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十景缎】【全】作者:方寸光

zxc8888 2009-3-20 19:43

              (一百六十)

  当日文渊和紫缘同在船上,欲避开四非人、狄九苍、卓善等的搜查,一时已
无地方可躲,情急生智,和紫缘一齐躲进了不正宝箱之中。

  文渊的主意,原是藉由宝箱藏匿自身,待对方离开,再另寻他法带紫缘脱困。
若是对方前来查看宝箱,确认紫缘是否在内,自己便发掌开箱,出其不意的袭击,
或能将云非常这强敌予以重创,即便行迹已露,仍可全力一战,凭着自己新领会
的内功诀窍,未尝没有胜算。

  紫缘也知道别无脱困之路,当下跟文渊双双进入箱中。文渊在箱内拿起铁板,
慢慢对正四边,笑道:「本来该带你离开,想不到这下连我也跑进来了。」紫缘
微微一笑,轻声道:「总之是权宜之计。」微微低着头,柔声说道:「有你在旁
边,不管在哪儿,我都喜欢。」文渊心中一动,回头一笑,拉上了铁板,箱中光
线顿暗,除了各处花纹中尚透些许光线,几乎全是漆黑一片。

  铁板才刚合起,忽听「喀啦、喀啦」一阵声响过去。文渊和紫缘相对一望,
皆感错愕。文渊心觉有异,自然而然地伸手一推,那铁板却纹丝不动,竟已牢牢
锁上,再也无法打开。

  他们都不知道,四非人造这「不正宝箱」,原本是为了碰上厉害对手时,若
连寇非天也抵挡不住,便可用此箱捕捉强敌。由寇非天全力逼迫对方,云非常、
唐非道、莫非是各控三、二、一面的铁板,瞧准时机,同时以之封住对方上、下、
左、右、前、後六方退路。六面八角一旦对正,机关即刻引动,自行扣锁成箱,
坚固无比,箱中之人休想逃出生天。龙驭清便是知道四非人有此本领,虽未亲身
领教过,但也不得不防,这才费心造了四把钥匙出来。这时文渊拉上铁板,机关
马上生效,不正宝箱又即回复原状,将两人一齐锁在里面。

  文渊暗自吃惊,心道:「不好!在这箱子里面,有钥匙也等於没有,这┅┅
该当如何是好?」

  黑暗之中,紫缘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也猜到是出了麻烦,正想低声询问,
只听箱外脚步声起,狄九苍等已进了底舱,大骂一阵,接着一个人影走近箱来,
箱子微微震动,便听云非常的声音说道:「贺礼还在,那小家伙上哪儿去了?」

  文渊和紫缘紧握着手,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外头众人搜查了一阵,
不久便又离开。

  文渊从箱板空隙窥探,见得众人确已出了舱,带了门,心神微定,低声道:
「看来出不去了。」紫缘道:「箱子锁上了?」文渊点点头,随即想起箱中几无
光亮,说道:「锁住了,这可是一着失算。」

  紫缘心中担忧,轻声道:「他们似乎没发现你进来了,可是┅┅一旦被发现,
那就糟了,又不知道他们什麽时候,才会开这箱子。」文渊略一沉思,道:「现
在只好等他们打开箱子,再趁机脱身。」轻轻叹了口气,又道:「本来还以为,
你我可以就此平安离开,想不到好事多磨。紫缘,真对不起了。」

  紫缘轻轻倚在他身边,柔声说道:「你别这样自责,这不是你造成的啊。」
又即微微一笑,轻声道:「本来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面,现下┅┅┅有你在这儿,
我可不会寂寞啦。倒是你无缘无故的被关起来,那才冤枉呢,该是我向你道歉才
是。」

  文渊听着,不禁一笑,道:「难道他们把奶关起来,就是名正言顺,没冤枉
奶了?」紫缘微笑道:「我没这麽说,难道你这麽想?」文渊笑道:「岂有此理?」

  两人说笑几句,总算也是冲淡了些不安的气氛。狄九苍、卓善等人也没有再
前来查看,过了大半个时辰,舱中动静全无。文渊心道:「这一待不知要耗上多
久。左右无事,且把刚才想通的功法再练一练,说不定我们能否安然脱险,便差
在这毫厘功夫。」

  他既有此心思,便静坐箱中,真气游走,充盈周身脉络。九转玄功本是上乘
内功,这时文渊加诸巧思以应变,平添无尽神妙,绕行十二周天,已然心舒神畅,
内劲如骐骥奔腾,鱼龙翻覆,灵动万状。

  文渊内察气息,顺应脉象,感其变化无穷,却又随心所欲,尽管威力尚未充
实,但是以此绝妙法诀修练,进益已然远超日前,每练一回,内力便绵绵迭增。

  紫缘不知文渊正在修练内功,箱外透入微光,只见到他端坐不动的身影。她
抱着琵琶,若有所思,素手轻挥,弹起了一曲「颐真」,音韵柔润,有若珠玉碰
响。

  文渊专心练功,正在神游太虚,物我两忘之际,忽闻琵琶乐音,蓦地心中一
动,暗收内息,静静倾听,将之与内功流转之法相互印证。耳听琵琶音色鲜明,
扣人心弦,不自觉地挪近身去。

  紫缘手挥琵琶,驰神奏曲,并未知觉文渊近身。再弹一会儿,忽然觉得肩上
一阵温暖,文渊的手正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双肩,举止极为柔和,爱怜无比。

  「铮」地一声,琵琶声微微一乱,随即回入正轨,但仍微有慌乱之意。多日
以来,紫缘一直思念文渊,此刻得以相聚,心中早已欢喜不尽,只是尚未脱险,
仍需小心谨慎,只能先收敛柔情,之後再叙别来情思。昏暗之中,文渊忽然有此
举动,紫缘顿时心跳怦然,泛起一阵羞意,继续弹着琵琶,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手掌在她肩膀徘徊片刻,慢慢向前,来到她胸口两侧。紫缘身子微颤,越发
觉得害羞,琵琶声几乎为之中断,忍不住柔声轻叹。

  她心思恍惚,回首一望,隐隐见文渊双目半闭,沉浸在陶醉之中,心里更羞,
正不知如何是好,忽感胸前一热,文渊左手已摸在自己心口上,轻轻抚动。紫缘
乍觉一阵温热环绕乳峰,不禁小鹿乱撞,心神荡漾,再也不能继续弹下去,琵琶
声停,取而代之的声音是细微的娇喘,轻轻地说道:「在这里┅┅不可以啊┅┅」

  文渊似乎骤然清醒,手掌慌忙松开,低声道:「这、对不起,紫缘,我┅┅
我不是想┅┅那个┅┅唔┅┅只是┅┅」紫缘赧然低头,微笑道:「说什麽啊?」
文渊拍了拍头,轻声道:「我想听听你的声音,才┅┅不知不觉,就碰到你了。」

  紫缘浅露微笑,轻声道:「这样不就听到我说话了吗?又┅┅又何必要┅┅」
手掌不自觉地放在胸口,心中又是羞涩,又是甜蜜,语音也是满怀柔情。只听文
渊低声说道:「不,不是说话的声音,也不是琵琶,我想听奶身子里的声音,有
一种很奇妙的韵律。」

  紫缘甚感好奇,道:「这我不明白了,身子里还有什麽声音呢?」文渊道:
「当然有啦,刚才你在弹琵琶,身体里就有一股旋律响了起来。」他一边说,一
边仔细回想,推思刚才感受到的那阵人身节奏,心道:「这与我自身的节奏又不
相同,若是推演在内息变化中,我这麽一出手,也得要因人制宜┅┅」

  他潜思武学,正想得出神,忽听得一声轻轻的叹息,彷若发自幽梦,但四下
静谧,依然可闻,如一缕柔丝般溜进耳来。文渊思路为之一停,忽觉掌心有阵跳
动之声,一呆之下,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掌又在不知不觉中抓起,掌握着紫缘的
胸部,掌中传来扑通、扑通的跳动,耳中听到的是微微紊乱的呼吸,虽在黑暗之
中,也可想见紫缘这时的神情了。

  本来文渊是在潜心领悟武功,但是接二连三触碰到紫缘的身子,尴尬之馀,
心中也不禁大起遐思,这次却没急着放开手,反而轻轻揉了一下。紫缘娇躯微颤,
口中轻轻地呵出一声,醺醺然如有醉意。

  「怦、怦」的声响在掌中响起,文渊也觉得自己的心跳正不断加快,早已把
练功的念头暂且搁开,双臂环绕,紧紧将紫缘抱在怀中,低头向她颈边吻去。紫
缘轻噫一声,犹疑地微微反抗,柔声道:「不┅┅不要,现在不可以。」文渊道
:「为什麽?」紫缘双腮发热,轻声道:「这┅┅这样┅┅会被听到的,他们会
发现你在这里┅┅」

  文渊抚摸着她的秀发,掬起几丝,手指卷了个圈,轻声笑道:「我不出声就
好了。」紫缘一急,道:「不行啦,不可能┅┅啊、啊┅┅」话至於此,声调忽
然变得柔靡如水云,软绵绵地飘了起来,却是文渊五指轻拂,在她胸前游走不定,
忽上秀峰,忽下幽谷,时而回绕,登时令紫缘魂不守舍,难以言尽。

  紫缘仰首轻吟,受了文渊温柔备至的几下爱抚,心内柔情潮涌,但仍勉强抗
拒,双手推着文渊肩头,轻声说道:「渊┅┅不要,你这样子,我┅┅我会担心
你的。」文渊微微一笑,柔声道:「不必担心。」紫缘胀红了脸,满心羞怯,低
声道:「怎能不担心?」文渊微笑道:「只要我不出声,就好了吧?」紫缘点了
点头,轻声说道:「那┅┅那样是可以,可是┅┅可是┅┅」脸上一阵燥热,低
声绪道:「到那时候,你┅┅你又怎能管得住?」

  文渊轻轻搂着她,笑道:「你这麽厉害麽?」紫缘在他胸膛捶了一下,嗔道
:「你不要取笑人,我┅┅我可是真的担心。」文渊一笑,轻声说道:「我点了
自己的哑穴,就不会说话了。」紫缘道:「是麽?」文渊道:「奶之前在箱中,
不是也说不出话来?那就是封住了哑穴。」

  紫缘想了一想,轻声道:「如果是这样,那也不好┅┅」文渊道:「这话怎
麽说?」紫缘微微一笑,略一斜身,倚在文渊胸前,悄悄地呢喃着:「我喜欢听
你的声音,听不到的话,觉得┅┅就不是很安心。」

  文渊虽瞧不清她的神态,但听着那清甜柔致的语音,也能想像她此时的神情,
定当不胜娇羞,血脉中一阵腾涌,无论如何不能平息,一手放在她腰际,轻声说
道:「你放心,我有法子了,让你听着我的声音,也不让他们发现,好不好?」

  紫缘心头扑扑乱跳,按着他的手背,轻声说道:「你┅┅为什麽这样急着要
呢?等到我们出去了,不就可以┅┅可以┅┅」说着心里一羞,含笑抿住了嘴。
文渊搔了搔头,颇感不好意思,道:「这┅┅也不是急,只是┅┅」停了一停,
道:「紫缘,这些天来,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幸好上天有眼,你能够平安无事,
可是┅┅绝不能再有这样的事情了。我得把这个责任负起来,让奶以後都能平平
安安,不被江湖上的风风雨雨卷入。紫缘,你能信得过我麽?」

  紫缘嫣然微笑,道:「信,信!就怕你做不到。」文渊甚为泄气,道:「怎
麽又说信,又说怕做不到?」紫缘微笑道:「我当然信你啊,可是人嘛,有时心
有馀而力不足,在所难免。不然的话,我们现在怎会在这儿?」文渊搔搔头,苦
笑道:「是也不错。」

  紫缘手指轻点,在他的手背上点着,柔声说道:「其实,你也不必这样承诺。
说出承诺,不过是一句话,我听了当然喜欢,可你背负的担子多大啊。」

  文渊心中一动,暗色之中,似可见到她一对明眸,满怀着温润贴心,正朝自
己旖旎而望。他点了点头,轻声道:「你说的是。」手掌缓缓翻过,握住了她的
柔腻的双手。两人的身子紧紧相对,重叠在一起。

  金条垫脚的不正宝箱,稍稍摆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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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六十一)

  「嗯……嗯。」

  一丝缱绻的声息荡漾箱中,萦绕不散。文渊轻搂紫缘纤腰,和她的唇亲密地
结合。在宁静而甜蜜的吻中,有一种令人融化般的感觉。

  吻着,吻着,紫缘的身体逐渐热了起来,唇间飘出的气息,芳郁若兰,暗暗
撩动着文渊的心绪。文渊情念渐炽,挑逗着她的舌头,一边拉住她的衣襟。紫缘
忽然一阵羞涩,在他唇上啜了几下,轻轻推着他,稍微分开,柔声说道:「让我
来。」

  文渊微笑摇头,轻声道:「不,我来。」手上不停,已解开她的衣衫,往双
肩褪去。紫缘更加羞了,双手抱肩,怯怯地避让着。文渊柔声说道:「紫缘,别
怕。」紫缘脸上一热,轻轻地道:「我不是怕,只是……不好意思嘛。」

  文渊和她的脸蛋轻轻廝磨,轻声道:「这么暗,我也看不到啊。」紫缘一想,
也是不错。其实文渊已然看过她的身体,她所感害羞的,还是那种慢慢被情人脱
下衣裳、无奈又兴奋的心情。她虽然仍感靦腆,但也不再抵抗,让文渊任意为之。

  衣衫渐褪,紫缘顿感肩头一凉,又随即覆上一层温暖,却是文渊正用掌心摩
娑,自那圆润的肩缓缓下滑,爱抚她的手臂,由上至下,复返而上,说不尽的怜
惜珍爱。

  这亲暱温柔的举动立竿见影,紫缘的呵气渐次加促,一股如带困惑的声音欲
发还收,透露了她的心思紊乱。

  箱中光明稀微,只隐约可见紫缘身体淡淡的轮廓,随着衣物越来越少,曲线
越来越是动人。文渊轻叹一声,道:「要是可以,真想点一盏灯、一把火,好看
清楚你的身体。」紫缘心头羞赧,嫣然微笑,轻声说道:「你看过了嘛,这次不
看,也……也不会怎么样。」文渊微笑道:「看不见没关系,我用摸的。」

  他靠着箱板坐正,将紫缘搂在怀中,双手齐上,探索紫缘纤柔的娇躯。

  紫缘脸红心跳,也开始解文渊的衣物,脱去上衣之后,却有些不好意思,迟
迟没有动手脱裤子。

  两人都瞧不清楚对方的身子,当此情境,身体的交流自然最能达到满足情欲
的宏效。文渊一抱紫缘,温软的触感充盈满怀,再一摸她肌肤,更加是细緻匀润,
着实令人爱不释手。

  既然无法观赏佳人之美,文渊手上也就格外努力,在紫缘身上到处细访,先
摸肩,再摸手,来来回回,摸到了她的胸部。一触及那圆挺的嫩乳,紫缘顿时叹
了口气,声音透着愉悦的韵味。

  文渊听了,心中一阵悸动,指头忍不住胡作非为,捏住她的两边乳头,轻轻
施力,搓弄起来。紫缘的身子弹了一下,微声叹息,发出的声音有些颤抖。只搓
了没两下,小小的蓓蕾已然茁发,很快坚硬了起来。

  文渊张开手掌,盈握她的双乳,轻快地上下揉动,乳波荡漾之际,紫缘也跟
着喘息起来:「啊……啊哈……啊、等……等一下、唔……嗯、唔唔……」

  水嫩的乳团满盈於手,耳中又闻声声娇啼,文渊哪里能等,心中越发难耐,
每将她的乳峰向上一托,手掌便顺势抚摸一圈,令紫缘倍感陶醉,娇喘连连。文
渊自己更是兴致高昂,着意爱抚,听着紫缘娇声悦耳,心中爱意大盛,心道:「
不知道紫缘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要是……要是可以看上一看,可有多好。」

  他想像着紫缘害羞欢喜的神态,心中更觉情致潮涌,兴奋难言,把玩紫缘酥
胸的同时,渐渐出了神,不觉喃喃地道:「紫缘的胸部,好嫩,又好柔软……真
是舒服……」

  紫缘听他这么说,顿时心慌意乱,羞得无地自容,娇声嗔道:「你……你说
什么嘛,好……好丢脸……嗯?嗯、啊……啊啊!」

  就在这时,文渊出其不意,一改温柔,用力捏了一下她的乳房。紫缘霎时浑
身一颤,肢体酥软,受到的冲击使她不自禁地吟叫。文渊忘情地抚弄她的乳峰,
想着她美丽的面容,此刻是何等销魂诱人,更加激得他血脉贲张,热血直涌下体。

  他听得紫缘的呻吟已然娇腻之极,万难压抑情欲,心里一股冲动,当下转移
目标,放过了紫缘汗水淋漓的双乳,转而绕至背后,一把摸到她丰盈的臀部。

  紫缘「唔」地轻吟一声,倒在文渊怀里。文渊吻了吻她的耳朵,轻声耳语道
:「这里摸起来,也很舒服呢……」说着恣意揉弄,偶尔又在她背脊上轻拂。

  紫缘胀红了脸,自然而然地扭起了腰,喘道:「讨……讨厌……那里……嗯、
噢啊……啊、好痒、不要、嗯、哼、嗯嗯嗯!」原来文渊又转移阵地,这回用指
头在她腋下逗弄,登时引得紫缘娇声嘻笑。

  文渊轻声道:「紫缘的笑声也很好听喔。」他指头放缓,紫缘仍是柔声巧笑,
在他怀中扭来扭去,已是香汗如雨,娇态更甚,连声喘道:「别……别逗我了啦,
我……啊、啊哈……我……我的身体……已经……已经……」

  文渊微笑道:「已经怎么了?」右手向下移动,摸到了她双腿之间,登觉一
片湿润,已经爱液泉涌,沾濡满手。

  「啊……」紫缘张唇轻叹,搂着文渊的脖子,跟着奉献一吻。文渊热情回吻,
再次拥抱紫缘,两人胸脯相贴,紫缘的乳房被压得有些变形,身体摩擦之时,汗
水的润滑,使两团嫩肉发出细微的声响。

  人一身处黑暗,心态上不自觉会少了许多顾忌。文渊如是,紫缘亦如是,两
人肢体相缠,难分难解,浓郁的情欲迅速扩张开来。

  紫缘紊乱地喘着气,纤细的手指在文渊的身上攀附着,感受男子的气息,心
里不胜爱恋,呢喃地道:「好……好舒服喔……嗯……嗯……」

  她依恋地抚摸着文渊的肌肤,慢慢地向下游动,停在他腰际,开始拉下他的
裤子。就在这时,紫缘忽然觉得裤子卡到了什么硬物,不禁伸手去摸了摸。一摸
之下,便听文渊喉间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

  紫缘心头怦怦直跳,轻声道:「这……这个……」左手稍微握住那东西,右
手食指在先端轻轻碰了一下。文渊「唔」地低吟一声,好似忍耐着什么。紫缘自
然已知道那是什么,不禁羞得脸蛋滚烫,却并未放开,反而用指尖轻轻抚摸棒身,
悄声说道:「虽然看过,可……可还是第一次摸到……真的好硬喔。」那羞涩的
语气,反映出紫缘毕竟不谙此道。文渊却更加兴奋,摸了摸她的脸蛋,柔声道:
「紫缘……喜欢吗?」

  紫缘脸上发热,极是害羞,不知如何回答,只得以行动代替回应,一双纤手
爱惜地把玩着那根宝贝。在她温柔的揩拭之下,文渊只觉全身热血狂冲而去,大
力捧场,宝贝更形粗大。

  紫缘也感到手掌中的棒子更加雄伟,不禁心中羞赧,轻声道:「又……又更
大了……」文渊嗯了一声,快感剧增,低声道:「因为你的关系啊。」

  这话只把紫缘窘得不知所措,轻声说道:「我……我不知道啦。」

  文渊享受了片刻紫缘的巧手,初时只是好玩,不久却慢慢吃惊起来,心道:
「紫缘……紫缘的手……好厉害,真是……真是舒服……」

  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灵巧得令文渊无可挑剔。紫缘沉醉地爱抚他的宝贝,如
奏琵琶,如抚瑶琴,时而轮指,弄得他心跳若狂,时而吟猱,使他身躯颤动。

  这纤纤素手的功夫,可丝毫不比小慕容的樱桃小口逊色,文渊极端亢奋,已
觉难以克制,阳具贲跳振奋,胀得疼痛。他忍不住便想:「要是紫缘再摸下去,
说不定,我……我……已经要出来了……」

  紫缘听着文渊呼吸粗重,芳心又羞又喜,心道:「他喜欢这样,那……那我
就继续做下去。」跟着摸到圆囊的底部,文渊又忍不住颤了一下。紫缘的手指探
及最根部,感到一处甚为光滑,不禁多揉了几下,手掌又包围住囊袋,细细抚玩
着。文渊受了这样的刺激,登时紧咬牙关,勉强忍耐,低声说道:「紫……紫缘
……我……我……啊……」

  紫缘微微一愕,放缓动作,说道:「怎……怎么了?」停在那前端的手指忽
觉湿黏,已有阳精溢出。紫缘手指一搓,陡然惊觉,慌忙叫道:「啊,等……等
一下……」文渊忽然将她拉近身来,搂着那柳腰,阳具直挺,低声叫道:「紫缘,
给我……」

  紫缘大羞,虽然心里也是很想,却又带着几分畏惧,哀声道:「可……可是
……现在那个,好大……我怕。」

  文渊的阳具已经顶在紫缘私处,一碰到那湿淋淋的花瓣,更是欲火高炽。他
胀热不堪,只想马上冲锋陷阵,但仍然顾及紫缘感受,一听紫缘楚楚可怜的求诉,
只好悬崖勒马,不再挺进。可是此时他箭在弦上,岂能不发?他实在无可忍耐,
登时咬牙切齿,气喘呼呼。

  紫缘低下头来,再次握住他的宝贝,觉得手中坚实,热如炭火,知道他正极
力克制,甚感歉疚,柔声说道:「渊,对不起……你进来罢,我……我已经不怕
了。」文渊正强行克制,阳具忽被她玉手重行掌握,不禁浑身剧颤,勉力说道:
「当真?」紫缘转而抚摸他的腰侧,悄声说道:「真的不怕,可是……你得先封
住我的哑穴。」

  文渊一怔,随即明白,知道她生怕自己失声,会惊动上舱,当下点了她的哑
穴,柔声道:「紫缘,你现在不能说话了,受不了的话,就用力打我好了。」紫
缘喉头嗯了一声,心中忐忑之际,文渊已挺起宝贝,向她的桃花源探索。

  灼热的感受渐次侵入体内,紫缘其实还是相当害怕,不仅是因为上一次的未
竟全功,也因为那久远的创伤,令她的心里不能完全接受此事。事实上,前次的
失败,也难免是受此影响。即使此刻,她已是在最爱的人怀里,阴影依然不会驱
尽。她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搂着文渊,唇齿紧闭,急促的呼吸,可知她心头的紧
张。

  文渊的阳具已经进入寸许,紫缘的心悸动不已,张口欲呼,但只是发出几下
咿呀的声音。文渊轻抚她的身体,一边缓缓磨动进入,柔声安慰,说道:「紫缘,
别怕……」

  紫缘明知视线不清,但还是奋力点头。她下身火热胀塞,痛得泪水满盈,几
次想要示意文渊停下,但都强自压抑,心里只是一个念头:「我要相信他……我
的身体,也只能给他……」

  她失神地喘着气,全身的肌肤似乎都热得发烫。她环抱文渊的背,将头埋在
文渊的颈边,热烈地吻着他的身子,藉以排解越来越不堪忍受的痛楚和快感,眼
泪还是滴了下来,滴落在他的肩头,心里思绪混乱:

  「好痛……已经……受不了了……」

  「不要……不要!我不要……再做……这种可怕的……事……」

  「可是,文渊,他……他真的……很好……这样温柔……」

  「他……在我的身体里……好充实的感觉,好喜欢……」

  「怎么办……呢?」

  紫缘迷惘地吻着文渊,承受他的进攻,心灵和肉体同样苦乐交织,不知所措。

  终於,文渊完全进入了她的身体。当阳具彻底贯入的那一刻,紫缘全身震动,
喉间彷彿要炸了开来,只是叫不出来。下身为火热的阳物所充斥,紫缘只觉痛楚
难言,珠泪轻弹,娇喘吁吁之中,带着声声呜咽。

  文渊听出她声带哭音,连忙解开她的哑穴,拍着她的背脊,柔声说道:「对
不起,对不起,还是很……很痛么?」紫缘苦闷地呻吟几声,抹抹泪水,哽咽地
道:「有一点。」跟着勉强微笑,说道:「渊,喜欢吗?」文渊一愕,道:「什
么?」紫缘柔声道:「我的身体。」文渊脸上一热,搔了搔脸,道:「这……怎
么这样问?」紫缘娇羞地靠在他身上,柔声呢喃:「喜欢的话,让我知道吧。不
要……不要一动也不动啊。」

  文渊心头怦地一跳,吻了吻她的香腮,轻声道:「我会的。」他加意爱抚着
紫缘的身体,确认她痛楚已减,便抓着她的腰枝,前后摆动起来。

  「唔……啊啊……」紫缘柳腰轻摆,动得几下,便忍不住轻声哀啼。痛楚慢
慢消散,一股甜美的快感渐渐涌现。紫缘扶着文渊的肩,一双美腿分跨他的腰边,
紧紧夹住。

  每一次摆荡,紫缘的身体便激烈的反应出来,长发挥洒,乳峰动摇,大量的
爱液水花四溅。她逐渐失却主宰,朱唇轻颤,发出了几声甜蜜的呼唤。

  一听到紫缘的春声,文渊便无法沉着应战了,心情激荡之余,双手更是用力
晃动,深深感受她私处肉壁的收缩,几乎便要将他吸引得就此放射。他竭力忍耐,
才没有马上便弃甲投降,深深呼吸一下,更是用力挺进。

  这时紫缘双手一软,支撑不住,整个人伏在文渊身上,大声喘气。文渊稍微
拉起她的娇躯,自己弯腰低头,把脸埋在她的胸前,舔舐双峰之间的乳沟,下身
依然猛烈冲撞着。

  「啊、啊哈、啊啊……」紫缘大感羞耻,却也更加失魂落魄,身不由主地浪
叫起来,一双玉臂搂住了他的颈子,再也不放。

  文渊埋首乳间,品味紫缘柔嫩的酥胸,下半身依然勇猛奋进,令紫缘犹如置
身梦幻,如痴如醉。她漫声喘息,毫不保留地放出诸般浪荡声息,情致缠绵,火
热无比。

  这可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放浪姿态。面对春药的煎熬,她也仍然能力保端庄,
这时却矜持尽失。她紧搂着文渊,扭动那玲珑有致的胴体,失声叫道:「啊啊…
…再、再来、啊哈……啊……」

  文渊的亢奋,丝毫不比紫缘少了。他从未想到紫缘的身体能这样令他疯狂,
不但美丽,而且成熟。不管是丰盈的乳房,还是圆润的大腿,乃至於令人销魂无
比的私处,都散发着一种不同於华瑄、小慕容的魅力。平时的紫缘淡雅贞静,有
若出水芙蓉,可是面对情郎,竟也能娇艳如斯,如何不让文渊心荡神驰?

  就连紫缘,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这样享受男女情爱,心醉神迷之际,也不禁羞
红了脸,可口中的娇喘就是停不下来。

  沉重的不正宝箱,碰隆碰隆地摇晃着。

  浓情蜜意,满佈箱中。不知过了多久的激战,文渊抽动的力道由迅猛转为凝
重,不再是狂风骤雨,但是每一击都深入紫缘娇躯,直抵深处的嫩肉,让她遍体
颤动,婉转哀叹,掩不住其中的舒畅。

  终於,文渊的腰部做出了最后一下冲刺。沸腾的热流决堤而出,汹涌贯入娇
嫩的肉体。

  「啊啊……嗯……嗯啊、啊哈、啊哈……」

  紫缘发出柔弱而高亢的舒叹,像是由云端跌落的仙子,无力地倒在文渊怀抱
里。下体丰腴的嫩壁似乎依依不舍,紧密包围逐渐松懈的肉茎,对於充盈的阳精,
也涓滴不漏地接受。

  两人真的是做到了筋疲力尽,汗流浃背,回味无穷地交缠着,喘息声此起彼
落。

  紫缘神智朦胧,沉醉在无尽的温馨旖旎之中,轻轻地叹道:「我……我是…
…在作梦么?」那声音柔顺无比,却又细细的,若有若无,当真有如梦呓。

  文渊吻了吻她的樱唇,轻声说道:「不是作梦,是真的啊。」

  紫缘「啊」地轻叹一声,如带醉意,呢喃道:「真的……是真的呢。」

  轻语之中,幸福之意油然而生。

  文渊胸膛贴着她的丰胸,享受那软绵绵的充实感,在她耳鬓轻语:「紫缘,
真是太棒了……」紫缘一听,羞得握起粉拳,在他肩头轻轻一捶,娇声嗔道:「
别……别取笑人啦。」文渊柔声道:「是真的啊。」说着,在她额头亲吻一下,
满怀情意。

  紫缘娇弱地依着他的身子,柔声说道:「以后,我真的是……你的人了。」

  文渊微笑道:「我也是你的。」紫缘浅浅一笑,道:「不对,是茵妹、瑄妹
还有我的……夫君。」

  文渊叹了口气,笑道:「枉我读圣贤书,想不到这样把持不定,尚未定姻缘
名份,就跟你们……都做了这等事。」紫缘脸蛋发烧,微微一笑,道:「我不在
意,我……我相信你的,有没有名份,打什么紧?」

  正当两人沉浸於柔情余韵之际,箱外忽然呀然一声,有人打开了舱门,一个
轻盈的脚步声传进舱中。

zxc8888 2009-3-20 19:43

              (一百六十二)

  听见有人来到,文渊和紫缘登时一惊,静下来不再说话。只听那脚步声来到
箱前,一个女声幽幽轻笑,柔声唤道:「紫缘姑娘,可快活么?」听那声音,便
是四非人之一的莫非是。

  紫缘脸上一热,心中狂跳不止,大为着急:「难道给他们发现了?」文渊也
甚为吃惊,暗叫不妙。方才两人同赴巫山,极尽缠绵之余,早已忘却身在险地,
那温存欢好之声,自然全无压抑地传了出去。这莫非是既然来此一问,显然已揭
破了此事。紫缘紧张地握住文渊的手,到此地步,实已不知如何是好。

  莫非是不闻回应,微微叹了口气,轻声笑道:「紫缘姑娘,你要是寂寞难耐,
可以告诉我呀,可不比你自己空做戏有意思多了?嘻嘻,你要是尝过一次,一定
回味无穷的……」说着说着,声调带着淫靡的意味,似乎自己便陶醉了起来,轻
飘飘的声音不住传进箱来。

  箱里的文渊和紫缘听了,略一错愕,随即松了口气,放下心里一块大石,原
来莫非是只是听见紫缘的呻吟声,并未察觉文渊也在箱中。

  莫非是说了一阵,见紫缘始终不发一声,当即笑道:「怎么啦?紫缘姑娘,
玩得太累了,话都不说一句?」说话之际,在金条垫高的箱角前蹲下。

  只听得几声轻响,那被垫高的箱底边角斜斜打开,出现一个三角窟窿。莫非
是在洞下放了一些物事,连声轻笑,出舱去了。

  文渊听得莫非是已去,吁了口气,轻声道:「险之极矣!」紫缘则害羞不已,
想到自己的娇声浪息被人听去,不由得满脸燥热,心口蹦蹦直跳。

  文渊挪移身子,要看看箱底放了什么。只见垫高离地的空隙摆了一盒、一瓶、
一壶,盒是食盒,瓶是酒瓶,那壶却是尿壶。把饭菜跟便器放在一起送来,那是
全然匪夷所思,两人看了,不禁大感荒谬,心里一阵尴尬。

  总算盒瓶壶都是十分洁净,再者饭菜也不能不吃,文渊便将食盒酒瓶拿了进
来,两人分着吃了。紫缘喝了些酒,醺然微有醉意,静静地倚在文渊身上。这时
两人仍是赤裸着身体,文渊和她肌肤相亲,感到那娇柔胴体的温热,不禁爱惜地
抚摸起来。

  只听紫缘「嗯、嗯」地轻轻呢喃,显得极是舒服,绵软的腰身些微蠕动。不
过文渊已然留神,不敢惊动外头,这次只是稍加爱抚,品味那温香软玉,又去吻
她的耳垂。

  忽然紫缘轻轻推开他,坐正身子,低声道:「等……等一下。」文渊微笑道
:「我没有要做啊,只是想抱抱你。」紫缘嗯了一声,略显羞涩,轻声道:「那
还是得等一下。我……我内急。」

  文渊一怔,朝那三角空洞一望,笑道:「他们倒也设想周到。」紫缘在他身
上轻拍一下,说道:「你转过去,别看喔。」文渊微笑道:「就是要看,也看不
清楚啊。」紫缘更是不好意思,拉着他转过身子,这才过去解手。

  听着滴沥滴沥的水声,文渊心中不禁泛起遐思,想像那白嫩的地方是何等光
景。正有些魂不守舍,紫缘已解完了手,回到他身边来。文渊忽然灵机一动,想
看是否能从那洞脱身。但是这空洞并没多大,无法容身通过,惟有放弃。

  其实不正宝箱原是用以捕捉强敌,本无设计此洞,后来因为要用此囚禁女子,
这才加上机关。这洞可用来递送饮食,但是洞口形状既异,又因空隙仅高及金条,
箱中人决计不能由此脱身,是以莫非是也不急於将之关上。

  文渊四下察探,再不见其他机关,知道终究难以从箱内脱身,当下和紫缘静
待箱中,等着时日过去。数日过去,不正宝箱未曾开启过一次,每日早晚,莫非
是均会来递送饮食,不时对紫缘调笑几句,紫缘只是不理。

  为了以防万一,两人并未再行云雨之欢,但是箱中无事,难分日夜,一旦肢
体相碰,便难免一番拥吻抚慰,也是极其亲暱,说不尽的缱绻恩爱。

  虽是日日相伴爱侣,文渊却也没有忘却所在处境,大半天的时间,仍是加紧
修练功力,一待不正宝箱开启,立时携着紫缘突围而出。长日漫漫,紫缘便拨弹
琵琶,奏乐自赏,不知不觉中,更助文渊修其音韵体念。几日下来,文渊修为精
进,当日偶然击溃穆言鼎的劲力,此时已然纵控如意,武功之高下,更是大不相
同。

  到了夺香宴之夜,文渊回想所历诸敌的招数,已有十足把握对付云非常、狄
九苍等人,但对於寇非天、程太昊等绝顶高手,仍是无法料定。两人从箱中窥探,
对於慕容修、小慕容、华瑄等人来到、呼延凤和秦盼影受擒、程太昊骤受反击等
经过,一一看在眼里。最后趁得小枫来到,云非常转了最后一下钥匙,终於得以
脱困而出。

  文渊侃侃说来,除了以有外人在场,不好意思提及和紫缘的结合,就此跳过
不提之外,其他的事情都已说毕,海船远航,慕容修疗毒已毕,白月翎、秦盼影
沉沉睡去,苗琼音安然掌舵,早已瞧不见红石岛了。

  华瑄聚精会神地听文渊说完,脸上洋溢着仰慕的神情,说道:「文师兄,你
既然这么厉害,我们以后就不必担心那些恶人啰!」小慕容道:「哪些恶人?」

  华瑄道:「很多呀,像是龙驭清、黄仲鬼、颜铁……回到陆上,迟早还会见
到他们。」

  文渊沉吟不语,心道:「龙驭清跟黄仲鬼的功力,实在深不可测。虽说锲而
不舍、金石可镂,但是要达到如此修为,谈何容易?即使我功力已进,想来也不
过与师兄相仿。不,师兄修练「寰宇神通」,进境自然更大,此刻我当是离他更
远了。想要更上一层楼,非得再下苦功不可……」

  忽然慕容修大喝一声,叫道:「是了!」众人都吓了一跳,呼延凤怒道:「
你鬼叫什么?」慕容修没去理她,说道:「刚刚才说有件古怪事,小丫头一说,
这可想起来了。喂,谁在红石岛上见到皇陵派的人了?」

  他这么一提,众人方才想起,果然不见任何皇陵派的人物赴宴,连穆言鼎也
并未现身。小慕容道:「想来皇陵派中另有大事,重要人物都抽不出空来。嗯,
那姓穆的既然帮了我们,那也不能久留,定是暗中走了,以免被抓住破绽。」

  文渊取出那疋「柳浪闻莺」的锦缎,让众人一齐端详,道:「穆老先生把这
交给紫缘,不知是何用意。」

  华瑄轻呼一声,赞叹道:「好漂亮啊,这就是十景缎?」慕容修鼻中一哼,
道:「这东西有何玄机,龙驭清要大费周章的搜罗?」文渊摇摇头,道:「我也
不知道。日后见到韩师伯、任师叔,或可拿此问个仔细。」

  正自议论之际,忽听苗琼音在后梢惊叫:「不好了!大家小心,有船追来啦!」

  众人一听,纷纷警备起来,慕容修当先冲出舱外,呼延凤披上金翅刀,文渊
取了骊龙剑在手,和小慕容、华瑄等都出了舱去。紫缘向小枫道:「我们也去看
看。」小枫点头答应,两女携手走出。

  这时海上风浪渐起,众人来到后梢,但见远方一艘大船驶来,青帆上绘了一
条兴风作浪的大蛟龙,正是龙宫派的座船。极目望去,程太昊、白超然、敖四海
都在船头,也往这儿望来。

  慕容修冷笑道:「龙宫派的船倒是挺快,果然是成年在海上打滚的。嘿嘿,
最好能追得上来,本大爷好大开杀戒,大海之上,把这些王八蛋杀个死无葬身之
地。」

  呼延凤远远望见程太昊,仇恨之意又起,心道:「程太昊这狗贼既然追来,
我便非杀他不可。拼着跟他同归於尽,也要为师父彻底报仇。」

  文渊见呼延凤脸上杀气大盛,意志坚决,心中微一思索,拍了拍她的肩膀。

  呼延凤回过头来,凝望着他。文渊说道:「抢在程太昊之前出手,前三招全
部凌空而下出手,压制他的上盘。第四招起绕他身子猛攻,直到他斗篷尽展,立
刻转攻下盘,不必留神防守。三十招内若无法取胜,不必再打,马上退回,日后
尚有报仇机缘。」

  呼延凤听他这一说,心中大为讶异,道:「你这推断从何而来?」文渊道:
「云霄东宗招数沉猛,你若要取胜,必须迭出奇招,只要逼他跃起,你便有胜算。

  程太昊喜从高空运劲下击,自以为揉合东西两宗特点,其实是画虎不成反类
犬,并不足道。慕容兄自然也已看出。」

  慕容修哼了一声,并不言语,心中却不免惊奇,心道:「小子几日不见,武
学见识倒长了不少。」呼延凤半信半疑,不知是否该听他吩咐应战。就在这时,
又听小慕容在船头叫道:「糟糕,糟糕!」

  众人不知糟在何事,再奔往船头一看,不禁都是一惊。只见一艘大船正面驶
近,船上四张帆都绣了个「非」字,寇非天立於船头,左右船舷却各安了一座火
炮。慕容修骂道:「他妈的,哪来这等邪门的事?这船比龙宫派的还快?去他妈
的!」

  猛听两声惊天巨响,四非人座船双炮齐发,撼得众人震耳欲聋,两边大浪狂
掀,船身猛烈震荡,紫缘、小枫险些滚倒,幸亏文渊和华瑄赶紧扶住。

  小慕容叫道:「当真是火炮!」慕容修怒道:「他妈的,下马威么?江湖上
谁拿大炮决斗的?呸,寇非天这王八乌龟哪来的大炮?」

  这两炮分别打在海船两侧,但是相距都是极近。要是正中船身,众人正在船
头,必然无一倖免。众人正感束手无策,忽听寇非天处传来一个声音:「文渊,
你若要同伴保住性命,现在立刻过来此船!」

  这声音苍老已极,但是中气沛不可当,顺着海风直送过来,势若声扬万里,
竟是说不出的威严。寇非天一直默不出声,想不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众人惊
异之际,寇非天手臂一扬,一条铁炼疾飞而出,穿破重浪,一口气飞过十多丈,
「砰」地贯破众人所在船头,形成一座铁炼桥,连结了两船。

  这一手功劲之强,更是惊世骇俗,小慕容、华瑄、苗琼音等不禁脸上变色。

  文渊也大为震惊,心道:「不愧为四非人之首,功力当真了不起。」一提气,
朗声叫道:「寇先生要我过去,有何见教?」寇非天道:「你要知道,自当过来。
别人若是轻举妄动,火炮立时轰将过去。」

  小慕容急道:「不要过去,太危险了!」紫缘也道:「文公子,我们另外想
法子,千万不能涉险。」华瑄大力点头,神情也是满怀担忧。呼延凤口唇微动,
一偏头,终於没有说话。慕容修却微微冷笑,道:「小子,自己决定。」

  文渊望着那条乌黑的铁炼,说道:「他们已佔尽优势,要致我们於死地,犹
如探囊取物,不必再耍弄诡计。这罪恶渊薮的头领,我倒是想去会一会。」骊龙
剑往腰边一佩,真气遍身流转,朝寇非天喝道:「在下打扰了!」

  脚下一点,凝神提气,纵身踏上铁炼。

  他飞踏铁炼,使上轻功绝艺,身形飘逝如烟,如飞如翔,足下丝毫不停,犹
如腾云驾雾,转瞬间已奔出十丈,将近四非人座船。不料寇非天猛然一抖右臂,
巨力迸发,铁炼蓦然暴起震荡,从呼延凤的座船扯回,嗡嗡作响不绝,彷如抛起
一个大浪,将文渊甩上半空,眼见他再无立足之地,将要跌落惊涛之中。

  小慕容和华瑄齐声惊呼,紫缘身子一颤,吓得花容失色,却见文渊凭空一个
翻身,借力使力,自空落下之时,又已飘前数丈,轻轻巧巧地落在甲板之上,右
足顺势一划,已然稳住身形,一拱手,静静凝视寇非天。

  「铿啷铿啷」几声,寇非天将铁炼随手掷下,点了点头,面罩间的一双眼睛
精光闪烁,缓缓说道:「好身手,华玄清的高徒,毕竟不同凡响!」

zxc8888 2009-3-20 19:44

              (一百六十三)

  文渊虽然没给寇非天抛落大海,但是铁炼这么一甩,却已震得他真气纷乱,
若非身在半空,先行翻身消却猛劲,说不定便得受了暗伤。他知道眼前敌人极是
厉害,丝毫不敢大意,已将九转玄功默运全身,如箭在弦。

  寇非天却似乎甚是悠闲,微微点头,说道:「到里面去。」缓缓转身,走入
舱中,也不担心文渊自后突施袭击。文渊心道:「这人倒是有恃无恐,且看他葫
芦里卖什么药。」暗自提防,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到舱中,文渊忽闻一阵断断续续的哼叫,一对男女窝在一旁,正激烈无
比地交欢着,再一看,那男的是个枯瘦老头,正是云非常。只见他脱得精光,露
出一身处处皱纹的老皮,捧着那女子光洁滑溜的屁股,粗暴地用力插动,一边大
声狂叫:「干死你,干死你!呼……他奶奶的,那浑小子哪有我厉害?谁输给他
了?你……你这小骚货胡说八道,瞧我不干死你?呼、呼……干死你、插死你…
…」他一边怒骂,一边抖腰乱插,几乎要擦出火来。

  那女子下身赤裸,到处黏搭搭地,上身胸口衣衫破碎,想是给人撕裂,在云
非常毫不留情的奸淫下,两个丰满的奶子荡来荡去,挥汗如雨,发丝飞散,不时
回头相望,呻吟声气若游丝,好像随时都要断气,脸上却满是娇媚淫荡的神态,
彷彿十分受用,犹自娇声笑道:「我……啊……噢噢……我说……老二你呀、啊、
哦啊……你就是比不过人家啦……再……再深一点……啊啊……」

  这个女郎,却是四非人之末的莫非是。云非常听她出言奚落,更加恼怒,骂
道:「我……你……呼、呼,你敢瞧不起我?」两只瘦骨稜稜的手掌紧捏莫非是
双乳,腰间的抽动顿时更加快了,只干得淫水飞散,莫非是喘声大作,表情浪荡
不堪,口中叫道:「哦哦……啊、好深、好棒……文渊,你真厉害、啊、哦哦…
…」文渊皱起眉头,心道:「关我什么事了?」

  云非常怒道:「那乳臭未乾的小毛头,哪有我这等厉害?呼、呼呼、你这小
婊子,我插烂你的屁眼!」说着猛然抽出火红的肉棒,一古脑地插进莫非是的后
庭。莫非是大叫一声,同时充满了痛楚和欢悦,前面的蜜穴中不停涌出混浊的黏
液,看来云非常已经在她体内射了好几次,此刻倒流而出,混合了她的淫水,极
是浓稠。实则文渊是在武功上胜过了他,云非常却用床上功夫向莫非是反驳,那
只怕是天性使然了。

  莫非是连连呻吟,口中却依然叫道:「哎哟,哎呀!你……你哪比得上他啊
……哦哦……唔唔唔唔……文……文渊他……他……喔喔……」云非常怒道:「
他怎么样?」莫非是娇声喘道:「他……啊啊……他一插进来,我就泄了……哪
……哪像你啊……哦、啊……」说到这时,已是如欲昏去。云非常骂道:「他奶
奶的,欠人干的贱货!呼呼,我、我才没输这小兔崽子!等我干死了你、我、我
就去宰了那小鬼!」

  文渊实在忍无可忍,大声喝道:「用不着胡说八道了,文渊就在这里!」云
非常听得文渊声音,陡然一惊,回身来看,见果然是文渊,叫道:「你、你……」

  下身一个收敛不住,一股热精直冲出去,注入了莫非是的菊花洞,惊骇之下,
只觉一阵脱力,竟然倒在莫非是身上,晕了过去。莫非是浑身颤抖,乱喘乱呼,
却是累得昏了过去,连文渊来到也不知道。

  寇非天道:「用不着理他们。」文渊道:「在下是没打算理会。」寇非天双
手轻拍,几名男女走了进来,男的精壮,女的赤裸,分别把云非常、莫非是抬走,
到别舱去了。

  寇非天缓缓在正中一张椅子上坐了,说道:「他们都是输在你的手上,却是
都不甘心。这回由我来接你几招。」文渊道:「自当奉陪,那么请前辈起身。」

  寇非天缓缓摇头,右手食指在扶手上点了三下,道:「无此需要。我就这么
坐在这儿,随你出手。我只出一招,要是不能一招胜你,那么便放你们的船过去。」

  文渊一听,不禁大感错愕,心道:「就算是龙驭清出手,也未必能一招将我
击败,这寇非天怎地如此托大?」他不敢置信,却也不会放过这个让船上众人脱
险的机会,便道:「怎么才算胜过我?」寇非天道:「胜败如何,人心自知。难
道你连自己是输是赢也不敢承认?」

  如此一说,显然是认定了文渊非输不可。文渊气往上冲,却也不动声色,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只希望前辈判定胜负,也得对得起
良心才是。」寇非天道:「不必多虑,老夫便再不济,也用不着占小辈的便宜,
尽管出手便是。」文渊双掌一分,道:「那好,接招!」语毕身起,一晃便至寇
非天左侧,出掌劈其肩颈之间。

  这一招迅捷灵动,已是极上乘的功夫,却见寇非天身形一转,人依然稳坐椅
上,却是连人带椅地飞在一旁,让开了这一掌。文渊一掌落空,次掌再出,但是
那张椅子彷如活物,又带着寇非天平飞而去。

  文渊连出数招,都给寇非天轻描淡写地让开,心中吃惊之余,已看出寇非天
足底施力,暗运内劲,不露痕迹地挪移身形,以凝坐之姿,却仍快疾如电。他招
式虽奇,但寇非天一味避让,全不招架还招,那便难以使尽每一招中精妙变化,
急攻十多招,居然全无效用。

  忽见寇非天身形高飞,几要冲破舱顶,左手按住扶手,右掌缓缓抬起,身子
坠落之际,随之一掌拍下。

  这一掌看来平淡无奇,但是文渊面临此招,陡然惊觉势不可当,四面八方俱
在掌风笼罩之内,全无退路,无可选择之下,运起「潇湘水云」的柔劲,双掌环
抱一卸,想将这一掌的劲力化解。

  不料掌力一交,一股巨力如排山倒海般冲击而来,以无坚不摧之势,将文渊
的掌力全盘震散。文渊忽觉身子一轻,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正向后飘开,接
着「砰」地一声,已经摔在甲板上,一时之间骨骼剧痛如碎。只听喀啦喀啦之声
不绝,却不是当真骨头尽碎,而是他原本立足丈许方圆,甲板尽数支离破碎,裂
纹宛然。

  登地一声,四只椅脚一齐着地,寇非天仍稳稳坐定,看了看文渊,说道:「
胜败如何?」这时文渊连站也站不起来,更别说出手伤敌,心中虽然懊悔,依然
转头回望,朝寇非天道:「是我输了。」

  寇非天道:「小子倒也爽快。既然认输,我便下令发炮,将你们船上的同伴
们一齐炸死。」文渊心头一震,喝道:「不可以!」寇非天站起身来,道:「你
有本事,何不来阻止我?」

  文渊何尝不想阻止,但是寇非天这一掌之力,威力实是过於惊人,文渊便想
挣扎站起,都已心有余而力不足,更遑论挡住寇非天。他连运内劲,总算勉强可
以起身,说道:「在下功力虽然比不上你,但也不会束手待毙。你要是开炮,我
总有法子和你同归於尽。」说到这里,已是紧咬牙关,随时都要倒下。

  只听寇非天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江湖人物的争斗,不过是输掉人命,
兵马战阵之斗,却可以令人失却天下。嘿嘿,你这一输,也只是输了几条人命,
有何可惜?我若要杀尽你们,也不必引你来此。大好青年,妄言生死,简直可笑!」

  文渊微微一怔,正思索着他这一番话,却听寇非天又道:「文渊,你学艺十
载,有此成就,已无愧华玄清苦心教导。但是你轻言可死,如何对得起生你育你
的父母?纵然你师父死了,母亲死了,父亲却仍在世上,你能轻易离世而去?」

  文渊猛然一惊,心道:「我的爹娘早已逝世,师父途经我们村子,这才收养
了我,怎么……爹怎么可能还在世上?」

  寇非天见他神情动摇,陡然踏前一步,厉声喝道:「无须怀疑,我便是你的
父亲!」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文渊耳中嗡地一响,一时呆住了,不由自主地退了一
步,颤声叫道:「你……怎么可能,胡说!」

  寇非天背负双手,道:「那还用说,当然是骗人的。」

  文渊又是一愣,道:「什么?」寇非天道:「天下千千万万人,哪有如此凑
巧,我就正好会是你的父亲?」文渊又呆住了,说道:「那……」寇非天泰然自
若地道:「闲来无事,开开年轻小夥子的玩笑,是我长年来的消遣。」

  听了这话,就算温和的文渊也不禁有股破口大骂的冲动,一按剑柄,怒声叫
道:「无聊至极!你到底找我过来做什么?」

  寇非天道:「自然另外有事。」文渊耐着性子,道:「那么请说。」寇非天
道:「我这艘船比你们的船快上许多,特地送你早些回到陆上,好瞧瞧你的师伯
干了什么好事。」

  这时文渊暗中调息,身子已感舒畅了许多,听得寇非天这么说,一怔之下,
紧跟着一惊,急忙窜出舱外,冲到船头一看,竟已不见呼延凤等的座船。他吃惊
之下,一转念间,奔到船尾,只见两艘海船远远被抛在后面,火炮决计轰击不到,
早离得远了。他又惊又怒,没想到跟寇非天对峙之时,这船已掉头航行,将众人
远远甩开了,且程太昊等显已追上。

  这么一来,他要回去相助应敌也已不能。寇非天缓步而出,道:「文渊,你
武功文才都算出色,可惜说到人心计谋,就还差得远了。凭你这点道行,要在天
下称霸、武林称雄,可还天差地远。」文渊回身说道:「我本就没什么称霸称雄
的念头。」寇非天道:「嗯,就算你有,也不是你师伯的对手。」文渊道:「龙
驭清势力虽大,但他行事霸道,江湖好汉岂会服他?」寇非天道:「江湖好汉?
嘿嘿,当他掌握天下之际,又何必再管什么江湖好汉?」

  文渊一惊,道:「天下?」寇非天道:「大明江山,此刻只怕已危在旦夕。
龙驭清可不是笨蛋,岂会放过这个机会?」文渊犹未明白,道:「什么机会?」

  寇非天道:「龙驭清图谋天下,你难道不知?你以为他为何要投身皇陵派?
还不是为了便於探查情报,培植势力。」文渊闻言色变,道:「他想当皇帝?这
不是异想天开么?当今是天下太平……」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当日和小慕容潜入皇宫,曾听到正统帝要亲征瓦剌
的消息。当时也听得赵廷瑞、龙驭清、王振等人有所联系,难道真是有心预谋,
要谋害当今皇帝?

  这时远方隐约传来阵阵呼喝,双方已经动上了手。文渊无暇去想龙驭清有何
图谋,叫道:「寇非天,你到底意欲何为,直接了当地说了罢。」寇非天道:「
你急着回去助阵,是不是?用不着急,我时刻无多,今日说了这许多话,使出了
几次功夫,只怕大限已到。你不必想法子杀我,我也会死的。」

  文渊心中疑惑,心道:「你武功这等厉害,岂会轻易便死?」正感不解,又
听寇非天道:「文渊,你是可造之才,我并不打算杀你。你若是有胆子,便再接
我两掌,加上前面那一掌,一共是三掌。三掌下来,你只要不死,我就送你一份
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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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六十四)

  文渊更觉奇怪,说道:「什么大礼?」寇非天道:「这你用不着管,只需答
我。」文渊道:「礼是不必,不过我若接了剩下这两掌,那便让我回船如何?」

  寇非天微微吸气,道:「若是你接得住,我又如何能阻得住你?不必多说,
接招罢。」说毕圈掌而起,右掌呼地拍出,只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招,蕴藏的内劲
却是威不可当,掌力宽广,犹如一堵巨浪袭至。文渊吃了一次大亏,当下连拍数
道柔力,将寇非天这一掌之力重重叠叠地挡住。

  但寇非天的功力实在太强,一掌之出,后劲竟似无穷无尽,这几重柔劲仅能
消弭去五成威力。将要袭体之际,文渊身形急旋,陀螺般顺势滑开,一个止不住
去势,重重摔向一旁甲板。本以为纵然摔得狼狈不堪,起码也已消解此掌,却不
料寇非天内力澎湃,距离虽长,却无丝毫衰缓,文渊一摔上甲板,掌上真力迅速
涌至,本来已经化解的五成掌力又即补上。

  这一击当真威猛绝伦,文渊第二次试接寇非天猛招,更加溃不成军,掌劲照
单全收,甲板爆裂不绝之际,文渊身躯随之翻滚弹跳,狂吐鲜血,几乎昏厥过去。

  寇非天淡淡地道:「站起来,还有一掌。」他猛招出击,理当耗力甚钜,但
见他身形凝稳,内息吞吐攸长,显然游刃有余,丝毫不以为意。

  文渊苦哼一声,默默运动真气,但是内息衰弱,几已竭尽,甫一运气,便忍
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他勉力调息,心底诧异无比,暗道:「这一掌蕴含的劲道,
比上一掌更是威力无俦。这么惊人的功力,从所未见,难道他比龙驭清更胜一筹?」

  寇非天缓缓抬起右掌,道:「文渊,准备好了么?」文渊道:「不接成不成?」

  寇非天道:「说个原因。」文渊苦笑道:「我并没说要接你三掌,这可是你
自己要打的。」寇非天道:「是么?不过,你也没有选择余地了。」文渊道:「
平白无故的,我可不想毕命於此。」说着一提精神,长身站起,但是脚步一颠,
差点难以立足。

  寇非天说道:「接得下这一掌,你在龙驭清手下,便不至於一败涂地。你若
想阻止他,那便非有所觉悟不可。」文渊道:「倘若我不打算阻止他呢?」

  寇非天眼中微绽精光,道:「什么意思?」

  文渊说道:「不管龙驭清想做什么,我都没有多大兴趣干涉。上次若非他捉
了我任师叔,我也不会特意上京城去跟他作对。就算他要当皇帝,又与我何关?」

  寇非天微微点头,道:「这么说来,即使龙驭清称帝,你也不会阻挠了?」

  文渊道:「我实在是不想管。」停了一停,道:「不过若是他当真意图造反,
弄得兵荒马乱,烽火连天,在下就算存心袖手旁观,亦不可得。我只不过希望天
底下太太平平,少生事端罢了,要是龙驭清当了皇帝,可不见得会比当今皇帝做
得好啊。」

  寇非天朝他凝望半晌,慢慢地摇了摇头,喟然长叹,道:「你不必接这一掌
了。」蓦地转身,独自回到舱中,脚步声既沉且重。文渊不禁愕然,大惑不解,
过得一会儿,船身缓缓掉头,朝呼延凤等人的座船回航过去。

  文渊知道是寇非天下令回航,但是意欲何为,却是不知,狐疑之际,内息已
略为平稳,当即走入舱中,只见寇非天坐在椅上,背脊微曲。他见到文渊进来,
缓缓说道:「文渊,你文武全才,天赋难得,本来是一等一的人才。可叹你不但
无心於功名,更连些许斗争之心也没有,终究不能称雄武林,成就大业。以你眼
下的能力,龙驭清未必能耐你如何,我不必再费劲试你功力,那份礼物,却也跟
你不搭调了。」文渊道:「无功不受禄,理所当然。」

  寇非天忽然双目一瞪,道:「我就要死了。临终之前,再给你一个忠告。你
用柔劲接了我两掌,是错误的做法,这是你最大的缺点。我说这话,并不单指武
功而论,若是你瞧不出错在哪里,将来必吃大亏。」说毕,寇非天闭上眼睛,不
再说话了。

  忽然之间,一声巨响猛然迸发,整个船身都剧烈摇晃,炽烈的热流直冲舱中,
文渊凛然一惊,只因身负内伤,一时竟没站稳,跌在一旁,定睛看时,船上已是
一片火海,甲板到处开始爆炸,寇非天衣衫着火,坐在椅上,却是分毫不动。

  文渊大惊,心道:「船上四周都是火药,转眼便要爆炸殆尽,难道他想自杀?」

  先前交手,寇非天一直手下留情,未下杀手,甚而言行举止,亦无任何邪佞
阴狠之处,武功光明正大,气度非凡,虽称「罪恶渊薮」之首,文渊却并不觉得
他如何邪恶,反而油然而起佩服之心。这时见他身裹烈焰,不禁失声叫道:「你
干什么?」疾冲上前,正待挥掌扫开烈火,寇非天却反掌一推,内劲震出,文渊
抵受不住,反而连退几步。

  只听寇非天扬声长呼,叫道:「败亡四十余年,既为罪人,岂能死在大明土
地之上?江山指日易主,自有成王败寇。皇玺已传,罪恶渊薮,宁不灭绝?」

  爆炸声轰隆不绝,转瞬之间,寇非天的身影已然隐蔽於烟雾火光之中,再也
无法相救。火舌热浪重重激来,文渊心知不可久留,只得转身冲出舱外。但见偌
大一艘海船,仅在片刻间便桅断帆燬. 文渊身处火海,正当茫然自失之际,蓦地
一阵猛烈爆炸,炸得船身拦腰断成两截,船头船尾,分别下沉。文渊急忙跃离甲
板,跳入海中,攀住一块从船上炸飞的甲板碎木,使劲漂离火船。

  船上本来装有火炮,都已填装火药,这一爆炸起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大
海之上火头高昇,祝融吐焰,黑夜里照得火红。文渊单掌划水,远远漂开,回头
望时,船身早已支离破碎,大火兀自熊熊高燃。这一炸,寇非天、云非常、莫非
是三人势必葬身火窟,罪恶渊薮四非人,从此除名於江湖。

  然而亲手毁去罪恶渊薮的,正是寇非天本人,文渊思及,不由得起了感慨,
心道:「如此人物,为什么要自残性命?当真令人费解。」

  他缓缓划水,随浪漂流,慢慢整理思绪:「听他所言,总不离天下、江山、
成败……江湖中人,何以这么关注帝王功名之事?成王败寇……江山易主……」

  忽然之间,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闪过文渊脑海:「那寇非天虽然蒙面掩蔽,
但是这等威仪气概,即使是统领皇陵派的龙驭清,也是有所不及,难道他竟是什
么大有权位的人物?」想了一阵,却是越想越荒诞,只觉一片茫然,心道:「无
论如何,他已经死了,罪恶渊薮也不复存在。」

  一代绝顶高手,忽然死在自己面前,文渊茫茫不知所措,若有所失之际,忽
听前头传来几声呼唤,叫道:「文师兄,快上来啊!」

  文渊一抬头,眼前驶来的是龙宫派的座船,在船头挥手呼叫的却是华瑄,旁
边小慕容、紫缘等人都在船上,原本的座船却远远抛在后头。文渊搭着木板划近
过去,身形破浪而起,顺势在木板上一点,已然跃上甲板。但他此时内力耗损极
大,一下子没能站住脚,顿时「砰」地摔了一交。

  华瑄连忙过去搀扶,见到文渊胸口衣襟血迹斑斑,不禁失声叫道:「文师兄,
你怎么样?伤……伤得厉害么?」小慕容跟紫缘也急忙赶上前去。文渊摇头道:
「不要紧,休息一阵便好。」小慕容扶他起来,轻声叹道:「跟你说不要去嘛,
你一受伤,我们又有得担心啦。」

  文渊微微一笑,道:「我才担心你们呢。怎么船对调过来了?」小慕容眨眨
眼,笑道:「程太昊跟白超然他们一追上来,就攻到船上,不过风水轮流转,这
次我们逮到了一个人质,逼得他们不得不跟我们换船。这艘船可真快,这回包准
他们追不上啦。」文渊奇道:「人质?」小慕容道:「是呼延姑娘捉来的,你猜
是谁?」文渊愕然,道:「呼延姑娘?莫非……」

  说话之际,众人走进舱中,呼延凤、秦盼影、苗琼音等人都在里面,还多了
一个满身血污的大汉。文渊虽已猜到,但亲眼见到那人,还是不禁呼出声来,叫
道:「程太昊?」那男子怒目圆睁,脸上愤恨无比,可是四肢软瘫,动弹不得,
显受重伤,但确是程太昊无疑。

  呼延凤站在一旁,见到文渊进来,忽现困窘之色,悄悄别过了脸。却见银光
闪动,苗琼音奔上前来,叫道:「文公子,你好厉害!呼延师姐照你的法子出招,
真的拿下程太昊了呢!」文渊虽然遍体疲乏,但见到呼延凤克制大敌,仍然淡淡
地笑了笑,道:「这是呼延姑娘的本事,在下可不敢居功了。」

  实则文渊虽对呼延凤述说对付程太昊的方法,但是呼延凤武功毕竟有所不如,
若非程太昊外伤内疲,又被呼延凤依言抢先出手,占尽先机,此时怎会沦为阶下
囚?

  呼延凤本欲当场格杀程太昊,但是慕容修衡量情势,自己虽能对付白超然,
但是对方船上除了敖四海外,尚有数名从夺香宴上跟来助阵的好手,单凭小慕容、
华瑄等难以抗衡,呼延凤也已斗得力尽,此时不宜硬拼,是以挟持程太昊,作为
要胁。白超然等纵使无意救程太昊,船上却也还有云霄东宗的门人,实是无法不
顾程太昊生死,只得让步。众人换过了龙宫派的海船,立即远航,总算是摆脱了
这次追击。

  文渊听了小慕容等人描述,略知概要,又问道:「那么平安回归陆上,便要
放了程太昊么?」小慕容笑道:「这个么,大哥是这样说,不过天知道呢?」文
渊道:「还是言而有信的好。」一转头,见得呼延凤斜睨程太昊,眼中满是恨意,
心道:「想来呼延姑娘不会答应,这可有点为难。」

  这时海船航近了四非人的座船,但见烈焰冲霄,犹如一个大火球滚动不已,
火烧劈啪之声不绝。众人看着,不由得一阵怵目惊心。紫缘轻声道:「还好你逃
出来了,可是,那艘船……怎么会突然爆炸了?」文渊微微摇头,苦笑道:「可
不是我弄的,是寇非天自己把船炸了。」将船上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众人无不惊
疑,对寇非天的所作所为大惑不解。

  小慕容道:「这真是奇怪了,我还以为是你放了把火,毁了他们的船,好去
除了火炮威胁,结果居然是他们自找死路。」慕容修冷哼一声,道:「寇非天活
了一把年纪,也该死了。」

  海船再航出数十里,终於不见白超然等人的船跟来,海上也宁静了下来。经
过连番苦战,众人也大都倦了,华瑄、小慕容等年轻姑娘纷纷阖眼,入睡安歇。

  只有慕容修独自走到船尾,呼延凤紧盯程太昊,以及静静思索,想着寇非天
言行的文渊,在这夜里依然没有休息,脑海里各自转着各自的事。

  深夜之中,琵琶声偶尔铮铮几响,紫缘似乎也没睡着。舒缓的音韵和海浪应
和,满轮月光之下,更呈静谧。

zxc8888 2009-3-20 19:44

              (一百六十五)

  海上第一大派的船舟果真不凡,乘风破浪,无往不利。船行到了次日午间,
西边已然望见陆地。

  海岸平浅,大船远远停泊,众人放下舷边小船,划舟上岸。慕容修向东瞭望,
惟见海天一色,并无任何其他船只,当下哈哈大笑,手指大海横地一划,道:「
多少名门正派灭不掉的夺香宴,这回可一塌糊涂了罢?小妹,拿酒来!」小慕容
道:「这儿可没有酒,干什么啊?」慕容修道:「大爷我劳累几天,现下大功告
成,难道没有一点慰劳?」小慕容道:「怎么大功告成?这儿还有一个傢伙没能
解决,该当如何处置?」说着往程太昊一指。

  程太昊伤势沉重,加上穴道受制,天罗云翳也已被呼延凤收去,此刻空自咬
牙切齿,叫道:「士可杀,不可辱,程某既然落在你们手里,无话可说,要下手
就给个痛快的,用不着零碎折磨人。」

  文渊道:「呼延姑娘,人是你捉到的,理当由你决定。」

  呼延凤神色肃然,走上前去,凝视着程太昊,说道:「程太昊,你害死了我
师父,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心里可有后悔?」

  程太昊听了,沉声冷笑几声,接着越笑越响,陡地放声狂笑起来。呼延凤怒
道:「笑什么?」程太昊面露狞笑,叫道:「我程太昊堂堂男子汉,顶天立地,
岂能输给了姑娘家?这贱人本就不该胜过我。女人生来就是服侍男人的,就算我
带人强奸她,那也该唯命是从……」

  呼延凤没想到他如此回答,越听越怒,气得脸庞通红,喝道:「胡说八道!」

  一举手,就要甩一个巴掌下去,忽听紫缘的声音响了起来:「程先生,你难
道一点也不疼惜你那位夫人么?」她已经向苗琼音问过云霄派的事,对程太昊和
陆曼灵的事有所了解,这时便问了出来。

  程太昊转头瞪着紫缘,冷笑道:「这贱人的床上功夫是挺不错,就是不听话,
当然该好好罚她,谁知道她这样就被玩死了?哼,女人就是下贱,非要教训一番
才肯听话,装模作样!看你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脱光了衣服,还不是都一样?

  要是不能让爷们爽快,就不过是母猪、母狗、畜生!」说到后来,已然声转
嘶吼。

  紫缘静静地听他滥骂,既不生气,也没有反唇相讥。文渊轻轻握住了她一只
手掌,低声道:「别跟他一般见识了。」紫缘嗯了一声,转过头来,轻声叹道:
「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慕容修冷笑几声,绕到程太昊面前,道:「你这些话倒是有趣。不过,要是
没了宝贝,只怕也算不上个男人,真是遗憾得紧。不男不女的傢伙算是什么玩意?」

  单掌拍出,先打程太昊胸膛「紫宫」「华盖」二穴,身形一旋,掌跟反打他
背心数穴。每中一掌,程太昊便「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最后慕容修掌劈丹田,
程太昊向后一跌,仰天而倒,昏了过去。

  慕容修随便拍了拍手,道:「先把这断头鸟的武功废了,以绝后患。呼延凤,
你想怎么摆佈他,就看着办罢,本大爷可不管你们自家事。」说罢转身便走。小
慕容叫道:「大哥,上哪儿去啊?」慕容修道:「上哪都成,我可不跟你们走。

  这儿没我的事,留着干嘛?小子的麻烦事没完没了,本大爷可不耐烦!」

  文渊急赶上去,道:「慕容兄,这次蒙你相助,尚未谢过……」慕容修一挥
手,骂道:「谢什么?滚一边去,好好看着那些女娃儿,没事再出什么差池,本
大爷可未必有空!」文渊拍了拍头,道:「我知道。」

  慕容修倏地停步,低声说道:「小子,听好。」文渊道:「怎么?」慕容修
远远朝诸女望了望,依然压低着声音,道:「下回再让我见到小妹哭着来找我,
我把你踢个大跟斗。」才正说着,顺手便朝文渊脑袋敲下一拳。

  文渊反应也快,立即举手架住,道:「小茵哭了?」慕容修一拳没中,另一
掌忽然打来,道:「哭得厉害。」文渊反手再挡,道:「因为紫缘被捉?」慕容
修瞪眼道:「天知道她怎变得这么会自责,本大爷看来,一切都是你的错。」这
时双手早已收回,飞起一脚。文渊沉掌抵住,低声道:「是没错。」却见慕容修
右脚收回,左脚横扫,道:「你说你没错?」文渊连忙道:「不,是说你说的没
错。」一句话说完,已及时顶膝挡下。慕容修嘿地一笑,道:「知错就要改!」

  双掌一圈,狂风暴雨般连拍十掌,文渊弹指挥手,依序化解,道:「自当如
此。」

  慕容修一拍手,嘴角一扬,大步绕开,独自走了。

  文渊走了回来,小慕容迎上前去,笑靥如花,道:「大哥又找你麻烦啦?」

  文渊微笑摇头,道:「他交代我一些事罢了。」小慕容眼睫眨动,脸蛋忽然
红了,说道:「说了我什么,是不是?」文渊笑而不答,转头望着紫缘,又看了
看华瑄,心道:「紫缘、小茵和师妹都在这里,我是任重而道远,再也不能让她
们出事了。江湖上的风风雨雨,万万不该波及她们的……」

  他回想寇非天临终前的话,反覆思索,摇了摇头,心道:「还是别去管了。」

  侧过身子,朝呼延凤说道:「呼延姑娘,贵派的纷争已然了结,不知姑娘现
在有何打算?」

  呼延凤低眉垂首,轻声道:「我……我要带这叛徒回比翼宫去,让他在师父
的墓前受裁。」

  华瑄道:「文师兄,那我们呢?再来我们要上哪儿去?」文渊略一沉思,道
:「我想先去找师兄,不知道他是不是见到赵姑娘了。」华瑄喜道:「好啊,我
也想看看赵姐姐。」

  呼延凤忽然说道:「文渊,你们会去京城吗?」文渊道:「既然要去找向师
兄,那也会路过京城的了。怎么了?」呼延凤口唇微动,略一犹疑,低声道:「
没什么。」

  众人西行十来里路,越过一片林子后,呼延凤、秦盼影、苗琼音、白月翎等
便即告辞,带着程太昊离去。

  云霄派众人一去,便余下文渊等五人同行。待得将至申时,来到一处镇甸,
文渊怕紫缘和小枫走得累了,便道:「这么走下去,未免太累,不如我们僱辆车,
或是买几匹坐骑罢。」

  小慕容眨眨眼睛,忽然笑道:「好久没这样啦。当时我们从杭州上襄阳,不
也是我们五个,一起坐大车么?」文渊微笑道:「是啊。」小慕容眼珠子一转,
抿嘴笑道:「那时候华家妹子喜欢喝紫缘姐的醋,天天都酸溜溜的。」华瑄脸上
一热,急忙叫道:「慕容姐姐!我……我哪有那样啊?」小慕容笑道:「哎呀,
又没有笑你,紧张什么呢?」

  文渊和紫缘相视微笑,心中满是柔情,想起杭州相会,而至今日,虽经重重
变故,仍能廝守如故,不由得都感甜蜜喜悦。这市镇并不多大,四下闲步,虽有
客栈茶坊,却都不见大车。文渊道:「既然僱不到车,我们便买几匹坐骑。」小
慕容和华瑄拍手叫好,甚是高兴。紫缘却有点尴尬,说道:「我……我不会骑马。」

  小枫微笑道:「姐姐不必担心,我们共骑一匹马就好了。」

  众人又在镇上绕了一圈,只见驴骡,不见马匹买卖,当下买了四匹青驴,牵
出镇外,便是一片原野,众人各自上鞍。哪知驴子脾气不好,紫缘和小枫两人共
骑,也不甚重,那青驴偏偏耍起性子,左歪右斜,不肯听话。小枫管控不住,顿
时闹了个手忙脚乱,紫缘几次差点摔了下去。

  小慕容手指青驴,娇叱道:「不识好歹的畜生,载到紫缘姐这样的美人还闹
脾气,下回瞧我叫大哥来骑你,你就知道叫苦啦。」文渊道:「这与慕容兄何关?」

  小慕容笑道:「我一时想不到说谁好,顺口嘛。」

  就在这时,那青驴又乱蹦乱跳了几下,几乎连小枫也坐不稳了。紫缘苦笑道
:「我……我看……很难啊。」

  小慕容朝文渊一望,道:「还是你带跟紫缘姐一起骑好了。你是男人,要跟
驴子闹起来,也比较不难看嘛,该是当仁不让啦。」文渊道:「这是难不难看的
问题么?」小慕容嘻嘻笑道:「怎样都好,反正你快帮帮紫缘姐罢。」文渊微微
一笑,催驴过去,手一伸,把紫缘抱了过来,拍拍自己坐着的青驴头顶,笑道:
「希望你乖一点儿,别闹得好。」便让紫缘坐在前头,四骑先后而行。

  文渊控制之下,那驴子仍是闹性子,不肯乖乖就范,颠簸不已。紫缘被这么
震了几下,身子在文渊臂弯胸膛之间荡来荡去。文渊手上催力,贯透韁绳,把那
倔驴子的蛮劲硬生生压了下去。青驴为其内劲所逼,鼻孔连连喷气,扬蹄急奔,
想要把两人甩下来。但是文渊运转内劲,青驴只跑得稳稳当当,虽然连声嘶鸣,
然则全然作怪不得。

  文渊笑道:「黔驴技穷,如是矣!」紫缘柔声道:「你也别把牠制得太累啦,
要是跑不动了,也不成呢。」

  四骑西去,驰骋山野,别有一番逍遥逸趣。几人都是少年心性,更是兴高采
烈,前日的争战危机,一时俱忘,抛诸脑后。奔了一个多时辰,直至天边现出暮
色,众人才放缓行程。这时行经荒野,小慕容四下张望,见附近已无人烟,便道
:「咱们就在这儿歇歇罢。」文渊、紫缘等也都同意,停驴下鞍,将坐骑系了一
旁树干。

  文渊道:「你们先休息,我去找点什么吃的。」展步进了林子,片刻间不见
人影。小慕容左右探看,见着了两株大树之间的空地,说道:「妹子,你帮我捡
些树枝木柴好么?我们先搭个棚子。」华瑄道:「好啊。」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紫缘道:「我也来帮忙。」小慕容挥挥手,笑道:「紫缘姐,不必啦,这些
工作我们两个就够啦,等一下才要请你帮大忙呢。」紫缘奇道:「嗯,是什么?」

  小慕容拍拍小腹,笑道:「等文渊他回来,要请紫缘姐一展手艺,帮大家祭
五脏庙呢,这个我可一窍不通啦。」小枫鼓掌赞成,紫缘握握手指,微笑道:「
我也只会做几样简单菜色罢啦,大概还不难吃就是,先等文公子带东西回来罢。」

  不多久,小慕容跟华瑄已在树间搭了个木棚,足以遮蔽风雨。实则这日气候
乾爽,想来夜间也不至有何风雨。文渊採了些野菜野果回来,又捉了只山鸡,接
着又往外跑。紫缘见他忙里忙外,柔声道:「差不多够啦,别忙了罢。」文渊举
起手掌,笑道:「再一趟就好,刚才见到那边有潭湖水,我去捉条鱼来。」华眼
睛一亮,喜道:「好啊,我也要去。」快步跟了上去。

  文渊带着华瑄穿过林子,不久闻得轰轰声响,一条瀑布从对岸山岭倾泄,沖
激而入湖水,金乌西垂,晚霞满映湖水,丹红艳丽。那瀑布不大,称不上壮观,
但是碧树相衬,斜阳掩映,乃大添山湖景緻.>之下,那驴子仍是闹性子,不肯乖
乖就范,颠簸不已。紫缘被这么震了几下,身子在文渊臂弯胸膛之间荡来荡去。

  文渊手上催力,贯透韁绳,把那倔驴子的蛮劲硬生生压了下去。青驴为其内
劲所逼,鼻孔连连喷气,扬蹄急奔,想要把两人甩下来。但是文渊运转内劲,青
驴只跑得稳稳当当,虽然连声嘶鸣,然则全然作怪不得。

  文渊笑道:「黔驴技穷,如是矣!」紫缘柔声道:「你也别把牠制得太累啦,
要是跑不动了,也不成呢。」

  四骑西去,驰骋山野,别有一番逍遥逸趣。几人都是少年心性,更是兴高采
烈,前日的争战危机,一时俱忘,抛诸脑后。奔了一个多时辰,直至天边现出暮
色,众人才放缓行程。这时行经荒野,小慕容四下张望,见附近已无人烟,便道
:「咱们就在这儿歇歇罢。」文渊、紫缘等也都同意,停驴下鞍,将坐骑系了一
旁树干。

  文渊道:「你们先休息,我去找点什么吃的。」展步进了林子,片刻间不见
人影。小慕容左右探看,见着了两株大树之间的空地,说道:「妹子,你帮我捡
些树枝木柴好么?我们先搭个棚子。」华瑄道:「好啊。」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紫缘道:「我也来帮忙。」小慕容挥挥手,笑道:「紫缘姐,不必啦,这些
工作我们两个就够啦,等一下才要请你帮大忙呢。」紫缘奇道:「嗯,是什么?」

  小慕容拍拍小腹,笑道:「等文渊他回来,要请紫缘姐一展手艺,帮大家祭
五脏庙呢,这个我可一窍不通啦。」小枫鼓掌赞成,紫缘握握手指,微笑道:「
我也只会做几样简单菜色罢啦,大概还不难吃就是,先等文公子带东西回来罢。」

  不多久,小慕容跟华瑄已在树间搭了个木棚,足以遮蔽风雨。实则这日气候
乾爽,想来夜间也不至有何风雨。文渊採了些野菜野果回来,又捉了只山鸡,接
着又往外跑。紫缘见他忙里忙外,柔声道:「差不多够啦,别忙了罢。」文渊举
起手掌,笑道:「再一趟就好,刚才见到那边有潭湖水,我去捉条鱼来。」华瑄
眼睛一亮,喜道:「好啊,我也要去。」快步跟了上去。

  文渊带着华瑄穿过林子,不久闻得轰轰声响,一条瀑布从对岸山岭倾泄,沖
激而入湖水,金乌西垂,晚霞满映湖水,丹红艳丽。那瀑布不大,称不上壮观,
但是碧树相衬,斜阳掩映,乃大添山湖景緻. 华瑄「哗」地一声惊叹,轻声道:
「好漂亮。」

  文渊负手观景,心神大感舒畅,当即吟道:「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树
树皆秋色,山山惟落晖……」吟到一半,华瑄拉住他的手,笑道:「别吟诗,我
听不懂啦。快点,我们去捉鱼啊!」拉着文渊,便往湖边跑。文渊笑道:「师妹,
你挺有兴致的嘛。」

  华瑄嫣然一笑,说道:「小时候,我们不是也常跟向师兄去捉鱼?好久没捉
过了嘛,想回忆一下。」说着两人已跑到了湖边。文渊道:「嗯,是满久了,好
像你十二、三岁以后,就不曾有过……」说到这儿,回想起昔日师兄妹三人捉鱼
玩乐的情境,不禁面露微笑,心道:「当时大家都是小孩儿,谁料到今日,师妹
却是跟我……成了这样的关系……」

  这时华瑄已蹲在湖边,回头朝他招手,笑道:「文师兄,我们来比赛,看谁
捉得比较多。」文渊笑道:「也不必多,当心吃不完。」华瑄笑靥如花,娇声道
:「快点,快点啦!」也不等文渊过来,转头凝望湖中,倏地探手入水,哗刺一
声,一条大鱼弹出水面,却没捉到。

  文渊道:「不折树枝叉么?」华瑄笑道:「不用啦,用手捉比较好玩。」盯
着湖面一阵,又是泼刺一声,再次出手,不过仍然落空。她小嘴一噘,道:「怎
么搞得嘛,以前都捉的到,怎么武功练好了,反而不行?」

  她连捉几次,都没成功。文渊蹲在湖边,左掌伸入水中,静观片刻,见到一
条白鱼游来,使出「潇湘水云」功夫,轻轻巧巧,荡出一圈水波,柔劲将那鱼儿
裹出水面,文渊一卷右袖,将那鱼扫上岸来,不停弹跳。

  文渊笑道:「师妹,我捉到一只啰。」华瑄俏眉一扬,叫道:「我才不会输
你呢!」打点精神,看准鱼儿游动,接连下手,不过总是失之毫釐。文渊却又捉
到了两只鱼,笑道:「师妹,鱼够啦,不必试啰。」

  华瑄脸蛋胀红,叫道:「怎么可以,我都还没捉到呢!」正着急间,忽然灵
光一闪,站了起来,笑道:「对啦,以前都是下水捉的,一开始就应该下去嘛。」

  她解开腰带,脱去了外袄和裤子,只留下一身小衣,伸足试了试湖边水深,
慢慢涉水下去。

  在华瑄而言,这是她小时候常做的事,不足为奇,不过她这时已是亭亭玉立
的少女,衣裳这么一脱,虽然上身尚在衣物遮蔽之下,但是也仅有薄薄的一件。

  文渊从后面看,正看得见腰后肚兜的系绳,隐约分辨得出是艳丽的桃红色,
不禁神为之荡,心道:「师妹,她最近似乎……喜欢穿这样鲜艳的颜色了。」

  再一看,华瑄的下身其实已然全裸,那略长的衣摆不偏不倚,将她圆润的小
香臀遮掩起来,微露下弧。可是一双嫩若玉脂的大腿,就完全一览无遗了。她举
步入水之际,两腿根处的摆动,如同炫耀着她娇嫩的肌肤一般。衣衫牵动,更使
文渊几可望见她的股间。

  华瑄当然不是有意诱惑,但是文渊却已经心头怦然,蹲在那儿,紧紧盯着师
妹那纯净无暇的双腿。他也不是故意偷窥,只是美景当前,任谁也不能自主。这
时即使鱼儿自行游到他掌中,文渊也不会分一点心把牠捉起来了。

  华瑄回眸顾盼,却没注意文渊惊叹的神情,斜着头微微一笑,道:「文师兄,
待会儿我捉条大鱼上来,可抵过你捉三条鱼喔。」说着回过头去,弯下腰来,准
备捉鱼。

  这一弯腰,小衣后摆跟着上提,文渊心中重重一跳,只觉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原来这么一来,华瑄的小屁股就毫无保留,呈现在文渊眼前,因为这弯腰的
动作,相形之下,显得高高翘起,好像专门要让文渊细意鑑赏,不看可惜。

  望着小师妹白白嫩嫩的屁股,文渊的心里有如火烤,焦灼不已,宝贝也慢慢
奋发起来,喉头一吞口水,低声道:「师……师妹……」华瑄微微起身,稍稍侧
过头来,道:「什么啊?」

  纤腰微扭之下,本已相当诱人的粉臀更加生动,这样一摆,文渊心中便跟着
荡了一下。他定一定神,道:「你的衣服……」还没说完,忽听哗刺一声,一条
大鱼在华瑄身前跳出水面,迅速落回。华瑄极是灵敏,不及听文渊说完话,急忙
回身弯腰,哗啦一声响,一双皓腕探入湖中,连捉几下,情不自禁地叫道:「哎、
欸!」只因急於捉鱼,屁股耸得更高了,同时不停晃动,两团雪白的嫩肉溅了点
点水珠,美妙无比,看得文渊心荡神驰。

  忽听华瑄惊叫一声,娇躯突然一沉,屁股一半没入水中,慢慢仰起上身,抬
起头来,脸上露出极是尴尬的神情,仍是半弯着腰,双臂浸在水中,缓缓回头,
低声唤道:「文……文师兄,过来一下。」文渊道:「怎么?」华瑄轻声道:「
我捉到鱼啦。」文渊啊了一声,道:「很好啊,怎么不提上来?」华瑄脸上一红,
道:「拿……拿不上来啦,你下水来帮我一下。」说话之时,身子一动也不动,
好像怕惊动什么。

  文渊甚为不解,但华瑄既然这么说,也只有脱了外衣,解下裤子,步入湖里,
绕到了华瑄身前,道:「怎么样?」华瑄脸蛋更加红了,面露羞容,说道:「你
低头看嘛。」

  文渊依言低头,只见水波之下,华瑄双手捉住了鱼尾,尚在不停摆动,似乎
随时都要滑走,鱼头却正好被华瑄双腿交叉夹住,正好对准了华瑄股间深处,鱼
嘴一张一合,微微触动那稀疏的体毛。华瑄捉不起鱼尾,却又不想就放开大鱼,
顿时成了这样的窘境。文渊呆了一呆,紧跟着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赞道:「
师妹,你实在了不起,这样也捉得住啊?」

  华瑄又羞又急,嗔道:「你不要笑我啦!快……快帮我捉上来啦,牠……他
在往前面钻啦,很……很讨厌耶……唔、啊啊……快点啦!」就在这时,那鱼儿
的嘴已碰到了那一线蜜缝,迳向前顶,华瑄受此异样刺激,顿时惊叫起来,已是
羞得面红耳赤。

zxc8888 2009-3-20 19:45

              (一百六十六)

  这鱼儿进退维谷,一股脑儿的只是想要溜走,往华瑄股间不停钻去,文渊看
在眼里,不禁觉得好笑,道:「师妹,你放开牠不就好了么?」华瑄叫道:「什
么?怎么可以!那……那太便宜牠了啦!哎、啊……文师兄,你快点捉啦!」

  她下身被鱼儿钻得甚痒,又怕被牠滑掉,唯有尽力弯腰夹腿,这时已急得满
头大汗,双颊红晕。文渊笑道:「师妹,你武功这么好,怎么会捉不起来一条鱼
啊?」华瑄急道:「不行,牠太滑了啦!」文渊弯腰审视,道:「你不要捉尾巴
啊,把手移过去,捉牠的身体,应该就稳了。」

  华瑄听了,便把手顺着鱼身溜回,想捉紧这条鱼的身子。不料因为她手掌往
回,便是朝向自身,那鱼顺其自然地又向前游进了点。华瑄身子忽然弹了一下,
眨了眨眼,颤声道:「文……文师兄!」文渊一怔,道:「怎么?」华瑄呼吸微
显急促,声音有点要哭出来一样,嗫嗫嚅嚅地道:「牠……牠……牠碰到……里
面了啦!」

  文渊仔细再看,只见水光粼粼之下,那可爱的洞门微微敞开,鱼儿不断往内
顶撞,几乎可以接触到里面的肉芽。文渊一见如此,忍不住下体鼓胀,微敛心神,
低声道:「觉得怎样?」华瑄声音发颤,道:「丢脸……死了…

  …文……文师兄,快点……快……快帮我啦!」文渊听着她心慌意乱的求援,
越来越觉得兴奋,但仍故意若无其事,笑道:「可是,那就不是你自己捉来的啦,
这样好吗?」华瑄急於脱困,哪里顾得了这点,持续跟鱼儿的对峙,只是软语哀
求道:「不……不管了啦!文师兄,拜託……人家……人家都这样求你了啦……
啊、哎呀!」

  文渊看她也窘得够了,自己也被勾引得无法再忍片刻,当下把手伸入水中,
双手握住鱼身,徐发韧劲,那大鱼已是逃脱不得。文渊道:「师妹,放手吧。」

  华瑄依言松手,文渊便将那鱼捉了上来。大鱼不住甩头摆尾,却再也溜不掉
了。

  华瑄长长地吁了口气,低声道:「累……累死我啦。」指着文渊手中大鱼,
嗔道:「你这个坏东西,这样佔我便宜。」文渊笑道:「等一下牠就成了大家腹
中物,也算给你出一口气啦。」说着将鱼抛上了岸。

  华瑄仍觉害羞,说道:「文师兄,刚刚那事你可不能说喔,慕容姐姐一定会
笑死我的。」回身往岸边走去时,低头抖了抖衣衫水珠,道:「还好刚才有脱外
衣。哎,里面都湿透了啦……」

  刚刚上岸,华瑄觉得腰间一紧,被一只手臂从后面抱住,紧跟着哗拉一声,
已被压倒在岸边石头堆上。她吓了一跳,回头叫道:「文……文师兄?」

  文渊吻了吻她的一边耳垂,轻轻地道:「师妹,屁股翘起来看看。」华瑄霎
时脸红起来,低声道:「怎……怎么突然要……要我这样嘛?」文渊道:「刚才
你一直都是这样啊。」华瑄一怔,想了一想,这才知道自己无意间曝露春光,不
禁满脸羞红,叫道:「啊……文师兄,你……你坏死了啦,就这样一直在看,都
不跟我说一下?」

  文渊拍拍她的小屁股,柔声道:「你不是故意让师兄看的吗?」华瑄扭腰躲
避,羞着脸叫道:「哪有……我不知道嘛!」文渊轻声道:「若是这样,你先前
怎会那样兴奋,还让鱼儿钻来钻去的呢?」华瑄急道:「我……我真的没有啦…
…」说话之间,早被文渊捧起了臀,雪白的屁股映着夕阳余晖,似乎也红通通的,
有一种娇艳而淫靡的气氛。

  虽说华瑄本是无心,但是文渊这么一说,却也让她情思荡漾起来,再给文渊
摸了几下,更加不得了。他剥去华瑄的小衣,手掌往肚兜下侵入,开始玩着她的
乳房。只消片刻,华瑄便已娇喘起来,本来是双掌撑地,这时已经是手臂贴地,
只是屁股依然高高抬起。白玉圆球般的屁股在面前晃荡,只逼得文渊欲火高张,
忍不住又用手拍了一下,轻声道:「就算本来不想,现在也想了罢?」

  「啊……啊哈……」华瑄轻轻呻吟,娇嫩的屁股不停摆动,跟文渊的宝贝连
连触碰。被水滴濡染的嫩肌,比平常看起来犹为白皙,同时柔滑无比,原已拥有
绝佳肌肤的华瑄,这时更像个水仙精灵,抚摸起来的感觉,稚嫩有如婴孩。她抗
拒不了师兄的催情,失神地轻舔手指,呢喃道:「文师兄,最坏了……大……大
坏……蛋……哦……嗯……」

  不过光是用摸的,自然不足以纾解文渊的欲念,手中揉捏师妹胸脯的同时,
玉茎已朝那湿答答的牝户发进。文渊吸了口气,轻声说道:「师妹,我要去了。」

  华瑄喘息之余,回头盼望,平时灵动的大眼睛已呈朦胧,青丝披散,腮染朱
红,虽然还没回答,却也是心照不宣了。其实就算华瑄想不答应,文渊也不可能
半途而废,当下向前一挺,腰间骤施突袭,将阳具往她的蜜穴里插了进去。

  「嗯……呀!」本来华瑄正勉强地往后望,一下子就甩了回去,有点痉挛似
地抖了一下,发出了悦耳的呻吟声。那声音的确十分甜美,犹如久旱逢甘霖的舒
叹。

  她不经意地摆了摆屁股,迷糊地呢喃起来:「好……好棒……文师兄,好棒
啊……」温暖的嫩肉深深收缩,紧密包住期待已久的宝贝,不等文渊抽送,华瑄
已经迫不及待地扭起腰来。她从湖里出来,身上水珠未乾,一动起来,剔透的水
滴不时滑落。

  这样渴望的举动,更令文渊兴致高昂,喘着气,说道:「师妹,我们……多
久没有做过了?」华瑄不停哈气,已有点神智不清,轻轻说道:「不……不知道
啦,好久了……快……快点,快一点啦……」

  之前她叫着「快点」,还只是要文渊帮她捉鱼,这时情景却挑逗百倍,是期
待文渊给予她的满足了。文渊更是兴奋,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道:「师妹乖喔,
师兄这就好好补偿你。」接着用手压住华瑄的背,让她娇小的身体趴在地上,把
她双手反捉到背后,自己紧握那对玉腕,使得她无法反抗,腰间大肆挺进,阳具
激烈地进出。两片湿润的屁股不断拍打着文渊的腿,「啪哒、啪哒」的声响不绝
於耳。同时合奏的,还有华瑄兴奋忘我的呻吟声。

  「啊、啊、哈、啊!」宛转的喘息之中,散发着娇媚的快感,华瑄兴奋地承
受师兄的宝贝,忘情地呼喊着:「啊、呀……文……师兄……」那声调虽然放浪,
却依然透露着羞涩的情致,便是在极度亢奋之中,还是带有少女的纯真气息。文
渊听在耳里,更加有推波助澜之效,越干越是投入,畅快之余,也不禁连声低呼。

  干得正火热之际,文渊忽然快速抽出宝贝,一片爱液跟着洒了开来。华瑄剧
烈颤抖一下,柳腰兀自扭动,口中还呻吟不停时,忽然被文渊翻过身子,变成躺
姿。文渊马上扳开她的两条美腿,跪在其间,嗯了一声,再次奋力插入。华瑄於
春情激荡之时,再次感受插入的快感,顿时浪声大叫起来。文渊一鼓作气,趁着
华瑄失神的瞬间直捣黄龙,在她小小的桃源乡里横冲直撞干得这个小师妹乱颤乱
跳,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在如此热烈的交欢之中,极短促的中断,通常不会让女子立时冷却。文渊虽
然改换体位,重新出发,华瑄依旧快感如潮,而且高潮迭起,一浪高过一浪。文
渊之所以如此,其实只是想在积极办事之余,顺便观赏华瑄的表情。这时他留神
品味,虽然她的呻吟满是浪意,然而那清秀纯真的脸庞,泛着娇羞赧红,加以楚
楚可怜的眼神,又令人打从心底的爱惜。可又因为她呼唤得那样销魂,文渊如此
不顾一切地享受她的肉体,倒也心安理得,何况华瑄也乐在其中。

  轻重缓急,弄了不知多少下,两人已然满身大汗,漫天红霞之下,华瑄的胴
体更增添了香艳的魅力。文渊尽情地驰骋精力,一下子扯掉她的肚兜,俯身下去,
低头舔舐她的乳沟,忽然之间,觉得这胸部似乎较从前丰满了。

  「哦……啊、啊哈……哈……」华瑄情不自禁地呻吟,双手搂住了文渊的脖
子。文渊埋首乳间,脸颊摩擦着她的双峰,更确定了这对美乳的进步,不但形状
更为漂亮,触感也丰盈了,而娇嫩的程度也依然诱人。他不禁想道:「想不到多
日没有和师妹亲热,她的身体也长大了……」

  从华瑄初尝云雨至今,不过数月,可是她稚嫩的身体已经大有不同。经过师
兄的多次滋润,以及行走江湖的磨练,华瑄也更增添了俏丽娉婷的丰姿,身材越
显匀称玲珑,赏心悦目无比。这次离上回两人交合相隔甚久,文渊更明显感受到
了她成长的韵味。她的年纪比紫缘、小慕容都来得轻,一加发育,日后体态更是
大有可为……

  想到这里,文渊的心里真是喜欢得快要炸了开来,腰际的抽动也加快了,随
着华瑄的浪叫不绝,文渊亢奋到了极点,终於痛痛快快地喷放出来,灌满了华瑄
的秘洞。

  华瑄狂乱地娇吟着,直到阳精出尽,宝贝松懈下来,仍是舍不得就此放开,
秘洞将其紧紧裹着,嫩肌缩起,精水和爱液齐流。文渊喘了口气,抽出阳具,混
浊的汁液顿时汨汨而出。华瑄如坠梦中,也是喘息紊乱,搂住师兄的身体,微弱
地呓语着:「文师兄,我……我快死了……好棒……」那樱唇开阖,若吐芳气,
也令文渊神魂飘然。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湖边休息,夕阳已将落尽山头。文渊拥着她温香的娇躯,
柔声说道:「师妹,你比以前更迷人了。」华瑄心中一甜,悄声道:「真的?」

  文渊笑道:「难道你不觉得么?」华瑄脸现娇羞,倚在他的胸前,轻声道:
「我……我对自己的身材没什么信心……不像紫缘姐姐、慕容姐姐她们,身材…
…都……都那么好……」

  文渊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年纪比较小啊,还会长大的,何况你的身体
真的不同了呢。」华瑄笑道:「怎么说啊?」文渊嗯了一声,道:「以前你的身
体比较幼小,还不成熟,现在……」华瑄怦然心动,低下了头,轻声道:「现在
……怎么样?」文渊凝望着她企盼的眼神,忽然一笑,道:「现在是半生不熟。」

  华瑄一愕,随即脸蛋胀得通红,羞得大发娇嗔,粉拳连搥师兄胸膛,叫道:
「文师兄,你……你怎么这样啦!讨厌、坏蛋!什么叫半生不熟嘛!」

  文渊笑着将她搂紧,让她没法子动弹。

  正在亲暱之际,湖边树木间忽起沙沙声响,是踏行落叶之声。两人才刚发觉,
接着便听见一声轻呼,一齐转头,却见紫缘满脸错愕神色,呆呆地望着这儿。

  三人面面相觑,气氛登时十分尴尬。紫缘脸上微生赧红,有点慌乱地别过头
去,轻声道:「有捉到鱼么?」文渊生硬地点点头,一指旁边,道:「有啊,就
在……在那儿。」说着便要起身去拿。

  紫缘连忙挥手,道:「我来拿就好啦,你们……赶快穿衣服罢。」小步奔了
过去,一瞥之间,望了望文渊的身子,忽现靦腆之色,道:「我说怎么捉鱼捉了
这样久呢,原来……你……你们啊,真是……」说着说着,不禁抿嘴而笑,无奈
地摇着头。华瑄心里一羞,低下头去,急急忙忙地穿着衣服。

  文渊也赶紧穿好了衣物,帮着紫缘拿鱼,支吾一阵,说道:「紫缘,抱歉了,
鱼是很早就捉好了,不过……不过……」紫缘看着他努力解释的神情,不禁面泛
微笑,说道:「没关系啦,你跟瑄妹也好一阵子不见了,这也是当然的嘛。」华
瑄更是忸怩,害羞得说不出话来。

  三人片刻即回到棚里。紫缘望着一堆蔬果,沉思一下,说道:「瑄妹,你来
帮我一下,看来这些菜还得沖洗一下呢。」华瑄连忙答应,跟了过去,小枫也跟
着前去帮忙。

  小慕容看来甚是悠哉,走到文渊面前,笑盈盈地道:「怎么去那么久啊?跟
妹子玩起来了是不是?」文渊脸上一阵发热,道:「怎么,你一看就看出来了?」

  小慕容一双眼睛眨了眨,笑道:「当然看出来啦,瞧你满身大汗的,刚才很
满足么?」文渊不能否认,只得苦笑点头。小慕容跟着一下一下地点头,忽然温
柔地笑着,轻轻地道:「喂,你……还有没有力气啊?」

  文渊一听,只觉心头重重跳了一下,道:「怎……怎么?」小慕容嫣然微笑,
柔软的胸口慢慢靠在他身上,轻声说道:「陪完了华家妹子,该也可以陪我一下
罢?我现在……很需要你喔。」细语之间,一双小手已搂着文渊的腰。

  听得小慕容软语诱惑,文渊顿时又有些心神不定,说道:「这……现在恐怕
不好……」小慕容柔声道:「为什么?」身体微微一挺,娇躯更是紧贴文渊。文
渊急忙强自克制,说道:「不成,不成,紫缘她们正在忙着,我们……怎……怎
么可以……」

  忽见小慕容眼珠溜转,一下子向后蹦开,负手弯腰,笑嘻嘻地道:「你想到
什么地方去啦?我要你帮我捡柴火啦。」文渊愣了一下,呆呆地道:「柴火?」

  小慕容深深点了下头,笑道:「当然啦,没有柴火怎么成?要怎么烤鸡烤鱼
啊?

  还说怎么可以,我倒要问你怎么不可以呢。快点,快点!」拉着文渊的手,
便往外走。

  文渊只得跟着,苦笑道:「你直说就好啦,何必趁机捉弄人?」小慕容回过
头来,神情很是愉快,说道:「先给你个警告啊,咱们就只是捡柴,要是……」

  脸蛋忽然微微一红,笑道:「要是你又趁机胡来,再让紫缘姐等上好半天,
说不定生气起来,不做菜了,大家饿肚子,你的罪过可重啦。」文渊明知她故意
取笑,倒也无可奈何,只得笑道:「是,是,万万不敢。」

zxc8888 2009-3-20 19:45

              (一百六十七)

  这一回两人出去捡柴,倒是很快便回来了。众人生了个火堆,先后将山鸡和
几条大鱼烤了起来,不过片刻,林子里便已香气飘溢。只听紫缘轻快地哼着小曲,
将山蔬野果搭配烹调,油腻的鸡鱼顿时平添清香。

  过了一阵,紫缘调理妥当,天色也已全暗,明月高悬,星斗零落。众人围在
火堆旁,品尝紫缘的手艺,果然是色香味俱全,文渊和小慕容吃得赞不绝口。华
瑄更是衷心佩服,说道:「紫缘姐姐,你这样会做菜,哪天我也要跟你学啦。」

  小慕容挥挥手中刚吃剩的鱼骨头,笑道:「我们三个里面,就属紫缘姐最宜
室宜家啦。做菜我是学不来的,每次我做了什么菜,大哥一吃就喷了出来,一点
面子都不给我。」

  紫缘有点不好意思,微笑道:「我也只会这么一点,有什么好教的?这儿没
油没盐的,味道只怕不会太好。」文渊摇了摇手,笑道:「不然,不然,已经够
好的了。」

  众人正自大快朵颐,小慕容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我去拿个东西。」

  奔到包袱行李堆边,拎了两个皮袋回来。华瑄道:「那是什么?」小慕容眨
眨眼,笑道:「是酒啊,日间在镇上买的,正好现在拿来喝。早上大哥说要喝酒,
我想也还不错,就买了几升来。」文渊道:「小茵,你平常不太喝酒的吧?」小
慕容笑道:「是啊,这是庆祝大家平安,紫缘姐回来而喝的,每个人都要喝喔,
这些酒全部要喝得一乾二净。」

  紫缘微拈着长发,有点犹疑,苦笑道:「我……我酒量不好,可能喝不了多
少呢。」小慕容笑道:「没关系啦,喝不完的,通通交给他。」说着往文渊一指。

  文渊笑道:「要是把我也醉倒了,晚上可不能陪你们啦。」小慕容脸上一阵
泛红,笑道:「可还没醉呢,就在说疯话啦。就是你了,先罚一大口酒。」说着
把一个酒袋交给了文渊。文渊拔去酒塞,当先喝了一口,众女纷纷嘻笑拍手,也
都轮着喝了口酒。

  酒酣耳热之际,紫缘取来琵琶,轻拢慢撚,宛转而唱,琵琶歌声两动听,是
一首秦观的「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
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响如珠玉,吟似清风,柔润而缱绻,华瑄和小慕容听得悠然
神往,曲毕赞佩不已。

  小枫笑道:「可惜这里没有琴,不然文公子也来奏上一曲,可有多好。」文
渊酒意正盛,听得此话,登时振袖而起,哈哈大笑,道:「就是无琴,又如何不
能奏曲?」众女眼前陡然光芒一闪,已见文渊手持长剑,长声吟道:「彩袖殷勤
捧玉锺,当年拼尽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这首晏几道的「鹧鸪天」,小慕容和华瑄没有印象,紫缘却是一听便明。然
而文渊非只吟咏,手中剑锋亦随之盘旋,虽不甚急,但是内力颤动剑刃,顿时嗡
然而响。他趁着酒兴,陡然起舞,左袖飞展,弹指错落,指力凭空弹上青锋,鸣
声震发,悠悠回荡,彷彿波涛叠浪,以空弹长剑而成音律,高低有致,转折自如,
以武学化入乐律之中,竟仍能大臻神妙之境。

  文渊这番舞剑成曲,紫缘和小枫听来心旷神怡,兴味盎然,小慕容和华瑄却
更是看得矫舌不下,看那剑光来去,变迁若神,虚空弹剑,铮然清越,不由得目
眩神驰,万万想不到文渊的武功竟有如斯进展。

  只听文渊续吟道:「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几君同。今宵賸把银釭照,
犹恐相逢是梦中。」吟到此处,剑声遂隐隐远去,飘然而逝,转过头来,朝着紫
缘一笑。紫缘微觉害羞,微笑着低下头去,知道他有感先前别离,故而为她吟唱
此词,「犹恐相逢是梦中」。

  小慕容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可真厉害。」文渊收剑回鞘,笑
道:「以前没试过,一时兴起罢了。」坐下举起酒袋,喝了一大口酒,抹了抹唇
边酒水,忽又长身站起,高声吟道:「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工夫?近来始觉
古人书,信着全无是处!」

  紫缘见他高吟一首辛弃疾「西江月」,兴致飞扬,果然已现醉意,心里不禁
好笑,却也觉得开心,跟着拍手吟道:「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文
渊接下去吟道:「……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吟到一个「去」字,文渊声调陡然昂扬,真的顺手往旁边一株苍松推去,那
松树猛然大摇大晃,松针簌簌乱落,「去」是没「去」,却几乎要给文渊推得倒
了下去。华瑄伸了伸舌头,道:「文师兄,你真的醉啦?」小慕容笑道:「他还
能吟诗唱词,看来没醉嘛。来,大家再喝,酒袋还没空呢!」

  自夺香宴起的风风雨雨以来,直至今晚,文渊才又与三位红颜知己得以私下
欢聚,自是无比开怀,纵声谈笑,极是畅快。紫缘酒量本浅,几口烈酒下肚,双
腮已泛桃红,娇艳欲滴,全身酥软如散,若非小枫在旁边扶着,几次差点便要斜
倒。华瑄也喝不了多少酒,便已经醉眼酩酊,摇头晃脑地随时都要躺下。小慕容
虽也是脸现酡红,但还是相当兴高采烈,又说又笑,看来比平常还要活泼。

  到了后来,文渊看紫缘已醉得摇摇欲坠,便要小枫先扶紫缘去睡。小枫虽然
没有紫缘喝得多,也已有些醉意,这时却是一点也扶不动紫缘了。文渊索性自己
将紫缘横抱起来,往棚子里走去。紫缘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昏昏沉沉地嗯了几
声,低声道:「做……做什么?」文渊轻声道:「你喝醉啦,我先抱你去睡。」

  紫缘「嗯」地一声,身体稍稍扭动,含糊不清地道:「好,睡觉……呃,嗯。」

  走出几步,小慕容忽然扑在文渊背上,搂着他的脖子,道:「喂……去哪里
啊?」文渊这时已醉了七八分,登时被压得举步维艰,苦笑道:「我抱紫缘去睡
觉,你别拉着我啊。」小慕容在他耳边嘻嘻地笑,柔声道:「我……我也要……
睡觉。」

  文渊侧过头来,见她醉态可掬,又丝毫没有松手之意,只得强提劲力,拖着
小慕容走到棚下,轻轻蹲下,让紫缘躺在已经铺好的软草上,正打算回身扶小慕
容,不料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摔倒,正扑在紫缘的胸口。紫缘呻吟一声,
仍是迷迷糊糊,说道:「渊,不要喔……」

  文渊怔怔地伏在紫缘身上,觉得脸颊旁软绵绵、暖洋洋,舒服之极,忍不住
廝磨几下。紫缘虽然醉了,居然还很是敏感,轻轻扭动着身体,又呻吟了几声。

  他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地挪前身子,吻着紫缘的双唇,听她不时发出含糊的
娇吟。

  正在这时,小慕容又趴到他背上,醺醺然地细语着:「文……哥哥,陪我…
…睡觉……」

  听着小慕容的耳畔倾诉,文渊不禁心跳加快,离开了紫缘的唇,转身让小慕
容下来,使她们并列而躺,自己蹲在两女之间,看看紫缘,昏醉之中,双颊嫣红,
朱唇欲语,却只是微喘娇声,风韵更添妩媚;再看看小慕容,俏丽的脸蛋透着丝
丝迷惘,眼神朦胧,越发惹人怜爱。

  文渊越看越是兴奋,加之酒意上涌,更觉体热如火,情欲已然勾动,当下侧
过身子,开始脱紫缘的衣服。紫缘已是昏昏欲睡,毫无抗拒之力,任他帮自己宽
衣解带,仅能微弱地呻吟。

  很快地,文渊便脱光了紫缘的衣服,看着那赤裸的胴体,原来晶莹如玉的肌
肤,因酒醉而染红,显得格外娇艳。紫缘面露羞态,举臂遮住胸部,双腿夹紧,
低声求道:「不要……茵妹……她……在这里……」文渊道:「不好意思么?」

  紫缘醉得神智不清,虽然说话,却没有回答文渊。虽然她似乎刻意遮蔽身体,
但其实已经是半昏半醒,不过是她纯出自然的反应,而且手脚无力,根本无法隐
藏她曲线毕露的乳房。私处虽然尚未湿润,但是光看她那尽力并拢双腿、不胜娇
羞的模样,却已是令人遐思不断,热血沸腾。

  美人一丝不挂,醉卧身畔,面对如此诱人的紫缘,一般男人定然已按耐不住,
急於上前纵欲。不过文渊虽在酒醉之际,对娇弱的紫缘还是不忘爱惜,依然珍而
重之地爱抚她的肌肤,务求使她满心欢畅,一同享受亲暱时的美妙感觉。

  不久,文渊的体贴便得到了回应。迷醉的紫缘无法自制,不时泄露出娇柔的
呢喃,两条腿也自然而然地舒展,让文渊将绮丽的私处尽收眼底,而且水光潋滟,
显得非常渴求文渊的呵护。

  这个香艳的需求,虽是文渊引发,却也只有文渊能替她纾解了。他当仁不让,
解下了衣带,轻轻跨上紫缘下身,两人的身子都颤了几下,慢慢紧密结合。而后,
一场大汗淋漓的春闺情事便开始了。

  「嗯……呃……嗯嗯……」

  小枫正在棚外收拾,听到这一阵欢乐的舒叹,霎时满脸通红,慌了手脚。再
一听,确定是紫缘而不是小慕容,更是羞得没了主意,心道:「紫缘姐姐得了个
好郎君,也难怪她这样,不过……也……太投入了罢?真是……真羞死人了……」

  华瑄虽然半醉半醒,也听到了这亲怜密爱之声,呆了一下,忽然摇摇摆摆地
站起来,又摇摇摆摆地往棚子走去,只是走得不稳,好像每一步都可能跌倒。小
枫连忙过去扶住,道:「华姑娘,等一下再进去吧。」华瑄大力摇头,叫道:「
不行,我要找文师兄!文……呃,呃。」她醉得其实也十分厉害,走了几步,便
倒在小枫身上,差点也把小枫给拖倒在地。小枫无奈,只好忍着羞意,扶华瑄走
到棚下。

  火堆离棚远了,夜色朦胧之中,小枫隐约看见文渊和紫缘裸体交缠,动得并
不厉害,但是每当文渊深深推进,紫缘便舒服地娇吟着,只是有一点莫可奈何的
感觉,却也隐藏不住满含其中的愉悦之意,似乎说不尽的喜欢。小慕容罗衫半卸,
肌肤隐露,横卧在一旁,迷濛地望着两人缠绵,唇间也透着些许的喘息声。

  虽然小枫自幼长於青楼,但只是一个送茶递水的丫环,之后便是服侍紫缘,
从来没有接客,犹是处子之身。妓院中尽是男欢女爱之事,小枫听得虽多,却鲜
少亲眼目睹。这时她看着眼前艳丽的景象,不禁恍恍惚惚起来,觉得口乾舌燥,
遍体温热,害羞之余,双腿似乎也软掉了,呆呆地跌坐在地。

  华瑄没了小枫扶持,登时无力举步,伏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往文
渊那儿过去,柔声求道:「文师兄,我……我也想要……」

  小枫听了,更是脸红心跳,刚才喝下去的醇酒,这时好像散遍全身,令她动
弹不得,眼睛半睁半闭地看下去。眼见紫缘徬徨地扭动娇躯,接受了文渊的精华,
终於躺落凌乱衣衫之中,满足地喘着气。又看着文渊坐在紫缘身旁,抚摸她的肌
肤,而小慕容挪近身来,却开始低头含弄他的宝贝,渐渐重振威风,又即进入了
她的体内。华瑄倚卧紫缘身边,似乎就要睡着了,可是还是勉强睁着一丝醉眼,
望着师兄赤裸的身体。

  沉醉的爱侣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小枫在旁,依然表现得十分放纵。小枫看在眼
里,只是又羞又窘,两腿之间好像也湿滑起来,慢慢地觉得一阵失神,暗想:「
文公子……她们……好像都很舒服,我……我如果也能那样……」

  想着想着,眼皮好像越来越重,正感魂不守舍,忽然之间,不知是哪一个人
握住她的手腕,顿时把小枫拉得斜卧在地,一慌之间,脑袋昏昏沉沉,竟也昏醉
过去了。

zxc8888 2009-3-20 19:45

              (一百六十八)

  第二天一早,文渊悠悠转醒,只觉喉头乾燥,兀自有些头痛,身前温暖柔软,
是一副女子娇躯。他宿醉未曾全解,此时仍是昏昏沉沉,按了按额角,游目四望,
只见紫缘横卧在旁边不远,清晨微曦,在她赤裸的肌肤洒上了温润的光泽,清秀
的脸蛋上微带笑意,双目未睁,犹是好梦正酣。

  他再侧头望去,华瑄和小慕容倚卧一旁,两个娇小的少女依搂共眠。华瑄慵
懒地扭着身子,一件绣红肚兜还勾在脚上,看来醒是醒了,就是不想起来。小慕
容则将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呼吸之时,便不即不离地触碰着,看来两人也都是醉
倒而睡,顾不得睡相了。

  文渊欣赏着三位爱侣的睡姿,忽然想到:「紫缘、师妹和小茵都睡在那儿…
…那这是谁?」一呆之下,急忙低头一看,怀中那女子似乎也清醒了,正好仰起
头来,两人一照面,登时同时惊叫出来。文渊是吓了一大跳,叫道:「小枫?」

  小枫更是惊惶,一下子弹起身子,颤声道:「文……文公子?你……我……」

  只支支吾吾地说了几个字,已然满脸羞红,神情慌乱之极。

  文渊一下子完全吓醒了,一看小枫衣衫不整,虽非裸体,但是腰带已经解去,
衣裳松弛,全身体态都若隐若现,煞是诱人。文渊慌得手足无措,暗道:「糟糕,
糟糕!昨晚醉得人事不知,难道……我竟对小枫……她……」

  两人正尴尬着,华瑄揉着眼睛醒来,迷迷糊糊地道:「怎么了啊……」

  睁开眼睛一看,见到小枫正呆在文渊面前,两人穿着一个凌乱,一个赤裸,
登时惊得跳了起来,大声叫道:「文师兄,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一叫,紫缘跟小慕容也都醒了,见了文渊和小枫的模样,场面更加不可开
交。众人赶紧穿好衣服,小慕容和华瑄急於问个清楚,逼得文渊狼狈不堪,回想
昨晚的事情,只是一片零碎模糊,根本记不起小枫的事。

  只有紫缘比较镇定,带小枫到一边去,柔声问道:「小枫,你还记得什么?

  说出来,没关系的。我们一直像亲姊妹一样,要是文公子真对你做了什么,
总是……总要有个交代……」

  小枫窘得直摇手,神色慌乱,叫道:「紫缘姐姐,你……你可别胡思乱想啊,
昨晚……昨晚我是也醉了,可也没醉透啊,发生了什么事,还是知道的,文公子
没有对我怎么样啦!」

  小慕容急道:「可是……你们刚才怎么会那副样子?」华瑄跟着叫道:「对
啊,这……这要怎么解释?」小枫脸泛羞红,双手低垂,指向小慕容,道:「是
……是因为慕容姑娘,昨晚和……和文公子……做完第二次之后,把我拉了过去,
脱我的衣服……」

  小慕容一呆,道:「我?」小枫点点头,道:「是啊,一边脱的时候,就…
…就把我往文公子那里推,说是……换……换我……文公子也抱住我了,我也挣
不开,只好……就给文公子抱着……」华瑄急道:「再……再来呢?」小枫低着
头,说道:「然后……文公子好像太累了,就这样睡着了。」

  文渊一怔,道:「就是这样?」小枫点点头,悄声道:「是啊,我……我也
没有力气了,后来……也就睡着了啊。」说到这里,已经脸红如火。

  这么一来,原本紧张的气氛登时消了。文渊松了口气,笑道:「谢天谢地!」

  小慕容笑道:「还好你及时醉倒,要不然像你这种人啊,才不会悬崖勒马呢。」

  华瑄道:「还说呢?慕容姐姐,问题不就是你造成的吗?谁要你乱脱人家衣
服嘛。」

  小慕容有点不好意思,笑道:「这个么……大概我把小枫跟你弄错啦,本来
是想脱你的衣服也不一定……醉了嘛,难免会做错什么。」华瑄微微脸红,噘起
小嘴,叫道:「什么嘛,脱我的衣服就没错了?」小慕容笑道:「哎呀,反正你
是一定会脱的,那就无关紧要啦。刚才你醒来,还不是没穿衣服?」

  众人说笑之际,收拾了行囊,启程再行。不过在宿醉之下,众人都还有点头
昏脑胀,尤其除了小枫之外,昨晚都享受了极其放纵的云雨之乐,更是大耗元气,
又以文渊最甚。今日和紫缘共骑驴上,管控之力不足,那驴子便大不如昨日稳当,
不时又乱跳乱冲起来,让文渊费好大的劲才能制住。

  紫缘柔声道:「还好罢?管得住么?」文渊强笑道:「可以是可以,稍微累
了些便是。」小慕容策驴过来,笑道:「怎么啦?昨个晚上太花气力了,今天这
么提不起劲来?」文渊道:「追根究底,不该喝那么多酒。昨晚醉得一蹋糊涂,
没半点节制,真不知道跟你们……有过几次了。」小慕容红晕上颊,跟着嫣然一
笑,道:「那不是让你佔了大便宜么?吃亏的是我们三个,被你欺负了那么多次。」

  文渊暗暗苦笑,心道:「昨晚是太过荒唐了,可不能时常如此,实在太伤身
子,否则牡丹花下死,可不是什么光彩事。」

  众人纵骑而行,过郊野,近人烟,到了午时,离京城已无多少路程。

  华瑄侧头向着文渊,说道:「文师兄,我们要进城,还是直接去赵县找向师
兄?」文渊道:「先进城罢,咱们也该歇一会儿了。总不成皇陵派一朝存在,我
们便一朝不进京城。」小慕容笑道:「皇陵派眼线再多,总不可能每个都认识我
们,也不必那么担心。」当下五人便策驴进城。

  这一日的京城,气氛却和平时大不相同,虽然喧闹依旧,但是喧的闹的,是
明朝定都以来从没发生过的大事。

  文渊等五人进城没多久,很快便听得了这个消息:正统皇帝亲征瓦剌,行军
至土木堡─怀来县西二十余里─,被瓦剌军队团团包围。八月十四日上突围而走,
半路被也先率军追到,一战之下,全军覆没。五十万人马成了遍野尸骸,随行的
文官武将,几乎全部命丧乱军之中,包括大倡亲征的王振,在大败之余,号哭不
已,被恼怒的护卫将军樊忠一鎚打死。

  而正统皇帝,堂堂大明天子,则被瓦剌铁骑北掳而去,未得逃回京城。

  败兵回报京中,如此大事,已然震动朝廷,奉天殿上百官痛哭,乱成一团。

  乍然闻此巨变,文渊大为惊愕,想到寇非天死前言行,顿时了然:「我只以
为寇非天所言,是告诉我这一战的惨败,会让龙驭清有机可乘,不料连当今皇帝
都给瓦剌俘虏了。国一日无君,朝野势必动荡,这就是寇非天所暗示,龙驭清的
机会?」

  这是他先前未曾预料到的情势。皇帝沦为外敌战俘的大祸,晋有永嘉,宋有
靖康,都是导致国破家亡,江山易主的大惨变。如今发生了这等变动,文渊即使
不想多管龙驭清的事,这时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秋风吹笼下的京城,彷彿瀰漫着兵戎相见的肃杀之气。

zxc8888 2009-3-20 19:46

              (一百六十九)

  正统皇帝陷於瓦剌,宫中也做出了应对之策。前任宣宗皇帝只有两个儿子,
长子朱祁镇即为正统皇帝,弟弟朱祁钰封为郕王。这时正统成为瓦剌俘虏,皇太
后立正统之子朱见深为太子,命郕王为监国,翼辅朝政。朱见深不过才两岁,如
何能治理国事?临朝议政的诸般事务,自然着落在郕王身上。

  大军出征之前,兵部尚书邝埜力谏无效,随驾出京,兵部事务交由左侍郎于
谦处理。而今邝埜已死於败军,于谦便即调动两京、河南备操军,山东及江苏沿
海卫所备倭军,江北及河北各府运粮军赶赴京师,巩固防卫。京城精兵本已在土
木堡牺牲殆尽,仅余残兵弱卒,如此一经部署,对於抵禦瓦剌进兵自然大有护卫
之效,人心安定不少。

  文渊等五人落脚京城外的客栈,数日下来,不见皇陵派有何动静,心中不觉
暗暗纳罕。这天众人聚在房里,交换意见,小慕容说道:「照理来说,龙驭清要
是真要作乱,应当不会放过这皇帝被俘虏、朝廷失去主宰的时候,现在却一点动
静也没有,这可奇怪了。」

  文渊摇了摇头,倒了一杯茶,举到唇边,又放了下来,说道:「我不知道他
在打什么主意,也许他觉得时机未到,又或许他正在制造时机,也可能他根本不
打算造反。」

  华瑄无聊地用手指敲着自己的茶杯,没精打采地道:「那我们还要在这儿待
多久嘛?」这几天文渊和小慕容轮流出去探查,华瑄总是留下来护着紫缘和小枫,
成天待在房里,不免觉得气闷。

  文渊道:「再等一段时日看看,倘若情势稳当,我们自然也不必耗在这儿。

  这样吧,师妹,你要是觉得无聊,不如明天由咱们出去,小茵留着好了。」

  华瑄登时双眼明亮,笑道:「好啊,我要!」小慕容笑道:「又不是出去玩,
有什么好高兴的?这样正好,我可落得轻松呢。」

  次日一早,文渊和华瑄出了客店,行经皇城朝阳门,远远便见一队人马,往
一处宏伟府第而去。

  华瑄留上了神,瞧那人马服色,低声道:「文师兄,那好像是锦衣卫。」文
渊点点头,再看那宅府雕樑画栋,却是王振的府第,他初到京城时,曾和郝一刚
等来此,因而救得紫缘平安。

  文渊道:「咱们过去看看。」两人漫步而去,见王振府第四周围了不少人潮,
一问之下,才知原来这日奉天殿上,郕王和群臣共商政事。昔时王振作威作福,
此刻丧命土木,百官的奏章顿如潮水一般,痛劾王振,要郕王将王振抄家灭族,
罪状告於天下。

  这一批锦衣卫,正是前来捉拿王振的族人。不过多久,王振满门老少哭哭啼
啼地被押了出来,包括从子王山在内,一一被缚往宫中。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对之唾骂不绝。

  华瑄轻声叹道:「就算王振是大奸臣,他的家人可不见得全都是坏人啊,怎
么全部都捉了起来?」文渊道:「「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这些人如此下场,
那也是王振所造成的。」

  华瑄呆呆地观望着,忽觉脚边裤管被什么拉动,不禁低头下去一看,只见一
团毛绒绒的东西,黑白相间,却是时常在赵婉雁身边的小白虎,正咬着自己的裤
管向外拉扯。

  她大为惊奇,道:「这不是赵姐姐那只小老虎么?怎么会在这儿?」文渊端
详着小白虎,说道:「说不定师兄和赵姑娘正在附近。」

  华瑄蹲了下去,抱起了小白虎,柔声道:「好久不见啦,向师兄也在这附近
么?」小白虎仰首上望,哇了一声。

  一人一虎默默对望半晌,华瑄无奈地抬起了头,说道:「文师兄,牠听不懂
啦。」文渊笑道:「我也没叫你问啊。」低身拍拍小白虎的头顶,说道:「罢了,
不能说人话不是你的错,听不懂你的话也不是我们的错。要是你知道师兄在哪儿,
便带我们过去如何?」

  小白虎向他低啸几声,一下从华瑄怀中跃出,从人群间跑了开去。文渊和华
瑄跟着追去,心道:「要是这小老虎真能带路,倒是奇事一桩。姑且信之,要真
不行再说。」

  一个小小的白影在大街小巷之间穿梭,奔得奇快,两人使开轻功,半点也没
落后了。不过多久,小白虎奔出了城门,一口气又跑了十多里路,越跑越快,居
然半点也没停歇。文渊暗暗称奇,心道:「看不出这个小东西气力这样悠长,在
武林中倒算得上轻功的一把好手。」

  一路渐至荒野,到了一处山脚,小白虎往几间屋子奔将过去,放声大啸。只
见门板从内打开,一个轻裳披发的少女走了出来,小白虎一下便跳到她怀中,看
那女子容貌,果然便是赵婉雁。

  华瑄极是高兴,快步奔了过去,叫道:「赵姐姐,赵姐姐!」

  赵婉雁循声望去,见是文渊和华瑄来了,登时面露讶色,说道:「文公子…
…和华姑娘?你们……怎么会来这儿?」华瑄笑道:「跟着这只小东西来的啊。
赵姐姐,你真的自己从家里跑出来啦?」赵婉雁低着头,支支吾吾地道:「是…
…是啊。」

  文渊随后跟到,拱手为礼,道:「赵姑娘,好久不见,我师兄在这儿么?」

  赵婉雁脸颊微红,道:「向大哥?他在啊,请……请先进来。」说着抱着小
白虎匆匆进屋,甚为羞怯。

  文渊见她神态忸怩,微觉诧异,但仍和华瑄走了进去,见屋中樑柱颇为陈旧,
看来向扬和赵婉雁只是暂住於此。他正环顾四周,忽听内堂脚步声响,向扬披着
长袍走了出来,笑道:「好师弟,想不到你会找到这儿。啊,连师妹都来了。」

  文渊笑道:「碰巧来到。师兄,恭喜你跟赵姑娘又见面啦。」向扬脸色微变,
随即淡淡一笑,道:「你也救出了紫缘姑娘不是?听说夺香宴给你们闹了个天翻
地覆,四非人葬身大海,程太昊也给呼延姑娘拿下了。」文渊微笑道:「算是大
功告成。」

  这时小白虎从内堂奔了出来,绕着三人跑了几圈。赵婉雁跟着出来,衣衫整
齐了许多,也梳理好了头发,只是脸蛋依然有些儿红通通的,很是靦腆。文渊朝
她一望,登时醒悟,刚才自己来的时机大是不巧,不由得有些尴尬。

  华瑄却压根儿没察觉,蹦蹦跳跳地上前去,笑道:「向师兄,你最近功夫练
得怎么样啦?文师兄的武功又进步了喔,那云非常、莫非是,可都不是文师兄对
手了呢。」

  向扬微笑道:「早听说了。师弟,咱们也好久没过招了,这就来切磋几下如
何?」文渊心念一动,道:「师兄,你已经练成「寰宇神通」了么?」

  向扬道:「有点小成,不过未竟全功。」左掌随意拍出,便是一招九通雷掌。

  文渊双袖齐卷,卷而复分,向外拂出之际,巧劲已卸去雷掌之力。不料前劲
甫消,后劲立至,向扬一掌未收,内力源源涌出,如同天边惊雷连声,霹雳不绝,
不容文渊有消解余地。文渊心道:「后劲来得好快,师兄的雷掌造诣,果然大有
进步。」左掌拍出,应以「黄云秋塞」曲意,去势辽阔无垠,一边容蓄向扬掌劲,
一边收步而退。只听磅地一声,文渊连连倒退之际,已经背撞门板。文渊势在不
得不退,顺势转身开门,弹出屋外。

  才刚出门,向扬已紧跟而至,左掌飒飒飒再出三招,文渊接连避让,转而跃
起,右手拂出,左手斜劈,已是「渔樵问答」之势,刚柔并济,有如山岳叠嶂、
大海浩漡,一招间反客为主,两重劲力夹攻向扬。向扬赞道:「好招数!师弟,
小心了!」右拳击出,掌心空握,赫然是九通雷掌绝招「春雷百卉坼」的架势。

  华瑄和赵婉雁跟着出来,正好瞧见这一幕,华瑄看出是这记猛招,吓了一大
跳,叫道:「向师兄,不要太认真啊!」同一时间,向扬右手五指迸开,「春雷
百卉坼」猛劲骤发。文渊但觉一股雷火爆发般的猛劲袭来,不由得凛然心惊,双
掌急拢,催动「九转玄功」而出「潇湘水云」,绵劲如万缕柔丝,缠上向扬右拳。

  只听一声闷响,文渊已被震开两步。向扬右掌出过,左掌随上,左掌右掌,
连环重击,将「疾雷动万物」的迅猛之势,佐以「春雷百卉坼」的惊人厉劲,同
时施展两招之所长,真如春雷乍响,唤动天地,比之当日一招击败龙腾明,这时
向扬的「春雷百卉坼」,运用得更是神妙无穷。

  这一番猛攻强横绝伦,向扬一掌掌打出,文渊便一步步后退。疾风骤雨般的
攻守之中,猛听两人齐声大喝,四掌砰地相击,文渊立足不定,向后震倒,单手
支地一按,在草地上打了个滚,才能翻身跳起。向扬退了几步,脚步却仍稳凝之
极。两人相对互望,都没再出招。

  赵婉雁赶上前去,满脸苍白,拉着向扬的手,低声道:「向大哥……」

  向扬拍拍她的背,笑道:「较量一下功夫而已,别吓成那样。」

  华瑄呼了口气,叫道:「好啦好啦!向师兄,文师兄,你们别再比啦,怎么
打得那么认真嘛?」文渊摇摇手,道:「我看就此打住了,再打下去,我可招架
不住了。」向扬微笑道:「师弟太谦虚了,刚才这几下功夫可了不起,比起以前,
那可……可高明得太多了。」

  文渊道:「多谢师兄。」心里却觉得有些疑惑,心道:「师兄刚才的招数虽
然厉害,但是若论到「寰宇神通」的应用,却似乎犯了跟龙腾明一样的毛病,偏
於刚猛,不能像龙驭清那样包罗万有,劲力纵控自若。不过师兄也没有像龙腾明
那样太过偏颇,或许只是一时之失……」

  正自想着,忽听得几声咳嗽,一回神,却见向扬捂着口,两眼紧闭,似乎强
忍着什么。文渊一惊,急忙上前,问道:「师兄,怎么了?」向扬放开了手,摆
了一摆,忽然身子一震,弓着身子,剧烈咳嗽起来。只咳了几下,猛地一口鲜血
洒在草地上。

  华瑄大吃一惊,叫道:「向师兄!」赵婉雁更是惊惶,急得几乎哭了出来,
扶住了向扬,叫道:「向大哥,不要!」向扬低垂着头,没有再出声音,鲜血沥
沥,身子一斜,蹒跚地倒了下去。

zxc8888 2009-3-20 19:46

              (一百七十)

  「好暗……这是哪里?」

  低吟声中,向扬睁开眼睛,环绕四周,尽是一片黑暗。一团冷气迎面而来,
向扬警觉,倏地抽身跃开,喝道:「是谁?」

  一个娉婷的身影从黑暗之中飘出,轻轻投在向扬身前,柔声说道:「向大哥,
是我啊!」向扬低头一看,隐隐看出一个秀丽的轮廓,正是赵婉雁,登时满心欢
喜,紧紧抱着她的身子,道:「婉雁,你怎么会在这儿?」赵婉雁回侧身子,指
着身后,轻声道:「是他送我来的啊。」

  向扬举目一望,赫然见到片片灰影,如带阴风,蓦地现出了黄仲鬼的形象。

  他一言不发,走上前来,掌成「太阴刀」之势,朝向扬面门劈到。

  向扬大吃一惊,急欲挺臂格挡,但是不知怎地,身上劲力全失,一时竟然动
弹不得。眼见黄仲鬼掌缘将至脑门,向扬惊骇之下,突觉体内一阵剧烈震动,身
子猛地弹跳一下,接着便是一阵眼花撩乱。

  他陡然回过神来,眼前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坐在屋中床上,赵婉雁、文渊和
华瑄都在床边,窗外暮色满天,已是黄昏。他呆了一呆,这才想起自己先前昏了
过去。

  赵婉雁见他转醒,脸上担忧的神情这才缓了下来,柔声说道:「向大哥,觉
得怎么样?」向扬摇了摇手,道:「不要紧,不必担心。」

  文渊神色凝重,说道:「师兄,这些日子里,你跟什么人动手了么?你身上
的内伤不轻啊。」向扬脸色微变,不发一语地转过身来,双脚踏地,便要起身。

  赵婉雁上前搀着他的手,向扬微微一笑,道:「婉雁,不必扶啦,我可没那
么弱不禁风。」赵婉雁摇着头,仍是搀扶着他。

  华瑄说道:「向师兄,你……」向扬竖起右掌,说道:「没什么,一点小伤
罢了。」望了望窗外,说道:「天色不早了,师弟,师妹,你们先回去罢,别让
紫缘姑娘她们又出了什么差池。」

  文渊知道师兄的脾气,既然他有意回避话题,就算再问也得不到答案,心想
:「一段时日不见,不知道师兄碰上了什么事。师兄既然不说,只有明天向赵姑
娘问一问。」便即说道:「那么我们明天再来。师兄,你多保重。」向扬点了点
头,微笑道:「用不着太担心,我好得很。」

  待得文渊和华瑄离开,向扬游目四望,不见小白虎,说道:「小傢伙哪儿去
了?」赵婉雁道:「宝宝已经睡着啦。」向扬点点头,按着胸口,说道:「婉雁,
你也去休息一下罢。」赵婉雁轻轻摇头,柔声道:「你才该休息啊。我去做晚饭,
你好好歇着罢。」向扬不忍让她担忧,当下又坐回床上。

  赵婉雁扶他躺下,盖好被子,微笑道:「向大哥,你好好睡一觉,等一下做
完饭,我就来叫你。」说着走出了房外。

  向扬见她出去,便即掀开棉被,坐起身来。他闭上双眼,叹了口气,静静地
沉思着。

  「内伤加剧了……我修练寰宇神通,果然出了差错。那天击败龙腾明,的确
是因为寰宇神通的妙用。但是从那之后,始终不能施展如意。即使能将「寰宇神
通」和「九通雷掌」融合为一,也只是在不经意时,根本无法掌握。我的武功,
难道就这样停滞了?

  「几天之前,婉雁来了,真想不到,黄仲鬼竟然在路上救了她。看她的样子,
还当真不知道黄仲鬼是什么人。

  「那天晚上,那位奇怪的姑娘不见了,我出去找她,想不到就遇上了黄仲鬼。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我并不想杀你,只是来找你了结一桩遗憾」。在巾帼
庄上,我和师弟、大慕容联手击退了他,想必他嚥不下这口气。结果,他这次只
使一只右手,就将我打倒在地。原本他的功力就已经炉火纯青,居然还能更上一
层楼……」

  想到这里,向扬睁开了眼睛,望着窗外火红的天空。

  「好厉害的太阴刀,凭我的功力,的确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想不到差距竟
然是越来越大。他赢了之后,就这样走了,一句话也没有说。也许他的遗憾是了
结了,可是这笔帐我也得要讨回来。虽然任师叔对我的武功认可,但是这些日子
的修练,不但对黄仲鬼全无用武之地,就连师弟也赶了上来,修为精进如此神速。
云非常是个厉害角色,我还没有击败他的把握,想不到已经是师弟的手下败将。
师弟的武功,比我想像中进步更快……可是,我呢……」

  他遥望天边浮云变幻,想着想着,越来越是心浮气燥,忍不住跳下了床,大
叫一声,连拍数掌,风声凌厉,猛地回身一掌,重重拍在墙上,「砰」地一声,
震得满室回响。

  一会儿,门外脚步声响,赵婉雁匆匆忙忙地奔了进来,急忙问道:「怎……
怎么了?」向扬道:「什么怎么了?」赵婉雁轻声道:「我……我刚才听到叫声
……」向扬一怔,跟着微笑示意,说道:「有些气闷,发泄一下罢了,没事的。」

  赵婉雁吁了口气,柔声说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伤势又发作了呢。」

  说着,脸上露出了安心的微笑,正要转身出房,向扬忽然走上前去,按住她
的肩膀,轻轻地说道:「婉雁,慢着。」跟着将她身子转向自己,一言不发地望
着她。

  赵婉雁楞了一下,跟着脸庞渐红,有些慌乱地道:「又……又怎么啦?」向
扬仍是静静地看着她,接着伸出了手,搂住了她的腰,另一手抬了起来,在她脸
颊上轻轻抚摸。赵婉雁怦然心跳,呆呆地望着向扬,不知该做什么,只眼中流露
出害羞的神情。

  向扬看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禁露出微笑,手指卷了卷她长长的头发,
轻声说道:「这样就好。只要看着你,我就觉得很平静,很愉快。」赵婉雁听着,
脸上更添赧红,靦腆地低下了头,悄声说道:「向大哥,不要这样说啦……好丢
人喔。」向扬笑道:「我可是说真的,又不是取笑你。」说着抱着她转过身来,
走了几步,便把她往床上压倒,手掌往她胸口摸去。

  赵婉雁吓了一跳,急忙叫道:「等……等一下,现在不行啦!」向扬道:「
怎么?」赵婉雁轻声道:「我要做饭啊……」向扬笑道:「晚饭不急着做,先做
这个比较要紧。」赵婉雁羞得连连摇头,叫道:「不……不行,那样我就没力气
做晚饭了啦……」向扬道:「那就我来做好了。」说着手上一捏,已经握住赵婉
雁一边乳房,慢慢揉了起来。

  赵婉雁身体微一颤动,慌张地喘了一声,便急忙扭身闪避,轻声道:「向大
哥,你才刚刚受了伤,不要这样嘛……」向扬笑道:「因为受伤,所以才要你帮
我治疗啊。」赵婉雁俏脸通红,说道:「哪……哪有这样治疗的?」向扬仍是把
玩着她的乳房,笑道:「当然有了,心情一好,伤势自然好得快啊。」

  赵婉雁唔了一声,神情困惑,好像有点信以为真,以手撑起了身子,坐在床
沿,轻声说道:「好嘛……可是,向大哥,你不能太过火喔,身子要紧。」向扬
微笑道:「这我不保证,你的身体太可爱了。」说着双手齐施,对她那一对丰满
的乳峰大肆挤压,弄得她衣衫皱褶迭出,柔软的乳房不断变形。

  「呃……啊啊……」赵婉雁羞涩地闭上眼睛,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两片樱唇
开合不定,吐着紊乱的喘息。在向扬的揉动下,赵婉雁胸口的衣料逐渐湿了起来,
慢慢渗出了乳白色的汁液,沾了向扬满手。

  赵婉雁挣扎了几下,娇喘细簌,略带怨叹地道:「向大哥……先脱衣服啦,
这样……啊、啊……衣服……衣服又湿掉了……」向扬假装没听见,反而更加努
力地搓弄她的乳房,潮湿的衣服贴住她的身体,轻而易举地便摸到了两粒小小的
奶头。

  向扬用指甲轻轻触碰,继而在周遭一圈圈地拨弄。赵婉雁顿时浑身震动,「
啊啊」地嘤咛起来,声音微带颤抖。向扬拉开她的衣襟,两个湿润的乳房一下子
弹了出来,浓稠的奶水一点一滴地从粉红色的乳头流下来。向扬微笑道:「婉雁,
小傢伙今天还没喂奶么?看来比平常还要多呢。」赵婉雁害羞地别过头,嗫嚅着
回答:「已经……已经喂过啦……」

  向扬面露惊奇神色,道:「是么?那怎么会流出来这么多?」一边说,一边
爱抚她娇嫩的双乳,尤其手指不断逗弄着奶头。赵婉雁喉间发出几声娇腻的声音,
羞得满脸发烫,急忙用双手手臂挡着胸前,略事防卫,手指抿着嘴唇,极力压抑
那股兴奋的情绪。泛着乳汁光泽的双乳肌肤,在她玉臂挤压之下,却显得更加迷
人了。

  向扬坐在床上,慢慢脱下了裤子,望着赵婉雁的脸蛋,柔声说道:「婉雁,
今天要麻烦你啰。」赵婉雁长长的睫毛霎了一下,脸上露出靦腆的神态,看来很
是难堪,怯怯地说道:「那样……那样好丢脸……你真的那么喜欢啊?」向扬举
起了手,轻轻拂过她的乳房,微笑道:「喜欢极了。」

  赵婉雁羞涩地低下了头,慢慢脱掉衣服,又脱去裙子,向扬则已经躺在床上。

  赵婉雁背对向扬,双腿跨开,坐在他的身上,仍是觉得有点紧张,深深吸了
一口气,雪白的胴体伏低下去,屁股对着向扬的脸,双手捧着自己的一对丰乳,
夹住了向扬的阳具,轻轻揉了一下。向扬身子微微一震,也抬起了手,竖起手指,
往眼前嫩红色的花瓣轻轻戳去。

  「呃呃……」赵婉雁啜泣似地轻唤一声,忍住害羞的感觉,开始用她丰盈的
乳房为向扬的宝贝服务。那酥软而富有弹性的奶子,包裹着逐渐坚硬的肉棒,温
柔而贴心地按摩着,这等享受,可谓销魂夺魄,令男人如登仙界。

  这种特别的游戏,是两人无意中想到的。每当看到赵婉雁的美乳在交欢中奶
水淋漓的模样,向扬便格外兴高采烈,而赵婉雁则羞得无地自容,觉得这个样子
实在太过难堪,只是自己却也控制不住。那柔软的乳房贴在身上的感觉,向扬爱
之如极,终於想出这个好方法,可以彻底享受她的酥胸美妙之处。

  这时赵婉雁尽心尽力地服侍爱人,以嫩肌雪肤搓揉阳具之余,更渗透出汗水
和乳汁来滋润,弄得向扬的宝贝还没释放精华,就已经白稠斑斑。裹在乳沟中的
肉棒大享艳福,那温暖充实的感觉,令向扬兴奋得几近感动。赵婉雁看在眼里,
心里打鼓般怦怦直跳,一双玉手继续揉着,口中轻声说道:「向……向大哥,这
样舒服吗?还要……要多久……啊!」

  忽然之间,她觉得双股间被迂回地摸了一把,身体不由得一阵酥软,呻吟了
一声,手指不禁多用了几分力,深深捏入乳房,一大滴乳汁跳了出来。

  只听向扬在身后笑道:「婉雁,你这儿也湿透了,看来全身上下都已经湿答
答啰。」

  赵婉雁心口重重一跳,脸上一阵发热,急叫道:「向大哥,你答非所问嘛,
还捉弄我……」向扬摸了摸她的屁股,笑道:「当然舒服,简直舒服极了。」赵
婉雁又是几声呻吟,喘了口气,轻声道:「可……可是……我快忍不住了……」

  向扬道:「忍不住什么?」

  话才说出口,只见眼前白皙的屁股颤动了一下,私处的嫩肉微微收缩,滴下
了一两滴晶莹的爱液,沾在他的脖子上。向扬见了,登时笑道:「哦,原来如此
……」

  他随即挪开赵婉雁的身体,坐了起来,改让她躺在床上,自己跨了上去,只
见她脸庞羞红,刚才的一番伺候,已令她满身大汗,肤透樱红,迷濛的双眼凝望
向扬,参杂着期盼和娇羞。向扬一手握了握硬挺的阳具,笑道:「婉雁,你看,
多亏了你刚才的辛苦,这下我的精神可全来了。」

  赵婉雁目光转向他的下体,一看之下,更加羞不可抑,赶紧偏过头去,悄声
笑道:「什么嘛……我不知道啦。」向扬俯身下去,在她耳边笑道:「多说无益,
现在我来回报你。」说着扳过她的脸蛋,朝她双唇吻了上去。同一时间,腰部用
力挺进,叩关直入,插进了她的秘洞之中。

  「唔唔……唔唔!」赵婉雁口唇被封住,只能含糊地呻吟,但是仍可听出其
中高亢的音调。向扬热烈地吻着她,身体缓缓抽动,往她身体内部渐次深入,透
明的汁液从肌肉推挤之中涌溢出来。

  向扬的情绪相当激动,但是他在猛烈地攻进之后,便转为柔和的出入,让赵
婉雁像是被大浪抛起之后,落在沉沉大海之中,受着浪涛迟缓而有力的沖激。他
温和地调节身体的动作,一次又一次地直达赵婉雁肉体深处,慢慢吻到她的颈边,
舔着她精緻的肌肤。

  「啊……啊啊……哈……」赵婉雁的樱唇一空出来,便即按耐不住,喘出了
欢愉的声息。向扬抱紧了她的身体,胸口互相推挤之下,白白的乳汁顺着两边肌
肤一道道地流开。

  在深刻的交合之中,两人股间的体毛些微地纠缠,沾上了不时飞溅出来的爱
液。这时的向扬,将全身精力都投注在让赵婉雁魂为之销的下身之上,同时也享
受着她美妙的胴体,抚摸她身上各处柔顺的曲线,捣进那紧密温热的嫩肉之中,
听着她无法自制而发出的娇吟,睫毛上沾着兴奋的泪水。

  他轻轻喘着气,在她耳畔细语道:「婉雁……能让我这样高兴的,世上只有
你……」赵婉雁勉强睁开双眼,朦胧地望着他,朱唇略绽,却说不出话来,只能
断断续续地喘气,脸上却已露出幸福的表情。

  「呵……啊、啊啊……哈啊……」

  经过长久的缠绵,向扬终於将阳精射入赵婉雁的体内,满足地拥抱那美丽的
娇躯。赵婉雁无力地喘息,倚在向扬的怀中。向扬爱怜地抚摸她的秀发,轻轻地
说道:「婉雁,只要有你就够了……」

  赵婉雁抬起头来,有些困惑地看着他,说道:「什么?」向扬说道:「有你
在身旁,我不该再有什么遗憾……」一边说,一边搂紧了她的腰。赵婉雁双腮再
次泛红,温柔地微笑着,微微斜着头,轻声说道:「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啊。」

  向扬微微一笑,吻了一下她的唇。

  当天晚上,向扬料理了晚饭,两人用过饭后,再次回到床上。向扬看着赵婉
雁随意穿着一袭轻衫,体态撩人,便即靠了过去,笑道:「婉雁,要不要再来一
次?」赵婉雁脸上一热,笑道:「不要啦,我已经很累了……明天,好不好?」

  向扬点头微笑,说道:「那么明天是两次。」赵婉雁呆了一下,霎时满脸通
红,嗔道:「别……别乱说啦,快睡觉,你要多休息才是。」

  两人同床而眠,小白虎卧在床边,不多久,赵婉雁已经沉沉入梦。向扬躺在
旁边,听她呼吸绵绵悠长,又看小白虎也已睡着,便轻轻掀开棉被,下了床,帮
赵婉雁盖好被子,走出屋外。

  他独步来到原野,仰望夜空繁星,心道:「为了婉雁,我一定要努力修练。
能有这样的生活,都是因为婉雁,我必须保护她……」

  向扬静静地伫立,夜风吹动衣袂,已然运起寰宇神通,默默修练心法。

  顷刻之间,一股真气浩浩荡荡,流遍周身奇经八脉,无拘无束,悠然自如。

  忽然之间,向扬耳闻一阵特异风声,立时收敛功法,睁开眼来。只见一个黑
影瞬息闪至,身法奇快,一立在自己身前,便即不动,若是他迟开眼睛片刻,只
怕还道此人早已站在身前。那人微微一笑,说道:「向师侄,别来无恙?」

  向扬看清那人面貌,不由得暗吃一惊,脸色大变,道:「龙驭清!你……怎
么会找到这里?」龙驭清神色平和,说道:「自然有我的方法。跟我过来!」左
手一举,往向扬肩头按到。

zxc8888 2009-3-20 19:46

              (一百七十一)

  这一按手劲看似不大,但是向扬心生警觉,立时退步让开,喝道:「不必装
模作样,想说什么就快说!」

  龙驭清睨了他一眼,道:「华师弟教出来的徒儿,如此不懂礼数。师伯特地
来指点你,居然这样大呼小叫?」向扬道:「胡说八道,指点什么?」

  龙驭清微微冷笑,说道:「你的「寰宇神通」,只怕已经停滞不前了罢?这
难道不需要指点?嘿嘿,照你这么修练法,再练下去也是白费工夫。」

  此言一出,向扬不由得心头一震,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龙驭清冷笑
一声,举起手来,猛地一掌拍出,一道刚劲倏忽随至,逼向八方。

  向扬早就凝神防他出手,龙驭清这一下是骤然突袭,向扬却也看得清楚,立
时出掌相拒,双掌相击,内劲交迸,两道真力猛烈拼搏,震出一声巨响。

  两人同时使上「寰宇神通」,向扬陡觉内力一出,便即一泻千里,如入虚空,
和当日京城交手的情形一模一样,正是重蹈覆辙,心中不禁吃惊。他想要撒劲收
手,龙驭清的掌力却后劲不绝,不能不加抵挡,顿时陷入能守不能攻的局面。

  这么一来,胜败之局已然分晓。龙驭清内力远胜向扬,只需加催内劲,向扬
无论如何难以抵挡,势必落败。可是他却始终不加力道,只是一点一滴耗去向扬
的功力。向扬咬紧牙关,知道如此下去,内力不免耗竭,何况日间内伤发作,更
是后继无力,却也无计可施,过得片刻,已是累得满头大汗。

  龙驭清察觉他内力将尽,脸上露出笑意,掌劲微吐,将向扬震开几步,负手
而立,道:「「寰宇神通」的奥妙所在,你根本抓不到半点边。若是我要取你小
命,不过举手之劳。」向扬回瞪一眼,只觉手脚酸软,勉强运使残力,才不致跌
倒在地。他强自挺直身子,道:「你要杀我,当然容易得很,又怎么样?用不着
在那里逞威风,总有一日,我会赶到你前头去。」

  龙驭清冷笑道:「好志气!可惜啊,你那姓文的师弟或许能追得上我,你却
是毫无希望可言。」向扬神情微微一变,道:「为什么?」

  龙驭清道:「因为你是师兄。嘿嘿,想必你师父没有跟你提起过。本门在武
林之中,并无开宗立派,各种精妙武功传人,必定要千挑万选。收了一个徒弟的
意义,代表什么,你可知道?」向扬道:「收徒弟就收徒弟,又代表什么了?」

  只听龙驭清冷笑几声,淡淡地道:「收了一个新徒弟,就代表放弃了以前收
的徒弟。若不是找到了比从前更优秀的人才,绝不会轻易收为弟子,这都是为了
武功的传承。」向扬一听,心中陡然一震,耳边又跟着听到:「我是如此,你也
一样。所有最上乘的绝艺,都在华玄清和任剑清的身上,继而传到文渊那小子的
身上,至於你……嘿嘿,嘿嘿,迟早会被师弟给追过去,再也抬不起头来……」

  向扬大叫一声,放声怒喝:「胡说八道!」起手一掌直拍过去,却打了个空,
龙驭清已在一旁丈余,静立夜色之中。向扬转过身来,朝着龙驭清戟指大骂:「
龙驭清,你这卑鄙小人!你以为编了一套鬼话,就能挑拨离间我和师弟?」

  龙驭清仍是冷笑,道:「你不信?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看看我的三个师弟,
一个得到了师门的太乙宝剑,一个学到了本门的所有武功,一个获传「文武七絃
琴」,我学到了寰宇神通,却又无用。要不是我当上了皇陵派掌门,这「寰宇神
通」的功夫,等於废物!」

  向扬听着,不禁起了疑心,道:「无用?什么意思?」龙驭清道:「修练九
通雷掌,走的是纯刚猛的路子。早在此时,九转玄功便已偏向阳刚一路,若是要
再修练寰宇神通,以求刚柔并济,必将事倍功半,甚至一无所获。

  即使练成了,那也无法和九通雷掌应用得宜。当日你那一招「春雷百卉坼」,
威力虽然不错,但也仅限於此。内外顺序颠倒,若要强练……嘿嘿,你这几天内
伤吐血,难道还不心知肚明?」

  向扬瞪着龙驭清,道:「好啊,原来你早已派人盯上了我?」龙驭清道:「
你只说对一半,寻常人物,难免被你察觉,是我亲自出马。」向扬冷笑道:「这
么说来,我该说承蒙关心了?」龙驭清道:「你是难得的练武良材,纵然天资不
及文渊,却也大有可为。只不过再这么下去,不免埋没了。」

  说到这里,龙驭清举起右掌,静静地道:「你和我一样,先练了九通雷掌,
要再练寰宇神通,那是白费力气。你的师祖以我修练无成为理由,将寰宇神通又
传给了你师父,连同「九通雷掌」的招数一起传授。他依序修习,成就自然胜过
了我。这是老贼的阴谋诡计,要除去想抛弃的徒弟。嘿嘿,但是他绝对想不到,
皇陵派的「皇玺掌」掌法,足以驾驭寰宇神通的威力。向扬,你若不愿自己的寰
宇神通成为废物,为今之计,只有学「皇玺掌」!」

  向扬听得「皇玺掌」三字,脸色倏地一变,道:「我听说过,那是皇陵派掌
门才能修得的掌法。你……」龙驭清道:「我之所以来此,正是要你入皇陵派。」

  指着向扬,说道:「就如我所说,你是个人才。只要你进了皇陵派,祖陵守
陵使的位置就是你的。除此之外,很快地,皇陵派掌门的位置也是你的,皇玺掌
的绝技,师伯更可以传授予你。」

  一连三个优渥的条件,向扬听得惊异不已,呆了好一阵子,才道:「龙驭清,
你发疯了么?」龙驭清紧盯向扬,道:「掌门之位,我已经坐不久了,需要一个
后起之秀来继承。向扬,你我本无深仇大怨,先前纵有仇视,也不过是为了我捉
来任剑清一事。你若是对皇陵派有何不满,也大可在接任掌门后整顿。」说到这
里,语气已经大为平和。

  夜空起风,黑云遮蔽了半弧残月。向扬听着他说话,一直沉默不语,静了半
晌,才开口道:「皇陵派的事,我没什么兴趣。寰宇神通怎么练,那是我自己的
事。龙驭清,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但是我自己清楚得很,我师父不是
你所说。至於那皇玺掌,我不想学,也不用学,即使师弟的武功超越我,那也是
他的本事。」

  龙驭清微微冷笑,道:「你现在还可以这么说,那一天当真来临时,可就不
见得了。」向扬瞧着他,并不说话。但听龙驭清道:「你等着瞧罢,就在你的修
为停滞不前时,文渊的武功依然不断进步。不管你怎么拼命苦修,他就是可以赶
上来,而且武功越来越是精妙。你求之不得的境界,他很快就会达成。你所做不
到、得不到的,在他而言全都轻而易举。即使你再恨、再不甘心,事实仍是如此!」

  说至此时,龙驭清神情流露阴狠之色,似乎所说的,已不是对向扬诱说,而
是身历其境。

  他微微一顿,又说道:「这就是你师父挑选悟性授徒的明证!任剑清一定也
看出了这一点,才将「文武七絃琴」交给他。还有,你那位小师妹,想必得了华
师弟的口传,不知还藏了多少武学秘密,迟早全部落在文渊手中。你要是不早点
醒悟,嘿嘿,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到那时候,你会恨得想把那小子大卸八块的。」

  向扬微微抬起头来,道:「什么死路?」龙驭清道:「我说过了,师兄是会
被师弟所取代的。要绝除后患,做师弟的非杀师兄不可。嘿嘿,韩虚清,华玄清,
任剑清,哪一个不想杀了我?若非我学得了皇玺掌,那就处境堪忧。向扬,快想
通罢,目前的你,想要精进武学,除了皇玺掌之外,你没有其他选择。」

  晚风吹动向扬衣衫,袍袖缓缓飞扬。只听他说道:「开口皇玺掌,闭口皇玺
掌,这门掌法到底有什么了不起,我可全不明白。」龙驭清嘴角微扬,道:「想
见识一下么?」右掌缓缓举起,朝着向扬,架势平凡无奇,只是这么按来。向扬
出掌应去,双掌再次相击,向扬顿时脸色苍白,脸上佈满错愕神情。

  这一次过掌,只是顷刻之事,龙驭清立时收掌,以手按胸,道:「这就是「
皇玺掌」掌力,搭配「寰宇神通」的威力。你要是学了皇玺掌,同样可以拥有如
斯功力,这两种绝学交融的境界,天下无可匹敌。」

  向扬并不说话,转身便往屋子走去。龙驭清也不上前追赶,说道:「决定如
何?」

  向扬停下脚步,并不回头,沉声说道:「一个月之后,我会去告诉你答案,
现在你滚远一点,少来烦我。」说完,迳自大步走开。

  龙驭清听他如此说话,也不生气,只是微带冷笑,说道:「好得很。」

  转过身子,在夜色中悄悄走了。

  「啪哒」一声,向扬进了屋里,关上了门。他走到内堂床边,就着窗外淡淡
的月光,凝望赵婉雁熟睡的脸蛋,肩膀一起一落,轻轻叹了一口气。

  次日清晨,阳光洒进屋内,赵婉雁正懒洋洋地窝在被子里,忽然觉得有什么
东西正在胸前摩动,弄得她有点痒痒的。她扭了一下身体,迷迷糊糊地说道:「
嗯,宝宝……不可以喔……」话一出口,那动作就停了下来。赵婉雁本来半睡半
醒,便又静了下来。

  不过胸口的感觉才刚消失,赵婉雁又觉得股间有什么在骚动着,一根东西不
断往她的私处探索过去。她轻轻颤抖几下,声音稍微大了一点,但仍是很不清醒
地呢喃道:「宝宝……不行啦,这样……不乖喔……」她一边说,一边摩擦着两
条腿,还是不想起来的样子。

  再过一会儿,已经不只是私处,大腿上也传来一阵柔软触感,那件异物同时
往股间蜜洞钻来,感觉颇为粗大。

  「唔……宝宝,不要啦……嗯嗯……呵、哈哈……啊……啊……」尚未清醒
的赵婉雁,犹自夹着一双美腿,梦呓般地低语着,可是字句之间,已经掺杂了许
多轻微的喘息。她还想再小睡一下,忽然腰间一重,一根灼热的肉棒插进了她的
嫩穴之中。

  「啊?嗯、啊……啊呀!」赵婉雁吓了一大跳,一下子睁开眼睛,清醒了过
来,立刻清楚感觉到下体受到的连续冲击,惊慌地呻吟起来。只见向扬撑在自己
身上,下身正用力挺进。他见到赵婉雁醒来,微笑了一下,说道:「婉雁,你醒
啦。」

  赵婉雁喘着气,很勉强地呻吟着:「醒……醒了……啊、啊啊……向大哥,
你……你怎么这样啦,才……才一大早的……就、就……」向扬持续着动作,微
笑道:「你今天睡太久啰,太阳都照到屁股上啦,我是叫你起床啊。」赵婉雁羞
得不断挣扎,脸蛋红如苹果,叫道:「可是……唔、唔唔……讨厌,哪有这样…
…叫……人……啊啊、啊哈……」

  向扬低下头去,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就是叫不起来啊,你看,衣服都已经
脱光啦。」赵婉雁这才发觉,自己全身都已经光溜溜地,一件衣服也没剩下,不
知道什么时候被向扬给脱去了,整整齐齐地叠在地上,睡在地上的小白虎却不知
上哪儿去了。

  她喘了一下,说道:「衣服……跟叫我起床,有……有什么……关系?」向
扬吻了她一下,笑道:「没太大关系,可是很漂亮哦,我很喜欢呢。」

  说着深深插入,身子缓缓前挺之际,赵婉雁不由自主地拖出一个长长的颤声,
声调又娇又甜,神态满是羞涩。

  她接连呻吟几下,声音似乎飘来飘去,轻轻地娇嗔着:「什么……什么嘛!
我……啊、哈……向大哥,你一开始……根本就没有叫我吧?」向扬闭了一下眼
睛,很快又张开来,笑道:「婉雁,你知道我想要做,所以一开始就在装睡吧?」

  赵婉雁急道:「哪有,人家真的还没醒来啊……啊、啊啊……」她才说出一
些话,紧跟着就被向扬的攻势所降服,在阳具的快速抽送下前后晃荡,胡乱地呻
吟着。

  向扬挺起身来,接着抱起赵婉雁的腰,两人在相对而坐的姿势下继续交合。

  由於才刚睡醒没多久,赵婉雁似乎还觉得酥酥软软,使不上什么力气,只有
搂着向扬的脖子,倚靠在他的身上,不住声地喘气,任他使劲抽插。柔软的乳房
不断拍在向扬的胸膛,响着清亮的节奏。若说现下她身体哪儿特别有力,也只有
双腿之间,私处的肉壁阵阵紧缩,对向扬的进击频频回应。在这肉体的结合处,
不仅爱液肆流的景象十分绮艳,那噗滋噗滋的抽弄声,更是淫靡到了极点。

  向扬一手搂住赵婉雁的腰,另一手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捏,说道:「婉……
婉雁,才刚刚睡醒,就可以这么厉害啊……」赵婉雁羞得连连摇头,急忙叫道:
「我……我不知道……啊啊、唔……你讨厌……乱讲……」说话之际,向扬攻势
连绵,很快又让赵婉雁兴奋得说不出话来。不过说不出话,和叫不出声音可完全
是两回事,不知是否大清早精神较佳,赵婉雁的娇声萦绕不绝,到后来更是顾不
得羞耻,极尽放荡之能事,身体的配合更是生动,娇美的胴体被摆佈得浪态毕露,
活色生香。

  这一场晨间云雨,到了结尾,又弄得赵婉雁全身上下一片湿淋淋。向扬正面
射出一次之后,似乎意犹未尽,将气喘吁吁的赵婉雁翻过身子,捧着她的丰臀,
又从后面攻了进去。

  经过连续两次的缠绵后,已是日上三竿。赵婉雁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喘息
着,轻轻摇着头,说道:「向大哥……」向扬抚摸着她的背脊,道:「怎么啦?」

  赵婉雁很委屈似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我快累死了啦……怎么可以接
连两次,太过分了……」话虽这么说,但是看她手指轻轻抚过自己肌肤,以及那
撩人的卧姿,还是明显流露出「满足」的感觉。

  向扬拿来一条布巾,替她擦拭着身体肌肤,笑道:「抱歉,抱歉。你那半睡
半醒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了。」赵婉雁嗔道:「那……那
也不用来两次啊!」向扬笑道:「可是第二次时,你看来比第一次还要尽兴啊。」

  这话一说,赵婉雁耳根登时红了起来,轻轻地道:「哪……哪有……」

  她接过布巾,也替向扬擦了擦汗,两人各自穿上衣服。赵婉雁忽道:「向大
哥,你最近……是不是不太高兴?」向扬道:「不高兴?怎么会?」赵婉雁低下
了头,轻声道:「这几天,你特别喜欢……跟我……这样……可是,我觉得,有
几次你是……心情不太好的,好像在发泄什么……」

  她抬起头来,看向扬脸色有点凝重,登时有点慌了,急忙说道:「向大哥,
我不是怪你哦,不管哪一次,你都是对我很好的。可是……」她顿了一顿,才低
声说道:「我……我觉得,你既然有心事,可以跟我说啊。我也想帮你分担一下
……不要……不要都自己忍耐着……」

  向扬静静地听她说完,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婉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么?」赵婉雁点点头,说道:「什么事我都会答应的。」向扬低头沉思一阵,终
於又抬起头来,说道:「我有一件要紧事,必须离开这儿一阵子,这段时间,我
会找师弟、师妹他们来陪你。你可以等我吗?」赵婉雁微笑道:「可以啊,你也
不能总是陪着我。要多久啊?」向扬道:「一个月。」

  赵婉雁愣住了一下,道:「一……一个月,这么久吗?」言语之中,显得很
是为难。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叫声:「向师兄……向师兄!」

  向扬微笑道:「师妹来了,咱们先出去,一会儿再说。」赵婉雁怔怔地点了
点头,和向扬走了出去。一开门,便见到文渊和华瑄,小白虎从两人脚边飞快窜
进屋中。文渊道:「师兄,身子觉得如何?」向扬微笑道:「没问题,我好得很。」

  四人进了屋里,赵婉雁进去沏了一壶茶来,才刚就坐,小白虎便跳到了她的
怀中。华瑄笑道:「赵姐姐,这只小老虎好像把你当妈妈一样。」赵婉雁嗯了一
声,有点心不在焉。

  文渊见赵婉雁神情不太对劲,便望了望向扬。向扬拱手置於桌上,说道:「
师弟,你们现在住在京城的客栈么?」文渊道:「是啊。」向扬道:「能不能先
住到这里来?连同紫缘姑娘、慕容姑娘她们一起。」

  华瑄极是高兴,叫道:「好啊,我要!」文渊微笑道:「师兄,这样不会打
扰到你和师……赵姑娘么?」向扬道:「不会,因为我要出去一阵子,一个月后
才会回来。」

  文渊和华瑄听了,登时吃了一惊,华瑄叫道:「一个月!向师兄,你……你
不是……你才跟赵姐姐重见没多少天吧?又要出去一个月?开玩笑的吧?」

  向扬道:「我也觉得这是件蠢事。」文渊心中也觉不解,说道:「师兄,什
么要紧事要花上一个月?」向扬道:「练功。」文渊一怔,道:「练功?」向扬
缓缓点头,说道:「一个月之内,我必须把寰宇神通练出一个成果来。跟婉雁在
一起,我会分心的。」说着微微一笑,道:「不但分心,而且很花力气。」赵婉
雁听了,脸上登时泛起羞红,轻声道:「向大哥!」

  文渊道:「师兄,修练这等高深内功,本就是急不来的,何必……」向扬一
挥手,道:「我自有非急不可的理由。师弟,这一个月里面,你也要好好练功。

  等我回来,我会跟你好好切磋一次。」他说到这里时,语气十分凝重,文渊
听了,心里登时感到一阵错愕,望着师兄的眼神,一时竟不知如何接口。

zxc8888 2009-3-20 19:47

              (一百七十二)

  当天午后,文渊将紫缘、小慕容、小枫接过来后,向扬简单收拾了行囊,便
独自一人离开。

  对於向扬急於练功的原因,赵婉雁没有多问,只是微笑着送他出门。华瑄看
在眼里,忍不住问道:「赵姐姐,你就这样让向师兄走了啊?」赵婉雁眨了眨了
眼睛,说道:「有什么不对吗?」华瑄微微皱眉,低声说道:「你们好不容易见
面了,向师兄又跑出去,你……你不会舍不得吗?」

  赵婉雁轻轻垂首,说道:「当然会啊。」华瑄急道:「那你怎么什么都不问,
就让向师兄走了?一个月耶,连他上那儿去都不知道……」

  赵婉雁微微一笑,轻声道:「如果不是当真有要紧事,向大哥不会这样留下
我的。一个月后他就会回来,我不用担心啊。」华瑄摸了摸后脑杓,叹道:「要
是文师兄也这样出去一个月,我一定受不了的。」赵婉雁仍是带着微笑,将地下
的小白虎抱了起来,脸上却泛起了淡淡的寂寥。

  小慕容和紫缘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一同望向文渊。文渊一怔,道:「怎
么了?」小慕容凑到文渊耳边,悄声说道:「你师兄到底为什么要急着练功?把
赵姑娘都留下了,这可非比寻常啊。」文渊道:「这我也不知道。」小慕容道:
「不知道,也不问?」文渊说道:「师兄既然不肯明言,多问也是枉然。」小慕
容耸了耸肩,叹道:「好罢,反正我们还不都过来了。」

  这小屋本来称不上宽敞,只有一张床铺,一下住进这许多人,登时显得颇为
狭小。到了夜里,文渊等人只有在堂前打地铺,赵婉雁依然和小白虎睡在房里。

  几天过去了,太平无事。一日清晨,小慕容和华瑄到京城去打听皇陵派动静。

  午后,文渊在屋外练了一回指南剑法,坐在一块青岩上休息。

  他回顾向扬临走前说的话,暗想:「师兄说要我在这一个月里好好练功,那
时候表情严肃,不像是平日的叮咛而已。」转念之间,突然想到:「莫非师兄知
道将有什么大事,必须诉诸武力不可,是以自己潜心修练,也要我加紧努力?可
是若然如此,应当会跟我明说才是,怎么会这样语焉不详?」

  想着想着,忽闻一阵清韵飘来,是紫缘的琵琶声,节奏起落有致,颇为轻快。

  文渊听了一阵,站起身来,走进了屋内,只见紫缘席地而坐,弹着琵琶,小
枫和赵婉雁坐在一边,小白虎在三人之间走来走去,随着曲调摇头晃脑,尾巴东
摆西摆。

  文渊看得有趣,道:「紫缘,你是弹给牠听的么?」紫缘向着他微笑,手上
抚絃不停,轻声道:「我看牠听得满高兴的,就不知道牠懂不懂。」话才说完,
小白虎立刻叫了一声,似乎意在附和。文渊笑道:「「昔者瓠巴鼓瑟,而沉鱼出
听;伯牙鼓琴,而六马仰秣」,古人这么说,毕竟没有亲眼目睹,今天我倒是见
识到了小老虎跳舞。」赵婉雁抿嘴微笑,轻声道:「那也要有像紫缘姑娘这般,
琵琶弹得这样好的人才行啊。」

  这些日子来,文渊口中不说,心里毕竟还是对向扬这次举动十分不解。

  只是眼见赵婉雁每天面带微笑,和紫缘、华瑄等处得很是融洽,也就安心下
来。他望了望赵婉雁,见她神情开朗,心道:「我只怕赵姑娘思念师兄,这一个
月不易耐得过去,现下看来,倒是我多心了。」

  正自想着,忽听门板呀地打开,小慕容和华瑄先后从门外进来。华瑄往一旁
板凳一坐,懒洋洋地伸了伸腰,百般聊赖地道:「好无聊,都这么多天了,皇陵
派什么也没有做嘛!」文渊道:「今天也是一无所获?」小慕容道:「是啊。」

  跟着眉头一皱,说道:「不过,回来的路上,感觉有点奇怪,好像有人跟着
我们。」

  紫缘一听,放下了琵琶,道:「有人跟踪你们?」华瑄微蹙眉头,说道:「
不知道,似乎是有,可是我跟慕容姐姐几次转身,谁也没有见着。

  那是在一片草原上,要躲也躲不了的啊。」小慕容说道:「其实未必躲不了,
但是我回头去找,的确没有人跟来,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文渊笑道:「没有
人,难道会是……」

  华瑄脸色一变,神情有点不安,道:「文师兄,你别吓人,大白天的怎么会
有……那个……」文渊道:「哪个?」华瑄才开口要说,又急忙捂住了嘴。小慕
容笑道:「哎呀,妹子,想不到你还会怕鬼?」华瑄噘起小嘴,说道:「谁……
谁怕啦?只是不喜欢!」

  就在这时,门外忽传啁啾鸟声,两只绿色小鸟从半掩着的门口飞了进来,扑
扑振翅,停在小白虎的背上。小白虎圆圆的眼睛转了转,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这两只小鸟大不过手掌,玲珑可爱,绿色的羽毛色泽柔润,在小白虎背上轻
跳几下,好似一对翠玉跃动雪中。赵婉雁微发惊叹,轻声道:「好可爱的鸟儿…
…」

  文渊望着两只绿色小鸟,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门边。他才刚往外
头望去,便见到两片青影远远飘来。那两个身影来得奇快,才看得出是两个身材
娇小的少女,已然奔到近处。离文渊十多步远时,两个绿衣少女忽然同时停步,
朝文渊仔细凝望,跟着齐声欢呼,一同冲上来抱住文渊手臂,欢声叫道:「是文
公子,找到了!」

  华瑄紧跟着出来,见到这个情景,急忙叫道:「喂,你们干什么……」又一
瞬间,她看清楚两女面貌,不禁一呆,道:「是柳姐姐跟柳姐姐?」小慕容按了
按额头,低声道:「什么柳姐姐跟柳姐姐?说是两个就好了嘛。」紫缘见是两个
不认识的女孩,登时一阵茫然,说道:「文公子,这两位是?」

  文渊见紫缘诸女都在看着,急忙把两女稍微推开,说道:「这……这两位是
柳姑娘,是云霄派西宗的弟子,也是呼延姑娘的师妹。」两个少女同时望向紫缘,
投以一双灿烂的笑容,左边一个说道:「我叫柳涵碧,她是柳蕴青,我们是双胞
姐妹。」说着往右边的少女指了一指。右边柳蕴青说道:「虽然是姐妹,但是妈
妈说我们是同时生下来的,所以没有分谁是姐姐,谁是妹妹……」文渊低声道:
「这我已经跟她们说过了。」柳蕴青一怔,道:「姐姐,你听过啦?」紫缘微微
一笑,道:「我……我是听文公子说过,你们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呢。」

  柳氏姐妹突然出现,众人一时都不知所措。华瑄说道:「柳姐姐,你们怎么
会来这里?」柳涵碧笑道:「我们来找文公子啊。」柳蕴青道:「不过不是我们
要找的喔,你猜是谁?」柳涵碧道:「不是苗师姐也不是秦师姐,是呼延师姐喔。」

  柳蕴青道:「我们在城里找了十几天啦,可好辛苦呢!文公子,呼延师姐说
你说会来京城的,怎么会在这里嘛?」

  华瑄啊了一声,叫道:「原来是你们跟踪我和慕容姐姐?」柳氏姐妹同时露
出笑容,叫道:「是啊!」跟着拍拍手,小白虎背上的一对小鸟一齐叽叽喳喳地
叫了起来。

  文渊说道:「前一阵子,我们确实是在京城落脚的,然后才过来这里。」柳
涵碧道:「可是我们就是找不到啊。」柳蕴青道:「为了找你,我们还在城里大
闹好几回,想让你注意到,哪知道你会在这里?」小慕容说道:「怎么个大闹法?」

  柳涵碧双手一合,搓了一搓,微微思索,道:「这个……昨天的话,我们把
一个当官的连人带轿子丢到护城河里……」柳蕴青道:「再前一天,我们在一间
酒楼里打破了三十多个碗……」柳涵碧接着道:「还有还有,再前一天我们在大
街上放了一百多串鞭炮……」柳蕴青道:「再前一天,我们放火烧了一间大房子
……」

  紫缘吃了一惊,道:「烧……烧房子,这怎么可以?」柳涵碧歪着头,认真
地想了一下,说道:「应该可以吧,反正里面没有住人啊。」柳蕴青道:「真的
是很漂亮的房子喔,不过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那家的主人好像叫王振…
…还是王山,还是叫什么来着?」

  文渊和紫缘对望一眼,心道:「原来是王振的府第,大概早就被抄得乾乾净
净了。」小慕容笑道:「这还真是千回百转啊。」

  柳氏姐妹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稍微静了一下,柳蕴青忽然指着紫缘说道:
「对不起,你……你是谁啊?虽然你跟我们说话,可是我们不知道你是谁?」柳
涵碧又指向赵婉雁,说道:「还有,我们也不认识你。」赵婉雁愣了一下,说道
:「我……我?」柳蕴青又指向小枫,说道:「你的名字我们也不知道,是叫什
么啊?」柳涵碧的手指旋即转向小白虎,说道:「还有这只小白猫,又是……啊,
不要乱碰小碧啦!」说着急忙冲了过去,把正被小白虎前掌压住的一只小鸟捧了
起来。另一只鸟儿也拍拍翅膀,飞到柳蕴青肩膀上。

  华瑄往紫缘一指,说道:「柳姐姐,你们不知道?她就是紫缘姐姐啊。」柳
蕴青一呆,说道:「啊,就是文公子急着去救的那个紫缘?」柳涵碧道:「应当
只有一个紫缘嘛,所以这一个就是那一个……」两姐妹一同跳到紫缘身旁,绕着
她转来转去,上下打量。紫缘被看得不好意思,登时有些不知所措。

  柳氏姐妹在她身旁绕了几圈,忽然停步,望着紫缘,脸上露出景仰的神情,
同时叹道:「好漂亮喔──」跟着一齐垂下了头,声音很无奈地说道:「我们输
了!」紫缘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心道:「什么输了啊?」

  柳涵碧抬起头来,向文渊说道:「文公子,我终於知道,为什么你不要我们
跟你做那样的事啦。」柳蕴青道:「因为紫缘姑娘就已经这么漂亮了,你跟她做
就很高兴了,对不对?」两姐妹语出惊人,文渊吓了一大跳,说道:「这……那
是……」

  才说出几个字,华瑄便叫了起来:「什么……文师兄,你……你你……你跟
她们做了什么事?」声音又急又气,两道怀疑的目光逼来,登时逼得文渊手忙脚
乱。一转头间,见紫缘仍是带着微笑,但是脸上明显出现了质疑的表情,更是头
痛不已,急忙说道:「师妹,你别误会了,那是……」华瑄立刻追问:「是什么?」
文渊一望小慕容,心想她目睹全程,当可解说,却见她满脸微笑,悠然自在地在
小白虎面前蹲下,摸了摸牠的头,柔声道:「宝宝乖乖,好可爱喔……」对於文
渊身陷窘境,居然故意视而不见。赵婉雁茫然一无所知,只有在旁边微微苦笑,
什么话也不说。

  柳氏姐妹乍然来到,文渊已经弄得头昏脑胀,一时更不知怎么述说原由,当
下挥挥手,说道:「师妹,绝对不是你……你想的那回事,你尽管放心,我之后
慢慢跟你解释。两位柳姑娘,呼延姑娘到底要找我做什么?」柳涵碧笑道:「啊,
我都忘记说啦,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柳蕴青接着道:「可是呼延师姐要我们现
在不能说。文公子,你可以现在跟我们过去吧?」柳涵碧道:「到了师姐她们那
里,你就可以知道啦。」两姐妹说完,不住点头,齐声道:「没错,没错!」

zxc8888 2009-3-20 19:47

              (一百七十三)

  柳氏姐妹既然不说内情,文渊只有跟着她们前往京城,亲自去找呼延凤。姐
妹两人带着文渊,来到了城西一所大宅院前。

  这宅院朱门铜环,建构气派,显是富贵人家的豪宅,文渊不禁一怔,说道:
「你们云霄派上下,都住在这里?这不会太招摇了么?」柳涵碧道:「不会啊,
这是白师姐家嘛。」柳蕴青道:「白师姐有这么大的房子,我们当然住在这儿啦,
有什么好招摇的?」文渊更是惊奇,道:「白月翎姑娘的家?可你们云霄派远在
天山,白姑娘她……她的家却在京城?」

  柳涵碧道:「是啊,白师姐的爹爹是我们云霄派东宗的前辈,他是从中原来
投师的嘛,所以白师姐的老家就在中原,也就是这里啰。」柳蕴青道:「之前白
师姐自己跑来中原,就是想回家来看看,谁知道路上给那些四个不是人的人碰到,
才会被捉住的。对啦,呼延师姐说那些不是人的傢伙都死光了,是真的么?」文
渊苦笑道:「是四非人罢?确实是葬身大海了。」

  说话之间,已有仆人出来开门。三人踏进了大宅前院,文渊只听巧啭间关,
放眼周遭花树,到处是许多鸟儿或停或飞,鸣啼阵阵,十分悦耳。院中正有三名
云霄派的女弟子嬉闹着,一见到文渊,突然都静了下来,神态颇为忸怩,匆匆躲
到一旁,却又不时侧目偷看。

  随着仆人到了正厅,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人迎了上来,拱手笑道:「这位想
必是文少侠了,幸会,幸会!」文渊还了一礼,说道:「晚辈文渊,见过前辈。

  尚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那中年人说道:「敝人白嵩。」柳涵碧在文渊耳
边轻声说道:「就是白师姐的爹爹啦。」

  文渊心道:「白嵩?啊,是了,曾听师兄说起,京城有一位「穿云雕」白嵩,
武功名望都称得上一流人物,原来也是云霄派的门徒。」他知道云霄派男弟子都
属东宗,可是昔日东西两宗血战,早已水火不容。白嵩身为东宗弟子,女儿却属
西宗,如此处境,文渊不禁有些疑惑。

  他却不知,程太昊率众与西宗决裂之时,并非所有东宗弟子都支持他。

  东西两宗本有不少弟子结为夫妻,即使孑然一身者,又未必有意敌对西宗。

  是以跟随程太昊的,其实只有司空霸、狄九苍等部分门人,只因他们武功精
强,意存反对的东宗门人也无力抗衡,若非战死,便是降服於程太昊。事发之时,
白嵩正好带着女儿回到京城,避过大乱。事后白月翎坚持回天山和西宗同门相处,
白嵩也不满程太昊的作为,便即应允,自己待在京城,不再与东宗有所来往。

  三人见过白嵩,柳氏姐妹便带文渊去找呼延凤。文渊这些疑问还没说出,柳
氏姐妹便一句接一句地蹦出口来,到了呼延凤房门前,早替他解释得清楚分明。

  柳涵碧敲了敲门,叫道:「呼延师姐,我们进来啰。」门后传出呼延凤的声
音,说道:「进来吧。」柳蕴青把门推开,只见呼延凤独自坐在房中圆桌边,以
手支颐,正望着窗外出神,没向门口看上一眼,身上金色的斗篷光芒闪耀。柳氏
姐妹分站左右,拉着文渊进来,柳蕴青接着笑道:「呼延师姐,你看我们带谁来
啦?」

  呼延凤心不在焉地转过头来,说道:「谁啊?」一转头,看见文渊,忽然间
面露惊色,一下子起身往后跳开,惊声叫道:「文渊?你……你怎会……」文渊
躬身一揖,微笑道:「呼延姑娘,多日不见了,别来无恙?」

  呼延凤呆呆地望着三人,脸上慢慢泛起一阵红晕,却一句话也不说。柳蕴青
开心地道:「师姐,怎么样?我们就说一定会找到他的吧?」柳涵碧道:「可花
了好大的功夫呢。不过,师姐,你要跟文公子说什么,现在总算可以说啦。」柳
蕴青说道:「对啦,师姐,我们可不可以在旁边听?」柳涵碧用力点头,说道:
「是啊,我们累了这么多天,多多少少让我们听一点嘛。」柳蕴青道:「就是嘛
……师姐,你说说话呀?」两人同时静了下来,望着呼延凤瞧。

  呼延凤听着两姐妹一搭一唱,脸色越来越红,身体微微颤动,一副侷促不安
的模样,一听两人说完,忽然用力一拍桌子,放声大骂:「笨丫头!谁……谁要
你们去找他来的?」柳涵碧道:「咦,师姐,就是你啊。」柳蕴青道:「因为你
说要找文公子,所以我们才天天出去找他的啊?」

  呼延凤满脸胀红,骂道:「胡说八道,我有叫你们去找他了?出去!都给我
回房去!」不等姐妹两人回话,便冲上前去,将两人推出门外,砰地一声甩上了
门。柳涵碧和柳蕴青在门外面面相觑,同时摇摇头,心里全然的莫名其妙。

  文渊仍在房中,一切看在眼里,更加是看得莫名其妙。呼延凤一关上门,跟
着便转过身来,低下了头,但仍双眼上瞄,紧紧盯着文渊,默不作声。

  文渊甚感尴尬,一拱手,说道:「呼延姑娘,告辞了。」举步便往门外走去。

  呼延凤挡在门前,说道:「慢着,你上哪去?」文渊说道:「既然姑娘并没
有找在下,不速之客自当告辞。」呼延凤道:「谁说我不要找你?」文渊一愕,
道:「是你刚才说的。」呼延凤侧过头去,脸色仍是微微泛红,说道:「我自己
是有事找你,但是没叫柳师妹她们去找,不可以吗?」

  文渊一听,不由得暗暗苦笑,心道:「简直强词夺理。」双手一拍,说道:
「好罢,反正我已经来了,呼延姑娘有什么事,这就请说。」

  呼延凤回过头来,微微低头,一摆手,说道:「请坐。」文渊一怔,心道:
「真难得,呼延姑娘会有礼貌起来了。」不过这话自然绝不出口,迳自坐了宾位。

  呼延凤也坐了下来,拿起茶壶,斟了两只茶碗,却是一言不发。

  文渊见她神态迥异於平时,心里甚为疑惑,端起茶碗浅尝一口,等她说话。

  呼延凤却始终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文公子,对不起。」

  文渊又是一怔,道:「姑娘何出此言?」

  呼延凤仍是压低了头,偏过目光,说道:「我……我以前常常骂你,说你的
不是,你一定很生气……」文渊道:「不会啊。」呼延凤抬起头来,神情略带惊
异,说道:「你不生气?」文渊道:「子曰:「恭则不辱,宽则得众」,被人骂
了,不管对错,总得得先检讨自己。说对了,那就要改,要是说错了,那又何必
生气?」跟着微微一笑,说道:「话是这么说,偶尔还是会在意,我的修养其实
还不够。」

  呼延凤静静望着文渊,又低下了头,说道:「你不生气,那就好了。我的脾
气不好,以后可能还会多得罪,希望你……你不要见怪。」文渊听她口气,心里
觉得有些奇怪,说道:「这话怎么说?」

  呼延凤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拿了一团乌黑物事过来,说道:「这是本派东
宗掌门的信物,叫做「天罗云翳」,你也见过程太昊用它。」文渊道:「是曾见
过,威力着实惊人。」呼延凤微微点头,轻声说道:「你……你能……收下它吗?」

  文渊心里一惊,道:「收下它?可是,这不是你们云霄派的宝物吗?」

  呼延凤又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只有东宗的掌门,才有资格用它施展
武功。」她说到这里,白皙如玉的脸上又染绯红,默默低头。文渊见她今日几次
神情扭捏,越发摸不着头脑,说道:「呼延姑娘,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呼延凤抬头望着文渊,轻咬下唇,像是下定决心,说道:「我希望…请你…
…请你出任东宗掌门。云霄派东宗,第七代掌门。」她说完这句话,已然满脸通
红,似乎说了什么极为羞人的话。

  文渊听了,心中大吃一惊,连忙挥手说道:「呼延姑娘,你可别开玩笑……」

  呼延凤急道:「谁开玩笑了?我……我……」顿了一下,缓缓低下了头,轻
轻地说道:「我很认真的,请你……当东宗的掌门。」

  这件事来得太奇,文渊无论如何不能理解,说道:「我根本不是云霄派的门
人,如何能当云霄派东宗掌门?」呼延凤身子微微一颤,道:「你……你不答应?」
文渊道:「我根本没有接掌东宗门户的理由,如何答应?姑娘若是想重整云霄派
东西二宗,也该从东宗弟子中决定掌门啊,比如此间白嵩前辈一辈人物。」

  呼延凤声音微微上扬,说道:「不是本派弟子,有什么关系?除了你之外,
我不会让任何人当东宗掌门。」文渊摇头说道:「此事不合情理。」呼延凤叫道
:「哪里不合情理?」文渊道:「有什么理由,非要我当东宗掌门不可吗?」呼
延凤急欲再说,一时却为之语塞,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来。

  两人对望半晌,呼延凤忽然面现怒意,猛地拍案起身,大声叫道:「不答应
就算了!」转身直冲房门,一打开门,秦盼影正好来到门外。秦盼影见她神情激
动,不禁一怔,说道:「师姐……」呼延凤怒道:「走开!」伸手将她推开,奔
了出去。

  情境乍然转变,文渊大为错愕,心道:「好端端地说话,呼延姑娘为何生这
么大的气?」秦盼影走进房里,说道:「文公子,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听柳
师妹她们说你来了,想过来看看,怎……怎么会?」

  文渊叹了口气,说道:「我也觉得莫名其妙,呼延姑娘说要我当贵派东宗掌
门,我问她理由,她就生气了。」秦盼影一怔,道:「啊,是这件事。」文渊道
:「秦姑娘已经知道了?」秦盼影道:「当然知道,这是我跟师姐决定的。文公
子,你……你拒绝师姐了?」文渊道:「这事情匪夷所思,我怎么想都不可能答
应啊。」

  秦盼影轻轻一顿足,叹道:「唉,我早该过来的。师姐……她性子就是这么
急,说不清楚。文公子,师姐请你当……当东宗的掌门,是别有用意啊。」文渊
道:「有何用意?」秦盼影道:「你也知道,本派是在天山创立,总所叫做什么?」

  文渊道:「嗯,时常听你们说过,是叫做比翼宫……」

  一说出「比翼」二字,文渊脑中突然一阵震荡,陡然间明白了什么,呆呆地
站在当地。秦盼影低声道:「知道了么?」文渊心中愕然,说道:「呼延姑娘她,
她是……她对我……」用力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罢,她不是讨厌男人么?

  第一次见面时,甚至还要杀我啊。」秦盼影微笑道:「是啊。但是,要是师
姐能够喜欢男人了,那不好吗?」

  文渊见她笑容中微有苦涩之意,登时想起她们两人之间,有着非比寻常的亲
密关系,不禁脱口问道:「可是这么一来,秦姑娘你……」一说出口,文渊立时
后悔,赶紧摀住了嘴,心中暗暗懊恼:「多嘴了,这可不妙。」

  秦盼影脸上微微一红,轻声道:「你知道了?是……是华姑娘她们说的罢?」

  文渊支吾其词,说道:「这个,倒也不是……」

  秦盼影微一叹气,细声说道:「别说这些了,你快去追师姐罢。她虽然容易
发脾气,可是消气也很快,只是好面子,难以善后罢了。你跟她好好说,她一定
会把前因后果,同你说得明明白白的,毕竟你可是……」跟着面露微笑,说道:
「起码师姐是不太讨厌你了,去跟她说说吧。」

  文渊虽然听得尴尬,却也想弄清楚呼延凤心里打什么主意,当下点点头,道
:「该当如此。」

  他走出房外,转出回廊,便见到柳氏姐妹迎面而来。柳蕴青叫道:「文公子,
你跟呼延师姐到底说什么啊?」文渊道:「先别说这个。有没有看到呼延姑娘?」

  柳涵碧道:「呼延师姐刚才跑出去了。」文渊道:「去哪儿?」柳蕴青道:
「不知道啊,我跟涵碧想问,可是师姐根本不理我们。我们追出去,师姐又跑得
快,转过一个转角就不见了,不知道上哪儿去?」

  文渊暗暗叫苦,心道:「呼延姑娘也不必跑得这样快啊。凭云霄派的轻功,
这会儿不知跑多远去了。」当下出了白府,依柳蕴青所言转了个弯,不见呼延凤
踪影。他左右张望,见到一家三层酒楼,灵机一动,提气纵跃,连翻三层簷角,
在屋顶上放眼远眺。

  他向西望去,夕阳血红,大街上人潮往来,并无特异。转而往北,却见一处
胡同中金光闪耀,一隐一现,却已没再移动。文渊看清位置,呼了口气,说道:
「不愧是金翼凤凰,才这一下子,跑得真远。」他跃下楼顶,穿梭巷弄之间,直
追过去。楼中客人见外头一个人影倏上倏下,却是目瞪口呆,吃惊不已。

  文渊奔到那处胡同,见四周屋舍都空空荡荡,颓败不堪,却是几处废屋。呼
延凤倚墙而立,见到文渊过来,也不说话,只胸口微微起伏,似乎刚才急奔之下,
尚未回过气来。

  文渊走上前去,说道:「呼延姑娘!」呼延凤把头偏开,冷冷地道:「做什
么?」文渊拱手躬身,道:「秦姑娘跟我说了些话。先前我确实没察觉姑娘的意
思,若有得罪,还请姑娘海涵。」呼延凤身子一震,原本僵硬的肩膀忽然软了下
来,转头看着文渊。

  文渊说道:「呼延姑娘,可以继续说刚才的话么?」呼延凤望着他,静了一
会儿,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是我太急了,应该说完的。如果……你要听
的话。」文渊微笑道:「洗耳恭听。」

  呼延凤左右看了看,道:「这里没有别人,我就在这里说了?」文渊说道:
「在哪儿说都无妨,看呼延姑娘的意思。」呼延凤微微低头,说道:「我的本姓
不是呼延,你不必这样叫我了。」文渊一怔,道:「是么?」呼延凤道:「我的
本姓是「韩」,「呼延」这个複姓,是我为了避难用的假姓……那也是从「韩」
的首尾音韵拆开来的。」

  文渊道:「这么一来,姑娘不是叫做呼延凤,而该叫做韩凤了?」呼延凤轻
声道:「是,这是我的本名。从四岁起,就没有再用了。今天开始,可以用了。」

  文渊低声念道:「韩凤,韩凤。」微微一笑,说道:「我有一位师伯、一位
师兄是姓韩的,今天又多了一位。」

  韩凤说道:「姓韩的人真不少,是不是?可是我要找的那一个人,就是找不
到。」说着抬头向天,似乎想着什么事,说道:「文渊,我想请你当东宗掌门,
有一个用意,便是想请你照顾我的师妹们。虽然东西两宗有别,但是仍属同门,
掌门威信仍在。」文渊一怔,道:「要我照顾……为什么?」

  韩凤说道:「我来到中原,救白师妹,对付程太昊,那是我们云霄派的公事。

  但是除此之外,还有我自己的私事,要找一个姓韩的人。」顿了一顿,又说
道:「是我的父亲。这件事可能很危险,我不想牵连师妹她们帮忙,必须一个人
行动,所以要让她们有人照顾。」

  文渊道:「姑娘要寻父,有何危险?」韩凤默然片刻,说道:「我这个父亲,
他……他的武功很厉害,这是我师父生前说的。」文渊道:「嗯,这又如何?」

  韩凤望着文渊双眼,说道:「我四岁的时候,他想要杀我,还有我娘。娘是
被他杀死的,现在我回来中原找他。」文渊一听,心中猛地一惊,暗道:「什么
人这样狠辣,忍心杀害自己的妻女?」

zxc8888 2009-3-20 19:47

              (一百七十四)

  韩凤稍微抬头,望着天边云霞,轻轻地说道:「这么多年以来,我始终记得
他要杀我的那副表情。他要杀的是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却还能若无其事的微笑。
我这个父亲……一定是一个残酷的魔头。」

  文渊听她幽幽地说着,心中很是不忍,说道:「你要怎么找他?有什么线索
么?」韩凤道:「我师父从他的剑下救了我,见过他的武功。师父当时年轻,又
是初到中原,认不出我父亲的门派路数,只知道他的剑法十分了得,剑上内力尤
其厉害。」文渊道:「嗯,用剑的高手么?」韩凤说道:「还有,我记得父亲的
名字。」文渊说道:「知道名字,找起来便容易多了。令尊的名字叫什么?」

  他一问出口,心中陡地一阵不安:「擅长用剑,内力又深厚的高手,姓韩。
是韩姑娘的父亲,那么起码也有四十来岁……」一时之间,他不禁想到了二师伯
韩虚清,心想:「应该不可能吧?」

  只听韩凤声音低沉,说道:「韩近仁。接近的近,仁义的仁。」说完,韩凤
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笑,说道:「名字不代表什么,是不是?」

  文渊微一沉思,说道:「韩近仁?武林之中,我还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

  韩凤道:「不过,我非把他找出来不可。」点了点头,说道:「要是找到了
你爹,你打算怎么办?」

  韩凤垂下头来,说道:「我要问他,为什么要杀我跟我娘。」文渊道:「问
完之后,又要如何?」韩凤摇摇头,低声说道:「那得在问了之后,才知道。」

  跟着转头面向文渊,说道:「话扯远了,这些不关你的事。文渊,我希望你
接掌东宗掌门,除了希望你照顾师妹她们,还有一个用意。」

  文渊看着她的脸,刚才回忆旧恨的神情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少许的不安。

  他想起秦盼影说的话,当即说道:「和比翼宫相关,是么?」

  韩凤一听,脸上悄然泛红,说道:「你知道?」文渊说道:「知道什么?」

  韩凤偏过了头,轻声说道:「我们云霄派,东西两宗的掌门,经常……经常
是……结成夫妻。」

  先前和秦盼影说了一番话后,文渊原已猜到韩凤的心意,这时听她说出,却
仍忍不住心中悸动。他定了定神,说道:「韩姑娘,抱歉之至……」韩凤不等他
说完,先行说道:「你不会答应我,是不是?」文渊一怔,听得韩凤如此反应,
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韩凤神情落寞,静静地说道:「你为了救那个紫缘,不顾一切地到夺香宴去,
她在你心里的份量,一定是非比寻常的,我当然比不过她。还有华姑娘、小慕容,
你怎么可能抛下她们,跟我到天山比翼宫去?只怕……在你心里,从来也没喜欢
上我。」

  文渊微微苦笑,说道:「韩姑娘既然这么说,也就不必问我了。」跟着说道
:「你希望我照顾贵派弟子,在下能力所及之内,自当尽力。但是掌门一事,却
万万不可了。」

  韩凤双肩一动,像是作势叹气,轻声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不喜
欢男人。我的父亲想要杀我,程太昊害死我的师父,东宗的人在作乱时,对我们
西宗的长辈胡作非为,我讨厌这些男人。我喜欢师妹们,她们都很纯真,不像那
些男人,一大堆的坏心眼。」

  文渊道:「这可不尽然,世上男子并非全是这等人。」韩凤道:「所以我爱
上你了。一见到你,我认定你不怀好意,后来……我才知道,你是最不会动歪脑
筋的人。」

  文渊听了,心里不禁发窘,说道:「姑娘这么说,我可不敢当了。」韩凤轻
声道:「我真是这么想的。」她目光迷濛,望着文渊,说道:「我长这么大,第
一次喜欢男人。文渊,你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说到这里,韩凤的声音已经微微颤抖。文渊听在耳里,也不由得一阵迷乱,
略一迟疑间,韩凤已走上前来,拥住了他的腰,金色的斗篷搭上了他的身子,隔
着斗篷,仍可感到她乳房的丰满。首次见面时,那种冰雪般冷艳的姿态已经消融,
此时的她,像是燃起了火苗,一下子烧到了文渊的身上,令人难以抵挡。

  但是文渊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了韩凤,低声说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韩凤身子一颤,低下了头。文渊满面歉意,轻轻地说道:「韩姑娘,对不起。」

  韩凤低声道:「因为紫缘姑娘她们,是么?」文渊道:「我决不能辜负她们。」

  韩凤沉默了下来。

  天边晚霞渐渐黯淡,已现夜色,秋风阵阵拂来,一片萧瑟。

  韩凤望着满天暮霭,轻轻地说道:「今天,你留下来住一宿罢。」文渊感觉
气氛尴尬,心想留在白府,徒使她平添愁思,当下道:「不敢打扰,我现下回去,
也还赶得及,不至摸黑。」韩凤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不必急着走。你不喜欢
我,我也不会缠着你。反正明天……明天我就要动身离开了,你也见不到我了,
尽可以和紫缘姑娘她们好好廝守……」言语之中,隐隐地透露出一丝幽怨。

  文渊听着,心里虽然不忍,却也不知如何劝慰。却听韩凤接着道:「一个晚
上,就可以了。」文渊一怔,道:「韩姑娘,你说什么?」韩凤放轻了声音,道
:「临走之前,不能给我一个回忆么?就只是……一个晚上……」

  文渊一惊,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他一愕之下,没能说出话来。在他打算开口
之前,一双柔软的唇已吻了上来。

  一阵温热的气息,从韩凤的唇间传了过来。文渊心神一荡,急忙轻轻推开韩
凤,喘了口气,说道:「韩姑娘,你要自重。」韩凤轻声说道:「身体是我的,
我就要给你,谁管得着?」文渊道:「你也知道,我和你……毕竟是不成的,你
又何苦?」

  韩凤低头不语,一阵默然,忽地金色的斗篷上,滑过一滴珠泪。只听她轻声
说道:「就当是骗骗我,好不好?让我知道,我没看错人,你对女人真的是……
很温柔的……」

  她眼眶湿润,幽幽望着文渊,再一次抱住了他。文渊无言相望,这一回,却
怎么也忍不下心推开她了。

  这一晚,文渊留在了京城白府。

  深夜,韩凤来到他的房里,没有披金翅刀的斗篷,淡黄色的衣衫单薄如蝉翼,
轻若无物,仅以一条金黄色的绫带束着。那曲线美妙的胴体,已经在文渊眼前显
露了九分。

  白府是京城富家,文渊又是救了白月翎的恩人,白嵩对他恭敬有加,房中的
陈设自是十分华丽。此时纱帐低垂,红烛高烧,韩凤倚卧锦被绣褥之上,体态撩
人,正等待着文渊。可是,文渊却不觉得兴奋,反而有一种罪恶感袭上心头。

  韩凤看出了他的心思,步下床来,拿了桌上的酒壶,说道:「喝一点酒吧?」

  文渊苦笑道:「我酒量浅,会醉的。」韩凤道:「喝得小醉,你会比较心安
理得。」

  文渊道:「把责任推给酒么?这可不是高明手段。」韩凤却已斟了一杯酒,
递给文渊,微笑道:「还是喝吧,我可不想要看你板着一张脸。」

  文渊接过酒杯,见那酒色艳红,说道:「这是什么酒?」韩凤道:「吐鲁番
的葡萄酒,我们在西域常常喝。白师叔想必也很喜欢。」文渊轻声吟道:「葡萄
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吟了两句诗,文渊默默摇头,举起酒杯,咕噜
咕噜,把一杯葡萄酒喝了个乾净。韩凤自己也喝了一杯。

  这么喝了几杯酒,文渊觉得浑身发热,微带醉意,再一看韩凤,那雪白的脸
庞透着嫣红,更显得娇艳了。只见她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酒,忽然手指稍微不稳,
美酒倾了出来,红色的酒水洒在她的胸口,染进了黄色的衣料。韩凤呆了一呆,
拿着酒壶和杯子发愣。

  这时文渊饮尽了杯中物,伸手要接酒壶,韩凤却忽然放下酒杯,握住他的手
腕,引他手掌到自己胸前。文渊望着她,瞧见她朦胧的眼神,不由得施劲揉了一
下。丰满的乳房盈满掌心,感觉非常舒服。韩凤的眉头蹙了一下,沾着残酒的红
唇轻轻绽开,吐了口气。她抛开酒壶,投进了文渊怀里,轻声道:「上床吧。」

  文渊把韩凤抱到床上,扯去了她的衣物。在轻薄的衣衫下,并没有那件金黄
色的肚兜,白嫩的肉体濡着汗水,直接呈现在文渊眼前。韩凤也脱去了文渊的衣
裤,望着那根正逐渐坚硬起来的阳具,一向冷淡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羞涩的神气。

  她伸出双手,摸了摸高举的玉茎,双唇间好像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盼望的神
色来。

  韩凤的裸体,文渊曾和柳氏姐妹从树上看过,但那是提心吊胆的远观,此刻
却近在咫尺,而且可以任他亵玩。文渊趁着酒意,也不客气,用力压倒了韩凤,
首先摸着了她那对丰腴的乳房,大肆挤压。韩凤迷糊地呻吟几声,身体随之扭动,
反应并不多大,脸上却已经红了起来。

  这种亲暱的举止,她和秦盼影做过不知多少次,但是对象换做了一个男人,
感觉却又天差地远了。毕竟,秦盼影是个女人,无法侵占她的身体,但是文渊就
不同了。此刻文渊的阳具顶在她的私处,随时可以插入,夺取韩凤的肉体。她感
到火热的龟头抵在嫩肉上,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这使得韩凤在兴奋之余,又多
了一种害怕的感觉,却又企盼不已,极欲尝试。

  文渊到处抚摸韩凤的胴体,也不由得亢奋了起来。韩凤的身材十分傲人,那
是不消说了,丰满的乳房和屁股,小慕容和华瑄当然远远不及,紫缘也是相形见
绌。当然这是就身体而言,紫缘另有韩凤无可比拟的美丽之处。此时的韩凤微显
醉态,肌肤白嫩中带着红润,眼波醺然,双腿屈起,分开在两旁,蜜穴外芳草繁
盛,淫水漫漫而出,加上阵阵轻喘,全身上下,尽是春情勃发,完全收敛不得。

  面对这成熟的肉体如此展露风韵,文渊也不能久耐,单凭一双手来享受,当
然决计不够。他从那对丰乳上撤回双手,将韩凤本已开在两旁的美腿又分得更开,
腰间做了一下活动,阳具便在她的股沟间上下摩擦,拨弄着茂盛的阴毛,像在蘸
取淫水一般。

  韩凤轻呼一声,身子不禁为之颤抖,喘了口气,淒切地低声唤道:「文渊…
…来吧,上了我吧……啊、啊哈……我受不了……忍不住了!」

  事已至此,文渊也别无选择,身子一低,挺腰前冲,坚硬的阳物突围而入,
依照韩凤的期望,插进她那鲜红色的肉唇之间。韩凤的腰身猛地向上一弹,大声
叫了出来,神情显得颇为痛楚,眼角流出了些许泪水。

  她跟秦盼影玩过许多淫乱的花招,但是不管用什么插入私处,都不如这次真
正的阳具来得令她吃惊,有一种贯穿身体的感觉。文渊插入至根,只略一停息,
随即前后抽送,开始享用这湿暖的嫩穴。

  韩凤疼得满身渗汗,俏脸通红,却不再大声呼唤,只是苦闷地呻吟着,双手
紧抓床单,不断甩着头,凌乱的长发虚弱地摆动着。那硕大丰美的两乳摇晃不定,
红褐色的奶头摆来摆去,看得文渊一阵目眩,热血激涌,更加奋力挺进。两人的
身体迅速碰撞,伴随着不绝耳於的啪啪声响,韩凤的爱液也汹涌如浪,在一抽一
插之间大肆外流。她脸上的神情,显得越发娇媚了。

  剧烈的交媾之中,文渊略一喘气,说道:「怎么样?」韩凤双目含泪,神色
却十分兴奋,叫道:「太……太好了……啊、啊啊……再来……拜託,文渊……
尽量地来吧,我喜欢……」

  床上的两人肢体交缠,正是难分难解。韩凤的身体,让文渊惊异地感到了强
烈的快感。他见惯了韩凤美艳冷傲的姿态,对她和秦盼影的游戏也只见过那么一
次,却没有想到,她在和自己的云雨之中,竟也会如此放荡。现在的韩凤,卸下
了冰冷的金翅刀,浑身赤裸,散发出火热的肉欲。那艳丽的红唇不断吻着他,两
腿夹着他的腰,用私处内壁的紧缩来伺候他的阳具。而且,说出来的言语更是淫
荡。

  文渊加快了冲击的速度,令韩凤的纤腰像要折断似地,竭尽所能地扭曲。她
那细柔的腰身,衬出双乳和臀部的份量,更使她的身材充满诱人魅力。

  左一歪,右一扭,胸口的两团美乳随之颤动跳跃,私处的收缩也增添了曲折
的压力,猛烈的磨蹭,几乎就要使文渊一泄如注。不得已,文渊赶紧抓住这对乳
房,奋力揉、捏、搓,把阳具上分担不了的快感还诸韩凤乳上。这么一来,她的
姿态却又更是浪荡了。

  在狂乱的冲刺中,肉棒不断刺激花心,已经使韩凤的浪叫声失控了。她的双
手在文渊身上不断索求,抓着一把把的汗水,失魂落魄般地叫道:「还要……唔
……我还要啊!文渊,你……哈、啊啊……你干死我吧,让我就这样死吧!」

  终於,文渊的忍耐到了极限,两手抓紧她的奶子,闭上眼睛,腰间一阵震动,
将一股热精射入了韩凤体内。韩凤大叫一声,接着呜呜地像要哭泣,眼眶中也真
留下了泪水,双腿颤抖着紧紧夹住,淫水混着阳精满溢了出来,滴滴白浊。

  文渊喘着气,拔出了阳具。韩凤已经瘫在床上,犹自迷糊地呻吟,喘个不停。

  她的乳房上,被文渊捏的红一条、白一条,外加汗水淋漓,而两腿之间,更
是一塌糊涂,爱液先如水泡般「波、波」地涌出,接着便是一阵浊流,从被抽插
得几欲外翻的两片肉唇间氾滥而出。这时的韩凤,早已无复金翼凤凰的威势,而
只是躺在床上、沦落在情欲中的女人罢了。

  她轻轻喘气,双眼朦胧地望着文渊,双唇一颤,似要说话,却又无力发言。

  文渊抹了抹汗,低下头去听,只听她轻轻地说道:「还……还要,再来一次
……」

  文渊一望她的下体,说道:「恐怕你该休息一下了。」韩凤勉强摇头,轻声
道:「只有……一个晚上,拜託你,尽量的干我吧。」眼神之中,满是渴求的神
气,显然是意犹未尽。她撑起身子,双手来握文渊的阳具,轻轻抚摸,柔声说道
:「快点……再硬起来啊,我要……」

  文渊默然不语,承受着下身传来的快意。在它再次挺立起来前,韩凤又已被
压倒在床上了。

zxc8888 2009-3-20 19:48

              (一百七十五)

  次日一早,天方破晓,韩凤披上金翅刀,文渊佩剑在腰,默默无言,一齐离
房。

  本来擒拿下程太昊之后,韩凤等人便要回天山比翼宫去,但是在白府停留的
时间里,程太昊已经愤而自杀。如此一来,诸女自也无须急於回宫,秦盼影等人
便让白月翎和家人多聚一阵,预计月余后再回比翼宫。至於韩凤,便决定直接动
身寻父。

  到了白府大厅,韩凤叫人找来秦盼影,说道:「秦师妹,我要走了。」

  秦盼影左右望了两人,轻声道:「师姐,你的心愿已了,我也留不住你。等
你了结了那桩事,一定……一定要回比翼宫来,我们会等你,继续做我们的掌门。」

  韩凤道:「我会回来,你别担心。这段时日里,你多照料着师妹们,尤其是
柳师妹那两个丫头,别让她们胡来了。」秦盼影低声道:「是。」回答声中,却
是有些哽咽。

  韩凤和秦盼影同门多年,向来形影不离,关系又是非比寻常,这时分别在即,
难免依依不舍。文渊看在眼中,也不禁有些感伤,悄悄走出了白府,让两女私下
道别。

  他一路走上大街,出了城门,想起昨晚和韩凤一夜缠绵,那浮凸有致的美妙
体态映上脑海,不禁耳朵发热,急忙大力摇头,叹了口气。忽听背后一人说道:
「怎么,叹什么气?」

  文渊停下脚步,一回头,却是韩凤随后跟来。文渊脸上微热,道:「没有什
么。」韩凤美目流转,望着他的眼睛,道:「你看来不太高兴,是怎么了?」文
渊默然不答。韩凤静了一会儿,上前抱住了他,柔声道:「文渊,昨晚的事,是
我独个儿求你的,我永远记得你的好。你别自己钻牛角尖,跟自己过意不去。」

  文渊凝望韩凤的脸,道:「昨晚……我不知怎么说了。韩姑娘,从今以后,
你别念着我了。你武功出众,容貌又好,不难找到终身良配。」韩凤低声道:「
我不会忘掉你的。」跟着稍稍抬头,微笑道:「不过,我会去找适合我的男人,
秦师妹也是,你不必担心我们会……再像以前一样了。」文渊低声道:「祝你顺
心。」

  韩凤放开文渊,走开几步,金翅刀在朝阳映照之下,耀出金光千条。她振了
振斗篷,扬起头来,一拱手,道:「我要走了。这些日子里,承蒙相助,大恩不
颜谢,咱们就此别过。文渊,后会有期了。」文渊点点头,拱手回礼,忽觉心中
一阵刺痛,静了一静,抬头说道:「保重。」

  韩凤背转了身子,待要举步,又回头望向文渊,双眸微闭,给了他一个柔和
的微笑,长发一甩,再度回过头,金翅羽翼片片飞扬,金翼凤凰,就此远颺而去。

  文渊望着她的背影,目送那灿烂的金光渐行渐远,终至消逝不见。

  过了两个时辰,文渊回到赵婉雁等人的小屋,尚未进门,已闻悠扬乐声,正
是紫缘的琵琶。文渊停步倾听,听得一阵,琵琶声止,紫缘走了出来。

  她看着文渊,微笑道:「你回来啦,怎么不进门?」

  文渊微微一笑,走进屋里,左右张望,说道:「师妹跟小茵呢?赵姑娘也不
在?」紫缘道:「茵妹一早就跑去京城了,说要找你呢。你在路上没见着么?」

  文渊道:「没有,八成是错过了。」紫缘道:「嗯。瑄妹和小枫出去了,说
是要摘果子。赵姑娘正在房里睡着呢。」

  文渊一怔,道:「这时候了,赵姑娘还没起床?」紫缘微笑道:「她昨晚累
坏啦,可能再一会才起来吧。」文渊道:「累坏了?怎么回事?」紫缘微微脸红,
笑道:「昨晚你不在,茵妹淘气起来,跟我们闹着玩呢。」文渊一笑置之,坐在
一边,也不多问。

  紫缘端了杯茶过来,放在桌上,道:「昨天是什么事,呼延姑娘请你过去?
这会儿才回来,很要紧么?」

  她这话一问,文渊脸色立刻黯淡下来。紫缘微感错愕,却也不急着再问,便
在他身边坐下,等他说话。

  过了片刻,文渊站起身来,说道:「紫缘,出去屋外走走吧,我有些话想跟
你说。」紫缘微笑道:「好啊。」便也起身,却先拿起茶杯,道:「你一路回来,
该口渴了,先喝了吧,别等它凉了。」文渊伸手接过,一口喝了,茶杯往桌上一
放。紫缘一笑,跟着文渊走出门外。

  到了屋外,文渊却是沉默无言。紫缘也不催促,只是微笑着在旁边等着。两
人静了好半晌,文渊忽然凝视紫缘,道:「紫缘,对不起。」紫缘一怔,道:「
怎么了呢?」

  文渊道:「昨天,我跟呼延姑娘……做了错事。」紫缘闻言,脸色微微一震,
唇边的微笑悄悄消散。文渊低声道:「紫缘,你要听下去么?」紫缘点点头,柔
声道:「有原因的吧?你说好了,我再决定生不生气。」

  文渊也不隐瞒,将韩凤请自己当东宗掌门,自道真名、倾心於己、乃至於一
夜露水夫妻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紫缘静静听着,脸上既无愠色,也无愁
容。

  听到终了,紫缘才道:「没有了么?」文渊道:「之后我就回来了。」

  紫缘低声道:「你既然跟韩姑娘如此……那是爱着韩姑娘了?」文渊缓缓摇
头,叹道:「没有。韩姑娘她喜欢我,但是……我并没有爱上她。可是,我又没
办法拒绝她。」紫缘点点头,轻声道:「这样啊。」忽然微微一笑,道:「你为
什么跟我说呢?要是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啊。」文渊叹道:「良心不安啊。紫
缘,这种事情,我决不能瞒你的。」

  紫缘听了,不禁微露笑意,道:「那好,这会儿我知道啦。没什么其他的事
了吧?」文渊见她如此反应,登时有点错愕,道:「没其他事了。」紫缘微笑道
:「嗯,那咱们进屋吧。你弹首曲子给我听,好不好?这几天只见你练功,竟没
听你弹琴呢。」说着轻拉他的衣袖,便要走。

  文渊拉住紫缘,道:「紫缘,你不生气?」紫缘道:「怎么?」文渊道:「
我……我和韩姑娘……做了这等事,你难道不在意?」

  紫缘微微低头,道:「在意么,多多少少是会的。可是又怎么样呢?做都做
了,韩姑娘也走了,你也一回来就告诉了我。她也没有来跟我们争什么,我难道
还跟她呕气么?」文渊仍感不安,道:「可是……我这么做,是对不起你们……」

  紫缘摇了摇头,轻声道:「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韩姑娘说得可怜,性子
却强,你心肠这样软,是推不了的。说起来,我该气也是气韩姑娘,怎能气你呢?」

  文渊道:「这话怎么说?」

  紫缘低声道:「你被人家半使强的逼上了床,又不是心甘情愿,那……

  那岂不是被人家占了便宜?只不过你是男儿身,旁人看来好像占尽好处,其
实然而不然,说不定你才是吃了大亏,被韩姑娘……那个……霸……霸王……」
说到这儿,忍不住抿嘴而笑,面透红晕,不好意思说出那个词来。

  文渊一呆,接着哈哈大笑,一把抱住紫缘,道:「紫缘,亏你想得到这层!
你这一说,可像是把我心底话讲出来了。」紫缘突然被他抱在怀中,吓了一跳,
急忙轻轻敲了他手臂,嗔道:「别……别闹,要给人赵姑娘出来瞧见,成什么样
子?哪,谁说你可以抱我?我说过我没生气么?」

  文渊拍了拍头,苦笑道:「你要生气,我还比较心安理得。」紫缘微笑道:
「是啰。我知道这次你是不得已,心里就算不舒服,多少也该为你想想。刚才我
听着,是有点生气,这会儿也好了。」

  文渊听了,暗叹一声,低声道:「紫缘,我要是没有遇见你,这一生真是枉
然了。」紫缘脸上一红,道:「说这什么话?十几岁的人呢,讲得这样苍凉。」

  接着微微一笑,道:「这件事,你跟我说了便罢,别和茵妹、瑄妹说了。茵
妹或许只会趁机捉弄你一番,瑄妹孩子心性,肯定不高兴了。又不是什么天伦剧
变,能轻描淡写的过去最好。」

  文渊轻声道:「你不在意,我就安心了,不说便不说。本来这件事,我对你
最是抱歉。」紫缘一怔,道:「为什么?」

  文渊道:「昨晚韩姑娘拿葡萄酒来,我随口吟了两句诗,是「葡萄美酒夜光
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紫缘道:「嗯,又怎么样?」文渊道:「我想到琵琶,
就想了到你,可是……我还是干下这件事。昨晚我和韩姑娘在一起,心里挂念小
茵,挂念师妹,可是最觉得对不起的,那还是你。即使你现在不怪罪我,我也觉
得对不起你。」

  紫缘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轻声道:「你觉得对不起我,以后给我一些补
报罢!」说完望着文渊,忍不住面露微笑,略带捉狭之意。文渊道:「如何补报?」

  紫缘微笑道:「看你呀,就要留给你操心。」文渊一呆,苦笑道:「你这可
难住我了。」

  紫缘笑吟吟地看着他,忽然头一低,笑容收起,轻轻地道:「渊,我这一生,
是决不能没有你了。这次我不会生你的气,韩姑娘是怎样的人,我从你呀、茵妹
她们那里听来,也大概知道,你成全她这么一次,我不会太在意的。可是……那
也只限於这么一次。要是再有这种事的话,我就不知道会……会怎样了……」

  文渊听她言语,语气虽柔,却有些许颤抖,不禁心神震动,轻轻搂住了紫缘,
低声道:「我知道。紫缘,实在是对不起。」紫缘抬起了头,看着文渊,慢慢闭
上眼睛,身子微微向上一挺,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两人抱在一起,一吻再吻。文渊吻着紫缘柔软的双唇,微闻幽香,忽然一阵
心动,手掌放在紫缘的腰间,揉了一下。紫缘娇躯一阵酥软,不禁微微扭腰,唇
间发出轻轻一声嘤咛。昨夜文渊和韩凤床第缠绵,虽是销魂,却哪有在紫缘身边
的自在?一厢情愿和两情相悦,相较之下,便是截然不同!

  吻了许久,紫缘喘了口气,双腮赧红,水汪汪的眸子瞧着文渊,纤纤玉手伸
进他的衣襟里,抚摸他的胸膛。文渊拉着紫缘坐在地上,隔着她的裙子,缓缓摸
着她的大腿。紫缘闭上眼睛,只睫毛不安地跳动着。

  忽然她身子一颤,低声喘道:「啊……啊哈,不行……」在这时候,文渊已
经将手指移动到她的股间,裙子绉进紧夹的双腿之中,慢慢浮现潮湿的水印了。

  紫缘不断轻抬下巴,兴致逐渐高昂,婉转的轻喘,不断从她那樱桃小嘴之中
逸出。

  看着紫缘害羞而雀跃的表情,文渊也无法忍耐,悄悄用手指在她股间按了一
下。紫缘身体一弹,「啊」地叫了出来,声音之娇柔,好似是融化了的蜜糖。文
渊听得心跳加速,一收手,搭上了她的腰带,轻轻解开。

  紫缘喘气几下,投进了他的怀里,低声道:「我……我觉得好热。」文渊轻
声道:「把衣服脱掉?」紫缘含羞点头,仍是微微娇喘,轻声道:「我想要。就
……就在这里……」

  文渊拉开她的衣襟,看着她肚兜下丰胸半掩,汗水晶莹,两座玉乳越显得玲
珑可爱,娇嫩诱人。他看得兴奋起来,更不停手,一层一层脱去紫缘的衣服,把
她那美玉一般的身体全部展露出来,继而卸下自身衣物,让早已硬起的阳具出阵,
朝着紫缘的身体前进。

  就这样,两人在屋前的空地上肢体相缠,赤裸裸地翻云覆雨起来。虽然不若
昨夜身处华房,口尝醇酒,但是对文渊来说,这时和紫缘在草地上翻滚仰卧,反
而才是绝顶享受。跟韩凤在一起时,他只能在身体上满足。对象变成了紫缘,他
却更可以完全放开心情,得到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或许韩凤可以感觉到,但他却
是不能。

  文渊扶着紫缘坐起,使她双腿分跨自己两侧腰际,搂紧她纤柔欲折的柳腰,
往自己的方向不断震动,好使阳具一次又一次地深入她的私处。紫缘满脸尽是羞
意,拼命压制舒服的呻吟,可是那不断扭动的娇躯,毕竟隐藏不了她的亢奋。狂
涌的蜜汁流了满腿,阳具后抽时,日光下的嫩唇晶光闪闪,绮丽异常;猛一插入
时,爱液又成了四散的珍珠,随着她的呻吟抛了开来。

  「呃……啊啊……渊,再来……唔唔!」

  紫缘兴奋地拥抱文渊,口中紊乱地呼唤着,快感飞快地递增。一滴滴汗珠从
她肌肤上渗出,有的滴在文渊身上,有的成了她发鬓的饰物,有的流到乳房,从
颤动的奶头上飞开。文渊没有多加注意,但是在紫缘激昂的反应下,他的攻势也
更加剧烈了。

  在猛烈的抽动中,紫缘的私处内壁奋力收缩,温柔而有力,诱得文渊几乎要
射出精来。他几次拼命忍住,继续动作,摩擦得肌肤火热,要把紫缘推上更高的
颠峰。不过越是忍耐,紫缘的身体越是渴望,阳具越是难以自制。

  啪啪啪声响不绝,身体碰撞越趋激烈,澎湃的快感如漩涡般卷袭了两人。

  「唔……唔唔……」紫缘没想到文渊这次做得这样久,身体竭力颤动,口中
婉转呻吟,浑身酥软,舒服得快要晕了过去,连头都快抬不起来了。文渊也在她
体内得到热烈的回响,挪出少许精力,轻声喘道:「紫缘……我……我要去了…
…」紫缘紧紧拥着他的身子,急忙叫道:「不……啊啊……再……再等一下,哈、
哈啊……我还想……再一下……哈、啊!」

  突然之间,一阵脚步声响传来,却是小慕容在这当儿回来,飞快地奔了过来。

  她一到屋前,猛地见到文渊和紫缘正在办事,不禁吓了一跳,脚步立时止住,
叫道:「紫缘姐?」

  文渊和紫缘听得小慕容的声音,同时吃了一惊,文渊一惊之下,登时管控不
住,下身一阵剧震,登时狂泄而出,滚滚阳精射入紫缘娇躯。

  「啊、啊啊!」紫缘只觉一阵热浪袭来,顾不得小慕容突然来到,纤腰一挺,
忍不住失声而叫,一时极尽浪荡,却也羞得不得了。

  精液泄完,紫缘身子骤失支持,软绵绵地倒向文渊。文渊一举发泄完毕,却
也有点脱力,顺势躺在地上,两人都是气喘不休,却有一半是被小慕容吓出来的。

  小慕容刚好赶上两人云雨收场,看得目瞪口呆,半晌不说话。紫缘神智略复,
满脸通红地转过头来,低声道:「茵……茵妹,你回来啦。」小慕容道:「回来
啦!」跟着眨眨眼睛,脸蛋微微泛红,抿嘴笑道:「对不起啦,我这可回来得不
是时候?」

  文渊苦笑道:「不会,不会,就是吓了我一跳。」小慕容笑道:「是么?啊
呀,你跟紫缘姐做了多久啦?该不会刚开始吧?别要被吓得一蹶不振,那可糟啦。」

  文渊白了她一眼,笑道:「要是真的一蹶不振了,你也没好处。」

  两人穿好衣服,跟小慕容进了屋子,紫缘仍是很不好意思,羞红着脸,拿了
琵琶坐在一旁,低头调絃,调了半天。小慕容把短剑往桌上一放,笑容满面,朝
文渊一挑柳眉,道:「你回来得好!我跑京城去找你,找不到,一回来,就看你
跟紫缘姐……」脸上一红,笑道:「喂,你昨天到底去京城做了什么?」

  文渊一望紫缘,紫缘低下了头,微笑道:「你就说啊,看我做什么?」

  文渊微微苦笑,便照实说了,只有留下韩凤向他示爱的前因后果不说,那也
是紫缘的意思。小慕容听了,笑道:「还好你没当什么云霄东宗掌门,要是你当
了,我们岂不是都要住到西域去?我可不要。」文渊笑道:「我也不要。」

  小慕容手指叩叩桌面,忽然道:「你这么早就从京城回来,有没有听到一个
大消息?」文渊道:「什么消息?」小慕容道:「我到京城时,大街小巷都在说
啦。新皇帝登基了,当朝天子不是正统啦。」

  文渊和紫缘听了,同时大吃一惊,叫道:「换了皇帝?」小慕容道:「是啊,
新皇帝就是那代理朝政的郕王,年号景泰,现在是景泰皇帝了。」

  文渊道:「正统还在瓦剌军中,尚未遇害,何以会立了新皇帝?」紫缘沉思
道:「国不可无长君,想是朝中大臣要安定民心,须得推出新皇帝来。」文渊点
头道:「定是如此。是了,当朝既是有了皇帝,那么瓦剌便不能用正统皇帝做要
胁,勒索金银疆土,可说杜绝了一桩后患。」

  小慕容笑道:「还有呢,新皇帝已然登基,那么龙驭清的大好机会,也就灰
飞烟灭啦。先前没有皇帝在位,他不趁机谋反,现在可没机会啦。」文渊一拍手,
道:「果然不错!这下子大局已定,龙驭清说什么也没有理由作乱了。」

  这话一出口,文渊自己忽然觉得一阵不安,又道:「不对。」小慕容道:「
怎么不对啦?」文渊道:「龙驭清深知宫廷中事,怎会容新皇帝顺利即位,断了
他的机会?其中恐怕有玄机。」小慕容道:「有什么玄机?他总之是没机会啦。
除非这景泰皇帝也出了什么差池,不然……」

  说到这儿,文渊、紫缘、小慕容三人同时静了下来,面面相觑。小慕容低声
道:「喂,难道他会害死这景泰不成?」文渊道:「难说。」紫缘道:「这未免
太大胆了。可他要是真的这么做,才刚刚安定下来的京城,便要大为震动了。就
算当朝大臣再有才干,只怕也难以应付……」

  文渊一拍桌,站了起来,道:「我再到京城去一趟。」紫缘道:「去做什么?」

  文渊道:「当然是把情况探清楚。听街边百姓说话,听不出个所以然来,我
要进皇城去探。」小慕容把桌上短剑一拿,道:「我跟你去!」

zxc8888 2009-3-20 19:48

              (一百七十六)

  时为正统十四年九月,郕王朱祁钰即位称帝,以次年为景泰元年,遥尊尚身
陷瓦剌的正统为太上皇。

  群臣联请景泰登基,一方面安定社稷,一方面也是以此对抗瓦剌,使得瓦剌
无法挟持正统皇帝做诸般要胁。景泰再三谦让,终於还是坐上了皇位。

  这原本是他哥哥的皇位,如今天下移手,龙袍转披,景泰暗喜之余,却也有
点七上八下。

  只因瓦剌铁骑盘桓边疆,余威尚在,正统本是瓦剌太师也先手中的王牌,奇
货可居,现在明朝立了景泰为帝,也先已无可要胁,却难保不会挥军硬攻。这个
边关大患一日不解决,景泰坐这皇位,便一日不安心。

  文渊和小慕容赶往京城,也是一样不安心,却是担心龙驭清的动向平静得离
奇,实在大不寻常。两人到了京城,再次潜入皇宫禁苑,意图一探究竟。虽是两
人同行,但文渊武功已深,小慕容心细机灵,潜行大内,丝毫不露形迹,来去自
若,竟是无人察觉。

  可是任凭他两四下暗探,到处偷听,却是没有人谈起关於龙驭清、皇陵派的
事来。两人无奈之下,悻悻然出了皇城。

  小慕容叹道:「不成,不成,这么探下去,半点头绪也没有。」文渊道:「
皇陵派的大本营,除了皇城,还有天寿山陵寝。长陵地宫迂回如迷宫,进去探消
息太难,否则最好的法子,倒是往长陵去。」小慕容摇摇手,道:「就是太危险,
犯不着身入险地。」

  她低头思索一阵,忽道:「天天来京城、进皇宫,那也太累人啦。那些云霄
派的姑娘们,不是都住在京城吗?不如找她们帮忙,多帮我们打听打听。」文渊
道:「韩姑娘请我照顾她们,我没能应允,如今反要去麻烦她们,有点过意不去。」

  小慕容笑道:「这么说来,不如你当时就答应,当了东宗掌门,这时候不就
平白多了一票人手?」

  文渊一笑,正要回话,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人叫道:「文师弟,文
师弟!」

  文渊和小慕容回头去看,只见一个长衫青年走来,腰系长剑,神采昂扬,却
是久久不见的韩熙。文渊甚感惊奇,迎上前去,拱手笑道:「韩师兄,好久不见。」

  韩熙拱手回礼,说道:「当日一别之后,听说龙驭清率众围攻客栈,幸喜师
弟无恙。任师叔、向师弟如何?现下可都安好?」文渊道:「当时都已突围而出,
之后任师叔自行走了。前些日子,我还和向师兄见过面,大家都平安无事。」

  韩熙微笑道:「这就好了。文师弟,这几天家父正在找你,在此碰面,真是
再好不过。」文渊道:「韩师伯找我?他老人家在哪里?」韩熙道:「我们最近
忙於探访皇陵派的动向,需得住在京城,为了避过皇陵派的眼线,家父和我借住
一位大人物府上。这些天来,也查到了一桩要紧事。文师弟,事不宜迟,你我这
就回去,家父自有吩咐。」

  文渊朝小慕容一望。小慕容笑道:「去啊,去啊,怎么不去?我们找了半天
也没有线索,线索送上门来难道还不要?」文渊微微一笑,向韩熙道:「那么烦
劳师兄带路了。」

  韩熙领着两人,一路走着,来到了一座四合院前。文渊瞧那门户,只觉得有
些熟悉,却记不起在何时看过。三人过了天井,走进主厅,厅上正有两人对坐交
谈,一人便是韩虚清。另一人也是中年人,文渊一看那人面貌,登时一阵惊讶:
「是于谦?啊,是了,我刚到京城来时,曾跟踪邵飞来此,难怪我觉得这房子眼
熟。」

  当日文渊来此,于谦职居兵部左侍郎,此时则是官拜兵部尚书,掌握重权,
身负社稷安危的重任,为当朝所倚重。只是于谦秉性刚直,朝中难免有人闲言闲
语,暗暗忌恨。惟幸景泰深知于谦才干,为了抵挡瓦剌,依然极力起用于谦,排
除众议,让他得展所长。

  文渊听韩熙口称「大人物」,只道是哪一位江湖高人,绝对料想不到会是朝
廷重臣于谦,不免大为讶异。

  于谦和韩虚清见三人来到,都站起身来。韩熙道:「爹,我在路上遇见了文
师弟和慕容姑娘,把他们带来了。」韩虚清点头上前,神色甚是欣喜,拍拍文渊
的肩,道:「好,渊儿,你这些时日里做的事,师伯也有所耳闻。你破了夺香宴,
振了我名门正派的声威,很好,很好,这正是侠义道的精神。」

  文渊道:「多谢师伯称赞。」

  韩虚清引着文渊见过于谦,道:「渊儿,这位是当今兵部尚书,于谦于大人,
快来见过了。」文渊上前行礼,于谦随即还礼,道:「文公子不必客气。」韩虚
清再介绍小慕容,小慕容却不行礼,只是悠哉悠哉地站在一旁。

  众人入座,韩虚清问了文渊近况,文渊据实以答。于谦虽非江湖中人,却也
凝神听着。当文渊说到寇非天告知他龙驭清有意谋反、之后在京城多方调查的部
分,韩虚清格外留神,道:「可有查到什么消息?」文渊道:「惭愧,至今尚未
查得蛛丝马迹。」韩虚清道:「皇陵派行事机密,这也难怪。我和熙儿也听得风
声,龙驭清有所图谋,是以特来和于大人共商对策。」

  文渊望向于谦,见他虽然神色平和,但是目光凛然,不怒自威,虽是文人,
气度却是令人慑服,不由得心里微微一震。只听韩虚清续道:「皇陵派势力庞大,
单凭江湖规矩对付,不能竟全功。要翦除龙驭清在宫中的同党,这就必须借重于
大人的帮忙了。」

  这话说完,便听一旁小慕容笑了起来,道:「好得很啊,韩前辈,你是武林
名师,德高望重,于大人是兵部尚书,位高权重,你们两位联手起来,怕什么皇
陵派呀?」韩虚清微笑不语,似乎没有听见。

  于谦缓缓开口,说道:「韩先生,就你所言,日前龙驭清准备趁着国无长君,
会同靖威王赵廷瑞,起兵谋逆,兵械器用,已在天寿山各陵寝地宫中备齐。如此
关外有瓦剌觊觎,成内忧外患之局,极其险恶。我得知之后,会同各部尚书和几
位同僚研讨对策,奏请太皇太后,推戴了当今皇上,总算是抢在龙驭清之前,先
使他师出无名,难以起事。」说着目光一扫,逐一望过四人,说道:「可是龙驭
清是否当真有意谋反,并没有证据。太上皇回归无期,此举也是势所必然,并非
针对龙驭清所为。」

  韩虚清微笑道:「于大人身居重职,自当深谋远虑,行事慎重,和我们江湖
人士不同。但是龙驭清个性阴狠,于大人树大招风,需得小心他暗中报复。」接
着面朝文渊,说道:「渊儿,今日师伯找你,不为别的,是要你在于大人这里住
上一阵子。」文渊道:「这是为何?」

  韩虚清道:「当今朝野,数于大人权位最高,才干出众,推举新皇,又碍住
了他的图谋,我担心龙驭清心怀忌恨,暗中谋害。我和熙儿要佈局对付龙驭清,
无法久留於此本来四天之前,已该动身,只是大局未定,须防龙驭清暗算于大人,
这才耽搁下了。如今你来了,正好可以担此重任,也可趁此良机,和于大人多多
请教,明白了当朝情势,方能与皇陵派抗衡。」

  文渊一听,不禁心中为难,暗道:「若我孑然一身,留下自然不妨,但是紫
缘、赵姑娘她们呢?总不能将她们留置在外?若是一并带来,这么多姑娘家,又
未免不妥。」当下犹豫不决,并未回答。

  于谦见他不说话,便道:「那龙驭清若是动武来犯,那便是谋逆明证,反而
可以藉机将他正法。文公子不必勉强,于谦生死安危,自有天命。」文渊连忙道
:「于大人,您误会了,事关重大,晚生绝不敢置身事外。只是晚生这次来到京
城,另有带着几位同伴,倘若带来府上,怕会麻烦大人。」

  于谦一听,微微一笑,道:「这不要紧,有什么人,带来便是。敝处虽然不
大,并非容不下人。」文渊见他不在意,当即拱手道:「多谢大人,那么就打扰
几天了。」

  韩虚清道:「如此便好了。于大人,我已耽搁了几日,不能留了,此后事情,
你可委託我这位师侄。渊儿,你务必听于大人吩咐,社稷攸关,万万不可任意行
事。」文渊道:「仅遵师伯教诲。」小慕容笑道:「我不是你的师姪女,任意行
事,你就管不着了吧?」

  韩虚清望了小慕容一眼,淡淡地道:「渊儿,师伯过去劝你自重,如今仍是
这么劝你。你年纪轻轻,莫要误入歧途。」说着向于谦告辞,带了韩熙,迳自走
了。小慕容只在他身后做个鬼脸,漫不在乎。

  文渊皱眉道:「小茵,你这样没大没小……」小慕容笑道:「哎呀,你要管
我?」文渊苦笑道:「我怎么管得了你?只是在人家面前,别这么淘气。」小慕
容扬扬眉,笑道:「对不起啊,我就是学不乖!」文渊摇头苦笑。

  于谦吩咐下人收拾房间,空出来给文渊、小慕容,又道:「文公子同行之人,
现在所在何处?」文渊把赵婉雁的屋子所在简单说了。于谦道:「时辰已晚,现
在出城,赶不及回来。两位今晚便先在此过一宿,明日再回去述说,两位意下如
何?」文渊道:「也好。」小慕容却道:「不好!」

  文渊侧头道:「怎么?」小慕容道:「你连着两晚不回去,华家妹子定要不
高兴。而且单凭妹子一人,万一出了差池,也护不了紫缘姐、赵姑娘她们三人啊。
我说,今晚你先回去,我住这里。」文渊一听,不禁错愕,道:「你前面说的很
是,最后这两句就不对了。我怎能让你独自留下?还是你回去,明天带紫缘她们
过来罢。」

  小慕容摇手笑道:「我前面既然说对了,后面当然也跟着对!要是我回去,
华家妹子还是看不到你啊,明天她一过来,肯定跟你没完没了。我留在这儿,于
大人总是有人保护啦。」

  文渊知道自己说不过她,无可奈何,只得向于谦道:「于大人,那么晚生明
日再来。这位慕容姑娘,江湖上大大有名,定可保护大人周全。」于谦道:「无
妨。」文渊便即先行离去。小慕容笑吟吟地送他出门,心里却打着另一个主意,
有意无意地摸了摸怀中的短剑。

zxc8888 2009-3-20 19:49

              (一百七十七)

  这边文渊正在离京的路上,那头华瑄已经生起闷气来。白日里文渊回来时,
她正好不在,在她和小枫回屋子之前,文渊又已和小慕容匆匆赶往京城。她一整
天见不到师兄,心里不禁气恼,向一旁的紫缘抱怨:「紫缘姐姐,文师兄太不像
话了!」

  紫缘手里拿着一方锦帕,正在刺绣,听她一说,便抬起头来,道:「怎么啦?」

  华瑄道:「你看啊,他昨天出去,一个晚上没回来,今天才回来一下,又跑
出去!」

  紫缘微笑道:「人家有正事要办,也不能要他一天到晚陪着我们啊。」

  华瑄噘起小嘴,低声道:「什么正事嘛,谁当皇帝,还不都是这么个样,又
要大惊小怪了?」她坐到一旁,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无聊地嘟囔着:「文师兄不
在,慕容姐姐也不在,无聊死了……」

  紫缘见她没事可做,便道:「瑄妹,你别净喊无聊,真闲着发慌,要不要学
学刺绣?」华瑄兜过头来,怔怔地道:「刺绣?」紫缘微笑道:「是啊,刺绣。」

  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绣花针,道:「十几岁的姑娘,该学着做点女红吧?」她
们相处多时,平日闲话之中,紫缘知道华瑄不懂女红,这时便想要教教她。

  华瑄禁不住好奇,在紫缘身边坐下。紫缘放下手帕,拿了块布料,示范了几
样简单的绣法。华瑄聚精会神地看着,也拿了针线来试试。也是奇怪,同样一根
绣花针,紫缘绣出来的样式漂漂亮亮,在华瑄用起来就全不是那么回事,只绣了
一会儿,华瑄已经弄得满头大汗,针头线乱了个难分难解。

  这时赵婉雁正好过来,见两人正在刺绣,探头来看,见了紫缘绣的手帕,花
鸟精巧,栩栩如生,登时笑道:「紫缘姑娘,你这手巾绣得真好。」紫缘微笑道
:「谢谢。」华瑄却不等赵婉雁来看,赶紧丢了针线,小手乱揉,把一块布揉了
个团,藏着不给她看。

  赵婉雁一怔,笑道:「华姑娘,让我看一下嘛。」华瑄小脸胀红,拨浪鼓似
地不住摇头,把那布团藏在怀中,道:「不要,我绣得不好看。」赵婉雁微笑道
:「看看而已,我又不会笑你,我自己也不太会绣呢。」华瑄眼珠朝她瞄了瞄,
又瞧瞧紫缘,迟疑一阵,很为难地打开手掌。赵婉雁拿了布团,打开来看,先是
愣了一下,接着泛起一丝苦笑。

  华瑄见她这样反应,登时跳了起来,急着叫道:「赵姐姐,你说不笑我的!」

  赵婉雁掩嘴笑道:「好好,我……我可没笑。」紫缘微笑道:「瑄妹从没练
过刺绣,以后就会进步啦。」

  赵婉雁拿着那布端详半晌,弯腰拿在华瑄面前,指点着道:「你这是斜绣针
法跟接针法并用,是绣双面的,可能难了一点。哪,你看,这边线头跑出来了,
就是没有绣好,应该要这么下针,这样出来……」

  她一边说,一边持针绣了起来,纤纤玉指,奇巧无比,将那针线使得从心所
欲。紫缘忍不住轻声赞叹,笑道:「赵姑娘,你说我绣得好,我可说你绣得更好
了。」华瑄看得目瞪口呆,道:「赵姐姐,你这叫不太会绣?那怎样才叫会绣?」

  赵婉雁有点不好意思,道:「我这怎么行呢,真正厉害的人,用针绣出来的
啊,比用笔画出来、写出来的还要精细呢。华姑娘,你先学平绣针法好了,这个
比较容易,算是基础。」

  说着,赵婉雁便教华瑄如何穿针引线,把那平绣针法示范出来。紫缘却见天
色不早,先同小枫去准备晚饭菜餚,不刺绣了。赵婉雁教了一阵,华瑄学得一头
雾水,跟父亲学了好几年功夫,样样是精深奥妙,可也从没这样头痛过。

  就在这时,忽听啪地一声,小白虎从窗外跳了进来,落在一张破茶几上,跳
下地来,前脚后脚地窜到三女脚边,呜呜地叫。赵婉雁放下针线,抱起小白虎,
微笑道:「大概是这样了,你先练着看看吧,我进去一下,一会儿就出来。」便
抱着小白虎,进房去了。

  华瑄呆呆地看着那一针一线,心道:「练,怎么练啊?一下穿过来,一下穿
过去,「不周风式」「阊阖风式」都没这么难啊!」她把那细细的丝线耍了一耍,
只是太轻,八方风索使不出,倒是紮实绕了她一手指。

  她马马虎虎地绣了些图案,左看右看,只觉得绣什么不像什么,真是越看越
不能看,自己瞧了都难为情。耳边忽然嗡嗡声响,一只苍蝇大摇大摆,在她眼前
飘了过去。

  华瑄正没好气,见那苍蝇东飘西飘,忍不住拈起绣花针,娇叱一声:「着!」

  玉手一扬,针去如电,把那营营青蝇刺了个前胸贯后背,牢牢钉在窗櫺上。

  只是她绣完了针,却忘了打结断线,这一针出手,引着丝线花布一股脑儿飞
了出去,这独门暗器不免过於花俏,江湖上罕见罕闻矣。

  她从椅子上跳将起来,拍了拍手,心道:「这绣花针要这么用,可不是顺手
多了?」伸了伸懒腰,又想:「赵姐姐进房里做什么?去看一看罢,总不会是嫌
教我教不会,先溜了罢?」

  当下华瑄跑到房门前,开门进去。不料才一进去,便听赵婉雁惊叫一声:「
啊,谁?」

  华瑄吓了一跳,一看之下,却见赵婉雁坐在床边,衣襟敞开,露出乳房,小
白虎被她抱在胸前,正在吃奶。赵婉雁脸上一红,把衣襟拉上了些,道:「华姑
娘,你……你要进来,也先说一声嘛。」

  华瑄拍拍脑袋,低声笑道:「对不起啦。」她没看过赵婉雁喂小白虎吸乳,
看着觉得有趣,便带上房门,跑到赵婉雁身边看。赵婉雁却觉得不好意思,连忙
遮掩着胸口,轻声道:「别看啊。」

  华瑄眨眨眼睛,道:「赵姐姐,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你有乳汁啊?」

  赵婉雁登时窘了,支支吾吾地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华瑄
奇道:「怎么会不知道呢?」

  赵婉雁被问得答不上话,便把遭遇白虎的前因后果,同华瑄说了一遍。

  华瑄听了,轻轻抚摸小白虎背上皮毛,笑道:「这样说来,赵姐姐你是帮人
带孩子了?」赵婉雁微笑道:「大概吧。」

  华瑄拍拍小白虎的头,笑道:「看你多好运啊,有赵姐姐这么漂亮的人来养
你,还喂你喝奶呢。」小白虎闭着眼睛,虎鬚摇来摇去,只顾着吃奶。

  华瑄向赵婉雁笑道:「赵姐姐,你以后一定是一个好妈妈。」赵婉雁脸颊一
红,微笑不语,脸上满是娇羞神态。

  过一会儿,小白虎吃饱了奶,沉沉地睡着了。赵婉雁弯腰下去,将牠放在床
脚。看着小白虎满足的模样,华瑄忽然起了童心,道:「赵姐姐,我也要!」赵
婉雁愕然道:「要……要什么?」华瑄道:「从小我娘就不在啦,我也不知道吃
奶是怎么样的感觉,你让我试试看好不好?」赵婉雁心头怦然一跳,急忙道:「
这这……这怎么行呢?不……不好啦。」华瑄拉拉她的衣衫,柔声求道:「好啦
好啦,赵姐姐,一下下就好了,不会怎么样嘛。赵──姐──姐──」

  赵婉雁羞得满脸通红,不管华瑄怎么撒娇,就是不肯答应。可是华瑄兴致高
昂,黏住了她不放,赵婉雁被她弄得没有办法,终於勉强地道:「那……只能一
下喔。」华瑄大喜,搂住了赵婉雁,叫道:「赵姐姐,你最好了!」

  赵婉雁红着脸,慢慢拉开了衣襟,暗暗苦笑,心道:「这有什么好试的呢?」

  华瑄望着赵婉雁丰盈的胸脯,伸出手去摸了摸,叹道:「赵姐姐真好,胸部
好大喔……」跟着手揽赵婉雁的腰,身子旁倾,把脸凑到她的胸前。赵婉雁被她
压得不好坐稳,挣了一下,整个人躺在床上。她脸上一热,正想起来,却觉得乳
头一紧,已经被华瑄的樱桃小口含住。

  赵婉雁轻呼一声,身子微微一颤,一种奇妙的感觉从乳头上传来,让她有点
恍恍惚惚。华瑄半伏在她的身上,双唇轻轻吸吮,觉得那奶头慢慢挺了起来,含
来滑腻欲融,忍不住用力吮了几下。

  「唔……」赵婉雁略一呻吟,一时身体有点发麻,双乳中微微胀热,乳汁不
由自主地泌出,流入华瑄口中。华瑄感到嘴里流进一股温热,不禁一阵心跳加速,
心道:「这就是奶水了?嗯,浓浓的,可是没什么味道嘛。」

  她轻轻揉着赵婉雁的乳房,一边啜着乳汁,慢慢觉得身体有点热了起来。赵
婉雁被华瑄含着乳头,阵阵吸吮的刺激感觉,让她想起了和向扬调情时的景象,
不由得面红耳赤,心道:「要是向大哥在的话,他……他这样含着我……舔我…
…那种感觉,可有多好……」

  赵婉雁自己遐思不断,也没管华瑄如何动作,想着想着,逐渐觉得迷迷糊糊,
股间竟有些湿润了。她夹紧双腿,稍一摩蹭,居然有点兴奋起来,轻轻喘了口气。

  华瑄吸了一会儿奶,初时只觉腹中温温胀胀的,后来不知不觉中,那股温热
扩散开来,全身上下都暖洋洋、软绵绵的,很是舒服,却有点昏昏沉沉。再过半
晌,华瑄觉得那暖气渐渐变成热气,胸口有点郁闷起来,不禁张开了嘴,离开赵
婉雁的乳房,喘了几口大气。

  赵婉雁轻轻喘息几下,轻声道:「华姑娘,可……可以了吧?」华瑄点点头,
脸色泛红,悄声道:「可以啦……这……还满好玩的。」跟着又喘了口气,道:
「不过,我……我觉得有点热……」说着抹了抹脸上的汗,拉着衣襟抖了一抖。

  赵婉雁也是满脸红潮,却是想着向扬的种种温柔,历历在目,兴奋得难以自
制。华瑄也已注意到了,道:「赵姐姐,你也觉得热吗?」赵婉雁不经意地点点
头,轻声叹道:「我……我热得受不了了。」华瑄又抹了抹汗,道:「我们脱衣
服好不好?」赵婉雁又点点头,心里只是想着向扬,坐起身来,随手解开腰带,
慢慢轻解罗衫。华瑄却真是燥热不堪,衣服一件接一件地脱下,很快便脱得一丝
不挂,在床上滚来滚去,却还是觉得浑身发热,汗水在床上留下了一个个印子。

  赵婉雁慢条斯理地脱了衣服,低头一看,不由得害羞起来,心道:「怎么…
…已经湿了?唉,向大哥,我……我这么想你,你却在哪里啊?」她心中胡思乱
想,受不了身体的空虚难耐,也顾不得华瑄在旁,用手指轻轻拨了私处一下,嫩
肉受了刺激,登时轻轻娇吟了一声。

  华瑄听她声音有异,坐起来一看,看见赵婉雁正抚弄着她湿淋淋的花瓣,满
脸都是朦胧羞涩的神态,不禁一呆,道:「赵姐姐,你……你怎么啦?」赵婉雁
心头一惊,急忙收手,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没做什么啊。」

  华瑄道:「骗人,你……你那里湿掉了啊。」赵婉雁羞得说不出话来,只是
低下了头,双颊发烧。华瑄怔怔地看着,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更加忍受不住了。

  这时候房外一阵脚步声响,只听一人叫道:「师妹,师妹!」

  华瑄一听呼唤,连忙拿了衣服,道:「文师兄回来啦,赵姐姐,我待会再来。」

  她匆促之间,不及穿好衣物,只套了上衣裙子,便赶紧跑出门去。

  到了堂前,华瑄见果然是文渊回来,登时三步并做两步地冲上去,抱住文渊,
叫道:「文师兄!」文渊出其不意,被她冲得倒退两步,笑道:「我回来啦。师
妹,你怎么满身大汗?」华瑄抬起头来,脸蛋泛着羞红,道:「我不知道,就是
觉得热啊。文师兄,慕容姐姐呢?」文渊道:「她有事,今晚住在京城了。师妹,
你这样浑身是汗,当心着凉了,先去换件衣服罢,等会我再跟你说。」

  华瑄大力摇头,喘着气,道:「我……我不要换衣服,我根本不想穿衣服啦,
热死我了!」她一边说,又觉得燥热难当,再也忍受不了,又把刚穿上去的衣服
脱了下来,露出娇嫩的赤裸胴体。

  文渊见她气喘吁吁,脸透羞红,正觉错愕,忽然看她脱了衣裙,里面却一件
衣物也没有穿,更是吃了一惊,道:「师妹,你没事吧?」华瑄不断喘气,坐在
地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抬头向文渊道:「我好热!」

  文渊看着她满身汗水,肌肤晶莹如玉,这样充满无奈地看着自己,登时接不
上话来了。

  赵婉雁光溜溜地坐在床边,心里仍是扑通直跳,想着向扬的模样,跟自己交
欢时的各种快乐滋味,更觉得寂寞难耐,不禁幽幽叹了口气,心道:「向大哥,
你知道我一定会等你的,可是……可是……我等得可多辛苦啊。你想着我,不也
觉得难过么?」

  她想了片刻,心中欲火稍熄,正想穿上衣服,忽听房外声声叫唤,婉转柔腻。

  赵婉雁听不清楚,心中好奇,拿上衣掩在胸前,走到门边,从门缝中偷看。

  那门本就破旧,空隙甚大,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只是视野有限。

  只见文渊和华瑄互相拥抱,倒在地上,文渊在下,华瑄在上,正剧烈地晃动
着身子。华瑄裸着身体,身上汗水直淌,肌肤透着娇艳的淡红,纤腰在文渊手臂
的前后抱动下不断摇摆,圆滚滚的屁股斜对着赵婉雁眼睛,也是晃个不停。文渊
衣衫完好,没有脱下,唯有裤裆稍稍卸下,好让那根物事露脸,在华瑄私处的蜜
洞中卖力演出。那肉棒猛烈出入,插得华瑄爱液四散,口中娇啼不绝。

  「啊、啊哈、文师兄、好热……啊啊──」华瑄紊乱地呻吟着,两条腿不断
摆荡,难以安分。文渊轻声道:「还觉得热?」华瑄用力点头,头发洒着汗水,
叫道:「文师兄的……那个东西……啊啊……更热!」她兴奋地扭腰,俏丽的脸
蛋上带着些许羞涩,极力享受着交媾的快感。两个人沉迷其中,完全没有发现门
后有一双眼睛正目睹这个情景。

  赵婉雁只看了一眼,脑袋便轰地一阵空白,再听两人亲怜密爱的私语,霎时
浑身无力摇摇晃晃,坐倒在门边。赵婉雁眨了眨眼,再一想刚才所见,登时满脸
发烫,慌慌张张地冲到床边,扑到棉被里,心里羞耻得不知所措:「怎么给我看
见了呢?我……我我……我怎么……怎么可以看人家做这种事?向大哥,你……
你千万别骂我啊!我不是故意要看,真的,真的!」

  可是这一看,她刚刚压抑下的情欲,这时又加倍涌上心头。双腿之间,也涌
出了源源不绝的蜜汁,无论如何无法抑止。赵婉雁羞得在床上直打滚,真盼望向
扬立刻回来,像文渊对待华瑄那样,将那强壮的阳具送入自己的身体中,好纾解
她的绵绵情思。

  她一直不敢手淫,怕手指戳伤了自己细嫩的私处,就算思念向扬到了无法忍
耐,也只以抚摸双乳、身体来发泄。可是这时,她实在无法再忍,终於将手指往
股间探去,伴随着轻轻的呻吟,将食指插进了她的牝户。那种纤细却深刻的感觉,
让赵婉雁忍不住浪叫起来。

  「呜……呜呜…啊、啊啊!哈、哈啊!」她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得到期盼
中的高潮,只是随着身体的需求,失魂落魄地抽动着,同时另一只手抚摸乳房,
呻吟不停。赵婉雁还是不敢弄得太深,但是「噗滋、噗滋」的声音,已经让她有
一种莫名的快感。爱液和乳汁不断涌出,滋润她美丽的胴体。

  在房外的华瑄攀上绝顶之前,赵婉雁已经先一步泄出阴精,慵懒地瘫在床上,
口中荡漾着紊乱的喘息。

  她的手指上沾满了黏稠的汁液,却仍自然而然地伸到额头上,拭了拭汗水,
舒了口气,幽幽地叹道:「向大哥……快……快回来吧……」

  当晚,文渊和诸女说明了和于谦、韩虚清见面的事,要大家一并住到于府中。

  可是赵婉雁却不答应,说道:「我要留下来等向大哥,向大哥不回来,我就
不走。」

  这一来,文渊可就伤透了脑筋,心道:「师兄虽然没有嘱咐我照顾赵姑娘,
但是要我们来这里住,意思相同。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住这荒郊野外?」

  众人讨论一番,最后终於决定,华瑄、小慕容每隔两天,轮流来陪赵婉雁住,
同时也尽保护之责,等过这剩下的半个月。本来文渊武功最好,也在轮替之列,
可是华瑄大力反对,赵婉雁红着脸,说要避嫌,紫缘和小枫不置可否,文渊也就
顺着大家的意,无须轮替。

  这晚众人心绪条条,各有所思。文渊和紫缘说着于谦为官的传闻,讨论他是
怎样的一个官,迟迟没有入睡。小枫在一旁听着,却忍不住睏,听得直点头。小
慕容不在,华瑄转去黏着赵婉雁同床睡,赵婉雁虽是答应,心里却怦怦直跳,想
着傍晚时大为失态,害羞不已,怎么也不多说话,躲在被窝里想睡,偏偏睡不着。

  华瑄倒是没放在心上,拉着赵婉雁有说有笑,却是根本不想睡。整个屋子里,
只有小白虎安安稳稳,天塌下来不知道,盘着尾巴睡大觉。

  深夜,京城于府之中,于谦坐在书房,阅着兵部文件,尚未安歇。他脑里正
想着国事大计,忽听脚步声轻轻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大人,夜深啦,
您还不歇息么?」于谦没有抬头,依然看着手中那张满是文字的文件,说道:「
事情还没忙完。不必管我,你们都先去休息吧。」那女子笑道:「「不必管我,
你们都先去休息吧」。哎呀,大人,您当我是府上的婢女丫环么?」

  于谦一听,这才抬头,见是今天留住家中的小慕容,道:「于某失言了慕容
姑娘见谅。姑娘何以尚未就寝?」小慕容笑道:「咦,我得保护大人,怎么敢睡
啊?要是有什么刺客杀手,闯了进来,我睡着了,怎么抵挡?大人,你不怕么?」

  于谦道:「生死有命,于谦行得正,坐得端,本不惧这些飞来横祸。姑娘不
用太过劳累,还是去歇着吧。」

  小慕容笑吟吟地道:「于大人置生死於度外,可真是令人佩服。」说着忽然
脚下一点,于谦尚未看清,小慕容已来到身旁,一手按住自己肩膀,说道:「我
也不想这么累,要防刺客么,简单得很,正主儿死了,不就一劳永逸?」于谦猛
一侧头,肩颈之间却已活动不灵,眼前青光一闪,小慕容右手一柄短剑,剑尖已
抵住他的咽喉,脸上笑意全收,换上了一幅冷冰冰的表情。

zxc8888 2009-3-20 19:49

              (一百七十八)

  于谦没想到小慕容忽然持剑相向,这一下出乎意料,一瞬间已然白刃加身。

  然而,于谦丝毫不懂武艺,就算先有防备,也决计逃不出小慕容手下。

  他穴道受制,无法转头,斜目望着小慕容,脸上却无丝毫惧色。

  小慕容反瞪一眼,仍是挺剑抵着于谦咽喉,说道:「有没有遗言交代?」于
谦泰然自若,道:「多说无益,姑娘要杀,何不快快动手?」

  小慕容微微皱眉,却并没有下手。于谦看在眼里,忽然哈哈哈笑了起来。小
慕容叱道:「你笑什么?」于谦微笑道:「韩虚清曾说,江湖上有「大小慕容」
兄妹,行事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于谦今日亲身领教,却不免要有所怀疑了。」

  小慕容俏脸一板,道:「什么?你说我杀不了你么?」

  于谦神色淡然,道:「慕容姑娘,你为什么要杀我?」小慕容凝望于谦,并
不回答。于谦道:「你若真要杀我于谦,不必多说这么多话。你这么做,用意何
在?不如说了出来,让于某听上一听。」

  小慕容静了一阵,忽然左手一挥,剑鞘在手,锵地一声,短剑已然回鞘。她
收起短剑,叹道:「于大人,你一点都不怕,是看穿我了呢,还是当真不怕死?」

  于谦道:「两者皆然。」

  小慕容走到窗边,推开纸窗,望了望夜空,笑道:「今夜没有月色,可是暗
杀人的好时间啊。」说着关上窗子,回过身来,道:「于大人,韩前辈要我们保
护你,文渊他也答应了,可是啊,我可没有答应。老实说,我很不高兴。」于谦
没有说话,听她继续说下去。

  只见小慕容倚墙而立,用手指绕了绕肩旁垂发,低声道:「文渊他心肠太热,
什么事都要揽上身,就算自己不想管,可是「大局为重」,他还是会把自己累得
一塌糊涂。哼,要不是他武功底子好,怕早就病倒啦!」

  她一眨眼睛,一对明亮的眼眸望向于谦,道:「于大人,这回我们来保护你,
要是风平浪静,那就罢了。要是真有人来找麻烦,那必定是皇陵派的高手。我小
慕容不怕什么,反正要是危及性命,还不会逃么?可是他就不会,既然说要保护
你,那是真会豁出一切,无论如何凶险,也要保全你的性命。」于谦听了,似乎
若有所悟,道:「原来如此。」

  小慕容猛地一拍身旁茶几,大声叫道:「我……我不要他这样!他再这么下
去,说不定哪一天,会为别人送命的。于大人,你是兵部尚书,当朝第一重臣,
可是……可是……我才不管你是生是死呢!要他拼了命来保护你?不行!我不要!
我宁可他悠哉悠哉地跟我们过日子,才不要他为任何人冒生命危险!」小慕容大
声叫着,激动得连拍茶几,眼眶中闪着一丝泪光。

  于谦静静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小慕容肩头剧烈颤动,偏过头去,深深呼
吸几下,身体似乎放松了下来,低声道:「一开始我是这样想的。」于谦道:「
这也是理所当然。」小慕容伸手在眼前拭了拭,回过头来,向于谦说道:「很自
私对吧?」于谦道:「其实不然。」小慕容道:「是么?」于谦说道:「你们两
位与我素不相识,本就无须为我的安危担心。若说有所担心,那也是为了天下安
定,不是为我。」

  小慕容眨了眨眼,笑道:「你倒是很清楚嘛。」她刚才激动含泪,这时忽展
笑靥,神情免不了有些滑稽。她轻轻吐了口气,手指在茶几上点了点,说道:「
我们本来就要对付皇陵派,那不错!只是不保护你,我们还可以在暗里,要保护
你,我们就变成了在明里,这可危险多了。不过呢,他既然这么决定,我不想直
接反对他。可是嘛,我也有自己的主意。如你所说,我们素不相识,我怎么知道
你是好是歹,有用没用,值不值得拼命来护着你?」

  于谦一听,心中已然清清楚楚,道:「所以你想试探我?那么,姑娘对我下
的结论如何?」

  小慕容又敲了敲茶几,道:「结论嘛,嗯……」她沉吟一会儿,忽然面露微
笑,道:「你是怎么样的人,我可还看不太准。不过看你的反应嘛,起码当得起
「不怕死」三个字了。没什么好说的,你的身家安危,我就帮着他顾着啦。累了
累了,我去睡啦。」说着挥挥手,往房门走去。

  于谦忽道:「慕容姑娘,请留步。」小慕容回过头来,道:「怎样?」

  于谦走上几步,说道:「你和文公子两位仗义相助,于谦很是感激。但若因
此为难了两位,却非于谦所乐见。」小慕容笑道:「管你乐不乐见?要是你刚才
出声讨饶,这会儿我早就走人了。可是现在呢,我可怎么样也不走啦。你不要我
们保护,还由不得你呢!」

  于谦微笑道:「我虽然不是贪生怕死,但也懂得留得有用之身,以为有用之
事,既知随时有难,焉敢托大不理?」说到此处,于谦神色肃然,又道:「只是
听姑娘先前说话,虽然是对那位文公子关心情切,却未免小觑了于谦。两位费心
费力来保我周全,不敢辜负盛情。你且拭目以待,看我于谦倖居此位,日后到底
是好是歹,有用没用!」

  他这几句话说来气度凛然,小慕容不由得一怔,随即笑道:「好呀,我等着
瞧!」说罢咯地一笑,飘然离房而去。

  这一晚平静无事,次日一早,文渊便带了紫缘、小枫来到于府。紫缘和小枫
见了于谦,本要下拜,于谦却先行止住,道:「诸位为于某远道而来,致谢尚且
不及,两位姑娘不必多礼。」

  文渊朝一旁的小慕容道:「小茵,昨晚没什么动静么?」小慕容霎霎眼,笑
嘻嘻地道:「你问于大人,我是觉得一切安好。」于谦捋鬍微笑,道:「昨夜我
处理公务,一夜未寝,并无任何不妥。」小慕容道:「啊呀,大人,你一直没去
睡么?」于谦道:「皇上方才登基,加以边防吃紧,大事小事繁忙得紧,就是三
天三夜不睡,也处理不来。」文渊道:「大人还是保重身体为上。」小慕容笑道
:「是啊,是啊,要是十天半个月没有刺客来,大人您却先累垮了身子,那不是
糟糕之极?」于谦微笑道:「此话甚是。」

  众人这日起便在于府住下。虽在人家府内,文渊练功却不稍怠,庭院练剑练
掌,屋中抚琴用功,将他从文武七絃琴悟得的各种法门辗转潜思,以期精进。

  当晚,文渊弹了一首南宋姜夔作的「古怨」,一曲至终,微微皱眉,说道:
「这首曲子没有弹好。」

  小慕容和紫缘一直在旁听着,听他一说,小慕容便道:「怎么没弹好?听起
来不错啊。」紫缘轻声道:「文公子弹得很好了,可是这首曲子现在不太该弹。」
文渊点头道:「嗯,姜白石作这首琴曲,是感叹世事无常,大好江山沦落胡夷之
手。现在弹这首哀怨曲子,未免不吉,难怪我觉得不妥。」

  紫缘微笑道:「要求吉利么,那弹「南风歌」罢?「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
民之愠兮」,如何?」文渊笑道:「说得也是。」正要抚絃再弹,忽然手下停住,
静静不语。

  紫缘一怔,道:「怎么了?」小慕容压低声音,轻轻地道:「窗外有人!」

  才一说完,猛听嗤嗤嗤三声,三枝短箭破窗射入,来势奇快,同时分射文渊、
紫缘、小慕容三人。文渊展身急闪,接连弹指三下,三箭全给他指力弹飞,插在
地上,其势不衰,箭桿兀自颤动不停。

  文渊一提长剑,推窗跃出,夜色之中,但见一个黑影飞快窜开。文渊提一口
气,使开御风行轻功,无声无息,霎时追近那人。那人却也了得,及时惊觉,急
奔中猛一扭身,扬手便是嗤地一声,又是一箭射到。文渊方才连弹三箭,知道那
箭力道强劲,必是机关发出的袖箭,强则强矣,却无内家功力,当下再弹一指,
震飞来箭,已然逼近那人,一掌拍去,叫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何必
急着告辞?」

  那人不料文渊来得如此迅捷,一惊之下,掌力以至,不得不反身出掌迎击。

  两人互拼一记掌力,那人立时脚步不稳,连退了五六步,功力虽然相形见绌,
却也不弱。

  那人叫了一声:「厉害!」把手一举,又射袖箭。文渊原料又是嗤地一声,
不料耳闻一阵乱响,竟然风声飒飒,一口气连环六箭的「梅花袖箭」,要文渊顾
左难顾右,顾上顾不得下。文渊见六箭来路出奇凌厉,暗暗叫一声好,心道:「
了不起的袖箭功夫!」疾抽骊龙剑,甫一出手,六箭齐断,变了十二截四下飞散。

  他定睛一看,见那夜袭人黑衣蒙面,中等身材,眼神炯炯,听他喝那一声彩,
却是少年口音。

  只见那人抱拳叫道:「好剑法,好轻功!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文渊长剑
随手一摆,笑道:「阁下何人?要问在下名字,就算不肯出示真面目,也得先报
上名来。」那人一听,登时扯下面罩,胸膛一挺,叫道:「我是瓦剌也先太师麾
下,右护卫林秀棣。名字我说了,该你说了!」

  文渊没想到他这么爽快,连面罩也不戴了,倒是有点意外,笑道:「在下文
渊。」心里暗道:「林秀棣?听来是汉人名字,怎会在也先军中?」再一看他面
貌,果然是个少年,容貌颇为俊俏,只是眼神烁亮,带了一股塞外男儿的剽悍之
气。

  林秀棣听了文渊之名,登时大吃一惊,叫道:「你就是文渊?我听说过了,
你是中原武林新一辈的好手,一人一剑,独闯江湖,几个月来连挑七个帮会门派,
受过韩虚清、华玄清、任剑清这些前辈的指教,剑法出神入化,果然厉害,久仰
大名!」文渊听得大为错愕,不禁暗暗苦笑,心道:「虽说江湖上以讹传讹,可
是这也太离谱了,我挑过什么帮会门派来着?剑法出哪门子神,入哪门子化?当
真是子虚乌有,莫名其妙。」

  突然之间,文渊闻得身后风声飒然,陡然旋身挥剑,铿铿两声,两枝袖箭齐
中骊龙剑刃,颓然落地。只听一人叫道:「弟弟,这人功夫厉害,我们一齐上!」

  黑暗之中,又是一人冲出,一拳打来,同样是黑衣夜行人打扮,身材和林秀
棣相当,语气声调竟也一模一样。文渊反手卸开来人拳力,林秀棣随即挥拳攻上。

  文渊长啸一声,圈转长剑,闪出刹刹青光,「雁过衡阳」,剑路锋锐,逼得
两人不得不退。可是两人进退有先后,却彼此互补,有攻有守,让文渊不能立时
追击。

  那后来之人叫道:「好功夫!」见弟弟脱了面罩,便也将自己面罩扯下,叫
道:「我是太师属下左护卫林秀棠,文渊,我们兄弟向你讨教讨教!」

  他这一露面,文渊不禁吃惊,原来两人长相相同,竟是双胞胎。他一迟疑间,
林秀棠、林秀棣两兄弟分奔左右,成包夹之势。文渊笑道:「两位有意赐教,在
下也乐於奉陪。要是耽误两位正事,在下可不陪罪!」剑光一扫,斜削林秀棠腰
际。林秀棠纵身避开,空中猛地一枝甩手箭过来,来势比之袖箭略缓,劲力却是
奇大,贯得十足内劲,文渊侧身急闪,林秀棣处又是一枝甩手箭,照文渊左胁射
来。文渊仰天一个铁板桥,一掌拍地,借势翻开,几乎中箭。

  林秀棠再出一箭,叫道:「不劳你费心,我们是来杀于谦的没错,不过我们
可以在这尽管打,咱们还有人来呢!」

  文渊削开来箭,心下暗惊:「不妙,要是另有高手,万一小茵应付不来,可
就糟了!不宜缠斗,速速收拾他们方为上策。」当下一提真气,剑锋猛地大开大
阖,「八极游」剑意全力抢攻,剑势如脱韁野马,奔腾八方。霎时之间,林氏兄
弟手忙脚乱,吃惊之下,急忙两下远远窜开,发箭远攻。

  三人忽远忽近地在院中剧斗,忽听天边一阵爆响,一阵碧绿烟火在空中炸开。

  文渊一惊:「是小茵?慕容兄不在这儿,那是在叫我了,她遇上麻烦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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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七十九)

  这一对林家兄弟,武功了得,箭法更是精奇绝伦,已是一等一的好手,眼见
小慕容放出讯号,文渊唯恐她遇上更厉害的人物,当下不再恋战,猛一旋身,疾
踏「岳阳三醉」步法,身形如梦如幻,手中骊龙剑使得剑气纵横,锐意突围。林
秀棠、林秀棣不敢撄其锋芒,边奔边躲,未及放箭,却已被文渊冲出包围。

  林秀棠叫道:「别跑,留下来决一死战!」大喊声中,猛地一枝甩手箭照文
渊背心射去。文渊听得风声,头也不回,一闪身便即避过,直奔烟火起处。林秀
棣跟着冲上前来,叫道:「喂,不打想逃了?哥哥,我们追!」他本来是被文渊
追到这儿,这时兄弟两人反而朝文渊追去。

  三人一前两后,夜色中穿梭庭院。奔近于谦房外时,文渊猛然听见一声厉喝,
跟着一阵木石破碎的声响,一株菩提树摇摇晃晃地倒了下来。只见书房外的窗边,
两个人影飞快盘旋追赶。这夜月色淡薄,文渊隐隐辨出一人是小慕容,对手的身
影看着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只听小慕容叫道:「臭老头,打这么凶做什么?
等一下我大哥来了,看他不把你大卸八块才怪!」那人哼了一声,手上招数源源
而出,冷笑道:「大慕容要是当真来了,我倒想领教领教……」

  文渊一听声音,立刻认出,乃是皇陵派景陵守陵使卫高辛,不禁一惊:「是
卫高辛!他是皇陵派的人,为什么会跟也先的部下一起来袭?」但他眼见小慕容
左闪右避,显然不敌,当下已不及细思,抢奔上去,叫道:「小茵,让我来!」

  剑锋递出,拦住卫高辛攻向小慕容的招数。卫高辛骤见剑光,心下一凛,抽
身退开,斜眼睨着文渊。

  小慕容呼了口气,笑道:「你来得刚好!」文渊道:「没事罢?于大人呢?」

  微一侧身,见小慕容右肩一片殷红,不禁心中一震。小慕容见他如此,立刻
伸手按住伤口,道:「没事,这不算什么。于大人在房里,我去顾着他,你对付
这老傢伙!」正要转身,忽又压低声音,说道:「小心,他的武功比以前高明。」

  陡然卫高辛一声大喝,并掌戳向文渊。小慕容由窗翻身进房,文渊挡在窗前,
御「猗兰」曲意,剑芒洒动,刹那间铺下千点繁星,彷彿空中打碎琉璃瓶,光点
绽散,幻丽之中,却透着寂然静谧,由动入定,变化绝妙。卫高辛倏地停步,不
做硬攻。只一招之间,文渊已经让小慕容平安退入房中。

  卫高辛暗哼一声,道:「小子,你何时做了朝廷走狗?」文渊圈剑一挥,道
:「我来此保护于大人,只是防你们逞凶,可无意投身士宦。卫高辛,你如此胆
大妄为,想害于大人性命,可有想到如此一来,有谁能担当当代的内忧外患?」

  卫高辛傲然道:「哼哼,我们皇陵派人才鼎盛,统驭天下,有何困难?那朱
祁钰何德何能,当什么皇帝,注定败亡。这于谦不识时务,留有何用?」

  这几句话说出来,文渊更加笃定龙驭清存心篡逆,当下一振长剑,道:「有
我在此,可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卫高辛面浮冷笑,道:「文渊,别以为你胜
了老夫一次,就可以洋洋自得!韩虚清已经离开,就凭你和小慕容两人,我还不
看在眼里!」说着掌分左右,仰首喝气,睁大的双眼充满血丝,龇牙咧嘴,只听
嘶嘶声响,卫高辛全身衣物缩起,迅速扭拧,双臂衣袖竟至扯裂,浑身内劲凝聚,
一望而知是施展「神兵手」的前兆。

  文渊见他神态险恶,威势更胜於昔,丝毫不敢掉以轻心,默运玄功,严阵以
待。忽听刹刹风声,四枝袖箭分从左右射来,正是林家兄弟追到。卫高辛一声断
喝,趁势纵身而前,迅若逝电,右手成掌劈出「大关刀势」,沉重刚猛,竟是前
所未见。文渊扬声清啸,骊龙剑出,先削来箭,继而剑光折返,掠向卫高辛手腕。

  卫高辛转身急避,让剑招,兜步法,猛地旋身欺至文渊左侧,「大关刀势」
迳劈文渊后背。

  文渊左手圈掌起势,欲凭「潇湘水云」柔劲连消带打,重挫卫高辛。不意卫
高辛神色倨傲,全然无惧,手刀重劈文渊掌心,功劲稳凝凶猛,文渊竟尔卸之不
去,脚下反而立足不定,骤然震退两步。他大吃一惊,心道:「好深沉的内劲,
这卫高辛的功力,少说陡深五成,怎么他进步得这么快?」

  卫高辛一招得手,更不容情,放声狂笑,猱身猛施凌厉杀着。右手「大关刀
势」「双股剑势」「蛇矛势」轮替不迭,攻势奇险,左手「方天画戟势」迅猛快
捷,大开大阖之中,更是招招卓越,挥洒自在。这「三英战吕布」连环绝招,是
「神兵手」中极其深奥的古神兵势法,一经施展,攻势连绵不断,四种招数各有
千秋,威力无穷。

  卫高辛限於功力,生怕施展不当,反露破绽,以往从未临战施用,文渊更没
有见过。此时卫高辛功力剧增,竟然逞此绝技,文渊一招失了先机,竟然无力反
击,在掌指交错中节节败退,骊龙剑无所施为,只能不住趋避。但是卫高辛来势
太狠,文渊一个守禦不及,右臂被蛇矛指力削中,虽只须臾之间,阴劲却震得文
渊手臂发麻,铿啷一声响,骊龙剑落在地上。

  林秀棠、林秀棣兄弟站在一旁观战,见到卫高辛如此厉害,不禁舌挢不下,
却不上前合攻文渊。文渊兵器脱手,却得隙抽身,趁势「庄周梦蝶」,以此虚幻
难测的身法摆脱卫高辛缠斗,飘然退出三丈之外。

  这时紫缘、小枫都已经来到于谦书房中,和于谦在一起。小慕容在房中保护
众人,也不忘从窗子观望战局,见卫高辛越斗越狠,文渊一路居於劣势,不禁暗
暗担心,不住搓着手心,紧张得直冒汗。于谦看在眼里,忽道:「慕容姑娘,你
去帮着文公子罢。」小慕容心中虽急着想帮文渊,但又生怕林家兄弟趁虚而入,
只得叹道:「不行,我得护着这儿呢!」

  卫高辛得意非凡,忍不住嘴角高吊,面漏狞笑,叫道:「文渊,今日要你和
于谦一并下地狱!」文渊趁隙吸一口气,平复内息,微笑道:「只怕前辈难以如
愿。」说来怡然自得,似乎并不为眼前劣势发愁。卫高辛怒目瞪视,血红的眼睛
几乎要凸出眶来,厉声嘶吼:「死到临头,休要逞舌!」弓身一绷劲,十指陡然
分开,尖啸一声,奔前戳出,乃是神兵手「连弩势」。

  「连弩势」一出,犹如弩箭连发,锋锐迅猛,文渊口中说得轻松,心中却是
绝无小觑,微吐浊气,扬声一喝,双掌翻飞灵动,再次施展「潇湘水云」,这一
回运足了功力,将卫高辛的指力一一卸开,顷刻之间,「连弩势」攻势已尽,文
渊趁势飞起右脚,迳踢卫高辛腰眼。卫高辛单掌下压迎击,不料文渊半途变招,
右脚倏然收而蹬地,左脚顺势轻巧踢起,中蕴玄功,足尖踢中卫高辛右小腿。

  这一脚踢得卫高辛腿骨剧痛,激得他暴怒欲狂,双臂急抖,猛然右臂一甩成
圈,使出奇门兵刃架势「乾坤圈势」,圆劲如环,势道锋利无匹。文渊但觉胸膛
一痛,已被掌锋所切,厉劲入肌半分,虚势竟得割肉见血之效,彷彿黄仲鬼的太
阴刀。文渊咬牙硬挺,聚气胸口,凭着九转玄功纯熟无比,将乾坤圈势的锐气抵
去八成。卫高辛掌力一时劈不进文渊身子,愕然之际,文渊双手分上下,忽起刚
柔并行之势,「渔樵问答」波涛劲气冲向卫高辛下三路。

  卫高辛下盘不定,方觉吃惊,文渊另一掌已挟着崇山峻岭般的巨力压至,卫
高辛脚步失稳,被压得连退几步,忽然胸口一阵窒闷,已被这如山掌力印上胸膛
「膻中穴」。这一掌打得卫高辛内气逆冲,浑身颤抖,脸上蹦现青筋,却没有被
打得后退,怪吼一声,双掌齐推,反将文渊震得飞退,险些跌倒。

  文渊见这一掌并未重创对方,心中甚为骇异,暗道:「他功力纵然大进,我
那一脚踢不断他的腿骨,但是膻中穴中掌,也该身受内伤,怎么他内劲全无衰竭
之象?」

  小慕容隔窗看着两人恶战,也是心惊肉跳,满头冷汗,心道:「难道他敌不
过卫高辛?这样不行,无论如何,非去帮他不可。」她身子一跃,正想跳出窗外,
忽然飕飕两声,两枝短箭射向面门。小慕容挥剑格开,轻轻落在窗外,骂道:「
讨厌鬼,碍手碍脚的!」

  林秀棠一个箭步抢上前来,叫道:「就算跟女人打,我们也不手下留情!」

  林秀棣举臂欲射袖箭,道:「你要是怕了,最好还是快快走开,我们只要杀
于谦而已。」小慕容微微扬眉,笑道:「好啊,算我怕了,拜託你们让个路,让
我过去帮他,行不行啊?」林家兄弟对望一眼,齐声叫道:「不行!」只听咻咻
声起,几枝袖箭朝小慕容急射过去。小慕容短剑一飘,使开霓裳羽衣剑,将来箭
或格或削,叫道:「什么嘛,还不是非打不可!」

  文渊和卫高辛各自中招,这时两下对峙不动,暗暗调息吐纳。文渊瞥见小慕
容和林家兄弟斗了起来,心里关切,叫道:「小茵,当心,这两人箭术相当高明
……」话没说完,卫高辛又已势若癫狂地扑了上来。文渊闪在一旁,出掌还击,
但是卫高辛身法如电,也已避过文渊掌力。

  五人分做两边,斗得正紧凑时,忽听一个娇嫩的声音叫道:「喂,喂!那是
文公子么!」另有一个声音叫道:「哎呀,真的!啊,还有慕容姑娘!」

  呼唤声中,显得很是惊奇。文渊闻声望去,见是两个青衣少女奔将过来,赫
然是柳涵碧和柳蕴青,不由得大感意外,叫道:「柳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柳涵碧笑道:「因为我们看到有人放烟火啊。」柳蕴青道:「可是那烟火才
放一发,就没有了,不知道为什么?」柳涵碧道:「我们想看看是谁在放烟火,
所以就过来看啦,可没想到你们也在……」小慕容心道:「就是我的信号弹嘛。」

  柳蕴青接着道:「是啊是啊,就是这样……喂,那个秃头翘鬍子是谁啊?」

  说着手指往卫高辛指去。柳涵碧道:「啊,那边还有两个人……」一看林秀
棠,再看林秀棣,忽然失声而叫:「啊、啊啊!他他他……他们两个!」柳蕴青
侧头来看,道:「怎么啦?」柳涵碧叫道:「你看,你看嘛!他们两个,也长得
一个模样!」柳蕴青眨眨眼睛,看了清楚,登时惊叫起来:「啊,真的!怎么…
…怎么会这样?」小慕容一瞄两女,道:「有什么稀奇哪?就是跟你们一样的双
胞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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