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魔女天娇美人志】【全】作者:潜龙

zxc8888 2009-1-9 14:37

            第八集第十章移祸江东

  秋尽冬来,这一晚的雪愈下愈大。放眼望去,只见满天飞絮,琼瑶匝地,各
家各户,早已上了门板,起了火炉,躲在暖烘烘的屋里。

  如此大风大雪,非不得已,也不易走出家门。

  便在瑞雪纷飞的时候,越州的一条大街上,忽见十多人飞奔而至,而当中两
人,却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之上,用厚布密密实实的盖着一件物事。

  但见这些人全不畏寒风砭骨,正自冲风冒雪,急步疾行。

  这伙人走到街北,旋即转左,老远便看见雁影门的朱漆大门。平日大门前的
守卫,这时因躲避风雪,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门外的一对石狮子,兀自昂然蹲
坐。

  走在前头的两名汉子,快步抢到大门前,抬起拳头使劲的碰碰敲打,口里同
时大声叫嚷:“不好了!快开门,快开门……”

  半晌才见大门缓缓打开,数个雁影门的弟子从屋里走出来,那些弟子一看见
眼前这十多人,个个全身罩满了白雪,脸现急色,也不由一惊,当先的一名弟子
问道:“高老三,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高老三正是敲门的其中一人,当下急道:“盟主他……他出事了,快找
两位总管,快,快……”说着那十多人一涌而入,迳往大厅方向奔去。

  众人入到大厅,刚把担架放下,雁影门上下听得盟主出了事,都蜂涌冲了出
来,偌大的大厅,立时站得密密麻麻都是人,少说也有二三百人。

  没过多久,但见两个灰衣老者疾步走出,高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高老三连忙道:“盟主他……他给人杀了!”

  二人听见,大吃一惊,忙抢到担架前,其中一个老者把盖满白雪的厚布揭起,
担架上卧着一人,正是武林盟主傲远天,只见他一脸紫黑,双目紧闭的卧着。

  那个老者探探傲远天的鼻息,已是呼吸全无,显然死去多时,当下向前面的
老者摇了摇头,站起身问道:“高老三,到底是谁所为,快说?”

  高老三道:“金总管,是……是当日在武林大会出现的小子。”

  金总管和另一老者听见,齐感错愕,那老者问道:“你是说独战血燕门,救
回各派掌门的年轻人?”

  高老三点头道:“回施总管,正是此人!”

  施总管霎时皱起老眉,再问道:“这事非同少可,你们可有认错人?”

  高老三连忙道:“当时咱们十多人都在场,个个亲眼看见,绝对不会认错。”
众人马上齐声一致,都说得十分肯定。

  金总管道:“怎会是凌云庄的罗开,咱们雁影门和他素无仇怨,况且当日在
武林大会上,罗开还救了盟主和众掌门,他今日因何会这样做?”

  便在这时,厅后突然冲出数人来,却是傲远天的结发妻子傲夫人,身旁还有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样貌长得异常甜美可爱,而这个少女,正是傲远天的独生
女傲倚琳。在二人身后,还跟着数个丫鬟。

  傲夫人和女儿敢情听得噩耗,便即带同丫鬟直奔出厅来,才一走进大厅,已
扑到傲远天跟前。

  只见傲夫一看见担架上的丈夫,还没来得出声哭喊,便已眼前一黑,顿时昏
了过去。

  女儿傲倚琳在旁见着,连忙扶着,喊道:“娘……娘……你怎样呀!快,你
们快来,扶娘回房间去。”

  数个丫鬟马上合手协力扶起夫人,把她送回房间。

  傲倚琳含着一眶眼泪,猛地站起身来,泣道:“是谁杀死我爹的,快说!”

  金总管道:“听说是凌云庄庄主罗开。”

  傲倚琳听见,柳眉一竖,高声道:“莹儿,快拿我的剑来。”

  在旁的丫鬟莹儿,可说从没见过小姐如此激动的样子,立时也吓了一惊,回
身便往房间跑去。

  金总管连忙截着道:“且慢!”接着转向傲倚琳道:“小姐,报仇一事,该
当从长计议,况且那个姓罗的小子不比别人,此人武功极高,连盟主也不是他的
对手,小姐你贸然前去,不但无法报仇,恐怕还会招致杀身之祸呢!”

  傲倚琳抽抽噎噎,已是声泪俱下,哽咽道:“难道爹的仇便不报了!”

  金总管摇了摇头,徐徐说道:“当然不是,只是必须谨慎行事,咱们不能粗
率浮躁,行事不加考虑。现在最要紧的,是先了解一下事情,再作决定如何。”

  施总管朝高老三道:“你把当时的情形,详详细细说一遍。”

  高老三道:“昨日咱们到达沙门镇,见天色已黑,盟主吩咐先在镇上落店,
打算明儿一早,再起程前往陆家庄,当夜一宿无话,大清早便结帐离店,岂料才
走出沙门镇,便见两男一女迎着咱们而来,咱们远远看见,已认得其中两人。当
先一人,便是武林大会见过的罗开,在他身旁,却是人称”冷艳天娇“的白姑娘,
而另一个男人,咱们却不认识,敢情他也是凌云庄的人。

  “当时盟主看见三人,也不以为然,立即迎上前去招呼,怎料那个姓罗的小
子竟一声不响,忽然发难,骤向盟主一掌劈了过去,盟主见了自然大惊,挪身欲
避,但姓罗的武功极高,咱们也看不清楚他是如何出手,只听得啪啪几声,盟主
已给他一掌打出丈外,伏地不起。

  “咱们十多人看见,立即冲上前动手,却给其余二人截着,最后咱们全被点
倒在地,而三人行凶后,便即扬长而去。咱们穴道被制,全身不能移动,却又担
心盟主的安危,大家正在焦急之际,幸好有两名武林人士经过,见咱们十多人卧
满一地,便出手给咱们解去穴道,咱们穴道一解,马上抢到盟主身边一看,才发
觉盟主已然命丧他掌下。”

  厅上众弟子个个听得咬牙切齿,不住大骂罗开,随听金总管问道:“为你们
解去穴道人,是何派的人物?”

  高老三道:“咱们也有问过他们二人,但他们却不肯说,只说了一句举手之
劳,算不了什么,二人转眼便离开了。”

  施总管道:“竟会有这样的事,连门派师承也不肯说,确实少见!”

  傲倚琳哭道:“两位总管,那个姓罗的无故伤爹性命,你们一定要为我作主
才是!”

  施总管点头道:“这个必然,便是小姐不开声,老夫也势要为盟主取回公道。”

  金总管沉思片刻,目光一抬,朝向厅上弟子道:“盟主猝然被害,这不但是
咱们雁影门的事,也关乎整个武林的大事,相信各门各派,也不会置之不理。据
老夫所知,凌云庄内高手众多,光凭咱们雁影门的实力,绝非人家的敌手,唯今
之计,只有联络各大帮会门派,一起行动前往凌云庄,找着那个罗开问个清楚明
白。”

  施总管接着道:“没错,武林盟主遇害,各帮各派岂会坐视不理,只是诸派
分布极广,一时难以全部通知,但咱们却不能再耽搁时日了,必须尽快赶赴凌云
去,免得姓罗的小子遁逃。依我之见,咱们必须派人先到杭州,盯着凌云庄的举
动,再行通知周近的门派,尽快结集人手。”

  大厅弟子听了,齐声称是。

  施总管道:“高老三,你带同十个弟子先赶去杭州,倘若凌云庄有什么异动,
马上回报。”高老三点头接令。

  施总管又道:“现在我立即书写拜帖,由李彪负责点选人手,分头通知各门
派。”

  金总管沉思片刻,忽地想起一件事,遂向众人道:“听说今趟陆家庄事件,
少林、武当、峨嵋、华山等大派也有参与,可有人知道现在陆家庄的情形?”

  随见一个弟子站了出来,躬身道:“回总管,弟子在外间得到一个消息,听
说陆庄主已给人废去了武功,由少林空见大师带回少林寺,而华山掌门也命丧陆
家庄,给天熙宫的人杀了。”

  厅上各人听见这惊人消息,无不哗然,二个总管顿时面面相觑,这个消息确
实出人意料之外。金总管连随追问,那人便把听回来的消息,详详细细的说了出
来,不由听得各人张口结舌,作声不得。

  施总管叹道:“真没想到,陆庄主竟是个这样的人,瞧来那姓罗的小子,今
次在群雄面前又立下奇功了!老夫实在想不透,究竟这姓罗的小子在耍什么花样?”

  傲倚琳怒道:“我不管那姓罗的想弄什么,但此仇却不能不报!”

  金总管道:“小姐说得对,咱们还是先把盟主的事办妥,这才是要紧的事。”

  施总管道:“陆家庄的事件刚刚完结,虽然各门各派已经离去,但相信不会
走得太远,咱们立即派人分头快马追去,务须把各门派截了下来,把盟主被害的
消息送上,尤其是少林、武当等大派,有他们出面主持,便是罗开这小子武功再
高,也难敌众多大派的高手。”

  众弟子听见连声叫好,施总管当即分配人手,马上开始行动。

  罗开一行人回到杭州,才踏进凌云庄的大门,便见一个武师迎上前来,禀报
水神帮帮主正在大厅等侯。罗开和白瑞雪等人听见,俱感诧异,便即快步朝大厅
走去。

  众人才一走进大厅,便见水神帮帮主李展、赤刀门门主胡飞鹏、小瀛州伏家
之女伏霜云等人坐在厅上,并由方晴云夫妇和庄内众人相陪。

  李展三人一见罗开回来,赶忙站起相迎,大家见面叙礼一番,各自就坐。

  罗开甫坐下来,却发现各人脸有异色,心下微感一怔。

  方晴云首先发言,朝罗开问道:“罗开,我有一事要问你,今趟在陆家庄可
有见着武林盟主傲远天?”

  罗开见问,心知此问必有甚么原因,当下摇头道:“没有,我也感到有点奇
怪。今次陆家庄事件,可说是震动江南,就连少林、武当亦有到会,独是不见傲
盟主出现,”

  方晴云和李展听了,不禁互望一眼,只听李展道:“罗庄主,李展得到一个
消息,傲盟主昨天在前往陆家庄途中,竟给人杀了。”

  罗开和白瑞雪众人听见,顿感愕然,罗开忙问道:“怎会发生这种事,知道
是谁人所为吗?”

  李展道:“据说当时雁影门十多名弟子都在场,同时亲眼目睹一切情形。他
们说,杀害傲盟主的人,正是罗庄主你。”

  此话一出,罗开顿时呆住,一时竟无法反应过来。

  白婉婷和董依依听得浑身一颤,董依依马上跳了起来,高声骂道:“那些人
瞎了眼睛吗,怎会说是罗开哥是凶手?”

  怪婆婆喝道:“依依你坐下。”接着向李展问道:“事情到底是怎样,有烦
李帮主详细说一次。”

  李展便把如何收到雁影门的拜帖,如何在送帖人口中,知悉傲远天被杀的情
形,一字不漏的全都说了出来,接着又道:“在下听后,自是不相信此事,正好
胡门主也接到拜帖,赶来与在下商议,咱们二人不敢迟延,先来通知罗庄主一声,
好作预备。听说少林、武当及峨嵋等诸派,都在途中接到消息,业已赶去雁影门,
再加上其他门派帮会,相信人数不会少。

  “但罗庄主大可放心,在下已在杭州四处布下人手,合有千人之众,就是雁
影门携众前来拜庄,咱们也足够能力应付。”

  罗开抱拳道:“多谢三位高义,罗某感激不尽。”

  三人连忙站起,赶紧还礼。自从花港观鱼一役后,李胡二人都是一般心思,
常有心怀答谢之意。今日得知这个消息,只要查明不是罗开所为,已决定倾尽全
力,也要相助罗开。

  只听胡飞鹏道:“罗庄主侠骨柔肠,一直教胡某心悦诚服,罗庄主就不可再
和咱们说客套话了。”

  怪婆婆有点不耐烦道:“不要你谢我,我谢你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如何
解决这件事。”

  方晴云道:“我刚才听见这件事,便知道不是罗开所为。既然不是罗开,便
是有人易容成罗开的样子行凶,而能够有此高超易容术的人,就只有一个。”

  董依依等人听见,同声叫道:“是岳都!”

  上官柳点了点头,说道:“方前辈就是不说,我已经猜到是他,岳都这样做,
明着为两个徒弟报仇而来。但咱们虽知是此人所为,但要让其他人相信,恐怕并
不容易,况且咱们确难提出证据。”

  李展、胡飞鹏和伏霜云听见“十绝先生!”的名字,也微微一怔,这人的名
头,在江湖上也不时听人说起,更知此人武功高强,是个极不简单的人物。只不
知他与罗开有何恩仇,要如此诬陷罗开。

  只见李展问道:“十绝先生这个名字,李某人也曾听过,只是从没谋面,不
知此人是个怎样的人物,他与罗庄主又有什么瓜葛?”

  罗开便将千面双忍如何易容成青云秋月,阴阳二老如何被害,与及岳都和他
们的关系,一一说与三人知道。

  李展前时在罗开口中,也曾听过千面双忍的事迹,而胡飞鹏和伏霜云二人,
却是首次听见,对这样高超的易容术,也是听得啧啧称奇,胡飞鹏道:“听罗庄
主这样说,敢情便是这三人所为了。”

  伏霜云道:“一定是他们,据闻杀害傲盟主的也是三个人,我听雁影门的弟
子说,除了罗庄主外,还有一男一女,那男子却无人认得,可是那个女子,听说
是一名外号「冷艳天娇」的女子。”

  众人一听,全把目光望向白婉婷,只见白婉婷跳了起来,叫道:“是我?”

  伏霜云笑道:“原来他们说的女子,便是这位白妹妹。”

  方晴云道:“能把凌云庄的人扮得如此神似,除了千面双忍外,恐怕再难找
到其他人。”

  怪婆婆道:“我早就知道,这两人给他遁去,必然是个后患,果然不出我所
料。”

  方家姊妹两人听见,立时垂下头来,心里均感不安。

  罗开忽地站起身来道:“雁影门和各派人物,都是一些正派中人,瞧来这件
事,绝对不能以武力来解决。既是这样,乘着他们还没来到杭州,我须得立即赶
去雁影门,面对面与他们解释清楚才是。”

  上官柳也站起道:“我陪你去。”其余众人那肯留下,纷纷说要一同前去。

  罗开看见,知道再无法推拒,再想现在雁影门内,可说高手如云,人马众多,
要是一言不合动起身来,以自己一人之力实难应付,只得点头同意。

  凌云庄今趟可说全庄好手尽出,只有史通明和唐贵二人留守在庄。

  而李展知道对方人手不少,当下吩咐手下,整集杭州近千帮众,联同赤刀门
数十弟子,声势赫赫的往越州进发。

  两天之后,各大门派纷纷接到盟主遇害的消息,也陆续赶到雁影门。

  而少林空见大师、武当长春真人、峨嵋慈玄师太等人接获噩耗,也先后赶至。
三人虽对罗开的为人心生相敬,实不相信罗开会是凶手,但武林盟主被害,这是
何等重大的事情,又怎能袖手不理。更何况这事涉及罗开身上,便决意先赶到雁
影门,相机行事,倘若中间有什么误会,再从中调处便是。

  这时雁影门的大厅上,正是人头涌涌,除了少林、武当、峨嵋、衡山、嵩山
外,还有崆峒派大师兄颜真、崑仑三剑张众、来方生、司徒耀等人,俱率领门下
弟子赶到。还有不少浙江、江西、湖广一带的帮会门派均有参与。

  而水神帮帮主李展、赤刀门门主胡飞鹏二人,虽然都接到雁影门的拜帖,只
是两人绝不相信是罗开所为,当下便断然拒绝到会。

  这时雁影门却由傲倚琳为首,以主人身分与各门派见面。只因她年纪尚幼,
虽是武林盟主的女儿,但迄今还不曾在江湖走动过,对江湖中事,可谓全然不知,
只得由两个总管在旁辅助。

  只见金总管站起身来,向场中打了个四方揖,朗声道:“今次傲盟主为奸人
所害,承蒙各位英雄不辞劳苦,前来鼎力相助,金某先代我家小姐谢过。”

  场中众人站起还礼,湖北长盛帮帮主黄照雄道:“盟主之事,便是咱们家的
事,金总管也不必多礼了。敢问金总管,据说盟主之死,是给杭州凌云庄罗庄主
所杀,不知这是传言或是有确实证据,还请金总管说个明白。”

  金总管便将所知的事情说了,众人听后俱感诧异。

  现在厅上的人,十居其九曾在武林大会见过罗开,更有不少人到过陆家庄,
对罗开的印象,大多都存在着好感,但现在听了金总管这番话,心中均充满着疑
团,可是人证在此,又叫人不能不相信。

  空见大师站起身来,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与罗施主认识,虽是时日尚
浅,但罗施主的为人,贫僧也颇有好感,今次罗施主突然一声不响,狠下杀手掌
毙傲盟主,瞧来并非罗施主的作风,内里必定有什么原因?依贫僧来看,何不派
人到凌云庄去,请罗施主亲临这里一趟,先听一听他的说话,大家认为如何?”
众人听后也点头同意。

  慈玄师太道:“贫尼也认为罗庄主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不但是贫尼如此想,
相信堂上众英雄也有同感。贫尼敢问金总管一句,可曾听过盟主与罗庄主之间,
是否有什么仇怨在身?”

  金总管摇头道:“老夫从没听过,倒反而盟主每次提起当日武林大会之事,
还不时赞许罗庄主,从表面来看,两者相信并无什么仇怨。”

  慈玄道:“既是无仇无怨,实令人猜想不透,有云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
仍须请得罗庄主到来,大家当面说过明白方能解决。”

  长春真人道:“贫道总是觉得内里疑点甚多,只是有一点始终想不明白。”

  施总管问道:“不知真人有何高见?”

  长春真人捋着颔下的长须,缓缓说道:“贫道想先问一问当日被封穴道的弟
子,不知可不可以?”

  施总管连随道:“当然可以,请真人随便问就是。”留下叫了几名弟子出来。

  长春真人问道:“诸位当日给人封了穴道,不知是被封了什么穴道?”

  众弟子便逐一回答,有些说是“坛中穴”、有些是“中府穴”、也有人说是
“俞府穴”,十多个雁影门弟子,全都是前上胸穴道被制。

  长春真人又问:“为你们解穴的两人,他们是用什么手法?”

  其中一名弟子道:“他们的解穴手法相当伶俐,只消略一细摸,便晓得被封
穴道所在,瞧来二人的武功并不弱。”

  长春真人微微点头,徐道:“大家可有看出,凶手既能一出手,便把傲盟主
毙于掌下,那人的武功,自当然非同等闲。可是凶手除了杀害傲盟主外,却再没
杀雁影门弟子一人,只是把他们的穴道点了,继而又有人前来帮忙,解去众人的
穴道,而帮忙的人,也显然是个高手,却又不愿留下名字门派,光是这点,已经
令人起疑了。

  “还有一点最受人怀疑之处,便是那两个过路的高手。咱们都是练武之人,
点穴解穴,稍具功力的人都能轻易做到,只是功力高强者,封人穴道的时间会较
长,也较难解除,而更甚的,遇着独门的点穴手法,若解穴之人一个不慎,解错
了穴道,随时会令被封穴道的人立时丧命,相信这一点,大家都十分清楚。

  “可是这两个过路的人,只消略为摸一摸,便能知晓被封的穴道,这等高人,
确实难得一见。贫道不才,自问也无这个本领。这样看来,这二人若非是世外高
人,便是预先知道被封的穴道,才会把穴道一解即破。依贫道猜想,还是后者居
多,不知大家可有同感?”

  厅上众人也听得不住点头,空见合十道:“真人说得极有道理!倘若如真人
所说,凶手是存心留下活口,回头再派人为各人解去穴道,目的是要让人知道,
杀害傲盟主的凶手是谁,已作为目击人证。”

  长春真人道:“要是我没有猜错,这个可能性极高。况且今次并非江湖斗艺,
更非公平比武,以这种手法杀人,无疑与暗杀偷袭异路同归,不用想也知后果如
何,势必会受武林非议,名誉尽扫一空,若然我是凶手,决计不会这么蠢,行凶
后还留下一条尾巴,自毁前程,而且还要故意这样做,似乎有点不合常理?”

  金总管道:“真人的分析确有其道理,但那名行凶者,确实是罗开无疑,咱
们十多名弟子全都亲眼目睹,绝对没有诬陷罗庄主之意。”

  长春真人道:“金总管万万不可误会,贫道并非不相信贵门弟子。刚才贫道
说仍有一事不明白,说的便是这一点。”

  施总管道:“罗开杀害盟主,确实疑点甚多,但实情却摆在眼前,若依照空
见大师所言,邀约罗开到这里来,老夫认为不妥当!倘若他真是杀害盟主的人,
他又怎肯深入虎穴,前来这里冒险。咱们不如约齐人手,直闯凌云庄,不知大家
认为如何?”

  众人听后,不由议论纷纷,一时难以决定。

  便在这时,一名雁影门弟子冲将进来,直奔到金总管跟前。

  金总管认得,这是派往杭州监视罗开的弟子,现见他行色匆匆,便知有事发
生,当下问道:“发生什么事?”

  那名弟子道:“凌……凌云庄罗庄主率领近千人,正朝越州而来……”接着
在衣内掏出一张名帖,双手呈上道:“弟子在途中给一名和尚拦住,交给弟子这
封名帖,那个和尚说,罗庄主即将前来拜庄,着弟子代为送上名帖。”

  大厅上数百人听见,大感错愕,全都站起身来。

zxc8888 2009-1-9 14:38

            第九集第一章倩女摄魂

  金总管和施总管听得罗开要前来雁影门,心中暗暗惊诧,二人对望一眼,但
脸上却不露半点颜色,随听金总管高声道:“凌云庄来势汹汹,料想他们必无好
意,届时还请诸位掌门当家仗义执言,为咱家主人取个公道。”

  众人听见,齐声呐喊称是。

  只见一个脸如金纸,身才健硕的老者站起身来,带着一囗粗厚低沉的声音道
:“两位总管不必挂心,凌云庄今日虽然人多势众,难道咱们便怕他们不成!有
道:「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素来公理自在人心,只要咱们理直
气壮,便是皇帝老子驾临,咱们也毫无所惧,要是那姓罗胆敢来这里找碴儿,老
夫决不会置之不理。”

  金总管认得那老者是铁掌门门主田青,此人一对铁掌,可说打遍大河两岸,
成名已有数十载,深受江湖人士敬仰。现见堂上众人豪气干云,气势鼎盛,心头
不由笃定了不少,当下向群雄抱拳称谢,接着与身旁施总管道:“先去安排一下,
好作个防备,免得被姓罗的小子杀个措手不及。”施总管微微点头,自行去了。

  长春真人见群情激愤,深恐一言不合,届时动手起来,便难以收拾了!当下
长身而起,朗声道:“罗庄主今趟自动现身前来雁影门,相信并无恶意,大家不
用过于紧张。贫道再三想过,发觉此事疑窦甚多,其中似乎大有内情,贫道若无
猜错,或许是有第三者从中媒孽。到时罗庄主来到,众位还须心平气和,先不可
鲁莽,待得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才是。”

  慈玄师太接着道:“真人说得甚是,罗庄主素来侠心义胆,不像会做出这种
事来,贫尼决不相信他是杀害盟主的凶手,咱们倒不如先以礼相待,倒置干戈,
不可中了旁人的奸计。”

  二人身为天下大派掌门人,亦是武林响当当的人物,所说的话,自有一番份
量,各人听了,不由纷纷点头附和。

  这时雁影门外,依然雪花纷飞,鹅毛似的大雪,随风皤然,瞧来这场风雪,
竟有愈下愈大之势。

  在这雪漫长空的时节,雁影门四周已经布满人手,街头巷尾,屋顶隘巷,到
处人影绰绰,早就隐伏着手持兵刃的雁影门弟子,只见人人严神以待,单等罗开
的大军杀到。

  与此同时,远离雁影门的东北角处,却有着一栋灰墙绿瓦平房,见此屋楼高
两层,从外貌来看,这楝房子殊不起眼,与一般民居并无两样。

  然而,楼房上层的厢房内,正中放着一张太师椅,椅子之上,却坐着一个绝
色美人,此人并非是谁,正是紫府仙宫宫主紫嫣雩。

  看她神态撄宁,只是静静的坐着,而在她身旁,却站着龙、凤、麟三大灵王,
而在临窗之处,见龟灵王正目不转睛,牢牢盯着屋外的情形。

  这时门外脚步声响,随见一名灰衣壮汉推门而入,这人一进入房间,急步来
到紫嫣雩跟前,躬身施礼道:“禀告宫主,刚才探子快马回报,凌云庄一行人已
抵达高桥镇,相信不用半个时辰,便会来到此处。”

  紫嫣雩轻轻嗯了一声,素手微挥,示意他退下,回头朝龟灵王问道:“可有
岳都师徒的消息?”

  龟灵王道:“仍没有消息,属下已派人四出寻找,只要他们没离开两浙一带,
早晚会把他们找出来。”

  紫嫣雩摇头讪道:“你不要小觑此人,岳都既然发现咱们的监视,现给他潜
匿而去,要再寻得他们的行踪,这是谈何容易。你不可忘记,他们的百变易容功
夫,可说举世无双,即令在你身旁走过,恐怕你也认不出来。”

  龟灵王听得无言反驳,只得垂首噤口。

  紫嫣雩接着说道:“你们可知本宫今日因何来此?”

  四人互望一眼,只听龙灵王道:“属下没有猜错,宫主突然来此,是因王爷
知道罗开被岳都诬陷嫁祸,恐罗开发生意外,因而无法取得龙涎丹的解药,要宫
主从旁保护。”

  紫嫣雩微笑道:“你只说对一半,以罗开目前的武功,纵是身陷虎穴,本宫
也不会为他担心,谅那雁影门也无法奈何他。我今趟来此,主要的目的,其实是
为了岳都而来。”

  四人听得大惑不解,龟灵王道:“为了岳都而来?属下实在不明?”

  紫嫣雩道:“王爷为求以后免生枝节,已落下格杀令,要把岳都除去。若要
捉拿岳都,本宫便不得不来这里了。你们不妨想一想,岳都因何要截杀盟主傲远
天,其动机究是什么原因?”

  龟灵王道:“这个属下知道,岳都知道罗开武功厉害,生怕自己非其敌手,
遂易容行诈,杀害傲远天,以此嫁祸罗开,好教天下门派与罗开为敌,而岳都却
坐山观虎斗,以报杀徒之仇。”

  紫嫣雩点头道:“没错,便因为这样。岳都既然要嫁祸罗开,又怎会轻易错
过这次大好机会,而不到这里来看看自己栽排的好戏。”

  众灵王顿时明白过来,龙灵王拍腿道:“给宫主一言提醒,要找出岳都的所
在,雁影门实不能错过。”

  紫嫣雩随道:“就算岳都不亲自前来,也会派遣千面双忍混进雁影门,只因
他们易容术极高,加上现在雁影门内,正是群雄云集,少说也有数百人之众,在
这些人中要找出他们,恐怕亦不容易。”

  龙灵王点头道:“这确是一个难处,不知宫主可有什么办法?”

  紫嫣雩摇了摇头:“目前本宫也想不出好法子,到时咱们多加留意场中的人,
或许能有所发现。”

  凤灵王道:“宫主的意思是……咱们也前去雁影门?”

  紫嫣雩道:“嗯!当然要去。”

  凤灵王眉头一紧,说道:“但咱们却没有请函,恐怕雁影门不会让咱们进去。”

  龙灵王道:“这方面你放心好了,以咱们紫府仙宫的名头声誉,雁影门哪里
敢刁难阻挡。”

  紫嫣雩道:“话虽如此,若然真个给他们拒于门外,而咱们更不宜用武力硬
闯,到时岂不丢尽颜脸。但本宫已有计较在此,要进入雁影门,并不是如此艰难。”

  龙灵王笑道:“这个当然,虽然不能硬闯,以咱们的本事,要暗地潜进雁影
门,这又有何难之处。”

  紫嫣雩摇头道:“无须这样做,只要凌云庄的人到来,到时咱们自可堂堂正
正的进去。”

  众灵王略一思索,已明白紫嫣雩的意思。

  随听凤灵王问道:“宫主,属下心中还有个疑问,至今仍是想不通。”

  紫嫣雩微微一笑:“你是否想问我,现在雁影门众帮派齐集,因何不乘着这
个机会,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好报当年师祖之仇。”

  凤灵王颔首道:“属下正是此意。”

  紫嫣雩道:“现在仍不是时候,紫府仙宫虽人多势众,其中也不乏高手,但
独力要和众大门派抗衡,还是远远不及,莫说是少林派这个武林泰斗,便是武当、
峨嵋等门派,要消灭他们已不是容易。倘若咱们立即与各门派反脸,无疑是蚍蜉
撼树,还会给人口实,群起攻击,岂不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咱们要报仇也不能
粗之过急,这只会坏了大事。

  “你们想一想,当年汉高祖经营之初,若非招亡纳叛,焉能定天下。有云「
盖知以马上得之,不可以马上治之。」这句说话,你们应该明白吧?而咱们目下
首要的,是要先去除各派对咱们的戒心,继而暗地结纳高手,静待适当时机,这
才是紧要的事。我在旁如此襄助罗开,也是这个原因,你们现在该明白了吧?”

  四大灵王听后,均觉所言有理。紫嫣雩站起身来,说道:“好了,罗开等人
也将快到此处,咱们也该出发了。”

                □□□

  北风嗖嗖,漫天飞絮,四下里只见白朦朦一片。罗开一行人过了北山桥,已
进入越州境内。

  水神帮帮众近千人,自杭州出发,便分成数十起人马,由水神帮施亮责负统
率,当先走在前头开路。

  雪漫长空中,众人正行之间,忽听蹄声急遽,一匹快马迎面而来。

  罗开等人远远看见,心中均感奇怪,见此人单身匹马,直朝这里奔来,众人
凝神细看,见那人手无兵器,显是并无恶意。

  罗开抬眼望去,已认出了此人,当下勒缰停马。在旁的白婉婷道:“这人好
生脸熟,我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董依依叫道:“我认得他了,他是紫府仙宫的人,看他急巴巴的,不知来这
里干什么?”话声方毕,那人已来到罗开跟前。

  原来此人正是龙灵王,见他朝罗开拱手一礼,道:“罗庄主,敝宫宫主有事
与庄主磋商,正在前面候驾。”

  罗开连忙回了一礼,略一迟疑,问道:“不知贵宫宫主找罗某有何事?还请
阁下见告。”

  龙灵王道:“据知是与傲盟主的事有关,究是何事,没得宫主允准,属下实
不敢多言,罗庄主见到敝宫宫主,到时自当知晓。”

  罗开道:“既是如此,便有劳先生带路。”

  话落回过头来,即见白婉婷和董依依柳眉紧绷,脸现愠色。随见董依依翘着
小嘴儿,说道:“罗开哥,我和你一起去。”而白婉婷也抢着要和二人同去。

  罗开鉴貌辨色,已知她们的心意,不由叹了一囗气,便点头同意,再看方家
姊妹,也见二人目光怪异,正自牢牢望住自己。罗开心想,女孩子的醋意果真厉
害,遂向怪婆婆道:“婆婆,我前去瞧一瞧,看是什么一回事,你们大家先行,
我随后便会跟上来。”

  怪婆婆点了点头。只听白瑞雪道:“罗开你得快去快回,不要耽搁正事。”

  罗开说了声是,便与白董二女跟随龙灵王而去。

  四人催马走出里许,来到一个六角亭,便见紫嫣雩端坐亭中,凤、龟、麟三
大灵王,却垂手站在她身后。

  罗开等人滚鞍下马,只见亭盖栏栅早已铺满一层白雪,紫嫣雩看见罗开到来,
当下站身迎出,福了一福,道:“罗庄主好。”

  罗开抱拳还礼,说道:“宫主召见小可,不知有何见教?”

  紫嫣雩嫣然一笑,犹如春花绽放,罗开见着,心头不由一荡。只听紫嫣雩道
:“罗庄主请里面坐,坐下再作详谈,好么?”

  罗开点头应允,便和白董二女步入亭中。

  董依依自看见紫嫣雩,见她在皑皑白雪的映照下,美得如若仙姬,不禁嫉心
立起,一对弯弯的柳眉,深深颦聚,而白婉婷也好不了多少,脸上犹如四周景物,
早已罩满寒霜,一对美目,只是瞪着眼前这个美女。

  紫嫣雩自然全看在眼里,却也不意为然,依然笑容可掬,招呼三人坐在亭中
石凳上,方徐徐说道:“今日罗庄主从杭州赶来,想必是为了傲盟主遇害一事了。”

  罗开道:“正是。”

  紫嫣雩轻点螓首,续道:“外间传言,杀害傲盟主的凶手,正是罗庄主本人。
但这件事情,小女子自不会相信,惟庄主要澄清冤屈,若不是找出真凶,或有确
实的证据,恐怕并非一言半句,雁影门和众门派便会相信。”

  罗开听见,锁眉沉思,并不言语。

  其实罗开何尝不知,自从在李展口中听得这事后,他无时无刻,脑袋里就不
停转着这回事,务要寻得一个出脱的方法!现见紫嫣雩忽地拦道约见,甫一坐落,
便即提出这件事来,其中必有什么原因?

  言念之间,紫嫣雩又道:“罗庄主若要洗脱凶手这罪名,小女子或可帮个忙。”

  罗开三人听见,顿时眼睛一亮,罗开问道:“要是宫主能帮罗某脱罪,在下
委实感激不尽,不知宫主有何好方法。”

  只见紫嫣雩瓠犀浅现,冁然笑道:“恕小女子暂时保守秘密,况且是否真能
帮上忙,目下还不敢断言,小女子尽力而已!咱们不妨一同前往雁影门,到时见
机行事如何。”

  罗开点头道:“这样也好,要劳烦宫主你了。”

  白董二女在旁冷眼旁观,听得紫嫣雩要同行前往雁影门,罗开竟然不加思索,
点头答允,二人心中不由又恼又恨。

  董依依气得俏脸胀红,横眼瞪了罗开一眼,小嘴咕噜道:“口里说帮忙,也
不知是真是假!”

  罗开听见,连忙斥道:“依依不可无礼。”

  董依依螓首一垂,小嘴一撅,便即收囗。

  紫嫣雩淡淡一笑,也不理会。

  罗开致歉道:“女孩子囗没遮拦,万望宫主不可见怪。”

  紫嫣雩轻笑道:“怎会呢。”说话间,却含情脉脉的瞧着罗开。

  随见二人四目相视,一时春情流动,竟尔不能自持。罗开猛地一惊,已然发
觉不妥,欲把目光移开,岂料竟身不由己,不能定神,就是无法移开眼睛。

  罗开一时间犹如着了魔般,他眼前所见,似乎只有紫嫣雩一人,越是看着她,
心头越难平定,不停砰砰乱跳。

  罗开努力闭上眼睛,定一定神,当他再张眼一看,紫嫣雩身上的衣服,竟然
一件接着一件,逐渐在眼前隐去,直至寸缕不留,露出她一身玉雪细腻的肌肤,
这一切景像,却越来越是清晰,只见紫嫣雩胸前一对浑圆无瑕的玉峰,已全然展
陈在他眼前。

  这时,紫嫣雩却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并把自己赤裸裸的胸脯,稍稍向前微挺,
两颗淡红鲜嫩的乳首,傲然嵌镶在她饱满的玉峰上,颤昂昂地随着她呼吸起伏,
极度诱人。

  罗开直看得无法移开眼睛,一时心身俱忘,如醉如梦。如此动人的美景,教
罗开如何按耐得住,愈看愈感欲念横生,胯间的大物,不自觉地开始产生了变化,
竟然慢慢硬挺起来,把个裤儿撑得老高。

  不用多问,紫嫣雩敢情是施展她的独门秘技,就是那门“倩女摄魂”大法。
而她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报复白董二女刚才的言行,存心要把二人气怒。

  紫嫣雩名号“摄魂仙子”,早已传播江湖,而江湖朋友直来都是这般认为,
只道她其人美艳无伦,貌若天仙,男人见着她,无不魂飞魄散,因而得此名号。
其实内里并不只此,紫嫣雩除了其人如玉,美艳如花外,主要是练得这门摄魂神
功,而这一门神功,不但能摄人心神,还能让人产生视觉的变更,意识模糊浑沌,
随着她的心念,任其摆布。

  “摄魂仙子”这个名号,当真不是盖的,便连罗开身具两甲子功力的高手,
仍是抵挡她不住,真个厉害得紧要。

  紫嫣雩为求戏弄二女,当然不只这小小手段便会罢手,紧接着而来,已见她
的口唇微微蠕动,暗地里却运起“传音入秘”这门武功,朝罗开柔声道:“罗庄
主,小女子的身体美吗?”

  罗开竟失了灵魂似乎,竟然全无自制能力,傻乎乎的应着道:“美……真的
很美……”

  白董二女没听得紫嫣雩的传音入秘,但罗开这句微带颤动的言语,却听得清
清楚楚。二人立时怔忪莫宁,同时朝罗开望去,只见罗开双目凝聚,呆瞪瞪的定
眼望着紫嫣雩。二女见得这个光景,心头好不气恼,顿时忌恨丛生。

  只见两人美目圆睁,气鼓鼓的齐声道:“罗开哥……你……你!”

  然而,罗开却充耳不闻,依然目不转睛盯着紫嫣雩,一对眼睛,满盈着团团
的欲火。

  紫嫣雩把一切全瞧在眼里,不禁暗自窃笑,当下加重三分药力,再以传音入
秘道:“罗庄主既然喜欢小女子的身体,想要抚摸一下么?”

  罗开听得脸红耳赤,胯间的龙枪,倏地又胀大不少,只是没把裤子撑破而已!

  这时见罗开喉头不住跳动,猛地吸了一囗气,颤着声音道:“想……好想…
…”

  紫嫣雩腻声道:“罗庄主好想什么?直接说出来吧。”

  罗开不假思索,随道:“好想……好想抚摸你的身体……”

  紫嫣雩身后的四大灵王,听得脸皮同时一紧,四人虽无多大表情,但心里却
雪亮不过,知道宫主正以“倩女摄魂”大法来对付罗开。这等事儿,他们早已见
怪不怪,自不觉是什么怪事。

  但白婉婷和董依依却大为不同,二人听得罗开这番说话,教她们又如何再忍
得住!只见二人气得满脸胀红,浑身发颤,两对恶狠狠的眼睛,只是不停在二人
脸上交替。

  紫嫣雩听完罗开这句话,顿即佯作惊讶,粉脸低垂起来,露出一副害羞无辜
的脸孔。她此招一出,真个狠辣非常,让二女全不怀疑到她身上,只会怪罗开贪
花好色,存心出言轻薄。

  若是白瑞雪在此,早就会看出其中的端倪,偏生现在遇着这两个醋坛子,一
但嫉妒气恼起来,便什么东西都抛于脑后,才能让紫嫣雩轻易得逞。

  眼看白董二女再也按忍不住,正要站起身来向罗开发作,紫嫣雩知道该是结
束的时侯了,当即收去“倩女摄魂”大法,等候着好戏的到来。

  忽见罗开身躯倏地一抖,眼前的紫嫣雩已是衣着齐整,俏生生的坐在当儿。
罗开猛地醒觉,知道自己是着了紫嫣雩的道儿,但当时的情景,现在依然清楚在
目,便连彼此的对话,也能记得一字不漏。

  “倩女摄魂”大法,却不同于一般的催眠术,只能让人进入意识模糊或浅睡
的状态。而这门摄魂大法的厉害处,却是能控制别人的思绪,使人意志尽失,只
能跟随施法者的意念行事,任你功力再好,也无法抗拒,乖乖的就范,任其支配。

  罗开清醒过来,想起刚才的情景,以及自己失控的言语,顿时脸颊一热,望
向身旁白董二女,见她们柳眉皱作一团,满脸怒气,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不消说
二人已气怒到了极点!心里暗想,这种尴尬事儿,目下当着众人面前,又如何能
解释清楚,便是要解释,一时间二人又如何肯相信。

  想到这里,心下好不气恼,不由往紫嫣雩瞪了一眼,气她因何要这样戏弄自
己,又想起当初和她第一次见面,也曾领教过她这个手段,心中怒气不由更盛。

  紫嫣雩见他望将过来,满脸愠色,当下羞红着脸,朝他说道:“罗庄主,没
想你……你竟和人家开这样的玩笑!”

  罗开听得怒目圆睁,再也忍受不住,正要开声责问,紫嫣雩比他更快一步,
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大事为重,也应该立即起程了。”话毕连随站起
身来,四大灵王已当先走出亭子,牵着马匹过来。

  白董二女气腾腾的站起,同时瞪了罗开一眼,纤腰一扭,头也不回走了开去。

  罗开摇头叹息,心想要解释清楚,恐怕真个不容易!

  众人翻身上马,白董二人立即放开缰绳,一声不响的当先跑了出去。

  罗开知道二人正气在头上,本想追上前去解释一番,但想起紫嫣雩刚才的戏
弄,怒气又生,回头朝紫嫣雩看去,见她正拍马挨近过来,面上似笑非笑,一脸
柔情的看着他。

  罗开望着她那娇柔迷人的俏容,心头不禁砰然一荡,怒气顿时减了几分。

  只见紫嫣雩凑近头来,轻声细语道:“罗庄主你坏死了,便是想要人家,也
不该在她们面前说嘛。”

  罗开心想,明明是你从中使诈,不知用什么手段,存心戏弄于我,却说成是
我的错,听后不知好气还是好笑,当下说道:“宫主你怎能这样说,刚才在下…
…在下……”一连几句在下,就是说不下去。

  紫嫣雩见他脸红耳赤,不由噗嗤一笑,说道:“什么?你想说什么?”话声
极甜极腻,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服,雅不像方才说话的音容。

  罗开暗暗赞道:“想不到这个宫主,竟一美至斯,光是这份娇嗔软语,教世
间男人怎不低头膜拜!”便问道:“在下有一事想问宫主,刚才宫主所施的玩意
儿,究是什么法门,不知可否见告?”

  紫嫣雩微微一笑:“法门?小女子不知庄主说什么?”

  罗开道:“既然宫主不肯说,这便算了。”话落,再不理会她,迳自策马前
行。

  紫嫣雩望着他背影,嘴角绽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同时拍马跟了上去。

zxc8888 2009-1-9 14:38

            第九集第二章故技重施

  不消片刻,众人已追上大队,罗开先为紫嫣雩与各人引见,接着浩浩荡荡朝
雁影门出发。

  一路之上,各人的眼睛不住集中在紫嫣雩身上,而每个人的目光里,俱盈满
着怪异的神色。

  罗开凭着众的目光,便知晓自己和紫嫣雩刚才的事,早已给白董二女全抖翻
了出来。一想到这里,罗开顿感浑身发热,尴尬无已。

  没过多久,一行人已离雁影门不远,水神帮施亮与数十名帮众,迎面策马奔
来,抱拳道:“帮主、罗庄主,我等已把雁影门重重包围,只要庄主一声令下,
咱们便可冲将进去。”

  李展向罗开道:“罗庄主认为如何?”

  罗开摇头道:“先不可妄动,这样只会令双方芥蒂更深,到时要再解释,便
更加艰难了。”

  白瑞雪道:“罗开说得不错,大家暂且按兵不动,待咱们先行进去把事情说
清楚,要是有变,非要动手不可,咱们会以响炮为号,到时大伙儿一举攻进去。”

  李展道:“就按照白姑娘的说话做吧,施亮你先在四周布置一下,暂时不可
妄动。”施亮当即令命去了。

  罗开等人从后跟上,拐过一条大街,便见雁影门外人头涌涌,水神帮帮众已
布满大街小巷,把雁影门围得水淹不通。

  众人来到雁影门前,随见十多个守门弟子跃出,横刀喝问:“来者何人?”

  笑和尚越众而出,笑道:“你们这伙人明知故问,适才我已把拜帖送上,难
道你们没收到么?”

  只见那十多名弟子个个撑眉怒目,一名弟子朗声道:“原来是凌云庄的人,
敢问罗庄主在哪里?”言语间甚为不礼。

  罗开道:“在下正是,有烦通传一声,说晚辈罗开拜见。”

  众弟子把罗开上下瞧了一遍,见他年纪只有二十开外,如何来看,也不像身
怀绝艺的高手,不禁对外间的传言半信半疑。那名弟子道:“好!你们在此等侯。”
话落转身奔进屋里去。

  没过多久,施总管与数十名弟子大踏步而出,抬眼望去,见门前黑压压的站
满了人,施总管老眉一立,抱拳道:“老夫姓施,是雁影门的总管,不知哪位是
罗庄主?”

  罗开跳下马来,施礼道:“在下便是罗开,见过施总管。”彼此礼毕,罗开
续道:“昨日闻得傲盟主遭人暗害,是以专程前来吊唁。”

  施总管冷哼一声:“罗庄主不用猫哭耗子假慈悲,咱盟主是谁人所害,罗庄
主最清楚不过。”

  罗开道:“施总管或许误会了,近日江湖上传言,说傲盟主为在下所杀,但
这事确实与在下无关,今日罗开到来,一来是要到灵堂祭吊傲盟主,二来是想把
事清弄过清楚。”

  施总管沉吟不语,见罗开语出诚恳,全不像说假,莫非确如长春真人所言,
其中真的另有内情?遂道:“光凭罗庄主一口之言,又教人如何能相信。况且阁
下纠众合围本门,这又如何解释?”

  罗开听后,一时语塞,却见李展上前道:“施总管可不要多疑,这些人全是
敝帮的帮众,奉本人之命前来保护罗庄主,并非罗庄主邀约而来。”

  水神帮乃江南水路一大帮派,除了太湖杭州一带,西至江西信江,南至福建
松溪,均是水神帮的势力范围,在两浙之地,名头可说一时无两。而施总管久居
江南,同是江湖一脉,自然认识李展其人。

  施总管抱拳一礼:“原来是李帮主驾到,失敬,失敬!”

  李展道:“罗庄主来此,目的是要在众人面前表白一切,不是来这里寻事生
非,贵门有什么疑问,大可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坐下来说个明白。”

  施总管颔首道:“好!大家便内进好好说个清楚,请!”

  众人下了马,水神帮立即有人上前牵过马匹,一行二十多人由罗开率先领前,
鱼贯进入雁影门。

  进得屋来,只见偌大的一个大厅,早已坐满了数百人,罗开心想:“李展说
得不错,雁影门果然已有准备,倘若到时说不明白,双方言语失和,动起手来,
终究是好汉敌不过人多,还好有水神帮众在外坐阵,让他们多少有所顾忌。”

  空见大师、长春真人、慈玄师太等人见罗开进来,都率领弟子上前见面。

  众人礼毕,罗开见雁影门弟子,个个腰缠缌麻,丧服披身,而大厅的尽头处,
设着一张灵桌,繐帐高悬,香火袅绕。

  罗开率领凌云庄众人,朝灵堂走去,岂料才走出几步,数名雁影门弟子当路
拦住,高声喝道:“你等站住,我家门主不受你们香火。”

  罗开道:“诸位这样做,未免有点不近人情吧!”

  一名弟子道:“你杀害我家主人,前仇未雪,焉能给你再加玷辱。”

  罗开摇头叹息:“罗某顶天立地,从不胡乱杀人,况且我与傲盟主素无恩怨,
因何要杀他?”

  那名弟子戟指怒骂:“当日你杀害我家门主,本人也在场亲眼目睹,这还会
假得了。”接着指向白婉婷和上官柳,向众人朗声道:“还有这二人,当日你们
三人不由分说,一照面便施行暗击,全不顾江湖道义,若非如此,我家主人岂会
丧生在你们手上。”

  白婉婷再也忍耐不住,心想,要是罗开哥杀你们盟主,又何须暗自偷袭!当
下抢上前去,说道:“我「冷艳天娇」虽杀人无数,但都是些奸污妇女,抢劫掠
夺之徒,从不乱杀好人,难道贵门主也是这等人不成。”

  雁影门众弟子一听,无不脸上变色,纷纷抽出兵刃喝骂起来。

  怪婆婆由始至今,久忍没出一声,她素来脾性古怪,最受不得人恶言泼语,
当即栏在前头,瞪着老眼道:“你们想要怎地,罗开说没杀人便没杀人,我老太
婆可以作保证,若你们硬说是他杀的,那又如何,要报仇的便站出来,我老婆子
接住便是。”

  怪婆婆这个名字,江湖上可说无人不知。二十多年前,她的武功已臻巅峰化
境,向无对手,二十年后重临江湖,其武功又不知高了多少层,世上难逢敌手。
而群雄更知她性情乖戾,喜怒无常,行事诡怪,皆因这样,才有“怪婆婆”这个
外号。众人心想,刻下若上前和她理论,只怕马上祸在当头。

  罗开瞧见这等情形,生怕动上了手,弄得无可收拾,赶忙抱拳道:“众位不
用动怒,大家好说!”

  空月步上前来,合十道:“阿弥陀佛,大家稍敛戾气,勿要鲁莽冲动,请先
听老衲一言。”

  施总管也连忙制止门众,暂时不可妄动。

  只听空月道:“罗庄主的为人,老衲是信得过的,决计不会无缘无故杀害傲
盟主。况且罗庄主身旁的人,如怪婆婆老前辈、晴云秋月两位大侠,加上笑和尚
等人,无不是海内英豪,千秋快士,声名显赫的人物!又怎会让罗庄主做出这等
事情,倒不如大家心平气和,先听听罗庄主的解释。”

  忽见傲倚琳站身而起,指着罗开高声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当日我爹爹被
害,旁边十多名弟子亲眼看见,均说行凶者便是你们三人,难道他们个个都与你
有仇,合伙冤枉你不成。”

  罗开听她叫傲远天为爹爹,知她是傲远天的女儿,当下道:“想必这位是傲
盟主的千金了?”

  施总管道:“没错,她便是盟主的独生女儿。刚才小姐说得对,十多个人同
时看见你行凶,相信不会看错吧,不知罗庄主又如何解释?”

  罗开道:“傲小姐,我只能对你说,罗某确没杀害令尊,但凶手是谁,在下
倒是有点头绪。”

  场中众人听见,纷纷追问:“若不是你所为,到底那人是谁?”“你既然知
道,便快快说出来!”“是呀,快说!”

  罗开道:“在下虽不敢说必定是此人所为,但他的嫌疑确实不少,这人便是
人称十绝先生的慕容贵岳,真正名字叫岳都。”

  群雄中突然走出一人来,正是铁掌门门主田青,只听他道:“据闻十绝先生
豹隐多年,近年已不在江湖上走动,罗庄主说是十绝先生所为,可有什么凭据?”

  罗开正要开口,便见晴云秋月夫妇走上前来,只听方晴云道:“众位江湖朋
友,有关十绝先生一事,便由方某向大家说一说。”

  晴云秋月夫妇二人,素有大侠之称,堂上认识他们的人,为数着实不少,随
听得群雄中有人说道:“方大侠请说。”

  方晴云便将如何给血燕门掳至小瀛州,千面双忍如何假冒自己,混入凌云庄,
后来罗开把自己夫妇二人救出,方妍如何杀了阴阳二老等事,详详细细的说了出
来。

  接着方晴云又道:“阴阳二老和千面双忍四人,均是十绝先生的徒弟。阴阳
二老被杀,十绝先生却误认是罗庄主所为,他为报杀徒之仇,便使出这个移祸江
东的毒计,嫁祸于罗庄主,好挑起各门各派群起攻之。”

  田青冷冷笑道:“这只是方大侠你一人之词,内里是否有此事,旁人却不得
而知。再说,世间之上,哪有这般厉害的易容术!容貌可以易容改变,但连话声
语音也如此神似,确实令人难以相信。”

  他这一番说话,明着是指方晴云为了帮助罗开,因而代为说项,瞎说一番。

  方晴云听他这样说,不禁浓眉一轩,朗声道:“在下行走江湖以来,从不说
过假话,更不曾胡言乱语,诬陷他人!在下所说的事,全是千真万确,绝无半句
虚言。”

  田青道:“田某人并非不相信方大侠的说话,但这等出乎常理的事,委实匪
夷所思,除非能请得十绝先生来此,大家当面分说明白,否则实难以令人信服。”

  众群雄给田青这样一说,细想也有道理,随即有人附和起来:“是呀,单凭
一方之言,岂能作得准。”“我就不相信,世上怎可能有如此高超的易容术。”

  你一言,我一句,堂上顿时乱作一团。

  笑和尚再也看不过眼,跳出场中,朗声道:“方大侠所说的全是真话,大家
要如何才肯相信?”

  田青冷笑道:“我已经说过,若要人相信,除非十绝先生在此。”

  怪婆婆哼了一声:“你这岂不是废话,倘若那混蛋在此,还须与你多费唇舌。
现在你们不信也得信,难道我刚才说过的话,也作不得数么!若然有谁不服气,
便算是老婆子杀好了,要报仇便冲着我来吧。”

  施总管道:“怪婆婆你好不强词夺理,这如何能服众!况且盟主之仇,岂同
儿戏,今日要是你们无法作个交代,雁影门只得与你们周旋到底。”

  田青朗声道:“施总管说得是,盟主的事,便是大伙儿的事,咱们决计不会
袖手不理,怪婆婆你武功虽高,或许敌得过咱们数百人,却难敌世人之口”

  众群雄见得有人领头说话,胆气顿壮,齐声呐喊称是。

  接着人影一晃,随听得“啪啪”两声,田青两边脸颊,已是高高的胀起,一
口牙血直渗了出来。田青手抚双颊,痛得呵呵怪叫。

  众人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只觉眼前人影晃动间,田青已着了道儿,动作之快,
当真如鬼如魅,速若疾雷。

  只见一个年轻少女,双手叉腰,已站在田青身前半丈距离,冲着他笑道:
“凭你这点儿微末功夫,也敢在我邱婆婆跟前放屁,简直不自量力。”原来这个
少女,正是董依依,她在旁早就看得好不是味道,待听得田青方才这番说话,怒
气更盛,便出手给他一个下马威,好教他知道厉害。

  铁掌门十多名弟子见掌门受辱,顿时抢上前去,“呛啷啷”数声过去,十多
人同时抽出兵器,正要发难。

  在这当儿,一道人影已闯入铁掌门众弟子中,几个兜转,便见怪婆婆手上抱
着十余柄钢刀,掠回原位,数声冷笑,把钢刀全掷在地上,说道:“你们给我乖
乖的站着,不要自讨苦吃。”

  铁掌门众弟子顿时你眼望我眼,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个个神情木然,
好生尴尬。

  长春真人眼见场中形势急变,只怕双方动手在即,当下道:“大家听贫道说
句话!”话声虽不大,但堂上数百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听见,全都安静下来。

  长春真人道:“大家不相信罗庄主和方大侠的说话,贫道不敢妄下议见。但
为求寻得真相,只好落在十绝先生身上。贫道在此作个中间人,请众位英雄给贫
道一个脸子,给个期限,为期一个月,在这段日子盼能寻得十绝先生,届时再作
分说,大家意下如何。”

  田青虽给董依依折辱一番,满口含着鲜血,兀自仍不死心,气鼓鼓道:“要
是一个月内,仍是无法寻得十绝先生,到时却又如何。”

  长春真人道:“倘若真的找不着,双方须得另寻证据,大家坐下来再作详谈。”

  白婉婷插口道:“他有手有脚,谁能担保寻得着,找不到再去找,务要把他
找出来为止,还需谈什么。”

  田青道:“要是如姑娘之言,三年五载也找不到十绝先生,傲盟主的仇便不
用报了。”

  白婉婷道:“这个也没法子,难道要罗开哥背这个黑镬不成!”

  紫嫣雩见这田青得了教训,还是不肯罢休,总是扯皮弄筋,百般刁难,不由
对他留上了心,向身旁白瑞雪低声问道:“白姐姐,你可认识这个老头子?”

  白瑞雪摇头道:“我并不认识他,但这人装腔作势,处处拿拌,看来与雁影
门的关系不浅。”

  上官柳听得二人的说话,走将过来道:“这个人姓田,单名一个青字,是铁
掌门的门主,听说他一对铁沙掌非常厉害,有摧墙裂石之能。”

  紫嫣雩“哦”的一声,点了点头,抬眼向上官柳望去,方发觉眼前这个男子,
竟长得雄姿英发,俊逸非常,心底不由暗赞一声:“好一个美男子。”

  白瑞雪道:“原来他便是田青,这一个名字,我倒听人说过。”

  紫嫣雩徐徐道:“如此说来,他所练的必是铁沙掌等外门功夫了。”

  上官柳点头称是:“此人所练的正是铁沙掌。”

  紫嫣雩道:“你们可有留意,这人一对手掌光滑宽厚,如何看也不像是练铁
沙掌的人,这不是很奇怪么?”

  二人听见,凝神望去,果如紫嫣雩所言,不由对她的洞烛入微佩服不已。

  白瑞雪眉头轻轻蹙起,说道:“莫非这人便是岳都所扮?”

  紫嫣雩道:“就算他不是岳都本人,也有可能是他两个爱徒之一,这人的身
分到底是真是假,只要试他一试,便即知晓。瞧来也该是我出马的时候了。”

  白瑞雪听得奇怪,一时也想不透她这句说话的意思,不由把眼睛盯着她。

  紫嫣雩只是微微一笑,向她点了点头,不说一言,迳自向田青走去。

  堂上众人见紫嫣雩一身貂裘短衣,缓步而出。见她颈项垂着一条黑珍珠链,
随着她的走动,那串珍珠链晃呀晃的,在她高耸的胸前晃悠摇曳,更显她婀娜诱
人,好不动人。

  紫嫣雩一脸巧笑嫣然,美目流盼,众人见着这个丹唇外朗,皓齿内鲜的少女,
无不暗暗赞叹不已。

  就在紫嫣雩来到场中,却听得白婉婷气愤愤道:“你们说光凭一面之词,不
能作准,可是你等何尝不是凭一己之见,便认定我和罗开哥是杀人凶手,世上哪
有如此不公平的事。”

  罗开在旁正想出言制止白婉婷,免得她一时气愤,越说越僵,忽见紫嫣雩来
到跟前,念头转动,不禁一喜,莫非她已看出什么端倪,现在出来助我一臂之力。

  紫嫣雩来到白瑞雪身旁,柔声向她道:“白姑娘你何须气恼,这里便交由我
和他说好吗?”

  白婉婷正自气在头上,骤见紫嫣雩站在身边,顿时脸现不豫之色。

  紫嫣雩也不生气,更不待她回覆,转向田青道:“阁下便是铁掌门门主田青?”

  田青点头道:“老夫正是,不知宫主有何见教。”

  紫嫣雩笑道:“不敢,没想田门主也认识小女子。”

  田青呵呵笑道:“紫府仙宫宫主的大名,江湖上谁人不知。”

  紫嫣雩微笑道:“多谢田门主夸奖!是了,小女子有一事想请教田门主,不
知可以么?”听她话声柔软动耳,扣人心弦。

  田青道:“好说,好说!”

  紫嫣雩美目一抬,一道勾魂摄魄的视线,直射向田青。

  只见田青神色霎时一变,露出既惊讶又陶醉的表情,而他的目光,也开始续
渐呆滞起来。

  罗开冷眼旁观,见紫嫣雩久久默言不语,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田青,心里微
觉奇怪,不由凝神望向二人,脑间忽地灵光一闪,立即明白过来,暗自想道:
“难道她要向这人使那勾魂法儿?”他越看田青的脸容神态,越断定自己没有猜
错。

  而大厅上数百群雄,相信除了罗开和四大灵王外,无不看得糊里糊涂,更不
知二人在弄什么玄虚。

  果如罗开猜想,紫嫣雩正是施展那“倩女摄魂”大法。

  田青定睛望着眼前之物,直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艳绝人寰,美赛仙
姬的紫府仙宫宫主,竟然在晃眼之间,全身变得精光赤体,一丝不挂的站在自己
眼前。

  他只觉所见的一切,浑不似是幻觉,而这个天姿国色的宫主,全身上下,是
何等完美无瑕,丰胸楚腰,肌如白玉,尤其胯间那个仙人洞,鼓胀如坟,鲜嫩艳
红,两片红唇,乃不住微微翕动,门户之处,还渗着晶莹的仙露,眼里在在的一
切,是如此地淫靡诱人。

  现在的田青,除了紫嫣雩这一身动人的肉体外,旁边的一切事物,已是全然
看不见。

  紫嫣雩沉默良久,终于开声道:“只要田门主肯与我合作,你眼前所见的一
切,随时都可以拥有,你可愿意么?”这句说话,说得柔媚动人,诱惑之极。

  堂上众人听见她这番说话,全然不明所以,惟罗开曾身陷其境,只要略一猜
度,便即了然于胸,不由心头发笑,只想看看田青有何反应。

  田青呆呆的不住点头,讷讷说道:“愿……愿意。”

  紫嫣雩知道他已着了道儿,再难飞出自己的指掌,当下又道:“你老实与我
说,你真的是铁掌门门主田青吗,抑或你是易容顶冒?”

  田青绝无迟疑,连随道:“我……我不是田青。”

  此言一出,堂上数百群雄齐声哗然,但田青对众人的喧闹,却全然没听在耳
里,只是怔怔的望着紫嫣雩。

  罗开心里暗想:“这门勾魂法儿果真厉害,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处。”

  但听紫嫣雩问道:“那么阁下是谁,能够说给我听吗?”

  田青道:“我……我叫江汇天。”

  众人听见他自报姓名,也不觉什么,但方家姊妹和晴云秋月听见,却全然不
同,随见方妍怒眼圆睁,“呛”的一声,抽出手中的长剑,白瑞雪在旁看见,连
忙伸手按止:“方妹子,大事为重,千万不可冲动。”

  方晴云也点头道:“妍儿,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快快收回长剑。”方妍无
奈,只得气愤愤的还剑入鞘。

  紫嫣雩微微一笑,向江汇天问道:“你就是十绝先生的弟子,人称千面双忍
的其中一人?”

  江汇天点头道:“是。”

  群雄听见,立时又一阵鸦飞鹊乱,四下喧嚷纷纷。

  直到此刻,各人全都看得出来,知道紫嫣雩必是用什么勾魂手法,使江汇天
吐露真情。但她所使的究竟是什么法门,还有她是如何看出江汇天易容假冒田青,
在这一方面,相信无人得知。

  紫嫣雩接着问道:“铁掌门门主田青现今在何处?”

  江汇天道:“已经给我师父杀了。”

  此话甫落,在杂沓的喧阗声中,铁掌门十多名弟子哇声四起,同时扑近他身
来,只听一人高声骂道:“好家伙,还我师父的命来!”

  四大灵王早有准备,一见这些人扑近,四人便即欺身抢上拦住,龙灵王高声
喝道:“众位且慢,待他先把话说完,你们再动手不迟。”

  而江汇天却着了魔似的,对旁边发生的一切竟是无动于衷。紫嫣雩道:“你
能让我看看原本的面貌吗?”

  江汇天相当合作,只见他把手在脸上轻轻一抹,原本那副又老又丑的脸孔,
变成一个英气勃勃的俊朗少年。

  众人看见他这手神乎其技,无不啧啧称奇。

  紫嫣雩把握机会,继续追问:“傲盟主可是你杀的?”

  江汇天道:“是我师父杀的。”

  雁影门上下自听得他的身分,早已心中有数,隐约已知道凶手是谁,但此刻
亲耳听到,还是禁不住破口大骂,一时杀声四起,还好众群雄齐齐出手阻拦,若
非如此,恐怕江汇天此刻已被乱刀分尸。

  只听紫嫣雩又再问道:“到底十绝先生和傲盟主有什么恩怨?”

  江汇天摇头道:“并无恩怨,只是要嫁祸凌云庄,为我两个师兄报仇。”

  紫嫣雩还有一件重要事情要问:“今日你们有多少人混进雁影门?”

  江汇天道:“只有我一个。”

  紫嫣雩连忙追问:“你师父十绝先生呢,他因何不来这里?”

  江汇天答道:“师父因有重要事情,现同我师妹北上赶往顺天。”

  紫嫣雩点了点头,徐步来到江汇天身前,运指点了他的睡穴,江汇天顿时软
倒在地。紫嫣雩略一闭目,收去“倩女摄魂”大法,徐徐回过头来,朝罗开道:
“罗庄主,小女子今日总算没有令你失望。”

  罗开忙抱掌一礼:“多谢宫主出手仗义帮忙,罗某实在感激不尽。”

  紫嫣雩微笑道:“不忙多谢我,或许将来换转过来,小女子要罗庄主帮忙也
说不定。”

  罗开道:“只要罗开做得来,宫主尽管吩咐。”

  紫嫣雩含笑道:“小女子先行多谢你了。”

zxc8888 2009-1-9 14:39

            第九集第三章十美嬉春

  事情终告大白。雁影门和铁掌门弟子久等至今,再也按忍不住,纷纷抢到江
汇天身前,眼见他即将大祸降临,势必命送众人刀下。

  罗开看见这情景,心中不忍,当下使开「幻影流光」,身形闪动,已护在江
汇天身前,朗声说道:“各位且慢,此人暂时杀不得。”

  众人齐声问道:“为什么?”

  这时厅上群雄也慢慢围拢过来,只听罗开道:“若要捉拿十绝生先,目前须
得落在此人身上!留他一条性命,只会益处多而坏处少,依在下之见,还是先把
他关起来,以他作饵,或许能把十绝先生引出来。”

  空月大师合十道:“我佛慈悲,上天有好生之德,罗庄主所说的话极对,况
且此人并非真正元凶,他只是受师命而来,实在罪不致死。”

  施总管道:“既然空月大师和罗庄主也这样说,只好听从两位的说话,暂时
先把他关下。”接着向铁掌门众人道:“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铁掌门众弟子揍首议论一会,只见一名弟子走前两步,抱掌道:“晚辈霍云,
见过众位前辈高人。”再听霍云道:“咱们师兄弟商议过,对众位的议见并无异
议,只是杀师之仇,不共戴天,此仇焉能不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想把此人带
回铁掌门,以此引得他师父到来,万望施总管能够答应。”

  施总管听见,立时脸上一沉,说道:“霍老弟你这样说,老夫可不能答应了。
一来咱家门主受害在先,二来此人既已身在本门,实不宜再行在外边走动,要是
途中有变,给人救了去,岂不糟糕!”

  霍云道:“但师父这个仇,咱们非要亲手去报不可。”

  罗开见双方如此争斗不下,终究无法结局,连忙道:“两位请听罗某一句话,
今次若非因为在下,也不会发生今日之事,更不会让两位门主无辜受害,罗某实
是愧疚万分。这样吧,追拿十绝先生之事,便落在罗某人身上,尽管他逃到天崖
海角,我也得把他擒回来,届时便交由两位定夺。”

  施总管听见,心里暗道:“据闻十绝先生武功奇高,恐怕光凭本门之力,想
要把他擒住,实非容易,更不消说要杀他了,就算擒得住他,门中弟子也会伤亡
惨重!既然凌云庄肯出手帮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当下说道:“罗庄主肯帮
这个忙,自是再好不过,但不知霍老弟可有异议?”

  霍云和施总管本就同一心思,当即与门下子弟商议一会,说道:“咱们并无
意见,只要罗庄主有用得着咱们的地方,铁掌门上下听凭吩咐。”

  罗开道:“这样便好,十绝先生的事便交由罗某去办吧。而这个江汇天,暂
时由雁影门看管,待擒得十绝先生后,到时再一发处理。”

  施总管和霍云均没意见,一切就此决定。

  罗开暗自庆幸,一场大祸终于消弭于无形!

  接着傲倚琳在金总管的陪同下,过来和罗开道歉一番,并吩咐下人摆办酒席,
犒劳群雄。

  直至戌末,酒席才告终结,群雄也开始陆续散却。

  施总管见天色已晚,极力挽留凌云庄、少林、峨嵋、武当及一些名门大派留
下,众人见施总管诚意拳拳,也不再推辞,是夜便在雁影门留宿。

  雁影门占地甚广,大小楼房,不下数十座,前时武林大会,光是雁影门内,
便可招待近千人,现下群雄已走了大半,余下来只有二百余人,更是不成问题。

  罗开等人分派在北首的一栋大楼,此楼楼高两层,楼前石林曲池,环境清幽
雅致,在这琼林满眼的当儿,只见四下白茫茫一片,却另有一番光景。

  罗开等人各自分配好房间,怪婆婆着小金通知白瑞雪过来,说有要事相谈。

  不用多久,白瑞雪已来到怪婆婆房间,甫坐下来,便听得怪婆婆道:“那个
姓紫的妖女,似乎对罗开另有用心,你可有看出来。”

  白瑞雪点了点头:“我也有这个感觉,我和她认识尚浅,无法了解她的为人,
但看她今日如此卖力帮助咱们,实大出我意料之外,她到底内里卖什么文章,确
令我难以猜度得透。”

  董依依和怪婆婆同住一个房间,她听得怪婆婆第一句话,便提到紫嫣雩身上,
顿时挑起她的怒火,连忙插口道:“我看那个妖女,敢情是对罗开哥有意。瑞雪
姐你今日没有在场,还看不见她和罗开哥的呕心模样,若是给你看见,必然气破
脑袋,当时我若非顾忌罗开哥,真想「唰唰」两剑杀了她。”

  怪婆婆道:“起先听了依依的说话,我已感到大有问题!按常理来说,罗开
并不是这种人,直到刚才看了那妖女所使用的手法,我终于明白过来。我敢断言,
罗开当时肯定是着了她道儿,方致失去了常性。”

  董依依突然跳了起来,叫道:“敢情是这样了,那是我看见罗开哥的眼神,
确是痴痴迷迷的,像着了魔一样,一对眼晴只是盯着那妖女,我和婉婷姐叫他,
罗开哥竟然全无反应,他从来没有这样对过咱们的。”

  白瑞雪听得柳眉轻蹙,徐徐说道:“我曾听罗开说过,紫府仙宫已经投效了
湘王,现在她竟倒过头来帮咱们,实在有点可疑。”

  怪婆婆道:“倘若老婆子没猜错,必定如依依刚才所言,那个妖女实是看中
了罗开,不然又怎会用迷术去诱惑他。”

  董依依叫道:“那妖女休想,我才不会让罗开哥碰她。”

  怪婆婆道:“瑞雪,我有一事要和你相量,今次罗开答应了雁影门,要独自
前往顺天擒拿岳都,我怕那妖女会随后跟去,要是给她乘虚而入,哪如何是好。
虽然我不知她有什么意图,但料来必无好事,况且以她的美貌,加上她那门迷术,
难保罗开不会被她迷上,到时可大事不妙了。”

  白瑞雪边听,边不住点头,知道怪婆婆已另有计较,遂问道:“不知怪婆婆
有什么办法?”

  怪婆婆道:“我方才想了好一阵子,若要阻挠那妖女向罗开埋手,为了慎重
起见,便只有你姊妹二人,并同依依一起和罗开上路,到时任那妖女诡计再多,
也难近身罗开。”

  二人听见,自是高兴万分,尤其是董依依,立时便拍手叫好,欢喜得犹如桃
花初绽,满脸春风。

  然白瑞雪回心一想,说道:“毕竟男女有别,恐怕多少会受人非议,要知罗
开现今在江湖上,也可说稍有名声,认识他的人着实不少,倘若途中给江湖朋友
看见,定会传出不少流言,对罗开的声名多少会有点影响。”

  怪婆婆点了点头:“你的顾虑也有道理,让我再想想看。”

  董依依听见,立时从云端堕了下来,努着嘴儿道:“你们总是这么多顾忌,
要是我和罗开哥成为夫妻,名份已定便好了!”

  白瑞雪笑道:“依依你这话岂不是白说,要是这样,还用你来说。”

  怪婆婆忽地脸容一宽,喜道:“有了!”

  二人同时望向她,董依依问道:“邱婆婆你已想到方法吗?”

  怪婆婆点头道:“既然是这样,乘着罗开还没起程,先行为你们完婚,到时
夫妻同时上路,旁人谁会多加言语。况且依依和婉婷的婚事,该早就要办了,你
们每晚如此胡混下去,这样算是什么!”

  董依依虽然素来潇洒风流,对男女之事,却从不忌讳,现听得怪婆婆最后那
句话,也不禁害羞起来。

  怪婆婆并不知道白瑞雪和罗开的事,她这一番话,自然不是对她说,但听在
白瑞雪的耳里,脸上也顿时一红。

  白瑞雪道:“这样也好,只是时间有点仓促。啊!是了,还有方妍和方姮两
姊妹?罗开曾与我说过,他已亲口答应了方大侠,打算与她们姊姐二人同时举办
婚礼,打后她们四人,便已姊妹相称,不分大小,不知怪婆婆你认为如何?”

  怪婆婆叹道:“罗开既已应承人家,自然无法翻口。”

  白瑞雪道:“其实这样也好,倘若分起大小,以罗开这样忠厚的性子,倒反
而令他难做。”

  怪婆婆道:“你也说得有道理,幸好方家两姊妹人品也不错,大家不致弄到
眉南面北,彼此不和。”

  董依依笑道:“两位方姐姐也很好呀,其实咱们也很谈得来。”

  怪婆婆点了点头,道:“就这样办好了。依依,你过去请方大侠夫妇过来,
我想听听他们的意见,要是他们没有意见,就顺便安排一下婚礼之事。你是女儿
家,不宜留在这里插科打诨,免得给人家笑话。”

  董依依翘起小嘴,不依道:“这……这要我去哪里?”

  白瑞雪笑道:“婉婷、方家姊妹、洛姬主仆等人全都在这里,再不是可以找
罗开去,你又怎会没地方去,倒不如说你想留在这里。”

  董依依见白瑞雪看穿自己心事,只得无可奈何,离房去了。

  晴云秋月夫妇住在二楼,转眼便可到达。董依依想起快要和罗开成婚,顿时
开眉展眼,跳蹦蹦的来到方晴云房间,通知了夫妇二人,便跑到白婉婷的房间来。
怎料敲了半天门,竟然没人回应。

  董依依心想道:“这个倒奇怪了,现在已经这么夜了,外面又下着大雪,婉
婷姐会跑到哪里去了,莫非她偷偷去找罗开哥不成?想来不会错了,那个婉婷姐
就是爱偷吃,真是气死人!”回身便朝罗开房间走去,但走出了几步,却停了下
来,想道:“现在二人必定是干得火热,我现在跑去,不知婉婷姐会否生气,还
是不去为妙。我找方家姊妹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们,好让二人高与。”

  心下决定,便走到方家姊妹的房间,才站在门口,便听得房里嘻嘻唧唧的,
不住传出笑声来。董依依心下奇怪,敲了敲门,没过多久,房门呀一声开了,开
门的正是方姮。

  方姮看见是董依依,冲着她笑道:“原来是依依,你找婉婷么?”

  董依依听她这样问,立时一怔:“婉婷姐来了这里?”

  话甫说完,便见白婉婷跑将出来,见是董依依,便一把挽着她的手,笑道:
“依依你也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一走进房间,却见满屋都是女孩子,除了方家姊妹外,原来洛姬主仆五人和
曲依韵均在这里,无怪刚才听得这么多笑声。“

  竹儿和董依依的性子极为相似,都是娇憨活泼的女孩子,这些日子来,二人
甚是投机,不时说说笑笑,玩作一团。竹儿一看见董依依,便跑将过来,扯着她
坐下,笑道:“依依你来得正好,咱们刚刚正说起你呢!”

  董依依大感诧异,问道:“说起我什么?”

  众女听她这样问,齐齐掩口窃笑,竟然无人回答她。

  董依依看见众人的模样,更感奇怪,又连问几回,各人只是笑而不答,直弄
得她心痒难搔。她知道方姮性子温文,问她必定不会隐瞒,向她问道:“方姮姐,
你最好人的了,快说给我知吧?”

  岂料方姮给她这样一问,竟垂下了头,俏脸胀红起来,状甚忸怩。

  竹儿走到她耳边,揍头底声说了几句,董依依听得,顿时跳了起来,羞红着
脸道:“死了,羞死人了,人家怎有找罗开哥偷……”说到这里,打后的说话,
如何也无法说出来。

  白婉婷笑道:“我才不信呢,你这个小妮子,平日风骚得紧,三五七时见不
着罗开哥,便坐立不安的,还敢说谎,待我先验一下。”说着伸手去扯她的裙子。

  董依依吓了一跳,连忙跃开,白婉婷一手找不着,叫道:“竹儿,快来帮手,
给我把她的裙子脱下。”

  竹儿笑嘻嘻的应了一声,真的扑了过来,董依依“哗”一声避开,使开幻影
流光,瞬间在二人身旁闪过,二人顿时扑了个空。

  白婉婷知道要捉住她,真个并不容易,见董依依站在曲依韵身前,连忙朝曲
依韵和洛姬使了个眼色。

  董依依惊云甫定,才站定脚跟,孰料腰肢一紧,已给洛姬抱住,只听洛姬道
:“好妹子,你便给婉婷验一验吧,况且我也想看看妹子的身体。”

  曲依韵笑道:“是呀!适才婉婷对咱们说,依依身子又白又嫩,奶子又挺,
快让大家看看是不是。”

  洛姬在红梅小筑,早就和梅、兰、菊、竹四婢耍玩惯的,且对男女性事,直
来看得甚轻,加上她在凌云庄住了一段日子,和众人已混得相当熟络,不时说笑
戏玩。现发觉她腰枝纤细,堪可一握,不由童心大起,笑道:“真的很挺吗?让
我摸摸看。”说着一对玉掌,已把她一对玉峰包住。

  董依依给她一捏,不由“啊”的一声,身子一软,顿时浑身乏力。

  只听洛姬笑道:“真的好饱满啊。”

  众女听见,都笑了起来,方妍存心要吓唬她,笑道:“把依依放上榻来,我
也想摸她一摸。”

  董依依大叫起来:“不要啊!你们欺负依依,我不来了。”

  洛姬知道不能再玩了,便放开了她,嘻嘻笑道:“依依妹子,你这么迷人,
难怪罗庄主如此疼爱你。”

  董依依坐起身来,整理一下衣衫,翘着小嘴道:“才不是呢,罗开哥最疼爱
的人,应该是婉婷姐才对。”

  白婉婷听见董依依这样说,心头又是欢喜又是甜蜜,嘴角不由绽出一抹微笑。

  董依依朝她一笑,握住洛姬的玉手,说道:“你不信依依吗?”

  洛姬笑道:“怎会呢,婉婷妹子美若天仙,罗庄主自然喜欢她?”

  董依依笑道:“是啊,罗开哥常与依依说,婉婷姐后面那个菊洞儿,不但又
紧又窄,而且雪白光亮,总是教他欲仙欲死。”

  董依依忽地冲出这句话,谁也猜想不到。此刻众女听见,无不把眼睛瞪得老
大,直射向白婉婷。

  白婉婷乍听之下,险些儿昏了过去,叫道:“依依……你……”再见各人怪
异的目光,直瞧得她心中发毛。

  但见众女脸容同时一变,全都露着微笑,一声不响,忽地直扑了过来。

  白婉婷“呀”一声,转身便跑,岂料董依依身形一晃,已拦在她身前,接着
方妍首先抢至,把她一手抱入怀中。

  众女一下涌至,白婉婷哪能抵挡得住,只听得董依依在旁推涛作浪,拍手叫
道:“快快按她在榻,不要让她跑掉。”

  白婉婷自知董依依是报仇来了,只得哀求道:“依依妹子,是婉婷不好,你
行行好叫她们放过我吧,婉婷再也不敢了。”

  竹儿笑道:“二宫主,婉婷姐的裙头儿给她握按住,扯不下来呀。”

  洛姬道:“这没法子了,只好点了她的穴道。”

  白婉婷猛地一惊:“不可以,求求众位姐姐,放过妹子好么?”话才说毕,
已被众女按压在床榻上。

  洛姬嘻嘻笑道:“梅、兰、菊、竹,快给我把她按住。”四婢齐声令命,白
婉婷顿时动弹不得,成为俎上肉,任人宰割。

  方妍道:“要是你肯回答咱们的问题,或可放了你,便看你是否肯合作。”

  白婉婷连忙点头:“行,行,我答应便是了,请你们放开我吧!”

  方妍摇头道:“你还没答问题,怎能现在就放你。”

  白婉婷苦笑道:“好吧,你们要想知什么,尽管问好了!”

  方妍笑问:“我先问你,刚才依依的说话,是真的吗?快说!”

  白婉婷知道她们要问的事,必定不会好事,果然不出她所料。现听得方妍这
样问,真的不知如何答她好,迟迟竟说不出声来。

  洛姬在旁见她不肯回答,遂向竹儿道:“她不肯说,竹儿动手吧!”

  竹儿笑着应了一声,便伸手去扯她裙头。白婉婷大惊,连忙叫道:“不要,
我说……我说,是真的……”

  众女相视一笑,洛姬又问道:“你是说又窄又紧,还是说雪白光亮?”

  白婉婷苦着嘴脸道:“人家没有看见,又怎会知道,要问也该问他才是。”
众女听得那个“他”字,自然明白是指罗开,不禁同时窃笑。

  方妍轻点螓首:“你也说得对!我再问你,罗开哥真的很喜欢弄你这个么?”
接着在她圆臀拍了一下。

  白婉婷羞得红晕上脸,却又不能不答,心知气恼了这伙姊姊妹妹们,后果当
真不小,只得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覆。

  洛姬笑问道:“瞧来婉婷妹子也很喜欢这档子事,我说得对吗?”

  白婉婷无奈,谁叫自己落在奸人之手,唯有又点了点头承认。众人看见,均
掩口而笑,也知道戏弄她够了,只听洛姬道:“你倒也合作,便放了你吧。”

  四婢放开了手,白婉婷终于嘘了一口气,缓缓撑身而起,羞得不敢抬起头来。
董依依和她姊妹情深,挨身过去搂住了她,低声道:“婉婷姐生气了!”

  白婉婷嗔道:“都是你,害得人家丢人现眼,出乖露丑。”

  方妍在旁道:“大家都是好姊妹,有什么说不得的。”

  董依依拍手笑道:“好了!给你说个好消息,算是依依向你赔罪好了!”

  众女听见,齐声追问,董依依便把婚礼的事,都向大家说了。洛姬主仆和曲
依韵听见,连忙向四人道喜。

  方姮素来态柔娴都,脸皮薄嫩,听得自己将为人妻,不禁羞涩起来。

  洛姬看见方姮的羞态,遂牵着她手儿,笑道:“看看妹子你,好一个桃夭新
妇,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应该高兴才是。罗庄主当真艳福不浅,一下子便娶了四
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真个羡煞旁人了,只是……”说到这里,想起康定风的处境,
也有些为罗开担心,不禁“噗嗤”笑了出声,露出一丝狡狯的笑容。

  董依依看得大奇,开声问道:“只是什么?二宫主你不要卖关子,说出来嘛!”

  洛姬道:“其实大家都是姊妹,再也不要叫我二宫主了,叫我名字箬洛吧。”

  董依依点头答应,追问道:“你还没说到底笑什么?快说嘛!”

  洛姬微微笑道:“我只是想起一件有趣事,罗庄主以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应
付你们四人,他怎能够吃得消呢!真有些为他可怜。”话后又不禁揜口一笑。

  董依依听后,不由嘻嘻笑起来,喜嗤嗤道:“这个你不用和罗开哥担心,倒
不如担心咱们姊妹四人吧,他呀……嘻,也不怕与你们说,每次我和婉婷姐战他
一个,迄今为止,还不曾胜过一仗,往往给他杀得死去活来,只差没有命送他的
巨棒下,现在虽然增添了两人,但我仍没多大信心胜得过他!”

  此话一出,洛姬主仆和曲依韵顿时来了兴头,不禁齐齐瞪大美目,摆出一副
半信半疑的摸样。

  洛姬如何会相信,笑道:“依依你就是爱夸大,我才不会相信你呢!这一方
面,再本事的男人,持久力总不及女子来得厉害,如此以一敌四,便是铁杵铜枪,
也会给消磨殆尽,更何况罗庄主是血肉之躯。”

  董依依也不害羞,倒反而以罗开的本事为荣,笑道:“你若不相信,大可问
问婉婷姐,看依依可有说谎。”

  众女的目光,都转向白婉婷,看看她的反应。

  只见白婉婷红着脸点了点头。竹儿讶异道:“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方姮在旁听得心惊胆颤,脸现惧色,董依依朝她笑道:“看你这害怕模样,
那有什么好怕的。”

  方妍看出妹子的心事,安慰道:“依依说得对,确没什么好害怕,你也不用
太过担心。其实能有一个这样本事的夫君,这是女人的幸福,不是人人能拥有的。”

  方姮仍是心中惴惴,挽着姊姊的手儿,低声说道:“但……但妹子还是……
怎会不害怕!”

  董依依笑道:“罗开哥虽然厉害,而那话儿又坚巨过人,但他却相当温柔体
贴,必定会好好待你的,放心吧。”

  洛姬笑问道:“听你这样说,罗庄主的本钱可真不少呢,对吧?”

  董依依道:“怎么不是,这般粗,这般长,你说是否很厉害?”她一面说,
一面伸出双手,竖着手指比了一比。众女看见她的比划,也吃了一惊。

  洛姬伸伸舌头,男人之物,在她来说可见之不少,但何曾见过这等骇人的巨
物,不由惊讶道:“这是驴还是马!吓死人了。”

  方姮更是吓得花容色变,幸好方妍和白婉婷不住在旁安慰。

  众女在房间放肆嬉笑,谈的尽是些风月无边,男女情思之事,直至子时将届,
方行各自回房休息。

zxc8888 2009-1-9 14:39

            第九集第四章宫主邀约

  方晴云夫妇听得怪婆婆的说话,自无异议。

  次日怪婆婆与雁影门借来了历册,查明五日后十月十五,正是黄道吉日,遂
召唤罗开到房间来,把婚礼一事告诉了他。

  罗开见怪婆婆与方家已商议停当,虽觉事情仓促,已再难出言反对,当即点
头答允。况且此桩婚事,罗开原已提出在先,现在迟办早办,也不重要了。

  怪婆婆同时提出,只因距离婚期时间短促,一时无法广发请柬,邀请天下群
雄到会,还好少林、武当、峨嵋等大派正在雁影门,不妨同邀至凌云庄去,好让
婚事办得高高兴兴,不致寒抖抖的,显得冷冷清清。

  白瑞雪和方晴云同声赞成。当日,便由怪婆婆和方晴云以主人家身分,与各
门各派送出喜讯。

  群雄听见,纷纷与罗开道喜祝贺,雁影门内立时喜气洋洋,与昨日剑拔弩张
的情景,真个大相迳庭,不啻云泥。

  紫嫣雩骤闻得这个消息,虽感诧异,仍携同四大灵王向罗开道喜。而最高兴
的人,却是李展和胡飞鹏二人,好比是自己办婚事似的。

  而四个未来新娘子,这时却躲在房间里,不敢踏出房门半步。

  施总管和傲倚琳闻讯,马上向怪婆婆提出,希望罗开的婚礼能在雁影门举行,
无须匆匆忙忙赶回凌云庄,耗费时间。

  怪婆婆见二人真诚恳挚,本想答应,随即被方晴云从旁婉转推拒,只道不好
打扰,况且此处距离杭州不远,往返也不用多时。

  施总管无奈,也不便勉强。其实方晴云不肯在此举行婚事,实是另有原因。
方晴云虽是武林中人,却不同一般武夫,自小为人聪俊,广览诗书,想起“雁影
分飞”这一句,是比喻两相离别之意,而此处名唤“雁影门”,若在这里筹办婚
礼,实是大大的不吉利,因此出言反对。

  另一方面,白瑞雪着小金先行快马赶回杭州,通知白家总管田璜,好为罗开
准备婚礼事宜。小金不敢延宕,马上起程。

  午末未初,罗开等人与众群雄先后离开雁影门。少林、武当、峨嵋、衡山、
嵩山、崑仑及一些应邀的帮派,均一同起程前往凌云庄。

  而李展因帮中有事,必须亲自前往办理,遂与施亮和帮众自行离去,只有赤
刀门门主胡飞鹏、小瀛州伏家遗孤伏霜云二人与大队同行。

  一行百多人回到凌云庄,小金、史通明、唐贵、何家姊妹等人已在门外迎接。

  皆因凌云庄增建的房屋尚未竣工,一时来了百多人,安置群雄入住的问题,
实是教人相当头痛。

  白瑞雪无法可思,只得把凌霄阁、凌波阁、凌虚阁腾出,好让群雄入住。而
原先入住各楼的人,只得暂时迁至凌云阁和凌风阁去,再行从新分配。

  婚礼是人生的大事,不论皇室侯门,平民百性,均要遵循传统的习惯,这是
少不了的。只有武林中人,一般都较为随便。当然,不是人人如此,大多仍会依
循习俗的六礼,如议婚、纳采、问名、纳币、请期、亲迎等事而行。

  而男女双方下了“细帖子”,择定黄道吉日后,新郎新娘便不能再见面,直
到完婚之日为止。便因为这样,四位未来新娘子,只得移居凌风阁,远离罗开的
居所凌云阁。

  在白瑞雪的安排下,凌风阁除了四位新娘外,洛姬主仆、何家姊妹、曲依韵、
伏霜云、怪婆婆等人,全都搬了进去,而男性却集中在凌云庄其他楼房。

  再说紫府仙宫宫主紫嫣雩,她回到杭州后,便已返回自己杭州的居所烟湖居,
并没有入住凌云庄。若非这样,她和众女本存有嫌隙,要是大家同处一起,见面
时又不知会闹出什么事端来。

  凌霄阁的大厅上,一时群雄汇聚,四周闹哄哄一片,真个好不热闹。而庄内
十多名武师,却不住来回走动,递茶送酒,忙得不可开交。

  罗开一返回凌云庄,自是忙于招呼众群雄,方晴云、上官柳、笑和尚等也从
旁帮忙。而筹办婚礼的事情,全都交由白瑞雪和田璜代为处理。

  田璜的办事能力,真个殊不简单,次日一早,便已带同四个“盖头”来到凌
云庄。所谓“盖头”,是指说亲的媒人。当时的媒人共分有几个等级,而“盖头”
是属上等,专门为官家贵族,富豪大贾等说媒。虽然罗开和四女早已认识,按理
是无需媒人说亲,但遵循大婚的礼习,媒人还是少不了的。

  而凌云庄庄主大婚的喜讯,没想在一日间,竟已在江南传了出去。

  罗开前时在武林大会上,力救诸派掌门,解去一场武林浩劫,又在陆家庄大
大露脸,光是这两起轰动武林的大事,凌云庄庄主罗开这名字,早已在江湖乘时
崛起。

  当天午时刚过,武林人士的贺礼,陆续流水价送来。

  田璜眼见贺礼越来越多,本来贺礼多却是一件好事,然在田璜心里,不由发
愁起来,当下与白瑞雪商量,道:“光看眼前的贺礼,恐怕大婚当日,来宾决计
不会少,大小姐你看如何是好?”

  白瑞雪道:“田叔叔你是担心人手问题?”

  田璜摇头道:“这问题倒是其次,大可多雇人手来帮忙,而我担心的,却是
地方的问题。”略一沉吟,又道:“若是只得一二百人,凌霄阁还能应付,就是
再多一倍人,也不成问题,就是怕大婚之日,来宾不只这数目,难道到时要赶人
回去不成!”

  白瑞雪听后,觉得田璜的顾虑不无道理,也不禁犯愁起来,沉思一会,徐徐
说道:“有一个方法,但不知能否可行。”

  田璜道:“大小姐不妨说说看。”

  白瑞雪道:“庄前花园有片空地,占地甚广,可否在该处盖上帐棚,权时变
通。”

  田璜摇头道:“若在五六月天时,这方法不失为权宜之策,但目下正值仲冬,
寒风砭骨,且在这大雪纷飞的时节,这办法决计行不通!”

  白瑞雪摇头长叹:“要是庄外新盖的房子竣工,现在便无须为此事而愁了。”

  田璜听了这话,忽地计上心头,拍腿道:“有了,庄外的房子虽然尚未完全
落成,但屋瓦已经盖上,只欠内部粉饰装修,屋里大厅本就为招呼武林人士而设,
过千人也容得下来。现大可多派人手,只把大厅砖泥木块清理干净,再购置椅桌
家具便行了,大小姐认为此法如何?”

  白瑞雪笑道:“既无他法只好如此,立即从速办理就是。”

  二人商量停当,田璜马上前去办理。

  到得黄昏,紫嫣雩也派遣龟灵王前来送上贺礼,罗开亲迎接过,小金连随在
旁送上红包作回礼。

  罗开招呼龟灵王坐下,并多谢他和紫嫣雩出手相助,化解自己一场不白之冤。

  二人客套一会,只听龟灵王突然道:“宫主仍有说话交托属下,务必要我亲
自与庄主说,却是有关岳都的消息。”

  罗开听得此话,立时精神一振,连忙问道:“这便好了,不知是什么消息?
承蒙见告。”

  龟灵王缓缓道:“皆因事关重大,宫主恐怕走了消息,其中详细情形,却没
有与属下说。宫主嘱咐,要是罗庄主若能抽空,可到敝处烟湖居一叙,到时宫主
自会与庄主说明。”接着把烟湖居的地址告诉了罗开。

  罗开心想,还有两天便是大婚的日子,届时定必诸多琐事缠身,倒不如现在
便与他同去,来回也不耽误多少时间,当下站起身道:“既是这样,罗某现在便
和先生前去。”

  龟灵王也随即站起,说道:“好,罗庄主早一日知晓详情,便可早一日安排。”

  罗开交付上官柳代为招呼客人,并叫小金过来,说有要事必须外出,着他通
知白瑞雪一声,便和龟灵王出庄去了。

                □□□

  凌云庄外依然皓雪不息,西湖水面虽未结冰,加上夜幕将临,游人稀少,往
常载客的船只,已然片帆不见,船家们全都躲避风雪去了。

  二人无船可乘,只好展开轻功,绕道西湖南岸,迳往清波门方向而去。

  来到烟湖居,红霞渐隐,暮色苍茫。龟灵王领引着罗开,走过屋前的院庭,
进入客厅,便见数名身穿灰衣的汉子分站两旁,一见二人进来,齐齐躬身行礼。

  龟灵王叫来一名大汉,着他进内通知宫主,回头招呼罗开在厅上坐下,自己
却在下首相陪,接着仆人奉上茶点。

  过了一会,只听步履声响,紫嫣雩已袅袅婷婷从内间走了出来,丫鬟晓雨却
紧紧跟随身旁。

  紫嫣雩身穿一件雪白色宫装,绣带飘飘,更显她雍容华贵,端庄美丽。在烛
影摇红下,见她腮色如桃,眉黛青翠。罗开怔怔看着她的姱容仙姿,不由得也看
痴了。

  但见紫嫣雩迎了上来,含笑道:“原来是罗庄主,今日惠然驾临敝处,小女
子实感光宠。”

  罗开回过神来,并与龟灵王站身而起,揖道:“罗开见过宫主。”

  紫嫣雩还了一礼,檀口微张,说道:“罗庄主不必多礼!”话声清脆动听,
荡人心神。

  龟灵王见宫主已到,遂向罗开抱了抱拳,说了两句客套话,回身退了出去。

  二人坐定,只见紫嫣雩冁然一笑,说道:“罗庄主大婚日期将近,真是可喜
可贺。”

  罗开道:“多谢宫主。”

  紫嫣雩微微一笑:“你我已有数面之缘,彼此也曾两次携手退敌,该算不上
外人了,怎地还如此生分,罗庄主总是宫主前,宫主后的叫,好不碍耳,打后便
叫我名字嫣雩吧。”

  罗开听得不由一愕,心想这女子当真胆大无讳,竟闯开脸皮说出这等话儿,
瞧来昭宜公主与她相比,恐怕大有不如!当下说道:“不敢,宫主乃一大门派之
主,罗某怎敢有失礼数,直呼宫主的名字,倘让外人听入耳里,莫教人误会,有
损宫主的声誉。”

  紫嫣雩俏脸一沉,随即淡然笑道:“没想罗庄主竟如此为小女子着想,先在
此谢过。但我素来性子随便,直来独断独行,从不受世俗影响,但既然罗庄主这
么多顾忌,小女子也不敢勉强。”

  刚才紫嫣雩的说话,虽是有点放诞风流,踰越礼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况
且武林中人,向来对世俗礼仪教化,大多不甚顾忌。但当时罗开乍听之下,不知
是对她心存戒备,还是因她身分使然,随即把对方的热情全然推却。

  罗开不禁思前想后,想起她两番出手帮忙,光是为自己洗脱罪名这一项,已
是难以回报,俗语有云:“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罗开并非量小气窄
之人,小仇小怨,他还不致计较,若一旦受人恩惠,不论大小,总是耿耿于怀。
他想到这里,不免有点儿后悔起来,实是不该这样丢人家颜脸。

  紫嫣雩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依然笑齿瑳瑳,顿使罗开减去几分内疚。

  只见紫嫣雩向身旁的晓雨道:“通知下去摆设酒菜。”晓雨忙令命而去。

  罗开来烟湖居,主要是问明岳都的下落,当下开门见山,问道:“听闻宫主
已有那岳都的消息,不知能否见告?”

  紫嫣雩点了点头,向守在厅门的灰衣大汉道:“你们都退出去,没我召唤,
一概不准进来。”

  待得众人退下,紫嫣雩徐徐道:“小女子得知岳都北上,已派人沿路追去,
看看可有二人的踪迹,相信在这数日间,或许会有消息回来。”

  罗开听得眉头大皱,心想道:“原来她只是刚开始行动,并非有什么真实情
报,她叫我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一想及此,不禁起了戒备之心。

  紫嫣雩见他默然不语,脸现蹙容,便知晓他心里想什么,遂微微笑道:“罗
庄主心里必定在骂我了,说我还没得岳都的下落,便急巴巴派人通知你。”

  罗开淡淡一笑,却没有开口说话,心想你知道便好了。

  紫嫣雩续道:“罗庄主不用失望,待小女子把话说完,再骂我也不迟。”

  罗开听见心中一喜,神色渐宽。

  便在这时,晓雨领着数个丫鬟进来,人人手上捧着酒菜,不消片刻功夫,一
桌异常精美的酒菜,已放在二人眼前。

  晓雨为二人斟上了酒,退回紫嫣雩身旁,垂手静立。

  紫嫣雩道:“来,小女子先敬罗庄主一杯。”

  罗开连随举起酒杯,先把唇舔了舔杯中美酒,顿时一阵酒香扑鼻而来,正是
紫府仙宫自酿的「醴泉」,罗开不禁连声大赞好酒,方仰首一饮而尽。

  其实罗开这样做,正要看看酒里是否有毒。

  二人放下酒杯,只听紫嫣雩说道:“昨天小女子刚回来不久,湘王突然派人
召见,罗庄主你可知是什么事吗?”罗开见她存心卖关子,只有摇了摇头,示意
不知道。

  紫嫣雩问道:“罗庄主可知道皇太孙朱允炆这人?”

  罗开点头道:“宫主所说的朱允炆,便是懿文太子的第二子吧。”

  紫嫣雩道:“正是此人,自从太子薨逝,朱允炆深得朱元璋宠爱,把他立为
皇太孙,大有把皇位传给他之意。”

  罗开道:“这件事罗某也听人说过,但这些朝中之事,素来就人云亦云,孰
真孰假,罗某便不得而知了。”

  紫嫣雩微笑道:“这件事千真万确,朱元璋有意传位给朱允炆,朝中上下可
说无人不知,便因为这样,众王子自是心中不满,尤其远在北方的燕王,他手持
重大兵权,功勋无数,自当然心中不忿。”

  罗开点头道:“这个燕王,便是四王子朱棣了,他的事迹,罗某也闻之不少。
据知他现时镇守前朝旧都,听说此人雄武有谋,在诸王子之中,算是最厉害的一
个。”

  紫嫣雩道:“正是这人。再说那个朱允炆,他知道在众王子环伺下,便是登
上了皇位,恐怕也难坐得安稳,为求稳固实力,据说近几年间,他早以不停在外
招贤纳士,罗集武林高手,其中有一伙人来自天竺,计有数百人之众,自称是天
竺日火教。”

  罗开一听见“日火教”这三个字,顿时“呀”的一声,说道:“日火教?岂
不是岳都的本派,听说在五十年前,日火教曾在中土创立支教,当时中土支教的
教主,便是岳都本人,后因此教多行不善,为各派联手所灭,而岳都也同时失去
踪影。不想此人劣性不改,教导出来的徒弟,也是些没行止之徒,尽是做着坏事。”

  紫嫣雩笑道:“罗庄主知道的事情倒也不少,小女子还没说出来,庄主已全
都知道了。”

  罗开颔首一笑:“这等事情,相信知道的人不会少,这有什么稀奇!刚才宫
主说天竺日火教来了中土,现为朱允炆所用,莫非这事与岳都有什么关连?”

  紫嫣雩道:“不错,湘王朱柏受朱元璋委任,统率血燕门,以作监视收罗武
林人士,其手下自是线眼不少,况且他对朱允炆本就不满,早已派人监视他的一
举一动,怕他皇位仍未坐上,便已强横坐大起来,到时要对付他,可就不容易了。”

  罗开听得不住点头,只听紫嫣雩续道:“我刚从湘王口里得知,今趟日火教
派来中土的头领,名叫史多巴,今次他们前来中土,是希望得到朱允炆的帮助,
打算在此从新创立支教,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追寻叛徒岳都的下落。”

  罗开沉思半晌,接着道:“原来日火教来中土,主要是捉拿岳都,无怪岳都
得知此消息,便即隐藏潜逃起来,但他又为何要北上前去顺天,莫非另有什么事?”

  紫嫣雩道:“今日我邀请庄主来此,便是要说这件事。当我知道日火教重来
中土后,不由令我想到岳都的意图。岳都今趟突然赶赴顺天,显然已知晓日火教
之事,而顺天乃燕王的封地,罗庄主是聪明人,不用我说,相信你己猜到三分了
吧。”

  罗开眉头一立,喜道:“宫主是说,岳都是到顺天投效燕王?”

  紫嫣雩点头道:“燕王毕竟是朱元璋最赏识的儿子,且又手握兵权,朱允炆
唯一最顾忌的人,便是燕王一人,实不敢轻易得罪他。倘若岳都受到燕王庇护,
日火教想要捉拿对付他,恐怕并不容易。而岳都也知道,若在江湖上左匿右藏,
早晚会给日火教找着,而最佳的方法,当然寻得一株大树遮阴,这才是上策。只
是岳都前时和湘王反了脸皮,碍着身分,自不会再吃回头草,环顾能和朱允炆抗
衡的人,便只有燕王一人了。”

  罗开奇道:“岳都此举只是一厢情愿而已,但燕王真会收容他么?”

  紫嫣雩道:“只要岳都肯说出与日火教的关系,燕王必定会答应他,加上他
武功极高,而且又有一身古怪本领,燕王要和朱允炆对抗,又怎会轻易放过这样
的人物。”

  罗开想想也觉得有理,紫嫣雩又道:“不管怎样,今次岳都北上,必定会和
燕王有关,罗庄主只要赶往顺天,从旁监视燕王的举动,必然会有岳都的线索。”

  罗开点头道:“我一直为着如何才能找到岳都的事而头痛,要知此人不但武
功了得,加上他的易容术,要擒拿他实是不易,现在得知此事,不啻是天大的喜
讯。再说,宫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罗开,实不知如何多谢宫主才好,请受罗
开一礼。”说着站起身来,深深一辑。

  紫嫣雩连忙还礼:“罗庄主不用客气。”

  二人从新坐下,紫嫣雩招呼罗开起筷,晓雨不住在旁斟酒侍候,边吃边谈,
倒也舒心畅怀。

  正当罗开酒足饭饱的当儿,倏地顿感不妥,脑袋里忽地感到一阵微晕,他心
里一惊,暗暗运行真气,却无中毒征状,可是脑袋却越来越重,竟有些昏昏欲睡
之意。心想道:“莫非中了迷药不成!但我每当酒菜入口,均有探试过食物是否
有毒,却一无发现,这到底是什么原故。”

  罗开不敢露出半点颜色,依然和紫嫣雩谈笑自若,有说有笑。他已相当肯定,
自己已经着了人家道儿,脑里不住筹思对策,旋即心生一计,突然佯作惊讶,颤
着声音说道:“宫主,你……你……”

  他说到这里,忽地脑袋向下一垂,听得“咚”一声响,罗开已趴在桌面上,
佯作昏晕过去。

  果如罗开所料,当他一倒下来,便听得紫嫣雩接连叫了他两声,罗开自是不
理不睬,又听得丫鬟晓雨道:“宫主,他似乎真的昏睡了。”

  听得紫嫣雩“嗯”了一声,说道:“把那「两跳醺」吹熄掉吧。”

  晓雨应了一声,把挂在墙壁的宫灯取了下来,凑首把火头吹灭,说道:“这
昏药果然厉害,连罗庄主这等功力雄厚的人物,竟也无法抵挡。”

  罗开听得那个“嗅”字,即时明白过来,原来迷药不在食物里,当下屏住呼
吸,恐怕再继续吸下去,真的就此昏晕过去。

  原来这「两跳醺」的迷药,却由一根特制的蜡烛散发出来,药物藏在蜡烛的
中段,当烛火燃至药物之处,迷药便随烟飘散。此药无色无味,实难让人察觉,
且药性极浓,中者只须两下心跳时间,便即昏倒,因此名为「两跳醺」。

  因为药发时间短促,中者便是发觉,已无时间凝聚内力压制毒药。但紫嫣雩
哪里知晓罗开年纪轻轻,却身具两甲子功力,内力之高,恐怕当世再无几人,而
这区区迷药,便是药力再厉害数倍,也难以把他迷倒。

  罗开不动声息,只是继续假装昏睡,欲要看看紫嫣雩想弄什么把戏。

  这时听晓雨问道:“宫主,现在该怎样?”

  紫嫣雩道:“无须惊动其他人,由咱们自己动手好了。”

  罗开不明“动手”是什么意思,心里暗想:“这两主仆好生毒辣呀!瞧来她
藉着我昏迷,必有什么狠毒手段整治我!唉!罗开呀罗开,你怎地会如此相信她,
这个妖女自你初次见面,便已知她不是好东西了,仍是傻呼呼的不住和她往来,
这样下去,便算今日能逃出大难,恐怕早晚也要死在她手上。”想到这里,不由
暗自嗟叹。

  紧接下来,罗开发觉自己被二人扶了起来,他不敢张开眼晴,只是放软着身
躯,任由她们施为。

  罗开由二人搀扶着,察觉她们走了好一大段路,他虽然闭上了眼睛,已知离
开大厅甚远,便即不再屏住呼吸,暗暗吸了一口气,岂料这样一吸,不由心神一
荡,阵阵如兰似麝的少女馨香,不住由二人身上散发出来,直闯进鼻官里。

  没过多久,罗开感到自己给人放倒下来,仰天躺着,却不知卧在什么地方。

  随听得紫嫣雩道:“你不用在这里服侍了,这里由我来便行。”

  罗开听见晓雨应了一声,跟住传来轻微带门声响,敢情晓雨已出房去了。

  这时四下异常谧静,罗开鼻子里不住闻着淡淡幽香,他心下奇怪,极欲看看
自己身在何处,当即眼睁一线,暗暗偷看。

  投入眼帘的,却是一间布置华丽的房间,自己却卧在一张软床上,重裀叠褥,
寝具异常名贵。而房内灯烛高烧,照得亮晃晃一片。随见人影摇曳,知道紫嫣雩
却在自己身侧,只因角度的关系,无法看见她的举动。

  罗开想道:“暂时看她并无加害之意,究是什么目的……”正想到这里,被
褥轻动,便觉有人坐到床上,一只缠缠柔滑的玉手,却抚在他俊脸上。

zxc8888 2009-1-9 14:39

            第九集第五章倾诉真情

  罗开猛地一惊,还好他心里早有预备,虽然给吓了一跳,却没露出任何破绽,
就连脸皮也不颤动一下,让人看来像似死去了一样。

  紫嫣雩坐在床沿,在罗开脸上抚摸了一会,随见玉手缓缓离开,把鞋子脱掉,
又再回头痴痴的望着罗开。好一阵子后,紫嫣雩的身躯徐徐移近,竟扒上床榻来,
把个玉软花柔的娇躯,面朝面趴伏在罗开胸膛上。

  罗开发觉她浑身肌香软柔,宛如没了骨头般。尤其她胸前那对丰满的玉峰,
如此紧紧贴贴的压将下来,只觉她软绵充腴,这种感觉,真个动人遐思。

  直至此刻,罗开终于明白了她的意图。敢情这个统率万人的宫主,却和那个
俏公主一般无异,显是为着耍那乐子而来了。

  罗开既知紫嫣雩并无加害之意,心里略感一宽,当下也不动声息,双目紧闭,
任由她为所欲为,却要看看她弄什么花招。

  紫嫣雩满眼柔情,双手抚着罗开的俊脸,拨弄着罗开额前的乌发,五根春笋
似的玉指,温柔地划过他鬓角,动作极轻极缓,便如监赏着一件珍贵的宝物般。
只听她轻轻叹了一声,呫嗫道:“唉!你可知道吗?嫣雩为了你,已做了不少违
背宫规的事儿,还险些开罪了王爷,可是这一切,你又怎会知道呢!”

  罗开听了这话,暗暗一怔:“她开罪了王爷,不知所指是何事?听她的语气,
似乎是和自己有关。如若有机会,非要向她问个清楚明白不可。”

  紫嫣雩的玉指落在罗开的口唇,食指在他下唇徐徐摩擦,接着俯下螓首,樱
唇已碰到罗开性感的唇上,两唇相贴,轻轻的磨蹭着。

  罗开虽是合上了眼睛,无法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但紫嫣雩这份款款动人的柔
情,他却深深地感受得到!

  与此同时,罗开发觉她的鼻息越来越沉重,不住喷打在他的脸上,而那两团
压在胸膛的玉乳,正不住轻轻的磨蹭,而她的心跳,也正逐渐急促。罗开知道,
这位艳绝人寰的宫主,已经开始动情了。

  这时从罗开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不停地侵扰着紫嫣雩的感官。这种迷
人的诱惑,令她不禁眼迷心荡,攀住罗开的双手,也渐渐收紧,将罗开抱得又牢
又紧,玲珑有致的玉躯,挪动得愈来愈激烈。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眼前这个男
人,怎会让她陷得如此地深!

  紫嫣雩体内的欲火,似乎已渐趋旺盛,浑身开始发烫起来,且缓缓蔓延至全
身。骤听她又自言自语起来,声音极细,宛如蚊鸣:“对不起!我真的不想……
不想这样对待你,可是嫣雩真的抑制不住,今日只好把你迷倒,若不是这样,嫣
雩永远无法这样拥抱你!罗开,你会怪我这样做么?”

  她话声虽细,但每一个字,罗开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时之间,罗开也觉心潮
澎湃,神摇意夺。他没料到,紫嫣雩会对自己如此情痴情种,险些儿便想伸手抱
住她,但罗开知道并非时候,当即强自压下这个冲动。

  罗开心中仍有点不明白,喑暗忖思:“其实她何须用药把我迷倒,她那门摄
魂功夫不是挺厉害么?若是使将出来,我还不是乖乖任你摆布……”

  当他想到这里,仍没转念过来之际,又听得紫嫣雩轻声道:“嫣雩心里很清
楚,由始至终,你就从没有把嫣雩放在心上!可是你知道吗?自从我遇见你之后,
你就把嫣雩的心偷去了,每当我和宫里的男妾交欢,但满脑子里,总是抛不开你
的影子,只得把他们当作你替身,你说这是何等痛苦的事!”

  罗开默默地听着,心情愈来愈复杂。紫嫣雩一面抚摸罗开的脸膛,口里继续
说着:“今日终于把憋在心头的说话,都一股脑儿全说了,这感觉真的很好!虽
然你什么都听不见,但嫣雩毕竟是面对面与你说,这让我感到轻松多了!为了要
在你面前说这番话,嫣雩才不得不把你迷倒,你会原谅嫣雩么?”

  听了这句话,罗开终于明白因何她要将自己迷倒。

  紫嫣雩轻轻叹了一声,又道:“但我很清楚,当你清醒过来后,决不会原谅
嫣雩!还是算了,其实你本就对嫣雩无情,只是嫣雩一厢情愿而已,便是给你杀
了,嫣雩也得认命!”说罢,竟伏在罗开胸膛,抽抽噎噎的哭将起来。

  罗开见她忽地丸澜鸣咽,顿时也愣住了。只觉她的泪水涓涓而下,不住滴在
他脸颊上,没过多久,已经湿了一大片。

  直到此刻,罗开终于按捺不住了,只见他双手徐徐移动,左手轻轻的围上她
缠腰,右手却轻拍着她背部,低声道:“不要哭了,我绝不怪你便是。”

  变生俄顷,紫嫣雩不由大惊,赶忙抬起头来,张着泪眼汪汪的美目盯着他:
“你……你!”

  罗开朝她微微一笑:“我怎么了?看一下你,哭成这个样子!”

  紫嫣雩这一惊骇,当真非同小可,没想他竟然并未迷倒!思念霎时一转,回
想自己刚才的说话,不消说全都给他听去了!一念及此,顿时红晕上脸,变得酡
颈绯?,真想掘个洞儿,一头藏了进去。紫嫣雩“嘤”的一声,大羞起来,只得
仆身而下,把个俏脸埋在他项侧。

  平时叱吒风云,领袖万多群雄,堂堂一个紫府仙宫的宫主,忽然之间,竟变
成一个天真忸怩,撒娇撒痴的小姑娘。

  罗开望着她那娇憨的模样,想起她刚才的柔情绰态,不免心动神驰,缓缓把
她的头抬起,伸出食指,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怔怔的望着眼前这美女,越看越觉
她美得不可方物,直如月中嫦娥,西施再生,也不由看得痴了。

  紫嫣雩见他不言不动,竟呆呆的看住自己,更觉娇羞不胜,嗔道:“坏东西,
你怎地这般看人家!”

  罗开一怔,接着一笑:“好一个艳如桃李,凛若冰霜的俏人儿!”说着双手
一紧,把她拥抱入怀,在她绝艳的俏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紫嫣雩给他这样一吻,一股甜丝丝直沁入心腑,再也抑止不住心中的激动,
双手固定他脑袋,热情的回吻过去。

  二人的双唇,立时重叠在一起,你吸我吮,甜舌缠滚,打得好不火热。

  热吻良久,方得意畅息止。紫嫣雩轻抬螓首,美目紧盯着身下的俊男,含羞
带嗔的说道:“你这人好坏,竟假装昏晕,害得人家……”

  罗开笑道:“若不是这样,我又怎听到你的心意。”说话甫落,再把她螓首
拉下,双唇再度交缠起来。

  这一吻当真难舍难分,吻得天旋地转。罗开只觉满口芳津,又甜又腻,不禁
情兴大动,胯间的卧龙立即苏醒了过来,昂首怒吼。

  二人身上虽有衣物相隔,紫嫣雩仍是感到那硬梆梆的东西顶着耻骨,惹得她
花心跳动,心头噗通噗通直跳,再也把持不住体内的悸动,腰臀开始缓缓摆动,
不住往那硬物挤去。

  罗开给她一阵研磨,欲焰顿炎,如何能忍煞得住,双手已活动起来,见他左
手搓股,右手捏胸,弄得不亦乐乎。

  紫嫣雩顿时美得如身在云端,魂飞半天,情性愈炽。但见她绦霞满面,只把
个娇躯左摇右摆,口里气喘嘘嘘,咿咿唔唔哼个不休。

  罗开隔着衣衫细细品玩,终觉不爽,遂动手扯她腰带。

  紫嫣雩见他欲火盈眸,举止喉急,也不觉窃笑,遂稍稍挪高娇躯,一力相就。
见她挨着身儿,任他解带卸衣,不消片刻,小兜亵衣,无一着身,脱了个光身赤
体。

  紫嫣雩衣衫一去,眼前顿即白生生一片。只见她丰胸楚腰,肌若凝脂,犹胜
琼林玉树,确是个仙姿玉质的美人儿。

  罗开一时看得獃呆一阵,发觉紫嫣雩和家中五美相比,实是寒木春华,各有
长短。罗开伸手环住她缠腰,轻轻把她拥紧,着手如抚温玉,软柔滑腻,说不尽
的受用。

  紫嫣雩虽然男妾成群,在男人跟前赤身展陈,也是惯常之事,从不曾有半分
妞妮羞态,惟在罗开面前,忽地弱颜易愧,竟尔羞容答答起来。

  罗开见她垂首视胸,娇羞柔媚,飘飘有出世之姿,越看越觉心动,欲火越加
浓烈,腿间那根厥物,硬得欲要破裤而出,委实难忍难熬,忙拥她滚翻在床,手
掌刚好按上她一边玉峰,正欲恣意把玩之际,却被紫嫣雩挽着手腕,开言推拒:
“你衣衫尚未褪去,先待嫣雩为你脱去好么?”

  罗开焉有拒绝之理,点头称好。但见紫嫣雩翻身起来,为罗开里里外外的脱
了个精光,待得脱下亵裤,瞥眼看见那根巨龙,正自昂首咧嘴,一似腌软的黄瓜,
粗滚滚,长巴巴的甚是骇人。

  紫嫣雩看得目瞪口呆,真个又惊又爱,心想自己宫中的紫严龙,其物可说是
人间瑰宝,却没想到罗开此物,竟有过之,且玉雪白净,头硕棱深,不由瞧得心
猿意马,已是难以自持,贪婪地伸出玉指,把巨物牢牢圈住,竟然围拢不来,还
发觉他兀自在手心跳动,又热又硬。她越看越觉火动,花穴不禁痒了起来,空虚
难耐,回眸望向罗开,含羞带怯道:“你……你这物怎地这般粗长,吓死嫣雩了!”

  罗开微微一笑,说道:“天生如此,罗开也没法子,要是嫣雩害怕,我马上
穿回衣服,拍腿离去是了。”

  紫嫣雩听见他改了称呼,竟自动叫出自己名字,心头立时甜如蜜糖,忙扑身
上去,趴伏在罗开健硕的胸前,闪着泪光道:“罗开……你终于……终于叫我嫣
雩了。”

  罗开双手捧着她俏脸,凑首在她小嘴吻了一下:“嗯,你既然叫我罗开,我
也该叫你名字才是,大家扯个直,不是很好吗?”

  紫嫣雩不住点头,两颗泪珠滴将下来:“罗开,要是咱们身边没有旁人,彼
此呼唤名字,自然不成问题,但在外人面前,还是按照以前称呼好。”

  罗开眉头略紧,问道:“为什么?”

  紫嫣雩道:“你也快将成亲了,这样亲密的称呼,给旁人听见,终究是不妥
当!而且你那四位新娘子,瞧来对我颇有成见,若给她们知道你我间的事,后果
如何,我不说你也该猜到。”

  罗开摇头道:“我还道你担心什么,原来是为了此事。罗开堂堂男儿汉,行
事素来顶天立地,从不曾说过一句假话,岂能昧地瞒天,隐瞒事实!她们四个你
就不用粗心,罗开自会解决。倒反而你是一宫之主,只怕给你部下听见,有碍你
的身分。”

  紫嫣雩笑道:“这点你不用多顾虑,紫府仙宫素来是女尊男卑,女性权力甚
大,亦可随意和任何男人来往,宫中一女数夫,也是极平常之事,况且我还是一
宫之主。你知道吗,光是晚上服侍本宫的男妾,便有数十人任我挑选。只是紫府
仙宫有一个规矩,宫中女性可与宫外男人亲热,但决不能和宫外人成婚。因此你
不必顾忌我这方面,今晚我能和你在一起,嫣雩已经心满意足了。”

  罗开听后微感一怔,没想竟有如此离经叛道的宫规,世上当真无奇不有,遂
向紫嫣雩打趣起来:“原来我这位人见人爱的宫主,不但朝朝寒食,且夜夜春宵。
你身旁的男妾能和你这美人销魂,倒也艳福不浅呢!”

  紫嫣雩浅然一笑:“个中有很多事情,你又怎会知晓!”说到这里,轻轻叹
了一声,把一张粉脸偎在罗开的颊侧,在他耳畔道:“你知道吗,自从我与你认
识后,近这些日子来,我已很少要男妾服侍了。不知为何,就是拿不起兴趣来,
每日脑袋里就只有你的影子,所以嫣雩今日才……”

  罗开笑道:“所以才把我迷倒,是么?”说着轻抚着她的秀发,举止无限温
柔。

  紫嫣雩嗯了一声:“其实我这样做,并非想和你做那回事,只想抱一抱你,
倾诉一下心事,便已经足够了,怎料你这坏蛋竟……”

  罗开抚着她香背,微笑道:“这个当然了,你弄得我迷迷沉沉,那话儿软扒
扒的,那又怎能办事,岂同现在,硬得像铁棒一般。”

  紫嫣雩“噗嗤”一声,不由笑将出来,含情脉脉的望着罗开,脆声道:“你
说得一点不错,真的硬得很厉害,人家的肚皮也要给你顶穿了。”说话之间,探
手往下握住龙枪,只觉着手滚烫坚硬,她一面套弄,一面道:“好威猛的大家伙,
真是教人心爱难舍!”

  罗开笑道:“宫主既然喜欢,现在我便给你吧。”

  紫嫣雩摇头道:“嫣雩还想多玩一会,你好好的给我卧着,待嫣雩服侍你。”

  罗开笑道:“这岂不是颠倒身分,要宫主来服侍罗开,真个有点受宠若惊。”

  紫嫣雩道:“就只怕罗大庄主嫌我服侍不周,把嫣雩赶下床去。”

  罗开拍了拍她的粉臀:“如此唐突佳人,罗开岂敢如此大胆。我的好宫主且
转过身跨上来,让罗开也给你个爽快。”

  紫嫣雩点头一笑,旋即翻身而起,倒头伏在罗开身上,腿儿敞开,把个红艳
艳,粉腻腻的好物摆在罗开眼前。

  只见她那话儿芳草萧疏,唇瓣鲜嫩腥红,门户之处,已见清流涿滴,还夹着
裛裛芳香,清清雅雅的,似有建兰之芳。罗开见着这妙品,不禁兴动难当,把指
拨开花唇,凑头便吃。

  紫嫣雩骤然受袭,浑身猛然一颤,仙人洞立时歙张大动起来。忙提起罗开的
龙枪,见他头肥内厚,更加熬不住,双手握紧,肆无忌惮的捋动起来。没过一会,
便见龙口浸浆,一颗一颗的冒了出来。紫嫣雩那肯放过,遂一一为他舔去。

  便在此时,她顿觉穴儿一爽,原来罗开已埋头没脑,只把舌头奋力抽叠莽进,
不停吸舔挑磨,钻刺无宁。

  如此这般一弄,直教紫嫣雩美得呻吟哈嗟,臀摇肢摆,丽水长流。

  罗开见她得趣,再加添几分力,拇指压在小核抚揉慢搓,紫嫣雩再难以噤声,
“啊”的一声叫了起来。罗开全不理会,变本加厉一顿啃咬。

  紫嫣雩只觉抖腿唇颤,一阵紧绷,哀声叫道:“不行了,且停一停……”话
声未落,竟尔丢作一团,内中温液已是汪汪狂涌,把罗开注满了一嘴。

  紫嫣雩丢得昏头晕脑,四肢瘫软,喘息良久才稍稍回气,忙伸手挽起眼前的
好物,吐出丁香,缓缓往来洗舔,只觉那物一经触动,立即筋露目张,趣怪非常。
紫嫣雩愈看愈爱,张大小嘴迳往头儿吃去,偏生她嘴儿小巧,罗开那宝贝又硕大
无朋,头圆脑阔,紫嫣雩几经九牛二虎之力,方含得半个头儿。

  罗开虽被她身躯阻挡了视线,却也感到她的为难处,遂笑道:“嫣雩要是吃
不下,便作罢好了,无须勉强。”

  紫嫣雩听见,怕罗开不得尽兴,只得张尽樱唇,奋力深吞,终于咬住了整颗
龙头,心里不由欢喜,忘情大肆吸吮。紫嫣雩手囗并用,只求情郎畅美,直到口
儿发麻发软,方肯吐将出来,撑身扑回罗开怀中。

  罗开紧紧抱着她,见她嘴角处湿渌渌一片,双眼微红,知她刚才确实吃得辛
苦,不由万分怜爱,低声道:“你这又何苦。”

  紫嫣雩满眼柔情,脉脉的瞧着他道:“嫣雩何来苦处呢,只是你这个话儿实
在太大了,无法使你尽兴。”

  罗开笑道:“怎会呢!”说着把她身子提高,埋首凑向她左峰,张口吸吮起
来。

  紫嫣雩见他如此,只得尽情相就,单手支榻,一手捧着玉峰,送到罗开口中。
随着罗开的缓吸轻扯,阵阵快感,不住涌上她脑门。罗开一手围上她纤腰,一手
往下挑弄她花房,不觉之间,紫嫣雩又再热潮津津,目闭肢摇。

  没过多久,紫嫣雩实在美快难熬,只觉突然四肢悚然,双手再也支撑不住,
身躯颤得几颤,一个哆嗦,俯伏在罗开胸膛,把他抱得牢紧,娇喘着道:“又给
你弄丢了。”

  紫嫣雩身子不高,这般伏倒下来,龙头刚好抵着她玉门。罗开胯间之物早就
硬得要命,这时再也难忍,用手握住龙枪,对得准确,腰肢微微往上一提,即闻
“嗤”一声响,枪头已应声而入。

  听得紫嫣雩闷哼一声,她只觉大物硬生生把自己撑开,正含住他头儿,又紧
又胀,畅美莫如。两人牢牢相抱,罗开笑道:“嫣雩那儿好紧,光含着个头儿,
已教人爽上天,若全捅将入去,也不知会美到何等光景!且放松下来,我要进去
了。”

  紫嫣雩轻点螓首:“你……你那话儿真的很大,但很胀很舒服,感觉满满的。
你且慢慢的来,万不可过急,人家还须适应。”

  罗开闻言,则徐缓逐寸深进,只觉内里实在仄逼,有点寸步难移,却箍得龙
枪异常爽美,直至枪头抵着嫩蕊,竟发现那里竟有股吸力,且不住歙然张合,犹
似被小囗吸吮般,真个受用非常,不禁双手抓住紫嫣雩的雪股,开声问道:“你
里面怎地这般作怪,竟然会咬人?”

  紫嫣雩使劲抱住罗开的身躯,水眸半闭,万般柔情的望着他道:“嫣雩天生
便是这样,只要一兴奋,那里便会翕动不停,你不喜欢么?”

  罗开笑道:“怎有不喜欢之理。”说着间硕大的枪头刮着膣壁,开始徐徐抽
动。

  紫嫣雩顿时哼唧起来,提起圆臀极尽迎凑,数十回合一过,已是魂飞半天,
内里波涛汹涌,随着龙枪出入之势,花露不停给拖带出来,顺臀而下。再过片刻,
紫嫣雩已美得体播腿摇,再难抵受这份销魂快感,大喊出声来:“太……太美了!
嫣雩从没这么美过,今日与你一乐,犹胜往昔万倍!”

  罗开含笑问道:“不知嫣雩哪里美呢?”

  紫嫣雩正乐在头上,此时见问,淫言俏语立即涌将出来:“浑身都美,尤其
被你出入之处,下下戳着花蕊,像顶到心窝儿似的!嗯……又有点丢意了,狠狠
给嫣雩几下,就让人家死去好了……”

  罗开使出本领,又一阵耸抽挑顶,便觉穴蕊涌出温液,知她又再泄了,便即
紧抵紫嫣雩深处,不容丝发,只觉甘露浇在头儿上,真个热烙畅美。

  紫嫣雩丢得身颤舌冷,俯在罗开胸膛娇喘不息。

  罗开也不忍加以追击,遂静止下来,待得一会,紫嫣雩略一回气,才抬起头
来,便与罗开眼睛相接,气休休道:“罗开你果真厉害,这一式「鱼接鳞」,嫣
雩从不曾败个阵来,今日却败在你玉棍之下,也算是破题儿第一遭。”

  罗开不明,问道:“什么是「鱼接鳞」?我还没听过!”

  紫嫣雩依偎着他,徐徐道:“这是玄女性爱九法之一,嫣雩自被选为婺女后,
除修习本门武功,也要学习玉房秘诀,其要旨除了征服床上的男人,主要是学得
如何培养神气,调和阴阳,增长注颜长寿之术。”

  罗开练就“乾坤坎离大法”,什么“养阳还精”、“蓄血安气”等法门,早
已烂熟在胸,但对这种玉房之术,只闻其名,却不知其法,不禁来了兴头,问道
:“那「鱼接鳞」既是玄女九法,想必是什么交合姿式,你说给我听听?”

  紫嫣雩微笑道:“其实这一式极为寻常,也算不上什么。「鱼接鳞」的意思,
便是鱼鳞重叠之意,却是男人仰卧,女人跨在男人身上,两股向前,手引男人之
物,缓缓插入花房,接着女人暗运内息,使膣室不住收放,犹如婴孩吮乳,皆因
这一式全为女人作主动,快慢随心,男人若非有相当定力,势必不堪一击。”

  罗开终终明白,又问:“其如八式,不知又是什么名堂?”

  紫嫣雩道:“你既有兴趣,便一发说与你知吧。第一式为「龙翻」;第二式
为「虎步」;第三式为「猿搏」;第四式为「蚕附」;第五式为「龟腾」;第六
式为「凤翔」;第七式为「兔吮毫」;第八式为「鱼接鳞」;第九式为「鹤交颈」。”
接着把每式姿势,详细地说了一遍。

  罗开愈听愈觉有趣,又听紫嫣雩道:“男女玉房术岂只如此,除玄女九法外,
还有洞玄三十式,各有不同结合体位,你若想知道,嫣雩打后再慢慢说与你知,
届时你大婚洞房之时,便可大派用场,用在你那四位娇俏可人的新娘子身上了。”

  罗开笑道:“若三十式全使将开来,没得送了罗开的性命。”

  紫嫣雩微微一笑,搂着罗开亲了一会,发觉巨龙仍深插自己体内,依然坚如
铁柱,撑得花房胀胀满满,兴念不觉萌动,遂徐徐说道:“你还没得泄呢,再好
好疼爱嫣雩一番,好么?”

  罗开道:“今晚儿就把个九法尝个遍,现在先来个「鹤交颈」如何?”

  紫嫣雩吃了一惊:“九法全用,嫣雩倒也不怕,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罗开坐身而起,说道:“你且张开眼晴瞧清楚,今日要你知道罗开的本事。”
说着叫紫嫣雩先挪身一旁,端正盘腿坐在榻上,问道:“这一式坐姿对么?”

  紫嫣雩点了点头,垂头见那根龙枪朝天竖起,火红的头儿,润泽光亮,不由
看得心火大动,遂伸玉手握去,轻轻为他上下撸动,问道:“舒服吗,可要嫣雩
为你再舔一回?”

  罗开摇头道:“先不忙这个,快快跨坐上来。”

  紫嫣雩只得跨开双腿,牵着巨龙,面朝面的缓缓坐下,巨龙立时撑开仙洞,
直闯深处。紫嫣雩满足地嘘了一声,双手围上罗开的脖子,接着开始上下晃动起
来。每提一下,龟棱便刮得她心骚穴麻,美不可言,忙凑唇在罗开脸上乱亲乱吻。

  罗开也是十分畅美,双手抱着她圆臀,助她身躯起落。

  紫嫣雩愈来愈感快美,一对傲峰紧紧贴在他胸前,随着动作的起落,不住地
在罗开胸膛磨蹭,口中哼叫:“你好生厉害,嫣雩从不曾遇此大物,今日一试,
直爽到入心入肺。”

  罗开抽出右手,握住她一边玉峰,轻揉柔捏,着手果真饱满挺弹,不由闭上
眼睛,慢慢品尝。

  紫嫣雩上下受袭,情兴更浓,数百提间,已是丢了两回,但仍不忍舍弃,任
由巨龙一出一入,冲击花房,双手抱定罗开,低声喘道:“紫嫣快要丢死了,人
家丢了数回,你还坚立不泄,莫得弄死人家才好。啊……这下好深,戳穿嫣雩了!
似又……又想来了,罗开哥你再狠命深插,万万不可停……”

  一阵展缩大战,紫嫣雩已再难支撑,泄得绵如春蚕,软倒在罗开怀中。

  罗开见状,便把她放卧在床,发觉紫嫣雩美目半睁,宛如酒醉,问道:“现
今只用了两式,你已是这个模样,看你还敢海口。”

  紫嫣雩有气无力道:“你这人怎的这般厉害,力战不泄,嫣雩真的服了你,
如下七式,敢怕我消受不起了,你便行行好,暂且放过嫣雩好吗?”

  罗开知她真的受不了,说道:“但我还没发泄,给我再来一回好么?”也不
待她答话,便把她双腿提高,再度深进。

  紫嫣雩无奈,只得任他施为。罗开今回放开精关,一轮狠刺,又弄得她津液
狂流不息,不复人间。

  罗开见她昏醒复迷,显是无力接战,便着力抽提数十下,终于高潮涌至,浓
浆玉液,立时贯满她花房。

  紫嫣雩已是口开气喘,见他退兵解甲,终于松了一口气。

  当夜二人相抱而眠,及至天色微明,再度取乐一番。完事之后,紫嫣雩从抽
屉中取出一本书册,送与了罗开,那部书册,竟是洞玄子的“玉房三十式”,罗
开打开一看,见里面图文并茂,画中所绘的人物,无不栩栩如生。

  彼此又絮絮情话好一会,罗开方行离开烟湖居。

zxc8888 2009-1-9 14:40

            第九集第六章庄主大婚

  罗开和紫嫣雩自发生那段关系后,这几日下来,罗开不时想起这件事,他扪
心自问,对紫嫣雩实存着一番难言的情意,然这一份情意,似乎与自己周遭的女
人有点不同,但一时又说不上来,究竟有何不同之处。

  转眼之间,大婚日子终于来到。

  水神帮李展领同施亮及帮中近百好手,早已提前一日来到凌云庄,部署在庄
前庄后布防,以防外人混进庄内捣乱。

  当日一大清早,已有不少宾客陆续进庄,凌云庄外,霎时车马殷阗,真个填
街塞巷,好不热闹。庄前庄内,处处张灯结彩,把个凌云庄裹得花团锦簇。

  傲倚琳和雁影门二名总管,午时未到,便携同几名庄内弟子到贺,唯独天熙
宫宫主瑶姬,只是派人送来贺礼,人却没有到。

  午时刚过,相王朱柏、昭宜公主朱璎,竟领同数十名武林人士到贺,冯恒冯
昌兄弟、风流三子、孙度、毛雄飞、赵天生、徐峰、翁雄、樊川等均在其中。

  罗开看见二人及身后的高手,也不禁暗暗心惊,没想这个王爷竟不请自来,
心想道:“他莫非知道我今日大婚,是以带同府中高手来找碴儿?”但既然人已
经到了,只得见步行步,当下迈步上前亲身迎接,双方客套一会,遂引领朱柏众
人进入大厅。

  这时洛姬主仆方好从大厅步出,正好和“风流三子”打了个照面,彼此均觉
一怔,袁天玉碍于王爷和罗开在旁,不敢上前相认,只得佯作不见。

  洛姬知晓三人是姊姊瑶姬的人,他们今次混进王府,大有可能是瑶姬指使,
只是不知其意图如何。

  前时洛姬主仆五人,都与三人有过亲热关系,彼此感情本来也不错,但经过
袁家庄栏路截劫贯虹秘笈一事后,对袁天玉本人,不免暗存反感,今日大家碰面,
再也没有当日的热情,既然袁天玉不愿相认,大家便当作不认识是了。

  众群雄听得王爷公主亲临,无不啧啧称奇,没想凌云庄的面子竟如此大,连
皇帝老子的亲儿爱女也能请到。

  接着紫嫣雩和四大灵王亦已来到,罗开远远看见她进庄,快步迎上前去,并
带领五人与朱柏兄妹见面。

  吉时将至,只听得鼓乐高鸣,众宾客已全聚集凌云阁外,等待新郎进行迎亲
仪式。果如田璜所言,今曰前来的宾客,竟然不下千人,顿把凌云阁挤得水泄不
通。

  按照当时礼习,在大婚前一天,女方亲人要到男家挂帐子、铺设床被,这谓
之“铺房”。昨天中午,怪婆婆、白瑞雪和水秋月等人早就办理妥当。

  到娶亲正日,男方必须在吉时之前前往女家,以花轿迎接新娘过门。

  凌云阁距凌风阁并不远,只有数十丈之遥,但礼习不能废,凌云阁外,早就
预备了四顶花轿,其时称花轿为“花檐子”。

  罗开由上官柳、康定风、唐贵等人陪同下,徐步走出凌云阁,随听得急管繁
弦,接着罗开领在前头,花檐子紧随其后,吹吹打打的来到凌风阁。

  凌风阁外已见几个媒人迎上前来,并向陪来的迎客送上彩段布,以示欢迎,
接着一阵风似的,回身跑进屋去,口里只是喊着:“新郎来了,快请四位新娘子。”

  罗开在凌风阁门外等了良久,好容易才见四位新娘穿着大红锦袍,头戴凤冠
霞帔,脸上盖罩红布,由四个媒人搀扶下,婷婷嫋嫋步出大门。新娘子上了花轿,
然而那些抬轿子的轿夫,个个却动也不动,似乎并不愿动身。罗开见着大惑不解,
不由犯愁起来。

  一个媒人走上前来,向罗开问道:“新官人可有准备「起檐子」?”

  罗开皱着眉头:“什么「起檐子」?”

  那媒人揜口呵呵笑道:“所谓「起檐子」便是给轿夫的红包,习惯是这样的,
轿夫拿了红包后,自会起轿的了。”

  罗开忽然想起,前时方晴云已把婚礼习俗的琐事,早已与他详细说了一遍,
只是事项烦琐细碎,一下子倒不容易记起来,才会一时忘记了,现给那媒人在旁
提起,立即醒了过来,连忙在大红礼服内掏出一叠红包,分别派与众轿夫。

  笙箫锣鼓再次响起,一行人迎了新娘子,沿路重返凌云阁,来到大门前,便
见庄内的丫鬟武师栏在大门前,不许迎亲大队前进。

  这次罗开倒也知道,记得方晴云曾经说过,这叫做“拦门”,举凡帮忙婚事
的亲友,这时都会拥塞在大门外讨取红包。

  瞧来娶个媳妇,要花的红包确实不少呢!

  四位新娘子在媒人搀扶下,一一下了轿子,但还是不能立即进门。

  只见大门之前,站着一个身穿法衣的人,此人称为“阴阳人”,在他手中拿
着一个藤斗,斗内盛着谷米、豆子、铜钱、果子等物,口里念念有词,随手把斗
中各物品向大门撒去,名为“撤谷豆”。

  “撤谷豆”这个习俗起于汉代,人们认为新人进门,必有三煞挡拒新娘,三
煞是指青羊、乌鸡、青牛等三神,若冒犯了三煞神,将会有损男家长辈,也会绝
了后代;但撒过谷豆,三煞便会避开,新人就可入门。入门之前,还要把预早放
在门限的草捆踢开,这才能进门。

  由花轿至大门口,地上长长的铺着一行毡蓆,四位新娘不能踏在地上走路,
只能走在毡蓆上。在白居易“春深娶妇家”一诗中,便有:“青衣转毡褥,锦绣
一条斜”的句子。

  接着一人手捧铜镜,在众新娘前背门倒行,引领着新娘入门,众人跨过鞍、
草、秤三样东西,新娘终于进入了男家。

  常言道:“好事多磨”,当真半点不假!婚礼中的习俗琐事,委实不少呢!

  四位新娘子由媒人引路进入新房,便见一张足可卧上数人的大床榻,端端正
正的放在内室靠墙处,光看这张大床的模样,便知是专为四位新娘而设,好方便
四人能同时侍候丈夫。

  四位新娘一字排开,坐在床沿,这名为“坐富贵”,等待着吉时来临。

  为方便新郎新娘行礼,大婚礼堂便移至凌云阁前的花厅。

  此时,罗开身穿大红礼服,头戴花球帽子,在凌云阁花厅的椅子坐着,这称
为“高坐”。

  吉时已届,媒人先敬罗开一杯酒,请他下座。并引着他进内间,邀请新娘出
花厅行礼,而一大伙喜欢看热闹的宾客,紧随罗开身后,一同来到新房。

  来到新房门口,门额上见有一段红彩布,彩布下端,给碎裂成一条条小片条,
横挂在新房门梁上。

  当罗开进入新房后,看热闹的宾客纷纷上前争抢彩布的碎条,这习俗叫作
“利市缴门红”,为求讨个吉利、沾点喜气。

  罗开父母因早已去世,只好请田璜作男家主婚人,而女家主婚,自是由怪婆
婆、白瑞雪、晴云秋月夫妇担任。

  新郎请出四位新娘,手执四条大红彩布,中间均结有一个同心大结,这为之
“牵巾”,罗开与四位新娘各执一端,双方朝主婚人参拜,再拜天地,跟着夫妻
交拜。礼成之后,新郎新娘再行回到新房,媒人把铜钱、彩纸、果子等散掷在床
榻上,名为“撒帐”。

  撒帐之后,便是新郎新娘合髻,喝过交杯酒,婚礼至此,已算是完成。

  凌云庄内外筵开百多席,当真是人山人海,好不热闹。庄内的丫鬟武师,川
流不息的上菜递酒,忙得不可开交。

  罗开身穿礼服,由上官柳、唐贵等人陪同,不停往来敬酒。众群雄大多是豪
放之士,几杯黄汤下肚,不免找着新郎闹玩,幸好罗开功力深厚,喝酒犹如喝水
似的,况且在他身旁,还有上官柳等人帮忙,更不怕给人灌醉。

  酒宴直到亥时方告完结,部分宾客已陆续离去。罗开折腾了一日,终于能放
松一口气,到得曲终人散,罗开才回到新房,四个媒人看见新郎走进房来,旋即
一叠连声向他恭喜,众媒人取过红包后,便一一退出新房。

  待得媒人走后,罗开来到众女跟前,盘手望着她们微笑,看见四人脸罩红彩
巾,个个螓首低垂,一排端坐在床榻沿,一时之间,实难认出四人的身分,笑道
:“你们四人衣着一式一样,倒也难认得紧,待我先猜猜看。”

  说话间走到最左边一人,凝神向她看了一会,四人因为坐着,确难分出身材
高矮,只好凭着她们的身材瞎猜。罗开想了片刻,开口说道:“瞧你手指尖尖,
必定是婉婷妹?”随手把她脸巾掀起,立见一张娇美可人,似笑非笑的俏脸望向
他,正是白婉婷。

  罗开笑道:“为夫的眼光还不错吧!”

  白婉婷微笑道:“人家和你相处这么久,要是你猜我不中,证明你没把人家
放在心上,打后你休想再碰我一下。”

  罗开伸了伸舌头,再看看她身旁的人,说道:“你是……你是依依。”脸巾
掀起,果然又给他猜对了。

  只见董依依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笑道:“罗开哥你倒也本事,我听了你和婉
婷姐的说话,已把手藏了起来,缘何你还是认出我来?”

  罗开笑道:“这是秘密,莫说是你,便是妍儿和姮儿两姊妹,虽然二人相貌
一样,却也难不到为夫呢。”

  董依依不屑地道:“依依才不信呢,我和两位姊姊日夜相对,还不时会认错,
你又凭什么说得如此肯定?”

  罗开道:“我不是说过,这是一个秘密么,又怎能说得你知。”说着间已来
到另一个面前,看了一会,说道:“你是妍儿,对么?”把脸巾揭起,眼前这张
俏丽的脸孔,自然是方家姊妹其中一人,只是二人是挛生姊妹,相貌一般无异,
若要准确认出二人身分,实是大不容易。

  罗开望着眼前这个大美人,笑问道:“我猜得对吧?”

  只见她轻摇螓首,酡红满脸,却没有出声。罗开呆了一阵子,说道:“我还
道你们是顺着与我认识的先后来排序,原来并不是!”

  白婉婷道:“你没有说错,咱们姊妹四人确是和你所说一样,以认识你的先
后来作排序,但罗开哥你想一想,你是认识妍姐姐在先,还是姮姐姐在先?”

  罗开略一沉吟,便即想起确是认识方姮在先,只是他和方妍增有过一段缠绵,
因此先入为主,才把二人认识的先后弄错了!一想及此,当下笑道:“是罗开一
时胡涂,姮儿你可不要见怪。”便在方姮脸上吻了一下,方姮脸上更是一红,把
头垂得更低。

  罗开再为方妍揭去脸巾,却见方妍朝他微微一笑,说道:“罗开哥打后想辨
别出咱们姊妹,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再仔细看看咱们二人,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方妍这句话,不但是罗开,连白婉婷和董依依都大感兴趣,三人同时睁大眼
睛,目光不住在二人脸上交替,惟二人除了神情外,长相、五官、肤色等部位,
确实全无异处,终究无法辨别出来。

  董依依捧着二人的脑袋,翻来转去瞧了半天,终于道:“没发现什么不同啊,
婉婷姐你看见么?”

  白婉婷不停摇头,罗开问道:“妍儿你不要再卖关子了,快说出来吧?”

  方妍指指自己的左眉尖,冁然笑道:“你们留心看一看。”众人凝神看去,
见她弯弯的眉毛底下,却生有一颗如芝麻般大小的黑痣,若不留神细看,真难看
得见。

  众人顿时恍然,原来二人不同之处,便是在这小小的地方,董依依笑道:
“当真是禾草掩珍珠,这小小的一颗黑痣,教人瞥眼间又如何看得出来。”

  方妍笑道:“要辨认咱们姊妹二人,便只有这个方法,再没有其他了。”

  罗开也感惊诧,真不敢相信,她的父母怎能生出一对如此相似的女儿!回头
看看方姮,却见她始终不吭一声,只是静静的坐在榻沿,粉脸低垂,不知在想着
什么心事,遂问她道:“姮儿,你怎地一声不响,在想着什么?”

  方姮听见,竟连耳朵都红了起来,白婉婷看见她这副模样,稍一忖思,便即
明白过来,笑道:“我知道了,姮姐姐你敢情是害羞吧?”

  方妍环手抱住了她:“瞧来妹子不但是害羞,心儿还噗噗跳呢。其实没什么
好害怕的,罗开哥他那话儿虽然粗大,但人却很温柔。”

  方姮听姊姊说得如此露骨,更加大羞无地,忙把粉脸藏在她怀中。众女看见,
不禁轻声笑了出来,只听白婉婷道:“姮姐姐不用怕,倘若罗开哥今晚不懂温柔,
弄痛了我这位好姐姐,咱们三人决计不会放过他,要他有得好看。”话后朝罗开
望了一眼。

  罗开怔怔的站着微笑,徐徐说道:“姮儿毕竟是第一次,也难怪她害伯。”
说着坐到方姮身旁,方妍一手把妹妹推向罗开。只见罗开熊臂一伸,便把方姮拥
入怀中,在她俏脸吻了一下。

  方姮身子倏地一颤,垂首依偎在他胸膛,罗开轻轻拍着她肩膀,说道:“不
要胡思乱想,到时我自会小心办事,难道你不相信我么?”

  董依依笑道:“姮姐姐,你放心好了,当初依依看见罗开哥那话儿,也有点
害怕,幸好当时婉婷姊在旁帮忙,才让依依安心了不少,待一会儿,咱们姊妹三
人定会帮忙你的。”

  白婉婷笑道:“依依你又怎能和姮姐姐相比,看你当日那个风骚模样,还真
吓了我一跳呢!”方妍在旁听见,不由掩口发笑。

  方姮却听得胡里胡涂,眨动着美目,低声问道:“这种事也可以让人帮忙?”

  董依依道:“当然可以,待一会儿你便知晓。”说着挨向罗开:“罗开哥,
你还不与姮姐姐宽衣。”

  方姮连忙从罗开身上挣开,羞红着脸紧执住衣襟,不依道:“我不……”

  罗开笑道:“姮儿的衣服自然要脱,可是你们呢,还不快快给我脱个精光,
莫非要我动手不成。”

  白婉婷见他颐指气使的模样,存心要挫挫他的锐气,笑道:“以你一人之力,
能应付咱们四人么,不要吹牛皮了。”

  罗开果然忍受不住,豪气顿生,见他手掌一翻,便把白婉婷的右手握住,微
一使劲,白婉婷“啊”的一声,身子直扑到他怀中,只听罗开笑道:“你如此轻
看我,今晚就先把你开刀。”

  白婉婷实没想到会有如此后果,口是心非道:“我才不要啊。”腰肢狂扭,
不住在罗开身上挣扎。

  罗开那肯理会她,高声叫道:“大家来帮手,谁能脱去她最后一件衣服,为
夫大大有赏。”

  董依依拍手道:“赏什么东西,且先说出来看看?”

  罗开不假思索:“便赏她和为夫梅开三度。”

  三女听见大笑,同声叫道:“呸!谁来稀罕。”

  罗开剑眉一竖,瞪着眼晴道:“好!谁不出手,就罚她今晚站干岸儿,晾在
一旁吃自己。”

  众女顿时呆了一呆,董依依首先上前动手,而方妍也不甘落后,只有方姮满
脸通红,动手又不是,不动手又不是。

  罗开在旁看见,知她素来脸嫩,便将白婉婷往床榻里一抛,方董二女笑嘻嘻
的朝她扑去,罗开坐在榻沿,一把将方姮拥抱入怀,笑道:“姮儿可以免罚,但
必须由为夫与她脱衣服。”

  方姮一听,忙要挣开他怀抱,只是罗开抱得紧一紧,使她无法如愿。罗开不
想夜长梦多,右手穿过她胁下,从后围过手来,大掌箕张,隔着礼服握住方姮的
左乳,轻揉慢搓的把玩着。方姮美乳受袭,顿时浑身一颤,再无半点力气反抗,
口里不住轻声哀求道:“罗……罗开哥……不……”

  罗开笑问道:“姮儿的乳房份量可不小啊,又大又饱挺,这样感觉舒服吗?”

  方姮顿时娇羞无限,如何肯答他,只得软着身躯任他施为。在罗开温柔的爱
抚下,乳头已慢慢发硬起来,阵阵难言的快感,不停在方姮体内扩散。

  罗开一面捏弄,一面徐徐松开她的腰带,接着把她身躯横卧在大腿上,让她
粉脸朝天,开始为她褪掉身上的礼服。

  方姮羞得紧紧闭上眼睛,半推半就,身子不停地颤抖。

  不消片刻,罗开已把她脱得剩下一个兜儿。一身白腻腻,滑碌碌的完美娇躯,
已呈现在罗开眼前。但见她一对高耸挺拔的玉峰,把个兜儿撑得老高,圆鼓鼓的
甚是诱人,像快要撑衣而出。

  这时阵阵处子之香,不住闯进罗开的鼻孔,教他立时欲火横生,胯间巨龙倏
地冒出头来,硬生生的顶着方姮的背脊。

  而榻上的三女,正在嘻嘻哈哈的你扯我抓,三人翻滚一团。众人身上的礼服,
始终还挂在身上,竟没有给人脱了去,只是全都歪七扭八,带飞冠倒,乱得不成
个样子。

  罗开这时已无暇理会榻上三人,一对眼睛,早被方姮全吸引住。

  方姮见罗开忽然没了动静,心下略感奇怪,遂微微睁开眼来,见罗开正怔怔
的望着她,心里害羞,忙又闭上眼睛,却听得罗开道:“姮儿,张开眼睛望着我,
让我好好看清楚你。”

  方姮无奈,更不敢违拗丈夫的说话,只好再次缓缓张开眼睛,顿时两人四目
交缠,眼中尽是绵绵情意。

  屋外大雪已停,但仍是北风呼啸,寒冷非常,惟在新房内却是春暖融融。房
间内点着数枝臂儿粗的龙凤大烛,红红的烛光,把个新房照得白昼般光亮,同时
映在方姮的俏脸上,红扑扑的,更显她俏丽动人。

  罗开凝望着眼前这个新娘子,见她羞人答答,眉梢眼角间,盈满着浓浓春意,
而水汪汪的一对星眸,正自半睁半闭,真个令人神为之夺。罗开愈看愈觉她楚楚
动人,欲火更难以自禁,贫婪的手掌,不自觉地攀上她胸前的傲峰,饶是隔着一
层缎布,仍是感到那颗竖立的乳头,已是挺硬如蚕豆,牢牢地顶着他手心。

  一时之间,方姮亦被他弄得情火大动,小嘴不停翕动张合,沉重的呼气声,
却越来越显急促。罗开知她情动,手指上下往来,便解去她的小兜儿,随手丢在
地上,一具完美无瑕的处女身躯,已再无任何遮隔。

  方姮羞怯难当,连忙双手掩住玉峰,罗开乘此良机,扯开她亵裤的带子,顺
手往下一拉,亵裤顿时给他拉到膝盖处,一个鼓胀胀,红艳艳的好物,全然落入
罗开的眼帘。

  只听方姮“嗯”的一声,腾出一只玉手掩住下身。罗开见她双手忙上忙下,
看得有趣,大手再不客气,再次盖上她一边玉峰,温柔地搓弄起来。

  方姮那次被千面双忍骗到王府,也曾领略过个中滋味,当日若非方妍使计解
救,险些儿还失身当场。方姮毕竟是黛绿年华,自那次之后,时常想起当时的情
景,虽然心中害羞,却也回味无穷,现在被心爱的丈夫爱抚,心情比之当日,自
是大异不同,心头只觉又是幸福,又是舒服。

  而床榻上的三个新娘子,依然没有停下来,只是三人的衣服,已经被人扯得
衣不蔽体,尤其是白婉婷,身上只剩下一个银白色兜儿,眼看不用多时,势必再
难保存。

  这时凌云庄内,虽然酒宴早已散去,但仍有不少英雄豪?在厅上饮酒猜拳,
还有几起人围成一推,呼么喝六,掷骰饮酒,玩得兴高采烈。

  而屋外因天寒地冻,却是冷冷清清,难见一人,间歇才见三两武师巡哨而过。
皆因凌云阁乃新房之地,白瑞雪恐防有人藉着酒兴,闯进来骚扰新人洞房,早便
交由笑和尚和唐贵二人在外把守,不许外人私自进入。

  而洛姬主仆五人也自动请缨,愿意帮忙守卫,白瑞雪自当然不会反对。

  子时甫过,新房之内,正是春意兴浓,便在这当儿,凌云阁的长廊尽头处,
忽地闪出几条人影,缓缓朝新房掩至。

  这伙人行动异常宁静敏捷,瞧来武功极是不弱,便连笑和尚这等高手,也没
能发现他们,便可想而知了。

  瞧他们动作极快,才几个纵落,便已窜到新房之外,矮身蹲在窗户下。只见
一人手指探出,把纸窗戳破一个小孔,接着凑眼往房内张去。

zxc8888 2009-1-9 14:40

            第九集第七章夜月花朝

  原来这伙人并非谁人,却是洛姬主仆五人,她们藉着守卫之便,竟然偷偷窜
到新房来。

  只见竹儿点破窗纸,往房内望去,却见罗开坐在榻沿,单手抱着赤条条的方
姮,一只大手不停在她身上游走,而床榻之上,三位新娘子竟然扭在一起,翻翻
滚滚的不知做着什么?

  洛姬凑头问道:“竹儿,房里的情形如何?”

  竹儿压低声线,把所见的情形向她们说了,众女听后也不禁掩嘴发笑,便各
自找寻位置,伸指点破窗户,向房内张去。

  瞧她们主仆五人的举动,也不用多说,敢情是存心前来偷窥的了。

  罗开的功力何等深厚,便在她们五人接近房间时,他早已闻得脚步声,自然
留上了心,光凭那脚步声,便知道来者共有五人,再听这些人呼息细微,似乎都
是女子。罗开正大感奇怪之际,已发觉窗户被人点破,当下不动声色,只是把方
姮的身躯抱起,让她赤裸的胸脯紧贴着自己,免得她美丽的身子给人瞧了去。

  方姮见丈夫突然把她抱起,还道他又要弄什么花样来狎玩自己,心头又惊又
是期望,不由身躯一软,像没了骨头似的,把个美好的身子全依偎在他身上,而
她一对玉手,已徐徐围上罗开的脖子,心房“噗噗”的跳个不休。

  罗开虽然有美在怀,但在被人偷窥的环境下,一时也不敢放肆乱动,只把手
掌在方姮背上轻抚,耳里全神贯注房外的动静,待听得竹儿主仆开声说话,罗开
眉头不禁一聚,大感诧异,暗自忖思:“洛姬主仆到底来这里作甚么?瞧她们的
举动,似乎并无恶意,她们究竟想怎样?”这问题在他脑子转了好几遍,仍是无
法想得明白。

  这时白婉婷已给方董二女脱了个清光,却和方妍联合起来,正把董依依按在
床上,二人四手齐施,不用片刻,董依依也给脱得一丝不挂。当然,接着下来被
夹攻的人,自然是方妍了。

  罗开回头望去,见三人正自玩得热热闹闹,各人身上已是半缕不存,心里暗
想:“幸好在外偷窥的人是洛姬主仆,加上她们大伙儿早已混熟了,时常凑在一
起嘻笑耍玩,现在给洛姬看见这情景,虽是不好看,但彼此都是女人,还不算什
么,要是换作是男人,这样还了得!”

  想到此处,罗开脑间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发觉内里必定另有什么古怪,沉思
道:“洛姬素知我功力深浅,还敢窜到房外来偷窥,真不怕我会发现么?她如此
肆无忌惮,似乎是有恃无恐,莫非是这四个女娃儿卖俏迎奸,暗中耍弄手段?”

  罗开看看怀中的方姮,知她性子向来温婉柔顺,决计不会做出这种事儿来,
假若换作董依依或是白婉婷,可就不敢担保了!不禁又想:“难道真的是这二人
作怪?非要弄个清楚明白不可。”

  当下把脸凑近方姮的粉颊,轻轻吻了她一下,说道:“姮儿,你小心听着,
听后不可出声,更不要作出任何反应,知道么?”

  方姮听他这样问,心中多少已明白什么事,便向罗开轻轻点了点头。

  罗开向她微微一笑,贴着她耳朵低声道:“你可有发觉,房外正在有人偷看
咱们?”

  方姮神色微微一变,脸上顿时一红,但表情却不觉十分惊讶,抬头怔怔的望
了罗开一会,继而轻轻摇头。

  罗开看着她的表情,微感错愕,心想:“任何人听见洞房之夜给人偷窥,必
定大为震惊才是,更何况姮儿素来腼腆,但听见此事后,只是略带害羞,竟不是
如何惊讶,莫非她早已知晓此事?”他略为忖度,便即猜上了几分。

  只见罗开把她身子略一提高,让她贴得自己更紧,低声问道:“你老实说与
我知,是否早就知道谁在偷看咱们?”

  方姮微一迟疑,终于点了点头,又觉害羞起来,连忙埋首伏在罗开胸膛。

  罗开道:“我的姮儿好乖,细声在我耳边说,把事情说给我知,可以吗?”

  只见方姮略一犹豫,便鼓起勇气说道:“这……这都是她们三人答应的,姮
儿……没有……”

  罗开吻了她一下,轻声道:“我自然知道与你无干,但究竟三人答应了什么,
可否详详细细说与我知?”

  方姮点了点头,突然把罗开用力抱住,良久才道:“洛姐姐不相信……以你
一人之力……能够……能够应付咱们四人,所以……所以……”

  罗开听了这几句话,立即明白了,追问道:“所以什么?”

  方姮缓缓道:“所以姊姊她们三人……就和洛姐姐打赌,若然是她们三人赢
了,要洛姐姐在凌云庄再住半年,不许她回天熙宫。”

  罗开问道:“洛姬说要回天熙宫么?”

  方姮点头道:“是呀!我听洛姐姐说,她已经离开天熙宫很久了,打算咱们
婚礼之后,便返回天熙宫去。”

  罗开道:“原来是这样,你们舍不得她们走,所以便出卖了我。”

  方姮听得“出卖”两字,立时吃了一惊,连忙道:“姮儿没有啊!”

  罗开笑道:“我的乖姮儿当然没有,只是她们便不同了!是了,要是输了,
到时又怎样?”

  方姮道:“若然是输了,洛姬要咱们到红梅小筑去,同样要陪她半年。”

  罗开听了,数个念头霎时涌上心头,随即想起恩师纪长风的嘱托,心想:
“若要接近瑶姬,这无疑是最好的途径,可不能轻易错过这机会!”一念及此,
罗开便有了决定。望了望方姮,再向她问道:“所以她们便答应了洛姬,好让她
在房外偷看,我没有猜错吧?”

  方姮颔首道:“洛姐姐说,若不亲眼目睹,如何也不肯相信,姊姊她们没办
法,只好……只好答应了她!”

  罗开笑问道:“姮儿你想输还是想赢?”

  方姮摇头道:“姮儿不知道,但姮儿听姊姊她们说,知道罗开哥在这方面的
本事很大,姮儿亦都相信。”

  罗开又问道:“今日是你的第一次,姮儿不害怕在外人面前做这回事么?”

  方姮羞红着脸,嗫嚅道:“害怕也没法子,姮儿一个人,又如何说得过姊姊
三人,谁……谁叫她们已经答应了人家!”她顿了顿,又道:“罗开哥,一会儿
可否……可否把灯火熄掉……才……才做……”

  罗开道:“嗯!姮儿要是害羞,便依你好了。”说着弯身在地上拾起一件亵
衫,披在方姮身上,续道:“来!姮儿先卧回床榻上去,待我去把灯熄了。”

  方姮心中欢喜,罗开先把她扶起,榻上三人早已脱得精光赤体,正在嘻嘻哈
哈的戏玩着,一看见方姮坐在榻沿,三人连忙扯她上床榻来,董依依笑道:“姮
姐姐你好好卧着,今晚便让你和罗开哥先做夫妻,你满意了吧。”

  听见董依依的说话,方姮羞涩得慌了手脚,扑倒在姊姊身上。

  方妍轻轻搂着她,说道:“女人总会有这一天的,妹子不用害怕。”

  罗开站起身来,向烛台走去,正想吹熄烛火,白婉婷从旁看见,忙叫道:
“罗开哥不可。”忙跳下床榻,一把扯住罗开道:“婉婷想亮着灯火,好么?”

  董依依附和道:“是啊!黑黝黝的,什么也瞧不见,这样弄耍子怎有乐趣。”
说着下床,跑到罗开身边,笑道:“时间也不早了,让依依替你宽衣吧。”

  罗开自是明白她们的心意,若非灯火通明,房外的人又如何看得清楚!但他
没有开言道破,笑着道:“姮儿向来腼腆,你们是她姊妹,怎不为她着想一下!”

  白婉婷努努嘴,道:“姊妹四人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姮姐姐所以害
羞,也只是怕罗开哥你看见,那晓得你功力深厚,目能夜视,就是没有灯烛,你
还不是看得一清二楚。”

  董依依怕罗开坚执不肯,也不待他说话,朝白婉婷打了个眼色,双手却忙里
忙外,替罗开把礼服脱去,白婉婷亦上前动手帮忙。

  罗开见二人如斯卖力,也乐得轻松自在,任由她们在身上胡闹,直到把他脱
得剩下一条内裤。董依依忙蹲身在地,扯开他的裤带,双手往下一拉,一根粗长
壮硕的大火棒,立时呈现她眼前。

  只见那物仍是半硬不软,却长逾巴掌,一颗鸭蛋般的圆大头儿,更见突出。

  曾有词云:“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董依依这时蹲跪在地,
鼻尖之处,方好对正那件庞然大物,自然不肯就此放过。加上她性子俏皮,喜爱
捣蛋,存心要在洛姬面前显耀一番,要她知道罗开这件利器是何等锋利,不由偷
偷往窗户看了一眼,便即挽起龙枪,上下往来捋动起来。

  洛姬五人在房外偷觑多时,终于看见她们想看之物,一看之下,众女顿时张
口结舌,见得罗开胯下的东西,果然是件人间至宝,殊非等闲之物。

  再见董依依几番拨撮,龙枪竟已贴腹而起,足有八寸有余,如此庞大之物,
五人却从未看过,不禁看得心痒难搔,情兴大动,不觉之间,众人胯间竟尔作怪
起来,花房不住歙张颤动,难受之极。

  站在一旁的白婉婷看得妒忌难当,忙上前把罗开紧紧抱住,把个赤条条的裸
躯,不住在他身上磨蹭,柔声腻气道:“罗开哥,人家忍不住了,你不是说过要
将婉婷先行开刀么,快快和婉婷上床榻去好么?”

  罗开在两位娇妻的痴缠下,欲火已是渐渐趋盛。又想起洛姬在窗外偷看,不
禁回想当日在红梅小筑,自己何尝不是偷窥洛姬主仆行淫,今日被她在外偷看,
不知是否老天爷有意安排,要大家扯个直!心想道:“既是如此,不若来个落落
大方,再无须矫柔造作,便让你们看个遂心满意便是。”

  便在罗开思念之间,骤觉龙头已被一层嫩物包裹住,低头望去,却见董依依
张大樱桃小嘴,已把龙头纳入口中,正自肆意吞吐。

  白婉婷与董依依性子相若,加上二人素来要好,见着董依依拔得头筹,当然
心有不甘,从后一手抱住罗开熊腰,一面伸手探前,握住那龙枪根部,尽情把玩
起来,还不时推送到董依依口中。

  方妍在床看见二人弄得兴致昂扬,那里忍耐不住,裸着身躯便跳下床来,贴
身挨靠着罗开。

  罗开见她投怀送抱,一手把她拥紧,大手移上她一边玉峰,温柔地爱抚起来。
方妍要害被他握住,更是情火难禁,小嘴咿咿唔唔吐着大气,星眸迷离的道:
“罗开哥,用力抱紧妍儿,亲吻妍儿……”

  房外洛姬众人看得脸红耳赤,眼见罗开卓立当中,三美犹如众星拱月,而最
令五人垂涎的,自当然是罗开那根冲天大炮,又见董依依和白婉婷同时握住,依
然无法包满,仍是露出好一大截来,这等人间巨物,如何不教她们心动。

  洛姬心里暗想:“倘若给这巨物进入体内,到时真不知怎生模样,难为方姮
乃是处子之身,又如何能经受得起,莫得被他弄死才好。”

  罗开和方妍亲吻了一会,便向三女道:“咱们还是上榻耍乐子去,如何?”

  众女自当颔头应承,三人簇拥着罗开,把他推到床上去。

  榻上的方姮早已扯过一张被子,牢牢的盖在身上,只是露出两只眼晴来,一
看见罗开晃着那话儿到来,羞得忙把头钻入被子中。适才她还是首次看见丈夫那
物,当时一瞥之下,见得如此巨大骇人,已吓得魂儿飞上半天,现在想起来,心
儿还是跳个不停。

  白婉婷一上得榻来,遂扑到罗开身上,双手捧着他脑袋道:“罗开哥,是否
先要婉婷,你刚才说过的。”

  罗开吻了她一下,道:“你先让给姮儿好么,好教为夫大婚日子,先取个头
采。”

  董依依笑道:“这是应该的,姮姐姐还是处子,自当然要先来。”

  白婉婷虽然难禁心中欲火,但听得二人的说话,也只好让步。

  罗开挪过身躯,正要把方姮的被子掀起,却被方姮使劲的扯住,不让他揭开。
罗开不想用强,便向三女使了个眼色。三人自当会意,同时在被子的两旁钻了进
去。随见被子顿时波涛起伏,不住传来嘻哈怪叫之声,敢请三人不知在方姮身上
做着什么工夫。

  不消片刻,被子已给人揭了开来,丢在一旁,四条大肉虫正自纠缠在一起。

  罗开侧眼望去,却见方姮已被方妍按住双手,胸前那对饱挺的玉峰,已经落
在董依依的手中,不停地揉玩着;再往下看,那红殷殷的小穴儿,相继同时失守,
被白婉婷以指往来揉抑,洞口已是花露布满,仍不住潺潺奔流。

  只见方姮不住喘气求饶,再无挣扎的力气。罗开见时机成熟,马上出言制止。
方姮身上压力一去,顿时松了一口气。

  岂料紧张状态还没解除,罗开健硕的身躯已然覆盖上来,厚硬的胸膛,牢牢
的贴在她身上。一阵男人的气息,不住涌入方姮的鼻孔,教她昏然欲醉。而令她
更感难受的,却是一根又硬又热的大物,正好紧紧抵住她幽门,大有破门而入之
势,这份磨人的感觉,方姮又如何能忍得住。

  罗开在她额前轻轻吻了一下,低声问道:“姮儿的身子怎地绷得这么紧,很
害怕吗?”

  方姮水汪汪的眼晴紧盯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罗开着她尽量把心情放松,大手顺势握上她一边乳房,一边揉捏,一边道:
“感觉如何,喜欢我这样对你么?”

  方姮不知如何回答他,她只觉罗开的爱抚,每一下揉捏,都让她产生一股无
名的快感,却和刚才董依依的抚摸,两者大为不同。

  罗开的身子慢慢往下移动,终终吻上她的玉峰,嘴唇温柔地徐徐吸吮,而他
的右手,同时探到她胯间,轻抚着那温热的花唇。

  只听得方姮“喔喔”两声,身子刹时再度绷紧,双手紧紧抓住罗开的肩膀,
在罗开肆意的挑逗下,膣内的蜜液已是滚滚不息,弄得罗开满手尽湿。

  罗开见她情动,遂爬到她胯间,把她双腿往外微分。

  方姮见丈夫如此举动,顿时大羞起来,忙把玉手盖住私处,不让他看。

  罗开岂肯放过她,抬首说道:“好姮儿,放开手给为夫看看好么?”

  方姮如何也不依,就是使劲的掩住,罗开若要拨开她的手,当然轻而易举,
但罗开不想这样做,他要让方姮心甘情愿,这才显得他的本事。

  罗开伸出舌头,舔去她指缝渗出的花蜜,一只手指,从她玉掌边沿插了进去,
挑开她的唇瓣,指头按着她的小豆豆,缓缓搓挪。

  方姮给他这般一弄,全身猛地一颤,但仍是不肯放手,倒反而更加用力按紧,
这一下无疑是按着罗开的手指,压力更甚,教她更感抵受。

  在旁的三女自不会闲着,尤其是白婉婷,竟让她先拿到一个好据点。见她俯
身在罗开臀部,胸前一对饱挺玉乳,不住地在他腿上磨蹭,挤来挤去,同时伸出
一只玉手,绕到罗开的前身,牢牢握住他的宝贝,上下抚摩撸动起来,口里却道
:“罗开哥好硬喔,婉婷摸得你舒服么?”

  罗开笑道:“婉婷的手艺素来了得,又怎会不舒服。但我这行好物,只落在
你一人手中,你不觉有点自私么。”说着伸手把身旁的方妍拉近身来,吻着她道
:“妍儿,让婉婷放入你口中,给为夫吃一吃好么?”

  方妍朝他嫣然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多谢罗开哥,方妍已经想要很久了。”

  罗开微微一笑,当即侧起下身,方妍也不敢怠慢,埋首前去。白婉婷向她笑
一笑道:“妍姐姐的嘴儿这么小,吃得下吗?”

  方妍笑道:“吃不下也要吃,你弄你的,我吃我的,你可不要和我争夺喔!”

  婉婷啐了她一口,手里却不停顿,同时把龙头送向方妍,笑道:“慢慢地吃,
小心别呛着了!”

  方妍一笑:“多谢妹子关心。”话落,张口把头儿含住,立时吃得津津有味。

  董依依看见二人各自分得一杯羹,心中自是不依,嘟着小嘴道:“依依也要。”

  罗开笑道:“你不是说过要帮姮儿么,这还呆着作什么?”

  董依依听见,再看看白婉婷和方妍,确实再无自己插手余地,又听见罗开的
说话,只得伏到方姮身上,一面抚摸她的美乳,一面牵着她纤纤手,引到自己的
胯间来,抵声向她道:“姮姐姐,你行行好摸一摸依依,人家火烧花洞,就快烧
到心窝去了。”

  方姮又羞又惊,手指触及之处,已觉湿漉漉一片,正要缩手,却被董依依紧
紧捉住手腕,半点移动不得,加上罗开在胯间肆意挑拨,欲火早已萌动多时,只
好顺着她意思,用手指轻轻的为她揩揉起来。

  董依依给她越弄越感难过,花液不住狂渗而出,遂凑头吻着方姮的小嘴,玉
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

  方姮的鼻息越发沉重,小嘴不停绽出细碎的呻吟,浑身火烧般的炙热。

  罗开知她情兴大盛,便用舌头顶开她掩盖的小手,方姮美得昏头昏脑,也不
想再阻拦,缓缓把手移开,改用双手牢牢抱住董依依的娇躯。

  方姮玉手一经离开,一个腥红娇嫩的花户,顿时尽收罗开眼底。只见一道红
艳艳的小缝,正自翕张嘘吸,丝丝甘露不停夺门而出。

  罗开看得眼前一阵晕眩,连忙凑头吸吮,灵舌几个伸缩,便已钻了进去。

  方姮身子一颤,腰肢狂摇乱耸,口里霎时入气少而出气多,嘘嘘的喘个不停。

  罗开舔弄一会,看见方姮的难耐模样,已知是时候了,而自己也被白方二女
弄得兴焰高昂,当下向二人道:“你俩且停下手来,让我先与姮儿成其好事,再
和你们耍乐子。”

  二人听见,亦只好停手,罗开翻身而起,把方姮两腿微微分开,蹲跪在她胯
间,方妍知道妹妹初经人道,心怕难以消受罗开的巨枪,便扯过一个枕头来,垫
在方姮臀股之下,再挪身到方姮身畔,柔声安慰。

  方姮见罗开跪在身下,已知好事来临,一颗心已跳得噗噗乱响,耳边却听得
方妍道:“妹妹不用害怕,放松身子,待会儿或许有小小疼痛,但痛过一阵,很
快便会好过来,美景将在后头呢!”

  饶是方妍不住在旁安抚,但方姮瞥眼见着那根巨物,又怎能泰然处之,马上
紧紧执住姊姊的柔荑,无限惊恐道:“姊姊,罗开哥这……这么大,怎能进得妹
妹那里,姮儿真的有点怕。”

  罗开正要立刻提抢,扣门闯关,忽听得方姮这番说话,又见她脸容觳觫,一
时也不敢妄动,低头看看方姮的门户,一道小缝儿,确是娇嫩细小,连他自己也
感惴惴,只好出言安慰:“姮儿不用怕,我会慢慢的来,你肯相信罗开哥么?”

  方姮柳眉轻聚,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她这副含羞带畏的模样,衬上她如仙似
的脸容,委实美丽到极点,动人之极,真个让人神魂俱飞,连罗开这等见尽美色
的男人,也看得目呆口咂。

  董依依环手搂抱住她,含笑说道:“依依适才说过要帮姐姐的,现在便由我
帮你一把好了。”说着张口含住她一边乳峰,徐徐吸吮起来,而左手却伸到罗开
胯下,握住那根粗壮的龙枪,把个头儿抵着方姮的门户,不住地往来揉擦。

  方姮给她一弄,直美入骨髓,一浪接着一浪的欲潮,顿时波澜汹涌,由四面
八方席卷而来。方姮拚命强忍心中的欲火,只是张开小口,牢牢咬住拳头,以此
淹没自己的呻吟声。

  白婉婷蹲到罗开身旁,把个裸躯牢牢贴着他,并从董依依手中接过龙枪,轻
轻套弄了几下,说道:“罗开哥,让婉婷引你进去好吧。”

  罗开环手抱着她,左口握着她一边美乳,继而点了点头。白婉婷轻轻呻吟,
挺着胸脯相就,一手把头儿望里一塞,只听方姮“喔”的一声,顿觉花穴已给撑
了开来,正自紧紧含着那颗龙头,胀得又美又难受。

  白婉婷见头儿已然没进,遂握着枪柄捋动一会儿,凑头与罗开低声道:“罗
开哥,乘着姮姐姐正美在头上,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你不妨一下子全根尽闯进
去,免得她多受苦楚。”

  罗开本就有此打算,点头示好,以双手固定方姮的腰肢,忽地腰臀往前用力
一挺。

  方姮顿时“啊……”的大叫一声,把掌长的粗物,立时没了进去,直抵深宫。

zxc8888 2009-1-9 14:41

            第九集第八章鸾俦凤侣

  房外洛姬主仆五人,听得方姮疼苦的叫声,也为之一惊。洛姬心想:“罗开
怎地如此辣手,这样强闯猛进,岂不是要了人家的命么!”

  罗开一戳到底,便立刻打住,不敢再行妄动。眼睛望去,却见方姮疼痛得泪
水直涌,一对弯弯的柳眉,已是深深皱聚在一起,而方妍就不住在旁安慰,间歇
望望罗开,像是说你怎地这般狠心,全无半点怜香惜玉。

  白婉婷向她笑道:“妍姐姐不要怪罗开哥,这都是妹妹的意思。姐姐不妨想
想,罗开哥那物又粗又大,倘若慢慢挨磨进去,不论如何小心在意,终究都要破
关的,这样姮姐姐只会更加难受痛苦,不如来一次惊天动地,强胜拖拖磨磨。

  方妍细想也是,只好尽心安抚。

  罗开顿了一会,徐徐把龙枪抽回,见丝丝红白之物,已是满布枪杆,心中大
为痛惜。接着又轻轻送入,如此徐进缓出,慢慢的为她开垦,羊肠小径也续渐顺
滑起来,不似先前这般艰苦。

  而方姮痛苦的神情,也渐趋舒缓,罗开尝试加快一点速度,果见方姮并无喊
止之意,不由问道:“姮儿现在好点了么?”

  只见方姮微微点了点头,董依依一直俯在她身上,不停从旁挑逗她体内的情
欲,半炷香时间过去,方姮已开始发出呻吟,腰臀也往前迎凑,似是来了兴意。

  方妍在旁看见,遂问道:“妹妹似是枯木逢春,苦尽甘来,是否已经尝到甜
头了?”

  方姮在众人跟前,那里肯回答她,但她自己却心中清楚,确如方妍所言,体
内阵阵美妙的快感,已随着罗开的抽插戳刺,渐渐在身体蔓延开来。她确没想到,
方才的痛楚才一过去,接着而来的,竟然是如此地美好。

  罗开每次深进,均触及她花蕊深处,加上那巨物火暖非常,其热烙之美,委
实妙不可言,每当来回抽提,枪头肉棱记记刮着内壁,直是美入心肺。

  方姮迄今方知,无怪这等男女间妙事,会让女人这么如痴如醉。

  然而对罗开来说,更觉心舒意美,光是方姮紧窄的甬道,真个丝发不容,他
每一捣拔,便觉龙头给牢牢咬住,犹如以指紧箍,畅美异常。加之方姮脸含羞态,
邀勒春风的模样,更是令他情兴难当。

  罗开架起她双腿,展龟吐信,大肆出入,低头望去,却见姊妹二人竟无异处,
那妙物同是丰腻草疏,鼓突饱满,小小的一个洞穴儿,正把巨龙含吞咂食,出入
之间,便带着花露飞溅而出,其景当真淫靡之极。

  白婉婷从旁抱紧罗开,眼睛却不离那出入之处,她见方姮已渐入佳境,不由
嘴角暗暗窃笑,只是越看,浑身越是难耐,眼见方姮在罗开抽捣下,两片腥红的
花瓣,便随着巨棒翻出陷入,琼浆直迸,而门户顶端的小肉豆,亦已怒突起来。
白婉婷看得兴动,伸手过去,玉指压按着那颗红豆儿,揝揝捻捻起来。

  方姮立时“嗳呀”一声,连忙揜住口儿,只把个玉臀高高抬起,迎接罗开的
运活,但觉内里胀满非常,且愈来愈热,犹如汤烘琼室,花心儿都给他弄开了。

  霎时之间,只见丽水不住顺股而下,不用片刻,裀褥已经湿了一大片。

  罗开对此道经验甚丰,看见方姮的举动,已知她高潮即将来临,不由加多几
分力,腰部撺上坠下,大展雄威。

  方姮那堪如此戳刺,只得张口吐气,哼啃不止。罗开又一连冲刺百多回,便
听得方姮“噢”的一声,浑身绷紧,接连几个哆嗦,竟尔四肢摊挫,泄得浑身软
绵下来。

  罗开见她丢得绵如春蚕,昏醒复迷,便即俯下身去,将她拥入怀中,低声在
方姮耳畔道:“感觉还好吧?”

  但见方姮双目懒展,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罗开见她如死了一般,再度轻
摇腰杆子,巨物开始徐缓轻戳。方姮酥爽未过,此刻经他一弄,不禁渐渐苏醒过
来,没过多久,又觉火盛情涌。

  罗开见她得趣,埋首贴着她耳边,低声道:“姮儿,替罗开哥生个宝宝好么?”

  乍听之下,方姮立时愣住,抬眼看见罗开紧紧望着自己,双目盈满坚定渴望
的光芒。随听罗开又道:“你愿意吗,为何不作点表示?”

  方姮心中一阵欢喜,轻轻的点了点头,俏丽的粉脸上,早已红霞满盖。

  罗开笑道:“点头可不算数,我要你说出来,还要清清楚楚的对我说。”说
着运起丈八龙枪,大肆拱钻。

  方姮顿时美透春心,再也顾不得羞耻,娇喘着道:“方姮愿意……愿意为罗
开哥生小宝宝……啊……!”

  众女在旁听见,不由掩口窃笑,只听董依依笑道:“罗开哥,依依也要为你
生个小宝宝。”

  罗开朝她一笑:“依依你真乖,过来让我亲一亲你。”

  董依依连忙凑身过去,罗开一把搂住她,便朝她樱唇吻下去,然下身仍是动
个不息,狠狠的干弄着。

  方妍和白婉婷呆呆的看住,心里不免妒忌起来,双双扑到罗开身上,欲要分
得一点雨露。罗开见二人到来,一时也忙了手脚,当下说道:“你们不用急,慢
慢的一个个来,为夫今晚准不教你们失望便是。”

  罗开叫三人暂且移到一旁,接着趴在方姮身上,开始大刀阔斧的自进自出。

  方姮初懂情事,立时又觉身酥肌麻,似有丢意。罗开也觉方姮内里不停地蠕
动收缩,知她销魂在即,当下放开精关,狠攻一会,子子孙孙忽地疾喷而出。方
姮被他一射,倏觉身在浮云,魂已他飞,几个痉挛,便与罗开丢作一团。

  罗开存心要摆弄给洛姬看,当下作状起来,佯作力不能支,俯在方姮身上不
住嘘嘘喘大气,竟半天不愿爬起身来。

  旁边三女素知罗开的实力,骤见他突然泄身,已是大感奇怪,再见他那要死
不活的模样,心里更是一惊。

  白婉婷伸手扯着罗开的手臂,娇嗔道:“罗开哥,咱们三人已忍不住了,还
趴在姮姐姐身上作甚,快快起来嘛!”

  罗开喘着大气道:“为夫……为夫才是刚刚完事,一下子……又怎能再来,
你们便行行好,先让……为夫休息个把时辰,到时再和你们大战一百回合可好?”
说话甫毕,便一头埋在方姮乳沟里喘气。

  三女耳里听着,眼里看着,待得罗开说完,无不竖眉瞪目,气得直想跳将起
来,臭骂他一顿。然而三人又怎敢如此,只得把怒气闷吞回肚中!三人同时想道
:“今回刚好和洛姬打赌,没想罗开却一反常态,竟会如此不济事,这不是要气
死人么!”

  同时又想,其实输了还不打紧,最多到红梅小筑往他一年半载。可是三人曾
在洛姬跟前夸下海口,说罗开如何厉害,如何金枪不倒,百战不殆!没想会弄成
这个样子,今次这个颜脸,可就丢得大了。

  只见三女面面相向,你眼望我眼,一时作声不得,又不禁同往窗口望去。

  罗开虽是撇假卖傻,来个昧着惺惺使糊涂,但耳里却不住留意众人的举动,
果然隐隐听得房外传来说话声,只听得竹儿嘲笑道:“她们说得罗庄主何等神威
骁勇,原来竟是一般,恐怕连康护法也不如呢!”

  又听得菊儿道:“当初听她们说得挺切确的,真个让我信以为真,岂知全是
乱吹法螺,当真笑死人!瞧来罗庄主这般一摊,不知要待到何时何日,才能回过
气来!”

  洛姬笑道:“恐怕没得一时三刻,罗庄主也难以恢复。既是没戏唱了,咱们
还是回去吧,免得给人发现。”

  她们话声虽细,却逃不过罗开的耳朵,待得洛姬主仆远去,罗开忽地翻身而
起,坐在床榻上微微浅笑。

  三女看见他这副模样,也吓了一惊,连方姮也感奇怪,只见罗开突然换了个
人似的,竟生龙活虎,神活起来。再看他胯下的龙筋,已是硬竖朝天,生气盎然,
不禁心中一喜,三人同时扑了过去。

  罗开张大双手,全把她们拥入怀中,心情舒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骤听得他开怀大笑,不由大惑不解,齐齐抬起头来,怔怔的盯着他。

  董依依最是耐不住,开声间道:“罗开哥你笑什么,怎地这么开心?”

  罗开又是笑了一会,方徐徐收起笑声,说道:“是了,你们四人打算何时动
身?”

  众人听见,白婉婷茫然问道:“什么动身,你是说北上找岳都吗?”

  罗开道:“这事自然要辨,但还有一件事,你们不记得了么?点点指头计算,
尚有二十多天,便到皇帝老子举办群雄宴的大日子。咱们既然答允到会,就不能
食言,届时若是还没找到岳都,也只得暂时停止,先赶回应天赴会。”接着顿了
一顿,向众女诙诡一笑,续道:“倘若这两件事辨妥了,你们不是另有一个地方
要去么?”

  三女一听,除了方姮外,无不是心头一跳,同时想道:“莫非罗开哥已知道
打赌一事?”

  罗开笑道:“还要瞒到我何时,你们倒也大胆,竟敢相约洛姬在房外偷窥,
还把为夫放在眼内么,新婚第一天便是如此,打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荒唐事儿来。”

  这一番话说得三人心头一惊,但看见罗开脸现笑容,却无半点愠怒之意,随
即放心下来,白婉婷紧紧依偎着他,抬起水汪汪的眼睛道:“咱们以后也不敢了,
罗开哥你便大人有大量,不要气恼咱们好么?”

  董依依笑道:“罗开哥最大量不过了,又怎会这般量小气窄,是吗?”

  罗开佯装板着口脸,望了怀中三美一眼,向方妍道:“没想连妍儿你也这般
胡闹,你快快把事情全说与我知,不可有半点忍瞒。”

  方妍望了众女一眼,只得把事情全说了,却和方姮所说的一样。

  待得方妍说完,白婉婷问道:“罗开哥你怎会知道这件事,莫非是有人先说
与你知?”

  罗开还没回答,三女的目光,同时往卧在榻上的方姮望去。

  方姮大吃一惊,却又不敢否认,顿时呆愣当场,做声不得。罗开突然道:
“这不是姮先说的。洛姬主仆五人在房外的举动,难道还能逃得过我耳朵么,她
们所说的话,我句句听得一清二楚,你们这伙女娃儿,也忒煞小觑我了。”

  三女自当然知道罗开的厉害,教她们又如何不相信。只有方姮暗自兴幸,罗
开竟然为她解去重围,免受她们斥骂,心里不禁大为感激。

  罗开道:“你们今次这般胡闹,也不是全无好处,这样一来,咱们今趟可名
正言顺,不必再寻什么藉口,便可在天熙宫长往一段日子,到时要接近瑶姬,这
就方便得多了。”

  众女见他这样说,立时笑逐颜开。白婉婷脑袋一转,给她想到一件事来,不
由嗔道:“我现在明白了,原来适才罗开哥是有心使诈,好教咱们输给洛姐姐。”

  罗开笑道:“不是这样,又怎能到天熙宫去。也算是给你们小小的教训,但
你们不用开心,我更厉害的惩罚还在后头,你们三人瞧着吧。”

  三女听得面面厮觑,一时不知所措。

  罗开道:“好了,为夫先当一会儿皇帝老子,你们三人快快使出手段,得好
好服待朕。”说着仰身卧在床榻上,顺手拉过身旁的方姮,对她说道:“姮儿过
来,让为夫再抱抱你。”姮儿虽感羞涩,却也不敢违拗,便把赤裸裸的身子挨将
过去,趴伏在他身侧。

  三女听得罗开的说话,只好乖乖的照辨。

  但见白婉婷首先俯身到他胯下,握住巨龙张口便吃,而旁边二女也不落后,
尤其是方妍,立即倒身屈腿跪在罗开身上,双腿大张,把个娇嫩的花房,全然搁
在罗开眼前,并伸出双手,轻轻爱抚罗开的软囊。

  董依依自当不甘后人,伸手接过巨龙,不住手的上下套捋,一手放到自己胯
间,伸指探进甬道,竟然自摸起来。

  罗开看见方妍把个美穴放在自己眼前,又见那好物正自翕翕而动,门户内外,
已是花蜜满布,闪着晶莹的润光,不由看得欲火大动,便用手指挑起一丝蜜液,
侧头向身旁的方姮道:“姮儿你看,你姊姊已湿成这个样子了!方才我吃你之时,
相信你还没看见吧,现在你不妨仔细看个清楚,便知晓你当时的模样了。”

  方姮听见,立即红晕上涌,心儿乱跳,犹如鹿撞,随见罗开已凑头到方妍的
要地,正用舌头抵舔,更教她看得心惊肉跳。

  只见方妍玉臀狂颤,花瓣猛地一阵收缩。

  罗开一手翻出小豆豆,一手揉按她菊门,舌尖微顶,已然夺门而入。方妍直
美得喔唷连声,腰臀不停摆动,没过半刻工夫,已见花露涌喷而出,让罗开吃完
一口又一口。

  方姮哪曾看过这等光景,愈看愈感难耐,浑身炙热,下身如万蚁爬行般,骚
痒难当,竟不自觉地伸手摸到胯间,缓挤慢揉一轮,便是无法刹痒。

  便在这时,骤见罗开竟伸出中指,插进了菊门,还不时来回抽戳。

  方姮一时看得双目发直,她何曾想过会这样,心想这般播弄,岂不是痛煞人?
再看看方妍,却见她不但全无痛楚之色,且不往地发出满足的呻吟,似是甚为受
用,把个方姮看得满脑疑惑。

  如此弄了盏茶时间,方妍突然“咿啃”低鸣几声,浑身痉挛,一大股春水倏
地如潮涌出,顺着她的大腿,直流至罗开胸膛。

  罗开经三人挑逗了半天,已是情动兴旺,开声着四人挪开身躯,旋即翻身坐
起,说道:“现在把你们四人分成两组,婉婷配依依好了,而你们姊妹俩便一组
吧。”

  四人不知罗开要弄什么玄虚,听他这样说,不由瞪大了眼睛望向他。

  只见罗开咧嘴微笑,说道:“每组人先抱在一起,接着并排卧下,谁人在下,
谁人在上,横竖都是一样,你们自己决定吧。”

  众女立时明白他的意思,白婉婷横了罗开一眼,笑道:“不想你外表老实,
肚里鬼点子却这么多。”边说边把董依依压在身下,把个玉臀翘得老高。如此两
人上下相叠,把两个宝穴全展现在罗开眼前。

  方妍知道妹子性子害羞,自是让她在下,自己却与白婉婷一样,竖臀屈膝,
趴伏在妹妹方姮身上。

  罗开眼见四人就绪,露着四个红彤彤的好物,不禁看得淫兴火炽,硬物擎天,
忙即挨身至白婉婷身后,低头望去,已见门户津津,当下左手固定她腰肢,右手
提枪便刺。

  听得“嗤”一声响,已没入了半根。白婉婷美目一翻,不知是苦是乐,只闻
闷哼一声,死命抱紧身下的董依依。

  罗开再一加力,往前顶挺,一下直没至底,把白婉婷撑了个满满堂堂,接着
也不多言,急急探投,重重狠突,直弄了数百回,才见罗开拔枪抽身,竟然退了
出来。

  白婉婷正美在头上,突然内里空空虚虚,难过之极,忙回头嗔道:“罗开哥
你好不害人,怎能这个时节弃人而去!”

  罗开笑道:“这叫三一三十一,平分甘露,怎能让你一人独享。”话刚说完,
见他龙枪一沉,直闯董依依的美穴。

  董依依适才看见白婉婷的浪荡美快模样,早已欲火攻心,这时给罗开刺中靶
心,不由爽快难禁,忙抱紧上身的白婉婷,小嘴一张,已含着她一边玉峰,肆意
吸吮起来。

  白婉婷自不会闲着任由董依依放肆,当下双手齐施,不住往她身上招呼。董
依依既得巨龙笃钻,又有白婉婷纵风火燎,简直爽得体播腿摇,还不到百余抽,
竟尔一泄如注。

  罗开素知董依依口阔胃浅,也不觉什么奇事,依然使劲狠刺数百,方肯抽离,
身躯一移,便已来到方家姊妹身后。

  方妍在旁早就看得火动,现见罗开到来,忙忙将双腿大开,把个殷红的穴儿
直翘到半天高,单等待罗开的巨龙深投。

  罗开见方妍火盛情涌,再低头一看,见她门户黏津,已是滑滑滚流,不免看
得情兴焰炽,忙提抢立刻,朝准花洞,挺身便刺。

  方妍只觉一根火棒忽然胀满花房,一下子便钉住了花心,禁不住大声喊美,
叫道:“啊!好热好胀,罗开哥这妙物真是人间至宝,不要停住,好好满足妍儿。”

  罗开听得此话,自是不与她客气,连忙俯身上去,双手插入姊妹二人的前胸,
一手是方妍,一手是方姮,恣意把弄起来,而腰臀却始终不停,大起大落,钻刺
无宁,记记直插至深处。

  姊妹二人被弄得气喘嘘嘘,相互死命抱紧,听得方妍娇喘着道:“姮儿你可
知道……姊姊前时阅人无数……还没遇过这等好物,人家实在美死了……”

  罗开一口气便是近千,把方妍干得不住淫言俏语,魂飞半天,才抽身而出,
握住巨龙,便欲刺向方姮。

  方姮虽是方刚破身,却已尝过好滋味,又眼见这么多淫情浪态,如何禁得往
欲火,现骤觉罗开的独眼龙已抵住幽门,不停揉揉磨磨,惹得她更感难耐,牢牢
抱住方妍喘气。

  便在方姮如饥似渴,心中如火之际,罗开的龙头业已突入,方姮禁不任心里
的痛快,冲口“咿唷”叫了一声。

  罗开不敢莽进,徐徐深入,直至抵往她深宫,才开声问道:“姮儿还好吗?”

  方姮害羞起来,轻声道:“姮儿……没事……”

  罗开听见,情致翕翕,当下挺腰发动攻势,才是几个起落,方姮已见涎津涓
涓,再难抵挡,连连数个哆嗦,汗淋气凑,竟丢得手足酸麻,软作一堆。

  但见方姮下身不停的痉挛抖动,罗开顿起怜爱之心,便缓缓抽出巨物,一个
翻身仰卧在榻,开声问道:“有谁还不满足,便爬上来吧?”

  白婉婷先前还没兴尽,情兴正旺,也不待他说完,当即扑身而上,眼前罗开
之物竖得老高,棒子晶光发亮,满布爱液。白婉婷看得火动,淫心骤起,凑头过
去把头儿含住,再上下往来洗舔一轮,才跨开双腿,露着一个蠕动不休的好穴儿,
接着手提好物,徐徐套入花房。

  罗开望着她那醉人的浪态,更显她妩媚绝丽,也不禁暗暗称赞,又见她胸前
一对傲峰,随着身子的起落,不住跳跃晃动,恁般诱人,便即笑道:“婉婷好生
动人呀,快伏下来让为夫抱一抱。”

  白婉婷毫不犹豫,弯身伏下,把罗开紧紧抱住,说道:“好舒服喔,婉婷想
求罗开哥一件事,可以么?”

  罗开在她俏脸吻了一下,问道:“平日你有话便说,怎地今日如此婆妈,到
底是什么事?”

  白婉婷娇喘着道:“婉婷也要……也要为你生个好宝宝,罗开哥便应承婉婷
好么?”

  罗开听后微微一笑:“原来你是说这个,这便要看你了。”

  白婉婷嗔道:“要看也得看你的本事才是,怎能说看我嘛!”

  董依依在旁笑道:“罗开哥如此神勇,要婉婷姐生十胎八胎,相信也不成问
题,既然大家都想为罗开哥生宝宝,依依也都要。”

  罗开呵呵笑道:“好!好!为夫今日便广施雨露,且看谁人能得此阶缘恩泽。”

  是夜罗开一夫当关,长夜转战,直杀到月白风清,四更方歇。

zxc8888 2009-1-9 14:41

            第九集第九章林中遇敌

  大婚后一连两天,诸般礼俗依然接踵而至,什么“赏贺”、“答贺”、“拜
门”等事纷至沓来,直弄得众人昏头搭脑。

  几日过去,总算万事安定下来,众宾客亦已陆续离去。这日罗开召集众人,
打算商讨一下追寻岳都之事。

  罗开先将在紫嫣雩口中得知的事说了出来,接着道:“日火教骤然重来中土,
据说主要是在此重立支教,而他们另一个目的,便是要找寻叛徒岳都。而岳都在
此时突然失去踪影,瞧来他已经知道这事,担心会给日火教寻着,所以才遁藏起
来。而紫嫣雩当日也曾和我说过,相信岳都北上前往顺天,主要是投效燕王,以
此作为庇护。”

  怪婆婆道:“从那姓江的小子口中所说,岳都北上之事相信不会假,依我来
看,你们还是先行赶往顺天,看看可有什么发现。”

  罗开道:“我也打算这样做,但由这里去顺天,路遥千里,便是日夜不停赶
路,少则十天八天,多则半个月方可抵达,而皇帝老子的群雄宴亦将到期,至今
只剩下二十多日而已,咱们如此一来一回,必定赶不上参加群雄宴,这又如何是
好?”

  笑和尚道:“罗庄主也说得对,要找到岳都此人,确实不是短时间能办得到,
倒不如拖延至群雄宴之后,再行起程北上吧!”

  白瑞雪附和道:“这样也好,实不争这小小时间,况且雁影门已知道真相,
便是捉拿不到岳都,瞧他们也不会迁怒于罗开,只要群雄宴一过,咱们立即顺道
北上,赶赴顺天,从旁监视燕王的动静,看看能否探到岳都的消息。”

  罗开听后,也觉得应该如此,便颔首赞成。

  上官柳道:“说起朱元璋突然群集各地武林人士,举辨什么群雄宴,内里必
定有什么图谋,我看到时要多方防范才好。”

  白瑞雪道:“近日血燕门似乎静止了下来,并没有在江湖上生事,这点倒令
人有点担心,你们看是否会和群雄宴有关,或是和上次武林大会一样,暗里藏着
什么杀机!”

  怪婆婆老眼一瞪,说道:“老婆子我到时倒要瞧一瞧,看他们要玩什么手段。”

  上官柳沉思片刻,道:“朱元璋自投效郭子兴的红巾军反元,那时便和江湖
人物为伍,深悉武林各门派的利害关系,此人猜忌心极重,就以废除宰相一职,
便足已知道他是个专制独裁的君主,当初宰相胡惟庸派官吏至沿海招抚倭寇,岂
料朱元璋藉口说他图谋不轨,把他杀了,从此便废去宰相,全国政务,改分隶吏、
户、礼、兵、刑、工六部,全由他亲自掌控。”

  董依依轩眉道:“他做他的皇帝,要杀要废的也是当朝的官员,这与咱们武
林人士有何关系?”

  上官柳微微笑道:“怎会没有关系!你可知道他为何要寻头讨脑,诸多藉口
杀害开国功臣,直到现在,朝中功臣可说是诛杀殆尽。他主要的原因,就是要巩
固子孙的统治,免得被那些开国元勋乘机弄权,夺去帝位。这时朝中功臣已去,
他又担心另一件事,因他素知武林人士的厉害,要是江湖各帮各派联合起来反叛,
此事可大可小,他又怎能敢轻忽,因此才暗里建立血燕门,欲要把武林诸派收为
己用,加以控制。今趟他竟然召开这个群雄宴,还会安什么好心肠!”

  董依依恤然道:“既然这样,这个群雄宴便不去好了。”

  怪婆婆斥道:“你这是什么说话!咱们江湖中人,岂能把说过的话如同放屁,
我等既已答应赴约,便是刀山火海,也绝不能退缩。”董依依听得舌头一伸,顿
时噤口不语。

  罗开说道:“明眼上来看,朱元璋此举确实让人起疑,但若说会有太大的危
险,我认为并不会。”

  白瑞雪问道:“莫非你已看出了什么?”

  罗开道:“大家不妨细心想一想,朱柏至今还相信自己吃下龙涎丹,方会对
咱们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发难,但他依然派人把请柬送来,而前几天在婚礼中,
见他若无其事,还与我有说有笑,并道群雄宴当日,已给我预备了贵宾席,务须
要我早点光临。倘若群雄宴中会有什么危险,难保我反脸不认人,不给他解药,
到头来受害的人,便是他自己了,朱柏兄妹岂会知。”

  众人听后,也觉有点道理。然而笑和尚却笑道:“只怕那王爷独对庄主一人
不存歹意,还视作上宾,而对其他门派,却暗施毒手,这岂不糟糕。”

  上官柳颔首道:“那日群雄宴是否会有暗谋,目下毕竟言之尚早,但防人之
心不可无,决不能懈怠轻忽,遭那些鹰犬的暗算。前时我在江湖上认识一位好友,
现任京中锦衣卫千户一职,明儿一早,我便动身前往京城,看能否从他口中探得
一些蛛丝马迹。”

  史通明道:“上官兄这位朋友是官门中人,又那肯透露半点消息,瞧来上官
兄也不可抱太大的希望。”

  上官柳道:“我这位朋友虽然认识不久,但我对他却有救命之恩,凭这一点
关系,或许会有点帮助。”

  便在上官柳方刚说完,一名护庄武师快步走进大厅,直奔到罗开跟前,躬身
道:“禀告庄主,紫府仙宫有人求见。”

  众人听见,尽皆一怔,罗开道:“有请!”说话甫落,不禁想起当日和紫嫣
雩的情景,心里暗想:“莫非她又邀请我到她住处?我现既为人夫,岂能再这般
胡闹妄为,如此又怎对得起自己四个娇妻……”

  罗开思念未转,即见那名武师引领着一个少女走进来,罗开一眼便已认了出
来,正是紫嫣雩身边的丫鬟晓雨。

  只见晓雨一脸急遽的神色,向厅中众人略望一眼,便即来到罗开身前,急道
:“晓雨见过罗庄主。”

  罗开见她神色有异,当即问道:“不用多礼,是否宫主派遣你来?”

  晓雨摇头道:“不是宫主叫小婢来,是……是晓雨有事请求罗庄主,希望庄
主能伸出援手,赶去帮帮咱们宫主。”

  罗开初见她进来,便知有什么不对劲,现乍听之下,不禁大为错愕,连忙问
道:“莫非你们宫主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用心急,慢慢把事情说出来。”

  晓雨急道:“宫主因追寻岳都的下落,便派遣凤灵王、龟灵王二人,并领同
宫中十多名高手夜探日火教。怎料……凤灵王被杀,龟灵王受擒,同行的高手,
只有三人带伤回来。宫主闻讯,当即携同龙灵王和麟灵王,带同宫中数百名护卫
前去救人,小婢……小婢实在很担心……所以……”

  董依依小嘴一翘,插嘴道:“所以来找我罗开哥帮手,是么?”

  罗开越听下去,心头越是跳得厉害,再见晓雨忧心如惔的模样,一股不祥之
兆,忽地涌上心头,听见董依依的说话,当即喝止她说下去,旋即低头沉思,咕
哝道:“凤灵王的武功极为不弱,已算是一流的高手,以他这样的身手,竟然命
丧敌人手中,日火教的武功当真不能小觑!”

  晓雨连随道:“是啊!我听宫主也这样说,四大灵王是宫中护法,在宫里已
是顶尖儿好手,岂知也不是人家的敌手!虽说宫主的武功高于四大灵王,但小婢
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担心宫主的安危,我愈想愈惊,只得硬着头皮来恳求罗庄主,
望庄主能……能伸出援手……”

  罗开道:“你放心好了,宫主为了帮罗某追查岳都,致凤灵王蒙难,这事罗
某岂能袖手不顾。据闻日火教已投效朝廷,你不妨现在赶往湘王府通知王爷,关
于宫主的事,便交给我好了。是了,日火教在什么地方,你可知道么?”

  晓雨点头道:“听说是在京城报恩寺附近,确实位置,小婢便不知道了。”

  上官柳道:“报恩寺是位于外城聚宝门,与灵谷寺、天界寺合称京城三大寺
院。报恩寺附近楼房密集,要找出日火教的所在,相信极不容易。”

  罗开道:“现在只得赶去报恩寺看看再说,这里离京城足有大半日路程,救
人如救火,再不能多耽搁了,我现在便动身出发。”话落,便召唤两名武师进来,
护送晓雨前往湘王府,通知湘王朱柏。

  待晓雨走后,白婉婷马上开声道:“罗开哥我也要去。”接着董依依和方家
姊妹也齐声提出。

  罗开皱起眉头,大声说道:“这次敌人甚是辣手,极可能有一番恶战,你们
都给我留下来,谁都不可跟来。”

  众人心里清楚不过,罗开如此声色俱厉,只是不愿四个新娘子冒险而已。而
堂上其余众人,也知罗开今次单身前往,必定凶险非常,不由同声要和罗开一起
前去。

  罗开道:“虽然敌人厉害,但罗开也不怕他们。这样吧,今趟便由笑和尚、
上官柳二人陪我前去好了……”

  他仍没有说完,怪婆婆立即骂道:“罗开你是瞧不起老太婆么?你大婚不久,
倘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叫她们四个如何是好!老婆子我虽然老一点,但要应付这
些魑魅魍魉,还不致给他们拆去我这副老骨头。”

  罗开听见怪婆婆这样说,一时竟无法出声。他自从父母身亡,孤独半生,自
遇见怪婆婆后,早便将她视为亲人长辈,罗开又怎肯让她去冒险!但他素知怪婆
婆的性子,实不敢对她有半分违拗,在这个时节,罗开当真是答应不是,不答应
也不是,好生为难。

  白瑞雪向来心思慎密,最明白罗开的处景,当下道:“邱婆婆你怎能去啊,
要是连邱婆婆都一起去了,凌云庄若有起事来,谁来镇守得住,要是那个湘王使
出调虎离山之计,乘虚大举偷袭凌云庄,到时怎么辨?”

  罗开一听白瑞雪这番话,就知她存心帮助自己解围,心下感激,连忙说道:
“没错,凌云庄现在正值非常时期,咱们怎能掉以轻心,这里若无婆婆你坐镇,
教罗开又怎能放心。”

  怪婆婆瞪了各人一眼,却见众人的目光全都望向自己,不由叹了一声:“好
吧,瞧来你们也是伙同一气,不想我去了,老太婆还有什么话好说!但罗开你要
万事小心才好,虽知山外有山呀,斗不过人家便逃,决不可死缠活缠。你要知道,
今时不同往日,你身边已多了四个娇妻,不要大家为你担心。”怪婆婆虽然性子
怪异,但她这番言语,内心关怀之情,却全然显于颜色。

  罗开真个感激涕泗,没口子的应承。

  水秋月抱着爱子来到他跟前,说道:“罗开你为人仁厚心慈,和敌人对决,
不免会吃大亏!你这个性子,打后非要改一改才好,江湖上处处险恶,不是你死,
便是我亡,只消一次心软仁慈,可能便会要了你的命,这点你要紧记才好。以后
若遇着心狠手辣的万恶之徒,手底下可千万不要留情,知道么?”

  方晴云站起身来,说道:“现在便起程吧,我和你们一起去。”

  罗开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得怪婆婆道:“亲家江湖阅历丰富,有你同去从旁
点拨,老太婆可放心多了。”

  方晴云听见,不免客气几句。罗开见怪婆婆这样说,自不便提出反对,当下
四人吩咐武师准备马匹,出庄往北飞驰而去。

  明朝初年,设置两京一都,即以应天府为南京,而开封府为北京,凤阳府为
中都。直到洪武十一年,罢却北京,南京正式改称京师。

  京师位于长江下游,四周水环山抱,呈龙蟠虎踞之势。

  整个都城,共分有宫城、皇城、京城、外城等四层,当时统称京城。此城工
程浩大,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营建之时,曾动用工部、横海卫、豹韬卫、飞熊卫、
二十八府州、一百八十县另三镇的人力。

  京城城垣全以砖石筑成,南凭秦淮,北控玄武湖,东傍钟山,西据石头,全
长共六十七里,不但是有史以来中国最长的京城,更是居世界之首。

  (按:北京内外城共长六十里,巴黎宫城长五十九里。)

  罗开四人快马赶路,来到京城已经过了子时,外城的十八座城门竟尔全部关
上。远远望去,只见城墙高有五丈,城墙的雉堞,不时见守军来回走动,显然人
数并不少,若要偷偷攀墙入城,难保不给守军发现。

  罗开正在踌躇间,笑和尚道:“瞧来今晚是无法入城了,不如先在附近找个
落脚处,稍息一晚,明儿一早进城吧。”

  罗开脸容急遽道:“时间一久,就只怕紫姑娘等人会有危险!这样吧,我到
另外一面看看,可有进城的罅隙。”

  其实众人心里清楚,以罗开的身手,加上他那“幻影流光”的功夫,光是他
一人进城,可谓轻而易举,但要四人平安进城,又不给守军发现,可就不容易了!

  上官柳道:“咱们到城东去,那里城墙较高,且城外空旷辽阔,一望数十里,
守军必定不多,不妨到那里看看如何?”

  众人点头赞成,当即拨过马头,往城东而去。

  来到城东,果如上官柳所说,此处地形广阔,离城数十丈处,一条大江横越
向南,江上一座阔逾数丈的大桥,跨江而立,气象宏伟。

  原来这座大桥,却是人所共知的江东桥。当年朱元璋手下大将张玉,并同常
遇春长子常胜,率领一万五千人,兵伏江东桥两翼,抵挡陈友谅的二十万大军,
便是在这里发生。

  四人不敢策马奔驰,恐怕城上的守军发现,早已跳下马来,拴在两棵大树下,
慢慢窜到城墙之下,抬首往城头望去,见城墙高达十丈有余,要攀爬上去,委实
不易。

  罗开伸手摸了摸墙身,见城砖质地细密,异常坚实,驳缝之处,均以石灰、
桐油等混合而成,铺磨得极为光滑,全无孔隙可以抓紧攀爬,不由叹道:“墙身
铺砌得滑不叽溜,且城墙高逾十丈,便是轻功再好,也难爬得上去,这如何是好!”

  众人心知绝无本事爬得上城头,正自发愁之际,忽听得城门大响,罗开四人
心下一惊,笑和尚道:“莫非咱们给发现了。”

  方晴云摇头道:“相信不会,要是给守城官兵发现,城头上岂会这么安静。”

  众人一想也觉有道理,罗开道:“咱们先隐藏起来,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
四人再不打话,伏身在草丛里。

  四下里的草丛并不高,若要藏人,本就不易,幸好这时夜色正浓,加上这几
天不时下着细雪,月光早被密云遮去,实难发现四人。

  过不多久,“隆隆”之声响过,城门已然半开,随见一大伙人策马出城,在
北风呼啸下,那些人身上的黑披风,顿时被吹得猎猎作响。

  罗开目不转睛的看着,只见这行人马竟有数百之众,每人手上均握着火把,
凭着他们的衣服,一眼便认出是锦衣卫。瞧这些锦衣卫的举动,必是赶着办什么
重要事情,一出城门,便即快马加鞭,奔上江东桥,直朝前面的密林驰去。

  待得这行人马尽皆出了城门,方听得“隆隆”声响起,城门再度关上。

  四人跳起身来,上官柳道:“这些锦衣卫黑夜出城,行色匆匆,必定有什么
重要事情。”接着向罗开道:“你看是否会和紫府仙宫有关?”

  罗开略一沉思,道:“莫非朱柏听得晓雨的消息,已经派人进京排难解纷?”

  笑和尚道:“不管是与不是,现在既然无法进城,横竖无事,咱们便悄悄跟
去看个究竟,大家认为怎样?”

  方晴云点头道:“说得对,倘若他们的事与咱们无干,再折回来就是。”

  众人商议定当,当下展开轻功,飞身掠回拴马之处,跳上马匹,从后跟去。

  其时阴云蔽月,待得四人奔入密林,更见四下阴气森森,黑沉沉一片。

  罗开目能夜视,自不觉什么,然而其余三人却完全不同,只觉眼前黑不溜秋,
伸手不见五指,不由打起精神来。

  还好四人马快,虽无法追上那伙锦衣卫,但在一片漆黑中,仍能隐约看见远
处的火把。

  罗开领在前头开路,看着前面隐然可见的火光追去。因时近寒冬,林内处处
枯株朽木,显得深沉肃穆。马匹奔驰起来,更要谨慎小心。

  四骑在林里迂回而行,一口气奔出数里。便在这时,黑暗中嗤嗤两声,罗开
顿觉两旁黑影晃动,随见两件兵刃从两边劈到。

  罗开见来势急劲,左手往鞍上一按,人已冲天以起,两件兵刃自他脚下掠过。

  后面三人见有人偷袭,当即纵身离鞍,连随抽出武器。四人才一落地,只见
四周影影绰绰,都是人影。而刚才偷袭的人,亦已隐入林中。

  蓦地里四人已陷入重重包围,也不知敌人究有多少。

  四人背对背分立四方,罗开向众人低声道:“不知来者是友是敌,先不忙下
重手。”

  便在此时,一个沉厚的声音飘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到这里来?”
这人语音生涩,浑不似中原人士。

  罗开朗声道:“在下朋友四人,夜间赶路,无意中多有冒犯,在此谢过,还
请各位借道。”这几句话说得不卑不亢,既不透露身分,同时陪过了罪。

  那人哼了一声:“你们是紫府仙宫的人,是也不是?”

  罗开听见,心头不由一惊,心想:“莫非这伙人是日火教?”当下凝目四顾,
只见林木间到处人影晃动,全都身穿黑衣,窄衣短打,手握弯而长的薄刃弯刀,
显然不是中土的兵器。

  回眸看那说话的人,见他满腮虬髯,卷发高鼻,样貌威武非常。再看其他黑
衣人,长相也是一般无异,均是深目勾鼻的汉子,绝非咱们中华一族。

  罗开知道日火教来自天竺,一看这些人的脸相,更肯定这些人的身分,他心
里微微一惊,不由担心紫嫣雩的安危,当即斩钉截铁,高声道:“原来尔等是日
火教的人,你们黑夜守在这里,所图何事?”

  那人听得罗开这句话,也不再多问,忽地向手下怪喝一声。

  话声甫落,十多名黑衣人从四面扑到。

  笑和尚、上官柳、方晴云等人,生平不知经历多少大阵大仗,眼见这等情势,
却毫不慌忙,同时抢上。

  只见笑和尚戒刀横拖,一招“飞鱼渡江”,已扑到迎面而来的黑衣人。

  上官柳银箫一摆,与方晴云双双攻上。兵刃碰撞之声,立时此起彼落,不绝
于耳。

  罗开也不怠慢,身形一幌,直朝刚才说话的汉子掠去,岂料才走出丈余,黑
暗中嗤嗤急响,金刃劈风,几柄弯刀同时劈将过来。罗开身躯向左横移,避过右
面的进攻,顺手搭上一人的手腕,内力一透,只听得那人“啊”的一声,弯刀立
时脱手。

  但见罗开夹手夺过弯刀,左掌翻出,把那人震出丈外,骨碌碌连打数个筋斗。

  这时三个黑衣人亦已攻到,刀锋未到,已觉锐风扑面,瞧来三人功力极是不
弱,实是一流的好手。罗开心下一惊,暗运真气贯满弯刀,“刷刷”数声,攻来
的三柄弯刀被真气一撞,立时给劈成两段。罗开一招得手,顺势攻上,当下施展
“幻影流光”,抢到三人身前,指风连出,刹那间把三人点倒在地。

  罗开眼见这些人均是强敌,立时为方晴云三人担心起来,抬眼望去,果见三
人已被人分成三起,给敌人团团围困住,正各自为战。

  尤其是上官柳,见他不住左支右绌,大有不敌之势。罗开看见这情形,怎教
他心里不急,当下弯刀一挥,迳往身旁的一棵松树劈去,数十根松枝顿时应声而
断。罗开弯刀一沾一拨,数十枚松针直射了出去。

  围着上官柳的几名黑衣人,个个都是罕见的好手,怎料罗开这手断枝射敌,
来势急劲强猛,待得这些人听见暗器飞来,竟然无法避过,即听见“啊哟!”
“哎哟!”之声四起,不是手腕插着松针,便是大腿着了道儿。

zxc8888 2009-1-9 14:42

            第九集第十章擒贼擒王

  罗开见此招收效,脚下丝毫不停,一面飞身疾掠,一面弯刀连劈,松针迸射,
随见数人中招跌倒。

  那名带头的虬髯大汉见罗开这等威势,也暗暗一惊,猛喝一声,纵身轻飘飘
的跃起,迳朝罗开扑将过来。

  罗开见那人来势极快,凭那轻身功夫,已知此人非一般等闲之辈,还没转念,
突闻嗤嗤声响,斜刺里银光闪动,数拾枚暗器直向他射来。

  这变故来得突然,兔起鹘落,罗开无暇思索,纵身急跃,凭空升起,暗器纷
纷自脚底掠过。

  罗开身在半空,瞥眼之间,却见两名黑衣人右手疾扬,又有数道银光射来,
罗开恐怕暗器有毒,不敢用手去接,弯刀挥出,只听得“刷刷”数声,将暗器全
反击了出去,立时听得“啊呀”一下惊呼,那两名黑衣人已中了自己的暗器,扑
倒在地。

  便这样缓得一缓,那带头汉子已凌空掠至罗开身前,接着一股掌风,朝罗开
迎面击到。

  罗开只觉掌风夹着一股腥臭,几欲作呕,知道来掌含着剧毒,委实险恶之极。
他身在半空,全无闪避余地,罗开不敢与他手掌相摇,再无他想,待他手掌尚没
及身,当即凝聚真气,混沦掌猛地凌空推进。

  这一掌岌岌而发,势劲强横,听得“逢”一声巨响,那名虬髯汉子给掌风一
撞,身子往后直飘了开去。罗开顺势后翻,悠然飘翔而下。

  那汉子被击出数丈之外,只见落地之时,滴滴邓邓连退了十多步,方行定住
身形,五脏六腑犹如换了位,一时真气难以提聚。

  罗开看见暗暗吃惊,方才自己这一掌,已蕴含了八成功力,实有开碑裂石之
能,然而这个汉子竟然仍能站稳在地,其内功之深厚,当真是非同小可。

  那虬髯汉子连忙运功提气,数名黑衣人立时挡在他身前,恐怕罗开乘势进击。

  方晴云三人得罗开发射松针解围,顿时形势逆转,骤听得掌风声响,已知是
罗开和敌人对掌,匆匆斜眼望去,恰见罗开自半空翻身而下,三人同时一惊,生
怕罗开已伤在敌人手中,连忙急攻数招,把敌人逼开,纷纷跃到罗开身旁。

  待得看见罗开无恙,三人才放下心来,随见数十名黑衣人扇一般散开,自四
面八方围将过来。

  然而,这些人却没有立即进击,只把四人围得密不透风。瞧来这伙人经过刚
才一役,加上才一出手,己方便伤了十多人,多少心有所忌,才不敢贸然发动攻
势。

  罗开环顾一眼,低声向三人道:“这伙人人多势众,且个个身手不弱,如此
斗将下去,难保全身而退,刚才我和那带头人对了一掌,发觉此人武功极高,敢
情是日火教的主要人物,我想先把此人擒过来,以作要胁。”

  笑和尚点头道:“这方法极好,咱们现在便杀出去。”

  罗开道:“不,这事由我一人辨好了,你们给我缠住这伙人便行。”

  方晴云道:“似乎再无他法,便这样决定,罗开你千万要小心。”

  罗开点头应了一声,当下身形一晃,风也似的冲将出去。

  日火教众人眼前一花,只见前面人影疾幌,一团灰影如飞而来,瞬间已来到
跟前。各人吃了一惊,顿时大声呐喊,抡动弯刀抢上阻拦。

  罗开这手“幻影流光”,岂是等闲,即令当今顶尖儿的高手,也未必拦挡得
住。只见他身形闪处,忽然转向,顿时呛啷之声不绝,敌人手上的兵刃,全都互
砸在一起。随见罗开人影疾窜,已冲出了包围网。

  方晴云、笑和尚和上官柳三人亦已发难,同时跃身上前,缠住了十多人。

  那虬髯大汉中了罗开一掌,正自运功行气,待听得手下么喝之声四起,便知
情形不妥,立即张开眼睛,凝目望去,却见一道人影晃眼间已冲到身前,大惊之
下,更不理会来者何人,双掌同时一立,便往人影推去。

  罗开顿觉一股阴寒腥臭之气袭来,倏地斜身闪过,掠到虬髯大汉左首。

  便在此时,突然两柄弯刀同时劈到,却是虬髯大汉身旁的手下所发。罗开那
里放在眼内,双手齐出,十指分别搭上二人手臂,内力微吐,二人握着的弯刀立
时脱手,罗开身形同时疾闪,蓦地里兜到二人身后,双肘往后一撞,正中两人右
肩后的“天宗穴”,只听得闷哼声响,二名日火教徒已双双倒在地上。

  虬髯大汉猛然一惊,翻身避了开去,顺手在地方拾起一柄弯刀,随见银光流
泻,铺天盖地的迳往罗开身影砸来。

  这刀来得极快,带着“嗤嗤”劲风,沉稳老辣,决非一般日火教众所比。

  罗开见来势凶猛,不敢正撄其锋,闪身避了开去,心想:“此人功力深厚,
只消给他刀风带过,势必受伤,但时间再一拖延,其他日火教众同时涌到,要擒
住他恐怕又要大费周章。”

  他一念及此,回身连发数掌,把围拢过来的两名教众挥开,手上的弯刀同时
离手掷出,直往那虬髯大汉飞去。

  虬髯大汉眼见弯刀飞过,其势强猛急劲,不由侧身以刀挡格,便这样一档,
弯刀不由顿了一顿,罗开乘着这瞬眼即逝的空隙,玄虚指“嗤”一声射出,虬髯
大汉待得惊觉,已避无可避,右肩膀鲜血迸溅,两柄弯刀同时直飞上天。

  罗开这一指幸好只用上五成功力,要不然虬髯大汉的手臂早就齐肩飞脱。

  虬髯大汉虽然受创,却全不畏怯,只听他大喝一声,左掌同时劈出,罗开见
他如此凶悍,也暗暗佩服,当下右掌一翻,混沦掌同时疾推而出,两股真气猛然
一碰,虬髯大汉再也立足不住,身子往后直飞了出去,眼看快要撞在一块巨岩上。

  罗开一掌推出,脚下却没有停顿,旋即展开幻影流光,飞身上前,竟然抢在
虬髯大汉前头。只见他左掌倏伸,已把虬髯大汉托住,右手运指连点,封了他胸
前三大要穴。

  光是这手如鬼如魅的功夫,日火教众早已看得呆愣当场,随听罗开朗声喝道
:“你们全给我停下手来,若再反抗,莫怪本人心狠手辣。”

  日火教来自天竺,场中十之八九,如何听懂罗开的说话,但看见虬髯大汉已
落入罗开手中,便是再蠢,多少也明白罗开的意思,立时全都停下手来跃开。

  方晴云等三人亦抢到罗开身旁,只见罗开把虬髯大汉往笑和尚推去,着三人
小心看住,笑和尚呵呵一笑,戒刀一翻,已把刀锋搁在虬髯大汉脖子上。

  日火教人群中忽地走出一人来,带着不纯不正的京腔道:“你等拿住咱们烈
火王,要想怎样?”

  罗开等人听见,方知晓这个虬髯大汉,原来是日火教的怎么烈火王,但既有
个“王”字,料来这人在教中的身分必定不底。

  方晴云朗声说道:“你们烈火王现落在我们手中,尔等想他生还是想他活?”

  那人道:“当然想他活。”

  方晴云道:“既然你们想他活,先给我把手上的兵器全部折断,快!”此话
一出,那人犹豫不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烈火王虽穴道受制,口里却能说话,大声叽咕叽咕的不知说什么,笑和尚虽
然听不懂,却明白他所说必无好事,当即伸指点了他哑穴。

  方晴云怒声喝道:“尔等若不依从,我便先杀了他。”话声方落,长剑凌云
一个圈转,回身一刺,剑尖已指向烈火王的喉咙。

  日火教教众顿时哗然,那人忙道:“行……行……不可伤害我们烈火王!”

  接着高声向教众说了几句话,随见数十个日火教众以指夹着刀刃,一齐内力
暗吐,听得“啪啪”之声连响,众教徒手上的弯刀已同时折断。

  罗开等四人看见,不由暗暗心惊,没想日火教如斯厉害,只是一些寻常的教
徒,却拥有这等功力,真不能小觑。

  方晴云道:“把我们的马匹牵过来。”

  那人投鼠忌器,只得吩咐几名手下,把罗开走散的马匹寻回来。“

  方晴云和上官柳率先跃上马背,着日火教教众退到一旁,接着罗开把烈火王
横放在一匹马背上,再把缰绳把他绑好,向笑和尚道:“你们小心看管此人,朝
那些锦衣卫追去,我替你们甸后。”

  笑和尚知道罗开轻功了得,尤其那手幻影流光,要追上自己四人的坐骑,真
个轻而易举,当下牵过驮着烈火王的马匹,拍马先行,上官柳和方晴云紧随其后。

  罗开当着后路,待得四骑跑出数十丈,方展开幻光流影追将上去。

  日火教众见烈火王被掳,自是放心不下,数十人见罗开已去,便即从后飞奔
跟去。

  四骑马不停蹄,直跑出数里,便在此时,自远处隐隐然传来兵器碰击之声,
声音纷然杂乱,夹着阵阵喓喝惨叫。

  罗开功力何等厉害,早已察觉械斗之声自西北角传来,当即提气抢在四骑前
头,高声叫道:“在这边,咱们过去瞧一瞧。”

  四人立时循声而去,只听得械斗声愈来愈响亮,还夹着不少惨嚎的叫声。罗
开听在耳里,心中更是腹热心煎,心焦如火,脚下不由加快,把四骑远远抛在身
后。

  当他穿过那个密林,甫过了一个山坡,眼前顿时一广。只见前面老大一片空
地,四周全无遮掩之物,数百人正在那里拚命厮杀。

  其时天上星月无光,但数百锦衣卫均手持火把,把四下照得犹如白昼。

  罗开张眼望去,只见两伙人衣着分明,一伙全身黑衣短打,一伙灰色劲装,
罗开不用多看,便即认出身穿灰衣人众,正是紫府仙宫的武士,而那伙黑衣人,
光凭衣着装扮和手上的弯刀,明显是日火教的教众。

  而在两伙人的外围,数百名锦衣卫散布在四周,均手持兵器弓箭,凝神戒备,
却没有上前参战。

  只听一名锦衣卫头领不住口的叫道:“大家停手……大家停手……殿下有命,
不可私下拚斗……大家快快停手……”

  然而,两伙人像全没听见似的,依然刀来剑往,拚命砸杀。

  罗开见双方均有死伤,已不下数十人,接着目光一移,忽见紫嫣雩正和一名
黑衣大汉斗在一处。

  二人斗得异常激烈,一掌一拳,均是贴身施为,凶险非常。

  但见黑衣人连出数招,竟给紫嫣雩一一格开,档架之中,还隐含着浑厚的反
击力,一时之间,双方竟然斗个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便在这时,四骑亦已追了上来,三人看见眼前厮杀的情景,俱是呆了一呆。

  忽听得上官柳道:“罗开,那名领头的锦衣卫,便是我提过的那位朋友。”

  罗开抬眼望去,见那人年约四十余岁,国字口脸,皮肤黝黑,双眼灼然,显
然武功颇为不弱,便道:“你且过去打声招呼,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上官柳点头应允,当即拍马飞奔而去。

  罗开双指使劲,“噗噗”两声,已把绑着烈火王的缰绳扯断,随即把他提在
手里,向方晴云和笑和尚道:“我们奔上前面的土丘。”

  二人点头,紧随其后。来到土丘,罗开提气说道:“日火教众听着,烈火王
已在我手中,你们马上给我停手。”

  此话以真气远远送出,场中近千人无不清楚入耳。岂知日火教众大多不晓中
土言语,自不懂罗开在说什么,又那肯立即停手。

  紫嫣雩听得罗开的声音,心中不由一喜,飘身往后跃开,瞥眼望去,已见罗
开手上挟持着一名黑衣人,雄纠纠,气昂昂的站在土丘上。

  而和她对决的黑衣人亦同时跃身后退,明着是明白罗开的说话。只见他双掌
疾翻,上下护在胸前,斜眼循声往罗开望去,神色一变,忙又跃开丈余,向伙伴
大喊一声,随见双方陆续停手罢斗。

  龙灵王和麟灵王来到紫嫣雩身旁,龙灵王问道:“宫主,咱们现在怎辨?”

  紫嫣雩道:“大家退上土丘,我先去会见罗庄主,你俩带同众人先稳住阵脚,
万万不可怠忽。”话落,龙灵王当即吩咐下去,紫府仙宫数百人缓缓退至土丘。

  这时日火教亦已列成阵势,只听那黑衣人道:“你是什么人,还不把烈火王
放还?”

  罗开说道:“要放他也不难,我先问你,你可是史多巴?”

  那人听得一愕,心想此人怎知自己的身份?当下道:“没错,你是什么人?”

  罗开正要开口回话,忽见紫嫣雩已来到他身旁,截着他的话头,戟指怒道:
“史多巴,你无须多问,今日你不把我的人放回,我要你日火教一个不留。”

  罗开见紫嫣雩抢着前头说话,已明白她的心意,敢情是不想把自己扯入其中。

  麟灵王提剑在手,大声道:“你们这伙外邦番贼,竟敢来到中原撒野。还纠
众埋伏,暗里偷袭,直是无耻之极。”接着朝紫嫣雩道:“请宫主下令,大伙儿
冲下去,和这群番贼一决死战。”话间神情激昂,直想马上冲将下去。

  紫嫣雩尚未表示,随见那个锦衣卫头领带同数十人,策马奔近前来。

  原来此人姓王名觉,担任京中千户一职,当年也常在江湖走动,一次被仇家
寻仇,危急关头,幸遇着上官柳路过,联手把仇家杀退,自此之后,二人便成为
了好友。

  只听王觉朗声道:“殿下有命,皇宫范围不得持械格斗,倘有违命,照惩治
乱党例,格杀勿论。”说话方毕,数百锦衣卫已弯弓搭箭,对准场中各人。

  上官柳亦已回到罗开身旁,把探得的事情说出来:“这数百锦衣卫是受朱允
炆之命,主要是来制止双方拚斗,免得事情越弄越大,传到朱元璋耳中。”

  罗开心里明白,湘王朱柏必定已在朱元璋跟前提过紫府仙宫,皇太孙朱允炆
得知此事,自不想和湘王明目张胆翻脸皮,不得不派锦衣卫前来和解息争。当下
向紫嫣雩道:“这人是日火教的烈火王,刚给我擒往,现交由你处置,大可以他
来交换龟灵王。”

  紫嫣雩瞧他望去,目光柔情万千,爱意满溢。旋即目光一收,把烈火王往麟
灵王一推,道:“这个人你好好看管着。”麟灵王应了一声,把他踏在地上。

  史多巴听见王觉的说话,当即道:“千户大人,这伙人前时夜闯本教,杀我
教众十多人,并非咱教有意挑衅寻事,还请千户大人明监。”这人满嘴京腔,说
话极是流利,全无呆滞,若不看他的容貌,光听他的说话,绝难让人相信他是外
邦人。

  王觉道:“这件事殿下已经知道,尔等先行歇手罢斗,并与咱们一同进城,
届时殿下爷自有裁决。”

  史多巴点头道:“好,既是殿下有命,咱们和大人回京面见殿下便是。可是
我的人尚在他们手中,不知千户大人如何处理?”

  王觉自是清楚,要紫府仙宫马上放回烈火王,岂会这么容易,但一个处理不
当,难保双方再次动手,光靠自己身边数百锦衣卫,便如先前一样,又如何能镇
压得住这些武林高手。现听得史多巴的说话,一时也令他无法可施。

  紫嫣雩一面听着二人的对话,一面沉思应付之策,眼见王觉的表情,已看出
他的忧虑,当下道:“千户大人,只要史多巴把我的人交还,我马上放回烈火王,
若不然,彼此只好凭武力解决,便是殿下爷驾到,也未必能阻挡得住。”

  王觉道:“宫主这样做,无疑是违抗殿下命令,这个罪恐怕宫主吃不起。”

  紫嫣雩冷笑一声:“本宫身在江湖,过的是刀头舔血日子,这条命儿早已看
得轻了,千户大人无须以此拿捏本宫,倒不如大人先叫他放人,大家还好说话。”

  王觉知她所言非虚,江湖中人的性子,他何尝不清楚,只得向史多巴道:
“为求息事宁人,先生还是先把人放了如何?”

  史多巴哼了一声,道:“你要的人并不在这里,倘若要交换人质,便跟我进
城好了。”

  王觉接着道:“没错,殿下早已吩咐下官,有请宫主进城一叙,届时有殿下
爷作主,大家还有什么话不好说。”

  紫嫣雩怎肯轻易涉险,更不知朱允炆是否已布下机关,好让自己自投罗网,
说道:“殿下的好意心领了,有劳千户大人代本宫向殿下多谢一声,本宫刚好有
要事在身,不能多作耽搁,改日自当亲身向殿下陪罪。”

  王觉还来不及出声,紫嫣雩已转向史多巴道:“你要救回烈火王,便立即派
人飞马回城,把我的人带来这里。本宫给你一个时辰,时间一过,不要怪我手下
无情。”

  史多巴怒道:“你敢?你的人尚在我手中,便不怕我……”

  紫嫣雩笑道:“我当然害怕,但烈火王在贵派的身分,是何等地尊贵。贵教
除了教主日火王外,其下列有赤、紫、青、蓝、烈五王,阁下青火王位列第三,
烈火王却排行第五,若以本宫一名武将交换,可真划算很紧呢。”

  史多巴心下一惊,暗想日火教总教远在天竺,没想她如数家珍,知得如此地
清楚,便连自己的身分,也能一清二楚,紫府仙宫这名堂,真不愧是中原人多势
众的大门派,当要倍加小心才是。

  史多巴冷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么,那人若非是你们重要
人物,哪肯如斯大张旗鼓,兴师动众前来救人。”

  紫嫣雩道:“紫府仙宫素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莫说他是本宫的一名武将,
便是一个无名小卒,也不能任人为所欲为。你不用再多说什么,一个时辰内,若
不见人,尔等便替烈火王收尸吧。”

  史多巴听得怒火中烧,一对眼睛也快将喷出火来。

  便在这时,忽地蹄声大作,刹时轰隆价响,众人齐齐一怔,单凭那炸雷似的
声响,便知来人绝对不少。

  罗开与紫嫣雩同一心思,这里是京都皇城之地,若非朝廷官兵,谁敢如此胆
大妄为。二人暗暗心惊,不由对望了一眼。

zxc8888 2009-1-9 14:42

            第十集第一章偃兵息甲

  便在众人齐感诧异之际,只见林中火把晃动,密密麻麻的,实不知有多少人。

  不消片刻,便见一大伙人马从林中奔出,众人抬首望去,只见这伙人个个身
擐唐猊铠甲,挺矛操戈,军纪异常严整。一大队人马冲出树林,前前后后分成数
层,一字地排开,乍看之下,竟然有千人之众。

  罗开见着这等军势,便知是京城的御林军,脸上不由变色,心想:“这些人
都是皇帝的精锐之师,因何会出现在这理,莫非是皇帝老子派来的。”

  紫嫣雩站到罗开身旁,轻声说道:“瞧来今日必有一番恶斗,这趟可真连累
你了。”

  罗开摇头道:“你我之间还说这话儿,你若不是帮我追寻岳都的下落,也不
致身陷此境!瞧目前情况,他们人多势众,倘若动手起来,咱方伤亡必重,届时
非不得已一定要动手,唯一之计,只有先把他们的头儿擒住,以作要胁,或许能
减轻咱们的伤亡。”

  紫嫣雩亦感同意,点了点头,随见军马从中两旁分开,十多名锦袍大将簇拥
着三人走上前来,罗开张眼一望,见左首一人,正是湘王朱柏,而在他身侧,却
是个衣冠楚楚,年约二十五六的年轻人。

  只见那年轻人气宇轩昂,神气十足,俨然有股威严之气。光看他这身气象,
不用多想,已知是非一般人物。

  另外一人,却是个身穿官服,庞眉皓发的老者。看那军服,官阶显然不低。

  罗开和紫嫣雩看见朱柏,心中稍略一宽,均想朱柏突然出现,必是收到讯息,
匆匆赶来这里调停。

  再看朱柏身后,果见翁雄、徐峰、赵天生等十多名王府高手,紫嫣雩更是心
头大定,心想:“既然朱柏在此,这些官兵也未必冲着自己而来。”

  朱柏三人策马走前几步,齐齐翻身下马,那个身穿官服的老儿由两名大将陪
同下,大步走上前来,朗声说道:“圣上谕旨在此!”

  众人听见,场中大小文武官员,顿时跪满一地,连朱柏也不例外。

  罗开和紫嫣雩心中一怔,二人虽不是官门中人,但见皇帝使人晓谕,也不得
不跪下来,只见紫府仙宫数百人随后跪倒,而史多巴却不谙朝中礼仪,一时愣在
当场,仍是怔怔的站住。

  那老者向史多巴喝道:“跪下听旨。”

  史多巴环看四周,见人人跪倒在地,再听那老者这样说,只好偕同日火教众
一同跪下。

  这里是山林野外,自然不能摆设香案,况且罗开等人并非朝中官员,更无须
更换朝服。此时听得那老者道:“圣上谕令,紫府仙宫与日火教立即停手罢斗,
明日进宫见驾,不得违令。”

  紫嫣雩和史多巴同感一惊,齐声应是,心想皇帝亲自召见,这趟确实非比寻
常,接过圣谕,当下站起身来。见朱柏满脸堆欢,偕同那年轻人走上前来,向罗
开道:“原来罗庄主也在这里,这就更好了,父皇平素最爱结识江湖异士,难得
庄主今趟来到京城,明儿父皇在宫中设宴,咱等便一起进宫见驾吧。”

  罗开回了一礼,心想:“朱元璋要见的人,却是你们收罗人物,这与我何干。”
但想到现在开口推辞,不但扫了他这个王爷的颜脸,若传到朱元璋耳中,恐怕会
对凌云庄不利,瞧来还是顺其意思,再作计较。况且与皇帝见面,只要言行小心,
相信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思念甫落,随听见朱柏又道:“让我为你们介绍。”望向身旁的年轻人道:
“这位是小王的皇侄儿,更是咱们大明的皇太孙。”

  两人乍听之下,才知眼前这人,竟是前太子朱标之子朱允炆,无怪此人气势
熏灼,每一举手投足,大有气吞山河之势。

  罗开自认识朱柏兄妹后,对朝中这些腰金拖紫、龙子龙孙,早就心生厌恶,
现在面对这个皇太孙,饶是这人身分尊贵,但在他眼里,也不当是一回事,只是
朝他拱一拱手,说道:“在下罗开,见过殿下爷。”

  紫嫣雩同时向他福了福,并不开口说话。

  朱允炆身为皇位继承人,地位之尊,实不亚当令皇帝多少,现看见二人的冷
漠态度,心里不由暗暗气恼,可是近日在江湖人士口中,知道紫嫣雩实非等闲之
辈,而眼前这个罗庄主,更是个誉满江南,武功高强,是近年难得一见的年轻高
手。想到此处,也不由起了结纳之意,终于强忍心中的怒气,微微笑道:“两位
的大名,本王早已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确是少有的年轻才俊,
实教本王喜出望外。”

  罗开抱拳一揖,还了一礼:“殿下过奖了。”

  便在这时,见史多巴已走将上来,毕恭毕敬道:“史多巴拜见殿下爷。”

  朱允炆朝他点了点头,笑道:“大家都是好朋友,纵有什么事情,只要坐下
来好好商量,没什么解决不来的,又何须动刀动枪呢。”

  史多巴连忙点头:“殿下说得是。”话后瞧紫嫣雩望了一眼。

  朱允炆道:“听闻宫主的一名手下现在你府中,可有这事?”

  史多巴道:“没错。”

  朱允炆道:“这等江湖中事,本王实在不想干预,但这里是皇城所在,本王
实不能不理,况且此事已传到皇上耳中,谕令本王与皇叔一同前来和解。这样吧,
明儿你先把人放还,好与皇上交代?”他的语气,便如主人对下人说话,全不把
史多巴放在眼内。

  史多巴听后,哪敢不依,连随答应了。

  紫嫣雩听见朱允炆这番说话,便知二人装模作样,撮弄手段,但他此言既出,
谅史多巴也不会反口,而且有朱柏在此,更是多了一重保障,遂回过身来,向麟
灵王打了个眼色。

  麟灵王会意,把烈火王提将过来,说道:“这个人送还给你。”在列火王背
上用力一推,把他推向史多巴。

  烈火王身上穴道被封,这样一冲前,走得数步,便已站立不稳,身子往前一
倾,眼见要扑翻地上来。

  史多巴右手疾探,已把烈火王扶住,免得他在人前出乖弄丑,接着运掌如风,
听得“啪、啪、啪”几声,掌中暗含内力,在烈火王身上连拍数掌,打算尽快把
他穴道解开。

  岂料数掌过去,烈火王依然身软肢垂,全无半点效用。史多巴心里吃惊,以
自己数十年的功力,意无法为他解开穴道,这叫他如何不惊,心想中原的点穴手
法,当真是邪门之极。

  便在他一筹不画之际,罗开微微一笑,右手指掌一翻,玄虚指应指而出,只
听“嗤嗤”两声,指风到处,已把烈火王的穴道解开。

  史多巴又哪会知道,罗开先前点了烈火王的穴道,内里暗含过甲子功力,力
透筋脉,若非身具惊世内力的人,确实难以为他解开。

  众人乍见罗开这解穴手法,顿时也看傻了眼,只见罗开手指往前一点,便凌
空把烈火王穴道解去,这手功夫,直如魔术一般,朱允炆和朱柏自然没见过,连
史多巴也是首次见着,不禁对罗开又是敬佩,又感畏惧。

  紫嫣雩也是一惊,她明白但凡内力超凡之士,要练到虚空点穴,凌空取物,
也并非难事,只是罗开年纪才二十出头,竟有这等惊世骇俗的内力,真个让人意
夺神骇,实是世所难见,也不由暗暗心折!

  朱允炆看得呆愣片刻,稍稍定神,心里暗想:“此人功夫之高,当真闻所未
闻,恐怕史多巴和他相比,仍是大有不如,若能把此人收为麾下,为我所用,到
时加上天熙宫和日火教从旁相助,还用担心什么。”

  一想及此,自然对罗开另眼相看,笑道:“好功夫,好功夫。”

  朱柏素知罗开武功了得,他那手虚空撮物的功夫,朱柏在凌云庄时也曾见过,
现在看见也不觉得如何希奇,当下笑道:“罗庄主的武功,近年头在少年英雄之
中,可谓海内无双,小王和昭宜公主直来好生敬仰。目下事情已告一段落,咱们
也该回城中去了。小王已为罗庄主和宫主备了居所,今次两位难得来到京城,小
王便作个东道,陪同两位在京中多住几日好了。”

  朱允炆听朱柏这样说,显然藏有兜笼之意,心想:“江湖武人,谁不想巴高
枝儿,他既能使手段,难道我便不会。”想到此节,当下也不显露颜色,笑道:
“皇叔说得没错,时间也不早了。”回头朝那身穿官服的老者道:“有烦耿公先
行进城替本王回禀皇上。”

  那老者躬身应是,跨上战马,并同百余名御林军先行离去。

  罗开听得那老者姓耿,不由想起朱元璋身边的一名老将耿炳文,心想莫非便
是此人。

  而紫嫣雩心中却暗自盘算,既然皇帝老子下旨召见,当然不敢抗旨,但今次
带来江南的人手,十之八九都在这里,要是全部都进城去,倘若祸生不测,或遭
人暗算,岂不全军覆没!她想到这里,确也不能不防,当即向麟灵王道:“这里
宫城重地,咱等实不宜大事招摇,你给我挑选数人与咱们同行,其余的人留在城
外,没我命令,不得进城半步。”

  麟灵王明白她的用意,便即分配行事。一切安排就绪,千多骑立刻开行,往
京城驰去。

                □□□

  罗开还是首趟进入京城,只见城里城外,处处琳宫梵宇,碧瓦朱甍,壮丽非
常。时下虽是深夜,但大街之上依然灯火通明,街道两旁,酒楼商铺林立。每间
酒楼,均高挂明角灯笼,每条街道足有几千盏,照耀得如同白日,便是晚间没有
携带灯笼,路人亦可行走如常。

  罗开对京城的繁华景象,其实早有所闻,知道城裹共有数十条大街,数百条
小巷,处处金粉楼台。秦淮河上,画船箫鼓,笙歌鼎沸,昼夜不绝。城内大小酒
楼,共有六七百座,茶社食肆,不下一千余处。他也曾听闻,六朝之时,此处寺
院共有四百八十间,直到今日,何止四千八百寺!现在亲见眼前光景,方知传言
非虚。

  日火教教众,才一进入城门,便已匆匆自行离去,麟灵王发觉,正要动手拦
止,紫嫣雩以大局为重,制止道:“日火教既然答应放人,谅他们也不敢食言,
倘若有变,再找他们也不迟。”麟灵王听主子这样说,只好罢手。

  朱允炆既为皇太孙,身分自与诸王子不同,早就迁进皇宫里居住,当一行人
马来到正阳门,朱允炆拍马上前,向罗开等人辞别,彼此客套了几句,遂领同众
将士通过正阳门,再进入洪武门,自回皇宫去了。

  众人经过城内市区,朱柏指向前方,朝罗开等人道:“前面便是本王在京中
的府邸。”原来诸王子虽分封在外,但在京城均各自设有府邸。

  来到王府门外,但见此宅建构宏伟,一对朱漆大门牢牢闭上,门顶匾额写着
“湘王府”三个金漆大字。

  门前两个守卫看见朱柏等人,连忙打开大门,十余名府中官兵鱼贯走出,为
众人牵马。朱柏领着众人进内,走过一个大广场,进入了大厅,朱柏招呼各人坐
下,府内的下人流水价送上佳酿茶点。

  朱柏举杯道:“大家不用客气,让小王先敬众位一杯。”

  众人齐齐站起,举杯还礼。便只有方晴云兀自坐着不动,置若罔闻。

  前时方晴云给虏到小瀛州,对朱柏朱璎两兄妹,早就甚为憎恶,若非碍于罗
开,莫说和他举杯对饮,便是这所王府,也决计不会踏进半步。

  朱柏看见,自然明白他的心意,待得众人坐下,自己亲手斟满一杯,朝方晴
云道:“方大侠,之前多有得罪,无礼触冒,望大侠大人大量,赏面饮过这一杯。”

  樊川、翁雄等王府高手,素知二人的衅隙,但万没想到,以朱柏的身分,今
日竟然低首下心,伈伈睍睍,实在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方晴云也不禁一怔,心想:“此人贵为王子,竟肯对自己这样一个江湖武夫
低声下气,此人胸襟倒也豁略大度,气量宽洪。”他本就不是褊狭小器之人,见
朱柏襟韵洒落,自古嗔拳不打笑脸,心中虽夙仇未解,但再难向他冷眼冷脸,当
下站起身来,抱一抱拳,举起酒杯一口干了,但自始至终,仍没说半句话。

  朱柏知他怒恨未息,也不放在心上,仰首与他对饮一杯,坐了下来,向身旁
罗开道:“今日庄主不计前嫌,出手相助,小王真是感激不尽。”

  罗开今次赶来京城,主要全是为了紫嫣雩,却与朱柏毫不相干,他唯恐让人
误会,连忙道:“紫宫主曾多番出手帮忙在下,虽则宫主宽大为怀,施不望报,
然罗某听得有人加害宫主,焉能袖手,置之不理。”

  紫嫣雩微微一笑:“罗庄主言重了,今日幸得庄主及时赶来相助,又擒得烈
火王以作要胁,若非如此,恐怕时间一久,到时后果如何,实在难以预料。”

  罗开道:“宫主武功盖世,这些外邦蛮子,又岂会在宫主的眼内,罗某今次
赶来,纯粹为宫主挥旗呐喊,以助声威,那说得上帮什么忙。”

  紫嫣雩与罗开的关系,此时可不比往日,但在众人面前,言谈举止,终究不
敢表露半点亲昵之态,免得让人起疑,只见二人装模作样,随便客套两句,便即
住嘴不语。

  紫嫣雩、翁雄和徐峰三人,在王府众高手中,便以他们三人武功最高,素受
朱柏重用。紫嫣雩受聘于朱柏,主要原因,是为了每年万两报酬,好作宫中的开
支。而翁雄和徐峰两人,除了银两外,更希望藉这机会,能够好好表现一番,倘
若给皇上看上,将来当真前途无量了。

  此时见徐峰突然道:“日火教算是什么东西,刚踏进中土便已如此气焰嚣张,
连王爷的人也敢挑衅,今晚若非王爷手下留情,先行禀告皇上,敕令制止,徐峰
倒要和他们斗上一斗,看看这些卷毛深目的蛮子有什么本事。”

  罗开等人听得“连王爷的人也敢挑衅”这一句话,不禁和自己联想起来,心
里均想,凌云庄上下,又何尝不是一样,今晚若非事出巧合,又岂会和你们坐在
一处!

  朱柏摇头叹了一声:“其实今日这件事,日火教若非有人从旁撑腰,又怎敢
这般肆无忌惮!小王并非害怕他,只是为了大局,今次才找父皇出面,免得事件
愈弄愈糟。”

  众人心里明白,朱柏所说那个撑腰的人,不是皇太孙朱允炆,还会有谁。饶
是如此,朱允炆目下的身分,可不同往日,他是未来的王位继承人,翁雄、徐峰
这等追求名利之辈,自然不敢旁加妄语,且均暗起投效之意。

  朱柏何尝不了解当前形势,只要这个皇侄儿登上大宝,自己的权位是否得以
保存,实在是未知之数。想到这里,不由心中烦闷,略一与众人寒暄片刻,当即
吩咐府中下人为各人准备房间。

  湘王府建筑异常奢华,占地极广,只见处处庄严富丽,楼阁错落。罗开等人
由一名女婢带领,来到北园一座大楼,四人沿途所见,均见不少值宿守卫,个个
腰悬兵刃,防卫森严。

  四人听得明儿与皇帝见面,心头不免难以安定,只是现在身处王府,纵有满
腹疑团说话,也不便揍首商议,免得给人听了去,另生事端,只好各自休息去。

                □□□

  王府南面,正是绕月楼所在,此楼飞檐峻宇,巍峨雄丽,却是湘王朱柏的居
所。此时楼外寒风细雪,北风呼啸,而在朱柏的寝室,正直炉火旺盛,偌大的一
个房间,满室融融暖意,教人舒心陶醉。

  房间布置极为华丽,麝香涂壁,间金藻绘,可谓穷极伎巧。镂花香案旁、有
着一张紫檀床榻,中设扆屏,以作遮掩。这时一个娇柔动听的女子声透屏而出,
轻声说道:“朱大哥还想要来么,但妹子已吃不消了,且待雩儿稍作休息,再与
哥大战三个回合如何?”

  原来此人并非谁人,正是紫府仙宫宫主紫嫣雩。自从朱柏朱璎兄妹和她姊妹
相称后,三人的感情不由大进,已非一般主子下属身分。

  饶是朱柏早有正室,身边小妾成群,且个个无不是天仙般的美人儿,但朱柏
自见了紫嫣雩后,什么娇妻美妾,早已给他抛诸脑后。适逢紫嫣雩也是个薄壳铜
锅,一煮便熟,加上紫府仙宫女尊男卑,对男女间的事,素来看得甚轻,终于让
朱柏夙愿得偿。

  这时见二人浑身赤裸,紫嫣雩亲昵地趴伏在朱柏身上,一只白玉似的小手,
不住地在他胸膛摩挲,昵声问道:“朱大哥,刚才可舒服么?”

  朱柏抱住这个天仙般的可人儿,加上肌肤相贴,手触之处,无不光滑嫩腻,
当真说不出的美好,听她这样问,声音娇柔妩媚,浑身骨头都发起酸来,贴着她
耳朵道:“何只舒服,简直美若登天。这几日来我不见你面,也不知想你多少遍,
尤其想到你和罗开风流快活,心中便即隐隐作痛,若非为了大事着想,如何说也
不肯让你和他干那回事。”

  紫嫣雩浅然一笑:“你这是吃醋了。也不知是谁叫人去引诱他呢?”

  朱柏苦着嘴脸,叹气道:“说来都是大哥没用,不慎着了人家道儿,致终日
食不甘味,寝食难安。今次是否能顺利把解药弄到手,可要靠雩妹子你了。还有,
我这个皇太孙侄儿,不住在外收罗武林高手,连血燕门的人亦暗有和他勾结。只
恨我武功低微,眼光光的看着他们悖叛携离,却无法制得住这些人!”

  紫嫣雩道:“朱大哥你万不可看轻此事,现在若不加以控制,恐怕会祸及自
身,到时生妖作怪,翻过枪头播弄于你,可不是玩的。你要雩儿帮你这个忙么?
若不给点颜色这些人看,先来个杀鸡儆猴,免得到时一发不可收拾。”

  朱柏点了点头:“其实我早已有此大算,只因这些人还没明目张胆,一时无
法拿得真凭实据,但我已暗中使人调查,倘给我知道是事实,到时非要妹子你帮
忙不可。”

  紫嫣雩笑着道:“你我之间都是自己人了,你的事便是嫣雩的事,哪会袖手
一旁,不闻不问呢,只要你出一声,妹子必给你办妥便是。”

  朱柏素知紫府仙宫的实力,只要紫嫣雩肯出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忽地脑
里想起一件事,问道:“还有一事没问妹子,罗开今日突然出现,想必是为了妹
子了,瞧来他已经堕入我们的圈套,显然对你产生了爱意?”

  紫嫣雩微微笑道:“这个也未必,罗开虽然出道尚浅,但为人聪明机警,若
非当日我假意将他迷倒,在他耳边作状一番,恐怕也不容易让他相信。说句实话,
此人不但聪颖机灵,加上武功了得,江湖众大门派对他均存好感,只要咱们能得
他信任,从旁相助,对咱们实有大大的好处。”

  朱柏见她一说到罗开,总是神采飞扬,言笑晏晏,不禁心中气苦,说道:
“看来罗开不但武功了得,恐怕床上功夫也有过人之处,我说得对吗?”

  紫嫣雩白了他一眼:“你啊!便是爱胡思乱想,不是你叫我去勾引他,人家
才不会和他上床呢,现在倒反过来说这些疯话儿,看我睬不睬你。”

  朱柏真的有点怕她气恼,连声道歉,接着道:“今趟皇上举办英雄宴,实是
由我提出,好让众门派各献绝艺,比武较量一番,届时推举一名武林盟主,再由
皇上御赐「盟主」牌匾。我之所以这样提出,当然是藉此延揽天下英雄豪杰,欲
收归朝廷所用。而妹子你认为,当日会是何人能技压群雄,取得盟主之位呢?”

  紫嫣雩摇头道:“这个很难说,当今高手实在不少,且各门各派均有他们独
到武功,谁能武功天下第一,委实难以预测。但我却认为,罗开的武功可说极不
简单,如无意外,他的机会颇高,要是他真能夺得武林盟主一位,对咱们来说,
倒也是件好事。”

  朱柏问道:“妹子何以见得?”

  紫嫣雩浅笑道:“罗开此人吃软不吃硬,若你强硬要他受命于你,相信必难
成事,须得慢慢的来,不可粗之过急。总而言知你放心好了,罗开的事,你便交
给雩儿去辨好了,决不会让你失望。”

  朱柏听见她这番话,多少明白她的用意,脑子里不禁想起她和罗开来,联想
眼前这个大美人,赤身露体的在男人身下风流婉转,肆意轻狂,想到这个情景,
不由血液沸腾,越想越觉兴动。

zxc8888 2009-1-9 14:43

            第十集第二章进宫赴宴

  屋外虽是北风嗖嗖,满天飞絮,但朱柏身处温床,软玉在怀,真个是说不出
的舒爽。而眼前所见,尽是旖旎风光,如斯良辰美景,教他如何不写意。

  只见他把紫嫣雩牢牢抱在怀中,在她那仙子般的脸上吻了一下,偌大的手掌
移至她胸脯,肆意轻薄。

  紫嫣雩见他目含欲火,鼻息沉重,知道这个风流王子情兴复动,而她本已停
息的欲火,在他不断挑逗下,亦已渐渐窜升:“你这人真是,只乖得一会儿,又
要蛮缠人家了。”

  朱柏微喘着气说道:“这都怪妹子实在太诱人,教人如何忍耐得。”话后把
眼盯着她的俏脸,只见她桃羞杏让,燕妒莺惭,如此的美貌,一时也难尽说。

  紫嫣雩见他痴痴迷迷的瞧着自己,不由向他轻轻一笑:“怎么了,这般看着
人家!”

  朱柏醒转过来,回她一笑,便即把她抱翻在床,让她朝天仰卧。

  紫嫣雩不明其意,还没转念,便见朱柏身躯下移,吻上她左边玉峰,唇舌蠕
动,细咂峰顶蓓蕾。紫嫣雩嘤的一声,双手捧着他脑袋,十指徐徐插进朱柏的头
发,由胸脯传来的阵阵快感,立时直冲脑门,只觉又是舒服,又是甘美。

  吸吮有顷,朱柏开始转移目标,弓起身躯,往下吻去,吻过紫嫣雩平滑的小
腹,直闯幽门要地,沟壑小溪,尽收朱柏眼底。但见那花户妙处,翕合颤抖,原
来早就雨润高唐。又见紫嫣雩双腿僵直,丰臀微抛,便知她淫欲已动。

  朱柏看得心头火热,喉头发干,当下以指拨开唇瓣,露出内里桃源嫩心,已
见里面浊蜜横溢,实在难以再忍,便即凑头过去,张口便吃。

  紫嫣雩虽身经百战,也禁不住他这般轻狂,身子不由一颤,口里啊了一声,
两眼一合,螓首往后一撑,阵阵快美直涌将过来。

  朱柏伸出舌头,又舔又钻,一时吃得唧唧有声,膣内春水流完一股又一股,
只是无法遏制。朱柏舔得兴起,舌尖倏地闯关直进,接着一伸一缩,乱挑乱掘。

  紫嫣雩给他噙住要害,美得挺胸扭腰,双腿乱蹬,禁不住从牙缝里迸出声来
:“你好厉害的舌头,真的要了人家小命了……”话落,双手牢牢按住他脑袋,
惟恐他会骤然离去。

  朱柏见她得趣,更是不敢怠慢,再加紧三分力,两只大手向前探去,分握她
一对玉峰,忘情把玩起来。

  紫嫣雩直美得目饧魂迷,三魂杳杳。一对美眸,已见水光盈然,纤腰美臀,
只是扭个不停,什么羞耻之心,早就荡然无存,见她双手自动拉开宝穴,往前磨
蹭挺送,口里叫道:“再要多一些,深一些……”

  朱柏听得亢奋异常,抬眼望去,见紫嫣雩口咬拳头,状似极力强忍,但眉目
之间,尽是浓浓春意,再衬上她那天仙绝色,实是迷人到极点,不禁愈看愈觉欲
罢不能,索性埋头苦干。

  如此弄了盏茶时间,朱柏已见口软舌麻,动作开始缓缓放慢。

  紫嫣雩虽心魂皆酥,美得如痴如醉,仍是感觉朱柏的变化,便叫他卧倒下来,
掉过身躯,趴到他胯间,见那眼前之物,已是青茎暴绽,高高的竖将起来。当下
也不打话,提起龙枪,由下往上舔刮几回,方樱唇大张,把个头儿纳入口中。

  朱柏只觉一团软腻之物,紧紧把枪头箍住,其趣难言,不由用肘撑起上身,
见着美人粉颊波动,一收一放,正自用力吸吮。心里不由暗想:“天下间的美女,
我可算见尽不少,不说宫中的妃子贵人,便是在王府里面,无一个不是千桃万选
的美女,但迄今为止,还没见一人能美得过她。今趟难得遇着这样的美人儿,若
不好好的享受一番,当真是暴殄天物了!”

  但见紫嫣雩手口并用,尽情拈弄,岂料越弄,自己却越感难受,胯间犹如万
蚁爬行,浊蜜横溢,难受得要命,当即停了下来,跨开玉腿坐到朱柏身上。

  朱柏见她这急巴巴模样,肚里发笑,心想世上女人不论美丑,全是一般样子,
只消勾起她的欲火,还不是百依百随,任从摆布。便在朱柏想着间,已见紫嫣雩
美臀上抬,握紧龙枪对准宝物,徐缓坐将下来。

  这般一坐,立时直没尽根,二人不约而同“嗯啊”一声。

  朱柏那行物事,虽逊罗开甚多,但份量却也不弱,算得脑肥身粗,挺硬如铁,
就嫌长度一般,稍为美中不足。

  紫嫣雩虽无法触及深处,亦感胀满难当,提落之间,每每刮着玉壁,真个舒
爽难言!见她才一上马,便已急不及待,匆匆急提数十,只求刹痒。

  而朱柏被她一阵急攻,几乎抵挡不住,连忙叫道:“慢住,慢住!如此急投
猛捣,叫人怎吃得消。”

  紫嫣雩听见此话,立时不敢妄动,他和朱柏耍玩子,今趟也不是第一次,知
他定力向不甚坚,倘若便此抛戈卸甲,实是大煞风景。当下微微笑道:“还是由
你来吧,免得你说人家存心撮弄。”

  朱柏自然不会拒绝,匆匆爬起身来。

  紫嫣雩乖乖的仰倒在床,玉臂前伸,拉着他的手道:“来,把我抱住。”

  朱柏身为王爷,除了朱璎外,每与女人在床上干事,便只有他作主,岂会像
紫嫣雩这般。

  但不知为何,朱柏竟然心服情愿,还觉这样实是另一番趣味。

  朱柏俯下身来,肉贴肉的将她抱紧。紫嫣雩双手环上他脖子,在他耳边道:
“来吧,还不快快进来。”说着已探手到他胯下,握住枪茎,把个头儿拉近花户。
朱柏腰肢微沉,已然直闯而入。

  紫嫣雩轻轻一颤:“好美!不要停下来。”

  朱柏正待要说句话儿,但一张娇嫩清香的樱唇,竟尔凑上前来,牢牢把他口
唇封住。朱柏当真乐个忘形,火火热热的把她香舌吸入口中,下身也不忘顶刺。

  而紫嫣雩却不住挺臀迎凑,口里的一条小舌,宛如灵蛇般在他腔内四处游走,
不知吻了多久,紫嫣雩徐徐收回香舌,贴着他口边低声道:“你怎么不模我,来
吧,不要光是下面蛮干,也该疼一下人家其他地方。”

  朱柏见她骚淫入骨,尽把些言语挑逗,那还忍得住,马上吸住她樱唇,双手
分握一对美乳,肆意揉捏起来。

  紫嫣雩紧紧圈住他脖子,一对玉腿高高地环起,围过他双腿。岂料腿儿这般
一勾,二人交接处贴得更密,每一抽戳,竟能隐隐触着花心。紫嫣雩心中大喜,
不由叫道:“碰到了,终于碰到人家了,狠狠的弄。”当即挺高玉股,任他猛戳
疾抽。

  不消片刻,已闻得水声四起,每一记出入,均带得花露迸溅四散。这回花心
被噙,紫嫣雩可乐昏头了,忙抽离他嘴唇,哼唧着道:“啊,啊……怎地这么爽
美,你这回可比往日强多了,今晚你我便来个尽兴,好好的疼爱嫣雩。”

  朱柏忙道:“这个自然,能得与你这个仙子共乐,今晚便是精尽人亡,也先
得图个痛快。”

  紫嫣雩对自己的姿容身貌,向感自满,听得朱柏不住口称赞,也不由心中欢
喜,腻着声音问道:“嫣雩真的这么美么?”

  朱柏连随点头:“你也不知道,当初第一眼看见妹子你,还道你真是天上仙
子下凡,阆苑仙姬再世,把我的魂魄一股脑儿都勾去了。不用说其他,就是望着
妹子你这花容玉貌,浑身骨头已酥了一半。”

  紫嫣雩冁然一笑:“既是哥爱看嫣雩,就好好看个够吧,但你可不能停哦。”

  朱柏双手支起上身,由上往下,紧紧盯着她的俏颜,说道:“妹子真的很美,
只怕这般望着你,过不多久便要忍耐不住,要……要……”说到这里,真觉泄意
将至,立即不敢妄进,硬生生停了下来。

  紫嫣雩也觉他龙枪颤动,生怕他便此了事,不禁急叫出声:“不可,千万要
忍往,人家还想要呀!”

  朱柏闭起双目,强自死忍,终究给他压了下来,方缓缓嘘了一口气。

  紫嫣雩也不敢挪移半分,双手把他抱紧:“你乖乖的收敛心神,不要乱动。”

  朱柏苦着嘴脸,说道:“你这个朱大哥真的没用,只要一望住你这张俏脸,
总是忍耐不住。”话才说完,又再埋头她乳沟里,舔磨吸吮起来。

  紫嫣雩不由在他背上打了一下,嗔道:“你又要来了,就是不肯乖乖的听人
家说话。”

  朱柏笑道:“谁叫你这般迷人,实在禁受不住呀!”再次捧起她左峰,又舔
又吻,逞尽狂乖。

  紫嫣雩没他办法,只得由他。过了片刻,自己也惭入佳境,一浪接一浪的快
感,不住由四方八面涌来,喘息道:“嗯!人家受不了,你再动一动吧。”

  朱柏经过一阵休息,泄意尽消,听见紫嫣雩的说话,那会迟延,当即腰臀起
落,大出大入。抽提数回,便觉今次比先前还要甘美,枪头每一触及深宫,便有
一股吸力袭来,犹如鱼禽啑喋,真个畅美异常。

  紫嫣雩四肢缠绕,牢牢把朱柏箍定,美臀往上奋勇项凑,口里叫道:“好美
呀!再加几分力,狠狠的干……”

  朱柏听她淫语纷纷,不由欲火攻心,再也不顾一切,忙忙撑身而起,蹲在她
胯间,抬起那对修长优美的玉腿,往外大大分开。这一招大开中门,当真淫猥之
极,只消低头一望,交接之处,无不清楚入目。

  紫嫣雩淫兴正浓,也不多加做作,任他为所欲为。朱柏此刻真如十餐九饿,
提着她双腿,不住价的狠劲戳刺。只见一条玉龙在她股间时现时没,每一抽提,
便带得琼浆玉液飞溅而出。

  他又那会知晓,紫嫣雩自小在宫中练得一身淫功,以此来媚惑男人,再加上
她那出水芙蕖的美貌,一般男子又怎能抵挡得住。

  朱柏一下子急提数百,已渐感忍受不住,但仍是苦苦撑持,尽力施为。

  而紫嫣雩却恰好相反,竟是越战越是得趣,娇娇痴痴的正是兴在头上,眉目
之间,尽是浓浓春意。

  朱柏终于感难支,不得不放慢动作,但眼前的美景,却又舍不得不看。而在
他眼中,紫嫣雩不但妩媚风流,且肌骨莹润,光是那对峨然挺拔的玉峰,已看得
他欲火昂扬,难忍难耐,每当往前戳刺,便撞得乳浪排空,煞是诱人。

  眼里所见的一切,无不教朱柏火烧火燎,他一面紧握玉乳,一面发狠疾刺,
不觉间又是百来下,终于忍耐不住,大叫一声,子子孙孙一古脑儿迸射而出。

  紫嫣雩亦将来临,骤然给他热浆一浇,顿时咿咿唷唷,双双丢个尽兴。

  二人交颈叠股,相互抱作一团,舒畅满怀,不觉迷迷糊糊睡去。

                □□□

  次日午时,朱元璋派遣太监前来王府宣旨,着朱柏、罗开、紫嫣雩等人进宫
见驾。罗开一大清早,已和方晴云、上官柳、笑和尚等人说:“这趟入宫见皇帝,
可说是福祸难料,倘若四人一起进宫,实在危险之极。倒不如由我一人前去,岳
丈和上官柳、笑和尚便留在这里,要是发觉事情不对,马上离开京城。”

  方晴云摇头道:“这一点我也考虑过,一如开儿你所说,是福是祸,实难预
料,但要你一个人前去,教咱们如何能放心!若要咱们三人弃你而去,这事更万
万不能!还是一起去吧,若然真的有事发生,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上官柳颔首道:“方前辈说得没错,罗开你细心想想,倘若真的有事发生,
便是咱们待在这里,也不见得会安全,他们必定另有部署,咱们想要离开京城,
恐怕也不容易。既然如此,倒不如一起进宫,是生是死,只好听天由命是了。”

  笑和尚拍胸说道:“凭咱们四人之力,纵是龙潭虎穴,也未必能困得住咱们,
若然分散实力,我觉反为不妥。罗庄主你不用多说了,咱们就一起去会会那个朱
元璋,看他想对咱们怎样。”

  其实三人说的话,其中道理,罗开何尝没有想过,只因他和朱柏之间,确实
有不少嫌隙,朱柏会否藉今次机会从中加害,这实在难说得紧。若要三人和他一
起冒险,以罗开的性子,又怎能过意得去,才会这样提出。

  罗开现听得三人的说话,已知难以拒绝,再多说也是枉然,只好颔首应承。

  朱柏由数十名御林军护卫,而翁雄、徐峰等王府高手,竟然一个也没有同行。
罗开等人看见,也微感安心。而紫嫣雩亦只携同龙灵王和麟灵王二人,其他紫府
仙宫士卫,全都留守在王府。

  离开王府,各人策马朝宫城方向驰去,沿路所见,尽是人山人海,好一片繁
华景象。

  明朝皇宫位于京城之东,建设工程异常浩大。初建之时,一切统筹规划,均
由刘基等人负责。先把城中的燕雀湖填平,调集数十万民工,经过一年多艰苦努
力,日夜施工,才把主要宫殿建成。

  罗开随着朱柏走过一条大街,来到秦淮河畔,拐过夫子庙,皇城已然在望。
只见此城座北朝南,占地极广。

  据知此城扩建之时,是把六朝的建康城、石头城、东府城和南唐的江宁府城
都包括在内,并向北扩展。全城由山、水、城融为一体,拥有如此自然景观的都
城,是历朝从不曾有过。

  众人来到城南正阳门,却见城楼异常宏伟,共有四层门券、三道瓮城,城墙
之上,共有二十三个藏兵洞,足可容纳三四千士兵。城垣四周,均有护城河环绕,
把钟山、幕府山、雨花台等重要高地,全都包纳在城内。而这样的建构,对城防
确极为有利。

  一行人通过正阳门的千斤闸,翻身下马,便见数十守城士兵走上前来,把马
匹牵至城旁的马厩。

  朱柏朝罗开道:“没得父皇御准,是不能骑马出入宫城,请罗庄主见谅。”

  罗开淡然一笑,说道:“好说,好说。”这些朝中规矩,其实不用朱柏多言,
一般平民百姓也早已知晓。

  而那些同行的御林军,全都留在城门口,经过一轮交接,再由数名侍卫领在
前头,直朝洪武门走去,过得洪武门,即见一条大街向北伸延,只见这条大街异
常宽阔,却是人称的御街。

  沿着大街两旁,均建有不少楼房,东面是行政区,依次为宗人府、吏部、户
部、礼部、工部等机构。这些楼房后面,便是翰林院、詹事府、太医院、东城兵
马司等所在。

  而大街西面,却是最高军事指挥区,自北向南,依次为中军都督府、左军都
督府、右军都督府、后军都督府,此外还有掌管礼乐、郊庙、社稷等的太常寺。
穿过这些大楼,便是通政司、锦衣卫所、旗手卫所、钦天监、府军前卫等。

  沿着大街来到五龙桥,便是承天门所在,过了承天门,便是端门。来到这里,
朱柏叫众人在此稍待一会,接着见有数名腰悬大刀,虎背熊腰的侍卫走上前来,
朝朱柏躬身道:“王爷,请!”

  朱柏点了点头,向罗开等人道:“这是宫中的规矩,不论王爷亲贵,都要在
此检查搜身,还要把随身兵器放下,才能够进宫。”

  笑和尚呵呵笑道:“宫规真个不少,要我在这里住一世,可真大大的不妙!”

  上官柳也不住摇头苦笑,众人跟随那些侍卫走进一个房间,放下身上的兵器。
而朱柏终究是王爷,侍卫们只是在他身上粗略搜一搜,而罗开等人自是不同,由
头至脚,均被摸了过透,并且登记了名字籍贯,方行放人。

  紫嫣雩身为女子,便由宫中女官带到另一房间进行检查。

  经过一轮搜身后,交由两名太监领头带路,沿着大路往午门方向而去。

  只见午门下宽上窄,扑实稳重,四周均以雕花大理石砌成须弥座。城台之上,
有五座黄瓦金顶、重檐彤饰,当真气派非凡。而正中见一主楼,另有钟楼、鼓楼
各一。楼与楼之间以阁道相联。每日正午,钟鼓齐鸣,声震九霄。

  众人走下午门,前面分有三个洞门。正中洞门较阔,铺以青石,原来此门只
供皇帝出入。左侧旁门,为文武百官通道,而右侧为宗室王公通道。

  说到午门,此乃宣读皇帝圣旨的地方,也是皇帝对臣下实行杖责的所在。但
判决死罪斩首,一般不会在这里,而在太平门外的刑部天牢或闹市。

  但唯一的一次例外,便是燕王朱棣夺位,攻拔京城,把方孝孺斩于午门之内。

  方孝孺是朱允炆的老师,当时朱棣命方孝孺为他起草登极诏书。岂料方孝孺
掷笔拒绝,终被磔杀,灭十族(即在宗亲九族之外加上朋友学生)。当时朱棣把
方孝孺九族共八百七十三人诛尽,乃是无法泄怒,再将其门生朋友算为一族,都
予以处死,死者不计其数。

  两名太监领着众人走过内御河,来到奉天门,一名太监回头道:“禀告王爷,
皇上吩咐在仁和宫设宴,王爷请!”接着转而向东,穿过文楼,继而往北,朝仁
和宫而去。

  朱柏暗暗想着:“仁和宫乃惠妃的居处,父皇因何会在仁和宫召见,这可奇
怪了?”他心里虽是满腹疑惑,但既是父皇的意思,也不必再多想了。

  沿路走着,只见四周守卫比往常特别多,朱柏当然明白原因,毕竟今日召见
的人,均是江湖上响当当的武林高手,为防安全起见,防卫自必森严。

  过了不久,终于来到仁和宫,远远望去,见此殿高大雄伟,由汉白玉砌成一
个丈高的平台,台分三层,均有白玉栏杆围绕。众人踏上石阶,来到平台,便见
殿前站满了人,乍看之下,朱允炆亦在其中。

  罗开等人上得平台,环看四周,不禁眉头蹙起。只见仁和宫四周,早已站满
了军兵,细看那些军兵衣饰,个个身穿铠甲,肩披绫锦斗蓬,一看便知是皇帝的
近卫军,密密麻麻的,不下数百之众。

  方睛云与罗开互望一眼,心里均暗暗戒备。

  笑和尚走到罗开身旁,低声说道:“罗庄主,见了这一个阵仗,今日这一宴,
瞧来必不是好宴。”

  话甫说完,便见数人迎面走来,其中一人,正是皇太孙朱允炆。在他身后,
还跟着两个武官,看那模样,似乎是他的亲随。而在这二人身后,却是日火教的
史多巴,另一人正是四大灵王之一龟灵王。

  只见朱允炆满脸堆欢,迎上前笑着道:“众位英雄都来了,真是好得很,皇
上若然知道,必定开心得紧。”

  罗开和紫嫣雩等人一一回礼。紫嫣雩看见龟灵王,心里自是欢喜,但脸上却
亳不动色,缄默不语,只是向朱允炆微微一笑。

  米允炆看见她的表情,更是明白不过,当下回过身来,向史多巴道:“还不
上来见过宫主。”他这句口吻,便如命令下属一般,岂料史多巴却欣然受落,似
乎不以为忤。

  史多巴应了声是,与龟灵王踏前两步,揖道:“史多巴见过宫主,贵宫这位
英雄在府上作客数日,多有招待不周,希望宫主见谅。”

  紫嫣雩笑了一笑,听得史多巴言词畅顺,雅不似外邦人,不禁暗暗赞许,没
想这人的汉语竟如此了得,当真小见!便道:“青火王有礼了,本宫管教下属不
当,若有得罪之处,请勿见怪。”

  龟灵王向紫嫣雩躬身一礼,道:“属下该死,有负宫主所望。”

  紫嫣雩摆一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言,龟灵王也不打话,移身站在她身后。

  朱允炆呵呵笑道:“好了!大家既是自家人,倘有什么前嫌,从今一笔勾消
好了。现在时候已经不早,大家一起进殿,坐下来再说话。”

  自从朱允炆出现后,朱柏始终一声不响,待听得朱允炆这样说,才上前招呼
罗开等人进殿。

  罗开略一谦让,走在朱柏叔侄二人身后。来到殿堂,不由眼前一亮,却又暗
暗生惊。只见殿堂高敞开阔,四周间金藻绘,光耀溢目,雄浑庄严。而殿内四周,
禁卫成列,肃然站立。大殿之北,建有一六阶平台,台上早己设置四张御座。而
御座两侧,各另有朵殿(侧堂)。

  台下左右两旁,并列有二行几椅,每边十个坐位,排得整齐有序。

  这时十多名宫监走上前来,带领罗开和紫嫣雩等人在左边坐下,而朱柏叔侄
及数名文武官员,却坐在右边。待得各人坐定,御膳内侍上前为众人斟满了酒。

  朱允炆率先举起酒杯,朗声道:“众位英雄难得进京,本王先代皇上敬大家
一杯。”说完一喝而尽。

  众人心想:“皇帝尚未出现,而这个未来皇帝,竟然先当起主子来,难道他
真不怕皇帝怪罪?”但既然朱允炆已拿起杯子敬酒,也不能不给面子,当下齐齐
举起酒杯,还了一礼,谢了一声王爷,便即仰首喝了。

  罗开放下酒杯,打量四周,见自己众人身后均站有禁卫,个个腰悬大刀,排
成一行,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想这样的酒宴,委实令人难安。

  而方晴云、上官柳、笑和尚等人,自然也感到这不寻常的压力,无不暗自戒
备。幸好他们都是走惯江湖的人物,什么危险的大场面没见过。此刻虽身临险地,
却并不如何恐惧。

zxc8888 2009-1-9 14:43

            第十集第三章计诱美女

  便在此时,随听得阶台上步声轻响,接着一个宫监从侧堂走出,身后跟着十
名待卫。

  只见那宫监在御坐旁边垂手肃立,而十名待卫却分站平台两侧。罗开定眼望
去,见这些待卫个个身形魁梧,目光灼人,一看便知全是身具武功的好手,心想
:“看这些人的模样,敢情是朱元璋的贴身待卫了。”

  罗开思念甫落,听得那太监尖着声线道:“皇上驾到,跪下接驾!”

  殿堂上众人听见,连忙起身离座,跪倒在地。

  接着环佩玉声璆然,夹着步履之声由侧堂传来。

  罗开心中奇怪,想道:“莫非不只皇帝一人?”想到这里,便见一个身穿黄
袍,头戴龙冠的老者缓步走出。

  殿上各人看见皇帝,忙跪接圣驾,叫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个沉厚圆润的声音道:“诸位平身。”

  众人各自回座,罗开往台上望去,见朱元璋居中而坐,仔细一看,见他年过
六旬,长得脸方眉粗,样貌颇为威武,只是与外间传言,却全不相同。一直以来,
传说朱元璋生就一副贵相,手长及膝,眼圆嘴阔,形如猿猴。但现在看来,长相
并非如何怪形怪状,只是一个寻常的老者而已。

  而朱元璋身旁,坐着三个女子,其中两人,约有二十余岁,而另一个只有十
七八岁年纪,均是倾城倾国之貌。只见三人花枝招颭,绣带飘飘,帷云翦水,滴
粉搓酥,说不出的美艳动人。

  坐在朱元璋右边的女子,正是瑶姬安插在皇帝身边的惠妃。而在她身旁,便
是她的妹子吴倚翠,才入宫不入,现已册封为美人,入主长春宫。左边的女子,
却是吴家姊妹的嫂子,正是大将军吴贞的妻子。

  因何吴家三美,一下子都全集中于此,此事必须从头说起:惠妃本名吴倚琳,
年方二十一,长得花娇月艳,粉面桃腮,原是天熙宫的一名弟子。其兄长吴贞,
乃朱元璋的亲将,曾四下征战,立功不少,深受皇帝重用。

  天熙宫自瑶姬执掌后,暗地投效朱允炆,一心要助他成其大业,取得天下。
瑶姬藉着吴贞的关系,把吴倚琳安插在皇帝身边,作为耳目,终于不负所望,成
为朱元璋的爱妃。

  前时瑶姬听了“一滴血”应天钧的建议,遂使人通知吴倚琳,着她不惜任何
代价,务须把她妹子吴倚翠诱入宫中,好让她和朱元璋成其好事。

  吴倚琳起初听着,还是有点犹豫,这毕竟是干及自家兄妹的事,倘若一个不
好,势必祸及家人。但瑶姬却道,这一着只是要触怒她妹子的未婚夫傅姚,藉比
诬陷燕王,使他失去皇帝的信任,决不会拖累其兄长吴贞。美倚琳听罢,也无可
奈何,她深知瑶姬手段狠毒,倘若自己不肯答允,必然后果堪虞。

  但依明宫惯例,外戚非得奉召不得入宫。当晚,吴倚琳遂禀告朱元璋,说自
己挂念家人,打算派人宣召妹子进宫,陪伴数日。

  朱元璋早闻惠妃的妹妹长得极美,只是不曾亲眼见过,既然惠妃这样提出,
也齐多想,就一口应承了。

  次日,惠妃派了太监到吴家传旨,着吴倚翠进宫。

  是夜吴倚翠宿于仁和宫,姊妹二人久无见面,自然各诉离衷,十分亲热。

  隔日早上,朱元璋待得早朝一散,便即匆匆赶到仁和宫来,打算看看惠妃的
妹子,是否真如外间传闻一样,是个天仙化人的人物。

  朱元璋一来到仁和宫,宫女太监早已跪满一地。朱元璋伸手止住通报,一脚
便踏进惠妃寝宫。吴倚琳这时正与妹子梳头,乍见皇帝一声不响的跨步进来,不
禁吃了一惊,连忙扯了扯妹子,两人连忙跪下接驾。

  朱元璋捋着颔下的胡须,笑道:“免礼,平身。”说着坐在一旁,只把眼睛
在吴倚翠身上瞧。只见眼前这美女年约十七八岁,朗目疏眉,皓齿朱唇,当真长
得妍姿艳质,世间难寻。

  吴倚琳冷眼旁观,看见朱元璋这色迷迷的目光,便知计划成功了大半,当下
笑道:“皇上怎地突然来此,吓了臣妾一跳。”

  朱元璋呵呵笑道:“没什么,只是知道惠妃妹妹到来,朕过来看看罢了。是
了,你们不用理会朕,朕坐一会儿便去,继续做你们的事吧。”

  吴倚翠刚梳完头,但听见皇帝的说话,不由大羞,慌了手脚,一朵插在头上
的发钗,当的一声落在朱元璋脚边。朱元璋俯身拾了起来,徐徐插回吴倚翠的髻
边。

  吴倚翠见皇帝为她插钗,愈益害羞,立时红晕盖脸,几无地自容。忙道:
“多谢皇上。”话后,三脚两步,匆匆逃到内室去。

  吴倚琳看见,微微笑道:“小妹生性害羞,极少与男人接触,皇上今日这样
待她,恐怕她再也不敢进宫来了!”

  朱元璋点了点头:“真是个娇羞美丽的女孩子,有趣,有趣!”

  吴倚琳听得这句说话,便知朱元璋不怀好意,乜斜他一眼,微笑不做声,心
想成事了,若没猜错,瞧来不出多日便有好戏看了。

  朱元璋坐了一会,见吴倚翠始终没有出来,知今晚也不便留在仁和宫,便和
吴倚琳闲聊几句,站起离去。

  吴倚翠经过那件事,果真不敢再住在宫里,当日便与姊姊说明,吴倚琳无奈,
也不敢太过显露形迹,便叫太监唤来一辆轿子,将她送回吴贞的府中。

  吴贞自吴倚琳做了惠妃,无疑成为国舅爷,后又封为侯爵,加府军前卫指挥
使,负责掌管京城军事防务。吴贞在应天建了国舅府,把家属都接到京来。吴贞
父母双亡,现在只和吴倚翠及其妻铁合儿同住。

  吴贞的妻子是蒙古族人,是淮扬都司铁勃阑的妹妹,她虽是外族人,但容貌
肤色,却和中原女子全无两样,且长得沉鱼落雁,玉润珠明,是个极漂亮的女子。

  当天,吴倚翠回到国舅府,吴贞因公事尚未回来。嫂子铁合儿见她入宫才只
是一天,便匆匆回府,心里奇怪,遂问道:“倚翠妹子,姊姊可好么?你为何只
住了一宿就回来了?”

  吴倚翠低声道:“姊姊很好,她在宫中过着神仙似的日子,又怎会不好。我
见姊姊没事,呆在宫里也没用,便回来了。”只是把朱元璋为她插钗一事隐去。

  说到这里,吴贞已经回来,踏步进厅,吴倚翠看见,便收声不说。

  吴贞是武将出身,小时曾跟一名高人学武,练过几年功夫,武功虽说不上高
强,但身手已颇为不弱。吴贞的外貌长得异常威武,虎头熊背,脸阔口方,双目
炯炯,让人见着他这副外貌,倒也令人害怕三分。

  吴贞见妹妹回来,遂询问宫中的情形,吴倚翠道:“原来仁和宫很大,宫内
金光闪闪,十分华丽。我见姊姊全身穿金戴银,吃的又是山珍海味,她如今当上
皇妃,再也不似是当年的姊姊了。”

  只见吴贞不住点头微笑:“这样便好,你看姊姊多有出息,若非你已许了人
家,真想把你也送入宫去。”

  吴倚翠听得兄长的说话,心下一惊,脑子里又掠过朱元璋今日的影子来。

  众人聊了一会,便各自就寝。

  不觉间又过了数日,府门外回报,仁和宫派了人来,要召吴倚翠进宫。

  吴贞连忙问明一切,只听那太监道:“惠妃娘娘近日身子不适,派小人来接
吴小姐进宫陪伴。”

  吴倚翠听见一惊,追问道:“惠妃娘娘没什么事吧,那日我离开仁和宫,姊
姊还是好端端的,没想才几日便病倒了!”

  吴贞道:“大妹有事,你还是走一遭看看吧,若有什么事情发生,便派人来
传话一声,免得咱们担心。”

  吴倚翠连随点头答允。那名太监道:“轿子已经候在门外,吴小姐随时可以
起程。”

  吴贞夫妇送了吴倚翠上桥,迳往皇宫去了。那些轿夫进入皇宫,并不走大路,
却从边门的甬道走,弯弯曲曲的,不知走了多久。

  吴倚翠今次进宫,才是第二次,她掀起轿帘,往窗外看去,只见四周空荡荡
的,见不到一人,更分不清东南西北。走了一会,经过数十道门槛,穿过不知多
少个洞门,轿子才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在一幢竹轩前停下。

  轿门掀起,便见几个宫女走近前来,掀起轿门,搀扶着她下了轿子。

  一名宫女在前引路,领着吴倚翠进入竹轩。但见四下竹树阴合,照得一切物
事绿油油一片。

  走进竹轩,是个宽敞的大厅,尽头靠墙处,放着一个几案,墙上悬挂着唐伯
虎的仕女图,靠左之处立着一个书架,放满了线装古籍。书架之旁有一月洞门,
宫女引着吴倚翠进去,来到一间异常华丽的卧室。室内琴棋书画,无不具全。回
头四看,见一行行层架,摆满着古玩,什么唐三彩马、圣僧取经,全都是价值连
城的珍物,真个琳琅满目,让人眼花了乱。

  一名宫女请吴倚翠坐在紫檀木椅上,另一宫女随即送上香茗。吴倚翠说了声
谢谢接过,喝了一口,果然清甜可口,香溢眉宇。

  吴倚翠一面喝菜,一面问身前的宫女:“惠妃娘娘呢,听说她身有微恙,我
想去看一看她。”

  那宫女答道:“太医正为惠妃娘娘诊治,请小姐在此稍候片刻,待得太医走
后,自会领小姐前去。”吴倚翠听后,点了点头,便再不说话了。

  不觉间,在这竹轩坐了大半个时辰,仍不见宫女有何动静,心下甚是担忧,
再问了一遍,宫女还是回答太医尚在诊断中。这时两名宫女手提一个大餐盒进来,
放在几案上,招呼吴倚翠用午膳。

  吴倚翠坐了一天轿子,又等了大半个时辰,肚子确也有点饿了。餐盒盖子揭
起,一碟碟佳肴从盒子取了出来,竟有八珍鸡、熏晶鱼、溜海参、扒熊腱,共有
八大碟之多,案上摆得满满的。吴倚翠哪里吃得这么多,只是每样略吃一些,便
已饱了。

  膳后,仍是没半点声息,心里愈益焦躁不安,问了几遍,仍是没有结果。不
禁走出竹轩,四处张望。

  原来轩外好大一个花园,但见处处古木珍石,花木扶疏,不远处一条石桥,
横卧碧波,当真奇巧自然。吴倚翠走上石桥,从上往下望去,见水中红鲤穿梭,
凉风吹过,让人胸畅神怡。

  吴倚翠在花园游览一遍,看看天色将晚,返回竹轩,已见几上又摆上了酒菜,
俱是异常名贵的菜肴。她见问了数次,宫女还是来来去去都是这句话,心下不免
犯疑,只好坐了下来,胡乱吃了一些,便停箸一旁。

  正感穷极无聊之际,忽听得轩外环佩声响,叮叮咚咚的传了进来。吴倚翠心
中大喜,莫非是姊姊来了?思念方落,款款的走进一个人来,却不是吴倚琳,而
是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的美人。

  但见她中等身材,满头珠光宝器,身穿淡红长裙,外披一件白貂皮长袄,端
的是光彩照人。

  吴倚翠见不是姊姊,正感失望,那美人微微笑道:“臣妾姓张,宫里的人都
管我叫张美人,惠妃娘娘因身子不适,太医说要她多休息,现正睡去,便派我来
陪吴小姐,听闻吴小姐已来了大半天,必定很寂寞的了。”

  这事来得突然,吴倚翠越觉不妥,当即说道:“既然这样,我先回去好了,
改日再来探望姊姊,有劳张姐姐待我传达一声。”

  张美人揜口一笑:“唷!你既然进宫来了,又何须急于回去,况且我是奉了
娘娘的旨意,特来这里侍候小姐的,要是小姐现在离去,届时惠妃娘娘问起,教
我怎样回覆呢?”

  吴倚翠听张美人说得婉转有理,只得应允。

  张美人坐了下来,二人面对面坐着,亲自为吴倚翠斟上了酒,显得十分殷勤。

  吴倚翠酒量极浅,但见盛情难却,也勉强饮了。只见张美人酒量相当好,每
喝上几杯,才劝吴倚翠喝一杯。饶是如此,这样喝得几杯,不觉便有醉意,顿感
头昏脑转,难以支撑。

  张美人看见,嘴角露出一绺微笑,扶着吴倚翠来到小榻躺下。一面吩咐宫女
收拾杯盘,一面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吴小姐且在此安歇一会,待醉气一过,立
即送你回府,好么?”

  吴倚翠昏昏迷迷,便点了点头,张美人坐了一会,见她渐渐睡去,才出门去
了。

  这一觉吴倚翠不知睡了多久,突然给宫中的更漏声惊醒。睁眼一看,见案上
烛光黯淡,原来天已黑尽,而宫女们一个也不见,心下正感惶急,忽觉身旁睡得
有人,吴倚翠吃了一惊,室内虽然烛火微弱,在朦胧中却能看出是一个男人,见
此人身穿紫衣金带,一只手却按在她纤腰上。

  吴倚翠猛然清醒过来,酒意尽消,正想推开男人的手,可是四肢软绵绵的,
竟一丝气力也没有,她挣扎了半天,还是无法把男人推开,不由急得香汗淋漓。

  便在这时,那男人身子一翻,半个身躯压在她身上,而那只大手,竟不意地
按上她一边玉峰,一个沉厚温柔的声音响起:“妹子你不用着急,你姐姐很快便
会过来这里。”

  美倚翠玉乳被握,不禁大急起来,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竟把那大手推开,
侧着头仔细往那男人看去,只见那人一头灰发,粗眉方额,颔下留着半尺长胡须,
竟然是那个皇上姐夫,回心一想,顿时明白过来,哽咽道:“姊姊原来是骗我,
布下这个圈套……”说罢,再也忍耐不住,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朱元璋见她哭得厉害,安慰道:“妹子不可怪你姊姊,这一切都是朕的主意,
实与你姊姊无干,可怪错她了。”

  吴倚翠听得他这番话,更是气愤难当,立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道:“你
是皇上,怎地用这种诡计骗人家来这里,你想把我怎样?”

  朱元璋笑道:“妹子你息怒,朕并不是想怎样,只是朕喜欢你长得俊俏,自
从上次见着你,这些日子来,朕都把你想死了,无计可施,只好叫人唤你来。倘
若你肯进宫,朕决不会亏待妹子你的。”朱元璋虽身为皇帝,但这种男女之事,
若用强行霸夺,毕竟大失情趣,只好柔声劝说,让她自动献身。

  吴倚翠心里清楚,今日落在皇帝手上,实难保得清白,就是反抗,也是枉然,
说不好开罪了他,大有性命之虞!想到这点,不禁心惊起来。又想,自己虽和傅
姚有了婚约,却无什么感情,今日事既至此,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这时朱元璋又道:“妹子你若肯从朕,便可和姊姊一起住在这里,你看看惠
妃,平日有宫女侍奉,出入凤舆,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绸缎绫罗,只消唤一
声,身旁的人便一呼百诺,是何等地荣耀。你可知道,不知多少王侯大臣想把女
儿进宫,但朕却从没看上一个,岂料今次见着你,便立即把朕迷住了。妹子不妨
想清楚,若是不从,你大可自行离去。”这番话先是利诱,后而威逼,吴倚翠也
是聪明人,如何听不出来。

  但吴倚翠终究年纪细小,多少存着虚荣之心,前时姊姊当上了皇上妃子,早
就暗暗羡慕不已,此刻听得朱元璋的说话,芳心不免一动,但乜眼望去,见皇帝
已年过六十,长着长长的胡子,又觉有点恶心,一时拿不定主意。

  朱元璋见她默言不语,知道她已动芳心,便再下点药力,说道:“自从在仁
和宫见了你,朕就再忘不了你。人人都说西施如何美,但在朕的眼中,西施又怎
能和妹子比呢!今日妹子既然来到,便正明你与朕有缘,只不知是否前世已定,
今日是咱们相好的日子。”他本就是个粗人,实说不出什么文雅动人的话儿,直
是粗陋不堪。

  虽然这样,这些赞美奉承的话儿听在耳中,叫美倚翠听得相当受用。

  朱元璋见她没有任何表示,遂试探性的把手放在她胸脯上,轻轻的捏了两下。
吴倚翠长到十几岁,哪曾让男子这样对待过,立时嘤的一声,本想伸手去推他,
但想起他的身分,便不敢再动。

  她的一切,朱元璋全看在眼里。这回他一试得手,自然更加放肆,当下隔着
她的衣衫,不住手的把玩起来。只觉手上之物,又是饱满,又是挺弹,手感异常
美好,赞道:“妹子真是生得一副好身子,感觉如何?舒服吗?”

  吴倚翠给他握住要害,已是羞得满脸通红,再听他的说话,更是羞得无地自
容,连忙把头埋在他身上,哪里肯去答他。

  朱元璋身为皇帝,对女人的经验是何等丰富,光看她的表情举止,还有不明
白之理,便即动手去解她衣衫。

  吴倚翠浑身不住颤抖,满脑子乱作一团,在她半推半就下,终于给朱元璋脱
了个清光。一具美得让人目眩的娇躯,寸缕不挂的呈现在他眼前。

  朱元璋撑起身来,仔细地打量着,只见她肌肤如雪,丰胸楚腰,直是无懈可
击,不禁看得欲火大盛,连忙把身上的衣服尽去,抛在榻旁地上。

  莫看他年纪六十多岁,但毕竟是武人出身,胸腹出奇地厚硕,加上他锦衣玉
食,保养得当,身材倒也不差,浑不似是个年近七十的老头儿。

  吴倚翠抱过一张袍子,牢牢的掩住自己裸躯,一眼也不敢看朱元璋的身体。

  朱元璋正是欲火焚身,看见吴倚翠半掩半现的身子,更是诱人之极,连随扑
将上去,一把扯开她的被子。

  吴倚翠轻叫了一声,已被朱元璋把她扳个身来,仰天卧着,一对玉峰,顿时
不住跳动。朱元璋哪还忍得住,一手握住她右乳,脑袋已埋在她另一边乳房,张
大嘴便吃。

  这下突然而来的动作,吴倚翠怎会不惊,但经过朱元璋一阵玩弄,快感随之
而来,尤其被他颏下的须子刮着,痒痒的感觉,更增加几分美意,不由高声呻吟
起来。

  朱元璋听得心头火热,抬头问道:“怎样!感觉美吗?”

  吴倚翠不停地点头,就是不肯答他。但朱元璋并不放过,要她必须说出来。
吴倚翠无奈,只得颤着声音道:“好美!好舒服……”

  朱元璋大喜,伸手摸一摸龙枪,见他仍不十分坚利,便向她道:“乖!快来
替朕摸一摸,把他弄硬过来。”

  吴倚翠再蠢,也明白他的意思,骇然道:“皇上……我……我怕……”

  朱元璋见她那娇羞模样,更是喜欢,笑道:“有什么好害怕的,你试试看,
好玩得紧呢。”

  吴倚翠虽心下害怕,终究不敢违拗,只好徐徐伸出玉手,把那根龙筋握住。
朱元璋从旁指导,教她如何把弄,如何使力。她只得依言照做,起先还觉不大习
惯,力度时大时细,到得后来,却给她摸出了门径,竟然弄得有板有眼。

  朱元璋自知年纪不小,一见龙筋坚举,便即分开吴倚翠双腿,先伸手往她胯
间一摸,见满手春水,遂握紧龙筋,对准门户,竟用力全根戳了进去。

  吴倚翠禁受不住,啊的叫了一声,一阵剧痛倏忽袭来,只得咬紧拳头,拼命
苦忍痛楚。

  朱元璋见她疼痛,低声说道:“这是女人必经的阶段,打后便会苦尽甘来,
你暂且忍一忍吧!”话落,开始缓缓抽戳,方发觉吴倚翠奇窄无比,把一根龙筋
箍得密不透风,真个美妙非常。

  吴倚翠只觉内里火烧似的,痛得不停求饶:“皇上停一停,受不住了。”

  朱元璋正自得趣,哪肯停下来,倘若这样一停,再抬不起头来,这岂不大煞
风景。只好伸手握住她一边玉峰,轻揉缓捏,藉此让她分心,望能减轻她的痛苦。

  弄了不久,吴倚翠痛楚渐去,而一浪接一浪的美感,却慢慢袭来。再过一会,
已经疼痛尽去,接着而来便只有不断的快感。

  朱元璋虽年纪已老,只嫌龙筋硬度略为不够,但他天生一副好本钱,既粗且
长,对初经人事的吴倚翠来说,已是说不出的受用。她只觉龙头每一深刺,均是
直抵靶心,弄得她花露狂涌,无法息止。

  吴倚翠愈来愈感得趣,螓首左右疾甩,秀发横飞,口里不住咿呀直叫:“呀!
要死了……好美,倚翠要想……要尿尿呀……”

  朱元璋看见她的浪样,也是兴动难当,急忙连戳百回,即觉吴倚翠深处涌出
一股温热,知她已经泄了,心中更是一乐,也不让她回气,继续狂攻不休,数十
下后,自己也觉难支,腰眼一紧,终于泄了个尽兴,软倒下来。

zxc8888 2009-1-9 14:43

            第十集第四章密谋叛乱

  待得二人回过气来,吴倚翠微微推了一下朱元璋,柔声细语的在他耳边道:
“人家这身子……已经是皇上的了,我姊姊封了贵妃,不知皇上给我封个什么?”

  朱元璋笑道:“封号可多着呢!后宫之中没一个比不上你美,朕就封你为美
人吧,你可满意?”

  吴倚翠听了,自是喜欢,连忙在榻上叩头谢恩。

  朱元璋呵呵大笑,把她拥在怀中,在她俏脸上吻了一下,道:“朕今晚便留
下来,你得好好再服侍朕。”

  吴倚翠偎在他身上,不由脸上一红,微微点头道:“只要皇上喜欢,臣妾…
…臣妾自当尽心服侍皇上。”

  两人说说笑笑,从新沐浴,接着互拥上榻,吴倚翠心中暗想,从今之后,我
也可和姊姊比一比了。翌日己时,朱元璋和吴倚翠起床,传来太监,说道:“派
人把长春宫整修一番,请吴美人入住。”

  长春宫乃皇宫中较大的宫殿,楼分三层,下为客厅,二楼为宫女的居所,三
楼才是寝室。楼内装饰异常华丽。此楼自建成后,多年无人入住。太监派宫奴宫
女匆匆打扫完毕,当天晚间,吴倚翠正式住进长春宫。

  朱元璋传谕吴贞,说已册封其妹吴倚翠为吴美人。吴贞闻得此事,连忙进宫
磕头谢恩。

  吴贞确没料到,妹妹只是进宫探望姊姊,便给皇帝看中封为美人,也不知姊
妹俩搞什么名堂?但他亦暗里欢喜,现在大妹为贵妃,二妹为美人,今后自己定
然加官进爵,势倾朝野,只是一事尚没解决,二妹子早已和傅姚有了婚约,况且
是自己一手促成,要如何和他解释清楚,不免大感头痛。

  朱元璋一连数日,每晚俱临幸长春宫,和吴倚翠饮酒作乐,嬉戏说笑。这几
天过去,吴倚翠的羞涩矜持,不觉尽化为乌有,整日价满面堆欢,描眉打鬓,打
扮得花枝招展,只盼皇上来临幸。

  朱元璋得了吴倚翠,竟一古脑儿把其他后宫妃嫔丢于脑后,连其姊吴倚琳也
不例外,更莫说是宁妃、瑜妃等年过三十的妃子了。还好这些妃子与朱元璋生活
多年,素知皇帝的性子,知道皇帝性情火爆,一言不合,便会招来杀身之祸,因
此后宫妃嫔,从不敢多言嫉妒。

  然而,惠妃吴倚琳却不同,她素受朱元璋庞爱,可说宫中无人可及。但妹子
吴倚翠进宫后,皇帝再不临幸仁和宫,心头不禁气苦。

  虽然此事是受命于瑶姬,由她一手做成,实怪不得旁人,但吴倚琳毕竟年纪
尚轻,才是二十出头,欲火正浓,心中这一团冤屈气,自不免落在妹子身上。可
是她又能怎样,只得忍气吞声。

  再说吴贞,只好硬着头皮找傅姚去,把吴倚翠如何给皇上看中,后被封为美
人一事说与他知。傅姚听后,气得跳将起来,骂道:“那个老色鬼,这么一大把
年纪,还做这等事,不怕给人耻笑么!”

  吴贞听见大惊,连忙道:“傅老弟须得细声点,若落在人耳,后果可不轻呢!”

  傅姚愤然道:“我怕甚么,最不济便给他砸去脑袋是了,那老不死难道杀人
还少么?”

  吴贞道:“话虽不错,但他毕竟是皇上,又有什么辨法。这都是怪老哥不好,
若不叫倚翠进宫探望惠妃,便不会弄出这事来!老弟若然要怪,便怪你老哥我好
了。”

  傅姚一拍桌面,本想又要大骂一顿,回心一想,不由叹了一声:“便是要怪,
也只会怪……唉!罢了,罢了。”

  吴贞看见傅姚的表情,便知已暂时把他说服。当晚回到国舅府,妻子铁合儿
迎上前来,说道:“今日妾听得宫中消息,说倚翠妹子很得皇上庞爱,每日晚上,
便只往长春宫去。皇上如此喜欢她,咱们吴家可风光风光了。”

  吴贞笑道:“倚翠自小便惹人喜爱,现在年纪大了,更出落得鲜花一样,皇
上见了她,怎不会被她迷倒。我只担心她小不更事,在宫中受人嫉妒,遭人所算。”

  铁合儿道:“宫中有大妹子惠妃从旁提点,相信不会有事的。”

  吴贞摇头道:“你可不知道了,倚琳自小妒心极重,现在妹子受皇上庞爱,
少不了会疏远她,依她的性子,就怕她因妒生恨,迁怒于倚翠,比之其他妃子还
要厉害。现想到这里,真的有点儿为二人担心。”

  铁合儿道:“既是这样,你何不进宫见一见大妹子,顺便找机会劝她一劝,
免得到时发生事来,后悔已来不及了。”

  吴贞道:“我虽身为国舅,但要见她们二人,是何等艰难的事。宫中有一规
矩,妃子要见外戚,必须得皇上准许,更何况我是男人,要进入后宫,当真比登
天还要难。”

  铁合儿想了想,便道:“要是由我去呢,这可以么?”

  吴贞点头道:“这样倒使得,只要我通知大妹一声,说你想和她见一见面,
让她宣召你进宫便没问题了。”

  铁合儿道:“妾和大妹子的关系,向来也不错,若然我进宫去劝劝她,叫她
以大局着想,相信她也会听的。”

  吴贞沉恩一会,说道:“你也说得对,若是早些提点她也是好的,屈时她妒
火一起,也不知她会弄出什么事来!”

  过得两天,吴倚琳接到吴贞的消息,说大嫂挂念姊妹二人,欲进宫和她们一
叙。吴倚琳和这个嫂子相处时间不多,但二人却一见如故,在家时倒也和乐融洽,
无所不谈。但自她进宫后,彼此再没见面,现听得吴贞的说话,确也想见见这大
嫂子一面,当日便派人宣召铁合儿进宫。

  自从铁合儿进宫后,竟然杳无音讯,吴贞不由发愁起来,看看又过了几天,
仍不见铁合儿出宫。

  吴贞急得抓耳挠腮,暗自寻思:“莫非她们姊妹二人留下她玩耍?”心里虽
想到宫中打听,却又不敢不遵从宫规。

  但他仍是不死心,来到宁安门外,向出宫办事的太监查讯,但大多都不知道,
正感无奈,恰巧远远看见一名小太监走出来,吴贞眼尖,一眼便认出他来,竟是
常到自己家来送御赐物品的太监。

  吴贞当下走上前去,招呼他道:“这位公公请留步。”

  这名小太监抬起头来,认得是国舅爷吴贞,便即哈腰打个千儿,问道:“不
知国舅爷叫奴才有何事?”

  吴贞一声不响,一把拉他到僻静处,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他手中,说道:“一
点儿小意思,给公公买糕点吃。”

  小太监极难见得银子,骤见一大锭银子握在手中,不由眉开眼笑,说道:
“奴才无功不受禄,怎好受国舅爷的赏赐。”

  吴贞笑道:“这算得什么,公公只管收下便是,我还有一事要烦劳公公呢。”

  小太监乍听之下,心中已猜上几分,遂收下银子,笑问道:“不知国舅爷有
什么吩咐,奴才立即去办。”

  吴贞道:“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想问公公一句话,我内人进宫见惠妃娘娘,
见这么久还没出宫,究竟她现在宫里干什么?”

  那小太监早已心中有底,但还是佯作一惊,半晌说不出话来。

  吴贞见状,知道内里必有蹊跷,心头更急,再陶出一锭银子,硬塞入他手中,
低声道:“公公无须疑虑,尽可直说,我决不会为难公公的。”

  小太监想了一想,便道:“奴才只好老实直说了,国舅夫人自那日进宫后,
直到现在,仍住在宫里呢!”

  吴贞道:“这个我知道,但她在宫中老不出来,却是为何?”

  小太监又犹豫了一会,呐呐道:“依奴才看,国舅夫人恐怕一时半晌是不会
出宫了。”

  吴贞听得心头一惊,连忙问道:“这话怎么讲?”

  小太监凑近身来,低声道:“奴才看见国舅夫人和皇上……天天在永寿宫饮
酒取乐,不时吴美人和惠妃也会在场。”

  吴贞顿时脑里轰一声响,又问道:“他们……他们是否很亲热?”

  小太监见问,只好点了点头。吴贞看见,直气得眼中冒火,七窍生烟,愤道
:“简直无耻!皇上竟会做出夺人妻妹这等事来,我吴贞不出这口气,誓不为人。”

  吴贞这一声大喊,把个小太监吓得跳了起来,一脸土色,慌忙说道:“国舅
请息怒,你这样大叫大闹,没的给人听了去,岂不连累了奴才么?”

  经小太监一说,才记起离皇宫不远,若惹得人注意,难保不闯出祸来,当即
忍往怒气,说道:“多谢公公直言,有时间咱们再谈。”

  小太监忙说不用谢,一溜烟的跑了。

  吴贞气冲冲的回到国舅府,真个坐不住,站不稳,不住在厅子上踱来踱来,
想到气愤处,便拍桌跺脚,大骂起来,立时把家仆丫鬟吓得四散躲藏,免得惹祸
招灾。

  正在他盛怒之际,忽听得家人禀报,左将军傅友仁在前厅候见。

  吴贞听是傅姚的父亲到来,当下出去相见。两人寒暄一番,仆人献上茶,接
着谈了一些闲话,自不免说到傅姚和吴倚翠的事。然而,傅友仁却全不介意,竟
一语带过,拨开了话题。

  傅友仁的兄长,正是当年太子太师傅友德之弟,傅友德乃明朝开国功臣,是
个著名的勇将。曾与朱元璋参加反元起事。鄱阳湖一战,他以轻舟挫陈友谅前锋,
复带伤迎击陈军于泾江口,获胜后进军武昌,授雄武卫指挥使。转战江淮之地,
战功卓着。洪武十七年,晋封颖国公。数征西北,斩获甚众,后以功加太子太师。

  而傅友仁自傅友德死后,封为左将军。傅吴两家俱为武将,素来友好。

  这时听傅友仁道:“看来吴老弟脸色不大好,莫非有何难事不成?”

  吴贞摇头道:“并无什么事,只是为府内的家务事操心,实让傅大哥见笑了。”

  傅友仁微微笑道:“正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吴老弟也不必着急上火。若要说
气恼的事,还多着呢。”

  吴贞眉头一皱,问道:“不知傅大哥所说何事?”

  傅友仁长叹一声:“我所说的,便正是当今皇上,这些年来,朝上文武百官,
开国功臣,真的是贬的贬,杀的杀,当初丞相刘基被贬,左丞相汪广洋被诛,后
又是蓝玉,害得众臣惶惶不可终日。唉!我这一颗脑袋,恐怕也保不了多久。”

  吴贞前时正气在头上,现听完他这番话,无疑是火上加油,当下骂道:“简
直是昏君,不仅杀忠臣,还……还……不说了……”他本想大骂下去,但说了一
半,便即发觉不妥,闭言不语。

  傅友仁久历官场,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一见吴贞的举止,即晓得吴贞已对皇
上抱有成见,瞧来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却知不便追问,彼此谈了一会,便起身告
辞,并将此事告知胡惟庸。

  胡惟庸此人,本是算命先生出生,安徽定远人士,后历任主簿、知县、通判、
佥事等官。洪武三年,拜中书省参知政事,权倾四野。

  此人生得一副怪相,他个子极矮,三角眼、扫帚眉,长得尖嘴猴腮。

  这些年来,他眼见多个开国功臣一一被贬被诛,不免在旁兔死狐悲,但又恐
怕朱元璋会向他开力,便暗里勾结韩国公李善长、左将军叶升、都督王肇兴、员
外郎吴焕、御史徐敬等人,在朝中收买人心,密谋叛乱。打算杀了朱元璋,自立
为帝。

  胡惟庸在家中除暗藏近千家将外,并收买不少江湖高手,准备工作正紧锣密
鼓,只待时机成熟,便即杀进官去。

  便在这时,忽闻伙伴傅友仁的密报,得知吴贞也起异心,不由大喜过望。他
知吴贞掌管京城军事防务,手握禁宫兵权,若能把他纳入麾下,对自己大有帮助,
隔日便将吴贞邀至府中。

  胡惟庸殷勤招待,挽着吴贞步入厅中,说道:“老夫早闻吴将军英勇仁侠,
好生敬仰,本早想拜会,但知吴将军军务繁忙,不好打扰,恰巧亲属从关外捎来
鹿肉熊掌,想起吴将军,只好冒昧请将军过府小聚,顺便品尝一下。”

  说着间二人已经就坐,胡惟庸亲自为他斟上茅台老酒,大家敬了一杯。

  吴贞见胡惟庸热情招待,心中已知必定有事,但他是个粗人武夫,一时间却
难以猜度他的用意,便道:“胡太师盛情款待,实教吴某人汗颜,只是近日末将
胃口实在不好,正是吃不知其味,胡太师莫怪。”

  胡惟庸呵呵笑道:“吴将军忙于工作,方至体内火气旺盛,胃口全无。咱们
不妨先喝一口酒,这芧台老酒最是败火的。”话后把盏先饮一杯。

  吴贞正当心情烦躁,见得有酒,那有不喝之理,当下一声多谢,遂一口又是
一口的直灌,喝得十来杯,便已微觉醉意。

  胡惟庸把握时机,说道:“吴将军乃顶天立地的好汉,受了什么委属,也无
须憋在心里,不妨说出来,正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或许老夫能替将军想个法
儿!”

  吴贞听他这样说,几杯下肚,再无顾忌,便将皇上如何强霸他妻子,如何骗
妹子进宫等事情,一一与他和盘托出。

  胡惟庸一面听一面摇头叹气,心里暗想:“瞧来此人有勇无谋,若能以他作
个先锋,屈时大事得成,自然最好,倘有个不测,也可拿他作替死鬼。”想到此
处,心里已有了计较。

  待得吴贞说完,拍案骂道:“这成什么世界!吴将军你身为国舅,戎马一生,
为大明出生入死,这全都是一刀一枪以性命换来的,到得后来,还不是酬得区区
千多石的爵位,却不如一个刘伯温,毫不费力就封了一个公爵,简直大不公平。
现今连国舅夫人也给他糟踏了,此事要是传扬于外,叫吴将军你有何颜脸见人?”

  他这一番说话,直说得吴贞脸红耳赤,忽地站身而起,“呛”的一声,抽出
佩剑往桌上一劈,身前一只酒杯,顿时给他劈得粉碎,咬牙切齿道:“总有朝一
日,我要这老色鬼好看,便如这酒杯一样,粉身碎骨。”

  胡惟庸看在眼里,知道自己这一激收效,旋即摇手制止道:“吴将军也不用
动怒,凡事要心平气和方干得大事,倘若按不住气,在外大吵大嚷,泄漏了风声,
到时不怕夷灭九族么?”

  吴贞裂眦嚼齿,恚然坐下:“这教我如何忍得住,吴贞乃老粗一名,刚才无
礼,还请胡太师多多见谅。”

  胡惟庸低声说道:“不瞒吴将军,皇上的所作所为,老夫早就看不过眼。将
军也是明眼人,皇上这些年头心性大变,滥杀无辜,忠臣殆尽!这是有目共睹之
事。说得不好听,接下来或许轮到你和我。自古道:先下手为强。今若咱们不乘
早下手,事到其间,当真悔之晚矣!”

  吴贞听得不住价点头:“太师可有什么高见?”

  胡惟庸便将自己的谋划详细和他说了,又道:“我已聘了几名武林高手相助,
他们武功之高,相信世所少见,能胜得他们恐怕没有几人。届时只要吴将军率领
府卫军档住宫内禁军,再让他们混入军中,杀他个措手不及,谅那老色鬼也难抵
挡得住。”

  吴贞听得热翻腾,拍案道:“好!便这样决定。未将不才,甘当先锋,愿助
太师一臂之力。”

  胡惟庸听得大喜,忙吩咐下人更席换盏,同时召唤左右,把傅友仁、叶升、
徐敬、王肇兴等人请来,让大家见面,议论大计。

  当晚府内众人齐集,不住口痛骂朱元璋,接着歃血为盟,置酒共饮,计谋商
定,待机行事。

  再说那一天,吴贞的妻子铁合儿乘轿进宫,先来到仁和宫,见着了惠妃,姑
嫂二人很久没见,今日见面,自是欢喜不已。

  吴倚琳握住铁合儿的纤手,引进内室,赞道:“两年不见嫂子,不想你越发
美艳了。”

  铁合儿也微笑道:“惠妃娘娘说笑了,我又怎比得你呢。”

  吴倚琳道:“这里没有外人,不要惠妃前惠妃后的叫了,便和家里一样,叫
我大妹子好了。”

  铁合儿只好应允,便谈起话儿来,说着说着,便扯到吴倚翠身上。铁合儿道
:“二妹子刚进宫,过得还好吗?”

  吴倚琳道:“皇上简直把她当成宝,日夜不离她,又怎会不好。”

  铁合先听得她语含不满,遂笑道:“人总是爱新鲜的,妹子也不用太多心。”

  吴倚琳苦笑道:“这个我也明白,皇上喜欢谁,咱们自不敢多管。”

  铁合儿拍拍她小手,说道:“妹子懂得这样想,做嫂子的也放心了,这里毕
竟是皇宫,不比在家,凡事得多忍耐点。这样吧,明儿我去看看二妹子,好好和
她谈一谈好了。”

  吴倚琳笑了一笑,再没言语。当晚铁合儿在仁和宫住了一宿,翌日早晨,便
起身赴长春宫见吴倚翠去。

  铁合儿和吴倚翠在家中相处多年,关系也十分融洽。吴倚翠无父无母,吴贞
也因公事常在外忙,她的起居饮食,皆由铁合先照顾。她在铁合儿的眼里,只是
个听话的小女孩而已。但今日一见,这个小女孩竟全变了样子。

  她只见吴倚翠神采飞扬,头戴珍珠凤冠,身穿绣有凤凰展翅的翠绿宫装,脚
蹬绿色官靴。脸上薄粉浅蛾,显得朱唇皓齿,越发娇艳迷人,把铁合儿看得目瞪
口呆,真不敢上前相认。

  铁合儿嬉笑道:“才没见几天,小妹立时变成了仙女,羡慕死嫂子了!可有
记挂住我呢?”

  吴倚翠笑道:“如此美艳的嫂子,小妹又怎能忘记。看你,多日不见,愈发
秀色可餐,小心妹子把你吃下肚里去!”

  铁合儿听得一怔,没想她才进宫几天,不但人变了样子,连这种风流话儿也
随口而出,实令她大出意外。

  二人见面,不禁说说笑笑,亲热异常。

  铁合儿想起今日前来的目的,正要开声,忽听得宫女传报:“圣驾到!”

  随见朱元璋在四名太监陪同下,大步踱进宫来。铁合儿一时回避不及,只好
和吴倚翠一同跪下接驾。

  朱元璋伸手道:“平身,快快请起!”

  二人站起身来,朱元璋顿时眼前一亮,只见吴美人身旁竟站着个娇艳美女,
只见她略施粉黛,粉腮朱唇,眼如秋水,实说不出的美丽动人。一下子便把朱元
璋的魂魄勾了去。他怔了一会,问道:“这位是……?”

  吴倚翠笑道:“她是臣妾的嫂子,名叫铁合儿。”

  朱元璋惊道:“朕早有听闻,知晓吴贞娶了个漂亮的妻子,今日亲眼看见,
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不知竟美得如此惊人。”

  铁合儿微微一笑,双颊顿时现出两个酒窝,可爱之极。她素有蒙古女人的热
情、开朗又大方,全无矫揉造作的毛病。只见她福了一福,昵声道:“皇上太过
奖了。”

  朱元璋一捋颏下胡须,呵呵大笑,回头吩咐身旁一名太监,命御膳房准备筵
宴,接待铁合儿。

zxc8888 2009-1-9 14:44

            第十集第五章动心娱目

  铁合儿曾听人说,皇上是个征战疆场的武将,必然是个威武高大的人物,岂
料今日一见,原来只是个留着三绺胡须,笑容可掬的老头儿,不由令铁合儿顿生
好感。

  不消片刻,御膳太监已摆上精美佳肴。吴倚翠扯着铁合儿,要她坐在朱元璋
身旁,铁合儿无奈,只好坐了下来。朱元璋左右均坐着两个大美人,自是高兴万
分,笑道:“国舅夫人进宫,朕因何不知。”

  铁合儿道:“臣妾进宫未曾叩见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朱元璋笑道:“这个当然要罚,便罚你这个美人陪朕畅饮三杯。”

  蒙古人素来嗜酒,铁合儿小时便常与父亲饮酒,到得十五六岁,酒量已是不
差,一次饮上七八斤,也是脸不改色、心儿不跳。现见皇上邀她喝酒,又赞扬她
美貌,不禁笑脸颜开,把在吴府家中所学的礼节,顿时忘得干干净净,全抛到九
霄云外。

  三人有说有笑,几杯下肚,愈益恣肆无忌。朱元璋藉着几分醉意,一把将铁
合儿搂在怀中,而铁合儿也不推拒,把个成熟丰满的娇躯全贴在他身上。

  朱元璋心中大乐,看看身旁的吴倚翠,见她正瞧着他微笑,神色诡异。朱元
璋见她不但没有妒忌,更是高兴,心想:“这个吴美人倒惹人爱,极晓朕的心意。”

  铁合儿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竟然把胸前饱挺的玉峰,不住在朱元璋身上磨
蹭,口里说道:“皇上如此豪饮,真是英雄了得,让臣妾佩服不已。”

  朱元璋又是一笑,将她抱得更紧,一只大手竟隔着衣衫,轻轻握住她一边玉
乳,肆意把玩起来:“国舅夫人不但脸貌甜美,还有一副好身材,实是难得。”

  铁合儿给他这样一摸,身子不由一软,口里马上轻轻呻吟起来。

  吴倚翠在旁全看在眼里,知道朱元璋色心萌动,暗想若要笼络皇上,不如来
个顺水推舟,做个人情成全二人,便在朱元璋耳边道:“皇王既然喜欢我嫂子,
今晚便好好疼爱她一回吧。臣妾也不好在旁碍着,让臣妾先行退去。”

  朱元璋拉住她道:“爱妃,你也留下来吧,朕也舍不得你离去。”

  吴倚翠听得脸上一红:“皇上这样做,不怕吓坏嫂子吗?今晚便放过臣妾吧。”

  朱元璋想想也是,便再不敢勉强。吴倚翠站起身来,凑近铁合儿道:“嫂子
似有点醉了,让妹子扶你去休息一会吧。”便将她扶入自己寝室,并把朱元璋让
了进去,回身关上门。

  这座长春宫比仁和宫华丽得多,只见四周金漆彩绘,画栋雕梁,寝室中央挂
着四盏大吊灯,皆为黄金所铸。靠墙处一个老大的架柜,放满玉石雕刻、什么玛
瑙珊瑚、唐三彩瓶、真个琳琅满目,气势非凡。而左边一张紫檀木雕凤御榻,上
罩雪白帷帐,衬着凤被锦褥,更显光耀溢目。

  铁合儿佯装醉意,斜着身子睡在榻上,像似死去了般。其实铁合儿那有喝醉,
只是以此诱惑朱元璋而已。她此刻的心情,实在兴奋之极。当初进入皇宫时,眼
前所见的一切,无一不感到新奇,使她大开眼界。尤其这个万人景仰的皇上,才
首次见着她,便已对她眉来眼去,尽情挑逗,又叫她怎会不高兴。

  蒙古人对男女间事情,直来就看得甚轻,蒙古女孩长得越漂亮,情人便越多。
铁合儿自小便长得一副美人胚子,肌肤又嫩又白。在她十五岁上,身边的情人,
就如过江之鲫,去了又来,从不间断,性经验是何等丰富。

  铁合儿自嫁了吴贞后,身边只有丈夫一人,早已极不满足,目下给皇上看中,
她暗暗已下定决心,今晚势必要把皇上弄得贴贴服服,打后便和两个妹子一样,
过着神仙般的生活了!

  朱元璋来到榻前,见铁合儿正自熟睡,脸上的肌肤白里透红,点点朱唇,微
微半张,确实可爱之极。当即弯下身去,在她小嘴亲了一下,一股清香,顿时直
浸肺腑,不由心中一荡。又见她竟毫无反应,仍是闭目熟睡,再也忍受不住,又
吻了下去,而他右手也不闲着,握住她一边玉乳,只觉手中之物又挺又弹,触感
异常美好。

  过了一会,朱元璋见铁合儿仍没醒转,只觉阵阵香气自她身上传来,令人兴
奋之极。朱元璋抵受不住眼前的引诱,遂伸手去解她衣服,直把她脱得一丝不挂,
一具晶莹剔透、皓白如雪的美人裸躯,已全无遮掩的展陈在他跟前。

  朱元璋呆着双眼,盯了好一阵子,不觉看得痴了,伸出大手,不停地在她身
上抚摩,由脖子至胸脯、小腹、大腿,从头至脚,摸遍全身。

  铁合儿再也忍不住,“咯”的一声笑了出来。

  朱元璋见她已醒,不由大喜,弯身把她抱起。铁合儿也不害羞,主动伸出双
臂围上他脖子,脸上露着迷人的笑容。

  随听得铁合儿道:“臣妾听说,元顺帝最喜欢看蒙古美女跳裸舞,臣妾也会
跳舞,便由臣妾为皇上跳一回如何?”

  朱元璋听得心花怒发,笑道:“朕亦爱看,只可惜宫内嫔妃没一个会跳。若
国舅夫人愿跳,实是求之不得。”

  铁合儿离开朱元璋怀中,来到寝室中央跳起裸舞来。

  中国虽被蒙古人统治将近百年,深受汉化感染,但自己的风俗文化,却不因
此而丢弃。每当时节庆日,蒙古人依然跟随习俗,在野外架起蒙古包,燃起沟火,
边喝酒边跳舞庆祝。他们所跳的舞蹈,并无一定的步伐,兴之所致,任意所为,
却又奔放自若,热情豪迈。

  铁合儿见皇上呆着眼欣赏她玉体,想必也爱看裸体舞,为了要诱惑朱元璋,
便把儿时爱跳的舞步,一古脑儿跳将出来;什么白鹤展翅、燕子翻身、嫦娥奔月、
妲己承恩、贵妃捧酒、西施献寿、貂婵顶碗等,边歌边舞,委实叫人眼花缭乱。

  朱元璋色迷迷的瞪着双眼,不住在铁合儿身上转,只见她双手叉着纤腰,脚
步前后回旋打转,长长的秀发,随着身躯的摆动左右飘扬,再看她丰胸细腰,双
腿修长,浑身肌肉匀称雪白,确实美妙迷人,瞧得他一团团欲火由丹田涌起。

  朱元璋看了一会,只觉体内热血沸腾,再也忍耐不住,连忙走了过去,一手
把她拥住,迳往御榻帷帐走去。

  铁合儿自知皇上的心意,暗中已打定主要,今晚须当使尽好手段,务要把这
个老头儿弄得爽心豁目不可。不由双手环上他脖子,把个迷人身子全偎在他身上。

  朱元璋把她仰放在榻,站在床边急巴巴的要脱衣服,铁合儿看见,翻身而起,
说道:“让臣妾服侍皇上宽衣吧。”

  听见铁合儿的说话,朱元璋自然不推拒,笑吟吟道:“你这个俏娃儿真乖巧。”

  铁合儿投他一个媚眼儿,便开始动手为他解带卸衣,见她手法纯熟俐落,不
消片刻,已把朱元璋剥了个精光,赤裸裸的站在榻前。铁合儿往他胯下龙筋望去,
见并不如何坚硬,心想:“皇上毕竟年纪不少,也不知能否硬起来?”

  她想到这里,不禁有点沮丧。当下一手把龙筋挽住,轻轻套弄,抬起迷人的
俏脸,腻声说道:“皇上给臣妾摸摸好么?”

  朱元璋给她一握,已浑身骨软筋酥,笑道:“怎会不好,你尽管摸是了。”

  铁合儿一手握住龙筋,一手握住他大手,引着他按到自己玉峰上:“皇上你
也好好摸臣妾吧。”

  朱元璋见她举止自然坦率,不但毫无扭捏作态,且热情大胆,心中大喜,立
时五指一紧,把个又圆又挺的玉峰纳入手中,不时双指夹着蓓蕾,轻轻拉扯,直
弄得铁合儿嘤咛不休,喘气道:“皇上好懂得摸,美死臣妾了。”

  听得朱元璋大乐,更加肆意若狂。二人爱抚一会,便见铁合儿跪下身来,挽
着渐见起色的龙筋,在龙头上亲了一下。

  朱元璋顿感一阵舒爽,低头望去,见铁合儿也正巧往上望来,向他微微一笑,
遂张开樱唇,一口把龙头含入口中,玉手仍不住套动龙筋。朱元璋美得骨头尽酥,
不禁嘘了一口气,虽然宫中妃嫔也常以此为他取乐,但与铁合儿的口技相比,却
又大有不如了。

  铁合儿天性嗜淫,这门口技早就练得炉火纯青,连妃妾成群的朱元璋,竟然
不曾尝过这好滋味。铁合儿不但口舌灵便,且力度拿握得甚好,加上她玉手的动
作不急不缓,恰到好处,确非一般女子可媲美。

  只过得半炷香时间,一根半死不活的巨龙,顿时活跃起来,挺得又硬又直。

  铁合儿看见,心中大喜,又怕皇上忍耐不住,便慢慢停下手,站了起来。

  朱元璋一把将她抱住,一轮又亲又摸,说道:“没想你这张嘴儿如此厉害,
弄得朕快活死了!”

  铁合儿双手抱紧他熊腰,娇躯贴着他扭动,笑道:“只要皇上舒服便好,若
然皇上不弃,臣妾愿意随时服侍皇上。”

  朱元璋捧住她俏脸,打量着她道:“朕又怎会嫌弃呢,从今以后,你便和惠
妃、吴美人一起住在宫中,不要回去了。”

  铁合儿轻轻摇头道:“臣妾得皇上庞爱,自然是开心,但……但臣妾乃是有
夫之妇,若留在宫中,恐怕会引人非议,皇上还须三思的好。”

  朱元璋已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脑里只想着目前之事,要怎样和这个美人狂欢
作乐,其他事也暂不多想了,便道:“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肯留下来,一切便交
给朕去辨便可以了。”

  铁合儿暗喜,已知成事。不由抱紧他道:“能够服侍皇上,这是臣妾的福份,
皇上说怎样便怎样好了。”

  朱元璋哈哈大笑,把铁合儿扶上御榻,伸手拉了拉榻旁的响铃。随见一个宫
女走了进来,见她手上捧着一只金盒,放在几面上。朱元璋裸着身躯坐在榻沿,
挥手叫宫女退去。

  铁合儿在旁见着,心下奇怪,问道:“皇上,这是什么东西?”

  朱元璋笑道:“这是朕的「蛇菰锁阳」丹,具壮阳、益精、补肾等功效。待
得一会儿,便要你尝尝朕的厉害。”

  铁合儿立时美目圆睁,佯作惊讶道:“臣妾不依,原来皇上要欺负臣妾。”

  朱元璋道:“你害怕个什么,这只会让你更快乐,不是很好么?朕不妨说与
你,就是你那两个小姨子,自从尝过这个甜头后,每晚也少不了它呢!”

  铁合儿笑道:“真的这么厉害,臣妾今晚便是没了性命,也要试一试了。”
说着跳下榻来:“让臣妾服侍皇上吃吧。”跑了过去,双手把那只盒子捧了过来。

  朱元璋打开盒盖,一阵清香扑入鼻来,见盒内垫有红锦,放着数十枚圆形丹
药,其色如玉,只有指甲般大小。朱元璋已指取了一枚,放入口中。铁合儿放回
盒子,双双拥抱上榻。

  铁合儿使出手段,求容取媚,爬到朱元璋身上,玉手抚着朱元璋厚硕的胸膛,
说道:“皇上真是强壮,比那吴贞犹有过之。”

  朱元璋当年鏖战沙场,斩将搴旗,是何等地勇猛。现在年纪大了,身子一日
不如一日,逆溯往事,不胜唏嘘,现听得铁合儿称赞自己,心中自然高兴。当下
将她抱入怀中,说道:“朕已经老了,再不复当年之勇,若不然,也用不着这蛇
菰锁阳丹。”

  铁合儿依偎着他:“皇上说笑了,臣妾看皇上这身虎体猿臂,彪腹狼腰,那
些年青小伙子也大有不如,皇上这个老字,又如何说得上。”

  朱元璋笑道:“你这张嘴儿就是甜,今晚朕要好好赏赐你。”说着把她翻在
身下,捧着她一对玉峰大吃起来。

  铁合儿承欢献媚,口里不住发出动人的呻吟。

  朱元璋舌舔唇吸,细细品味。铁合儿心中难过,欲火上升,不觉把手下探,
摸着一根粗长之物,一握之下,心儿砰砰乱跳,叫道:“皇上……皇上你怎会这
么大,这么粗,吓死臣妾了。”

  原来这蛇菰锁阳丹其性极猛,乃瑶姬着惠妃带入宫中,并串同一名道士,说
是补阳活气的灵药,献给朱元璋。朱元璋服后,果见其效如神,一晚连御数女,
也能应付裕如,不由高兴万分,还重重奖赏那个道士。

  其实锁阳本是一种植物,形状如笋,上端粗圆,下端稍细,为肉苁蓉的一种,
效用亦与肉苁蓉相类,惟性质较温和。但制此丹的人,却加上萴子、白英等物,
使药性加烈,大有强心肾,补阳气之功。但多服此药,毕竟害多益少,但朱元璋
又怎会知晓,加上他好色贪欢,正中他的脾胃,自然不假深思。

  朱元璋耳里听着,却无暇答她,只是埋头苦干,尽情享受那对迷人的玉峰。

  铁合儿浑身畅美,不住口的低声呻吟,樱唇蠕动张合,满脸含春,真个又媚
又俏。而一对修长白晰的玉腿,紧紧箍上他熊腰,把个春水连绵的宝穴,贴着他
磨蹭揉擦,滔滔溪水,顺着股沟奔流。

  朱元璋忽地舍弃双峰,嘴唇开始沿腹而下,握着铁合儿双腿,八字的分开,
顿时丘峦溪壑全然毕露。只见花瓣润光闪然,渗得晶莹光亮,仍不停笃簌簌乱跳。
朱元璋见得这美景,不禁唾液狂咽,并起双指,缓缓撑开蛤口,直戳进去。

  铁合儿身子猛地一颤,忍不住叫了出来:“啊!皇上……好美,不要太用力,
臣妾会受不了。”

  朱元璋那会理她,依然自顾取乐,双指狠掘一会,便见宝穴翕张吐水,随着
他的抽戳,甘露一股接着一股射将出来。

  铁合儿立时乐昏了头,魂儿飞上半天,双指如此一伸一缩,且不住加剧,委
实畅美难经:“受不了,皇上放过臣妾吧……”耳里听的“咕唧、咕唧”的乱响,
就是止不住内里的波涛,快感迭升,终于按耐不住,大哼一声,竟尔丢了。

  朱元璋抽出手来,见满指满掌尽是春水,笑道:“你的水儿真多,当真是哀
鸿遍地,你自己瞧一瞧。”说着把手掌递到她眼前。

  铁合儿却不害羞,微微笑道:“还不是皇上弄的,害得臣妾死活不知。”

  朱元璋道:“这么说你是快活死了,要怎样多谢朕呢?”

  铁合儿撑起身来,柔声道:“皇上请先卧下,待臣妾好好报答皇上。”

  朱元璋依然仰倒,铁合儿掉过身来,见那根巨龙顶天立地,高高竖起,龙棒
青筋盘结,头肥脑胀,竟有巴掌长短,不由暗赞起来:“我还道吴贞的家伙已是
人间珍宝,没想皇上的还要厉害,这回可有得乐了。”

  铁合儿看得心头火热,探手握住,只觉如触火棒,又硬又烫,又想:“先前
也不见这样子,料来这蛇菰锁阳丹确非凡品。”一面想着,一面轻轻捋动,不多
久便见龙嘴吐出白浆,遂埋头伸出小舌,一一舔去,接着张口把头儿含住,使劲
吸吮。不时又沿着棒身上下舔刮,弄得朱元璋浑身舒爽,不停叫好。

  朱元璋突然叫她跨腿上来,铁合儿听见,明白他的心意,当下双腿大开,翘
高圆臀,将个宝穴放在他眼前,自己依然埋头苦干,尽展口技,忙进忙出。

  朱元璋以指拨开花唇,细观内里的妙景,只见那儿鲜红如桃,娇嫩诱人。香
泽花露,布满其中。他愈看愈忍无可忍,用唇剥开那皮儿,一颗嫩红的豆儿,顿
即露了出来,一抖一颤的,甚是诱人。

  铁合儿给他弄着要点,似啃似咬,立时美得身颤骨酥,媚眼难睁,淫火更见
高涨。

  二人这般耍弄一会,朱元璋拍拍她圆臀,着她卧回榻上。铁合儿早已情火难
禁,张大双腿,只等大物进来。

  朱元璋跪在她胯间,先把个龙头抵住玉门,乱揩乱揉。

  铁合儿见他只是磨蹭,就是不进,惹得她咬牙切齿,自动用双手分开花户,
叫道:“皇上行行好,不要再耍弄臣妾了,求求你进来吧!”

  朱元璋暗里窃笑:“好一个小淫娃,就让你知道朕的厉害。”当下腰肢前挺,
听得“唧”一声响,便已进了半根。

  铁合儿给巨物一塞,美入心肺,叫道:“啊,好美!给皇上填满了,这就全
送给臣妾吧。”

  如此诱人的淫言浪语,朱元璋确也甚少听着。他宫中妃子虽多,但每当做这
回事,个个便只会默然承受,从来不敢絮絮不休,惟恐说错了什么,开罪了皇帝,
那有像铁合儿这般淫情浪态!

  朱元璋听得畅不可言,鼓勇望里挺去,顿时直没至根,笑问道:“现全送给
你了,感觉如何?”

  铁合儿喘声道:“皇上好生厉害,又这般火热硬挺,今回恐怕命儿也没了。”

  朱元璋听得开心,当下抬高她双腿,大起大落,奋勇捣挺,一连急刺过百,
弄得铁合儿魂消体软,小嘴不住开合吐气。朱元璋也气喘吁吁,问道:“吴夫人,
朕与国舅孰好?”

  铁合儿淫笑答道:“吴贞怎能和皇上相比,他便像木头一样,只管乱冲乱撞,
臣妾今日得皇上临幸,方知道个中妙处。”

  朱元璋又是一喜,双手捉住她一对脚踝,把个膝盖压在她双峰处,由上往下
狠狠刺去,一股舔稠的花露,竟给他扎了出来,溅得满肚皮皆是。

  铁合儿大叫一声,玉臂抱住朱元璋脖子,怔怔的盯着他,满眼尽是媚意,她
只觉那硕大无朋的巨龙,拱拱钻钻,下下直抵花蕊,禁不住喘道:“臣妾这一副
身子,还让皇上满意么?”

  朱元璋喘道:“吴夫人天仙般的人物,朕岂会不满意。”接着又摆开架式,
深挺急投,下下直戳深处。朱元璋得蛇菰锁阳丹帮助,果然锐不可当,连铁合儿
这个淫娃,也渐觉抵挡不往。

  如此过了盏茶时间,铁合儿终于抵敌不过,口里“呀呀”两声,几个抽搐,
便又丢了。

  朱元璋的龙筋给他当头一浇,竟然有点忍不住,只好打住动作,尽力强忍,
低头看去,见铁合儿遍体汗香,脸红似火,柳眉双掀,模样儿说不出的娇美。看
了一会,不禁淫心复炽,忙又着实急送百余,方觉难支,龙子龙孙一古脑儿丢了
个尽。

  二人意畅神舒,四肢懒动,软成一团。

  次日朱元璋命太监整修永春宫,让铁合儿入住。

  到得晚上,朱元璋又来与她耍玩。铁合儿住在宫中,犹胜仙境,不觉过了几
天无忧无虑的生活,竟尔忘记了出宫回家。

  吴贞虽答应了胡维庸,打算与他待机行事,杀进宫去。但在他心中,毕竟还
记挂着妻子,不时四出打探,后从一太监口里得知,听得这事竟与他两个妹子有
关,并与皇帝合谋骗了铁合儿。

  一听之下,吴贞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开声大骂:“你们瞧着看,早晚要你们
一个个死在我刀下!”

zxc8888 2009-1-9 14:44

            第十集第六章卫军叛变

  朱元璋与三个爱妃分别在宝座上坐定,目光往殿上众人望去,终于给他觅得
要看的人,一眼望去,眼睛不由一亮,暗暗赞许:“没想江湖上当真有这样的美
人,若非从璎儿口里得知,朕实不敢相信!”

  原来朱缨前时因阴阳二老身死,代其兄朱柏进宫禀告朱元璋,言语之中,自
然把紫嫣雩扯了进去,并说她如何美貌,功夫如何地高。

  朱元璋初时听见,将信将疑。他当年闯荡江湖,什么江湖儿女没看过,样貌
颇具姿色的女子不是没有,但绝色美女,却从没见过。昨日忽闻紫嫣雩和史多巴
在城外发生冲突,便即传旨召见,存心要看看这个武林中的大美人。

  现在一见,果如朱璎所言,一时也看得痴了。只见她柳眉杏目,俏脸粉塑脂
凝,真个说不出的美艳动人,便是身旁这三个爱妃,也给她那绝世花庞比了下去。

  自朱元璋进殿后,堂上众人不敢向他抬头直视,略瞧一见,便即低垂着头。
朱元璋色迷迷的目光,除了他身旁吴家姊妹和铁合儿外,全都没有人为意。朱元
璋定一定神,连忙笑道:“今日难得雄杰之士济济一堂,众位卿家侠士不用拘礼,
敞开胸怀尽情畅饮好了。”

  殿上众官王爷齐声说道:“多谢皇上。”

  这时,殿中两侧的内府乐女奏起细乐,接着一群口兜绦纱袋的宫女走出,这
些绦纱袋的用意,主要是防止口鼻的气息,免得污了双手捧着的菜肴。只见一品
品金丝笼罩流水价送上,先送上皇帝妃子,再挨次送与各人。

  众人前的几案上,早已放上膳碗金杯,内监为众人斟上了酒,接着宫女送上
第一道佳肴,盘盖揭开,一阵香气顿时飘进鼻来。

  罗开望去,竟是上等的皱纹盘大鲍,摆成六六如意图案,鲍肉上剜了花纹,
呈现着珍珠般的色泽,当真色香味俱全。

  朱元璋笑道:“此间不谈朝中政事,大家随便就是。”竟然以身作则,率先
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似乎极力促成席间不拘不束,轻松愉快的气氛。

  朱柏和朱允炆这些王子王孙,甚少看见皇上如此和颜悦色,平易近人,一时
也大出意外,不由互望一眼,也感舒心快意。

  朱元璋向朱柏道:“这里众位江湖豪侠,你便为朕介绍一下吧。”

  朱柏应了一声,连随站起:“父皇,这位便是臣儿曾提及的凌云庄庄主罗开,
这一位是罗庄主的岳丈,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方晴云方大侠,而这两位也是凌云
庄的高手。”

  笑和尚和上官柳站起身来,自报上了名字。

  朱元璋捋须笑道:“罗庄主的大名,朕也有所闻,原来是个如此年轻英俊的
人物,不知罗庄主的师父是谁,能教导出这样一个少年英雄?”

  罗开站起身来:“皇上夸奖了,罗开年少无知,英雄两个字,实在不敢当。
区区的师父,早年已息影林泉,再不问江湖中事。只因未得师父允许,不便相告
师父名字,望皇上恕罪。”

  朱元璋见他不肯说出师承,心中大大不乐,脸色不由一沉,便转向紫嫣雩,
笑问道:“这位天仙般的仙子,想必便是紫府仙宫的宫主了,朕不知猜对否?”

  紫嫣雩站起身,福了一福:“小女子紫嫣雩,拜见皇上。”只听她说得犹如
新莺出谷,字字清脆,说不出的动听。

  朱元璋呵呵笑道:“朕曾听昭宜公主说,宫主不但美若天仙,而且武功非常
厉害,倘有机会,朕真想开开眼界。”

  紫嫣雩敛衽一礼,道:“昭宜公主言重了,小女子的武功实是寻常得很,如
何敢在皇上面前献丑。”

  朱元璋笑道:“紫宫主不但人长得美,又懂得说话,听闻你和昭宜公主已姊
妹相称,这可是真的?”

  朱柏在旁听见,连忙道:“回禀父皇,确有此事,她们早已结为金兰,皇上
无疑是多了个女儿了。”

  紫嫣雩不禁脸红起来,只听朱元璋击腿笑道:“好,好,真的太好了,这样
说,朕也该给你一个公主的封号了。”

  此话一出,紫嫣雩立时跪倒在地,连忙道:“小女子万万不敢。”

  朱元璋哈哈大笑:“你且站起身来再说话。”紫嫣雩无奈,只得款款站起。

  朱元璋道:“这样吧,朕今日便收你为干女儿,册封为公主。”接着想了一
想,又道:“便封为昭琼公主吧,你可愿意么?”

  紫嫣雩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竟呆愣当场,良久说不出话来。朱元璋
看见,又再问一次。紫嫣雩连随再跪下,颤着声音道:“多谢皇上。”

  朱柏也是一喜,忙道:“皇妹你怎么还叫皇上呢,该改口叫父皇了。”朱元
璋听见,笑得更大声。

  殿中众人立即齐声道贺:“恭喜皇上,贺起皇上……”

  朱元璋笑道:“好,好!大家便为我这个干女儿饮一杯吧。”

  罗开众人也大感意外,不禁相顾微笑,而三大灵王听得宫主成为皇帝干女儿,
更是喜不自胜。只有史多巴板着嘴脸,心想:“她既册封为公主,便无法再和她
动手,瞧来昨天这个仇,再也难报了!”

  而朱元璋这一着,可说是一箭贯双雕。她深知紫嫣雩武功了得,更知紫府仙
宫人多势众,在江湖上是少有的大门派,今日收了宫主为干女儿,紫府仙宫无疑
便成为朝廷一支奇兵,打后以他来控制江湖人士,实是大有好处。其次便是他可
随意召紫嫣雩进宫,多加亲近,这等一举两得的美事,朱元璋又怎肯轻易放过。

  这样一搞,殿上的气氛立时大变,一时间觥盏交错,笑声不断,先前的拘谨,
已经慢慢退却。

  其他佳肴也陆续送上,吃完一道又换一道,什么熏鸡炙兔、烧羊肉、黄焖山
雉,无不是上等美食。

  便在这时,猛听得殿外喊声大作,接着又是震天价一声轰响。殿上众人都是
一怔,齐齐往宫门望去,只听朱元璋叫道:“出去给朕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

  两名宫监往殿门飞奔而去,岂料还没走出殿门,已见五六个太监抢进殿来,
几乎和两个宫监撞个满怀。接着一人慌忙跑到朱元璋跟前,“咚”一声跪下:
“大事不好!一伙贼人要打进宫来,快请圣驾躲避!”

  朱元璋大吃一惊,忙问:“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如此大胆?”此说尚没说完,
便听得殿外杀声四起,兵刃之声响个不停。朱元璋这时才慌了手脚,忙站起身来。
站在台侧的十名近卫,已抽出钢刀挡在皇帝和三位妃子身前。

  突然听得群臣中一人叫道:“全给我拿下!”

  站在罗开等人身后的禁卫军,同时抽出大刀扑向罗开等人。

  罗开听得那人的说话,已知大事不妙,才一回头,便见数十名禁卫提刀抢至,
罗开不假思索,大叫一声:“不要伤他们性命。”此话方落,笑和尚、上官柳、
方晴云等人已同时迎上。

  三大灵王和史多巴也不甘后人,往禁卫军冲去,几个起落,数十个禁卫军已
全被点倒。罗开跳到殿中央,说道:“皇上万万不可误会,外面贼人确与咱们无
干。”

  朱柏连随道:“父皇,臣儿相信罗庄主的说话,此事决计与他们无关。”

  朱元璋一时委决不下,正自难以决断,但见殿上除了身旁的十人外,其他禁
卫军已给他们制服住,心想:“这些人若要对我不利,现在正是大好时机,但他
们竟停下手来,看来真和这些人无关?”他并非一个胡涂皇帝,见事极快,虽在
这紧张时刻,一瞬间便能分析眼前局势,确也不简单。

  只见他点了点头,朗声道:“你们不可妄动。”

  罗开听见,向方晴云道:“岳丈,请你为他们解开穴道。”

  不消片刻,众禁卫军的穴道已被解开。朱元璋更无怀疑,吩咐道:“把守住
各殿门,不许任何人进入。”

  这时杀喊之声愈来愈近,殿外数百禁卫军,已把仁和宫一层层围住,围得密
不透风。一名太监从外走来,向守门的卫军报告,有事要禀告皇上。朱元璋在殿
内听见,便叫人传了进来。

  那名太监忙奔到朱元璋前面,喘着大气道:“禀告皇上,吴贞领同前左卫军
作反,已经攻破奉天门,朝这里杀来了。”

  朱元璋大叫一声:“什么!是吴贞。”

  吴倚琳,吴倚翠、铁合儿三人听见,立时面无人色,朱元璋望了三人一眼,
向那太监问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那太监道:“奴才也不知道,只是密麻麻的都是人,相信有几千人吧。他们
见人便杀,宫内禁军正尽力抵档,也不知能否抵挡得住,皇上还是赶快避一避,
已策万全。

  朱元璋脸色一变,怒道:“前右卫军和锦衣卫呢?”

  那名太监见皇上发怒,不由一惊,忙道:“奴才听说,四千前右卫军都被吴
贞阻在奉天门外,一时无法进来,而锦衣卫的消息,暂时还听不到。”

  朱元璋听得双目冒火,向朱允炆道:“你到殿外安排一下,咱们马上离开。”

  朱允炆令命,正要走出仁和宫,罗开忽然制止住,说道:“皇上,依在下看,
还是留在这里较好。”

  朱元璋眉头一皱,问道:“罗少侠这话怎么说?”

  罗开道:“皇上,今次既然是朝中有人作乱,也难保反贼不会派人混在官兵
里,若皇上贸然出去,实是危险之极,请皇上三思。”

  众人一听,也觉有理,朱元璋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道:“这事确不可不防,
但仁和宫只有数十人,要是吴贞这反贼杀到,又如何抵挡得住。”

  罗开道:“这里虽然卫兵不多,但空间越细,便越容易把守,只要咱们稳守
所有通道,那些叛贼想要攻进来,恐怕也不容易。到时只要援兵一到,便能解困
了。”

  紫嫣雩在旁道:“父皇,罗庄主说得很对,只要咱们留在殿内,以咱们之力
要保得父皇安全,相信并不太难。”

  岂料此话刚完,忽听得有人道:“恐怕未必……”此话声虽然不大,却人人
清楚入耳,显然是由内力所发,从远处传入殿里来。

  众人听见,均吃了一惊,罗开忙道:“此人内力深厚,大家小心在意。”

  岂料说话刚完,一道寒光由殿外疾射进来,迳往朱元璋射去,势度殊猛。罗
开反应奇快,抄起几上一只金丝盏掷出,立听得“当”一声响,一支袖箭被金丝
盏一撞,横射了出去,钉在殿顶的木梁上,入木数寸,足见其力度之猛。

  殿上众大惊,罗开和紫府仙宫等人同时跃出,站在殿堂中央。

  紫嫣雩匆匆道:“父皇请退到一旁,这里由咱们对付便是。”

  朱柏叔侄伴着朱元璋和三妃退到墙边,数名武官和十名贴身侍卫抢上前来,
挡在他们身前。接着听得殿前杀猪似的,擂天倒地喊个不停,接着碰碰数声,几
名禁卫飞了进来,扑地不起,显然早已死去。

  与此同时,忽见几个人影闪了进来,动作之快,当真如鬼如魅。

  罗开定眼一看,进来的竟有五人,身上均穿着军服。而当中一人,白须飘飘,
是个年过六十的老者,其余四人,皆是四十上下年纪,个个神光闪烁,一看便知
武功大是不弱。

  原来吴贞按胡维庸的策划,约同几名邀请而来的武林高手,一同杀进入宫。

  除了吴贞外,胡维庸并派叶升买通御林军将军曹聚,让他负责打通东华门,
再遣其外甥前都尉张先本为内应,吴贞为先锋,率领前左卫军数千人,杀进宫来。
而他们早已探得讯息,朱元璋正在仁和宫与三妃设宴,却不知道还有罗开等人在
内。叛军从东华门闯进,当即派遣二千前卫军将奉天门封住,挡住宫中其他援兵,
余军便往仁和宫杀去。胡维庸的目标,是要把朱元璋擒杀,夺其皇位,自己登基
称帝。

  胡维庸知道朱元璋身边有十名贴身待卫,均是独当一面的好手,想要擒杀朱
元璋,委实不容易!胡维庸想到此点,暗地邀请五名武林黑道高手,专为对付朱
元璋的近卫。

  行动之时,五名黑道高手换上军服,混在叛军之中,由吴贞带领,直奔仁和
宫来。宫城内的数百守军,见叛军杀到,纷纷上前厮杀,并马上派人通告皇上,
好作准备。

  吴贞本是一名猛将,天生骁勇,弓马便利,手持一口大刀,犹如猛虎出笼般,
锐不可当。而那五名黑道高手,更是当者披靡,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近千
守军转眼间便死伤近半,且战且走,退到仁和宫来。

  五名黑道高手丢下那些叛军,直闯仁和宫,来到殿外,听得紫嫣雩的说话,
那老者存心要显一显本事,运气调侃一句,忽见数十人围往一个黄袍龙冠的老者,
心想这人必是皇帝无疑,遂顺手打出一支袖箭,存心要毙了朱元璋。

  老者眼见大事立成,没想给旁边一个小伙子破坏了好事,也不由一呆。

  五人一闯进大殿,便即一字排开,把殿门封住。只听那老者道:“好小子,
你的功夫倒也不弱!尔等若想留得性命,便给我站开,免得老夫多伤人命。”

  紫嫣雩微微一笑,说道:“是么?倘若我不站开,你又能拿我怎样?”

  五人听得她的说话,把眼望去,见她出落得鲜花一般,丰胸楚腰,体态袅娜,
确实动人之极!心里暗暗赞许,均想:“好一个漂亮的妃子!”更难得她在这个
时节,还能这般镇定,实是世间少见!

  只见居中的老者哈哈笑道:“要伤你这位美人儿,老夫又怎舍得,不如待老
夫先把这个皇帝杀了,你打后便跟着老夫,保证你比做什么皇后妃子,还要开心
快活得多。”

  朱柏忽地跳将前来,戟指骂道:“哪里来的刁民,岂敢在这里胡言乱语,玷
辱公主,快给我拿下。”五个侍卫应了一声,提刀扑向五人。

  那老者呵呵一笑:“原来是一位公主,老夫甚么女人也尝过,就是没尝过公
主,看来今日可走运了。”说话甫落,五名侍卫先后扑到。

  老者与四名汉子同时出手,立时刀光剑影,兵刃之声不绝。

  只见一名侍卫抢到那老者身前,抡刀便劈,那老者不慌不忙,略一偏移,便
已让过,身法轻灵飘逸,闲雅清隽。

  那名侍卫的功夫也极不简单,见他刀沉力猛,步法轻捷,实是少见的高手。
忽听那老者道:“你的功夫倒也不错,可小心了。”话落单刀斜挡,架开横臂而
来的一刀,左手倏地递出,正中那侍卫胸膛,只听得“啊”的一声,一个庞大的
身躯直飞了出去,伏地不起。

  罗开见那老者掌法精奇,内力浑厚,只是一招间,便把那侍卫击倒,武功实
是非同小可,不由看得眉头紧蹙。

  转瞬之间,其如的人翻翻滚滚,已拆了数十招,刀来刀往,斗得甚是激烈。

  一名侍卫见同伴中了老者一掌,久久爬不起来,忙奔将过去,欲要把他扶起。
笑和尚大喝一声:“千万不可碰他,小心沾上他身上的毒。”那名侍卫听见,连
忙打住脚步,再也不敢踏前一步。

  那老者听见笑和尚的说话,不禁一怔,说道:“你这和尚的眼光倒也厉害,
竟给你看出来。”

  笑和尚嘻嘻一笑:“老毒虫,你何时当起官兵来了。”

  原来这老者名叫钟常,久居青刚岭卢龙谷,此谷长年瘴气密布,人兽绝迹,
谷内唯一蟾蜍甚多,因此又有蟾蜍谷之称。皆因钟常擅用毒功,又练得一手六阳
百毒掌,江湖上的人便给他一个外号,名为“百毒蟾蜍”。

  那老者心念一转,暗想:“我久居卢龙谷,甚少在江湖走动,没想这个和尚
竟认得老夫,倒也有点本事,朗声问道:”你这个和尚突竟是什么人,如何会认
得老夫?“

  笑和尚笑道:“世上练「六阳百毒掌」的便只有一人,但凡练这毒掌的,掌
心定必红若涂朱。和尚没什么自豪,就是一对眼睛尖得很,方才你一掌翻出,我
早已看得清清楚楚,若不是你这老毒虫,哪还会有谁呢?再说,你问我是谁,光
凭我这个生招牌,莫非以你的眼光,也瞧不出来?”

  “百毒蟾蜍”这名堂,江湖中人大多都听说过,更知此人周身是毒,行事狠
辣,是江湖上一个极阴毒的人物。此刻听见笑和尚的说话,心里无不骇然。

  若以真刀真枪,凭着真功夫较量,堂上的人也未必会输给他。但这人的毒功,
却教人防不胜防,若稍有不慎,触及他身体,随时会沾上剧毒,立时中者无救,
实不得不对此人忌惮三分。

  钟常打量笑和尚一会,终给他想了起来,呵呵仰首笑了几声,捋须道:“原
来是笑和尚,莫非皇帝老子预知有人来取他脑袋,特地邀你来和他做法事?”

  笑和尚嘻嘻笑道:“和尚我平日大酒大肉,要我做法事,没的污了佛门清誉,
只是皇上今日心血来潮,知道宫中有毒虫肆虐,叫和尚我把他活捉剥皮,交给御
厨泡制什么「蟾蜍百毒羹」。”

  钟常听得老眉一聚,怒道:“就凭你。”

  笑和尚笑道:“若凭我一人之力,要捉你这头老毒虫,自然是有点困难,可
是今日满堂皆是捉虫高手,瞧来你这头老蟾蜍要想逃出生天,恐怕……”说着摇
了摇头,口里“唧唧”作响。

  钟常精光一闪,往殿上众人扫了一眼,见有八九人劲装束带,一看便知是武
林人物,暗想:“莫非皇帝早有准备,预早邀请武林好手在此?”想到这里,心
里不由一怔。

  但钟常向来自视极高,尤其他练成“六阳百毒掌”后,更自负无人能敌,早
把天下英雄一笔抹倒。这时听得笑和尚这样说,心中虽感愕然,却也不甚惊惧,
当即干笑一声:“好,竟敢在老夫跟前诳嘴!有本事便过来捉老夫看看。”

  与此同时,四名侍卫和那四人斗得正紧,漫天刀光闪烁。紫嫣雩见四个侍卫
横砸直劈,把手上大刀使得虎虎生风,但始终无法将那四人击倒。她看出相方的
武功均在伯仲之间,要分出胜负,也非短时间的事,心想:“还是先把这四人料
理掉,免得夜长梦多。”当下向罗开道:“罗庄主,这个老毒物便交给你,可得
留意他用毒功。”

  罗开朝她点头一笑,表示明白。

  笑和尚却有自知之明,知道钟常不但毒功厉害,且功力也是非同小可,在江
湖上可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以自己的武功,决不是这人的敌手,眼看殿上这么多
人,相信只有罗开一人才应付得住,当即向他道:“罗庄主,昭琼公主说得对,
这老毒虫浑身是毒,须得小心在意。”

  罗开点了点头,朝钟常道:“便由罗某来会一会老前辈好了。”

  钟常见对方找个小伙子和自己较量,简直是奇耻大辱,不由气往上冲,双眼
顿时要冒出火来。固想罗开刚才掷杯打飞自己的袖箭,心知他确有点门路,但见
他年纪轻轻,功夫再高,也不会高出笑和尚多少。

  钟常望望罗开,如何会把他放在眼内,不由怒道:“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也配和老夫讲手?”

zxc8888 2009-1-9 14:45

            第十集第七章干戈载戢

  笑和尚嘻嘻笑道:“罗庄主肯和你这老毒虫交手,已算是给足你面子,我瞧
你还是束手就擒,少来丢人现眼,当众出丑。”

  钟常气得直眉瞪眼:“好,老夫且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来吧!”

  罗开听说钟常毒功厉害,也不敢空手和他对决,瞥眼看见一柄钢刀横在地上,
这柄钢刀原是适才给钟常击倒的侍卫所有,当下也不说话,气运丹田,右掌由内
至外圈转,聚气一提,足有数斤重的钢刀倏地给罗开吸起,瞬间飞到他手中,罗
开虚空一劈,抱拳道:“老前辈请。”

  殿中众人看见,莫说是不懂武功的人,便是方睛云、紫嫣雩主仆等见识多广
的武林中人,也是首次看见这等深厚的内力,场中除了那八人的激斗声外,霎时
全都静了下来,过了片刻,全场才喝采起来。众人均想,只要有罗开在此,再厉
害的人物也不用害怕了!

  只见钟常看得傻了眼,久久做声不得,心头顿时冷了一截,光看罗开这手虚
空撮物的功夫,就算他再练上数十年,也万万无法做得到!钟常的一腔傲气,立
时化为乌有,摇头道:“罢了,罢了!世间上竟有这样厉害的人物,笑和尚你说
得对,纵是动手,换来也只是一败涂地,今日老夫得罪了皇上,横竖都是杀头,
倒不如死得风风光光。”

  钟常看见自己伙伴还兀自斗个不休,本想开声叫他们罢手,但回心想想,他
们今仗胜好败好,但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已千难万难,到头来也不免一死。想到
这里,只好叹了一声,把手上的大刀往地上一掷,抬掌便往自己天灵盖拍去。

  罗开没想钟常竟会突然自尽,不禁吃了一惊,但二人相距却有丈余,便要扑
前制止,看来已然不及,惶急之间,想也不想,玄虚指连随点出,只听嗤一声响,
钟常手肘的曲池穴已然中指,顿时浑臂麻痹无力,只是钟常这一掌用力甚猛,冲
力无法瞬间歇止,还是“啪”一声打在头上,还好他手软无力,内力无厚也是枉
然,饶是如此,这一掌给内劲一冲,还是打得金星直冒,几乎一跤摔倒,身子一
连退了几步,方停了下来。

  罗开恐他再图自尽,当下补上一指,点了他胸前要穴,使他动弹不得。

  紫嫣雩见大敌已去,也不想夜长梦多,拖沓下去,更想在朱元璋跟前显露一
下身手,莫要给罗开夺去全部风头。当下使开轻功,向剧斗中的人飘去。

  众人只见一团紫影闪动,接着四个侍卫纷纷倒后跌出,宛似给什么东西撞了
出来,狼狈万状。随又听得兵刃堕地之声,方看见紫嫣雩定下身子,卓立场中,
回眸微微一笑,才向罗开走去。

  而钟常同来的四个伙伴,却呆呆的钉在地上,浑身动弹不得,一看便知给紫
嫣雩点了穴道。

  众人看见紫嫣雩不但轻功了得,且轻而易举便将四人制服,不免又是一阵喝
釆。

  钟常虽穴道被封,但刚才的情景仍是看得一清二楚,也暗自心惊,心想:
“这个罗庄主的武功已是惊世骇俗,不想连这个身为金枝玉叶的公主,武功也不
下于自己,世上能人之多,实在今人难以想像!”言念及此,不由心如寒灰,万
丈雄心顿即烟消雾散。

  原来紫嫣雩这门轻功,乃紫府仙宫的独门秘技,名作“流水行云”,阴阳二
老的师父岳都,当日也曾领教过这一招,给她弄得灰头土脸,而眼前这四人,又
如何能抵挡。

  朱元璋看见罗开和紫嫣雩的功夫,不由眉开眼笑,捋须大笑起来:“罗庄主
和朕这个干女儿的功夫,当真是出神入化,朕今日总算大开眼界了。”

  紫嫣雩笑道:“皇儿这些功夫,只是虫篆之技,那里及得罗庄主的一二。”

  朱元璋推开身前的侍卫,缓步走了出来,朝罗开道:“罗少侠的武功,莫说
朕从不曾看过,便是连想也不敢想,这样的身手,相信武林之中也难找到对手了。”

  朱柏唯恐巴结不及,连忙插嘴道:“皇儿也曾向父皇说过罗少侠的本事,今
日父皇亲眼看见,也不敢说皇儿夸大了。”朱元璋不住点头,捻须含笑。

  罗开抱拳道:“皇上和王爷太过奖了,其实江湖上武功胜过在下的人,可说
是多不胜数,区区又算得上什么!”

  朱允炆见到罗开的功夫,更是心头雀跃,立意不论付出任何代价,也得把他
收为己用,当即走上前道:“皇上,罗少侠今日救驾有功,功劳可真不少啊,也
该好好奖赏才是。”

  朱元璋点头道:“应该,应该,不但是罗少侠,便是昭琼公主和其他人,也
该好好奖励一番。”

  罗开听得殿外不住传来厮杀声,忙道:“皇上言重了,现在叛贼未平,主谋
未擒,若要把叛乱平息,须得尽快把罪魁祸首擒住才是。”

  朱元璋道:“罗少侠说得对。吴贞这个叛贼,非要把他碎尸万段不了!”回
头向两名侍卫道:“快出去看看,倘若援军未到,你俩得想办法冲出重围,速到
神机营派兵增援。”二人令命去了。

  吴倚琳、吴倚翠和铁合儿听见皇帝的说话,吓得脸无人色,赶忙过来跪倒,
齐齐磕头道:“臣妾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朱元璋道:“吴贞叛乱,朕知道与你们无干,你们且站起来。”

  三人见皇帝不降罪,自然放心不少,只好站起身来。

  紫嫣雩向罗开道:“殿外守军不多,如何能抵挡数千叛军,要是援军迟迟不
来,早晚会给他们攻进殿来,倘若给数千人围困在屋内,恐怕也不容易对付。既
然这样,咱们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如你我各率伙伴杀出去,若能擒得吴贞,
便可消弭一场杀伐,免得多伤人命。”

  其实罗开早已想到此点,现听紫嫣雩说了出来,连随点了点头,说道:“昭
琼公主说得甚是。”遂向方晴云道:“岳丈你便待在这儿保护皇上,上官柳和笑
和尚同我一起杀出去。”

  紫嫣雩向朱元璋道:“父皇,前左卫军数千人虽是由吴贞统率,军中未必个
个存有反心,谅吴贞也没这个能耐,能收买数千人。但士兵们都知道,只要军中
有人作反,全军皆罪,他们才逼不得已,跟随吴贞作反。倘若要平息叛乱,除了
那些祸首外,其余士兵可免其罪,事后不再追究,相信大多数士兵必会倒戈相向,
或是弃器投降,不知父皇认为如何?”

  朱元璋听后不禁踌躇起来,罗开在旁看见他犹豫难决,上前帮腔道:“皇上,
寻常士兵若非有人领头摆拨,决计不会贸然作反。现在兵临城下,首要是尽快把
事件平息,其他已是次要,倘若咱们在外宣扬皇命,赦免他们死罪,必定立竿见
影,速收成效,还请皇上三思。”

  其他王亲官员只想尽快脱离危险,叛军是生是死,对他们自不相干,现听得
二人的说话,也纷纷上前赞同称是。

  朱元璋本是城府极深的人,要他放弃不追究叛军,本是绝不能的事,但眼下
危机未消,加上众人意见一致,只好勉强答应,道:“好吧,既然众卿家都认为
这样,朕便赦免他们吧,但吴贞及一干叛贼头领,却万万不能赦免。”

  众人齐声称谢后,罗开和紫嫣雩连忙领着众人出殿去了,而史多巴本想跟随
出去厮杀,朱允炆却叫他留下来,与方晴云一起在殿内保护皇上。

  罗开等众人出得仁和宫,已见殿外早已尸横遍地,叛军已把宫殿重重围住,
两军仍是乱砍乱劈,相互厮杀。

  众人进宫时因把兵刃留下,手无寸铁,各人只好拾起地上的兵刀,直往叛军
冲杀过去。殿外的守军早就伤亡过半,已是越战越少,眼见不用多时,势必全军
覆没。便在此时,骤见数人冲进叛军,犹如猛虎入羊群般,挡者披靡,守军远远
看见,顿时士气大增。

  罗开一冲入敌阵,钢刀长矛立时自四方八面刺来。他自练得一身武功后,从
没遇过这等千军万马的场面。他不想多伤人命,只好使起纪长风所授的刀法,见
刀挡刀,见矛斩矛。

  叛军被数人这样一冲,忽然大乱,只听得一人高声喊道:“狗皇帝已给咱们
擒住,大家打住阵脚,千万不要乱。”

  罗开循声望去,却见一个浓眉大汉擎力在手,正朝守军身上乱砍。罗开一看
那人如此凶悍,相信此人必是吴贞无疑,当下挥刀把身周的叛军逼开,使起“幻
影流光”在人丛中左穿右插,瞬眼间便已来到吴贞身旁。

  吴贞正在杀得起劲,加上罗开动作超轶绝尘,他只觉身前人影一晃,胸口腰
肢忽觉一麻,已然动弹不得,不由吃了一惊,便在他软倒在地之际,身子已经给
人提了起来,一柄明晃晃的钢刀已架在他脖子上。

  罗开一手把他提起,气运丹田,叫道:“吴贞已在我手中,皇上有旨,若放
下兵刃投降者,一盖赦免其罪,不加追究,倘有违命者,照惩治乱党例,格杀勿
论。”接着把吴贞高高举起。他这一番话以丹田发出,人人听得清清楚楚。

  数千叛军全都望将过来,果见吴贞已给人拿住,一时个个都呆在当场,手上
的兵刃不知放下还是不放,一时难以决定。

  罗开见叛军开始摇动,斗志渐失,正是扭转逆境的好时候,再次朗声道:
“皇上宽洪大量,现在肯弃器投降的人,保证不会秋后算帐,大家尽可放心。各
人还快快放下武器,向皇上请罪。”

  忽听得一人道:“你是何人?咱们却不认识你,谁知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教
人如何能信,除非皇上亲口说出来。”

  罗开听后一怔,这个确是事实,自己不是宫里的人,甚至连一个小小的侍卫
也不如,他们又如何会相信自己的说话。罗开望将过去,见那人官服与一般士兵
不同,但他不晓得朝中官衔,只看出此人的官阶必定不低。

  就在罗开正感困窘,不知如何回答之际。南面突然轰然大响,密麻麻的不知
多少军兵冲过来,不消片刻,一层一层的,也不知围了多少层,已把四周围得水
泄不通。只见个个弯弓搭箭,全部对准场中的叛军。

  罗开知道援军到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上官柳、笑和尚和紫嫣雩主仆纷纷来
到罗开身边,听得笑和尚道:“罗庄主,把这个逆贼交给我看管吧。”罗开点了
点头,笑和尚一把执住吴贞的后领,一把钢刀贴在他颈侧,笑道:“你这人的运
气真差劲,要作反也不晓得择个好日子!”

  众叛军这时看见此情景,已知大事已去,早就吓得呆了。随见数人从援军里
走出,其中二人,正是那两个出外请援军的侍卫。只见一人朗声道:“你们已经
给重重包围,还不放下兵器投降?”

  场中顿时一片寂静,忽听得几声兵刃倒地声响,有数十叛军已掷下军刀,接
着兵刃倒地声越来越密,呛啷啷之声自四方八面传来。

  罗开终于放下心来,便和紫嫣雩快步走上前去,众叛军不敢阻拦,纷纷让出
一条路来。

  两名侍卫看见二人走来,连忙走上前躬身道:“奴才叩见昭琼公主。咱二人
救援来迟,请公主恕罪!”接着向罗开抱拳一揖。

  紫嫣雩笑道:“你们来得正好,何罪之有!”

  其如几名军官听见,立时听得一头雾水,百思不解,均想:“什么昭琼公主?
怎么还没有听说过?”待得二名侍卫向众人介绍,方知道是皇上新册封的公主,
忙一一上前向紫嫣雩叩见。

  其中一名侍卫问道:“罗少侠,请问吴贞这逆贼可有擒住?”

  罗开道:“看看是否这个人?”说着往笑和尚方向指去。

  二人张望过去,见笑和尚正押着吴贞走过来,而上官柳和三大灵王却在旁守
护。两人一看见吴贞,同时点头:“正是此人,今倘若非罗少侠在场,后果可真
不少!”

  罗开道:“两位大哥言重了!目下祸乱既平,麻烦两位大哥把他押去见皇上
吧。”二人匆匆向众人辞别,押着吴贞向仁和宫走去。

  紫嫣雩向罗开笑道:“罗庄主今日不但救驾有功,还亲手擒拿吴贞,看来皇
上必有重大赏赐了。”

  罗开微微一笑:“我也不贪图什么赏赐,若然皇上真的要赏赐罗某,我宁可
……”说到一半,竟没再说下去,只是向紫嫣雩笑了一笑,便向仁和宫走去。

  紫嫣雩见他说得有头无尾,神色古怪,便追上前去,低声问道:“你怎地说
得一半便不说,你到底宁可要什么?”

  罗开望了她一眼,回头看看,见众人跟在身后若有一丈之遥,便贴近身来在
她耳边道:“我宁可皇上把你这个公主赐给我,今晚好好陪我快活一晚,罗某便
已心满意足了!”

  紫嫣雩听了,不禁脸上微红:“你这么心足,一晚便够了么?”

  罗开笑道:“现在你身分不同,已贵为公主了,便是一晚,已是对罗开莫大
的恩赐了,还敢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紫嫣雩低声道:“你这人老是爱戏弄人家,我这个公主是胡里胡涂得来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说这话儿。”

  罗开道:“什么胡里胡涂,皇帝金口一出,这还会是假的。”

  紫嫣雩笑了一笑:“是真好假好,只要你想找我,我这个公主便自动送上门
来,任你爱怎样便怎样,这可以了吧!”

  罗开听得睁大眼晴:“你不可骗我,给你这样一说,我已经忍不住了。”

  紫嫣雩笑道:“真的么!若然你现在肯当众脱裤子,人家便即奉陪到底,脱
呀,为什么不敢脱?”

  罗开竟给她倒过来揶揄一番,知道自己如何也斗她不过,只好一笑带过,加
快脚步往仁和宫走去,紫嫣雩笑吟吟的跟在他身后。

  众人回到仁和宫,朱元璋在两个侍卫口中,知道外面祸乱已平,一见罗开众
人进来,喜不自胜,亲自走上前来,说道:“今日幸得罗少侠出手相助,解救了
一场大祸,来来来,大家坐下谈话。”

  各人从新坐定,朱元璋吩咐朱允炆出外宣旨,众叛军一概免罪,回营各就原
职。朱元璋心里有数,知道吴贞今次作乱,必定与铁合儿此事有关。而这件事情,
他自不想在外人面前揭将出来,免得给人知道他霸占人妻的丑事,当下匆匆派人
把吴贞、钟常等人先行收入监牢,再慢慢审问追查其他同党。一场宫闱之祸,终
于告一段落。

  朱元璋又吩咐宫女送吴倚琳、吴倚翠和铁合儿三人回宫休息,诸事嘱咐办妥,
才向罗开道:“罗少侠一身是胆,实是勇将之才,朕本想让罗少侠留下来为朕办
事,后听得方大侠说,罗少侠为人廉俭自守,不愿受人束缚,瞧来朕就是开言相
请,相信罗少侠也是不允的了!”

  罗开听见,便知方晴云已替自己铺定后话,不禁暗暗感激,遂道:“皇上的
好意,罗开并非有意推诿搪塞,在下实是性情疏狂,天生放纵不羁,凡事不拘世
俗礼法,只会误了皇上的大事。”

  朱元璋摇头叹息:“罗少侠今趟替朕消弭叛逆,朕焉能不加奖赏,罗少侠尽
管说出来好了,只要朕能力所及,必定为你辨到。”

  罗开道:“在下确实有个要求,希望皇上能够成全。”

  紫嫣雩在旁听见,顿时脸上一红,心想道:“你这个人真是的,刚才的话儿
只是说笑吧了,万不可当真呀!”

  随听朱元璋笑道:“罗少侠直说无妨。”

  罗开道:“敢问皇上,钱塘县可有个县令名叫陆炯?”

  朱元璋想了一想,点头道:“确有陆炯这个人,罗少侠认识此人?”

  罗开摇头道:“在下并没有见过他,只是知道有此人而已。这事说来,其中
是有一段故事。在下家中有两个姓何的姊妹,父亲名叫何启书,本是个读书人,
曾着有一本教人处身立事的典籍,名为「夕照集」,岂料陆炯硬说这是反书,欲
要脱罪,必须要一万两方可以。何启书一介书生,一时间又如何能拿出一万两来,
其母亲四处张罗,只筹得六千两,岂料陆炯收了六千两银,仍是不肯罢手,非要
一万两不可,二人的父亲最后给打入天牢,终被斩首,姊妹二人及母亲均被充发
为奴。”罗开接着把如何在朱璎手中救得姊妹二人,其母尚在武昌楚王府为奴一
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殿上那些朝臣武将只听得开头几句,便已心知肚明,像陆炯这种贪官蠹役,
可说俯拾皆是,虽为方启书感到可怜,但这种事已是见怪不怪,也不觉是什么一
回事。

  然听在朱元璋耳里,却全然不同。他直来无知狂悖,目空四海,自命为历朝
难得的英明君主,现听见罗开的说话,无疑是说他粥粥无能,管下不严,顿时龙
脸一板,愠道:“当真有这等事?”

  罗开道:“这事千真万确,陆烔为求贪图银两,诬陷忠良,在下望皇上彻底
严查,给方家一个清白。”

  朱元璋拍案道:“陆恫只是个七品知县,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罗少侠放心,
只要朕查明此事属实,自当还方家一个公道。”

  朱柏知道是个大好时机,当即道:“父皇,钱塘乃臣儿管辖之地,这件事便
交给臣儿代为辨理吧。”

  朱元璋点了点头:“好,你给朕好好办理,若查明确有此事,务须严惩不贷,
决不能姑息养奸,毁我大明的清正。”这番说话除向朱柏说外,其主要原因,当
然是说给罗开等人听,表明自己是个守正不阿的皇帝。

  罗开等人连忙谢恩。宴席直到酉时方止,罗开与紫府仙宫众人在朱柏的陪同
下,回到湘王府。

  当晚,朱元璋先来到长春宫,安慰吴倚翠一番,遂移驾长春宫看铁合儿。

  铁合儿听得皇上驾到,连忙率领宫女迎出接驾。待得进人内殿,朱元璋看见
铁合儿嘴唇动了动,低声说了句皇上,便又闭唇不语。朱元璋见她欲言又止,风
情万种,当真教人又怜又爱,便道:“吴贞叛逆作乱,你今后就无须再回去了,
现在永春宫便是你的家,也是朕的爱妃,日后册封就是。”

  吴贞叛逆,这是抄家的大罪,铁合儿现听得皇上不但没有降罪,还要册封她
为妃,这真是天大的喜讯,连忙跪下谢恩。

  朱元璋在长春、永春两宫转了一转,想起惠妃吴倚琳,想到自其妹进宫后,
后又有了铁合儿,已经很少在她处过夜了,心里不禁有点歉疚,便即吩咐宫监,
踅回仁和宫。

  吴倚琳和朱元璋相处多时,深知皇帝的性子,虽然朱元璋曾亲口说过不加降
罪,但吴倚琳那肯轻易相信,回到寝宫,终日惶恐不安,害怕朱元璋心口不一。
心想:“早知朱允炆这么快便册封为皇太孙,瑶姬宫主便无须行此着了,更不会
发生今日的事,害了大哥的性命!”想到这里,不由暗暗叹息。

  这时,宫外传来皇上驾到,吴倚琳慌忙起身迎驾,行过叩拜礼,吴倚琳战战
兢兢道:“皇上今日受惊,臣妾心中确实不安,而且逆贼竟是臣妾之兄,臣妾罪
该万死!”

  朱元璋笑道:“此事既了,爱妃也不必放在心上,吴贞为人朕尚了解,此次
叛逆他虽为主犯,却不是主谋,他这炮筒脾气,直来直去,相信是为人所利用。
关于你姊妹二人和铁合儿,朕不怪罪就是。”

  依据祖规国法,皇亲谋反,妃子不赐死也得打入冷宫。吴倚琳听后,真个感
激零涕,垂泪谢恩。

  吴倚琳心下感动,忙叫宫女摆下酒筵,朱元璋多时未曾临幸惠妃,便主动留
了下来,饮酒作乐。吴倚琳禁欲已久,今晚还怎忍得,曲尽女人之能事,哄得朱
元璋笑逐颜开,二人酒酣兴阑,双双拥入床榻,搂抱交颈,颠龙倒凤,直至天明。

zxc8888 2009-1-9 14:45

            第十集第八章秉烛夜战

  罗开等人回到湘王府,笑和尚与罗开道:“今日罗庄主出手擒得吴贞,瞧那
皇帝对庄主好生佩服,凌云庄从今以后再不愁官府难为了。”

  上官柳却摇头道:“这个也未必,朱元璋这人量小气窄,猜忌多疑,翻脸无
情,你越是了得,他越有所顾忌。我说与这种人打交道,须当加倍小心,更不能
轻易相信他。”

  罗开点头道:“其实今次帮他,也并非出于本意,只是一个凑巧,那个钟常
闯进仁和宫,势必大开杀戒,难道咱们眼巴巴站在一旁,袖手不理。这样也好,
咱们也非存心和朝廷作对,湘王一事,实是非不得已,若能彼此消释芥蒂,也不
失为美事。况且打后,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办,也不想因这样而多生枝节。”

  方晴云问道:“听你这样说,似乎另有什么心事,现在你我既是一家人,不
妨说出来看看,正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罗开点了点头,便把自己如何受纪长风所托,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三人听得倒眉蹙额,方晴云道:“现在可有看出什么端倪?”

  罗开摇头道:“还没有,其实除了在陆家庄和瑶姬见过一面后,再没有和她
接触。但瑞雪姐曾对我说,只要我能在江湖上闯出名堂,若然瑶姬真的心存歪念,
便是我不去找她,她也必然会找上门来。”

  上官柳颔首道:“瑞雪姐说得没错,瑶姬若要统一武林,或要做些对武林不
利的事,又怎会不和你接触,只是到时是友是敌,却很难说了!”

  笑和尚道:“依我来看,她妹妹洛姬为人倒也不差,决不像一些奸诈之人,
难道两姊妹竟相差这么远?”

  罗开点头道:“瑶姬的为人我早就领教过,当时我给天熙宫掳了去,便已险
些命丧她手里,其人之毒辣,决非空言胡说,和她妹子洛姬,在性子上可说是两
个人。若我没有猜错,瑶姬的所作所为,洛姬本人也未必知晓。”

  上官柳道:“现在虽不能正实瑶姬是否另有所图,但咱们既有准备,这便容
易对付了,以罗开你目前的武功,要制住瑶姬,相信并不困难,只要咱们暗中查
明一切,若发现她真有什么坏念头,来个先下手为强,把她制住便行了。”

  罗开道:“我正是这个意思,倘若给她把事情弄大了,到时才出手制她,届
时也无补于事,天熙宫的声誉,恐怕已经荡然无存,到时教我如何对得住恩师!”

  众人赞同点头。三人说了一会,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而在朱柏的寝室里,紫嫣雩正依偎在朱柏怀中,二人亲热异常。

  只听得紫嫣雩昵声道:“人家坦白与你说,你却摆出这样的嘴脸!我这样做,
难道不是为了你么。”

  朱柏蹙着眉头,心里暗想:“你若非见我缠得紧,今晚无法离开,相信也不
会把话直说出来。但说回来,倘若罗开真是给你迷住了,要取龙涎丹的解药,无
疑会容易得多,但叫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陪罗开,我眼不见犹可,但现在既然知
道,那如何受得了!”

  紫嫣雩见他默然不语,自然明白他想什么,微笑道:“你就不要只吃干醋吧,
今日乘着罗开建了大功,你和他之间的嫌隙,瞧来已大有好转,这正是你们和好
的良机,而且皇上已册封我为公主,身分却与以前不同,如何说已是帝家一份子,
只要罗开真的受我所惑,凌云庄上下人等,岂不顺理成章,成为咱们的人吗!届
时不用说解药,便是要他们为你卖命,相信也非难事。”

  顿了一顿,紫嫣雩又道:“还有一点,我这两日来冷眼旁观,发觉朱允炆对
罗开也有结纳之意,要是给他先行一步,罗开投效于他,到时可大事不妙了。”

  朱柏其实对朱允炆的举动也早有发觉,虽知罗开未必会被他收买,毕竟世事
难料,要是有个万一,朱允炆岂非如虎添翼!他越想越感难安,但若要收买罗开,
确非这个妹子莫属了,回思紫嫣雩刚才说话,今次委实是个大好时机,这个机会
一但错过,恐怕再难找到了!想到这里,再也顾不得这么多,便道:“皇妹你的
话确有道理,况且你和罗开也不是第一次了,再多一次也没两样,我又妒忌个什
么!还是以大事为重,今日一切便由皇妹你决定吧。”

  紫嫣雩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你千万不可误会,更不可光吃无谓的干醋,妹
子若非为大局着想,决不会这样做,希望你明白这点才好。”

  朱柏点了点头,但在他心中,当然最清楚不过,心想:“罗开风流俊俏,又
有那个女子不喜欢的,只要皇妹真有帮我之心,取得龙涎丹的解药,其他也不必
计较了!”

                □□□

  罗开听得叩门声响,心中正感奇怪。房门打开,见紫嫣雩俏生生的站在门外,
不由心里一喜,忙招呼她进房来。

  虽然罗开大婚不久,四位如花似玉的娇妻日夜相伴,但每当想起紫嫣雩,心
头就是涌起一阵暖意,现看见她主动找上门来,自当满心欢喜,笑道:“原来是
昭琼公主,莫非皇上真的把你赐给我,说对了吗?”说着把她拥近身来。

  紫嫣雩借势偎在他怀中:“皇上才没有这么荒谬,叫女儿胡乱陪男人睡觉。”

  罗开道:“这样说是你自己来的了,罗某当真受宠若惊,要公主纡尊降贵,
前来服侍我这个草民,在下如何领受得起。”

  紫嫣雩微微挣开他的怀抱,娇嗔道:“你这般冷嘲热讽,没的说人家天生淫
贱无耻,主动送上门来,我就是再下贱,也受不了你这个模样。”话后转身便往
房门走。

  罗开自知刚才说笑过甚,当即上前一把抱住,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连随道歉
:“雩妹不要气恼,人家说句笑话便当真,你可知道我这些日子来,想得你多苦,
想见你又见不得,那日听得晓雨说你来了京城,便即匆匆赶来了,当然除了担心
你的安危外,最主要是想看一看你。你今次就体谅我一片苦心,原谅我一次吧?”

  紫嫣雩听得罗开软语恳求,一抹美甘甘的甜意,顿时直涌上心头,再也无法
抗拒他这份柔情,双手自然地攀上罗开的脖子,把他脑袋拉贴近眼前,轻声道:
“你这人叫我如何能生气!罗开,好好抱紧我。”

  罗开手上加力,把她抱在怀里,一个柔软迷人的娇躯,牢牢紧贴在他胸膛,
从紫嫣雩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立时扑鼻而来,把罗香迷得神魂颠倒,禁不住赞
道:“真的很香,光是这样抱着你,已教我心满意足,不愿再放手了。”才一话
落,二人的口唇已密密黏贴在一起。

  紫嫣雩咿唔一声,送上丁香小舌,急切地与他交缠。

  罗开单手固定她螓首,不住价的吸取她的甜蜜。只见二人愈吻愈是疯狂,彼
此的双手不停在对方身上爱抚,也不知吻了多久,方依依不舍慢慢分开。

  紫嫣雩抬起俏脸,柔情万种的盯着他道:“咱们今晚难得有机会在一起,以
后也不知能否再有这机会了!罗开,便让嫣雩今晚好好服侍你。”

  罗开微微笑道:“机会是自己争取的,只要你肯给我机会便行。”

  紫嫣雩道:“你已经有了四个天仙化人的妻子,若是给人知道咱们这样,再
传到她们耳中,只会对你不好。”

  罗开听后,不禁轻叹一声:“其实你和她们四人,在我心中都是一样,我喜
欢她们,但也喜欢你,你可以说我贪求无厌,不知满足,既得陇,复望蜀,但我
确是身不由已,希望你会明白。”

  紫嫣雩轻声道:“人家当然明白,嫣雩何尝不是和你一样,但人言可畏。况
且我在紫府仙宫长大,自小便给调教成一个淫荡的女人,男人在我来说,只是玩
物而已!但……但自从认识你后,终于令我发觉到,你在我的心目中却和其他男
人不同,除了肉欲外,更让我认识到什么是爱情!”

  罗开在她前额吻了一下:“多谢你,多谢你对我的坦白真诚,但你在我心里,
永远是不会变的,相信我。”

  紫嫣雩听得心头甜美,罗开把她扶上床榻,让她坐在榻沿。

  罗开轻吻着她,手指捻起她腰带,慢慢地解开。紫嫣雩软着身躯,任他为所
欲为,望着自己身上衣服,一件一件的给褪了下来,直到寸丝不挂,露出一身珠
辉玉丽,柔若无骨的娇躯。正是:翠华香薰玉质肤,楼中从凤肯孤虚;红鸾星照
金梢细,一刻千金果自如。

  罗开虽不是首次看见她的裸躯,但望着眼前这具雪魄冰姿,还是呆得一阵子。

  紫嫣雩见他獃着眼晴,只是牢牢盯住自己的身子,不禁揜口一笑,道:“你
呀怎的只望住人家,前时你还望不够么?”

  罗开回过神来,笑道:“雩妹子这样完美无瑕的身子,便是看上一世,罗开
也不会厌呢。”

  紫嫣雩听了,朝他微微一笑,从床榻撑起身来,说道:“你喜欢看我的身子,
今晚便给你看个饱吧,但先让我替你脱去衣服,再慢慢看好么?”

  罗开点头笑了笑,一面伸手轻抚她的玉躯,一面让她宽衣解带。

  紫嫣雩出手娴熟,一扯两拨,已把他脱了个精光。低头望去,见那根龙枪晃
了几晃,却是软软的垂着。紫嫣雩用手握住,徐徐与他套弄,不消片刻,那根丈
八龙矛已坚硬如铁,高高的朝天竖起。

  罗开爬上床榻,正要伸手去抱她,紫嫣雩轻轻把他推开,柔声说道:“你且
先坐着,适才你说爱看嫣雩,不如就让嫣雩自己做给你看,但你只能看,可不准
动手喔。”

  听见她这话,罗开一时也不明白,只好盘腿坐着,向她点了点头。

  紫嫣雩今晚打算使出浑身解数,务要和罗开尽情欢乐一晚,当即挪移一下娇
躯,与罗开面照面的对坐着,只见她含情脉脉的瞧着他,双手由自己腰肢徐徐往
上移,一对玉手的虎口,轻轻的托着胸前一对傲峰。

  罗开看到这里,顿时明白过来。

  紫嫣雩半声不响,双手已轻握住高挺的乳房,开始揉捏起来。

  罗开见她媚眼如丝,衬着她那绝色的俏颜,实在美得让人心悸,再看她两手
轻搓慢揉,一对玉峰不住在她手中变形,如此诱人淫靡的画面,罗开还是首次看
着,不禁情炽兴狂。

  紫嫣雩弄了一会,偷偷瞄了罗开一眼,见他双目放光,呆呆的盯着自己看,
当下左手下滑,抚过自己平坦的小腹,如春笋似的玉指,已插进双腿间,接着纤
指晃拨,轻轻揩揉,一阵美感倏地而生,紫嫣雩也禁受不住,轻轻“嘤”了一声,
呻吟起来。

  罗开看得浑身是火,不自觉地,伸手握住硬得胀痛的龙枪。

  紫嫣雩抬眼望将过来,一对水汪汪的眼睛,像快要渗出水似的,昵声问道:
“罗开,我美吗?”

  罗开捣蒜般不住点头:“美,你实在太美了……”

  紫嫣雩轻声道:“想再看清楚一些吗?”罗开自当然又是一轮点头。

  只见紫嫣雩双腿大分,把个鲜蛤全然展现他眼前。罗开看得血脉贲张,用力
握紧龙枪。随见紫嫣雩把指按在小核上,指尖捻弄,一个销魂的呻吟声,又从她
口中绽出,美目立时紧闭,陶醉在这快美中。

  没过多久,幽门已见润光闪然,全被层层花蜜包裹住。紫嫣雩似乎难忍这快
感,一根纤纤玉指,忽地直闯了进去,一出一入的撩掘起来。

  罗开从没看过这情景,只觉又是刺激,又是兴动,真想扑上前去,把她压在
身下。而紫嫣雩却愈弄愈发激烈,原本只是一根手指,现已改为双指,抽插得更
疾更深,只听得“唧嗤、唧嗤”的响个不停,满膣花蜜,飞溅而出。

  紫嫣雩螓首仰侧,不住价喘着大气,忽听她嚘嘤大作,若啸若啼,浑身一阵
僵硬,便即软倒下来。

  罗开看见她这个情状,已知他高潮来临,再见她身子软垂欲坠,便即探前身
躯,伸出双手把她扶住。

  紫嫣雩依偎在他怀里,回气良久,方缓缓抬起头来,轻声说道:“你喜欢看
嫣雩这样吗?”

  罗开吻着她耳畔,低声答道:“当然喜欢,你知道吗,刚才看得我情兴大动,
真想扑上前去强奸你。”

  紫嫣雩微微一笑:“人家便是希望你这样。”停顿半晌,又道:“其实我还
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样做,但不知为何,人家就是想做给你看。”

  罗开心里感动,吻了她一下。紫嫣雩把背部靠着他胸膛,侧头仰视他,罗开
低头看着她的娇颜,那姿姿媚媚的姌嫋神情,一时令他瞧得如痴如醉,口唇徐徐
落下,再度吻上她的樱唇。

  紫嫣雩乖巧地张开小嘴,把罗开的舌头吸入口中,二人你缠我搅,情炽兴浓。

  罗开双手从后绕到前去,握住她双峰,入手饱饱满满,如触丝缎。

  紫嫣雩一对玉峰给他握住,一股快感如潮般涌来,尤其两颗红梅落在他指间,
不时扯夹拉捻,令人美入骨髓。只见她鼻息愈来愈重,终于再无法忍受,吐出小
舌大声呻吟。

  罗开在她耳边道:“感觉怎样,可舒服么?”

  紫嫣雩嘘着大气,点头道:“好舒服,继续爱抚嫣雩,不要停下来。”

  便是她不说,罗开又怎肯便此停手,当下左手下移,抚向她湿漉漉的花穴,
才一揩抹,竟已满手蜜露。

  只见罗开按着小核,轻轻揉擦,紫嫣雩立时一颤,浑身僵硬起来,一双美腿
淫秽地大大分开,好让罗开摸得更彻底。罗开抚弄一会,手指突然往内伸进,抽
提得几回,春水一股接着一股涌将出来。

  紫嫣雩连连呻吟,这快感来得着实猛烈,不得不开声求饶:“不可以再弄了,
人家丢得全身发软,实在挨不过,且让我回一回气!”

  罗开正自欲火大盛,听她这样说,自然大感没趣,忽又听得她道:“你先停
一停,让嫣雩服待你好么?”

  紫嫣雩未待罗开出声,便已离开他怀抱,翻转身子,樱唇已印上他颈侧,接
着往下吻他胸膛、小腹,最后来到他胯间。

  罗开两手支榻,仍是挺挺的坐着,望着紫嫣雩的身躯不住向下移,终于伏在
他的大腿上,埋首在他两腿间。随觉龙枪一紧,已给她牢牢握住,上下套动起来。
一阵难言的快感猛然窜升,直冲上脑门。

  紫嫣雩把玩有顷,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再俯下头去,樱唇一张,竟尔吸着他
的子孙袋。罗开不禁嘘了一口气,顿时浑身皆爽。紫嫣雩着力吸吮,小嘴沿着棒
身往上吻,当吻到那鹅蛋似的头儿时,见他红光润然,硕大浑圆,直是可爱到极
点,立时淫心骤升,张大嘴儿一口把他含住。

  但见她双唇使劲把龙枪箍紧,螓首上下疾晃,顿时吃得“唧唧”大作,而那
枪头,每一深进,均直抵她喉头。紫嫣雩虽觉有点儿艰苦,却为着要罗开满意,
也只好暗自苦苦强忍。

  罗开望着这个大美人替自己含吞舔吮,情景猥亵,愈看愈觉难忍,还好他练
得「乾坤坎离大法」,能够稳固精关,若是一般男人,恐怕已经招架不住,大泄
特泄起来。

  紫嫣雩直到此刻,仍不知罗开练得「乾坤坎离大法」这门神功,她使尽手段,
弄了半炷香时间,见罗开依然坚举不衰,真个又是惊喜,又感诧异,有如此能耐
的男人,至今她还不曾遇见过。

  罗开一面轻抚她头发,一面把手从她腋下伸进去,掌托她一只玉乳,热情的
搓捏着。紫嫣雩美得娇啼不止,美目迷离,胯间嫩物已不住价涌出花蜜。

  过一会儿,紫嫣雩再无法把持,吐出灵龟,朝罗开喘道:“受不了……快些
给我!”说罢背向罗开,跨开大腿坐了上去。

  只见她一手挽着龙棒,徐徐坐落,巨龙顿时给她花穴吞没。

  罗开一阵美快,从后围住她纤腰,往上疾挺了数下。

  紫嫣雩不由浑身舒爽,叫道:“罗开你长得太过,不要这么用力,人家会受
不了啊……”

  罗开轻声道:“对不起,我不知轻重,还是由你自己来吧。”

  紫婚雩身子稍向前弓,略一调较位置,徐徐晃动腰臀,起先只是缓起慢落,
到得后来,渐觉知趣,竟尔大起大落,口里连声哼哼唧唧,如泣如诉。

  罗开也觉花房紧绑绑的,把个龙首牢牢咬住,一起一落间,美不可言,双手
不自觉移到她前胸,一手一个,把她双峰包在手中,恣肆把玩。

  紫嫣雩三点受袭,更是火盛情涌,内中只觉骚液汪汪,无可息止。

  罗开在后着力狠戳,犹如雨狂风骤,每一记均把她挑上半天。

  紫嫣雩抵受不过,回头嗔道:“罗开你好狠心,下下给你射在靶心,莫非想
要人命?”

  罗开笑道:“你也莫怪我,谁教你百媚春生,旖旎悦人,害得我遍身焰火如
烧,若不出点力,怎能消得火!”说着又是狠狠深刺。

  紫嫣雩听得好不动兴,两腿八字大张,任由他发狠,只是他愈益发狠,内里
愈感快美,不觉低头往穴扉望去,见那龙枪出出进进,花露迸溅,嗤嗤大响,一
时给他钻拱得浑身颤竦,魂亡魄失,实难抵挡。本想要他停下来,好让自己稍稍
回气,但又觉不舍,只好咬唇强忍。

  随听得罗开在后竟唱起歌儿来:“玉骨吐芬香,名内羡花王,今夜施甘泽,
琼葩带露芳……丈八龙缨枪,横挑马上将……”

  紫嫣雩听得噗嗤一笑,佯嗔道:“人家真的给你挑下马来了。”

  罗开哈哈大笑,把她扶仰在榻,并将她双腿抬起,提枪便刺。紫嫣雩噢唷一
声,灵龟已胀满花房,烫烘琼室。

  紫嫣雩得味,暗里啧啧喊妙。罗开奋勇急投,记记猛顶深宫,双眼望定眼前
这可人儿,见她淡描蛾黛,眉挽秋月,脸衬春桃,真个是少有的人间绝色,不由
看得淫兴横溢,着实又是数百抽挺,只弄得紫嫣雩浑如醉里,四肢乱摇,千样哼
呼。

  罗开运展神功,龙枪左冲右撞,紫嫣雩少逢如此劲敌,战得数刻钟,已觉舌
冷唇凉,花蜜涓涓不止。罗开加力抽捣,狠刺多时,紫嫣雩丢完一次又一次,也
不知丢了多少回,直丢得筋麻骨软,求饶道:“人家挨不过了,你快快完了吧!”

  罗开笑道:“长夜漫漫,你这么快便不行了,如何挨得到天明?”

  紫嫣雩喘声道:“人家……实在抵挡不住,你且略停一停,待嫣雩定一定神
子再干如何?”

  罗开见她蹙眉聚额,也知她不是虚言,当下再不妄动,俯身把她抱在怀中,
道:“你便歇一歇吧,养足精神,今晚与你秉烛大战。”

  二人终于一夜无眠,直弄至鸡鸣阳升。

  正是:“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意不忍分。”

zxc8888 2009-1-9 14:45

            第十集第九章诛凶殄逆

  次日朱元璋上朝,由数十个卫仪护着登上金銮殿。文武百官分班肃站,三呼
礼毕,各归班次。朱元璋往众臣望去,唯独胡维庸却称疾不朝。

  大将军赵翼云上前奏道:“启禀皇上,昨日吴贞、叶升和徐敬三人,统率前
左卫军叛乱,杀死侍卫、太监、宫女等合共四百零六人,双方死伤,合共一千五
百二十三人,并妄图弑君未遂,现三名贼首全被抓获,请皇上圣裁!”

  朱元璋怒道:“把众贼押上殿来!”

  须臾,御前侍卫将吴贞、叶升、徐敬等横拖倒拽的押上殿前跪下,只见三人
麻绳捆绑,均是满身满脸血污,而吴贞左眼正冒着鲜血,显然是在牢中给严刑拷
讯。而徐敬乃御史大夫,文弱书生一名,身穿蓝色官服,脸上却怒气冲冲,毫无
半点惧色。

  朱元璋冷哼一声,问道:“大胆吴贞,朕向来对你不薄,因何聚众叛逆?”

  吴贞身上虽三环五扣,却无所畏惧,圆睁独眼,高声骂道:“朱元璋,你这
个无道昏君,还敢问我为何?你霸占我两个妹妹,也不怪你,竟还糟踏我妻子…
…”

  朱元璋恐他在众臣跟前揭他丑事,忙打断他的话,怒道:“直是一派胡言,
给朕押下去,立即处斩!”

  数名殿前侍卫走将上来,把仍是破口大骂的吴贞拖出殿去。大将军赵翼云连
忙出班,道:“皇上且慢,吴贞等三人是否还有同党,迄今尚未查明,不如先将
三人交由刑部审讯,待同党一网打尽,再杀不迟。”

  朱元璋想了一想,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刚才真把朕气糊涂了,差点儿
害了大事。当下把吴贞等三人交给刑部主事陈炎审问。

  陈炎本是个趋炎附势的人,而徐敬身为御史,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只是陈徐
二人素有嫌隙,口和心不和。这次陈炎见徐敬参与判逆,朱元璋竟交予他刑审,
心头不由窃喜。

  三人落在陈炎之手,真个比死还要痛苦,什么挟板、针刺、割肉撤盐、剥皮
炮烙等诸般刑罚,尽在三人身上招呼。

  吴贞和徐敬还能苦熬得住,三缄其口,然叶升却难以抵受,终于把曹聚、吴
焕、张先本、廖永安、李善长、傅友仁父子等全吐将出来。当叶升正要说出胡维
庸时,岂料先前炮烙过重,再无法支持,只说得一个“胡”字,便已气绝身亡。

  陈炎听得胡理胡涂,心想他所供姓胡之人不知是谁!太师胡维庸,势倾朝野,
乃皇上最信赖之人,决计不会是他?最后便胡乱断定为谏官胡景隆。

  刑讯终于结束,陈炎将叶升供出的上述人等,一个不漏的面奏朱元璋。

  朱元璋听后,也大为吃惊,心想怎地会有这么多人,幸好当日听赵翼云的说
话,要不便后患无穷了!

  他当即传谕,将一概人等抓入狱中,交陈炎再行审讯逼供,竟然又供出一批
官吏来。朱元璋下诏将李善长赐死。而廖永安、曹聚二人姑念有功,遗戍云南边
疆,其余人犯,皆斩首并诛灭九族。

  这一场党狱,除正犯被诛之外,被牵连的无辜臣民,共计有一万三千七百六
十九人。临刑之日,白日无光,天空上满罩愁云惨雾,悲哀怨愤之气直冲霄汉。

  打后满朝文武大臣,人人心下畏惧,均有朝不保夕之感。

  三个月后,终由内使云奇告密,把叛逆主谋胡维庸抓获。抄家时并检获千余
把刀剑兵刃。

  胡维庸由刑部尚书张玉主审,未经用刑,胡维庸已老实招供,详述其暗中如
何密谋,如何指挥吴贞弑君等事,同时供出尚书夏贵、校尉马琪、都佥事毛纪、
将军愈通源、太傅宋景、都御史岑玉珍等同党。

  张玉面奏朱元璋,随即按名逮捕,一律开刀问斩。

  胡维庸终被诛灭九族。这次大屠杀,又诛连臣民七千九百二十八人。

  直到此刻,朱元璋把叛逆主谋全部抓获,党羽亦一网打尽,方安心下来。

  铁合儿听得太监说,皇上已下令问斩叛逆党徒,并于当晚临幸永春宫。铁合
儿见朱元璋要到宫来,当即更衣打扮,并吩咐御膳房准备酒宴,迎接朱元璋。

  当晚朱元璋在太监陪同下,来到永春宫,铁合儿率众宫女在门跪迎,三呼万
岁后,铁合儿道:“皇上操劳国事,必然劳累,臣妾特为皇上设宴,请皇上赏光。”

  朱元璋笑道:“近日为着这伙叛贼,无暇来永春宫,多日不见爱妃,愈发娇
艳了,今日便陪朕畅饮通宵如何?”

  铁合儿微微笑道:“臣妾正感寂寞,能得陪皇上饮酒,实在求之不得。”

  朱元璋道:“朕也有多日不见吴美人和惠妃了,藉着今日朕高兴,不如传朕
口谕,请她们也来永春宫,彼此同欢如何?”

  铁合儿见朱元璋这样说,心中便是百般不想,也不能推拒。况且她也是个爱
热闹的人,而更没见两个妹妹多日,亦想与她俩聚一聚,当下分派宫女,将吴家
姐妹接来永春宫。

  三人伴在朱元璋身旁,轮流为他斟酒,朱元璋酒兴甚浓,到口必干。

  酒过三巡,朱元璋已有醉意,想起铁合儿当日裸舞的情景,便要她再为他歌
舞一场。

  铁合儿知他心意,遂回内室换上薄纱轻裙,为朱元璋边歌边舞:仰望人群显
英武,尽扫鞑虏建新都。

  九州兰天翔彩蝶,四海禹甸舞艳殊。

  魑魅乱串苍生蠹,磔死午门未蔽辜。

  万民欢笑庆升平,普天上下诵新赋。

  铁合儿舞姿优美,歌声婉转动人,朱元璋今晚心情极好,拿起玉箸在旁击碗
伴和,清脆而响亮,与歌舞相配得丝丝入扣,倒也甚具默契。

  吴家姊妹也击掌助兴,铁合儿更是越跳越起劲,身上的薄纱衣裙,也随之一
一卸下,变得精光赤体,在堂中央飘然回旋。

  四人从傍晚直玩到午夜,皆喝得酩酊大醉,同卧一榻,朱元璋左拥右抱,搂
着三个美人淫乐一番,直至天明。

                □□□

  翌日一早,罗开三人在大厅拜别朱柏。

  朱柏听见,便道:“罗庄主无须急于离去,父皇谕示小王调查钱塘知县陆恫
一事,小王想与罗庄主携手办理,要是庄主别无他事,不若和小王一同前往?”

  罗开沉吟一会,点头道:“既是王爷这样说,罗某也想看看这个陆恫是何许
人物。既是这样,罗某还有一个请求,希重王爷准许何家姊妹一同前去,亲眼目
睹王爷为她们报仇,定然对王爷感恩不尽。”

  朱柏笑道:“这就再容易不过,况且小王也想和何家姊妹见见面,毕竟这事
涉及朝中官员,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也得详问清楚内情方能辨理。”

  罗开颔首道:“王爷说得甚是,罗某现先回凌云庄,两日之后,我会率同何
家姊妹前往杭州王府,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朱柏道:“这样好极,小王便在府中等候庄主大驾。”

  罗开连随拱手:“不敢,不敢!”

  便在这时,大厅外忽地人声嘈杂,吆三喝四起来,并传来数下兵刃碰击之声。
众人猛地一惊,朱柏正要派人出外看看,即见一名府中亲兵急巴巴的走进厅子,
直奔到朱柏跟前,气急败坏道:“禀告王爷,外面有十人来势汹汹,忽然闯进王
府来,口口声声说……说要找王爷。”

  朱柏心下一惊,忙问道:“他们可有说是什么人?”

  那名亲兵摇头道:“并没有说,他们一男九女突然冲进来,不问情由,便把
数人打倒,说要见王爷。”

  朱柏听得一呆,站在一旁的紫嫣雩灵光一闪,朝罗开微微一笑。

  方晴云、上官柳、笑和尚等三人听见,也觉有异。笑和尚凑到方晴云身边,
低声道:“莫非是方大侠两位千金寻夫而来?”

  上官柳笑了笑:“瞧来也是了,这样也是人之常情。”

  而方晴云心里也正是这样想,回了一笑,不禁摇了摇头。

  罗开听得一男九女,早已心存怀疑,向朱柏道:“王爷,咱们出去看看。”

  朱柏有罗开和紫嫣雩两大高手相陪,心下大定,连忙点头与众人走出大厅。

  出得屋外,便见近百名侍卫挺刀弓马,正把十个人围在核心。而翁雄等数名
王府高手,亦已闻讯奔至。三人抬眼望去,果然一眼便认出这些人。只听朱柏朗
声道:“你们全都给我退开。”

  众侍卫及王府高手听见,立即还刀入鞘,纷纷退向一旁。

  原来闯进王府的十人,其中四人,赫然是罗开的四名新婚娇妻,而另外六人,
却是康定风和洛姬主仆梅、兰、菊、竹。

  十人一看见罗开,先是呆得一呆,继而尽皆脸露笑容。

  只听董依依大声叫道:“唉唷,你怎会在这里……”接着看见罗开身旁的紫
嫣雩,顿时醋意大起,脸孔一板道:“我明白了,原来你在这里风流快活,害得
咱们姊妹四人为你担心一场!”

  罗开笑着走下石阶,来到十人跟前,四个娇妻忙迎了上去,尤其白婉婷和董
依依二人,咭咭呱呱的问个不休。

  白婉婷扯着他衣袖,边摇边问道:“你吓死咱们了,昨日闻得有人到皇宫作
乱,咱们听后,还道是你们所为呢……”

  董依依接着道:“外间说得腾腾沸沸,说什么一批武林高手闯进皇宫去,一
下子便杀了数百人,瑞雪姐说这事来得突然,而你又刚在京城,不知是否你们所
为,大家心里担心,所以咱们便赶来看看。是了,昨日皇宫真的发生了事么?”

  罗开点了点头:“这确是事实,先进屋去再慢慢与你们说。”

  朱柏迎上前道:“没错,大家进去再说不迟。”当下引着众人进入大厅。

  方家姊妹伴在方晴云身边,问长问短,听得方晴云也进入了皇宫,心中吃惊,
再想追问下去,听得罗开和朱柏的说话,只好陪着父亲进入大厅。

  朱柏吩咐府中仆人送上茶点,才把昨日皇宫的事说出来,各人不由听得津津
有味。待得朱柏说完,康定风叹道:“这真是冥冥中早有注定,若非罗大哥恰巧
给皇上召见入宫,恐怕要擒获这批叛贼也不易!”

  笑和尚笑道:“还不是,昨日我和上官兄谈起,都说皇帝命大,要不这般天
缘凑巧,相信今日的龙座,坐上去的要换换人了。”笑和尚素来心直口直,浑不
理会自己身在什么环境,当着王爷跟前,竟然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儿。众人在
旁听见,也觉此人筋骨昂然,不畏强御,无不心感佩服。

  唯有朱柏听得好不是味儿,脸上不由一沉,但想及这些江湖武夫,行事说话
不免放肆荒唐,恣睢无忌,也不屑与他斤斤计较。

  罗开问道:“你们又怎会找到这里来?”

  随听得白婉婷道:“咱们听得消息后,便即动身赶来京城,岂料到得城外已
是子时,城门早已关上,直到今早才能入城,便在城里四处打听,后听人说逆贼
全部被擒,咱们听了更加担心,不知你是否给皇帝捉去了,咱们正打算偷偷进入
皇宫,但宫外守卫森严,到处都是官兵,无奈只好放弃。

  “最后康大哥在街上擒住一个官差,咱们又打又问,孰料那家伙竟十问三不
知,只知有叛贼闯入皇宫,杀了不少人。接着我问他前天晚上可有什么事发生,
那人想了想,便说当晚确有人在城外械斗,后来皇上派皇太孙和湘王前往调解,
事件终于平息。最后从他口中得知,说当晚有人住进湘王府,咱们问明地址,便
进来看一看,果然你们真的在这里。”

  朱柏笑道:“昨日若非诸位出手帮忙,把逆贼一一擒住,当真后果堪虞。皇
上早有吩咐,倘若罗庄主有什么要求,不妨与小王说一声,本王必定尽力而为。”

  罗开不想多谈此事,当下站起身来,抱拳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即向朱柏请辞
:“罗某也该回去了,两日之后再行到王府拜访,今日就此别过。”朱柏还了一
礼,亲自送出王府大门。

  待得众人驰马远去,方低声问紫嫣雩:“妹子昨晚一整夜待在罗开房间,想
必开心得很了?”

  紫嫣雩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人家所做的一切,事前
不是与你说得清清楚楚,现在却来噜苏人家!”

  朱柏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解药一日未到手,便一日无法安心,希望
皇妹体谅我的心情。”

  紫嫣雩徐徐道:“这等事儿也不能操之过急,更不能着了颜色,给罗开看出
来,要是给他看出我刻意替你说话,我以前所做的一切,便付诸流水了。但你安
心吧,经过昨夜,罗开已在我指掌之中,不消多久,嫣雩必会给你取得解药。”

  朱柏虽心中半信半疑,却也没有法子,只得点头应是。

  紫嫣雩道:“要是皇兄想早点要解药,便该马上回杭州去,好好辨理陆恫这
件事情,要是事情顺利辨妥,罗开对你多少会心存感激,到时我帮你说话,也容
易得多了。”

  朱柏想想也是,当下吩咐下人打点备马,领同翁雄、徐峰等王府高手,动身
返回杭州。

  罗开众人一离开王府,便直往南门而去。

  白婉婷拍马来到罗开身旁,问道:“适才听你说什么两日后再去湘王府,究
竟是什么一回事?”

  罗开便把朱元璋吩咐朱柏调查陆恫的事,逐一向她说了。董依依在旁听见,
开心起来,拍手大叫道:“这可好了,何家姊妹若得知此事,真不知会高兴成怎
样子了?”

  白婉婷笑道:“高兴自然是少不了,但决不会像你这样又叫又跳。”

  罗开笑了笑:“婉婷你不可笑她了,其实依依的可爱处便在这里,既热情又
有正义敢。”

  董依依听见罗开的说话,直甜到心窝去,笑问道:“啃!给你这样一赞,人
家会脸红呢!啊……是了,既然你赞得我这么好,可要奖我什么?”

  白婉婷微微一笑:“便奖你今晚和他先哪个,满意吗?”

  董依依也不害羞,笑问罗开道:“是真的吗?”

  罗开听得不住摇头苦笑,说道:“你既然这样问,我能说不好么!”

  董依依听得大喜,若非骑在马上,势必扑上前去抱着罗开狂亲。

  回到凌云庄,已是掌灯时分,众人看见罗开平安归来,均放下心头大石,待
得知道罗开擒拿逆贼,救回了朱元璋一命,全都说这真是天意,大明的江山,似
乎颇得上天的眷顾。

  罗开并与何家姊妹道:“今日皇上已下令湘王,打算从新调查你父亲的事,
倘若陆恫罪证属实,不但你们母亲能获得自由,并可和你们父亲取回一个公道。”

  姊妹二人霎时听得此事,真个惊喜交杂,不禁獃立当场,良久方喜极而泣,
双双跪倒在地,齐声道:“多谢罗庄主!”

  罗开连忙将二人扶起,说道:“你们怎么了,万万不可这样,这一切全是皇
上的恩典,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他虽然这样说,但何家姊妹岂会不明白,若不是罗开救了皇帝,朱元璋又怎
肯翻查此案。而且罗开若非在皇帝面前提起此事,皇帝又怎会知道呢!

  何晓茵哭着道:“咱们姊妹委实受恩深重,罗庄主的大恩大德,绝不敢忘,
请受姊妹二人一拜。”说罢再行跪了下来,罗开见着,顿时慌手忙脚,只得又把
二人扶起。

  白瑞雪道:“瞧来要找出陆恫的罪证,现在事隔这么久,恐怕并不容易。”

  罗开道:“话虽如此,但朱柏为求得到龙涎丹的解药,今次正是他讨好于我
的机会,况且又是皇帝受命与他查辨,这个人情,他是非卖给我不可的。而陆恫
只是个七品芝麻官,朱柏岂会把他放在眼内。”

  白瑞雪摇头道:“这个陆恫既然胆敢招权纳赂,自然在书中找到不少把柄,
他才会这样做,到时他只要搬将出来,相信朱柏也未必能奈何他。加上朱元璋的
为人,忌心极重,对文人尤其憎恶,只要文字中有一言半句不合他意,便即招来
杀身之祸,这便可想而知了。”

  何晓茵听了忙道:“白姐姐,我父亲那本「夕照集」,内里确没有什么反文
反词,而这本书在坊间还有发售,若真的是反书,又怎会这样!只是那个陆恫为
了贪图钱财,硬要冤枉我父亲而已。”

  白瑞雪微微一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难道我会不相信你们么!但你们
可知道,一本书何只万字,要在文字里挑骨头,真个容易得紧,莫说是一句文词,
便是一个”光“字,他便可以加罪于你,说你影射皇帝是光头和尚出身,这叫做
「捉鸡骂狗」,他们若要有心诬蔑陷害,辨法实在多的是。”

  上官柳也点头道:“瑞雪姐说得一点不错,前时状元张信,文才甚好,深得
皇帝重用,遂任命他教导诸王子念书,岂料有一次,张信以杜甫一诗「舍下笋穿
壁」作为字帖式,教各王子写字。朱元璋在旁看见,勃然大怒,说:「堂堂天朝,
何讥诮若此!」于是把张信腰斩。这样事儿,直是荒谬绝论。”

  白瑞雪道:“朱元璋自做皇帝后,其政策是以”猛“治国,所谓猛,便是屠
杀之意,对有功的臣子是这样,赃吏是这样,连和尚及读书人也是这样。他曾颁
布天下,今后人民倡优装扮杂剧,除依律,神仙道扮,义夫节妇,孝子顺孙,劝
人为善及欢乐太平者不禁外,但有亵渎帝王圣贤之词曲驾头杂剧,非律所载者,
敢有收藏传诵印卖,拿送法司究治。这话面头虽是禁制戏曲,实是要压止文人的
言论。

  “朱元璋这样做,确是有他原因的。他出生穷寒,文化水准甚低,又因当过
和尚,参加过红巾军,故深怕别人揭其老底,时生猜疑,文字狱便由此产生!刚
才我说只单一个字便能入罪,这并非是虚言。浙江府有一人名叫林元亮,他替人
写「谢增俸表」,其中有「作则垂宪」之句;又北平府学训导赵伯甯替人作「万
寿表」,中有「垂子孙而作则」一句。便因为这个「则」字与「贼」同音,朱元
璋从一些奸官口里得知,认为是讥刺他曾做过贼,二人一概处死。

  “常州府学训导蒋镇为本府作「正旦贺表」,内有「睿性生知」句,「生」
被读作「僧」;尉氏县教谕许元为本府作「万寿贺表」,内有「体干法坤,藻饰
太平」八字,「法坤」被读为「发髡」,「藻饰太平」当作「早失太平」,作笺
者也被处死。还有,苏州知府魏观,为元末豪雄张士诚的宫殿遗址修建,请了一
位名士高启写「上梁文」,岂知内有被视为帝京专用的「龙蹯虎踞」这四个字,
朱元璋知道大怒,魏观和高启均被腰斩。

  “你们看,以上种种的事件,已证明朱元璋其人如何,此人正是个金漆马桶,
今日虽身为皇帝,外披龙服华冠,而肚子里却是一团粪草,胸无点墨,方会做出
这等大谬不然的事来!而何妹子你父亲这本「夕照集」,就算内里是全无反意,
但要蛋中挑刺,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说,若要对付陆恫,光凭道理是不成的,
必须另想一个法子,方为上策。”

  众人想想也觉有理,缄默片刻,忽听得罗开向何家姊妹问道:“是了,我曾
听你们说,何夫人现今尚在楚王府,这事真的么?”

  姊妹俩同时点头,方晓芍道:“这事确实千真万确。当初咱们姊妹俩,本应
也是和家母一起发到楚王府,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我和姊姊给昭宜公主要了去,
而家母依然留在楚王府。”说到这里,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再无法说下去。

  罗开拍腿道:“这样我可有办法了,你们大可放心,这个陆恫走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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