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更新至267章】作者:唤醒黄昏的细沙

紫月天使 2008-7-19 22:20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更新至267章】作者:唤醒黄昏的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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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唤醒黄昏的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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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月天使 2008-7-19 22:21

                契子



  西蜀山水多奇,峨嵋尤胜。山高水秀,层峦叠嶂,气象万千,是东胜神州的
洞天福地。後山的风景,尤为幽奇。自来深山大泽,多生龙蛇,深林幽谷,大都
是那虎豹豺狼栖身之所。游後山的人,往往一去不返。一般人妄加揣测,有的说
是被虎狼妖魔吃了去的,有的说被仙佛超度了去的,聚讼纷绁,莫衷一是。人到
底是血肉之躯,意志薄弱的占十分之八九,加以宗教、皇朝莫不以培育奴才作教
化,企图巩固权威,长保既得利益。经大肆播弄,游後山的人,也就渐渐裹足不
前,倒便宜了那些在後山养静的高人奇士,省去了许多尘扰,独享那灵山胜境的
清福,亦保存了东胜神州的民族菁华。

  满清入关後,东胜神州堕入轩辕老怪的魔掌上,垂下乌天铁幕。堪称人物依
旧,山河全非,令人闻者伤心,见者肠断!反清仙侠只能避隐蜀山,在虎狼妖魔
的庇荫下,建立了卓越的反魔基地。

  前明的厂卫魔头在败亡前夕,因升斗小民的共弃而失势,自绑上魔京乞降,
负荆请罪。轩辕老怪祭出“一分为二〔的魔咒,改编有「孤臣孽子」之称的毒龙
尊者,授以青螺魔宫,组「新爱魔」小圈子。驾凌原蜀山的轩辕老怪嫡系「旧爱
魔」之上,被钦点为蜀山代表。轩辕老怪的四弟子毒手天君摩什尊者,以‘魔宫
好;蜀山好'诡咒击败厂卫领袖魔头,由大雪山空降入主,歪曲了轩辕老怪当年
’蜀人治蜀'的诺言。

  能压制轩辕老怪的灵峤宫,也因远涉重洋,地居东极穷边,横亘十万里流沙
落,中隔寒冰烈火之区,更阻於七层云带,受罡风阻扰,而鞭长莫及,不得已袖
手旁观。商协摩什尊者礼聘平西王的万妙仙姑许飞娘,成立‘摩许配',半独立
式对付蜀山的异见分子。

  东林党的仙侠在前明覆没之际,以‘民为主'的纶音推动众生,曾得势片刻。
可惜曙光只是昙花一现,即奏出’不信任'仙籁,为魔党的‘不堪入耳'魔咒击
散。明亡後,结为“复社〔党,与原厂卫魔头的「新爱魔」本来就势不两立。

  新仇旧怨,加上洞天福地的势力消长,作垂死争扎。期望‘三次华山论剑'
的全世界正邪剑仙大斗法中,引进灵峤宫为父主,为他们消灭轩辕老怪

ilsc 2008-7-19 23:24

第一节淫尼猥狎

  虽然西蜀正给仙邪间所蕴酿的决斗,弄得乌烟瘴气,更在暮烟四起之际,显
得瞑漾苍茫,景色幽暗,可是在迷离的气氛下,巫峡的舟运更汹涌频繁。从乌鸦
嘴港口蜂拥而出的舟群,泄放出凄然哀叫:“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如此江山,
何时才能返吾家故物啊!”

  舟中人多是年才半百,却已须发全白,满脸皱纹。这些饱经轩辕老怪斗得肢
离破碎的老人,只因略有储蓄,反倒招来“扫地出门〔之祸,闹得家破人亡,绝
不受惑於那些”五千年不变〔的魔音,忍痛外移。看着生於斯兮长於斯的乡土,
将要面临“河山依旧,人物全非〔之变,陷入老怪的”乌天铁幕〔下,那还忍得
住不老泪纵横,泛盈腮颊。

  更肠断的是:面对着天真又孺慕的幼年子女,不知人离乡贱,那寄人篱下,
饱受歧视的逆境,永不翻身。有意识浅薄的儿孙,受不住外洋生态,轻率回流,
才知变产卖宝所得,经海外仙派的洗炼後,连原来洞府的灶窟也买不回了。

  国破家亡,虽关气运。气运何以如此,还不是短视者多。上代的经验,往往
为下代所轻蔑。不思本质,但信巧语花言,懒得思考,更贪图女色,北上寻欢,
陷入老怪的“二奶村〔魔阵中。阵中灿女专修魔教的奠教基础”一杯水〔淫功,
牢绑着了那些老淫虫,把魔徒的孽种,扣入这些淫虫名下,闹出“居蜀权〔风波,
几乎使蜀山陆沉。

  这些外逃、北上的舟群,在一明月,清光四射下,穿插巫峡,却是谁都不屑
一望那山脚下的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亍亍独行,径自向山上走去。

  那时已是秋深时分,金风扑面,树叶尽脱。少年走的是险峻的逼厄山径。遥
见山脚下卧着一个道人,只穿着一件单衣,身上十分褴楼,旁边倒着一个装酒的
红漆大葫芦,大醉後睡得正熟。

  正是一醉乾坤大,壶中日月长,醉眼看世界,是世人皆醉,还是他独醉呢?

  如此落拓不羁,是因眼看大好神州沦入赤魔之手,自甘埋没在风尘中。那不
肯屈身事仇的一点志气,能改变这浑浊的江山世道吗?可幸他还有钱买醉,远离
尘嚣,用不着为涓涓滴水,饱受趋炎附势的奴才所蹂躏,算不上人间至惨了。

  可惜世人但说耳闻岂可作真,那知眼见也有虚假。後来才知此君是峨眉仙侠
中风头最劲的醉道人。故作姿态,以单衣示人,擅长扮野,作修炼基础。处身善
信之间,却身醉意醺,人在心不在。仙魔神佛也未能透视此道友心怀!

  少年触景伤情,哀思汹涌,不知不觉中滑到舍身岩前。眼前冥冥遮目,头上
一轮红日,照在云雾上面,反射出霞光异彩。朦胧中面对笔削孤峰,下临万丈深
潭,令人目眩心摇。回头向山下一望,只见一片冥漾,哪里看得见人家。在云雾
中行走,只见白云一片片从头上飞来飞去,对面也不能见人。真是相逢对面不相
识,更是人心隔肚皮。纵使同衾共枕,也是由误会而结合,了解即分开,见亦是
不见。若在云雾中行走一样,稍个失足,便要粉身碎骨了。

  连山寺的庙宇,都藏在烟雾中间,问津无路。正是佛门广大,不度无缘之人。
缘从何来?还不是有着互相利用的价值!所以穷究佛理,不如贿赂神明。头上一
轮红日,照在云雾上面,反射出霞光异彩,给它蒙上庄严外表,迷惑众生,内里
又那能脱得了藏污纳垢。

  真要降魔卫道,却是道法虚无。佛祖释迦牟尼的指月录说得好:法法本无法,
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无法何曾法。所谓各司各法,还赖力能维持。一旦魔
高我弱,虚无的道即告反覆,自陷绝境,如这少年一样,无望生存。

  这少年身世扑朔迷离,难以本名示人。户籍虽名阴呵,但年岁不符合他身长
规律,自嘲为阴魔。到舍身岩前,本来是要自了残生。但天下事毕竟各有前定,
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因山中出了一个蛇妖,早晚口中吐出激昂毒雾,结连云霞,
映着山头的朝霞夕阳,反成了此山一个奇景。这百多年来,人家见此山云霞灿烂,
十分悦目,就把这山叫做云灵山,显示着灿烂悦目的外观,却不悉内中却是淫秽
之极。但对阴魔而言,恰是日元得地。太极图演示天机:阳中藏阴是阴中之阴;
阴中藏阳是阳中之阳。不容於党济,却是敌方瑰宝。阴魔一时贪看境色,徘徊奇
境,得机缘巧合,成就了一代亦魔亦侠,不邪不正的盖世阴魔。

  阴魔在陶醉着云霞的灿烂中,迈近三岔口,从这里往西南走去,便是上成都
的大道。正西一条小道,也通成都,比大道要近二百多里,要经过许多山岭,都
是古树叁天,怪石嵯峨。造就此等如梦如幻的颇多奇景,却是这包藏祸变的灿烂
云霞,就从这些山岭飘出。忽听背後呼呼风起,腥味扑鼻。回头只见山石旁边一
团浓雾中,隐约现出两盏红灯,窜将起来,现出是一条青蛇,张开血盆大口向阴
魔噬下。阴魔手快,双手扼托蛇头七寸。但那蛇把七八丈长的蛇身一卷,紧紧缠
住阴魔身子不放。蛇口喷出毒气,笼罩阴魔五官。阴魔动无馀地,难抗毒气除除
侵入,令呼吸困难,渐渐昏迷。

  危急间,一头极大的仙鹤,头顶鲜红,浑身雪白,金睛铁啄,爪如铜钩,足
有八九尺高下,飞啄而来。那蛇因蛇首七寸要害被握,无法逃窜,被那鹤一嘴擒
住。先将蛇头咬断,再用长嘴轻轻一理,将蛇身分作数十段。那消几啄,便已吃
在肚内。抖抖身上羽毛,一声长叫,望空飞去。晃眼间,便已飞入云中。阴魔亦
昏迷过去。

  岩前一座茅庵,并不甚大,门前两株衰柳,影子被月光映射在地下,成碎阴
满地,显得十分幽暗。庵内梵音之声不绝,遮盖着禅房内泄出的云雨零声、乐极
呻吟。禅房内庵主白云大师全身一丝不褂,肌肤白晰丰腴,骑在阴魔的赤裸身上,
以阴魔肉棒为轴,套入隆凸的耻丘,摇动着圆润挺翘的丰臀,剧烈的澌磨回转,
不断痉挛。

  长长的肉棒深深抵顶着子宫内壁,激起一阵阵的快感酥麻了道,让煎熬的淫
水汩汩直流,湿濡濡的自洞泌出,沾满了穴外覆盖着阴魔肉的一大遍茂密乌黑毛
发,在每条细嫩鬈曲,互相缠绕的阴毛上凝结成泡沫。更被奇热无比的巨,把已
是半残的肉炙得又酸又痒,都在发颤,荡吹出热浪薰风,把泡沫爆破,吹起细长
的阴毛向四下飞扬,隐约得见那肥厚的阴唇吮着阴魔的粗,不停地颤抖。内里波
涛汹涌,令雪白的小腹肚皮不停的抖擞起伏。

  纤细的腰肢不堪摇撼,随玉磨曳摆,疯狂不安的扭动,十分带劲,摇晃着那
双累硕玉乳。两只昂突雪亮的肉团,不堪根基荡浪,忐忑颤荡,随着上下起伏的
身体颤抖摆甩个不停,乳晕也随之扩大隆起,涨凸在雪白双峰的顶端,映出一片
猩红,发散着穴传来的灼热,亮漾着丝丝汗迹,化作蒙蒙雾气,陪衬着白云大师
的淫呼浪叫,透达室外,为庵内的门徒所初闻,显示出身下阴魔的性能力,超卓
不凡,前所未见。

  白云大师虽是峨嵋派的中坚分子,但也不是有着由衷的“是其是,非其非〔
的能力。因上有大罗金仙的幕後定位,考究功行,以谘垂顾。稍有差误,即使不
致形神俱灭,身败名污,坎入阿鼻地狱;也会堕返红尘,重捱劫火,再过那生老
病死的苦日子。又岂敢挑战那大罗金仙暗中摆弄的宇宙机制及其效率,只能向失
宠的天仙嚣骂,蒙蔽善信苍生,编织玄门正宗的标签。

  必须有妖魔的名目,才有仙佛的疆界。白云大师据守蛇妖穴侧,名为对抗蛇
妖,却容它近在咫尺如此猖獗,实则浑水摸鱼,采补受蛇妖淫气沾染的受害者真
元,以充实修为。多年来阅人多矣,但无如身下少年之奇。探之无有根基,丹田
亦无真气,元阳若有,吸之却无着力之处,更显虚荡。曰其无,则肉却灼热异常,
挺坚胜钢,持久不泄。搜刮之再,得来的是肉壁磨擦的刺激,觉到久违了的酥痒,
一波波自阴户袭散开来,带着令人酥酸的电流传遍全身。给阴魔急挺时,热辣辣
的头直刺花芯深处,滔天热劲烫得玄关颤震,自下体爆发直震天灵,忍不住发出
惊人的嘶叫後,频频喘气,把阴魔拥个结实,阴户磨得急快,耸动频频。一股莫
名的充实满足感却又涌上心头,不觉动了淫兴,欲重温那真阴挑动,将泄不泄的
奇趣。

  阴魔早已在刺激中苏醒过来,但觉得涨逼的肉给道嫩肉套得紧紧贴贴的夹含
着,阵阵猛烈收缩,不住的挤啜磨擦,令全身抖擞。硕大的龟头已经抵到一个似
骨非骨,似肉非肉的花心,带来一阵的酥麻,气息急促,脊椎任脉涨缩频繁,发
放出空前的清凉沁入天灵,遂陶醉其中,暗暗调和气息,无张眼之意。但热的刺
激令腰干自动屹挺,刚劲强冲。

  白云大师一阵急颤,如电流般冲击着她的全身,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强烈
爆炸,牝门一紧,从子宫室内喷出了元阴。知乐不可极,连忙收摄那度入阴魔体
内的真气,回守牝门玄关,扯回逸出的元阴。阴魔觉到寒气撤退,牵动龟头热浪,
若如无数的虫蚁在啃噬,兴奋得腰臀更急骤上挺,恨不得整个儿进入那子宫深处。
白云大师被顶得“啊”声尖叫,魄散魂离,无力把元阴收回窍穴。

  良久阴魔才觉身上人俯伏下来,饱满坚实的乳球沉甸甸的压得胸膛酥爽。张
开眼见到一张外观约四五十岁的如花笑面,轻触压贴,送上流转的秋波,盈水欲
滴,荡意撩人。光脱脱的粉搓螓首,有着赤裸的视觉,引经尖挺的鼻子,发放咻
咻的气息,挑逗着淫狎的意欲。鼻尖触下阴魔鼻尖,轻轻揩磨,激发阴魔鼻翼翳
动,不住地喘气,上震山根张扩,引入兰麝气息,直透心房,再钻到丹田处,鼓
动欲火高涨,荡魄销魂,不自觉的张口呼气。更招来红艳丰唇中吐出丁香芯舌,
伸入口来,挑开牙关,逗弄腔颚,搂动着、舐吮着留下香满齿间,沁透胸腹,甘
香诱欲。引逗得阴魔双臂环抱白云大师,捧住琼首,用力吸吮。竟吮入一道真气
涌经督脉存入气海,揉结成团,才过关元入龟头,竟聚合茎球热气,导入身上人
花心,与元阴沟接,扯出丝丝清寒之气洒落龟头。

  白云大师如此借体自娱,由湿吻度过真气,行采补大法,反采自己元阴,享
受奇趣又不虞错失元阴,已忘了采撷阴魔的元阳。更在淫兴蒙蔽下,竟无注意阴
魔何以竟可长刚不泄。但己身真气要分心两用,毕竟耗竭快又情趣减。更因所守
的蛇妖已茁壮到无法操纵,需要师妹餐霞大师的蜈蚣除患。便念起处,飞剑传书
餐霞大师会知发现奇才珍品,约带蜈蚣前来。

  才转念间,一线剑光直入禅房,轻笑下出现餐霞大师。一颗光滑无瑕的圆顶
头颅,无损玉容秀美,光彩照人。眉目春盈冶荡,水汪汪地泛出媚光,衬托出双
颊晕红,朱唇红润鲜亮。项长的瑶鼻已是喘息咻咻,衣履尽脱,展示出躯娇艳,
斜削的美人肩,顺敛入盈握细腰,衬托起玉乳丰涨高耸,乳尖朝天,衬着丰满的
臀肉,共同晃摆颤动,幻出亮白乳波,抛荡着乳球上两颗嫩红蓓蕾,四面招摇。
修长的玉腿肌肉匀净,移动间腿根处丝茸震摇,迎风荡漾,闪映露珠反光。耻毛
长而不浓,黝黑柔顺,依稀见肉,口两片粉红淡褐的肉唇吐掩可窥。站立禅床侧,
伸手摸索阴魔全身穴脉,方知更胜师姐所说,蕴藏稀世玄精,星眸闪出狂喜之色,
穴毛团隐隐蒸发雾气。急推白云大师退出阴魔肉,跨上阴魔身上,摆动胯下阜丘,
急速噬入阴魔巨。

  欲念狂涨的餐霞大师,因平生未逢大器,小窥阴魔这奇葩宝,苍惶鲁莽的急
挫,竟如被凿入穴,唧声锐响下全根套尽,淫水如洪流四射,满阴魔全身,连口
鼻也溅上了。阴魔巨正给白云大师灌入真气,弄得兴奋亢涨,在巅峰状态,坚热
硬长得远在她想像之外。餐霞大师一时不察,未以真气防御,加上快速的磨擦及
重重的顶抵花芯,那尖锐插入的感受如同剑气直破天灵,榨出尖锐的叫声,凄厉
中夹带着兴奋满足的音调,震动全庵,连庵外森林中的鸟兽也急飞狂奔,恍如世
界末日。阴魔也不好受,如遭硬削,狂啊了出来,如非白云大师的真气还储在龟
头护持,真怕给这一挫撕裂了。需呼吸了几回,才使宝贝恢复知觉,感到肉给餐
霞大师的穴紧紧缠死,却毫无动静,而餐霞大师也伏在身上也不言不动。

  白云大师则暗怪餐霞大师不先助己,却在欲火兴头,鹊巢鸠占,故意乘虚而
入,教导阴魔手按餐霞大师後颈尾闾,自己跪身阴魔顶上,以一双玉臂围堵着那
双硕大乳球,挟稳阴魔头颅。双掌持定阴魔肩胛骨,输入丝丝真气,用逗欲术播
弄餐霞大师的春情窍穴,沃发餐霞大师体内分泌,引发淫气泛滥。餐霞大师内受
巨撑满壁,虽然穴惯用,本是带点松弛,但对淫蛇秽气鼓催下的茎,坚挺硕大过
甚,竟如纳凿,不堪容拥,更被引发的熊熊的欲火烫炙得壁翻腾,加重磨擦,增
添火油,倍升敏感下,壁狂缩,使幼嫩的神经末梢触受从来未有的热熨,不及疏
导,炙得肉震颤,更是负薪救火,动辄都磨蹭有力,擦出火热电花,播送入魂灵
深处。一时间餐霞大师中枢失控,神魂荡漾,在连连的性高潮迭起下,娇嫩的肉
体不堪刺激,不停娇哼狂号的颤抖着。

  白云大师更把螓首伏上阴魔胸膛,烈火红唇倒吻阴魔厚唇,伸出温香有力的
舌尖,触压阴魔舌底,度入真气,导入阴魔龟头,抵住餐霞大师穴心嫩肉,蒸出
热气如浪,急转倏旋,钻的餐霞大师玄关酥酸,元阴随淫水汹涌狂泄而出。元阴
流失的危机响起警号,令餐霞大师回魂,调息真气。尤幸阴魔丹田未练,容积不
宽,餐霞大师可回气下索回元阴,却也是情近虚脱,无力把元阴收回窍穴,又舍
不得那泄泻抽啜带来从未有过的奇趣,依然玩弄欲火如故。阴魔在白云大师真气
引导下,肉一涨一啜。那才啜入的元阴,但都刚到口边即被扯回,弄得奇趣下留
下丝丝阴寒由会阴上传,中和灼热的任脉。

  餐霞大师乐得玄关无力,才依依不舍放出肉,代白云大师热吻阴魔,玉手抽
出一个长匣,乃是精铁铸成,十分坚固。盒盖揭开,里面伏着一条二尺四寸长的
红蜈蚣,遍体红鳞,闪闪发光。两粒眼珠,有茶碗大小,绿光射眼。是餐霞大师
幼年在闺中当处女时,极其淘气的代表作,当年被捉到时,不过三两寸长。百馀
年来,蜈蚣经餐霞大师用符咒催炼,饲以仙丹灵药,不但神化无方,可大可小,
并且颇通灵性,俏俏爬出长匣,伏在餐霞大师身下舔啜流下的淫水。

  白云大师重新跨上阴魔巨,更觉纳凿,肉壁匝紧得前所难有,加上本是疲兵,
那堪餐霞大师蓄意报复。餐霞大师暗怪他乘虚而入,弄得元阴失调,故意教与阴
魔更激辣的逗欲手法,摆弄阴魔双掌,按上白云大师丰硕乳球外侧,以姆指贴压
乳蒂,馀指搔弄腋窝。自己照样把阴魔头颅藏入柔韧的乳球隙罅中,手抓阴魔臂
肘,输入真气激荡白云大师那两处关隘。此两处直通雌性生殖器官,一旦遭受刺
激,无不被弄得穴子宫翻腾,花芯酥软。

  白云大师受真气袭入体内窍脉,更觉狂暴,一波波电殛以壁为中心,扩散到
全身,屁股也不断痉挛着。终於浪叫一声,全身发软,瘫软在阴魔身上,浑身抽
搐颤抖,叫作死去活来,全身的浪肉都在发颤。咿呀咿呀的喘粗气,彷佛是悲鸣
似的呻吟。对餐霞大师度入的丝丝真气,经阴魔龟头引逗花芯啜吸玄阴,更难握
守玄关。外力抽采,虽不比自己操纵的心分两顾,但却吸力轻重却不由自主。

  迅速崩溃,情急中嗥吼声撕若裂生魂,无力啜回元阴,只得求饶,由餐霞大
师扶离巨,再用淫水饲喂蜈蚣。

  这时一轮红日,已从地平线上往上升起。二仙奋意起身,各舒一弯玉臂,分
托阴魔雄臀,三位一体,往山谷中走去。由阴魔左右逢源,昵揽粉颈,耳鬓澌磨,
双掌垂下分握着二仙一方玉乳。触手丰腴馨爽,於轻搓力揉中,榨来充实的酥爽
感觉。二仙沿途淫笑盈盈,不住思量着阴魔巨的刚坚耐啜,更不时探出玉手,伸
入阴魔衣内,抚弄阴魔肉,轻拢慢拈,引发内阵阵激流,轮回冲刷,起动起肉激
昂怒鼓,虎虎生威,蹬跳冲挺。二仙估量阴魔情动,再输入真气,探勘窍穴。终
是茫无头绪,摸不到玄精藏处。但肉的灼烫,导触仙体内饥渴细胞,撒娇骚动,
春意更泛眉梢。

  行行停停,不觉近午,才走到一处山谷。只见山势非常险恶,寸草不生。此
力能所聚之核心,气流涡回成压,弱草无从生长,与外围疏密悬殊。其极者,激
成突变,是龙卷之风。风後一切荡然无存,重新定位组合。虽知其患也,亦无挽
於天地规律:动常动之惰性。是以人间贫富无可均也,仙凡无可通也,直至物极
必反。所以仙业也必经四倍九数,三十六个甲子,为期二千一百六十年,大地春
分线移照入黄道十二宫的令一宫之际,则来一次四九重劫。

  山谷中有一个大洞,深黑不可见底,即力能所聚之核心处也。今日阴魔被搬
了上来,洽是此谷中霸主应上劫数。白云大师走到离洞口不远,嘬嘬呜呜叫了几
声,即见狂风大起,洞中一阵黑风过去,冲出一条大蛇,金鳞红眼,长约十丈,
腰如缸瓮,行走如飞。白云大师手中飞出的一道紫光,抵挡着那蛇口吐出来的丈
许长火焰。餐霞大师更将手上的玄英剑放出来,化作一道青光,朝蛇头扫去。那
蛇将蛇身在一堆,喷出烈火毒雾与这两道剑光对抗。饶你仙剑厉害,也是不能伤
它分毫。

  阴魔则受二仙命令,在剑光掩护下,手持长匣,迈近蛇妖背後。二仙明为令
阴魔施放蜈蚣突袭,实则令阴魔狂吸蛇妖的淫气以助催情,冀图奸劫玄精。眼见
阴魔迈接蛇妖火圈核心,亦无昏迷迹象,唧唧称奇。但因作夜荒淫达旦,玄精未
尝,却太耗元气,元阴也未归窍,精疲神惫,真气薄弱非常,紫青两道剑光,虽
然如常矫捷,跃耀长空,围绕着蛇妖的火焰,蔓延出光圈处处,色彩穿插,幻化
无定,为青天添美景,与烈日争辉,但却是曜而不凝,威力逊甚。若非蛇妖刻印
着二仙往日的威力,疑是诱饵,二仙怕难全身以退。

  阴魔已挪贴蛇妖,触入火焰边缘,餐霞大师遂命阴魔将铁匣抛入火焰圈内去。
铁匣才告离手,即迅速销熔,但也足以护送蜈蚣,穿越那火焰的最高温外层。

  这蜈蚣溜出匣外,迎风便长,通体红光耀目,照得山谷皆红,扑入火焰内层
深处,蛇妖的身上。那蛇妖拼命的喷火喷雾,腾挪闪避,却已挥不开身上蜈蚣,
火焰更收不回身上。片刻间,蜈蚣一口将蛇的七寸咬住,那蛇也将蜈蚣的尾巴咬
紧,两下都不放松,在山头上大翻筋斗。妖蛇身外火圈满天乱飞,映日争辉,终
於两败俱伤,皆力竭而死。

  阴魔因受蛇妖淫气泛滥贯盈,面红赤热,双目喷火,只一灵不昧,与淫气抗
衡。二仙相视,会心淫笑,同觉阴道酸软,莫说举步艰难,连站立也摇摇欲坠,
勉强硬提真气,抱起阴魔,也不及回庵,就飞下那深不可测的洞穴。洞下颇为平
坦,泥土松软,就地把阴魔放倒。代脱下衣後,二仙哔然,又惊又喜又怕。因见
阴魔遍体通红,肉更是涨粗越倍,火红铁棒般灼热坚硬,翘挺得老高,湿洒洒的
蠕动不已。二仙顿觉震颤入,腰软骨酸,快速自宽衣着後,可见双腿之间的阜已
是泛滥成灾,湿濡濡的淫水汩汩直流,堕如珠串。

  餐霞大师伏下娇躯,移就,试图套入,但阴唇稍为触压那火热的尖,即被灼
烫得淫水狂飚,热流传炙壁,刺激得酸软收缩,痹入百脉,回汇入穴花心,内外
兼炙得涨爆,直冲天灵。意识陷入昏茫,不想动,亦无法用力。阴魔巨受淫水感
应,冷热交错,涨缩间助长欲焰,淫气亢张淹没那谨存的一丝神智,下意识为涌
胀欲爆的肉,寻个囚笼,匝着它,要它安安分分。张臂抱紧餐霞大师,翻身压下,
火红的巨即冲入餐霞大师那淫水盈满的道,狂冲暴刺,不停不休。

  二仙老虽已多经战阵,松散颓阔,亦已知悉巨的强劲,早已灌输真气入迫护
持。但在胎儿头般大的龟头扩撑下,餐霞大师也被刺得几乎昏眩过去。奇热无比
的龟头塞得花心颤动欲裂,火辣辣的撑裂刺痛由子宫传入心脾,痛得她双眉紧皱,
泪满睛眶,红唇猛然张到极大,凄呼惨叫,撕肝裂肺地发泄出来,玉臂粉腿不由
自主虚空乱辉乱撑,只馀娇躯被阴魔揽实,火热巨塞满穴,动弹不得。一阵翻天
覆地的浑身抽搐,冷汗发散後,阵阵的酥麻刺戮着全身每个细胞,使充盈太虚的
尖厉哀号混着满足兴奋的音调,听来更荡魂蚀魄。

  女子的生理结构为待受方,动静不由己意,性趣难得宣泄,积存着内郁的动
能。苟无安份之志,则一旦接触刺激,颇易一发不可收拾,为激情淹没,尽撤藩
篱,甚至自动献身。所以节日狂欢,失身甚众。那些以自我为中心的浪货,崇尚
感受,更不知防栏为何物,只须被惑上两句花言巧语,即难以不成公共尿壶。其
甚者,非一后数皇,双马异窟同槽,数队轮奸,不足言欢。

  旁观的白云大师亦听得惊心动魄,但看餐霞大师遍体湿淋,光脱脱的头额闪
着汗光,双目紧闭,柳眉深锁成坑。强猛的抽插冲刺的迫力,将穴内的淫液成泡
沫,自那涨迫的大小阴唇爆破出来,似是辛苦的忍受。但在同是女性的体会,却
感受到个中欢愉,如同身受,戮入道深处,浑身颤栗,知是旷世奇遇。

  餐霞大师承受着阴魔巨的冲击,舂米似的越捣越快。在阴魔那无尽止的一冲
一抽下,如一下一下连串的电爆,一股股触电般的性趣霎时窜遍每一个窍穴,炸
透全身每个细胞、壁、窍脉、花芯、天灵,周而复始。弄得全身狂抖,无力摆动,
意识在惊涛骇浪中突抛急跌,魂不附体,元阴蜂涌而出,只能以毕生修为,扯回
涌出的元阴,啖果回甘後,更觉奇趣无比,回味无穷,如痴如醉。历经多个时辰
的无休止撞击,阴魔才回气静止,餐霞大师已被得连骨头都化掉了,留下强烈的
馀韵在体内颤抖,一团泥般混身瘫软在阴魔身下。

  白云大师目睹阴魔的粗迫撑餐霞大师的大小阴唇,扩张得会阴欲裂,出骚水
潮满,热烫成浆,糊在肿如肉包的淫唇,如化瓣伞张,真是触目惊心,感应着自
己的阴唇阴蒂也淋痹酸软,更耳闻餐霞大师的淫呼嗥叫,若是凄惨离魂,但在同
时女性的感觉上,却体会到那憾动元灵深处,释放历世淫火郁积的极限境界,传
经耳膜震穴,使本是半残的璧也耐不住刺激的发颤着,产生了电流似的麻痒酥痹,
互冲传动,恍如几千几万只虫儿在爬,挖出湿濡濡的骚水自洞涌出,但就冲不去
那些可恶的小东西,被弄得奇痒难忍。

  本想把阴魔抱过身上来,给自己杀痒杀火,也给餐霞大师舒口气,才知阴魔
已是半昏迷,更把餐霞大师揽得疯狂的紧。若强行斜开,怕会毁了这给与自己绝
世淫乐的淫海奇葩,也毁了旷世难逢的异宝玄精,无奈守在两条颤震的肉虫旁边,
自去搔挖阴道,却又无法搔到痒处,更是越搔越痒,难熬得不由自主的地扭动腰
肢,扯动白皙圆滚的乳球一上一下的起伏,震撼心肺,喷出火热的咻咻急喘到口
乾舌燥。

  几乎给酥麻弄得休克,才见阴魔松弛下来,放开餐霞大师,连忙抱过身上来,
迫不及待的撩拨巨,却见巨依然强劲灼热,虽是略有收敛,也比作夜粗大逾半,
玄精未泄。更思乘机泄欲采精,不给阴魔喘息回气的机会,纳巨入大小阴唇,强
忍撑迫之痛,施展采补的吸阳法诀。阴魔仍在半昏迷中,体内的蛇妖淫气未过,
只是阴魔一灵不昧,以流通的血脉,将淫气疏导四散到身体各部。经白云大师再
度点燃欲火,四肢百骸的淫气重新炽盛,急速汇入巨,汹涌沸腾的力量在龟头激
荡,立即燎原,要再闯囚笼,抱紧身下淫尼,重新狂插不休。白云大师虽已有所
准备,仍是蹈上餐霞大师遗辙,魂飞魄散,尖厉哀号中享受着淫虐的性满足,自
认不枉今生。餐霞大师则在一旁调息,准备接班。

  如是二仙经七昼夜的爆炸後,阴魔才能收敛滚流热血,疏导入脉,安静下来。
二仙亦疲惫不堪,可是对玄精却无点滴收获,又舍不得,只好轮流吞噬阴魔的肉,
狂吸力啜,舔得舌痹口酸,也难索丝毫玄精,才依依不舍回庵休息。临行对阴魔
晓以时势,道是现今剑客派别甚多,本身的峨眉派除与昆仑派历久争持外,与新
创的华山派与五台派,更是形同水火,都是邪正不能并立的原故,必须剑法有成,
才能自保,嘱咐好好藏身洞底,但就不教他炼气法门,只刮下蛇肉为阴魔食用,
不虞他会跳高高的洞口,蓄意囚为禁脔,永享此异禀珍肴,不榨出玄精,誓不罢
休。

ilsc 2008-7-19 23:25

第二节血魔育魔

  这阴魔并非天生异禀,只是前生有着离奇的身世,被残破气海,拆毁根基。

  身边尽是言不由衷,口蜜腹剑之徒。在奸笑、假笑的只手遮天下,恶毒的奸
徒无不用其所极,讲得漂亮,做得阴毒,尽力迫害。一切需求,定必被千般针对,
万般诬蔑,为任性败坏。难以适应的则誉之天大恩惠,祭起“为他好〔的封条压
下,非要他接受不可。必夺尽一切,有绝,赶到绝,人海中无容身之处,令其只
能吃所指定的监趸式米饭,收监趸式薪酬,在寒缺下毫无选择的屈服,更声言是
他自己喜欢拣的。总之有人讲无讲,人人都系人,就只有他不是人,任何人都大
晒对晒,要他屈从任何人的感受,无论是否合理、合法,就是他不准他有感受。
尽是纵容所有人的空间,当然他就不会有存纳的空间了。

  所以阴魔但觉稍见心诚的,今朝欢见,明日即却咫尺天涯;居心叵测之徒,
挥之不去,碍得寸步难行。终日被巧言混蒙内藏恶毒的心态行为所伤害,虽无可
歌可泣的悲惨片段,但比肉体的伤残更刻骨铭心。更凄凉的受害者也有同病相怜
的难友,谱写那人生大部分的背景,只是对数人仇怼吧了。比起:那受着豺狼的
软禁,蓄意诬蔑,众所归,一生尽在短痛中的人生,极其炯异。触目尽是阴险狼
毒之辈,无有共鸣,有天地不容之势,长年积聚的仇怨可焚天毁地。悲凄的仇恨,
侵蚀心识,无边的精神伤痛,无个避处,生不如死,怨的是整个宇宙。更因下丹
田被毁,无法习练後天真气。更无可信师友,唯有埋首经典,偏向先天真气法门,
专修脊中任脉。脉气自动调节,无挂无碍,才能生生不息,支援筋肉,长坚不疲。

  後天真气修炼下丹田,储真气为本体,聚发体外为用,用以克敌制胜,扩展
生存空间,改善自己处身的环境。气聚越强,所拥则越多,越是秀出群伦,名动
仙界,有一呼百和的顺境,契合那一犬吠形百犬吠声的羊群世态,进而叱吒风云,
退则傲翔天下,享受着仙界的更多公平,甚至於超越公平。先天真气则修炼上丹
田,只培养真茹,孵育真气,滋养内息,不能用於外表,更无自保之力,虽可柔
顺如水,随遇而安,却要付出永受屈辱摧残的代价,长存於虚空旷野之外,不断
受逐。

  修道人急功近利,更列上丹田为禁区,所以失传。阴魔前身得不到後天真气
为用,被目为废物。至厂卫失势,有心人暗度陈仓,巧护阴魔转世。经十多年藏
匿後,适逢山脉动裂,被放了出来。因餐霞、白云二仙不知转身底蕴,又纵欲贪
淫,窥觊玄精,度入真气探勘阴魔全身穴脉,给阴魔接触到後天真气流动的门径。
更因二仙心怀不轨,蓄意禁锢,回避着不指导阴魔修习後天真气的现行法则。

  阴魔唯有以己所长的先天真气指挥後天真气,却就此因缘巧合,契合宇宙自
然规律,先後天真气相辅相成的前古真诀,突破後天真气孤生独长的时弊,消化
了蛇肉中的後天真气,玉成了这淫糜大地的一代天娇。

  二仙但知真气来自窍穴中的元气,长於雄性是元阳,雌则元阴,极之宝贵,
尚纵欲而不失,却不悉元气从何而来,如世人苦觅大地之有限矿藏为宝,但不思
矿藏何以形成。人体也是自然宝库,一切自足,成之血髓为主体。血髓泌出玄髓
初气,与後天肉粹组合,其凝结者聚於内为阳精阴液,轻清而浮於外层者为元气,
直待玄髓初气化尽,阳精阴液始成形。玄髓不足,则元气无所依而散失变坏,如
亢龙登极,有退无增,或靠挹注采补以维持也。後天真气只能捡拾化出的馀资元
气,而不知玄髓更为重要,是保养元气的根基。先天真气的层面在於玄髓而非元
气,牵引出了二仙的玄髓。二仙仅能拼力扯回元阴,给阴魔的先天真气收尽玄髓
而不自知,更以蛇妖的淫气培养阴魔以娱己,育成盖世淫狼。

  阴魔饱经世态,知道庸人多厚福,越是天分高的人,定必越是多敌。是因越
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越是不甘随波逐流,任由既得利益者播弄,於是难容於权威,
是权威惧怕其既得的地位受到威胁。所谓一力降十会:智力更高也抗不住权力、
暴力,反倒招出杀身之祸。所以根基越是丰厚;一旦机缘来到,一鸣惊人时,若
不能一飞冲天,成不了天下无敌的大器,必召物忌,肯定是天下公敌。

  为佛为魔,只在一线之间,强则身存膺佛而弱则亡身为魔。佛即是魔,魔也
是佛,本来就是同源,如一个铜板,一方是字,一方是背。现於世人,字耶、背
耶,系於世人立场,处身在铜板的那一方矣,亦系於能否扫尽那处於另一方的世
人。

  阴魔得二仙玄髓,以先天真气调养後天真气,数个时辰即把所得的融会贯通。
先天是本,如格物有理,循源据理,更揭其不足、歪误之处。但只识催动真气,
还未识化气为用,更未悉气海存聚之法,不能用之於体外。却是一面咀嚼蛇肉,
一面思考着:二仙既为仙侠中的骁楚,竟然双剑合攻也胜不了蛇妖,此妊育蛇妖
之洞,必有其不平凡之处。况且归路已绝,在此黑狱之内,那堪论奸。二仙淫榨
不出精液,或倍之至三百、六百,广作招徕,必有精尽油枯之日。於是趁此空闲,
冒险深入洞底探讨,期望有所发现,死里逃生。

  阴魔的先天真气,修的是上丹田,为人体最神秘之处,浩瀚若如海,其为世
人认识的区域,小得可怜。一旦得逢突变,通畅了少许未明区域,就是有预见、
预感的能力,或是无发解释的第六感。先天真气就是开发这神秘领域之媒介。只
是阴魔在前生时的环境,全无生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今日面对错综复杂的
歧路又歧路,剑仙也迷途的迷阵,阴魔就是觉到蛇妖来往出入洞底的轨迹。追到
蛇道尽处,突见血光频频闪烁,妖氛诡异。但预感到,经此一劫,颇有剥复之机,
便不作逃亡之想。

  原来洞底深处有微隙,仅容声息互通,远达西昆仑星宿海北岸,小古刺山黑
风窝,前辈魔头邓隐师徒被禁之处。邓隐是二仙之师,峨嵋派祖师长眉真人的师
弟,一同入道。因爱恋魔女而真情流露,不服师门之欺世盗名,尸居庙堂,颇想
真心为苍生切切实实做事,致被逐除名。转为效法师叔连山大师,投入异派。後
来更得魔教秘籍血神经,由此改名血神子,只炼就魔光鬼焰,已无人能制。待时
机成熟,夥同师兄长眉真人把万民拯救出异派魔掌。长眉真人禅让他为群仙领袖,
其三徒也叱吒北洋多年,可惜自我中心太强,要贯彻自己理想,藐嘲绝地多风雨,
轻上琼楼最上层,误信长眉真人这生死之交,而堕入「两仪微尘阵」中被擒。长
眉真人囚他师徒四人在黑风窝内长受风雷之苦,宣称是为他们减消罪孽,实则严
刑驱迫他掏出宝经求解脱。

  那血神经实是三十三天外,混沌初开前的异宝,非仙凡所能毁伤。当初邓隐
不肯交出,死口坚称异经已毁,不给对方以焚化为借口作吞没。为此经,长眉真
人竭尽心力,化上全副精神在你虞我诈的心战中,因而推迟了一甲子飞升。邓隐
亦唯恐受骗,怕真经离体即被夺去,强自忍耐,到长眉真人道成飞升三年後,才
吐出血神经,修炼那最高层次,深奥难明,无法练成的血影神光。蛇妖便是用修
炼时所化出来的血肉,饲养成的兽奴。得其丰盈真气馀威,岂是区区二代弟子所
能抗衡。若非阴魔怀调先天真气,色空不异,迈近火焰而不伤,护送铁匣到火焰
边缘,谁也近不了那极高温的火焰外层,尚能完整无缺。

  二仙歼灭蛇妖,邓隐非是不知,但蛇道狭窄,而本身受风雷困厄,爱莫能助。
亦因肉身被囚,难躲仇敌攻击,不敢出头干预。只得任由二仙在洞底纵淫,颇亦
惊奇阴魔竟能在多日来,长战不停亦不泄,本就欲把阴魔引下来。再探得阴魔通
行先天迷阵,丝毫无误,更感震撼,忙经蛇道透出的血光,笼罩阴魔,触透经穴,
传回所得,竟是个平平无奇的凡胎,不禁诧异万分,传音垂问。

  阴魔身在鬼焰中,遍体百脉受阴火内焚,炙得神智半昏。那鬼焰本身是由邓
隐的後天真气炼成,虽能迫压上丹田,却无能侵入,对一般修士,颇能夺其思虑,
无奈阴魔的先天真气,流畅上丹田内,非後天真气所能涉达,所以阴魔仍是一灵
不昧,邓隐却毫不察觉。不过阴魔也无须作伪,因自身对此也是一片茫然,只能
坦言说是:遍阅群经,无师自通。以刚易折、柔长存,无储则不盈,不生则不灭,
有馀可补不足,得经脉圆通、血气流畅矣。邓隐惊奇於阴魔悟性,生念借之以破
解血神经的疑难处。

  其实人体是一个自在宝库,一切自足。只要血脉畅通无阻,抗体自会修补一
切伤患,排斥毒素,歼消入侵细菌。凡夫俗子所以百病丛生,只因微血导管有所
淤塞,如畅江大河,滔滔洪水,枉流主干,却对土地过门而不入,於是沙漠旱地,
仍是乾涸,无所裨益。苟有冲入,却无出处,若上善的德水,利万物而自居其恶,
终成藏污聚垢,更成助恶。纵有灵药,输运之不到,何治成之有?苟以虎狼猛药
加之,则在未消灭害病之前,已尽毁无辜,反速其死。

  金枪不倒之迷,更不是对血液循环一节交白卷的西牛贺洲修士,所能发掘出
来。血液畅通,自会产生及储存一种酵素,合成一氧化氮於皮内。当受到情欲幻
想或肉感官刺激,生殖器神经末梢就会源源不绝释放一氧化氮,维持茎海绵体膨
胀,更从茎体逸出,刺激那揩触的壁,给淫侣持续高潮。所以一旦茎软下去,淫
侣就立即索然无味。角先生的制作虽可比真更巨更坚,更可再用热水加温,但就
是缺少一氧化氮,与真的感觉无可比拟。那些软如粉肠之流,塞入松弛的穴,就
只能给淫侣一个恍如无物的印像。这就是缺乏一氧化氮的存在及溢出所致。

  血神经本是先天仙法,虽以血为名,所练的却是以先天真气<智>洗涤後天
<行为>血肉皮囊,达无相<同流>境界。邓隐迷於“上乘不着相,本来无物,
万魔止於空明,一切都用不着〔之义,所以受阻於血影神光的进境。阴魔详释其”
不着〔为不驻,亦不是假空,而是随环境而现同色。於红尘人间,或曰变色龙,
或曰和稀泥,或曰跟红顶白,以求晋身之阶。其“无物〔是心中不受一切阻隔实
际环境的”幻念〔所挂碍,不致行差踏错。那“空明〔是同色不异,所谓色不异
即空,空不异者同色,路路畅通无阻也。总之,外表随法轮<权威>常转,现三
十二相,不为物碍。善恶无所分,则何有分於法?达同流合化,就是空明境,万
魔即我、我即万魔,而”止〔於万魔,哪还有敌我之相呢?

  邓隐知其然,但随而修之则障碍重重。阴魔以大道如歧路,非实践难为领悟
其阻力源头。遂不厌其详的点滴追问,尽得血神经全文及修为精要,以先天真气
为基,分析血神经,到最高层的血影神光关键处,才知其误於“自证〔之道,执
外相为自我,随境而迷。

  须知“万相随念而生,念头动处,仍还本来〔就是根於自证。所以佛曰:一
念之间。意识中植有念头处,则万相纵使来归,也定遭过滤,所谓物以类聚。一
切不谐合所根植的念头,不是视如不见到,就是受到排斥、歪曲。能”生〔的只
是可是那些能“随〔所植之念而融洽者也,所以终必在”本来〔踏步。邓隐早年
曲意钻营,已为超我意识这客家占代地主,在“自证〔中主客颠倒;不能固其内”
念〔于己身立场,不能以己身立场演化身外环境。所谓根寻水,叶朝光,是根是
叶,所动的方向不同。反自身质素的颠倒逆行,如同自残,那得不亡。

  更有甚者,堕入六识幻觉,误将幻入的识障固执为真环境,如同步处幻境。

  须知天上真月,水中幻月,虽仙佛也难分难解,或曰其遥不可及也。但身边
的人文科学,不也近在眼前,何尝可分?

  人心如火,变化可於刹那之间。今刻的我,可以推翻前刻的我。苟是此刹之
言出自衷心,於下一刹那,亦何尝不变,那能真实之有?更其甚者,言不由衷,
或为面子,或为顾忌,或为利害,或为玩笑,多有不负责任之宣。更有我叫你做,
我没有说我会做,不是居心不良,也是生虫拐杖。由是等等幻言织成幻识之念,
信之即入黑犁地狱。是以佛修心眼,直指根源,从人皆有佛性的人性取决,鉴定
其必然反应,才见真月。

  邓隐克己复幻,为幻所惑,自残根本。更强做幻境,逼别人解脱、舍弃。亦
把无固定相的无相,解为“无〔却一切:舍弃血肉内灵。开步差,步步错,只能
在”本来〔的幻景踏步,自我毁灭。

  但阴魔因先天真气为修道者所不屑,透露出来只会招来藐屑及不信任,而邓
隐亦已尽削血肉,无法回头。更因自己多年来饱受迫害,深知兔死狗烹之道,不
敢不有所保留。而且强权贵显只会听顺耳之言,苟有所问怎麽办,就必须对方说
出合权贵心意的方法,於是不敢告之真相。其为神光需用先天真气段练肉身,化
整为零,功成後可渗入被虏者的三尸元神内,销化其肉身,替代其外表,所以不
毁皮相。

  顺着魔头的误解为毁化自己血身,视皮为障,遂告之:要破障则剥皮可也。

  魔头已陷入有“幻〔无”我〔的死域,对此深信不疑,甘受绝大痛苦,竟将
自身人皮,生生剥去;再将全副血身炼化,成为精气凝炼的一个血影。又将随死
的三个爱徒,一一如法施为。

  阴魔确知精气不论如何凝练,少却肉身,根本无法自我生息。无皮囊保护,
更无法抵受罡气冲击而不散。魔头虽是自取灭亡,但那凝练了的精气所作攻击,
亦非他所能抵御。可幸邓隐也是对先天真气一无所知,因曾详察他的经脉,见他
下丹田全无真气,二仙未有教他养气、炼精之道,料阴魔也爬不上那深不可测的
洞穴,未对他作任何禁制。

  阴魔的先天真气,能操纵後天真气,虽不识储入下丹田,发气为真力,但可
在体内生息。蛇肉内丰硕的後天真气,竟为先天真气滤了下来,滋筋润络,身轻
胜燕。趁魔头师徒争相剥皮入关後,借地洞石壁中的罅隙以着力,或於平滑处,
以掌心吸力,若壁虎攀登,轻而易举升越洞外。

ilsc 2008-7-19 23:26

第三节淫恶慈云

  阴魔逃脱虎口,本无深造求道之心,而二仙囚他於地洞,必有所索,难以尽
信。因知权与力所聚之处,越近核心,其压力越重,只有爱恶之分,毫无理律可
凭,只需有足够能力罗织报告,即可摆布众生矣,所以伴君如伴虎,虽频末之变,
亦足致命。血神经的幕後渗透的宗旨,更合阴魔那饱受针对,酿成不敢出面承担
的内怯个性。

  人不风流只为贫,一文钱可迫死英雄汉!能折腰换取五斗米,已足为阴魔羡
煞。往往为涓滴浊水,也被折磨再三,残尽尊严。对那些以扶贫为名,靠为善信
敲诈救济,作修道基础的道人,只偏私眼前一片树叶,漠视整个森林,惯得那些
害群之马的刁民,所得享受更胜那些辛苦工作之善信,还极其不满於不准畅意游
埠。为这点规限,即大肆泣告地状为伤残尊严。想到多少善信,辛勤劳碌也无游
埠的财力,莫说空闲;将人比己,阴魔难禁哀怨,此命之苦,无有比拟,玄天有
知,何必生我。

  所以活不下去,总是钱作怪!今朝身轻胜燕,腾挪飞快,上落百丈只如常人
迈步,高墙旷地再非阻隔,从此海阔天空任鸟飞,无须再为饥寒,屈身受侮,可
远走他乡,永离人间地狱。谋财之心既定,对像莫如成都,此间聚一省之资,只
须偷窃富户浮财,已足敷用。人生希望重燃,自绝之心亦淡薄下来。

  阴魔择其为富不仁而盗之,为自我信念作挺,取之不伤阴德也。更有甚者,
是这些作奸犯科之徒,所得钱财皆见不得光,不像正途所得的钱财可以见光,留
在明处以方便坚锁固封。黑钱不能重守,就只能暗匿,所以不法之徒,必用暗格
藏宝,就是不能以坚壁重护引人注意。对阴魔来说,简直是垂手可执,因为先天
真气的精要是开导脑海的神秘境界,再得後天真气为传达。先後天合运,相辅相
成,即可探索事物於指掌之间,随修为高低而悉远近,可勘觉到所触之物的内部
情况,暗格全无遮掩可言。

  财富无忧,则必转思安全。阴魔觉到餐霞、白云二淫仙有囚己於深洞的意图,
必有所谋,为免於受害,颇需求庇。以敌人的敌人可以为群,阴魔於二仙告诫时,
及离庵寻蛇妖之际,隐约闻得峨眉群仙,与五台派势不两立,已着手挑衅五台派
在成都的根据地慈云寺。借通风报信为名,阴魔希望或可自我举荐,得攀护荫,
是以先行暗入窥探,了望环境。

  这慈云寺乃成都有名的禅林,离城有二三十里,寺门外一片茂林,嘉树葱笼,
林外只能见到红墙一角,每有阵风吹过来,必带有梵音之声。庙门匾上,写着
“敕建慈云禅寺”六个大金字,更是名传蜀地。方丈智通和尚自他的师祖五台派
太乙混元祖师在两次剑仙正邪大战中败亡後,便来到这成都郊外,密林深处,经
营这座慈云寺,得师祖姑许飞娘幕後支持,窃得“敕建”名义,便是勾结权贵的
成果。勾结需财,智通和尚虽是淫凶极恶,因鉴於他师祖的覆辙,颇懂得兔儿不
吃窝边草,平时决不在本地做案,尽往远方邻省作买卖,顺便抢几个美貌女子回
来受用。所以内里尽管是藏污纳垢,外表却是华贵堂皇,庙产甚多,寺外周围十
里内一切人家,名义上种的全是寺里的庙产,其实质多半是凶僧党羽。

  阴魔趁着月黑风高,悄然飘上庙宇围墙,见到这名颂一方的宝刹,盖得非常
伟大庄严,里面尽是回廊曲殿,衬以花木扶疏,非常雅静。东面是茂林入口,西
面靠着大殿,北面墙外有墙,外墙之外有狗群聚集,似是野狗,却全无野狗那种
迫切觅食的意态。墙内是庙中院落,殿房共有三百多间。从这後殿绕过大殿,过
两层院落,又是一个大殿,殿旁有一座石壁,高约三丈。壁後一坐假山,当中隆
高,旁边俱倾斜,离南墙有三四尺距离。墙外一株黄桶大树,有一横枝伸入墙内
这边来。

  蒙中见横枝上,从假山顶跃来一条赤裸人影。虽在夜黑无月之际,阴魔也看
到这人影的胸膛上平似飞机场,腿根却无垂累,几疑是个阉人。当来人挪近庙墙,
即看出是个雌货,耻骨突,阴毛短硬稀疏,色调残黄,撑在两条瘦杆似的枯腿上,
受着摺垂的小腹压迫。身躯无肉,三围同码,就是一个圆筒,突兀起洗衫板似的
肋骨,楔入出两条枯瘦手臂,抓着硬粗的垂肩的短发,露出独角似的前额,被粗
短的眉毛组成的稀疏眉条所托着。两眼蒙松无神,鼻梁扁塌,口阔露齿,唇若猪
厚更虚而涨,纹条多而杂乱。吓然是成都街头巷尾所鄙议的跳水皇后张玉珍。

  妖女借名为练习魔教奠教至宝“一杯水〔的跳水套特技,攀黄桶大树的高枝,
潜入寺内与知客僧了一互通声气後回到树丫来。稍为作势,即从枝上跃起,把身
子反卷作一团,後空三翻,把咸煎饼的乳袋,及墨黑过死牛肺的扁垂阴唇,滚动
三转後展身落水,水花不溅,其穴准确无误的套上池中水面下的一条模拟阳具,
水有声甚响。魔教曾凭此技,称冠宇宙,蠃得一众淫虫附和结盟,势力大增,迫
得雄霸天下的灵峤宫另眼相看。

  阴魔却嫌妖女的冤猪头怪样,香艳的奇艺在她身上演出,只能是东施效颦,
益增其丑,污眼之至。趁妖女落水後,未重攀上树丫前,飘到假山顶处。落足处,
阴魔的先天真气催动後天真气,即觉到假山中空,内里高达三丈。环绕顶处一转,
寻觅机关入口,却发觉那砌成假山的石头,其中一块已因年久失修,与邻近石块
不大黏稳。觉到假山腹内不存在人体气息,阴魔胆子大了起来,推歪石块而入,
再移之回原位,才飘身落下。山腹内颇像一个洞穴,除入口处是一方石壁外,四
面都是四五寸厚,尺多宽定制的窑砖所堆砌,两层砖石之中竟夹着一层铁板,如
此坚固,必是重地。

  阴魔虽是胆小如鼠,但自持有着主人也不知道的缺口,胆子大了起来,更思
一探深浅虚实,才决定是否晋身投靠。洞穴外观虽然牢固,却在壁上丈多处设有
地道出口,通到四个密室的最後一间。这些密室都盖在地底下,是智通半生菁华
所藏聚之所,专供他宣淫行乐之用,连接着三处地道。另一处通到方丈室内,由
方丈室又可由夹道走去後殿阶前;还有一处,直通北墙以外,那里四面高墙困厄,
有数十间华丽房子,便是一干妇女的住处,大多数女子都是被凶僧抢来,逼迫成
奸。除了由这一条地道出进,去供和尚淫辱外,简直门可出。谁也不敢越过高墙,
遭恶狗分尸的惨死。

  探过其馀两条地道後,阴魔摸上最前一间密室,觉到只有一个女子的体气,
却是在呻吟喘息,心下大奇。阴魔自淫沟餐霞、白云二仙後,虽未识修炼後天真
气,但却能分辨真气的存在,觉到密室内女子是个凡女,料定是遭囚禁的可怜虫,
以自己的力量可随时制她死命,便放胆潜入。看见一条窈窕赤裸的身形,卷曲在
床上,伸手下搭耻阜,以纤纤玉指揉着阴唇的缝隙上一稞珍珠大的阴蒂,轻旋厮
磨。

  阴蒂是女性神经最多,感觉最丰富敏锐的性器官,平时被阴蒂包皮包裹着,
只有进入性兴奋状态後,才会肿起突露出来,亦是阴蒂处於兴奋状态下才会体会
到高潮。阴蒂头部在充份勃起後触之,有着鼻头尖处一样的硬度,距阴道口上缘
边有一至四公分,距离越近,越易得到高潮。不超过一公分的妇女,每次性关系
时都能获得肉体的满足。距离远的就难以被茎擦到,於是痕痒难受的女伴就得要
後拗腰身,企图把阴蒂凑贴上茎去。此时茎必被耻骨屈压,龟头就重撞壁,很快
就支持不住。因惯性拗腰之故,後腰内弯,香臀就难免翘起,所以相书称之为淫
相。

  密室中的女子就是阴蒂距离阴道口上缘边甚远,所以淫名早着,本是一个赃
官女儿,名叫凤仙。这赃官从长沙城卸任,就再无不法之徒利用之处,匪群反噬,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报应吧。船至川东,被智通洗劫,将凤仙抢来。因她
姿色出众,颇受凶僧宠爱,夜无虚夕。但侍奉大爷,可不同淫荡苟合,可以主动
还击,在取悦大爷之际,绝不敢放任她自身的需求,令大爷早泄,缩短大爷的兴
头,挫败大爷的威风,所以有感觉也只能压下,极力表演出被大爷征服的假像。
和尚走後,凤仙就只有低泣自渎。

  可是女性的性感觉区位不像雄性的专在龟头,阴蒂被捺多了,痕痒的地方就
移转到另一处,穴深处就恍似有千万只蚂蚁在里面爬动,奇痒难忍,想搔又无法
搔到痒处,那感觉几乎要让她发疯,只能闭着眼在封锁道的知觉。突然觉到一根
火辣辣的粗棒插入腹中,撑裂感由下体传出,痛得她双眉紧皱,紧咬残唇,全身
轻颤不已。那是阴窥见活色生香的美女自渎,感应到那迫切的情绪,引发体内的
蛇妖淫气,茎猛胀,热血汹涌龟头,变得灼烫无比,必要有个穴匝束它,才可令
血气回归,於是就势贴近,无声无息的捣入凤仙的痒穴内。

  风尘女子为势所迫,曲意迎逢,就自发出心理上的讨厌,郁抑着壁的需求,
得不到宣泄,引致自闭道知觉。心理影响生理,日久就成无甚知觉的废,逐渐萎
颓,既松弛也无弹力。但阴魔巨本越常人,更受蛇妖淫气催撑,任凤仙的穴如何
自闭,也痛得几乎昏眩过去。小嘴狂张尖声大叫,双手双腿虚空展撑,花心被龟
头塞得颤动欲裂开一般,如同死去活来。这就是身心两残的风尘残女的剩馀知觉,
因快感的知觉都在欲沟不遂下萎掉了。只有如针刺般的轻微苦楚,激发大量的燥
热,在完全陷入身心都有如火烧般的被虐待感的巨大漩涡中,才能产生几若昏迷
的高潮,所以趋向性虐。

  阴魔虽然觉到巨已把凤仙的塞得迫满,却远比不上餐霞、白云二仙那经真气
洗炼的道,有着强劲的韧性与弹力可以反匝,再近看这胯下艳女,更觉她花悴云
残。一张粉面已血无华色,带有憔黄,发毛是黄而不润,眉疏也散,眸睛神气浮
弱,目下乾枯暗黑,唇白色苍,乳袋显见虚荡,肌肤无甚亮采弹性,蒂粒嵯色褐,
乳晕浮松。长期在性欲不调下的风尘女子,穴用得无可节制,任嫖客竭泽而渔,
而又得不到畅快的宣泄,气血郁结成败坏,身心两亏。

  阴魔的先天真气能解人意,感觉都凤仙的需要,双手毫无顾忌的以指骨挟凤
仙乳蒂,扭捏住她松弛的乳房,手指深深陷在肉团内,用力挤揉。凤仙这些风尘
女子长期活在屈辱中,就是养成喜欢自己像个玩物似的被男人折磨、摧残,居然
发出欢欣的声调,夹在哀鸣中,令阴魔升起一股男性的征服欲,加快巨那强壮又
粗暴的撞击力道。凤仙越是受虐,所产生的反应居然更强烈,只见她出气多吸气
少,恍如窒息般睛目翻白,哀鸣响彻密室,在阴魔模拟餐霞、白云二仙经他身上
施展的采补大法,凤仙即告身体连颤,元阴狂泄而出,为阴魔饱噬入窍。

  阴魔纳回龟头气血後,凤仙才淫欢过後,回过神来,也不介意是谁扒上身来,
只首先追问身上的小淫虫是谁。须知入得密室,谁都是大爷,何以召姬泄欲,但
也得分级数,她凤仙颇因姿色得宠,可不是等闲之辈可骑上鞍子来,何况是个毛
头小娃儿,虽然人小庞,捣得她骨酸肉疲,畅快平生,也得问个清楚。阴魔留有
後路,也不怕她泄露,坦言承认是个小偷儿,伪称跟随喜的施主进来,想偷点香
油钱,偶然进入了密室,却出不去,当然不会泄露那假山顶的秘密缺口。凤仙知
到眼前少年竟是个小偷,即时换转了一个心态。

  须知妓女之贱,必需其贱在心,因为终日侍奉大爷,就不能把她自己当人,
才可讨大爷的欢心。所以略有自尊的心态,必被排斥侮辱。积存的自卑就是要宣
泄才能心理平衡,就有着姑爷仔的需要,令她有着自觉是人的空间,性能力的强
弱却在其次,宁愿在性欲泛滥下,自暴自弃的投入性虐作发泄。当然最美好的是
有着阴魔这样强劲的巨,既可满足受虐心态,又无皮肉之苦。阴魔的潜入,是唯
一的姑爷仔选择,再巧逢阴魔的长期受侮所孕育出懦弱内怯的外表,更像女人汤
圆,招人搓揉的欲,切合需要。凤仙当然存心包庇,更夸张的描述庙内的凶残,
哄阴魔匿藏下,作为她的泄欲秘具。

  阴魔的先天真气已能从插入凤仙花芯中的龟头,感应凤仙的心识,确认不是
陷阱,当然乐得有个探消息的驻点,便答应下来。凤仙既知这小姘头,见不得光,
就不能再逗留在密室,给随时入来的和尚发现,强忍疲惫不堪的乐透走肉,带阴
魔到她的囚屋去。这些妇女都被抢来的,秉性坚贞的当时就不免一死,那些素来
淫荡,或者一时怯於凶威的,也不过顶多给他淫乐一年,以後便弃充舞女,依他
门下势力之大小,随意使用,因而透浸欲海,道的知觉已操纵了意识,只要是个
雄性,就必先想到检验一下对方的性具,一时群雌粥粥,尽在阴魔下受尽虐待,
在惊呼竭嚎中享受畅快的奸淫。

  众姬中独有杨花,颇为持宠,盛气凌人,但包庇阴魔却是比谁都紧张,也令
阴魔颇真乐不思蜀。她本来是个女飞贼,於三年前,潜入庙中,却逃不出去,束
手就擒。智通见她容貌平常,本无兴趣染指,因恨她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本想叫
阖庙僧徒将她轮奸,羞辱一场,要不阴脱而死,也都送她归西。谁想将她小衣脱
去以後,就露出一身玉也似的白肉,真个是肤如凝脂,又细又嫩。智通也为之淫
心大动,便去占了一个头筹。

  谁想此女不但皮肤白细,且是阴蒂竟长贴穴口上缘,因而高潮叠起。真正是
在高潮时的呻吟声,发自内心的迫切,有急迫感,听起来必异於口发的声音,若
源於体内而出。杨花更甚,若出自内子宫,透喉而出的婉啭哀啼,倍令淫侣消魂。
而且淫浪异常,纵送之间,妙不可言。智通这淫僧虽然阅女甚多,也从未经过那
种奇趣,纵使性情是极端的喜新厌旧,但与杨花春风一度後,从此宠擅专房,视
为禁脔,不许门徒染指,本是留杨花长居在方丈室内。

  偏偏师叔金身罗汉法元的弟子毛太来到庙中的第一天,杨花又恃宠而骄,嘲
讽智通的阳具软弱无能,和智通闹翻。智通盛怒之下,更急於要和峨眉剑侠为仇,
想拉拢毛太同他的师父,增厚自己势力,便将杨花送与毛太,以为拉拢人心之计。
毛太得了杨花,如获异宝,自然是感激涕零。可是智通离了杨花,再玩别人,简
直味同嚼蜡,又不好意思反悔,只有等毛太不在庙中时,偷偷摸摸。如此反主为
客,好生懊悔,再被那杨花故意引逗到哭笑不得,越发难舍,打算将杨花换回。
毛太自然万分不愿,但以自己在人篱下,也不好意思独占。从此两人便也公开起
来。三角式的恋爱,最容易引起风潮。两人各含了一肚子的酸气,碍於面子,都
不好意思发作。

  一日毛太回到後殿旁边自己的卧室窗下,隐隐听得零云断雨之声,轻轻扒在
窗根下,看到他同智通的公妻杨花,白羊似地躺在他的禅床上,智通站在床前,
正在杨花内贾其馀勇,奋力驰骋,喘吁吁一面加紧抽插,一面喁喁细语。正碰上
智通战乏之际,一面缓冲,一面问杨花道:“我的小乖乖,你说真话,到底我比
那厮如何?”

  毛太在窗外听到这一句,想起杨花背着智通,老说是对自己如何高情,同智
通淫乐,是屈於凶威,没有法子。今天难得看见他二人的活春宫,乐得偷听他们
说些什麽,好考验杨花是否真情,越发聚精会神,沉心静气,去听杨花如何答复。
这一听,酸气直攻脑门,几乎气晕了过去。

  原来杨花天性淫贱,又生就伶牙俐齿,只图讨对方的好,什麽话都说得出来。
只见她星眼微扬,把樱桃小口一撇,做出了许多淫声浪态,才说道:“我的乖和
尚心肝,你不提起他还好,提起那厮,简直叫我小奴家气得恨不能咬你几口才可
解恨。想当初自蒙你收留,是何等恩爱,偏偏要犯什麽脾气,情愿当活忘八,把
自己的爱人,拿去结交朋友。後来你又舍不得,要将小奴家要回,人家尝着甜头,
当然不肯,才说明一家一天。明明是你的人,弄成反客为主。你愿当活忘八,那
是活该,可怜的是小奴家。你想那厮两条毛腿,有水桶粗细,水牛般重的身体,
压得人气都透不过来。也不知他碰到什麽大钉子上,把手指头给人家割了两个去,
叫人见了都恶心。亏他好意思骗我,还说是小孩时长疮烂了的。这话只好哄别人,
小奴家也会一点粗武艺,还会看不出来,是被兵刃削去了的?我无非是为你着想,
利用他将来替你卖命罢了。依我看,那厮也无非是一张嘴,未必有什麽真本事,
恨不能有一天晚上,来几个有能力的对头,同他打一仗,倒看他有什本领。如果
只是稀松平常,就趁早把他轰走,免得你当活忘八,还带累小奴家生气。”

  她只顾讨智通的好,嘴头上说得高兴,简直把毛太骂了个狗血淋头,万没想
到毛太听了一个逼真。毛太性如烈火,再也忍耐不住,不由怒从心上起,恶向胆
边生,再也无心计及利害,喊一声:“贼淫妇,你骂得我好!”

  话到人到,手起处一道黄光,直往杨花头上飞去。智通出乎不意,仓猝间,
也慌了手脚,一把将杨花提将过来,夹在胁下,左闪右避。毛太已下决心,定取
杨花性命,运动赤阴剑,苦苦追逼。幸而这个禅房甚大,智通光着屁股,赤着脚,
抱着赤身露体的杨花,来回乱蹦,又在肉搏之後,气力不佳,三四个照面,已是
危险万分。

  正在慌张之际,忽然窗外来了知客了一的一道白光,将毛太的剑光敌住。智
通因见毛太突如其来,背地说好友阴私,未免心中有些内愧,又见杨花危急万分,
只想到舍命躲闪,急糊涂了,忘却用剑。得这一刹那缓冲,便把脑後一拍,即有
三道光华,直奔黄光飞去。杨花趁此机会,抢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从智通胁下
冲出,逃往复壁而去。智通亦暂时把她留在囚屋,免得刺激毛太。

  所以杨花身份特殊,不过也是脱不了风尘心态,看她一身白肉,似白非白,
触手如抹凝脂,肌理幼细,柔嫩若微,虽是指尖搔捺,也若陷棉团,简直是是淫
贱天生。虽是乳房塌若土堆,典型的贱相,却堪搓揉,更身怀宝八大名器之一:
曲径藏幽。道的前段极尽九曲十三弯,而後段却是中空宽大,又是暖和湿润,不
虞刺激那插入的龟头,可以颐养歇息,虽是松弛而又无匝弹之劲,但有阴魔的粗
撑满,也尽可领略那龟头插入时,推垒撞壁的最高滋味。一般率直的道只能拉扯
龟头皮,但曲径藏幽则於推撞是直接其磨擦龟头正中,那酸麻带痹的滋味,丝路
般扩散,直痹上灵台中滚荡。

  再是杨花的穴口不堪粗搿分,阴蒂被扯入穴口内圈,直接刮磨茎,比一般的
妇女,阴蒂只能在肉全部插入後才撞击茎根部,刺激强上千百倍。那惨烈的痛中
带痹的高潮,令杨花嗥吼裂云,若从阴蒂爆出,透经脏腑才穿口而出,也能透过
阴魔耳道,震撼灵台。直至龟头藏幽,杨花才能稍作回气。

  一时男盗女娼,其乐融融。心灵上的和谐,最是阴魔一生一世在受迫害中所
非常缺乏的。今朝得润,真是天堂不让,阴魔本来还想冒险带走她们,过正常生
活。可是一经涉及外间世界,群姬就露出天下都是大爷的贱相,人人都是人,就
听她的不是人,无可调和。可幸在这若是二人世界的环境中,不受影响。阴魔也
硬起心肠,唧采众姬元阴而勤炼血神经。当群姬奉召去後,阴魔就轻而易举翻过
高墙,能以先後天真气合运,感觉到狗群集散处,轻而易举跨蹋树丫处飞渡,连
狗群也察觉不到丝毫气息,无碍阴魔往闹市逍遥。

  这一日,阴魔往望江楼小饮,见靠窗的四张桌子中的一张,被一个一身穷相
的道人,在那里伏身而卧,赫然就是在峨嵋山脚下见到的醉鬼。在成都处了一阵
子,就听到这无处不在盛传的醉道人,例行长期失踪,只有蒙骗善信的托任时,
才会出现,以破烂衣袍见人,看似穷极,可是酒量极大,每日一喝起码十斤,不
醉不止,一醉就睡,醒又喝,临走还要带这一大葫芦酒去,每天至少总可卖他五
六十斤顶上的大曲酒,花在醇酒之资,足够他日日换上崭新的锦袍玉带。纵使身
在群中,挂名访察民间疾苦,济世扶贫,也只是有姿势,无实际,无时无刻不在
饮得醉醺醺的,充耳不闻苦难之声,却暗中支持轩辕老怪派来的黑工,残害善信
的生计,更怂恿黑工施展独门秘技,红卫兵邪功冲击总部,压迫那些不甘屈服的
雇主时,真是个超凡的卓人。

  今日清早,醉道人就上来喝酒,直到晚饭时候,一坐就是七个时辰,日前已
定座的客人都来了,还不肯让出,摆明存心挑衅,却怪人家未在他进来时,先向
他明说定坐之事,还诬诋人家欺负他这出家人,反蛮的要霸住桌子不走。定座的
一班无赖共有一十七个,滥充民粹,上京朝圣,沿途招摇过市,借读万卷书不如
行万里路,经历学问为名,遇有名山胜迹,就去游览一番,大出风头。

  这群民粹中的宋时有眼不识泰山,又是一个十分狂躁的人,见醉道人一身穷
相,说话强横,不禁大怒,便走上前向那道人脸上打了一个嘴巴。只听“啊呀”

  一声,竟是宋时痛得捧着手直嚷,红肿起来,而被打的醉道人却丝毫无损。
任谁都知道内有玄虚,醉道人却仍是执意不认帐,硬说是宋时使错力,屈了筋。
直待诈了酒帐,再加五斤大曲酒,才合着宋时一只手,只轻轻一揉。宋时除了手
上尚有点红外,已是不痛不肿。阴魔的先天真气合运了後天真气後,已能感应到
近处的真气流动,知道真气是藏入了宋时被经脉。见微知着,定是用真气陷人於
死地,却还听他惺惺作态的道:“好了。下回可不要随意伸手打人呀。”

  只见醉道人出了酒楼,任是行人如何挤法,总离他身旁有一二尺空隙,好似
是被搬移了也不自知的。对一般凡夫俗子,道人就可以摆脱踪影,但阴魔暗中摄
着他的真气,一路跟到云寺南墙外的菜园来。只见醉道人从口中溢出一丝真气,
直入菜园,知是久经传闻的传音入密的运用,料到这跳水妖女不是简单人物,必
有变故,着意留神。也不回到众姬的屋群,就匿上黄桶大树的最高处,静寂调息,
监视着菜园的动态。

  果然到夜琛人静,妖女张玉珍就赤裸了发育不全的骨架子,攀上黄桶树丫,
扒过南墙,在假山上的低洼处,会见知客僧了一,悄然细语後,返回树丫如常跳
水插池,罩棒入的苦练“一杯水〔淫功特技。了一则回到後殿,安排了十六件作
法事用的饶钹成一堆。阴魔料到明日来随喜的众民粹,定会丧命於此,只是不解
何以比对人数,短了一面饶钹。有意看着事态的发展,也就继续留在树顶叶丛里。

  到午牌时分,众民粹即如行程安排出现,由知客僧了一招待,引往佛殿禅房
中去游览,到导入方丈禅室後,了一便借故匆匆走出。这间禅房面积甚广,处南
墙西角,离大殿约百馀步,东边是窗户,北边是门,靠西边是禅床。墙上挂着名
人字画,惟独禅床当中,孤孤单单挂了一个中堂,笔势粗俗,满纸匠气。那中堂
下面横着一个磬锤。

  阴魔匿身南墙外黄桶大树,恰好从窗口望到宋时伸手去取磬锤,即觉到屋外
的了一发动真气,宋时手上经脉中的真气随着波动,震了一下,把那辐中堂碰凹
了进去,露出一个约一人高,一尺三寸宽的凹槽,上面悬着的一个小磬。再觉真
气波动了三次,便听得三声钟响,接着是一阵轧轧之声,同时墙上现出一个小门,
门前立着一个艳装女子。那是招唤姬妓的玉罄,艳娃应声入侍,春光外泄,见了
众人,“呀”的一声,连忙退去。

  时下许多出家人,表面上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清净寂灭,一尘不染,
暗地里却是交结官府,左右施政自肥,稍不如意,便以上告魔宫为要胁。更有奸
盗邪淫,无恶不作的也很多,倘或被看破行藏,便起了他的杀机。宋时一见有暗
门,还藏着女子,还未知死星照命,竟想大大地敲他一下竹杠。可惜适才进来的
那一座门,已不知去向,变成一面黑黝黝的墙,四扇窗户全都是生铁打就,更从
外面下了闩。除了禅床上所现小门外,简直是无门可出。

  众民粹只得从小门进去,鱼贯而入。这一群送死队进门後,又下了十馀级台
阶,便是一条很长的夹墙中甬道,非常黑暗,走了约有百馀步左右,前面又走十
馀级台阶,上面微微看见亮光。拾阶而升,便是一座假山。由这假山洞穿出去,
前面是一座大殿。石台阶上,盘膝坐定了智通和尚,面貌凶恶,身材魁伟,赤着
上身,跣着双足,身旁堆着一堆作法事用的饶钹。後边站定两个女子,披上大红
斗篷,满面脂粉。

  宋时还虚张声势,要禀官治凶僧的不法之罪。那凶僧智通本是凶残恶匪,早
以立心杀人灭口,发出一阵狞笑,唤来了几十个凶僧,将他们十七人捆绑在桩上。
这些无行文丑,平日交通官府,持势凌人,敲竹杠、造声势,民意自命,动则示
威为荣。这时一旦阶下成囚,俱已胆裂魂飞,只识放声大哭。那凶僧见到这般哀
苦,不禁哈哈大笑,便对身旁侍立的两个女子说道:“你看他们这班穷酸,真是
不值价。平常端起身分,在区内作威作福;一旦被困遭擒,便这样脓包,好似失
了乳的娃娃一样,很烦人,下去歌舞一回吧。”

  旁立两女子道声遵法旨,便将所披大红斗篷往後一翻,露出白玉般的娇美身
段。原来篷内竟然一丝不挂,肤如凝脂,赤裸裸跳入院中,夸张着粉弯雪股,对
舞起来。腿踢处,方寸地隐约可见,毛茸摇荡。两廊下也走出一队执乐器的凶僧,
出来凑热闹。正是毛腿与玉腿齐飞,鸡头共光头一色,一时歌舞之声,把十馀人
的灵魂悠悠唤转。众民粹虽见佳丽当前,清歌妙舞,但在这生死关头,那有心情
鉴赏。有身家的新贵,自有许多尘缘抛舍不下,不由的放声大哭起来。真是流泪
眼观流泪眼,断肠人遇断肠人,哀声动地,禅堂几乎变作了孝堂。连那歌舞的女
子,见了这般可怜状况,虽然怵於凶僧淫威,不敢停住,也都有点目润心酸,步
法错乱。

  那凶僧正在高兴头上,哪禁得众人这样煞风景。铙钹响处,十六面飞钹嵌在
木桩上,十六个人头也滚了一院子。只有一个身量太小的周云从,为死友所遮,
侥幸暂延残喘。云从自分必死,已是语无伦次。那两个女子到底是女人家心肠软,
便对凶僧央求。凶僧看在这两个心肝份上,让他多活三日,命知客增了一把周云
从囚在石牢之内。了一以慈悲为名,不给周云从上绑,带他绕过大殿,走过两层
院落,到一个大殿旁的一座高约三丈的石壁前,向石壁上一块石头一推,便见那
石壁慢慢移动,现出一个洞穴。了一将云从推入石洞,将石壁封好,就是阴魔潜
入来的假山腹内。

  这周云从籍贯贵州贵阳县,以锦松自命,实是一条臭淫虫,早在家乡就盛传
他勾搭长工妻子,臭薰财经界,到年越知命,才入士登科。料不到上京朝圣,会
陷入这不见亮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石牢,只能哭累了睡,睡醒了就哭。
忽然一道亮光一闪,照得石洞光明。猛抬头,看见石洞顶上,有一个尺许大的圆
洞,垂下一条长绳在那里摇摆。

  周云从逃命要紧,两只手倒援着绳往上爬,累得他力尽筋疲,总算够着洞口,
使劲把身子抛到了上边。再好容易扒下假山,挨到靠墙的地方,才知离墙尚有三
四尺的距离。他这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准备拼一个死里逃生,将身往前一纵,
凭空往墙外飞去,觉得脚面好似被什麽东西很重地打了一下,便栽倒墙下水池中,
昏沉过去,不省人事。等到醒来,已身在菜园,为张玉珍父女搬入室内,连忙苦
苦哀求搭救性命。

  张玉珍的父亲真名叫张琼,人称张老四,是四川路上的一个剧盗,外号分水
燕子。十年前被迫金盘洗手,恰好与智通和尚早年有一面之缘,被招揽过来。名
义上是租着庙中菜园耕种,主持新花社,实是把守南方外围。因业务交易,常与
峨眉门下接触,极其羡慕峨眉派的「民为主」带来的豪华生活,不满五台派的统
一计划,只供头目穷奢极侈,连他这个社长也不及人家一个仅入流的徒众,所得
的舒适享受,渐渐被「民为主」迷惑了。张玉珍借跳水皇后的衔头,社交之便,
与醉道人勾搭上线。知客僧了一多涉外事,与张老四一样心思,互为表里。今年
春天,来了妙通和尚,俗家名叫毛太,看出了张老四的行径,向智通和尚进谗,
为知客僧了一所悉,便曾向张老四告警。

  此时张老四知道明天雨住,庙中和尚往石洞查看踪迹,定然看出周云从逃到
这理。魔宫的法则,对自己人往往比对敌人更凶残,灭绝人性。一旦牵上干系,
就是送到庙中,也难免受疑,宁枉无纵,必须亡命天涯。听周云从自吹身价甚高,
富甲一方,掌理财经大权,正好乘此机会,混入那朝思暮想的世界,一过奢华生
活,便哄骗周云从道:“智通气数尚还未尽,与本城文武官员俱是至好,还买了
很好的名声,有的是钱,又精通武艺,会剑术,爪牙很多,官府就是认真去拿,
尚且决不是敌手。为今之计只有两条路可行。一是要为我自己与女儿安全打算,
最好把你捆上,送到庙中。一是我父女弃家舍性命来救你,同你一齐逃走,你可
得要给小女一个名份。”

  云从面对迫婚,无异分出一半家财,但此时此地,若是肉随砧板上,别无选
择,只得上前跪倒,大礼叁拜,向一个年纪己比自己还小的人,叫了一声岳父。

  张老四满眼前途盛丽,将云从扎上背後,绕着墙直往官道上走去。才走出五
六里地,便见醉道人前来接应,收云从为徒,保存这个活口,为扫荡慈云寺的导
火线,同往云从家乡进发。

  一切都逃不过阴魔的窥伺,眼看知客僧了一搬开假山上的石块,垂下绳索给
周云从逃走,才知那缺口是内奸安排。那饶钹少了一面,就是有意留下一个活口。
再见苦主已被放出,更从众姬讲述所耳濡目染的派系势力,知道智通的辈份、修
为也甚低,加上强敌压境,自身难保,慈云寺已是时日无多,遂生了离开之念。

ilsc 2008-7-19 23:27

第四节邪兮正兮

  阴魔本是吊着张老四父女,直至醉道人出现,不想再跟下去,就折返回庙。

  走到树林旁边,忽见树林内一团白雾,有几十丈方圆,好似才开锅的蒸笼一
样,把那一块树林罩得看都看不清,可是旁边的树木,都是清朗朗的。此时秋高
气朗,这林中怎会有这麽厚的浓雾,对一般普通人,也明显知道有点希奇。身怀
先天真气的阴魔,更觉到浓雾内的真气强烈凝聚,似乎是传闻所说用,法术逼出
来的灵雾障,知到事态绝不寻常,应是大难来临觉自飞了。

  阴魔不再入庙,折回城内时,业已清早,见一家饭铺已开门营业,便落座以
思筹今後动向。随即见一个瘦小枯乾的老头儿,又瘦又黑,一脸的油泥,穿得十
分破烂,拖着两只脚後跟露在外面的破鞋,跑来铺内狂点贵菜,吃了一个不亦乐
乎。阴魔感到老头儿的真气不弱,再看他的荒谬行径,比对寺内姬娘们说的仙界
典故,肯定这老头儿是如幻如真的仙界中枢人物,追云叟白谷逸。素传他敲诈勒
索,有其精妙的手法,明知是悖理逆情,却有着他的一套无懈可击的说法,走着
别人行不通的法律罅,扰攘人间。

  看着这老滑头,故意作出明显的鬼鬼鼠鼠动态,只有白痴才会不疑心他是骗
吃骗喝,但要作供,却又很难形容得清楚,无法令人入信。店家也以为自己聪明,
借头借路逗留在这老滑头背後,监视着他。阴魔觉得这老滑头真气丰盈,无可能
不知道背後有人,但就故意装作,等待他眼前见得到的夥计不留意,便溜出店去。
店家也是谨慎的了,便是追了出来,也等这老滑头出了店门,才拉他回去,却把
他穿的一件破大褂撕下半边来。其实店家不用力,破大褂也是裂开的,因为阴魔
觉得到这老滑头自用真气割断的,所以裂缝非常齐整。

  这是老滑头耍猴子的时间了,装作勃然大怒,不承认是逃走,说他是出来看
热闹,还怕店家不放心,故将他的包袱留下。众目睽睽之下打开包袱,内里除了
几两散碎银子外,还有珍珠一串,颗颗黄豆般大小,足足一百零八颗,纵使是仿
制品也高出账单千万倍。店家哑口无言,这老滑头就反叫,要店家赔大褂,说这
件衣服,比珍珠还贵,非让店家赔衣服不可,又不肯说出价钱。

  这时就是老滑头的弟子周淳前来交接的时段了,当然是诈作不知的经过,被
老滑头唤过来,吩咐周淳得不到赔偿就要放火烧房,还惺惺作态的道:“咱爷儿
俩,不能落一个白吃的名,你得先给完酒饭帐才讲数。我走了。”

  好了,有个第三者作公正仲裁,何以漫天开价了。要是不服气打官司,却是
富不与官争。虽然谁都把法治高唱入云,结果还是权力话事。只要够面子势力撑
腰,法则写明‘所生'也可以判成’领养'也有等同福利;当前公司职员转过新
公司後,那职员以前司身份所做的所作所为,可硬要新公司负上全责。只要有权,
就可偏听那些荒谬走腔的伪言为可信,由他说可信的人的证供讲晒。官司堂费更
是奢侈之极,无一百万一日的堂费,就无公道可言,也是任有权的官为所欲为,
判那不认为可信的人对一切堂费负上全责。所以周淳就显示一下他在仙家的法界
地位,店家就噤若寒蝉,被一件破衣服,敲了不个一个神农时代的的古董价钱。

  阴魔此时百般无聊,就生心看看那仙界的中枢人物白谷逸是怎样的私隐生活,
效法狗仔队吊着周淳到武侯祠侧的望江楼。却见到一个青年,作武生公子打扮,
长得面如冠玉,十分秀美,只是满脸带着不正之色,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楼下。

  原来江边停了一只大船,船上有许多女眷,内有一个女子长得十分美丽。看
她一张宜喜宜嗔的娇面,白中透红,光滟滟地闪动着若有似无的光泽,衬托在浓
黑的缨髻,明艳动人。淡淡的峨眉相影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凝聚秋水,眼神慧黠俏
喜中带着狂野大胆。小巧的鼻子微皱,露出淘气神色,和丰满红艳的小巧樱唇不
动也若撩人。如此可喜娘,阴魔这经历了峨眉淫仙与慈云荡姬,如初尝血腥般贪
嗜的幼狮,那能不动心。看她正在离船上轿,展露出摇曳生姿的轻盈体态,吸引
着不少狂蜂浪蝶,只是等闲不敢碰上来,因这家主人姓王,本是江湖人物,在成
都颇有威名。周淳就挟着侠客标签,借故攀交,一同回归施家巷。

  此时成都正是满城风雨,稍有姿色的女子,被采花贼先奸後杀了多人,墙壁
上都是题下了‘张亮'二字。一个绝色女子,如此招摇到热闹的望江楼旁边上落,
虽是成都一霸,也太自持过份。阴魔一时好事,要看看周淳在弄甚麽手段,却撞
上桃花煞,被引动了体内淫气,涉身作案,因巨太强致败,慌忙远走,绕转九华
山,逢迎上奇特遇合接踵而来,容他默默修炼成:化身千万,无所在、亦无所不
在的阴魔。

  此转捩之夜,阴魔踏上成都郊外,施家巷时,夜色初深,还未是采花作案的
好时机,因行踪难掩。只是阴魔自持形影飘忽,窜流若风,经个月多来在慈云寺
群姬身上采补修炼後,比逃出蛇洞时更快多倍,非凡夫肉眼可察,可轻易潜入,
预先匿藏。摸近王家大宅,即见一座灿丽堂皇的重楼高阁,飞檐叠堡耸矗云宵,
睥睨群邻,顶上最高的一个小阁还是灯光明亮。

  光明丛中的荫暗处,因光差大,最是难看清楚,是匿藏的首选之地。当然在
搜查的时候,也是先搜的地方。只是阴魔自持移动快过常人视线,无须墨守成规,
便窜上常人难攀的小阁飞檐,即从阁内人气流动中,感应出只有一人在内,却是
气息微喘,似是欲火煎熬的呻吟春声。

  阴魔闻声动意,色胆包天,无声无息藏下阁内,见到屋中人竟是望江楼前离
船上轿的绝色少女,赤条条赖在一条春凳上辗转反侧。虽是黄毛丫头,但已亭亭
玉立。流线而下斜的美人肩,弯落纤幼圆浑的小蛮腰,如葫芦中摺,显出腹无赘
肉,脐上更是低坦,勾勒出玲珑窈窕的完美曲线。肌肤雪滑玉嫩,白皙细腻,肉
光耀目,在兴奋中呈现出粉红艳彩。玉脸红若火炭,鼻翼翳张,不住喘气,把螓
首摇得髻发蓬乱,在後仰中衬托起乳峰高耸,丰挺挑逗,坚腴中隐隐的胀动抖擞,
挥摇着鲜艳挑红的乳蒂,招惹垂涎,另有一股清纯的媚态,非虎狼年华的徐娘所
能有。山越高,显得流水更狭。修长玉腿挟叠不安,藏匿着两腿之间的迷人玉峡,
却封不箸萤萤水光,溅黏在稀疏初长的阜上阴毛,随腿股摇处,迎风飘荡,依稀
窥见晃动时半露的阴唇,隐隐透着红光,口紧贴,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应是鸿
沟未凿,竟是如此欲焰焚心。

  只因这家主人身隶武林,交游广阔,开门揖入伪君子,为侠义标签所愚,疏
於防范,被奸徒在其娇艳女儿的茶中,下了猛烈春药。娇娃欲火澎湃,血脉沸腾,
穴奇痒难熬,如万蚁噬咬,不由自主的扭动着圆臀,模仿偷窥得来,那些姨娘在
春凳上,承受奸淫的荡态。因稚女未懂世情,又好顾影自怜,未灭灯火。所以浪
蜂犹在等待中,却给阴魔撞了入来。

  阴魔经二仙淫沟後,体内淫蛇秽气不时冲激着肉的欢乐细胞,回味那奸淫的
亢奋。巨本就胀撑不休,硬中传布着酸酸软软的骚麻,弄得浑身不安,非要匝实
它,劲擦它一个彻底的爆炸,无法舒畅。虽有慈云群姬众套捋,总觉残松浮,缺
乏二仙的紧匝劲道,对束压血气会归,无甚帮助。一直给二仙的白柔韧的女体及
紧缩有劲的道,缠扰着心识,却又不敢涉险寻仙,只期望处女的紧凑更有匝力。
犯罪心理早已形成,那里抗得了幻像成真,而且鼻识更多了阵阵幽香,由清新娇
嫩的躯体蒸发出来,比虎狼年华的牝马更纯净无杂,那能不轰然冲动,淹没一切
警觉,忘却此来初衷,一心撞入香,尽情发泄。

  少女的娇嫩肌肤既酥且软,富於弹性,於揩贴处若激生似有似无的静电,透
入痒酥酥的感觉,可以荡魄销魂,惹动着心灵的陶醉。那欲火高涨的娇娃已香汗
淋漓,给热腾腾的道薰炙得陷入半昏迷的境界,只觉着强有力的拥抱,一股从少
男身上传来的刚阳之气,马上传遍全身,教她如痴如狂,完全淹没在官能感觉中,
受着男体的挤压着那迫胀若散的肌肤,更刺激的是被坚厚的雄性胸膛,压着那若
淤塞成痹的乳球,送回滚烫的气血,蒸腾着热炽的体香,从千万个毛孔透出,变
得更为浓洌。

  阴魔为女儿体香所激,浑身热燥,体内淫血聚入已坚挺炙红的巨,抗议阴魔
的挥迟缓,不停的挥舞,撩扫着娇娃的耻毛。娇娃的敏感阴唇接触到炽热的龟头,
被烫炙得身心舒麻,发出释放性的呻吟,刺激着阴魔的耳识,如火上添油,胀酸
得无可压制。阴魔的残馀灵识,亦顾虑到嫩狭窄,蓬门未开,无论怎样体贴,也
必哇叫,故先行热吻,封闭娇娃的樱桃小嘴,把湿润的香舌吮个稳牢,才挥动肉,
捣入穴深深深处。这一冲,把阴魔固结了成为虎狼牝马上下两口的嫩草,甘作奸
淫玩物,对雏马却临怯场。

  皆因那未经开凿的幽兰小径,虽是春潮涨满,湿滑泥泞,更在生理上具有弹
性作适应,但终是有其极限,何堪巨凿劈。在阴魔是觉到茎被栓梗卡紧,柔韧的
弹力,匝得内血气回旋流转,无奈是未经真气洗炼的壁,匝束力量却比二仙是差
得多,只是优胜过壁残松的慈云群姬。

  但娇娃所受却是道被一根灼烫的粗棒凿穿,火辣辣的撑裂感由下体传入,痛
得她四肢痉挛似的挣扎着,全身颤栗不已,觉到体内的火赤热浪化为刺骨寒风,
无孔不入的穿入全身的毛细孔内。没几下子抽插,已使娇娃的片片落红,随骚水
涌出,也溜走了她的一生。内炙热的粗在左冲右插,带上她心头上的却是寒森的
千刀万剐,撕心挫骨,脆弱的神经更像寸寸断裂,涌上喉头,却被阴魔禁锢着舌
头,封密了嘴巴,无从发泄,积压入脑壳内窒息着。终於释放了一切灵力,任爆
出穿云破石的凄伧惨叫,撕肝裂肺地爆出凄婉尖厉哀号,充盈太虚,坠满九幽。

  阴魔也好在先天真气精纯,反应极其迅速。惨叫声才出娇娃喉头,即知事败,
刹那间已射出窗外,亡命爬升那庄後耸立的崖壁,到庄中人闻声出视,阴魔早已
翻越悬崖,逃入重山腹地。

  阴魔转世前,极受迫害,四面楚歌,本就胆小如鼠,自料难逃围剿。却不知
他逃得太快,那娇娃在半昏迷中,本就看不清楚他的面目,便已香消玉殒。望江
楼前所见的武生公子冲入粉楼内时,阴魔已攀越崖壁。

  这武生公子就是神行无影粉牡丹张亮,早在望江楼前,娇娃出外拜佛後,离
船上轿回府之际,已锁定了她是下一个螳螂爪下的寒蝉,自我认定必可黄雀在後,
捕获那插臧嫁祸他的采花贼。此采花贼肆虐成都多时,先奸後杀,却把他张亮的
名字用血写在壁上,令他含冤莫白。一般剑仙都知他师伯智通和俗名毛太的师父
妙通,都是色中饿鬼,谁也想不到他是兔崽子小相公,专供妙通泄欲,本身却是
天阉的,无攻之能。他明查暗访,已猜想到是师父仇人周淳所为。岂料临门出了
意外,阴魔把牝蝉奸了,溜之大吉,就由他这黄雀做了代罪羔羊。

  张亮冲入阁,未有看到阴魔身影,失望中呆了一下,才站定脚步,对阁内了
望一眼,周淳也冲了上来,认定张亮收割了他的耕耘,欲火化为怒火,杀气腾腾。
张亮面对师父仇人,也份外眼红,不共戴天。周淳拥有名门标签,骗得王家信任,
有着地利、人和,张亮送命周淳剑下,做了阴魔的替死鬼。作成了阴魔远走黄山,
途中打下血影神光的基础,迎接那连串的巧遇,成就了焚天大业。

  阴魔逃离施家巷後,向西面高山攀越,因见识过餐霞、白云二仙离开蛇洞的
身法,内心总是杯弓蛇影,怕白谷逸追来。倚仗气脉持久,轻盈飘渺,上高落低
迅速过人,专拣悬崖峭壁,窜高堕急。遇有深江大河,即潜匿水底,潜流百里,
再由水边峭壁攀升崖顶。非无人迹之路不行,於深山大泽中匿窜,穿越丛岭密林,
兼寻幽访秘。途中有发现隐密秘洞,即一匿数日,修筑神功基础,及神搜山野,
看有否追踪。

  个多月来,一直登高攀壑,终於站上极高峰顶,滇西大雪山之巅。极目尽是
乱山杂沓成串,不见边际,因附近群山俱是地势超昂,才显不出它接天的高处。

  只觉天气酷寒奇冷,冻云迷漫,纵横着千万年以来的冰雪,冻得又坚又厚,
多半转成了玄色,表达出这是超高的穷荒,亘古无人。环抱颠顶的南面山峦,峰
高壑深,不是上插玄穹,便是下临无地,在昏茫暗雾掩蔽下,形势异常险峻,四
山静荡荡的,休说是人迹,连个生物影子都休想见到。

  阴魔身下的孤峰,起自来路的一片大山岭,孤立突,高刺云表,冰雪纵横,
分明是个亘古无人的冰雪穷荒。巅顶後形势立变,忽然分裂,成了一个极险峻的
大峡谷,若无底深壑,其深莫测,裂处不宽,却陡峭削立,非近前不易看出。

  离顶下百丈俱是冰坚雪滑,满布云雾,阴沉沉的惟有寒风呼啸,吹得谷中寒
云,似狂涛一般浮涌不已,上面却一点风气俱无,连个攀援之处都没有。形势既
极险恶荒寒,死气沉沉,又多是冰雪倾覆,多年累积而成,并无一处洞穴。只有
阴魔的先後天真气合运,才感应到云下的流水潺潺,必有其出口之处,才敢冒险
攀下,切底摆脱踪迹。

  先是白云霭莽,一片浑茫,穿过这约有数十丈厚的上层云带,身外忽然旷宇
天开,眼界却极宽阔,简直另是一个天地,终古光明如昼,朵云片片下,永无黑
夜,比起上面雪山荒寒阴晦之境,大不相同。来路上空那座峰崖竟是直插到底,
孤峰下云层两旁,翼然森列着苍古奇石,当中现出一座广崖。那崖形虽极灵秀,
当中并无洞穴,崖外有百十株旃檀林,宝盖璎幢,龙伸凤翥,无不瑰丽灵奇,森
秀特出。林外不远,是一片阔大无垠的湖面湖水清深,平湖若镜,一碧千顷。

  阴魔徐徐下降,只觉湖水有点异样,不敢直落崖前,先往湖边飞堕。落地一
看,湖水深碧莹滑,与寻常清波迥不相同,似是传说中的圣泉灵乳。望入旃檀林
木,形如宝盖云幢,璎珞四垂,异香飘引,当中有禅关宝座,像是西藏佛家圣地
大雪山青莲峪後峰崖之上,大智老禅师的坐关雪洞,佛家六大圣域之一。

  传说大智禅师乃我佛如来座下第四十七尊者阿修利罗,在北宋末年转世,以
广结善缘为本,虽具无边佛法,降魔本领,决不妄开杀戒灭魔。所遇恶人恶物,
悉以佛家无上愿力慈悲引度,皈依净土,功德本将圆满。但终於仍是众牲好度人
难度,羁绊红尘。一个与他渊源极深的恶人,最前生是个有道行的女散仙,被邪
教中极厉害的神魔所乘,暗中挟制,附入身上,宛如附骨之疽,形影相随,不能
摆脱,变成刁狡穷凶,无所不为,造了许多罪孽。屡经度化,总是恍然若悟,不
久又复重蹈覆辙,因此积恶甚众。

  禅师为此女恶孽太重,迫得为她伐毛洗髓,欲求去尽恶根。因事出强求,此
女受不住佛光昼夜的侵照,由苦痛生出怨忿来,骤然激怒,再经魔头暗中挟制,
蛊惑播弄,竟忘恩反噬,妄想乘着禅师入定之际,以所有邪法、异宝全力发动,
暗下毒手,占据禅师法身。禅师早已发现此女身上附有邪教中极厉害的神魔,本
意是想故作不知,依然循序渐进。到了紧要关头,眼看功成在即,魔头突然发难
来拼,动作又是绝快。那护身佛光厉害非常,此举无殊以卵敌石,法宝固是无功,
魔头也受不住佛家圣火威力,突然向此女反克,人与魔即将同归於尽。

  禅师因积久成嗔,一时不及收法,嗔念一动,立启杀机,猛施佛家极大法力,
先将神魔除去。神魔虽除,此女已成了一堆白灰,禅师违了昔年宏誓愿力,延误
正果。尚幸法力高强,将此女元神保住,未致形神俱灭,遂有不度此女回头,决
不证果西归之誓,候她一十二个甲子。

  此女罪孽深重,自应先转轮回,备诸恶孽,受完孽报,仍皈净土。从此每隔
六十年开关一次,此女必须头一个赶到雪山,呈述自身功过,并受佛法点化。算
到现在,已到第九个甲子,一切冤孽已完全消尽,只内中只有一个夙仇,原是一
个女散仙,在快成道时被她所害,死得极惨。此女散仙已因性情所激,入了魔道。
若干年中,此女为了妖女,也不知耽误了多少功行,遇正教中人诛戮时,不论多
麽艰危,必以死力来拼,不将人救走不止。妖女一逃,她只断後,决不还攻,也
不对敌,只等妖女到远逃不能追上,就立即遁走。似这样如影附形守定此妖女,
暗中护持了数十年,可是从不与妖女一起,彼此之间直如陌路。

  一位性情古怪,素不服人的散仙,本不喜佛门中人,故以诛杀妖女为饵,随
用禁法将她制住,使其备诸苦痛,迫令开口解释。妖女因孤立无援,日虑危亡,
欲遁往海外,回头见大强仇在处治那屡救自己脱险的夙世冤家,便欲引为助力,
不知自量。就在那散仙将要行法禁制此女元神之际,猛出不意,施展全力冲上前
去,企图将人救起便逃。那知散仙更是早知就里,焉能容她将人救走,只一举手,
便一同制住,一同尸解坐化,再去转世。前孽已解,应於此甲子功德完满。

  阴魔怯於大智禅师威名,但本身却又愤世嫉俗,不信传闻,兢兢业业的潜上
宝座,却觉到座後山壁虽是深处中空,却浑成一体,全无通路。极尽先後天真气
之能,才觉到壁後空处与水道相通。池下既是出路,阴魔便潜下池底,即感到法
力逼人,威力极大,隐隐描出法器像是传说中的七宝金幢,是西方嘛罗偈波提尊
者千年前所用降魔至宝,具有无上威力,非是身上的基因图谱吻合的法器,无可
入主。此宝经偈波提尊者佛法封锁,在池中心灵泉穴内,再加大智禅师佛法封闭,
多高道行的前辈神僧仙长,也未能算知它的底细。

  以阴魔的先後天真气为导,也只能涉隙趋避,向水流的下游窜去。途经壁後
空处的旁支,遥望窟窿内的大智禅师,从真气感觉到,只是一具空皮壳,即时领
悟,所谓坐关出关,实是借禅师虚名,冒充顶替。禅师既亡,所谓先将神魔除去,
实是神魔将禅师除去。佛魔不分,欺世盗名九甲子了。要以一十二个甲子引度之
女,实是受那魔头挟制。被维护的妖女则是魔头爱宠。

  阴魔於感慨中,随水流激泻万丈,冲出了南面的深壑,折向东南方的来路,
见一望无际,才松下一口气,确认摆脱追踪。还是不大放心,尚要潜下激流,下
放千里,上落悬崖峭壁,但知不留踪迹。经元江,横跨哀牢山脉,穿越十万大山
的一列巅峰。

ilsc 2008-7-19 23:30

第五节淫诱戾终

  这时已是隆冬季节,阴魔流窜了两个月多,路过巫山,见下面风景灵秀,形
势幽险,一面峭崖垂下孤,上缠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娆,婉转悲啼,弱不禁风,好
似失足坠崖,悬身求救,挣扎中衣衫剥落,裂缝处处,暴露出雪白丰腴的肌肤,
亮如电闪,殛入阴魔眼帘,挑起了遗忘多时的如焚欲火。不暇细思,即趁此孤山
寂寥,荒无人迹,可肆无忌惮,便纵身下窜把温香软玉抱个满怀,但觉触手氛香,
焚烧兽性,断然跳落万丈悬崖,切断踪迹。

  娇娃竟无惊惶之色,更是满面喜容,粉脸亦是热情如火,微微地闭着媚眼,
隐含荡意,逞娇送媚。不但语言柔婉,声如莺簧,线条美好而带着野性的红唇,
展露在阴魔眼前距离只有数寸,送上亲亲热热的猛吻,尖长的香舌伸进阴魔口中,
吐出的温热气息。阴魔舐咬吸吮着香滑的娇舌,感觉到一股酥麻酸痒的滋味传遍
全身。

  魔女一双柔软而充满弹性的雪滑嫩臂,紧紧的抓缠阴魔,娇媚呼痛,也不惮
避袒胸露乳,任由碎裂衣衫零落四散,形同赤裸,全身依偎在阴魔怀抱中,将高
耸的乳房贴在阴魔的胸膛上,胴体也不停的扭动,伴着销魂的呻吟声。还故意将
腴韧的小腹抵在阴魔腹下,柳腰款摆,不知是推拒呢,还是迎送,把个巨臀猛往
上挺,穴也无所遮掩,就向阴魔茎揩贴磨擦。

  阴魔经历了近百日的水出水入,身上衣着本就残敝不堪,裤浪处受到巨经常
勃兴的冲刷,早已疏稀若透。怒感应到魔女口磨处的湿润骚水,弹起狂伸。残透
的衣物经夹迫,废若棉絮,任由巨刺破,直穿入了那已是洪流灌满,似有薄膜阻
的窄狭道,一压即过,颇像还是处子之身。

  阴魔巨经过多月来的血影神光洗炼,已能略敛锋芒。而魔女虽是处女之身,
新近出山,但也有五十年修为,才捱得起阴魔巨一插,但也被凿得嚎嗥震天,四
肢掰撑,既痛又快的性趣殛入中枢,冲散约束,任真气回归窍穴。阴魔才觉出魔
女的後天真气甚有基础,竟能敛刃藏锋,才知闯祸。阴魔一呆,欲火稍泄,才想
起荒山危崖,焉能有此孤身美女。穴如此凑紧,却承受得起巨凿,不类俗女凡躯。
细看娇躯晶莹,不见伤瘀,肯定有诈,一时胆小惊疑,自知甩身甚难,一心摆平
魔女,再逃之夭夭。

  自持有巨舂捣,道行深厚的餐霞、白云二仙也失魂求饶,何况此小小魔女,
初经淫道,立心不理壁的剧烈收缩,牢匝龟头,更疯狂疾速的抽插,使磨擦剧烈,
擦出阵阵震栗由丹阳升起,而逐渐传全身。也令魔女在痛楚中感到心神恍惚如飞
入云端,骄躯一阵急颤,涌出骚水如洪,双手紧抓阴魔肩膀,那种不可言谕的迫
泄感,使她魂魄离体,若飘入虚无太空。续受暴雨狂风,千军万马的冲刺,舂米
似的越越快,弄得魔女全身狂抖,昏了又醒,醒了又昏,颤抖不止。

  映入眼帘那雪白沉甸的圆滚乳房,受着狂插的推力,震腾腾的来回冲荡,两
颗嫩红蓓蕾颠簸的跳跃着,浑身抽搐颤抖,摆动不已。连娇喘也鸣呼无力,只是
含糊呻吟,像是出气多入气少,听来是多麽刺激。螓首无力下垂,美目翻白,恍
如窒息,衬着蓬乱的发丝,有着一股狼狈态。全身渐渐酸麻,现出香汗淋漓的疲
惫,终於从欲仙欲死的臻境,发出惊人的嘶叫,然後像泄气的皮球一般软化下来。
阴魔则趁胯下淫侣,茫然休克之际,抽窜逃。却不知早在淫沟前,已被魔女的热
吻,经香舌送过了千里蛊香,与魔女体内的母蛊,息息相关。

  当阴魔窜入深山绝壑,发现有双崖对峙,下藏幽谷,共只一条出路。谷的尽
头藏有洞府,前面生着数十百竿特产大竹,有水桶般粗细,高达六七丈,森森矗
立,蔽日插云,因风振籁,声若鸣玉,与泉响松涛相互应和,为山中风景灵秀之
处。入洞後,先天真气却是觉到洞窟深处潮湿黑暗,满是封藏的毒菌,只要被它
钻入骨髓,便是神仙也难救得。当然识者不惧,阴魔还存心体会毒菌的生长属性,
与灭克之法。

  才小有所悟,忽听异声破空,由远而近,甚是凄厉。一股黑烟已疾如电驰,
由空中直射下来。落下地来,现出一个身穿翠叶云肩,腰围翠羽短裙,臂腿裸露,
头插金刀,胸前斜挂着一串死人骷髅的少年赤足魔女。身材容貌俱都美艳,只是
周身黑烟浮动,碧光环绕,映得面色绿阴阴的,又是那样装束,看去有点怪模怪
样,更狰狞可畏,就是刚才被阴魔奸得休克的娇娆。

  这魔女温娇,乃苗疆四恶中鬼母之孙女。鬼母身入邪教,是因幼年长坎於恨
海,养成禀性乖僻,却保留了一点赤子之心,窥晓天道,更知警惕,常存人不犯
我,我不犯人之心,向不轻易为恶。只惜众所归,非恶不聚,也不容於正邪两极,
所收弟子七人,心性也无一善良。晚年自知不容,难脱大劫。遭劫时,温娇尚在
襁褓,第二弟子何焕奉命有事在外。鬼母临劫乞怜,以迫门人同行转世,免贻後
患,求得极乐真人答应,由她自了。

  等何焕回时,鬼母已觉不支,知道制他不了,又见他平日心性较为和善,更
惑於孺婴何辜,要托何焕抚养。却不知环境对人之标签,早就於落地铸成。既是
为世所忌,若无天变可祈,定必沦亡。从恶则终生受挤,转奴於善,也只是人海
囚徒,生不如死。鬼母不甘认命,要何焕滴血,立下永不为恶的重誓。料他到底
容易受人引诱,自取灭亡,决意暂时不授他那本门七宝,待他守诫闭洞,清修四
十九年,到时带温娇回祖师灵窟归宗,才放七宝出现。

  何焕葬师以後,遍向同道朋友辞别,说奉命闭洞叁修。隐居在巫山夜叉崖魔
洞之中,与左道妖邪断绝来往,闭洞栽培孤女。届四十九年期满,何焕携温娇入
苗疆祭祖,恭领七宝後,重起雄心,再建鬼母山玄阴寨,自命赤发寨主,留下温
娇,独自云游去招朋结党。

  温娇一向隐居在巫山夜叉崖魔洞之中,从未收摄生魂炼宝害人,不特无什恶
行,并与左道妖邪断绝来往,守身如玉,只嫌独居寂寞,日常都用魔镜四下查看。
偶尔闲眺峭壁,见阴魔跳跃如飞,竟一见钟情,才色诱淫奸,却不知世事玄妙,
以一夜情始,必因一夜情终,不是自动献身,就有百夜恩情,这就是寡头思维,
终必育祸之故。温娇极乐後回魂,醒来知被饱餐远飘,阴魔已形影俱缈。因有蛊
香与她心灵相通,遂有能力追索,循蛊息搜索,表面上是奸郎重入掌中,却为他
自己埋下死亡孽因。

  温娇循蛊香追入阴魔匿藏的秘洞,竟然就是鬼母埋骨之所,也不知是缘是孽,
面容骤转悲愤,将手一指,左肩上斜挂的十二个白骨骷髅突然口喷绿烟,鬼眼闪
闪放光,头上绿发蓬松倒竖,纷纷厉声呼啸,作势欲起,狞恶非常。那十二元辰
白骨神魔相继暴长,离身欲飞时,魔女却又迟疑,手朝胸前一拍,项下所悬一面
三角金镜突射出一股冷森森的白光,将那十二神魔一齐罩住。那十二元辰白骨神
魔也回复成其大如拳的骷髅,一个个绿发红睛,突颧凸口,自骨森森,獠牙外露,
神态已极厉,随着魔女手指,突然自动张口,七窍生烟,厉声飞起,穿入洞中。
魔女温娇送出十二白骨神魔念珠,附入阴魔体内,图永为控制,自己则将魔装去
掉,在收起魔光,又是一个俏艳佳人。

  魔女也是凡人修成,就是有着凡女的心态,穴给你揩过了,你的命就是她的
了,就要对她好,一切都要依她心意,还要有灵犀可通,不用言诠,更要保证後
果必需美满,若有任可差池,也只是你自把自为。她口头上就说是对你极好,点
好法,就完全凭她的意思,你要知情识趣,自动入牢,衰左就必定系你不尽心合
作。总而言之,奴才也不如。魔女放捋了阴魔肉,首件要做的事,当然是要阴魔
滴血受蛊,立誓入门。

  内洞前的广阔空间,孤伶伶的一间小屋,安置着一个小魔坛,坛上石英棺内,
就是魔神暴尸之处,名为供众生瞻仰,实是被群魔所逐,入不到魔祖陵园。棺前,
魔女披上轻纱,薄若透明,透视出赤裸迷人的肌肤,雪白柔嫩,性感,而又透着
春薰,依照祭典仪式面对魔像祀拜,翩翩起舞。

  跪在魔女身後的阴魔,也是赤体轻纱,看着她那雪白丰满柔嫩性感的胴体,
透过轻纱若隐若现,称得上是曲线优美。纤细的腰肢更显得两片粉臀又肥又白,
高翘浑圆,挟出深深的臀沟,舞起来一扭一摆的,真有一番迷人心神的情趣。躬
身之际,粉臀翘勾若鸭子尾巴,从一双玉腿之间透视到丰突的耻阜,毛浓密掩,
蔓延到谷道去,可见内分泌之盛,淫火之强,难为她能忍欲至今,应是隔绝断离
的环境压着,也因此一旦脱出,就迷溺沉沦。若非巧遇阴魔,怕会是天下壮男的
灾劫,精尽枯在她的魔内,白骨成坑了。

  魔女拜罢,转过身来。贴近阴魔眼帘的就是魔女小腹下那浓密壮长的阴毛,
茸茸的覆盖耻阜,把迷人心神的罅,遮得只隐隐现出丝丝粉红色的艳光,显示着
她那非常旺盛的性欲,而且欲望极为强烈。这就是女性最自豪,也是最令男人销
魂之妙地,性趣乐园的桃园仙洞,令阴魔体内的淫气弥漫,兴奋得心藏简直要跳
出胸部来了。

  随见魔女俯下身来,那肥白丰满的的乳球,在雪白的酥胸下,一?@ 抖的在
阴魔眼帘前摇摇摆摆,距离又是那麽近,紧紧贴在半透明的轻纱里,有若拍上面
来,送出两个鲜红大乳蒂,经柔胀的乳晕嵌在肥白的乳球上面,亮出迷人的焦点,
紧紧贴在半透明的轻纱上,很清楚的显露出来了。那种娇媚治荡的模样,更是勾
人魂魄。

  阴魔心头燃爆起一阵强劲的情欲烈火,也兴起破坏祭祀的心思,伸出手去,
直接插入她的轻纱内,摸着她那一双柔软滑嫩重甸甸的大乳房,握揉搓捏,更以
大姆指压捺着那两粒变硬的乳蒂,触在手中是酥柔兼具,弹韧极佳,不由得赞叹
道:“娇姐!你的两个肉球真棒。”

  魔女被蹂捏得睑热心跳,外现着两粒粉红的乳蒂硬胀挺立,内理血涌气浮,
明显是真气有着滞碍,被阴魔的先天真气觉到魔女施入魔神石英棺的真气若断若
续。後天真气有五行法力,能扭曲那凝系五行物质为一体的互扯力,隔断物质结
构中的核子与电子间,那比核子本身还大上千万倍的空隙。魔神的石英棺的物质,
正在受着真气扩阔的关键时刻,因真气不继而回复正常密度,封闭在石棺内的毒
菌就出不得来。

  魔女的後天真气只能照祭典仪式依样画胡芦,不知被阴魔破坏了,功败垂成,
还强忍着体内的酸麻胀痹,舞完典礼,监阴魔滴血入栓魂牌。当然魔棺内毒菌未
出,滴下令牌的血就没有毒菌鉴认血液基因,不能导带另一种致命毒蛊,栓魂牌
绝无功效,反被阴魔窥了机密,暗中盗了何焕的栓魂牌。因为阴魔虽然色欲火旺,
但经先天真气调节,不驻碍心田,对十二元辰白骨神魔的随身监押,触发了前生
的仇心恨火,早起杀机,当然思虑到斩草除根。

  魔女强撑到蹈罢祭礼,已像一滩烂泥,把整个丰满的娇驱,紧紧偎压在阴魔
身上,一双丰满温香极富弹性的大奶房,压在阴魔肩胛,藏阴魔的头颅入乳坑中,
从胴体飘出粉香和肉体香味,芬芳贯鼻,使阴魔全身如触电般的亢奋起来。阴魔
抬起手掌,扫拨着魔女下体那长竖蓬松的阴毛,於热浪如潮从内喷出的穴口,感
到丝丝的柔软清凉。魔女被扫的阴毛却由耻阜根处的骚动,融入酥酸的知觉,使
那无力的娇躯更是疲软,觉到壁更热炽,更敏感。当阴魔划开阴毛,伸入那美妙
的神秘地带,轻轻碰触那快感中心的阴蒂,魔女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一阵冒汗似
的清凉掠过全身,却是由幽谷泄出,带有丝丝寒栗,过後更炽热酥痒,浑身难受,
软软的塌在阴魔身上,娇喘呼呼的呻吟着:“哦┅哦┅你别这样┅我┅我受不了
啊!”

  魔女呼叫得声线都有点异样娇柔,颤抖着而又充满了性感,真像是一只叫春
的雌猫一样,听得使人是惊心动魄。而阴魔的另一只手也早已捏掐着魔女的肥大
丰臀,一阵阵气血被捏入道深处的花芯,魔女被摸得喔喔淫叫:“啊┅啊┅弟弟
┅亲弟弟啊┅你┅你┅你揉得我┅好┅好难受啊!好难受!啊!”

  究竟都是初临欲海,淫叫中带着娇羞,也泛出强烈的兴奋,便她心跳急促,
脸红如火,混入一股从少男身上传来的刚阳之气,传遍全身每个细胞,教她如痴
如狂,肉流出的湿湿骚水,黏得魔魔满手。压着阴魔颈项,使魔魔脸颊整个的紧
贴在她那丰满而有弹性的乳房沟中,窒息中,把魔女的急促心跳,都听得真切清
楚,显示出魔女的欲火激荡,高烧到灵台上去了。抖震的淫声浪语助长了阴魔体
内淫气,也使阴魔酥软,被拖坠落坛前地上。

  揭开轻纱,阴魔挥动炽热巨向魔女嫩贴近。魔女给阴魔在悬崖下捣得三魂七
魄齐飞,再见巨的狰狞庞大粗壮,真有点触目惊心,但更觉震颤炙入道,酸痹交
集。这就是姣婆的又痕又怕痛,口不应心的低声呓道:“弟弟,姊姊上次好痛,
等下你要轻轻的慢慢的好吗?”

  魔女口中说慢,下体的毛茸茸耻阜就迫不及待的迎上狰狞巨。阴魔知有恶鬼
缠身,无脱身之法,必须毁灭对方才有自己的生路,欺魔女虽是基因的生理上奇
淫,但後天对性的智识却是一无所有,定然不知采补的削骨夺髓,再不用强插急
攻,改为轻柔缓进。龟头才磨过阴唇,魔女已被一股酥麻震栗直透心扉,反映出
道内层痒痒酸酸的,驱使她拼命地弓起柳腰,挺起香臀猛向上托,急要套入阴魔
巨的全茎。

  阴魔巨被全程迎入,硕大的龟头抵到一个似骨非骨,似肉非肉的软环,就是
女人的花芯,是女人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一股触电般的感觉,霎时传遍魔女的每
一个细胞,蚀骨销魂的深入到她的灵魂深处,鼻里哼出荡人心魄的颤吟。内膣肉
将茎紧紧包裹住,紧窄得很是厉害,虽然不及餐霞、白云二仙的修为琛厚,钳束
之力稍逊,但却无那惯用後的松弛,柔韧的力度黏贴入巨的每个细胞,互相抵磨
出气血奔流,酥融融的舒畅。

  阴魔志在元阴,依当日二仙真气在体内运行的路径,导真气入龟头,急转倏
旋,细磨魔女花芯,钻的魔女浑身酥酸,热气直透中枢,中枢神经也瘫痪了。魔
女感到插在肉洞的阳具越发的炽热,禁不住全身的酥麻酸痒,体内的深处,犹如
被融化的熔岩所吞掉一般,愈变愈热,让难以言谕的异样感觉冲击着。灵魂彷佛
出窍,到了九霄云外,整个人像充饱了气似的轻飘飘,浮甸甸的。身体的的反应
逐渐强烈,那股酥痒酸麻的滋味爽得魔女玉体轻颤,一波波快感以道为中心,扩
散到全身,呜呜的哼着。浑身的神经都被道的性爱快感所包围了,意识开始模糊。
眼神转趋茫然,视线模糊,身体痉挛,被阴魔的轻捣急抽,弄得花芯一张一弛,
快感越来越强烈的,如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爆炸,解除大脑抑制的作用,除了
那轻飘飘如云雾中浮游的意识外,竟然完全没有记忆。孺动的身体似乎应和着一
种韵律,不停的抖颤,无力的呻吟。热腾腾的子宫最深处,爆发出汹涌无俦的岩
浆,一股股温热腻滑的阴精便喷薄而出,热腾腾的阴精浇在阴魔的龟头。内壁不
停的紧急收缩,颤抖了无数次,如醉如痴,脸上泛出淫靡妖艳的桃红色,骨肉皆
酥,瘫痪烂死如蛇,於湿涅涅的汗渍中昏睡过去。

  阴魔采得修士的元阴,才觉到有别於慈云群姬。经修炼的元气与蛇肉中的真
气,同属後天,可相辅先天真气,加强五行肉体的威力。剩下的玄髓才与群姬类
似,有筑基功效,但用不出力来,只是不明白何以从二仙内得来的却无元气。

  阴魔有此增益,更无时无刻不在挑逗魔女,终日奸淫。魔女欲迷心窍,丧志
蘼灵,不知是基因淫重,还是阴魔厉害,竟於半月内从一个纯洁修女,变成淫荡
无节,非澌磨不欢的淫娃。每当淫後半昏迷,意识模糊知际,就难有保留的节制,
给阴魔尽套毒誓、蚕蛊的隐秘,只可惜後天真气的修练方法,非言语所能形容,
不得要领。

  阴魔以先天真气催动灵觉气息,详叁究理,知悉所谓毒誓,是於滴血发誓时,
中了魔蛊。蛊毒也只是细菌寄生体内,须按时祭祀,以洞内独有毒气,以毒攻毒,
中和毒素。埋藏的令牌,内藏引发魔蛊的相克毒蛊,经基因指认,可在一定的范
围内,寻踪引法。自身既未受制於栓魂牌,即可放胆辣手摧花,只恨自身不解法
力,必须借刀杀人。於详问何焕的一切时,得知魔女当年得了峨眉派元元大师弟
子王娟娟许多好处。王娟娟因在明宗室靖王府中,争夺九龙铜宝镜同夜光珠时,
曾伤了十几条人命,被囚三十六年。何焕借此渊源,嘱魔女招揽王娟娟入伙。魔
女本来不愿多事,但沉溺淫海,长泄元阴,必然引致魂灵失润,意志薄弱,被阴
魔晓以大义,挑动情感,说是岂能任由恩人受那活罪,就被诱上罗浮山。

  罗浮山原是人间福地,遍山皆是梅花,景色幽奇。每到十月底边,梅花盛开,
一直开到第二年春天,才相继谢落。阴魔为要嫁祸魔女,需要弄成一式打扮,最
好借口就是串树叶为衣,以树木为掩护,方便潜入山里去。虽然借口其差,魔女
更是自以为是,把丈夫牢锢在一丈之内,有讲无你讲之流,但却已被阴魔奸得元
阴尽泄,意识模糊,只要略加挑逗,就欲火焚身,除外别无他念,到高潮叠起,
神魂飞散後,就任由阴魔摆布。

  阴魔看她眉心一皱,就知她内心抗拒,要心愿得偿,就要在这罗浮山口,给
魔女一客最後淫餐,装出盼求的样子把魔女拥入怀中,由额头吻起,拖下耳垂,
魔女就即告淫兴爆燃,娇躯发热,螓首不安的摆动,情不自禁把丰满撩人的樱唇
凑过来,伸过密甜的香舌任品尝。一阵强劲的舐吮就令魔女浑身发软,拖着阴魔
坠垂下地。阴魔决心竭泽而渔,不再用渐进手法,於敞开魔女衣襟之际,魔唇吻
移下魔女乳沟,双手分必握捏魔女两只丰韧乳球,已令魔女全身颤抖。魔唇再移
下吻上魔女那深深脐穴,即觉魔女小腹擞阵,微闻娇声喘喘。到吻达那女性最神
秘的毛茸茸奥区,魔女突然“啊─”声脱口呼叫,张撑开那条浑圆的粉腿,为他
开放了大大的一切,更震腾腾的环钳着阴魔镜项,一双香郁的玉手紧紧的抓牢阴
魔头额,可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想按压入耻阜去,纤柔的小蛮腰也是不安的剧烈
扭动。

  阴魔伏下头去,继续那使她要命的动作,让舌头吐着闪烁的火焰,在魔女的
阴核上下游移,或轻或重地摩擦。这小小的火焰迅速燃蔓魔女全身,令全身骨节
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这可爱美死人的舌头,也是这讨厌的舌头,害死
人的舌头在不停的翻搅、吸吮着。魔女西斯底里的呻吟着、呓叫着,全身的血液
都快要冲到脑际上去,只感到快要爆炸似的,那要命的舌头。下体窍飘出浓烈的
淫靡异香,引得阴魔心旌浮动,有着令人如醉如痴魔力。

  阴魔当然能礼会魔女的反应和需要,心中暗暗得意,活动也更加强。魔女被
煎熬得似快要昏倒了,并且感到全身飘飘然,像是乘云驾雾似的,魄飞九宵云外
而上九重天了,保不住本身的重量,被吊在半空中,是上不抓天,下不着地,迷
失的叫吟着,真是难过透了。阴魔舌头还在拼命的掏掭,深入再深入的搅动,要
更发掘她的秘藏。魔女心中热焚焚的烈火,烧得更旺盛,快要把她烧焦了,涌出
谷的滚漫骚水,若是火到即乾,化作香氛贯入阴魔鼻腔,也传过魔女的熊熊欲火,
直闯龟头。只是阴魔别有所图,强压下去。魔女被弄得血液狂速奔流、冲击她兴
奋的细胞、兴奋难耐,惊心动魄的浪叫道:“啊!亲弟弟!姐姐难受死了!

  哎呀!“

  彷佛悲鸣似的淫叫,听来也更荡魂蚀魄,叫着也动着,一双玉掌就是有着狂
力的把阴魔的头嘴压入穴去,小蛮腰摆得急剧狼忙,涌出骚水如洪水,泛滥满至
阴魔口鼻,贯入了强烈的麝香气氛,催逼阴魔淫火,把龟头涨得似痹似痛,也带
来了窒息的感觉。阴魔可没兴致去饮啜骚水,就弄不下去,才游身穿过魔女的钳
腿,挥巨,入穴,一插到底,溅起骚水四散盈尺。

  魔女已被煎熬得有点麻木,但觉穴空虚,要更高耸,更猛烈的挺动巨臀,迎
接阴魔那有力的侵入,拼命纠缠,─恨不得要将巨噬吞下肚似的,忘形忘命的撞
上去,迎接那那勇不可当的冲插,拼命地扑向性欲的火焰,去享受劈凿穴所给予
的欢乐情趣,享受那性的高潮,集酸、甜、麻、痛於一身,致骨酥肌软,快感像
波浪一般不停涌出。神经系统都被这激烈的性爱侵食了,整个人陷入疯狂状态,
知觉中只存有道的习习酸痒,本能的从挤压,再挤压的磨擦中,去骚捣穴里面的
酸痹,止住那种刺骨的奇痒,像是要把阴魔整个吃下肚似的,换来一阵一阵的充
实,一直深到她的灵魂深处,撞得她魂失魄散,娇嫩的肉体不堪刺激的发颤着,
她口中不时还发出「啊┅┅啊┅┅嗯┅啊~~」的腻人春声,喘急淫叫,又似哀
怨非常,最後终於达到奸淫之顶点,欲海的高峰,也告元阴消竭。阴魔看着魔女
神智不清,一双修长的粉腿犹自不住的轻颤着之际,为她套上树叶串成的叶衣。
魔女犹是陶醉和迷恋着欲的顶点,剩馀之馀味还没有自她身体中离去,就在浑浑
噩噩中任阴魔拖着,借树为掩饰,潜入山去。

  依魔女复述王娟娟当年所说的路径,阴魔在後山中寻到一个山洞,进口处很
窄小,越走越深,尽是螺丝形的小道,越走越觉往上,渐渐看见前面露出亮光,
鼻端时时闻见梅花香味。转过一个钟乳下垂的甬道,进入一块平坦的草原,上面
长有成千株大可合抱的千年老梅,开得正盛。前面一片峭壁,写着“香雪海”三
个摩崖大字,下面有一个洞口,因是万梅环绕,洞中有四时不谢之花,所以叫做
香雪洞,是元元大师驻锡之处。王娟娟就是囚在这片梅林中。

  魔女深知名门正宗的弟子,外表上极重男女授受不亲,虽然立心拖王娟娟落
欲海,以开发她的享乐人生,也绝她回头之念,但不敢操之过急,教阴魔於梅林
外守候,阴魔乘机要求指挥十二元辰白骨神魔作耳目。魔女神识犹存着高潮的馀
韵,无心思考,也无从警觉到阴魔竟能与十二元辰白骨神魔通讯,娇笑声中赞赏
了阴魔的合作,许下给阴魔一矢双的诺言,就招出十二元辰白骨神魔,吩咐一番,
才满姗姗的进入梅林。阴魔看魔女身形消失入梅林中,即向峭壁下的洞口走去。
适才的洞步步往上,这个洞却是步步往下。到通道弯曲处,阴魔的先天真气探觉
到强盛的後天真气贯盈,知道接近了元元大师的穴室,就不敢再前行,指挥十二
元辰白骨神魔去送死。

  这些魔头也不是从有道之士炼出来,只是鬼母应劫前拣选一些禀赋尚佳的凡
夫炼成,经过後天五行的金削火熬後,已失却语言能力,只能伊伊呀呀的表达出
是与否的心态,连接收语言的区域也因受伤成残,而不大理解所听的词意。阴魔
的先天真气,不涉五行肉质,可经脑电波传达,成了魔头们企求的救世主。底层
的魔鬼,本身长在高压下,无出路可言,变成爱幻想,脱离现实,被封闭成愚昧
无知。一旦不安份,不能分辨那成仙入道的「挂羊头卖狗肉」必须心法,往往被
漂亮的蓝图引动了狂热和希望,因而被驱使得盲目付出一切,以至粉身碎骨。

  十二元辰白骨神魔因语言阻隔,本来就不太理解魔女是要它们监视阴魔,却
给阴魔的花言巧语,说是解救它们,信口雌黄编排元元大师积聚太重元气,气多
身子弱,被元气拘禁,失却仙家的生命真谛,缺的就是它们的精神层次,只要能
奸淫了元元大师,就能借体换身,超入仙界,当家作主。对元元大师的迷惑沉沦,
必须强行示威,展露魔鬼那超仙界驴的驴意,舞尽极淫贱猥秽的表演。低层的魔
鬼就是蠢,盲目支持,才有仙界的得心应手。看十二元辰白骨神魔一声呼啸,就
冲入香雪洞去淫沟元元大师。阴魔也立即回头,怂恿魔女为十二元辰白骨神魔复
仇。

  阴魔逃达洞口还有十馀步,见一座石屏後隐约放光,转过屏後,见一个年青
女子,用手中剑把一块石板掘开,那光从一块石板底下一把一尺三寸长的小宝剑
发出。才将石板盖好,忽听有脚步之声,从外进来。暗处看明处,格外清楚,来
人是两个女子。前面走的一个,身上衣着服全是树叶作成,身材炯娜,眉目间稍
含荡意;後面走的一个,穿着一身蓝布衣服,脸容非常美丽,颈上拖了一串锁链,
就是魔女解放了王娟娟同来。

  二女走到屏风前面,便立定不走,争论起来。魔女说道:“这三十六年的长
岁月,如何熬得过去?你师父所说不用她自己动手,便会有人用飞剑斩你,这句
话,不过吓吓你罢了。如果不是你要回来取东西时,我们怕不走去有几百里路麽?
你怎麽又要害怕呢?”

  蓝衣女子说道:“我师父的厉害,我是深知的。我这些宝物的,当初辛苦得
来,颇非容易,就连在洞中受这十几年的,也为这些东西而起。埋宝时节,师父
将当年炼来防魔的青霓剑埋在上面一层,对我言过,倘若我再存贪念去盗宝时,
那青霓剑自会取我首级。我虽舍不得又跑回来,但叫我亲手去掘那石板,我实在
无此胆量。”

  魔女闻言笑道:“我因你当年对我有许多好处,後来才知你在此受罪,恰好
寨主要求像你一般的人才,所以不远千里,前来相救。十馀年不见,怎的就这麽
胆小?你既害怕,你说出地方,待我替你去取如何?”

  蓝衣女子道:“就在这石屏後面一块石板底下,你须要小心在意才好。”

  魔女便转过石屏,手中持了一杆钢叉,叉尖上红光闪闪,将石板掘开,再掘
起一块小石板,从内中取出一个石匣,穿蓝衣的女子连忙接过石匣道:“想是宝
剑已被师父取去。宝物既得,我们快走吧。”

  魔女不知天高地厚,还怕入宝山空手回,说道:“既是无价之宝。洞外光明,
不如洞中黑暗,可显此二宝神奇。何不取出,让我开开眼界呢?”

  那蓝衣女子好似受了人家恩惠,无法拒绝,很为难地把手中石匣打开。只见
那石匣有八寸见方,四寸厚。里面装着一面铜镜,镜背後盘着九条龙,麟角生动
非常,晶光四照,寒光射目。另外还有一粒径寸的大珠,方一出匣,登时合洞光
明,照得清澈异常,把洞中照得如在青天白日之下。

  就在石匣打开的刹那,隐藏在石屏後的阴魔,就觉到一股後天真气从匣内放
出,牵动年青女子手中的青霓剑,牵应到王娟娟颈上锁链。一道青光过处,穿蓝
衣的女子“哎哟”一声,尸倒洞口。阴魔暗叫可惜。魔女一抖手中叉,那叉便飞
起空中,发出烈焰红光,与那青霓剑格斗。阴魔随即觉到洞後真气涌来,立即冲
上洞外峭壁上,便听到元元大师断喝道:“大胆妖孽,竟敢来山扰闹!”

  到阴魔抖散树叶衣饰,换回衣冠,魔女已化作一溜火光,逃出洞外。元元大
师受十二元辰白骨神魔之淫秽贱相所激,杀心狂炽,真气贯入青霓剑,扫出匹练
的青光,把魔女所化火光,一扑即灭,洒落漫天血雨肉泥。阴魔见大患得除,也
怕元元大师感应到自身的存在,慌忙北窜。

ilsc 2008-7-19 23:31

第六节淫蒸师娘

  阴魔见识了魔女温娇的飞遁,才知剑仙有飞行本领,怕被从空中侦察,不敢
再攀崖抢高,锐意於丛林水底,常猎虎猿为食,用血影神光法理,剥皮为披以混
淆视察,也储下了不少走兽毛皮。从罗浮流窜至长沙,不敢下平原,折向东走,
到九华山後的醉仙崖,目睹崖前的一片枯枝寒林,静荡荡的,荒凉可怖,寒鸦在
巢内也冻得一点声息皆无。阴魔给这妖异的境像吓得欲回头绕路,却在犹疑的刹
那间,天外飞来一道光芒,辉煌耀目,贬眼间即降落身前,光影内浮出一名女道
姑。见她才待开口说话,突然怔着。

  这道姑容颜清丽,身形纤秀,腰挺腿直,一派高贵气息,挽上观音大士式的
道髻,衬托得像是宝相庄严,却在凝视阴魔的刹那,凤目即出细眼媚丝,星眸似
开未开,似闭未闭,泄出淫荡水光,逗人心弦,引燃阴魔的欲焰,熊熊肆虐,把
硕巨肉挺托前冲,把衣袍撑起如伞。敏感的龟头擦拭衣物,酸麻的快感刺激肉中
细胞震栗,推动肉抖擞挥舞,舞得衣袍汹涌波涛,泛起层层浪影,明显的觉到阵
阵幅射,透澈出龟头外去,射入道姑靶内,化为热能四炙,回传来丝丝牵引,温
馨快感。

  道姑亦明显现出反应,丰腴的双颊泛现红晕,春意盎然,娇俏的脸庞所呈现
的圣洁气息,叁杂了淫荡的妩媚,闪现出饥渴神色,那种娇贵而治荡的模样,就
是天下最迷人的荡妇的风情。宽蔽的道装掩盖不了那摇曳生姿的轻盈体态,玲珑
性感的身段,尤其那一对尖挺的乳房像要透衣而出,乳头高高耸起,震荡得衣襟
浪翻。腿间内又热又骚痒,令纤细的柳腰奈不着莲足乏力,摇曳不安,肌肤抖颤。
强忍道的波涛汹涌,伸出红亮的馥香舌尖,抵扫一遍那微湿的丰艳红唇,深深吸
了一口气,宁下精神,露出鹭鸶般淫笑道:“贫道乃峨嵋派掌教夫人苟兰茵。前
方岩下美人蟒即将出困,奇毒无比。餐霞大师赞荐小施主不惧蛇毒。可否与贫道
共结善缘,齐塑功德?”

  语音娇腻,若弦外有音,锐成实质,挑逗着阴魔体内的欲火,燃起阵阵酥熔
滋味,薰逼着魂灵心志。

  这苟兰茵本是奸国奇花,天生淫质,壑欲难填,奸淫的生理需求,永无静止
之期。自癸水初泛,即奸遍村里壮男。任那淫虫如何粗壮,一经入,莫不皮黄骨
瘦,终生废。闻齐漱溟小时便有异禀,刻意招郎入幕,经多年祈待,才得共结连
理,却不消数年,齐漱溟即为旦夕需索,弄得面颊深陷,有皮无肉,已无举之力。
苟兰茵也只能终日叹气,最後想得一计,借机咏叹道:“花不常好,月不常圆;
人生百年,光阴有限,转眼老大死亡,还不是枯骨两堆?虽说心坚金石,天上比
翼,地下连枝,可以再订来生之约,到底是事出渺茫,有何徵信?这无情的韶光,
转眼就要消逝,叫人想起,心中多麽难受呢!”

  只要挑起这废物的出尘之心,远出求道,不在身边阻手碍脚,即可大开方便
之门,招来狂蜂浪蝶,穴不愁空虚苦痒了。齐漱溟亦知喻其性交能力消逝了,羞
惭无地。为求逃避削骨之刀,上峨眉山寻师求道,遇见长眉真人,许下宏愿,要
代完成伟业,得晋身为徒。本欲静叁玄秘下乘,重续琴瑟静好,从此刘桓注籍,
葛鲍双修,天长地老,驻景有方,不必羡他生之约矣。其大师兄玄真子,怜他修
非所求,曾提点之,道:“师弟这般儿女情长,将来难免魔劫呢。”

  齐漱溟听不出弦外之音,还笑答道:“师兄不要见笑,我求师的动机,也起
於儿女情长啊。”

  玄真子洞悉其挂碍,有空可用,荐为副手。再因玄真子身怀隐秘,怕站上台
前最高处,则难以掩饰他卧底峨眉的任务。齐漱溟因此得受推诿,备登储位,到
此才知从师时,为求目的,草率承诺,不知所负之苛,以致终身埋首党争,耗尽
生力,肉也萎缩至无,更无淫奸之能矣。无可奈何之下,只能与苟兰茵约法三章,
只需顾全体面,任她面首万千。苟兰茵得道後,专修注,欲海中从无敌手,单只
音频挑逗之功,从未逢过抗拒之能。

  阴魔虽被淫火煎熬成崩塌岩浆,但先天真气仍然护持元灵,更因她提及餐霞
大师而惴惴不安,不知对方是否知道了那不可告人的奸情,又怕再被囚禁,但直
觉那是否认不来。於是故弄玄虚的装作诧异,道:“道长无认错人耶?”

  苟兰茵亦诧异其定力,更加重惑心音煞,嗳昧轻笑道:“餐霞大师沫在小施
主身上的壮阳香,是贫道独家祭炼的,认得错吗?”

  阴魔图穷匕现,羞得满面通红,淫火更炽,语声也是期期艾艾,道:“小子
我全无法力,正要寻大师学艺,能帮上忙吗?”

  苟兰茵见无拒意,自己亦心猿意马,不及计较对方何以还能静处,仍未扑上
身来,也不想浪费春宵片刻,直接提领道:“贫道收你为徒,施行催生大法,玉
成於你,好吗?”

  阴魔也未知何谓催生大法,更不知是何後果,只知道剑仙挟持法力,有着无
限权威,正是话你错你就要认,打你你都要企定,坚持自己没做错,就等如说了
「法制不公道、不可靠」的话,这是万万不能。法界中人是不容许有作这种挑战
的,剑仙从不出错。既是点名要拜师,就要即刻弯身行礼,动作稍慢,就是欠缺
诚心,罪大恶极。苟兰茵也急不及待,拥抱起阴魔,涌泄出淫蘼肉香,淹没阴魔
嗅觉,呵出呻吟般喘息,在阴魔耳边梦呓道:“待会可有得你拜到筋疲力竭的呢!”

  阴魔就薰醉在淫蘼肉香,挤入软馥温馨的娇躯中,淫思汹涌下,初试剑仙的
飞行,进入山後一个小洞内。这洞本是监视妖蛇的驻扎地,却被苟兰茵辟作阳台,
布置得简单实用。最为精巧的是那十二品莲台的靠背倚屏,何以平放为床,莲台
花瓣本是竖立为栏,也可缩入台下,外显是一具修真法器,实则是一件用作奸淫
的工具。

  苟兰茵先放下阴魔,脱下道袍,内里竟是一丝不挂,妖艳性感的胴体,在阴
魔眼前展露。一对完美得毫无瑕疵,弯弯上翘的玉乳弹跳而出,淫荡的摆荡着,
丝毫不见松弛,乳晕已经隆起,衬着粉红乳蒂,尖挺而呈粉红。这麽饱满的笋形
乳房,高耸出圆润纤秀的腰肢外,是乳球的极品,火形带木,散发淫荡天生,欲
火炽烈魅力,显有一股野性的韵味,更充满了兽性的诱惑。

  人在五行中,乳球也分五行。火形尖翘形圆,基底窄起,乳蒂勾上;水形圆
浑,基底窄起如囊,内藏如水;木形修长,基底平起,竹笋般耸生;金形坚实,
基底较窄如珠;土形软塌,基底多是阔如泥丘。此是五行正格,金藏於土是同源,
属四大的地,所以金形弱後则成土。火、水二形罕有,木形也是百中无一,凡俗
女子多是金、木二形。水火不相容,火金难全,水中藏土则浑。木形塌後,是土
抗木,垂而不泻,尚可浪荡诱人。土性垂,再带木性,则塌如虚皮,向两边泻去,
是木克土,乳球中的极击劣品。木中带火,是火性不强,只长而勾翘。苟兰茵一
双玉乳是火中带木,其火旺,即淫火旺,是淫中极品。

  苟兰茵更是肌肤雪白幼滑,温润透红,腴软如脂,散出淡淡光晕,晶莹剔透,
幻彩滟滟,极其娇艳。秀长玉腿的肌肤细白柔嫩,对比出内侧的黑亮阴毛,更是
闪耀。穴洞口,两排竖毛有五寸多长,随风荡漾,黝黑鬈曲,互相缠绕,隐隐透
着红光,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异香扑鼻,涟涟流出,一股淡淡的淫水味从窍飘
入阴魔嗅觉,艳香浓烈。淫靡的异香,彷佛有魔力似的引得阴魔心旌浮动,如醉
如痴。这是一个性欲特别旺盛的淫妇,但在一个男人的眼里,这曲线夸张而充满
欲火的女人在挑逗异性时,也呈现了她自己强烈的需要。

  阴魔眼见这样一个尤物,光溜溜的迈近身前,已是色授魂予,更何堪被拥入
怀,以纤纤玉手剥过清光,摸遍周身大穴,更温柔的套捋着那挺得怒高,欲火如
焚的巨,加沫独家壮阳香。苟兰茵却见巨如恶龙,已是张牙舞爪,龟头狰狞,又
粗又硬,在玉掌中翘坚如铁,粗壮得前所未见,颇有点触目惊心。触觉到一股滚
水沸腾般的力量在龟头激荡,泄出阵阵精液气息,拨助淫火,令修为深厚的剑仙,
饱历欲海奸淫的荡妇也浑身无力。

  几经调息才能归纳欲火,把赤条条的阴魔摆上莲台上,作观世坐莲之姿势。

  此式规限雄的活动空间,由雌主控接触点,最适宜於雌御雄的催生大法。苟
兰茵盘起阴魔膝腿,看着巨的一柱擎天,在跨上阴魔腿盘上,坐下娇躯以噬之入
玉之际,真有骑驴的感觉,倍加兴奋。淫火燃化体内气血,热气蒸腾,体香被热
气所激,变得更为浓洌,由身上的毛孔散发到空气之中,沁出的香汗点点如雨,
混着中人欲醉。情动而溢出的爱液微薰,麝香阵阵,撩人心魂,渗入阴魔鼻腔内。
阴魔爽得疑在梦中,但下有龟头撩拨的阴唇,上有触眼的笋翘乳球,巍峨摇晃,
却是真实无讹,真想咬上一口,只是不敢做次,看着乳波如浪,却迟迟未觉坐下
套。

  苟兰茵赤裸裸的坐上阴魔盘膝之际,也为硕大的撑伞龟头擦得心悸意荡。觉
得阴魔巨太强,真有处女初沟的怕痕又怕痛的心态,慢腾腾的下坐。无奈触觉到
百战无敌的阴唇压下阔撑的龟头时,火灼的热能燃起强烈的酥酸感,如电流击中
入脑门,眼前一阵金星飞舞,令腰腿无力,一沉到低。激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扫过
全身,触电般的快感,从脖子到跨间的蜜穴,一直线的穿透。陡然「啊~」的一
声,发出惊人的嘶叫,而那绷紧了的娇躯,突然像泄气的皮球一般软化下来。

  快感慢慢变强烈全身火灼酥麻,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抽乾,又乾又瘪,骨软
精疲,神魂飘荡,小腹好像有一团火在烧,无力自控。酥麻酸痒,直钻心灵,不
停的抖颤,忍不住发出断断续续的无力呻吟,陷入捣散了的陶醉,整个人像是在
瞬间好连骨头都化掉了,混身瘫软如泥,灵魂彷佛出窍,到了九霄云外,只存着
那酸入肉,酥入骨中的感觉,及那平坦而有弹性的雪白的肚皮的不停起伏,在阴
魔的小腹上摩擦着。

  阴魔觉到巨全根被苟兰茵噬入阴内,竟是宝八大名器之上品,玉蚌香涡。这
嘴阔之淫妇,户形如田螺,阴唇甚大,内部却窄小,前端的螺旋体还会伸缩,柔
韧的壁有如旋梯,能急速收紧,将来紧紧束在穴中,栓梗卡牢,动弹不得,受壁
回旋澌磨。穴内深处的子宫也可收可放,有着极强的吸力,更像小嘴一样凑着龟
头尖端吮吸,忽松忽紧的轻揩龟头,刺激肉,令阴魔血气贲胀,催逼经脉,通体
涨麻痉挛。香涡流出的骚液散发出如兰似麝异香,反过来又会进一步催激淫侣的
情欲。可幸这观音坐莲式限死了阴魔巨的阔活动,没给阴魔强抽猛捣的更大苦头,
直待苟兰茵回过气来。

  因个子较小,再加上苟兰茵坐在腿上,阴魔头颅仅及丰腴的玉乳,藏入乳沟
内,鼻嗦口舔,还手拥匝纤腰,捏抚着每寸香肌,身下的巨更作怪,在玉蚌香涡
内,竟能一涨一缩,与涡吸力互扯,波动花芯内元气,若非功力尚浅,又缺乏移
送空间,真怕苟兰茵在失神中被盗去不少元阴。

  苟兰茵暗叫一声侥幸,即环伸玉臂缠绕阴魔颈项,轻轻扯昂阴魔头颅,俯下
螓首,凤目中淫荡的水光,幅射入阴魔灵台,禁锢着阴魔的後天中枢。鼻尖互擦,
把鲜艳欲滴的烈火红唇印下阴魔厚唇,度过香沃的舌尖,吐出如麝如兰阵阵幽香
热气,让阴魔狂啜甘露,吞下湿润的津液,藏有丝丝真气,配合着擦摩阴魔後颈
的兰花似的指尖,承接导入的真气,跃动於阴魔任脉,储入下丹田内。

  凝脂玉手再轻柔的在阴魔身上游抚,输入丝丝真气,顺经脉流动於体内漂流,
再驻入每个窍穴,引动窍内玄髓化气。阴魔玄髓充沛,後天真气汹涌以来,流经
处灼热如火,引得体内元阳燥亢,快感狂涌,冲入茎,令巨更添涨热,在苟兰茵
的穴内不住膨胀。到穴容积的极限,阳具的血气受到收束,爆入龟头,炙热阳刚
罡气左冲右突,欲火烧得浑身好像要爆裂开来,有说不出的难过。

  苟兰茵扭动蛮腰,十分带劲,圆翘而挺的两片雪臀,含挟着居中直入的阴魔
热,忽左忽右,时上时下的圆磨转动,磨得凝聚在龟头的元气,化为一股股的热
潮,卷动往还於龟头中。阴魔更感到胀痹的酸麻,猛然一紧,丹阳剧烈跳动,向
核心聚压,爆破极限,一股元阳疾喷而出的冲入内花芯,震撼深处如尽搬沉积,
轻松无比的性趣。

  苟兰茵阴窍迅速接纳吸入元阳真气。虽从餐霞大师处得知阴魔异禀,但亦未
料到如此不凡,为阴魔的灼热肉所震憾,内如纳火炬,火苗喷灌百脉,炙得通体
酸淋烫热,外肤蒸出香汗如雨,玉乳震腾,蒸逼欲炸,内洒下淫液失禁,穴紧缩,
添激爆炸。更感元气涌入的奇趣,淘醉得近乎昏迷。娇媚呻吟声不断泄出。几经
艰难才能驾御真气,收入丹田,储入全身窍脉。把馀剩下的元气,透过花心回馈
阴魔,助阴魔导储入下丹田,再流洗百脉,贯通真气。

  如此催生大法,实是揠苗助长。未经修练的丹田容纳不了多少元阳所化真气,
全由施术者受益。窍脉的玄髓,添补不易,禀赋不强者,终身难有寸进矣。阴魔
从魔女温娇、白云、餐霞及慈云诸姬所得而存於窍穴的玄髓化为後天真气,为苟
兰茵所得,不用经历苦劳而超越众同侪之上。

  阴魔亦在苟兰茵淘醉的刹那间,作化整为零的奠基。所修练的血影神光已刚
成基础,本来就是培植血髓,养育玄髓,化为元阳,得此先、後天真气变化要诀,
挟有充盈的先天真气,即能运用,生生不息,进入第一层的媒化。玄髓化的元阳
已可随意离体,永保沟通。再得运用後天真气的法诀,肉竟能急缩猛胀,於无所
移转的局限下,做成狂抽劲插,被苟兰茵助导真气凝练百脉时,更引发体内淫气,
不顶不安。阴魔猛顶一次,苟兰茵就全身麻酥,心房就颤动一次,被擦得穴热超
火山,化成火烫的蒸气窜撞百脉,若炽熔岩浆滚滚而冲。苟兰茵被冲得肉壁爆炸
得如全身粉碎,失控下狂呼尖号,灵魂浸迷在淫浪快感中,已不能再专心施法。

  直待阴魔淫气稍懈,静止下来,才能重拾意识,接收涌入的元阳,丰盈得如
充沛宇宙。可惜元阳虽沛,只是寄存;却平添了的不少修为,与空前的性趣。淫
趣与元阳兼得,机缘极之罕有,岂能不稍事回气,即再湿吻过气,尽情挑逗,令
爆炸、狂呼不断在洞内生化不息,淫生醉死,飘飘欲仙。

  苟兰茵虽有心竭泽而渔,但惜器浅,光是阴魔窍穴内所挂存那些采来的元髓,
也扫不尽,何况先天真气所通灵的玄髓,又岂是苟兰茵所能窃据。苟兰茵饱噬元
气,暖极思淫,放下莲台倚屏及台边花瓣,推倒阴魔侧卧。阴魔望着她双眼微闭,
胸膛起伏急促,喉中阵阵哼声不停的传出,腰肢轻扭高挺的迷人娇态,也是激情
万分,一股男性的征服欲顿由心中发出,极力想征服这身下的淫娃,挥着炽热巨
?直攻丹田小腹,穴最深处,龟头热气如浪,抵住花芯嫩肉,急转倏旋,钻的苟
兰茵浑身酥酸,热气直透花心来瘫痪苟兰茵的中枢神经。

  苟兰茵感受到那股从少男身上传来的刚阳之气,心跳急促,如痴如狂,深深
迷恋上那肉儿在花芯里钻啜时,所带来的一波波浑身颤栗的快感,把骨子里的骚
媚浪劲全吸出来。那种无法言谕的快感,刺激得她全身燥热不止,酥淋得意识开
始模糊,神魂荡漾,花芯涨满热燥,一股热腾腾的阴精浇上阴魔龟头,达到了生
平第一个高潮,恨不得能够合而为一体。淫荡的扭、迎、摆、夹。男的像出山的
猛虎;女的像饥渴的野狼。阴唇陷下去又翻转出来,户内传出很有节奏的滋滋淫
声,每一次都渗出大量浓稠骚液。

  娇躯抖得更剧烈,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一波波自穴向全身袭散开来,带
着令人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的每一处,性高潮连连迭起,整个人像充饱了气似
的轻飘飘,浮甸甸的情欲顶点,真教她陶醉和迷恋,性感成熟的脸上也现出极度
欢愉的神情来,泛出高潮後的淫靡妖艳。这个治艳骚荡而又奇淫纵欲强的荡妇、
淫媚十足,骚浪透顶,真是天生的尤物,教阴麽回味无穷。可惜好事多磨,忽听
一阵极奇怪的笛声,由醉仙崖那边随风送来,惊醒这对欲海淫侣。

  那醉仙崖下,封锁着一个蛇身人首的妖怪,名叫美人蟒。被峨眉派鼻祖长眉
真人锢洞内,用了两道符篆镇住,已数百馀年。真人锢而不杀,命其徒子徒孙留
守锁云洞,就是要收伏此妖蛇,作护教诛魔的刽子手。

  长眉真人虽是神通广大,也摆脱不了‘王道迂阔而莫为'的拘束。这是宇宙
规律,天和的平衡。蚂蚁尚且贪生,所以要驾驭群众,必须有容为大,才能沽名
钓誉。容了别人,己身又纳安何处,就必须要有「挂羊头卖狗肉」的手法。虽有
标榜双蠃以惑世,但世事零和,有蠃者必有输者,是第三者矣。身入赌局,绝难
自清。纵使被诛者有十恶不赦之罪,也必有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之辈,假上天好
生之德,吹毛求疵,交相责难,使慈悲蒙瑕。只有藏灵子说得坦白,不敢叁与铸
炼照妖镜,就是说不定有朝一日,他自己也在镜中现出原形,是个妖邪。

  所以单丝不成线,独木岂称林,必要聚众集结,才有驾凌群众的力量。对有
利益冲突的异己,必须有杀手集团作借刀杀人之用,可供披上画皮的伪君子,置
身事外,才可以假其公信力,装作公正、公平替杀手掩护开脱。有此分工合作,
才能事半功倍。既有分工,即有阶级,其鸡口牛後之差别,是主奴之戚,判若云
泥。此妖蛇自有主张,不甘为奴,致越禁越毒,其毒无比,无人能近。蹉跎多年,
不只毫无进展,而且连诛杀也束手无策。更不幸是那两道镇蛇符篆被其徒孙毁了
一道。

  长眉真人储徒妙一真人齐漱溟的爱子转世李家,妙一夫人为遵前生之约,收
养回山,赐以道名金蝉。金蝉年轻好动,於秋未冬初时,见满山的红叶和柿子,
如同火一样又鲜又红,映着晚山馀霞,灿烂夺目,便一时兴起,带了金丸同宝剑,
偷偷溜了出去游山。途中遇上一匹小马,才一尺多长,驮着一个七八寸的小人在
枫林中飞跑。

  那小人小马,名叫肉芝,原是雌雄两个。那雌的常得雄芝的精液滋补,功力
较深,化成小人;雄的因经常消耗元气而较弱,只能做牛做马,却都是仙凡不可
多得的灵药。平常人若吃了,可以脱骨换胎,多活好几百年;有根行的修士人吃
了,便可少费几百年修炼苦功。这种奇异的灵药,都自知其功效必然带来死神照
命,无可超脱。喜欢你就是要你死,你不死,他们的福幸无门;必须采撷了你的
生命,才有他们的活得灿烂。此就是所谓天生万物以养人也!是因人类主宰着世
界所致。

  世界本是由能量固成分子,分子受引力聚结为力场,力为变动之必须。能稍
事抗衡人类的力量者,只有毒虫猛兽。幸而灵药有辟毒之天赋,能利用自己所长,
择有猛兽毒虫栖身之所,为生长地,以防人类的侵袭。但此借暴抗暴,如走钢索,
侧重平衡,既要躲入毒圈之内,但迈近猛兽毒虫身边,则同样无幸。

  那肉芝知道人若走到那禁锢妖蛇的崖下,便要中了蛇毒,晕倒在地。但被金
蝉追急,慌忙中,失却平衡,逃近了那妖蛇身旁。那妖蛇对这两个肉芝早已垂涎,
如今送上门来的好东西,岂肯轻易放过?总算成了小人的肉芝修为较高,跑得快,
未遭毒手。但仍是马的肉芝逃得稍慢,被那妖蛇一口吞了下去。妖蛇得此灵药,
越发厉害。

  那追肉芝的金蝉,追到崖下那妖蛇的小洞中,见那个洞大小,钻不进去,便
拿宝剑去砍那山石。那剑原是苟兰茵当年入道时炼的头一口防身利器,慢说是石,
就是钢,遇见也难免两断,竟然不能砍动那山石分毫。金蝉定眼一看,发现石头
上面有几个像蚯蚓般的字,一时性起,便把餐霞大师赠他的金丸照着那山石打去,
无意中破了头一道的符篆,洞口那块石头便倒了下来。接着一阵黄风过去,一阵
腥臭之气扑鼻而来,中人欲呕。从石缝中穿出一个女人脑袋,披散着一头黄发,
身子好似是夹在山石缝中,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发出一种暗蓝的光,呱呱的叫,
又尖又厉,非常怕人。原来那两道符篆被金蝉破掉一个,禁它不住。

  妖蛇经多年囚禁,渐渐知晓到独力不足持,学识讹诈,扮可怜,示意金蝉把
山石再炸碎一块,给它出来。金蝉犹豫了片刻,猛然想起在这深山穷谷人迹不到
的所在,怎会藏身在这崖洞之中,莫非是妖怪吗?但又不敢肯定。正在委决不下,
妖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脸上渐渐现出怒容,两只眼睛一闪一闪的,发出一种暗
蓝的光,又朝着金蝉呱呱的叫了两声,又尖又厉,非常怕人。怨怼得非常狼恶,
既要自焚,又要示威,比那争遗产,讼欠薪,追旧债,也无此激昂厉烈。真是善
门一开,群丑齐来,业败家衰,难恃三代!

  金蝉本是小孩子心性,吃软不吃硬,才想给它吃些苦头,那妖物已忽然震怒,
猛然使劲将身子向前一蹿,蹿出来有五六尺长,张开大口咬去。幸而当时擒蛇的
长眉真人早已防到此着,又用法术将它下半身禁锢,所以只能蹿出半截身子,便
不能再往前进。现出是人首蛇身,蹿出来的半截身体是扁的,并不像普通蛇那麽
圆。周身俱是蓝鳞,太阳光下,晶光耀目。金蝉既然看出它是妖蛇,便将金丸放
出。谁想金丸刚刚出手,便有一阵天崩地裂的声音,把他震晕在地。亦惊动了锁
云洞中的妙一夫人苟兰茵,把他救回。

  因此,苟兰茵更为师尊遗命,忧心如焚。喜闻餐霞大师推荐阴魔的异禀,蛇
毒所不能害,即急飞往那羁绊阴魔的蛇妖深洞时,阴魔已深入洞底的迷阵,只留
下壮阳香混合阴魔的丝丝体味。苟兰茵也不敢轻涉天然迷阵,失望而回。眼看醉
仙岩日渐阴森,一筹莫展,竟及时巧会阴魔,为公义的诛蟒,也为私情的淫奸,
喜从天降,破格收了这不明来历的弟子,以为笼络,另以催生大法,意图握杀阴
魔进境,预妨後患,未料阴魔异,竟带给她从未能有的高潮,而陷溺奸沟至茫然
不知时日过。

  苟兰茵定神一算,已淫奸了三昼夜了。忙对娇躯上的阴魔道:“醉仙崖妖蟒
明日午时便要出洞,如今它已在那里召集百里内毒蛇大蟒。你快到醉仙崖前涧边,
会同你的便宜子女徒儿诛蟒吧。”

  说到‘便宜'时,穴又再发热炙烫,骚痒难当,壁猛缩,淫荡的妩媚荡人心
魄。阴魔被挟得肉酸软,震荡间擦得如电花激发,浑身震颤,见身下淫妇面泛蘼
红,目光淫荡,乳蒂坚挺,便淫气再燃,欲火重然,两臂一使劲,把苟兰茵的臀
部紧紧的抱住,巨深深顶入穴底处,不停地旋砖,压回龟头中的郁积,更要把淫
妇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都磨出来。苟兰茵花芯被磨得火网焚炙,狂嗥不绝,但毕
竟修练多年,只叫了一阵子,就强忍晕痹,推阴魔起身,握着阴魔的肉无限依恋,
轻轻捋动,安抚阴魔道:“诛蟒事急,事後约好餐霞、白云,给你个够的。好吗?”

  匆匆的传授阴魔御剑之法,以为诛杀妖蛇之用。阴魔的先天真气,本是穷天
究秘,得了後天入门法诀,瞬息间已身剑合一。苟兰茵喜见诛蛇有望,於送阴魔
出到洞口时,还是压不下心的兴奋,及娇躯内的高潮馀韵,托起阴魔下颚狂吻得
气喘若绝,指着阴魔的鼻尖,像是告诫,也是讨好,呢声道:“那些孩子,根基
未稳。你这个假父可不要勾引她们,他日大成了,奴家定安排给你开苞。”

  忍着腿根的淋软,推阴魔出洞,看着阴魔驾起刚才送赠他的飞剑去了。

ilsc 2008-7-19 23:33

第七节尸堆偷情

  阴魔初驾剑遁,穿峰越岭到了九华前山锁云洞前,只见衔山的夕阳,照得洞
前一片清朗朗的疏林如火般红。才待降落,忽听林内有一个小孩的声音说道:
“姊姊,你看那个贼和尚,鬼头鬼脑,在那里东张西望,不安好心的啊。”

  听声却不见人影,旋即又是一个声音答道:“你这孩子,为什麽这样张惶?

  那个和尚有多大胆子,敢来动九华山一草一木?他若是个知趣的,趁早走开,
免惹晦气!“

  好个狗仗人势,是甘为牛後的威风。鸡口虽然自在,但也只能威及自家门内。
正如这时树林前正路过的矮胖和尚,名叫金身罗汉法元,本是峨眉派鼻祖长眉真
人的师侄石道人的徒弟,资质甚高,但被目为心术不正而受逐,改投五台派,也
算是派中有数的人物,此行就是替慈云寺广约助拳而经过林前。听得敌人当面嘲
笑谩骂,却连人家影子都看不见,不由心头火起,叵耐不知道人家藏身之地,无
从下手,只得暂忍心头火气。阴魔却不知凶僧蓄势待发,心急会合苟兰茵子女,
遂驾剑光飞进林内,却似遇到无形的阻隔。

  原来乾坤正气妙一真人因子女年幼,近邻九华俱都是异派旁门,恐怕出了万
一,特在这洞门右右,就着山势阴阳,外功符篆,摆下这颠倒八阵图。一经藏身
阵内,敌人便看不见阵内的人,外看只是一片树林,清朗疏澈,多厉害的剑光,
也不能飞进阵内一步。法元见阴魔立定,估量已与那说话的人凑到了一块,便冷
不防暗下毒手。忽地回身,把後脑一拍,便有数十道红线,比电还急,直往林中
飞去。就在此刹那间,阴魔只听身边一声娇喊:“是娘亲的剑!”

  即时眼前一亮,站定一男一女:女的是一个绝色女子,年约十八九岁,乌黑
油亮的秀发霞披玉肩,若飞瀑流溅,传来淡淡发香,似是寒梅幽兰,却更似雍容
高贵的玫瑰香。脸上淡红的微晕上,闪亮着星光的眼睛,瑶鼻直长润厚,丰唇红
艳,修长高贵的娇躯穿着一身紫衣,衣下双峰峭挺。那个小孩,年才十一二岁左
右,面白如玉,胸前微敞,戴着一个金项圈,齿白唇红,眉清目秀,浑身上下好
似粉装玉琢一般。就是苟兰茵的子女,灵云、金蝉。

  阴魔面对绝色,在蛇毒淫气催逼下,淫心热炽,但对着这便宜女儿,又不敢
染指,显得神情腼的自我介绍。灵云平日本是落落大方,加以道行深厚,心如明
镜,一尘不染,却不知怎的,给阴魔身上发散的淫气,刺激得春心荡漾,莫名其
妙地起了一种特别感觉,弄得她心猿意马,白如莹玉的脸颊上红潮不断。樱桃成
熟了,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无缘无故,偏偏就是忸怩不安,在高贵的外表下,
心浮气躁。

  林内春色如幻;林外的法元却见阴魔在这一刹那的当儿,忽然隐身不见。剑
光也停止不进,好似有什麽东西隔住一样。大怒之下,挥动剑光不住地上下飞舞。
剑光过处,在这周围数十丈方圆内,树枝树叶齐飞,枯枝败梗,坠落如雨,合抱
的大树,也平空截断下来。只是中间这方丈的地方,剑光只要一挨近,便碰了回
来。相持了一会,是奈何它不得。林中的人,依旧有说有笑。法元听见人家说话
的语气,好似不把他放在心上,大有藐视之意。

  法元自太乙混元祖师死後,自信除了峨眉派领袖剑仙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
溟同东海三仙、嵩山二老外,别人皆不是自己敌手。如今被敌人当面嘲笑,不但
无法近身,连人家影子都看不见,费了半天气力,反给人家当玩笑看,情知真正
现身出来,未必占得了便宜;想要就此走去,未免虎头蛇尾,不禁又羞又气。正
在纳闷间,忽然眼前一亮,站定一男一女:男的是阴魔;女的便是灵云。这突然
的出现,倒把一个金身罗汉法元吓了一跳,闹了一个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忽然一颗金丸,夹着一阵风雷之声,从斜刺里飞将过来。法元措手不及,被
打在左肩,疼痛万分,忍不住破口大骂。一边嚷,一边便放出剑光,直往那一双
男女飞去。只见那女子微微把身一扭,身旁宝剑如金龙般一道金光飞起,与法元
的剑斗在空中,难解难分。金光红线绣出瑰丽悦目的影像,遮掩着浓烈的杀机,
掩护着好几道金光,夹着风雷之声劈空而至。这次法元已有防备,便都一一躲过,
目注金丸来路,只见离身旁不远一个断崖上,站定一个幼童。法元便将剑光一指,
分出一道红线,直往那小孩飞去。这是一个冷不防,灵云也吃了一大惊,已不及
分身去救,忙喊道:“蝉弟留神!”

  阴魔也急忙将剑光放出,追上前去。金蝉将手中十二颗金丸,朝那红线如连
珠般打去,一面拨头往崖下就跑。那金丸被红线一击,便掉下地来,可是红线也
顿了一顿,十二个金丸打完,金蝉也已逃进一个山洞里面。灵云也朝着剑光喷了
一口气,剑光即化作一道长虹,把空中红线一齐圈入。阴魔也趁此机会,逃进洞
中。

  这时日已平西,一轮明月如冰大小,挂在林梢,衬着晚山晴霞,传来的一阵
破空的声音未了,崖前已经降下一个道姑,一个少女,是离此一百数十里,黄山
五云步的万妙仙姑许飞娘。她与法元原有同门之雅,却反装不认得法元,大声说
道:“何方大胆僧人,竟敢在九华山胡闹?你可知道这锁云洞,是乾坤正气妙一
真人齐漱溟的别府麽,知时务者,急速退去,俺许飞娘饶你初次,否则叫你难逃
公道!”

  法元正待反唇相讥,忽然醒悟:是许飞娘这密谍在点醒他,即想到:“幸喜
老齐未在此地,不然我岂不大糟而特糟?”

  於是越想越害怕,说道:“看在道友面上,我去也。”

  说罢,忽地收转剑光,破空飞去。那灵云还待不舍,飞娘连忙拦阻道:“云
姑看我的薄面,放他去吧。”

  正说时,金蝉已走出洞来,嚷道:“你为何把贼和尚放走?须赔我金丸来!

  这是餐霞大师送我的,玩了还不到一年,便被这贼和尚分尸了。“

  灵云气道:“好没羞。总是爱闯祸,闯了又要做姊姊的出头。你暗放冷箭,
得了点小便宜,还要得寸进尺。那和尚好不厉害,仙姑不来解围,正不知我倒霉
不倒霉呢。刚才阴师弟因救你,差点没有把一把好剑断送在和尚手里。还好意思
寻我放赖?”

  金蝉可真是第一福人,福在语出金石,悲天悯人,壮志凌云。但切身励行,
就识放赖在别人身上。听了他姐姐一阵奚落,把粉脸急得通红,鼓着两个腮帮子,
说道:“我的金丸算什麽,只要没有把师兄的宝剑断送,你会心疼吗?”

  一路说,一路便往洞中走去。灵云听了金蝉之言,重新勾起欲潮,不禁脸上
起了一层红云。这许飞娘包藏祸心,借九华山相离黄山甚近,常来竭力拉拢,在
伪装的友善的面具下,藏的是佛口蛇心,奸笑的道:“江湖上异人甚多,我们但
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想你成名之时,少一个冤家,便少一层阻力。下次不
可如此造次。”

  这是混淆敌我的一个恶毒烟幕。一条毒蛇,不去得罪它,它会放弃噬人吗?

  本来就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以仁慈对之,任其长大,是残害自己,是伪君子
保护同党的借口。当然,她同党得罪人时,她不是另有说法,就是不闻不问了。

  许飞娘说到此间,金蝉截口道:“我们越怕事,越有事。峨眉斗剑之前,起
初我们是何等退让,他们这一群孽障,偏要苦苦逼迫,到底免不了一场干戈。我
们但能得手,除恶务尽,去一个少一个。这就是邪、正两道争斗存亡。”

  这金蝉平日最恨许飞娘不过,所以说完就懒得理她,扯了阴魔退入内洞。飞
娘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看贵派不但能人甚多,就你们这一辈後起之
秀,哪一个将来不是青出於蓝?我寻了几十年来,就寻不出一个像你兄弟这样厚
根基的。”

  凡事不合常理,必有不可告人的内心。说得越漂亮以掩人耳目,暗地下的手
段,就更为毒辣。飞娘说时,指着同来女子道:“就拿她来说,根基同禀赋不是
不好,要比你们姊弟,那就差得太远了。她名叫廉红药,乃是我新收的徒弟。有
一天晚上,她家失火,我赶到时,她父亲业已身首异处。我便驾起剑光追上一伙
强人,可惜都被他们逃走,连名姓都未留下,只留下一个包袱。打开一看,内里
的她已晕了过去。是我把她救醒,将她父亲尸骨安葬後,她执意要拜我为师,以
候他日寻那一伙强人报杀父的深仇。”

  那廉红药已是珠泪盈盈,凄楚不胜,十分可怜。灵云哀怜她的身世,竟未有
想到以许飞娘今日的功力,已超越其一代祖师的师兄,何以制伏不了几个毛贼。

  外表看来像匪徒杀人抢人,实是正好为她造机会,是要借此示恩於廉红药,
好收她为徒,可是连凶徒的身份也留不下,更大肆宣扬,那不是叫仇人匿迹,增
报仇的困难!那红药亦十分巴结敬仰,与灵云越说越投机,临走时还依依不舍。
许飞娘的故意招摇,纵徒交结正派,引致後来瑛姆义愤填膺,登门夺徒。

  灵云怕见阴魔,竭力压制春情,亦不回内洞。刚刚起在半空,便遇餐霞大师
问她何往。灵云脸色通红,羞於启齿,也说不出所以焉来。餐霞察言观色,即知
深意,便道:“只要你能意识不染一尘,外魔来之,处七情六欲如平常行事,只
要心内无罪恶感,何来堕劫可言,你怕它何来?”

  真是至理名言。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定了自己有罪,用枷锁囚了自己,带
着罪恶感见人,何来气壮!别人见他气势矮上一截,谁不愿乘人之危,尽情利用,
那能不堕劫呢!所以要给世人加上原罪枷锁,谁也要矮他的宗教一头,他就可是
标榜着:我就是神,我就是真理,登上神的独生子宝座。轩辕老怪的战友地缺魔
君,善长假好心,办真坏事,面对铁案如山,还震震有词,内心无罪恶感拘束,
人矮气高,终於独揽大权。罪恶感本是心理障碍,是由尘识染来的幻觉。天生万
物以养人,一切植物、禽畜,那个不是生命。一日所需,伤生多少?又何来罪恶
感呢?不迷於幻法,超脱尘污,直照真空,方现菩提。

  灵云似懂非懂,也不便再往黄山,辞别大师回洞,藏在暗处,正听见金蝉用
言语激动阴魔,道:“那些人名为剑侠的家伙,作事一点都不爽快,老是推三阻
四。我们老是迁延不决,养奸贻患,将来一发,更不可收拾。古人说得好:”除
恶务尽;先下手的为强,後下手的遭殃。'日前我在黄山,见着朱文姊姊,谈起
此事,她倒很慷慨地答应帮我,但也是怕她师父见怪,只悄悄地将餐霞大师的法
宝偷借我好几样。你也看不起我这个小孩子,不肯帮我的忙。我人虽小,心却不
小。难道我就不会一个人去?你胆小怕事,我就独自去,也不要紧。“

  这是金蝉的长处:说由他说,做则自甘力薄,只用拨言激人,待有自视甚高
之人轻身舍命,行先死先。灵云恐他再乱说下去,现身出来拦阻,道:“没羞。

  勾引你朱文姊姊,去偷师伯的镇山之宝,如今师伯大怒,说要将她逐出门墙。
你好意思吗?娘亲为了你鲁莽的破了禁符,不知化了多少心血,今日才侥幸遇上
师弟不惧蛇毒。“

  金蝉听罢,又羞又急,愤叫道:“文姊她偷大师镇山之宝,借与我去除妖是
一番义气,不想为我害她到这般地步。”

  两眼晕起红圈,几乎哭了出来。灵云漂了阴魔一眼,也耳根红透,心情扰乱,
逃避的接下道:“关於你文姊姊的窃盗官司,大师还在装聋作哑。反叫她前来助
你成功。你不要又发疯了。把盗来的法宝,取出来,让我们看看吧?”

  金蝉听了,即破涕为笑,忙往内洞取出餐霞大师镇洞之宝,一个尺许大的锦
囊装有三寸直径的一粒大珠,黄光四射,耀眼欲花;其馀尽是三尖两刃的小刀,
共有一百零八把,长只五六寸,冷气森森,寒光射人。但要他试炼,他却一窍一
通。灵云气极,对金蝉骂道:“你看你够多荒唐,勾引良家女子做贼,偷来的东
西连用法都不知道。你拿时也不问问怎样用吗?”

  这是练精学懒的好处,不识就用不着去做,不做不错,不就完美无瑕了吗!

  不用锐身铤险,福泽悠长呢。谦受益,自有勇夫舍命,何乐而不为!当然要
借口多多。金蝉带愧说道:“大师有十二样镇洞之宝归她保管。她便挑了这两样
给我。没有说出怎样用法,偏偏大师回来。我连忙将二宝藏在身旁,上前叁见。
临别时,大师对我微微一笑,好似已知道我们私弊。只是我存有侥幸心理,想借
此宝助我成功。”

  忽听洞外传进一种声音,非常凄厉,只见星月皎洁,银河在天,借着星月之
光,往醉仙崖那边看时,只见愁云四布,彩雾弭漫,有时红光像烟和火一般,从
一个所在冒将出来。再看星光,知是子末丑初。灵云也着了慌。忽然从洞外飞进
一人,金蝉大吃一惊,不由喊道:“姊姊快放剑,妖蛇来了。”

  阴魔也着了忙,首先将剑放起。灵云道力高深,看见来人是谁,连忙叫道:
“来者是自己人。”

  来人见阴魔的剑光来得猛,便也把手一扬,一道青光,已将阴魔的剑接住。

  等到灵云说罢,双方俱知误会,各人把剑收回。阴魔知道自己莽撞,把脸羞
得通红。燥热中,淫气发散更甚,得二女春情勃发,若非另有人在,颇会投怀送
抱,任君闯撞蓬门,洒扫花径,摘采骊珠。

  金蝉已迎上前去,拉了来人之手,向阴魔介绍。朱文得知是阴魔,更是心如
鹿撞,因对乃师淫行,亦隐隐知情,更有偷尝禁果之心,引动孔雀开屏的心态,
卖弄的道:“醉仙崖妖蟒明日午时便要出洞,如今它已在那里召集百里内毒蛇大
蟒。”

  把天黄正气珠交与灵云道:“此珠乃千年雄黄炼成,专克妖蛇。请师姊找一
个高峰站好,等妖蟒、毒蛇聚在一处,便与师姊的剑光同时放出。”

  又取出三枝药草,长约三四寸许,一茎九穗,通体鲜红,奇香扑鼻,交与各
人一枝,对阴魔说道:“此名朱草,又名红辟邪,含在口中,百毒不侵。但那美
人蟒太毒了,金仙也皱眉,只有你能接近穴口。我们须在午时以前,将这一百零
八把仙刃插在妖蟒洞口外。插时离蟒洞甚近时,有朱草也难避免毒侵,要靠师弟
你了。妖蛇修炼了数千年,非仙剑所能伤得它分毫,只有七寸子及肚腹正中那一
道分水白线是两处要害。伤了这两处致命的地方,也只能减去它大半威势,才能
仗师姊的珠和剑去收得全功。少时你手执这一技如意神矛,站在崖上,看清它的
七寸子,心矛合一,刺将出去。”

  再拿起诛邪刀,连同身旁取出金光灿烂的一枝短矛,都拿来交与阴魔。交付
时双方手掌互触,阴魔不自觉的抚拖一下,朱文却手如触电,血脉奔腾,不知所
措。灵云也觉感染,连忙收敛,支开朱文注意力,道:“那妖蛇的头已出洞外。

  你们在它洞前布置,岂不被它察觉了吗?“

  朱文才如梦初醒,喘气吁吁道:“听恩师说,昨晚子时,那妖蟒业将身上锁
链弄断,正在里面养神,静待明日午时出洞。不到明日午时,它是不会探头出来
的。”

  这时已是寅未卯初,灵云等一行四人出了洞府,将洞外八阵图挪了方向,把
洞门封闭,然後驾起剑光,往醉仙崖而去。

  醉仙崖上,四人将诛邪刀顺洞口往东埋好後。朱文、金蝉下水涧洗涤,灵云
远在东方的山坡上守候。崖上监视妖蛇的阴魔虽有仙草含在口中,也觉着腥味刺
鼻。这时日光已渐渐交到正午,忽然洞中冒出浓雾烟火,那蛇洞中凄厉的鸣声也
越来越盛,隔涧对面蛇群陆续游过来向洞中妖蛇报到,开排而列,刚好就留下当
中那埋刀处的一条道路不走。最後来了一大一小两条怪蛇,其疾如风,转眼已到
崖前,分别两旁踞。大的一条,是二头一身,长有三四丈,通体似火一般红,从
颈上分出两头,各生一角,好似珊瑚一般,映着日光,闪闪生辉。小的一条,长
只五六尺,一头二身,浑身俱是豹纹,用尾着地,昂首人立而行,口中吐火。只
见那雾越来越浓,烟火也越来越盛,简直看不清楚洞门。

  忽听洞内一阵砰砰的轰隆之声,震动山谷,洞口猛然冒出一团大烟火,依稀
看见一个茅草蓬蓬的拟人脑袋突穿出来。阴魔的先天真气感应不到五行生气,略
为犹豫,那脑袋即缩了回去。跟着洞外群蛇一齐昂首长鸣,声音凄厉,磁人毛发。
霎时间,日色转淡,惨雾弭漫。砰硼一声,封洞的石头激出三四丈远;洞口又是
冒出一团大烟火,在这一转瞬间,照得洞口分明。一个人首蛇身的东西,长发披
肩,疾如飘风,从洞口直蹿出来。

  阴魔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候,以先天真气导行血神经法诀,屏除六识,专以心
为眼,用意识驾驭神矛,念中对准那妖蟒致命所在,身矛合成一道金光飞射过去。
只听一声惨叫,那神矛端端正正插入妖蟒七寸子所在,钉在地下,矛杆颤巍巍的
露出地面。阴魔亦立即驾起剑光破空升起,顺刀道飞向灵云那边。

  那妖蟒的上半身才离洞数尺,其馀均在洞内,痛极大怒,不住的摇头摆尾,
只搅得几搅,把山洞打坍半边。在石块四散纷飞中,妖蛇口吐烟火,猛将头一挥,
呼的一声,将仙矛脱出数十丈远,颈间血如涌泉,激起丈馀高下,犹负伤往前直
窜,其快如风。窜出去百十丈光景,又再动转不得。地下埋的一百零八把诛邪神
刀,一一冒出地面,恰巧对着妖蟒致命处,当中分鳞的那一道白缝,将那整个妖
蛇连皮分开,铺在地上。任凭它怎样神通广大,连受两次重创,哪得不痛过死去
活来。

  它所到的终点,正是灵云所站的山坡下面。其馀怪蛇大蟒也都赶到,由那为
首两条怪蛇,过来衔着妖蟒的皮不放。只见那妖蛇猛一使劲,便已挣脱躯壳,虽
是人首不变,蛇身却是通体雪白,无有片鳞。灵云与阴魔二人正看得出神,忽见
朱文狼狈不堪的飞来,叫道:“师姊还不放珠,等待何时!”

  朱文说完,便倒在地下,金蝉也随後追到,慌忙用手扶起朱文。灵云即将天
黄珠放出,便有万道黄光黄云,满山俱是雄黄味。那妖蛇亦长啸一声,张口吐出
一个鲜红火球,四面俱是烟雾,飞上天空与天黄珠碰个正着。只听朴的一声,天
黄珠把毒蟒的火球击破,化成数十道蛇涎从空落下,烟雾也随之下撤。一群毒蛇
怪蟒,正窜到半山坡,被天黄珠的黄光罩住,一条条骨软筋酥,软瘫在地,挤在
一团。灵云、金蝉将剑光放出,万道黄光中,如同神龙夭矫一般,杀个不停。朱
文在金蝉怀中业已看见,便勉强使劲去推金蝉道:“蛇身有宝,可以救我,快去
斩蛇取来。”

  说时也好似力气不支,话言未了,已倒在山石上面。阴魔心想自己不怕蛇毒,
便提剑便往下坡斩蛇。在天黄珠光也照不透的重雾中,妖蛇已瘫痪不动,见阴魔
走近,便将头扬起朝阴魔喷了一口雾气,那是蛇的丹气。阴魔对毒免疫,但丹气
不是毒,给禁锢着了。

  那妖蛇竟亦知阴魔禀异,扒过来跨越阴魔头颅,以人首口中的叉舌挑开阴魔
衣袍,含入肉。幼长的蛇舌,灵活的卷缠茎,随意分段束紧放松,更胜穴的匝束,
三叉的舌尖舔刮龟头的快感,别是一般痹痛的刺激。壁全面的接触茎,压力均匀
而散,不及蛇舌的蕾粒直接刮刷龟头的刺激,集中而又尖锐。肉受到的不是压榨,
而是龟头的震颤扯起全身筋络抽搐,放出冷流攻掠脏腑,令百脉缩冷。阴魔无从
抗拒的挺腰屹股,呻吟泄压。在蛇舌的分段匝缠松紧下,被驱涌入龟头的元阳,
为妖蛇榨啜。

  如此压榨,元气添补不易,可幸阴魔有丰厚的玄髓,由先天真气导引下,源
源不绝的化作元气,换取宣泄的性趣。妖蛇吸得无尽的元阳,才知合作可贵,蛇
皮竟一层接一层的蜕化,渐渐化为人身。除头颅特大外,身子竟然蜕化得与一般
少女大小,身材纤细,皮肤滑溜柔嫩。耸长纤细的蛇腰十分带劲,双乳小巧坚实,
椒发盈握,为蛇性属土,土中藏金,是土形正格。蒂晕结实聚拢,乳尖绛朱鲜红,
淡柔清雅。玉腿纤秀有力,压着阴魔口面的耻阜丰软低平,阴毛细密,黏稠贴盖
穴罅缝,泄出涓涓滴滴的淫液,渗透阴魔口腔,骚味混着乳香,更令阴魔燥亢,
刺激阳气,为体内冷流中和後的收缩,漂荡更速。

  阴魔的阳气经零化後,虽离体亦能永保沟通。真气在蛇身的转化,给他察得
一清二楚。竟然在畜牲身上得蜕皮大法,补血影神光的缺憾,可以回复原貌。妖
蛇眼看将大功告成,蜕成人身後,放开阴魔肉,调转娇躯,即将要以穴套入阴魔
巨,享受人的乐趣,更完成元丹的移转。就在敏感的阴唇触及龟头,为灼烫的肉
烤薰神魂的那刹那,给妙一夫人飞剑分首。

  妙一夫人经与阴魔三个日夜的奸淫後,得阴魔玄髓,竟也不惧蛇毒,早已潜
伏在侧,窥妖蛇水火未济,妖气留在原躯人首,青黄不接,未过人身,防御最是
薄弱的一刻,猛施突袭,诛杀妖蛇,把小奸郎据回,拧了拧阴魔面庞,又是兴奋,
又是酸溜溜的道:“你真是个香包,蛇也会识货。”

  看着阴魔巨一柱擎天,龟头狰狞怒胀,受妖蛇储入作引导的丹气,在龟头内
激荡,红光隐隐,若晶莹剔透,令巨更形诱惑,欲火贪求叠同兴奋。也不替阴魔
解脱禁锢,就在浓厚的蛇雾中坐落阴魔身上,仔细的擘开口,兢兢业业的套入肉,
缓缓的笠噬下去。终是硕巨罕逢,免不了被擦得酥酸麻软,香肌抖擞,呻吟不绝。
良久才套尽巨,款摆蛮腰,团团转动玉臀,吸啜龟头内的妖蛇丹气。无奈丹气稠
浓,互黏极强,重甸甸的抽不起来,又剪不断,稍一力竭回气,又给溜回龟头去
了,弄得她内心如火,壁膣肉酸麻。洞猛然痉挛紧缩,将含住的茎吸吮着,一股
股酥痒的感觉令腰肢不胜负荷,着手下撑,送交那尖笋长乳达致阴魔唇边。

  阴魔看着妙一夫人丰腴火热的娇躯每一部分都在颤动,雪白的肚皮不停的起
伏,圈摆着一双雪白明润,竹笋形的丰腴玉乳,狂乱淫荡的摇晃,乳蒂鲜红闪艳,
划出圈圈虹影,配以销魂的娇腻呻吟,直是煽动欲火,浑身散发热情烧火的魅力,
鼓胀着炽热的巨,於柔肌包处,更被勒得强韧。处於一紧一吸之间,更觉身上淫
妇旋扭摆摇得够劲够力,又刷又磨,包住了肉茎不快不慢地转动,被弄得兴奋无
比,轻轻颤动,若融化在火烫的户中,化作一股酥麻迅速导入心房。当龟头丹气
若离未离之际,似牵动着浑身每个细胞,酸痹无力,本能的似送非送,也似迎夺
的挺腰上撑。

  妖蛇的丹气虽是抑制得阴魔浑身懒洋洋的无力动弹,但腰力却强得不能自主,
更巧在妙一夫人力虚换气的刹那,把她顶散了三魂七魄,顶得妙一夫人花芯火爆
若散,却又不敢嗥号。难为了娇软蛮腰,本能的猛拗,荡起胸前双乳,上下跳跃,
夥同艳丽鲜红的乳蒂,在阴魔眼帘上,划出诱惑无比的润亮乳浪,冠上彩虹,再
经汗水润泽,光耀刺激,更加猛阴魔体内淫气,催逼得浑身火热胀麻,就强烈反
应的狂顶上去,顶得妙一夫人魂荡无力,俯撑下汗香四溢的娇躯,把鲜艳的乳蒂
垂入阴魔唇间。

  阴魔年才十三,个子一般,加上妙一夫人的笋乳项长,乳蒂恰好到口,为阴
魔含入舔啜。那浓郁的乳香,本来是带点骚味,是动情分泌,为刺激异性的天然
配备。阴魔得嗅觉、味觉煽助,神魂更荡,快感热流如巨浪冲刷,酸麻痹软齐来,
顶撞更为卖力。妙一夫人给顶得花芯酸痹,炸入窍穴百脉,爆得丝丝漂散,又不
敢狂叫,怕坡上儿女听了去。强忍下,咬得阴魔肩背齿痕累累,抓得阴魔背脊添
上数不清的指甲痕。紧张的气息,宣泄不去,更添爆炸力。体会偷情的消魂,刻
骨铭心,更着力澌磨,引得阴魔挺撞更频,爆得灵魂出窍。

  磨缠了个多时辰,妙一夫人还是啜不到丝毫丹气,眼看浓雾将散,才不得已
抱起阴魔,又舍不得放下。强行宁下心神,命阴魔挑着那水缸大小的人形蛇头,
道:“蛇脑中有一粒红珠,名为蛇宝,乃千年毒蟒精华。无论中了多麽厉害的毒,
只消用此珠在浑身上下贴肉运转,便能将毒提尽。”

  说罢,肉紧难舒,抱着阴魔飞上坡去,命灵云、金蝉二人把剑收起,把天黄
珠收了回来,但见山下通地红红绿绿,尽是蛇的尸身脓血,铺了一地。金蝉低头
看着朱文,见她已是晕死过去,不禁号陶大哭。妙一夫人看了这般景象,不禁点
头叹道:“情魔为腲,一至於此。”

  偷偷斜窥了阴魔一眼,心如鹿撞,酸腿软,不能自己。见儿子如此痴情,更
添身酥腰折,暗暗以阴魔身躯,磨擦身上敏感区域,更是舍不得放开。於是阴魔
仍旧伏在妙一夫人身上,由灵云背起朱文。金蝉忽然想起肉芝,便对夫人将前事
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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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分盛嫩

  原来朱文、金蝉二人下涧洗手,朱文认为杀这个妖蛇倒不成问题,惟独怕肉
芝让外人混水摸鱼,轻易得去,便对金蝉道:“肉芝乃天生灵物,各有仙缘,不
必一定属之於我;倘被邪魔外道得了去,岂不助他凶焰,荼毒人世?我看弟弟你
入门未久,功行还浅。我把家师给我的红霓剑借你斩蛇,将肉芝擒到手中,送给
与你。你也无须同姊姊他们客气,就把它生吃下去。好在他们功行高深,也不在
乎这个。”

  金蝉听了,笑道:“我起先原打算捉回去玩的,谁要想吃它?偏偏它又长得
和小人一样,好像有点同类相残似的,如何忍心吃它?”

  无欲乃刚,不贵难得之物,与天地无争,当然免却不少祸害。但亦只有金蝉
这类人,生来带有上代福荫,坐享其成,才刚强得下来。柴米夫妻百事哀,不锋
劫争命,活得下去麽!

  朱文道:“呆弟弟,你哪里知道,这种仙缘,百世难逢,岂可失之交臂?况
且此物也无非是一种草类,禀天地灵气而生,幻化成人,并非真正是人。吃了它
可以脱骨换胎,抵若干年修炼之功,你又何必讲妇人之仁呢?”

  金蝉摇头道:“功行要自己修的才算希奇,我不稀罕沾草木的光。况且那肉
芝修炼千年,才能变人,何等不易,如今修成,反做人家口中之物。它平时又不
害人,我们要帮助它才对,怎麽还要吃它?难道修仙得道的人,只要於自己有益,
便都不讲情理麽?”

  讲情理就容不下私心!人谁无三朋四友,利益牵连,同舟共济或同流合污,
才会互相标榜,提名推举,共享权力滋味。要权要力就讲不来道理,如秀才遇着
兵,有理讲不清。要讲道理也要实力才成,纵使有开明官府,要是拿不出百万文
一天的官司费,何来门路去求取公道?

  朱文听金蝉强词夺理,不觉娇嗔满面道:“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我处处向
着你,你倒反而讲了许多歪理来驳我,我不理你了。”

  无力的喊购公道,有力的又谁敢挑衅朋友,自取孤立。大公无私,难获支持,
权力中心何来沾边。若是不恋名利,谁也懒得攻击他,所以主宰赐金蝉为第一福
人,但也只能享有天外神山,道理就只能在他的小圈子讲,权力中心没他的位子
了。

  金蝉见她动怒,转身要走。不由慌了手脚,连忙赔着笑脸说道:“文姐不要
生气,你辛苦半天,得来的好东西,我怎好意思享用?不如等到捉到以後,我们
禀明大师和母亲,凭她二位老人家发落如何?”

  朱文道:“你真会说。反正还未捉到,捉到时,不愁你不吃。”

  真是痴情女子才会养出负心郎!为甚麽要愁他不吃,难道到了自己手,就不
能自己吃吗?

  忽然灵云御剑飞来,说道:“你们看天到什麽时候了,如今崖内已经发出叫
声来了。”

  朱文和金蝉侧耳细听,果然从崖洞中发出一种凄厉的啸声,和昨晚一样,都
着了忙。朱文把红霓剑递与金蝉,道:“擒妖之事,有你三位足矣,我去等那肉
芝去。”

  说罢,飞往崖後面去。灵云究因金蝉年轻,不敢叫他涉险,便哄他道:“我
同你站在一起吧。”

  金蝉道:“这倒可以遵命,不过这条蛇是要留与我来斩的。”

  别人辛苦拼命,失败丧命,连名子也留不下一个;成功了就是由他去出风头。
不过物先腐而後虫生,谁叫山河大地,有着这多蠢才、奴才呢!

  灵云点头应允,同回坡上。站好之後,灵云又怕阴魔失事,要前去嘱咐一番,
便叫金蝉不要离了方位。

  男女之间,确是非常关切。这些关切,在同性恋中也出现不来的。究其因,
是贺尔蒙做成祸根。男女一旦来电,应是心理影响生理,产生贺尔蒙,而连带着
发出一种幅射,为对方感受过来,也刺激对方的贺尔蒙分泌。这些程序是生命之
秘,做成当事人也觉不来的情绪,主宰着人的生态行为,其极者,真有一嗅馀香
死亦甜。那些陶醉的感觉,就是生命延续下去的诱因,交由小脑的非自主神经系
统操作。但大脑的自主神经却对怀孕的威胁不满,创出婚姻制度,要现时的生命
活得长久。矛盾中,弄得少男少女:“心思思,有件事,遇疑难,也不知。”

  灵云玩火去了,留得金蝉闲置无聊,忽然看见从地面上钻出一个赤条条雪白
的东西,等到仔细一看,正是他心爱而求之不得的肉芝,已跪在面前,叩头不止。
金蝉看了,便朝它说道:“小乖乖,到我这里来,我决不吃你的。”

  那肉芝好似也通人性,闻言之後,一步一拜到金蝉跟前。金蝉用手轻轻将它
捧在手中细看,那肉芝通体与人无异,浑身如玉一般,只是白里透青,没有一丝
血色,头发只有几十根,也是白的,却没有眉毛,面目非常美秀。

  金蝉便问它道:“如今你见了我,不但不跑,反这样的亲近,想你知道我不
会害你吗?”

  那肉芝两眼含泪,不住地点头。金蝉又道:“你只管放心,我不但不吃你,
反而要保护你了,你愿意和我回洞去吗?”

  那肉芝又朝他点头,口中吐出很低微的声音,大约是表示赞成感激之意。一
方有爱,一方须受保护,各有所求,亦有所付,这就是缘份。金蝉有上代馀荫,
才有护花之力。光是痴情一片,那就是前生冤孽了。

  金蝉正在得意之间,忽然灵云回来。她渡不过鹊挢会牛郎,皆因妖蛇穴口的
毒雾极浓所阻隔,显得神情烦恼。肉芝见了灵云,便不住地躲闪,几次要脱手跑
去。金蝉知它畏惧,一面将它紧抱,一面对它说道:“来的是我的姊姊,不会害
你的,你不要害怕。”

  话犹未了,灵云已到身旁,那肉芝狂叫一声,惊死过去。金蝉埋怨灵云道:
“姊姊你看,你把我的小宝宝给吓死了。”

  灵云早已看见金蝉手上的肉芝,便道:“不要紧。如若它不死,我们正好带
回洞去,大家玩耍玩耍;它如若死了,我们索性把它吃了吧。”

  金蝉正待回言,那肉芝已经醒转,直向灵云点头,闹得他姊弟二人都笑起来。
金蝉道:“这个小东西还会使诈。”

  力不胜,得行智,智者诈也。数千年来,妇女只是权威人士的玩物,无权无
力,生存空间就靠智力愚弄那些冤大头,所以说谎、使诈当然比男子优胜。一旦
叁政,骗取舆论、选票,当然技高一筹。

  灵云道:“你不知道,此物深通人性。刚才你如见它死去,把它放下地来,
它便入土,不见踪迹。你是怎生把它得到的?你的仙缘可谓不小。”

  金蝉便把肉芝自来投到的情形,述说了一遍。灵云道:“照此说来,我们倒
当真不忍伤害它了。”

  金蝉高兴得跳了起来,说道:“谁说不是呢,陪我们修道多麽好。”

  好不好,要看立场在那里。对他自己的修为,就好不到那里去,更为峨眉招
了不少贪心的敌人,若非阴魔从中周旋,自保之力不足,定必象齿焚身,门派覆
亡呢。

  夫人听完,叹息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有这好生之德,不肯贪天之功。
只是可惜你┅┅”

  说到这一句,便转口道:“果然此物修成不易,索性连根移植洞中,成全了
它吧,以免在此早晚受人之害。”

  说罢,命灵云先护送朱文回洞等候,复又携着金蝉去觅肉芝。才走出数十步,
那肉芝已从路旁土内钻出,向她母子跪拜。夫人笑道:“真乃灵物也!”

  那肉芝用小手作势,比个不休。夫人明白那肉芝的意思,是要引他们到灵根
之所,便随定它前行。那肉芝在前行走,与金蝉相离约有十馀丈右右。刚刚走到
崖旁转弯处,便有一个黑茸茸的东西飞起,崖畔闪出一个矮胖男子,相貌凶恶,
把後脑一拍,一道黄光,便要往空中逃走。那矮胖子,便是庐山神魔洞中白骨神
君心爱的门徒,碧跟神佛罗袅。金蝉忙将朱文的红霓剑放出,一道红光过去,削
掉罗袅一条左臂。臂上提着的黑茸茸的东西,同时也坠落下来。原来是一个头发
织成的网,肉芝正在里面,跌得半死。

  肉芝醒转後,带夫人等走回一个山石缝中。清香阵阵,从内透出,涌现一株
灵芝仙草,形如鲜香菌一般,大约一尺方圆,五色缤纷,奇香袭人,当中是芝,
旁边有四片芝叶。妙一夫人取出一把竹刀,将灵芝四围的上,轻轻剔松,然後连
根拨起。忽然从芳香中,嗅着一丝腥味,只见石洞旁壁下伏着一只怪兽,生得狮
首龙身,皮发亮光,六足一角,鼻长尺许,两个金牙露出外面,长有三尺,削铁
如泥。妙一夫人叹道:“天生灵药,必有神物呵护。这个独角神琳被害,所以灵
芝大难临头。”

  说时感触到怀抱中的人肉灵芝,令人爱煞。借金蝉对那神兽剥皮,拨牙之际,
湿吻斯摸,虽不能真个,亦聊胜於无。情欲泛滥中,竟触起呵护灵芝的独角神琳,
为灵药殒身,自知独力有限,决定分润同侪,共荣共存。阴魔因此才能顺利遍洒
甘露,广闯群雌穴。

  师徒二人躯体在欲焰澎湃中澌磨,几忘金蝉的存在,正要在光天化日,席天
幕地下重演淫行奸沟,却给金蝉一声惊呼,冲破了欲色梦境。那是金蝉剥好神兽
後,忽见地下一枝白色小箭,式样新鲜灵巧。伸手去拾时,好似触了电气一般,
手脚皆麻,连忙放手不迭喊叫。夫人捡起一看,说道:“这是白骨神君的白骨丧
门箭,刚才朱文正是中了罗袅的暗算,所以几乎丧了性命。”

  三人回转洞府,朱文已由灵云先行驮回,仰卧在石床之上,声息全无。夫人
叫灵云、金蝉将灵芝移往後洞,便用剑将蛇前额劈开,取出一粒珠子,有鸭蛋大
小,其色鲜红,光彩照耀一室。再取出七粒丹药,将朱文的牙齿拨开,放在她口
中。然後对阴魔酸溜溜道:“可真又便宜你了。”

  夫人将朱文衣袍解开,坐於石床沿边,把阴魔拥入香怀中坐稳。阴魔嵌入香
的软玉怀中,肩贴柔韧的玉乳,脊底感到穴喷出来的灼热,依夫人指导伸出双掌,
一掌按紧朱文腿根穴,另一掌压着红珠,在她的心窝间搓揉,来回转荡不停。少
女的躯体比虎狼年华的雌马坚韧得多,一双乳球挺屹不堕,触指柔滑细腻,乳蒂
鲜红有彩,娇嫩可人。但含苞待放的花朵却欠缺肉欲盛开那香郁,无那似动非动
的松软诱惑,挑逗着淫欲的春情。是件泥塑玉雕的摆设,看得好,嚼不香,傀儡
般任凭摆布,只能满足破坏或占有的欲望。兼且阴魔在施家巷受惊甚深,那撕心
裂魄的尖叫尚若绕撩心头,虽然肉嫩毛馨,也是惊悸多於欲火。

  夫人抱着阴魔,於身後伸双手入阴魔衣内。一手按压阴魔脐孔,传真气入阴
魔气海,抖擞起元阳,穿经过脉,由阴魔手心传入红珠,将珠气驱入朱文体内,
周天一转,再由朱文阴泄出,经阴魔另一掌心,过经脉,入会阴,由夫人另一握
紧阴魔肉的玉手收回。

  茎触手灼热,伸缩胀腾,富於辐射,勾起那些奇趣滋味,身心酥溶,穴再度
潮涌泛滥,若痕若痒,酥麻处处,害得真气时断时续,於情都浓处,忍不住揽紧
阴魔,用阴魔背肌擦磨乳蒂,舒缓痕痒、欲焰。间中搓揉一番那撩人心乱的肉,
才能再调理真气。阴魔被火一般的热烘娇躯拥挤着,已是血滚阳燥,更是怒受激,
冲翻元气,回涌肉,昂嚣骚动,使真气回流,扯入红珠珠气。借浮滥的气脉,默
默引导血影神光,纳为己用。

  转了有半个时辰,朱文脸色由青转白,由白又转黄,虽然有些转机,还看不
出甚麽功效。夫人也由焚心欲火中脱出,脸上明显觉得惊讶,也露出为难的样子。
正要决定牺牲朱文童贞时,金蝉却抱着芝仙入来。

  原来那金蝉想起肉芝能使人长寿,起死回生,於是跑到那灵芝植处跪下,口
中不住的默祝。片刻,那灵芝顶上,透出一道霞光,打上钻出一个婴儿头颅,一
会儿便现出原身,跳下地来,朝金蝉点了点头,又用手向前洞一指。金蝉知是允
了他的要求。当下抱着它,往前洞走到夫人面前。

  那芝仙朝夫人道出,他三灾已去其二,为避免大劫,自愿放舍灵液,比服用
全身更有功效,可是因此要损失了三百多年的道行,要求阴魔元阳作补偿。夫人
便对它道:“你只管放心,必如你愿。”

  那仙芝还是好似有点不舍得,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慢慢走到阴魔跟前,含啜
阴魔肉。小小口,扩展到尽,也只仅含套龟头,匝得紧紧的,有点粗硬,脱不了
草木本色。小小舌尖就在龟头系带间舔刷,若摄风抽水,滚动囊睾丸,感受着草
木阴气,凉中带寒,卷起漩涡溢出。一双微细玉手,更抚搔囊,催促阴魔元阳排
流。

  阴魔元气离体,也能沟通,觉着阳气涌入它的卵巢,调炊龙虎,聚合丹成,
才把丹药渣滓,泄出道。虽是渣滓,也是精华,不过所谓损失道行,真是鬼话连
篇,反而巩固了它的千年修为,妊娠元胎,真是使诈高手。

  灵云捧着玉杯在芝仙的下接着灵液。那细细的缝处,流出一种极细腻的白浆,
落在玉杯之中,微微带一点青色,清香扑鼻,光彩与玉杯相映生辉,流有大半酒
杯左右。夫人忙喊道:“够了够了!”

  你够嗟,它还未够,那肉芝在阴魔腿根,只是摇头。口腔却擦得阴魔气血浮
滥,元阳汹涌而出。一会儿功夫,那白浆流有一酒杯左右,便自止住。金蝉看那
芝仙时,它已是面容惟淬,委顿不堪,扮得似模似样,蠃得金蝉又是疼爱,又是
痛惜,一把将它抱住。与灵云一齐带到後洞看护。

  妙一夫人用玉匙盛了小许芝液,拨开朱文牙关,正待灌了进去,忽然看见起
初塞在她口中的七粒丹药,仍在她舌尖之上含着。暗惊白骨箭的利害,无怪乎灵
丹无效,原来未吞入腹中。又恐芝血灌了下去,同样不能入腹,顺口落出,不单
前功尽弃,而且万分可惜。忙叫阴魔跨上床来,骑在朱文身上,双腿钳紧朱文头
首。狠着心肠,两手扣定朱文下颚,使劲一按。咋喳一声,朱文樱口大张。阴魔
将肉插入朱文口内,俯卧在她身上,用肚脐压着红珠,贴在朱文乳沟中间。一手
塞住朱文穴,中指入扣壁,姆指根轻压朱文阴核,另一手三指塞入夫人内。

  夫人侧卧床边,扶紧阴魔,捧着他的头,饮下芝液,唇对唇,舌对舌运行透
体大法,用真气带芝液经阴魔肉逼进朱文体内,解化白骨丧门箭的尸毒。芝液化
尽,真气则过朱文会阴,由阴魔手脉回收,再带入下一口芝液。三周天後,朱文
腹内咕隆隆响个不住,脸色已渐渐红润。

  阴魔适才上来时,觉得她浑身冰凉挺硬,口舌俱是发木的。旋忽觉得她在怀
中,如暖玉温香一般,周身软和异常,樱桃小咀,贴很得紧凑。阴魔两个香在手,
暗中轻轻捏着作比较,觉得处子之身,略嫌硬韧,但那紧凑弹力则不是那些老可
比拟的。妙一夫人给阴魔捏得浑身酥软,欲火狂飚,元灵薰醉,真气难以操控自
如。好几口芝液竟不能行法透体,灌入阴魔肚内去。

  朱文猛然一个急嚏,接着一口浊气冒将上来,腥臭无比。夫人知尸毒已然化
解,正待排出体外,於是起身离床,收好红珠。阴魔也早已作好准备,急忙挫身
运气,压得朱文唇无隙缝,茎深入喉咙,那喉蒂擦刮着茎头,力道集中,份外敏
锐震撼。激得气血涌入,肉膨胀,压迫更强,刷刮更烈,不由自主双手紧朱文两
个乳球,巨抽耸,将那口浊气抵了回去。一来一往,比骋驰穴另有一番滋味,虽
无穴那软融感觉,但因喉管较硬,喉蒂的刮磨,酥麻得似若痛痹,却非穴所能供
应。相持了半碗茶的光景,便听朱文下身,砰然放一个响屁出来,臭味非常难闻。
阴魔也顾不得掩鼻,急忙又运动丹阳之气,度了一口过去。妙一夫人也道:“好
了!好了!不妨事了!好人儿你快下来吧。”

  这时朱文,业已缓醒过来,猛觉口中塞满,头上骑住人,玉乳被捏,穴也觉
湿热痕痒,又羞又急,猛一翻过身来,把不留神的阴魔一推,翻跌下床去。这时
阴魔已得透体大法精要,即时在地上全神修炼,零化肉身,由第一层的媒化进入
第二层的液化。夫人只道他累了个力尽神疲,心如刀割。宁宁神对朱文道:“你
妖毒虽尽,精神尚未复元,不必拘礼,先躺下养养神吧。”

  看看灵液所剩无几,也给朱文服用了。心虚虚的暗道:“真这麽巧?连浪费
的也算到了?”

  朱文见是身上人竟是阴魔,方知良缘失落,巨塞喉的滋味只堪追忆。借羞赧、
头晕,坐在床上,心扉上刻下阴魔的格印,深入骨髓,回味着那热深入喉腔的灼
热柔韧的滋味,挑拨春心,令梦魂牵绕,不能自己,也割断了对金蝉的情根,不
为情劫所羁,但也身在曹营心在汉,播下隐患,无法融会天心双环心心相印的最
高境界。

  夫人为实践诺言,抱着半真半假的疲惫阴魔前去侧洞,从金蝉怀中取过芝仙,
传过真气助芝仙以松弛仙体,把穴套入阴魔肉。芝仙经常享受雄芝马,容纳宽度
比樱唇更甚。阴魔觉得肉被罩得实实的,另有性趣。不过究竟是草木精华,但嫌
粗糙,难及动物穴软柔。芝仙也婢学夫人,施展采补淫功,渴望榨出阴魔玄精,
立地成道,超越三劫。可惜阴魔洞悉它的狡诈,有点反感,本就不太动心,况且
玄关牢固,岂是区区草木之灵所能动,只释放元阳,交调芝仙体内元阴,再回归
洗炼自身抗体系统。转升排毒功能至於化毒,从此百毒不侵。芝仙虽然失望,尝
不到玄精,但元阴经调和後,体质日趋坚强,浑身比玉更润,更白更青,有助逃
脱最後一劫。

  夫人完成对芝仙的承诺,抱着阴魔回到前洞,朱文业已借了灵云的衣裳换好,
见到阴魔更春心荡漾,满面通红。夫人道:“那白骨箭好不厉害。白骨神君远隔
数千里,那解药也难到手。嵩山二老虽有灵药,得到也不会复元。幸有芝仙舍身
相救,你师弟异禀天生。”

  朱文经夫人提起,更口腔酸软,穴潮生,扭动难安。夫人见此,也触动淫情,
重飚欲焰,心神彷佛,浑身燥热。忙叫灵云将借来的几件法宝,交与她带去。更
为她新愈之後,精神疲惫为理由,要灵云、金蝉陪同前往。三人出了洞府,已是
夕阳西下,便驾起剑光,前往黄山去了。

ilsc 2008-7-19 23:35

第九节轮奸淫榨

  朱文、灵云、金蝉三人才离洞外,这里妙一夫人已猴急狼忙,压下阴魔,要
噬阴魔的巨,但又吞不下菇蕈似的龟头,虽是唇厚罅阔,骚水缺堤泛滥,瀑出壁,
加强润滑,也挤得唇酸麻,痹荡魂魄,才含入龟头,更舞得娇臀汗淋,腰脊软痹,
神魂被刺激的若散,才套尽茎。舒了一口气,把阴魔揽得实实的,肉紧筋酥,呢
声嗳气道:“峨嵋在三五年之後就领袖群仙。你资质这样好、又天赋禀异,奴家
已约了白云、餐霞及一些手帕交前来,给你尽兴。不要嫌弃,就在我这里叁修吧。
小心肝,我已少不得你,不要令我绝望。”

  说时,交颈贴颊嘶磨,捏面呵耳,肉匝缩,像要把阴魔连骨吞噬,才觉称意。
真有:今日方知奸淫乐,宁舍残生也不哀。阴魔被那娇喘微微的如麝如兰阵阵幽
香热气,在耳边呵痒,薰的意乱情迷。丰满腴软的火热胴体娇驱入怀,紧缠的拥
抱肌肤相触,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双乳,贴压着胸膛,压出乳沟的芬风汹涌,不停
厮磨旋动,沁出的香馥的汗味,混着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爱液微薰,麝香阵阵。
被硬胀挺立起来的两粒乳蒂,刮出丝丝静电,挑拨聚在体内的欲火,化为一股股
的热潮,流向茎,胀撑龟头,更被玉匝得紧紧的,收束内血气,催促气血循环,
有助修炼血影神光,当然求道心切,千依百顺。但却有天生的叛逆个性,不甘驯
服,故意倚身入香怀,双臂环匝肥大高翘的丰臀,使劲的紧紧抱住,拗腰抽出,
若即若离的只留下龟头在夫人的大小阴唇间出入。

  夫人知感多在边,阴唇束紧,被偌大的龟头在穴中左撬右挖,撑入刮出,磨
擦得骨酸肉痹。龟头过尽的刹那,颈较幼,大小阴唇相继回弹,震颤得神经中枢
如堕千尺深渊,浑身收紧,四肢抓缩,刺激奇趣横生。一下一下的弹奏令夫人魂
漂魄荡,骚水蒸发,沉淀浓密。於抽插磨擦中添增激烈,引得夫人淫水泛滥出,
随阴魔巨弹抨穴阴唇,演成反应式抽筋,穴内壁罗挛不休。身体的反应逐渐强烈,
被内酥淋的快感所溶化,使得骨软精疲,混身瘫软如绵,意识开始模糊。又更被
阴魔强匝娇臀,动弹不得,酥麻酸痒,不停的抖颤,张口欲叫,却只能发出唔唔
春声,酸软无力的呻吟,反而更激起阴魔的欲火。示弱的呻吟,在征战逗不起怜
香惜玉,反更挑拨雄威。壁匝压力越大,反抗力越强,加上淫水浓深,炙火滚热,
性趣由纠缠而生,应血脉运行而传输全身享受。阴魔被刺激起强烈反应,密袭式
速插猛抽,把淫液蒸发,散出丝丝寒流,飘扫囊,寒入骨髓。盛热中一丝寒流,
更觉差比,添生抽搐,弹刮更速。

  阴魔可不知自己得了红珠丹气修补法身,内蕴更盈充沛,进步神速,奸力更
超卓非凡,热烫中若触静电。任妙一夫人仙修炼有年,也经不起微密的电能,密
击集射。越悬殊集中,对心脏所求越殷,心压越高,夫人渐渐不支,全身骤间虚
虚荡荡,怎恁地有一股酥麻直透心扉感觉,深到她的灵魂深处。灵魂被炼火煎熬,
彷佛已被抽离体,溢出窍外,整个人轻飘飘如腾云驾雾,浮甸甸的真不知身在何
处,像是到了九霄云外。呻吟更是微弱,穴抽筋失控。逐寸销熔,体内酥麻得骨
骸无力,瘫软如泥,只能梦呓般哼哈吐气,陷入昏迷境界,却不料这样子对阴魔
更是刺激。阴魔见夫人已无反应,估道她感觉饱和,却想着更攀高潮,龟头弹刮
更一冲急过一冲,更形疯狂。

  幸好白云大师应邀飞来,知是极乐失控,忙替下夫人,把阴魔巨接过自己穴
来。阴魔的茎饱沾夫人淫水,抽出时湿淋淋的刺激着白云大师的视觉,令穴酸痒
潮湿,心内也是急不及待。阴魔的疯狂意识也未退,加上夫人的骚液,润滑如油,
一插直抵白云大师花芯深处,来势甚是急骤。白云大师老被火热的巨刮凿,只觉
一根火烫的粗棒似已撑裂底花芯,而顶入腹中,知感未及疏导,被刺痛痛得她双
猛睁,滚烫的热流冲激入心肺,不由自主的手挥足撑,像是要自我的五马分尸,
狂呼号叫:“哟呀!心肝儿,你顶穿我的肺啦!”

  阴魔被吓得慌忙抽回肉,急促的磨擦添加刮挖,更令穴中气压受到急剧下降,
若把子宫内的精灵扯索出来。白云大师被抽得三魂七魄也随同飘荡,下意识的疯
狂抓紧阴魔,双手双腿紧紧抓搂住阴魔,把个巨臀猛往上狂挺,要抓回巨,喔喔
哔哔,无意识的喧叫气促。只见白云大师在怀中,出气多吸气少,恍如窒息般美
目翻白,贴身的浪肉都在发颤,火一般热,阴魔颇有不知所措。直待半响後,白
云大师才如释重负的轻嘘一口气,见阴魔呆呆的茫然若失,心生内疚,怜惜的呵
抱着阴魔面庞,陶醉中笑道:“呆子,吓坏了你啦!这是女人极乐的境界,只有
你才办得到。你真厉害,比在蛇洞时更强劲,今後的日子可真少不了你啦!不过
乐极可会生悲,若到了夫人这现象,可真会马上风的。”

  说着,又觉到穴又酸又痒,刮擦不到的阴蒂受壁刺激所充血,胀得难受,腼
腆着指导阴魔运的姿势。阴魔唯唯受教,更感威风,随白云大师指导,雄风浩荡
的把龟头撑入内,略把雄迄前,令龟头压迫阴蒂,毕直的插下抽升,行九慢一劲,
阴蒂得到集中的磨刮。白云大师只道这招式专刷男性至敏感的龟头,颇耗阴魔性
力,可惜强弱悬殊,虽是以己之长,拼敌之短,还是一样招架不来。

  这一劲插,由阴魔演来,速若雷霆,把白云大师被刺激得难及疏导,冗积在
阴蒂神经末梢的知觉,却硬炸出来。酥痹的极乐直凿入白云大师的脊椎而上,殛
入神魂的驻地灵台,阵阵波涛汹涌澎,一波衔着一波冲撞,极乐得有点负荷过量,
压出尖锐的嗥叫,所有的力气都像於瞬间被抽入双臂去,把阴魔匝揽得紧紧的,
贴压着涨撑的大奶房,感觉到胸口当真就有一把大火在炽烈燃烧乳球。这股滔天
热劲冲撞得浑体火灼酥麻,震得丰腴的肉体不堪刺激般发颤着,产生几欲昏迷的
高潮。

  可幸随来的九插是慢熨,引导馀劲酸麻的漫延白云大师全身,爽快得不思动
弹。舒服中觉到丝丝静电,窜流浑身每个细胞,浴淋着一阵阵酥麻的蚀骨销魂欲
融化感,酿造一股炽热火红欲焚的气劲,把快要溶化的全身每个细胞,带下麻痹
的壁去,排荡出抖震而又淫荡的呻吟,从花芯子宫溢出火艳的红唇。

  阴魔的巨被罩在白云大师穴内,觉到烧窑般的慢火流转,泡炙着龟头中每个
细胞,散出丝丝温热,烫入心胸,感应到那双非常松软又具弹性的乳球在颤动,
像要渗出水来,去发散周身血液翻腾的热能,从相贴的乳沟中激荡涌出,蒸上颊
面,若把白云大师的一张粉脸烧得娇艳通红,滚得一双淫眼也睁不开来,鼻息喘
嘘嘘的如锅炉喷出蒸气,呼应着内肉壁如火如荼的搅动,带着滑腻的黏水,把阴
魔的巨舔舐,更会发出吸力,若要把阴魔的元灵也要吸出来。阴魔巨在吸啜中,
更血气翻腾,催促体内蛇妖淫气、妖蛇丹气、仙芝玉液,冶合得滚酿,带着先後
天真气洗炼每条经脉,促使巨冲击更急,更蒸炙白云大师那无力操持的元灵,只
剩下肉软抖蠕,气息临歇。

  妙一夫人也适好回气,娇呼阴魔停止抽插。恰好餐霞大师也已安顿下被夫人
遣来的灵云等三人,驾剑光赶到,见二仙频临险境,不无触目惊心。但极乐当前,
生命何足恋栈,毅然接力,幸有夫人清醒了,指点着,少吃了巨莽入大小阴唇时
的苦头。虽然控制着巨缓缓迈过,也被偌大的龟头擦得穴酸痹,魂腾魄荡。餐霞
大师知感也是不同二仙,引导着龟头撑入後,令阴魔的身子略为下挫贴前,肉压
贴口近会阴处,下刮唇底,向上方肉壁推撞。

  这招式也是以敏感的龟头作磨擦重点,颇费性力,但也一下一下的刺锥那贴
近阴蒂皮下的敏感点。对普通人来说,是支持不了多久,但阴魔奸力非凡,在先
天真气疏导下,酸麻的感觉导散迅速,回气比餐霞大师快得多,就能长刮长有,
令餐霞大师的敏感点爆发出一束束幅射似的微雷,从道直震入灵台。於剧震中,
餐霞大师哔出惊人的嘶叫,瘫痪了三尸元神,使全身颤起了一阵轻飘飘的悸动,
柔软的娇躯绷紧一下,即泄气般软化下来,但穴膣肉却猛烈收缩,匝勒着阴魔的
巨,不住痉挛缠磨。

  阴魔巨竟被挟得气囚血阻,诧叉见餐霞大师雪白平坦的肚皮在眼前颠簸,连
一双大乳房也随着一起波动,颤抖着乳球上的乳蒂,更是勾魂摄魄,发出成熟妇
人盛放的媚力,也表现了穴不堪承的挣扎,露出淫眼反白,喘声「荷荷」

  的哀叫,听来是多麽的刺激,更惹起的狂耸的冲动,聚合体内元气涌入茎,
与穴的痉挛缠磨对抗,把匝勒压回的气血再度攻坚,洗炼先天真气所本的血神经
心法。

  妙一夫人与白云大师在旁调息,也不察觉到餐霞大师已在瘫软中,承受着一
下一下的刺刮那敏感点,丝毫也回避不来,也舍不得那离魂似轻飘飘的欲生欲死
的滋味,一次尝过就会上瘾,甘之如饴,只企盼能再持久一点,亦不在乎死死生
生,任由口中呓喔的淫荡呻吟声,逐渐低弱得几近呐喊。到妙一夫人回气复原,
才惊觉到餐霞大师也以六识临泯,慌忙把阴魔巨拖离餐霞大师外。

  三仙真是险死还生,幸逃淫劫,也惊叹不已,不敢再由阴魔主动,更互传一
个眼色,要以人海车轮战,榨出阴魔的玄精。先用蒲团荐托阴魔臀部,一仙盘膝
调息,圈压着阴魔双腿,不使上挺,藏阴魔脚拇指於户,抵阴魔脚掌作输气。

  另一仙则斜压上阴魔胸膛,热辣辣的湿吻,输入真气以呼应脚掌来的真气,
齐闯阴魔玄关。馀下一仙作主持,坐上阴魔下身,套巨,施展鲸吸采补秘法。真
是如狼似虎,囚劫无异。三仙可随意变换姿势,操纵刮擦的接触点,直接刮到穴
骚痒处,舒适畅快。若不胜高潮冲击,可以转移揩擦到膣肉丰厚之处,集中磨刮
在龟头,弱一点的雄也难持久。

  可是世事无绝对,阴魔有的是超凡独特的巨。对车轮般的匝磨,配合着上另
二仙樱唇湿吻,脚掌透入真气,挑逗阴魔动情穴位,焙遍着阴魔全身经脉,却有
着强者独有的强者享受。阴魔不用操劳,肉体所觉更胜辛苦抽插,涨麻漫散,元
阳亢奋,源源不绝生化流出,撑得龟头到极限时,偌大的巨竟能自行伸缩急怂,
无须挺臀,带着劲热的灼火,强悍上凿,更因巨把三仙穴撑得满满的,令其避无
何避。三仙虽有耸身逃避的空间,但也总是後知後觉,反应缓慢,免不了强悍刮
的高度刺激,频频号啕爆炸。

  三仙轮流调息,旦夕宣淫,无遐传授阴魔真正心法,却因此而不杂乱血影神
功的进度。在奸淫交合中,阴魔因无需动作,在无止无息间,更能专心在暗中静
修炼蜕皮透体血影神光大法,於不知不觉间诱出三仙玄髓,以先天真气转化之为
元阳,注三仙,调炊元阴,把真元分存三仙体内窍穴。三仙修为精进,超越常轨,
睥睨同侪,但惜有幕後主持而不自知。内中酸甜苦辣,非外人能知悉评论,但表
面风光,足以羡煞旁人。阴魔只学到三仙依女性催情脉穴,所施挑情手法,而尽
悉女性情窍,成了无可抗拒的可怕淫狼。

  三仙深藏阴魔於九华山别府,旦夕需索,得阴魔之元阳,竟能助长功力,更
视为至宝。但阴魔在别府中受到不停的轮奸重榨,转眼个月有多。自给白云大师
破身以来,竟从未被榨出半点玄精。三仙知玄精功效更胜,引以为憾,齐生心向
玉清大师求摩伽大法,期望阴魔的玄精能帮助她们突破修为的极限。

  辟邪村玉清观主摩伽仙子玉清大师,出身异派,於异派主宰仙运之际,退隐
自睦,专研天地交沟之秘,得摩伽一脉真传,并不比修罗魔教,及喜欢佛禅逊色
多少,蠃得《摩伽》为号,确认表表。难得功深不滥,为吃不到葡萄的弱者,奉
献「玉罗刹」之名。及後异派逊禅牛耳,摩伽仙子受了佛门顶尖高人、神尼优昙
点化後,摒弃魔相,一心归道向善,多年来还是保存了妙龄样貌,妙相庄严,十
分美丽。

  这日,外出归来,直入客舍见妙一夫人、白云大师及餐霞大师。三仙表明来
意求学摩伽大法。玉清大师知所进退,落结善缘於当时得令的人物,不敢守秘惹
祸,怀璧招灾,慷慨无酬的传了心法後,嗳昧的道:“大法修炼不易,三位不用
先试试功效如何,才投入大量的精神时间吗?”

  三仙相视愕然,白云大师诧道:“甚麽!你和许飞娘闹翻了,不就是不肯重
投欲海吗?”

  那许飞娘本是太乙混元祖师的师妹,人称万妙仙姑,膺平西王之选,身价甚
高,据传说她仗着以《万妙》为名的生来妙处,把她师兄的本领完全索到手中。

  当日太乙混元祖师因争逐名门正宗,与峨眉派结下深仇,在峨眉山玉女峰斗
剑,被峨眉派的齐漱溟斩去一臂後,含恨退隐。却死心不息,依附哈哈老怪,与
司空湛、司太虚结为轴心,组织五台派。在茅山修炼十年,炼就五毒仙剑,二次
进迫峨眉派到黄山顶上。眼看峨眉派即将覆没,却平空又来了东海三仙:苦行头
陀,玄真子、追云叟白谷逸出来干涉。太乙混元祖师被苦行头陀将五毒剑收去,
又中了无形剑,七天之後,便自身亡。许飞娘因不曾出手交锋,便趁空遁走,绝
口不谈报仇之事,表面上说是脱离旋涡,遁迹黄山五老峰後五云步里。

  此地恰如她的本性,城府深若断崖,削立千仞,险峻异常。因为未曾与峨眉
派中人交过手,破过面,所以餐霞大师才能容她在黄山居住。偏偏她又在天都峰
上得了枝仙芝,返老还童,看去如同二三十岁的女子一般。可惜生性弄权,双颧
高突横撑,配着尖削脑袋,斜窄下巴,活脱脱像一支菱角,只是训练有素,能撑
起形如四字、亦如字的笑容,霎眼似娇。若不迷於那笑容的局部,而贯通全相,
则那方口、角面之冲突,甚难入目。

  经五十年苦修,许飞娘的本领反在她师兄之上,才微露祸心,暗中勾结滇西
毒龙尊者。因毒龙尊者与玉清大师本有同门之谊,於十年前,许飞娘值此为介绍,
得经常到玉清大师驻处走动。玉清大师起初本因见她深受师兄恩爱,却眼看师兄
遭了毒手,也却好似无事人一样,漠不关心,毫无一点同门情义,很看不起她。
後来经不起她十分殷勤,表演得虽然忘本,倒像是改邪归正,又下得一手好棋,
因此来往颇密。谁想许飞娘不知怎地想入非非,以为玉清大师同她一般下贱,看
得上毒龙尊者那老废大蛇,来作说客。玉清大师听了满心大怒,当时便同她宣告
绝交。

  今日玉清大师见问前事,竟嘻嘻笑道:“看不起那老残废,可不就要吃长斋
的吧,更不是怕了她这毒妇。她临走时,还用言语恫吓我,说她五十年苦心孤诣,
近在咫尺的餐霞大师都不知道她的用心。她又说她并不是惧怕餐霞大师,只因她
有一柄天魔诛仙剑尚未炼成,不愿意此时离开黄山吧了。如今机密被我知道,希
望我同她彼此各不相干,否则誓不与我罢休。我就偏偏要暴露她的秘密,难得你
们带来了猛男,我可更要气气那老粉肠呢。”

  餐霞大师哼了一声道:“她的假面目骗不了人,就是等她自己揭开时,她的
劫数就临头了。至於这小色鬼┅┅┅”

  说时,歉然的望了望妙一夫人。妙一夫人笑骂道:“你这个鬼精灵,真识打
蛇随棍上。我们饮水思源,又怎麽少得了你的一份呢?。”

  玉清大师春意盈然的道:“择日不如撞日,不会是舍不得吧?”

  餐霞大师心有憾然,道:“我们行坐都带在身边,说舍得是骗人的。不过对
你的加入是无异议。但我们定要在旁观战的,你适应得来吗?”

  玉清大师傲然笑道:“小儿科嗟!”

  客舍房内,阴魔还在赤裸调息。原来等着玉清大师回来时,经已轮战多番,
却一点也无损那巨的雄姿,威猛狰狞,蕴育着的玄精已达成“玄精即我,我即玄
精〔的身精合一的筑基境界,迈向炼精化气,炼气化神到纳米至微,才臻大成。
此时正在内敛的玄精,突然骚动,传来一阵心悸,像是危机光临。睁眼一看,见
到三仙伴入一个绝色美人,虽是妙龄模样,神情却内蕴着洞悉幽深的精明,包藏
在谦逊礼让的外表下,令人飞蛾扑火,为娇媚的秀色,死而无憾。

  阴魔看着美人儿,摇曳生姿的轻盈体态,莲步姗姗的迈近身前,虽是一身佛
门装束,却是带发修行,大士髻也难掩其云霞细致,乌黑滑亮,环垄着娇俏的脸
庞,有着色彩鲜艳的线条,放射出圣洁的气息,而又叁杂了淫荡的妩媚,经丰厚
的红唇呈现出来,流转着撩人的艳光,照耀得润挺的瑶鼻更耸直而又柔和,配上
高而弯的娥眉,才容得下广阔的眼帘,守卫着两泓秋水莹莹的凤目,於开合之间,
表达出不同的灵魂信息。

  此时流露出的目光却是透彻而又惊讶,为阴魔巨的粗庞狰狞所憾,虽是摩伽
高手,在异派中身份高贵,非淫海奇葩也无缘问津,但遍会英才,也前所未见如
此奇珍巨,龟头更为玄精丰盈而催涨,其圆径粗超茎越倍,触目慑神所露出的迷
离眸影,又灵动又妩媚,似无底深潭。娇还未受凿,已酸麻酥软,血液翻腾发热,
玉乳滞涨,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震腾腾的宽衣上前。

  一对完美得毫无瑕疵的玉乳沉甸甸的弹跳而出,波涛般起伏,幻出了柔美无
瑕的汹涌乳波,峰顶上面两颗嫩红鲜艳的蓓蕾微微颤动,跳跃着的欲望之火,是
迷人的焦点。竟是木形兼水的稀世奇珍,有木形的长而挺,乳球基底窄而耸起,
得五行的水生木,滚圆峭拨,有五行木性的结实及水性的柔顺软韧适应,排名虽
然在火形兼木之下,却无火旺的激烈淫质。但给阴魔的绝世巨诱惑下,乳晕也见
续渐扩大,蒸蕴出浓郁的乳香。

  这样硕大饱满的乳房,竟长在一副纤秀的娇躯上,显突出大者越大,秀者越
秀,互映得小蛮腰玲珑浮凸。幼滑细腻的肌肤晶莹剔透,莹白中隐隐透出一层因
性兴奋而呈现的粉红色光泽,幻彩滟滟,照耀着丰腴而不垂的粉臀,枝分出秀腴
的玉腿,连结出丰而不突的耻阜,墨林稀疏,隐隐透着红光,若有若无地吸吐张
阖,异香扑鼻,涟涟流出。

  如此绝艳的娇娃,先俯下螓首,张大樱唇,也难为她扩开到极大,才纳吞得
下龟头,运用香舌在龟头上舔、吮、咂、啜。舌尖卷处,输入真气为导,呵出真
气穿入丝丝极幼冷流,钻得龟头麻痒奇趣,肉内每个细胞都在弹动,引导出阴魔
体内的元阳,果然魔法无边。阴魔被挑逗得神魂火热,啊声呻吟,热血汹涌,在
龟头处沸腾激荡,连青筋都涨得圆大,本是惊怯的巨也从深藏的体内缓缓伸出,
湿洒洒的,坚挺炙红,蠕动不已,在玉清大师口腔内强劲的跳动不休,暴长直插
深喉,炙灼得口腔酸麻,直撼灵台。碰得道行高深至已超脱欲海的玉清大师也情
不自禁,鼻息咻咻,心如鹿撞,体内涌起的热潮越发强烈,露出饥渴的浓媚春情,
面泛桃花,赤裸裸的娇躯也泛出淫靡妖艳的桃红色,泛入久旷的道,又热又骚痒,
有若蚂蚁在流窜,酿出浓烈的黏稠骚液,香津涓滴而出,氛香上飘,令阴魔薰得
如醉如痴。

  玉清大师竟被惹动欲火,上下口受煎,吐又不舍,又不得不吐,只得压下口
腔多磨几遍,舌尖重重的缠绕龟头,香唇啜匝揩磨龟头底部,徘徊眷恋的缓缓半
挤半退,良久才退至茎球,真想恨恨的咬下去,却竟然用不上力,轻声幽怨的呓
道:“好个小冤家!真舍不得毁了你。”

  无限恋栈的放开口中恩物,跨上阴魔身上,再三回顾才收摄心神,坐下娇躯
套阴魔巨入。果然摩伽大法不同凡响,竟能随意松弛嫩,纳下偌大的龟头,才调
气收紧壁阴唇,紧紧地收夹,柔中带韧的膣肉一圈圈的锁夹巨,投入炽热火焚的
气劲,竟是中极品的千环火罩。膣肉一环一环的接踵蠕动,时紧时松的收缩匝压,
要把痉挛的龟头熔化,挤出玄精来。穴深处的子宫也有着极强的吸力,凑着龟头
马眼又刷又含,一紧一吮之间,发出漩涡般的牵引力道,使得内元阳滚滚欲动,
引动血液在阴魔体内奔腾澎湃,酿成一股滔天热劲冲撞得阴魔浑体酥麻。

  在这千环火罩下,已是鲜有不精弛气涌,玉清大师还未想施展摩伽大法,竭
泽而渔,但膣肉千环循环缩榨再三,也捋不出半滴玄精,反而欲火回涌,渐及丹
田,才嘘唏无奈,发动摩伽大法播送魔种。真气一转,先经阴魔耳根植入柔腻幽
延的呻吟,是从体内发出的不堪承受的宣泄,有别普通声音的特殊频率,似断还
续的回荡心脾。水汪汪的灵眸再吸引着阴魔眼神,播送出冶艳妩媚又显得凄婉哀
伤的娇弱求怜,隐隐带着一种荡人心识的异样魅力,勾得阴魔魂游魄摄,迎迓着
魔种放射的静电,由阴魔眼神侵入,潜入天灵散化,穿入尾闾,震腾巨玄关,迎
向穴内丝丝极幼电流,在湿润的池内冲击翻动。

  挤入阴魔怀内的乳蒂,也揩擦着阴魔乳头,呼应着龟头的冲击,使玉乳滑溜
颤抖,若怨爱郎鲁莽,弱化阴魔心识,愿挤出心肝,奉递娇娆心内,手足拥抱紧
凑,榨逼狼忙。伏下的酥嫩娇躯,也若溶若化,若揭开皮肤肉膜的阻隔涌入真诚
无我的心识,渗透入阴魔心房,爱得阴魔恨不得爆破狂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的生生世世,永久痴缠,却又柔滑得溜滑难抓,又不忍施加重力,令气机郁滞,
筋脉熔化如泥又宣泄无门,酿成火热的洪流,催促肉炙热,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
烧。即使在体外,都可以看见一团朦胧红光,慢慢加强亮度。魔种已是植入玄关,
但就突不破外障,难登另一重天。玉清大师三施大法,未竟全功,娇呼道:“小
妹功力不足,三位姊姊快来助阵啦。”

  三仙已闻大法精要,虽然未修成播种功能,颇知配合之道。玉清大师先按上
阴魔肚脐上,妙一夫人横跨阴魔头上,穴阴唇与阴魔嘴唇紧贴逼凑,一手叠上玉
清大师按着阴魔肚脐的掌上,白云大师与餐霞大师互相反向,斜身插入阴魔与玉
清大师间,用穴阴唇贴紧阴魔左右乳蒂。各分一掌聚叠阴魔脐上,另一掌分别贴
压尾闾,及阴魔颈脊,玉清大师另一手加叠最上层。

  玉清大师主导,真气流经叠上的玉掌,分传三仙,经三仙穴发功,聚入阴魔
体内。阴魔得四仙气滚炙,香气浓郁,三仙热浪聚合在阴魔肚脐上,由玉清大师
贴脐之手,调添魔气,推入阴魔玄关,响应玉清大师穴寒流,共同汇力催谷,添
补魔种闯力。茎不断受到挤压,阴阳交泰的「鼎熟泛潮」聚丹成熟,无边欲火烧
得浑身有说不出的难过,迸散出赤红色的妖异光芒,把阴魔的玄关躯涨得爆炸,
轻飘飘如腾云驾雾,穿上另一重天,龟头的玄精也热腾腾的喷出,汹涌无俦。血
影神光提早初成,也迫导了阴魔深入歧途。

  四仙合力破阴魔童身,对阴魔一生,是祸是福,至焚天後,也无从定论。血
神经由邓隐覆述,还是脱不了皮为身外障之念,达至高的精神层次,将五行之源
的玄精炼化到纳米微波。功成日,还是要舍弃法身,血影神光本经脑电波放射,
不能肉身成圣,於精神的高层次教化世人,行无量施受,神光广耀大地,可不经
杀戮,直透天下众生三尸元神,开尽民智,在统一的爱心下,达成天下大同,息
争於无形。只是不知要待何年何时何日,才得竟其全功。而仙业多劫,自保尚且
无力,能否如愿成道,不被狙杀,机会极其缈茫。当此天下昏庸,竟无半丝正气,
魔邪遍地,肯定是赶不及八恶现形,群仙第三次大斗剑的四九重劫,内任炎黄子
孙内受轩辕老怪奴役屈杀,外遇八恶联军地毡式扫荡,死亡殆尽了。

  全靠阴魔的速成,才改变炎黄子孙的族运,却是以暴易暴。因这淫施的血影
神光经泄精破胎後,虽经修补,也无可复原到经脑电波发放的纳米精密,而五行
之源的玄精离体,令先後天失衡错配,渐渐与後天五行格格不入,只能经五行淫
沟,施出了玄精,穿过淫妇的三尸元神,集合有限的功深淫妇,支配着心存破坏
之狂徒,抛头颅洒热血,踏上无边血海,动运五行法力作强存弱亡的殴斗。

  玉清大师得阴魔玄精後,即时运功鲸吸,透体直入窍脉。至满盈难以再纳,
才叫三仙换位接精,依次是妙一夫人、餐霞大师、白云大师。玉清大师得如此丰
收,修为直追宗师。三仙则更上层楼,只是到白云大师接精时,阴魔已修毕血影
神光,重敛精气,所施不多。离体的玄精虽能为新主突破修为规限,仍是忠於旧
主,伐髓之法向阴魔展露无遗,更暗暗转变她们的基因,四仙从此受阴魔暗中影
响。

  三仙得偿素愿,必须回山闭关,炼化玄精,竟认定阴魔精尽魂虚,不肖再顾,
还是妙一夫人有点可惜,托玉清大师尽力补养。玉清大师精修有年,已不用入静
炼化,亦见尽精尽魂虚之辈,才觉到阴魔玄关虽破,但只泄出龟头的成熟的玄精,
精囊的源头未见损伤,更有精进突破的深造,但却不敢欺瞒三仙而独占檀郎,知
到花好月圆,也是能者得之,缺无敌的修为,必为强者夺去,所以半真半假的保
证能把阴魔调养出生机,但要三仙承诺,任阴魔遍洒杨枝甘露,莫招怀璧之灾。
三仙也知祸福无门,无奈依词誓约,恋恋不舍下把阴魔留在玉清观内,觅地隐修。
除白云大师所得甚少外,妙一夫人与餐霞大师竟赶不及慈云寺诛邪一战,也因此
冲破常轨,突飞猛进,超越乃师,与玉清大师继峨眉上辈长老涅後,支撑大局。

  玉清大师独拥檀郎,喜不自胜。玉罗刹的凶名,是她对妄想食天鹅肉者的一
面,对着罕有的郎君,当然是完美的表现。毕竟魔教出身,脱不了色相的卖弄,
虽是媚眼光彩真能透睛入魂,也薰得阴魔神晕意醉。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山也有爱,情动生机,才能长青不老,婀娜多姿,时时刻刻有着灵犀一点,心意
相通,为君演变,达求完美,那能生厌。但内心还是以阴魔玄精为基础,终日缠
战不休,冀图凭藉所学渊博,以巧驭力,诱阴魔自投欲火,焚关弃守。但阴魔玄
关极其稳固,而玉清大师的後天真气还是隔了先天真气一个层次,压不倒先天真
气流畅的上丹田,单打独斗就无法再啜出玄精,阴魔已能操纵自如。可是玄精也
在四仙身上未能发挥血影神光的妙用,皆因功力悬殊,欲向功力较低的炉鼎试剑,
那非得有机会偷食不可了。这日趁玉清大师外出,就从理观弟子张瑶青处套得当
日逃离成都後的情。

ilsc 2008-7-19 23:35

第十节诛杀绿袍

  当日醉道人费尽千方百计,安派周云从这民粹从死难中逃生,作为问罪五台
派的本钱,更把周云从抬上总管高位。可恨跳水皇后那妖女犹记魔教给她的荣耀,
极力唆摆那老淫虫忘掉往日仇怨,而那臭虫也珍惜那万贯家财,恐受波及,不肯
出头,要回贵州特区,主持财政,改变初衷,要财经维持不变。

  这边失却借口,那边五台派却要追究施家巷王玉英被奸死的冤案。因检查王
玉英遗体,竟全无精液分泌留下,而对照张亮的基因图谱,却不乎合成都被奸杀
诸女内所遗下的精液,张亮死得冤枉。只是官府在峨眉派的排山倒海的民意压迫
下,草草将张亮这守门亚炳强屈了案。理由就是张亮身上的焊全新,未曾用过,
就是做案後换过了的证据。周淳还不自量力妄想要挑慈云寺山门,带头挑衅,引
峨眉大举,消灭多臂熊毛太这大患。

  当年多臂熊毛太慕周淳的名,结成盟兄弟,为毛太的强奸抢杀辩护,互彰义
气。那一年周淳在前往扬州路上,攀上一家卸任官员的大江船作应酬,到了晚上
三更时分,忽然听得有女子哭喊之声,就出在自己船上。连忙纵回去,只见毛太
在船舱内绑着一个美貌女子,已是赤裸裸被奸得穴流精,污秽狼藉,竟然就是周
淳妻子。周淳不由气冲牛斗,乘毛太未知自己与被奸妇女的关系,不及防备,假
意助奸,乘毛太不备,从背後用绝招刺了过去,也只将他手指断去两个,被毛太
逃去了。毛太从此便削发出家,拜五台山金身罗汉法元为师。神州赤化後,周淳
失势,怕毛太寻仇,没奈何才带上女儿轻云避往四川。邀天之幸,得有名的剑仙
餐霞大师看上了轻云生有仙骨,收为末代弟子。从此周淳冒认黄山餐霞大师为师,
招摇撞骗,竟招白谷逸青睐,收为弟子,共同狼狈为奸。

  这时周淳走临慈云寺庙门,忽然叭的一声,一块乾泥正落在周淳的脸上,见
到相隔二十多丈外,有一个人影往树林中一晃,便自不见。周淳不禁气往上撞,
拨腿便追,追出十馀里路,便见前面人影星驰电掣,眨眨眼不知去向。是白谷逸
知徒莫若师,他功力不济,庙内又来了瘟神庙方丈粉面佛俞德。这凶僧本是金身
罗汉门下,是毛太的师兄,只因那一年滇西的毒龙尊者到金身罗汉洞中,看见俞
德身高八尺开外,相貌奇特,大头圆眼,大耳招风,垂着两个金环,形状非常凶
恶,面白如纸,一丝血色也没有,透出一脸的凶光,竟然非常喜爱;硬向金身罗
汉要去收归门下。此时俞德带来了毒龙尊者的五毒追魂红云砂,十分厉害。

  周淳被林中人影引走,可惜在劫难逃,失意下竟窥觊陆地金龙魏青的妻子,
与毛太狭室碰头,被毛太祭动金身罗汉法元所赐的赤阴剑,追得如丧家之狗。虽
躲入树林之内,却还是被那道黄光追杀,扫得树枝纷纷坠落如雨。在这间不容发
的当儿,忽然一声长啸,飞下一道青光,其疾如电,恰恰迎头将黄光敌住,是醉
道人跑来拦截。在这天色昏黑的时候,一青一黄,两道剑光,如神龙夭矫,在天
空飞舞。忽然西南天空有三五道极细的红线飞来,醉道人因不能露面,忙架起周
淳返回城内。

  周轻云也恰好炼成飞剑到来,因恨毛太不过,不听醉道人吩咐,入寺偷袭,
一道青光如掣电一般一阵微风,直往毛太胸前刺来。饶毛太躲闪得快,也免不了
左膀碰着剑锋,一条左臂业已断了半截下来。智通忙将後脑一拍,飞出三道光华,
上前敌住。俞德的法宝俱是用宝物炼就,取用较慢,也将他的太乙圈放起,成一
个丈许方圆、金光灿烂的圈子,去收来人的剑光。圈儿方才放出,周轻云已身剑
合一,化道青光,忽地穿窗飞出,破空而去。

  俞德只见南面天上有一道青光在逃,与智通往前追赶,追到青光处的树林,
便将手中红砂往空一撒,洒出一片黄雾红云,夹着隐隐雷电之声,顿时间天昏地
暗,鬼哭神号。这子母阴魂夺命红砂,乃毒龙尊者镇山之宝,只要沾一点,重则
身死,轻则昏迷。醉道人为救轻云,拼出苦修百年炼就的心血剑光放出,拦住红
砂去路,轻云才得逃生。果然红砂厉害,剑光离俞德十丈左右,一着红砂便跌到
尘埃。醉道人虽然心痛,因怕红砂厉害,不敢去拾。

  俞德见黄雾红光明明将敌人剑光罩住,为何却不见敌人踪迹,只离身旁十丈
左右,一柄一尺三寸许的小剑,中了红砂,虽然受了污秽,跌落尘埃,仍是依旧
晶莹射目,在手中不住地跳动,好似要脱手飞去;又好似灵气已失,有些有心无
力的样子。

  轻云又羞又急,又气又怒,乘俞德不留神,箭一般疾驰飞过,劈手夺去小宝
剑,更双脚并齐,照着俞德胸前一蹬,赏了俞德两鸳鸯脚,更借力使力,斜飞几
丈高远,发出青光,身剑合一,破空飞身逃走。忽见正西方半空中有几道红线飞
来,知是毛太的师父金身罗汉法元到来。追云叟掐指一算,知是未到撕开假面具,
开衅把火挑起来的时候,连忙现身招呼醉道人撤退。

  醉道人从内鬼了一所泄漏过来的机密,知道智通自周云从逃出後,料到迟早
必东窗事发,料定峨嵋派早已长驻碧筠庵虎视眈眈,必须先发制人,於是联络许
飞娘,与师叔法元合力,广邀群邪助阵。许飞娘也已按捺不住,料定区区一个慈
云寺,岂放在峨眉派心上,只是一条设法开衅的导火线,把异派消灭,好让他们
独自称尊,便暗中介入,广招助拳。

  而且内鬼也传来讯息,说法元将断臂与毛太接上,敷上灵药加紧包扎,送回
五台山将息。俞德是假装重伤,引敌入伏。一个毒龙尊者的首徒,又岂是区区鸳
鸯连环腿所伤得了。白谷逸以大举在即,索性忍耐些日,终於说道:“还有几个
应劫之人未来。再说除恶务尽,索性忍耐些日,与他一个一网打尽,省得再让他
们为害世人。准定明年正月初一,以绝後患。”

  白谷逸更怕周淳的奸杀嫁祸的事给揭发了,忙率领周淳回洞府,留周轻云在
辟邪村玉清观。临行追云叟将太乙钩赠醉道人使用,比较原来宝剑还要神化。把
他的剑带回山去,用百草九转仙丹一洗,还归原物。

  这当轩辕老怪席卷神州,威挟蜀山时候,智通师叔金身罗汉法元也想勾结群
魔,朋比为奸,图报当年祖师败亡之仇。应邀而来中有佼佼者如:华山烈火祖师
的得意门人秦朗;西藏毒龙尊者弟子粉面佛俞德;庐山神魔洞白骨神君教下,武

  彝山飞雷洞七手夜叉龙飞。一众在许飞娘掩护下,待机而动。

  阴魔从周轻云及张瑶青的叙述中,得知张亮顶了罪名,一心安乐。自认血影
神光初成後,能液化肉身,如同透明,正好找本派世仇的艳姬采撷。兼且晋身了
玄门正宗,处身上流社会,有着卓着的声誉,虽然干的仍是奸淫的勾当,但也只
是内里偷偷摸摸,外表上却冠冕堂皇,所以很怕旧日丑闻,公诸世上,对慈云群
姬生出灭口之心,便偷到那成都城外慈云禅寺去。

  这日慈云寺内群邪正在商议如何浑水摸鱼时,忽听四壁吱吱鬼声,众人毛发
皆竖,一阵阴风过处,烛焰摇摇变成绿色,霎时间地下陷了一个深坑。鬼声息处,
烛焰依旧光明,由坑内先现出一个拷佬大的人头,头发胡须好似乱草窝一般,绞
做一团,藏入碧绿一双眼光,四面乱闪,身体却又矮又瘦,长不满三尺,穿了一
件绿袍,丑怪异常,声音又是微细,如同婴儿一般。不是法元、俞德预先使眼色
止住,众人见了这般怪状,几乎笑出声来。这便是无耻贱妇,媚奉畜牲,生产出
的杂种後代,百蛮山阴风洞绿袍老祖,乃是魔教中南派开山祖师。

  此等畜牲出来的後裔,有着一个特徵,就是善长聚敛,修成内丹,可供奉那
些当时得令的仙邪魔佛,互相勾结,不劳而获。因为仙邪魔佛都需要以济世为标
榜,但从艰苦修为所得,实在不敷挥霍。正派用的是神雷,即一雷天下响,有讲,
无人讲,虽是雷声大,雨声小,讲就天下无敌,下巴轻轻,但也消耗不少资源;
邪派用的是阴雷,即大声夹恶,更要资源积聚成弹,才能大派用场,但也用多,
消耗多;魔教用的是元神,赤裸裸表现内心的野蛮,也须资源饲养小鬼;佛门用
的是光,即得个睇字,消耗最小,也须善信奉献。所以无论谁个仙魔得道,都少
不了这些畜妖的席位。

  绿袍老祖的斗大头颅内藏有与生俱来的玄牝珠,为万妙仙姑的理想恩物,千
方百计才为搬弄毒龙尊者,托求得绿袍老祖秘密到慈云寺来。这绿袍老祖刚好修
练了一桩法宝,名叫百毒金蚕蛊,专吃人的脑子。放将出去,即遮天盖地,无论
何等剑仙,被咬上一口,必定毒发攻心,狂奔远跑而死。此来慈云寺,名为建设
「太平门」对抗轩辕老怪,实则意图残杀蜀山群仙。

  龙飞性情暴躁,本要约同绿袍老祖、俞德,即往碧筠庵杀一个头阵。这龙飞
与智通原是师兄弟,自从五台派教祖太乙混元祖师死後,便归入庐山神魔洞白骨
神君教下,炼就二十四口九子母阴魂剑,非常厉害。但金身罗汉法元则劝大家等
待晓月禅师到後,再作通计划。

  那晓月禅师也是峨眉派剑仙鼻祖长眉真人的徒弟,在道教中原名灭尘子,生
来气量偏狭。因对师弟妙一真人齐漱溟末学新进,反倒後来居上,有些不服,因
此被长眉真人渐渐对他疏淡,晓月已含恨在心。长眉真人临去时,更把道统传与
玄真子与齐漱溟,差点没把晓月肚皮气炸。长眉真人也对暗作警告的,对众弟子
道:“此番承继道统,原看那人的根行厚薄、不以功夫深浅为标准,不以入门先
後论次序。不过人心难测,难免功深者日後为非作歹,遗羞门户。我走後,倘有
不守清规者,我自有制裁之法。”

  说罢,取出一个石匣,再说道:“这石匣内,有我炼魔时用的飞剑,交与齐
漱溟掌管。无论门下何人,只要犯了清规,便由玄真子与齐漱溟调查确实,只须
朝石匣跪倒默祝,这匣中之剑,便会凌空而起,去取那人的首级。如果他二人所
闻非实,或颠倒是非,就是怎样默祝,这石匣也不会开,甚或反害了自己。大家
须要紧记。”

  长眉真人此举,也是不得已。功夫更深,又谁能深得过灵峤宫。一般弟子只
学识呼叫口号,成就有限,将来也不过尔尔,只能依附灵峤宫。唯有展望一二个
根行深厚的弟子,默默修成,才能挑担大梁,等待三英二云出世,就是不能给晓
月禅师压死了下去。所以明处借东海苦行头陀支撑,暗里向灵峤宫借来玉匣仙剑
镇压,待妙一夫人和餐霞大师长成。

  晓月满心不快,又奈何他们不得。强打笑颜,敷衍了一阵,便假说下山行道,
跑到庐山隐居,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不想游经天台雁荡,在插虹涧遇见追云叟。
因论道统问题,追云叟恼羞成怒,先动起手来,也竟然落败。事被众同门知道,
都派晓月不对,晓月才一怒投到贵州野人山,去削发归佛,拜了长狄洞的哈哈老
祖为师,炼了许多异派的法术。到底他根基还厚,除记恨齐漱溟外,并未为非作
歹。许飞娘知他含恨甚深,常思压下妙一真人,显示长眉真人无识人之能,一吐
心中郁气,便飞书挑拨,请求晓月下山主持比剑,由法元亲身三顾紫金泷,受了
不少委屈,才求得首肯。

  当日俞德在周轻云的鸳鸯脚下诈伤诱敌,法元也离了慈云寺,去约请三山五
岳的剑侠能手助拳,在九华前山锁云洞前受灵云姊弟嘲笑谩骂,巧遇许飞娘这密
谍赶到,明为解围,暗中点醒,便借着台阶就下,往金顶走去。金顶乃九华最高
处,山势雄峻,为全山风景最佳之地,上有地藏菩萨肉身塔、归元寺。可是紫面
伽蓝雷音所住的归元寺,只留下一摊血迹冻成血冰,两截禅杖断在地上。法元知
雷音自身难保,便急忙离开。想起许飞娘忍辱负重,隐居黄山五云步,别存深意,
以黄山近在咫尺,法元便驾起剑光飞去。

  这五云步原是山中最高寒处,而又最为神秘的所在。法元只知由前山文笔峰
抄小径过去。但从文笔峰处只看到层翠叠峦,岗岭起伏,空山寂寂,除古木寒鸦,
山谷松涛之外,偌大一个黄山,正不知从何处去寻那五云步。正在进退为难之际,
忽听远远送来一阵细微的破空声音,离法元不远,从空中落下一个东西。忽地又
现出一道白影,细细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白年幼女子,比箭还快,业已将落物拾
在手中。跟着峰脚下又转出一个穿蓝衣的女子,喊着适才那个女子道:“师妹抢
到手啦吗?是个什麽东西?”

  穿白的幼女孩就是餐霞大师的弟子朱文,好似并未看见法元在旁一样,旁若
无人的答道:“是一信封,我们进去看吧。”

  那蓝衣的女子乃是餐霞大师的大弟子吴文琪,入门在周轻云之先,因她飞行
绝迹,捷若雷电,人称女空空。文笔峰乃是大师赐她练剑之所。吴文琪把信接过,
看了一眼即微微一阵冷笑,向法元说道:“大和尚法号怎麽称呼呢?”

  法元到底在五台派中是有名人物,在女孩面前不便说谎,日後去落一个话柄,
还说因为怕餐霞大师,连真姓名都不敢说。便答道:“贫僧名唤法元。”

  吴文琪即哈哈大笑道:“你原来就是金身罗汉法元哪,不必找五云步了,这
正是许飞娘给你的信,等我姊妹二人看完之後,再还与你吧。”

  说罢,便把手中信一扬。法元看得真切,果然信上面写有“法元禅师亲拆”

  等字。因听说是看完之後才给他,便着急道:“这是贫僧的私信,外人如何
看得?”

  吴文琪闻言,笑道:“有道是‘捡的当买的,三百年取不去的。'此信乃是
我们拾来的,又不是在你庙中去偷。修道人正大光明,你是一个和尚,她是一个
道姑,难道还有什麽私弊,怕人看吗?既经过我们的山地,我们检查定了。如有
不好的事,你还走不了呢。”

  法元见吴文琪似有意似无意,连讥讽带侮辱,满心大怒。知道许飞娘叫人送
信,连送信人都不肯与他见面,其中必有很大的关系。情知飞娘与峨眉派表面上
假意拉拢,如果信上有机密的事,岂不误却大事?又不知餐霞大师在家否,不敢
造次。只得强忍心头火,打算来一个冷不防,抢了就走。

  那吴文琪也是非常伶俐,不等法元近前,便将信递与朱文手中。法元再也不
能忍受,正待放剑动手时,忽然峰後飞也似地跑过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喊道:
“两位姊姊休要动手,看在可怜的兄弟份上吧。这封信是我送的,要是出了差错,
我得挨五百牛筋鞭,叫我怎麽受哇?”

  朱文道:“师姐,你看他怪可怜的,把这封信给回他吧。”

  这就是马屎凭官势。法元不敢招惹餐霞大师,只得强忍着怒,把信接过,恐
怕二女再说话奚落,将足一顿,化作几道红线火光,破空而去。转过云巢,找一
个僻静所在,打开书信一看,上面写道:“晓月禅师西来,爱莲花峰紫金泷之胜,
在彼驻锡,望唾面自乾,求其相助,可胜别人十倍。”

  那莲花峰与天都峰俱是黄山最高的山峰,紫金泷就在莲花峰旁不远,群峰环
峙,烟岚四合。法元上了立雪台,走过百步云梯,从一个形如石鳌的洞口穿将过
去,诧见别有洞天。此时天已垂暮,前面云铺海上一片寒林处横起一匹白练,一
霎时云气蒙蒙,布散成锦。群山在白云簇绕中露出角尖,好似一盘白玉凝脂,当
中穿出几十根玉笋。再回顾东北,依旧清朗朗的,一轮红日,被当中一个最高峰
顶承着,似含似捧。奇境下的这条道路,却是山势逼厌异常,下临无底深渊,底
下碎石森列,长有丈许,根根朝上。此时云岚翳,天色越发黑将下来,遇着这样
栈道云封,苍岚四合,对面不见人的景物,兼且那黄山顶上,罡风最厉害,又在
寒冬,修道的人纵然不怕寒威,也觉着难於忍受,便待天色甫明,云岚已散,才
趁着朝日晨晖,往紫金泷而去。

  泷前只见两旁绝涧,壁立千仞,承着白沙那边来的大瀑布,声如雷轰,形同
电掣。晓月禅师本驻藏边打箭炉,一则爱此地清静;二则听说此地发现一样宝物,
名为断玉钩,乃是战国时人所铸,就在这泷下泉眼中,所以驻锡在此。

  法元看见涧对面走过一个小沙弭,挑着一对大水桶,身法又快又乾净,知是
晓月禅师的门徒,讨好的喝了一声彩。小沙弭只是借挑水练功,自知修为有限,
言不由衷的赞颂,听入耳中好比讽刺,怒叱胡说,出言无状,把法元诬作前来偷
取宝贝,动手驱逐。法元此来有求於人,纵使对着一只狗,也得只矮三分,岂敢
用飞剑取胜,却连中几下重手法,倒晃出去十几步,差点没有跌倒在地。这一下
勾动无明火起,一拍後脑将剑光飞出,便见崖後面飞起一道紫巍巍的光华,将法
元的剑光截住,走出一个不僧不道的中年男子,枯瘦如柴,二目深陷,满面的病
容,披散的头发也未用发箍束住,穿了一件半截禅衣,就是晓月禅师大弟子病维
摩朱洪。互通姓名後,便各将剑光收转。那小沙弭是晓月禅师幼徒通臂神猿鹿清。
二人举动闪烁,言语支吾,说晓月禅师於今早天还没亮,就起身往别处去了。

  法元疑心晓月禅师不愿见他,见朱洪又是神情非常冷淡,既然表示拒绝,只
得无精打采地往山下走去。

  忽见正南方飞来了几道红线,是秦朗打此经过。秦朗本是奉乃师华山烈火祖
师之命到滇西去,也要到打箭炉去拜访晓月禅师。路遇滇西红教中传灯和尚,才
知晓月禅师隐居黄山紫金泷,特来代请,约到慈云寺相助。二人相见,法元说出
他两个徒弟说他出外云游去了,如果在家,成心不见,去也无益。秦朗料他为断
玉钩西来驻锡,决不会出门远去。认为别处不是没有能人,但能制服追云叟的,
还是真少。法元也甚以为然,便同秦朗回了原路。

  刚刚走到泷前,便见鹿清正在洞外,好似很不痛快,直说胡闹。法元把好话
说了许多,鹿清只是摇头,不吐一句真言,道一声“得罪”,便转向崖後自去。

  法元见了这般景况,但是无可如何。只得离了紫金泷,往山脚下走去。

  忽然空中一道青光带着破空声音,箭也似的降落一个相貌奇丑的十七八岁的
少年。身形矮短,头颈间长发散披,满脸青筋,二眉交错处有一块形似眼睛的紫
记,掀唇露齿,一口黄牙,相貌非常丑恶,打扮得不僧不道,便是万妙仙姑最得
意的门徒三眼红薛蟒。薛蟒说是奉许飞娘之命,来请法元万不要灰心短气,非晓
月禅师下山,无法抵敌追云叟。许飞娘的百灵斩仙剑尚未炼就,暂时不能下山相
助。业与晓月禅师飞剑传书去了,望法元继续进行。

  法元、秦朗二人一秉至诚,再度步行到紫金泷。鹿清看见法元师徒回转,不
待法元张口,便说乃师刚回,请法元放心回庙,到了紧急时节,晓月禅师自会前
来相助,因另有要事,又匆匆下山去了。法元疑是故意推辞,鹿清他心中疑虑,
便向他说道:“我师父生平从不打诳语,说了就算数,二位只管放心吧。”

  法元见鹿清说话胸无城府,正想同他多谈几句,便听崖後洞中有一个病人的
声音唤道:“清师弟,话说完了,快回来吧,我有事找你呢。”

  法元知受冷待,离了紫金泷,便往江中消遣一番,再渡江上黄鹤楼上去沽饮。
酒客间有一富家公子陶钧,长得丰神挺秀,神仪内莹,根基厚异,简直生就仙骨。
法元便请秦朗先自一人往沙去,本想等陶钧下楼时,故意自高身价,卖弄两手惊
人的本领,好让陶钧死心塌地前来求教。不想陶钧早被一个小老头的更高明的手
法勾上了,正在连日朝思暮想,看法元和秦朗不断地用目看他,交头接耳,小声
秘密私谈,鬼鬼祟祟的那一副情形,心中更是怀疑他二人对自己不怀好意。忽然
耳旁吹入一丝极微细的声音说道:“你左边坐着的那一个贼和尚,乃是五台派的
妖孽,他已看中了你,要想等你下楼,用强迫手段将你带走,收你作徒弟。你如
不肯,他就要杀你。我现时不愿露面,你如想拜我为师,可用计脱身,我在鹦鹉
洲下等你。”

  那小老头说话的一种功夫,名叫百里传音,完全是练气功夫。剑仙的剑,原
是运气内功,臻乎绝顶,才能身剑合一,可刚可柔,可大可小。把真气练得细如
游丝,看准目标,发将出去,直贯对方耳中。声音虽细,却是异常清楚。漫说搂
上楼下,这十数丈的距离,就是十里百里,也能传到。但目标以外,纵是近在咫
尺,连法元这等也是异派剑仙中有数人物,也是一点也听不见呢,於是有讲,人
驳。如此沫黑的手法,正是自我标榜玄门正宗的一贯技俩,功能挑动民愤,把羊
群心态的善信纳入正义奴隶的圈中,任由驱策。不过要登堂入室,可更要通过测
试,显示有伪诈的优异质素。陶钧以订菜待友蒙混了法元,借如厕遁走。

  法元等得瞑色满江,昏鸦四集,仍不见陶钧回来,只得会帐下楼。走到江边,
忽见对面来了一个又矮又瘦的老头,喝得烂醉如泥,一手还拿着一个酒葫芦,步
履歪斜,朝着自己对面撞来。法元的功夫何等纯熟,竟会闪躲不开,砰的一声,
被撞个满怀,撞得倒退数尺。那老头更哇的一声,将适才所吃的酒,吐了法元一
身,更连一句客气话也不说,扬长而走。

  法元衣袍尽湿,无奈入店,将衣服用湿布擦了一擦,放在屋内向火处去烘焙。
到了三更时分,估量这件僧衣业已乾。不料不但僧衣踪影不见,连那十几两散碎
银子,俱已不知去向。门窗未动,全没丝毫声息,竟是偷个一净二光。明知是有
敌人存心和自己过不去,来丢他的丑。但没有衣服和银子,慢说明天不好意思出
门见人,连店钱都无法支付。法元是有名的剑仙,绝不能一溜了事,其势又不能
张扬,丢不下住霸王店的面子,唯有趁此黑夜,上大户人家去偷些银两,写明异
日清还。於是罪证确凿,给耍个不亦乐乎。

  忽然一样东西当头罩下,法元在急迫中,放起剑光乱砍一阵,原来正是将才
被那人偷去的僧衣,被砍得乱七八糟,成了碎片,不能再穿,适才偷来的二十两
银子,也不知去向。猛一回头,忽见桌上亮晶晶地堆了大大小小十馀个银裸子,
正是适才被人偷去之物。末後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道:“警告警告,玩玩笑笑。
罗汉做贼,真不害臊。赃物代还,吓你一跳。如要不服,报应就到。”

  如此迫人作恶,大霸欺细霸的警恶惩奸,天下人不是贫死,就都是贼了。无
奈形势人比强,连体面资源的自顾,也力有不逮,一切梦想理想公道的空谈,毕
竟都是无力不行,报应就只是任由鱼肉矣。

  纸条底下画着一个矮小的老头儿,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装酒的葫芦,并
无署名。法元看完纸条,猛然想起,原来是他。无怪自己深通剑术,内外功俱臻
绝顶,脚步稳如泰山,任凭几万斤力量来撞,也不能撞动分毫,怎麽适才会让一
个醉鬼几乎将自己撞倒?

  这赛仙朔矮叟朱梅原在青城山得道隐居,因百十年前,在嵩山少室寻宝,遇
见东海三仙中追云叟白谷逸,整整在嵩山少室相聚了有十年,人称嵩山二老。金
身罗汉法元原是石道人的徒弟,石道人就是那朱梅的师弟。石道人因见他心术不
正,不肯将真传相授,法元才归入五台派门下,所以与朱梅狭路相逢,相见不识。
法元知朱梅既有神出鬼没之能,又能隐形藏真,最爱偷偷摸摸,便不及等到天明,
连夜驾起剑光逃走,回归慈云寺。

  如此艰难三顾请来的能人,当然推崇备至。那绿袍老祖自大成狂,自是很不
以为然,但喧宾不夺主,更是对许飞娘邀来的贵宾不便作声。龙飞则执意要先去
探个虚实,当下拉了俞德,带了弟子柳宗潜,前往碧筠庵。

  这时正在丑初,阴魔早已潜入慈云寺秘室,趁群魔聚议之际,暗探群姬存活

  ,惊见人面全非,仅留下杨花、凤仙二女。为探诸女下落,现身与杨花聚旧。
杨花喜见旧爱重临,得以再度享受强劲,那能不立即赤裸侍奉。可是今时不同往
日,阴魔已脱胎换骨,享受过剑仙的名,本身能力及殷鉴力都超越当日多多,极
尽九曲十三弯的曲径藏幽,虽然是宝八大名器之一,但在一个凡女体内,松弛不
堪,味同嚼蜡,所以只运用初成的血神经基础,束幼肉,直抵花心深处,才解束
放回原来大小作抽插。以宝的强悍,只十数澌磨,杨花已骚水狼藉,神智不清,
被先天真气感应了脑海的记亿。原来群魔聚集,都是采补的高手,群姬本就被阴
魔摘得体虚气弱,真元已亏,何堪再摘,相继虚脱身亡,只杨花、凤仙二女,怀
有宝特长,或貌美出众,惹得怜惜,才得留下命来。

  阴魔证实了後顾无忧,只须於破寺之日,乘乱屠宰二姬,即乾乾净净的埋葬
了这一段男盗女娼的丑行,满心欢喜的潜出寺外,正巧见寺内飞出万朵金星,是
绿袍老祖的百毒金蚕蛊。追随着万朵金星的去路,走到武侯祠,便见白雾迷漫,
笼罩里许方圆,简直看不清楚碧筠庵在哪里,只是雾气四周仍是清清朗朗。这时
俞德三人早已到达,被那万朵金星飞近身旁,幸好俞德的如意圈光华能阻隔金蚕
去路,但身在金蚕丛中听得那一阵吱吱之音,也颇怕人。金星在空中略一停顿,
便从两旁绕分开来,过了光华,又复合一,直往那一团白雾之中投去。

  就在这一刹那当儿,忽见白雾当中,冒出千万道红丝。那一簇金星才一接触
红丝,便听见一阵极微细的哀鸣,那许多碰着红丝的金星纷纷坠地,花炮一般,
落地无踪。而後面未接触着红丝的半数金星,好似深通灵性,见事不祥,电掣一
般,拨回头便往来路退去,那千万道红丝也不追赶,仍旧飞回雾中。俞德看了个
目定口呆,扯着龙飞,驾起剑光转回来路。随即雾中飞出玉清大师,阴魔才得告
知青城派鼻祖极乐真人李静虚,正与轩辕老怪谈判,要光荣撤退蜀山。

  极乐真人当年领袖群仙,弟子遍天下,有「驻无落日」之称,盛极一时。自
与五台派两次大斗剑後,门人死亡殆尽,沦为靠垄那驾凌天下的灵峤宫的应声虫,
隐到云南雄狮岭长春岩无忧洞静叁玄宗,得悟澈上乘,缩成婴儿,自号极乐童子。
他炼就的三万六千根乾坤针,正是曾经臣伏旗下的绿袍老祖的克星。绿袍老祖在
蜀山搅局,激怒灵峤宫,真人在灵峤宫的压力下,要诛杀绿袍老祖。这时真人正
求并入五台派西支的共同盟体,不愿介入峨嵋五台之争,偏袒一方,只答应诛杀
绿袍老祖,代世人除害,才邀约玉清大师帮忙,先将碧筠庵用白雾封锁,从雾中
放出乾坤针,将金蚕除了一小半,再由玉清大师掩护醉道人,引绿袍老祖出慈云
寺。

  玉清大师见阴魔竟随了百毒金蚕同来,大吃一惊,忙现身嘱咐阴魔返回玉清
观。阴魔满口答应,却阳奉阴违,更胆大妄为,还想抢在前头,潜入寺内,暗杀
杨花、凤仙二女。

  经一番延缓,阴魔再度潜入慈云寺内,液化法身,藏在檐顶坑窟时,俞德才
各驾剑光回到寺中,装作没有看见金蚕被歼这一回事。因为俞德深知绿袍老祖为
人心狠意毒,翻脸不认人,所以待了一会,晚一点回去,以防绿袍老祖恼羞成怒,
拿他们出气。果然俞德未及发言,绿袍老祖便厉声质问,俞德那敢说出所见,推
说记错了路,耽误了一些时间,进不去那一团浓雾,便自回转。绿袍老祖闻言,
只是怪笑,声比枭号一般,令众人俱都毛发森然。看他伸出两只细长手臂,如同
鸟爪一般,摇摆着栲栳大的脑袋,睁着一双碧绿的眼睛,慢慢一步一步地走下座
来。

  恰好,一个凶僧头目名唤盘尾蝎了缘的,正端着一点心,被知客僧了一送了
上来,做了替死鬼。众人但听一声惨呼,看绿袍老祖将了缘一把捞在手中,一手
将胁骨抓断两根,在一声惨呼下,张开血盆大口,就着破开的软胁下,一吸一呼,
先将一颗心吸在嘴内咀嚼了两下。随後把嘴咬着了缘胸前,连吸带咬,把满肚鲜
血,带肠肝肚肺吃了个尽净,然後举起尸体,朝外打去。吃完人血以後,眼皮直
往下搭,微微露一丝禄色,好似吃醉酒一般,垂着双手,在座上沉沉睡去。

  众人虽然凶恶,也不曾见过这般残酷惨状。

  忽然一阵微风过处,烛光影里,面前站定一个穷道士,赤足芒鞋,背上背着
一个大红葫芦。众人当中,一多半都认得来人正是峨眉门下鼎鼎大名的醉道人,
看他朝大众施了一礼,说道:“昔日太乙混元祖师创立贵派,虽然门下品类不齐,
众人尚不失修道人身份。因误信恶徒周中汇之言,多行不义,轻动无明,以致身
败名裂。谁想自他死後,门下弟子益加横行不法,奸淫杀抢,视为家常便饭,把
昔日教规付於流水。有的投身异端,甘为妖邪;有的认贼作亲,仗势横行。我峨
眉派扶善除恶,为世人除害,难容尔等胡作非为!现在三仙、二老同本派道友均
已前往辟邪村玉清观,定明年正月十五夜间,决一个最後存亡,且看还是邪存,
还是正胜!”

  言还未了,恼了秦朗、俞德、龙飞等,各将法宝取出,正待施放。法元虽然
怒在心头,到底觉得醉道人孤身一人,胜之不武。忙使眼色止住众人道:“你也
不必以口舌取胜。明年正月十五,我们准到辟邪村领教便了。”

  醉道人施了一礼,正要转身。阴魔见闹不起来,难遂所愿,竟不知天高地厚,
从液化中聚合法身,朝绿袍老祖叫道:“更有门下弟子竟然如此凶残,今日定要
诛此凶魔。”

  众人出其不意,而匿藏在寺外暗中监视的极乐真人和玉清大师,更想像不出
阴魔从那里冒出来,只见一道清光无色无风,从醉道人身後,电射绿袍老祖。以
绿袍老祖之能,也只等到剑光近身才得发觉,急施玄功变化,狼狈避开,但也衣
袍破裂,危险之极。绿袍老祖怒极,发出一声极难听的怪笑,摇摆着大脑袋,伸
出两只细长鸟爪,从座位上慢慢走将下来。忽然面前一亮,一道金光如匹练般,
电也似疾地卷将进来,便听娇声叫道:“小冤家,你真会惹祸!还不快走!”

  那道金光来去迅速非常,如闪电一般,飞向空中。这霎眼间,殿上的醉道人
已不知去向。阴魔还死心不息,在金光闪耀中再道液化,留下等待机会,连一心
要带走他的玉清大师,因从未知闻有液化的法术,更要专注绿袍老祖,也没留意
阴魔的去向。绿袍者祖一声长啸,从腰中抓了一把东西,望空中洒去。手放处,
便有万朵金星,万花筒一般,电也似疾飞去空中。接着绿袍老祖将足一顿,也无
影无踪。

  阴魔见法元、俞德忙喊众人快收回剑光法宝,由老祖一人施为,料到闹不起
来,才从地砖罅隙经沟渠泻出寺外。只见最前面一道青光,飞也似地逃走,後面
这万朵金星,云驰电掣地追赶。看看已离青光不远,忽见万朵金星後面,飞起万
道红丝,比金星还快,一眨眼间,便已追上那万朵金星。後路已被红丝截断,逃
走无门,万朵金星被万道红丝碰个正着。但听一阵吱吱乱叫之声,那万朵金星如
同陨星落雨一般,纷纷坠下地来。接着便是一声怪啸,四面鬼哭神号,声音凄厉,
愁云密布,惨雾纷纷。只见地面上万朵绿火,渐渐往中央聚成一丛。绿火越聚越
高,忽地散开来。绿火光中,现出绿袍老祖栲栳大的一张怪脸,映着绿火,好不
难看。因骄矜过甚,忽略蚕身合一,就此一线之差,看着至宝金蚕,被克星消灭
了个净尽。

  绿袍老祖现身以後,便从身上取出修罗幡,是一个白纸幡儿,上方绘就七个
骷髅,七个赤身露体的魔女。正待将幡连摇,召回金蚕残躯,忽地一团丈许方圆
的五色光华往幡上打到,将幡打成两截,那五色光华也同时消灭。接着一道匹练
似的金光从空降下,围着绿袍老祖只一绕,便将绿袍老祖分为两段,金光也便自
回转。倏地又东北方飞起一溜绿火,飞向老祖身前,疾若闪电,投向西南方而去。
地下只倒着绿袍老祖的下半截尸身,上半截人头已不知去向。

  後天五行,相生相克,没有任何法宝可以遍压天下。即使连有相生的法宝为
掩护,可以是反克己方主宝的克星,如火宝生土,土宝克水,令火不惧水克。纵
有敌方水宝生木之木宝护航,也木生火旺,生自己主宝,胜负难定。但若木宝本
身是另一敌人的主宝,水木两宝都是主体,夹攻下,只要法力不是悬殊,火宝这
方必败无疑。所以好汉架不过人多,更防不了有心人暗算无心人的偷袭。魔法无
边的绿袍老祖,只看自己优胜处,自命不可一世,就败在极乐真人和玉清大师的
偷袭下。

  阴魔凑合过来,见到一个十一二岁幼童,穿着一件鹅黄短衣,项下一个金圈,
赤着一双粉嫩的白足,活象观音菩萨座前的善才童子,与玉清大师在说话。玉清
大师回头嗔道∶“你这惹祸精,还不快来拜见极乐童子李老前辈。这次若非老前
辈大发慈悲,这绿袍妖孽的金蚕,怕不知道要伤害千万数生灵,也不知有多少同
道要遭大劫呢!只是我多年炼就的一块五云石,深深被孽障断送了。”

  真人道:“这妖孽生就一粒玄牝珠,藏在後脑之中,适才不及施放,便被我
将他斩死,被他的弟子连头偷了逃走,必定拿去为祸世间。我做事向来全始全终,
难免又惹下许多麻烦了。”

  醉道人也御剑飞回,拜见真人之後,又谢了相助之德,便恭恭敬敬地请真人
驾临辟邪村去。真人认出阴魔用的是妙一夫人入道时的飞剑,但剑光奇异,颇有
创意,竟想求夫人让徒,光大青城,便应邀到玉清观去。这时一群仙侠因碧筠庵
贴近民居,更为躲避金蚕,已全体移居二十馀里外的辟邪村玉清观来,夫人却不
在观内。真人便垂问玉清大师。玉清大师是内情中人,肯定夫人恋奸情热,绝难
舍弃擎天巨,自己也不想玄精远离,婉言示拒。群仙更邀请真人相助破慈云寺,
真人叹道:“你们各派比剑,虽有邪正之分,究竟非妖人可比。我怎好意思代死
去的朋友,混元祖师整顿门户?”

  由来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当年青城、五台争霸,却是两个战场,太乙混元
祖师只是傀儡,与极乐真人私底下却是至交。後来两败俱伤,做就了灵峤宫的雄
霸仙界。若更不能一致对外,难脱灭亡之祸,但先安内,则如长眉真人容纳轩辕
老怪,养成祸胎,後来虽尽力剿匪,却被哈哈老怪怂恿太乙混元祖师出作儿皇帝,
殃遍神州。可幸未受惑於哈哈老怪的“同种同文〔邪法,也结果被灵峤宫操纵掌
上。众生道心不齐,任他先安内还是拒外,也必无剥复之机。

  真人说罢,袍袖一展,一道金光,宛如长虹,照得全村通明,起在空中,便
自不见。嵩山二老中矮叟朱梅向不服人,亦自叹不如。阴魔窥得玄功妙用,更增
偷食之心。

  嵩山二老的追云叟白谷逸邀请不到极乐真人,转问素因与玉清大师,道:
“令师神尼优昙何不肯光降?”

  素因答道:“家师说有诸位老前辈同众道友,已尽够施为。如果华山烈火禅
师忘了誓言,或滇西毒龙尊者前来助纣为虐时,家师再出场不晚。家师已着人去
下过警告,谅他们也决不敢轻举妄动了。”

  追云叟闻言道:“烈火、毒龙两个业障接着神尼警告,当然不敢前来,我们
倒省却了不少的事。许飞娘想必也是受了餐霞大师的监视。不过这到底不是根本
办法,我向来主张除恶务尽,这种恶人,决没有洗心革面的那一天,倒不如等他
们一齐前来,一网打尽的好。”

  志大才疏,非奴即敌,都是坏事之源。高估自己的人也难堪信托,明知故犯
的更居心可诛。要是烈火、毒龙齐来,神尼优昙未必支持得起。许飞娘身後也有
不少妖仙,一但撕破面皮,餐霞大师怕也独力难支。

ilsc 2008-7-19 23:36

第十一节淫功初成

  众仙迁来玉清观,最难受的要数那阴魔。玉清大师因他竟敢挑战绿袍老祖,
真怕到手的异宝玄精飞了,而时刻把他带在身边,又来往人多,不便真个销魂。

  小一辈的女弟子中,有不少绝色佳丽,阴魔当然垂涎三尺。众女弟子更暗传
他的淫行,公认天下无双,常借故挨近,沾粘了他的淫气,更引得春情勃发,搔
首弄姿,浪荡挑逗,却又若即若离,弄得他心痒痒的,又不敢采撷试剑,怕坏了
一般女弟子的道基。更因自己师不师,父不父,是兄不是兄,是弟不是弟,心理
上尴尬的要死。

  到了十三日下午,众弟子因行动言语俱受拘束,反不如山中自由自在。金蝉
活泼淘气,估量就是到了十五,有众位老前辈在场,自己又有姊姊管束,未必肯
让他出去与人对敌,要偷偷前往慈云寺去,杀掉两个妖人,回来出出风头。无奈
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便约了周轻云及笑和尚,要偷偷前往慈云寺,杀一个
落花流水。

  那笑和尚年才十四五岁,为峨嵋派领袖东海三仙之苦行头陀的唯一弟子,闻
得另一仙玄真子的弟子诸葛警我,隐喻慈云寺凶僧残杀了十多个士子,人天共忿,
便往黄山寻到金蝉,约同前往成都,要申张正义。

  嵩山二老之矮叟朱梅到黄山访餐霞大师,见餐霞大师与妙一夫人已入关修炼,
便告知餐霞大师的弟子女空空吴文琪、朱文,有关碧筠庵监视慈云寺的事,更赠
送与朱文以异宝天遁镜,以壮声威。这面三寸许方圆的铜镜乃五千年前广成子炼
魔之宝,但朱梅就不传口诀用法,几乎令众小丧命慈云寺内。一场龙争虎斗,就
在有心人挑拨下,由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手上,揭开序幕。

  他们四童一同寻到玉清观,被玉清大师留了下来,与周轻云同聚。轻云在餐
霞大师门下,入门最浅,却功夫最深,因艺高人胆大,虽然觉得事情太险,但去
否都可,并不坚持一面。

  笑和尚长就一个圆脸,肥肥胖胖,终日笑嘻嘻,带着一团和气,可是性情也
和金蝉差不多,胆子更生来异乎寻常之大。加以生有异质,五岁从师,得苦行头
陀不惜把自己衣钵尽心传授,练就一身惊人艺业。此次奉命前来到场,曾有信与
二老,说他可以随意听候调遣,那意思就是他均可胜任。他本领大,心也大,自
然是巴不得去闯个祸玩玩。

  轻云本是无可无不可的,见笑和尚小小年纪这般奋勇,怎肯示弱,当下也点
头应允。三人刚把话说完,齐灵云、朱文、吴文琪也并肩走人後园,见他三人兴
高采烈,灵云便上前问金蝉道:“你跑到这後园作甚?打算要淘气可不成。”

  金蝉闻言,冷笑道:“怎麽你可找朋友玩,就不许我找朋友玩?难道说这也
不是吗?”

  这就是统治与被统治的分别。有着看管别人的心态,甚麽事都要合乎他的心
意,而且必是双重标准,恕己宽,律人严,无理可喻,定要别人毫无是处,才显
得他的存在。

  灵云正要回答,吴文琪连忙解劝道:“你们姊弟见面就要吵嘴,金蝉师弟也
爱淘气,无怪要姊姊操心。不过小弟兄见面,亲热也是常情,管他则甚?”

  灵云道:“师姊你不知道。这孩子只要和人在一起,他就要犯小孩脾气,胡
出主意,无事生非。闯出祸来,我可不管了。”

  人生在世,资源有限,苟有所得,别人必有所失,得者喜、失者悲。为名、
为利、为生存,无可能不得罪别人,分别只是在这个闯下的祸能否承担得起罢了。
自己不能作主,就谁也得罪不起,又有谁不愿乘人之危,营谋多点资源呢?所以
外有群鲨追逐,内有管头束手缚脚,任是天大地大,也必无容身之处!

  金蝉气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谁要你管?”

  为何有人要来管呢!这就是悲剧的所在,是宿命吧。离得开,才有新生路,
凄凉的是摆不脱,生不如死。

  金蝉说完,不等灵云开言,竟自走了去。灵云转过来,刚要问笑和尚。笑和
尚生平从不会说假话,也不答理,把大嘴咧着,哈哈?声狂笑,圆脑袋朝着众人
一晃,无影无踪。众人见他这般滑稽神气,俱都好笑。周轻云也怕灵云追问,托
故走开。

  有管头,就难有朋友,地位弱一点的人,谁敢招惹麻烦。要是高攀得上那些
地位强过那管头的人,也不用受管了。所以不外闯,必无生路可言。

  灵云越发疑心金蝉做有文章,知道他们不会说,但虽然起了疑心,还没料到
当晚就要出事,况且她自己也约同了吴文琪、朱文一齐夜探慈云寺,只得暂时放
下,当下密谈了一会,便各自在月光底下散去。

  侥幸她本身有事,才躲得过被干涉到底。成功那里不是有着侥幸的因素,所
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是假手人力而行矣。其侥幸之极者,不泛有不劳而获,
视乎各人能否有此大福缘吧了。

  灵云回到前殿,忽听玉清大师招唤。那玉清大师自淫索阴魔玄精初乳後,所
得最多,修为突飞猛进,竟能观相入微,预知凶吉,对灵云道:“灵姑近日红光
直透华盖,吉凶恐在片刻。我这里有一件防身法宝,专能抵御外教中邪法,些些
微物,不成敬意,请你笑纳吧。”

  说罢,从腰间取出一个用丝织成的网子,细软光滑,薄如蝉翼,递在灵云手
中,说道:“此宝名为乌云神鲛网,用鲛丝织成,能大能小。放将出去,便有亩
许方圆,将自己笼罩,不致受人侵害。天已不早,你如有约会,请便吧。”

  真是不劳而获。内中“爱〔是主宰。这一点感情,非常飘渺,可说是来不知
其来,去不知其去,不可捉摸,更是连当事人也无法解释的。宗教知其存在,却
克意求工,定为教义,勉强别人遵守,结果压力越大,反效果越强,所以中世纪
的宗教,非常残忍。到近世已地位奠定,要维持既得利益,必需褂上〈爱〉的画
皮,毒在心间,迫人去爱。阴险狼毒之辈,得其精华,更不单纯去讲,更迫受托
人去做,这〈揠苗助长〉的毒计,恣意玩残受托人,功效就是激发受托人的反感,
转而尽力针对。被强迫而为之,心底下积存无量仇怨,恶之欲其死,受那些受托
人照顾的人,那能不惨无天日,更可只手遮天。发自心底的〈爱〉则迥然不同,
以能取悦对方为乐,当然非有过人的因缘不可。

  玉清大师得妙一夫人送了阴魔这瑰宝来,更是当时得令人物,对其子女当然
爱屋及乌。灵云暗自佩服玉清大师有先见之明,当下也不便深说,连忙接过,道
谢走出。这一切都瞒不过阴魔。阴魔的先天无相心法血影神光有了小成,对一观
之范围已能扫描大概,知道越乱越好,正好趁机完成灭口心愿,也跃跃欲试,拿
个艳姬作练功炉鼎之用。

  二更左右,六人先後偷偷溜了出观,驾起剑光,径往慈云寺而去後,观前树
旁石後,竟转出一位相貌清瞿的禅师,口中喃道:“这一干年轻孽障,我如不来,
看你们今晚怎生了得!”

  话言未了,忽见玉清观内又飞出一道清析剑光,飞越树林追踪前去,看出正
是那阴魔。人走後,这位禅师重又现身出来,暗想:“无怪妙一夫人要暗中保护
此子,看来他功力不高,却是如斯的流畅自然,非是同侪後辈的有形无神,动作
僵硬可比,一般前辈也有所不及。峨眉门户转眼光大,岂能少得了他,何以长眉
真人所推许的三英二云,竟无他在内?”

  当下把身形一扭,也驾起无形剑光,直往慈云寺而去。

  且说慈云寺内智通、俞德等人,自从绿袍老祖死後,朝夕盼望救兵。应邀而
来的人,有一多半是经许飞娘辗转请托而来。除了法元和女昆仑石玉珠外,差不
多都是些淫魔色鬼。加上稍後才来的百花女苏莲、九尾天狐柳燕娘两个女淫魔,
尤其是特别妖淫,彼此眉挑目逗,你诱我引,公然在禅房中白昼宣淫,简直不成
话说。那智通因在用人之际,索性把密室所藏的歌姬舞女,都拿出来公诸同好。

  好好一座“敕建慈云禅寺”活生生变成了一个无遮会场。

  这时慈云寺内群邪正围聚大殿,嚣叫助庆。一群荡姬露出白玉般的赤裸娇躯,
互相半遮半掩的对舞,模拟着淫秽的动作,取悦这群邪妖。忽而转身急快的玉腿
大翻,让粉弯雪股间的方寸之地,只露与惊鸿一瞥,引得群邪哔然嘘叫,与歌舞
之声响彻大殿。

  阴魔剑遁快捷,後发先到,见杨花、凤仙二女不在歌舞群姬队伍中,便转入
密室寻芳。液化的法身泻通无阻,经过客房,便听见金身罗汉法元同龙飞口角起
来,为的是龙飞天生淫恶,性情刚愎,又经苏莲、柳燕娘两个女淫魔架弄,用迷
香将武当派的女昆仑石玉珠迷倒,法元忙跑来劝解。

  原来这石玉珠接了飞娘的请柬,虽经她姊姊缥缈儿石明珠再三劝告不要来,
也明知慈云寺内并无善类,但因曾被许飞娘相救,不能不报,执意前来赴约。看
这一班妖孽昼夜宣淫,简直不是人类,越看越看不惯,心中厌恶非常。每日早起,
便往成都名胜地点闲游,直到晚间才回来安歇。天天如此,很少同众人见面。

  只盼到了十五,同峨眉分个胜负之後,急速洁身而退。

  百花女苏莲与九尾天狐柳燕娘见石玉珠孤伶不入群,不肯适应环境,更可怜
她不知喜欢禅的滋味,浪费了天赋本钱,暴殄天物,未免可惜。只要砌出一个好
的出发点,就可以引用地缺魔君的《黑猫白猫》魔法:假好心办真坏事,怂恿龙
飞用迷香把石玉珠掳过来。那迷香乃是龙飞炼来采花用的,人闻了以後,两三个
时辰内,身体温软如棉,不能动转,却知觉无损。只要给她尝过欲仙欲死的滋味,
保证她听教听话。

  石玉珠受了被那不知死活进退的小灵猴柳宗潜暗算,一阵异香触鼻,登时觉
得四肢绵软,动弹不得。神思恍惚中,被苏、柳两淫妇抬往密室以内,放躺在一
个软绵的床上。一切落在知客僧了一眼中,慌忙通知法元。法元颇知石玉珠之师
半边神尼是个招惹不得的人物,许飞娘千方百计搬动妖邪围困石玉珠而暗中救之,
再拖石玉珠落水,也是志在半边神尼。这件事非同小可,并且还要因此与武当派
结下深仇,那还了得。龙飞势成骑虎,如何肯听,两下几乎争斗起来。

  阴魔知武当本是昆仑一脉,同一鼻孔出气,与自己不无怨隙。趁石玉珠百脉
受制,却存知觉下,正好暗中奸淫她的弟子,嫁祸慈云寺,给五台派点个大火头,
分化敌人的力量。密室虽是机关处处,在当日匿伏寺内时,已在血影神光的触物
知感下,摸索个透,磐石厚钢,不下透明,对枢纽了如指掌。今朝液化了的法身,
更是无孔不入,无须操作机关,即寻到石玉珠所在。

  石玉珠本是童女修道,又得武当派嫡传,虽然中了龙飞迷香之毒,原是一时
未及防备,中了暗算,心里还是明白。躺在密室中床上,便暗用内功,要将邪气
逼走,无奈因为四肢瘫痪,运气很觉费力,几次将气调纯,又复散去。几番想撑
起身来,怎奈用尽气力,也动转不得,被阴魔寻到时,已是精疲力竭。

  虽是在密不透光的地下暗室中,阴魔的先天真气血影神光竟能突破可见光的
局限,经过适应後,眼球底视网膜的感应细胞重组,拦截红外光,所以能虚室生
明,看石玉珠两行珠泪串连洒落,无力抗拒,被剥个清光溜溜的。虽然身份高贵,
但貌美还及不上凤仙。鬓发粗浓,撑出如帚扫,是性刚好勇;面大郭弱,多劳少
益,只能终生为人作嫁;额低平而眉粗毛硬,是童年叛逆;环目神弱,智顽而近
乎任性;直鼻带锋,虽有信而嫁必克夫致早亡;唇厚嘴尖,是冲动而牙尖嘴锐,
为盛世的祸害,乱世也是枭雌;颊阔而平,子女见嫉;颌尖颐撑,反面无情;颈
粗气盛,膊阔肩横,是典型的斗牛。幸得发润带泽,才得身列武当门墙,炼气有
方,养得肌肤润滑;腰虽粗却圆浑,有刚健之婀娜;挫入磨石般的臀趸,厚而外
突,支出粗腿的象脚,共拱尖削的耻阜,乱毛纠缠,承接得起野兽式的强捣猛插,
纯肉欲的发泄。也只是龙飞在邪魔丛中,少见绝色,受淫妇挑拨,想高攀半边老
尼,才垂涎冒险。

  圆柱形的躯干,突起两堆乳房,像坟前的坯土,虽项大如汤碗,却是倾斜向
外,如叁商二星的遥遥远拒,中隔银河沼沼的阔海掰分。阴魔见其挺而不垂,握
而捏之,却真是硬实如金,是五行乳形的下品,金形带木。在此龙飞、法元随时
到达的时刻,阴魔也无心理会,即剑及履及,怕她认出语音,也不敢打话,更不
想榨出她的惨叫,惊动机关内的其他人,於是试演初成的神功,把巨型茎束幼,
但也奇热不减,缓缓的直闯道,穿过处女膜的空隙,再逐渐挤裂撑阔,激起一阵
阵的热麻泛滥石玉珠全身。石玉珠虽是心情悲愤,却抗不了生理上的反应,竟不
知是爱是恨。

  炙热的龟头抵入娇嫩敏感的穴花芯深处,玉珠即被塞得躯体颤动,呜呜的哼
着,几乎昏眩过去。一股热气从阴魔龟头传入,随意游走石玉珠四肢百骸,施展
催生大法中,搜掠玄髓,慢慢地汇聚底玄关,至盈满花芯,阴魔才运动龟头马眼,
刺而撬之。石玉珠的玄关就好像给洞穿了,花芯传出阵阵性趣快感,酥麻中枢,
淘醉元灵,子宫狂烈收缩,玄阴玉津顿时汹涌无俦疾泻而出,子宫里的酥麻,山
洪暴发般从花芯深导入灵台,陶醉三魂七魄。待收尽玄髓,阴魔再传过真气,刮
尽石玉珠全身窍穴,玄髓再度狂泄而出,使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颤抖不止,
无法平复,真的尝过猛男的壮,甘心雌伏,不枉此生。一连二十三撬,把石玉珠
重创得不单只再难有寸进,连保持现也难上加难。

  阴魔束自律,只为毁她的道基,本身全无性趣可言,待搜罗掠尽後,见猎物
虽然珠泪长流,但依恋之色竟溢盈於颜表。阴魔本为深种仇恨,存心嫁祸,撩拨
两派火拼而来,看她竟存眷念,颇愿委身,如此後果,势必投入慈云寺去,自己
弄巧反拙。激发出恨火仇心,必虐而後快,但又投鼠忌器,不能令她痛极嗥号,
惊动敌人,则必寻到自己身上,难逃法网,只能极尽精神上的创伤,还要她羞於
发声,能够做的就只有令她拉屎拉尿。

  阴魔转而幼茎,撬入石玉珠肛门,不再给她快感,长长的直挖直肠深处,传
入真气以扰乱直肠的功能,即见石玉珠屁滚尿流。这只能令石玉珠觉得委屈,还
未到羞愤心态。下一步就是把屎浆满糊了粪便的干,强行撑入石玉珠口腔内,长
长的深入喉内,刮刷深喉,令她吐也吐不出来,呕得石玉珠气机若绝,珠泪带血,
双目失神,面容苍白。这才令她羞愤,更在高潮叠起後,满怀希望之际,有着肉
随砧板上的屈辱,愤懑哀痛更是强烈。早前宣泄的快感,压不下仇根恨火,也不
示弱叫骂,心中讷喊着:誓要报仇。

  阴魔初步成功改变了石玉珠的心态,那就可随心所欲,任何动作都被认作侮
辱行为,更毫无怜恤的把她的舌头钳出来,将茎上的粪便揩扫乾净。由粪便留在
她舌头上,也只残害她的味觉矣,要把污秽物冲入她的肠胃去,才是永久的心识
创伤,当然是要他和尿咽下肚里。把石玉珠的口腔作尿壶,分段射入尿液,到够
满口腔,就捏着她的鼻,强她张口呼吸,把尿液和粪便吞下肚子去。石玉珠被淫
辱伤透,虽无剧痛,却心灵片片粉碎。最惨是性满足後,大大的希望长相斯守,
随来的却是难堪的摧残,那污喉,屎尿入肚,三生难忘。

  恨就会把一切感受转为负面。对一切玩弄躯体的动作,本来受诸於心慕者,
是受喜逢鉴赏,羞中带爱。但在强奸不愿的心情下,则是天大的侮辱。阴魔把石
玉珠摆弄出极其淫荡的姿势,献上穴,然後逐条阴毛扯拨,更深入她的肛门、道,
作肆虐性的挖探拨剔。把她硬实的阴唇拉得长长,然後再猛地松手让它缩弹回去,
这敏感阴唇所受的创痛,难已想像。阴魔尽情侮弄个够,才虐罢离去,装作不慎
逼开她丹田内气也不知道,由她自己暗用内功,将邪气逼走。

  石玉珠强忍耻辱,将五行真气引火归元,再凝神定气,将五行真气由涌泉穴
引人丹田。也顾不得身体受伤与否,猛地再用尽平生之力,将真气由七十二个穴
道内迸散开来,这才将身中邪毒驱散净尽。只因耗气伤神太过,元气受了大伤。

  勉强从床上站起身来,也一阵头晕眼花,几乎站立不住,睁眼看四面俱是黑
洞洞的。这是凶僧的行乐的四个密室之一,四面俱是对缝大石,用铜汁灌就,上
面再用锦绣铺额,任她察看了好一会,也不知道门户机关在哪里。把一个女昆仑
石玉珠,急得暴跳如雷。阴魔隐在暗中,见她无碍,寻思试剑後,才将她放出,
先往别室寻姬妓。

  寻到另一个密室之中,则是俞德搂了杨花,搂了凤仙,赤身露体在床上干那
快活勾当,真是自在而又快乐。正在得趣之紧要关头,却连接两三次紧急报告,
也以为不过又是些峨眉派小辈闹事,满不放在心上,如何舍得丢开胯下淫娃。

  原来法元才离开大殿,往劝龙飞时,笑和尚已拉着金蝉,脑袋一晃,驾起剑
光,飞到了慈云寺来,落在殿房屋脊之上。嘱咐好金蝉伏在这鸱首旁边,笑和尚
独自下去要捣一个小乱,说要将敌人引出来。笑和尚驾无形剑走到大殿之中,忽
地现出身形,笑嘻嘻他说道:“诸位檀越辛苦。化缘的来了。”

  智通还当作是挂单的小和尚擅入大殿,而忘了自从周云从逃走,毛太、俞德
受伤後,就不准别庙僧人前来挂单。况且从前殿到大殿,隔了好几层殿宇,有不
少的暗藏机关,到处又有人把守,岂是个凡僧入得来。门下弟子的无敌金刚赛达
摩慧能,更是有眼无珠,轻率的将笑和尚抓在手中,扑搭一声,一条抓人的手臂
业已同自身分家,被笑和尚将手臂斩去。

  众人才知来了敌人,心中大怒,十几道剑光同时飞出。那笑和尚见了这般景
况,哈哈大笑,便往殿外一纵。众人急忙追将出来,也只见月明星稀,清光如昼,
再找笑和尚时,业已踪迹不见。月光下看到一个小孩子,在这样寒天,赤着双足,
穿了一双多耳麻鞋,一身白色绣边的对襟露胸短衣裤,颈项上带着一个金圈,梳
着两个冲天髻。生得白嫩清秀,活似观音座前善才童子。这是金蝉手中拿着他母
亲妙一夫人赐给他一对鸳鸯霹雳剑,飞上殿脊,高声说道:“你们这群凶僧业障,
快来让小爷发个利吧!”

  将剑往下一指,便有两道剑光,一红一紫各自从剑尖上发出。剑光到处,草
上飞林成祖已被分为两段,小火神秦朗左臂也连衣带肉被削去一片。众人俱将剑
光放出迎敌,但金蝉的剑光舞起来好似两条蛟龙,夭矫飞舞,任是人多势众,也
讨不了一丝便宜。智通急忙唤人去请法元、俞德,一面咬牙迎敌。

  小灵猴柳宗潜为人最是奸狡,先从房中出来,绕到殿屋脊後,见金蝉毫无准
备,心中大,打算趁金蝉一个冷不防,便将他师父七手夜叉龙飞传给他的丧门剑
一摇,一道绿沉沉的剑光,直往金蝉头上飞去。谁知周轻云也已到临,运动一道
青光从天而下,将柳宗潜斩为两段,再同红紫两道霹雳剑光联成一气,如闪电飞
虹般,把慈云寺一干妖邪逼得气喘。铁掌仙祝鹗一个疏神,被连肩带臂削去一大
片,馀人更是岌岌可危。忽听一声怪叫道:“大胆峨眉小孽种,敢到此地猖狂!”

  话到人到,一个相貌凶恶的道人,从殿旁月亮门跑将出来,来人正是七手夜
叉龙飞。龙飞听得前面僧人报信,说峨眉派前来寻衅,大众抵敌不住,再顾不得
再同室操戈,抢先从殿旁月亮门跑将出来。手起处,九子母阴魂剑发出一道绿阴
阴的剑光,连同八道灰白色的剑光,鬼气森森地飞上屋脊。轻云的剑光,才与来
剑接触,便觉暗淡无光,且喜金蝉霹雳剑不怕邪污,还能抵挡一二。同时法元从
後赶来,也把剑光祭起,轻云不是对手。四面俱被敌人剑光围住,二人都是气喘
吁吁,汗流不止,暗恨笑和尚不够朋友,也不知跑向何方去了。

  原来笑和尚的无形剑尚未登峰造极,只能借剑隐身,不能似苦行头陀可以身
剑同隐。因听金蝉说霹雳剑天下无敌,想看此剑妙用,便将敌人引出後,隐身不
动。齐灵云带着朱文、吴文琪飞来,见已交上了手,难作暗探,气金蝉一丝也不
听话,瞒着自己,任性而行,便止住大众,隐身屋脊後面,给他一个教训。金蝉
霹雳剑虽然厉害,到底双拳难敌四手。笑和尚见势不佳,哈哈大笑道:“蝉弟休
要惊慌,我同齐师姊等三位在此多时了。”

  笑和尚首先飞出去一道金光,正巧法元头顶红丝飞剑迎个正着。同时灵云等
三人一齐娇喊,各将自己剑光放将出去,便是两道金光,同一道青光从南面飞下。
齐氏姊弟的剑不怕污秽,抵住了龙飞的九子母阴魂剑。笑和尚见法元的剑光是五
道红丝,便将自己炼成的五道剑光同时发出。金红两样颜色,十道剑光绞作一团。
朱文、吴文琪、周轻云三条母大虫却不是其馀妖邪所能挡得住,登时又再声威大
震。

  俞德再接几次警报,说七手夜叉与金身罗汉全都上去了,竟然不能取胜,才
有些着慌,顾不得等莽头陀,径自先行。莽头陀见俞德先走,正合心意。皆因俞
德所奸淫的杨花虽然姿容平凡,却是个尤物,只贵宾级才可分润,但也争的人多,
轻易捞不上手。如今众人俱在前面迎敌,无人来争这块禁脔,正好趁此机会去亲
近一番,便饿虎扑羊般往套间中冲去。扑向杨花身上,说道:“好乖乖,管什麽
峨眉派,我先死在你肚皮上吧。”

  可怜那本在莽头陀胯下的凤仙,在紧要关头上,那死鬼竟见异思迁,好生不
快;又因吃了几杯酒,浑身觉得懒洋洋地,不大对劲,再听隔壁传来一阵微妙的
声息,越加闹得她不能安稳,恨得她将两只玉手抓紧被角,不住的在嘴边使劲猛
咬。她本就是淫贱,在难受的当儿,忽然有人揽上来,正是求之不得,乐得有人
来替她解闷,也不理会谁打谁,却成为阴魔的第一个炉鼎。

  阴魔原想趁众同门把慈云寺闹翻天时,偷偷掳个淫娃出去。见凤仙已经开透,
无须花费时间作前奏替她解体,即时现身挥直刺穴花芯。凤仙虽然学有小小根基
以便连场征战,也是旧重临,但也抗不了神功初成後的巨那强劲灼热,劲气直透
每个细胞,震颤入神经深处,灵魂即时飘荡离体。连呼叫舒压也不能,因阴魔已
经口对口把她的嘴巴封起来,吸入她离体的魂魄。她那躯体只能在阴魔身下,像
一条被勾上的大白鱼般颠簸扭曲,抽筋搐脉。被阴魔灌入体内的玄精,把三尸元
神消化了,再填补真空,引入无相法体替代。盏茶时分,阴魔渐渐在凤仙身上消
失,化入了凤仙体内,鹊巢鸠占了。原凤仙也无甚功力,无须花费多大工夫炼化,
只是得益不多,试剑吧了。

  转化中,阴魔虽已把凤仙嘴巴封起来,但也有丝丝漏网。那是真的销魂蚀骨
的喘息,听得在隔壁的莽头陀与杨花也神魂飘摇,要由套间中走去外床,一同取
乐。阴魔变了“凤仙〔後,不想就蜕壳回复原身,返庵受拘束,却又未习惯女身,
怕莽头陀纠缠,正想冒泄秘之险,放剑偷袭,忽听笑和尚喝道:”胆大凶僧!

  擅敢宣淫佛地。今日你的报应到了。“

  原来那俞德云雨之後,抛了杨花,直往前面走去。才到天井,便见上面五颜
六色数十道剑光,如蛟龙戏海一般,满空飞舞。其中有两道金光,同两道红紫剑
光,尤为出色。他将身一纵,便到殿角,手起处,将圈儿飞起,化成一道华光,
将敌人的剑光圈在中间。忽听叉喳一声,俞德的如意圈,竟被金蝉的剑光震碎,
化作流光四散。俞德心中大怒,将身纵起空中,一把红砂撒将下来,顿时红尘漫
漫,阴风惨惨,天昏地暗,星月无光,一片黄雾红云,夹着隆隆雷震之声,漫天
着地,朝着灵云等人,当头罩将下来。

  除法元同龙飞两人练就旁门剑法,不怕邪污,还是紧紧与敌人拼命争持外,
馀人俱是一声呼哨,各将自己剑光收转。笑和尚也就顾不得金蝉,把脑袋一晃,
无影无踪。齐灵云急忙伸手到怀中,摸出玉清大师所赠的乌云神鲛网,往空中一
抛。这时红砂离众人头顶不到三尺,立时被一团乌云起向空中,有亩许方圆,护
着众人头顶,将红砂托住,不得下来。红砂不能侵害,各妖邪的剑光也好似被什
麽东西拦住,只在网外飞腾,不能越雷池一步。俞德更是大怒,便将葫芦内所有
追魂夺命红砂全数放将出来、将灵云等六人团团围住。

  那笑和尚先借无形剑遁起在空中,回头见於事无碍,便想趁众人全神注意前
面时,去到後面捣一个大乱。当下飞身走入後殿,忽见一个和尚探头探脑,往一
堆假山後面走去。此僧就是了一,见寺中众人俱在迎敌,便偷空溜了出来,启开
机关,招呼石玉珠逃走。只见了一到了假山石洞中间,伸手将一块石头拨开,露
出一个铁环。将这铁环往左连转三次,便听见一阵轧轧之声。一霎时现出一个地
穴,里面露出灯光,有七八尺见方,下面设有整齐石阶。

  笑和尚隐身跟在了一後面,见了一走进有两丈远近,便有一盏琉璃灯照路,
迎面一块石壁,上面刻有“皆大欢喜”四个斗大的字。只见了一先走到“欢”字
前面,摸着一个铜钮一拧,便有一扇石门敞开了。一伸头往里一看,口中低低说
了一声“该死”,便自回转头来。笑和尚估量这里定是凶僧供淫乐的密室,不知
了一为何说“该死”二字。等了一转了身,便也伸头一看,不由怒气上冲,正是
俞德、莽头陀与杨花等行乐之地。

  笑和尚哪里见得这般丑态,在喝骂声中,纵到室中。莽头陀正待招架,已被
笑和尚剑光将他的首级斩落。笑和尚提了莽头陀脑袋,看见床角还躺着两个赤身
女子,似是吓晕过去,为不愿多事杀戮无辜,便纵身出去。阴魔凤仙正好消灭这
最後一个隐患,也吐剑把杨花首级斩落,再液化法身,追随笑和尚而去。

  笑和尚再寻了一,已不见踪迹,也照样走至原来的石壁跟前,到处摸按,寻
那暗室机关。阴魔本在当日的男盗女娼时候,早已对得血影神光之助,透过石壁,
清楚了解机关的操作,以及隐藏的枢纽,便以液化的肢体,替笑和尚开启机关,
去放石玉珠出来。笑和尚还以为是无意之中被他发现,但听得一阵隆隆之声,石
壁忽然移动,现出一个可容一人出入的甬道,自持艺高人胆大,便不假思索地走
了进去。

  阴魔凤仙的液化法身泻出密室秘道,见灵云等受困,虽是有同门之义,但这
师徒关系也只系在奸淫勾当,及榨索玄精,从未获得丝毫传授,所以在心识中,
他们的生死对自己无甚相干,更自诛斩绿袍老祖後,为玉清大师嗔责,才知绿袍
老祖竟是妖界中拨尖级数,自己已太露锋芒,不敢再度出剑。唯是扫荡慈云寺,
彻底消灭当年丑行,有志一同,於是欲效围魏救赵之策,任由双方僵持,自己潜
回寺内,安排一举摧毁全寺桩柱。

  因慈云寺中湿气大重,智通又力求华丽,除了入门有机关的地方是石块铁壁
外,其馀门窗、问壁以及地板,多半用木头做成;再加上家具床帐,都是容易引
火之物。只要对五行木气施行血影神光的零化後,一经着火,变迅速焚化漫延,
非凡水可救。阴魔才将东西配殿、後殿的一切木材施法後,最後料理後殿吊挂琉
璃灯的一条铜链。忽听震天的一个大霹雳,就从前面发出,震得屋瓦乱飞,树枝
颤动,忙飞身往前殿走去。

  原来乌云神鲛网支持约有半个时辰,便渐渐显出有点支持不住,这块乌云受
了红砂压迫,眼看慢慢往众人头上压将下来。灵云等正在危险万分之际,忽然空
中震天价一个霹雳,霎时黄雾无踪,红云四散。从空中降下两人:一个是相貌清
瞿的禅师;一个是白须白发的胖大和尚。灵云认得来人是东海三仙中苦行头陀,
同黄山紫金泷的晓月禅师,但不知他二人一正一邪,怎生会同时来到。

  这苦行头陀正是那位暗中吊着阴魔的禅师,看阴魔乘虚偷入寺中密室,只道
那些密室靠机关开启,不是外人进得入的,不知阴魔练的血影神光,已超越第二
层的液化肉身境界,可由罅隙处泻入,失去踪影,更化身“凤仙〔了。苦行头陀
遍寻下,在云路中遇上晓月禅师从金佛寺驾剑光前来。

  晓月禅师看苦行头陀突然出现在双方激烈冲突之时,来意可知,不由大吃一
惊。知道行藏被人窥破,索性实话实说道:“贫僧因当年受了一个朋友之助,现
在他同峨眉派有些争执,约贫僧前去相助一臂之力,义不容辞。久闻师兄早晚间
成佛升天,怎麽也有此清兴到红尘中游戏呢?”

  苦行头陀闻言,哈哈笑道:“我也只为有些俗缘未了,同师兄一样,不能置
身事外呀。邪正不能两立,师兄何苦加入漩涡,为人利用呢?”

  晓月禅师道:“师兄言之差矣!天下人管天下事,峨眉派自我标签正派,专
注投机,高挂「民为主」的招牌,却是非奴即敌,残伐民生,操纵舆论,私心自
用,只顾眼前一片树叶,漠视整个森林,更纵容门下弟子,仗势欺人。即如今晚,
你看前面剑光,难保不是峨眉派来此寻衅。今日之事,势成骑虎,少不得要同他
们周旋一二了。”

  苦行头陀叹了一口气道:“党争当前,事关劫数,谁也不能解脱。轩辕老怪
说得好:蚂蚁悬槐夸大恶。就看看这些蚁民有何力量,助你超劫。今晚究竟非是
正式比试,待双方约定,我等再行领教便了。”

  晓月禅师闻言,冷笑一声,说道:“如此甚好。”

  不俟苦行头陀答言,驾起剑光先行。苦行头陀却在一眨眼的工夫,业已赶到
他的前面,用五行真气太乙神雷震散红砂。晓月禅师虽然心惊苦行头陀厉害,又
恨在心里,也是无可如何。

  苦行头陀朝着晓月禅师交代一下,说道:“师兄犯不着与他们这些後辈计较,
适才之言,务必请你三思。如果不蒙允纳,明後日我同二老诸道友在玉清观候教
便了。”

  不等晓月禅师答言,将袍袖一展,便满院金光。阴魔在後殿殿角,看着苦行
头陀带同灵云等五人,俱各破空而去,而後殿的琉璃灯也倒下地来,火光燃着殿
中纸钱。一群邪妖忙着救伤埋死,无人注意。到石玉珠飞身来到前殿屋脊上,一
切已清理完毕,空中地上,俱都是静悄悄的,全无一些动静。那院中两行叁天古
柏,在月光底下,迎着寒风飒飒,响成一片涛声。夜色清幽,全不像个杀人的战
场。

ilsc 2008-7-19 23:37

第十二节奸劫元胎

  石玉珠脱身出来之後,本该即刻回武当山去,不应露面再见众邪,竟因大殿
中人声嘈杂,要探头往殿中看去。殿内九尾天狐柳燕娘忽见月光底下映出一个人
影,疑是峨眉派中人还有馀党在,便想趁个冷不防,给来人一个暗算,放出一道
青光,从殿中飞将出来,石玉珠连忙运动自己剑光迎敌。才一接触,便将柳燕娘
飞剑斩为两截,馀光如陨星一般坠下地来。忽听脑後一声断喝道:“峨眉後辈,
休得倚势逞强,你们既不守信义,休怪老僧手辣。”

  话言未了,大殿内又飞出七八个人,将石玉珠团团围住。石玉珠定睛一看,
正是法元、智通、俞德、龙飞、苏莲、柳燕娘这一干人。说话的那一个和尚,生
得面如满月,身材高大,正是那黄山紫金泷暂居的晓月禅师。石玉珠见晓月禅师
来到,一时好奇心盛,又打算听一听适才交战新闻,不知不觉也跟随众邪入殿。

  那法元见石玉珠逃出罗网,心中为之一宽。柳燕娘练的原是两口飞剑,头一
口剑已被金蝉削为两段,这口剑又毁在石玉珠手内。欲待不依,但自己能力有限,
不敢上前,惟有心中愤恨而已。也因无剑可用,逃过了随後的魏家场死劫。

  龙飞见石玉珠脱身出来,好生诧异,疑心法元所放,勾起适才口角时恼怒,
又见石玉珠的一副俏身材,在新受阴魔强劲糟蹋後,腰酸无力,摇曳生姿,在大
殿灯光之下,越发显得娇媚入骨,婀娜惹火。心知一个好炉鼎,眼看到口,被别
人截了初夜去。石玉珠被龙飞色迷迷的瞧着,想起密室中的屈辱,若在龙飞目光
下,赤裸裸的活现在大庭广众,认定了奸淫她的人就是龙飞,气得粉面通红,泪
流不止。本要翻脸,但估量自己人单势孤,他们都是同恶相济,难免不吃眼前亏,
只得暂时隐忍,但还是恨极之下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无知邪魔!你仙姑与你
有杀身之恨,这世界上有你无我,早晚自有人来报应於你。”

  说罢,脚一登,驾起剑光,破空便走。龙飞见石玉珠语中有刺,本已不容;
如今见她要走,情知已与武当派结下冤仇,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喝道:“贱婢吃
里爬外,往哪里走?”

  当下一纵身赶到殿外,手起处,九子母阴魂剑便追上前去。偏偏又不舍得这
块香肉,看她承受了过度高潮後的腰软骨疲,应和着一种韵律的孺动,强悍中现
出惨创遗迹,更诱惹兽性的威武淫心,还望系栓入胯下,所以不去伤她,只用剑
光将她团团围住。晓月禅师已听法元说知究竟,同众人走出殿外,先劝石玉珠下
来,免伤和气。石玉珠无可奈何,只得随定众人,仍归殿内,另处一角,恰好就
是笑和尚隐身的殿角。听得笑和尚在耳旁说道:“我是苦行头陀弟子笑和尚,在
东海曾同你见过几面,因知你陷身难脱,特来救你,我只能用无形剑遁飞行。你
等我现身出来,拉住我的衣袖,我便能带你同走。”

  原来阴魔替笑和尚开启了机关後走了,笑和尚走不数步,便见又是一间石室,
且喜门户半关,他便探头一看,见到墙角躲着一个女子。这个女子就是石玉珠,
於阴魔虐罢离去後,正在无计可施之际,忽听身後一阵隆隆之声,那墙壁有些自
由转动。走入来了一,朝床前走去,一面口中说个不住。笑和尚昔日曾在东海见
过她们姊妹,听二人言语,明白了一半。後听得一声雷震,即急忙纵往前殿,目
送苦行头陀将灵云等救出後,见晓月禅师等在大殿会议,便想探一个究竟,在殿
角隐身,明白石玉珠到此原因,便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想设法救她。

  阴魔见石玉珠重临虎穴,生怕她被灭口,这把火点不起来;亦怕她言多有失,
澄清了奸污她的不是慈云寺中人,会追到自己头上,於是从殿角飞身下来,前往
东西配殿,将火点起。再见了一放石玉珠逃走的前面石门也故意任由洞开,便潜
回密室,整合法身,现出凤仙外相,装作被吓昏过去,缓醒过来,慌张忙乱的拧
动总铃。密室之中,各有一个总铃,总铃一响,全体妇女都要来到,以供凶僧选
择。数十个穿红着绿的妇女一闻铃声,赶到密室,见到杨花、莽头陀尸体,一个
个面无人色,珠泪盈盈。慌乱中也不知谁发现了石壁开放,露出门户,便不计利
害,顿时纷纷奔窜,哭喊连天,逃了出去。

  阴魔凤仙便将密室中灯火拿到手中,朝着那容易燃烧之处放火。点着不多一
会,火焰便透出地面。後殿也被引燃了窗榻,越烧越大,等到发现,火势已成燎
原了。一时仓房、密室四面火起,霎时火焰冲霄,红光照天,势甚猛烈,眼看一
座慈云寺要化为灰烬。龙飞、俞德等人,都因密室内各有心上爱人,忙着去救。

  虽经施法救火,也把慈云寺殿房烧去三分之一,损失颇为严重。

  大殿上只剩下法元、石玉珠和晓月禅师,及其徒弟病维摩朱洪、鹿清五人未
动。晓月禅师正在想善法解决石玉珠的事,因武当派中本有几个能人,与他差不
多均有一面之缘,尤其石玉珠的师父半边老尼尤为厉害,所以不愿与石玉珠结仇。
龙飞九子母阴魂剑同他的师父,将来帮助甚多,也不愿公然同他反目。

  忽听殿中哈哈一声大笑,现出笑和尚在石玉珠跟前。法元认出是适才峨眉派
来人当中最厉害的一个,不及招呼众人,一面先将脑後剑光飞出。法元剑光才往
下落,笑和尚已把头一晃,已是无影无踪,石玉珠也同笑和尚借无形剑遁逃去。

  从此武当一派仇恨五台派,令致同武当一脉的昆仑派也渐渐靠拢峨眉。

  晓月禅师也知石玉珠此去,仇怨再难释解,忙展袍袖,驾剑光从後追了出去,
追到辟邪村附近,迎面碰见峨眉派中醉道人同髯仙李元化上来拦阻。

  原来慈云寺外早有醉道人与顽石大师在树林左近,分作东西两面探看。只是
自感力微势孤,不能下去救援,特地匆匆飞回辟邪村报告,请嵩山二老急速设法。
追云叟便派醉道人、顽石大师、髯仙李元化三人在辟邪村前面一座石挢旁边等候,
由顽石大师把笑和尚接回。来人虽是不堪晓月禅师一击,但因已定约,不便启衅,
而晓月禅师昔日曾受醉、李二人的好处,不好意思动手,无奈折回。走到半路,
遇见两位好友,见面大喜,一同来到慈云寺商议应敌。

  慈云寺经众小仙侠这一番纷扰後,天色亦已大亮,院中忽然降下三人:一个
正是晓月禅师;一个是飞天夜叉马觉;还有一个生得庞眉皓首,鹤发童颜,面如
满月,目似秋水,白中透出红润,满身道家打扮的老人。晓月禅师同众人引见,
才知那人便是巫山神女峰玄阴洞的阴阳叟,俗家双姓司徒,单名一个雷字。

  阴阳叟自幼生就半阴半阳的身体,半月成男,半月成女。如此异物岂容於村
民,结果只有逃到巫山峡内。大难不死,遇见异人,更机缘巧合得了三卷天书。

  可惜才学到第二卷时,竟把全书都失去了。

  他在巫山十二峰中,单择了那神女峰玄阴洞做修炼之所,每三年下山一次,
专一选购年在十五六岁的童男童女,用法术运回山去,供他采补。百十年间,也
不知被他糟践了多少根基丰厚的好儿女。虽三年期满,各赠金银财宝,送还各人
家乡,只是不许向人家泄漏真情。这种办法,他认为於理无亏,不过虽无怨气,
却是秽气冲天。

  他却一向抱的是利己主义,也不偏向何人,谁於他有益,他就和谁好。当此
变乱之际,蜀山面对轩辕老怪的威胁,与原有既得利益的有势力修士,争夺财经
霸权,正好给他充沛的空间,左右逢源,受到争相结纳,便宜他在全区的乌烟瘴
气下,坐拥虚名,就以「超人」自比,认为大可以乘机掘起,强自出头。

  慈云寺中的来宾中有马觉,遇见他多年不见的师叔铁笛仙李昆吾。李昆吾知
阴阳叟此人脾气最怪,容易受激,便打算借刀杀人,教马觉投其所好,申述峨眉
派招揽了数十名男女弟子,俱是生就仙骨,童贞未坏。问他敢不敢来讨一点便宜。
此时的阴阳叟皆因功力高了,对那些凡夫俗子已看不上眼,但有根基的童男女却
不是金钱所买得到,不能再谨守当初原则,转为莽操法力,巧取豪夺。擒着了一
个小孩子,根基甚好,却经不起有心人夸赞其事,激峨眉弟子出头,把人救去,
辱他於洞前。他运用元神追去,只看见一些剑光影子,知是峨嵋派中人所为。

  一气之下,妄动无名。应马觉之邀请前来。

  到了当日下午,厉害的人物才陆续到来,有:新疆天山茫牛岭火云洞赤焰道
人,同着他两个师弟金眼狒狒左清虚和追魂童子萧泰;贵州南疆留人寨的火鲁齐、
火无量、火修罗三个寨主,这六凶原是贵州野人山长狄洞哈哈老祖的徒弟。晓月
禅师因为觉得人单势孤,便到贵州野人山长狄洞去请他师父哈哈老祖相助,谁知
哈哈老祖因走火人魔,身体下半截被火烧焦,不能动转,要三十年後才能修炼还
原,晓月便把这六个师弟连云南苦竹峡无发仙吕元子约来;这些都是异教中有数
人物。

  众妖邪同议到夜间,阴阳叟便推说安歇,告辞回房,把智通派来的两名美女
打发出来。众人素闻传言说他御女甚切,夜无虚夕,对此好生诧异!自持有头有
面的,不约而同,一个个走到阴阳叟窗户底下去偷看。

  阴阳叟回房後,揭开腰间佩带的葫芦,葫芦里面跳出来有七个寸高的裸身少
女。原来他把嬖女藏养在葫芦内,用到时,一晃眼间,俱都变成十六七岁的年幼
女孩,一个个脂凝玉滴,眉目如画,长得美秀非常。其中一个较年长的,在床上
朝天卧着,阴阳叟转身宽衣压上她身上。馀下六个女子,一个坐上床头,用腿根
环挟阴阳叟的头颅,一个紧贴在阴阳叟的背上,另四个女子分别以穴口贴紧阴阳
叟的手掌脚跟。片刻後,那七个女子都由樱口发出呻吟的声息。龙、苏、柳三人
也不知他做什麽把戏,正看得出神之际,那阴阳叟口里好似发了一个什麽号令,
众女子连翩起身,一个个玉体横陈。阴阳叟站立床前,挨次御用,真个是颠倒鸳
鸯,目迷五色。龙飞看到好处,忽见眼前一黑,再看室中,剩阴阳叟伏卧床上,
适才那些艳影肉香,一丝踪影俱无。只有阴魔凤仙能液化肉身,无影无形的泻入
房中,才知阴阳叟已化变作女身。

  原来那三卷天书,分上卷筑基,中卷分录御男御女之法,下卷阴阳合运。阴
阳叟看到第二卷时,正值男身,因私心争体,竟熟念御女章後,把书毁掉。所以
男身强,女身弱,连变化女身也每月只得一晚,世人也只好皆知有叟,不知有姥
了。

  众窥看者走後,阴阳叟身体变化加速。面貌变成青春姣好,竟是少见的绝色,
肌肤嫩滑,腰细修长,却是乳球扁平,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因只专注根基而无
修为,长期在阴阳叟男身体内龟息,所以还能保养得如幼艾少妇。只是灵魂被欲
火炙熬,心中如油煎般的难受,脸上现上鲜艳的淫红,春情荡样溢满双眼,显得
春思盈然,辗转反侧。

  阴魔凤仙见她修为不高,恰作炉鼎用,竟妄想乘虚而入,鲸吞阴阳叟的深厚
修为。於是蜕化回原男身,仍是液化状态,轻轻附上阴阳叟女身上,用上白云大
师与餐霞大师所教的操控真气,挑逗情穴功法,把真气顺七大春情穴游走跳荡,
由最轻力渐渐加重。阴阳叟女身本就欲念昏沉,在不知不觉间给挑逗起散漫在体
内的欲火,化为一股股的热潮,汹涌汇聚的熔入子宫深处涌向阴道壁,觉到壁的
有着无限的痒东西一步一步爬向四周,令每个细胞都痕得收缩,缩中又似膨胀起
来,也无个受力处,空虚得要命。阴魔的先天真气觉到阴阳叟女身体内有如此激
烈的欲潮,奇怪的是娇柔的玉体竟是全无反应,像是千依百顺的妻子,任由如意
郎君摆弄,全不设防,亦动也不动。本是枯乾的玉穴口阴唇,也充斥热血,艳丽
的层层绽放,显现出湿润的骚水来。果然是个骚婊子,只是装模作样,掩饰不到
穴的生理反应,一碰到男人就大发特发其骚。

  阴魔觉到阴阳叟女身体内的狂热淫潮,也就色胆包天,毅然挥舞巨,投入万
丈深渊的黑地狱。阴阳叟女身在蒙中觉到强劲灼热的火把烧了进来,把痕痒的东
西烧得爆炸,爆得四分五裂,把三魂七魄散入九霄云外,分解为亿万微尘,酿成
罡风卷至,巡回来往。这极强的漩涡般牵引吸力,在穴内将巨卷入底深深处,嵌
入温湿而有坚实弹性的膣肉中紧紧钳住,分厘也难移之下,接受或急或缓的吸力。

  阴魔巨在一股炽热欲焚的气劲罩垄下,无个抵挡处,若融化在火烫的户中,
那股化钢炼柔的热劲,竟往上窜流至周身百骸,电花般的震撼着浑身细胞,一阵
阵蚀骨销魂的快感,令全身火灼酥麻,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抽乾,燃放出无边的
欲火,烧得浑身好像要爆裂开来,有说不出的难过。只有玄精挤出龟头,每条经
脉才如穆秋风凉快爽朗。在不住的酸麻,涨化,春溶,爽朗下,渐渐化解消失,
任从玄精源源不断的暴涌入火狱的内,散入黏稠的内漩涡中,可幸沟通仍在。

  阴魔化入阴阳叟女身後,才觉到阴阳叟体内每个细胞都有男女两核,应月气
的阴阳而进驻入核中枢。可是男身修为强,女核只能在月气极阴之际苏醒,但除
面庞,肌肤,道花心外,一切筋脉都支配不顺,所以任阴魔为所欲为。得阴魔肉
身入侵後,互相协济,才略可起动,却逢男核苏醒,外围物质脱离,成反包围,
空间变得寒冻酷冷的虚无黑洞。阴魔还道有机可乘,不意自陷绝境,犹幸阴阳叟
并不重视先天真气,无先天内视能力,觉不到阴魔的先天真气绕过男核,经女核
部份的内鬼为导,漫入三尸元神,聚合女核份子,潜窃阴阳叟元胎。

  那阴阳叟此来,原是别有用心。因为女核的存在,由始至终都是他的隐患,
此来是因修成元胎,欲借兵解屏弃女核。不料临近比剑时刻,元胎竟突然觉到气
机不宁,但又不容临临阵退缩,进则不能如愿兵解,有点进退失据。

  人手均已到齐,还有新来几位有名异派剑仙:金佛山金佛寺方丈知非禅师、
长白山摩云岭天池上人、巫山风箱峡狮子洞游龙子韦少少、川东隐名剑仙锺先生,
都是晓月禅师挚友及辗转请来的。到了申初一刻,又来了武当派有根禅师、诸葛
英、沧浪羽士随心一、癫道人等四位有名剑仙。法元见他四位果然按时回来,不
曾失约,心中大喜。

  忽然庭心降下一道青光,剑光敛处,一个红绡女子朝有根禅师等四人说道:
“四位师兄,俺妹子石玉珠,误信奸人挑拨,帮助妖邪,中了妖人暗算。家师半
边大师已通知灵灵师叔。奉师叔之命,现有双龙敕令为证,请四位师兄急速回山。”

  说罢,脚微登处,破空而去。来的这个女子,正是女昆仑石玉珠的姊姊缥缈
儿石明珠。原来石玉珠回转武当山,见了半边老尼哭诉慈云寺的恶行及身受淫虐
侮辱之害,请求寻七手夜叉龙飞复仇。恰好灵灵子在坐,认为如今各派剑仙互相
仇杀,循环报复,正无了期,慈云寺这一干人,决非三仙、二老敌手,何苦插身
漩涡之内,要等过了十五再说。便只下双龙敕令召有根禅师等四弟子回山。

  这块金牌,当中是道符篆,有“敕令”二字,旁边着两条龙,乃武当派的最
高家法。有根禅师等四仙忽见法旨,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连交代也不敢言,匆
忙腾空而去。知非禅师、天池上人、韦少少、钟先生等昆仑人物,与武当同源,
有唇亡齿寒之感,所以只在後面跟随,满怀敷衍塞责之心,照预定方略,在十五
日申末酉初,同往魏家场而去。

  慈云寺离魏家场只数十里路,是辟邪村外的一片广场,四面俱是无主孤坟,
遍地白骨嶙嶙,天阴则鬼哭,全无一户人家,也不见一个行人。广场边缘的一堆
土山并不甚高,有两团亩许方圆的云气停在半山腰中,待升不升的样子。阴阳叟
哈哈笑道:“我只道峨嵋派是怎样的能人,却原来弄些障眼法儿,像大姑娘一般
藏着不见人呢?”

  倏地眼前一闪,现出两个老头儿:一个穿得极为破烂,看他年纪有六七十岁
光景;一个身高不满四尺,生得矮小单瘦,穿了件破旧单袍,却是非常洁净,便
是名驰宇内的嵩山少室二老追云叟白谷逸和矮叟朱梅。双方论理无功,正是如今
已动各派公愤,势不两立,谁是谁非,暂时也谈不到,亦非空言可了,只能各凭
平生所学,按照双方功夫深浅,一见高低,分个强存弱亡。二老将身一晃,也回
到山上,半山上左右两旁,十六位剑仙现身出来。

  那晓月禅师深知自己这边人手程度很不齐,估量着知非禅师等昆仑四友,仗
着他们的师父一元祖师与憨僧空了,俱都护短;苦行头陀与二老不会当面显出高
低,足以缠着三仙。往日峨眉同门修为有限,靠吹捧成名,自我标签主流,六个
师弟、铁钟道人,法元和吕元子足以应付。一般再传弟子颇无足轻重,自己加上
阴阳叟难有敌手,龙飞的九子母阴魂剑更是追魂令符。

  实力本足横扫峨眉众仙,可惜各怀鬼胎,成一只错,满盘皆落索。知非禅师
等见武当派决裂,已存心敷衍;金眼狒狒左清虚、追魂童子萧泰两妖与无发仙吕
元子只是被赤焰道人强迫邀来,志在观望;於是被峨眉群仙逐个击破。

  主力中,留人寨火氏三兄弟同火云洞赤焰道人的四道蓝光先上叫阵。醉道人、
髯仙李元化、元觉禅师、玉清大师飞下,放出二青二白四道剑光抵住,在空中上
下飞舞。玉清大师得阴魔玄精後,远超同侪,稍露锋芒,四道蓝光已渐渐不能支
持。赤焰道人心中焦急,拨开腰中葫芦盖,念念有词,由葫芦内飞出数十丈烈焰,
却为玉清大师剑光圈了去,让出了元觉禅师以身剑合一,电也似一般快,直朝赤
焰道人斩下。赤焰道人想逃已来不及,“嗳呀”一声未喊出口,业已尸横就地。

  火氏兄弟大吃一惊,精神一分,更是难以抵抗。铁钟道人飞身上前敌住元觉
禅师,金身罗汉法元、小火神秦朗、三眼红薛蟒也飞到阵前,加上了数十根红线,
才能转危为安。慈云寺来的这一干人,自恃自己这边人多,便想以多为胜。

  头一个便是七手夜叉龙飞,他後面跟着俞德、披发狻猊狄银儿、百花女苏莲、
九尾天狐柳燕娘、通臂神猿鹿清、病维摩朱洪。这七人刚刚飞到战场,忽听对面
山头上十数声断喝道:“无耻妖人,休要以多为胜!”

  接着电一般疾,飞下十来条剑光。上一辈的有风火道人吴元智、元元大师、
坎离真人许元通、顽石大师;再传弟子则是女神童朱文、七星手施林、铁沙弭悟
修、女空空吴文琪、诸葛警我、黑孩儿尉迟火,一共十四对二十八人,合周天二
十八宿之数,数十道金、红、青、白、蓝色光华,在这暮霭苍茫的天空中龙蛇飞
舞,杀了个难解难分。

  薛蟒是许飞娘之徒,剑光原是不弱,早先在黄山常和朱文在一处玩耍,本知
朱文的修为深浅。不料朱文自服肉芝仙液後,功行精进。薛蟒见餐霞大师的红霓
剑飞起空中,便知不好,忙喊:“师姊饶命!”剑光早已扫着薛蟒的脸,将他左
眼刺瞎,连左额削下,血流如注。朱文放他回黄山逃去,再往中央战场上飞来,
剑光过处,施林的对手狄银儿尸横就地。晓月禅师之徒鹿清稍微疏神,便被铁沙
弭悟修把剑光断,再遇朱文一剑飞来,将鹿清拦腰斩为两段。多了施林、朱文、
悟修三个生力军,火氏两弟兄相继被斩。只火无量见机得早,一溜火光逃回南疆。
百花女苏莲也死在吴文琪剑下,九尾天狐柳燕娘急忙逃命去了。

  慈云寺这方原想以多欺小,却因玉清大师的突破,和朱文的际遇,被重点击
破,铁钟道人、金身罗汉法元、俞德、小火神秦朗、病维摩朱洪五人反受围剿。

  只有龙飞的九子母阴魂剑,那一青八白九道光华甚是邪污,顽石大师的剑光
渐渐暗淡无光,稍一疏神,左臂中了一剑。金蝉在山头上倏地运动鸳鸯霹雳剑飞
下山来,灵云怕他失,只得随他上前,双双帮助顽石大师三战龙飞。龙飞见敌人
添了两个帮手,一时性起,便将二十四口九子母阴魂剑同时放将出来,共是二百
一十六道剑光飞舞空中,满天绿火,鬼气森森,将灵云姊弟、顽石大师包围在内。
灵云、金蝉移到顽石大师身旁,将霹雳剑舞成一片金光,紧紧护卫。

  朱文见顽石大师那边势弱,正向那边飞去。忽地面前一片漆黑,接着便有一
缕温香,袭向鼻端来,使人欲醉,登时觉得周身绵软,动转不得,连飞剑也无从
施展,那是阴阳叟施展的五行挪移迷魔障。这阴阳叟本因元胎受制,不欲叁与斗
剑,但狗改不了吃屎,还是全神注意在峨嵋派一干年轻女弟子身上,见朱文长得
满身仙骨,美如天仙,不禁垂涎三尺,终於遁到朱文身旁,将朱文罩住。却给玉
清大师飞来,祭动朱文怀内新得的天遁镜,发出一道五彩光华从胸前透出,登时
大放光明,把一个月黑星昏的战场,照得清清楚。只见满天绿火、剑光、红线、
金光如万道龙蛇,在空中飞舞不住。

  阴阳叟大怒,使用他最拿手的‘颠倒迷仙五云掌'妖法。面对玉清大师手舞
足蹈,又像比拳,又似在那里口角。玉清大师魔道出身,深知利害。这妖法完全
由五行真气,运用心气元神,引人入窍,使人失去知觉,魂灵迷惑,任凭摆布。

  玉清大师忙镇住心神,看他不住的眉挑目语,手舞足蹈;不敢稍动。

  阴阳叟专注施法,却给体内阴魔的血影神光探出内防空虚,乘机汇合女核份
子劫掠元胎。阴阳叟回神内照元胎,不觉间心神纷乱,动作停了下来。玉清大师
心知有异,即猛将剑光飞起,将阴阳叟斩为两截。见一阵青烟过处,阴阳叟腹内
飞出一裸女,貌似阴阳叟,却年轻得多。向玉清大师弄出一个与阴魔才看得懂的
恩爱手势,令玉清大师满面飞红,诧异下定了剑光。给阴魔女身乘隙飞向云中,
抛出一个飞吻後,冲天而去。

  朱文得救後,才悉宝镜妙用,从怀中将天遁镜取出,出手便是五彩光华照彻
天地。光到处,二百一十六口九子母阴魂剑,纷纷化成绿火流萤,随风四散。那
龙飞知遇见克星,心中又痛又急,忙带着残馀的子母阴魂剑,化阵阴风而去。顽
石大师伤势甚重,昏迷不醒,当下由醉道人、髯仙李元化二人驾剑光将她背回辟
邪村内。

  那晓月禅师见小火神秦朗也被铁沙弭悟修、风火道人吴元智腰斩,出去的人
连连失利,便把自己两道剑光,运动先天一气,放将出来。更分了一支剑光,朝
吴元智斩去。吴元智虽曾是晓月禅师旧日同门,修为却差得多了,於剑光一到,
即尸横就地。

  知非禅师、天池上人、游龙子韦少少、锺先生四位剑仙见晓月禅师意在拼命,
自料既然应约而来,怎好意思不管,便各将剑光飞起。几条匹练似的青光白光,
直往剑光层上穿去。小山头上也飞下追云叟、朱梅、苦行头陀的三道匹练般金光。
在满天绿火,鬼气森森的空中,金光、白光、青光绞成一团。

  晓月禅师长徒病维摩朱洪被诸葛警我将断去一臂,驾了剑光逃走。俞德因为
红砂已被破,无甚倚仗,知不是路,也偷空逃回滇西去了。铁钟道人逃走不及,
被元觉禅师、坎离真人许元通与诸葛警我等三人的剑,同时来个斜柳穿鱼式,将
他斩成四截。金眼狒狒左清虚、追魂童子萧泰、无发仙吕元子早在赤焰道人死後,
不等交手就溜走了。只剩下晓月禅师、金身罗汉法元、知非禅师、天池上人、游
龙子韦少少、锺先生六仙,与二老、苦行头陀及峨眉各位剑仙拼命相持。

  那峨眉派中小一辈的剑仙,更是狡猾不过,只在远处站立旁观,看出晓月禅
师等的一丝破绽,便各自把剑光从斜刺里飞将过来。等到敌人收剑回来迎敌,他
们又立时收剑逃走。晓月禅师被二老、苦行头陀苦苦缠定下,累了个神倦力竭,
疲於奔命。法元见危机四布,连忙使劲从丹田内运用五行真气,将数十道红线,
猛地往回一收,顾不得丢脸,将足一登,破空而去。游龙子韦少少首先倦斗,回
剑自保,朱梅却把剑光连指几指,将他的剑光绞为两段。韦少少满面羞惭,御风
而去。

  晓月禅师越加惊慌,忽见慈云寺所在方向,火光照天,不禁咬牙痛恨。当下
把心一横,便把哈哈老祖传的妖术十二都天神煞使将出来。这神煞非常厉害,施
展一回,便要减寿一纪,或者遭遇重劫一次。今日晓月禅师实在是恼羞成怒,当
下将头上短发抓下一把,含在口中,将舌尖咬破,口中念念有词,朝着战场上众
剑仙喷去。立时便是阴云密布,一团绿火拥着千百条火龙,朝着众剑仙飞来。

  知非禅师、天池上人、钟先生三人自韦少少被破了飞剑,又悔又气,早想借
阶下台,知道这种妖法非常厉害,恐怕剑光受了污染,便同时向对面敌人说道:
“如今晓月禅师用法术同诸位道友一较短长,我等暂时告退,他年有缘再相见吧。”

  说罢,各人收了剑光,退将一边。绿火乌云也已向众剑仙头上罩下,众剑仙
忙往後退。只有朱文倚仗着自己有宝镜护体,不但不退,更由镜面发出数十丈五
彩光华,将阴云绿火冲开一条甬道,抢着迎上前去。谁想晓月禅师的妖法非比寻
常,前面绿火阴云虽被宝镜光华挡住,旁边的绿火阴云却围将上来。晓月禅师更
将身子隐在阴云绿火之中,从斜刺里飞近朱文左侧,口中念念有词,一口血喷将
过去。朱文立时觉得天旋地转,晕倒在地。

  恰好阴魔女身已整装回来,透过浓密毒雾,见朱文倒下,想起肌肤之亲,虽
未真个,心亦不舍,亦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冲入火云中,发出清澈剑光射向
晓月禅师。无影无形的无相剑光在浓烈火云中依旧与火云同色,但晓月禅师毕竟
修为不弱,感到剑气尖锐,急忙飞身往旁边一跃,正要看看是谁家飞剑,何以不
怕邪污?却给阴魔女身抱起朱文穿过绿火阴云离去。

  随即震天的一个霹雳轰下,是那苦行头陀将太乙神雷放出。接着一团雷火,
从对阵上发将出来,立刻阴云四散,绿火潜消。同时天空中也是浮翳一空,清光
大放。一轮明月,正从小山脚下渐渐升起,照得四野清澈,寒光如昼。那晓月禅
师被这雷声一震,内心受了妖法的反应,晕倒在地。

  知非禅师等三仙在先前离场时,早知他虽用绝招,仍难讨好,不忍心看他把
数百年功行付於一旦,便在远处了望,此时联袂飞到战场。二老亦怕他们伤害朱
文,抢夺天遁镜,忙把剑光飞出。知非禅师等亦放起剑光自卫,护着晓月禅师,
各自舞成一片光幕。一边是金光灿烂,另一边是青白交织,互相辉映,并不接触。
相持了不多时,双方亦明了对方心意,相继收回剑光。互相交代後,由知非禅师
等将晓月禅师带回金佛寺。

  众仙皆看不透浓密火云,只道朱文受天遁镜护持,得以不死。但见她也是面
如金纸,牙关紧闭,金蝉更是一阵伤心,几乎落下泪来。

  神雷击下时,阴魔女身亦未能及时离开煞阵,但神雷亦震不倒无相的血影神
光。只是他未能蜕化原相,不好相见。眼见峨嵋方面已稳操胜券,只得过过手足
之欲,便放下朱文,看慈云寺火光冲天,心念智通历年的聚积,毁之可惜,他日
游戏人间,还是用得着,便化形赶了过去。

  原来晓月禅师等出发往魏家场时,素因大师、万里飞虹佟元奇已率领笑和尚、
髯仙李元化弟子白侠孙南、周轻云一行五人则到慈云寺去了。笑和尚曾经来过,
想在人前卖弄,头一晃,便隐身直往後殿去。轻云、孙南知道慈云寺机关密布,
便不着地,飞身由殿後穿出,搜索馀党。慈云寺内留守的只有方丈智通、明珠禅
师、铁掌仙祝鹗、霹雳手尉迟元、飞天夜叉马觉。弟子中学成剑术的只有慧能、
慧明、慧行、慧性四人,了一已不知去向。

  万里飞虹佟元奇将那两道从殿内飞出的灰色剑光斩断,放剑的两个凶僧大力
金刚慧明、多目金刚慧性也被剑光拦腰一绕,立时斩成四个半截。明珠禅师与飞
天夜叉马觉,飞身到了前殿,勉强抵住素因大师与佟元奇。笑和尚用无形剑遁到
後殿时,已警钟连响,明珠禅师、飞天夜叉马觉,接着智通飞了出去,剩下霹雳
手尉迟元与铁掌仙祝鹗。那祝鹗的剑已在前天被轻云所破,因贪图寺中女色,住
了下来,听警钟连响,料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求霹雳手尉迟元念同门之情,用
飞剑带他回山。尉迟元还对晓月禅师等心存侥幸,要到前面看一个虚实。谁想尉
迟元才一转身,笑和尚便现身将祝鹗捆绑了去。

  笑和尚刚出月亮门,轻云、孙南也由殿後穿入,到了前面一个大天井,即从
殿角西边的月亮门内飞出尉迟元的一道黄光。白侠孙南张口吐出一道白光敌住。

  东边月亮门内又走出慧行、慧能两个高大凶僧,各将一道半灰不白的剑光飞
将出来。笑和尚便嫌祝鹗累赘,朝二凶僧的飞剑抛了过去,祝鹗被斩成三段,倒
下地来。轻云恼恨多臂金刚慧行曾出言无状,一道青光电也似地将他端端正正劈
成两个半边,慧能前日先已被笑和尚斩去一只手臂,吓了个胆落魂飞,跪地求饶
命。

  尉迟元知道笑和尚更比孙南厉害,破空欲逃,手扬处,便有一溜火光直朝他
们打来。这种邪术,名叫五行雷火梭。笑和尚知道厉害,将孙南一推,二人同时
纵出去有三丈高远。抬头再看时,尉迟元业已逃走远了。

  凑巧阴魔女身赶到,见五行雷火梭酷似太乙神雷,颇为别致好玩,施五行挪
移迷魔障,於寺外截下尉迟元,把所有五行雷火梭据为己有,满怀嫁祸之心,所
以不杀尉迟元。

  这时智通也从後殿赶来助战,与明珠禅师共战佟元奇。恰好轻云从後殿出来,
智通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转而与周轻云的飞剑战在一起。素因大师本来不欲伤
生,唯怕轻云有失,往金光一指,忽地金光闪耀,如同金蛇乱跳,卷将过来,将
马觉连人带剑分为两段後,前来双战智通。

  阴魔女身总算怜香惜玉,液化法身进入密室,拧动总铃,把寺中被凶僧强抢
霸占而来的妇女,带到智通藏聚半生菁华之所,进行威迫利诱。一手指着财宝,
一手指动飞剑在众妇女头上旋回,只要皈依温香教,接受洗礼,终生侍奉圣母教
主,就可分享财宝,自立门户为一坛之主;逆者即场斩杀。众妇女虽然恐惧凶僧,
但见密室已被攻入,料是败亡在即,飞剑当头,也顾不得将来,慌忙拜倒,跪求
收录。阴魔女身把液化出来的细胞,作大甘露,细菌模式的植入众妇女顶上,完
成入教洗礼。也先给个下马威,令众妇女作刹那间的魂飞魄散,若登寒凉的天堂,
以坚她们的盲从,也警戒她们莫起贰心。然後带领众妇女经地道到假山腹中的石
牢内,等大火烧起後,南墙就被劈开,命她等各携凶僧财物往外逃命,也不要回
原籍惹慈云寺馀孽注意,齐往长沙等待圣母教主光临。

  这时天已昏黑,素因大师怕相持下去,自己同来的人会吃亏,当下把心一狠,
从怀中取出一把子午火云针,朝着明珠禅师放去。那明珠禅师正被佟元奇的剑光
逼得气喘汗流,左腿上更中了两针,痛彻心肺。阴魔女身也施展血影神光零化了
後殿木材,一经点火,蔓延极快,火光瞬间冲天,威势骇人之极。假山、南墙也
被炸开,众妇女争相逃走。

  智通听得一片哭声,看後殿四处火起,知多年基业,已毁於一旦,不由一阵
心酸,把心一横,上前拼命。正在危急关头,忽见红黄两道剑光直往素因大师头
上飞去,庭院中落下来了云南萨尔温山落魂谷的日月僧千晓。看他生得奇形怪状
:头生两个大肉珠,分长在左右两额,脸上半边蓝,半边黄,鼻孔朝天,獠牙外
露。

  这日月僧自从混元祖师死去後,隐居云贵南疆,多年不履尘世,五台派中人
久已不知他的下落。万妙仙姑许飞娘不知怎地,居然被她打听出他与贵州天山岭
万秀山的玄都羽士林渊二人的住所,托昔日日月僧的好友阴长泰,带了许飞娘一
封极恳切动人的信,务必请他二人到场。日月僧於阴长泰告辞走後,寻玄都羽士
林渊商量。林渊在五台派剑仙中最负盛名,为人深沉而有智谋,明白飞娘是拿众
人先去试刀,但又不好意思公然说出“不去”二字,只是延搁。直到十四这天,
经不起日月僧再三催逼,又打好算盘,才同日月僧由南疆动身。原意到了那里也
将近夜间,如果晓月禅师正占上风,乐得送一个顺水人情;否则也可知难而退。

  将近黄昏时分,便离慈云寺有三五里地,遇见逃出来的尉迟元前来招呼,把
寺中情形说了一遍。林渊便知难以讨好,估量这暗中来破寺的敌人,定没有几个
能手,便由尉迟元引导,先到慈云寺来。

  日月僧见情势危急,放出红黄两道剑光迎往素因大师的飞剑,六个人七八道
剑光绞作一团,照得院落中如同白昼一般。那明珠禅师渐渐觉得腿上的伤越来越
痛,眼见难以支持,猛觉腰部被一个东西撞将过来,一个立脚不住往前撞去。对
面又一道白光,直朝他颈间飞到,忙用手一挡,被那白光削去五个手指,还直往
他腰上卷来。来的是笑和尚和孙南。明珠禅师见情势如此危险万分,只得冒险冲
入剑光丛中,收回自己的剑,逃向东南而去。

  白侠孙南已把七十馀名凶僧,除当场格杀者外,其馀都投入密室火穴之中。

  慧能向笑和尚求得饶命,被放了逃生,见众妇女逃走,也不追究,回前殿暗
算了明珠禅师,再飞起四五道金光卷将过去。日月僧虽然飞剑厉害,到底双拳难
敌四手,正在焦急万分。忽听一声长啸,声如鹤呜,庭院中落下一个道者,长得
十分清秀,面如少女,飘然有出尘之概。这林渊因同明珠禅师有嫌,所以起初袖
手旁观。及至见明珠禅师败走,他才下来。

  素因大师知他妖法厉害,忙唤轻云、孙南、笑和尚走向自己这边。果然林渊
随向怀中取出一样东西,往空中一撒,立时便有十丈红云夹着许多五彩烟雾,照
得四野鲜红如血,直朝素因大师等当头落下。此彩霞红云瘴乃收炼南疆毒岚烟瘴
而成,一经吸人口鼻,不消多日,毒发攻心,全身紫肿而亡。万里飞虹佟元奇不
知破法,见势不佳,化道长虹而去。素因大师当下忙令笑和尚等同时将剑光运成
一团,让大家围个风雨不透,暂免一时危险,以待接应。

  阴魔见瘴气可恶,困着娇滴滴的素因大师与周轻云。随手把五行雷火梭射向
林渊。在血影神光催送下,林渊也看不清那正是彩霞红云瘴的克星的五行雷火梭。
一经剑光击破,便有几点火星飞入云雾之中,那红云烟雾被火引着,便燃烧起来,
并不灼人,随着顺风随烧随散,只有一股奇臭触鼻气味,映着里面的金光剑气,
幻成五色霞光异彩。

  待二老苦行头陀遇上佟元奇,一同赶到时,神尼优昙也同时到达,这些毒瘴
妖岚已消灭无存,依旧是月白风清。尉迟元未有现身,立刻就溜之乎也,林渊亦
已破空逃走。智通见二老既来,晓月禅师必无幸理,飞身起来逃命,被一道金光
绕向两腿间坏了他的双足,一青一白两道剑光同时飞来,立时把他分成三段。那
日月僧最为颟顸,把两道剑光放了出去,矮叟朱梅手出一道金光将日月僧千晓的
飞剑斩断,佟元奇立时将剑光飞过去,结果了妖僧性命。

  可幸众仙对密室开放竟未深究,对庙墙的被炸开,还道是寺中妇女所为。五
行雷火梭的施放,被困者与赶到者皆以为是对方所作,忽略了阴魔的存在,才给
他茁壮的空间,达大成之境。

  众仙眼看慈云寺已变成瓦砾荒丘,难免要经官动府,为不致牵连无辜,故弄
些灵异的事,让官府疑神疑鬼。神尼优昙当下命素因大师去寻了五尺高下一块长
方形的石碑,放在大殿院落中间。将手一指,便有一道金光射在石上。一会工夫,
便显出「杀盗淫奸,恣情荼毒,天火神雷,执行显戮」十六个金色似篆非篆的文
字,写成之後,黄光闪耀,自不散。

  优昙大师见大事已毕,告辞而去。大家便随二老、苦行头陀驾起剑光,返回
玉清观内。阴魔凑巧得了阴阳叟的女身,所带走了的修为虽然只是阴阳叟的一部
份,但对阴魔当前的修为来说,也是非同小可。若非在那男身排斥下,共了患难,
根本就无可能鹊巢鸠占,但也需时练化才能运用自如。因修为的悬殊,起动不了
蜕皮法力,不能蜕化回原形,也不想公开自己的秘密,所以只隐在一傍,未能归
队。只能匿伏玉清观外围,而神光探索观内动向。

  那顽石大师左臂中了龙飞的九子母阴魂剑,女神童朱文受了晓月禅师的十二
都天神煞。她二人虽然服了元元大师的九转夺命神丹,依旧是昏迷不醒。二矮知
道只有桂花山福仙潭里的千年何首乌同乌风草可以祛毒生肌。那个大老妖红花婆
把住了桂花山福仙潭,利用潭里的妖物,喷出许多妖云毒雾,将潭口封锁。她自
也用了许多法术,把一个洞天福地变成了阿鼻地狱。

  当年长眉真人曾要她撤去福仙潭的封锁和妖云毒雾,她则坚持:天生异宝灵
物,须留待夙根深厚的有缘人来享用。如果任人予取予携,不过问那致使他们沦
落的源由本因,不根拨那致使他们沦落的因素,只会弄得沦落者增多,若更施于
沦落者更丰富的享受,比勉力修炼者更有尊严,着眼沽名钓誉,心怀不轨,结果
必然逼人欺诈,白白地便宜那些奸诈小人;真正根行深厚的人,自力更生,反倒
不得享受。必至破坏社群风气、道德、资源分配。成食之众,生之寡,导致沦亡。
且乌风草生长在雾眼之中,随雾隐现,更有神鳄、毒石护持,就撤去埋伏,也无
法下去。不知有多少异派中人到福仙潭去,寻求那两样灵药,都葬身雾眼之内。

  金蝉心痛朱文受苦,坚持要前往求取灵药。灵云因有众多长辈在,可不能效
金蝉般耍小孩子扭鳖。二老可不像灵云的有亲姊身份,随意拘管,无奈应允,由
灵云护送前往。

  忽然一道金光穿窗而入,原来是乾坤正气妙一真人从东海来的飞剑传书。说
云、贵、川、湘一带,那五台、华山两派的馀孽,渐渐明目张胆,到处胡为,同
时也是小一辈门人建立外功之期,请二老、苦行头陀将他们分作几方面出发。当
下除周轻云、女空空吴文琪在成都府一带活动,仍住玉清观不走外,各人俱按指
定的地点进发。笑和尚因同金蝉莫逆,自己请求同黑孩儿尉迟火往云南全省行道,
以便得与金蝉相遇之後,结伴同行。

ilsc 2008-7-19 23:38

第十三节舔化蛇丹

  阴魔女身真恨悔贪心过甚,化不了女体,巨与阴蒂同质,被困在阴核内,却
是超劲优生,如一颗巨珠撑出阴唇外,於勃发时竟有寸多长,弄得不男不女。

  必须修为超越女核,才可蜕化,但又行不得采补功缺。以女体采补,则只能
采撷阳中之阴,助长女体,使男体更堕後。要采妇女的阴中阳,则巨被囚,入不
达花心,唯有倚靠天材地宝。芝仙只能增强功行,早日成道,如凡间的名誉,却
与财富异途,有别於异类的元丹及降魔伏妖的修为。闻得二老说桂花山福仙潭有
千年何首乌,知可助长修为,便静悄悄的驾剑遁飞去。途中忽然一阵心血来潮,
直觉向那感应的来源望去,一道剑光向西北横过,无意识下,立即追上去。

  原来美人蟒狂吸了阴魔那媒化了的元阳、基因,已得转化成人身。若当时合
体啜了阴魔的玄精,即可练化那头内的红珠及蜕去那丑怪的头壳,完成了千年道
行。不幸功亏一篑,给妙一夫人飞剑分首。还好妙一夫人旁观淫戏多时,欲火焚
心,急切奸淫,未有细察到那藏在原来头壳与新肩间的新首头,未有受伤。不过
失了红珠,一切修为都化为乌有,只剩下非常人所能比拟的资质了。於是自己取
名李英琼,重新修练一切神通。

  那醉仙岩实在太荒凉了,对本是妖蛇的人身也难以适应,於是往寻当年未受
困前的旧友去。过舍身岩到鬼见愁,已是无路可通,扒上崖旁一株叁天古柏,再
由柏树而上山头。只见此处真是险峻,孤峰笔削,下临万丈深潭,虽是妖蛇转成
人身,也自目眩心摇。从後山经过一条又曲折又崎岖的羊肠小径,又曲折,又崎
岖,一交冬令,又布满冰雪,无法行走。经过几个数十丈的削壁断涧,约有三里
多路,才回到了这峨嵋山顶上的凌霄崖,山洞门首。洞门壁上有四个大字是:
“漱石栖云”,洞中共有石室四间。此洞乃是峨眉最高的山洞,可以把十馀里的
山景一览无遗。後隔深潭,前临数十丈的削壁断涧,隔有百十丈的悬崖,天生成
的奇屏险障。云雾时常环绕山半,人迹不到,寻常飞鸟也决难飞渡,十分幽僻。

  李英琼引吭尖啸,招来一声鸣,从左面山崖飞上了一个大半人高的大,金眼
红喙,通体纯黑,更无一根杂毛,两只钢爪,雄健非常。呱呱叫了两声,不住剔
毛梳翎,顾盼生姿,更反睁着两只金光直射的眼,斜偏着头,望着英琼,大有藐
视的神气。像说着:“你千辛万苦得个人身,连本能也舍弃了,这小小一点高度
就给难倒啦。”

  那妖蛇化为人身後,多了一片画皮拘束,有了环境压力,可真是诸多制肘。

  比如娃儿率真嬉戏,见者说是活泼无邪;但成年人效之嬉戏,则难以不触目
腹诽矣。老莱子娱亲,虽成佳话,是重其为娱,谁会认同他是赏心悦目呢!

  当然环境自是环境,无所谓善,亦无所谓恶。是天堂或是地狱,全在处身者
心志之间。同在强奸幕上,奴婢被奸,还怕不幸成孕,非投井自尽,无路可行,
谁说不是地狱;但在她身上奸她的少主,能不说是天堂!那些公共尿壶,非双马
同槽,接踵轮奸不乐,谁说不是天堂!这就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回头者,不
是行回头路,或掉头换转方向,而是掉换主客之位置也。

  妖蛇李英琼转了人身,就不能循往日的蛇路,攀扒下崖右的万丈深潭,幸有
金眼抓住她的束腰丝带,身子轻飘飘地,投石奔流一般直往下飞落凝碧崖。所经
不再是旧日常行之路,进入视听的新境界。殊途虽是同归,但也难以东施效颦,
是己身能力所限,各有立场也。若勉强遵行,那必粉身碎骨。

  李英琼只见一团团、一片片的白云由脚下往头上飞去。视线被白云遮断,简
直看不见底。那云层穿过了一层又一层,忽然看见脚下面有一个从崖旁伸出来的
大崖角,上面奇石如同刀剑森列,尖锐鳞峋。那一个转侧,收住双翼,从那峭崖
旁边一个六七尺方圆的洞口钻了过去,进入新的天地。只见石壁上青青绿绿,红
红紫紫,布满了奇花异卉,清香茂郁,直透鼻端。面积也逐渐宽广,简直是别有
洞天。四面俱是灵秀峰峦,从天半降下来一道飞瀑,汇成一道清溪。山崖上面,
藤萝披拂,许多不知名的奇花生长在上面。前面山阿碧岑之旁,有一棵大楠树,
高只数丈,树身却粗有一丈五六尺,横枝低极,绿荫如盖,遮蔽了三四亩方圆地
面;树後山崖上面,绿苔痕中,隐隐现出「凝碧」两个方丈大字。这就是七十二
洞天福地之一,四时常春,十分幽静隐蔽的凝碧崖。本是妖蛇旧日洞府,只友曾
临。

  虽是河山依旧,却面临人事全非,李英琼的本来修炼方法,只合蛇类的本质,
转了人身後,就有着格格不入之感,幸好神引来了来采这凌霄崖的宋梅的余英男。

  这余英男命多磨劫,出世不满三年,家庭便遭奇冤惨祸,被恶婶赶将出来,
倒在大雪之中,为广慧师太所救,带入空门。她虽然生具夙根,可惜不是空门中
人,并且她身上背着血海奇冤,早晚还要前去报仇,所以广慧师太不曾与她落发。
寄在师姊广明师太名下,在峨眉前山解脱坡右侧的解脱庵中带发修行。广明师太
圆寂後,庵产被两个师将庙产偷卖与地方上一些痞棍。广慧师太不愿将这一所清
净佛地凭空葬送,赶到此间将这座小庵盘顶过来。这广慧师太原先也是一位剑侠,
自从遁入空门,笃志禅悦,别有悟心,因此英男虽相从有年,仅仅传了些打坐驭
气,说是从峨眉派一个好朋友处问来,修炼飞剑的根底。

  英男与英琼相遇,回庵禀师,广慧大师笑道:“你遇见这个女魔王,你的机
缘也快到了。你明日就离开我这里,和她同居去吧。”

  英男听师父说英琼是女魔王,莫非她将来有什麽不好,大师却道:“哪里有
什麽不好,你同她本是一条路上人,同她相交,正是你出头之日。”

  人生在世,都是同一目标,但处境不同,如无量门中的无量佛,虽是万佛朝
宗,却是从不同方向而来,只有处境相同,才会同路。

  英男还是难分难舍,广慧笑道:“痴孩子,人生哪有不散的筵席?也无事事
都两全的道理。我如不因你绊住,早已不在此间了。现在你既有这样好的容身处,
怎麽还不肯离开?莫非你跟我去西天不成?”

  英男不明大师用意,仍是苦求。大师便由她暂时两边来往,便把广慧师太所
传的功夫口诀,尽心传授英琼。二女互吐心曲,成了莫逆之交。英琼得传了一点
合人身修炼的心法,早晚用功练习。

  这日友远游,李英琼升上岩顶炼剑。忽听身後一阵冷风,连忙回头一看,

  只见身後站定一个游方道士,黄冠布衣,芒鞋素袜,相貌生得十分猥琐,脸
上带着一种嘲笑的神气,一派马屎凭官势的嘴面。这赤城子只是云南边界修月岭
枣花崖的阴素棠的面首之一;凭阴素棠恶父馀荫,强充顾问,暴敛束修,形同勒
索收赃,腼居昆仑九友之一,修为在昆仑九友中居末,相差颇远。

  经历千年的妖蛇见识多广,知其贱格卑微之极,不自觉脸上现出鄙夷之色。

  赤城子还不知自量,出言狂妄,说道:“小姑娘,你敢莫是不服气麽?你尽
管用你的剑向我刺来,如果你能沾着我一点皮肉,便算我学业不精,向你磕头赔
罪;如果你的剑刺不着我,那你就得认罪服输,由将你带到一个所在,去给你寻
一位女剑仙作师父。你可愿意?”

  英琼知他只得了一点混元法力,可供滥用,却只是生吞活剥,不学无术,对
原则运用,直是一窍不通。一气之下,就存心叫他出丑,猛地纵起二丈高下,看
去好似舞动利剑刺向赤城子胸前寸许。赤城子只能顾及来剑刺到哪里,便将气运
到哪里。当英琼借劲使势,身子一偏,刺向道人後心,赤城子所眼看不到之处。

  赤城子被迫得用剑气护身,还食言不认输,对李英琼道:“贫道师姊阴素棠
说你资质不凡,要我度你回山到她门下。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愿意去更好,
不愿意去也得去。现在想不随我走,那不由你。”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当。上头有命,他只是一副机器工具,无磋商之自主,
非唯命是从,则无从保障自身安危。纵有抗拒这些走狗之力,也荆棘遍地,因打
了狗,狗主必定出头,那时更是连天大祸。除非有抗衡狗主的力量,那时这狗奴
才即会变成代罪羔羊,负起一切过失。所以狗有人势仗,也须知己知彼也。

  赤城子说罢,也不俟英琼答言,怕夜长梦多,意图带英琼上昆仑山自己地盘
再说,免生变数,便一手将英琼夹在胁下,喊一声:“起!”驾剑光腾空飞去。

  英琼虽是千年妖蛇,却从未尝高飞天际,偷偷睁眼往下界看时,只见白云绕
足,一座峨眉山纵横数百里,一览无遗,不禁心悸莫名。路经莽苍山上空,感应
了阴魔女身的同源基因,给追了上来。

  阴魔女身神光遁法超快,赤城子自知必被截下,急忙按下剑光,到一个山头
降下。到了迎面崖角边上,隐隐现出的一座庙宇。这庙并不十分大,庙墙业已东
坍西倒,院落内一个钟楼也残缺破败,隐隐望见殿内停着几具特长棺木,只楼下
一面大木架上所悬的一面大鼓,外面的红漆尚是鲜艳夺目。赤城子伸手夹着英琼,
飞身穿进钟楼里面,低声说道:“此山名为莽苍山,这座庙并非善地,不可任意
行动。”

  赤城子不俟英琼答言,便凌空而去,回身向阴魔女身问罪,却不幸不知阴魔
换了面目。但阴魔女身则勾起托化转世前的深仇死恨,也不招呼,剑光就狂刺过
去。以血影神光的无相剑光,无色无芒,绿袍老祖也在突袭中吃了点亏,况是赤
城子这不学无术之徒。总算赤城子对追上来的人,存了一点戒心,更於此时被截
下,心头怒火高涨,已准备出剑,但也在突袭下断臂受伤,欲逃不得,因剑遁本
就不如阴魔女身快,只能在剑光包围下挨揍。阴魔女身後天修为还未够深厚,阴
阳叟的修为也因客强主弱,起动不来,所以硬碰硬就破不了赤城子剑幕,只能在
僵持中,等待赤城子伤重不支,却传来英琼的再度惊悸。

  原来英琼在此荒山野岭的破庙中,欲逃不得,等又不愿,思量中不觉入夜,
猛听得殿内啾啾两声怪叫。英琼虽是妖蛇,但蜕化成人体後,失了本能,也只能
如常人般忧惧。在这夜静更深,荒山古庙之内,听见这种怪声,不由毛发一根根
直竖起来。毕竟不是一般弱质女流,颇有胆识,便纵落墙头,四周寻觅发声之处。
月光影里,见那四具巨形棺材,其中一具的棺盖已倒在一边,心知必有怪物,忙
正要由墙上纵回钟楼去,随即一阵奇腥随风吹到,耳旁还微闻一种咻咻的呼吸声。
英琼此时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猛回头一看,吓了一个胆裂魂飞。原来她身
後正站着一个长大的骷髅,两眼通红,浑身绿毛,白骨嶙峋,并且正伸出两只鸟
爪般的长手,在她身後扑来。那庙墙缺口处,只有七八尺的高下,正齐那怪物的
胸前。

  英琼本来就是作出要往楼上纵去的架势,在这危机一发的当儿,且喜没有乱
了步数,猛力使劲,纵到了钟楼上面。刚刚把脚站稳,便接着又是三声巨响过去,
殿内也蹦出三个同样的怪物,都是绿毛红眼,白骨嶙峋,一个个伸出鸟爪,朝着
英琼乱叫乱蹦。刚才身後那个绿毛红眼的怪物,已绕到前门,直奔钟楼走来,口
中不住地吱吱怪叫。英琼虽然妖蛇,也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幸喜那钟楼离地

  甚高。那四个怪物虽然凶恶,身体却不灵便,两腿笔直,不能弯转,尽管朝
上直跳,都是离那钟楼还有丈许,便倒将下来。

  英琼见那怪物不能往上高纵,才稍放宽心。惊魂乍定後,忽然看见神龛内的
佛肚皮上,破了一个洞穴,内中隐隐发出绿光,好生诧异。伸手往佛肚皮中一摸,
掏出一个好似剑柄一般的东西,其长不到七八寸,制作古雅,上面还有一道符篆,
非金非石,绿黝黝发出暗蓝光彩。英琼知是法物,便把它拿在手中。再回头往楼
下看时,那八只钢一般的鸟爪,把钟楼上的木板抓得粉碎,却总是纵不上来。为
首的一个好似十分暴怒,忽地狂啸一声,竟奔向钟楼下面,去推那几根木柱,其
馀三个怪物也一齐动作。钟楼年久失修,早已腐朽,那哪经得起四个力大无穷的
怪物几推几摇,钟楼的木柱被推得东倒过来,西倒过去的摇晃不住。

  忽地一声,一根支楼的大柱竟然倒将下来。英琼知道钟楼将要倒塌,更不怠
慢,脚一登,便到了庙墙上面,见那大殿屋脊也有三丈高下,便由墙头纵了上去。
随即听到哔哔啦啦之声,接着震天的一声巨响,一座钟楼竟被怪物推倒下来。又
是咚的一声,一根屋梁直插在那面红鼓上面,将那面光泽鉴人的大红鼓穿了一个
大洞。

  那四个怪物那怪物在地上翻了一阵,忽然看见月光底下有人影,抬头便发现
了英琼藏身所在。互相吱吱叫了数声,争先恐後往殿脊上面抢来。有一个怪物正
立在那破鼓面前,被那破鼓膛绊了一交。却从那破烂鼓架之中,拾得一个三尺来
长、四五寸方的白木匣儿,匣儿上面隐隐看出画有符篆。这种僵尸最为残忍凶暴,
见要吃的生人不能到手,又被那木匣绊了一跤,越加愤怒。不由分说,便把那木
匣拿在手中,只一抓一扯之间,便被它分成两半。木匣破处,滋溜溜一道紫光冲
起,围着那怪物腰间只一绕,一声惨叫,那怪物便被分成两截,倒在地下。

  月光底下,见这道紫光中现出一条似龙非龙的东西,长约三丈,头上生着一
个三尺多长的长鼻,浑身紫光,围绕在一团青绡紫雾,看不出鳞爪,如电闪一般
卷将过来。只一卷一绕之间,一阵轧轧之声,三个怪物便都变成了一堆白骨骷髅,
拆散在地。紫龙再昂头看见了英琼,便箭也似地蹿了上来。英琼但觉一阵奇寒透
体袭来,那知是紫龙感应着她身怀的法物,要依附过来。若是紫龙要是杀她,岂
会是她那麽慢的脚程逃避得来。英琼却惊惶失措,把阴魔女身召了来。

  阴魔女身神光遁快,老远已看到英琼亡命一般逃向庙前梅林,那条龙就离她
身後约有七八尺光景,不快不慢,紧紧追随。讯息就由这少女身上发出,与体内
红珠珠气发生感应。阴魔女身再细察少女身形,才知当日醉仙崖被诛的美人蟒尚
在,珠气有认主功能,所以练化艰辛。难得有原主躯体可用,她的危即是我的机,
立意观望下去。

  英琼急於逃命,为那龙身体长大,便寻那树枝较密的所在飞跑。这时山高月
低,分外显得光明。庙前这片梅林约有三里方圆,清风阵阵,玉屑朦胧,彩萼交
辉,晴雪喷艳。这一条紫龙,一个红裳少女,就在这水晶宫、香雪海中奔逃飞舞,
只惊得翠鸟惊鸣,梅雨乱飞。那龙的紫光过处,梅枝纷纷坠落,喳有声。英琼看
那龙紧追身後,吓得心胆皆裂,不住地暗骂:“赤城子牛鼻老道,把我一人在此
地,害得我好苦!”

  忽见有一棵大可数抱的梅树,便将身一纵,由树丫中纵了过去。奔走了半夜,
满腹惊慌,浑身疲劳,落地时不小心,被一块山石一绊,一个失足,跌倒在地,
神疲力竭,手足瘫软,浑身酸痛,动弹不得,又累又怕。

  那条龙也从树丫中蹿将过来,却被卡在那大可数抱的梅树中间,来回摇摆,
进退不得。只听风声呼呼,一阵阵寒梅幽香,随风透进鼻端,梅花如雪如雾,纷
纷飞舞。那龙越摇越疾,那株古梅的根也渐渐松动,随着龙头尾的上下起伏,好
似云涛怒涌,有声有色。忽然紫龙首尾两头着地,往上一拱,这一株大可数抱、
荫及亩许的千年老梅,竟被带起空中有十馀丈高下。那初放的梅花,怎经得起这
般巨烈震撼,纷纷脱离树枝,随风轻浪,宛转坠落,恰似洒下一天花雨,五色缤
纷。月光下看去,分外显得彩艳夺目,从此化作春泥更护花。

  阴魔女身在旁看得真切。那紫龙把千年老梅拱起时,弹起甚急,化回一支剑
匣,那三尺多长的长鼻突然脱体,回复一支无炳剑身,继续向英琼凌空飞去。说
时迟,那时快,英琼猛见紫光闪闪,龙已飞到身旁,不由得长叹一声道:“我命
休矣!”

  神慌意乱,掏出佛像肚中得来的剑柄,不管七二十一,朝着那龙头打去,依
稀见一道火光,打个正着,只听当当两声,紫光一闪,也无暇计及那龙是否受伤,
猛见自己旁边有两块巨石,交叉处如洞,高约数尺,急忙将头一低,刚刚纵了进
去,眼睛一花,看见对面站着一个浑身穿白怪物。实是阴魔女身早在剑身射向英
琼时,已飞来挡剑,见他撞上石上,急忙飞遁前来挡着她。只因英琼撞得太猛,
便觉头脑奇痛,顿失知觉,晕倒在地,六识浑沌,内贼全虚。毕竟千年蛇妖,浑
沌中也非全无所觉,只是心识歪扭,化为梦境。

  这片刻在英琼的感觉却是漫长的幻境,梦到耳旁忽听空中鸣,神啄死了那白
衣怪物,再冲出洞外,与紫龙在空中狠命争斗,鳞羽乱飞,不分上下。那是被英
琼打出的剑炳化为一个大火罩,在广阔长空上套向剑身。剑身转身欲逃,却在英
琼的梦境中,是那龙一个回旋,舍了神,伸出两只龙爪,直向她扑来。英琼幻心
慌张,如坠落在身旁一个大水潭之中,是受到阴魔女身的先天真气的寒流感应。

  阴魔女身救下英琼後,祭起剑光拦截。飞剑是妙一夫人成道前长眉真人所赐,
再经阴魔注入先天真气,竟能与龙剑中元灵沟通,才知长眉真人把仙剑拆下剑炳,
藏入佛像肚内,另将剑身套入剑匣,在鼓中培养。待出世时,由剑匣引导,再与
剑炳合并。剑匣为千年梅树所阻,吐出了剑身。剑身摆脱了剑匣羁绊後才遇剑炳,
那肯再入牢笼。但阴魔女身的先天真气却是元灵的滋育珍品,令它甘心为奴,随
阴魔女身意旨,再嵌入剑炳。

  阴魔女身着重修为,知法宝虽然强劲,若修为不足,只会是恶奴欺主,或受
敌人所惑而倒行逆施,为害更烈。所以任由神剑蒙尘,自去检视英琼。当此幻觉
重重之际,本是最易采撷,可惜阴魔女身未能蜕化回男体,巨受囚,缘起非时,
失之交臂,无奈退而思其次,只得施用双凤互舔口交之法,引导体内红珠珠气,
经原主英琼体内炼化。

  阴魔女身就地宽下英琼的中下衣,看到裸露的这妖蛇英琼,虽然化为人身,
仍是保留着蛇的特徵。个子不太高,却纤细修长,如蛇摇浪摆。容貌娇美中,双
眉刚直,眉头各嵌一颗红痣,仍存蟒类的戾气;下颚阔而惰圆,鼻下至上唇部份
长而丰,口阔唇薄,有开大合小吞象的功能。蛇肩见泻,乳球阔而薄,是蛇生於
土而属土,得土之厚,兼火於土旺而火末,只两颗嫩红乳蒂上翘颤动,若是两团
跳跃着的欲望之火,散发着致命的诱惑於巨被囚时,真想捏它个稀巴烂。移下看
到修长纤细的腰肢,刚劲婀娜,表达出其摆动力之强,非人类所能达致。臀丰不
隆,分出纤长玉腿,却腿根不并,是阴阜阔长而厚,上应面唇於外,留有虚位供
雄迫贴,方便弯腿盘缠。

  阴魔女身深深吸一口气,嗅得处子幽香,绝非老穴的腥臊可比。引得心摇意
散,气脉浮漂。可幸对方未有意识,否则危矣。当下放心狂吸个够,才能定下神
来,令双方都上口贴黏对方下口。翻开英擎阴唇,竟是重门叠户,那是阴性异类
每修行百年,阴唇就会增加一层内壁。英琼这妖蛇修有千年,内外阴唇摺出十层,
直教等闲的凡莫进。阴魔女身呵出真气引动英琼阴穴松弛,舌尖轻舔核蒂,勾剔
真阴,以当日蟒蛇吸啜基因之法,洗炼己身基因与存在身内那红珠之气化合。洗
脉伐髓,代谢出的馀质浑同阴液,透经英琼口腔透入体内。真气转动间,磨擦着
外相的阴蒂。虽无两性互博的性趣,却宁神舒服。英琼神智不清,幻觉着在潭中
浮沉,那水一口一口地直往口中灌来。待阴魔女身收气离体,英琼竟成空虚着急,
叫得“嗳呀”一声,惊醒过来。

  日光已交正午,照在脸上,哪里有什麽,什麽龙?英琼只是睡在一个水潦旁
边。在这危疑惊惶之中,看见地下泥上坟起,周围无数的落花,那大可数抱的古
梅花树横卧地下,上面还卧着无数未脱离的花骨朵,受了一些晨露朝阳,好似不
知:“根本已伤,元气凋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之理,却依然在那里矜色
争艳,含笑迎人。可惜风尘那有存根处,飘零只怨薄红颜。

  英琼猛想起,如今不见妖龙踪影,想必是被那剑柄打退。此宝如此神妙,得
而复失,岂不可惜?回头寻处,便见一道紫光一闪,在映日争辉,原来是一柄长
剑,那剑的柄竟与昨日所见的一般无二,剑头上刻着“紫郢”两个篆字。拿在手
中随手一挥,便有一道十来丈长的紫色光芒,闪闪生辉,映着日光,幻出无边异
彩。英琼忽然无意中得着这样神奇之物,不由胆壮起来。心想:“既有剑,难道
没有匣?”

  忽觉手中的剑不住地震动,指向树隙缝中夹着的一个剑匣,这才恍然大悟,
昨晚鼓中的龙,便是此剑所化。将剑插入匣内,恰好天衣无缝。有了宝剑护身,
可不再希罕等那猥琐的赤城子了。千年修为虽然化为乌有,但道力高低却不无见
识,以赤城子的道行,比比皆是,其师姊怕也不外如是。以自己资质,假以时日,
管教他们望尘莫及。於是决意离开,匿回凝碧崖下苦修,免赤城子再来纠缠。

  却不知纠缠得更严重的阴魔女身已在远处山头上,监视着她。

  阴魔女身因在阴阳叟被斩时,细胞内男核爆裂,残馀的修为附向女核,变成
甩不掉的大尾,犹如消化不来的补品。而今炼化体内美人蟒红珠珠气後,修为大
增,可堪溶侵女核,等待渐渐吞噬了女核,合并了女核的功力後,则可采撷英琼
的千年根基,估量英琼在这连峰数百里,绵亘不断,妖氛密布的莽苍山内,难以
不再遇险,给他采撷的机会。

  阴魔女身默默在峰头叁修,一面用神光访察英琼,随同移转。夜间本是采补
良机,却慑於此妖蛇根柢深厚,自备抗拒,若非六识浑沌,必受惊动。蹉跎了多
天,依然不敢强来,英琼也没有走出山去。

  这日英琼走到一处,孤壁峭立,一块高约三丈的大石,屏风似地横在道旁,
石後现出一个丈许方圆的山洞,便躺在那里,不知不觉间便沉沉睡去。朦胧中宝
剑锵锒一声,一道紫光闪出丈许,把英琼吓醒。紫光影里,照出洞前石屏业将洞
门封闭。这块石头恐怕重有上万斤,恰似蜻撼石柱,休想动分毫,不由把英琼急
出一身冷汗。借着剑上紫光,将这洞环行了一遭,竟是死洞。忙乱间,竟忽视了
仙剑之能。

  猛觉得石头一动,哔啦一声巨响,眼前顿放光明,洞口现出一个大脑袋,约
有大水缸大小。一双海碗大的圆眼,闪闪放出绿光。凹鼻朝天,长有二尺。血盆
一般的大嘴,露出四个撩牙,上下交错。一头蓝发,两个马耳长约尺许。把英琼
吓得躺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喘出。幸喜那怪物的头和身子太大,钻不进来,只
一瞬间,便即退去,却换了一只屏风般大、两三丈长的手臂平抓进来,阴魔女身
本是任凭英琼受吓,好淹没六识,却不能容她受害,断绝珠气原身,便暗中发动
先天真气,催激紫郢剑中元灵,发出紫光,竟照得全洞皆明,再自动地卷了过去。
紫光影里,那怪物的大毛手指,已被剑光斩断两个下来,血如涌泉一般,直冒起
丈许高下。那怪物受了重创,狂吼一声,那毛手很迅速地退了出去。

  自古深山大泽,多生龙蛇;荒无人迹的深谷古洞,常有许多山魈木客之类踞
其中。这个巨人,便是山魈之一类,岁久通灵,力大无比。英琼所卧的那个石洞,
便是它储藏食物之所。昨晚英琼睡在洞中,被它走过发现,用石头将洞门封锁,
留为後用,到此时取食,竟然吃了个大亏。

  英琼雄心陡起,仗剑跃出,只见那怪物果然生得凶恶高大,自己的头仅仅齐
它脚髁。从头到脚,怕没有十来丈长,生得和人一般无二,浑身上下长着一身黄
毛,长有数寸,一股奇腥刺鼻,那只断了二指的右手鲜血淋漓。耳听狂吼一声,
那怪物左手正往英琼所在乱摸。

  紫郢宝剑已在阴魔女身指挥下,化成十来丈长的紫光,脱手飞去。只一绕那
山魈,便猛听那怪物狂吼一声,吓得英琼心胆皆裂。接着又是轰隆喳几声巨响,
地下尘土腾起有二三丈上下。震得英琼目眩神昏,心摇体战。定神一看,适才那
怪物业已齐腰变成两个半截,死在地下。怪物身上的血,竟像山泉一般,直往低
洼处流去。

  忽听四周咻咻之声,身外五六丈远近,伏着大大小小成千成百的大马熊。一
个个俱是马首熊身,长发披拂,身体庞大,状态凶猛。头上生着一只独角,後足
微屈,前足双拱,跪在那里,瞪着一双红眼,望着英琼,动也不动。英琼本是妖
蛇,知悉兽性就是恃强凌弱,狐假虎威,到有求於人,即演尽卑躬屈膝。便喝问
道:“尔等朝我跪揖,莫非有求於我吗?”

  那些马熊听了,果然将头连点。内中有两个最大的,发出了像打鼓一样的鸣
声。各把前爪朝对面连指。英琼回身一看,对面尘土飞扬,一个巨人,与死的那
个大怪物长得一般无二,发出与死怪物同样的狂吼,迈开大步,如飞追来。

  那山魈原是一雄一雌,住在一个山洞,以此山的马熊为专门食品。说来也真
是凄惨可怜,是弱势者的悲哀。但弱势者并非必是良善之辈,那些马熊在此最多,
又何尝不是以更弱势者为粮!并不比山魈好上多少。只因此时面对共同敌人,当
然隐恶煽情,为刁民畜牲千般美化了。更是熊多势众,有讲无人讲,当然顺利的
描写出一片可怜境像。

  那山魈追到这边山上来,一眼看见雄山魈尸横就地,就暴怒起来,挨近它的
大树,被它拨得满空飞舞,砂石乱落,如雨雹一般,叫人见了惊心动魄。无意中
看见英琼身旁发出来的紫光,就猛一回身,如飞向英琼身前扑来。

  英琼顿时慌了手脚,只好孤注一掷,把手中紫郢剑朝着那怪物颈间飞掷过去。
只见那十来丈长的紫光过处,朝那怪物颈间一绕,一个大似水缸的大脑袋斩了下
来。同时十丈左右长的尸身,连着那颗大头,扑通两声,平空跌到尘埃。附近所
在的树断石裂,尘土乱飞,约有盏许茶时,才得安静。那紫郢剑诛罢妖物,长虹
般的紫光在空中绕了一个圈,竟自动回到英琼身旁剑匣之中,把英琼吓了一大跳。
想不到此剑如此神异,心中大喜,抱着剑匣,连连感谢不止。

  那些马熊见怪物被英琼所诛,齐吼了一声,挤拥上前,四脚齐施,连咬带抓,
一会儿工夫,这两个山魈就只剩了一堆黄骨,拆散在地。这些马熊再离洞门三丈
远近,跪成一个圆圈。另有两个马熊把一稞树连根拨起,折尽树枝,一个马熊抬
着一头。英琼心中大喜,便坐上树干,让它们抬往山下走去。

  一连越过了好几个山头,走入一个山洞。就是山魈的原居所,洞中竟是轩敞
异常,约有百十丈宽广。当中一块巨石高约二丈、宽约十馀丈。英琼便将身纵了
上去坐下。成千成百的马熊,连着那许多猩猩,由洞里洞外,跪满了一地。另有
十来个猩猩替换着将果品献上。

  英琼正在随意食用,忽然看见果品当中有一种不知名的山果,血也似地通红,
有桂圆般大小。剖将开来,白仁绿子,鲜艳非常。食在口中,甘芳满颊。可惜不
多,只有十来个。知是山中奇珍。

  因时光还早,便跳下大石,信步走出洞外。见满山满野,尽是马熊栖息着。

  惟有那百十多个猩猩,却聚集在一个崖角下面,交头接耳,啼声凄厉。内中
有一个老猩猩,见英琼走来,便长叫一声。众猩猩一齐回身,跪伏在地,朝着英
琼不住地叩头。

  英琼便随它走近那猩群中一看,原来地下竟躺着五个已死的猩猩尸首:头上
一个大洞,猩脑已空,内中的一个,手中还紧捏着一个朱果。想是为采红色果子
而死。英琼知意,便朝那老猩猩问道:“看你那五个同伴死法,好似因为采那红
色果子,被什麽怪物所伤。你何不领我前往,替你除害如何?”

  话言未了,这些猩猩同时齐声长鸣点首。英琼见皓月正明,清光如昼,自己
这口宝剑又是能收能发的神物,立时雄心顿起,便叫那老猩猩领路前去。那老猩
猩摇头,用前掌朝着月亮指了指。英琼知是说夜间不便前往,便道:“那末我明
日再去好了。”

  那猩猩点了点头,又欢呼跳跃了一阵,将已死的五个猩猩尸体抬往山後而去。
英琼在月光底下闲眺了一会,回进洞中一看,仍是合洞光明,如同白昼,非常惊
异,疑有异宝藏伏。石内就是藏有万年温玉,才育出两个山魈。天材地宝能益人,
也能祸人,只看落在谁人手上。英琼满洞寻找了一个多时辰,并未发现,只得作
罢安歇,是时机未至也。

  英琼直睡到红日东升,便随着那老猩猩去替它们除怪。越过了一个山头,峰
下面是一个很长很深的涧,流水淙淙,泉声聒耳。那老猩猩忽然用前爪朝涧旁一
个孔洞中指了指。那孔穴有六七尺方圆,黑黝黝的,看去好似很深。孔穴旁边有
一块奇形古怪的大石,石上面有一株高才寻丈、红得像珊瑚的小树,朱干翠叶,
非常修洁,树上面结着百数十个昨晚所食那种红色的果子。

  耳旁忽听呼声振耳,凝神往那孔穴中看时,只见有两点绿光闪动。一转瞬间,
呼的一声,纵出一个似猴非猴的怪物,两只绿光闪闪的圆眼,大如铜铃,身上生
着一身黄茸细毛,身长五六尺,两只膀臂却比那怪物身子还长,两手如同鸟爪一
般,又细又尖,披着一头金发,比箭还疾地蹿了下来,纵起有三五丈高下,身法
灵活无比,疾如闪电。狼嗥般大吼一声,伸出两只鸟爪,朝英琼头上抓将下来。
英琼见那怪物来势太快,不及抵御,忙将身子斜着往旁横纵出两丈远。那怪物抓
了一个空,正抓在英琼站的那块石头上面,爪到处碎石纷飞。

  这时英琼拨剑在手,才一出匣,便有一道紫光耀日争辉。那怪物好似知道此
剑厉害,偏巧英琼无心中正拦住它去路,归穴不得,只得拨回头,飞一般往英琼
来路逃走,竟已御风飞行,踪影不见。那老猩猩率领许多同类,一路嗥叫而来,
将上面朱果全采了下来,分几次送上。树上所摘,竟比昨日还要香美。

  英琼便尽兴吃了有十来个,把下馀那些朱果藏在包裹之内。细看那树,树身
火一般红,通体透明,竟是生根在石头上面。这块奇石约有两丈高圆,姿势突兀
峻峭,上丰下锐,遍体俱是玲珑孔窍,石色碧绿如翠,非常好看。英琼一路摩挲
赏玩,无心中转到石後,只见有一截二尺见方的面积,上面刻有《雄名紫郢,雌
名青索,英云遇合,神物始出》四句似篆非篆的字,下面刻着一道细长人眉,并
无款识。英琼猛想起腰中紫郢原来是口雄剑,句中《英》是自己名字,那《云》
不知何人。还有一口雌剑埋藏在此,英琼不禁起了贪心,便想一同得到手中。忽
见那老猩猩从孔穴内纵了出来,手上拿着形似婴儿的两个东西。

  原来这个怪物名为木魃,力大无穷,两只钢爪可穿金石,锋利无比,专食生
物脑髓。此洞便是怪物藏身之所,那穴旁石上大树,便是道家所传的朱果,三十
年才一开花。天材地宝所在,必有异物孳长。此处的猩猩名曰猩猿,善解人意。

  那老猩猩带上来的是两具成形的何首乌,长还不到一尺,虽然口目姣好,形
态似人,且有一股清香扑鼻,却到底与生人不同。

  英琼又恐怪物洞中取出之物,万一有毒,忽见面前那个老猩猩站在那里不动,
便把那小的一个递与那老猩猩,试它一试。那老猩猩连啃带咬,吃得非常高兴。
等到英琼想起这是奇珍,难得遇见,不应这般糟掉时,已被那猩猩三口两口吃完,
望着英琼手中那个大的,还不住地流涎,伸开两掌还待索要。英琼喝道:“我原
叫你尝一只小手,谁叫你都吃下去?我手中这一个是不能给你了。”

  见猩猩吃了何首乌无甚动静,知道无毒,但吃到嘴里则仿佛跟薯蓣、黄精差
不多,不过比较格外甘芳而已。这是对千年妖蛇而言,所谓司空见惯不为异,断
煞苏州刺史肠。那猩猩却因得吃奇珍,才能脱离畜道,登升仙界。虽是缘起试药,
是英琼草菅她的兽命,又何尝不是天降洪福,假人手而成之。所以谋事虽在人,
成事则在天也。

  英琼还待再去寻那雌剑时,忽见那块大石缝中冒起一股白烟,竟似浓雾一般
冒个不住,转眼问涧壑潜踪,将那块奇石隐蔽得一丝也看不见。英琼知道这般浓
雾,一半时不能消尽,下面碎石如刀,只得罢休。

  忽然後面一个猩猩狂叫声,英琼知有变故,霍地旋转身子,举剑朝前看时,
适才奇石旁边孔穴中那个绿眼金发、长臂鸟爪的怪物,疾如闪电般伸开两只瘦长
的长臂,腾空扑来,已离头顶只有尺许。英琼大吃一惊,来不及避让,手中紫郢
却为阴魔女身的先天真气发动,十馀丈的紫光长虹般过处,一声狂吼,凄厉非常。
日光下映出两条黑影,耳旁又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扑通两响。那怪物已然从头到
脚被劈成两半,临死馀力未尽,尸体蹿出去约有七八丈远近,才得落地。

  英琼见怪物已死,心中大喜,众猩猩自然更是欢鸣跳跃。那老猩猩领众将那
怪物撕咬了一阵,从怪物脑海中取出一块发红绿光彩、似玉非玉、似珠非珠透明
的东西来,献给英琼。英琼取到手中一看,这块玉一般的东西,长才径寸,光华
耀眼。虽然不知道用处,觉得非常可爱,便随手放在身上。计算时光已是不早,
便决计回洞。

  英琼进洞以後,洞外天色渐渐阴霾起来,洞中却是仍旧光明。便手持宝剑,
纵下石头,四处寻找她心中所想的发光异宝。忽见远远空际银雁般的一个白点朝
峰头飞来。渐飞渐近尚有百十丈光景,忽地一道青光,惊雷掣电般直射下来,洞
外的马熊逃避不及,立刻便有三四个身首异处。英琼大吃一惊,一道十来丈长的
紫光随手出匣,紫巍巍耀眼生光,直朝那道青光卷去。那道青光好似有了知觉似
的,霍地退了回去。

  眼前一道电闪似的,那白衣女子已经降落下来,站在英琼面前,含笑说道:
“俺乃武当山缥缈儿石明珠,见姊姊被许多马首熊身的怪兽包围,疑是姊姊山行
遇,才将飞剑放出。原是一番好意,不想误伤姊姊养的异兽,这也是一时情急无
知,请姊姊原有吧。姊姊一脸仙风道骨,小小年纪,适才发出来的剑光,竟比俺
的飞剑还要胜强十倍,并且叫妹子认不出是哪一家宗派。请问姊姊上姓尊名?令
师何人?”

  英琼本想对她说了实话,因她连声夸讲这口宝剑,怕起了觊觎之心,先将宝
剑入鞘,然後笑道:“妹子李英琼,此剑名为紫郢,是师祖所赐。请问姊姊师父
何人?”

  石明珠闻言大惊道:“家师是武当山半边老尼。姊姊适才所说尊剑名为紫郢,
是否长眉真人旧物?闻说此剑已被长眉真人在成道时,用符咒封存在一座深山的
隐僻所在。当时预言,发现此剑的人,便是异日承继真人道统之人。姊姊仙缘真
个不浅。可能容妹子一观麽?”

  英琼适才就怕来人要看她的宝剑,偏石明珠不知她的心意,果然索观。心中
虽然不愿,但不好意思不答应。看明珠说话神气,不像有什麽虚伪。只得大着胆
子将剑把朝前道:“请姊姊观看此剑如何?”

  手执剑匣递与明珠。明珠就在英琼手中轻轻一拨,日光下一样紫光闪闪,冷
气森森,却不似对敌时有长虹一般的光芒。忽然仔细朝英琼脸上看了看,灵气尚
不运在上面,未与它身剑合一,竟生起窃据之心,但这岂能瞒得过那通索心神的
剑中元灵。得阴魔女身支持,忽地一个颤动,一道紫光,滋溜溜地脱了石明珠的
掌握,直往英琼身旁飞来,锵锒一声,自动归匣,喜得英琼心中怦怦跳动。那石
明珠恼羞成怒,鼻孔里哼了一声,脚微登处,破空而起。却被她看出洞中异处,
另日重回,放出妖尸谷辰。

  阴魔女身此时亦降服了女核,血影神功已从液化进入第三层气化,更可嵌据
入阴阳叟的一切生前识海,蜕回男身。在峰头上望到人家,料英琼得兽群引路,
出山在即,不便留恋。看石明珠可恶,淫心顿炽,便追踪而去,颇思窥伺机会,
尽情奸辱,听她凄声厉号,再嫁祸五台派。

  跟到莽苍山边缘,即见石明珠会合另一少女,阴谋更不容易施展,却见灵云
与朱文在山中互相倚挨,想起阴阳叟的法术,可助朱文早到桂花山。就在回望这
一迟延,给石明珠二女飞远了,只得暗叫一声:“算你走运。”

ilsc 2008-7-19 23:38

第十四节乌草淫引

  原来女神童朱文伤在十二都天神煞下,浑身烧热酸痛,日夜呻吟,灵云、金
蝉只得沿途雇用车轿上路。按照二老所指的途径行了八九日,到了莽苍山境,已
是峰峦重重,万山绵亘,除掉翻山越岭过去,简直无路可通。灵云姊弟便将朱文
安放在滑竿的网兜中,一人一头抬着,施展轻身本领。走到日落,差不多走了五
六百里。朱文安安稳稳躺在网中,仰望着头上青天,见四外俱是森林,瞑岚四合,
黛色叁天,忽然颊上涌起两朵红云。灵云看在眼里,知是她思念阴魔,但就料不
到她感觉到阴魔寻到,给她感应到那身上的淫气。

  这时已是金乌西匿,明月东升,树影被月光照在地下,时散时聚。灵云对着
当前情景,也幻觉起阴魔的气息,春心荡漾,将朱文揽在怀中抚慰。朱文在欲念
思潮下又受着灵云这衷心至诚的爱拂,便把身子紧贴灵云怀中。

  阴魔见灵云与朱文欲念泉涌,真怕跟下去,会按捺不住,毁了她们,於是运
起当年阴阳叟运送童男女回玄阴洞的千里户庭法术。灵云忽觉眼前漆黑,伸手不
辨五指,便知事有差池,一手将朱文抱定,先把玉清大师赠的乌云神鲛网取出,
放起护着三人身体。金蝉也立脚不住,滚到她二人身上。由此三人只觉得天旋地
转。足底下好似软得像棉花一样,坐起不能,只要一动,便似海洋中颠簸不停。

  朱文勉强用力将手伸进怀中,摸着宝镜,刚要取将出来,三人同时听见有人
在空中发话,是阴魔变声喝道:“尔等休要乱动,再有一会,便到桂花山。如果
破去我的法术,你我两方都有不利。”

  阴魔怕她们妄动,更施五行挪移迷魔障罩住她们。先是朱文合上双目,躺在
灵云姊弟身上睡去。金蝉也只打了一个哈欠,便自睡了。就连灵云自己也觉着精
神恍惚,神思困倦起来,知道修道之人不应有此,定是中了敌人暗算,心中虽然
明白,叵耐两个眼皮再也支撑不开,一个哈欠,也自睡去。

  到了桂花山,阴魔收了法术,见两朵海棠春花,色艳诱人,虽不忍采撷,也
先沾沾香粉,宽开她们衣着,享受手足之欲。阴魔把二女抚摸再三,吻闻香郁穴,
舔啜阴蒂,品尝偏每寸肌肤。比较下,朱文虽容貌美绝,明艳的娇靥上滟滟地闪
动着若有似无的亮泽,容光四射,小巧的鼻子露出淘气的个性,樱桃小巧的朱唇
红润鲜亮,油嫩溜滑。身材纤细而又玲珑窈窕,但只线条流畅,骨肉匀净,细皮
嫩肉。纤巧的笋乳却是金形兼木,在衣袍内有着撑得高高,奇峰峭拨的美境,但
赤裸裸的现入眼帘,却是两乳间的乳沟太阔了,使金球似的基低各散东西,如木
的丫分异向。乳晕上嵌着的两颗乳蒂,虽是淡柔清雅,鲜红若绛朱,可个别欣赏,
却难兼收并济。两腿之间的方寸之地墨林稀疏,隐隐透着红光,却是阴唇虚松,
阴蒂隐藏,道出淫力不盈,难经大嚼。

  灵云一如乃母,高贵娇美的外表下,淫质天生,只是长於成功家庭,自视极
高,才把欲火抑压下来,仍是鸿蒙未凿。身形一样纤秀,弯弯上翘的玉乳也是火
形带木,完美无瑕,只是少经手泽,未如其母的胀大,却是尖挺不垂又没有松弛。
轻轻地揉抚,更觉到云英之身的弹性。摇曳着艳红乳蒂硬胀挺立,在搓捏下也微
微翘胀湿润,更胜其母。吸吮着那淡红乳蒂,乳晕也随之扩大微隆,蒸蕴出几多
浓郁的乳香,显示着春潮将兴未艾,更惹尝嫩的兽欲,在雪肤玉肌的映衬下散发
着致命的诱惑。肌肤也是雪白幼滑,温润透红,细腻腴软中只是少了一片淫光,
另有一层奇异的光泽,富清新感觉。丰隆的耻阜比其母更触手腴滑,黑亮阴毛也
是长荡,黝黑鬈曲,互相缠绕,更是阴唇比其母窄狭,淫水的气味不若其母被多
了的浓烈,却另有一番清雅,重门叠户内阴核硕大如珠。阴魔越舔,欲火越高。
幸好先天真气功能醒脑,警觉到要悬崖勒马,才替灵云等善後,再解除五行挪移
迷魔障,飞身上上潭。

  那福仙潭形如钵盂,深有百丈,因那潭中毒石喷发暗氛,再加上红花姥姥所
封的云雾,无论多高道行的剑仙,也看不出潭中景物。但有相层次的法术封锁,
对高层次的无相血影神光看来,疏漏遍布,一无是处。神鳄虽恶,但气化了的阴
魔,只是如风如影,无从触扑,阴魔如入无人之境。毒石外观彷若整块,实是罅
隙多处,不过窄小如豆,毒氛浓烈,非人体所能穿越吧了。

  毒物所以害人,是因溶入人类体内,对细胞发生破坏性的化学作用。毒性过
强,体内抗体清理不及,致重要器官严重受损,碍灭生机。先天真气本就促进代
谢,所以辟毒;更零化为气後,自由自在,不受毒气纠缠,毒力於斯无有。阴魔
透入石後,寻得遍地都是乌风草,从来未经采摘,因邻毒氛而长,抗体特盛,只
偶有长穿石罅外,才为世人所知。阴魔施用无相剑光,在土纹间分割,撬起一大
捆,带离毒石。看见前面有一大洞,穿洞而出,竟是红花姥姥的巢穴。红花姥姥
见阴魔竟能穿潭而入,更手持乌风草,虽然自恃法力高强,横行霸道,也不敢小
窥对方,按下问罪之心,更戴上娇媚面具,刻意讨好。

  原来红花姥姥本习魔功,根基有误。凑巧得了火凤凰心法,却另辟溪径:元
胎不是升透灵台窍穴,而是必须经由穴花心导出,於淫沟中过体寄入淫侣窍内,
竟成了她的致命缺憾。因为红花姥姥一族,生来貌丑,她又幼年得道,自视极高,
引致从无渔人得问津桃花源泾,於今尚是老处女一名。所筑根基又是淫邪魔功,
得不到宣泄,秽液丛积有年,厚阻花芯。得经时,穴已积秽成毒,必需乌风草以
毒攻毒,清洗道,才能元胎过无害,成道飞升。

  阴魔虽得灵草,但此草何来,却是有口难言,欲求红花姥姥,认作历年屯积,
以施救来临的同门。红花姥姥得天降福泽,内心大喜若狂,却得陇望蜀,料阴魔
肉身竟能辟毒,举世难求,若借其身以寄胎,必道压群侪。於是矫情作态,诈称
为难,软语恳求,道:“老身成道在即,门下只一弟子,本是入关後,净身扫窍
之用。若借与贵同门拨毒,小友能不忌渎瞻秽躯,玉成老身吗?”

  阴魔本是有求於人,能说‘不'吗?红花姥姥强忍心头忐忑,满肚密圈,狼
忙收下乌风草浸酒,命弟子申若兰带去。自己则把馀下灵草搅碎,碾磨为浆後,
引阴魔入後洞静室内水池处,宽衣裸体。这老妖婆竟是慈云寺内,那尤物杨花同
族。面貌之外,竟是一身玉也似的白肉,肤如凝脂,又细又嫩。阴魔当年匿入慈
云寺,与杨花共赋男盗女娼,也曾陶醉在杨花的曲径通幽宝内。後来修为精进,
相对杨花这凡女却真元丧竭,曲径萎靡,才忍心灭口。但比诸这老妖婆,却如小
巫见大巫,再经火凤凰心经锻炼,萤萤肉光却能如火如幻,凭深厚的修为幅射而
出,光是触动猎物视觉,已能令俘虏淫心大动。

  阴魔刚才舔渎了灵云、朱文,引动了体内淫气欲火,只是强压了下去。经此
火辣辣的挑逗,迅即欲火燎原,一股热气闪过四肢百骸,猛然汇聚关元,巨挺得
老高,坚挺炙红,又粗又硬,蠕动不已,龟头处则是热血汹涌,一股滚水沸腾般
的力量在龟头激荡得六识模糊,知觉上仅存肉,胀扩如桩,火热中澎湃催爆,连
何时给红花姥姥剥尽衣着,抱下池内,也茫无所忆。

  红花姥姥也为阴魔那惊人巨茎所震撼,腿间裂缝又热又骚痒,一股酥麻迅速
导入心房血液翻腾,周身发热,玉乳发涨,穴奇痒,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
直痒得心裹麻麻的难受,但又不知那未经洒扫的穴会否破裂,仗着数百年修为,
孤注一掷。细细抚摸再三那硕大龟头後,在阴魔耳边唤道:“小友不嫌陋体辱渎,
奴家荣幸之极,但须抹药後,才荐席侍奉,如何?”

  阴魔才魂回魄复,也不在乎失态,更导气贯彻茎,横挥九叩作回礼,反客为
主,赤诚相对也。红花姥姥目睹茎竟能随意控制,想到给它在内横撬上挑,可不
知是否承受得来,真是触目惊心,也酸壁痒,强忍着春意,仰卧池边,展露着露
湿的穴,捉手调教,细心嘱托阴魔把药浆抹入穴内壁,莫使有遗漏处。

  双腿之间的浅谷已经是湿润已极,煎熬的骚液自洞内汩汩直流,淫水泛滥成
灾,原本紧紧闭合的阴唇不停地颤抖,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露出面鲜嫩粉红的
阴蒂,在谷口前震颤着。一股淡淡的淫水味,异香扑鼻,阴魔但觉触手处,滑溜
腴韧,有着气压觉是较低的清爽,也是杨花一样的曲径通幽,却柔韧得多,更有
像有香氛经皮囊传入,清新畅快,隐隐感到磁场流转,与欲焰谐鸣,注炙龟头,
重新陷入欲火模糊六识的迷茫。就是这般浑浑噩噩,把药浆糊入穴内,受着桃红
鲜采的阴唇把幅射注入,替肉添温曾压,荡浪不休,觉得渐渐龟头像是伸张天际,
嫌天涯狭窄,胀大回涌,好像带回团火在小腹内烧。热焚焚的烈火由小腹中升起
之燥热向全身蔓延,烧得浑身发热。

  红花姥姥穴被糊得发热炙烫,玉门缩紧,酥痒难忍,一股更加强烈的酥酸快
感,如电流击入脑门,眼前阵阵金星飞舞,伴随着刺痒的快美感,一阵阵酥麻的
蚀骨销魂欲融化快感,电导般的窜流浑身细胞,这股滔天热劲冲撞得浑体酥麻浑
身抽搐颤抖,不由自主地扭动玉腰,摆动不已。见阴魔更是迷糊,糊满了,还是
一遍一遍的涂抹着,终於忍不住道的空虚麻痒,把阴魔扶上身上来,把阴魔巨对
入道口处。阴魔巨受气招唤,竟一冲而入。

  刹那间,红花姥姥只觉得一根火烫的粗棒似已撑裂下体而顶入腹中,痛得她
双目猛睁,张嘴尖叫,全身轻颤不已,激得她娇躯猛扭狂挺,双手双腿乱撑不止,
叫作死去活来。子宫壁内娇嫩敏感的花芯,被硕大的龟头又深又重地冲撞得猛烈
爆炸,如电流般冲击着她的全身,激起一阵阵的酥麻。这股滔天热劲猛顶一次,
心房就颤动一次,波波的热力侵袭而来。红花姥姥只感到插在洞的巨越发的炽热,
一波波自阴户向全身袭散开来,带着令人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的每一处,烧得
浑身好像要爆裂开来。

  疯狂的火焰愈燃愈旺,红花姥姥体内的深处,犹如被融化的熔岩所吞掉一般,
愈变愈热,被狂抽猛插,越捣越快。内曲径的膣肉被极力撬刮,弄得全身狂抖,
壁紧急收缩,阴核外翻,从户里传出「叭唧」的淫水声。阵阵剧烈摩擦的强猛迫
力将淫液化成泡沫,泌泌不绝,自那粉红透张的嫩壁细缝涌出。红花姥姥承受着
暴风雨般的冲击,蠕动、颤抖、抽搐,高潮不已,如醉如痴,骨子里的骚媚浪劲
全被吸了出来。在强壮的阴魔身下婉转娇啼,鼻中发出荡人心魄的颤吟,声音有
着牵气的含糊,是从体内发出不堪承受的宣泄。只见她出气多吸气少,全身已是
发软无力。恍如窒息般双目翻白,身体连颤,元阴狂泄而出,直至阴极阳生,有
涌进来,一股元阳滚滚如火山爆发般的岩浆冲入子宫之内。阴魔全身火灼酥麻的
烈焰冲超太虚,於瞬间被抽乾後,魂凝魄固,才知在红花姥姥身上,奸淫泄精,
经历刻下从未有过的奇趣。

  红花姥姥掳获玄精,却对玄精的能沟通旧主,忠顺贯彻,一无所知,被挖尽
了三生私隐。原来红花姥姥是杨花高曾姨祖。此族生来血脉专注。大动脉分支不
匀,上动脉所赋不多,因此容颜少却滋润,难育美貌。下动脉偏私毛囊穴,所以
胜人甚多,育成曲径藏幽宝,肌肤也可传电。红花姥姥初试奸淫,说幸是千载难
逢。说不幸的是快感如潮浪汹涌,冲散三尸元神,全身乏力,未能操控真气施展
火凤凰心诀,寄托元胎。其失误处,是任由阴魔主动冲击,乐极难控。

  红花姥姥决意晚上再续奸淫,以翻天覆地的女上男下,采取主动。半真半假
的腻在阴魔身上,道:“垂暮之年,蒙赐爱宠,得尝千载难逢的性爱极乐,乐何
幸之,无以为报,只有这身修为,聊表心意。待奴家安排妥善,於小友今夜助奴
家冲散全身窍门後,一举过赠给你。万望莫要嫌弃。”

  阴魔窥知私隐,知要过渡的是元胎,再投入天火洪涛作火凤凰再生,也从玄
精处得知心法弱点,先天真气正是它的克星,管教她形神俱灭,乐得装作自投罗
网。要待看看朱文用药後,可有康复,才回来护法。暗中飞到申若兰所居的古桂
坪时,恰好若兰负着朱文踪出。

  原来申若兰飞到福仙潭前,灵云等三人已同时醒转,地点却在一个山坡旁边。
二女虽然未受奸淫,但经阴魔舌舔唇啜,难免留下津液,黏黏的若电若稠,有强
烈的男性气味,虽验得身子未破,也又羞赧气急,更问罪无从,恨之入骨,怒目
四顾,欲寻罪魁。这时天光业已大亮,照见这一座灵山,果然是胜景非凡,身旁
一块苔萝丛生的石壁上面,刻着“桂花山”三个大字。灵云想到此行目的,这至
少还须二十天左右的行程,却於一夜间被搬到,料是前辈高人接引,才稍压仇愤,
将朱文背在身上,直往红花姥姥所住的福仙潭走去。

  刚刚走上山坡,便看见西面山角上有一堆五色云雾笼罩,映着朝日光晖,如
同锦绣堆成。也听有破空之声,飞来一个黑衣少女,年约十六七岁,生得猿背蜂
腰,英姿勃勃,鸭蛋脸儿,鼻似琼瑶,耳如缀玉,齿若编贝,唇似涂朱,两道柳
眉斜飞入鬓,一双秀目明若朗星,睫毛长有二分,分外显出一泓秋水,光彩照人。
这少女抢先开口道:“妹子申若兰。家师红花姥姥不久飞升,特命妹子带来一瓶
乌风酒,代为施治。”

  灵云等当下随了申若兰,越过了两座山峰,到了一座四围俱是叁天桂树大森
林。这古桂坪内一株大可八九抱的桂树,树身业已中空,便是若兰住处。若兰先
从身上取出一个三寸来高的羊脂玉瓶,将瓶塞揭开,立刻满屋中充满一股辛辣之
味,一手捏着朱文下,将瓶口对准朱文的嘴,把一瓶乌风酒灌了下去,才放朱文
卧下。估道朱文至少要六七个整时辰才得醒转,而屋外俱有红花姥姥符篆护卫,
埋伏无穷妙用,便直往山巅走去,欲先行探测福仙潭。

  那福仙潭形如钵盂,高居山巅,宽才里许方圆,四围俱是烟云紫雾笼罩。离
潭还有数十丈,便是一片溟檬,时幻五彩,看不出上边路径,再加上红花姥姥所
封的云雾,更难走近。这潭深有百丈,因那毒石上面发出暗氛,无论多高道行的
剑仙,也看不出潭中景物。若兰要一试从义姊缥缈儿石明珠向她师父借来的于潜
琉璃,擎着一团栲栳大的青光,照着山路,踪上潭边。若兰性傲,听说于潜琉璃
可以照彻九幽,却只照得十丈远近,看见青光照处,下面七八丈远近处,有一块
大石现出,便将身一纵,纵了下去,打算离潭底近一些,看看那神鳄到底是何形
象。

  谁知脚还未得站稳,忽然下面卷起一阵怪风,接着从下面黑暗之中蹿起一条
红蟒一般的东西。若兰久闻师父说那神鳄厉害,吓了一个胆战心惊。手松处,那
一个于潜琉璃脱手坠落潭心,上面依然漆黑。金蝉把霹雳剑往下一指,两道红紫
色剑光往潭中飞射下去。那妖物不敢迎敌,拨回头退下去,转瞬不知去向。于潜
琉璃那一团栲栳大的青光,荧荧流转,半晌才得坠落潭底。若兰失去于潜琉璃,
又羞又惜。潭上回复漆黑,幸好金蝉目力异常,拉了二女同下高峰。当下三人回
转桂屋,已是下午申牌时分。才进屋来,便闻着一股奇臭刺鼻,中人欲呕。

  那是三人离开桂屋後,朱文迷惘中忽觉周身骨节奇痛非常,心头更好似有千
万条毒虫钻咬,口中又不能出声。似这样难受了一会,下面一个大急屁,接着屎
尿齐来,叵耐四肢无力,动转艰难,又羞又急。忽然又是一阵奇酸,从脑门直达
脚底,紧跟着又是一阵奇痛,比较刚才还要厉害十倍,一个支持不住,大叫一声,
滚下床来。才得醒转,便觉身子轻飘飘的,好似被一个人背起出门,是若兰飞身
由窗户进去,背着朱文飞出。一道青光过处,往林外而去。朱文被大风一吹,立
刻身上清爽非凡,虽然头脑洋洋,有些昏晕,身上痛苦竟然去尽。

  若兰走到一个山涧底下,招呼跟随到来的灵云帮忙,由金蝉把风。灵云跳下
涧去,只见朱文面如白纸,遍体污秽狼藉。若兰正替她把浑身衣履,一件件地脱
了个干净。朱文闻着奇臭刺鼻,再看自己身上,竟是遍身粪秽,连若兰身上也沾
染了许多,又是急,又是羞,索性装作昏迷,由她二人摆布。那碧泉如镜,水底
满铺着极细的白沙,沙中有千千万万个水珠,不住地从水底冒到水面上来,结成
一个个水泡。微风过处,将那些水泡吹破,变成无数圆圈,向四外散去。水中的
碧苔,高有二尺,稀稀落落地在水中自由摆动,甚是鲜肥。水面上不时还有一丝
丝的白气。灵云顺手往水中一摸,竟是一泓温泉。

  朱文身子还有些疲倦,觉着胸际清爽,头脑清明,知道已病毒全消,不知不
觉中抬头往四外一望,一眼看见崖上有个人影一晃,猛想起自己一丝未挂,一着
急,羞得“嗳呀”一声,扑通跳入水中,潜伏不动。若兰已看出一些形迹,因背
负朱文,也闹了一身污秽,想到温泉中洗一洗,恐怕跟朱文一样被人偷看,又不
好意思明言,便请灵云到涧上巡风。

  阴魔当然留在涧中,看着墨凤凰虽然喜爱穿黑衣服,但遍体却洁白无瑕,线
条圆浑,有如大小不同的圆筒,圆球组成。一双浑圆乳房是半球形的涨起,嵌入
圆枣的鲜红乳蒂,高高耸起,是金形兼土,有着五行金气的坚韧弹性。腿根突兀
如半球,阴唇如圆条封闭穴,阴毛卷曲如圈,腰肢纤圆有力。阴魔虽然刚在红花
老妖婆身上泄了个不亦乐乎,但先天真气回馈力强,欲火又再蠢蠢欲动,乘二女
戏水之便,液化肉身,混在水中揩摩擦,虽无真个,亦可销魂。

  二女虽不见人,但男体总有异氛,牵引春思,对着初相识的同伴,多少都有
点难为情,无奈匆匆洗吧,整上崖。却见庐山白鹿洞飞龙师太的三个孽徒,金莺、
金燕、金驼三姊弟的三股灰光合击灵云、金蝉。

  那金驼原是红花姥姥订下的元胎寄身。红花姥姥曾许以申若兰为饵,将此山
让与飞龙师太掌管,作为她的别府。但邪魔就是热衷权利,推卸义务,计划由那
两个姊姊与若兰亲近,要趁若兰用内功时,用她们本门的迷药将若兰迷过去,由
金驼摆布,企盼米已成炊,另替红花姥姥寻元胎寄身。可惜竟在商议下手时,被
若兰听了去,一怒之下,施展红花姥姥的最利害宝贝,旗里烟岚,便有百十丈烟
露云岚将金氏三姊弟擒下,浸在寒泉之中,就是适才洗澡的水涧後,原有的另一
个泉眼,其冷彻骨。到第四日夜间,去放他们,却不知被何人救了去。

  金驼见申若兰带人探潭,而红花姥姥又弃他,独自坐关,知有变故,心中妒
嫉,打算用九龙梭将三女打死。金蝉原是留在岩顶,见一个凹鼻红眼、披着一头
长发、怪模怪样的人,摸出黑剑,正要暗算涧中诸女,忙放出霹雳剑破了九龙梭
後,追进树林。金莺、金燕飞来相助金驼,两三道青灰色的剑光与红紫色的剑光
绞作一团。灵云先到,因见金氏姊弟与红花姥姥颇有渊源,不愿伤他。

  申若兰本嫌金驼,娇叱怒骂,声到人到,身剑合一,神龙一般从林外飞刺进
来。只听“嗳呀”一声怪叫,那三道青灰色的剑光,倏地破空遁去。朱文也从林
外走入,听若兰恨恨的数落金陀。忽听一声怪叫道:“大胆贱婢!竟敢屡次伤我
徒儿。今日叫你难逃公道!”

  现出一个中年道姑,生得豹头环眼,黄发披肩,穿着一件烈火道衣,手中拿
着一个九节十八环的龙头拐杖。这飞龙师太手扬处,指头上发出五道青灰色的光
华,去拿若兰。忽然一阵天昏地暗过去,一霎时满山都是云岚彩雾,分不出东西
南北。一种极尖锐极难听的声音说道:“飞龙道友,我昔日誓言,原说不论何派
的人,只要能拿得乌风草,一切便属於他。道友不服,明日福仙潭尽管由你们先
行下去。明知自己不行,徒自欺负他们,何苦呢?”

  飞龙师太接着道:“你既谅我不能入潭取草,等我明日取草之後,再取这一
班小畜生狗命便了!”

  说着,依旧一阵狂风过去,一轮红日已挂树梢,清光满山,幽景如画,宛不
似适才双方引刃待发神气。灵云虽然忧虑明日仙草被她取去,顽石大师性命休矣,
也只好同回前去拜谒红花姥姥。

  红花姥姥所居洞府就在福仙潭後,入洞後,也只听见一种尖锐声音说道:
“你们天亮後可由这丹房旁边一个洞穴走了出去,那便是福仙潭的中心,离潭底
才只十丈多高。那里有一块平伸出来的大石,石旁丛生着有数十茎素草,能避毒
氛,可各取一茎,含在口内。先由他等替你们除了神鳄,那时他们无法破那毒石,
必然前来寻我。等那先来破潭的人走後,才持宝镜照着下面,用紫烟锄去锄毒石。
你们取得仙草以後,不多一会便要冒出地火,四周的山峰也要崩裂,须要急速离
开。我也便在那时圆寂,若兰要趁我法身未解以前,将我法身掷入福仙潭内火葬,
以後随他们回去便了。”

  这时因阴魔遁快,已回来多时,在丹室中为红花姥姥推窍过脉。老妖婆得阴
魔玄精助长,比早上奸淫时更热力四射,一身白肉,似白非白,明润洁亮,触手
如烫凝脂,肌理幼细,柔嫩若微。指尖搔处,若陷棉堆,但比棉絮多个连结力,
紧紧纠缠,有着丝丝幅射,浴入骨髓,酸透心肌,似有香氛导入,薰醉众窍门,
燃放欲火焚身,馀劲齐烧肉。

  此乃火凤凰心法的凤凰劫火,本就无孔不入,加上老妖婆肌理禀异,阴魔全
无阻避馀地。每推一窍,劫火导入一分,欲火升温一级,茎如胀大一倍,回噬阴
魔本体。众窍巡尽,阴魔已自觉如火团一堆,朵朵火星贯射天际,迫散出的红芒
愈来愈盛,从周身千万个毛孔散出,青芒莹莹,紫雾霏霏,筋脉消溶,任老妖婆
坐上身来,吞噬偌大茎,泌出的湿黏淫液沾满了棒身,散发出浓香,迷醉心神。

  那细嫩柔润的壁紧含巨,一圈圈的曲径肉环锁紧夹闭,紧时松的收合,转吐
磨刮,发出或急或缓的吸力,花芯一张一弛的阵阵痉挛,随着她小腹一起一伏,
膣内开始上下蠕动,发出漩涡般的牵引力道,把丝丝暖流,从龟头透入,冲激得
浑身一阵酥麻。突然膣腔收缩,犹如铁箍般将肉茎紧紧夹住,巨被一股炽热火红
欲焚的气劲罩住,若融化在火烫户中,浸泡在瀑布暴泻下的阴精,熔浆般流窜会
阴,钻上背脊的中枢穴、神道穴,汇到顶门的百会穴聚集,殖入三尸元神,再交
融窜穿全身经络,填充阴魔体内一切虚位,真的把数百年修为,尽数搬迁入阴魔
的每个窍穴内,酿成玄胎魔茧,逐步接收阴魔法身,只留下原来的躯壳,在元神
护持下,稳坐丹室蒲团上。

  功成已是翌日,可惜老妖婆未尝涉及先天真气,无法察觉到阴魔仍是保存着
中枢完整,气化在欲火团中。此时凤凰劫火形迹未彰,魔胎行动仍是由阴魔作主,
暗中跟下灵云等四人由丹房旁边一个洞穴走了出去。

  灵云等愈走愈觉黑暗,不时闻见一股瘴疠之气,中人欲呕。摸到姥姥所说的
那一块平伸出潭腰的巨石,便是福仙潭的中心,离潭底才只十丈多高。兀自昏眩
的头脑忽然闻得一阵幽香,立刻头脑清凉,心神皆爽,才察觉到石旁丛生着有数
十茎素草,知能避毒氛,各取一茎,含含入口中。坐下了不久便见似龙一样的东
西,直从上面投入潭中。潭底也倏地也蹿一条红蟒般的东西,与那条火龙迎个正
着。四围黑气浓厚,两道红光夭矫飞舞,分不出那东西的首尾,斗了有一个时辰,
兀自难分胜负。猛听潭上面大喝一声,又飞下一道青森森的光华,往那两道红光
中只一绕,便听一声怪啸过处,先飞下来的那条火龙和那道青光,依旧飞回潭上。

  这时阴魔也知不宜气化,免得惊动老妖婆的元胎,突然传来英琼的第三次惊
惶,却旋即平服。默运先天真气,沟通紫郢剑中元灵,传来英琼只是被困,得仙
剑守卫。暂时无碍,便先行消灭老妖婆再算。

  忽见潭上先前那道青光,附着一团丈许方圆白光,同了一道较小的青光,飞
入潭底。流星赶月一般满潭飞绕。阴魔见飞龙师太还不死心,於是潜入潭中,仗
着元阳与芝仙元阴调合後,有辟毒之能,拨激毒石之毒气,喷起几缕极细的黑烟,
倏地散开,化成一团浓雾,直向那三道青白光华包围上去。一声怪啸过处,那三
道青白光华好似抵敌那黑烟不过,拨转头,风驰电掣一般,飞回潭上。

  此时阴魔体内的老妖婆元胎,因尚未经浴火洗炼,虽受阴魔维护,总怕毒气
侵蚀,亦知飞龙师太必寻她晦气,便提早化胎,先招阴魔回洞,再向金蝉唤道:
“破潭的两个人还不下去,等待何时?”

  飞龙师太师徒因取乌风草不成,险些被那毒石所伤,虽然斩了神鳄,只便宜
後来的人少了一层阻力,心怀不忿。知道红花姥姥运用元神出窍的当儿,身子不
能动转,便用上一种极毒的妖法,乃万条毛虫所炼,名叫烈火毛虫,专攻人的七
窍,却早已为敌人所料就。红花姥姥已在蒲团面前,安排下飞龙师太也不知的火
凤凰经内的得意法宝,五火乾坤罗,以毒攻毒,将她千万条毛虫活活烧死,只给
飞龙师太避过。

  飞龙师太愈加大怒,形同拼命,身剑合一,穿过红花姥姥胸前,原想将红花
姥姥形神一齐刺死,却不知红花姥姥过渡元胎後,这皮囊已经只是枯骨。为怕飞
龙师太扰乱劫火残墟大阵,即呼唤灵云、若兰回救。

  二女回转姥姥洞府,便听天崩地裂一声巨响,前洞业已塌坍。前面站立一个
二尺来高、长得婴儿一般、浑身通红的女人,身上发出十馀丈的红光,与昨日林
中所遇的飞龙师太及师徒四人苦苦相持。此是红花姥姥炼的婴儿,但也是阴魔原
躯。

  灵云肩动处,一道金光如蛟龙一般飞上前去,抵住来人四道青灰色剑光。那
婴儿便急忙往後便走,若兰追随那婴儿如飞转回後洞。飞龙师太见被阻,便从腰
中掏出一个葫芦,将在庐山多年修炼的绿云瘴放了出来,远远便闻见腥臭触鼻。

  灵云不知破法,先将玉清大师赠的乌云神鲛网放在空中,现出一块亩许方圆
的乌云,相持阻敌。

  这时福仙潭内,自阴魔离开後,石上发出来的黑气越来越厚,金蝉抖擞精神,
向若兰手中取过紫烟锄,朱文从身旁也取出天遁镜。才揭开那面乾坤镜袱,便发
出数十丈的五彩光华,照耀潭底。在这天遁镜的光华中,潭底黑云尽散,紫雾全
消,静悄悄的只西南角上有一块牛形的奇石,从那石的身上,不断地冒出一缕缕
的黑烟。

  若兰关心那一块于潜琉璃,忙往潭底看时,那青光被这五彩光华一照,好似
太阳底下的灯台,渺小得可怜。金蝉飞到那块于潜琉璃跟前,将紫烟锄夹在左臂,
顺手俯身下去,拾将起来,揣在怀中,猛见地下有一摊血迹,依稀看出穿山甲一
般的一条鳄鱼尾巴,直往地下慢慢陷落,那上半截身子,想是在被斩时早已入土
了。

  石上发出来的黑气越来越厚,朱文见知道厉害,便将手中宝镜对准毒石。毒
石黑气被镜上五彩光华近处一逼,纷纷四散,金蝉抡起紫烟锄往那石上砍去。那
锄才着石面,便有一大团紫雾青光砰出。那石受了这一击,竟发出一种极难听的
呻吟声,被紫烟锄劈成两半。金蝉用力一连就是十几锄,把这一块四五尺高的毒
石连根锄倒,四散纷飞,和鳄鱼一样,慢慢陷入泥中。石後面长着数十根菜叶一
般的东西,只是没有那般大,叶黑如漆,茎长二尺,又黑又亮,在那里无风自动。
这就是稀世奇珍:乌风草,被紫烟锄连根掘起,挑在朱文肩上。

  事完出窟才听得沸汤之声,又觉身上奇热,忙将宝镜往潭心一照,只见潭心
泥浆飞溅,热气上腾。一转瞬间,四围尽是泥浆,一圈大一圈小地沸涨飞沫。朱
文猛想起姥姥嘱咐的话,喊一声:“不好!”拉了金蝉飞起。才回到适才站立的
那块巨石上面,脚底下的泥潭已噗的一声过处,泥浆飞起有十来丈高下,沸泥中
心隐隐看见喷出有火光。

  再找灵云、若兰二人,踪迹不见,知道此潭的四围山峰就要崩裂,又惊又急,
欲待从原路回转姥姥洞府,已无路可通。幸喜烟云尽散,四外清明,二人只得飞
身上潭。回望潭下,已是飞焰四张,泥浆沸涌,觉着站的地方也隐隐摇动。耳旁
又是一阵轰隆砰叭的声音,知是四围山峰崩裂。朱文等正在着急,不暇再顾别的,
双双飞向潭後,见姥姥的洞府业已震坍。绿瘴飞溅,冲洒着乌云神鲛网。

  朱文娇叱一声,手举天遁镜,照将过去。一照面便发出百十丈五彩光华,光
华照处,飞龙师太的绿雾立刻在日光下化作轻烟四散。飞龙师太知道情势危险,
只得错一错口中钢牙,将脚一蹬,带了三个徒弟,驾起剑光,破空逃走。後洞红
花姥姥炼的元胎亦已转化操控,囚入火绫红劫衣,盖上火罗罩,红肜肜的被覆盖
着,由若兰也背起,跑了出来。

  这时福仙潭业己崩裂,火焰飞空,高起有数十丈,照得半山通红。若兰跑向
潭边,便把此元胎捧起,掷入火内。火海内劫火残墟大阵,得元胎发动,借天火
逞威,轰隆哔啦之音不绝於耳,潭内火焰高举,上冲云霄,看去非常惊心骇目。

  忽听一阵呼呼之声,狂风大起,洞後火焰愈炽,热气逼人。若兰口中大叫道
:“姊姊们快驾剑光逃走,这里顷刻就要崩裂了!”

  言还未了,先自腾身而起。灵云等三人见若兰那般惶急,不敢怠慢,飞身便
起。这时脚底已在那里摇动,一转瞬间,轰隆一声巨响过去,接着劈啪劈啪,好
似万马奔驰的声音,无量数的大小石块树木望空迸起,满天乱飞。不是三人飞起
得快,险些被那碎石打着。

  三人立在空中,见适才站立的那一个山坡,平空陷了一个无底深坑,一大股
青烟由地心笔直往上激射起来,迎着日光,变成一团火云。接着地底喷出数十丈
高的烈火,泥石经火化成液体,飞溅滚沫,许多树林溅着火星,烧成一片。那一
座红花姥姥所居的洞穴石室,已不知去向。再望福仙潭那边,业已变成一片火海。
那未经喷火之处,经这一番大地震後,周围数十里的大小树木,有的连根拨起,
有的凭空震动。

  一座名山胜景,洞天福地,也难敌天地之威,在这一刹那间,竟会变成泥坑
火海。人为的崇楼杰阁,那得不容易变成瓦砾荒丘。只是劫运未临,仗些微之力,
易变了丝毫山石,便自夸人定胜天,驱策愚顽以一不怕死,二不怕苦,作成他的
帝王美梦,就欲与天公共比高。到头来还不是和尚打秃伞:人是孤家寡人,四大
皆空;所谓权杖,只是假象,实则一条烂木吧了。

  天地自有规律,物极必反。相距不远,有两个小小的峰头,竟是岩石幽奇,
花明柳媚,居然丝毫没有受着地震山崩的影响。四人到了上面立定,往来路一看,
只见数十处烈焰飞空,砂石乱飞,天已变成红色,幸喜还是逆风,大家已是热得
遍体汗流。

  忽见福仙潭内火焰越来越大,一会工夫,腾起一块亩许大的彩云,停留不散。
倏地一道红光,往空冲起,红光中一个遍体通红、奇形怪状的赤身女子,由那块
彩云笼罩着,直往四人站立的那座山峰飞来。灵云等三人疑是火坑中出来怪物,
正要准备放剑。若兰哭道:“姊姊们休要造次,这是我师父啊!”

  那红光中女子是红花姥姥,也是阴魔。劫火残墟大阵熔解了元胎法体,可惜
拣上阴魔为寄生,功亏一篑。三尸元神不敌先天真气,中枢重由阴魔操控,红花
姥姥元神在天火中全无退路,为阴魔吞并,尽得红花姥姥根基。操控完善後,由
天地劫火焚化渣滓,才见火凤凰展翼,冲出废虚,径天飞去。

  阴魔飞到四人头上,含笑向着下面点了点头。然後电闪星驰,往西南方去赶
往解救英琼。日光底下,依稀看见一点红星,转瞬不见。

ilsc 2008-7-19 23:39

第十五节淫窃红珠

  原来英琼自石明珠走後,重新搜洞寻那发光来源,到天明也终无所得,无奈
动身赋归。全洞猩、熊也明白恩主不能久留,依依不舍地跟在後面,送出去约有
二三十里的山道。走到未末申初时分,上了一座高峰,远望山下桃柳林中,仿佛
隐隐现出人家,已离村不远。众猩、熊也知道不能再送,都齐声哮叫,停步不前。
英琼便自迈步下高峰,却见那个老猩猩却紧随自己身後,觉得奇怪,便招呼它近
前问道:“你还老跟着我做什麽?”

  那猩猿用手朝英琼指了指,朝它自己指了指,又朝前路指了指,抓耳挠腮了
一阵,忽然迸出一句人言,学英琼所说的话道:“要跟你回去。”

  原来这老猩猿本猩群中首领,早通人性。又加上那日英琼给它的是一枝成形
何首乌,在这几天工夫,渐渐化了颈边横骨,这时一着急将横骨绷断,居然发出
人言。英琼看它神气非常着急诚恳,又爱又怜,不忍拂它的诚心,到底初从妖蛇
转身,童心未退,又苦山行无伴,且待到了有人家所在,再作计较,便对它道:
“你生得凶猛高大,非人类一族,人类给你吓坏,就是你的不该,要是想法害你,
我就没法办了。你且随我走到人家所在,先试一试,如果通行得过,你就随我前
去,否则只有等将来再说吧。”

  要扮作人样,对人类就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忤逆人类的立场。猩猩也知道攀炎
附贵是必受歧视,闻言点了点头,与英琼结伴,高高兴兴,又往前行走。到了前
面一个山涧,忽然一阵腥风大作,卷石飞沙,那猩猩向空嗅了两嗅,长啸一声,
将身一纵,已到前面相隔十丈远近的一棵大树上面。英琼正在诧异,忽然对面山
坡之上跑下来许多猿鹿野兔之属,亡命一般奔逃。後面狂风过处,一只吊睛白额
猛虎,浑身黄毛,十分凶猛肥大,大吼一声,从山坡上纵将下来,两三蹦已离猩
猩存身的树不远,一眼看见英琼,立刻蹲着身子,发起威来:圆睁两只黄光四射
的眼睛,张开大口,露出上下四只白森森的大牙,一条七八尺长的虎尾,把地打
得山响,尘土飞扬,抖一抖身上的黄毛,扑身上起。却在离地五六尺高处,被两
足倒钩树上横枝凌空的猩猩,探身下来用两只钢爪一把将颈皮捞个正着。

  那老虎受了暗算,连声吼叫,拼命般想挣脱猩猩双爪。那猩猩更是狡猾不过,
将那虎头直往那大可两三抱的树身上撞去。那老虎虽然力大,却因身子悬空,施
展不得。猩猩撞它一下,它便狂叫一声,只撞得树身摇摆,枝丫轧轧作响。英琼
只觉着好玩,便由它去撞,因本身也是妖蛇,可没有人类对畜牲那种深刻的痛恨,
也不上前帮助将虎杀死。

  那猩猩比人还要高大许多,加上这一只吊睛白额猛虎的重量,何止六七百斤,
那树的横枝虽然粗大,如何吃受得起。猛的喳一声,树枝折断,猩猩堕下,竟然
骑上虎背,两只钩爪往前一凑合,扣紧虎的咽喉不放。那虎被猩猩撞了一会,头
已发晕,又被猩猩扣紧咽喉,十分痛苦,大吼一声,一个转身,前爪往前一探,
蹿上高冈,如飞而去。英琼恐猩猩受害,急忙在後追赶。追过了两个山坡,到了
一个岩壁後面,看那猩猩业已倒在地下,那老虎前爪扑在猩猩胸前,旁边立着一
个红脸道人。

  这道人正是那巫山神女峰妖人阴阳叟的师弟鬼道人乔瘦滕,也与阴阳叟一样
的学会一身妖法剑术,比阴阳叟还要作恶多端。那白额猛虎本是他守洞之物,今
日出去猎食,忽然看见一个美丽女娃,便想按照往日习惯,衔了回去,与它主人
采补,不想中了猩猩暗算。那乔瘦滕闻得前山虎啸不似往日,知道那虎必遇强敌,
正要去救,那虎已背着猩猩回来。猩猩被他用拂尘一指,立刻倒下,那老虎打算
缓一缓气,再行咬吃报仇。英琼赶了来,见猩猩在虎口之下,也无暇分辨青红皂
白,紫郢剑一挥,十来丈长的紫光过处,把栲栳大的虎头,立刻削了下来。

  乔瘦滕见英琼手上发出来的紫光,竟与昔日长眉真人所用雌雄双剑无异,大
吃一惊,忙将身子後退,手中拂尘朝着英琼一指,用了颠倒迷仙之法。英琼立刻
觉着头晕,幸而千年根基尚在,忙一凝神,并未栽倒。乔瘦滕才知来者不是平常
之辈,不禁又恨又怕,不敢造次用飞剑迎敌,只暗中念念有词,先用妖法玄女遁
将这周围十里山路封锁,才狞笑骂道:“大胆丫头!我已下了天罗地网,你插翅
难逃。快将来由说出,随我回归仙府取乐,莫死到临头,悔之晚矣!”

  英琼得了人身,也习染了人类女性对奸淫的心态,只偷偷摸摸的去勾搭,无
不欢,但对宣诸於口,则认为是奇耻大辱,气愤下连人带剑纵将过去,骂一声:
“妖怪休走,吃我一剑!”

  鬼道人乔瘦滕不知紫郢剑在英琼手上,只能伸出紫光,非阴魔先天真气发动
不能飞出,见对面这道紫光,恰似长虹一般飞来,自料难以迎敌,立刻隐身而去。
英琼追到道人立的所在,已不见道人踪迹,只见四外古木森森,日光斜射入林,
薄带一种灰白颜色,果有些鬼气。英琼、猩猩就被困在林内。

  经了一夜工夫,忽然一阵旋风过处,把地下砂石卷起有数丈高下,恰似无数
根立柱一般,旋转不定,鬼道人乔瘦滕已将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布成。但见愁云漠
漠,浓雾弭漫,立刻分不出东西南北,四面鬼声啾啾,阴风刺骨,旋风浓雾中,
出现数十个赤身女鬼,手持白幡跳舞,渐渐往英琼立处包围上来。那猩猩一声狂
叫,早已晕倒在地。英琼也觉一阵阵目眩心摇,四肢无力,本想用手中宝剑朝那
些女鬼斩去,谁知两只手软得抬都抬不起来,这才害怕起来,爆发出第三次惊悸,
传讯到福仙潭的阴魔。

  那紫郢剑端的是仙家异宝,竟自动地发出两丈来长的紫光,不住地闪动,那
些女鬼跳离英琼身旁还有两丈远近,便自停步不前,退了下去。英琼不由放宽了
心,胆力顿壮,叵耐手脚无力,不能动转,否则何难一路舞动宝剑,冲了出去。

  鬼道人乔瘦滕也只敢在相隔十数丈外吆喝,不住击响令牌,命那些女鬼往英
琼立的所在冲上去。那些女鬼冲到英琼立处两丈以内,便好似有些畏惧神气,拨
回头重又退了下。鬼道人乔瘦滕见女鬼不敢上前,十分恼怒,不住把令牌打得山
响,也只是冲上一次,又再退下一次,扰攘了多时,也是终归无效。

  这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原是非常厉害,一经被这妖法包围笼罩,给女鬼沾上身
来,鬼多势众,众口铄金,有鬼讲无人讲,经谎言潜移默化,说上了千遍便成真
理,连偷情生下的孽种也可奉成神的独生子,其厉害可想而知。受囚者的意识、
思想被改变於无形,於不知不觉间,被惑弄终生,甚至枉送性命。偏偏英琼虽然
道力不高,却经千年修炼,内里元灵稳固,外有长眉真人的紫郢剑护身,震慑女
鬼。道人无先天道法作根基,不能引用元灵,只能以女鬼代之,糟蹋了此先天妙
法,虽然将英琼困住,竟是丝毫侵害不得。

  鬼道人乔瘦滕见纷扰良久,终归妖法无灵,无法驱动女鬼,不由无明火起。

  既不能以条文教义,迫人生吞活剥,操控思想,便是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所以宗教之争,比国与国的疆土之争更惨烈残忍。鬼道人再不管英琼死活,狠狠
心肠,将头发分开,中指咬破,长啸一声,朝前面那团浓雾中喷了过去,便有数
十道火蛇飞出。只有火才能彻底销毁乾净,不致蔓延,所以宗教的刑杀,莫不以
火为尚。

  危急中,阴魔正好回噬了红花姥姥的火凤凰元胎,遁射到来,从阴阳叟所遗
下的意识中知道这道人便是要寻找多年的师弟鬼道人乔瘦膝,那阴阳天书第三卷
就是给他偷了,但无初二两卷作基楚,只能摆个样子,所以驾驭女鬼不力。阴魔
以先天真气发动紫郢剑,英琼即觉得手中的宝剑猛然用力一挣,一道十几丈长的
紫光长虹脱手飞去,直往斜对面雾阵中穿去,接着耳旁便听一声惨叫。这刹那间,
那数十条火蛇已迫近英琼身旁丈许远近,英琼便觉灸肤作痛,在这危机一发之间,
倏地紫郢剑斩罢瘦膝,再飞回阻挡火蛇。阴魔亦连忙入洞寻那天书第三卷,蓄意
任英琼暴露在危境中,摧残六识,磨灭心志,待由天书中,学来九天都篆阴魔大
法,即可奸撷英琼。才在後洞找到天书,便听得外间惊天动地的一个大霹雳打将
下来,震得英琼目眩神惊。

  英琼缓醒过来,已是夕阳衔山,瞑色清丽,愁云尽散,惨雾全消,自己手脚
也能动转。相隔十数丈外,一株大树旁边,那鬼道人业已身首异处。那猩猩也被
雷声震醒转来,蹲在自己旁边。面前立定一个云被霞裳,类似道姑打扮的美妇人,
绿鬓红颜,好似神仙中人一般十分端丽。这便是妙一夫人苟兰茵,为恋奸情热,
放下一切,寻找失踪的小奸郎阴魔,感应到那赠送给阴魔的飞剑剑气,驭剑飞来。
在上空看见紫郢剑诛杀鬼道人乔瘦膝的长虹紫光,知神剑出土,急忙发出太乙神
雷,轰散妖法,救起英琼。

  妙一夫人见紫郢雄剑竟落入一个少女手中,颇非师尊所说的承袭道统之人,
诧然问道:“姑娘所佩的紫郢剑,乃是吾家故物。适才我在云中看见,疑是来迟
了一步,被异派中人得了去。不想会落在姑娘手中,可算神物有主。但不知姑娘
是否在莽苍山赵神殿中得来的呢?”

  英琼不禁慌了手脚,连忙用手握定剑匣,答道:“正是在莽苍山一个破庙中
得来。你说是你家的旧东西,有何凭证?这样宝贝,就算是你的,如何会把它弃
在荒山破庙之中?我九死一生才能到手,颇非容易呢。”

  说完,连忙呼叫“紫郢回来”,但连喊几次,竟自无效。妙一夫人笑道:
“此剑本是长眉真人炼魔之物。真人飞升以前,嫌它杀气太重,才把它埋藏在莽
苍山中,一个人迹不到之所,外用符咒封锁。曾说过此剑颇能择主,若非真人,
想得此剑,必有奇祸。总算你赋禀福泽甚厚,才能化险为夷,因祸得福,待我收
来你看。”

  说时,从身边发出一道十馀丈长的金光,迎上前去招唤,不料那道紫光竟反
戈相向,与那道金光绞成一团。这时天已黄昏,一金一紫,两道光华在空中夭矫
飞舞,上下飞腾,照得满树林俱是金紫光色乱闪,宛似两条蛟龙在空中恶斗,越
发纠结在一起,由紫郢剑中元灵传达出长眉真人印在剑中讯息。

  原来光大峨嵋门派,必须有应劫的护法。美人蟒的煞气正是适当的选材,兼
之“栖云门户”正当太元洞咽喉,才费尽心力收服它。传毕讯息,那两道光华便
自分开,金光倏地飞回妙一夫人身旁则不见了。那紫光竟停在空中,也不飞回,
也不他去,好似被什麽东西牵住,独个儿在空中旋转不定。妙一夫人也觉奇怪,
知有能人在旁,不敢怠慢,大喝一声道:“紫郢速来!”

  接着用手朝空中用力一招,那道紫光才慢腾腾飞向妙一夫人手上落下。妙一
夫人随即递与英琼,叫她急速归鞘。然後朝那对面树林中说道:“哪位道友在此,
何妨请出一谈?”

  言还未了,英琼眼看面前一晃,站定一个矮老头儿,是有名的嵩山二老之一
矮叟朱梅,嘻皮笑脸的对妙一夫人说道:“果然你们家的宝剑与众不同,竟让我
栽了一个小跟头儿。”

  原来自长眉真人仙游後,紫郢、青索双剑失踪。暗中觊觎双剑者甚众,只朱
梅敢当面劫夺,却不知剑内隐有元灵,已认阴魔为主。朱梅真气乘隙抓剑,即为
元灵抗拒,惊动洞内阴魔。在先天真气支援下,元灵本可挣脱朱梅真气,但阴魔
颇想暴露朱梅所作所为,故意令仙剑徘徊。朱梅虽则恶行败露,却因素来佯狂装
疯,也就轻易的打了过场。妙一夫人早对他就心有所疑,虽知自己得阴魔玄精助
长修为,精进後已不弱於他。适才招剑时已拼出高低,但衡量得失,不宜揭破,
连忙招呼道:“原来是朱道友。怎麽如此清闲,来到此地?”

  朱梅皮笑肉不笑的道:“你知道我是闲不惯的,路过飞熊岭,看见下面山脚
下昆仑派的赤城子,一条左臂业已斩断,元气耗消很重,驾不得遁,在那山脚下
躺着挣命等救星,已有多天光景。借我丹药之力,复原回去。行时说出他把一个
小女孩名叫李英琼的,留在莽苍山破庙,托我无论如何代他前去寻觅一个下落。

  原来阴素棠路过峨眉,看见一个小女孩天资根基都非常之厚,本想将她带回
山去,收归门下。忽见一只大飞来,认得是祖师座前的神佛奴。阴素棠知那向来
不讲情面,连忙隐身退去。回山以後,越想越觉难舍。知道赤城子昔日与神佛奴
曾有数面之缘,便命赤城子代劳一行。赤城子把那小女孩带走,偏偏中途遇上了
个生事的,只得将那女孩带到钟鼓楼上面。我听他说那小女孩的禀赋几乎是空前
绝後,有些不信,代那小女孩袖占一课,竟是先忧後喜,卦象大吉。按卦象中那
女孩走的方向,一路跟踪来到此地。料不到竟是真人的紫郢剑二次出世的得主,
想是异派中杀劫又将要兴了。“

  英琼还未知妙一夫人是斩断蟒首之人,因无先天真气之能,感应不到红珠就
潜藏在妙一夫人体内,见妙一夫人已功能发出太乙神雷,不弱於苦行头陀。自己
道力有限,连剑也难保防,须有能托庇的靠山,更知若能得传人类的峨眉心法,
才能事半功倍。千年妖蛇,眼界不差,知朱梅表里不一,绝非可托之人,即跪在
地下,求妙一夫人收归门下。朱梅本是为她而来,见奇葩有主,内心气翳,却外
容挂笑道:“见天下许多好资质,都归入你们门下。令徒这样好的根基禀赋,将
来光大贵派门户,是一定的了。”

  妙一夫人也知朱梅妒恨,借语警醒英琼,笑道:“根基虽厚,还在她自己运
程及修炼,世途险诈,哪能预料呢?此地妖人已死,不知有无馀党。你我索性斩
草除根。道友以为如何?”

  矮叟朱梅笑道:“我是无可无不可的。”

  三人带着一个猩猿,就此迈步前行,到了迎面的一个大石峰,峭壁下面有一
个大洞,便是妖人巢穴。进洞後数丈远近,当前是一座石屏风。转过石屏,便是
一个广大石室。室当中有一个两人合抱的大油缸,里面有七个火头,照得合洞通
明,如同白昼。壁上面张贴着许多春画,尽是些赤身男女在那里交合,知是妖人
采补之所。

  那猩猿生来淘气,看见油缸旁立着一个钟架,上面还有一个钟锤,便取在手
中,朝那钟上击去。一声钟响过处,室旁一个方丈的孔洞中,跳出数十来个青年
男女,一个个赤身露体,相偎相抱地跳舞出来,好似不知有生人在旁,若无其事,
如醉如痴地跳舞盘旋了一阵,成双作对地跳到石床上面,正要交合。妙一夫人忽
然大喝一声,运用一口五行真气,朝那些赤身男女喷去。

  那些赤身男女原本都是根器丰厚的青年,被妖人拐上山来,受了妖法邪术所
迷,神志已昏,每日只知淫乐,供人采补真阴真阳,至死方休。被妙一夫人这一
声当头大喝,立刻破了妖法,一个个都如大梦初觉,倏地明白过来,看看自己,
看看别人,俱都赤条条一丝不挂,正在相勾相抱,谁也不认识谁,在一个从未到
过的世界中,无端竟会凑合在一起。略微呆得一呆,起初怀疑是在作梦,不约而
同地各把粉嫩光致赛雪欺霜的玉肌轻轻掐了一掐,依然知道痛痒,才知不是作梦,
多数发觉自家身体上起了一种变化,也只能惊慌失措,从羞恶之心与惊骇之心,
涌出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那矮叟朱梅觉着去救这些垂死枯骨没有什麽意味,在众人忙乱的当儿,便带
着这猩猩走到後洞,捧了一大抱男女衣服鞋袜出来。这一干男女俱是生来娇生惯
养,几曾见过这麽大的猩猩,又都吓得狂叫起来。那猩猩颇通灵性,知道这些人
最怕心善面恶的东西,便将衣履放下,急忙纵开。众人见了衣履,都各自抢上前
来,分别认穿。穿着完毕,还剩下一大堆,想是那些衣主人已被妖道榨乾而死了。
若能死在淫沟之际,也可说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胜於眼前被救的这一班
男女,虽然都还是丰采翩翩,花枝招展,可是大半真元已亏,虽得与家人团聚上
三年五载,终归痨病而死。

  衣丛中藏有一个麻布小幡,上面满布血迹,画着许多符篆。这混元幡是邪教
中是厉害的妖法,看这上面的血迹,就知有多少冤魂屈魄附在上面了。二仙各怀
鬼胎,俱想题打发对方。朱梅心切混元幡,全心全意在移转妙一夫人视线,才未
有行法搜洞,给阴魔匿藏在後洞秘处,翻阅阴阳天书。妙一夫人则因阴魔身上怀
有她赠传的飞剑,与她息息相关,感应到阴魔藏在後洞,心怕朱梅撞破,忽略了
混元幡的存在。

  妙一夫人望着,众男女一个个眉目清秀,泪脸含娇,将家乡问明,准备天明
後分别将他们送回故乡。只有一个少女,年才十五六岁,生得非常美貌,跪哭哀
诉道:“难女裘芷仙,已然失身,无颜回见乡里兄嫂。除掉在此间寻死外,别无
办法。恳求大仙派人与兄嫂送一口信,说明遭难经过,以免兄嫂朝夕悬念。今生
不报大仙大恩,还当期诸来世。”

  说完,又叩了十几个头,站起身来,一头往石壁上猛撞过去。英琼敏捷,抢
上前去,将她抱了回来。妙一夫人才留神往她脸上细看,不禁点了点头,知非凡
品,便道:“你身子受污,也无须乎寻死。我看你真阴虽亏,根基还厚。你既回
不得家,待我将你送往我一个道友那里,随她修行吧。”

  裘芷仙急忙跪下谢恩,叩头不止。这时已是天光大亮,忽听一声长啸,外出
取水的猩猩从洞外飞蹿进来。英琼正要责问,忽听洞外连声鸣,不及再顾别的,
纵身出去一看,果是神佛奴正要离地飞起。英琼高兴得忘了形,将身一纵,竟纵
起十馀丈高下,刚刚抓着神佛奴的钢爪。

  这神佛奴访友回归,飞过莽苍山,偶然看见山涧之下有个大猩猩用瓶汲水,
本来淘气的神佛奴便想将它抓住,开个玩笑。那猩猩也是通灵之物,知道不好,
没命般朝洞中跑回,倒把英琼引了出来。神寻着了英琼,当下又慢慢飞翔下来。
妙一夫人以此时无暇带英琼、芷仙同走,正好由神带着二女一兽回到峨嵋暂住。
这神一个腾挞,扑向猩猿身上,舒开两只钢爪,就地将猩猿抓起,冲霄而去,眨
眨眼冲入云霄,往峨嵋方向而去。

  妙一夫人便领了英琼,走到前面坡下无人之处,先将练剑的初步功夫的许多
要诀一一指点。英琼天资颖异,自是牢记於心,一教便会。妙一夫人传完口诀,
日光业已满山,便把洞中男女一齐唤出,按照路途方向,与朱梅分领一半,将各
人送回家去。朱梅看众人俱已真阴尽丧,魂魄已游墟墓,救她们苟延残喘反倒受
罪,那还有心肠去送这些垂死枯骨,离洞稍远後,即向每人点了一下叫她们毫无
痛苦地死去,立即遁回洞内寻那混元幡。

  阴魔与英琼这珠气原体口交後,把珠气炼化,亦与红珠息息相关,感应到红
珠在妙一夫人体内。得红珠反射,亦知瞒不过妙一夫人,料其必定重返。在二仙
送众人出洞後,匆匆藏过混元幡,依阴阳天书施法布置後洞,隐入九天都篆阴魔
大法。此法得初、二卷为基,再非虚有其表,更受先天真气为导,不具外形,搏
之无所在,亦无所不在,不是一般後天道法的层次。这些都是化形来往,不是英
琼、芷仙所能知觉。神道行高深,瞬息千里,於二仙离去後不久,即以送罢猩猿
回转,乘载二女回山。

  妙一夫人匆忙送遇难者到山下村落,雇好骡马山轿,打发这十个青年男女上
路,即见到灵云、金蝉、朱文、若兰四人走来。

  原来若兰看见姥姥已然成道,尸解而去,便随灵云送乌风草上嵩山复命。在
空中御剑飞行了不多一会,忽听空中一声鹤唳,竟髯仙李元化为取此草而来,并
叫灵云等无需回转九华,径往峨眉飞去,便能在路上遇着她母亲妙一夫人。四人
飞出莽苍山境时,金蝉眼尖,看到夫人作别村民,便进入小村集来。夫人忙使眼
色止住,然後进山而去。四人也追了上去,说出红花姥姥遗言,引若兰入派。妙
一夫人见若兰根基甚厚,颇为嘉许,当时答应收归门下,并告之英琼现在途中,
叫四人与她见面後,一同回到峨嵋。

  妙一夫人交代子女徒儿後,脚一蹬,驾起一道金光,凌空而起,飞回鬼道人
乔瘦膝的洞穴。阴魔感应到妙一夫人重回搜索,即赤裸了身子,聚体中淫气入肉
茎,令一柱擎天,筋络狰狞,带有九天都篆阴魔大法。於妙一夫人破灭禁制时,
施五行挪移迷魔障自罩。

  妙一夫人重获宝贝,兼色相撩春,欲令智昏下竟察觉不到先天真气掩护下的
九天都篆阴魔大法的法气波动,即时宽下衣着,为阴魔解法後,即扒上阴魔身上。
夫人自经多次淫战都降伏在阴魔胯下後,虽然淫趣无限,但就意识下对被动的受
着长驱直插的攻击,抵触了心底下的女强人本色,感到抗拒,要满足主动的企求。
正是人如其名,普通话音的《狗婪淫》般,四肢撑地,纤腰衬托出丰腴的臀部,
跷起突出,耀目生光,也不套尽阴魔劲,自行把阴唇的缝隙紧匝阴魔龟头,轻旋
厮磨中摆动那又翘又挺的圆白的粉臀,以东珠大的阴核并力澌磨,依循着一种自
然韵律的孺动,应和着阴蒂的需求。

  阴蒂是女性神经最多,感觉丰富敏锐的性器官,平时被阴蒂包皮包裹着,藏
在道穴口上缘边,距离有远有近,接近缘边的就是道生得高,容易被茎擦得到,
每次奸淫都可体会肉体满足的高潮,无需姿势迁就。所以相书称之为贵格。那些
阴蒂距离较远的,实是道穴口生得低,茎抽出插入穴就磨擦不到阴蒂,女方则要
把向身後拗腰,翘起玉臀把阴蒂送到阴茎去接受刺激。拗多了成为惯性,就有着
一个鸭子般翘起的尾臀,也因这样一拗就是做成了用耻骨压下及屈弯阴茎,令其
血气流通受到阻碍,支持力就差多了,因而把玉臀弯翘的妇女定为淫贱。

  阴魔气血强劲,受得了屈压的,就欣赏到这曼妙惹火的蠕动,那鸭子屁股的
玉臀,随着扭动不停的柔幼纤腰,一圈圈的团团转,牵扯到腴软娇躯的每一部分
都在颤动。下压阴魔颈项的笋长翘乳峰是火形兼木,有如火焰一般燃放欲火,在
阴魔眼前淫荡的晃荡起伏,由欲火之火的尖挺乳蒂发出深红亮光,划起波谲云诡
的晕虹,陪衬着乳球的雪白,更加勾魂夺魄,激动阴魔体内欲火汇聚龟头,更是
结实膨胀,令的磨擦更是感觉锐敏。虽无激烈的爆炸,但那阴核的快感,加上那
震荡的乳蒂一下一下的摆摇,频频搔扫到阴魔胸膛,闪烁出点点电磁,殛传穴花
芯,令壁道臃胀,更渴求侵插,却被不甘雌伏的意识强抑下,方便了九天都篆阴
魔大法的渗透,逐渐令夫人神意昏沉,全身发软,不得已上身伏下,贴拥阴魔,
连心跳也被听得真切清楚,鸭子屁股更耸立撩人。澌磨得更迫切,快感更急骤。
一双柔软滑嫩的火焰玉乳,更被阴魔握入掌心,深捏软韧的肉堆内,揉搓得五指
收紧,令乳蒂传来磁殛更强,臃胀壁的渴求更是逼切,半张的樱唇吐着火热的气
息,软软的停下圈动。

  阴魔悉时反攻,环手拥抱,挺上冲,快速的劲插,直捣入夫人穴深处的花芯,
乘夫人狂嗥中,六识震撼失神的刹那,激射玄精,透入五行挪移迷魔障,麻醉夫
人神魂。夫人迷糊下,阴窍迅速纳吸元阳真气,使得玄关炉内元阴滚滚撤防,真
阴与真阳两气鼓荡融合,妊结灵胎。

  阴魔迷控了夫人後,便施展交沟催眠大法。把茎调整为粗而短,茎球柔韧特
大,茎颈更幼,适合妙一夫人那些口大唇厚之辈。轻抽慢送,浅入浅出的用茎球
一下一下奏弹妙一夫人的阴唇。溶化般的快感一波波的自户向全身袭散开来,带
着令人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的每一处,令身心松弛,有说不出的舒服畅快,任
缓缓注入的淫气令血脉奋张,作舒适後的微爆,生生不息。整个人酸入肉,酥入
骨中的感觉,一浪强似一浪扩展上夫人灵台,若整个人在瞬间好像连骨头都化掉
了,只剩下一团泥,有着轻飘飘的浮游感和麻痹的快美感,恍如坠入了云腾雾浪
中,完全迷失了一切。

  这类轻拢慢拈的法,才是女性的最高享受,符合阳亢阴柔的先天之道,只是
最难操控。难的地方是要用力适中,过轻则趣减,过重则不适,随女方经脉本身
的劲量的不停变动,而加重或减轻,这都不是淫侣对方可感觉到的。所以贵夫人
多养小白面,就是因为不敢对权重财丰的夫主提出要求,但就对被饲养的娈童可
任意指使。

  阴魔的先天真气,就是最善触感对方的脉息,才能无须淫侣示意,即能恰好
到处,令妙一夫人酥淋得神魂飘荡,意识开始模糊,发出低微的唔唔春声,及无
意识的呵欠呓语。阴魔知是时候,湿吻妙一夫人,以形制形。女性在交沟中,下
口唇影响上口樱唇,在高潮下,樱唇也感空虚缺乏,能夹攻之,壁更显翻搐匝捏。
於夫人极乐下,阴魔从舌尖相碰缓缓透入美人蟒的基因,布满夫人浑身百穴,接
拥红珠,聚丹成丝,经由尖化了的肉伸达花芯,沟收过来。红珠是千年内丹,外
人得之只能修炼作第二元神,不能并化,只会熔会於本体。在本体基因牵引下,
悄悄的溜滑出妙一夫人花芯,进入阴魔体内。

  在妙一夫人迷迷糊糊下,阴魔赶紧炼化红珠,恰巧在妙一夫人醒来时收功。

  妙一夫人仙体通玄,立即察觉灵胎暗结,心灵上可真波涛起伏,惊喜交战。
若弃胎,心中不舍;但交代孽种何来,可费杀思筹。终觉奸情比天贵,暗骂句小
冤家,只要人长隐在身边,把命给了你又何妨!已无心理会红珠之失,亦绝不想
到阴魔竟有窃珠能力,只顺口问他何以独自离去。

  阴魔则撒娇纠缠,力诉说那两个老矮子如何可憎,对那佯狂装疯的两个老矮
子非常抗拒。要求如一般同门,修那三千外功。自来枕头状威力无边,妙一夫人
当然不肯也得肯。兼且人在外,幽会可就方便得多了。只嘱咐阴麽善用剑气与她
心灵相通,便赶回东海助三仙炼剑。竟两次忘了处理混元幡,给阴魔藏了起来。

ilsc 2008-7-19 23:39

第十六节通凿凝碧

  阴魔经火凤凰心法,兼并了红花老妖婆的元胎,重塑的是根基,对修为无即
时补益,但已在熔化红珠後,虽未能尽化珠气,已突破第三层的气化进入第四层
的微化,能使外蜕隐隐现现,无必要脱壳。得详叁阴阳天书的《隔体采补》大法,
弭补血影神光必须借淫交过体的缺憾。更得知混元幡收的是元灵,有相之幡物只
是强行以後天真气,束压元灵而寄存幡内,本应以先天真气养育,才能无处不在,
但必须增长修为後才能应用。

  九天都阴魔大法虽能彻底消化淫侣的真元血髓,但若非对方自愿,弄来的真
元必有缺憾,或成内患。正如买卖婚姻,心头上只是负担着一种责任拘束的阻力,
不能把另一半放在心灵上的最高处。一有外来因素,必是别人占先,在别人才是
人的思维下,那另一半就是不被当是人。不能依心奴役着那另一半,就成冲突的
压力。压力越大,心灵越是怨怼外向,终必是思想控制不住心灵,不知不觉间出
卖了那另一半,更认为是冠冕堂皇。邪教则不禁滥交,无所谓责任拘束,所以根
基不稳,元阴莠芜不纯。

  但正派的女仙则上手甚难,初见时都重外貌,能交好後才识重才。要对方上
吊,不能无辉煌的外表了。於是局部蜕化了阴阳叟女身躯壳,分拆了绝美的面貌,
以女身继承了慈云群姬皈依的温香教圣母。男身则自名〈冯吾〉作神的独生子,
愚弄众生,利用宗教作幌子,勾引些有根器的绿林妇女。

  从凤仙的遗识中,遗下不少绿林荡女的全盘资讯。因为守法良民不会得到赃
官之助,只有不法之徒,才需要玩弄法律,供其贪墨。所以忠良退避三舍下,出
入尽是男盗女娼。凤仙耳濡目染,习以为常,更颇有艳名,是当地所有三姑六婆
的珍宝,得其穿针引线,直可对闺阁私隐了如指掌,无往而不利。所以妙一夫人
虽告之众女已迁峨嵋,阴魔则不急於回山会合,免对淫业修为大不方便。

  阴魔飞往长沙途中,峨眉是必经之地。才飞近峨眉六七百里,即见朱文骑着
神佛奴,飞得比驾剑光还快,直过了峨眉山,再飞出去好几百里,落到一个不知
名的大山中。朱文下了背看见不远处一座洞府,洞门紧闭。阴魔先天真气搜查洞
内,也不觉洞内有甚真气,未解神之意,却被神觉到真气流动,跑将过来向朱文
蹲下,待朱文骑上,就往回路飞去。不多一会便遇见金蝉赶来,一同骑上背,飞
到峨眉山脚解脱坡侧的解脱庵落下,会见一个年老佛婆。那老佛婆把朱文错当作
了英琼,把这许多情形说了,也为阴魔隐身庵檐下听得了去。

  原来庵主广慧师太於五日前坐化後,英男到峨眉後山投奔英琼,而英琼已为
赤城子虏去多日。到第三天上,英男又到後山,遇见一个中年女道姑,自称她是
女剑仙阴素棠。这阴素棠听赤城子回报说她所要收归门下的李英琼,遗落在莽苍
山中一个破庙之内,急忙驾起剑光,沿途跟踪寻找到此,见英男根骨甚厚,硬要
收做徒弟,带上山去修道。英男因听师父说过阴素棠不是好人,执意不肯,但阴
素棠法术厉害,不由英男不从,只得勉强拜师。但英男还是老想拖延,等英琼回
来,费尽许多唇舌,编出一套花言巧语,假对阴素棠说,她与英琼情同骨肉,舍
不得英琼。阴素棠本来是为英琼而来,果然大合心愿,居然被哄信了,但是却不
准她多延,只能再等两天。英男恐英琼回来寻她无着,特到後山留下一信。到这
天早上,被阴素棠带走了。

  朱文、金蝉回转,见了英琼道出经过。众人意料那那神领朱文去的洞府,想
必便是那道姑的巢穴。英男留下的信,却是给芷仙藏在身畔。

  原来神两翼飞程,本比剑光还快,只因身上背了芷仙这个凡人,禁受不住天
风,只得慢慢飞翔,不再高飞,就在离地二三十丈高下,朝前飞去。忽然见山凹
处有一只梅花鹿,倏地加快速度,两只钢爪将那鹿拦腰抱起,仍旧往上飞行。那
鹿知道性命难保,便用头上大角回头朝神颈间触来。这角长有三四尺光景,差点
没碰着芷仙的身体。惹得神性起,两只钢爪用力一扣,一齐伸入鹿腹。

  在强者的语言,当然不会认为任意虏劫为不当起因,但争命的挣扎却是罪大
恶极,该死有馀。而且受害者的主人出来讨公道,也是死有馀辜。

  鹿死前的哀鸣从山凹旁引出一个非尼非道的女子,神想是也知下面的人难惹,
正加速度往前飞走。那个女子见那依旧朝前飞行,心中大怒,急忙念诵口诀,将
手中执的那柄长剑朝空掷去,脱手便是一阵黑烟,夹杂着一溜火光,朝着神身後
飞来。神两爪松处,放下那只死鹿,拨转头,风驰电掣一般,直往前面逃面一个
低坡飞去。慢说芷仙胆战心惊,就连英琼也觉得头晕眼花。飞出十来里地,神才
落地,等到英琼扶着芷仙跳将下来,敌人飞剑已然赶到。

  神一声长鸣,冲入烟火之中,一个回旋,已将敌人飞剑抓入爪中,掷将下来。
英琼已将身旁紫郢剑拨在手中,忙将手中剑纵身往上一撩,十馀丈紫色寒光过去,
将敌人那口飞剑削为两截,火灭烟消,坠落地下。芷仙受了这一番大惊恐和剧烈
震撼,竟是手脚疲软,无力再上背飞行。这时天交正午,那神倏地又冲霄飞起,
转瞬不见踪影。

  忽然从身後树林子内走出一男三女,就是追来的妙一夫人子女、齐灵云、金
蝉、朱文和墨凤凰申若兰。未等招呼打完,忽然一阵狂风过处,飞砂走石,天昏
地暗,耳旁又是鬼哭啾啾。金蝉、朱文、若兰扬手,便三道红紫色、一道青色的
光华和两道金光,朝英琼头顶上飞来,英琼慌忙将紫郢剑朝上一撩,与两道红紫
色的剑光迎个正着,其馀那三道光华反投向英琼身後而去。朱文也照起天遁镜,
发出数十丈长、亩许方圆的五色火光,把天地照得通明。光到处风息树静,雾散
烟消,依旧是光明世界,馀下紫郢剑与霹雳双剑如同蛟龙在空中翻腾,隐隐发出
风雷之声。

  英琼正觉着有些诧异,耳旁又是一声女子的惨叫,忙回头看时,离自己身後
十来丈远近,躺着适才在空中看见的那个非尼非道、披头散发、奇形怪状的女子。
还有一个奇形怪状的男子,业已望空逃去。那也适时飞回,追赶那男的去了。从
头上飞过去的那几道光华,正往回飞去。众人也相继收回紫郢剑和霹雳双剑,互
通姓名,果是同门师姊师兄。

  神佛奴也飞了回来,爪中抓着一个鹿的天灵盖,两个鹿角还附在上面,那角
红得像珊瑚一样,横枝九出,非常好看。那百忙中擒取那鹿,原来为的是这一双
鹿角,真是人间珍宝,对无自保能力的生物,只会惹来横祸,甚至丧身殒命。六
人一,一齐往峨眉飞去,直飞到天黑,才到了峨眉後山降下。

  这时候已是星月交辉,天已二更向尽。那大猩猩早在洞门口徘徊瞻望。芷仙
受了惊悸,又在背上坐了这一天,已是头晕腿酸,周身如同散了一样,看见洞中
有一个石床,?也支持不住,把置在床上给英琼的信藏在身畔,原想倒下去稍歇
一歇,竟自睡着。

  英琼不知时机紧急,到天明才请神往接英男,误了英男躲入凝碧崖的机会。
那朱文自从品尝了阴魔肉後,心有所系,对青梅竹马的金蝉,总是看不顺眼。见
面就是拌嘴,无理取闹,词穷则乾生气。可怜金蝉还不知女人心如海底针,藏处
浪涛暗涌,危可灭顶,捞得到也管教针尖刺肉,伤痛流血。心变了,则彷若毒蛇,
越是美得五彩斑斓,其毒越劲,扑火的飞蛾却越是痴缠。

  就因朱文以食相奚落金蝉,为金蝉反唇相讥而恨极。这种藐视对方的心态,
而又因某种需求以加以克制,更要表演出巧言令色的人,内心的压力是会做成无
理性的爆炸,把事事针对说成好意劝上几句,对不愤的说理话,就认为是反倒来
说她,又编不出道理来,必是一怒离去。

  朱文独自出外,命猩猿摘花。金蝉为情所系,也追出讨好,见猩猿愚昧,未
能照朱文所要的小横枝采了下来,无奈自动请缨,朱文似嗔似喜地看了金蝉一眼
道:“你采来了,我偏不要你的。”

  对一个被藐视的人,当然自尊自大,凡事抗拒,才显得她的至高无上,甚至
违逆本意,两败俱伤,竟然接过猩猩手中那枝长梅。那猩猿也非常淘气,仗势欺
人,也学言学语,对金蝉道:“偏不要你的。”

  恼得金蝉怒起,上前举拳便打。吓得那猩猩连蹿带纵,飞一般跳下山崖,无
影无踪。朱文心中没有金蝉的地位,当然一切事物都从别人的立场作观点,心底
下就是看他受凌虐而後快,对猩猩的恼人举动,自是赏心悦目,对金蝉的气结那
会有顺眼之处,又无理据可申,便不再理会金蝉,回身便走。这时若兰寻到,誉
为女性最高荣耀,忍不住要笑出来,高声说道:“天都不早了,大师姊她们叫回
去开辟凝碧崖呢。”

  这时神业已飞回,并未接到英男,只衔回一件白色半臂。众人只道神言语不
通,因遵妙一夫人指示,要英琼引路,把凝碧崖通栖云门户这条甬路打开,便使
朱文代英琼到解脱坡去看上一看。众人则按照妙一夫人指定的方向进去。那里原
来是半间石室,尽头处石壁非常坚固。众估量地点已对,便由若兰取出紫烟锄,
向那石壁上面打去,立刻紫光闪闪,满洞烟云,大的石块随着飞迸。不消十几下,
已将这数尺的石壁锄了一个六七尺长、二尺来宽的石门,昔日原是後洞门户,那
块石壁是从别处移来封闭的。洞内只有两丈多的面积,还是个斜坡,下临绝壑,
旁边便是那万丈深潭,云雾弭漫,看不见底。

  地洞中一块丈许方圆、三四尺厚的大石盖在上面,四围俱是符咒。锄下去後,
金光闪闪,任你半边大师镇山之宝,那石还是纹丝不动。灵云连忙率领大家跪倒,
默祝了一番。祝罢起身,眼前一道金光亮处,石上符咒竟然不见踪迹,那块大石
也应手而碎,现出一个石洞。灵云见下面黑洞洞的,而偏偏朱文、金蝉竟然不在
面前。原来适才朱文骑走时,金蝉本想跟去玩玩,还可借此与朱文赔话,因怕姊
姊拦阻,特意走在众人後面,偷偷地溜之大吉。众人无法下去,只得等他二人回
来,就等了两个时辰,朱文、金蝉才回来,也把阴魔引来了。阴魔隐身在旁,看
看奠教之圣地凝碧崖是否一如传说的全山聚宝。

  芷仙听朱文所说情形,才想起昨夜进洞时,曾在石桌上捡起一封信,上写
“琼妹亲拆”。因彼时身子困倦已极,一倒头睡着,便把此事忘却。听得英男昨
晚尚在庙内,今早才被那道姑逼走,才知自己误了人家,不由又羞又急,又不好
意思直说出来。只说信在床褥底下,回洞内一转才把身上的信那出去。

  灵云志在凝碧崖,说是无需忙在一时,便把英男的事压下,领众人重又进石
洞,由朱文持着天遁宝镜前导。那洞只容一人出入,顶又不高,及至走下去有数

  十丈远近,忽然觉着空气新鲜起来。绕了几个弯子,走到尽头,原来已出洞
口,,面前是一座峭壁。那洞口上下半截,平伸出去,上面只露出宽约数尺的一
个孔洞,只见云雾弭漫,也不知离上面有多高。再走到崖侧,往下一望,下面也
是层云隔断,看不见底。众人起初估量那里一定是美景非凡,充满了好奇之想却
走了好一会黑路,好容易前途才出现一些光明,尽头处却是寸草不生,枯燥无味
的一个死崖口。除了灵云年长,相信妙一夫人不是别有用意,便是自己同众人还
未走到地头。英琼是去过的人,已知道这里决非凝碧崖。馀人大半失望。若兰失
声笑道:“这里就是凝碧崖麽?外头上不见天,下不见地,洞内又是这样黑洞洞
的,我们又不是要逃走避难,好端端地跑到这里来居住,有什麽意思呢?”

  金蝉将宝镜向下一照,霞光到处,下面云冲散,一双慧眼,早看见底下一个
广崖,崖上下丛生许多奇花异草,嘉木繁荫,溪流飞瀑,映带左右,果然是一个
仙灵窟宅。众人虽然看得没有金蝉那般清楚,也看出下面的山光水影,一片青绿,
别有洞天,果然无愧“凝碧”二字,只是无路可通,英琼、芷仙难以上落。忽听
顶上鸣,佛奴从上面崖旁那数尺圆的孔洞中,束翼翩然而下,英琼拉了芷仙骑上
背。那将身往下一扑,横开双翼,朝孔洞中斜飞而下。四人驾起剑光,飞身下去,
一会工夫,便已着地。

  这凝碧崖乃是七十二洞天福地之一,四时常春,十分幽静,端的是仙灵窟宅,
洞天福地。只见四面俱是灵秀峰峦,崖高有七八十丈。前面山阿碧岑之旁,有一
棵大楠树,高只数丈,树身却粗有一丈五六尺,横枝低极,绿荫如盖,遮蔽了三
四亩方圆地面;树後崖壁上面萝披拂,满布着许多不知名的奇花异卉,触鼻清香。
绿苔痕中,隐隐现出有丈许方圆的“凝碧”两个方丈大字。

  左侧百十丈的孤峰拨地高起,与凝碧崖并列,姿态玲珑生动,好似要飞去的
神气。右侧崖壁非常峻险奇峭,转角上突出一块形同龙头的奇石,一道二三丈粗
细的急瀑,从天半的石端飞落。离那奇石数十丈下,又是一个粗有半亩方圆、高
约十丈、上丰下锐、笔管一般直的孤峰,峰顶像钵盂一般,正承着那一股大瀑布。
水气如同云雾一般,包围着那白龙一般的瀑布,直落在那小孤峰上面,发出雷鸣
一样的巨响。飞瀑到了峰顶,溅起丈许多高。瀑势到此分散开来,化成无数大小
飞瀑,从那小孤峰往下坠落。峰顶石形不一,因是上丰下锐原故,有的瀑布流成
稀薄透明的水晶帘子,有的粗到数尺,有的细得像一根长绳,在空中随风摇曳,
俱都流向孤峰下面一个深潭,顺流往崖後绕去。水落石上,发出来的繁响,伴着
潭中的泉声,疾徐中节,宛然一曲绝妙音乐。听到会心处,连峰顶大瀑轰隆之响,
都会忘却。

  那溅起的千万点水珠,落到碧草上,亮晶晶的,一颗颗似明珠一般,不时随
风滚转。近峰花草受了这灵泉滋润,愈加显出土肥苔青,花光如笑。瀑势到此分
散开来,化成无数大小飞瀑,从那小孤峰往下坠落。有的瀑布流成稀薄透明的水
晶帘子,有的粗到数尺,有的细得像一根长绳,在空中随风摇曳,汇成一道清溪,
流向孤峰下面一个深潭,顺流往崖後绕去。水落石上,发出来的繁响,伴着潭中
的泉声,疾徐中节,宛然一曲绝妙音乐。那溅起的千万点水珠,落到碧草上,亮
晶晶的,一颗颗似明珠一般,不时随风滚转。近峰花草受了这灵泉滋润,愈加显
出土肥苔青,花光如笑。

  那凝碧崖深居峡底,四面环绕高山,崖壁上面有一个洞府,是长眉真人准备
光大门庭时开辟出来的太元仙洞,洞中的石头,本是一种透明质地,日夜光明,
最宜修道人居住,可通往栖云洞内。除飞的云路,蛇窜的峭壁,洞门外西面还有
一条隐密秘径,直通後山飞雷岭髯仙李元化洞府旁边的一个已经闭塞的石洞之中。

  灵云便领众人同上高崖,去寻那座太元洞府,忽听泉声聒耳,如同雷鸣一般。
众人往前面一看,对面崖壁下面有一条长涧,宽有数丈。中流倏地突起一座石峰,
石峰上面丛生着无数的青松翠柏,四围俱是大小孔窍。涧中之水,被那小石堆分
成十数条银龙,从崖侧奔腾飞涌而来。流到那石峰根际,受了那石的撞击,溅起
几丈高的水花落下。再分流绕过石峰,化成无数大小漩涡,随波滚滚往下流头奔
腾澎湃而去,好似那中流抵柱都要被冲走。水撞在石缝孔窍中,收翕吞吐,响成
一片黄钟大吕之声,与刚才瀑布的鸣声,又自不同。若兰见那石峰体态玲珑,屹
立中流,一任下面奔流冲射,自一动也不动,又雄美,又好玩,心中高兴,飞身
一纵,便到了石峰上面,才见到那要寻的洞府在崖下去不到十馀步。

  那洞宽大宏敞,正对着那座中流砒柱,洞门上藤萝披拂,丛生着许多奇花异
草,上面有“太元洞”三个大字。里面钟乳下垂,透明若镜。就着石洞原势,辟
出大小宽狭不同样的石室,共有一百多间。走到洞府最後,是一间两三亩宽的石
室。往南走去,果然发现一条甬道。越走光线越暗,便由朱文、金蝉用天遁镜在
前照着行走。又走了二十多丈远,业已到头,镜光照处,石壁上面写着“栖云门
户”四个篆字。一锄下去,那石头竟似豆腐块似的,随手而落,开辟出一个六尺
高三尺宽的门户,正齐那篆字下面,恰好篆字当成门额。那石壁竟有三尺多厚,
外面正是适才由上面下来时,到此无路可通,後来驾剑光下去的那个洞口。

  阴魔气化了法身,随众人穿流洞天福地,不是无所依恋,只是修为有别,又
不敢采撷女同门的道基,留此无益有患。兼且神似有所觉,频频不知所图的冲身
过来,看来是气化的法身避得开视线,但神的修为日久,嗅觉特别灵敏,对气味
的析别力强,不受愚惑。阴魔的无相先天心法,最是心无挂碍,在其善舍,任它
青山绿水自成天地,自身有自身的去处,继续往长沙的行程。

ilsc 2008-7-19 23:40

第十七节狯懵交替

  阴魔抵达长沙特区,已是元月下旬过半,从凤仙遗识得知,长沙特区应是政
坛动荡。那凤仙的赃官恶父彭劲诓,於上任之初,已是虺蜮心肠。勾结灵峤宫外
围份子,筹组了万亿文钱收购房产,然後托价互售,创做通货膨胀假象。继而大
量招标公地,却以官权程序拖慢其建筑落成,任地产商屯积地皮,多达十多年的
需求量。楼价被做成上涨的假像,令跟风炒家趋之若,以赌博心态,借钱买楼,
酿成炽盛炒风,炒得楼价高飚。因住宅楼宇是必需品,平民百性也恐成为无壳蜗
牛,不得不争相借款购置自住居所。连入息极不稳定的人,也迫於无耐,借上期
长二十多年的债务。

  赃官彭劲诓更倡导信用贷款,鼓励先使未来钱。在外围份子大量供应的贷款
下,令经济因过度消费以呈现泡沫现象的鼎盛,配合灵峤宫外围份子倡导的民主
体制,大肆宣扬,企图煽动轩辕老怪辖下刁民。轩辕老怪以魔性养刁民起家,弄
得一穷二白,使更刁的刁民也刁不出油水来。这些刁滑的精华闻得特区有螽援,
比辛苦工作所得更高,无不疯狂涌入,偷渡成潮,刁民力弱一点的偷渡不成,也
借故入境後,过期居留死赖不返。

  因有先使未来钱的信用贷款消费,做成内部经济过热,也因此税收增多,加
上卖地所得,做成岁入劲升,足以大花筒式散开支,埋下无数地雷。将原来的衙
差皂仆,以原工作岗位升格,更借开组为名,将管理层的官吏,由一个位开成数
个位,大增名额,使每名公职人员的平均薪酬,於扣除通货膨胀比率後,也升了
一倍多。为坚那些流氓、地痞、海贼、杂种效死之心,与平民为敌,创立天下独
一无二的制度,不可减薪,也不可裁员。

  而最大的地雷则是扶挟起一个船帮的败家仔,鲁懵懂上位,阻塞了贤能之士
的表现,作成为继任府尹的唯一人选。

  当时地头蛇的首领是陈圩的陈长泰,外号人称追魂太岁,组成豉油党,专注
整色整水,搅浑得乌天黑地,横行乡里,无法无天,同城内以州民喉舌的俞家是
世仇。俞家请有卫洪教武,就是对抗陈长泰。九年前,卫武师打了一个破落户九
疙疽罗文林一顿。这罗九跑了去陕西大白山积翠崖峨眉派剑仙万里飞虹佟元奇门
下,学了〈幻法治句〉的本领後回转长沙,便去寻卫武师报仇,将卫武师的铁脊
梁震碎,生生腹痛肠裂而死。

  陈家聘得罗九为武师,更是如虎生翼,不多几日,便寻俞家开衅。俞家公子
俞允中自知不敌,寻到灵峤宫外围份子戴家场主戴衡玉求助,把事情闹得天翻地
覆。那赃官本来就是歪弄是非公理,存心分化,从中埋设祸端,面对豪门恶霸,
更是管也管不了,只拖延时日,判准私斗,恩赐一年时间,把一切料理清楚,到
今年的二月初三,作彻底了断。

  直到上年中秋节前,轩辕魔宫生变。轩辕老怪次徒滓佯谲魔,向创宫鼎柱天
残的义子痢蟛人妖争权,失败被禁。滓佯谲魔党下的喽罗玉面吼白琦回转长沙,
伪充民主,钻入民主心脏,把魔性腐入民主核心,为害比看得见的敌人更是剧烈。
这些吃魔宫奶水长大,又长期浸淫在轩辕老怪的「谬贼咚嘶殇」魔法,只识永远
争斗,质素本来就是恶毒至绝无人性,借民意向地头蛇夺势,激反豉油党,令赃
官彭劲诓坐着软椅子离任。

  有是非械斗,就有渔翁得利的发展机会,只要有能力维系着两边的均衡,便
可左右逢源,要财有财,要色有色。在存亡之际,纵使是平日怎麽的善财难舍,
也不到他不冤枉甘心。

  阴魔召唤那奉派先到的慈云群姬,细问当前施政,从她们的报告中得知,政
局已不堪闻问,更残破惨酷。即将来临的会斗也进入剑仙介入的阶段,这些凡夫
俗子已起不了实质作用。

  原来赃官彭劲诓任满前後,外围份子大抛物业,连本带利收回宫去,更巧名
立目,以同业往来,从州民存入银楼的积蓄,狂抽三万亿文钱往海外。那本是远
离投资收益的基础,虚浮在抛帽子中的楼宇市场,突然多了致命的庞大卖盘,而
买盘方面却因银楼存款被狂抽,失却贷款支持,以致承接力全无,任楼价於瞬息
间狂挫四成,衍生了不少负资产人士,是炒家做成楼慌下的牺牲品,很可怜,亦
足为鉴。

  屯积大量土地的建筑商,面临楼价下跌,暴利减少,更因价钱尚在高位,同
行互竞下劈价争先出货,相继的钉着二手楼宇价钱开楼盘。继任府尹的败家仔鲁
懵懂蠢如猪豕,不识水涨则船高,水退则江沉之理,只把目光钉死在船的水平高
度,认为船高的假像就可代表一切繁荣,做出千古以来未有的荒谬怪诞的行径:
截水托船。一时间银楼奉命只做楼宇按揭,把较短期的存款,狂塞入长期性的楼
按,占去绝大比例,把银楼业推到极之危险的边缘。

  银楼的专注楼市,逐步依约期收束工商业信贷,令所有靠从银楼筹措营运资
金的小商行,俱因缺乏资金流通而结业,或收束经营范围,引致百业凋零,大量
裁员。流失的生意落在大商行手中,只加重夥计的活动量,不见得会依比例增聘
人手,结果就是失业高企,尤以低技术劳工为甚。

  长沙特区本就地小,低技术劳工的岗位比任何地区都少,却给败家仔鲁懵懂
接手後,更把低技术的轩辕刁民输入额倍增。这种刁民就是不肯上进,完全是魔
性思维。满脑袋就是生出来就是社会欠了他们一切,才会死命钻空子,要到特区
来。一不如意就触发了凶性,於官衙放火,烧死主吏。

  地产商更想把无地皮屯积的地产商摒出业外,垄断楼市供应,借鲁懵懂口不
对心的讨好无壳蜗牛,说了一句〈八万五〉为借口,播弄民意,把鲁懵懂抬上神
仙席次,光是三字真言,就打沉楼市。鲁懵懂这奴才本是废物,才有好好先生之
名,任由豪门诬屈,以停止招标公地作恐吓,及强拆民居作迫迁,监人卖楼,向
地产商赎罪。

  衙差皂仆的薪津比民间的相同水平,劲超越倍。在政棍的煽动下,多又不肯
减,少又不肯减,立法又话反对,视法律如无物;瘦身又话要自愿,但衙差皂仆
在政棍支持下就是不愿不愿更不愿。

  「人道」本来是求取大众的同情心,在白琦这些吃魔宫奶水长大的狗腿子手
中,成为侵略的武器,鼓吹开仓派米,派钱,引诱州民沦落。以“渡过一时的困
境〔为名,实是要养地一生一世,舒舒服服,比打工更有尊严,所得金钱比一个
小厂的熟练工人更多。民意压力下,监他们工作,这些刁民可真不傻,试工时就
支支整整,有慢拖慢,所出的货,不计成本厂皮,从那件货所销售所得,还未足
以为他为生产那件货品而付出的工资。

  为制造刁民,创立“贡献了社会〔的幻影。本来受雇就是为老板工作,收了
人工。社会因工人的服务,已付了代价给那老板的。若然工资少了,也是贡献了
给那老板,不是社会。政棍就滥用「贡献」名词,说到像是社会欠了他们,做成
了一班「大声夹恶」的乞儿,令施舍不再是随缘乐助,福有攸归;却像是枪尖下
的勒索,不是奉养得对方比供奉者更奢侈,就是罪大恶极。

  如此这般,经济陷入低迷,岁收大减。有志之士还望力挽狂澜於将倒,企求
官方收支平衡,触发了彭劲诓埋下的地雷,爆发民怨比天高,给了政棍哗众取宠
的机会,疯狂现相,谬论纷陈,各自为己方利益,纷纷提出方按,打公家财产的
主意,企图借机发财,把财政赤字推入更险峻的境界,随时特区财政崩溃,而银
楼业的根基在特区财政,也即时倒塌,州民的一切储蓄也必化为乌有。

  白琦这类政棍伪君子就善於高唱激昂,却是叫人做,但他绝不会自己去做。

  一个真心行善的君子,出钱出力,亲力亲为,恤养贫困,应受天下人钦敬。
但伪君子却是一毛不拨,只整日强迫着那些顾自己都勉强的人,去供养那些不负
责任的刁民,仲要享受得比辛苦工作更好,这才是政棍走狗最卑鄙的地方。俞家
少主人俞允中已觉得白琦恶毒,要以婚姻的途径另寻靠山。

  城外有个练武的世家,是白谷逸妻子凌雪鸿的娘家,世代单传到未後这一代
名叫凌操,只生一女,名唤凌云凤,生得非常美貌,武艺超群。陈长泰以前也曾
几番慕名求亲,凌操执意不允。上年腊月初头上,俞允中前往城外行聘。陈长泰
听见凌氏女反要嫁给他的仇人,如何不恨?便想不等明春之约,把两种仇做一起
报,要在期前将俞允中打成残废。

  凌操赶到当场冲突起来,到底上了年纪,不敌罗九,中了一掌。戴衡玉和义
弟许超得信前来助阵,凌云凤也从家中赶来,还是敌不过罗九,直至白琦迎上,
才将得且战且退,把白琦、俞允中、凌氏父女四人接来了戴家场。

  这戴家场落在的山凹本名葵花峪,是峪中原有两个聚族而居的小村中的一个,
还有一村姓吕。两村虽然邻近,相隔却有一座孤峰,分界处的鱼神洞原深有四五
十丈,只能容一人出入,那条道路两面俱是绝壁岩。那年下了一场大雨,山洪暴
发,冲塌了半边孤峰。再加上洪水带下来的泥沙石块,将两村相通的一条小道填
没。鱼神洞的脊梁被山石压断,也堵死了山洞,变成两头都不通气。两村就此隔
断,要到对村去,须要绕越两个绝岭,极为险峨难行。

  从那年崩山起,吕村这边年年发山水,田里庄稼快熟的时节,老是被水冲去。
再加上所依附的华山派,与吴三桂为敌,妄想造反有理,乱放诈弹,被攻杀死了
不少人,更被掳掠一空。吕村的人安身不得,便把阖村迁往邻近高坡之上,与旧
村相隔约有五六里山路,惟有田地不能带了走,只得在开春时节前去播种,收成
悉听天命。谁知他们迁走那一年,并不发水,收成又好。可是他们一移回来,住
不几天,水就大发。他们无法,惟有把耕田和住家分作两处。

  山崩以後,风水全归戴家场,吕村的人把戴家场那边恨个不得了。自从庄主
火蝙蝠吕宪明从华山学剑有成,回家筹组淫姝贱肛联盟,昔日手底下的爪牙渐渐
又都回来,威胁戴家场。

  於腊月下旬一个晚上,罗九派了一个着名飞贼,叫作双头鼠文宝黄的,跑去
窥探戴家场动静,被戴家场活埋了,并从他身上取了一个符号,着人与罗九送去。
罗九招集地痞流氓蕴酿报复,扰攘於酒肆,惹来了峨眉派同路人黄玄极和烟中神
鹗赵心源。

  这赵心源是侠僧轶凡弟子,因学剑未成,就心切下山。这时正当满人入关不
久,大乱之後,人民虽知大势已去,屈於异族暴力淫威下勉强服从。而一般忠义
豪侠烈士,大都心存故国,志在匡复,却纵有满腔热血,义愤填膺,但面对时势
人比强,也想不出一个根本解决办法,徒救个一家两家,不但无济於事,甚而连
累事主更甚。

  那些叛臣汉奸,以平西王为首,本就贪赃枉法,弄致民心背向,才为异族所
乘,使大好神州,陷入魔掌;更利欲薰心,腼颜事魔。这些汉奸既视名节为无物,
还哪有天良?物以类聚,势必朋党那些为虎作怅的土豪恶霸、猾吏奸胥,窃名盗
誉,纵容狐鼠凭城,擅作威福,到处都是民间疾苦与不平的悲呼。

  烟中神鹗赵心源不自量力,见一般苦难同胞受满奴官吏的苛虐,便要出来打
抱不平,招惹了川西八魔,自知不敌,更知其师以其无心向学,必弃之不理,为
躲八魔,寻上陶钧庄上,欲隐匿一时。

  那陶钧本是膏粱子弟,效小孟尝作风,千金求技,又无甄别之能,招来了一
班不学无术,误人子弟,朋比为奸的教师。陶钧练到十六岁,他父母相继下世。

  教师的本领,全都被他学会。每届比试时,也总是被他打倒,越加得意非常,
自以为天下无敌。这一班教师终日吹捧拍托,蒙蔽主聪,便又荐贤以代,於是又
由陶钧卑辞厚礼,千金重聘,旧者乐而不去,新者踊跃而来。於是门庭若,教师
云集。便有慕名来以武会友的英雄豪杰,不远千里,特来拜访。於是众教师便慌
了手脚,由教师的头目百灵鸟赛苏秦魏说,先同来人接见,看见好欺负的,便以
多为胜;再不然乘人不备,暗箭伤人。

  结果大多是先同教师们交手,获胜之後,再败在陶钧手里,由教师劝公子赠
银十两以至百两为川资,作遮羞钱,以免异日狭路报仇。有些洁身自好之士与这
位魏教师一比之後,便不愿再比,拂袖而去。据赛苏秦魏说之言,则是来人是自
知不敌,知难而退。陶钧听了,更是心满意足,高兴万分。

  可是钱这种东西,找起来很难,这样的用起来却是很快。正当周转不灵之际,
适逢庄外来了一个中年穷汉,穿得十分破烂,一脸油泥,腰间系了一条草绳。这
赵心源把金钱收买落败的秘密当众宣扬出来,赛苏秦心中又羞又恨,以招待为幌
子,引路到花园甬道,假意谦恭,一个劲的直让了赵心源前行,便用尽平生之力,
乘他一个冷不防,照定赵心源後心一拳打去。谁想如同打在铁石上面,痛彻心肺。
赛苏秦情知众人俱都不是对手,又转而卑颜哀求,抬出妻儿老小的生计为借口。

  可怜妻小所得焉多,高薪厚禄远超本身所值,仍不思积谷防饥,还不是给他
用在风花雪月,先使未来钱,北上寻欢,贡献入二奶村去。还要保他年年增长,
效率日差。床头金尽,则敲诈救济,用救援金去包二奶,玩三陪,弄到孽种累累,
又是社会负他。瘟生负荷不来,则以不仁不义诬人,用煽情假像,把瘟生描成了
得新忘旧的小畜生,驱遣无知的愚人,挟怨行暴,偷抢也为时尚。

  这多丑态尽入陶钧眼底,赛苏秦情知事已败露,硬着头皮议定明早庄外草坪
中一齐分个高下。众教师不是赵心源敌手,被赤手空拳打倒好些,那赛苏秦见势
不佳,偷偷溜回到庄中去,抢了许多金银,逃走了。

  赵心源逐走陶钧身边的蝗虫,也惊动了八魔的耳目。八魔寄来银镳,定下半
年多後的端午节青螺之约。心源自知力微,思量技不如己者,邀之无异送羊入虎
口,能求的也只有师父的两个好友:矮叟朱梅和长沙谷王峰隐居的铁蓑道人,还
可强拉他师父侠僧轶凡加入相助。寻到谷王峰,哪里有铁蓑道人踪影。在岳麓山
脚下,与黄玄极相遇。

  黄玄极是东海三仙中玄真子的弟子,因坏了一炉灵药仙草,被逐出门墙,知
道长沙谷王峰铁蓑道人与追云叟有极深的渊源,来求讲情。但铁蓑道人已往云贵
一带云游去了。黄玄极昔日曾在青螺山用青罡剑削去四魔主伊红樱四指,又用振
霄锤连打六魔主厉吼、七魔主仵人龙。两人俱与川西八魔有过节,同仇敌忾。黄
玄极要办完一点事才同行,要心源暂时搬来所住的一个小破庙中。心源回客舍去
取包裹回来,遇到追云叟新收的弟子云中飞鹤周淳来到,因是初交不便言深,独
自走出庙来闲眺。

  忽然身後有脚步声音,原来是一个穿着得很破旧的穷矮老头,一脸油腻,拖
着两片破鞋,踢趿踢趿地朝心源走来。心源眼光敏锐,见那老头行不沾尘,那一
双半合的眼睛神光四射,知是一位前辈高明。心中一动,便凑上前去搭讪道:
“老丈,你看这晚景好吗?”

  那老头闻言,竟大怒道:“狗子!你看我这般穷法,还说我晚景好,你竟敢
无缘无故挖苦我吗?”

  这老头就是白矮子,先示人以不凡之处,然後试人,那会试出真正人品。双
方都心知肚明,所求的人品,根本无养成可能,只能虚应故事,所以玄门修士,
能不应劫的只有伪君子。

  老头说罢,摩拳擦掌,怒气冲冲,大有寻人打架的神气。心源既知是测试的
步骤,当然被骂了几多也不会生气,反向前赔礼道:“老丈休要生气,我说的是
夕阳衔山的晚景,不是说老年的晚景。小可失言,招得老丈错怪,请老丈宽恕吧!”

  那老头闻言,收起怒容,过一关了。下一步是长叹了一口气,回转身便走。
心源依章答题,拨脚便追。一直绕到岳麓山的东面一个溪涧底下,那老头才在一
块磐石上面坐定,口中仍是不住地叹气。心源赶到老头面前,问道:“老丈有何
心事,这样懊叹?何不说将出来,小可也好稍尽一些心力。”

  既见人家眼睛神光四射,真有心事,是他这功行微末之流,有尽心力的地方
吗?按本子办事嘛!

  那老头忽然站起身来,劈面一口唾沫吐到心源脸上,说道:“你要帮我的忙
吗?你也配?连你自己还照管不过来呢。”

  若「以辱为荣」是真品性的话,对着“贪嗔痴〔的众生,能活得到成人吗?

  对着邪魔妖怪也以辱为荣的话,世上何须有修道之人?要品格检查到如此标
准,可说大权在手,生杀由心,若不秉承上意,那有立足之地?

  心源亦知所受侮辱,越是无端,越是成绩优异,心中越是欢喜,那能生得出
有气,听到末後一句,愈觉话里有因。揩乾了脸上唾沫,赔笑答道:“小可自知
能力有限,不能相助老丈,但是听一听老丈的身世姓名,也好让晚生下辈知道景
慕,又有何不可呢?”

  不能唾面自乾,得不到足分了,主考人必要加点贴士,给考生打气。

  那老头闻言,哈哈笑道:“你倒有好涵养,不生我老头子的气。你说的话,
我有几句不大懂。你大概要问我为什麽叹气?你不知道,我有一个好老婆,名叫
凌雪鸿,多少年前死了,丢下我老汉一人,孤孤单单。有她在的时候,仗着她会
跳房子,到人家去偷些钱来与我买酒喝。如今慢说是酒,就连饭都时常没有吃了。
我有一个姓周的徒弟情愿供给我,我又不愿意;何况他前些年又是做贼的,他请
我吃的酒,多少带点贼腥气,我越吃越不舒服。才跑到岳麓山底下,想遇上两个
空子,骗他一些酒吃。谁知等了三天,一个也没遇到。只有那小破庙内有个老道,
他倒愿意请我吃酒。可是我算计他请我吃完了酒,定要叫我办一件极难而又麻烦
的事,因此我又不敢领情。不给人家办事吧,人家不会请我喝酒;办罢,如今老
了,又懒了,只打算白吃,又遇不上空子。好容易遇见你,又说什麽”晚景、水
井〔的,勾起我的心事,这还不算,又追来唠叨这半天。我也不知道你是干什麽
的,只看你请我吃酒不请,就知道你是空子不是。“

  差不多自己是谁也说得一清二楚了,只欠姓名罢了。下一步是做空子,莫再
失误了。当然“做空子〔那能是真品性,对着”贪嗔痴〔的众生做空子,骨头都
不够契牙缝,又那能有资源活到今日!不做假,连门也没得入呢。

  心源毕竟是难成“大器〔之材,说得这麽白,还是想不起人家身份,见那老
头说话疯疯癫癫,知道真人不肯露相。尤其他说他妻子名叫凌雪鸿,非常耳熟,
叵耐一时想不起来。心中略一转念,计算那老头不是剑侠一流,也定是一名有道
之士。抱定宗旨,不管他如何使自己难堪,决定同他盘桓几时,便笑答道:”原
来老丈想喝酒,小可情愿奉请。但老丈肯赏脸吗?“

  老头道:“慢来慢来。这些年来多少人请我吃酒,没有一次不是起初我把他
当成空子,结果吃完以後,我却是吃了人家口软,给人家忙了一个不亦乐乎,差
点没把我累死。我同你素不相识,一见面就请我吃酒,如今这世界上哪有你这种
好人?莫不成我把你当成空子,等到吃完,我倒成了空子?那才不上算呢。”

  心源道:“老丈休要过虑,小可实是竭诚奉请。请老丈选择一家好酒铺,小
可陪老丈一去如何?”

  那老头道:“如此说来,你是心甘情愿地当空子了?”

  心源见他说话毫不客气,竟明说自己请他是当空子,情知故意做作,也觉好
笑,面上却依然恭敬答道:“小可竭诚奉请,别无他意。”

  老头道:“去便去。适才我看你从那小破庙出来,你大概与那庙的老道认识,
他对我没安好心,你要同时去约他,我情愿甘受饿痨,也是不去的。”

  要是黄、周在场,这面试就明显偏私了。就是真的公正,也百口莫辩。难为
主考人还要提示得这麽深入。心源本想顺道约黄、周二人同往,见老头如此说法,
只好作罢,当下点头应允。

  两人下山,一路往西门走去。路上心源又问那老头姓名。老头道:“名字前
些年原是有的,如今好久不用它了。你口口声声自称小可,想必就是你的小名了,
我就叫你小可吧。你也无须叫我老(丈)帐,新帐我还没打算还呢,叫我老帐,
我听着心烦。这麽办:我平时总爱穿白的,却可惜穿上身就黑了,你就叫我老白,
我就叫你小可,谁也无须再问姓名。再若麻烦,我不同你去了。”

  连姓也说了,心源还想不起,难为这呆瓜还是道门中人呢。嵩山二老之威名,
可真要扫地了。

  这一顿酒饭吃到店家都快上门,那老头才站起身来。计算仅酒也吃下有四十
多斤,心源也自骇然。当下心源陪着老头下楼,刚到街上,老头便要分手。心源
便请问他住在何处,并说自己意欲陪往。那老头闻言大怒:“我知道你没安好心,
明明是借着这一顿酒,想将我灌醉,假说送我回转衡山,认清我住的地方,再去
偷我。你恨我白吃,等我吐还你吧。”

  说罢,张口便吐,心源连忙避开,一个不留神,撞在一个行人身上。

  打你,你要企定。怎可以躲避呢!考试到此,不失败,也成绩平平了。任他
自认弟子,也入不到门墙。

  心源误撞了人,连忙赔话时,那人也不计较,双方客气两句,各自分别。心
源回头寻那老头,业已走出很远,连忙就追。老头回头看见心源迫来,拨脚便跑,
任你心源日行千里的脚程,也是追赶不上,双方相差总是数丈远近。直追到城墙
旁边,一转瞬间,那老头已经站在城上,心源如何肯舍,也纵到了城墙上面,见
那老头“嗳呀”一声,一个倒翻筋斗,栽落护城河下面。心源急忙随着纵身下去,
哪里还有踪影。

  心源虽然知道老头是个奇人,特意试他,故意引到这里来,只猜不出是何用
意。见天上繁星隐曜,寒风透骨,大有下雪光景。呆想了一阵,就是想不到朋党
结派,就是要求喽罗之辈舍身成仁,当然是要随着老头条下河底去,在安全死不
去的环境下,表演忠贞的跟随。心源不识分辨时机,当然失败收场,无精打采回
转岳麓山破庙之内。那黄玄极、周淳已往衡山一行,留下纸条说明日午後准可回
来。

  当夜,八魔中的三魔钱青选与六魔厉吼到来向黄玄极寻仇。幸好心源睡不着,
走出庙外,随便在庙旁一块大石上坐下。忽听一阵破空的声音,听出来人厉害,
连忙藏在树後,隐在暗中。二魔在暗中挨了无数大嘴巴,打得非常之重,头上金
星直冒。各将剑光放出,上下左右乱刺了一阵。谁知剑光舞得越快,挨打也来得
越重,只打得二人头昏脑涨,疼痛难忍。不约而同地驾起剑光便走。空中却好似
布下天罗地网,无论如何走法,都似有一种罡气挡住,飞不出去。黄光在空中直
转,四面乱冲乱撞,只是飞不出圈子去。迫得落下来,恰巧在心源藏身的大树面
前,看出心源的一些身体,故意装作不知,一个冷不防,左手阴风钉,右手飞剑,
同时朝树後那人发将出去。

  白矮子这才现身,托住绿光、黄光,施法操控两魔对打嘴巴,都是用足了力
气,叭叭叭叭的声音连响个不住。心源也是被也困在这里,不能过去相见。直至
黄玄极同周淳回来前,才倏地两手合拢,只几搓的工夫,手上光焰渐小,转眼随
手消灭,再已拖着两只鞋,踢趿踢趿往庙後走去了。二魔打了半天,手脚疼痛得
要断,脸破血流,周身麻木,知道碰在硬钉子上,吓了个魂不附体。不顾疼痛,
驾起剑光,逃回青螺山去。黄玄极同周淳才敢从前面山麓畔又纵出。

  黄玄极夥同周淳至至诚诚到了衡山,仍未见追云叟回转,一同回来,才知白
矮子在此现踪,好生後悔来迟了一步,不曾相遇,白白跑了一趟衡山。只得求周
淳代说讲情。心源同周淳二次见面之後,才知就是追云叟新收的弟子,想起傍晚
酒楼上所说的那一番话,暗暗好笑。

  周淳作别走後,心源想起追云叟爱喝酒,又同黄玄极把城里城外大小酒楼酒
铺寻了个遍,仍是寻访不出一丝踪影。似这样每日来来往往了十多天,忽然周淳
御剑飞来,说追云叟尚有用他二人之处,并带来书信,叫他二人到了明年二月初
三,按照书信行事等语。黄、赵二人闻言大喜,立时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既知追
云叟爱喝酒,闲也是闲着,便把城里城外大小酒楼酒铺寻了个遍,希望能献点殷
勤。

  不觉已是年二十八,二人无意中走进城内一座酒肆,是昔日心源初遇追云叟
时,就在这里喝过酒,看见里面顾客云集,就趁点热闹。本来这座楼面是给罗九
包了,为戴家场杀他探子事在此请客,原是不打算让给外人的,而本地人差不多
都认识那些狐群狗党,只要遇见,自己就会回避。夥计一时大意,给黄玄极和赵
心源占了一张桌子。坐下不久,却见夥计与一个外乡人吵了起来。这外乡人就是
陶钧在汉阳新交的好友,展翅金鹏许钺。

  那陶钧於赵心源应八魔之约而离去後,依叮咛入川求道,经过武昌与当地武
师许钺一见如故,订了金兰之好。於隆冬之届,二人买舟到鹦鹉洲边人迹不到的
去处,尽情畅饮。忽见上流头远远摇下一只小船,看去简直小得可怜,只有一把
破桨,却水行若飞。小船上的人的一个瘦小枯乾的老头,在数九天气,身上只穿
着一件七穿八洞的破单袍,是矮叟朱梅到来择徒。先显现异能,是两个矮子的拿
手把戏,若是如此也不能依范作答,即使度了入门怕也适应不来呢。

  朱梅将船靠岸,提了个葫芦,便往岸上就走去,也不系那小船及岸,只管任
它顺水飘泊,陶钧忙命船家替他将船拢住。不一会,朱梅便提着一大葫芦酒,步
履蹒跚,从岸上回转。刚到二人船旁,便大喝道:“你们这群东西,竟敢偷我的
船麽?如今真赃实犯俱在,我如来晚一步,岂不被你们将我的船带走?你们莫非
欺我年老不成?”

  要偷,那小船还在原位吗?不容别人解释,就定为:真赃实犯俱在,人家还
要强词夺理。陶钧见朱梅蛮不讲理,正要动火,猛然想起赵心源临别之言,又见
朱梅虽然焦躁,二目神光炯炯,不敢造次,仍然赔着笑脸分辩。朱梅对着陶钧越
说越有气,後来简直破口大骂。这就是依本子应试,人生谁无嗔怨,若是真对着
每个“贪嗔痴〔的众生,都是如此,光是要做泄气袋,那还有立足之地!

  许钺看朱梅,越觉非平常之人,便上岸先向朱梅深施一礼道:“你老休要生
气,请请到舟中一叙,容我弟兄二人用酒赔罪,何如?”

  朱梅闻言,忽然转怒为喜道:“你早说请我吃酒,不就没事了吗?”

  一听请吃酒就化怒为喜,骂了半天,原来是想诈酒吃,真是酒到杯乾,爽快
不过。

  要是如此衡量善信,天下的“贪嗔痴〔众生,都非要学成招摇撞骗不可了。

  若真是对着每个“贪嗔痴〔的众生,都是如此,莫说无资源供新陈代谢,骨
渣子也不够给煲汤去了。

  那两个船家不识宝,在旁气忿不过,把小船上系的绳子悄悄解开。许钺明明
看见,装作不知。等到船已顺水流出丈许,才故作失惊。朱梅笑了笑道:“我是
怕人偷,不怕它跑的。”

  许钺不能装作到底,功夫不到家,合该落选。仙凡两界都是明争暗斗,一次
成功,还须下次,露出了真面目,谁会再信他呢?纵使图穷匕现,还须极力否认,
死撑到底呢!

  朱梅吃了一个杯尽盘空,扮作酒醉模糊,脚步歪斜,七颠八倒地往船边便走。
陶钧也许是大智若愚,也许真是低能,伸手拉他,被递了一个软纸团入手掌内,
中选为弟子了。

  所以面对荒天下之大谬,也要信到十足,才能上邀恩宠。凡是权威说的都是
一句顶一万句,只是死不去的,不是大智若愚,真的洪福齐天了,地位那还怕不
如坐直升机上升吗!

  陶钧目送朱梅追舟去後,连忙打开纸团一看,上面写着“迟汝黄鹤,川行宜
速。”便天天一人跑到黄鹤楼上去饮酒,一直到天黑人散方归,直至遇上法元,
得通过伪诈质素的测试,急忙顺着江边路上走去,为朱梅收归门下,奉命七日内
随行。临行的清早,许钺执意要送,并要在江边相陪。

  原来八年前,许钺一个胞弟,遇见那南五省江洋大盗余化虎的老婆,罗刹仙
蔡三娘,带着两个女儿,八手龙女余姑和如今寻仇的女空空红娘子余莹姑,在摆
把式场子,为余姑比武招婿。先是比试拳脚,许钺胞弟输给人家,却耍赖要求再
比兵刃,因而中了人家的梅花针,被打断了左手。许钺追去寻仇,更少年轻狂,
用醉仙猿拳法,老是在余姑身旁掏掏摸摸,更趁空在她裤腰上用手指捏得裤带已
经要断,经她用力一振,裤子便掉将下来。在众目之下,赤身露体,妙相毕呈,
把她羞得要哭出来。蔡三娘恼羞成怒,用上兵刃拼命相持。虽然发暗器打中了许
钺左臂,却偏偏倒霉的凑巧是许钺右手单举着枪,将她两锄拨开,将她左脚筋挑
断。

  那余姑气病身亡。蔡三娘受伤之後,已成废人;又因痛女情殷,竟一病而死。
次女莹姑立志报仇,天天跑到她母亲、姊姊坟前去哭。偶然遇见罗浮山女剑仙元
元大师,看她可怜,收归门下。莹姑性如烈火,元元大师说她躁性未退,不肯教
她飞剑,却因阴魔怂恿温娇入罗浮山救出王娟娟,致被莹姑巧得的青霓剑所杀,
才由元元大师就赐与。莹姑得剑後,便要寻许钺报仇。

  元元大师便命她持信去投奔汉阳白龙庵神尼优昙的徒弟素因。一切听从教导,
见了素因师兄犹如见师一般,凡事服从她命令。素因打听得许钺行止无亏,便禁
止莹姑动用飞剑,只相约在江边了断。

  许钺莹姑二人一番恶斗,惊险非常。素因知莹姑不服,恨不得偏用飞剑杀与
她看,留意着她违命放剑,却猛然看见陶钧耳轮後一粒朱沙红痣,脱口便喊了一
声:“龙官!”

  那素因乳名玉妮,是陶钧舅家表姊,因其父为人忠厚,错用了一个家奴,勾
连几个丧尽天良的幕宾,用继母作为引线,共同蒙蔽其父,朋比为奸,闹得怨声
载道。那恶奴、幕宾,俱被剑客枭去首级,悬挂在大堂上。其父也知事不好,积
威之下,又不敢埋怨继母,费了许多情面,才将恶奴、幕宾被杀的事弭缝过去。

  急忙辞官回家,连气带急,死在路上。继母带着玉妮,走到半路,又遇见强
人,将继母杀死。恰好四川岷山凝玉峰神尼优昙大师走过,带了玉妮到山中修道。
玉妮面壁十年,才得身剑合一。

  表亲情切,素因一时疏神,莹姑乘隙放剑。到素因放出一条如匹练般的白光
飞往战场飞剑去拦截,也觉稍迟,却被矮叟朱梅忽然现身出来,将莹姑的剑捉在
手中,如小蛇般屈伸不定,青森森地发出一片寒光。

  素因与陶钧都先後来到朱梅面前拜见。许钺便连忙向朱梅跪下,叩谢解围之
德。朱梅见众人都朝他跪拜,好生不悦,连忙喊道:“你们快些都给我起来!再
要来这些虚礼未节,我就要发脾气了。”

  素因常听师父说他性情古怪,急忙依言起立。那许钺、陶钧,一个是救命恩
深,一个是欢喜忘形,只顾行礼,朱梅说的什麽,都未曾听见。惹得朱梅发了脾
气,朝着许钺跪下道:“我老头子不该跑来救你,又不该受你一跪。你不是我业
障徒弟,我不能打你,我也还你几个头如何?”

  一面把脚在身背後去踢陶钧。只消几下,陶钧被踢了一个鼻青眼肿。门牙都
几乎踢掉,顺嘴流血。素因心切表弟,怪责陶钧身为弟子,怎麽会不知道他老人
家的脾气,最不喜欢人朝着他老人家跪拜。许钺恍然大悟,同时赶紧过来,把陶
钧拦住。陶钧这才明白,无妄之灾,是由於多礼而来。

  许钺被朱梅介绍去宜昌三游洞拜侠僧轶凡为师,要回家交代好一切事务,路
经这座酒肆,见差不多一个个俱是横眉竖目,短装缚裤,估量这些人无非井无赖,
竟光顾上了这样闻名的酒肆,知是必有当地的土豪恶霸要在此生事,索性借着吃
喝看一个究竟。酒保因他是外乡口音,托词拒绝,劝他到别家去饮,语近恐吓。
许钺知道话出有因,其中必有缘故,更要趁此机会见识见识,故意大声说话,争
吵起来,原是取瑟而歌之意。心源过来解劝,邀请过来同桌。三人惺惺相惜,一
见如故。

  罗九来时,三人并未随众起立,被认了样貌去。於这群井无赖涌走後,许钺
说出他恍惚听见那人说的是“戴家场”三字,疑是去处,便一同出城,走到酉初
光景,到离长沙有五六十里路的村径走去。只见前面高山迎面而起,忽然现出一
个山谷,两面峭崖壁立,曲折迂回,车难并轨。在谷中走了有数里路後,谷势忽
然平展开来,现出一方大广场,与同胞叔伯的堂弟许超重逢。

  许超十二年前因为学武逃走,彼时他才九岁,流落在戴家场,得地主飞麒麟
戴衡玉的父亲戴昆收留,衡玉更有意把妹子戴湘英下嫁。许超今时得遇亲人,真
有说不尽的心中话,却被戴湘英认为毛急,瞪了他一眼,说道:“也没有你这人
这般猴急,什麽话都怕说不完似的,无论什麽人见了面,恨不能连家谱都背出来
哩。”

  这就是寄人篱下,齐大非偶的苦,连个躲处都没有。许超吃了一个抢白,只
能低头不语。三侠有着亲情义愤的激励,本应留下助拳,只是黄、赵二人要到二
月初三,看了追云叟书信再定行止,许钺急於要到三游洞拜师,过了正月十五便
要回去,都是暂时留了下来。

  到了除夕这晚上,许超担任守望鱼神洞旧道,许钺饮到二更向尽,便趁众人
忙乱着辞岁礼之际,溜了出来寻许超。见到一道数十丈高的横冈平地耸起,知道
这里已离鱼神洞不远,只见天上寒星闪耀,山冈上面静悄悄的。得守卫的村勇说
前夜一道青光,一道白光,从洞内深处飞向洞外,疑惑是出了妖怪。许超前来听
了,便独自走进洞去,从此便不见出来。许钺只见里面黑洞洞的,洞口高约二丈,
已被碎石堆积,只容得一二人出入。往里走了有三四十丈远近,忽然走到尽头,
四外细寻,并无出路。

  这座鱼神洞当中,半截地势比较宽广。原来当初山崩的时候,一座山峰的峰
尖正压在鱼神洞的脊梁上,将洞顶压穿,这一块大石半截插入地内,厚的地方差
不多有三四丈,偏偏有两处薄的才只尺许,受了巨烈震动,表面虽然浑成一块,
却有不少震裂的地方,恰好一左一右裂成两块,有三四寸方圆的孔窍。许钺推了
推石壁,竟是非常坚实。忽觉脑後一阵凉风,听喳喳两声,紧跟着一声轰隆巨响,
石壁凭空倒下,震得地下尘土乱飞。

  原来白琦发现许钺走後,正要派人去寻,忽然广场前面山峰上总守望台来人
飞报,说看见许超发出的救命信号。玄极、心源因知许超危急,御剑过来,忙用
剑光将石壁斩开,一同穿过去。

  这时天已微明,是大年初一早上。这洞口位置在一座悬崖底下,出洞之後,
对面数十丈山崖陡立,从上到下,俱有人工凿成的石级,形势非常险峻。越过了
这一条乾谷,飞上对面悬崖,立在上面一看,一片大山原现在前面,左有溪流,
右有高山。忽听一阵破空的声音,两条黑影直投谷底洞口落下,正是他们三人准
备冒险去救的许超,还同着一个青衣女子,女飞熊何玫。

  何玫日前与女大鹏崔绮经过吕村,遇见郭云璞奉华山派之命,前来监督械斗。
这妖道自幼随宦在云南深山中,学了一身妖法;又在烈火祖师门下学会了剑术,
与吕宪明有同门之谊,性情刚愎古怪,又素来好色,用妖法将二女擒住。问起姓
名,才知这两个女子是连他师父烈火祖师都不敢招惹的金姥姥罗紫烟的女弟子,
知道闯了大祸,杀又不敢,放又不舍,便将这两个女子暂且监禁在鱼神洞内,洞
外还用符咒封锁。谁知这两个女子竟会在第二天晚上凿通故道,由另一出口处驾
剑光逃走。

  正在此时,罗九同陈长泰由城里到来,提议加以利用。吕宪明知郭云璞脾气
乖僻,最不赞成别人鬼鬼祟祟;只得悄悄命人去将故道打通,修理待用;派人在
那里防守。

  二女从鱼神洞逃出之後,在山谷中待了两日,想设法取回崔绮失去的一柄宝
剑。除夕晚上,许超进洞时,何玫便隐身在他的後面。当许超把防守的人,伤了
好几个时,遇到吕宪明同罗九来察看洞路。何玫便先抽空飞进吕村,在吕宪明房
内将宝剑盗回。

  那吕宪明飞剑、法术都有点根底,许超被活擒了去。郭云璞立逼吕宪明将鱼
神洞堵死,只要戴家场不来侵犯,不到二月初三不准交手。许超从鱼神洞出去时
节,抽空掏出怀中救命信号,觑准山崖转角的山石上面掷去。吕宪明将他押进村
中囚禁,被何玫点倒看守的人,救许超出龙潭虎穴。本打算翻山送许超回去,及
见到玄极、心源,便说出尚有一个同伴,因被妖道污了双剑,不能施为,现在前
山相候,不再去戴家场了。

  大家一同走进了鱼神洞,女飞熊何玫见壁倒坍,业已出现了一人多高的大洞。
知是黄、赵所为,便把倒在地下的那面石壁,扶了起来,依旧填塞,恢复原状,
然後会合在前山等待的崔绮,同去约人助拳,报仇雪恨。吕村见困囚相继逃脱,
便要把螺丝湾的石洞修成地牢,由陆地金龙魏青监工。

  一晃过了五天,吕村并无举动,心源曾回到长沙谷王峰去看一下,没有访着
铁蓑道人,白琦决意到善化去请他表兄罗新。闲谈时,凌操对大家谈起许家独门
梨花枪如何出神入化,湘英便要许超教给她。许超从小就离了家乡,没有得着真
传,说要请许钺教她。湘英以为许超故意推托,动了素来小性,把脚一顿道:
“好!你既然不会,我不希罕学了!”

  这就是寄人篱下的苦处,就是要你如何,你就要如何,所谓人地系人,但人
地就是不包括你,完全无须当你是人。若无离开能力,不如自杀好得多。

  到十五前夕,俞允中求得许钺把梨花枪法次第施展出来,被云凤、湘英正好
从旁偷学了去。第二天,白琦回转,说罗新也不在善化,只留下一封书信,求他
务必前来相助。许钺不敢大意错过拜师,告辞而去。

ilsc 2008-7-19 23:40

第十八节淫邪传教

  长沙特区面临恶势力极化,争权夺利,各自标榜为民主代表,形成两组政棍,
互相对骂,大打民意牌。当此之时,慈云群姬带来了从慈云寺搬来的亿万钱财,
远来创教,立时名动州府,被争相罗致。群姬饱受慈云寺凌虐之苦,当然恨极魔
宫从属的华山一派,对势力发根於华山的淫贱联及依附华山的豉油党,当然恨之
入骨。但浸淫在慈云寺内,日子有功,还是沾染了不少魔性,与败出魔教的滓佯
谲魔的喽罗白琦声息相通,假温香教神旨,改头换面的传播着从慈云魔窟带来的
魔性思维。

  魔性思维最令意志薄弱人士沦落的基本,就是以凡夫俗子的贪嗔痴为起点,
把人性的贪婪,转渴求为施授,把贪的要求以社会福利为幌子,鼓吹做与不做都
平均分配,不劳而获,就是神的爱,不惜舍弃的独生子。纵是聪明之辈,知其伪
假,但好逸恶劳是人的本性,谁不愿以丰衣足食饲养子女,光荣的见祖宗於九泉
之下,无不汹涌洗礼入教,争为时尚,风靡一时。

  温香圣教的思想就是宣扬着神舍弃独生子为世人赎罪,要善信效法那送死的
独生子,教人同情、怜悯和宽恕,换取传教士的财富享受。但教会的同情只惠及
那些刁民,抢掠螽援;怜悯也只加於那些自作孽,投机取巧失败之辈,纵容他们
以奸滑狡诈骗取得所要的利益;宽恕当然就是力撑那些害人害物的恶徒,给恶名
昭彰之徒再度作恶的机会。愚蠢的奴隶就是活在主人的虚假的同情怜悯宽恕之下。
这就是魔鬼的小小把戏,戴上一个神的面具,为罪恶铺路。

  这恶毒的“同情,怜悯,宽恕〔面具後,不只是挡箭牌简单,在魔鬼政棍伪
君子手中,更是无敌的侵略兵器,挥动的秘诀就是讲你做,善心讲,出钱就是别
人的事。对听教的人士要求极高,把己身行之,应是举世同钦的圣人般美德,强
人行之,形同打劫!把达不到牺牲性命,完成美德的人,则标签为半个禽兽。那
些没有美德付出,更要享受别人的美德,被同情怜悯宽恕的人,应是禽兽都不如,
却被标签为人。畜牲位置被占尽了,那些才是畜牲的玩娈童的传教士就被占了畜
牲的位子,只有移上圣位。

  从欲海来的淫姬,难耐孤床冷枕,就以伪善面具骗来的善信奉献,把娈童送
往更富庶地区培育,却不敢动用阴魔交托下的财宝。把神的爱讲做天职,用行善
之名敛财也敛不够用,因为愚蠢之徒虽以奉献为光荣,但人蠢当然早就穷得家徒
四壁,奉献不出丰盛的钱财。只有聪明之士是利用凭教会之力,攀升高官肥缺,
宣扬依靠神的宠爱减压,无往而不利。

  为广招信徒做势,最廉价的就是北上轩辕老怪的辖区,宣扬着信者得救,有
特区居留权派发,令刁民舍死忘生,非法入境、逾期滞留者堂而皇之上街游行抗
议。传教士只是讲声同情,争取居权人士,就连他们杀人放火也说成杀得好,如
此「伸张正义」下,被杀的枉死者就死贱了。

  在如此风光的教务下,阴魔冯吾这教主幻化神光,照入长沙,幻化出圣母外
蜕,演示「神就是光」的神迹,把那些愚夫愚妇迷得死脱,连绿林群英也涌来一
瞻神采。阴魔从凤仙遗识,选定了着名的绿林英雌为贵宾,招开无遮大会。这些
荡妇浪娃无不以神宠为幸,连稍具姿色的闺女也向传教群姬求助,务求自动送入
阴魔虎口。

  无遮大会就是淫乱派对,说是赤裸向天主坦诚,螺旋着一圈圈的赤裸肉屏风,
展露出脂白娇躯,围在阴魔圣母四周,向天主祈祷。匍伏之际万乳悬垂,晃荡起
伏跳动,幻出无限乳波,各有形态,归属五行。火形,基低窄而勾起,乳头尖翘
;木形,基低与乳房圆径差不多而修长;水形,基低窄起,乳房圆大如水囊;金
形,基低较窄,如嵌入半球;土形:基低阔如斜坡顺上,易塌陷。只惜凡妇俗女,
以金土二形居多。

  祷罢起立,触目都是毛茸茸的耻阜,互比高低丰厚,有尖如鸟啄,也有隆拱
若丘。覆以块大黑森林,或尖长如剑,或横蔓若角若锄。一起载歌载舞,次第扒
近阴魔圣母跟前,接受全身抚摸,说是量缘录取入室弟子,当然实是查探元阴厚
薄,择肥而合噬者,则略散体内淫蛇秽气,猎物无一不浑身热烫发软,春情荡样,
娇躯酥痪,则是天主爱顾,留下与天主共在,堕入翻板下,由传教淫姬扶入密室
告解。

  落选浪女跨越悬挢散去後,阴魔则入密室,蜕回男身,逐个奸那些淫情勃发
的荡妇。但一般武女根基有限,在巨三抽两插之下,穴即告淫呼浪叫,欲火燎原,
泛入中枢,虚脱的滋味如寒流通贯,波涛中起伏无定,羽化登仙,虽是刹那之间,
也若经历三生,那能觉察元阴涌泻。阴魔冯吾看胯下淫娃迹近虚脱,不想竭泽而
渔。淫娃却享受到所未有的性趣,无不死心塌地,狂热奉献,甘受奴役,万死不
辞不悔。只是阴魔修为深厚了,虽尽情采撷,也是多劳少得,难及有修为的浪女
甚多。

  绿林荡妇中有吕氏,与华山有些牵连,可用作捣征华山的媒介,所以阴魔冯
吾没舍得采她元阴。吕氏本是淫贱联吕明宪堂妹,因吕宪明小时人极无赖,曾被
他父母逐出,多亏吕氏父亲同恶相济,多方照应,介与华山门下,曾受了不少好
处,关系很深。所以吕氏夫婿魏青得受重用,监工修筑螺丝湾的石洞为地牢,被
他发现地牢左近还有一座石洞,有十几间天然石室,不用生火,自然温暖。便搬
到那石洞居住,兼作守牢,却不知洞中还有秘洞,成了阴魔勾引魏青妻子吕氏的
香巢。

  这些淫娃荡妇,简直手到拿来。阴魔冯吾静悄悄的出现她身後,泄出丝丝淫
气,即见娇娘双耳赤红,不安的扭动,摇摇欲倒,轻微的呻吟有声,已是气血翻
腾,浑身发热,欲火炙出衣外。再隔衣轻扫两下乳尖,吕氏即难自我,全身肌肉
若酸若稣,血流滚热汹涌,炙聚穴渗漏出骚水滴滴,似麻似痒。

  吕氏回头一看,竟是美貌更胜潘安,忽男忽女的教主,更是心醉神昏,双颊
红似晚霞,媚眼泛着一层迷离的水光,嘤声呓呼,淫荡的容貌上尽是饥渴的神色。
再回眸下扫,个郎已袒裸毕逞,露出擎天巨,湿洒洒的粗如婴臂,坚挺翘起,龟
头圆大涨满,蠕动起阵阵热气如浪,远超生平所见。想起无遮大会中的死去活来,
狂乱中竟无福一览神器,於今才现眼前,竟是如斯雄伟,难为娇嫩的穴,竟不爆
裂,不禁骇然哔然,立时酸腿软,堕入淫郎怀抱,任噬任剥。

  吕氏颇为娇美,绿林出身,练气有年,胴体纤合度,一身凝脂也似的白肉,
真个是入手沁滑,又细又嫩。乳球虽是土形兼水的下品,略带松弛如水袋下泻,
在平滑的小腹上,也见圆硕得沉甸甸的,淫荡的弹跃摇曳,显得有一股野性的韵
味。乳晕隆耸广阔,托着枣大的乳头,已是微微发黑,展示出欲海英雌的奸力不
俗。玉腰虽纤却是结实,足以摆动丰腴臀,承托起隆突的耻丘,盖以浓密黝黑的
阴毛,显示出性欲非常旺盛,更不宜生吞活剥,三插两冲就送她上死路。

  究竟雌性属阴柔,先天缺小了那个一索部位,强悍不来。阴魔冯吾轻轻舐舔
乳球上硕大蒂珠,即见小蛮腰不由自主地扭动,原是紧紧闭合的阴唇即告绽开,
不停地颤抖,吐着热气。吕氏即忙耸送穴贴熨茎,满面乞求的神韵。一经巨深深
入,即把壁楔得贴贴的,全无虚罅。身下淫妇只能婉啭哀啼,也是莺声滴滴,娇
媚异常,甚为难得。这吕氏也非陋见寡闻之辈,於华山留驻时,也常见剑仙来往,
动辄有风雷之声,於隐身现身之际,也必有光霞闪烁,无似阴魔这样神出鬼没,
只当仙缘遇合,刻意交欢。

  人之相交,贵在真诚。义、利为引,有所求於对方,亦有所益於对方,互相
交换,是为缘遇,实是交易;只是所易者不是铜臭、俗物矣。唯是义有所穷,利
有所尽,交易完毕,则原形展露。只有真诚相对,才能互相坦白,共享信任,理
解相方立场,共荣共存。但世人套大智之教,以大伪行之,为求得偿所望,不惜
装模作佯,蒙骗对方。到图穷匕现後,诚信破产,纵不反目成仇,也永不信任,
无可共处。无奈是世人多是贪嗔痴,眼中只见奸诈之徒的成功,争相效法。积世
相传,不是以诈为荣,就是怕信任何人。

  诚之所在,浊世难求,越觉有趣,心理的调剂也能令生理的快感增多,比服
务似的奸淫,又开放又陶醉得多。所以被爱不一定有感觉,但爱上了,却可舍生
忘死,是否值得就要看理智的质素了。

  阴魔的先天无相真气当然不落俗流,所以享受还享受,利用还是利用,因华
山是峨眉大敌,既然身列峨眉,与华山则难以两全,况且要混入华山,更要华山
的喽罗覆没,才有晋身之阶。不便正面歼敌,当是借刀杀人,安排淫贱联介入械
斗下惨败,即可迫吕氏返回华山。敌人的敌人应是战友,所以党争之下,逢敌必
反,很容易堕入陷阱,要是这个战友是害群之马,即陷入与天地为敌的境界,自
取灭亡。阴魔冯吾把吕氏成一笪烂泥後,即微化法体,深入戴家场看看是否大霸
吞小霸。

  戴家场内,白琦因转眼月底,离交手的日期没有几天,想与众人商议商议,
见湘英、云凤二人不在眼前,便要着人去请。凌操知她俩在後园练武,要去叫她
们来。许超不肯劳动老前辈,就自己走去。到了後园,见湘英与云凤二人练习许
家梨花枪,灵巧得自愧弗如,出神忘形得不由喊出一声好来。云凤客气的还望许
超指正,可是许超还没学全,又如何能改正过来呢?湘英一听许超又推三阻四,
不禁勾起旧恨,心头火起,冷笑道:“人家是家传,肯传外姓吗?我们学来解解
闷罢了。学会了也无非被人家绑了起来做俘虏,还有什麽别的好处?”

  许超见自己尽自赔小心,反招出她挖苦自己过鱼神洞被擒之事。一切撕开了,
不离开,真是自己不把自己当作人看待了,不由把脸色一沉,答道:“大妹既然
以为我藏私,我也无颜在此。且等同陈、罗二贼交手之後,告辞就是。”

  言罢,招呼一声,说是前厅召集商议,便回身就走。许超走後,湘英不怪自
己说话太过,反而越想越生气,连前面都不想去。还是云凤苦劝,才一同往前面
走来。

  白琦招呼众人就座之後,便说出往陈圩下书,就便带一张柬帖拜庄。原以为
黄、赵二人又都会剑术,此去最为合宜,因是远来嘉客,不好意思径自奉请。许
超忍了一肚子闷气,便要自告奋勇,又见湘英又不住朝他冷笑,错疑湘英当着外
人笑他无能,强自出头要前去下书,说时用眼瞧着湘英傲然微笑。

  把别人看重了,不就是贬低自己。浪费自己去益人,得来只有血本无归,不
如把精神放在伤害他,有用得多。当然花精神也是浪费,何似眼根清净,永不相
见,更是安然。

  白琦以许超不会剑术,总觉不妥当,但把话说出,要改口就揭穿了自己适才
之言的掺假。黄、赵二人本要接口,就不好意思争揽,倒显出逞能,藐视许超似
的,只好住口不言。白琦无奈只得将信写好,又再三叮嘱许超见机行事。

  许超走後,心源也深怕出了差错,便对白琦说明,悄悄跟了许超去。湘英见
此更是忿然,竟然对云凤冷笑道:“你看他多藐视人!随便下封书信,又不是出
去冲锋打仗,有什麽了不得?偏朝我冷笑。两国交锋,不斩来使。我就不信有这
许多危险,你要不信,我就单身去探一回吕村你看。”

  待云凤离去後,湘英便假作熟睡,从以前打猎所发现的一条近了数十里路的
捷径走去,直通吕村的中心。阴魔本来就是想嫁祸吕村,见湘英向吕村挑衅,当
然把气化了的法身,依附着她而去,兼且对这类嚣横之辈,有切肤之痛,便引她
入伏。适逢有庄中人谈话时提起硫磺迷魂砂的厉害,听得能污飞剑,阴魔便以气
化的法身,把声音导入湘英耳内。

  湘英这一介凡女,那经得起阴魔的颠倒迷仙大法,挑引好胜之心性,受蛊而
不自知,自去潜入庄中来偷盗硫磺迷魂砂。阴魔乘机在她背後弄点光束闪烁一下,
就把吕宪明引了来。吕宪明迎合好色的妖道郭云璞,不肯放剑伤她,只将她生擒。
可惜妖道真是古怪,好色又不爱霸王硬上弓,只把她关在新筑的螺丝湾石牢之内,
企图折磨她到首肯献身受。

  这螺丝湾三面俱是高崖绝壁,一面是一个无底深潭,西面石崖上有一个三尺
方圆的小洞,由上至下,高有十丈。这洞外面虽小,里面却大,通道更被妖道用
法术移来一块大石堵塞,还有符咒镇压,重如泰山,只留一个三寸大小的洞供送
饭用。

  阴魔冯吾料定云凤既知湘英前来吕村挑衅,这把火必定烧到来,安心回秘洞
再吕氏。这吕氏也真是尤物,虽被到休克过去,气弱犹丝,但只一夜之间,即见
复元,更是淫渴。阴魔冯吾有用她之处,当然不令她精尽血枯,还於淫奸中以元
阳给予津补,一面以神光扫苗吕村,等待云凤、许超、心源的到临,从中把事情
闹大到不可收拾。

  辰未已初天明之际,云凤已从绕越两个绝岭的险路赶来。云凤本就知湘英和
许超斗气,不会安份,当是匆匆见罢凌操,即回头上楼一看,哪还有湘英的人影,
连忙照白日所闻路径,赶往吕村救人。到了吕村,见村内平静如常,估量自己脚
程快,湘英应是未到,就索性在崖下入口地方等候,忽见许超从另一条小道上走
过来。

  那许超去到陈圩下书,才知前一日庄外来了一位红脸道长,口称要会那姓罗
的。罗九惧怕他师父到来,同陈长泰到吕村去了。因天色已晚,许超便到离吕村
不远的一个清水坝镇集上先住上一宵,才上吕村来。被迎往庄中去後,便将书信
取出,托吕宪明转交陈长泰。吕宪明倒很讲面子,直接应诺到会。

  许超离寨往回路便走,走过适才入口的山坡上,与树林另一边的云凤同时听
到树林之中人的说话,听得那被擒女子,相貌身材颇似湘英,不由吓了一大跳,
把心一横,待得进林一看。云凤已跳上崖去,制服那两个防守的人,迫问出螺丝
湾路径後,把两人捆绑在地,点了哑穴,自去鹤行鹭伏赶到螺丝湾石牢洞口。

  那许超恰好於云凤离开树林时,也潜入了那两个防守人被绑处,将拍其中一
个拍醒转来,问出路径,也往螺丝湾走去,与凌云凤会合,入洞救湘英。二人合
力也推不动封闭通道的大石,急得满身是汗。忽听来路上一阵锣声,接着到处锣
声四起,响成一片,震动山谷。眼看锣声越响越近,忽见一道青光穿进洞来,是
心源跟到来了。

  心源暗中跟着许超,一直并未露面,见二人往螺丝湾救湘英,知到凭自己的
能力,也未必是吕、郭等对手,莫如跟在他二人後面,万一他二人失事,还可作
一个接应。走不多远,忽见迎头走来魏青。

  心源未拜入侠僧轶凡门下学剑术前,同魏青本是同门师兄弟。後来心源学了
剑术,魏青执意要拜他为师,要学剑术,心源只口头上敷衍答应,魏青却认真行
了拜师之礼。赵心源知他浑,由得他闹去,虽有师生之名,并无师生之实,未得
侠僧轶凡认何,也没传过甚麽。

  此时魏青得知赵心源为戴湘英而来,竟甘心愿作奸细,告知心源说那寨洞的
大石,是用妖法运来的,除了那妖道,就没办法,叫来人先到他洞里躲藏。心源
跟魏青赶到了螺丝湾,忽听锣声四起,忙问明了魏青住的所在,教了他一套言词,
急忙飞身入洞,用剑光破那大石不得,便将许、凌二人唤出。刚刚走出洞外,魏
青从山上跳下大喝:“奸细往哪里走!”

  心源同魏青交手只一回合,便回身同了二人逃走,转过两个山凹,逃到一座
石洞跟前,见四外无人,忙喊许超、云凤立定。魏青哈哈大笑道:“三位还不进
去!”

  说罢却不进来,又往来路而去,装作往前追赶,寻找奸细的神气,口中直嚷。
三人一同进洞,即见吕氏走了出来。

  吕氏本在阴魔冯吾胯下呻吟,魂浮魄荡,欲仙欲死。忽然巨退出,穴被抽成
真空,花芯肉壁被挤贴一堆,灵魂由九云宵外,直堕入内。虚脱似的回归体内,
即听阴魔冯吾说,魏青把敌人藏入洞来,吓得了另一种魂飞魄散。

  这吕氏自小即烟视媚行,浪荡不羁,嫁与魏青,全因他浑,可以依旧勾三搭
四,却料不到这浑球竟浑得这麽不要命。吕氏熟悉魔教的凶残,往往对自己人比
对敌人更残酷,自知通风报信也难逃死劫,无奈依阴魔冯吾所教,把心源、云凤、
许超带进後洞。转了好几个弯,搬开一个大石臼,从那石壁旁边一个小洞钻了进
去,原来里头还有很大的地方。这个密洞本来就是与阴魔冯吾颠鸾倒凤之密室,
魏青也未发现其所在。吕氏安置下三人後,阴魔冯吾亦领了她到另一个相通的秘
洞去,就是螺丝湾石牢後,未被发现的深层,另有路通出山的另一边,她才心跳
忐忑的匿藏。

  吕氏熟悉魔教的残恶,知道一旦藏敌事败,无可幸免,自我封闭在秘穴内匿
藏,却那里拦得住阴魔冯吾的无相法体,神不知鬼不觉的渗入石洞秘处,以举世
无双的手法挑逗得吕氏。吕氏虽然因魏青那浑球的通敌而极度情绪低落,也被燃
起的欲火焚得浑忘一切,烧出她每一丝滴精力,迎合擎天巨。吕氏经历了极品的
奸淫滋味,恨不得道永含巨,万死不离,虽是瘫痪眩软,也舍不得移动视

  线,更怕目光稍懈,即绮梦成空。在此心识徨之际,那能不尽诉衷曲,祈求
这喜欢菩萨,大发慈悲,拯救难女出死劫漩涡。阴魔冯吾正想混入华山,这吕氏
的企求正是所谋的媒介,当然答应暗中护持,候吕村众人应约齐去戴家场时,带
她离去。

  那边吕、郭二人已经得信追来,魏青却谎言说是洞内跑出二男一女,各驾剑
光逃往东南方去了。郭云璞闻言後领了众人走到了洞前,看那封闭的石头并未移
动,还觉不大放心,仍用法术移开大石去看。忽然洞中一亮,一道长虹急如闪电,
出洞破空而去,任你郭、吕二人妖法、剑术厉害,也闹个措手不及,被佟元奇带
那着戴湘英逃走了。郭云璞气得直跳脚道:“我上了这人的当了!救她的人运用
剑光进去,那女子不会剑术,不能似他身剑合一,趁我移石的当儿,带那女子逃
走了。”

  吕、郭二人见到手活羊又被逃走,好生不快,也没疑心到魏青头上,率领众
人回寨去。魏青回洞,见石臼搬开,便入内对心源说出湘英已被救的事。心源知
道戴家场诸人俱无这种本领,又是高兴,又是疑虑。忽听一棒锣声远远传来,魏
青出去看一看动静,回来说是凌操和俞允中前来讨人,争斗起来,差点失手。一
道长虹从天而下,场中现出一个红脸道人。那罗九好似见了什麽克星,吓得跪倒
在地,叩头不止。那道人也不朝罗九说话,就在场中将那老少二人一把抓起,破
空而去,吕、郭二人放出剑去追时,那道人业已去远了,临走时大声说:“你回
去说与他们知道,你们要救的人,业已被我救回去了。”

  魏青回洞报信时,忽然来了金身罗汉法元及成都斗剑的漏网之鱼,如九尾天
狐柳燕娘、三眼红薛蟒等。法元因为华山烈火祖师这次不来成都相助,想问一问
吕、郭二人详情,被吕、郭二人再四挽留。法元本想利用他二人去约烈火祖师异
日帮忙,又对佟元奇等几个会剑术的均不在自己心上,便留了下来。更因同恶相
怜,都是从峨眉反出,与罗九一见投缘,收为弟子,罗九立时又胆壮起来。法元
便派罗九与吕宪明二人从当日起,分班在寨旁高峰上了望。

  心源剑术不能带人,又怕许超、云凤着急,便先回戴家场报信。越过了两处
山崖後,刚升起半空,忽听背後有破空的声音。回头一看,见有风驰电掣般有一
道青光追到。心源想走也走不了,只得也将飞剑放出拼命支持,被罗九迫得光焰
顿消,气喘汗流。罗九见心源狼狈,哈哈大笑,不住用言语刻薄取笑。这是怠误
戎机,骄兵必败。待罗九要施用毒手伤害心源性命时,忽然两道红光、两道青光
破空而至。只听得一女子声音说出“便是此贼”四字,立刻便是一道红光直奔罗
九。

  原来何、崔两侠女回到衡山,不见金姥姥罗紫烟在洞中,只得先把师父的丹
药取出,将崔绮被污的宝剑淬砺一番,嘱咐师妹向芳淑将经过代为陈述,请师父
驾临戴家场,便同了崔绮赶往黄山,再追寻到到成都玉清观,寻着吴文琪同周轻
云,同来吕村相助报仇。罗九知道难以讨好,便驾剑光逃回去了。

  女飞熊何玫同心源见面後,四女便要去追赶罗九。忽见匹练般一道长虹从空
降下本门前辈万里飞虹佟元奇,向他们叫道:“吕村现在又添了金身罗汉法元,
同好几个厉害帮手,你们不可轻敌涉险,先回戴家场,等人到齐了再说吧。”

  佟元奇破空走後,众人一同回转戴家场,说出云凤、许超现在魏青家中。黄
玄极恐防迟则生变,还连累魏青夫妇,连忙赶到魏青住的山洞之内。候至天晚,
仍由魏青先出外探路,知道空中防守仍是罗九值班,本领比较稍差,这才绕着山
路,由一条僻径引到村口,护送云凤、许超二人回戴家场。阴魔认得佟元奇、吴
文琪、周轻云。见有同党加入,才对戴家场中人稍加关注。若无阴魔冯吾的无相
剑光暗中掩护,不被空中巡逻发现才怪。

  通敌人证虽已离开,吕氏才敢露面,却还是欲逃离这是非地。人逢喜事精神
爽,吕氏更被阴魔冯吾得欲仙欲死,难以不露形於色。满面性满足的桃花艳红,
如何逃过欲海磋跎的双眼。柳燕娘心知魏青这浑球绝无此能耐,便不动声色,暗
暗跟踪。她这些道行瞒得过吕氏,又那瞒得过阴魔冯吾的神光搜探。不过淫娃荡
姬,多多益善,不怕你精,不怕你呆,最怕你不来。

  阴魔冯吾故意任吕氏引她入秘窟,也不用吕氏知悉有外人偷窥,这淫妇已自
动脱得一丝不挂,再替奸夫宽衣,黏上身来。又爱又恨的把肉拧上一把,肉即告
怒蛙狰狞,挺举横挥,呼呼有声,示威抗议。淫妇虽已淫心火炽,也触目惊心,
穴酸软,怯咎交煎,亦知把威逗上高昂极处,真会要了她的淫命,连忙低首下心,
奉握神,呵气赔礼,带着温热潮湿的香舌在自龟头上舔舐,指法还真刁钻,轻拢
慢捏,拈扶蔓挑。毕竟是火上添油,神火辣不休,烫炙一双娇掌,热透手经、心
经,小小的火焰迅速燃烧吕氏全身,浑身血脉加速流动,烧得浑身好像要爆裂开
来。更化为一股的热流,从子宫深处直烧向阴道。窝彷佛是通了电流似的麻痒酥
骚,被煎熬得有说不出的难过,跪上阴魔冯吾身上,默默祷告,祺求莫太剧烈,
撕裂她三魂七魄,然後献上穴,套入擎擘巨,涌洒淫露,供养神,俾降怒火。

  阴魔冯吾志在色诱那偷窥的柳燕娘,故意显示实力,双手捏紧吕氏的高翘肥
臀,向巨压下。涨满如初生婴孩头颅的龟头,若开山劈石的凿入湖深处,淫水溅
如箭急,遍石床,更被吕氏撕肝裂肺的尖叫震得浪花朵朵。吕氏的凄厉嗥号带着
兴奋满足的音调,回荡於洞穴之中,把洞口外的柳燕娘唤出了三魂七魄,浑身冷
颤,壁缩紧,泻出淫水泊涌,瘫软落地上,露现出了身形。

  良久,吕氏的绷紧娇躯才软化下来,更是酸软无力,筋酥骨疲,反而壁经历
浩劫後,囊尽生机,将茎紧紧匝着蠕动,腻滑的淫液从花芯暴泻龟头。阴魔冯吾
也不屑抽插,只运动真气指挥茎,在窝内伸缩自如,伸则压吮花芯,缩则圈摇摆
刮壁。吕氏虽在阴魔冯吾身上,却被淫侣双臂按压着她的玉臀,用力也逃躲不起
来,只能挺得起蛮腰上的半身,也无从闪避穴内的被重挖硬碰,只剩下全身的浪
肉都在颤抖,骨子里的骚浪全被吸了出来,在呻吟嗥号。细皮白肉亮出汗丝,泛
起霞光,随狂扭猛拗的娇躯闪耀,倍增乳晕摇曳的辉煌。硕大乳球激烈荡漾,随
着窝内顽所刮,而猛烈怂摆,整个人陷入疯狂状态,美目翻白。

  吕氏究竟都是未得仙传的凡女,经不起绝世淫魔的超强奸劲,受不住一波未
平一波又起的持续高潮。不多会,便即瘫痪下来,仆倒在阴魔冯吾身上,玉肌抖
擞腾震,和应着软弱无力的呻吟,状若休克。这欲仙欲死的最高境界,看得偷窥
的柳燕娘穴一塌糊涂,入耳的呻吟嗥号,恍似千万无形虫蚁直透入穴深处,在里
面爬行噬咬,酸漫到每个细胞,想掏它们出来也无本丝气力,经阴魔冯吾招唤,
也只能爬蠕过来。阴魔冯吾看着这饱经沧海的淫娃,竟是这此不堪挑逗,有点儿
啼笑皆非,无奈动手剥她一个赤裸裸的,乳球虽是木形兼土,有木性的长项而未
见土塌的软垂,依然坚挺而有弹性,摇曳弹跳,不若一般淫妇样呈现松泡。

  连乳蒂尚是嫩红尖挺,乳晕清雅,更见柳腰柔软纤细,小腹坦平,像是未经
常用,保养得宜,下体阴窍内收,耻阜不隆,稀疏的芳草隐隐透着红光,竟与淫
名背道而驰。

  原来柳燕娘淫名四播,举止放荡,为的是卖身求艺。可惜她看得上眼的不多,
高明的却攀不上,交易不多,遇上阴魔冯吾是她迎上人生的转捩点。阴魔冯吾亦
有用她之处,其价值在许飞娘的宠徒薛蟒。薛蟒又丑又盲,却是癞虾蟆想食天鹅
肉,从慈云寺败走後,就黏着柳燕娘。燕娘献江湖就是想高攀上高明剑仙,看在
其师份上,虚与委蛇,要他介绍入许飞娘门下。阴魔冯吾知许飞娘包藏祸心,秘
密招揽了不少人手,正好通过柳燕娘作侦察。

  不过阴魔冯吾对这些把身体作为交易工具之辈,亦有着由衷反感。淫妇虽贱,
究竟都是两情欢悦,就是水性杨花,也有那一刹那的真心;贞女娇贵,可拥而有
之;为生活性命而卖身,虽非出自真心,也是敝开来卖,说不上讹骗,可堪怜悯。
但对人形工具,却有点兴致索然,若非有用她之处,管教她形神俱灭。

  所以阴魔冯吾不采她的真阴,也不是怜香惜玉。既然她是以身换艺,就不妨
买起她。庞然大物的巨也不稍事收,更暗运真气聚集微化的热能於茎,昂然直闯
柳燕娘嫩内。可怜柳燕娘窝虽是湿漉如塘,也捱不起火热的粗。如针刺般的轻微
苦楚,却带进了大量的灼热,炽热的火焰烧熔了神经末梢,减轻了巨逼凿的痛楚。
但凿刮着幼嫩的壁还是有如万针刺入三尸元神,不由柳燕娘不凄声惨叫。热烘烘
的火团还在烧,愈燃愈旺,湖水几乎都要沸腾,更如蒸气流透遍她的全身,一阵
阵酥麻的蚀骨销魂欲融化快感。若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爆炸。真的是作为交易
本钱的娇被阴魔买起了,穴对阴魔热外的其他阳具,再能有所知觉,像已不归属
於她,不过亦玉成了她,若非穴无感觉,则承受不来万妙仙姑许飞娘的“万妙〔
绝艺。

  阴魔冯吾因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尚未修成,不得不借硬之法以破关侵凌,趁柳
燕娘撕心裂魄,藩篱无卫之际,注入混元幡中元灵,还赏她数滴玄精,巩固她的
根基,俾使她能受到许飞娘的赏识。柳燕娘受到性的虐待,不无怨怼,但可不知
阴魔冯吾心存歧视,立心利用她,只以为她自己量浅,亦受着元灵唆弄,难以有
不利阴魔冯吾的思绪。

  阴魔冯吾既知本派介入了此番械斗,更不能现身,亦关注着戴家场方面力量
的微薄。佟元奇号称万里飞虹,真的只能如飞虹般逃亡万里。法元本是石道人弟
子,石道人师父水晶子是长眉真人师弟。佟元奇对一个本是师侄的法元,也得望
风而逃,可真令人哀叹。阴魔也不寄望这样的师伯有甚作为,只想保护那些娇滴
滴的师姊,亦可说是便宜女徒,甚至未来禁脔,於摆平了两个席褥後,隐化法身
到戴家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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