,心中恐惧。

  良久,冯庆方道:「元帅,这阵果然厉害,我们这里没有懂阵之人,只怕难
也!」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哪里去找懂得阵法之人?」

  「我想天下之大,有周大侠之能者甚多,只要元帅派出人去,遍仿名山大川,
必有可破阵之人。」

  「冯副帅之说甚合我意,众将官,速速派人去寻访高人,但有能破此阵者,
必以礼相请。」

  此令一出,果然前来投效者日以十数计,内中多是为求发迹,不自量力的草
包,也有真才实学者,但看了阵式,都连连摇头。

  这边王禀正传令求贤,每日接待访客,试他们才学不提。

  这边商议求贤之事,官军营中已经挂起了两千多名战俘的首级,那些人头十
个一串,被用绳子串起,分挂在七座子阵的旗竿上。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几十个女
兵的尸体,未割首级,都是精赤条条,一丝不挂。

  过三日,又挂起三十几具赤条条的女兵尸体,再过一日,齐巧云和华明玉的
尸首被挂在旗竿上,十分香艳,众兵将看了,心中越发郁闷。

  两女将被擒之后,解到凤城关中,直入守备衙门,向胡太师报功。

  胡太师已在城上看见,心中甚喜,先给张海涛与刘子鱼记了首功,又叫把所
俘女将绑上堂来。

  两女到得堂上,立而不跪,胡太师命张海涛和刘子鱼各自将所擒带回营中,
赏与众将士享用,然后处决号令。

  齐巧云和华明玉对于王禀正来说是将军,对于朝廷来说就是反贼了,对于女
反贼的处置适用的是法外之法,官卖为娼也很正常,而赏与将士,即使在胡达师
这样的忠臣脑子里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就只苦了齐、华两女,下场比娼妓还不如。

  先说张海涛,把齐巧云抱回营中,众副将、偏将都来庆贺。

  张海涛把胡达赏下的酒肉分散给营中将士,又把分在自己营中的十几个齐巧
云的女亲兵分在各营赏与士卒,全营欢声雷动。

  张海涛只把众将留在自己帐中,然后把齐巧云自寝帐抱出,放在自己面前的
桌子上。

  齐巧云仍然捆得象个粽子一样,两脚朝天躺着,只闭了眼睛,一声不吭。

  众将此时,淫兴大发,哪里有心思喝酒,都吵着叫张海涛快些动手。

  张海涛却不急,用手抓住齐巧云的一头秀发,拎着她坐起来,让众将看她那
白嫩的脊背。

  齐巧云年不过两旬,一身白肉如和田美玉一般,娇嫩似水。

  张海涛一边抚摸着她那光滑的裸背,一边轻轻弹开抹胸的带子,再把她仰面
放倒,将抹胸扯去,现出两只小馒头般的小乳来,只剩下大红的中衣还穿在身上。

  那齐巧云两条腿被捆在胸前,与身体几乎弯折了一百八十度,圆圆的屁股被
扯得紧绷绷的,两腿间现出一条软软的肉棱,那便是她青春的羞处。

  张海涛把她的乳房从大腿下掏向身两侧,好让大家都能看到,然后用手轻轻
抚摸着她的屁股,又去捅她的肛门。

  齐巧云哪里受过这等污辱,不由默默落下泪来。

  众将看了巧云乳房,性致盎然,一齐围上前来,迫不及待要剥齐巧云的下裳。

  张海涛知大家心急,便叫众人帮着,把齐巧云绑绳松了,改为五花大绑,好
把下身放开,然后去了中衣,露出两块玉臀如满月,一丛墨草似密林,然后把她
仰面按在桌案上,把两条玉腿分开,让她一双小巧金莲朝天竖起,露出那新鲜的
阴户来。

  齐巧云的肛门色泽如丹,紧紧收缩着,深凹在两块美臀中间,一对蚌肉厚薄
适中,生着少许几根阴毛,张海涛用双手把她的阴唇剥开了,露出粉嫩的阴户来。

  齐巧云虽心是烈女,怎奈身不由己,全身上下尽被众敌将制住,胡乱摸起来,
阴户又被张海涛用舌头乱舔,再烈性女子,也当不得如此玩弄,一流清流由阴户
中涌出,不由为自己的丑态哭出声来。

  听得她哭,张海涛等越发淫兴高涨,把她的一身肉摸得乱抖,然后亮出胯下
那条黑乎乎的宝贝来,抵在齐巧云阴户之上,齐巧云低头见了那话儿,吓得魂飞
魄散,身子乱扭,口中尖声叫喊。

  张海涛哪有怜香惜玉之心,把身子一挺,那足有七、八寸长的肉柱便齐根没
入齐巧云的阴户之中。

  张海涛把屁股撅一撅,向外一抽,那阴户被粗大的东西带着向外翻出,稀薄
的液体合着一丝处子之血顺着会阴流下来,流过肛门,流到桌子上。

  张海涛又连抽了七、八下,疼痛、刺激、耻辱,一齐折磨着齐巧云,令她如
母狼一般嚎叫起来。

  营中的兵丁知道帐中在干什么,都到帐前侧耳倾听,听到兴奋处,有的不由
用手伸在裤子里乱捋起来。

  齐巧云被那张海涛连插了五、六百下,张海涛感到自己快要快活到顶点了,
忙停下来,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一些,才又接着干,直干到过了一千,这
才把阳具齐根插在齐巧云的身体深处,把全部紧张喷射进她的肚子里。

  不等张海涛穿上裤子,一员副将已经迫不及待地插进了齐巧云的身体。

  齐巧云被不同的男人奸着,心中屈辱无比,不过已经彻底绝望的她最终控制
住了自己,把泪水收起,不再出声,听任自己的阴户被不同男人的东西进进出出。

  众将的淫虐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方才结束,齐巧云已经被奸得没了力气,站都
站不起来。

  张海涛把帐外的小校叫进来,吩咐将齐巧云赏与营中众士卒,立时全营欢声
雷动,进来几个兵丁,在小校的带领下,把齐巧云抬出帐外,找根木桩,分开两
腿绑在上边,然后在大帐听令的小校们依次过去,站着奸那齐巧云。

  全营除了齐巧云,还分了十几个女亲兵,所以多数军卒另有发泄之处,不一
定在齐巧云身上泄火,但都跑来看热闹。一个武艺高强的女将,如今却被绑在露
天地里,遭那些肮脏的下层士卒轮奸,真是惨不忍睹。

  齐巧云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只盼着早死,连军卒给她喂水喂饭也紧闭着双
唇不肯吃。

  如此一连干了三天。张海涛见全营士卒都得机会泄了欲火,这才命把那十几
个早已一丝不挂的女亲兵捆到帐外,逐个儿用手掐死,然后用绳子拴了脖子,吊
在旗竿顶上示众。

  第四天,齐巧云还有一口气,张海涛亲手把她从木桩上解下来,一只手捏着
她的脖子,象拎一只大鹅一样拎着。齐巧云窒息地蹬着两条细长的玉腿,胸膛里
呼噜噜响了一阵,两腿一蹬,死于非命,张海涛命把齐巧云也挂上旗竿不提。

  在齐巧云受辱折同时,华明玉也在另一营中受着折磨,欲知刘子鱼如何施虐
于她,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二回——华明玉罹难,王若望投营

  前文书说到,齐巧云与华明玉不听劝告,定要讨令闯阵,结果被擒。

  齐巧云被赏给了张海涛及其手下,而华明玉则被赏给了刘子鱼营。

  与张海涛一样,华明玉手下那些被擒的女亲兵都被刘子鱼分赏了士卒,只把
华明玉留给自己和营中众将。

  华明玉与齐巧云是同年,不过生辰晚上几月,也是一样的美丽。

  刘了鱼并没有象齐巧云那样把华明玉绑作一团,而只是把她五花大绑捆了,
背靠在一张八仙桌上,两腿八字分开,刘子鱼把下身直接压紧她的下身,然后将
她上身向后一按,仰在那桌子上。

  由于身体后仰,骨盆向上翘起,恰恰把两腿间最要紧的地方靠在人家的宝贝
上,被那东西硬绑绑的一顶,华明玉立刻便感到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众将围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都要看她的宝贝。

  华明玉明知不可能,却还是不住地央求人家快些杀了她。

  男人总是怜香惜玉的,也多是心软的,但长期生活在军中,难得尝到女人味
儿的众将,面对这样一个美貌女将,还是欲望占了上风。于是,刘子鱼的手便抓
住了她的抹胸,用力一扯扯作碎片,露出两颗尖塔一样的玉乳来,众将一阵赞叹
的惊呼。

  刘子鱼把两只手抓住那双峰,象和面一样揉来揉去,细心感觉着那里面的青
春气息,下面更是硬得紧了,甚至开始疼痛。

  于是他解开了女将的裤带,把她的中衣轻轻捋下来,现出她的下腹和腹股沟
交汇处的黑毛。

  华明玉颤抖了,也虽然早就听说过被俘女将受辱被奸的事情,但从没见过,
没想到今天落到自己头上,一想到自己洁身自好二十年,一朝被擒,娼妓不如的
命运,不由落下泪来。

  众将帮着把华明玉拖上八仙桌,按住上身,刘子鱼脱了她的中衣,变成一条
大白羊,然后双腿被众将抓着蜷起来,大腿弯曲在身体两侧,小腿朝天,现出微
呈浅棕色的羞处来。

  华明玉的阴唇没有齐巧云厚实,但仍然夹得紧紧的,刘子鱼不得不主动用手
指替她分开,才现出粉嫩的蜜穴。

  刘子鱼把自己的裤子褪下去,掏出粗大的东西让华明玉看。

  华明玉吓得浑身不停地抽动,但无法挣脱众人的手,眼睁睁看着那东西顶在
自己下面,一用力,便撕破了处子的门户,把她的蜜穴充得满满的。

  一阵撕裂的疼痛传来,虽然同她练武时的摔摔打打相比不算什么,但却让她
「嗷」地一声惨叫。

  巨杵开始在她的身体中大幅度地抽动起来,强烈的磨擦使她感到一阵阵无法
抗拒的刺激,迫使她发出小猫一样的哀叫。

  刘子鱼花了很长时间才从她的身体中出来,紧接着又换上一个人。

  华明玉象波涛中的一叶小舟,被狂暴地推上浪尖,又丢入深谷,她只能随波
逐流,只任人家的摆布。

  军卒们得到华明玉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他们有了其他女兵来泄火,
所以华明玉对他们来说就只是一个取乐的对象。

  他们砍了一根胳膊粗的小树,去掉树头,把华明玉的两条腿横着劈成一字形
捆在小树上,小树放平,高及人腰,两端分别捆在两根木桩上,美丽的女将倒吊
下来,形成一个巨大的丁字。

  再把一把椅子放在那小树干的前边,上面钉了一个三寸高,一寸粗的圆木撅,
拎着头发把华明玉的上身面朝面下拎起来,让那木橛子塞进她的小嘴。这样一来,
她的身体重量的一半都要靠她一张小嘴一来承担,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用这个姿势,士卒们可以非常方便地从后面玩弄和强奸,他们当然不会轻易
放过这样的机会,毕竟她是一个大将,而他们只是一群小兵,身份上的落差更成
为了他们尽情凌辱她的原因,因此,在她那小小的菊门和鲜嫩的阴户中,每天都
有数不清的男人的阳具进进出出,摧残着她的身心。

  同样多的时间,华明玉却比齐巧云多受了许多罪,所以,当齐巧云被张海涛
捏死的时候,华明玉已经被活生生玩儿死了。

  刘子鱼命把华明玉的尸首吊上旗竿,士卒们便找了一根粗绳子,两端捆在小
树干的两头,中间另拴一根绳子,大头朝下吊在阵眼的刁斗下面,还有士卒爬进
刁斗,用一根长矛从上面向下从华明玉的阴户插进腹腔中,直挺挺地立在那里。

  可怜美貌女娇娘,虽有一流的武艺,但寸功未立,便殒命敌营。

  王禀正等众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的女将被人奸杀,无可奈何,只盼着
早日找到高人,求得破阵之法。

  十几日后,有岭南隐者王若望及女留侯陶秀英前来投营。

  两位高人是同一天来到大营的。

  王若望是自己到营门前求见的,他年纪有五十来岁,长得仙风道骨,羽扇纶
巾,大有当年诸葛武侯之相,而陶秀英是由冯庆引见的,年纪只有十八岁,生得
美若天仙。

  虽然陶秀英言谈举止有大家之风,终究只有十八岁,又是女流,因此,尽管
冯庆大力推荐,王禀正面上还是有歉她年轻之相。

  王禀正请王若望与陶秀英登高观阵,看毕回到大帐,王若望禀手言道:「元
帅,山人方才已经看过阵式,此阵与以往诸阵大不相同,果然厉害非常。」

  「军师,此阵如何厉害?」

  「此阵似是由一字长蛇阵变形而来,但其中加进了胡达自己的心得,故而远
非一般一字长蛇阵可比。

  「以往阵法,或以兵将演练为阵,以队形变化困住敌兵,以图全歼;或以机
关埋伏为阵,以暗箭流矢地形困住敌兵,以图全歼。此两者皆有所长,亦有所短。

  「以兵为阵,因时、因地、因时而变,变化万端,使敌无法预先防范,此其
长也。但因其主体是兵,故而需要众多兵将,也需长期训练使其熟习阵法,而且
毕竟要与敌人面对面交手,死伤难免,俗语云,杀死一万,自损八千,此其短也
;」以器为阵,不用众多兵将,此其长也,但设置消息埋伏花销甚高,而一但建
成,难以变更,只要探明阵中形式,避开埋伏,或毁其机关总掣,其阵自破,百
无一用,又易误伤己兵,此其短也。

  「如今我观此阵,似是用了结合刚柔,以长补短之法,兵阵以器阵为骨,器
阵以兵阵为肉,使我破兵阵难破器阵,破器阵难破兵阵,故而说他厉害。」

  王禀正又问陶秀英。

  秀英道:「王先生所言极是。」

  「依两位之言,难道此阵破不得么?」

  秀英道:「难!」

  王若望却道:「虽然此阵厉害,但有一矛必有一盾,生生相克,总有破他之
法。山人自有妙计,不过,欲破此阵,当先得阵图,若无阵图,则器阵难图,器
阵难图,则兵阵有器阵以踞之,更难破除。」

  秀英道:「王先生果然高见,秀英佩服。」

  王禀正大喜,立刻任命王若望为军师,而叫陶秀英作中军帐里的女书吏。

  其实冯庆早已先试过陶秀英的韬略,知她大才,本心并不想把陶秀英送给王
禀正的,见王禀正不肯重用秀英,当下便说自己中军帐中无人识字,向王禀正讨
了秀英来作自己中军帐中的书吏,王禀正正不知如何安排秀英,当即答应。

  而陶秀英呢,早看出王禀正并非所托之人,所以故意瞒住自己的才能,使王
禀正不敢用她,她也看出冯庆之心,因为并不因书吏官小而弃之,终究助冯庆成
就了一番霸业。

  自此之后,王若望便领众兵将熟习各种阵法阵图,重点在于一字长蛇阵的练
法和破法上,准备用以破除对方的兵阵。

  转眼胡达大阵已成,派人下战书给王禀正,叫他约期破阵。王禀正向王若望
征询,回书以三月为期破阵。

  王禀正回书之时,还同时派人把腌制成感肉的乌里四姐妹用车拉了送到胡达
大营,当着官军众将的面把瓮砸碎。

  看着四位女刺客的惨状,胡达与众将气愤难平,这也是双方大战前各自以不
同方式打击对方的士气。

  两个月过去了,王禀正派出的探子谁也没有图阵的消息,而周天也无动静,
王禀正心急如焚。

  这一日,王禀正正在着急,忽报督粮官王俊到了。

  王俊进得大帐,交上令箭,报押到军粮XX石,草XX车,桐油XX桶、香油XX桶、
豆油XX桶、菜籽油、棉花油XX桶、火漆XX桶。

  王禀正道:「叫你去运粮草,要这许多漆、油何用?」

  王俊正说出话来,王禀正不由大喜过望,不知王俊怎生言讲,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三回——周隐士夜盗阵图,王禀正火烧七星

  却说督粮官王俊,押运粮草到了前敌,交上令箭,所运之物中却有油料和火
漆若干,王禀正不解其意。

  王俊回答说,这是在他回来的路上有一位素未谋面的人交给他的,说是受人
之托,在临近各州购来的,又说元帅新近收了位军师,把桐油交给军师,自有用
途。

  王禀正忙把王若望请来一说,王若望点头道:「此人高才,我不及也,不知
为何不肯来军营投效。」

  王禀正道:「军师可识得此人?」

  「不知,不过此人未曾进阵,已知破阵之法,实在比我高明,愿元帅用心求
之。」

  原来王若望是周天的好友,受了周天之托来助王禀正,其实周天早已探知阵
图的下落,但不敢轻易盗取,怕胡达发现失了阵图而改变阵式,所以王若望才敢
有「山人自有妙计」之说。如今一见桐油,心中霍然开朗,虽无阵图,器阵已经
破了一半,所以才有此感叹,他可不知道,其实派人去各处购油,又神秘地托给
王俊的正是冯庆,而这却是陶秀英给冯庆出的主意。

  陶秀英知道王禀正短见,不肯与之为伍,又怕露出真实的本领受他嫉恨,所
以才故弄玄虚。

  此后的一月间,后方不断有油料、火漆之类运来,王若望都叫收在后营,每
天派人督造巨大的油桶和专用的车辆不提。

  单说这一晚,胡达阵中忽然号炮连天,人喊马嘶,王禀正与众将士以为是偷
营,急忙披挂整齐,结果闹了半夜,也未见一兵一将来打,不知弄何玄虚。

  天方放亮,有兵卒称,有位周老隐士在营外求见,王禀正大喜,命全营众将
一齐出营迎接。

  接到大帐,王禀正道:「周老隐士,所托之事如何?」

  「终不负元帅厚望。」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黄绫包,递给王禀正。

  王禀正忙下了案位,深深一躬道:「老隐士真是高人,王禀正在此拜谢了。」
亲手接过来,打开一看,正是七星盘龙阵的阵图,不由大喜过望。

  周天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元帅快快安排破阵,以防有变。老朽此间
事了,准备云游天下,就此别过。」

  王禀正与众将一力挽留,周天终是不愿受世俗羁绊,王禀正只得大排筵宴,
招待一番。又将随身玉佩取出,赠与周天,道:「有此玉佩,凡王某势力所及,
无人敢对周老隐士不敬。」周天推辞不过,接过了挂在腰间,然后转身出营,走
得无影无踪。

  却说王禀正把阵图摊在桌上,请众人观看,看毕,向王若望问道:「军师以
为如何?」

  王若望道:「由此图观之,盘龙阵的器阵虽然厉害,却有一致命缺陷,不过,
其兵阵的变化却出乎意料。」

  王禀正道:「原闻其详。」

  「此地乃是平原,并无山川河流,所以胡达的器阵全是人工在地上挖掘,形
成纵横交错的棋盘格,上面覆以木板,再覆一层薄土。将士卒屯于地道中,依阵
眼的旗号指挥,全部在地下运动,攻者无法知道。地上又有翻板脏坑,地下多是
窝弓埋伏,所以凡入阵之兵,处处受制。胡达摆阵之时,本当在地道中多设些隔
墙,但他大概财力与人力不支,故尔所有地道条条相通,全无阻隔,正给了我们
破阵的机会。」

  王禀正一听,心中明了,恍然大悟。

  王若望又道:「不过,胡达的兵阵变化却比我所知道的更加诡异,倘若假以
时日,当有万全之策,只是眼看破阵约期在即,训练将士已然不及,此战胜便一
定胜得,只是伤亡不免巨大。」

  王禀正道:「自古兵者,伤亡在所难免,我等不可因此而落人口实,就请军
师谋划破阵。」

  众将士听说得到了阵图,全营欢喜,摩拳擦掌,士气高昂。

  因为对方阵式庞大,所以王禀正头三天便将队伍一一派妥。

  第一路,由冯庆部下左路先锋何元龙、裴凤率兵攻打天枢阵;第三路,由冯
庆部下女将朱梅、齐兰率兵攻打天璇阵;第三路,由冯充率所部女将岳灵、柳竹、
秦菊率兵攻打天机阵;第四路,由中路先锋王银屏、王小姣率兵攻打摇光阵;第
五路,由关元、丁奇率兵攻打开阳阵;第六路,由古风、柯良率兵攻打玉衡阵;
第七路,由王禀正率总先锋官王柯、王俊、庞奇、曹云龙、女将韩素梅等其余众
将一齐攻打正中的天权阵。

  七路大军各自在不同中地方扎营,准备停当,到了第三天早晨,四更造饭,
五更出兵,天光尚未见亮,那土堆顶上已经燃起一堆大火,七路大军一见火光,
一齐点炮,直奔各自的目标杀来。

  自从失了阵图,胡达军中军心已经浮动,胡达知道不好,急忙叫各营小心谨
慎,一面安排变阵,已经来不及了。

  听得炮响,各营都知敌人来攻,一齐杀出阵来,但黑暗之中,哪里看得清楚,
被一阵乱箭,射死射伤无数。

  七路大军由主将率领攻至阵前,却不进阵,而是组成兵阵,由弓箭手阻住敌
兵,各路将官往来阻截强行靠近的敌兵敌将。趁此机会,后面上来许多手拿镐头
的兵丁,按阵图寻到一段地道的位置,挖开上面的木板,用箭和矛杀死地道中的
兵卒,然后后面又跟上无数车辆,每辆车上车板都是向前倾斜的,上面横放一个
巨大木桶,用粗绳子揽着,推到地道边,把绳子一砍,木桶滚入地道中,摔得粉
碎。

  无数桶各种油料顺着地道四处曼延,转眼之间,七成地道已经见了油,主将
一声令下,将引火之物投在地道中,登时大火冲天而起。

  各阵中的阵主听到说有油灌进地道,知道不妙,急忙下令用土把油堵住,但
传令的时间与油流动的时间相比简直太慢了,何况王禀正准备的十分充分,油多
得根本来不及堵,及至火起,已经不可收拾。

  火攻自古就是兵家常法,但多是借风引火,以柴草、焰硝、硫磺之类为主,
古时用油的十分罕见,这油与其他燃料不同,就是随势流动,对付洞穴坑道最为
有效,胡达便吃了这样一个大亏。

  大火一起,把地道中的士卒顿时烧焦,只有少数逃出,大火又将地道的顶部
掀飞,全部地道暴露在外面,机关埋伏也被焚作焦炭,也有窝弓被烤得自动发射,
流矢乱飞,又伤了不少兵将,七座大阵变成了七座坟场。

  大火烧至巳时末才因油料耗尽而渐渐熄灭,七路大军发声喊,冲过阵去。

  原来胡达的阵式是由两部分组成,主体是兵阵,由七座器阵相连,器阵中又
各有一小的兵阵,大火一烧,器阵和其中的小兵阵被破,但大的兵阵尚在,各阵
的主将撤出器阵,自然成了兵阵中的各阵首脑。

  盘龙阵主体是一字长蛇阵,其特点是首尾互相支援,共同围困敌人,要打此
阵,单打蛇头和单打蛇尾都不行,必须头、尾、腹一齐动手,而王禀正派了七路
大军,七点齐攻,本以为对方阵式必然被破,但胡达的阵式之妙,除了变化更多
外,每一节又可独自结阵,这就给攻阵造成了巨大的麻烦,以至于双方在凤城关
下开始了长达一个多月的拉锯战。

  这片不太大的土地上成了将士们的坟场。

  这边鏖战正酣,业城中的段琪却依然和赵蝉花天酒地,全不知大难临头。

  段琪同赵蝉玩儿得时间一长,也开始有些厌烦,赵蝉竟叫段琪传谕京城周边
的地方官,每县选美女十名,以充宫室。而实际上,赵蝉并不想让她们同自己争
宠,而是让段琪每次选一个美女,由赵蝉帮着,用尽各种下流的办法玩弄之后,
便投入豹苑。

  这一日,段琪又叫太监去那些美女们住的宫中,选一个绝色的女子来服侍自
己。

  来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自报名叫王惠梅,身材高挑,细腰丰臀,瓜
子脸,柳叶眉,悬胆鼻、杏核眼,齿如编贝,十分中看。

  象这样美貌的女子,在宫中也不少见,只是这女子的脸上透出一股幽怨之色,
又有一股难言的英气,让段琪十分心动。

  每次段琪玩儿女人,赵蝉都在身边,就算是段琪叫其他妃嫔侍寝,赵蝉也都
要插上一腿,一是为了怕段琪移情别恋,二是因为她可以帮着把那女子摆成尽可
能新奇而且淫浪的姿势供段琪玩赏。

  这一次也一样,段琪见那王惠梅来,吩咐太监们下去,然后与赵蝉一起走向
前去,一边好言安慰,一边想要动手动脚。

  忽然,那王惠梅自怀中抽出一把剪刀来,直刺段琪的咽喉。

  不知段琪此番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四回——王惠梅禁宫杀驾,真文帝豹苑杀美

  单说段琪,正想享用王惠梅那美妙的身体,王惠梅忽然抽出一把剪刀,直刺
段琪的咽喉。

  段琪吃了一惊,不知如何是好,赵蝉一把将段琪推开,那剪刀只将段琪的耳
朵划了一个豁口,却把段琪吓得一股热尿湿了裤子,浑身颤抖,半天才缓过来。

  只见赵蝉把那王惠梅拦住,两人在那里斗了起来。赵蝉的武艺本来不错,两
个人堪堪可以打个平手,但王惠梅手里有刀,赵蝉却是赤手空拳,所以王惠梅应
该占些上风,可惜王惠梅的心思全在段琪身上,所以两人仍然打处平手。赵蝉用
眼瞥见段琪呆呆地站在一边,忙喊道:「万岁快快叫人。」

  段琪这才明白过来,跑去打开寝宫的房门,让太监们去喊侍卫。

  太监们知道有了刺客,一边有人去喊皇宫的侍卫,一边拿了棍棒之类来到门
前,喊叫着替自己壮胆,还真把那王惠梅吓住了,看到门口的棍棒,没敢轻易向
外冲,否则她还是完全有机会逃走的。

  不一会儿,一群禁宫侍卫们来到寝宫,把王惠梅堵在里面,再想跑就跑不了
了。

  王惠梅奋力与众侍卫搏斗,终于寡不敌众,被一个侍卫背后一脚踢在屁股上,
一个嘴啃泥趴在地上,众侍卫一拥齐上,把她牢牢按住,捆个结实。

  段琪此时才敢进来,叫把王惠梅拖起来,按跪在地,然后问道:「你是何人,
为何要行刺朕躬?」

  王惠梅面含愤恨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翰林院学士王克己之女王惠
梅是也。昏君,你君辱臣妻,又害死我一家满门,我恨不得食尔肉,喝尔血。可
惜我学艺不精,未能报得此仇。」

  段琪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喝道:「大胆王惠梅,你不知弑君之罪要凌迟处
死、灭门九族吗?」

  「昏君,我父母何罪,遭灭门之祸?如今我已孑然一身,既被你拿住,要杀
要剐,你随便吧!」

  赵蝉道:「王惠梅,除你之外,还有何人是你同党?」

  「如今外面三岁的孩子,都知段琪昏君无道,他们个个是我同党,不信你能
杀尽天下人。」

  段琪道:「御妻,与她噜嗦什么?发有司堪问详实,剐了便是。」

  赵蝉道:「妾身不过想知道这贱人如何混进得皇宫。」

  「如此,御妻你问便了。」

  王惠梅道:「不必问,你这昏君,要各县选派女子入宫,众人皆不愿把女儿
送进宫门伴你这昏君,我便寻一王姓人家,自告奋勇,替他女儿入宫,这有何难?」

  段琪道:「御妻,她招了,发有司处置便了。」

  赵蝉道:「难道这样好一块美肉,万岁舍得把她便宜了那些市井村夫。」

  「我倒忘了,正是。且留她在宫里,喂我那些豹儿便了。」

  赵蝉叫段琪派人去查进贡王惠梅入宫的县令,以及她冒名顶替的那个王姓人
家,全数捉了,把那王家女和县令的两个女儿都锁进宫来,其余人都以同党斩了。

  那三个女子进了宫,段琪就叫太监把她们跣剥了,捆到自己的寝宫中,段琪
一枪三鸟,把三个女子一齐奸了,然后扔在豹怨之中,转瞬化作一堆白骨。

  赵蝉又叫太监,再去选宫女来寝宫侍候万岁,先跣剥了,然后手足捆在一块
门板的四角,抬来供段琪享用。

  反正她们被奸之后,也是要用来喂虎豹的。

  这样一来,又查出一个刺客来,不过没抓到。那天太监去,选了一个与王惠
梅年纪差不多,容貌也十分秀美的宫女,正要剥她衣裙,却被那女子一通拳打翻,
蹿上房去走了。众侍卫闻讯,追到段琪的寝宫,那女子见对方人多,无法下手,
便见机逃出宫去。段琪忙传旨叫各州县画影图形捉命女刺客。然后又查这女刺客
来源,名叫冯小玉,也来自同一个县,此时县令一家己被抄杀,连这女子的出处
也无从查起,倒免了又一个家庭的苦难。

  赵蝉忙又把王惠梅提来审问,王惠梅此时倒也不瞒,全都说了。

  原来那冯小玉是冯国忠的孙女,冯庆的堂侄女,与王惠梅两个是一师之徒。

  两家遭难之事,传到山上,两女不听师父的劝阻,执意下山报仇。到了京城,
正愁无法入宫接近段琪,偏赶上段琪在京城四下里征集美女,闹得四乡不宁,两
人便各找了一家与自己同姓又有女儿列在选美名册上的人家,代他女儿入宫。这
些人家正求之不得,所以一拍即和。

  由于是在宫里,刀剑之物无法带入,所以两个都只得以作针钱用的剪刀作兵
器,以图刺杀段琪。

  王惠梅先被选中,不想失手被擒,但她没有说出冯小玉来,希望她还能有机
会,但赵蝉的办法很阴损,完全打破了冯小玉的行刺计划,她被迫打倒太监,运
轻功找到段琪的寝宫,却被侍卫们迫得紧急,不得不逃走,后来投奔了冯庆不提。

  赵蝉命太监们把王惠梅的衣裳剥了,捆着放在床上,亲自按着她的身子,用
银针刺破了王惠梅的功门,然后叫段琪来奸。

  王惠梅仰在床上,两腿被捆成朝天举着,露着小小的菊花洞口和被黑毛半遮
着的阴户,被那段琪昏君肆意把玩,不由面色通红,满眼含泪,把段琪和赵蝉的
祖宗八代骂遍了。

  但终究难逃淫辱,被那昏君照定阴户,结结实实的一枪插入,破了她十几年
的贞节。

  奸辱已毕,段琪叫太监们把王惠梅抬着,来到豹苑,解了绳索,丢在苑中。

  此时王惠梅武功已被赵蝉用银针废了,除比一般女子身体灵活些外,再不能
发力,也再不能飞檐走壁,坐在豹苑中,一动也不动。

  段琪与赵蝉在外面看着,想象着那些虎豹如何把她扑倒,咬住咽喉憋死,想
象着她那美妙的身子如何在虎口下扭动挣扎,两条美腿怎生乱踢,把那新破的阴
户暴露出来,又怎生被虎豹咬开肚子,掏出肚肠来吞吃,以为乐事。

  哪知那些虎豹见了王惠梅,围拢上来,却不去扑她,眼中也全无往日的凶恶
之相,反而在她四周卧下来,有的还过去用鼻子拱她,不由大惊。

  原来这王惠梅和冯小玉自小随师父在山里,每日与狼虫虎豹为伍,所以对野
兽的习性十分熟悉,而时间长了,她的身上也多了些常人所没有的让野兽亲近的
气息,所以那些虎豹见了她,并不把她当成普通的人,而是认作了自己的同类。

  赵蝉一见不好,忙叫太监把那些虎豹赶开,但这些野兽围在王惠梅周围,不
肯走,最后赵蝉不得不亲自上阵,手持火把,硬是把这些怕火的家伙赶开一些,
然后把王惠梅拎出了豹苑。

  王惠梅没了武功,知道自己无法反抗,所以也没有挣扎,只是面带嘲弄,毫
不屈服地看着段琪。

  段琪道:「御妻,如此怎处?」

  赵蝉道:「这贱人虽有驭虎之术,但只要把她剐作碎肉,那些虎豹便只当她
是口中之食了。」

  段琪道:「正是,就依御妻之言。」

  赵蝉便叫太监们去寻些绳索圆木来,不多时拿到,赵蝉叫把圆木三根一捆,
作成两个三脚支架,又取了一根作铁锹把用的白腊杆来,一端削尖了,递给段琪
道:「万岁且把这贱人穿了,好剐了她肉来饲虎。」

  段琪听得大乐,忙接过了白腊杆来,赵婵按住王惠梅,让她面朝下趴在地上,
依旧反绑了,自己坐在她腰里,又把她两脚向后拉起,露出阴户来,使她挣扎不
得。

  那段琪把白腊杆拿过来,将尖头向王惠梅的阴户上一顶。王惠梅知道要把她
穿刺了处死,吓得尖叫起来,不住乱骂。

  段琪把白腊杆用力向里一捅,直捅进一尺多深,王惠梅鬼也似一阵嚎叫。赵
蝉一面叫段琪继续捅,一面把王惠梅的头抓住长发拉起来,让那白腊杆自她喉咙
里穿出。段琪继续推动那木棍,直到两端露出的部分长短差不多才罢。

  赵蝉站起身来,王惠梅在那里已经然动弹不得,只是浑身乱抖。

  赵蝉把王惠梅的两脚捆在白腊杆上,然后让太监们把她抬起来,两端木棍架
在那两个三脚架上。

  赵蝉叫太监取了一把牛耳尖刀递给段琪,亲自去把王惠梅翻转过来,肚皮朝
天。那王惠梅被木棍穿着,痛苦异常,目露愤恨,只不能动。

  段琪拿了刀,往她肚子上只一刀,刺入腹腔,又一割,割到耻骨上方,然后
把肚皮扒开了,将里面的心肝五脏都扯出来,掏在一只大木盆中,王惠梅两眼圆
睁,含恨而亡。

  段琪叫把那五脏之物丢进苑中,那些虎豹果然都来抢食。

  段琪又把王惠梅乳房割了,再割下阴唇,然后翻转来,自她美臀上割起,每
割下一块肉来,便丢在苑中,一直割得只剩骨架,这才连木棍一齐丢在苑里,看
着虎豹争着吃干净了才罢。

  再说那冯小玉,逃出宫去,把段琪奸杀所贡美女之事四处传播,一时京畿附
近,百姓逃亡,内乱更剧。

  消息传到前敌,正值七星盘龙阵被破了器阵,胡达摇首道:「我等在此拚死
杀敌,只为替他守住万里河山,怎奈竖子如此无道。先帝也,非是胡达不尽心,
只是你的儿女不成器,奈何,奈何?」

  不知凤城关下战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五回——凤城关两家鏖兵,王禀正初破盘龙

  却说王禀正与冯庆破了七星器阵,共是两位元帅,十数员大将,直杀向胡达
兵阵。

  那胡达阵中也调集了全国之精英,除前面已经见过的张海涛、刘子鱼、女将
张牡丹、王菊花、李月季和赵水仙外,又有王其芳、周全功、马得龙、马得虎、
马得彪、马得豹、霍正道、霍正良、贺云鹏、巫山云等共是一十六员大将,这将
大将两人一组,分守七座子阵,器阵一破,便回到兵阵,成为盘龙阵的七个环节。

  本来这十六员将所守的子阵是固定的,但阵图一失,胡达怕王禀正因人派将,
找到自己的弱点,于是把人员作了调整,使双方的对阵形式发生了变化。

  先说第一路,何元龙和裴凤自天枢阵的器阵穿过,直奔天枢阵的兵阵而来,
守阵阵主的本来是张海涛和刘子鱼两个,现在却换成了女将张牡丹和王菊花。

  两员女将一见何元龙杀来,立刻指挥兵卒结成一座小盘龙阵,张牡丹守龙头,
王菊花守龙尾,叫两名副将守龙腰,大阵呈U 形向何元龙等人兜来。

  在先前练兵的时候,王若望已经对众将讲过阵法的防守要点,对付长蛇阵,
必须首尾一齐打,免得被他首尾呼应,所以何元龙这边一见,立即吩咐裴凤去打
龙尾,又叫自己的数名副将去攻龙腰,自己则直奔龙头而去,双方立刻混战在一
起。

  由于何元龙等人来热凶猛,打乱了对方的阵脚,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的混乱局面,使阵眼上的兵丁无从指挥,此阵遂破,官兵只得拚死抵抗。

  那张牡丹年约二十五、六岁,面目清丽,身材结实而不失苗条,手使一条点
钢枪,敌住何元龙,毫无惧色;王菊花也与张牡丹年纪相仿,一般美貌,使一口
绣鸾刀,威风八面。

  这两男两女两对敌手,在阵前使起威风,呼喝叫喊,杀得天昏地暗。

  双方战至第二天早晨,手下兵卒各死伤过万,战场上一片狼藉。正在此时,
何元龙的副将由于在人数上占了上风,所以渐渐掌握了主动权,不久,一员官军
副将失手被斩,另一副将也随即被挑落马下,一条盘龙被拦腰砍断。

  得了胜的副将率手下兵丁自龙腰向两端分别攻来,官军兵败如山倒,四散奔
逃,阵式更乱。

  张牡丹大喊数声,无法制止乱跑的手下,知道已经无法守住阵式,才想招呼
王菊花撤兵,因为思想不集中,招法便乱了。

  何元龙见是机会,大斧一挥,直奔张牡丹的头顶劈来,张牡丹慌忙用枪去封,
何元龙的斧子却顺势一转,横斩在她那柔软的柳腰之上,立时挥作两段。

  王菊花听得张牡丹惨叫,知道大势已去,使个生东击西的招法,把裴凤的注
意力吸引到一侧,自己却向另一侧一拨马,掉头要跑,却哪里跑得过裴凤的锤快。

  裴凤见王菊花要跑,使了一招飞锤,将右手锤撒了手,在半空中划个弧线,
直望王菊花后脑飞来,王菊花听得风声,急忙向前一伏身,把马一夹,想到躲过
攻击,但她并不知道来的是飞锤,所以躲开了头,躲不开身体,那铁锤正中她的
后心,把护心镜打个粉碎,连肋骨都打断了数根,断了的肋骨直穿进心脏,登时
绝气身亡,落在马下,天枢阵遂破。

  何元龙命手下赶杀一阵,方想去助第二阵的朱梅,却见朱梅两个负责攻打的
天璇阵战事结束,却是官军赢了,两员女将的尸身被吊在旗竿上号令。

  何元龙见兵士疲惫,且朱梅两个已死,助战已无意义,便命收兵。打扫战场,
自己损失了万余人,但斩获敌兵却有两万多,又有万余人投降,倒是不吃亏,还
斩了对方两员大将,两员副将,偏将、牙将数名。

  此番再说第二路朱梅和齐兰,负责攻击天璇阵。原来天璇阵的阵主是张牡丹
和王菊花,现在却换成了马得龙和马得虎兄弟两个。

  马得龙共是兄弟三个,都是使槊,力大槊沉,也都是战功卓著的大将,此番
被分别派在天璇阵和天机阵守阵。

  天璇阵中是老大马得龙和老二马得虎。

  朱梅和齐兰一入阵,也是按王若望所授之法,兵分三路去攻对方的小盘龙阵,
朱梅与马得龙交手,齐兰与马得虎交手,副将去打龙腰。

  论实力,是朱梅等人强,战到半夜,双方死伤过半。朱梅一枪挑掉了马得龙
的头盔,马得龙吓得「啊呀」一声,拨马便跑,朱梅自后赶上,一枪望马得龙后
心刺来。怎奈天不佑女将,偏偏在这个时候,战马踩在一滩鲜血之上,脚下一滑,
马失前蹄,把朱梅颠在马下。

  朱梅身穿铠甲,重有数十斤,急切间哪里爬得起来,马得龙一见大喜,回马
一槊,正搠在朱梅小肚子上,朱梅「啊」地一声惨叫,被马得龙从地上挑到半空,
高高举着,然后向远处一甩,甩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瘫在地上而死。

  马得龙挑了朱梅,率手下向正与马得虎鏖战的齐兰杀来。因为龙头失去了制
约,所以马得龙得已把长蛇阵的力量发挥出来,困住了冯庆的人马。

  又战了不久,冯庆的几员副将已经和马得龙的副将拚了个二比一,却是冯庆
的手下都被杀了,只剩下齐兰。

  马得龙兄弟把齐兰团团围住,不使她有喘息之机,然后不住劝她投降。

  齐兰知道,一但被擒,难保贞节,便趁马得虎一槊当胸刺来,不躲不闪,又
不肯让他刺中自己的乳房,便把身子一转,用软肋迎上去,马得虎不曾防备,收
招已是不及,一槊正从齐兰左肋刺入,直透右肋,顿时气绝。

  马得虎把齐兰挑了,官军大获全胜,却也死伤了两万多人。

  再说第三路,是冯庆亲率岳灵、柳竹和秦菊攻入天机阵,这是因为原来由阵
图上看,天机阵中有马家四兄弟守阵,哪知攻入阵中,只有马得彪和马得豹两人
守阵。这一战是摧枯拉朽一般,冯庆和岳灵攻龙头,柳竹与秦菊攻龙尾,只战了
一天,岳灵一矛刺穿了马得彪,柳竹也一刀砍掉了马得豹的半个脑袋。

  第四路是王银屏和王小姣攻打摇光阵,守阵的也是两兄弟霍正道和霍正良。

  这两兄弟各使一对铁戟,与王家姐妹战在一起。从早晨战到傍晚,不分胜负,
挑灯夜战,又战到早晨,仍是不了之局,双方都打得精疲力尽,无力再战,于是
各自鸣金,在战场上各守半边,安营扎寨,准备吃饱了再战。

  第五路是关元和丁奇攻打开阳阵,守阵的是王其芳和周全功。这两人一使双
锏,一使双鞭,武艺超群。

  双方一场混战,战过半夜,关元奋起一刀,将王其芳的连肩带背斜砍作两半。
关元才要去助丁奇,却见周全功一鞭打在丁奇头上,直打得万朵桃花迸溅。关元
只得一个人与周全功战在一起,斗过第二天午时,各自收兵安营,埋锅造饭。

  第六路是古风和柯良攻打玉衡阵,守阵的是贺云鹏和巫山云,两个一使大铁
耙,一使大铁鎲,勇冠三军。

  古风进了阵,使起方便连环铲,与贺云鹏战在一起,柯良则一摆八棱紫金锤,
与巫山云打在一处。

  古风的铲和贺云鹏的大铁耙都是比较少见的兵器,招法自然怪异,两个人以
怪对怪,险象桓生,而柯良的锤和巫山云的鎲又都是靠力气,所以两个也正是敌
手。

  双方也战过了午夜才分胜负,古风一不留神,被贺云鹏的大铁耙搂在后背,
一下子便锄了九个大血窟窿,疼得他大叫一声,被贺云鹏搂下马来,复一耙砸在
头上,死于非命。

  而柯良的锤则要比巫山云的鎲重一些,终于在最后时刻显出了差异,何良一
锤砸在巫山云的鎲上,把他兵刃砸落,复一锤捣在头顶,也砸了个稀烂。

  柯良又与贺云鹏激战,终于双方都无力再战,各自收兵。

  第七路是王禀正率王柯、王俊、曹云龙、庞奇、韩素梅攻入中内的天权阵中,
迎面遇上太师胡达,身后还有张海涛、刘子鱼、李月季和赵水仙。

  这一路双方的实力都是最强的,王柯和王俊分战张海涛和刘子鱼,曹云龙和
庞奇分战李月季和赵水仙,胡达却一人独战王禀正与韩素梅。双方战了一天一夜,
各无建树,只得各自收兵。

  首战结束,双方各有所获,总的战果,是联盟的一方略胜一筹,破了两阵,
而官军则彻底赢了一阵。

  由于这一战双方都是损失惨重,所以各自休兵,一面准备粮草、军械,休整
待战,一面各自炫耀斩获,以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双方被斩的将官都被割了首级,挂在高竿之上示众,对女将的尸体自然更是
特别关照。

  先说马得龙兄弟,胜了头阵之后,全队返回营寨,一面派兵丁严加防守,以
备敌人来攻,一面叫士卒把朱梅和齐兰的尸体拉到辕门前。

  两女将被挑后,马家兄弟就叫手下士卒把两女将跣剥干净,捆在马背上,拉
回大营。

  所过之处,士卒们看到两个女将撅在半空的光屁股里露出肛门和阴户,纷纷
伸出手来,在她们的屁股上乱摸乱抠,可怜两位女将时运不济,受此荼毒。

  到得辕门前,马家兄弟叫士兵准备两根三尺长的木棍,亲自把两女将的手捆
在木棍两端,用辕门旗竿上的绳子捆住木棍,然后把她们从马背上解下来,拉动
旗竿上的绳子,把两女慢慢吊在半空。

  马家兄弟见两女将的两脚离地二尺悬挂着,叫兵丁不要再拉,然后当着众军
卒的面检查两女将的伤处。

  朱梅的肚子被挑了一个大窟窿,肠子流出来,垂在身前。

  马得龙命拿来绳子,把朱梅的肚子捆住,不让肠子继续外流。

  齐兰是被大槊横穿胸腔而死的,只在两肋有两个血窟窿,内脏倒是没有流出
来。

  马得龙抓住朱梅,马得虎守住齐兰,然后慢慢抚弄着她的双乳,又捏她的屁
股,还抠挖她们的私处和肛门,结果弄了一手屎,臭烘烘的,十分恶心。

  马得龙命士卒找木棍来给两女将插在阴户中,以示羞辱,然后把她们吊在竿
顶。

  马得龙又叫把几十个女亲兵的尸体也跣剥了,拴着脖子吊在各营的营门处。

  那边何元龙与裴凤见了朱、齐两女的尸体,心中愤恨,也把张牡丹和王菊花
的尸体来凌辱。

  不知此后战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转区打杂 2011-3-10 13:45

【段家女将】56-60

      第五十六回——陶秀英两攻天璇,贺云鹏连收三阵

  却说马家兄弟挑了朱梅和齐兰,跣剥干净,赤条条吊在旗竿上示众,这边何
元龙看见,气愤难平,叫手下把张牡丹和王菊花的尸体拖来。

  士兵们一听,急忙去寻两员女将的尸身。

  其实包括两员女将亲兵在内的二十几位女兵女将早已被士兵脱光,玩弄了许
久,此时也是精赤条条地躺在那里,未穿衣服的女将已经难以同其女亲兵们区分,
士卒们只得把二十几个女尸一齐拖到辕门前让何元龙辨认。

  何元龙亲自与张牡丹交手,自然认得她的模样,再说,被拦腰斩断的女尸也
不多,将尸块一拼,合成几个完整的尸身,从中找出了张牡丹的尸体来。

  裴凤则找出了王菊花的尸体,因为他认得出自己铁锤的伤应该是什么样。

  于是,张牡丹和王菊花的尸体被用粗木棍自阴户穿了,整个儿人张成大字,
然后拴着一只手,斜着吊上半空去,又将众女兵的尸身也都叫挂在不同的旗竿之
上,以向马得龙兄弟两个示威。

  此后数日,双方休整已毕,重新布署了,再度开战。

  先打响的是冯庆,这边的三个子阵中已经有两个破了,只剩一个天璇阵。冯
庆事先传令何元龙,自左边攻起,自己率军由右边攻起,直捣马得龙的天璇阵。

  大家都没想到,攻击一个失去了天璇器阵的军营会有如此之难。原来除了七
座器阵之外,胡达还在各屯兵营盘构置下了各种工事,除了鹿砦之外,还在地上
埋了大量的铁蒺藜、毒刺之类,冯庆这边一打响,对方从阵中射出箭来,军兵伤
了无数。不通过铁蒺藜阵,便破不了对方的硬弩攒射,而要通过铁蒺藜阵,就必
须扫除这些障碍,要扫除这些障碍,又必须冒着被对方射杀的危险。

  冯庆不得不命兵丁用藤牌遮身,去挖地上的铁蒺藜,对方则射过火箭,把藤
牌手烧得乱蹿。因此折腾了三天,只前进了五、六丈,却被射死射伤了数千人,
冯庆空有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却毫无办法。

  这日,总参谋部冯庆正指挥部下冒着矢石挖掘铁蒺藜,忽然两只兵马由侧后
袭来,一只直奔冯庆大营放火,另一支由后杀入冯庆的队伍,冯庆不曾防备,顿
时大乱。冯庆仔细看时,却是张海涛、刘子鱼、李月季和赵水仙,四个人如疯虎
一般狂杀过来,直取冯庆。

  冯庆虽勇,难敌四员将,再说身边的陶秀英虽会骑马,却不会武艺,冯庆只
得护着她败走,岳灵等人赶来时,队伍早已乱成一团,营中的马得龙和马得虎又
杀出来,两面夹击,冯庆被迫败退,一连退出二十里,方才稳住阵脚,检点兵卒,
死伤七、八千人,中军大营被烧个干净。

  把个冯庆气得嘴唇乱抖,有众将解劝,这才平静下来。

  冯庆暂时住进岳灵大营,叫探马去打探消息,说张海涛四将给马家兄弟留下
不少弓箭之类兵器,又有若干粮草,已经领兵回天机阵去了。

  冯庆探得确实,重整旗鼓,再来攻打天璇阵。

  这一日,陶秀英在阵前观战,忽然计上心来,命兵丁伐了许多大树,锯作长
五尺,宽半尺的的厚板子,然后用粗绳编成简书的模样,里面铺上生肉皮,卷成
一卷装在当初装油桶的大车上,呈双列纵队排排好阵式,然后一齐放下,顿时铺
成丈宽一条路,长有三十余步,正搭在那铁蒺藜上,人马上去,再不被刺伤。

  冯庆一见大喜,忙命士卒推来一辆攻城车,推上那木板铺成的路上,直向对
方阵中攻去。

  那攻城车高有两丈,宽有一丈,正面有木板,又铺着生牛皮,不怕火烧,士
卒躲在后面,可以容易靠近城墙,此时正派上用场。

  冯庆一见有门儿,忙调集大队,等在后面,一但攻城车攻到对方的营边,立
即跟进。

  那攻城车眼看行至木板路的前端,后面的大车赶快把另外的木简捆推上去,
却被攻城车挡住,无法继续向前铺,无奈,兵丁只得冒着乱箭绕到车前,把路铺
上,刚刚推车前进,忽然轰隆一声,巨大的攻城车陷在坑里,里面乱箭射出,士
卒没有遮挡,又不及跑回,被射得刺猬一样。

  冯床只得把人撤回,那边一阵火箭,落在木板路上,虽然铺着生牛皮,但禁
不起一再的烧,终于还是起了火。

  却说陶秀英,在阵前见自己设计的木板路其实很见成效,只是攻城车不的式
样不太有效,于是又开始设计新的器具,不过这些东西最一却没派上用场。

  冯庆这边方才平静,东边的王禀正却遭到了胡达的攻击。

  当初开阳阵关元与周全功各得一阵,而玉衡阵则是柯良与贺云鹏各得一阵,
各自收兵。关元这几日柯良都在摩拳擦掌,准备来日同敌手一场大战,以竞全功,
谁知敌人却比他们先动起手来。

  原来周全功同贺云鹏知道关元与柯良早晚必要攻击自己,而自己现在都只有
一员将,无法组成长蛇阵,于是相互商议,两阵结合,重组长蛇阵。两人把目标
标锁定在关元的大营,这是因为开阳阵离天权阵比较远,王禀正来不及相救。

  这一晚是约好的日期,贺云鹏叫自己的部下悄悄起来,只留下少数军卒在营
中摆样子,自己却率大队绕道到了开阳阵,与周全功合兵一处,偷偷向关元大营
而来。

  王禀正一方始终把自己当成是进攻者,所以在大营的防卫上下的功夫不够,
不象官军的营盘外又是壕沟,又是陷坑,又是铁蒺藜,就只靠士兵的弓箭和鹿砦
阻挡对方的偷营之兵。所以很容易就被攻进大营。

  贺、周两个各带所部,加上一群副将作龙腰,到了关元营外,发声喊,一齐
向里攻来。两个大将一马当先,舞动兵刃拨打雕翎箭,不一会儿就冲到了鹿砦前,
叫士卒挑开鹿砦,往前到了栅栏边,使兵刃一砸,捣个稀烂,然后纵马进营,把
弓箭手杀散。

  此时关元已经听见动静,急忙披挂了上马,提兵刃赶到前营,营门已破,敌
兵从四周杀上来。

  关元论起大刀,去杀官军,正碰上贺云鹏和周全功,两个人一主龙头,一主
龙尾,一齐杀上,把关元围在当中。论起武艺,关元与这两个敌将不相上下,但
以一敌二就差远了。

  两家打了三十几个回合,关元终是不敌,想要逃时,却被对方的阵式困住,
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得回头再打。

  又战了两合,关元的大刀被贺云鹏用大铁耙挂住了,周全功赶进前来,一鞭
打在关元的头上,顿时万朵桃花开,死于非命。

  两个人挥动大军,在关元营内放在火来,忽听得营外炮响,出营看时,却是
柯良赶来救援。

  贺云鹏叫道:「柯良,你来得晚了,关元已然被斩,还不下马受死。」

  柯良一听,知道自己现在是敌众我寡,以一敌二,定死无疑,所以拨马要走,
已经被周全功从背后兜上了来,又困在阵中,柯良只得抖擞精神,来斗周全功,
贺云鹏也加进了战团。

  三员将在阵前一场大战,一直打了有半个多时辰,柯良终于不敌,被贺云鹏
一铁耙筑在后背,耙了九个血窟窿,落于马下死了。

  贺云鹏与周全功连赢两阵,杀意更浓,周全功道:「这里过去便是摇光阵,
此时王禀正的两个女儿正与霍家兄弟对峙,不如趁此过去,与霍家兄弟合兵破了
王家姐妹。」

  「正是,我听说那两个小妞生得十分美貌,若是擒到营中,正好消受。」

  俗话说,色胆包天,两个人生了此心,哪里等得,也顾不上疲劳,命士卒略
食些干粮,喝些水,一面派人去约霍家兄弟,一面径向王银屏的大营而来。

  王银屏已经听到开阳阵中喊杀震天,派出的探马回报,说关元已经被杀,知
道形势不利,忙命士卒提高警惕,谨防偷营。

  午时刚过,只听营外号炮连天,官军同时从三个方向发起了攻击,尽管王银
屏和王小姣早有准备,但工事系统的不完备,却让她们无法抵卸对主的猛列冲击,
敌人很快便杀入营中。

  王银屏知道,对方现在人多,如果陷在阵里,定遭不测,而且自己是女将,
落在敌人手中生不如死,不如早作打算,于是不等进阵的敌人杀过来,两个人便
下令向南撤退。

  此时众将士如丧家之犬,跟着王银屏从营南撤出,向西便走,想要到天权阵
与王禀正大军汇合。

  走出四、五里,一声炮响,贺云鹏正拦在路上,原来人家是故意要把她们从
营中逼出来,好在外面围歼的。

  王银屏两个知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处,一齐冲上前去,想借两个的力量尽快杀
了贺云鹏,闯出一条血路,谁知贺云鹏十分奸猾,并不与她们硬打,只是利用士
卒组成的阵式阻碍她们的运动速度,同时左右骚扰,死死纠缠,让她们无法走快。

  两姐妹心急如焚,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对方的纠缠,正在斗处,听得背后
跑响,一喊马嘶,回头看时,周全功和霍家兄弟已经追了上来。王银屏一想,完
了,想不到我姐妹断送在这里。

  不知王银屏姐妹下场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七回——王禀正兵困天权阵,徐有亮走马败胡达

  却说王银屏姐妹被逼出自己的大营,走在路上,被贺云鹏、周全功和霍家兄
弟四员将包围在途中,两姐妹奋起神勇,狠斗四将,险象桓生,堪堪不敌。

  王银屏心中想:「完了,此番定是要受辱了。」如此一想,招法越乱,眼看
就要被擒。

  正在此时,忽听一声炮响,杀声响亮,一支人马冲进阵来,马上两员将,高
声喊喝:「妹子休要害怕,愚兄到了!」

  王银屏两个一听,就象遇上了救星一样,立刻精神一振。来的正是总先锋官
王柯和王俊兄弟。

  原来柯良出兵救援关元之时,曾事先派人送信给王禀正,王若望一见信,便
知道不好,忙叫王禀正派了王家兄弟赶来,一面通知冯庆也来相助,准备等冯庆
到时,再全队向东接应。

  王柯的兵马刚走,探马报说胡达也派了李月季和赵水仙向东而去。

  王禀正知道,若是两个女将到场,敌方在人数上便又占了优势,于是顾不得
中军营空虚,急派庞奇和曹云龙随后赶去。

  探马又报,说胡达亲自领兵奔东去了,王禀正此时也管不了许多,留下少量
人马看家,自己也率队向东而来,背后却遭了胡达一击。

  原来胡达虽然率队亲自向东增援,半路上却兜了一个小圈,回到天权阵,正
赶上何元龙和裴凤奉冯庆之命赶来增援。

  胡达与张海涛、刘子鱼三人齐上,把何元龙两个接住。

  何元龙与裴凤虽是猛将,武艺高强,但也只是同张海涛两个战成平手,哪里
禁得起胡达这样超级高手的狙击。

  战了七、八个回合,裴凤被张海涛和刘子鱼架住了兵刃,胡达赶近前来,一
棒打在裴凤后脑,翻身落马而死,何元龙见势不妙,急忙落荒而走,胡达也不追
赶,重新挥军向东杀来。

  于是,在从天权阵到摇光阵的这几十里之内,胡达与王禀正的军队一场混战。

  先是王家四兄妹与贺云鹏、周全功和霍家兄弟战斗,然后加进来两员女将,
又加入了曹云龙和庞奇,再就是王禀正和韩素梅,紧接着是胡达、张海涛和刘子
鱼。

  虽然从人数上双方相差无几,但胡达的官军早已把长蛇阵练得烂熟在心,所
以王禀正的兵马处处受制,却是十分被动。

  再说冯庆,本来正在进攻天璇阵,听到东边失利的消息,急忙舍了马家兄弟,
先派了何元龙和裴凤两个先行,自己随后率队赶来天权阵,路上遇见败回的何元
龙,兵合一处,回到天权阵,胡达已经东去,于是冯庆也随后赶来,加入战团。

  马家兄弟正在奇怪,冯庆今天怎么不攻营了,忽然得到胡达的命令,知道所
有队伍都集中到开阳阵去了,便也弃了自己的营盘,全队赶往开阳阵战场。

  这是一场可怕的混战,双方实力相当,谁也不知道战事何时结束,怎样结束。

  战斗一连进行了五天,士兵死伤无数,双方的众将虽然没有谁战死,但也大
都带了伤,但现在谁也不能后退一步,大家都知道,退便是败,败便是死。

  正在双方形成胶着状态,南边忽然闯过一支官军,率队的是两员大将,一个
五十来岁,手使狼牙棒,另一个四十多年,手使一杆钩镰枪,虽然人数不多,但
在双方连预备队都打得疲惫不堪的情况下,突然杀进一只队伍,立刻就会打破平
衡。

  一上来,遭殃的便是何元龙,因为他作战的地点正处在从南边过来的大路上,
对手是胡达营中的张海涛,背后袭来的两员将他也看见了,想要跑都已经力不从
心,被来人一狼牙棒打在后背上,翻身落马,另一员将赶上一枪,戳在咽喉,可
怜何元龙,战功累累,却死在这里。

  何元龙虽死,张海涛却也无力再战,见来了救兵,心里一卸劲儿,从马上跌
下来,再也站不起来。

  两员将急忙把张海涛扶起来,让他坐在路边树下休息。

  原来来的两员将是南灵关的守备和副守备,一个叫剧辛,一个叫战彪。至于
他们是怎么来的,后面再讲。

  过了许久,张海涛才爬起来,三个人上马,继续向混战的人群杀来。

  冯庆离何元龙最近,见势不好,急忙领自己的人马向王禀正所部收缩,新来
的剧辛和战彪紧紧追赶,看看赶上,忽然一员女将,手使凤凰铲飞马赶到,把剧
辛和战彪阻了一阻,对方见女将厉害,顿了一顿,女将赶上冯庆,原来是在宫里
行刺未遂而逃出的冯小玉。

  战斗进行至此,双方又陷入胶着,而王禀正大将虽多,但胡达一人便抵上数
将,而且此处离京城很近,万一京城派出援军,战况便会急转直下,因此形势对
王禀正非常不利,被迫收缩战线,把全部力量都集中到原来的天权阵器阵里,利
用天权阵被烧毁的地道作工事,开始了防御作战,而胡达则趁机包围了王禀正,
准备一鼓成擒。

  胡达不敢歇兵,指挥部下连续攻击,王禀正被迫坚守,心急如焚。

  攻击进行了七天七夜,王禀正的军队死伤过半,胡达的兵也所剩无几,但毕
竟已经攻进天权阵器阵,包围圈在慢慢收缩着,眼看胜利在望了。

  忽然,惊天动地的一声炮响,胡达的南方营后杀来一支人马,总数有万余人,
当先两员大将,正是右路先锋官曹化和史文龙,后面跟着花凤,三人一到,立刻
把胡达的兵马冲了个七零八落。王禀正一见大喜,挥军自阵中杀出,与曹化等人
里应外合,转眼汇合一处。

  胡达一见,忙重整队伍,想把曹化两人一并围入阵中,又是一声炮响,西面
大路上又杀来一支人马,领头的将领正是右路元帅徐有亮和两位夫人凤翎及赵凤
竹。

  两方面正战得疲惫不堪,徐有亮的到来,正是一支生力军,形势立刻逆转,
而且一发而不可收拾。

  胡达见又有敌兵来袭,一面想继续围攻天权器阵,另一面又派马家兄弟和霍
家兄弟两对兄弟去拦截徐有亮,哪里拦阴得住。凤翎和赵凤竹本来就武艺高强,
徐有亮也免强算上个一流高手,而马家兄弟与霍家兄弟虽然武艺不差,而且是四
打三,但已经连续战斗了十几天,就是铁人也累垮了,武艺又管什么用呢?

  战不出十个回合,凤翎一刀把马得虎斩于马下。

  马得龙见兄弟死了,一个失神,被徐有亮一枪挑在心窝。徐有亮自从起事以
来,还从没亲自斩过一员大将,此时枪桃马得龙,心中高兴,有心炫耀,便把马
得龙挑在枪尖,高高举着,绕过正与凤翎姐妹交战的霍家兄弟,直奔胡达的队伍
冲来。

  霍家兄弟用余光瞥见,不由心中胆寒,精神难以集中,被赵凤竹一枪搠在霍
正道后心窝,挑飞出去两、三丈远,死于非命。

  霍正良见哥哥死了,无心再战,回马要走,却被凤翎双刀缠住,赵凤竹复一
枪刺向他小腹,霍正良想要去防时,凤翎又是一刀,将他的头劈成两半。

  一阵而死四员大将,官军哪能不乱,胡达见大势已去,只得下令撤入凤城关。

  撤?哪有那么容易?

  此时徐有亮部下正是生力军,而王禀正和冯庆的部下见来了帮手,士气大阵,
在后面没命的追杀,众将为了保护胡达,不得不拚死阻挡追兵,结果不言而喻。

  南灵关守备剧辛和副守备战彪首先留下断后,堵住王禀正的去路,王禀正命
冯庆率所部去战剧辛和战彪,自己却率所部越过两人,继续追杀,李月季和赵水
仙又来阻拦,王银屏姐妹出马去缠住李月季两个,王禀正自己仍绕过去,紧追不
舍。

  又有贺云鹏和周全功出马拦截,王柯、王俊接住,王禀正与韩素梅继续追赶,
赶到关下,有守关大将何志武,胡康出来接应,把胡达和张海涛、刘子鱼接进关
去。

  胡达登上关城,向外看时,关下已经成了屠场,总共数十万,近百万的大军,
此时带进关城的不足万人,只见王禀正、徐有亮和冯庆三家兵马在关外四处追杀
败兵,降卒无数。

  再看之时,见王禀正发现一时无法进关,便留下一员副将指挥兵丁把关城包
围起来,他自己却率韩素梅回身去助王柯兄弟。远远只见贺云鹏与周全功且战且
走,欲图靠近关城,却被王禀正截住,占不多时,王禀正一铁戟砸在贺云鹏后背,
直砸得口吐鲜血,韩素梅顺势一枪,搠在后心,挑于马下。

  周全功见势不妙,落荒而逃,迎面碰上徐有亮,手起一枪,刺在咽喉,也落
地而死。

  胡达把眼一闭,回到城下,命军兵准备守城器械不提。

  再说王禀正,杀了贺云鹏与周全功,又来助王银屏姐妹。

  那李月季和赵水仙知道大势已去,不过是尽人事,知天命而已。

  见王禀正率王柯兄弟杀来,知道如若被擒,便要受辱,想要自尽,却被王银
屏两个缠住。

  只急得两眼垂泪,不由把手中兵刃停住,闭目受死,王银屏与王小姣不明就
里,偏又住了手,要来活擒。

  李月季哀告道:「你等也是女子,我等受辱与你两个有何体面,何不在此结
果了我姐妹性命,九泉之下,当不忘今日之恩。」

  王银屏此时方才明白,便道:「如此,你两个自便吧。」

  李月季和王水仙听了,心怀感激,拔剑在手,望北喊道:「万岁,我姐妹在
此尽节了。」把剑一勒,当场自刎。

  王禀正赶到近前时,只两个女将坐在马上,满身是血。王禀正正要用戟去挑,
却见两人歪两歪,晃两晃,从马上掉到地上,蜷缩成一团,发出垂死的声音,两
条长腿在地上乱蹬了一阵,这才绝气身亡。

  王禀正又向回赶,想去围歼剧辛,却见冯庆纵马而来,身后跟着他的部将,
剧辛和战彪的首级就挂在岳灵和冯小玉的马脖子底下,知道已经全歼敌将,便命
军卒再杀一阵,然后收军。

  此时三家齐会在凤城关下,安下营寨,把凤城关团团围住。

  王禀正升帐,各路将领前来报功,这场战役,杀敌二十万,俘获三十万。王
禀正叫一一记在功劳薄上,传令下去,杀猪宰羊,犒赏三军。一面询问徐有亮是
如何赶到的。

  徐有亮道:「南灵关城防坚固,又拒不出战,所以久攻不下,我便听从家舅
父之策,以凤翎姐妹指挥攻城,我亲率主力向东取了东三关,然后由东边入关。
东三关原是陶龙的地盘,如今陶龙及东三关众将俱已在百花山被我用炮轰死,所
以防卫不良,被我轻易取得。等我进了东阳关,兵至南灵关时,守关的剧辛和战
彪已经弃关而去,南灵不战而下。于是我便率队赶来凤城关助战,不想来得正是
时候。」

  其实徐有亮是听了张圭的计策,并不在南灵关运用过多的力量,反而东取三
关,一方面可以拖延时间,让王禀正等在凤城关下消耗,另一方面又可取得东边
的地盘。他们其实早就进了关,却故意慢慢行进,到达南灵关时,王禀正这边已
经打了很久。王禀正对此心知肚明,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不知三军会师,怎样兵进京城,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八回——胡太师凤城尽节,真文帝太庙归天

  再说王禀正,一面犒赏三军,休整待战,一面叫人把所斩敌兵敌将号令全营,
一面给胡达侯修书一封,劝其归降。

  一时之间,绕凤城关四周旗竿林立,二十几万颗人头象串珠一样挂样竿头。

  李月季和赵水仙虽然自尽,仍不免被剥了衣甲,旗竿穿了阴户挑在半空示众,
百十名女亲兵的尸体也依样跣剥干净,分挂在不同的营盘中。王银屏姐妹虽然心
中不愿,但天下本就是男人的天地,她们终将有一天也会成为男人的玩物,只不
过就在于是几个男人的玩物而已,有谁会去关心她们的感受呢?

  歇兵数日,王禀正列全队至关下,叫胡达出来答话。

  胡达知道,凤城关只不过是一座平原关,七星盘龙阵一破,其实对方完全可
心绕城而过,自己守在关中毫无意义。他同样知道段琪在京城越闹越不象话,就
算此次自己得胜,大真的江山终究不保,所以完全丧失了胜利的信心。

  此时,战则徒伤军卒性命,又不愿投降,听得外面叫战,又有小校来报,说
徐有亮把几十座铁浮屠架在城下,声言若不出战,便要开炮。

  胡达无奈,便把众将聚在一处道:「如今大势已定,大真朝气数已尽,再战
也徒劳无功。但老夫世受皇恩,决不能作有负先皇重托之事,我今只有一死以报
先主。我死之后,你等愿战则战,愿降则降,老夫也管不了了。」

  众将听了,一齐大哭,吩吩解劝,胡达死意已决,命众兵将不准出关,自己
单人独骑闯出关来,直奔王禀正杀来。

  王禀正一见,知道老头子是来拚命的,不敢独自应战,于是与徐有亮和冯庆
三骑齐出,来战胡达。

  这是一场顶尖高手之间的较量,自是大不相同。胡达果然不愧天下第一条好
汉的名望,以一敌三,犹占上风。

  王柯,王俊一看,也各舞兵刃,冲上前去,然后凤翎、赵凤竹、王家姐妹、
曹化、史文龙、岳灵、郑小玉也都轮流上前,展开了车轮大战。

  胡达奋起神威,把看家的本领都使出来,只求死前能拉上一个垫背的。

  不过,敌手太多了,就算胡达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啊?!

  双方战了有百十合,胡达终于敌不过多人围攻,肩上、背上都受了伤,血流
如注,又战数合,流血过多,已然没了力气。

  胡达不愿被俘受辱,所以又一回合之后,并没有圈马回来,而是跳下战马,
面朝北方跪倒,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横剑自刎。

  王禀正等人一齐摇头,心中赞叹。

  王禀正命人将胡达尸身收殓厚葬。

  胡达一死,张海涛和刘子鱼从关上下来,大开关门,然后两人并马出城,来
到王禀正面前。

  王禀正问道:「两位是战是降?」

  「王元帅,我等是大真之臣,决不能投降。」

  「那么是战了?」

  「如今大真朝气数已尽,回天乏术,战则徒伤军卒。」

  「这我倒不明白了。战又不战,降又不降,汝二人欲图何为?」

  「我两个想求王元帅放我等解甲归田,永不出世,以免多伤人命,如果王元
帅应了我们,我们即刻弃兵归隐,如若强逼投降,有死而已。」

  王禀正还没答话,身后女将王银屏和王小姣不干了:「说的好听,你两个奸
杀我女将齐巧云和华明玉,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

  「将在战场,伤亡难免,彼时互为敌我,你死我活,生死不由自主。两位姑
娘若是记恨前仇,尽可出马来战,我两个接着便是。」

  王禀正道:「你们不必再逞口舌之利,自古兵家凶事,生死有命。我等兴兵
原是为了止杀,不是为了杀人,此前一切全都不计,既然两位将军不愿归降,只
要不与我军为敌,尽可自便。传令下去,放两位将军离营,不得留难。」

  「如此多谢了。」两人把手中兵刃丢在地上,转身纵马远去。王禀正见两人
穿过了自己的大营,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才引兵入关,关中士卒全体投降。

  此战得胜,大事已定,三家大军合兵一处,一齐向京城进发,一路之上,所
过州县望风而投,百姓夹道欢迎,兵不血刃到了京城城下。

  胡达兵败身亡的消息,早已传到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只有段琪一人蒙
在鼓里。眼看王禀正大兵压境,京城之中已经无可用之将,赵荐与王飞廉便开始
替自己寻找退身之路。

  这一日,王禀正兵至城下。两个奸贼便拿了传国玉玺,来到王禀正的中军营
外求见。

  王禀正一听传国御玺到了,喜不自胜,忙把两个人接进帐来,好言相慰,众
将看见,心中十分不平,那王柯忍不住道:「元帅,昏君无道,惧是这两个奸贼
所为,此事举国尽知,若饶恕他们,谁还愿作忠臣?」

  王禀正道:「你懂什么。昏君无道,自是昏君之事,与赵荐、王飞廉何干?
他两个献御玺有功,理当受赏,休得多言,下去!」

  王柯被叱,愤愤而去。

  连赵荐、王飞廉都跑了,朝中又尽是他的奸党,谁还保护京城,加上百姓们
都盼着王禀正大军早日到来,所以第二天一早,业城四门大开,百姓自城中拥出,
来到王禀正大营前,请大军入城。

  王禀正得意洋洋,率本部人马大摇大摆进了京城,徐有亮和冯庆却听了张圭
和陶秀英之言,把人马扎在城外,只各带了几位随员进京。

  王禀正手下将士,都是从西边小地方来的,哪里见过京城的奢华,在街上大
肆劫掠,弄得京城鸡犬不宁。这一来,本来从心底里把王禀正当成救星一样的京
城百姓,却开始后悔,这真是前门驱狼,后门入虎哇。

  再说赵荐与王飞廉投了王禀正,城中大小官员纷纷效仿,跑的跑,降的降。

  禁宫侍卫一见,知道大真朝已经完了,闯入宫中,连偷带抢,有的把宫女和
段琪的后妃们抓住,就地轮奸,宫中赤裸的女尸不计其数,其余的宫女害怕受害,
有逃出宫去的,有悬梁投水自尽的,往日热热闹闹的皇宫,一时变得萧条冷落。

  此时段琪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大骂赵荐、王飞廉,转头再看时,连赵蝉
也不见了,方知这妇人心不可测,此时大势已去,自己孤家寡人,悔恨交加,一
个人跑到太庙,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大哭,然后一条白绫,上吊自杀,毕竟也算
未失皇帝威仪。

  王禀正同徐有亮、冯庆等人到得禁宫,此地早已曲终人散,只留下遍地艳尸,
除了少数太监外,唯一的男性便是段琪,也早已凉了。

  三人不禁唏嘘,命人把尸体收殓,将段琪以帝王礼停灵太庙。

  宫中财物早已抢掠一空,王禀正看了,十分心疼,正在叹息间,忽见一个妇
人,袅袅婷婷来到面前,款款一福道:「贱妾赵氏参见王元帅。」

  王禀正一见那妇人,顿时两眼发直,两腿便迈不动地方,忙问道:「你是何
人?」

  「贱妾乃是真文帝之后赵蝉,特在此迎接王元帅。常听人说,王元帅乃世之
英雄,今日一见,果然无人可比。」

  王禀正听她一夸,立刻三魂六魄都飞出七窍,早忘了她是那误国的妖妃,好
言问道:「你今见我,有何话说?」

  「人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王元帅世之英雄,妾身愿常随身边,
替元帅端茶递水。」

  身边徐有亮一听,只不住骂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误国奸妃,你先媚段乔,
复媚段琪,如今又来媚惑王元帅,哪里容得?」说完,拔出腰间宝剑,便要杀赵
蝉,赵蝉急忙向王禀正身后乱躲,口中叫道:「元帅救我。」

  王禀正忙拦住有亮道:「徐副帅不可。她不过一个孺弱女子,昏君要他侍奉,
难道她一个小小女子敢说不从?再说,误了大真朝的是昏君段琪,与她何干?杀
她作什么?」

  「元帅,昏君所有恶行,哪一个不是她的主意?怎说与她无干?」

  「哪个主意是她所出?这都是那些无聊之徒,为了替昏君开脱,便都赖在女
人头上,当不得真。」

  赵蝉听到此处,扑通跪倒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元帅也。赵蝉得识元帅,
此生无悔,便死也甘心,请元帅赐我一死,免受闲人之口。」

  王禀正忙抓住赵蝉的手,把她拉起来,赵蝉的玉手柔若无骨,十分美妙,王
禀正立刻便感到浑身的毛孔无一处不舒泰。

  徐有亮见他眼中放出光来,知道被那狐媚子迷了,才要再说,张圭在后面拉
了他一把,忙敛口不言,借故而退。

  冯庆要劝,也被背后陶秀英扯了一把,照样告退走了。

  两个副帅一走,王禀正便拉着赵蝉径向她原来所住的后宫而来,韩素梅一见
此状,忙道:「元帅,自古乱天下者,妇人也。徐副帅之言不无道理,元帅就算
饶过这妖妃不杀,她毕竟是昏君的皇后,大帅身为大真之臣,哪有收纳皇后之理,
请元帅三思。」

  王禀正心都在那妇人身上,那里听得进,只替那妖后说话,韩素梅跟在后面,
又多说了两句,那王禀正便恼了,怒道:「你若有事,只管自去,休在此罗罗嗦
嗦,好不耐烦人也。」

  韩素梅无奈,一腔热泪流在脸上,转身去找王若望和王柯、王俊兄弟,希望
他们能劝阻王禀正。

  不知王禀正能否听众人良言相劝,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九回——赵蝉再媚王禀正,三家合议立新君

  前文说到,妖后赵蝉媚惑王禀正,要替他端茶递水,其实谁都知道那茶水是
光着屁股是往床上端的。

  徐有亮劝了两句不听,再要多说,被张圭制止,冯庆要讲,也被陶秀英制止。
两个分别借故告辞,各回本部军营。

  回到营中,有亮问道:「舅父何故不让我说话?」

  张圭道:「这赵蝉是天下第一狐媚之女,心怀笸测,昏君只为了这个妖女,
便把大好一个江山白白断送了。

  我三家共同起兵,王禀正手下兵多将广,这江山已有六成是他的,一时难图,
如今有赵蝉在他身边,正好消磨他的斗志,我方好从中取利。这样大好一个机会,
何不好生利用?「

  有亮恍然,暗暗派人去买通王禀正身边兵卒,打探他的消息。

  那边陶秀英的想法也与张圭不谋而合。

  再说韩素梅,离了王禀正,急忙去找王若望和王柯四兄妹商议,几个人一听,
可急坏了,忙舍了手下的事,直奔后宫来找王禀正。

  再说王禀正,与赵蝉到了后宫,亲自给他端茶倒水,曲意奉承。王禀正的妻
妾都是大家闺秀,行不摇头,笑不露齿,凡事中规中矩,连同房之时都不让点灯,
哪里有过这样的享受,便把江山全丢在脑后,一心只扑在那赵蝉身上。

  只见赵蝉,把一杯茶端在手里,款款而来,递在王禀正手里,只把一双媚眼
望他脸上看,看得王禀正如中了邪的一般,都忘了接茶。

  那赵蝉道:「元帅请用茶。」

  「好好好。」王禀正这才回过神来,忙去接茶,却见赵蝉一双手如新剥的葱
白相仿,状如兰花,不由心动,接茶之时,把手在她柔夷之上轻轻一试,果然其
润如珠,其柔如脂。

  那赵蝉故意把手一抽,羞道:「男女授受不亲,元帅碰着妾身的手了。」脸
上一红,越发显得性感,王禀正哪里控制得住,便把赵蝉一把拉在怀里,一张大
嘴往她朱唇之上紧猥。

  赵蝉把手一推道:「无帅不可如此,让众将知道,又说我惑媚元帅,早晚死
在他们手里。」

  王禀正道:「有本帅与你作主,哪个敢动你一根毫毛,看本帅不把他脑袋砍
下来。」

  「有元帅这句话,便叫蝉儿作牛作马,也心甘情愿。」说完,那赵蝉把身子
的扭,倒在王禀正怀里,把媚眼儿一睁,轻轻一瞥,就把王禀正三魂瞥去了一双
半,把手一搂,打横抱将起来,放在八仙桌上,一把扯了她的宫服,又去了抹胸、
鞋袜、亵裳,剥成精赤条条一条大白羊,躺在桌上,由他乱看。那王禀正边看边
把玩,只觉欲火上撞,分开她两条粉腿,现出那幽深的牝户来,把身一挺,直根
插在里面,横冲直撞地乱捅起来。

  那赵蝉把眼一眯,檀口微张,嗓子里婉转娇啼,淫声大起,王禀正受到鼓励,
越发奋勇,直把个赵蝉插得浑身乱抖,浪叫不止。

  王禀正把一腔欲火,尽撒在赵蝉身上,少时云住雨收,王禀正却意犹未尽,
把赵蝉抱到床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继续把玩。

  正玩得兴致勃勃,忽听外面吵嚷之声,似是王柯在与自己的亲兵发怒,王禀
正忙把赵蝉丢在床上,起身穿身,尚未穿好,宫门已经被撞开,王柯怒冲冲闯进
宫里,后面跟着王若望和王俊、王银屏、王小姣,以及韩素梅。

  王柯见赵蝉赤条条躺在床上,也不回避,把腰间宝剑一掣,直奔赵蝉而来,
口叫骂道:「我把你这个狐媚贱人,你背夫嫁子,败了大真的江山不算,又来勾
引我家元帅,哪里容得?看剑!」

  王禀正一见,将身拦住,厉声喝道:「大胆孽障,为父在此,怎敢无礼?!」

  王柯道:「父帅,这等淫贱妖妇,留她何用?」

  王禀正道:「我自要留他,与你何干,还不与我退了出去!」

  王柯道:「这贱人本是段乔之妃,却嫁与庶子段琪,有悖人伦,又怂恿段琪,
作下无边罪恶,以致把大好江山拱手让人,正该凌迟处死以彰其恶。以上种种,
父帅难道不知,如何却与这贱人媾和,岂不叫天下人耻笑?」

  「胡说,昏君无道,乃是昏君之过,与一个女人何干?本帅如今已俯瞰天下,
哪个敢笑本帅,我灭他九族。」

  王若望忙道:「元帅此言差矣,我等虽然废了昏君,然天下人仍以大真为正
统,此时便说得了天下,为时尚早。再说,我三家一同起兵,冯庆与徐有亮都是
野心勃勃,又怎肯让元帅轻易称孤道寡?这样时候,元帅不杀妖女收买人心,反
而欲纳为侧室,如何让天下人心服?愿元帅三思。」

  「元帅。」赵蝉一听,光着屁股便跳下床来,扑通跪倒道:「元帅,蝉儿真
是苦命。自昏君段琪继位,强把妾身纳为贵妃,妾身一个弱女子,怎敢不从?那
段琪所行种种之恶,皆是他自己所为,不知哪个却拿来安在妾身头上。也罢,元
帅就请把蝉儿杀了,以堵众人之口。」

  「美人起来,只管放心,有本帅在,无人敢对你无礼。」

  把个王柯、王俊气的,剑眉倒竖,虎目圆睁,王柯性格直率,拎剑又要杀赵
蝉,王禀正忙用身体护住,大怒道:「孽障,你连为父的放都不听了么?」

  「父帅,这个淫妇留不得呀!」王柯道。

  「什么留不得,为父偏要留她侍候。再要多言,斩!」

  「父帅,你难道竟要为了这个妖妇不顾骨肉之情么?」

  「元帅,快请杀了蝉儿,免得人说我挑拨你们父子反目?」赵蝉又不失时机
地说道。

  「孽障,如今为父已收他为妾,便是你的庶母,你若敢以下犯上,定斩不饶!」

  「便杀了我,也决不能让这个贱人把我们数月来流血证杀的战果给毁了。父
帅,如今有我无她,有她无我,您挑吧。」

  「好大胆,敢以死来逼我。好!来人,把王柯推出去,斩!」

  兵丁们进来,把王柯捆绑起来,向外便推,王俊等人慌忙跪倒,替王柯求情。

  王禀正见大家讲情,叫把王柯推回来。

  王柯并不言谢,只大哭失声道:「父帅,你好狠心,只怕天下早晚姓不得王
啊!」

  王禀正又怒,再次叫把王柯推出去斩了。众人再讲情时,王禀正只是不应。

  赵蝉此时却又跪倒道:「元帅,且请息怒。王柯毕竟是大帅的亲生骨肉,他
不过一时糊涂,哪能当真杀了。

  请元帅看在妾身的面上,饶过他这一回吧。「王禀正见是赵蝉讲情,方才又
叫把王柯推回来道:」你这孽障,若不是蝉儿讲情,定要斩了你的狗头。刀斧手,
把他给我轰了出去。「众亲兵一听,拿起棍棒,把王柯打出宫门。

  王若望等人一看,王禀正这是铁了心要留赵蝉,也无可奈何,只得退了出去。

  王若望见王禀正果然是个扶不起来的刘阿斗,当夜便借故离开大营,走得无
影无踪。

  见众人走了,赵蝉忙着这个那个的哄着王禀正高兴。

  一连玩儿了三天,有兵丁报说,徐、冯两位副帅派了人来,急着要元帅回帅
帐商议大事,王禀正这才不耐烦地离了皇宫,向大营而来。

  到了帅帐,见徐有亮和冯庆正等在帐中,王禀正强作欢笑道:「两位副帅有
何要事?」

  徐有亮道:「元帅,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昏君一崩,如今无人听政,
天下纷乱,民心难安,故而请元帅来此商议,早立新君。」

  王禀正一听,连连点头道:「两位所言极是,不知两位有何主意?」

  「我三家起兵之时,言明是进京监国,如今昏君驾崩,段氏宗嗣不少,可从
中选一个好的立为新君。」冯庆道。

  王禀正的心里,是希望这两个人拥待自己为君,一听此言,大失所望。但人
家的理由十分充分,又冠冕堂皇,无可反驳,只得笑道:「两位说的是,不知当
立哪个为君?」

  「我与徐副帅已经商议过了,以为赵王段麟最为贤德,可立为君。」

  「两位所选,已经深思熟虑过了,一定不错,那便立赵王为新君吧。」

  「如元帅以为可以,事不宜迟,明日便是黄道吉日,就命士卒准备,扶新君
继位。」

  「就依两位。」

  王禀正从大帐出来,回到皇宫,对把事情赵蝉说了,赵蝉也是满心希望王禀
正继位,自己便好又作皇后,现在若立赵王继位,自己就得搬出皇宫,所以心中
把冯庆和徐有亮骂个不住,脸上却不表现出来。

  当下,王禀正带着赵蝉出了皇宫,在赵荐府上住下。

  赵荐、王飞廉和赵蝉本就是一伙儿的,加上德亲王,现在再次凑到了一起。

  赵蝉对王禀正道:「元帅,赵王只有十六岁,尚不到钦政的二十一岁,冯庆
与徐有亮之意是要作监国太师,如今与元帅实力不相上下者,此二人也,元帅肯
把大好江山一分为三?」

  王禀正道:「我也正虑此事,不知蝉儿有何高见?」

  「依妾身之见,明日登基大礼,必要封赏有功之臣,元帅封为监国太师是一
定的,其余应当封赏之人,都要元帅代为拟定,不如把徐、冯两人封他一个番王,
叫他们远远的离开京师,那时节,元帅挟天子以令诸侯,却不是好?」

  「蝉儿所言极是,就依你的主意。」

转区打杂 2011-3-10 13:45

【段家女将】60-65

      第六十回——武帝登基封赏功臣,三家割据战乱之源

  第二天一早,登基大典开始,赵王段麟升坐金鸾殿,定帝号为武帝,受众大
臣的朝拜。

  礼毕,武帝命太监按王禀正替他拟好的旨意封赏众将:「奉天承运,皇帝诏
曰,圣上旨意下:夫以……

  兹加封王禀正为业国公,授监国太师,加太子太保,紫禁城行走,兵部尚书,
兼天下都招讨使,兵马大元帅之职,留在京城,协理国政;兹加封徐有亮为一字
并肩王,世袭安国公,加太子太保,紫禁城行走,兼南三关节度使,三日内率所
部赴任;兹加封冯庆为一字平肩王,世袭定国公,加太子太保,紫禁城行走,兼
西四关节度使,三日内率所部赴任;兹加封何里为世袭南岭王,加太子少保,三
日内率所部回南岭赴任;兹加封乌得海为世袭西戎王,加太子少保,三日内率所
部回西戎赴任;兹加封张圭为虞国侯,南三关节度使参军;兹加封王柯为业城侯,
威远大将军,兼兵部侍郎,五城兵马司,九门提督之职;兹加封王俊为北古城侯,
抚远大将军,兼后部侍郎;兹加封王银屏为西亭侯,耀武大将军;兹加封王小姣
为南灵侯,扬威大将军;兹加封凤翎为勇德夫人;兹加封赵凤竹为勇贤夫人;兹
加封韩素梅为贤德夫人;兹加封曹化为朱雀侯,威德大将军;兹加封史文龙为南
阳侯,抚德大将军;兹加封花凤为镇南侯,贤德大将军;兹加封岳灵为白虎侯,
勇德大将军;兹加封柳竹为大雄侯,文德大将军;兹加封秦菊为小雄侯,武德大
将军;兹加封冯小玉为大成侯,人德大将军;兹加封庞奇为忠义将军,玄武关总
兵之职;兹加卦曹云龙为忠勇将军,东阳关总兵之职;赵荐、王飞廉献御玺有功,
官复原职,仍为左、右丞相。……「以下有功众将俱有封赏,连战死的将也都有
封号,胡达封了王,凤家三女将封了夫人,单单只有两个人却未赏其功,第一个
是陶秀英,因为她寸功未立,第二个是花荣,因为她的功劳都让王银屏给抢去了。

  破七星器阵,陶秀英其实是首功一件,但她为防人嫉妒,故意不露真面目,
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她,她也正安于如此,因为她看得出来,天下终究姓不了王。

  而花荣的心里却十分窝火,因为无论凭武艺还是凭韬略,王银屏俱在其下,
而且其功劳也不在小,却得不到任何封赏,让她心中如何不气,所以三日之后,
王银屏去西亭关赴任时,花荣不辞而别,后来在陶秀英的劝说下投了冯庆不提。

  再说这封赏中,却是很有些琢磨头,王禀正是元帅,徐有亮、冯庆是副元帅,
结果王禀正封了公爵,徐有亮和冯庆却封了王爷,这不是倒挂了吗?

  且慢,两个人虽是王爵,但却被远远的支到了南三关和西四关,而且还给每
个人的防地里各多封了一个王。

  头一个番王是何里,被封为南岭王。南岭王本是徐有亮的岳父凤同,凤同死
后就是徐有亮作南岭王,现在把徐有亮封在南三关,却把南岭给了何里,这是因
为王禀正看出何里一直都有并吞南岭八十一洞的野心,所以故意封何里为王,把
徐有亮从他曾经赖以为依靠的南岭赶了出来。何里封为南岭王,他最怕的便是原
来的南岭王徐有亮,所以是有亮天然的敌人。这样前有南灵关的王小姣,后有南
岭何里,把徐有亮夹在当中,让首尾不能兼顾,难以用兵。

  第二个是乌得海,被封西戎王。冯庆的老窝儿本在北边的玄武关外,如今王
禀正却把他调出来,放在了自己苦心经营的西四关,剥夺了他的地缘基础,而且
王禀正在西四关时,与乌得海他十分交好,所以王禀正以为他不会与冯庆一条心,
这样冯庆便也处于前后夹击之中。

  两个心腹之患被放在悬崖边上,无法动弹,随时随地可以并吞,这便是王禀
正的如意算盘。

  自此,虽然名义上仍是大真朝,但实际上实权却三分于三家节度使手中,开
始了又一个军阀混战的阶段。

  第六十一回——群雄割据天下乱,禀正挟君令诸侯

  话说王禀正、徐有亮和冯庆,三家联合起兵讨伐昏群段琪,历经数战,双方
死伤枕藉,终于进得京师,迫段琪自尽,扶了赵王段麟登基,是为武帝。

  三家有功兵将,俱有封赏,各自引军去封地上任,仿佛从此天下太平了,其
实这才只是天下大乱的开始,因为段家王朝虽在,却已全无实权,不过傀儡而已,
天下实际上已经掌握在三王手中。

  当初虽说是三家联合起兵,其实每人都各怀心思。现在天下稍安,那些将官
们便分道扬镖,各自拥兵自治,成了军阀割据的局面,大真王朝名存实亡。

  段麟虽然名为武帝,其实是个弓不会拉,马不会骑,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幼
子,哪里有什么文治武功,朝中大权,实际上仍掌握在王禀正、赵荐、王飞廉和
德亲王一伙儿的手里。

  妖妃赵蝉可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用什么办法媚惑男人,她的目的
是母仪天下,现在跟了王禀正,只不过是个公爵夫人,心里却仍把自己当成皇后,
因此这个时候,帮助王禀正夺天下才是第一要务。正因如此,她一方面旋展手段,
把王禀正哄得团团转,夜夜在他身上使那媚人的功夫,另一方面,又给他出谋划
策,帮着他利用武帝来号令天下。

  时天下大军阀五家,中军阀十几家,小军阀无数。这些军阀相互吞并,都想
着尽快扩大自己的地盘和势力,有朝一日君临天下,所以战火不断,百姓深受其
苦。

  其中最具实力的,当然就是徐有亮和冯庆,靠着一字并肩王和一字平肩王这
两块金字招牌,他们假朝廷之名,很快便把周围的小军阀吞并,收归自己名下。

  此时,王禀正也没闲着,他一方面借着皇帝之名,对徐、冯两家的行为公开
指责,另一方面,却又默认他们的行为,不断扩大他们的权限,对他们的吞并作
背书。

  那他为什么不出兵讨伐呢?因为他自己的实力还不能保证必胜,所以也需要
扩大势力范围,增强实力,无遐顾及其他。

  武帝三年,天下已经基本上一分为五。这里面势力最大的无疑仍是王禀正,
他利用在京监国的权力,挟天子以令诸侯,动辄以皇帝的名义出兵征讨,加上擅
专封赏,连吞并带收买,再次建立起了中原最庞大的军事集团。

  有了这支强大的军事力量,王禀正并吞天下的形势已成,只在于何时动手了。

  第一件事,便是王禀正利用武帝的名义,降诏于天下四王,诏称如今天下太
平,命各藩镇解散手下军队,以文功治天下。真实的目的自然是不战而解除他们
的武装,如果他们没了兵,将来还不是怎么捏怎么是?

  不过,四王也都不是傻瓜,知道手里没兵,自己就成了人家案板上的鱼肉,
光剩下汤锅的下场了,所以以各种理由软拖硬泡,就是不肯撤藩。

  王禀正也知道人家不是那么容易上当,于是便再发圣旨,单只叫徐有亮一家
裁军。

  为什么这样作呢?因为在此之前,冯庆办了一件非常有先见之明的事,把自
己的一个养女嫁给了西戎王乌德海的儿子,两家成了儿女亲家,这一来,把王禀
正利用乌德海制衡冯庆的如意算盘给打破了。虽然过去乌德海同王禀正有着很好
的旧谊,不过天下的事天下人都看得清,乌德海十分清楚,王禀正灭了其他三王,
也不会让自己好好过日子,早晚还不是让人家给吃了?所以,他宁愿先与冯庆结
盟,由于冯庆挡在自己和王禀正之间,这样就可以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之间消耗
得差不多了,自己也许还有机会夺下天下也说不定。再说,冯庆比王禀正看上去
更象是最终入主中原的样子,干嘛非得把宝押在王禀正身上呢?可这样一来,王
禀正便不敢轻易对冯庆下手,只好先捡软柿子捏了。

  单从实力上说,徐有亮仅居王禀正之后,排在第二位,而且徐有亮有张圭为
谋臣,政治清明,又实施了一系列鼓励农耕的政策,所以在南三关大得人心,但
其身后有南岭王何里,此人生怕原来的南岭洞主徐有亮夺了他的权,所以最希望
徐有亮倒台,这样一来,王禀正便把目标盯上了徐有亮。

  他先是连发数旨,催促徐有亮载军,另一方面又派人暗入南岭,联合何里一
同夹击徐有亮,事成之后,平分徐有亮的地盘。何里野心勃勃,但苦于南岭土地
贫瘠,人烟稀少,此时正好是个机会,便答应了王禀正的使者,决定夹攻徐有亮。

  此时,王柯已经率王银屏、韩素梅、庞奇等一干战将,领兵五十万出了南灵
关,兵分两路,左路由王柯率领兵进朱雀关,右路由女将韩素梅率领兵进南阳关。

  朱雀侯曹化见王家兵将势大,怕关城有关,不敢轻易出战,派人去镇南关求
救,南阳侯史文龙也得了报,一面派人在虎狼峪利用原来的阵式迟滞韩素梅的进
兵速度,一面加强南阳关防守,并派人去镇南关求救。

  徐有亮哪能不知厉害,一边派凤翎和赵凤竹分别引军驰援南阳、朱雀两城,
一面忙请了张圭来商议。

  张圭认为,南三关虽然兵强马壮,万众一心,但毕竟实力不足以与王禀正相
抗衡,何况王禀正挟天子以令诸侯,名正言顺,为今之计,当西联冯庆,结成同
盟以对付王禀正。

  徐有亮连说有礼,忙派张圭为说客,前往西四关说服冯庆结盟。

  冯庆现在已经拜陶秀英作了军师,而投靠来的原王银屏的校尉花荣也积功作
了元帅。

  只说张圭前来,冯庆忙问陶秀英有何主意。

  秀英道:「如今王禀正势大,挟天子以令诸侯,徐有亮次之,这两家无论哪
一家得胜,则天下定矣。」

  「如之奈何?」

  「王禀正势强,我等若不出手,则徐有亮难以相抗。若公开与徐有亮结盟,
则王禀正不敢用兵。」

  「你意如何?」

  「你我不如当个调停人,先让徐有亮裁军二十万,然后我们派人去两边说项。

  徐有亮若肯裁军,我们便可答应帮助他迫王禀正退兵,如果王禀正坚持用兵,
我等便有口实攻击王禀正,如果王禀正就此退兵,徐有亮也已经少了二十万人马,
我等有机会便可先取了徐有亮,让王禀正空欢喜一场。若徐有亮不肯裁军,王禀
正必要进攻,那时我们先按兵不动,等他两家打得精疲力尽之时,我等再出兵相
助,那时节,又让他们耗尽了力量,又让有亮领我们的情,却不是好?「

  冯庆一听,果然好计较,便依着陶秀英之意,来见张圭。

  张圭一听,满口答应,倒叫冯庆颇感意外。因为现在大战在即,哪个人愿意
把老底儿清空啊?

  不过张圭既然答应裁军,冯庆便只得派了手下能言善辨的谋臣胡骥去业城说
项。

  张圭为何答应得如此痛快?原来他有他的打算。头一个,便是大军已然压境,
既然人家冯庆不愿参战,南三关的实力是难与王禀正相抗衡的,如果不答应冯庆
的调停,又怎么能抗拒王禀正的进攻呢。第二,二十万军队人数虽然不少,但对
于拥有近百万大军的徐有亮来说,还是完全承担得起的,再说兵在精不在多,这
二十万人打仗不见得起太大的作用,可每天要供应他们吃喝却是件大事,所以张
圭决定,把军队中的老弱残兵干脆打发回家。

  张圭回到南三关,立刻大张旗鼓地玩儿起裁军的把戏来,而冯庆也派了说客
去说合,那王禀正呢?

  胡骥一到,王禀正忙招集了手下来商议,有的说应该接受调整停,有的说应
该借徐有亮裁军,实力下降的机会尽速出兵,各有各的理。

  王俊提出的则是第三条路,那便是接受调停,暗中屯兵,引诱冯庆去伐徐有
亮时,再两边得利。本来王俊的主意是挺不错的,王禀正起初也接受了他的想法,
但最后却没有采纳。

  因为王禀正此时早已倒在赵蝉的温柔乡里,脑袋不算太好使了,他回到府内,
先上床上压着赵蝉,手里摸着她的奶儿,下面插在她穴儿里,大干一场之后,才
搂着她把大家争论不下的事情来说。

  赵蝉道:「俊儿的主意虽然不错,但此时徐有亮裁军之时,正是混乱之机,
若不取之,等其安定下来,便错失了良机。如果冯庆先于我们攻打徐有亮尚好,
若是他足够聪明,按兵不动又如何?他一辈子不打,难道叫我们等一辈子吗?近
百万大军每天要消耗多少浪秣?」

  「那依你之见呢?」

  「先答应胡骥的调停,给冯庆来个缓兵之计,然后突然支手,徐有亮一个措
手不及,等冯庆来援之时,我们已经得手。」

  「好主意,就依美人儿。」王禀正嘴里说着,兴头又起,把赵蝉面朝下压在
身子底下,分开她两腿,将一条玉茎在她两块雪白的臀儿上乱打,打得兴起,用
手把龟头向下一压,从她两块美臀之间塞进去,只一顶便顶入阴户,乱抽起来。

  翌日,王禀正回到帅帐,请了胡骥前来,说明答应他的说合,请他速回西四
关通报冯王爷。

  等胡骥一出京,王禀正立刻派了快马,八百里加急赶赴南方大营,叫王柯如
此这般。又派了王俊和王小姣出了西亭关,驻扎在通镇,以接应前方大军。

  第六十二回——凤翎女智守南阳关,韩素梅急调丰家将

  先说朱雀关,本有曹化驻守,徐有亮又加派了赵凤竹,实力大增。而且原来
的关城是为了防范外族入侵,所以南高北低,徐有亮回到南三关后,防御的向变
了,便把北边的城墙也加高加固,成了南北双向防御的险关。

  王柯接到京里王禀正的命令,不待时日,趁着夜暗便把人马派往朱雀关,四
更时分,一声炮响,一齐往关上攻来。

  张圭虽然接受了冯庆的条件,回来帮着徐有亮裁军,却时刻也没敢松懈,暗
中早就告诉了各关守将,说王禀正诡计多端,不可不防,那曹化和赵凤竹都是久
经战阵的,又都是细心的人,丝毫不敢大意,关城的防守布署得当,将士也肯用
命。

  王柯接到京里来的指令,以为关中一定以为调停有望,不会太认真的防守,
这才趁夜发动进攻。

  起初,城上并无动静,哪知等攻城的队伍到了城墙下,架起云梯开始爬城的
时候,上面忽然传来一阵梆子声,接着,便有无数大桶大锅,把不知什么东西自
城上倒将下来,只听前方士卒哭爹喊娘,城下登时倒下了上千人,其余的只得退
回护城河外。

  有的士卒在城下受了点儿小伤,被上面浇下的东西淋上了一点儿,等随着队
伍跑回来后,被浇上东西的地方便已经溃烂成了大洞,并且很快漫延,没过半柱
香的功夫,便死于非命,王柯这才知道上面倒下的东西有毒。

  检点伤亡,死了有七、八百人,把个王柯气得暴跳如雷,急忙命令再攻。

  连着攻了四、五次,死了三千有余,就是攻不上去,王柯自觉无奈,只得暂
且收兵,再图良策。

  再说韩素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死了两千多人,花了七、八天的时间,这
才终于破除了虎狼峪的机关埋伏,过了青龙阵,却发现拦截她的,只有一员小校
和千数人马,足见徐有亮后来又在虎狼峪下了多少功夫。

  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了南阳关下。

  同朱雀关一样,南阳关也加高加固了北边的城墙,而且凤翎和史文龙两个人
在此守城,可说是固若金汤。

  韩素梅一到关下,就叫人讨敌要阵,对方是凤翎出马,言语不合,便与韩素
梅斗在一起。

  要说韩素梅的武艺真不含糊,与凤翎堪堪打了个平手,战至天晚,各自回营。

  翌日,韩素梅又来讨敌要阵,凤翎却不出来。

  经历战阵无数,史文龙和凤翎早不是当初的好勇斗狠的角色,现在守住关城
才是第一要务,何必逞一时之气,任韩素梅如何叫阵,史、凤两将只高悬免战,
闭关不出。

  韩素梅连讨了三天阵,关里只是不应,韩素梅心中恼恨,传令:「攻城!」

  将士发声喊,攻将上去,被灰瓶、炮子、辊木、擂石和滚烫的毒药水乱打乱
浇下来,死了四、五百,又攻上去,又死了数百。

  连攻了十数日,死伤无数,却拿它不下。

  韩素梅无奈,也只得停止攻城,派人四处打听关中情况不提。

  又过了数日,部下找到了一个山民,据说是采药的,他说关北有一条险路,
能够从山上绕道进城。

  韩素梅叫那乡民领着自己到了那险路下看,原来是一块陡峭的岩壁,上面因
为风化而有几处细小的裂缝,勉强可以踏脚。据乡民说,他们过去采药的时候,
经常从关城里绕到岩顶,用绳子缒下来采那些生在岩壁上的草药,但没有从下面
向上爬过,只听说曾有前辈药工上去过,但这人已经死了。

  韩忽然间想起当初盘山关故事,忙派人去京里,调丰子俊兄妹前来。

  不一日,丰子俊兄妹帐外听令。

  韩素梅大喜,忙将两人接进帐来。

  两兄妹战后被封为长臂左将军和长臂右将军,在九城兵马司属下作教头,专
门教授攀爬技法,此番听说要他们爬崖立功,不由跃跃欲试。

  两人随着韩素梅到了那石崖下,望上看去,见石崖高有四十余丈,立陡如壁,
光滑如镜,虽然高度差了很多,却不象盘山关外的那处石崖般有大石缝,要爬上
去,就只能靠着那些细小的裂隙,象壁虎一样上去,所以难度要大得多。

  不过,艺高人胆大,再难的石崖也是石崖,毕竟不是镜子,也要比砌得平整
的城墙好爬得多,所以丰家兄妹看了,把胸脯一拍道:「副帅放心,有我兄妹两
个,定叫那史文龙和凤翎死无葬身之地。」

  韩素梅大喜。

  回到营中,韩素梅命部下严密封锁消息,同时又每日派小股部队轮流攻城,
以便吸引关中的注意力。

  这一日,一切准备妥当。韩素梅派下将来,大部分人马去关下讨战攻城,另
拨了两千步兵归丰家兄妹节制。

  吃罢早餐,丰家兄妹收拾利落,带上本部人马望崖下而来。

  韩素梅只是听说过两人攀岩爬城立功的事,从没见过,便跟着到了崖下,想
要开开眼界。

  两兄妹站在崖下,先把自己的装备收拾利落,向上看了看,计划好了攀爬方
案,然后一左一右,沿着峭壁向山上爬去。

  见两人如壁虎一般附在崖上,手脚并用,转瞬便过了十丈之处。

  不过,两个人的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因为他们开始感到了一点儿累。

  爬这处峭壁其实十分不易,只因其虽然高度有限,但中间没有平台,也无小
树之类,所以两个人无法歇息,只能靠两手交替甩动几下,以便让手稍事休整,
再继续攀爬。

  韩素梅在下边看着,心都放到咽喉里。

  不过,高手就是高手,丰家兄妹平时的功夫老到,体力充沛,一寸一寸、一
尺一尺地向崖顶攀去,还有一丈左右便到崖顶了。

  韩素梅不由松了口气,忙吩咐部下准备绳索。

  不知丰家兄妹此去,能否得下南阳关,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三回——史文龙打破偷袭梦,韩素梅含愤攻南阳

  却说丰子俊兄妹在南阳北,偷攀悬崖,韩素梅在下边看着,眼见两人距崖顶
只有一丈多远,胜利在望,韩素梅欣喜苦狂,急忙吩咐手下:「快快备好绳子。」

  「哎呀!」一群人正在欣喜之时,兵卒忽然一声惊呼,韩素梅一看,惊得目
瞪口呆。

  只见崖顶上现出一哨人马,各执刀枪弓箭,为首一员大将,正是南阳侯史文
龙。

  只见他把手中兵刃一挥,两名小校便各执一根丈八长竿从崖顶顺将下来。

  丰子俊兄妹一心只在攀爬上,听得山下惊叫,方才抬头观看,只见两根长竿
已经伸到了自己的眼前,每根竹竿的下端挂着一个带活结的绳子套,直向头项套
来。

  丰美玉此时刚刚换了手,一脚悬空,想躲之时,手却不敢松开,眼睁睁看着
那绳子套上了自己的脖子,活结一抽便紧了,象是拴住了一头母鳖。上面人轻轻
一拉,绳子套就紧紧勒住她的咽喉。

  「套住了。快点儿爬上来,别耍花样。」上面的军卒喊道。

  丰子俊此时两脚和左手正有支撑点,右手空闲出来,急忙把那绳套乱拨,不
肯被套中。但当上面再放下另几根竹竿,几个绳套前后夹击的时候,丰子俊知道
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他大喝一声:「妹子,死了吧,免得受辱!」又道:「主
公,子俊此番尽忠了。」把手一松,自崖顶倒撞下来。

  韩素梅「啊呀」一声,疼得一跤跌在马下,两边女兵过来,划拉前心,拍打
后背,终于将她唤醒。

  「丰将军啊。」韩素梅一边大哭,一边向崖上看去,只见丰美玉正吊在半空
挣扎。

  原来美玉发现自己受制于人时,第一个反应是求生,所以绳子向上一拉,她
便只能顺从地继续向上攀登,但当她听到哥哥的喊声时,才忽然想到女将落到敌
人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一想到那无边的耻辱,丰美玉也一咬牙一狠心,用力向上一纵,松了手脚,
任自己吊在绳子上。

  那绳子本是抓在崖上军卒的手里,为的是方便向上拉,他们并没有想到丰美
玉会自尽,所以绳子抓得并不太牢,丰美玉的身子借着向上的一跳之势,再向下
落时,力量比其体重大了不少,又来得突然,军卒手里的绳子便松脱了,美玉如
断线风筝般直向山下坠去。

  几个兵卒们一见不好,急忙去抓绳子,丰美玉下坠的冲力仍在,把他们拖得
向山崖边滑去。史文龙一见,急忙一个箭步蹿过去,抓住绳子的后部,往一块山
石上一兜,用力拉住,这才止住了下滑,此时丰美玉已然下坠了二十几丈,到了
半山腰。

  倘若那绳子原本就拴在石头上,丰美玉的脖子只怕早就拉断,若是兵卒们早
些抓紧绳子,也能及时把她拖上崖顶,尚能救活。可怜丰美玉,绳子被几个兵卒
拖着缓冲了一下,没有足够的冲力拉断颈椎,只是勒得窒息了,极大的痛苦向她
袭来,憋得她狂乱挣扎起来。

  史文龙急命兵卒把美玉拖上来,但二、三十丈长的绳子要想快些拉上来也不
甚容易,丰美玉就只在半空中挣扎,待拉上崖顶,只剩了半口气。只见她的脸憋
得发黑,眼睛凸出,舌头吐出老长,裤子从裤裆到靴子湿了一大片,臭气薰天,
乃是在垂死挣扎的之时失禁所致。

  兵卒们不待史文龙吩咐,早把美玉的衣裳鞋袜一齐剥下来,现出精赤条条一
个玉体来,两颗粉粉的乳尖,一从漆黑的羞毛。虽然算不上窈窕淑女,但那一身
雪肌,两块粉臀,却也细嫩动人。打开两腿,果然一脬黄软的粪便都夹在雪白的
屁股中间,粘满大腿后面。

  史文龙命用她自己的衣服把她的屁股擦干了,再寻了两截树枝,一根塞在后
窍里,一根塞在阴门儿里,然后一人抓手,一人抓脚,悠荡起来,自崖项直向下
面的人群中丢将下去。

  韩素梅眼睁睁看着丰美玉一边挣扎着一边被拖上悬崖,知道她有死无生,又
把眼向崖底下看,见地上血肉模糊的一滩肉泥,知道是丰子俊,忙叫军卒去收殓,
已是跌得全身骨头寸断,不成人形了。

  少时,听得崖顶上传来敌兵敌将的大笑之声,抬头再望,只见精赤条条一个
女人身子又翻滚着掉下来,知道是丰美玉。

  那崖高四十余丈,一个人掉下来该有多大冲力,不论落在哪个头上,怕不也
砸个骨断筋折?兵卒们吓得四散奔逃。眼睁睁看着丰美玉落在一匹战马上,「啪」

  地一声爆响,把那战马活活砸断了两截。

  再看美玉时,也被拦腰扯为两段,人和马的五脏都流在一处,血肉模糊,难
分彼此,好不凄惨。

  眼见一个屡立功勋的少年女将,转眼变成一滩肉泥,还被人家剥了衣服,羞
辱下处,把个韩素梅气得再一次昏死过去。

  史文龙如何出现在悬崖顶上的呢?这都赖史文龙和凤翎两个细心。

  史文龙善用暗器,在男人中是个细心之人,偏偏又加上一个凤翎。这两个人
历战阵无数,经验老到,哪里会轻易让人钻了空子。

  史文龙赴南阳侯任上时,便加高加固了关北城墙。

  韩素梅攻城半月,未得便宜,临时停止了攻击,这让关中稍稍喘了口气,不
过凤翎心里并不踏实,每日派人打探韩素梅的动静,为了能看到她营中的情况,
特地找到当地猎人和药工寻找适宜的地点,结果发现了那一处悬崖。

  若是别人,也许不会对这处峭壁引起注意,偏偏是被凤翎看到了,这个地方
不只可以看见韩素梅的大营,而且凤翎还知道王禀正手下有两个攀爬高手。

  所以,凤翎每天派人到这崖上放哨,一方面监视韩素梅营中动静,一方面防
止有人攀岩而上,这一日,暗哨发现了韩素梅带人在崖下观察地形,便忙向凤翎
和史文龙报信。

  史文龙和凤翎听报,心中大喜,两个计议已定,决定凤翎和史文龙轮流守城,
剩下的一个便去崖上埋伏,丰子俊兄妹攀岩这日,正是史文龙在此设伏,把两兄
妹迎了个正着。

  韩素梅被部下救醒,仍泪流不止,命把两兄妹尸首用布包了,回到大营厚葬,
全营举哀不提。

  丧仪已过,韩素梅愤怒难平,命所部日夜攻打,务必取下南阳关。

  这命令一传,可苦煞了双方士卒,连着一月,喊杀之声彻夜不住,号炮震天,
关城之下,死尸枕藉,恶臭冲天。

  不过,毕竟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吃亏多的还是韩素梅,每日都有偏将
以下的将官死伤,士卒损失更多,韩素梅心急如焚。

  这日一早,正在准备攻城,忽听关里号炮连天,韩素梅知道是关中人要出马
临敌了。

  王家兵将攻城一月,损失惨重,人家始终闭关严守,现在有人要出战,他们
正求之不得呢。韩素梅急忙止住攻城的兵将,在关外列阵。

  不多时,只见城门大开,吊桥落下,从关内杀出一哨人马,约有四、五千人,
为首一男一女两员小将,都在十六、七岁上,骑的都是白马,使的都是亮银枪,
背后都是一面素白缎将旗,写的都是斗大的「水」字,两人面目姣好,就如一对
金童玉女一般。

  徐家将韩素梅大都见过,这两个新人却不曾见。

  两阵对圆,对面的女将挺枪出马来到阵中,打个禀手问道:「哪位是韩素梅
韩副帅?」

  「本帅便是,女将通名。」

  「在下是南阳关的督粮官水玉女是也,今日押粮到此,奉我家史侯爷之命,
特来迎战韩副帅,韩副帅请了。」

  「水将军请了。水将军如今是何官职?」

  「副将。」

  「我乃副帅,你才是个副将,便敢向我讨战,不怕死么?」

  「韩副帅出道早,积战功而得此职位,末将方才出道,一仗未打,得个副将
已经不错了,却与武艺无关。早听说韩副帅武艺高强,末将心中只是不服,正要
惦量惦量,不知韩副帅可肯赐教否?」

  「你年纪轻轻,大言不惭,我若赢你,不算本事。众位将军,哪个愿替本帅
走一遍,擒了这个不知深浅的丫头?」

  「末将愿往。」背后早有一将飞出,乃是副将彭喜。

  这彭喜二十七、八岁,生就一张玉面,骑一匹桃花马,使一条烂银枪,最好
女色,是王禀正营中有名的花将军,如今一看对面是位年轻美貌的女将,心中不
由发痒,忙挺枪出马,想要把水玉女走马活擒。

  韩素梅见是彭喜,知他毛病,不由一皱眉,却又不便阻拦,只得说道:「彭
将军小心了。」

  「料也无妨。」

  彭喜一马飞出,来到阵中,看着对面的水玉女,怎么看怎么爱,口中道:
「美人儿,本将军前来会你,你要小心了,不要被我伤了你的玉面。」

  水玉女一见来人,心生厌恶,道:「来将通名。我枪下不死无名之鬼。」

  「本将军彭喜是也。小美人儿,快快下马投降,给本将军作个小妾,保你荣
华富贵,受用不尽。」

  「呸!狂徒,姑娘若不给你点儿厉害看看,也不知道天外有天。你听着,我
要一连扎你三枪,一枪扎在大腿上,要深三寸,一枪扎在胳膊上,要深两寸,一
枪扎在后背,要深一寸,深一分浅一分算我学艺不精,看枪!」

  水玉女因为讨厌彭喜,所以上来就想给他个下马威,这一枪直奔他的小肚子
扎来。

  「啊哟,好厉害。」

  彭喜一看对方的枪来得真快,才知道不是好相与,急忙闪身躲过,使枪来迎,
这一交上手才知道与人家差得远呢。水玉女一条枪如怪蟒一般,左摇右摆,虽然
只在他下三路进招,却把他弄了个手忙脚乱,不过三合,便一枪向小肚子捅来。

  彭喜是个好色之徒,命没了不要紧,那玩意儿要是中了枪可不得了,急忙向
旁一闪,躲开了小腹,大腿上却中了一枪,深达腿骨,正好三寸。

  彭喜害疼,「啊呀」一声惊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第二枪又奔前心扎来,
吓得他一闪身,那一枪扎在胳膊上,正是两寸。

  「乖乖不得了,」可把彭喜吓着了,知道打不过人家,拨马便跑,才转过身
去,肩胛处又中一枪,却是扎了一寸深。

  彭喜此时顾不上发情了,顾命要紧,把枪一丢,抱头逃回本阵,狼狈已极。

  水玉女却不追赶,只道:「韩副帅,这等无用角色,还是不要派了吧,免得
出丑。」

  韩素梅这次看明白了,人家是真有本事,如果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不要说要
彭喜的命,就是想要他的命根子,他想不给都没门儿。

  「什么时候徐有亮手下出了这样狠角色?看来,非得本帅亲自出马了。」

  想到此,韩素梅把马一提,走出阵来。

  不知两员女将交手,谁胜谁负,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四回——两女将南阳交锋,水玉女阵前传语

  要说韩素梅手下也不是没有大将,原来王禀正的旧将虽然各守封地,但还是
有不少新崛起的小将的,比如这次便带了两个使双鞭的女将呼延凤和尉迟玲,年
龄武艺与对方相若,但看来对方的武艺要好一些,说不得也只好亲自出马了。

  韩素梅到了近前,两人也无须多说,各自挺枪斗在一处。

  一伸手,两人都在心中暗暗佩服对方,果然武艺不凡。

  韩素梅听对方的口音是西边的人,正与自己是同乡,又爱惜对方是员良将,
边打边劝,希望水玉女能改投自己的营中。

  水玉女并不言语,只是用心狠斗。

  两人从早晨打到中午,不分胜负,水玉女自己跳出圈子道:「韩副帅武艺果
然高强,你我先回去吃饭,未时再战如何?」

  韩素梅道:「本帅难道怕你,只是你回去,不会不敢出来了吧?」

  「副帅莫把姓水的看扁了,我与我家夫人不同,断不会冤你。」

  「如此,本帅信你。」

  听水玉女的意思,她十分看不起凤翎,韩素梅知道,女人是最好妒的,所以
不觉奇怪,便收兵回营。

  过午,韩素梅只点了五千人回到关前,水玉女果然如约前来,两人又战在一
处。

  斗了有二十几合,水玉女丢个败势道:「你可敢来赶我?」落荒而走。

  「你使回马枪,本帅难道怕你?」韩素梅打马随后赶来。

  拐过一个山环,跑出了有五六里,水玉女忽然圈回马来,立马等候。

  韩素梅见不象使回马枪,觉得奇怪,也带住战马道:「水将军不使回马枪,
在此立马何意?」

  「韩元帅,你看末将武艺如何?」

  「水将军武艺果然不凡。」

  「若是在贵营,能得何等职位?」

  「若是有功,堪为大将!」

  「所言不虚?」

  「不虚。」

  水玉女听了,沉吟不语,韩素梅用直觉感到,这个小女子心中有些活动,忙
道:「以将军这等武艺,若肯投靠,我定当上奏朝廷,封你个侯爵也未可知。」

  「……」水玉女欲言又止。

  「水将军,莫非不信本帅的话么?」

  「不知何等功劳,方才能作大将?」

  「业国公乃是家夫,本帅可作得一半的主,你若肯助本帅得下南阳关,定不
食言。」

  「韩副帅。不知我家兄弟……」

  「你家兄弟何人?」

  「他名叫水金童,替我观敌料阵者便是,不知……」

  「他的武艺如何?」

  「我姐弟的武艺源自家传,他是男子,力量与悟性都强过末将。」

  「如此,必当同赏。」

  「副帅不食言么?」

  「我既为帅,言出必饯。」

  「我信你。」

  「不知水将军何时助我破关?」

  「韩副帅,我姐弟虽然暂时栖身徐营,但我们生在大雄关,世受王元帅之恩,
如今王元帅又是皇上重臣,替朝廷讨逆,早有献关之意。本想寻个机会,打开城
们,接应大军入城,但那凤翎和史文龙都是狡诈之人,生性多疑,守城之事都是
他们亲自布置,除了他们的亲信,别人连城墙都难以靠近,我姐弟只是督粮官,
如果不是我们立下军令状,他们连出战也不准。此事不易呀。」

  「既有此意,不妨徐图之。」

  「我两个是粮官,在这里不过过上三、五日,便要再回镇南关,不知下次派
差是去哪里,更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南阳,只怕副帅等不及呀。」

  「如此奈何?」

  「我有一计,不知能行否。」

  「请讲。」

  「你我今日且假意相斗,战个平手,约定明白再战。副帅可事先暗伏下人马
在城门附近。到时,我详败逃向城中,元帅趁机追赶,我让兄弟看好吊桥和城门,
只需拖延一瞬,副帅便可尾随末将闯入城中。城门一失,关城自破。」

  「倒是好计,就依水将军。」

  「副帅,这样事却不可犹豫,我姐弟两个的性命便交在副帅手上。」

  「水将军只管放心。」韩素梅说完,拨出配剑,在自己左臂上刺了个小口子,
把血涂到盔甲上。

  「哎呀,副帅这是何意?」

  「如此,将军便可取得凤翎信任,便于行事。」

  「副帅所虑甚细,末将不如也。」

  「明日如约行事。」说完,韩素梅掉转马头,向回便跑,水如玉在后紧追。

  回到关前,韩素梅跑回本阵,口中叫道:「水玉女,你使诡计,侥幸伤我,
明日再战,定取你性命。」

  水玉女立马阵前,哈哈大笑道:「韩副帅莫要再说大话,今天只是伤了你的
左臂,明日小心你的咽喉。」

  说完,两家各自回兵。

  回至营中,韩素梅感到心中不宁,不知此番能否成功,忙叫军中谋士来占卜
了一卦,乃是以金犯火,火衰金盛的反吟之象,谋士解道:王家军原本在西四关,
五行属金,徐有亮原在南三关,五行属火,得此卦,正当是破关之相。韩素梅闻
听大喜。

  当夜,韩素梅暗中传令,命先锋呼延凤引两万人马,悄悄埋伏在距关城两里
的树林中,又叫副先锋尉迟玲率大队人马埋伏在离关城五里的山坳中,准备等自
己随水玉女夺下吊桥和城门,便一齐来攻。

  营中只留下一万人马,照旧操练,以为疑兵。

  翌日清晨,韩素梅率领五千人马关外列阵,其中特意安排了两千骑兵,并叫
四员副将扮作普通骑兵,准备适时指挥冲锋。

  对面号炮声响,城门开处,冲出五千人马,当先一员女将,正是水玉女。韩
素梅细细观看,见后面押阵的水金童似乎有意无意的把阵式比往日后移了几十步,
再看城上,凤翎正在城楼之上观战,韩素梅心中有底,提马出阵。

  两人也不言语,便打在一处,争斗之时,水玉女只把眼色暗使。

  斗了有十七、八回合,水玉女偷眼向城上瞟,见凤翎正在那里又吃又喝,便
低声道:「我已告诉凤翎,要在阵中使五道绊马索,副帅小心。」然后又故意大
喊一声:「副帅今日可敢追我?」喊完,拨马又跑。

  韩素梅听了,知道水玉女已经安排好了,便也故意叫道:「你故计重施,我
岂会再上当,看我赶你!」打马追来。

  如果水玉女想使回马枪,应该落荒而走,她却向自己阵中跑,这是要使绊马
索的意思,通常情况下韩素梅担心有计,必不会追赶,此时知道了,便没有什么
可怕的,于是放马追来。

  水玉女跑进本阵,军卒见韩素梅追来,向两边急闪,韩素梅嘴上说追水玉女,
眼睛只往地上看,果见地上横着五条伴马索。她佯作不知,依旧赶来,心中又在
乱跳,只怕万一真被拌倒。

  结果,那些拌马索只不过晚上一瞬弹起来,都落在后面。

  「啊呀,不好,快逃!」敌卒一见拌马索没拦住人,知道坏了,往城里便逃。

  水玉女一见,也大叫道:「兄弟,快快回关。」一马当先向城门跑去。

  韩素梅大喜,把手中虎头錾金枪一举,喝一声「冲」,在后直追下去,把水
玉女赶得十分狼狈。

  眼看到了吊桥,韩素梅偷眼看着,见水金童已经到了城门,知道事情成了,
便一摧马,紧随水玉女闯过桥去,一剑砍断了缆绳,那吊桥便再扯不起来。

  这一耽搁,水玉女姐弟已经进了城门,两姐弟一顿乱枪,把守城的兵丁杀散,
直奔二道门而去。

  韩素梅回头见自己的两千骑兵已经杀过了吊桥,便一提马进了城门。

  这一战,只叫儿郎丧魂,玉女罹难。

  不知韩素梅此番如何立功,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五回——进瓮城素梅中计,巧设计南阳大捷

  韩素梅冲进城门,见水家姐弟已经奔二门去了,又听背后号炮连天,杀声震
耳,知道所伏大军开始进攻,知道大事已定,便也奔着二门而来。

  方到门前,见二门上的铁门闸轰然而下,把自己关在外面。

  韩素梅并不担心,因为水家姐弟已经过了二门,应该很快便夺下城门,接应
大军,哪知背后也传来轰然之声,回头看时,见城门处也落下了铁门闸,心中方
觉不妙。原来过去的城门都有两道门,两道门中间有一小片空地,象个天井一样,
叫作瓮城。两边铁门闸一落,瓮城便再无出口,里面的敌将就如瓮中之鳖,无处
可逃。

  韩素梅一见瓮城中只有自己和两千骑兵,敌人的兵将一个也没有,心中便觉
上当。

  果然,只听城上梆声响亮,无数乱箭射将下来,辊木擂石也纷纷落下,那两
千骑兵立刻死了一半。

  韩素梅舞动大枪,拨打雕翎,护住自己和战马,不多时,两千骑兵已经死了
个干净,连几个副将也都被射成了刺猬。

  只听城门外炮声、喊杀声不绝,知道自己的手下在攻城,只盼着她们能尽快
打破城门,救出自己。

  少时,城上止住射箭,只听有人哈哈大笑,抬头看时,原来是史文龙,在她
左边立着水玉女,右边站着水金童,知道这一个恶当上得大了。

  史文龙道:「水将军,引敌入瓮,你两个奇功一件,本侯定当奏明徐王爷,
给两位请功。」

  「多谢侯爷。」

  「你们两个速去破石崖,依计行事,这里交给我吧。」

  「得令。」

  说完,水家姐弟在城上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

  史文龙看着韩素梅,再次大笑起来:「韩副帅,此番你已是瓮中之鳖,快快
下马投降,免遭杀身之祸。」

  「请史的,你用诡计困我,算什么英雄?有本事,下来同本帅拚个你死我活。」

  「是你死我活。」史文龙此时根本没有火气,施施然地接过手下递过来的茶
杯,慢慢饮了一口,道:「本侯爷老了,不中用了,打不过你,我自认了吧?俗
话说得好,兵不厌诈,谁让你立功心切呢?若是你留个心眼儿,派别人来攻城门,
只怕也不会如此?」

  韩素梅一想,人家说的在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想早一点儿攻进关来,怎
么会如此轻信一个敌将之言呢?

  这都是因为丰家兄妹之死,搞乱了自己的心智之故。

  「姓史的,你别得意,待我出去,定要你狗命。」

  「进了瓮城,你还想出去?休作梦了。来人,放箭!」

  梆子一响,乱箭齐发,韩素梅靠着自己强烈的求生欲望,拨打着雕翎箭。靠
着她武艺高强,失撑了近两刻钟没有中箭。

  史文龙把手一抬,箭停了,韩素梅也累得精疲力尽,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史文龙道:「韩副帅,这滋味儿如何吧。我给你指两条路,一条是束手就擒,
我看在过去与你一同对抗昏君的份上,饶你一命。另一条是你自己了断了,免得
被我擒了,却不好看。」

  韩素梅知道,如果被擒了,只怕难保洁净之身,但投降又是绝对不肯的,可
她又不愿就此死了,所以喊道:「有本事,你下来擒我。」

  「哈哈哈哈,我才不会下来呢。我只要叫人放箭,直累得你拿不住枪,再派
两个小校下去,那时候你指触即倒,擒你却不是易如反掌?」

  韩素梅知道这是真的,但她还是希望勉力支撑着,希望外面的部下能够早一
些攻进城来救自己。

  「那你就试试吧。」她喊道。

  「好,放箭,一支一支的放,省着点儿使。」

  说完,让面的箭连珠射来,韩素梅只得舞动大枪去拨,人家是轮流射箭,她
是一个人支撑,那能不累吗,但累也得撑着呀。

  勉强支撑了近半个时辰,只听外面有响箭之声。史文龙抬眼看见,大喜道:
「韩素梅,这次你是彻底完了。

  水家姐弟已经绕道你的大营背后,现在我该让你全军覆没了。看我取你性命
「说完,从旁边的兵丁手中接过他自己的宝雕弓,抽出一支狼牙箭,弓开如满月,
望定韩素梅一箭射来。

  本来以韩素梅的武功,当面一箭完全构不成威胁,但现在射箭的是史文龙,
弓硬箭快,韩素梅又是疲累之身,哪里还接得住,抬枪去拨,箭已射在左臂。

  「你若还不自己了断,这一箭射在右手,怕你想死也死不成了。」史文龙又
抽出第二支箭来。

  「慢!」韩素梅此时真的绝望了,把枪一丢,跳下马来,抽出佩剑,望北三
拜道:「大帅,素梅尽节了。」

  把剑往颈上一割,血如泉涌。

  史文龙见状,不禁唏嘘,沿坡道下了城墙,命军卒开了二门,自己走进瓮城,
见那两千骑兵或被射死。或被砸死,头破血流,脑浆四溅,好不惨烈。

  再看韩素梅时,只见她望北而跪,上身伏在腿上,头垂于地下,秀目圆睁,
颈间一条刀口,把脖子割断了三分之二,血已经流干,脸色十分苍白。

  史文龙摇首嗟叹多时,才命军卒将被杀敌尸搭在两边,割了首级挑在枪尖之
上,又命把韩素梅的八名女兵尸体跣剥了,使长矛自阴门里穿了,叫八名骑兵象
打旗一般把八个女兵举在手中。

  史文龙亲自把韩素梅抓着肩膀一拖,拖作仰面朝天的姿势,软瘫瘫躺在那里,
好不可怜。史文龙去了她盔甲,再除了内裳,将美艳无边一员女将剥得寸缕无存。

  只见这韩素梅,身材修长,四肢均匀,细细的小腰,宽宽的美臀,两只玉乳
软糯如酥,一丛蒿草漆黑如墨。

  只可怜好生生一个如花美少妇,如今只剩艳尸一条。

  史文龙向亲兵索了丈八长矛一柄,撇开那韩素梅两条粉腿,现出那美妙花蕊
来,只一搠,将长矛自韩素梅的羞处穿入,直穿过颈子,枪尖扎在脑骨之上。史
侯爷将矛一举,好端端一个公爷的如夫人,象个布袋一般挑在半空。

  此时,呼延凤和尉迟玲正按韩素梅事先的安排在加紧攻打城池。

  她们以为韩素梅冲进城去是得计了呢,但看着城上防守有度,而城中只听梆
子响,并不见喊杀声,却也十分不安。

  打了一个时辰有余,仍不能攻下城门,忽听城里一声炮响,城门开处,杀出
一支人马,足有一万多人,过了吊桥,在护城河边列开阵式。

  见对方列队出兵,呼延凤和尉迟玲便知韩素梅凶多吉少,对面再一声炮响,
旗门开处,现出一队骑兵,只把呼延凤和尉迟玲两员年轻的女将看得手脚发麻。

  只见那队骑兵有两千多人,每人手中举着一杆长枪,枪尖上挑着一颗人头,
自中间旗门出来,左、右一分,在已经列队的步兵后间一字排开。

  这两千人出齐了,又是第三声炮响,旗门后又闪出一队人马来。只见前面是
八匹对子马,马上八名骑手,每人擎一条丈八铁矛,矛上穿着一具年轻的女尸,
俱是一丝不挂,长矛自阴户穿入,直穿至脑颅,高举在半空之中,两条粉腿随着
战马的脚步不住摇摆。

  呼延两将都是初出茅庐的少年女将,还没有输过,哪里见过女将战死的惨状,
只羞得粉面通红,咬牙切齿。

  忽然又有八匹对子马出来,后面跟着数匹战马,马上端坐着数员将官,每人
背后还跟着一名旗手,打着自将的将旗,当中一匹马上,正是南阳侯史文龙。

  再看史文龙,手中也擎着一条长矛,矛上也穿着一具赤条条的女尸,只见那
女人美艳如花一张俊脸,不是韩素却是哪个?!

  呼延两将看见韩素梅,不由大哭失声。

  史文龙见阵式列好,自己提马上前,厉声喝道:「北军众将,你家副帅尸身
在此,尔等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王家军的兵丁看见这等场面,有的怒火中烧,有的心中害怕。

  呼延凤知道此时军心动摇,如若不能胜上一阵,只怕连这些兵卒连逃的胆子
都没有了。想至此,打马出阵,指名向史文龙叫阵。

  史文龙早知这两名女将的名字,只不知能为如何,便把穿着韩素梅尸身的长
矛随手交给一名小校,自已摘下巨齿飞镰刀,往阵中杀来。

  与呼延凤交起手来,方知此女的能为其实不弱于韩素梅,心中加着小心。

  两人斗了十余回合不分胜负,那边尉迟玲也飞马出阵,想同呼延凤合战史文
龙。还未进得圈子,忽听后面号炮连天,人喊马嘶,似是自己的大营方向,回头
看时,果见远处的大营火光冲天,知道中了人家的诡计,心中暗暗叫苦。

  史文龙也听见炮声,忙跳出圈子,向呼延凤道:「呼延将军,你的大营已经
被我踹了,如今你两个走投无路,不如降了吧。」

  「呸,史文龙,你侥幸得胜,日后必定拿你!」呼延凤指着史文龙道。

  「那便怨不得本侯爷了,三军儿郎,冲!」

  说声冲,史文龙当先向呼延凤冲去。

  呼延凤还想再战,尉迟玲道:「姐姐不可莽撞,现在副帅战死,大营被劫,
军心涣散,战则不利,不如撤了吧。」

  呼延凤知道说得在理,只得把枪一挥,道:「撤!」

  还没等她的话音落地,早已吓得心惊胆战的军卒们便生怕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给他,亡命而逃。

  史文龙一见,急忙在后掩杀。

  城中的凤翎一见,也急忙把准备好的兵力一齐放出城来,随后紧追。

  呼延凤等跑到大营,见营盘已经大火连天,迎面两支步兵正在那里放火杀人,
为首正是水玉女和水金童姐弟。

  只见她们每人带了两千多人,把从火场中逃出的北军一一砍杀,一片鬼哭狼
嚎,两人扭头看见呼延凤等人败回来,忙停止了放火,齐向呼延凤杀来。

  虽说人家只有四、五千人,但却是精挑细选的虎贲之士,加上此时胜势已定,
士气高昂,却不北军这几十万败兵可比。

  呼延凤哪敢交战,急命手下速速闯过此地,向北逃窜。

  水家姐弟此时并未骑马,所以眼睁睁看着呼延两将逃了过去,恨得把脚乱跺。

  原来这是史文龙与凤翎定下的妙计,利用韩素梅替丰家将报仇心切,用假降
之术诱韩素梅上当。

  其实他们并没有想到韩素梅真会亲自赶进城来,只想着消灭她的有生力量而
已。等韩素梅瓮城受困,水家姐弟忙按事先的计划,骑上战马顺小路直奔破石崖,
也就是丰家兄妹失手殒身之处。这里已经布置下五千步兵埋伏,见水家姐弟赶到,
忙把绳子从崖顶放下来,将士们顺绳而下,却也快捷。

  不一时,全都到了崖下,悄悄绕到北军大营背后,发声喊,杀将进去。

  营中本来就剩了万数人马,又没有得力的大将守着,哪里顶得住水家姐弟的
冲击,立时被攻破。

  水玉女下令:「烧!」兵卒们各自带着引火之物,点起火把向帐篷上一丢,
马上烈焰飞腾,又赶上一阵大风,把数十马人的营帐全都引燃,火光冲天。

  只可惜马匹不能从崖上下来缒下来,他们只能步下奇袭,比不上骑兵,所以
误了时间,等史文龙大军赶到,把马来给水家将骑时,呼延凤等人已经逃了过去。

  南军乘胜追击,连赶数日,直追到虎狼峪,呼延凤等人退入青龙阵,利用阵
中的工事,这才稳住脚跟。

  这一仗,南军得了兵器锱重无数,又收了降卒八万余人。

  史文龙等人昼夜不停,连续打阵。

  青龙阵在南军手中几年,对阵中情况十分熟悉,虽然青势地形险恶,进展迟
缓,但胜利的扛杆却始终掌握在南军手里。

  打了十数日,已然十得其九,直逼至中间阵胆,忽然,凤翎命人送来急报,
说朱雀和镇南两关告急,徐王爷命史文龙速回南阳关,换凤翎回援。

  救兵如救火。史文龙虽然眼看着青龙阵不久可下,却也不得不放弃攻打,当
夜趁暗回兵南阳。

  不知镇南如何危急,且听下回分解。

转区打杂 2011-3-10 13:46

【段家女将】66-70

     第六十六回——曹云龙偷出朱雀后,小何里暗袭镇南关

  这边南阳关得了胜,那边朱雀关又有曹化与赵凤竹把守,如何就危如累卵了
呢?

  原来王禀正出兵之时,原本是派人去邀东阳关总兵曹云龙一同出兵的,但曹
云龙早看出王禀正不是能得天下之人,暗中有自立为王之意,不愿随他出兵,便
推说东北戎族入侵,不肯出兵,这才导致朱雀关久攻难下。

  王禀正见徐有亮实在难啃,但已经开仗,罢手不得,于是只得把些甜头来给
曹云龙,他上奏武帝,发了一道密旨,派能言善辩之人去东阳传旨,封曹云龙为
东阳王,命他即日起兵,讨伐徐有亮。

  曹云龙见旨心动,忙叫来人回复王禀正,按旨行事。

  曹云龙送走传旨钦差,忙点齐了二十万人马,派新收的一对兄妹宋子云、宋
彩娇为正副元帅,自东阳关里向西而来。

  上部书说过,朱雀关虽然能够挡住王禀正,但朱雀关外到青龙关外却是一马
平川,虽经有亮苦心经营,也修了些州城悬郡,但苦于经营时间短,又财力不足,
都是城池低矮,守将孱弱,哪里抵挡得住宋子云兄妹一对虎狼之将。

  曹家军日抢三关,夜夺八寨,连斩徐有亮十几员将官,进兵神速,直抵朱雀
关下,曹化和赵凤竹受到前后夹击,忙派将闯关而出,向镇南关求救。

  徐有亮听说朱雀危急,有心派花凤去救,背后南岭王何里却又偷出南岭,向
镇南关袭来。

  徐有亮此时是捉襟见肘,只得派人去南阳关调凤翎驰援朱雀。

  史文龙回到南阳,与凤翎交接了守关事宜。凤翎率水家姐弟自南阳关后出来,
昼夜兼程望朱雀关而来。

  凤翎赶到朱雀关下之时,朱雀关已经被困多日,关内宋子云布下了层层连营
十几里。

  凤翎命距宋子云的连营二十里扎寨,一面派出探马打探消息,一面派水金童
闯连营进关报信,约定时日,内外夹击。

  那水家将果然武艺高强,水金童一匹马,一杆枪,连蹈宋子云九道连营,进
了朱雀关。

  得知救兵到了,曹化与赵凤竹心下方安,连夜派将,准备接应凤翎。

  宋子云听说对方单枪匹马闯营,知道人家要里应外合,心中大怒。思虑再三,
不如先下手为强,趁对方还没动手,先把凤翎这一路打发了再说。

  宋子云当即派人回东阳关送信,请求派将来援。

  第二天一早,宋子云亲自率中军主力到凤翎营前讨战。

  凤翎正与曹化约了今天开战,听说宋子云讨战,心中大喜,忙命列队交兵。

  两阵对圆,凤翎看对面的将官,原来是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小将,身穿绿色
战袍,跨下枣红马,手提青龙刀,心中不由暗乐,这宋子云虽然武艺不差,但就
凭他刻意模仿关公形象这一条,便难脱浮燥之气。

  宋子云往对面一看,只见迎敌的是两位女将,一位是二十来岁的蛮装美少妇,
另一位是年不过十八、九,素袍、白马、银枪的美艳女将,便知道是凤翎和水玉
女。他毕竟是少年男子,见了美女哪有不动心之理?特别是看见凤翎裙下那两条
雪白的粉腿,胯下立时支起了帐篷。不过动心归动心,打仗归打仗,何况他又想
学当年关圣人,美色当前心如止水,所以刻意压着一腔好色之心,鼓动起杀人之
念,也只有把对方或擒或斩,以泄心中之欲了。

  想到此,他提马上前,向凤翎讨战。

  照说宋子云是元帅,而水玉女是副将,本没有水玉女出战之理,但一个水玉
女想要立功,二是凤翎知道她的能为,所以水玉女挺枪出马来战宋子云。

  水玉女同韩素梅交手的事情,宋子云并不知道,只是看见玉女的旗号不过副
将,心中便有些轻敌,言语之中多有看不起的意思。水玉女也是心高气傲之人,
哪里容得他的小觑,把杏眼一瞪,喝道:「宋子云休要小觑了人,本姑娘今日叫
你知道些山高水深,看枪!」一枪便往宋子云咽喉而来。

  宋子云一看枪来得快,急忙躲闪,堪堪躲过,却惊出了一身白毛汗,这才知
道人家的本事不比自己差,忙收起轻敌之心,小心应付,两个人在阵前狠斗起来。

  这一场杀得天昏地暗,直斗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看看日交正午,宋子云正
要暂时收兵吃饭,忽然听见关城的方向一声炮响,接着喊杀连连,宋子云知道这
是关内的徐家军出关与凤翎里应外合,知道自己的兵力不足,急忙下令退兵三十
里。

  凤翎也不追赶,先向关城方向杀来,与出关而来的水金童会兵一处,解了朱
雀关之围。

  不过问题并没有解决,因为另一边王柯仍在攻关,宋子云兄妹用兵有度,凤
翎虽然有兵有将,急切间却破不了他,所以双方在朱雀关下仍然是势均力敌之势。

  如此僵持了半月,形势对徐有亮变得越来越不利了。

  南一路,何里的蛮兵已经增至十万人马,而且来了两员少年女将胡月和张萍
挂帅进攻镇南关。这两女都在十七、八岁,年轻美艳。胡月跨下赤兔马,手使风
翅鎲,大有当年段灵凤之风;张萍中跨下乌云踏雪,使一条双头红缨枪,武艺出
众。花凤出马迎敌,虽然与胡月战个平手,但难敌两员女将的夹攻,败回关来,
胡月、张萍昼夜攻城,幸亏有张圭足智多谋,才把三关守住。

  北一路,呼延凤和尉迟玲缓过一口气来,与赶来增援的王小娇合兵一处,重
新过了虎狼峪,杀到南阳关下,南阳此时只剩下史文龙守关,虽然暂时依靠城高
墙固不至有失,但众寡悬殊,早晚必失。

  东一路,曹云龙得了宋子云兄妹的报告,又派了两路共二十万人,分别由洪
伟和苏青鸾率领,一只向西北增援宋子云,另一支向西,摆出了北可增兵朱雀,
西可攻打镇南的势态。

  眼看自己人单势孤,徐有亮心急如焚,张圭却劝道:「千岁不必着急,且让
各路人马小心防守,莫叫敌人趁虚而入,圭再去大雄关走一趟,叫冯庆话践前言,
出兵解围。」

  「冯庆怎肯轻易出兵?」

  「我等且将通镇让他,他必会欣然应允。」

  「通镇是咽喉要路,怎肯轻易让他?」

  「通镇现在王禀正手中,拿别人的钱来送礼有何不可,再说,将来我等抢先
占据通镇,只说借他的,候我等抢了青龙关再还他。难道他真个来抢不成?」

  徐有亮此时身临绝境,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寄望于冯庆了。

  却说冯庆,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正当此时,陶秀英前来求见。

  「王爷,依臣判断,张圭此时也该来了。」

  「怎见得?」

  「如今徐有亮身逢绝境,我等正好救他,一来让他感恩戴德,二来,也好趁
机与他谈谈条件。」

  「谈什么条件?」

  「无论谁得了通镇,都要让我。」

  「通镇现在王禀正手里,要他何用?」

  「通镇是进兵业城的咽喉要道,我等占了通镇,徐有亮想进兵业城,便只能
向我们借道,或者先灭了曹云龙,自东阳关进兵。而我们想进业城,便有通镇和
奉郡两条捷径可走。」

  「妙妙妙。军师所虑极是,就依军师。」

  正说着,有报张圭求见,冯庆抚掌笑道:「军师果然料事如神,我且回避,
一切请军师作主。」

  两家各有所需,自然一拍即合。

  不知冯庆能否出兵,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七回——冯庆兵进白虎关,岳灵匹马夺三城

  长肆城是白虎关里的第一个州城,也是王禀正防范和控制白虎关的最前沿,
城中守将乃是副将严彬。

  严彬虽说只是个副将,武艺却并不差,一匹黄骠马,两柄镔铁锤,武艺不凡,
而且也立过不少战功,王禀正十分看重他,所以才派他守长肆。

  这一天,天刚放亮,守城的兵丁忽然来报,说城外来了许多人马,已将城池
包围,请令定夺。

  严彬急忙披挂上马,来到城门楼上观看,只见城外旌旗招展,号带飘扬,大
营一个接一个,怕不有上万之众。

  严彬一看,吓得满身发冷。

  只见对方的中军营中,大约两千步骑军正出了营门,向这边赶来。

  不多时,那些人马到了护城河边,列开阵式。

  「城下哪里来的兵将,到此何事?」严彬命手下嗓门大的军卒向城下喊道。

  「我等是一字平肩王冯千岁驾下,前部正印先锋官岳灵岳将军的部下,奉我
家将军之命,前来取长肆城,叫你家严彬快快出城献关,免得玉石俱焚呐!」

  「呸!好大口气。」严彬骂道:「一个小小女子,能有几多能为,敢来取长
肆城?来呀,点炮出兵!」

  要说岳灵的名声,没有人不知道,不过严彬以为自己只当上副将,并非因为
武艺不精,而是因为缺少战功,所以在他的心里,自己是十分不含糊的,若不是
如此,只怕他早就闭关不出,派人回朝搬兵了。

  严彬下了城,也点起两千人马,响炮出城,在护城河边列阵,点名叫岳灵出
战。

  对面阵式一变,自旗门后缓缰而出一位年轻女将,煞是美艳,胯下墨脚玉龙
驹,手擎丈八蛇矛枪,威风八面,严彬心中暗暗佩服。

  「对面可的严将军么?岳灵这厢有礼了。」

  「还礼还礼。岳将军,不在你的白虎关,到我长肆州何来呀?」

  「业国公曾答应我家千岁,徐王爷裁军二十万,便免杀伐。如今徐王爷如约
裁军,他却不守信用,开兵见仗,因此我家王爷命花荣花将军为帅,以末将为先
锋,进兵业城,叫业国公遵守约定,退兵罢战,大军到此。请严将军行个方便,
让出一条路来,让我等前往业城。」

  「岳将军,此言差矣!我听说令徐有亮裁军乃是当今皇上之命,业国公乃是
奉旨督办。徐有亮阳奉阴为,假意裁军,实际暗中招兵买马,积草屯粮,不臣之
心昭然若揭,冯千岁只怕是被他骗了吧?」

  「严将军,我家千岁与徐千岁紧邻,你在长肆,离南三关尚有十万八千里,
若说徐千岁有不臣之心,我家千岁不知,倒是严将军知道?那业国公挟天子以令
诸侯,假传圣旨,实则行排斥异己之实,严将军何必替他张目。还是快快让出大
路,让我过去。」

  「我若说不呢?」

  「严将军,你且看,长肆不过弹丸之地,地不过五十里,兵不过两千,可能
抗拒我的大军么?」

  「这样说,岳将军是要硬闯了?」

  「正是?」

  「我知岳将军是员名将,武艺高强。不过,严某手中的锤也不是吃素的,将
军若是要过,须先胜过某家的铁锤。」

  「一对捣药的棒槌,也敢卖弄?」

  「小贱人,敢叽笑某家锤小,让尔知道爷的厉害,着家伙!」严彬被激得火
起,摧动跨下马,抡双锤奔岳灵而来。

  岳灵不慌不忙,挺丈八蛇矛来迎。

  两个人在城外一场大战,严彬的力量不可谓不大,锤法不可谓不精,可惜他
遇上的是女将岳灵。使丈八蛇矛的本身力量也大,而且岳灵的武艺更多了几分灵
性,所以战够二十几合,岳灵突然发力,一矛自严彬两柄锤的缝隙里钻入,正刺
中严彬的咽喉。严彬大叫一声,翻身落于马下。岳灵把矛一举,喝一声「冲」,
一马当先冲过了吊桥。

  城里的兵丁们都看见了,见主将战死,个个心惊,顾不得城池,转身便跑。

  岳灵领着先锋营一气儿追了四十余里,来到上肆州城下,守城副将胡五魁听
说,急忙出马迎敌。

  这胡五魁也是下过武科场的,跨下金钱驹,手使三股叉,中过三甲头名,哪
里把岳灵放在眼里。两员将言语不合,打在一处。

  不过斗了七合,岳灵一矛刺在胡五魁的肚子上,一挑挑起三丈多高,坠地而
死,岳灵又得了上肆城,依然马不停蹄,杀到下肆城下。

  下肆城的守将何云是胡五魁的同乎武进士,中的是一甲第九名,武艺自然又
高一筹。

  岳灵与何云一场好杀,战了三十余合,岳灵丢个败势,落荒而走,何云笑道
:「你使回马枪,我岂怕你?」

  在后紧追。

  岳灵听着背后声音,知道赶了个马头对马尾,够上步数了,便大喝一声,回
身一枪向何云刺来,何云心中虽有准备,怎奈岳灵的矛来得太快,何云向旁一闪,
闪过了要害,却被长矛穿过了腰间的丝绦,用力一挑,便将何云活活挑起来,尽
力向路边石头上一惯,直摔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看看天晚,岳灵命驻军下肆城内,一面派人给元帅送信报功,一面命休整一
日,准备第三天进兵。

  次日一早,中军营送来元帅的信,叫岳灵步步为营,一日进兵不要超过五十
里,以保持与中军大营的密切接触。

  岳灵看了,哈哈大笑,对信差道:「元帅也太过谨慎,俗话说得好,兵贵神
速,又道:迅雷不及掩耳。若照元帅之说,何时到得业城,哪里解得镇南之围?

  你回去,报告元帅,让她催动大军,三日之内,我必攻下奉郡,直捣西亭关。
「元帅花荣接到回信,不由惊道:」岳灵贪功,必遭重创,柳竹、秦菊何在?「

  「末将在!」

  「你两人各领五千人马,赶上岳先锋,务必说服她遵本帅将令,不可冒进!」

  「得令!」

  原来,在冯庆手下众将中,岳灵的武艺是首屈一指的,所以她一直以来都认
为自己才是元帅的最佳人选,谁知冯庆却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花荣作了元帅,心
中十分不快,心中便有意要与花荣别苗头。

  岳灵单枪匹马,一日之间连下三城,助长了她的骄傲之气,借口将在外,君
命有所不受,连元帅的将令也不听了。

  第三天一早,岳灵起兵,行了四十余里到了威灵州,太守岑勇早已得到消息,
派人搬来了灵玉州的守备龚永祥。

  岑勇和龚永祥原来也是王禀正手下的副将,都以刀法见长,因为听说了岳灵
单人匹马连斩三将,知道她不好对付,所以决定双战岳灵。

  这一仗,双方都使出了全力,连斗了百十合,不分胜负,看看太晚,岳灵心
焦,忙把马头一转,道一声:「你两个可敢来赶我?」落荒便走,岑勇两个听说
过岳灵使回马枪杀了何云,知道她的招数,心中反而踏实了,放马在后面追赶。

  不知岳灵此战胜与不胜,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八回——岳灵一箭夺两命,王俊设计擒娇娘

  上回说到,岳灵想使败中求胜计,落荒而走,岑勇和龚永祥知道她的回马枪
不能一矛挑两人,所以并不害怕,在后紧追。

  看看追上,岳灵忽然回头大喝一声,两人一惊,顿了一顿,却没见她动手,
只道她无法兼顾两人,便又放心追赶。

  正追赶间,岳灵又是一声大喝,两人这一次只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带住马,
谁知这一次是真的,岳灵忽然回身,弓弦一响,一只雕翎箭望追在前面的岑勇咽
喉而来。

  由于距离太近,岑勇的注意力又只在她的矛上,没有想到她是用箭,所以等
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一箭正从他的咽喉穿过去。

  此时龚永祥由于头一次停顿晚了一瞬,正落在岑勇马后,那箭自岑勇脖子上
穿过来,龚永祥并没有看见,结果这一箭又钉在了龚永祥的眼睛上。

  两个人「啊呀」一声,一齐倒撞下马来。

  岳灵圈回战马,赶进前,见岑勇已死,便在龚永祥的咽喉又补一矛,这才跳
下战马,把两人首级割了,挂在马铃上,回归阵前。

  威灵州的众兵卒一见两名主将都死了,吓得四散而逃,岳灵又得一阵。

  第二天一早,柳竹和秦菊两个到了,把花荣的话一说,岳灵只是笑,却不答
应。

  前面说了,由于花荣挂帅,使岳灵十分不快,什么事都要故意同花荣扭着干,
而且一定要立个大功让冯庆看看,谁才是元帅的材料,所以柳、秦两个的话,反
而激发了岳灵的豪气,下定决心,一定要单枪匹马打下奉郡。

  岳灵的心思柳、秦两个全都知道,但却无论如何劝不住她,只好各自领兵紧
随在岳灵的队伍后面,万一有事,也好适时接应。

  到了第三天,岳灵再次起兵,这一路所向披糜,各州城府县的兵将望风而逃,
岳灵以为是自己先前的勇猛吓坏了守军,越发傲慢,一日百里,直向奉郡进发。

  这一日,到了奉郡城外,扎下大营,派人讨敌要阵。

  城上号炮连天,不一时,冲出一哨人马,为守一男一女两员年轻将军,乃是
北古城侯,抚远大将军,兼兵部侍郎王俊和西亭侯,耀武大将军王银屏。

  岳灵一见,吃了一惊,因为她光顾进兵了,没有仔细打探敌情,以为奉郡还
是守备冯成把守呢,等一见王俊,才知道人家已经有了准备。

  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出马迎敌。

  与岳灵交手的是王银屏,两员女将在阵前一场厮杀,足了十几合,却是岳灵
占了上风,王俊一见,打马来战,柳、秦两将一看,两骑齐出来斗王俊。五员将
走马灯一般在城下大战,斗了有半个时辰,忽听号炮连天,杀声震耳,岳灵回头
一看,见自己营后烟尘大起,两员女将分率两支大军兜尾杀来,左军女将正是王
小娇,右军女将使两条钢鞭,十分年轻,却不认识。

  岳灵一见中了埋伏,不敢再斗,喊一声「快退」,拨马便走,柳、秦两将也
不敢怠慢,放开王俊,紧随在岳灵马后,仓皇而逃。

  王俊一见,喝一声「追!」,与王银屏在后追赶。

  岳灵正跑,见王小娇与那员年轻女将斜刺里迎来,想轻易冲过去却不容易,
柳竹道:「岳先锋快走,我来抵挡一阵。」拍马舞刀迎将上去,岳灵与秦菊借机
冲出包围,向西飞奔,回头看时,带来的上万人马便只剩了自己两人,王俊与王
银屏仍在追赶,不由叹道:「悔不听元帅之言,今日致败,有何面目去见元帅。」

  秦菊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且逃得命去,引兵再战。」

  两人跑出十几里,前面见一三岔路口,岳灵怕有伏兵,不敢走大路,转向林
间小路,亡命奔逃。又跑出数里,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岳灵连人带马落在陷
马坑里,秦菊正待来救,王俊已经追到,秦菊无奈,落荒走了。

  王俊原本并不知道柳、秦二人已经赶上岳灵,所以此处只设了少数兵丁,挖
了一个陷坑,不然只怕秦菊也不得逃脱。王俊见秦菊去了,也不敢过度追赶,只
命把岳灵擒了。

  两边林中闪出一群兵丁,使挠钩去陷坑中把岳灵搭将上来,剥了盔甲,只剩
下里面的内衣,使绳子捆了个结实。

  岳灵被石灰迷了眼睛,只能任人宰割。

  捆绑已毕,使人用清水和米醋给她洗了眼睛,虽然红肿,却能迷糊看见些东
西,岳灵此时心中只有暗暗后悔。

  王俊从马上一伸手,自兵丁手中接过已经捆好的岳灵来,横担在自己的马背
上,仔细看时,只见细溜溜儿一副柳腰,圆滚滚两个美臀,不由看得心中麻痒,
仰天大笑,引兵回营。

  回至半路,只见王小娇正与那柳竹狠斗。王俊见呼延凤立马一旁观战,便道
:「为何不联手将她拿下,却要费这许多手脚?」

  呼延凤忙道:「是千岁娘娘命我不许插手的。」

  王小娇听见了,边打边喊道:「都是女将,小妹倒要比比孰高孰低。」

  王俊也无法,与王银屏在一旁看着。

  柳竹自知此番无路可逃,便横下一条尺,只望着临死扯上一个垫背的,所以
只攻不守,虽然王小娇的武艺比她强过不少,却一时拿她无可奈何。

  不过,毕竟柳竹的武艺比王小娇还是略差一筹,战得久了,自然显现出来,
破绽百出,除了使出对命的险招,再无其他办法。眼看王俊在一旁,马上横着一
员女将,心想我若被擒,也是这般下场,莫如斗个一死,免受活罪。才想着,便
走了神,王小娇看准机会,一戟直抢入怀中,柳竹见无可躲避,将眼一闭,心中
说道:「可怜柳竹死在这里。」

  只听得「扑哧」一声,铁戟自护心镜下直刺入柳竹肚腹,「啊呀」一声惨叫,
捅了个前后皆通,前把一抬,后把一压,将柳菊挑在半空,甩出三丈开外,再不
得活。

  原来花荣出兵,王禀正这厢已得了线报,十分焦急,忙传令给王柯,分兵抗
冯。

  王柯正攻朱雀关,分身不得,只得把王银屏派给在通镇的王俊,又从南阳关
调王小娇和呼延凤。再说服庞奇和曹云龙,一个赶往奉郡,一个赶往朱雀关北助
战。

  这边众将得了令,都到通镇汇合,由王俊提调。王俊派人打探得岳灵贪功,
所以定下了诱敌深入之计,岳灵果然上当,三员女将落得个一死一擒,只跑了秦
菊。

  却说秦菊单人匹马,惶惶而逃,连跑了三日,才望见花荣大军。

  原来花荣自柳、秦两将去后,挥动大军日夜兼程,向东赶来,路上听探马一
路回报,知道岳灵不听柳、秦二将劝说,一意孤行,不由叹道:「岳灵此番是死
了。」

  果然,兵过连升镇,遇上秦菊。

  花荣听了,本欲进兵奉郡替岳灵两个报仇,忽又想道:「王俊新胜,士气高
昂,况此时兵强马壮,又是以逸待劳,两家交锋必不占先,不如兵退百里,在黄
石州衢地扎营。」

  这黄石州地处交通要道,西通白虎,北通奉郡、南通盘山关,东抵通镇,屯
兵此处,便是占了地利,只等王俊大军杀来,长途奔袭,便劳逸相易,自己多占
了胜算。

  花荣到了这里,忽然又想改道直取通镇,思虑已久,终于放弃。

  王俊过了五日才到,而且离花荣二十里扎营,花荣派兵讨战,对方只是闭寨
不出。

  花荣正没理会,又报说王小娇引兵自东面通镇而来,也离黄石二十里下寨,
方知王俊是个用兵沉稳之人,幸亏自己没有冒险进兵,否则,只怕要落得个腹背
受敌的下场。

  次日一早,点卯刚过,只听得王俊和王小娇营中号炮连天,知道敌人要出兵
了,忙命众将准备交兵。

  果然,小校来报,说王俊与王小娇各带兵一万,营外讨战。

  花荣道:「众将官,随本帅点炮迎敌。」

  不知此战是胜是败,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九回——王俊辱尸两军阵,岳灵撞柱王家营

  却说花荣,也点了两万人马,领着全营众将出营临敌。

  进兵十里,到了约定的地点,见王俊已然列阵相候。

  花荣也命兵丁列开阵式,两阵对圆,这才率众将自旗门后缓缰而出,闪目向
对面观看。见旗门下三员大将,正是王俊、王银屏和王小娇,再往身后看,男女
副将和偏将、牙将一群,除了当初跟着进兵业城的,多数都不认识,因为太过年
轻了。

  花荣提马出阵,向对面拱手道:「王侯爷,花荣这厢有礼了。」

  王俊向对面一看,见旗门下端坐着一位少年女元帅,跨下桃花马,使一条蟠
龙金枪,可不正是自己妹妹的帐前小校花荣么。再看她身后,除了秦菊之外,又
多了两员年轻的女将,都是西域人的模样,二十岁上下,金发蓝眼,身材修长,
跨下高头大马,手使弯刀,另一种美貌。再往队中看,也有不少副将、偏将之类,
其中也有西域人物。

  王俊正要过去答话,王银屏抢先把马一提,走入阵中道:「免了,你可是花
荣?你不是我帐下小校么?为何不辞而别,到了冯庆手下当差呀?」

  「好叫王将军得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冯王爷对花荣有知遇之恩,
他让我挂元帅之印,替天行道,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你本是我的手下,不辞而别改侍他人,岂不是背信弃义,背主求荣么?」

  「王将军。花荣曾在你帐下效命不错,不过,花荣并非卖身于你。俗话说得
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又道:良臣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栖。若不求飞黄腾达,
花荣何必出生入死。想当初在将军营中,花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将军嫉贤妨
能,每每报功之时,便将花荣的功劳全都划在自己名下,你倒是愧也不愧?!你
靠了令尊荫庇,靠了花荣这样的小卒卖命,方才替自己捞上一个侯爵,而花荣却
每日象狗一般听你呼来喝去,你扪心自问,愧也不愧?!如今你又有何面目在这
里对花荣说三道四?!」

  「好个大胆的奴才,本侯的爵位,乃是自己鏖战沙场,一刀一枪拚命而来,
你不过一员小校,有何功劳,敢向本侯说项?」

  「你自己鏖战沙场?那我问你,当初乌里四姐妹刺杀业国公时,是用哪个的
主意捉住刺客乌里花?破西亭之时,又是哪个枪挑戚叔言?此事皆有冯王爷亲见,
你却贪功冒赏,如今有何话讲?」

  「大胆奴才,你伶牙利齿,羞辱旧主,真真气死我也!」王银屏被人家当众
揭了疮疤,恼羞成怒,就要动手。

  王俊知道,妹妹如今动了真气,动起手来只怕是要吃亏,所以忙把她喊住:
「妹妹不要与她多说,且回本阵,让为兄与她理论。」

  王银屏心中着恼,但主将是王俊,也无办法,只得把马头圈住道:「小奴才,
若不是我家兄长将令,今日定要叫你血溅当场。」说完,打马回阵道:「兄长,
我正要挑了这个贱人,为何召我回来?」

  「妹子何必与她计较?这等事,多说无益,依我之见,不若先用些计谋,煞
煞她的威风,扰乱她的心智,那里再与她相争,便多了两分把握。」

  「兄长计将安出?」

  「你看我的。」王俊自己提马阵前道:「花荣,王侯爷今日也不与你徒费口
舌,只想劝你一句,你家冯王爷兵不过四十万,大将不过五、六员,敢同天兵相
抗?我看你还是快快回兵白虎关,告诉你家王爷,让他自求多福,莫管闲事,不
然……」

  「不然怎样?」

  「朝廷大兵到时,玉石俱焚。」

  「王侯爷休说大话,拿出个真本事来我看。」

  「花元帅,本侯爷向不喜与人争辩,只要事实说话。本侯爷今天要送你几样
东西。来呀,抬过来。」

  花荣看时,只见自对面门旗后面,走出几辆单驾马车,上面用白布蒙着什么
东西,每车一个小校牵着马,直望阵中走来。

  「花将军请看。」候车行得切近,王俊诡笑一声,小校则把白布一扯扯些下
去。

  花荣看时,只见几辆车上各放着几具女尸,其中一辆车上放着一把高脚椅,
椅上端坐着一具女尸,那女尸一丝不挂,双臂反绑于椅背,两腿分绑于椅脚,叉
着两条大腿,肚子上一个大窟窿,一小段肠子露在外面,已经变成了干的。再看
那女尸,长发遮脸,玉首低垂,肌肤微皱,色泽微褐,满身白霜。

  「花将军,可认识此女么?」王俊使手中的方天画戟的戟杆把那女尸的头向
上一挑,花荣一看,原来是女将柳竹。

  光着身子的女兵女将尸体,花荣已经在随王禀正进业城监国的途中见过,不
足为奇,况且她是元帅,虽然心中震撼悲切,却不能在脸上露出来:「难得王侯
爷如此用心,还送我家柳将军一辆车,花某在此多谢了。来人,接车!」

  王俊听了一愣,一看花荣表情依旧,红也不红,心想这花荣实在不愧元帅之
才,不由心中暗怨自己的妹妹,都为她心胸狭窄,不然这样一员大将,也不会被
别个挖了去。

  自花荣阵中,立刻跑出几员小校到了阵中,每人拉起一匹马,飞快地跑回本
阵。

  「啊!」花荣正要继续说话,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而王俊的脸上也现出
一丝不易查觉的阴笑。

  花荣回头一看,脸上虽然平静,心中却是怒火填膺。

  原来那马车拉回阵中,几个女兵急忙过去,用自己的披风给那些女兵的裸尸
盖上,又去解开柳竹的绳子,待要将柳竹放平时,那椅子却随着柳竹的身子离了
地。细看方知,原来椅面上立着钉了儿臂般两个大木橛子,一根插在后门,一根
插在牝户,直把那些女兵羞得面通红。

  「王侯爷,你倒是真有心啊!还替我家柳将军添个主心骨。」花荣平静地说
道。

  王俊本以为得计,见花荣如此说,知道这一招又没有人奏效。

  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反正王俊早有准备。

  「花将军果然是员将才,不过,你毕竟是个女将,我看你营中美女为将者也
多。王俊还有两件礼物,专门送给花将军,事先不知你营中还有其他女将,仓促
之间未及准备,其余几位姑娘的礼物,本侯爷稍后命人赶制了送来。」

  「看你还能有什么把戏可演。」花荣的冷静实在少见,王俊心中佩服得五体
投地。

  「来呀,进礼!」王俊喝一声,阵中自然有人答应。

  只见旗门又开,又有两辆车推出来,不过没有用马拉,两辆车上都放着与柳
竹坐的一模一样的高脚椅,每把椅子上都立着一根木杵,那木杵粗如儿臂,高有
二尺,上端呈尖锥状。

  王俊道:「花将军且稍待,待本侯爷亲自替将军备礼。」说完,圈刀回阵,
自己下了马,站到一辆车上,喝一声:「抬过来!」

  花荣闪目看时,只见几个小校抬了一名裸体女子前来,那女子五花大绑,脚
也捆着,平躺着被抬过来。王俊伸手去,抓住那女人背后绑绳,向上一拎,便如
老鹰捉小鸡一般把女人拎在手里,脚朝下放在车上。

  花荣仔细看时,原来是先锋官岳灵。

  「岳将军,这是怎么了?」花荣急道。

  「元帅,岳灵悔不听元帅之言,中了王俊诡计,败军辱师,罪不容赦,如今
只图一死,元帅切莫以我为念哪!」岳灵说着,不由痛哭失声。

  「王俊,快快放了我家先锋官,还则罢了,不然,本帅要踏平你的营地,杀
你的片甲不留!」花荣喝道。

  「花将军,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油盐不进呢,这回怕了吧?放她不难,只要你
撤回白虎关外,叫你家冯千岁写上一篇奏折,自来业城向皇上请罪,我便奏请圣
上,免了岳灵的死罪。」

  「元帅,不可呀!岳灵有负千岁重托,死便死了,切不可向贼人低头哇!」

  岳灵喊着。

  王俊身高臂长,而且臂力甚大,他把岳灵一手手拎在眼前,另一只手解了她
腿上的绳子,然后一手抓着她背后的绳子,另一手抓住她的一条腿抬起来,现出
两腿间一丛黑毛。

  他把她拎至那椅子上方,把她的阴户向木桩的顶端放下。

  「好你个下流的王俊,本帅定把你千刀万剐?!」花荣气着柳眉倒竖,一抖
手中枪,便向对面阵中冲来。

  王银屏一见,催马出来拦截,这一回不用说话,伸手便打将起来。

  花荣一尺都在岳灵身上,不愿与王银屏纠缠,但心绪有些烦乱,武功便打了
折扣,反被王银屏逼得团团乱转。

  花荣阵中那两个西域女将看见,也一齐出马赶来,又被王小娇和呼延凤截住。

  眼看着王俊已经把岳灵的牝户套在那巨杵之上,提起放下,提起放下,上上
下下弄着,只把花荣等几员女将羞得面红耳赤,急切间却杀不进去,只气得哇哇
暴叫。

  岳灵是如何被王俊带到这里的呢?

  原来自那日用计擒了岳灵,挑了柳竹之后,王俊便已有了利用她们来打击花
荣士气的打算。

  他命手下兵丁,且把柳竹和能找到的冯军女兵的尸身收拾起来,都剥尽了衣
裳,使盐腌了以防腐坏,又画了图样,命人打造那种高脚椅,这才回到寝帐,命
把岳灵带来。

  只见岳灵,因为去了盔甲,所以身上只穿着里面的衣服,被绳子捆了双臂,
又在身前交叉后拦腰一捆,将高耸的胸乳勒将出来,腰肢也显得格外纤细,把个
王俊看得欲火中烧。

  岳灵见了王俊,立而不跪。

  王俊并不恼怒,道:「岳将军武艺高强,为人忠义,王俊佩服。不过,你替
冯庆征战,抗拒天兵,实在不智。须知我乃是替朝迁效命,替天行道,你与我开
兵见仗,是谋逆造反,理当凌迟,你这岂非糊涂么?」

  「哼!说什么替天行道,谁不知你父挟天子以令诸侯,借朝廷之口,想并吞
天下。」

  「就算如此吧,难道你看不出来,大真气数已尽,天子年幼无知,天下早晚
性王。岳将军当看清形势,莫要糊涂。岳将军年轻美貌,武艺高强,王俊一见,
便心生爱怜。人生在世,不过荣华富贵,女人在世,不过终身有靠。如今既然到
了我营中,不如弃了那反叛的冯庆,嫁我为妻,等打下天下,我便是王爷,你便
是王妃,却不是好?」

  「哼!王禀正心胸狭窄,又娶妖女赵蝉为妾,天下要能姓王,除非太阳西出。

  我家冯千岁,胸怀大志,任贤用能,又爱民如子,天下早晚属他,岳灵怎肯
弃明投暗?「

  王俊耐住性子,游说半晌,费尽唇舌,说得口干舌燥,终不能说服岳灵,不
由心生恼恨:「岳将军,不管冯庆是明也罢,是暗也罢,只要天下一日不定,归
属便一日不清,此时说来尚远。不过,岳将军如今在本侯之手,却是眼前要紧之
事。俗话说得好:在人矮檐下,哪能不低头,你如今为我所擒,生死只在本侯的
手里。你若应了我,便可饶你不死,还可享荣华富贵,你若不应,只怕难逃一死。」

  「为将者,死则死尔,怕些什么?」

  「自然不会让你死个痛快,虽然你不肯从我,难道我便得不到你的身子么?」

  「王俊,岳灵乃是皇上钦封的侯爵,你敢坏我名节?」

  「哼哼,你的侯爵还不是家父奏明圣上所封,家父想让你作侯爵,便叫你作
侯爵,想撤了你的封号,使撤了你的封号,哪个敢说半个不字。我劝你还是识些
时务,从了本侯,不然,我叫你死也无脸去见你岳家的列祖列宗。」

  「王俊,你敢动我的身子,死也不与你干休!」

  「哼哼,便动了你又如何?」

  王俊说着,便要向前。岳灵一见,知道难保名节,想求个一死,望定帐逢柱
上一头撞去。

  只听轰然一声,撞个正着。

  不知岳灵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回——王俊帐中行淫事,岳灵阵前遭残杀

  上回书说道,岳灵为免受辱,一头撞向帐篷的立柱。

  那帐篷中间的立柱看似结实,实际上不过是胳膊粗一根沙篙,浮搁着顶住帐
顶,她又是练过武的,头硬似铁,这一撞,帐篷轰然而倒,把她和王俊一齐蒙在
里面。

  帐外的亲兵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连扯带拽,把帐篷重新拉起来,进帐看
时,见王俊正坐在地上,把岳灵搂在自己腿上,在她胸上、腰上、臀上乱摸。

  亲兵们见状,不敢打扰,把柱子重新立好,退出了帐篷。

  其实岳灵也知道帐篷的结构,但这是寝帐,不是帅帐,除了行军榻之外,并
无帅案之类结实的家俱让她碰死,她只是败军之将,有病乱投医而已,此时一见
寻死不成,便把心一横,任他天塌地陷,有什么便只得受什么?

  王俊坐在地上,把岳灵搂了,那岳灵高高瘦瘦一条身子,软玉温香紧贴怀中,
果然诱人。王俊不由痴了,把脸靠着她胸膛,在那一对酥乳之上,左柔右碾,然
后将她衣衫尽力扯作布条儿,丢在地下,又去了她战靴,剥下罗袜,捧起一双窄
窄金莲,在面前乱嗅。

  岳灵此时再无他法,只得把一条身子软瘫作一团,煮熟的面条儿一般任他轻
薄。

  王俊把玩已久,弄得兴起,将岳灵抱了,丢在行军榻上,撇开她两条粉腿,
露出毛茸茸下处来。

  那岳灵生得好花芯,耻毛浓密,细短柔软,就如软垫一般。王俊看够多时,
把手指来分开阴唇,现出美穴,用舌舔了,只弄得那岳灵玉面轻摇,娇喘吁吁。

  王俊自解了中衣,现出那一条漆黑的玉杵来,跪在榻上,分开她双股,把玉
杵向穴中一顶,把她破了瓜,双手握住她乳儿,全身用力,尽情戳将起来。

  那岳灵尚未婚嫁,哪知个中滋味,此时被人奸了,又麻又痒,又羞又想,如
百爪挠心一般,只把爹娘埋怨,为何将自己生为女儿之身。

  王俊在岳灵身上,往来冲突,尽兴而归。仍旧把她搂在怀中,就如新郎搂着
新娘一般,又劝了半日,那岳灵抱定死志,再不多言。

  王俊知她心坚意定,无奈之下,只得把她拎了,放在帐前,让亲兵营将她抬
去,彻夜寻欢。

  那岳灵武艺在女将中排在第三,仅略逊段灵凤与花荣一筹,只为要与花荣争
个上下,贪功冒进,便落得如此下场,还带累了一个柳竹,实是可怜可恨。

  翌日,王俊升帐议事道:「探马报称,那花荣率兵已过黄石,不日到此,众
将,我等当如何迎敌?」

  王银屏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打便是了,还有何说?」

  「不然。那花荣本是贤妹属下,别人不知,你难道不知么?若无真本事,冯
庆怎会拜她为帅?」

  「她在我营中不过是一个小校,从未见她有何本领。」

  「有无本领,只看她如何用兵便知,若她遇上秦菊,便进兵前来报仇,劳逸
不辩,也不见怎的高明。若她暂退休兵,要想破她时日尚早。这几日我等且拔营
而进,行四十里扎营,」

  又过了一日,探马来报,说花荣退兵黄石,王俊道:「看来花荣还识些韬略,
我等却不可小视了她。」

  王小娇道:「那花荣退到黄石,怕是要转道通镇的路,去攻尉迟铃。」

  王俊又道:「怕是不会,花荣若如此,候我大军到了黄石,拦住退路,她岂
不成了瓮中之鳖。

  王小娇道:「兄长所虑极是,不过,她若真个不通兵法,或反而道而行之,
竟然进兵,那道路便十分空虚了。

  「有理有理,我等当有善策。妹妹速带人绕道通镇,向西迎敌。她若去了那
条路,便是她命中该绝,等我抢下黄石,断了她后路,那花荣便死定了。」

  于是,王小娇带了一半人马,自通镇向西迎来,而王俊则带领另一半人马向
黄石扑来。

  兵法云:衢地必争。

  花荣先到黄石,占据了有利地位,王俊不敢轻易同花荣交兵,便闭寨不出,
直到等到了王小娇,这才相约出兵。

  王俊为了打击对方的士气,故意把柳竹的尸体插在那高脚椅之上来羞辱花荣,
扰敌花荣的心智,谁知花荣非常人可比,竟不让当,于是王俊只得再用上岳灵。

  只见他把岳灵拎在手中,放在那木橛之上,使她一个小穴,上上下下地套弄
在木杵上。岳灵虽然下定了必死的决心,面对这种死法,却也不能不心惊,所以
尖声惊叫。

  花荣见此情景,哪能不救,心智受了些干扰,打起来就不太顺手。

  与王银屏斗过十几合,花荣突然明白过来,即使自己斩了王银屏,实际上也
救不下岳灵。因为就算自己一枪了挑了王俊,悬在那木杵正上方的岳灵也会靠自
己身体的重量落下去被活活插死,所以,她便理智了许多,不再胡乱拚命,这一
来,王银屏的压力陡增,开始落了下风。

  王俊一见,明白花荣的本事比自己的妹妹强多了,若这样下去,怕是会有闪
失。

  想到此,王俊把手中岳灵尽力向下一按。

  「啊——」一声惨叫,岳灵的屁股一下子便坐到了椅子上,一口鲜血从嘴里
喷了出来,众人都明白,那条木杵已经齐根插入了岳灵的身体,岳灵死定了。

  花荣等人听到那一声惨叫,知道不妙,心中大忿,手上招数紧起来。

  王银屏原来只知道花荣有些武艺,没想到竟然比自己高这么多,在她面前,
自己只有挨打的份儿,不由暗暗心惊。

  正在害怕之时,王俊赶到,与王银屏双战花荣。

  花荣以一敌二,竟毫无惧色,一招一式,清晰有力。

  这边几对将在那里厮杀,那边岳灵痛苦地在高脚椅上挣扎。刚刚被插在木杵
上,两个小校便来把她两只玉足捆在椅脚上,然后又在她乳下横勒一道绳子,把
她的上体捆在椅背上,使她只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等死。

  木杵戳穿了她的子宫、肠子、胃和肺部,鲜血从嘴里、鼻子里喷出来,她疼
痛难忍,却又喊不出声。

  小校们把车一推,直推到阵中,然后跑将回去。

  花荣见状,知道一时双方难争高下,便虚显然一枪,跳出圈子道:「姓王的,
本帅要回去安葬我家先锋,你我改日再战。」

  王俊见不能利用岳灵得到更多的便宜,便道:「就依花将军。」

  于是各自鸣金收军。

  花荣叫自己的部下去拉那车,见岳灵正在瞪着眼睛在那里喷血,眼中全是垂
死的光。车子的晃动惊醒了半死的岳灵,她努力打起精神,有气无力地说道:
「元帅,……莫使……末将……入营,败军……辱师,我……我之罪也,入营……,
使全……全……全军……受辱!」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睛一翻,气绝身
亡。

  花荣知岳灵之意,但自己属下的将官,哪能容她暴露荒野,于是仍命小校上
车去,把岳灵从木杵上抬下来,一股鲜血随着木杵被从身体中吸出来,喷在那高
脚椅上,状极凄惨。

  众人将众女尸放于车上,覆以披风遮体,悲悲切切,回归营中,全营举哀,
当日葬于营边小山。

  翌日,花荣命点一万人马,引全体战将出营,与王俊约斗。

  王俊听得军校报告花荣叫阵,也点了一万人马,引全体将官出营迎战。

  不知这一战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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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段家女将】(全+续)作者:石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