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更新至267章】作者:唤醒黄昏的细沙

ilsc 2008-7-20 00:53

第百五十九节肏挖玄章

  千年蚌壳也真能宁神,尚幸那些阴魔乃初凤以前自炼,虽然机智狡诈,终不
如那诸天神魔飘忽若电,随人心念来去,毫无迹象可寻,初凤在蚌壳内回复了暂
短的清宁。只惜过了阴魔冯吾手,已暗藏杀机,楔入火绫红劫衣,更有宝珠为诱。

  今时今日初凤虽非如当年的渴求,却也是心底下的怀念,引动喜圣,情不自
禁的串上玉臂粉腿上。蚌壳即是火绫红劫衣,绣嵌珠串,外看可真漂亮,似蝴蝶
翩翩,实则要看是谁主蚌壳的一张一闭。阴魔冯吾操火绫红劫衣之主,对初凤却
成珠枷翼锁。蚌壳张处,初凤双臂从背後向前高举,双脚分撅,暴露出女体中最
恼人的屄户,自由不再,任凭作贱了。

  对这狼毒的养娘,阴魔冯吾也无鱼水之欢的心情,也不是因狼毒而忿恨。本
来生於斯兮就势不两立,难邀仁心。无奈已是积恶深铭,要如春梦了无痕迹,实
是有若挟泰山以超北海。不过志在大天玄章,必得用焚魂烤髓欲火熬丹采战功诀,
削弱七圣,才能深入识海,挖出那近乎遗忘了的大玄天章。情是气血之动,气有
馀便是火,所以情之所伤,皆属火热。七情已入魄,情灭则魄散,魄不散魔不消,
本无可救,也仁爱不成。

  初凤为喜圣所主宰,也无觉於臂肩、肘、腕、腿弯为珠串紧锁,玉腿笔直的
大大地张开。因喜气并於心,致心气涣散不收,神乱不聚,正好施用焚魂烤髓欲
火熬丹采战功诀。此邪功是一种控制精神力量方面的奇术,是以後天真气化为力,
可以任意控制他人的心神和意志,利用人的七情六欲上的感情变化,趁机读取他
人脑中所想,偷窃他人的思维想法,又或是控制人的欲望。邪气越重,恶气越盛,
精神力就越强。不过所需後天真力极多,对後天五行法身还未培育完成的阴魔冯
吾,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此际对付精神失常的初凤,正好不费後天法气。挺起粗大、梆硬的肉茎顶在
这美艳养娘那柔软紧闭肉缝上。帮凶的慧珠很清楚地看见那根粗大肉茎,连青筋
都涨得圆大,撑起似婴孩头颅大小的龟头,粗如糙石,凸粒瘰瘰,却是艳红如血,
缓缓地“没入”初凤那洁白柔软的平滑小腹下端的淡黑阴毛丛中,不由触目惊心,
勾起那捱过来的剧痛,惊异著初凤何以如此平静。

 阴魔冯吾感觉著胯下绝色养娘那娇小紧窄的屄径异常地紧夹住他那粗壮的巨

  屌,箍得极紧。初凤的阴道得蚌精元气而生,也天生紧窄异於常人,就像是
一个尚未发育成熟的八、九岁女童,有著稚嫩而娇小的刺激。由於没有分泌润滑,
顶进时艰涩无比,更有火热的反应。由於初凤神智丧失,只馀自然反应,少却中
枢神经的制衡,其激烈处非常人可比。

  喜气发於心,心属火,火太过,甚则为狂,阴户的火热,猛烈的收缩和痉挛,

  使紧紧压在初凤那一丝不挂、晶莹雪白的赤裸玉体上的阴魔冯吾忍不住发出快感

  的哼声。乐极生悲,喜圣的反噬势必连类而及,只恐情之寒可以治喜热。寒
出於水,水发於肾,焚魂烤髓欲火熬丹采战功诀,带入白阳真解的子支真气注入
初凤肾盂,驱动恐圣。

  二圣碰,水克火,喜圣残。冰凉的冷水倒流屄道。恐气下,损伤肾气,而恐
惧过度,下元不固,二便失禁,黏液从初凤双臀间喷溅,赤裸的胴躯急速地抽慉,
遍体冰寒,冷得巨屌凝固。过凝则脆而易碎,恐圣肆虐,必以思之土埋以塞寒水。

  土从脾,经辰支真气助长思圣,填消怒圣。

  驱寒後,一圈密实的的屄膣不停地挤压著巨屌。重重地顶在花芯上的龟头陷
进了温暖舒适的包裹里。感到无法言喻的舒服畅快,不住地狠狠的抽插著,每一
抽插均直达那敏感的花芯。销魂落魄的呐喊不断的从初凤的唇齿间叫了出来,扭
曲的俏脸变得淫荡妖魅,裸露的粉臀也摇摆得剧烈起来,爽得阴魔冯吾死命地抱
住初凤那竭力挣扎摇摆的粉臀,急剧地抽插著。

  过度思虑并於脾胃则气结,以致脘腹痞满,气流而不行,为昏瞀,为筋痿,
为白淫,阴部胀得极为难过,像要爆发,是思圣之患,必木怒以制。木之怒圣源
自於肝,受甲木真气添威,撕裂思圣,那又紧又窄的温暖屄壁转为蠕动。

  初凤却口中骂个不停,没命地挣扎。深遽的“花芯”深处迫切地蹭磨著那梆
硬、滚烫的龟头,使龟头爽得震颤。那激烈的扭动使屄膣上层层叠叠的皱褶不断
地摩擦著屌茎,更加深了他的快感。兴奋得阴魔冯吾飘飘欲仙。

  怒气逆并於肝,则呕血及飧泄,发於外为痈疽,是怒圣无所舒。庚支真气贯
肺府,驱动悲圣。悲金破怒木,初凤从喉咙深处放出悲呜,更筑叠起阴魔冯吾的
乐子,使魔屌昂撬对攻,使初凤连眼角都迸出了泪珠,瞪著无神的大眼睛幽怨地
望著身上的男人,发出尖锐的唉哟悲鸣,猛地剧烈扭动。阴道内金坚肉壁的刮擦
出令人激痹,膣腔的狭窄带来的麻痹快感越磨越锐,盛极而慢下去。

  悲哀太过而并於肺,气消伤肺,则意气消沉,懈惰乏力。气逆为阴缩,为筋
挛,为肌痹,为脉痿,为血崩。至此五行痪散,无碍先天真气注入卵巢,唤出忧
圣化悲圣。哀伤变得凄婉,重峦叠障般的皱褶蠕动起来,就像千百张小嘴一起饥
渴的紧紧吸吮。

  疯妇知觉失灵,无阻於激烈反应,直非常人可效尤。魔屌感觉到一种从来没
有过的火辣辣的酸涨滋味,有种电击似的酥麻并传遍了身体的所有神经。初凤的
袅袅身子不住的打著冷颤,触电般地抖个不停,嘴角一下子张得大大的,双眼翻
白,屁股也失去控制地颤抖。

  嘶喊得越大声,阴魔冯吾的情绪就越兴奋。可怜初凤已魂不附体,无内防可
言,给攻入体内的真气挑得元阴亢奋,屄膣猛地一阵收缩,随後,就像火山爆发
一样,一阵阵火热淫滑粘的稠元阴猛喷出来。又烧又热的阴精直射不停,给用象
嗦法撤底扫荡。忧太过,气凝於会阴,损伤阴精,狂洩後半昏半死。气乱矣,为
不省人事,僵仆,久则为痿痹。

  元阴尽,三尸无栏,先天真气上攻灵台,撩拨惊圣,痛彻中枢,痛得初凤浑
身直流冷汗,接著胴体开始痉挛,惨厉的痛呼撕肝裂肺地发洩出来,眼中露出狂
乱的光芒。阴魔冯吾听到痛苦的呻吟,竟然获得了极大的快慰感,肏得初凤神魂
颠倒,撕心裂肺,一声高过一声的凄厉尖叫,凄婉尖厉哀号充盈太虚,坠落九幽。

  痛惊则气乱,伤神脑,神无所附,动汤而散乱,惊悸不安,惊惶失措。心识
深处藩篱尽撤,大玄天章一字不漏,更勾出了巧手灵龙的汉奸秘史,给与初凤一
点残馀利用价值。阴魔冯吾输入先天真气护持初凤一点灵识,以後要她笑就笑,
要她哭就哭,要她疯就疯,至於欲生不能,欲死不成,丢尽巧手灵龙那恶棍的死
面子,畜牲九族也难安。

  疯妇可就不知来日的苦难,原本惊呆般的表情冶艳妩媚,勾人魂魄!隐隐带
著一种荡人心魄的异样魅力,有著秋後海棠般的凄美。那一身晶莹雪白的赤裸玉
体上渐渐泛起一片动情的嫣红,屄穴变得湿滑泥泞,渐渐有了本能的反应。阴魔
冯吾将全部的力量集中到魔屌,疯狂撞击起来,那种狂插猛抽、次次长驱直入、
下下直捣黄龙的凶狠与残暴,击出「卜哧!卜哧!卜哧!」的肉与肉碰撞声。

  每抽插一次,初凤便娇躯颤抖,歇斯底里地大叫,剧烈的拱起身子,狂暴地
扭动著淫荡的屁股。屄穴又紧又滑,每次都带著响声,近於丧失心智的状态下,
只是本能的发出「我死啦!」,「救命呀!」的反射性的狂呼。拖著哭腔的哼叫
得好听之极,让阴魔冯吾越听越想肏. 看著这个原本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在自
己的胯下的怯样,心中分外有一种异样的满足感,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刺了进去!

  初凤受到猛烈的抽插,陷入疯狂的状态,将双腿紧紧的缠绕著阴魔冯吾的腰,
挺起屁股迎合著每一下抽送。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深深的插入,那断断续续
的哀求声不知什麽时候变成了若有若无的呻吟声,眼睛失神,视线模糊,恍如窒
息般美目翻白,骨软筋酥,再没办法动弹了,接著双眼反白,便失去了知觉,昏
死过去。

  阴魔冯吾踌躇满志的把神智已丧的初凤交与慧珠照料。唤出鲧珠严人英,往
寻周轻云肏传大玄天章。此时轻云自惭并列二云,自己却修为不如。位高的压力
颇令学子无心向道,动了凡心,被赵燕儿拖著,留恋红尘。

  轻云和灵云、紫玲一起,自铜椰岛别後,因将来有紫云官那麽好的珠宫贝阙
作为仙府,便无心再寻好地方。只在五岭中的骑田岭深山之中,随意择了一个清
静偏僻的崖洞居住,叫作停云崖。中间也常轮流出外积修外功。方瑛、元皓二人
自从碧云塘分手,也随了三女在外面行道。

  紫云三女虽是研习同一部道书,但紫玲自胎教入道,本来就是仙体,得屡世
基因;而灵云自幼随父母一起入道,修炼多年;只轻云是一介凡胎,童女後才遇
餐霞大师,全仗青索剑挤上二云之列,修为上则远远有所不及。第三年上,轻云
道心散蔓,忽然逃避似的意欲归返故乡扫墓。哭奠亡母後,游行经过仙都,忽遇
石奇、赵燕儿前来采药。

  石奇、赵燕儿为髯仙李元化得意弟子。因李元化与教主关系密切,恩命赐与
洞府,为巫山三峡附近景物最灵秀之区,人迹不到。这次奉命下山众弟子,日後
修道的别府仙居,十九各自物色。就是事前指明时地,也须各仗己力,寻求开辟,
多半要费心力。先进同门对二人的缘福,具觉此乃异数。

  巫山虽名为十二峰,实则千山万壑,峰岭杂沓,崖谷参差,胜景甚多。往往
外观危崖重山,高险插天,猿猱不渡,内中却藏有大片奥区灵景。二人之洞府离
神女峰北不远,地名老楠岭风火崖,乃本门长老风火道人吴元智的故居。风火道
人吴元智初成道时,只在内住过一甲子。昔年长眉师祖也曾在当地住过数年,洞
壁之上,还留有好些灵迹图记。因有长眉真人昔年所留风雷之禁,先後二百年间,
没有本门启闭之法,外人决难入内。自来也无人敢生心觊觎。

  二人留洞勤习,不往远方走动,按说本可无事。也是燕儿夙世冤孽太重,也
并非不知自爱,只为心又急於建功,不到功候,便强欲下山,偏生教主入关,代
掌仙府的正是此人所拜师父髯仙李元化,爱徒心切,欲使少受伤害,降弱火宅莲
台乾燄,居然使燕儿仗著灵警智慧,通行火宅,勉强出师。因而童心未退,一念
引劫。

  巫山猿猴本多,三三两两时在洞前一带出没。燕儿因前在仙府,见英琼所收
雕、猿神通灵慧,心生喜爱,早想学样,收伏两个,以供役使。事有凑巧,这日
偶然离洞出游,无意之间走入岭西幽谷之中,忽然发现一只通臂小猿,长才二尺,
火眼金睛,通体毛白如霜,一双长臂可以伸缩,似颇解意,随定燕儿,紧拉衣角
不去,用爪示意,趋前引导,走入谷中,从一个满布籐蔓杂草的崖壁中间寻出极
隐秘的山夹缝。

  山缝蛇径弯环,内里逼狭,仅可容身,长有十馀里,只中间有两三丈长一段
直裂到顶,略有一线天光,已尘封甚久。尽头处只有可供小猿进出的石窍,似燕
儿那麽小的身量也出不去。由石窍往外一看,原来外面是一广坪,隔坪对面有一
座高只数十丈,玲珑剔透的危崖。就著形势建有十馀座楼台高阁,红栏碧谢,高
下参差,名妙仙崖。坪上繁花乱开,重光浮映,景物甚是华丽清幽。当中却建有
一座法台,环台四角,幡幢林立,上站一个相貌丑恶的中年道姑。

  这道姑生得身材肥大,阔额广颧,浓眉巨目,隐蕴著一派凶威杀气;狮鼻虎
口,一嘴黄牙;两腮肥肉下垂,恰似垂著大片猪肝,色作油紫。自颈以下,皮肉
却极肥白,腿臂均有尺许粗细,偏穿一身极华丽的装束,虽作道家打扮,却是珠
围翠裹,罗绮缠身,色彩尤为鲜艳,衬得形貌越发丑怪。最难奈是脸上擦有厚厚
脂粉,又身带狐腋臭气,异常浓烈,与粉香混合成一种怪臭味,老远便闻到刺鼻。

  燕儿暗骂:“丑妖狐怎生得如此怪状?正是丑人多作怪。”

  道姑面前,放有尺许大小一个玉钵。燕儿经历尚浅,没看出道姑炼的是什邪
法,只觉不是良善纯正一流。忽见道姑面对玉钵,口中喃喃念了几句咒语,手向
钵中一指,立即冒出一片暗赤色的光华。刚飞高丈许,便自展开,化为一蓬极淡
薄的烟雾,往上蓬勃而起。到了空中,再由外边倒折下来,法台立被笼罩在内,
宛如山瀑间瘴气一般,停在坪上。烟中人物全被隐蔽,不见形影。燕儿看出道姑
是个妖邪,因此山只十馀里之隔,上空现有禁网,妖女深浅难知,便待守伺了一
会。

  妖烟忽又上升,化作一片天幕,连危崖一带广坪一齐盖住。道姑已目闪凶光,
一声狞笑,化作一道暗赤光华,破空飞去,到了烟幕左近,一闪不见,再看已无
踪影。燕儿手指处,一道青光闪过,劈裂石窍,於碎石纷飞中,纵身飞出。乘其
不在,施展本门心法,用新学会的本门太乙神雷,扬手发出一团雷火打向空中。

  一声雷震,上空烟幕立被震散,现出青天。跟著又是一雷打向法台之上。这
次却不见全效,雷火横飞中,只将那法台震塌了一大片。幡幢、玉钵虽被震碎,
幡上却飞起无数黑烟,钵中也冒出大股暗赤色光华,蓬勃高涌,奇腥之味,中人
欲呕,眼看弥漫全坪。

  这是丑鬼用生魂恶鬼所炼妖幡,血光乃是瘴气炼成,人一上身就死。燕儿好
胜,一时性起,忙将身剑合一,手中神雷连珠爆发。峨眉心法果然不同,只见青
虹电舞,雷火星飞,霹雳连声,天惊地撼。不消半盏茶时,妖光尽扫,邪光齐消,
连崖洞带上面的楼阁亭台,全数震塌,方始住手。

  回到风火崖,才从石奇处知那丑道姑真名夏三娘,同道妖人俱称她为美嫫母,
又叫作四妙仙娘。妖妇生相奇丑,天性却是淫毒无比,又精邪教采补之术,工於
狐媚,无论什人,一与交合,便把她视若西子,任其搜精吸髓,至死不悟。有时
连同道中人,也一样为她所迷恋。人更狡猾,对法力稍比她高的,决不轻惹;而
法力稍次的,一落她手,便死而後己,更长於隐形遁迹之术。妖窟僻静,不当往
来孔道,占地不大,常年用邪法遮蔽,由上空下视,只是一片赤黄色的童山。

  虽然为恶年数不多,被她害死的已在百数以上,因是行径隐秘谨慎,知她底
细的人仍是极少。

  时正黄昏,暮霭苍茫,四山寥寂,更无一毫动静。忽然瞥见岭西半天空中一
道暗赤色光华,直向崖前驶来,势甚急骤。二人知是妖妇回山,发现妖窟已毁,
赶来报仇。妖妇飞行神速,晃眼飞到,先未下降,只在附近半空飞翔,竟似拿不
定对头所在,又似是知道风雷厉害,心存顾忌,迟疑不敢遽下。飞翔了一阵,把
左近几处峰崖山谷一齐飞遍,忽似看准仇敌所在,两道紫黑色的浓眉往上一竖,
目射凶光,将手一指,立有几枝箭一般的血光朝崖前洞中直射下来。

  一下触动禁制,洞中所伏风雷立即爆发,栲栳大一团团的雷火随著罡风,雨
雹一般当空爆散,火燄横飞,霹雳之声震撼山岳,声势猛恶异常。妖妇原有戒心,
见状大惊,慌不迭飞身遁起,幸未被神雷打中。石、赵二人如何能容,同纵遁光
赶将出去。妖妇为洞口风雷先声夺人,已然气馁,忽见雷火光中射出一青一白两
道长虹,其疾如电,朝上飞来,料定是劲敌,本有逃意。及至定睛一看,来人乃
两个道装美少年,都是仙骨仙根,上等美质,不禁欲心大动,不特去了退志,反
想用妖法媚术,将二人摄去享受。

  妖妇忙把飞刀放出,同时也施为邪法,不防敌人来势神速已极,一片粉红色
的香光刚刚扬手发出,青白两道剑光已经神龙驭空,交尾而至,迎著妖妇飞刀只
一绞,便洒了半天血雨红星,在斜阳影里纷飞四散。燕儿除恶心切,当先应敌,
没防到妖妇血光之外又使妖法。虽然抵御尚远,扬手一雷,将那粉红色妖光震散,
未被罩向身上,鼻间却已微微闻到一股腥香之气。

  妖妇一见飞刀被斩断,如此厉害,心胆皆寒,性命危急,哪还顾到邪法有无
成效,怒啸一声,便纵遁光往回逃去。石、赵二人自是不舍,忙纵遁光追赶,晃
眼追到妖窟,眼看妖妇飞星一般,往崖洞中斜射进去。石奇比较慎重,觉出妖妇
势穷力竭之际不往外逃,恐其技俩不止於此,恐中诱敌之计,止住燕儿不令下去,
自在空中将法宝、飞剑、本门太乙神雷一齐施为,向下打去。雷轰电舞,剑气纵
横,不消半个时辰,便将燕儿先前未毁完的妖窟毁灭,连那危崖也被震塌。妖妇
终未再见。

  燕儿这才渐觉四肢有些慵情,好似以前读书时春困情景,知中了妖妇迷阳香
邪毒,已然侵入体内,只有仙都鼎湖峰顶产有一种青灵草,性最寒凉,服後可以
化去。二人刚把五株青灵草采到手内,便与周轻云相遇。燕儿问知轻云此时无事,
便邀她入川同除妖妇。

  三人一同赶回妙仙崖,把妖窟几乎翻了个过,也未寻到妖妇踪迹。燕儿因料
妖妇必已逃远,挽留轻云不住,欲送一程。二人沿著巫峡上空飞行,前面不远正
是乌鸦嘴儿时旧居。轻云旧地重游,刚近竹林,便闻到一股奇腥之味。燕儿料是
极毒蛇虫,自未把这类毒物放在心上,略运玄功,屏著气息步入林内查看。

  这片竹林约有十亩方圆,俱是粗如碗口的大竹,翠竿入云,绿侵眉宇,密压
压天光不透,到处落叶满地,竹箭怒生,竹笋丛出,分明荒置已久,看去景色阴
森已极。燕儿一路搜查过去,那腥味只初到林边时随风吹来,入林反未闻到。忽
见东北角上地势逐渐高起,成一土坡。顺坡前行,到了尽头,乃是一座假山,上
半已然倾纪,山石纵横堆积。山旁土坡上有一竹亭,坡上只有青草,稀落落长著
十几竿竹子,俱不甚粗,天光独透。因地势颇高,竹林俱在下面。

  燕儿猛又闻到奇腥气味,好似就在身侧不远,心疑怪物藏在假山腹内,再听
哧溜之声,起自亭外乱石堆中。寻声注视,猛见壁苔缝中有几点蓝光闪动,腥气
也益发浓烈。定睛一看,那怪物果然藏在乱石堆中。那怪物见人一味发威,急叫
喷毒,凶睛闪闪,宛若星星,只不出来。那石缝阔仅数寸,看不见怪物头面身形,
只现出黄豆大几只怪眼,蓝光闪变,明灭不已。怪物除目射蓝光外,馀者似与石
上苔藓一色。只听哧溜之声低而猛急,腥味随声而出,似在发怒喷毒,却看不见
口在何处。

  燕儿因觉腥毒难闻,虽料怪物气候未成,只是毒重,无甚技俩,放出飞剑,
一道青光射将上去。山石碎裂处,怪物一声怒啸,猛蹿出了半截身子,形似壁虎,
却长著一颗又扁又圆的如意头。前额生著一排怪眼,不下二三十只,明灭如电,
光作暗蓝。眼下无鼻,阔腮之上生著一个寸许长的血口。口中无牙无舌,每一开
张,便有一蓬十几根尺许长的红丝,蛇信一般喷将出来。每根上面各有如意形的
小钩,出时又劲又直,收时却互相勾结,作成一个网形,往中缩进,吞吐绝快。

  腹下生著两列短足,前半身蹿出之势绝猛,到了地上伏定,一面仰望发威,
一面身子不住伸缩。待了一会,渐渐伸出全身,才知两半身强弱相差甚远。

  那怪物除首尾外,宛然一条七八尺的大蜈蚣,通体暗绿,身上一样也有环节,
尾上还有两个极锐利的钩子。前半截甚油滑坚细,後半身看去烂糟糟的,彷佛软
若无骨,连行动也不方便。好似生自石堆之内,里面空隙仅容前半身,先是蜷伏
在内,前半身尚能容纳,日久长大,因山石太重,後半身难於回旋,石缝又窄,
急切间无法钻出,後半身又被紧压大石之下,所以扁细,软烂如腐。而今初遇杀
星,不知利害死活,还在喷毒,怒啸连声。

  燕儿一眼瞥见怪物伏处,青草忽然焦黑了一大片,由怪物身侧起,好似野烧
一般,往四外蔓延开去。才知怪物奇毒无比,如用飞剑杀死,难保不留下祸患,
不敢冒失。忙将禁制缩小,将怪物困住,不令动转,并禁毒气流溢。然後飞身出
林,请来轻云商议。

  轻云便令燕儿行法,将怪物就活的移往深山穷谷之中,用法力掘一深坑,再
用太乙神雷将其火炼成灰,并且禁闭毒气腥味溢出地上,最後再用石土将坑填没,
下上禁制。轻云自己则在当地运用法力,把怪物潜伏之处一齐用雷火炼过,将这
假山沉入地底深处,另起一座小山镇压其上,永绝後患。

  风声传扬出去,左近得知来了两位神仙,一般好事乡邻也相继赶到。燕儿有
衣锦荣归之感,乐不思回洞府,拖著轻云留下。轻云因当年其父周淳於神州赤化
後失势,怕毛太寻仇,避往四川,得燕儿母子周济。燕儿本是明朝翰林学士之子,
富甲一方,其父死於李闯之手後,避居乌鸦嘴。轻云心慕富室繁荣,早熟的风情
竟卖尽相思,诱得童子无知的燕儿,效村中男女的私订终身,现又同门,虽然身
已入道,情分仍是比谁都更厚,难於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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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六十节淫餽元婴

  爱是匡导,不是施令指挥,其分别是以谁的意愿为依归。假好心之辈必定不
请自来,又盛气凌人,心不甘更情不愿,诸多不忿,乱搅一通,越帮越忙而无歉
意。爆完阴毒就打死狗讲价,回报所求之重,比天更高,比地更厚,纵使填其欲
壑,也犹有馀怨。若拒之千里,更生仇死恨。其根源在假好心之辈内心是憎恶对
方,却又在某些因素驱策下,不得不整色整水。

  真诚的帮忙是坦诚。阴魔严人英直言轻云只凭青索仙剑占了二云席次,修为
未能配合,是因当日伪改长眉祖师遗柬所致。事到现今,已陷入急流,肯退也无
所退,不是转劫,就是冒进,一同修炼练大玄天章。轻云虽然落落大方,总想自
己是女子,孤男寡女同在一起修炼,易招物议,先还婉拒。阴魔严人英道:“修
道人避什嫌疑?难得遇到这等不世良机,如何为这小节拘束,将它失去,岂不可
惜?也不配列名三英二云了。”

  轻云本来就不是坚拒,自小已识向赵燕儿卖弄风情,深知女人生来就天赐了
一个宝窿,本能就是卖给男人,只不过分别是零沽还是批发,当然少不免有所餽
赠,或偷出点老鼠货,有大玄天章作嫁妆,简直福荫九族,甚麽青梅竹马也都抛
诸九天云外。也知这小色鬼淫遍前辈绝色女仙,自己这点姿色可不值得他打歪主
意。轻云才自抬身价,是知自己遭劫,使三英二云之盛名蒙羞,他也脱不了干系,
虽有祖师密旨可恃,也难塞众口怨尤。心里千肯万肯,就怕箇郎嘴不稳,诸多做
作,就是没有拒意。

  阴魔严人英更进一步情挑,目光盯在的脸上,正容道:“练这套大玄天章,
我只以本身真元,经生窍,直通灵台,如此周而复始,助你修结元婴,等到心神
合一,你会感觉出一股真元之气凝聚在丹田,能随你的意念而动。最重要的还是
自身的顿悟,因为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情况,不同的心魔,别人没有任何办法来
帮助你。所以你不要奢望可以从别人的处得到这种领悟,我能说的是,一切不用
刻意去体味,水到渠自成!”

  轻云被这样看著,神情有些不自然,一抹桃红飞上了粉嫩双颊,更增妩媚,
瞥了阴魔严人英一眼,把头转了开去,不敢与他那色迷迷而又带有嘲弄的眼神相
踫. 羞红就是春意,当然不要等女方吐白,压力太大常会适得其反。

  阴魔严人英看著豔红的俏脸带著几分羞涩,几分挑逗,更能勾起男人的强烈
占有欲。凝视著秀丽的粉脸,慢慢地向艳红湿润的樱桃小嘴吻了下去。轻云竟忘
了闪避,丁香小舌在半强迫半自愿下被吸入嘴中,与阴魔严人英的舌头交缠在一
起。一啜一字,把大玄天章从舌尖过舌尖的度入轻云意识。轻云究竟都是仙根道
骨,很快就沉思在精妙的玄奥里。

  片刻,轻云猛的从领悟中回过神来,才发觉不知什麽时候,已被剥成一丝不
挂。芳心「怦、怦」乱跳,被堵住的香唇出不了声,不禁连耳根子都羞得通红,
如星玉眸更含羞紧闭,再也不敢睁开来,全身都没有了力气,真的只有娇赧无奈,
含羞脉脉。

  阴魔严人英把软绵绵的胴体拥入怀里,鼻中嗅到处子胴体特有的淡淡清香,
似有若无,撩人心脾,不禁有些冲动,轻轻分开那丰腴白嫩的玉腿,露出那隐秘
所在。看到那软玉凝成的腹下三角,一小丛乌黑油亮细致的茂密阴毛覆盖著一条
浅浅的细缝,若隐若现,两片娇艳丰腴的玫瑰色阴唇紧紧粘合在一起,表明这里
从未有人染指。见惯血盆大口的阴魔严人英看在眼里,却另有一番风味,青涩的
轻云竟另有一股诱惑力。

  轻云知道最羞人的事情就要来了,一张俏脸胀得通红,微微睁开俏目,看阴
魔严人英正盯著自已的隐私之处,感到那火热的眼神直逼自己的凹凸部位,变的
异常敏感,有说不出的空虚,不禁羞意横生,芳心跳动。那里连自己也没有这样
大胆仔细地看过,一阵躁热涌上了她的脸,又紧紧闭上了双眼,彷佛这样可以使
自已忘记眼前的窘态。

  可是那诚实的屄膣却出卖了她的内心,不时渗出晶亮的淫水,粘在微微坟起
的阴阜上。轻云此刻只能正羞涩地死死夹著大阴唇,就是觉得一丝痒意,不住地
哆嗦,忍不住悄悄的挪动双腿使劲蹭了蹭,谁知不但没有止痒,那又麻又痒的感
觉反而更加厉害。

  阴魔严人英深知未经开凿的蓬门必是受不住自己的傲世巨屌,暗运先天真气
把粗壮的魔屌束幼,收细龟头,才用手指轻轻擘开屄户,把龟头进驻入那湿滑的
大小阴内,直至碰到那神圣贞洁的处女膜,才渐渐恢复粗大,撑满那湿润紧凑的
娇窄屄口,不住地脉动鼓胀,待轻云慢慢地适应那强烈的撑压及屌屄间强劲紧黏
的敏感磨擦。

  轻云已被刺激得淫水不断涌出,两片阴唇一张一合,缓缓翕动,被淫侣的手
触摸的地方,虽然麻痒稍减,但传来阵阵热力直达屄内深处,化作一股温暖而麻
痒的火燄那种难过之感就越强,彷佛千万只蚂蚁一点一点的咬噬上来。整个娇躯
都酥软得娇慵无力,柔若无骨,被这又酥又痒又烫的感觉冲的渐软渐浮,再也支
撑不住,摇摇欲倒,像是一种莫名的渴求,忍不住从鼻子发出闷哼似是幽怨,又
是难过的发出喘息声:“哼~~嗯嗯~~”。

  内无拒斥,正好是大玄天章心法真气的通达无碍,一阵一阵的从龟头输出,
经屄穴渡往会阴穴窍的「海底轮」去。未经人事的轻云哪里受的了这样的刺激,
就像身体里有一把火在烧,忍不住便要叫出声来。尾闾的一波波刺激让轻云浑身
不断的颤抖,不安的扭动起来。阴魔严人英的手指游走她丰臀的每一寸肌肤,挤
压著弹性的臀肉,轻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臀部的肌肉紧绷,在不断轻柔的爱
抚下,她的臀部肌肉逐渐松软,可将手指探入缝隙之中,摩导会阴的元气窜入膏
肓,燃烧屄穴。

  当膣肉也炙得若熔化了,阴魔严人英才慢慢的把巨屌压入。处女膜为火热的
真气炙软,魔屌的穿透并未给予多大痛楚,挺硬温热的屌茎将屄穴塞得满满,也
贯通了「生殖轮」的关窍。轻云忍不住嗯哼出醉人柔腻的娇喘,一波波快感不断
的冲击著她的花芯,不受自己意志控制,越来越急的分泌出大量蜜汁。

  那只魔手彷佛带著一股电流在她那娇嫩细滑的敏感小腹上抚摸著深邃的香脐,
痒酥酥的感觉再钻到「脐轮」下丹田处。从小腹升起一股异样的热气,觉得脸上
热血上涌,烫的厉害,喉头发乾,胸部发涨,两颗乳头硬的挺立起来,粉脸越来
越红,鼻中发出低低的「嗯、嗯」声,回应著阴魔严人英的动作。

  一股酥麻迅速导入心房,胸口有一把大火在炽烈燃烧,压力使乳房也像被火
燃烧一般发热。在赛雪欺霜的肌肤上挺翘著的一对呈完美的桃子形状的乳峰虽是
小巧玲珑,看起来却涨大了许多,原来两粒小小尖尖的嫣红乳头则亭亭玉立,成
长为晶莹殷红的肉芽,俏皮的向上挺翘,搏动起来,充满青春活力,不受控制般
向上弓起,并渴望被用力的搓揉,像是把自己娇贵的乳峰主动送到阴魔严人英嘴
里一样。软绵绵的触感,再加上处女的幽香在阴魔严人英鼻孔钻来钻去,引得阴
魔严人英几想开怀狂肏.

  中丹田的「心轮」为天地的关隘,主上下二气的浮沉升降,及融汇,紧要处
是两个乳房间的绛宫窍穴。阴魔严人英俯下身去,先是用舌头仔细的舔弄膻中,
双掌分别对整个乳峰捏搓,将峰顶的乳尖上拉拽,把炙热的元气推回中丹田。轻
云不禁呼吸急促起来,胸中的欲火烧得更烈更旺更强,胸前的小花蕾被揉捏得酥
麻酸痒,浑身难受死了,再也忍不住,喉间发出低低的娇吟,「呃、呃~~你~
你不要~~不~~啊、不要~~」

  随著阴魔严人英头部缓缓的移上「喉轮」的粉颈,雪白的脖颈泛起潮红,每
舔一下,轻云的胴体便是一阵阵的颤抖,扭来扭去,呼吸急促。随即感觉到一股
热气从下丹田升起,这是一股浓烈得使他每一条神经都似活了一样的、充满著生
机的力量,刹那间充斥了他的全身,显得天地二气交通,透出了情欲遍走全身後
的娇豔酡红。

  炽狂的火焰愈燃愈旺,烧得轻云浑身发热,如同龙卷风般地在体内流窜著,
几乎都要沸腾了,慢慢的脸上发熨,一双剪水明眸中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气,元气
已上「眉心轮」的上丹田,不住地膨胀,在狂热的男女交欢中,缓缓跳动,直至
流注入经络脉搏之中,散布全身。顺经脉贯注全身每个穴窟,充实得又胀又麻,

  一点一点地烧的她全身都软了。

  轻云被逗弄得快感连连,好似被抛到风口浪尖,一停就使欲潮积在体中,十
分难过。全身一阵颤栗,浑身抽搐颤抖,胴体好像突然间就全不见了,存留下来
的只是被奸淫所产生出来的快感,元气已突破「顶轮」的进入灵台。

  就在轻云眩晕迷之际,阴魔严人英发动焚魂烤髓欲火熬丹采战功诀。任何功
诀皆可损人,也可益人,要看月向那方圆,谁授而谁收。温热的玄精射入屄穴深
处,热得轻云魂飞魄散。随著魔屌的抽送,玄精在肉洞中起了变化,以肉体的交
接,逐步转化道胎的性质,所吸收的每?坏尉?矗?寄芡昝赖淖??勺约旱哪芰?

  。即使在体外,都可以看见一团朦胧红光,隐隐透出一层奇异的光泽,慢慢
加强亮度。

  突然,轻云脑海中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听不见空气流动的声音,听
不到任何声音,已化精为气,聚丹成熟,电流由那最深处的一点扩散,体内的气
息宛如脱韁野马,各道经脉充满了灼热,激荡著各处窍穴,丹田处火热难耐,感
觉就像要爆炸似的。同时一丝清凉之气忽然从下丹田升起,缓慢而坚定的顺著经
脉向全身扩散,一点点的驱散了经脉里的灼热。不知经历了多久,意识慢慢又回
到了灵台之内。

  忽听发出霹雳之声,化出一片金霞,带著风雷之声,元婴已成。轻云大喜,
急忙顺大玄天章心法,以屄屌交贴为桥,将元婴真气运行周天。片刻,便见浑身
笼罩在一层白茫茫的浓雾之中,似有似无,头顶上腾起几股淡白色的霞气,忽散
忽聚,忽聚忽定。

  师导开了窍,修为就是靠自己领悟,谁也体会不到别人的处境魔劫。亲如父
子也看不清属下对儿子的忠诚。每个人都有千变的面孔和心肠对待不同的眼前人。

  君王有势,臣子自然不敢玩弄花样,但对失匙夹万的太子,可就是一张老气
横秋的的面孔,点出条条都是黑路,甚至金须奴那样的一副蛇蝎阴毒的心肠。以
己所见而托孤,简直是把稚子推入狼窝。

  阴魔严人英到此也抽回魔屌,静视霞气进展,待霞收气凝再肏注玄精。功行
九转,练到九十多天上,居然元婴稳固。当此玄功初成,阴魔严人英也不贪恋淫
欲,嘱咐轻云往静琼谷与英琼会合,全力修练双剑合璧。轻云究竟旧情难忘,以
此身另属,怀著内咎往视赵燕儿,筹思补偿。归途忽见来路侧面山云开处,现出
一片山峦。山形甚奇:半面童秃平斜,无一足取,另一面却极险峻奇秀。

  刚一赶过山顶,便见有四亩大小一片平石,突出山腰危崖之上,云雾似海涛
涌起。那云雾起得甚快,内中隐现一座极壮丽的飞楼一角,共只两层,色彩鲜明,
似新建成不久。晃眼已将楼阁崖石一齐包没,稍缓须臾到来,便易被其瞒过尚。

  轻云目力敏锐,一见便认出是与前所毁的妖妇旧居楼阁形式相同,用的又是
左道中催云逼雾之法,料决无差,扬手把太乙神雷向前打去。

  元婴已成,法力今非昔比,一声霹雳过处,雷火横飞漫天,妖云先被震散,
隐约有呼啸之音,尘埃星射,山石楼阁也被震塌大片,巖壁也纵横龟裂,阡陌深
邃,露出楼後还有崖洞。这洞也是凿成不久,石色犹新。云雾却往洞里旋涡下去,
料是另有通风出口。轻云崇尚除恶务尽,正待涉身穿入,忽前面远远有暗赤光华
闪动,妖妇已往西北逃走,其後有一青光追逐,竟是儿时偶像的赵燕儿。

  燕儿留恋故乡,却不知身上馀毒未清,为妖妇感应过来,见燕儿单身一人,
俊秀力微,即欲迷心窍,设下迷香陷阱,然後掳劫村民,故露形迹,才飞向天上
去。燕儿听说是个中年丑道姑,再一细问相貌衣著,断定是夏三娘无疑,不由大
怒,立纵遁光,照村人所说方向追去,被诱入阁楼下的山洞,内藏淡淡的迷阳香,
无色无嗅。燕儿耽搁久了,遂为所迷,丧失童贞在奇丑陋妇屄内。

  妖妇贪燕儿俊美,道基颇厚,思效宝相夫人之鹣鲽双飞,未竭泽而渔。却为
轻云太乙神雷的强劲所震惊,慌忙逃命。赵燕儿也被神雷也震醒,情知仙道已毁,
留下终生笑柄,转劫也难洗今朝之羞,惭赧欲绝,一味朝前猛追,誓要诛杀妖妇。

  轻云虽卖身与大玄天章,对旧日情郎的另结新欢,还是心酸酸的醋意翻腾,
更无奈的横刀夺爱者竟是如此痴肥貌丑,令自尊心也受凌辱。心知燕儿不欲揭破
其私隐,扫伤颜面,也相对难堪,只得远远吊随。

  妖妇也不是惧怕燕儿,却为轻云的神雷威力骇得魂飞魄散,回头见轻云在後
方远处,不得不忙命飞遁,不料遁光太快,穷追已远,前面便是幻波池。阴魔早
已在淫肏之际,在轻云体内伏下先天真气,描述行踪,怕轻云孤身误入,化出当
日轻云诛妖屍谷辰之女仙外相,告以黑伽山落神岭正与昆仑门下共谋攻打幻波池。

  这一延迟,使轻云来不及阻截燕儿。

  妖妇与艳屍玉娘子崔盈本不相识,自从上次旧巢穴中漏网,行踪原极隐秘,
偏是所居荒山恰当由川东去往依还岭的途间,空中时有妖人来往,传递了妖屍口
讯,说是仰慕妖妇的采补之术。妖妇急难来投,初次入池,下落时更是慌张,瞥
见树叶如刀,又密又长,根根直立,急忙中不暇行法将树枝揭起,径直由密叶之
中穿波而下。势再一猛,池面头一层的树枝首被妖光扫折了一片,嚓喳连声过处,
现出一个丈许方圆的大洞,穿入之处恰又在池的中心,灵泉水光立即上映。燕儿
本觑准妖妇遁光急追,和妖妇几乎首尾相衔,不知当地便是幻波池,一心防备妖
妇遁脱,也往水中穿去。

  当时正是丑末时分,暮春日长,东方已略现曙色。依还岭四围仍是环绕著本
来的穷山恶水、危崖大壑。内里却是灵山仙境,迥绝凡间。英琼连日勤於用功,
久已不曾选胜登临,这时夜课完後,一时兴起,飞升崖顶,想观日出佳景。刚到
顶上,便见残月西斜,犹挂遥山,尚未全堕;疏星三五,尚吐明光。满山花露溟
蒙,春烟杳霭中,东方遥空更无片云,大半轮红日已自东方天际吐射万道光芒,
徐徐往上升起。那青苍苍的碧天吃日光一射,黄红相映,幻出半天异彩虹辉。近
处却有稀落落几片白云,在碧空中自然舒卷,随时变幻出奇峰怪石、仙人异兽等
等形状。不一会,又有两片忽然凑在一起,又复展开,渐伸渐婉蜒如带,浮沉空
中。日光一照上去,中心比雪还白,边上却幻印层层彩晕。朝旭渐高,转成白阳
曙天,满山大地,齐现光明,天空浮云,也不知何时化去。晴空万里,苍苍一碧,
越显得天宇空旷,无际无涯,比起往日红霞半天,浮纨散绮,又是一种光景。

  似今日这等空中不见片云,晴美淑清的天色晨光,却还第一次见到。

  遥望东南天际起了破空之声,晃眼邻近,当头一道暗赤色光华疾驰而来,到
了幻波池上空,忽似飞星下坠,直往池中射去。英琼看出暗赤色光华邪气甚重,
知是妖党无疑。妖光异样,好似主人斗败负伤逃遁之状。赤光落下,才瞥见随後
的一道青光。因其为赤光所掩,与天色相混,远望稍不留意便看不出。英琼因不
想生事,只顾看那妖光下落,心又在想别的,所以不曾发觉。青光来势特疾,迫
近妖人,先後仅只瞬息工夫,晃眼飞到池上,更不停留,流星赶月般尾追赤光往
下射落。英琼刚觉出那是本门家数,青光已刺波而下。

  当时神雕正往西北方空中回翔,飞得既高,相隔又远。以神雕的目力,适才
燕儿飞来时,本可以现身阻住,因先见妖人由远方数百里空中飞星过渡而来,遁
光极快,只顾详察妖人。只此瞬息之间,追来的本门中人也眨眼间飞入池中,就
此错过,燕儿也没了影子,同时洞门正由开而闭,知道燕儿已被妖屍诱进洞去。

  当时又惊又怒,却不敢冒失下去,未暇思索,忙即飞回,急唤袁星出洞。神
雕自换毛後,横骨业已化尽,已能学习人语,终以天生钩舌,咬字尚不真切,遇
到急时,仍然用原来鸟语,寻袁星为作舌人。刚叫了一声,便即飞落,一眼瞥见
英琼在崖上。

  英琼方在惊诧,猛又瞥见神雕由碧霄之上朝崖前斜射下来,风声劲疾,其速
如箭,离地还有老高,便急鸣了两声。英琼听出神雕是在唤袁星速出,来势又是
如此急骤,非有紧急之事,不会如此,忙随由崖上飞下。神雕忽想起燕儿与英琼
前在仙府一同修道时,情分甚厚。闻报断无不往救援之理,再见英琼眉间煞气已
冲华盖,应在顷刻,深悔冒失。

  袁星闻得雕鸣甚急,俱料有警。首纵遁光飞出洞外。英琼初意神雕必有话说,
连问何事,神雕竟似急躁,只不回答。神雕对英琼最是忠心,方在心中盘算,本
不想说,再一注视,英琼煞气虽然明显,并无晦色,不过虚惊在所不免,只得朝
袁星用鸟语连声鸣啸告知,欲令设词回答,止住英琼暂勿前往,等告知癞姑,从
长计议,再相机行事。

  袁星闻声,面上立现惊愤之色,因在仙府时燕儿相待甚厚,平常问答尤极谦
和,从没叫过一声猴子,不似别位小师叔们喜欢嘲骂轻侮,不特随时指点,并还
怂恿金蝉、石生等几个年轻而法力高的师伯叔,瞒著灵云,暗中传以师门心法,
所以袁星得了双剑不久,便能随心运用,飞行绝迹。

  世家子弟的虚伪教养,装模作样,确能收买人心,施恩於法理外是同流合污
的基石,可使师恩也作等闲。为此袁星对於燕儿又是感恩,又是亲切,一听警报,
急怒交加,不等神雕叫完,冲口便说了出来,便朝英琼道:“师父,前在飞雷洞
的赵师叔,适才在东南方紧追一妖人到此,大约不知那是幻波池,径投池中去了。”

  英琼闻言大惊。神雕却怒视袁星,啸声顿厉。袁星道:“你怪我作什?这事
岂是瞒得住的?师父早看见了,你不是说不妨事麽?”

  对神雕大哥也敢抗争,真是甘为知己者死。神雕闻言愈怒,扬爪作势欲抓,
袁星连忙避开。英琼喝住,问出何故,才知神雕怪袁星不该快口。英琼与神雕虽
是师徒名份,那只是为神雕脱离奴籍,对祖师座下灵禽,又是多年至交,平日多
呼之为兄,闻言不愿当面逆意,更恐癞姑也拦阻,假意说道:“赵师叔为人正直,
仙福颇厚,至多被困些时,必无他虑。我此时须在洞中入定,你们可仍照往日练
剑便了。”

  说罢,刚要返身入洞,猛一回头,原来癞姑正站身後扮著鬼脸,神态甚是滑
稽,料知先说的话已被听去。英琼直性,不善诳语,因关切燕儿,心又忧急,不
禁脸上一红。未及张口,癞姑已先说道:“琼妹,不必瞒我,你那心意我已尽知。

  去只管去,但须稍微商量,不必忙此一时。“

  神雕闻言,意似欣喜,一声长啸,便自崖前冲空而起,晃眼出谷上禁网,忽
然瞥见老远飞来一道青虹,认出是本门青索剑,忙迎上去。轻云久闻妖屍厉害,
也不敢冒失孤身涉险。刚到依还岭上空,遥望前面正是旧游之地依还岭,便遇神
雕来迎,开口先说赵燕儿已然失陷,然後引往静琼谷去。

  谷上为求封蔽缜密,於本门禁制之外,易静、癞姑各凭自身法力,另又加了
两重禁制,加大威力,变化神妙,全谷真形已然隐去。不知底细的人,外观真难
看出一点形迹,除却原往谷中的师徒和神雕之外,便是本门中人到此,也难随便
穿入。

  谷中众人仰望,见神雕自空中飞下,雕背上还坐有一个青衣道装女子,刚过
禁层,便离开雕背,化作一道青虹电射而下。神雕见轻云已飞落,重又冲霄飞去。

  轻云已心属大玄天章,身更琵琶别抱,正如通天教主说的己所不欲莫施於燕
儿这人,倒望燕儿遭劫。由心许激变为毁灭,真是最毒妇人心,强调少时还有妖
屍劲敌相继入池,要乘其应敌匆忙,无力兼顾之际前往,最为得计。

  此时洞中妖屍玉娘子崔盈因近日功候完满,只待时至脱身,想起圣姑玉牒连
日又有几行不利的字迹顶示先机,中有两句说上面神树灵迹如有残毁,便是伏诛
期近。因此妖屍心中害怕,戒备愈严,同了两个心腹,日常不断在前洞门内运用
妖法回光返照,观察上面动静。

  这时妖屍正在计算圣姑预示所说,眼看这几个党羽差不多到了百日将近期限,
尤其胡览和阴四娘这两个最得力的,当日便是第一百天,并无什事,与别的同党
又均和好,加以各擅玄功变化,本领甚高,自己最爱重这两人,不会害他们,怎
麽想,也不会当日就死。心中方暗骂圣姑:“老鬼贼尼,纵令你灵气还未尽丧,
至多也只愚弄我一时,我一留心,便不上套。似胡、阴二人,连鸠盘婆那麽恨他
们叛教,逃出赤身教多年,尚没奈何他们,何况你这般伎俩,可见遇见真有神通
的,你也害他不了。”

  妖妇夏三娘死星照命,如何得知,一见有水,认定无差,更没有避开正面,
仍由水柱中心直冲下去。这一误将遮盖池面的神树折断大片,更是犯忌。妖屍忽
听池上枝叶断折及水响之声,紧跟著一道暗赤光华由中心水柱之中飞泻下来,大
片残枝断叶也随著水云乱转,漩入水柱,飞舞而下。仰视上面水层,已映天光,
现出一个大洞,不禁又急又怒。

  妖屍何等心毒手狠,也没等来人现身立定,一手指处,洞门开放,另一手便
催动门口所设金水之禁,五行反应立生妙用。妖妇双足还未沾地,下降之势又是
忒急,刚看出水柱之外环立五座洞门,尽多空处,欲遁出水外,那根水柱已变作
一片金光裹向身上。妖妇猛觉身上一紧,才知不妙。因事出意外,想用法宝飞刀
抵御,已是无及,连妖屍是什长相俱未看见,便已断送,死得真冤枉。总算妖屍
要摄她生魂炼法,未用全力,只将其腰斩两段,没有被金水二遁绞成肉泥,形神
俱灭罢了。

  事机绝快,妖屍刚把妖妇杀死,摄到生魂,又见一个道装少年驾著一道青光,
由水柱外穿渡飞堕。偏巧入水稍侧,落在中心水柱边上。妖屍认出是正教中人,
心中一动,忽然变计,一面用妖法断了敌人退路,一面暗将禁法倒转,诱敌入网。

  燕儿刚发现妖妇被人腰斩,屍横地上,忽见身侧洞门开处,站定一个绝色道
姑,正在扬手掐诀比划。燕儿还未知已误入幻波池,到底年幼气傲,好胜心重,
见门内道姑神态妖淫,料定不是妖屍也是同党,方喝:“你是何人?这妖妇是否
为你所杀?”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略一停顿之间,妖法已连原有禁制一齐发动,第三句
话还未说完,猛觉天旋地转,眼前微微一暗,道姑倏地失踪。再仔细一观察,身
已到了洞门以内,适见妖妇重又出现,一脸媚笑妖淫之态,手指燕儿,劝令降伏,
免得死後还遭炼魂之惨。燕儿哪知厉害,闻言大怒,口中喝骂,手中连发太乙神
雷,又施展法宝,身剑合一,朝妖屍飞去。

  妖屍也不发怒,飞了一个媚眼,一声巧笑,身形略晃,二次失踪。燕儿扑了
一个空,地方又变,好似并非洞中,四外空荡荡地不见一人一物,只是暗雾沉沉,
天似要低压到头上。燕儿还不知身已入阱,陷身在先天五遁禁制以内,如非妖屍
性喜挑逗,引人情狂为乐,燕儿早为五遁禁制所杀,步了妖妇後尘了。

  妖屍看出他道心坚定,神明朗澈,急切间不易摇动;又不舍当时杀害,意欲
暂且软困。於是将禁法逐渐加重,磨其暴性;再以邪媚引诱,逼令甘心降服,不
曾遽下毒手。燕儿以自己和一众同门差不多同时拜师学道,平日哪一样也均不如
人,出师也迟延一届。这时一入妖窟,便告急求救,到底不是意思,因此一味强
挨。几次想以全力冲逃出洞,均未成功,反吃妖屍嘲笑。

ilsc 2008-7-20 00:54

第百六十一节淫狼酷吻

  妖屍浪荡成性,只顾纠缠燕儿,挨到日落黄昏。不料金凫仙子辛凌霄和卫仙
客约了兀南公的转世爱妾、女弟子紫清玉女沙红燕,及前在昆仑门下与昆仑三友
齐名,後犯教规被逐,现隐南海小流沙银泥岛的前辈散仙东方皓,还有沙红燕的
前生兄长天煞真人沙亮,一同入洞,复仇盗宝。五妖人本在外围观望,广约人手,
见燕儿入池,错认是峨眉下手,三男二女同时飞到幻波池旁山坡之上落下,匆匆
密议了几句,突然想好虚实兼下之策,令二女打头阵,诱敌开门。

  遮盖池面的神树,先前已被妖妇夏三娘的遁光撞破了大片,现出池水。金凫
仙子辛凌霄与沙红燕首先飞入,刚刚穿入池面波层,便见下面金光乱闪,五遁禁
制似已发动。二女全不在意,由身侧发出一片五色精光护住全身。金光和彩光一
斗,池上灵泉飞瀑立即乾涸不流,只剩半截水柱和大片金光,拥著环拥二女身外
的彩光,一同缓缓落了下去,各自明灭变幻,且斗且降。

  圣姑所设禁制,只有金水之禁仗著灵泉与内洞相通,稍可移用於外,威力虽
也不小,比起洞内运用相差甚远,敌人如是能手,应变稍速,防身有宝,便难收
效。沙红燕法宝厉害,金水之禁无功。二女到了池底,便往东洞门内飞进。

  妖屍忽闻敌人来犯,忙赶往前洞,又当圣姑预示日期,心中惊疑。只顾诱敌
入洞,欲下毒手,把金水之禁移回洞内,灵泉也未再喷出。谁知开门揖盗,後面
还有三个强敌与二女同来。伏伺在侧的老少三人,面上各现喜色。内中一个黑髯
道者,先由身畔取出三片千古异宝天蝉灵叶,分与每人一片,一同隐了身形,遁
光一闪,便同没了影子,乘隙飞入。

  神雕隐身空中,注视下面,看得逼真,令袁星入洞禀告。英琼闻报,便对轻
云说:“妖屍劲敌相次入洞,时机已至,可以去了。”

  轻云却说:“事应夜间,此时尚早,欲速不达,早去恐无益。”

  圣姑禁法要是如此轻松,早已池破宝空。妖屍只窥一鳞半爪,胡乱调度,才
支右绌。後来三人若非志在偷袭妖屍,真可顺利盗宝。阴魔殖有玄胎於妖屍身内,
岂能容其受损,更熟悉池内一切机关,只须暗中发动,内里重重埋伏,具有无穷
妙用,外人至此,多神妙的隐身法,也难全掩形迹。三人才迈近妖屍,立生反应。

  妖屍正与辛、沙二女恶斗方酣,没防到此,闹了个手忙足乱,不由急怒交加,
心恨仇敌刺骨,顿生恶念,竟将五遁禁制一齐发动。後天五行禁遁互为生化,上
下四方俱是戊土真气紧紧挤压,戊土神雷似雹雨一般打到,身外宝光飞剑均受紧
压,寸步都难移动,卫仙客等五人立被困住。

  燕儿被困处,恰与卫仙客等邻近,遂被波及,忽然情势大变,险到万分,虽
仗妖屍不是专心对他,又有护身法宝飞剑和本门太乙神雷,不致遽危生命,但时
候稍久,便难支持,知道再不求援,命必难保,迫不得已,方始传音告急。妖屍
本心不想伤害燕儿,只因应变仓促,未暇顾到,对燕儿尚恋恋不能忘情,竟在应
敌百忙之中,特地倒转禁法,将他移往北洞水宫,困入方塘以内。

  静琼谷三女听到燕儿法牌求救,略说被困情景。这一来休说英琼,便轻云也
忧急起来,立向癞姑作别,往幻波池飞去。各将身形隐起,飞临树上一看,果空
出一个大洞,水已不流。只见池底广场若砥,石色如玉,五色洞门五方环峙,倒
有两洞门开。那是圣姑昔年为了异日诛戮妖屍预留下的妙用,内里埋伏一发,外
面洞门便按五行生克变化微微开放,後来的人若是得知洞中底细,便可按图索骥,
循径飞入。久在洞中的妖屍因元神仍受极微妙的禁制,对此仍是茫然。此时以为
劲敌入网,洞口已经全行封闭,所有妖党俱在一起,正以全力对付敌人,所以洞
口内外空无一人。

  英琼尽管知道洞中禁制和妖屍的厉害,更眼见易静那等法力尚且失挫,仗有
双剑合壁和定珠等至宝,仍是胆壮。轻云却较持重,认为似此明张旗鼓径直飞入,
终非善法。无如英琼性急救人,以为正是良机,大可乘虚直入,当先飞了进去。
轻云既防她一人势单,又看出那是上次李宁封闭的洞门,反正不及阻止,便把遁
光加急,紧追进去,与英琼做一起。晃眼已到内洞入口。耳听风雷之声甚是激烈,
隐隐自内传来。同时前面也有石壁阻路,无可再进。

  这地方甚是广大,壁色青紫,作两半合拢,形式恰似肝叶,甚为平滑,当中
微凸,隐有无数血点,上面另有一条长约丈许的石笋,贴生两半之上,不似西洞
石壁的磊砢四出。仗著有前番阅历,英琼居然悟出机关是在那根石笋上面,试把
石笋往外一扳,却丝毫未动。耳听洞内水火风雷交响之声越发猛恶,英琼情急之
下,势又不可用法宝飞剑毁损,猛运玄功一掌击向石笋头上。无意之中,竟将机
关触动,一片轰隆之声,石笋立往壁间陷入,现出一条甬道。二女虽觉不是以前
出路,但知洞中门户秘径甚多,又此外无路,更不寻思,一催遁光,便飞了进去。

  晃眼飞进二三里,见尽头之处似有两个左右相向的圆门。门在壁上,一青一
紫,宛如墙上画了两个圆圈,无可进入。英琼忽然瞥见石壁圆门中心微微起伏,
凹凸不停,青光隐泛。情知有异,分明是入口为禁法封闭,并非真门。木遁青色,
正好用这次新得的圣姑法宝太乙玄戈试它一试,能破更好,不能也自无害。也没
和轻云说,回手从法宝囊内取出一柄五寸来长,银光耀眼的小戈,往青门上一指,
戈头上立有一股极强烈的白光,电一般往门中心射去。门心青光忽然大亮,一闪
即住,跟著青雾飞涌,门便现出。

  就这眨眼之间,猛听霹雳连声,由门内飞出一幢乌云。内中裹定一个披头散
发,赤足裸背,身笼青气的美女,正是沙红燕;後有另外三男一女背向而立,各
有宝光护身,其中一男一女正是卫仙客和辛凌霄。一个发出无数青芒,一个发出
大串碧火星,雨雹一般往身後来路打去。猛又听一女子狂笑之声,紧跟著由紫门
内飞出一个美妇人,如论容貌,比起先逃的沙、辛二女还美得多,神情尤为妖艳,
是妖屍无疑。

  沙红燕左手向後连发阴雷,右手掌中还握有青荧荧酒杯大小一团晶光,由二
女身侧飞过时,其疾如电,曾用此光往後一照。当时轻云觉到那青光似乎由自己
和英琼身上照过,因是返身回照,一瞥而过,光并不强,彷佛一面小镜映日回光,
无什感觉。同时妖屍相继飞出,分了心神,不曾在意,岂知形迹已露。

  世事无常,因形势而别。沙红燕此举为主敌另点火头,本是兵家要旨。无奈
有阴魔夹杂在内,岂容得下沙红燕如此挑衅。强者为尊,所以要出师有名,只是
搽脂抹粉,怕暴露了狰狞面目则抗不了侵蚀。阴魔本来已对沙红燕打著砍采真元
的主意,因百日来,双斧伐孤树,既要供应轻云玄精,也为妖屍的天魔吸髓大法
发动寄胎,予取予求。虽不致精尽基残,也添补不易。对玄门同道不宜露底,而
妖邪浪女则根基本虚,修为有限,只把阴四娘肏得阴精枯竭,也只杯水车薪。沙
红燕所善,却是受害者所恶,但看强存弱亡。

  妖屍起初误疑二女与先来五人同是一党。因见二女飞剑厉害,是太乙精金炼
成的神物利器,更恰在乙木正宫以内,正是本宫克制,非五遁齐施不能制敌死命。
又看出二女身畔另有祥氛宝气隐隐外蕴,急切间难操必胜。妖屍心又太狠,想全
数引往火宫正位上去,二次正反五行,生化合用,使其同化劫灰,形神俱灭,永
除後患。没料到会是两起,於是失了算计。如今两拨强敌分在两方,既要顾先,
又要防後,顾此失彼,不能统筹兼禁。稍一疏忽,吃这二女的太乙精金利器将木
宫破去,五遁不全,不能正反相生,随心变化,便要减少大半威力。

  没奈何,妖屍只得双管齐下,磔磔狂笑了几声,把手一指,两门青紫烟光又
闪了两闪,忽全隐去不见,烟火尽收,两个大宽圆门业全出现,极似平日无事情
景。本由紫门追出,却由右边青门缓步走入,神态甚是从容。临去之时似有意又
似无意地侧顾二人立处,作了一个狡笑。

  二女隐身之法原本未撤,先见妖屍还不曾在意,及见朝己诡笑,神情虽极淫
荡,二目却隐蕴凶光,均觉有异。轻云心思更较细密,猛想起:“此时妖屍诡笑
可疑,并且眼看强敌一齐安然逃走,只笑了几笑,便退了回去,不去追赶,更不
近情。”

  不合情理必有不可告人之内幕,十九是阴谋诡计。轻云心中十分奇怪,便止
住英琼,暂缓追入。妖屍引不到二女入门,只得暗中发动混元无极阵法,把二女
困在东洞甬道入口外面,命一同党代为主持运用。力嘱主持阵法的妖党:对这後
来二女,只可用转变挪移之法软困,不可轻易出手。切不可单用本宫乙木,以免
发难早了,木宫遁法被真金之宝破去,须由乙木化生丙火,暂时抵御。这後天之
火虽然稍弱,未必便能克那真金至宝,本宫乙木却可无伤,以待自己南洞事完,
再回东洞杀敌。说完,匆匆飞赶往南洞火宫应敌。

  南洞中,沙红燕、辛凌霄五人被引入火宫正位。火燄尖端所聚之最炎热处,
连太白精金也鎏铄无滓,更飘忽不定,映得红光晕目,无可趋避。爆出的漫空火
星穿梭纵横,其疾更胜箭矢,透金插石。众人法宝也只能竭力阻遏,从损伤的代
价换取瞬息的逃窜空间,於火宫内作困兽四碰。沙红燕後悔未有等待那精通水遁
的师兄一同入闯,分神寻觅守阵妖人作媒引,逃出池去求助。沙红燕修为虽厚,
当此生死一发之际,意识遮掩比平时薄弱得多,为阴魔感应了去,正好安排絷饵
钓娇娥。

  全宫禁制在阴魔指掌间,稍为拨扰一点星火,即暴露出一个妖党的形影。沙
红燕即用她师传兀南公极厉害的玄阴摄神大法,还将兀南公的镇山之宝毁了一件,
才得冲破火网,冷不防连肉身带元神均附在这妖人身上。池内同党妖人近日均有
传授,可以出入禁地,在法力强迫役使之下,受制的人为敌所用,并还全然无觉,
心甘情愿,听其驱遣,逃出火宫。

  妖屍赶到南洞,发现敌人少了一个,做梦也想不到对方会有这等神妙不可思
议之举,只是见那妖党无故自退,又喝止不听,忙即行法,发动素来不敢轻试,
还是初次运用的那昔年曾将自己殛死的乾罡五神雷,将同党殛成灰烟。沙红燕逃
得十分神速,禁法未及阻截。妖屍白白葬送了一个得力同党,反吃敌人在洞前恶
语奚落了几句,说是此仇必报。

  沙红燕从妖人处得了出入禁法,可惜只是刻舟求剑,当此移回金水二禁之际,
只能转入水宫方塘,群妖也不得而知。误入方塘也只罩入玄阴水雾,唯是阴魔一
心成人之危,直把沙红燕曳入壬水黏阵,水雾凝结成若有若无的水网,黏贴著沙
红燕每一寸肌肤,化尽一切身外物,内引大须弥障水遁重压,任沙红燕她腾挪挣
扎,也不能动摇如意,只会洩出春光绮丽,引得淫魔阴魔更是垂涎三尺,现出冯
吾外相。

  沙红燕虽然面上带著青气,秀眸冷冰冰的似深潭,孤傲无伦,一丝不挂的肌
肤却如凝脂,晶莹雪白,娇嫩滑嫩。高挑的身材骨肉匀婷,婀娜纤瘦的柔软柳腰
配上微突的翘臀和耸挺的酥胸,线条玲珑浮凸,该细的细,该挺的挺,椒乳娇小
可爱,却是饱满丰润,乳沟又深又紧,嫣红娇嫩的乳头在一片温香软玉般的雪白
粉嫩乳球的顶端弹耸挺立,傲视洁白平滑的小腹。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绝色尤物。
怪不得兀南老怪如此宠幸。下端阴阜微隆而起,淡黑柔卷的阴毛修剪得相当的整
齐,却遮盖不住那肿胀的小阴唇,鲜红娇艳得若是经常自渎的痕迹,更令人怎都
忍不住要用手去爱抚、细摩一番。看来兀南老怪已是无能为力,只能手子头儿过
过瘾了。

  就像男人经不起诱惑一样,女人是经不起爱抚的,娇嫩欲滴阴唇一经轻抚,
立即充血翘涨。那美绝人寰的娇靥因愤怒而涨得通红,一双明眸充满愤恨的看著
性致勃勃的淫徒,咬著牙道∶“你这禽兽!我绝不会原谅你,你会为今天的事付
出生命的代价!”

  盖世盛名及死亡的威吓改变不了贞洁的屄户被淫猥的手指摆布成羞耻的向外
张开,稚美的阴蒂绽露出来,好像预见自己的悲惨,在色迷迷的侵入者面前微微
战抖。两片阴唇已经被亵玩得肿胀扩大,袭击珍珠般阴蒂的中指指尖运起真气,
碾磨捏搓,与沙红燕体内的脉气勾搭呼应。又羞又气的沙红燕隐隐感觉到阴魔冯
吾手掌接触的位置传来一种火烫的感觉,下腹不自主地抽慉. 在火热的手指翻搅
肆虐下,屄膣不顾意志的严禁,屈服於淫威,开始不自主地渗出淫津。

  沙红燕双颊绯红,本已丰满的乳房已胀得鼓鼓的,就像充满了气的皮球,绷
得紧紧的,看起来更加的圆满。乳头和乳晕也由原来的暗红色变成了粉红色。本
是微微下陷的乳尖也高高的翘起,就像宝石滚晃在洁白如玉的乳房上。沙红燕使
尽力气挣扎,紧紧的夹紧双腿,像是拼命的抵抗陌生手指的侵入,在心中喊叫:
“不。不能让他再碰到自己清白的身体,更不能让他夺去自己的圣洁贞操。”

  但卑鄙灵活的指尖在轻轻的挑动,彷佛有股电流通过,传遍了沙红燕全身所
有的血液细胞,让她触电般颤抖个不停。沙红燕羞愤欲死,口中骂个不停。但在
抚摸下,却慢慢地,不由自主地挤出了含混不清的鼻音,小嘴更是发出了诱人的
喘息,成熟的脸孔泛起诱人的桃红,处在煎熬中的少妇肉体显得更迷人。

  但又羞又气的沙红燕恶狠狠地看著,恨不得把这淫徒生撕了。本能的防卫反
应使沙红燕准备用手去遮挡住自己的私处,但阴差阳错的却一下子握住的阴魔冯
吾的屌茎,炙热、坚挺、粗壮、结实,令沙红燕直觉的瞄了一眼。沙红燕见到魔
屌十分的巨大,而且青筋暴露,如蚯蚓般盘绕,血红的龟头宛如婴儿的拳头般巨
大。哇!天啊,从没见过如此巨大的屌具。

  第一次握住兀南老怪以外的另一条男性性器官使沙红燕感到满脸羞红,感到
自己的手阻止不了魔屌,反若把阴魔冯吾那肮脏的凶器引导到她的屄口,更是感
到脸庞像是火烫一样羞红,自动反应的放开了手,心里却呐喊著:“不!不可以
就这样让他插进。不可以就这样失贞给他。”

  但粗壮的魔屌已向著猎物推进,硕大的龟头紧紧顶压在屄户口磨碾,挑动那
敏感的阴蒂,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这悍屌的入侵。巨大龟头的尖端慢慢的
穿透那片黑色的毛丛,顶在沙红燕那狭窄的方寸之地,挤刺著圣洁的大小阴唇。

  赤裸裸的屌茎直接攻击沙红燕那同样赤裸裸的屄户。沙红燕全身打了个寒颤。
充血的黏膜产生收缩和痉挛的反应,淫津从屄户下缘流下来。沙红燕拚命的将脸
转向一旁,咬紧下唇忍耐著不出声,眼睛都睁不开了,面上流露出那惊慌、羞怒、
无助、绝望交织的凄美神情。

  粗壮的龟头挤开了紧闭的阴唇,陷入了那已成沼泽的阴唇内里。成熟美丽的
沙红燕狼狈地咬著牙,尽量调整粗重的呼吸,可是那恼人的冲击无可逃避,噩梦
仍在继续。赤裸裸的龟头插入了沙红燕那同样赤裸裸的泥泞屄谷中。她已经感到
异体的侵入,贞洁的阴唇早已失去了防卫的功能,正羞耻地勾刮住光滑烫热的龟
头,甚至已经感觉到整个龟头的形状。那滑嫩的黏膜磨擦著充血龟头的感觉,引
发浑身的血脉都加速环行,简直是有生以来最大的享受,可不是兀南老怪的小肉
钉可以供应。

  丑恶的龟头挤迫著娇嫩的阴唇,陌生稜角的迫力鲜明无比,狭窄的屄道入口
已经被大大的撑开,贞洁的阴唇被粗壮的火棒不断地挤刺,纯洁的唇瓣在粗鲁的
蹂躏下,屈辱地雌服於阴魔冯吾粗大的龟头,正与意志无关地渗出淫津。粗大的
龟头撑满在沙红燕湿润紧凑的蜜洞,尽情地品味著蜜洞口嫩肉夹紧摩擦的快感,
不住地脉动鼓胀。沙红燕轻轻的闭著眼睛,不停的喘气。巨大的龟头再次微微的
挺进,尖端已经顶住沙红燕的处女漠。唉!原来转劫後,兀南老怪已无力破关了,
也是因此转劫吧。

  虽然还没有插破,已是性器官的结合,已经和真正的性交无甚差别。沙红燕
感到屄口被整个塞得满满的,发痒的屄口有一团扎实烧烫的硬物顶著,被顶得全
身发麻,更羞辱地发觉自己的紧窄屄户将阴魔冯吾的龟头愈挟愈紧。随著一阵阵
的痉挛抖动,屄穴也一阵阵收缩,强烈的快感使她浑身哆嗦,滚热的淫津涌出,
生理上她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抵抗。沙红燕浑身不断的轻轻抽搐,不知道该怎麽面
对兀南老怪。不断的调整自己沉重的呼吸,不断控制自己官能上的刺激,瞪视了
阴魔冯吾好一会儿,缓缓道:“臭男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强奸我!”

  为政不在多言,阴魔冯吾一边贪婪地盯著沙红燕那火烫绯红的俏脸,品味著
这矜持高傲女性的贞操被一寸寸侵略时那让男人迷醉的羞耻屈辱的表情。一边恣
意地体味著自己龟头深深插入沙红燕那处女紧窄屄穴的快感,开始了最狂猛的抽
插、顶动。膣道实在紧窄,每次的插入都陷入她腔壁重重肉沟的环环挤摩。龟头
拔退时又被的一叠叠肉稜扣住勾刮。当嫩穴往上拔时,连缠在棒身上的黏膜都会
一起拉出来;插入时,又连同阴唇一起挤入阴道内。

  强奸的刺激太惨烈了,痛、酥、麻、酸、痒,真是五味杂呈!娇驱随著魔屌
的撞击而前後蠕动,樱口发出呜呜哼哼的悲吟。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辱和被虐的狂
乱感觉摧残著沙红燕意志。只是除了流泪和喘气外,就再也没多馀力气挣扎。到
後来,沙红燕已经失去扭叫的力气,认命的摇著虚弱的螓首。被粗大龟头压挤摩
擦的娇嫩膣肉酿出汤热的淫津,芳心已轻飘飘地盘旋高升,逐渐攀上从未经验的
淫合肉欲高潮,被奸淫强暴得欲仙欲死。

  沙红燕虽然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却不能阻止身体的反应,龟头与她的屄
壁的密切旋磨,每插擦一次,沙红燕就全身都抽搐一下,又颤抖一阵,就像心甘
情愿的等待著暴风雨的袭击。那种强烈的酸麻让的小穴一阵一阵收缩,不能自制
的火热地紧夹,使沙红燕的快感更为上升,更加用力的夹磨,刺激的快感传遍全
身。阴魔冯吾并没停止,缓缓地把大肉棒往外抽出,在屄口进进出出,尽情地品
味著屄口嫩肉夹紧摩擦的快感,狭窄敏感的阴唇被粗撑的龟头迫得向外扩张。沙
红燕第一次感到粗大肉棒是这麽受用,发出畅快的呻吟:“嗯~~哼哼~~嗯~
~哼哼~~」

  本能抬高粉臀,把阴户往上挺!上挺!更上挺!让每次碰触都直达她的花芯
深处,使她是又哼又哈的呻吟。阴魔冯吾愈抽愈快、愈插愈深。近乎疯狂的抽动
撞击带给沙红燕尖锐疼痛和巨大快感在交织著,全身像被电流通过似的激烈颤抖,
感到她的花芯在一张一合地猛夹著大肉棒头,直夹得阴魔冯吾爽畅无比。

  沙红燕姣美的粉脸上呈现出高潮的快乐表情来,香汗淋淋的胴体兴奋的轻颤,
乳房不知怎麽也鼓胀起来,两粒尖尖的奶头发硬的翘著。阴魔冯吾的双手再次去
袭击她那毫无防备的乳房。丰满的乳房被紧紧捏握,让小巧的乳尖更加突出,更
用拇指和食指色情地挑逗已高高翘立的乳尖。已被体内欲焰灼的再无反抗之力的
沙红燕咬著唇不时发出「哼~~嗯~~哼~~嗯~~嗯~~」的哀哼。

  已被开发完成的娇嫩屄壁让香菇似的龟头刮得搔痒难当,快感不停的流窜全
身。不知何时,她一双雪藕般的纤美玉臂紧紧抱住他那不断起伏耸动的雄驱,修
长玉腿盘在那剧烈起伏冲刺的挺腰上,在魔屌的肆虐下,屄膣剧烈的收缩,似乎
要把整条屄茎都紧紧的箍实,那个圆圆硬硬的子宫颈口突然变成了一张嘴,咬著
龟头吸吮起来。美丽肉体的反应却愈来愈强烈,渐渐地已不像在挣扎。

  坚硬的魔屌像火热的铁棍般搅动著沙红燕的屄道,让她的娇喘呻吟越来越强
烈。沙红燕根本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只觉得天旋地转,在他的奸淫蹂躏中,情
难自禁地扭著圆润的屁股,挺高腰身,让肉屌充份在嫩穴内滑动,让她只想激情
的满足感,发出各种销魂的浪叫,而不管这个男人是谁。原本压抑著的性欲,一
下子就全爆发出来。一股温热的洪流,温柔地浸润著她周身,令她浑身皆酥,销
魂蚀骨的昏眩快感令她第一次领略到“小死”的境界,男欢女爱的最高峰。

  玄关被硬攻下破开了,阴魔冯吾调息一下,换作焚魂烤髓欲火熬丹采战功诀。
全身香汗淋漓的沙红燕得到暂时的喘息,仍是激动地搐动,有些害怕的想著:
“唔!是不是又要怎麽样的折磨我了?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比刚才更激烈?”

  芳心一团混乱,也放开了∶“反正~~反正都被玷污了。”

  阴魔冯吾抓紧沙红燕的粉臀,魔屌一次比一次肏的悍猛。沙红燕只觉得身体
好像麻痹了无法控制,一时间只能「啊!啊!」大声浪叫,滑腻腻的阴精狂流而
出。抽插的动作越来越猛,越来越剧烈,沙红燕的粉脸涨红了,表情十分痛苦,
渐渐的已经不太叫得出来,辛苦的喘著气,不住的哀吟,脚心已开始抽筋。无法
抗拒快感的娇躯只能颤抖扭动。

  魔屌深深地插入她紧窄狭小、温暖淫滑的阴道膣腔,连绵不断地越插越深入
屄道的最底处。沙红燕的胴体一阵阵地痉挛,绷紧了又放己松,然後又再次绷紧
再次放松。如泣似哭的呻吟伴著剧烈的喘息声飘荡在静静的方塘上。充血的屄道
狠狠的缠住粗大的肉屌,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随著魔屌的每一
下抽动,敏感地痉挛,被插的浑身骨头都要溶掉,每一次的撞击都使她脑中一片
空白。

  被一次又一次扎实而用力的顶入阴道深处,花心都被撞得快破了。沙红燕被
插得只能哆嗦的哀求呻吟。香汗淋漓的胴体被一波波强烈的电殛殛得全身乱颤,
好像有电流从小穴进入通过全身,整片阴户都在痉挛。在阴魔冯吾的暴虐下,沙
红燕已经不知道洩过多少几次阴精,发出让人心疼万分的长长哀号。几度快昏过
去,但又被一波波强烈的麻痒给折磨醒来。

  屄穴里面又烫又湿,好像火山一样!阴魔冯吾仍是没要放过她的意思。沙红
燕已逐渐无力,等到阴魔冯吾的双掌盖上她的丹田时,大量的真气快速的顺著沙
红燕的经脉运转,那火烫感彷佛爆炸般的瞬间席卷全身,挖挑著沙红燕身上每一
处的窍穴。瞬间将残馀的关锁全数清除,大量的阴精由沙红燕的丹田涌出。沙红
燕痛苦的摇著头,发出撕心裂肝的哀号,整个人像被电殛似的扭颤。

  这是强砍真元,恶夺修练,将别人已成的真元透过抽提迎吸,纳为己有。沙
红燕的神智渐渐的迷惘起来,阴精狂丢不止。粗大的肉屌仍是持续不断的深入抽
插,把她奸淫糟蹋的元阴亢奋,争从玄关趋出,被搜括得丝毫无剩。阴魔冯吾直
把她蹂躏得玉体瘫软如泥,窍乾穴竭,才把她由灵泉源脉送出池去,为妖屍引来
劲敌,剪除那些党羽。

  阴魔冯吾淫索了沙红燕如此深厚的修为後,回顾火、木两宫的攻闯,仍是在
胶著状态。

ilsc 2008-7-20 00:54

第百六十二节紫青扬威

  在南洞火宫中,当妖屍追殛沙红燕,金凫仙子辛凌霄乘此空隙,传音厉喝道
:“无知峨眉贱婢,可知你们隐身法已被沙道友青乙神镜照了一照,现出了些形
迹麽?其实你们该死,既用法宝攻破乙木门户,又有紫、青双剑,妖屍出时,正
可双剑合璧上前夹攻,使她措手不及,就不致便陷重围。如此我们也不致被困入
丙宫重地。如今妖屍已自警觉双剑威力,不与你们明斗。圣姑禁制虽然玄妙,我
们终必脱险,再来报仇,你们休说脱身,连形神都难保了。此时五遁已被妖屍倒
转,只有癸水一路可以得生。我有传声照形之宝,既能传话指点,又能略微观察
你们行动,暗中相助,至少也能牵掣妖屍,少为你们之害。你们却被禁制阻隔,
於我无所补益。如能听我良言,速到那灵泉发源的方塘以内,用双剑合璧将那根
银链斩断,破去水宫镇物,脱身虽未可必,命尚可以保住。我并非有厚於你们,
特意传声指点,只因妖屍淫毒万恶,我恨妖屍远胜你们。我虽知道破法,无如为
你二人所误,陷入火宫,不能往方塘,意欲假手,使五宫破去一宫,少减妖屍势
燄罢了。此时总算同在患难之中,理应同仇敌忾。有什仇怨,且俟灭了妖屍,再
作计较,别的就不在话下了。”

  二女才知沙红燕由内飞出,不但不承情,百忙中反用镜光照破一点形迹。互
相查看,果然每人都有一线浅的剑光影子现出,不曾隐起。本门隐形法虽极神奇,
终是初学,火候未到,未将剑光炼到无形无声地步,双剑精光宝气更异常强烈,
本就难於掩藏,何况再为专破此法的异宝一照,自然现出形迹。可恨沙红燕心毒
可恶。

  话未听完,面前光景忽变,眼前倏地一暗,只听阴风怒号,万木悲鸣之声,
宛如狂涛暴涌,震撼天地。身外一片沉冥,只两边暗影中各有一个圆洞,一青一
紫,色甚鲜明,却无什光华,好似暗雾昏夜之中悬有两个青紫色的大灯笼,内里
烟雾溟檬,什麽迹象也看不出。

  周、李二女略微商议後,径照先前现出青色圆门的一面,双剑合璧往前冲去。
哪知冲了一阵,仍在暗雾之中,剑光以外,只是一片氤氲,冥黑如漆。休说妖屍
妖党,什麽也未遇上。连先前风雷之声俱听不到,直似暗夜飞行辽海之上,到处
虚空,渺无涯际。

  那边妖屍殛了妖党,赶回南洞,本想以真火之力克制敌人弱点,再把五洞合
用,炼到形神皆丧。可恨东洞木宫为李、周二女牵绊,威力远逊,而辛凌霄和那
三同党法力均非恒流,处心积虑而来,不少防身法宝,件件高明神奇,层出不穷,
尽管受了五遁合攻的重压,抵彻勉强,相形见绌,仍然应付有方,妖屍连用全力,
也迟迟未竟全功,只占住了上风,终是不敢疏懈。

  阴魔肏罢沙红燕,看到妖屍无恙,寄胎无损,才解救混元无极阵内的李、周
二女。禁制虽然玄妙,在先天真气下,枢纽无所藏隐,略加播弄,控阵妖人即已
暴露出禁制之外。

  辛凌霄从照形宝镜看出,忙即急喊道:“你们已被困在圣姑混元无极阵内,
任你们上下四外无论如何飞驶,只能在阵中方丈以内。此阵须人主持,你二人身
侧必有妖党。速用法宝飞剑向其左右两边连发出去,也许发现。只要将他杀死,
或使其败逃,门户立现。那时可速往有红色的门洞甬道飞入,你我两下里合力夹
攻妖屍,就不能除害,人总可以逃出毒手了。”

  二女听辛凌霄初发话时已似吃力,说到後来竟似力竭声嘶,情知必在危急之
中,因想自己出力往援,故此教自己破阵以後,由红色甬道穿入火宫,名为夹攻
妖屍,实是助她脱险。见她到了急难之际,以巧语求助,口气仍是那样狂妄自尊,
不禁心中好笑。待暗中准备停当,各自冷不防把手往左右两旁一扬,太乙神雷首
先连珠发出。霹雳连声,雷火光中果然发现英琼右侧不远,甬道口上立有一个披
发发仗剑禹步掐诀的妖人影子。

  那妖人不知甬道中所伏的木火之禁已被阴魔抑制,猛见有震天价的霹雳雷火,
夹著一道梭形金光竟然破禁打到,骤出不意,又惊又怒之下,展动那面尺多长的
妖旗,挥出一片殷红如血的妖光邪燄,狂风卷云一般朝前飞去。这面妖旗专一污
损正教中法宝飞剑,敌人只要被血光罩上,立即失心昏迷,倒地晕死,原极阴毒
厉害,为那妖人平生祭炼的一件性命相连之宝。明知双剑神奇,仍欲肆毒,以为
二女只此双剑,无什法力,心生轻视,骄横自恃,一半也为恃有此宝之故。谁知
已恶贯满盈。

  瞬息之间,青、紫两道光华来势更快,非但不畏妖邪,并还似是以石击卵,
血光未及展布,首被绞散。青、紫二色会合的长虹,立似电掣一般,何等神速,
只闪得一闪,已罩向妖人身上。妖人方始心寒胆裂,连容他悔恨痛惜转念的空隙
都没有,被紫、青双剑一压一卷,即血肉纷飞,残骸四散,一声惨号过处,就此
了帐。妖道立处现出青色圆门,又有一红色圆门在甬道左侧,轻云方欲往那红门
中冲进,破壁而入。英琼忙道:“姊姊,我们正好办自己的事,为那恩将仇报的
人效力作什?”

  轻云猛被提醒,忙催动遁光,电一般拨转头,便往青门甬道以内飞去。身才
入门,遥听辛凌霄挣扎著厉声喝骂道:“无知贱婢,好心指点你们得了便宜,却
不照我的话行事。你们那双剑决不能当圣姑禁制,妖屍和两个有力妖党原吃我们
绊住,你贱婢才能得手,竟敢违命取巧。我只要几句话,略微松手,妖屍便即追
来,使你二人死无葬身之地。再不回头与我会合,管教你们悔无及了。”

  二女不去理她,各以全力运用飞剑法宝,朝前猛进。那甬道中禁网密布,便
是无人主持,也是一触即发。二女初入甬道,便见青光潮涌山压而来,威势极盛。
知是乙木妙用,仗著洞中无人主持,又以双剑属西方金精,正是乙木克星,仍然
循径向前急驶。遁光迅速,不消一会,便被飞完乙木甬道,甬道尽头似有门户,
未容寻思,人已双双飞将出去,穿入北洞下层的幻波池灵泉发源重地。刚刚飞过,
一声轻雷过处,来路玉石小门忽然隐去。同时眼前一亮,身外一轻,适才四外环
涌的青碧烟光已无踪影。轻云谨慎,方喝:“琼妹,且缓前进!”

  二句话未出口,英琼已立定喜道:“在这里了!”

  一片薄薄的五色祥氛正往上顶升起,晃眼消失,面前这地方乃是除新辟建的
峨眉五府以外,从来未见的一个大洞。其高约有数丈,地广百亩,四壁明滑精莹,
非晶非玉,上下四外,多半平坦若镜,却包含著上千万的大小乳珠,奇光内藏,
精辉外映,密若繁星,汇为异彩,照得全洞通明,耀眼生缬。另有两三座形似石
碑的光华环立地上,若隐若现。耳听波涛之声起自地底,宛如海上潮生,洋洋盈
耳。是到了北洞要地入口。

  那十亩方塘在这三座玉壁环拱的中心,本是云雾溟漾,波涛澎湃,千百根水
柱罗列起伏,雪滚花翻,势绝汹涌。便是二女慧目法眼,急切间也看不见塘底多
深,是否有人被困在内。有三片奇光分三面环立,隐现无常,禁制埋伏的枢机全
在上面,连妖屍也不能转变利用,也不能使其隐现随心。

  二女由那奇光中间穿将过去,且喜不曾触动禁法,从从容容到了塘前。身才
立定,猛又觉一片祥氛闪过。那三片奇光忽然歛去,现出三座三丈多高、八尺来
宽的玉壁。内有两座所现均是圣姑仙容:一座仍和东洞所见玉壁仙容相似,是个
云鬟雾鬓,貌若天仙的少女,仪态万分,雍容华贵,目注二人,微笑嫣然,神情
欲活;另一座却改作佛门装束,白衣如雪,玉腿双裸,闭目合睛,盘坐其上,宝
相庄严,妙丽绝伦,只是额束金箍,香发如云,尚未剃去。

  因两面玉壁色均墨绿,第三壁独白如玉雪,不是人像,二女一见圣姑仙容连
在两壁出现,知获默佑,不顾细看第三壁上所现是何形迹,忙朝第一座立像拜倒
下去。那坐像原本双手附膝,二女拜罢起立时,忽改作了一手抚心,一手朝下,
二指向地钭指。二女情知中有机密,不是无因而作,急切间偏无从解悟。

  再看第三壁晶明若镜,光影频频闪动,上面俱是水流影子,纵横交错,盘舞
其上,如走银蛇,极似塘中水光反映。还待仔细看时,忽听地底风鸣涛吼,塘中
隐隐有人厉声急呼,竟是女神婴易静的口音:“琼妹,快到塘边来,只管等在上
面作什?”

  那易静带上官红回转玄龟殿省亲,并要父亲易周为幻波池事设法及指示机宜,
易周只是微笑不语。乃母勉徇爱女之情,又赐了一件专御五遁的防身法宝元象圈。
易静住了下来,一晃数月,待燕儿法牌求救,易周才取出一张柬帖,上画阵图方
位和破阵之法。易静才知老父老谋深算,煞费苦心,忙率领上官红起身往幻波池
飞去。

  幻波池五洞,除地底灵泉上下萦回,形成盘绕全洞的水道而外,每洞另外还
就本身方位,设有一条出口,却只能通到中洞前面。因中洞洞门自圣姑封闭之後,
一直未开,谁也难於攻入。易静做梦也没想到它竟在徐徐外开,知是圣姑妙用,
以圣姑所传乙木遁法,骤出不意,一点不费事将中央戊土禁制法物和土遁枢纽的
玉壁暗中破去,另设一个戊土禁制代替。

  这时妖屍只顾用那南洞真火困炼卫仙客、辛凌霄等,急切间未必有警觉到破
了一处。固然圣姑道法神奇,五洞五宫均可化生出五行妙用,但根本已失,五行
失位,威力自然大减。尤其异日事急之际,妖屍心横发狠,想将五宫五遁一齐倒
转,挺而走险,己办不到,此举无异她的致命一伤。

  易静照图径,由中洞转入乙木甬道,由上官红行法,以木制木,使其相克,
将乙木真气耗散好些,减去若干威力。成功径飞东洞後,上官红还要随行。易静
因老父料事如见,以上官红学道未久,只乙木遁法是专长,别洞便无什用处,带
在身旁反多牵挂。奉行维谨,执意不许,立逼上官红退出。一直看著上官红顺著
秘径遁出险地,方始赶往北洞下层方塘前面,再循图径绕往北洞下层。

  旧地重游,又得乃父预示先机,自无阻隔。那三面玉壁尚未现出,塘中云雾
蒸腾,波涛险恶,甚是惊人。易静忙将法宝取出,护身水遁而下。方塘虽小,一
旦置身其中,竟无异於鱼游沧海,漫无边际,深亦莫测。易静费了好大心力,方
到达幻波池方塘灵泉之下,将燕儿寻到。只见燕儿被一团水雾包住,身外只有剑
光围护,人来竟如无睹。

  这五宫五行,只有金、水二宫最为阴毒,专一迷惑修道人的本性,玄阴癸水
妙用一经发动,虽不一定形消神灭,本身必化为乌有。易静救他不得,只能照老
父所说,不去动他身外水气,默运玄功法力,连人带身外水雾缓缓往北移去。玄
阴癸水之禁威力甚大,虽在水中行法移动,也甚艰难,同时自身还得抵御四外水
遁重压,好容易才将人移到北方正位塘壁一个凹槽以内。这些凹槽婉蜒如带,盘
绕方塘上下四壁之间,隐现无常。看似纵横盘曲,密如蛛网,实是整条脉络牵连,
通体一贯,宽深才得一二寸,并有一根形如银链之物,与它一样长短,嵌在里面。

  诸事停当,对岸上现出一片玉壁,上面水光隐隐,宛如龙蛇飞舞,勾划出好
些灵符,易静才一入目,顿悟出那是父亲所说的水宫要地的阵图。全宫总图虽未
出现,那方塘灵泉却是全洞命脉所在,是破全洞禁制的枢机。易静心中大喜,忙
即澄神定虑,潜心默记壁间图形和上面符篆方位,以便少时仔细推详。刚把图形
记熟,周、李二女也自侧面绕来,同时一左一右,又添出两座法屏,各现圣姑法
身。易静定睛往圣姑所指之处一看,猛然想起先见图形所得的源脉奥旨,不禁恍
然大悟,忙即出声呼唤。

  就这拜告耽延的一会工夫,地底风涛之声依旧猛烈,塘已变作一泓清波,平
明若镜,可鉴毛发,乍看去彷佛清绝,内中却是云光荡漾,深不见底。此塘原是
上窄下宽,外方内圆的形式,二女走到有水影的白玉壁下,果见易、赵二人已变
作两个僬侥小人,隐藏在一个盘有银链的凹糟之内,身外有宝光环护,看去水面
颇深。

  英琼连问易静有无善法将燕儿先救出险,不觉稍微耽延了些时候。祥光略一
变灭之间,三座玉壁忽全隐去。易静断定妖屍必来,力言水禁厉害,不将他身外
玄阴真气收去,稍微失当,人即废命。并说二女必须速行,不可逗留。

  这一耽延,忽听一片极低而又迅急的霹雳之声,密如贯珠,由洞壁之内响将
进来。乍听去,雷声似在通道里面,由外而内,成串急响,声音也由低而洪,甚
为神速猛烈。二女以为那是妖屍或是妖党由外飞入,因甬道出口地势最是狭窄,
必定撞上,恰好出口侧面有一片石钟乳,正好掩藏。

  二女身刚立定,觉出雷声虽然由外而内,却起自壁间,并非甬道出口,雷声
已由下而上,到了洞顶,往中心方塘响将过去。洞顶上面本有许多水光流走的影
子,纵横交错,宛如百千道细水泉源倒嵌上面,正是藏有灵泉妙用的源脉,每一
道俱是往复回环。随著雷声过处,内中一道水光中间,忽现两点碧绿精光,发出
急密的炸音。前头还有一串青色火花,流星过渡般顺著水源,在洞顶之上盘旋急
驶,宛如一串碧绿火花,带著两点绿色寒星,贴著洞顶盘旋飞舞,接连数十绕,
便飞到方塘上空。

  二女见来人既能用这等神妙的水遁,犯著奇险,由圣姑所设灵泉源脉中穿行
至此,当然不是妖屍党羽。光作青绿之色,看不出有邪气,便把行意打消,正想
看清是什来路再走。

  只见那盘飞洞顶的碧火星光到了中心,顺著源脉转了两转,又蜿蜒著往南壁
飞行下去,晃眼飞近壁脚,忽然停住。星光前面的碧火炸雷之声,越发强烈。约
有半盏茶时,火花忽隐,雷声顿息,两点星光聚停一处。

  阴魔放得沙红燕出池外引入敌人,当然不会任其受困,只是想不到沙红燕竟
会由这送她出池的险途引入同伴,只得开放一个水点。那粗才如指的泉脉冒起一
个茶杯大小的水泡,也未散裂,只听澌的一声,星光跟著穿射出来,落到地上立
即暴长,现出一男一女,俱是青光环绕。女的一个,正是阴魔屌下哀鸿、兀南公
的爱徒爱妾、紫清玉女沙红燕。那男的一身青色道装,生得豹头环眼,狮鼻虎口,
大耳如轮,颜如朱染,相貌甚是威猛,只是身材太矮,好似十二四岁幼童,头大
身小,上下不称。

  二人互看了一眼,面色均微带沮丧。沙红燕走向塘侧稍微观望了一会,意似
有些作难。矮子忽然作色道:“师妹只管顾虑作什?不把这根本要地破去,令兄
等三人出险便难,大仇更难报了。”

  沙红燕道:“那根玄阴神链乃水宫埋伏枢纽第一件法物,不试探明了深浅,
如何可以造次行事?不过现在时机紧迫,那阴魔分神之法恐绊不住妖屍,迟早必
被识破,如若警觉追来,事更棘手。如不能破,只好多费点精力,仗你大力相助,
径往南洞和妖屍硬拼了。”

  矮子忿道:“想不到这麽细一点水源,人在里面直如置身江海,水面却比多
少丈厚的精钢还要坚硬,白费了好些碧霆珠,不能攻穿分毫。师妹向主人通白几
句,竟自然离水而出。可见主人恨极妖屍,巴不得我们来此除她,此来用意当无
不知之理。破这水宫要地禁制,自必也有默许,否则,还放我们出来作什?难道
还怕我们被困情急用乾罡神沙将这北洞震破麽?”

  沙红燕道:“放我二人出水,想必别有用意,仍是造次不得。不如先移法物,
试上一试,如见不行,索性专寻妖屍报仇,比较稳妥。”

  矮子面色本已不快,忽然激怒道:“我生平喜见真章,除非和当年师父一样,
制得我力绌计穷,生死都难,永不服低。适才我们虽不曾破禁而出,但我一些法
力法宝均被师姊劝住,也未使用。你当我真怕她麽?倒要试她一试,到底看她癸
水禁制有多大的威力。”

  沙红燕想是知道矮子脾气不好,把话说错,闻言略一寻思,把两道细长柳眉
一皱,面上立现煞气,插口急道:“这样也好,反正我们决不致落於妖屍之手,
试试无妨。水底有一少年,我们乐得借著救他,一试这里深浅。好在他已落於妖
屍之手,决无幸理,如若因此触发禁制而死,那是命数当然;如若得救,岂不也
好?”

  矮子道:“哪有闲心管他死活?”

  说罢,青光一闪,飞入水底。周、李二女见状大惊,一时情急之下,百无顾
忌,忙纵遁光,同往方塘之上飞去。说时迟,那时快,二女刚刚飞到,矮子已带
了那根银链飞上岸来,上面还附有一个奄奄待毙的少年,正是燕儿。

  那银链乃全宫的命脉枢机,第一件厉害法物。玄阴癸水遁法何等威力,矮子
纵精水遁,适才穿行洞顶源脉脱出时何等艰难,法力可见悬殊。水中禁法厉害,
一经入网,稍微疏忽,神智便即颠倒。蹄涔沧海,瞬息百年,往往入魔为幻。矮
子出入方塘,固只瞬息之间,却被迷了神智,觉在水里停了不少时,并还连遇险
阻,费了好大心力,才自觉将禁法破去一些,取了法物的幻体,冲将出来。塘中
立时雷鸣风吼,波涛汹涌,震撼全洞,似有巨变将临之象。

  二女情急,又都觉出矮子是个劲敌,两下不约而同,竟把双剑合一,疾逾电
掣,朝那矮子卷去。那矮子也是该有此劫,一向自恃法力高强,玄功变化,多厉
害的法宝、飞剑均难加害,万想不到这两口得有峨眉真传的紫郢、青索双剑合璧
冷不防突然飞到。百忙中还在妄想用他擅长的身外化身戏侮敌人,不料灵智已为
玄阴水网所束,法术无功,身子迎将上去,竟然假真两身难分。

  二女也都元婴稳固,真力强劲,非矮子玄功所消受得起。矮子方觉不妙,已
是无及,一声怒吼过去,当时绞成两段,屍横就地。银链幻体带了燕儿一同沉入
水底。这时矮子身傍的沙红燕已将宝镜取出,照见敌人正是初来所遇二女,不禁
急怒交加,怒喝一声,便即飞起,避开来势,飞出老远。二女猛听易静传声疾呼
:“妖屍已来,再不速退,就来不及了。”

  语声急促,似甚吃力。沙红燕已然一手扬著初遇时所见镜光,另一手握著一
件三角形的法宝,待要发出,面容已是惨变。二女刚一入目,还未看真,忽然面
前一暗,全洞风雷暴作,光景顿变黑暗,隐隐似有排山倒海一般的压力,自适才
东甬道小门一面急涌过来。

  犹幸二女见机,一听易静传声示警,立时飞离中央要地。哪知禁法发动,如
响斯应,神速无比。那麽快的峨眉剑遁,刚离中心方塘,还未到达出口之晃眼之
间,平空现出无数水柱一般的白影,齐往中心挤压上来。头上又有大片灰白影子
罩落,因太黑暗,虽是慧目,竟会看不真切。风涛雷声越发猛烈,上下四外一齐
震撼。

  同时暗影中小门打开,一幢其白如电的光华,拥著妖屍,披发赤足,背插三
面妖幡,七枝长箭,右额角上还钉著三枝银叉,一手托著一个毫光四射茶杯大小
的黑色晶丸,一手握著一口比人还长的宝剑,目中凶芒闪闪,面带狞笑,停在小
门前面。那麽亮的白光出现,全洞依旧沉黑如漆,妖屍以外,一片浓雾氤氲,不
见一物。二女见癸水威力如此厉害,忙把双剑合一,慌不迭往出口飞去。

  妖屍发觉北洞有警,暂舍南洞之敌,赶了回来。先只看见沙红燕,因认定峨
眉诸女弟子只凭著一些飞剑、法宝,就不为玄阴癸水神雷震成粉碎,形消神灭,
也决逃不脱。这沙红燕却是来头太大,十分难惹,此时如不除去,异日脱困出去,
也有无穷後患,因此全神贯注沙红燕。

  这也是气运将尽,元神暗中受了阴魔的极微妙禁制,一味倒行逆施,任意而
为,想到便做,不加思索。那北洞水宫下面是灵泉发源所在,原与圣姑寝宫同为
全洞枢机之地。本该运用玄功变化,或亲自飞往,将阵图倒转,引敌人困入北洞
水宫,以免身难兼顾。却在阴魔暗中播弄下,把这六个强敌看轻了些,对沙红燕
必欲杀之为快,忘却利害轻重。另一面,沙红燕也天性乖僻,觉出此次同伴惨亡,
追原祸始,全由妖屍而起,恨妖屍入骨。又和妖屍一般心思,料定二女无法遁走,
见水雷厉害,一面抵御,一面以全力还攻,声势也颇厉害。

  妖屍和沙红燕都互相全神贯注在对方一人,二女侥幸减却好些危害。就这样,
阻力也不在小。那无数白影已经出现,挟著无边压力,由前、左、右三面疾涌上
来,当头灰白色的幕影又正下压,形势甚是险恶。二女心中一急,便把剑光加紧,
硬往前冲,当头遇到两根自相撞来的白影。两下方一接触,只听惊天动地的连声
大震,身上立似有无数迅雷打到,虽使身剑合一不曾受伤,也被震得头晕耳鸣,
连晃了好几晃。那两根白影也被飞剑冲散,果是两根大水柱。

  妖屍应敌施为,百忙中瞥见水雷为二女所破,心虽一动,无奈沙红燕法力高
强,自己欲以全力发挥水遁威力,想制强敌死命,不暇兼顾。易静伏身水底,照
著新悟得的五遁禁制,暗使狡狯,操纵癸水之禁,专等沙红燕一有施为,便乘机
操纵,使那水遁威力忽强忽弱。妖屍见此情势,惊急交加,哪敢稍微分心。

  二女吃水柱挡了一挡,一震之後,耳听全洞俱是癸水神雷暴发,直似万千天
鼓急擂交鸣,震耳欲聋,满拟四面癸水神雷必定生生不已,环攻而来,依旧奋力
前冲。哪知除身外阻力甚大外,身後癸水神雷声势虽烈,并未再见。同时英琼定
珠也化为一团瑞彩祥辉,悬在当头。宝光照处,青、紫合璧的一道长虹,在祥辉
笼罩之下一纵剑遁,加紧往前驰去。刚入出口,那无边压力立即消失,身上为之
一轻,面前现出一条高约百馀丈、宽只丈许的曲折甬道。暂离险境,前途难料,
无暇喘息,仍催遁光循径急驰。

  妖屍瞥见敌人已飞身穿出,当时急怒交加,真非小可。偏生沙红燕因四外水
雷横飞,烟光迷漫,并未发现二女遁走,只顾全神全力对付妖屍,而所用法术、
法宝煞是厉害。妖屍迫於无奈,只得发出警号,传命南洞应敌诸同党,速分能手
去把北洞甬道把人绊住,等自己去了再作计较。

  二女飞出不远,沿途上下弯环甚多,拐角相隔甚近,忽听烈火风雷之声,心
疑妖屍邪法。前面拐角飞来四道青白光华,後面紧紧带著一片烈燄,似潮水一般
急涌而来。料定是妖党发动火遁,迎头堵截。两下里来去之势都快,退避无及,
一下撞了个迎头。英琼性急,领路当先,连人带剑已往那四道光华中射去,做梦
也没想到来人会是辛凌霄一行四人。

ilsc 2008-7-20 00:54

第百六十三节诛妖而退

  辛凌霄四人被困南洞火宫,虽然巧言诱导李、周二女夹攻无效,但二女也脱
出混元无极阵,紫青双剑压抑木宫,削弱五行合运之威力,压力大减。跟著易静
换去土宫枢纽法物,五洞合运成虚有其表,只是阵外看不出来。再是妖屍抽身去
了北洞下层水宫,神火已无足轻重。四人若聚力反攻,众妖人难有多少馀命。只
惜四人已是惊弓之鸟,但求逃出火网。

  银泥岛主东方皓,独自向前开路,刚过甬道拐弯,猛瞥见前面青紫两道剑光
衔尾相联,在一团慧光笼罩之下,迎面急驰而至。未及出声答话,紫虹如电,已
与东方皓的一道白光首先撞上。犹幸东方皓是个能手,知难躲避,运用玄功拼舍
一臂,一声厉啸,遁退回来,已经负了重伤,白光也被紫光绞为两段。如非玄功
奥妙,应变神速,命也不保。

  天煞真人沙亮祖早已运足玄功,化作一缕青烟,将那同伴用作替身的一条断
臂抢到手内。这天煞真人沙亮为人阴险,诡诈百出,冒险抢回断臂,并非是为友
情长,乃是另有深谋。因觉著当时前後皆是强敌,要不拼舍原身,至少也须舍却
一段肢体,始有脱险之望。自私之心太重的他,如何还舍得自残肢体?如令同伴
自舍,以供己用,一则法由己施,不好意思向同伴说;二则圣姑五遁禁制神妙无
穷,是否有效也还不敢一定拿稳,万一不行,更是贻笑,只得权且隐忍,真被迫
到危机一发,才出其不意,突然下手借用。如同脱险,自有话说;否则自身总可
保住,日後再作打算。不过卫仙客、辛凌霄与妹妹交好,并且昆仑派同道中的能
手颇多,稍一失措,立时树下好些强敌。算来只有这东方皓,自离昆仑以後,自
觉无颜,孤身一人僻居辽海,独自修炼不与外人交往,其势最孤,伤了他无什大
患。主意打定,一直就注意在他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後面火潮即将涌到。辛凌霄因见後有烈火,前有强敌,百
忙中咬破舌尖向後喷出一片红光,才将烈火阻住。但略一缓势,烈火又涌了上来,
势更较前猛烈。英琼也认出误伤,以对方视己也无异仇敌,不甘输口赔话,正僵
得想不出好主意,见火涌到,立即乘机由对方身侧飞越上前,把圣姑所赐抵御丙
火的法宝先天水母坎金丸发将出去。扬手只是酒杯大小的一丸金光,精芒电射,
一经近火,立生妙用,化为数十百丈大小一片乌光玄雾横亘,那怒潮飞涌一般的
烈燄立被阻住。先前炎热烤炙之势一体冰消,众人身上也立转清凉。

  英琼一面用法宝抵御烈燄,一面暗中戒备,轻云也身剑合一停在左近,目注
对方一行,也不发话,也不动手,似在待机而作。沙亮看出来人头上有慧光照护,
那厉害的丙宫真火,竟吃一粒小金丸所化玄雾阻住,大有受克之势,不禁大为惊
奇。久闻峨眉新收男女弟子颇多异材,果非虚语,可笑那些主流元老尽是浪得虚
名。

  辛凌霄在困时,屡用言语激动妖屍。满拟妖屍去後,二女必遭毒手,哪知竟
由东北二洞要地从容到此,不特人未受伤,身後也未见妖党追赶。所用法宝、飞
剑,无不具有极上威力妙用。既非有意为仇,今正需人相助,合力出险,如与为
敌,岂非至愚?何况受伤的又不是自己!

  东方皓为人机智非常,虽也恨极,待以全力与仇敌拼个死活,但转眼之间,
便看出来人是无心铸错;又认出长眉真人昔年炼魔镇山之宝紫、青双剑,知道厉
害,敌人有此双剑合壁,决难伤她们分毫。心想:“非有心为仇,正当势穷力竭,
受尽危害,难於脱身之际,无端得此生力军,与其作那徒树强敌,决难如愿的无
益之举,何不就势利用,仗以出险,日後再打复仇主意?”

  见卫仙客就要出手报复,忙使一眼色,喝道:“卫贤弟,来人也是受了妖屍
之愚,无心之失,我们莫认错了。”

  有实力为後盾,才有道理可言,甚至无须讲甚道理了,何况乘人之危。

  沙亮随插口道:“东方道友玄功奥妙,虽受误伤,少时即可复原。五遁禁制
中枢是在水宫,此宫不破,多大法力也是徒劳。最好先离此地,想好破法除妖之
策,再来不迟。据我观察,妖屍分明又使故智,倒转火宫,诱我们去入水宫埋伏。
这里当离水宫不远,这二位道友想由北洞水宫转来。如我料得不差,由此破洞出
去,就不难了。”

  东方皓立即乘机附和。卫仙客闻言虽被提醒,无如大难不久将临,仍在固执
成见,耻於转口。轻云知道峨眉与昆仑原有渊源,但盼不与结仇最好,一听话音,
颇有事急求合之意,正如所愿,立即接口笑答道:“愚姊妹果由北洞攻出,已将
近把甬道走完。仓猝之间,误认为妖屍妖党发动火遁追来。李师妹见来势猛恶,
未免心急了些,致有此失,愧歉万分。此时也无暇多谈,如蒙鉴谅,且先合力攻
出洞去再说,如何?”

  东方皓和沙亮刚觉同仇敌忾,自应如此。前面乌光玄雾荡漾中,已飞来两个
通体烟光环绕,赤身露体的男女妖人。女妖人披发赤身,一丝未挂,身白如玉,
粉腻若酥,生相妖艳已极。虽在对敌,仍是媚眼流波,巧笑盈盈。那男妖人背著
一个大黑葫芦,生相却极丑陋:肤作紫黑,身材高大,狼面鹰目,颔绕虬须,身
上青筋怒凸,宛若蚯蚓,胸前一簇黑毛,直达肛门,臂腿等处也是长而黑硬的汗
毛,手足十分粗大,神态凶野,望去直似一个怪毛人。正是阴四娘和胡览。

  阴四娘见妖法破去,也未发急,一声媚笑,喜孜孜望著东方皓、沙亮和卫仙
客三人,口诵邪咒。东方皓法力本高,见识也多,初见妖人赤身而来,用极污秽
淫毒的邪法,己疑心是赤身教下妖徒。但赤身教所习魔法尽管邪恶,只会在对敌
行法时不免赤身,见了外人俱是冷冰冰的,从无上来便是这等赤裸无耻,又施出
这等妖淫荡态。如说是别派中妖邪,又多不似。

  天煞真人沙亮却认出男女二妖人的来历,念头一转,立用传音之法,向众说
道:“这两个无耻妖人定是昔年赤身教下犯规被逐的两个孽徒。忽来兴妖作怪,
看似拦阻去路,实是妖屍诱敌诡谋。此时门户必已倒转,妖孽邪法无功,必要诈
败,我们稍微一追,便入重围。妖屍性暴,不耐持久,必先发难。只要稍现迹象,
便可料出门户向背。我一说走,便请峨眉二位道友与我一起,仗双剑一珠和我法
力,当先开路,东方道友与卫道友夫妇紧随断後,定必冲出无疑。”

  男女二妖人已手各一扬,两团血燄红雾脱手暴胀,潮涌一般朝众人身前飞来。
还未近身,便觉血腥奇秽之气刺鼻难耐。东方皓大怒,独手扬出一片玄雾,夹著
数十点酒杯大小的青色精光,晶莹奇亮,迎著血燄裹去。那数十点青光纷纷爆裂
开来,声甚清脆。每有一点爆散,便化为百千线青色光芒,甚为强烈,雨箭一般
飞射。那血燄红雾立被燃烧,化为暗赤色的浓烟。东方皓手再一指,外面那片玄
雾立即将他自己包没在内,浓烟四下飞散。

  胡览见状大怒,手臂往上一振扬,身後大葫芦中便有无数极亮的箭形黑光飞
出。同时阴四娘樱口一张,一股温香起处,飞出一片粉红色的香雾,发挥越是美
丽越是险毒的女人本色。双方恰是一齐发动。东方皓一见妖人二次施为,便不再
攻敌,一面暗摄心神,以防邪法潜侵;一面又由身畔取出一件法宝,化为一片青
色光墙,将那黑光妖箭和粉红色妖雾一齐隔断。

  二女对那赤裸淫邪形态实在看不下去,英琼疾恶尤甚,本就按捺不住忿火,
也没把沙亮的话放在心上。互相略微示意,猛把紫郢、青索两道剑光一紧,化成
一道长虹,朝前飞去,径由青色光墙穿过,迎头圈住妖箭妖雾,连带妖人就是一
绞。

  二妖一见剑光飞来,觉到来势强烈,不比寻常,但恐有什损耗,不顾再等敌
人全数落阱,忙即发动妖法,诱敌入网,哪知恶贯已盈。二女元婴凝固,真力已
非等闲,双剑来势比电还疾,已经卷上妖人身上。阴四娘已於百日内被阴魔淫采
得近乎虚脱,每次被挖乾,也必从胡览身上采补苛索,此时同是外强中乾。到发
动玄功,方知不妙,已经无及。女的还惨叫一声,男的直连声也未出,连人带妖
箭妖雾一齐於剑光略一掣动中,立化烟消。哪一个也没过了百日期限。

  沙亮见紫青双剑这等威势,不禁惊喜交集,心中在盘算未来。东方皓已把青
光收回。周、李二女意犹未足,剑光仍在残氛中上下飞舞,还在扫荡馀氛。风雷
却仍是轰隆,蕴怒欲发。沙亮知道危机瞬息,非此二人合力,不能脱身。此时已
不暇再想别的,忙喝:“二位道友,前面癸水遁法已然袭来,四外想必还有应合,
快请回来,认明方向出去。”

  在方塘缠斗的妖屍听同党传音告急,说两处敌人已然合而为一,更急怒交加,
忙将北洞法图现出一看,刚巧见男女二妖人形神皆灭。妖屍立时觉察情势不利,
加以痛惜魔女,怒火攻心,又急又忿。怒火攻心之下,不惜运用全力,倒转禁制,
欲将众敌人困入西洞。

  那反五行藏有先後天妙用,是由相克化为相生,五行逆用,威力本极猛烈,
不可思议,分明是万无脱逃之事,谁知天夺其魄。那从上官红手中夺下的多少年
梦想未得的道经,却被撕了乙木一章,对於原设洞中的五遁禁制,只能如法运用。
费了若干心力苦炼,独对西方庚金悟彻玄机,也增加了极大威力妙用,以为五遁
之中庚金威力最大。妖屍更心肠刁狡,觉敌人中颇有内行,仍恐被敌人看破,不
肯上当,画蛇添足的加上指鹿为马诡计,以西洞本身原是庚金,故意先由乙木发
动。反用五行,五遁齐施,先使敌人饱受苦虐。等杀了沙红燕,最後再去从容消
遣馀下诸人,用凶残毒手报仇雪忿,凌迟碎剐,化炼形神。

  周、李二女人听出风雷有异,不顾再扫荡残氛。刚把剑光撤回,两下会合,
眼前光景倏地一暗,紧跟著五色电光接连闪了几闪,又入了黑暗世界。众人虽是
慧目法眼,也只在护身宝光剑光之内能看得见。倏地青光一亮,众人存身之地已
非原处,上下四处一片青蒙蒙,更无边际。那乙木真气所化乙木神雷四方挤压上
来,不知有多少根两三抱粗细的青色光柱互相挤轧,正在浓淡相间的青色烟雾环
拥之下,四方八面怒涛一般急拥上来。

  周、李二女在静琼谷曾向上官红学习乙木遁法,身边恰又带有克制乙木之宝。
英琼又以沙亮相貌神情不像是一个正经修道之士。说话的口气,处处显出他比人
高出一头,对於自己无形之中带出轻视口气。心想:“如若完全依他,不能脱出,
自是一同失陷;如若一举出险,必认为是他的识见功劳。为人利用,出了大力,
结局不免被其轻侮。如是左道妖邪一流,人心难测,或是被他说上几句便宜话,
不特冤枉,且失师门体面。与其听其驱遣,何不施展自身全力,试硬冲它一下?
事情如济,使对方看看峨眉门下威力,自为本门争光。再如无效,料对方也是无
计可施,那时再依他也不算晚。到底有所自见,比那一味依随强些。”

  於是暗向轻云使了一个眼色。轻云比起英琼还要老练周到,意欲反从为主,
点首会意。紫、青双剑合壁,化为一道长虹,一面放出定珠将身护住,施展上官
红所传以木制木的收遁之法。以木制木,所用禁法正是妖屍所缺的几页,恰好攻
著弱点。五遁神妙,抗力越大,反应之力越强,真能破它,变化也快。那四处势
如潮涌而来的乙木光柱前面,忽起了大片青霞,将自身乙木光柱逼住,不但不得
上前,反倒住後逼去,给众人空出大片地方。最妙的是,先前互相挤轧排荡,胜
似万雷怒震的巨音,也已寂然。只是乙木光柱威力较大,退了一段,又复拥上,
但与先前不同,两下里忽进忽退,光燄万丈,闪烁不停。

  似这样相持,不过是极快几个进退。跟著英琼取出太白金戈,戈头上飞出千
万道银白色的精光向那乙木光柱丛中飞去。这反五行禁制,上来遇见本命本宫的
克星,偏巧木遁又受了本身禁制,只管威力至大,开头被人制住,底下的庚金、
丙火、癸水、戊土各宫禁制全数失御,不能再用。二女一珠一宝同时合力运用,
又是变发太骤,而妖屍不在当地,急切间不能化生。本命克星端的灵效神速,精
光到处,真气全消。

  这次妖屍一面与沙红燕相持,一面看得逼真,这一惊自是非同小可。幸而李、
周二女不知内中玄妙之机,如换了个深知底细的强敌,再以法力一逼,还可反客
为主,去伤行法之人,或将总图震成齑粉。妖屍当然是顾总图要紧,无暇再顾追
敌之事。

  禁法已破,众人定睛一看,那被困之处乃是一间广大石室,左右两边墙下立
著两个木屏风,上绘风雷五行各种图形,隐闻水、火、风、雷、金刀、飞石之声
起自屏上,甚繁碎紧密,前後两头各通著一条甬道。周、李二女瞥见这甬道正是
旧游之地,前面便是西洞第二层的出口要路。穿出前面这条狭长甬道,便可脱身,
乐得说上几句大话。忙喝:“现在乙木已为愚姊妹所制,前面便是出口,诸位道
长还不随同快走!”

  二女口里招呼众人,心知紧急,要是吃妖屍追来,重施五遁禁制,脱出之艰
难便不可以道里计了,自身也就往前飞去。卫、辛、东方、沙亮等四人做梦也没
想到二女竟有这等法力,骤出意外,不禁又惊又佩,又喜又忧,忙同飞起,紧随
二女身後往前飞去。

  甬道虽长,遁光何等神速,晃眼便已飞到出口。周、李二女遥见前面小门正
与甬道出口相对,直不费一点事便可飞出。出口外面尚有一层门户,内藏庚金神
闸,如被关闭,仍和困在里面一样,出去虽较先前容易,到底费事,只要退出前
面木柱中心小门,便无妨了。但那出口一带甬道狭窄,不宜并行。二女身剑合一
在前,辛凌霄等四人在後,各运用玄功,化一道光华,外加法宝护身,宛如一道
各色光华合成的长虹,鱼贯飞驰。

  妖屍匆匆将总图还原後一看,见状自是忿怒填胸,知这六人如被逃走,定是
日後心腹之害。情急之下,连适才最痛恨的沙红燕也只得暂且放下。哪知沙红燕
早已得到沙亮和辛凌霄传音相告,说要冲逃出去,再见妖屍情急暴跳之状,早已
防她舍此而去。如不乘隙随同遁走,便难脱身。

  妖屍动作神速已极。沙红燕尽管先有准备,一见妖屍隐形遁出,立即跟踪追
赶,无如身在伏中,不似敌人可以随意运用,五遁禁制进退自如,於万千水柱电
转中,妖屍身形忽隐,随听厉声长啸,知已离去,等赶到先前周、李二女逃出之
出口处,终是慢了一步,出口已被妖屍行法隔断。先入水宫所循灵泉水脉,也非
她能出入。

  这一来,所有出路全被闭塞,而且癸水遁法也随妖屍一走同时发难,威力还
比前要加增,上下四外亮晶晶闪著玄色奇光的大小水柱,直似倒海崩山一般,压
了上来。沙红燕知道癸水神雷一转玄色,更是厉害难当。幻波池禁制重重,里外
隔断,不能向师父兀南公及同党求救;同来党羽也在困中,无力应援。只得拼命
奋力抵御。心正愁急,忽听身後好似有一女子口音冷笑道:“你不要害怕,我放
你出去。以你法力,决非妖屍对手,急速知机认输,逃回山去吧。”

  易静乘著双方交锋恶斗之际,把总图寻到,得时也极容易。那总图藏在小洞
下面池底泉眼中凹槽以内,如非圣姑显灵指点,并在池中现出异兆,事前又得水
遁之图,多高法力的人也休想寻到。可是那图乃是一面玉板,厚约五寸,有五尺
见方,这麽大一块玉板,能否如意携走,也自难料,只能就地通体一一记熟。此
时虽然尚未全通微妙,也已悟出上面妙用,只要照先前玉壁水图所悟奥妙之处施
为,便可按著五行化生,分先天後天,连同总图,共是正反十一层,依法变化隐
现。估量妖屍已然飞入水宫甬道去远,无暇虑後,立将禁制倒转,把已闭门户重
新开放,让沙红燕逃出。

  沙红燕听出语意讥嘲,料定又是峨眉门下,不知怎会久伏重地,竟未现形被
妖屍看破,并还这等从容,不禁惊奇,愧忿交加。方欲喝问姓名,又听低声喝道
:“水宫遁法已被我倒转还原,再不见机速逃,妖屍警觉,又难於脱身了。彼此
门路来意不同,想杀妖屍却是一样心思,谁还害你不成?”

  话未听完,眼前光华如电,连闪两下,四外水柱忽然一齐倒退,现出一条道
路,直通出口。天摇地动的猛恶水雷声势,也告停息,身上立时为之一轻。情知
所说不虚,时正危急,还口徒遭人讥笑,白受羞辱,还要延误脱身。心念一转,
更不答话,立纵遁光在法宝飞剑护身之下,往出口内急窜出去,还是落在妖屍之
後。前逃六人也被妖屍追及。

  众人快要飞到出口时,後面已是异声大作,风雷轰隆怒震之中,杂著万千兵
锋相击之声,由远而近。身後来路,银光如电,急转起千重光云,万枝银箭,怒
潮暴涌一般追袭而来。这後面四人,只辛凌霄一人在前,已到出口,就要飞过。

  但後面光云光箭已然卷到沙亮身後,只要再往前一罩,辛凌霄比较可免,卫
仙客已在未定之天,而东方皓和沙亮便非失陷不可了。

  断後的沙亮心中惊愧,看出庚金禁制已然发动,晃眼追上,如若不作抵挡,
要想脱出那小门决赶不上。以自己法力而论,抵挡一阵未始不能,可是因为应敌
耽延,稍缓一步,被她追上,或是出口一被封闭,再被困住,想要脱出就难极了。
妖屍又是情急拼命,定必不惜一切,非制敌人於死不可。五遁之中只此西方庚金
最为难敌,没奈何,只得拼著伤损一两件法宝挡它一下,只要稍阻住来势,一出
小门便可无碍。

  那来势神速异常,才一望见,便已飞临头上,甬道上下四外洞壁已经摇撼,
各色光华已似雨箭一般出现。就在这危机不容一瞬之间,还算好,英琼知道那木
柱与门最关紧要,身才飞出,立将那柄太白金戈放出,化为一道精光将那木柱钉
住。恰是无心巧合,金戈钉得正是地方,那木柱小门与金闸互相关连,木门不闭,
金闸便难随意运用,无意之中又占了极大机先。妖屍想将出口封闭,先未办到。
同时定珠所化慧光,本已随同主人当先飞出。

  甬道来路风雷刀兵之声,甬道内光云光箭已如潮涌飞来。英琼深知此珠不会
被外人夺去,乐得救人救彻,手指宝珠,重又飞进甬道中去。经先天无相洗炼的
千年金丹至宝果然不同,看去并没对方势速,可是珠光一到里面,突作长形,将
卫、辛等四人护住,恰巧迎向沙亮的身後,将庚金神光挡住。沙亮、东方皓二人
的法宝也正放出,还未与对方接触,相差不过分寸,看去险极。四人晃眼工夫,
同在慧光断後之下飞出。

  就在这略一缓手之间,四人身後光云电转中夹有辱骂之声,语甚污秽,料是
妖屍本人追来。英琼恨她毒口秽骂,一面伸手招回宝珠,将六人一齐护住,以为
有宝珠双剑可以防身冲出,欲少出气忿,双双扬手,便是一太乙神雷。震天价连
著两声霹雳过去,妖屍骤出不意,全无防备,竟被打中。一任神通广大,变化玄
机,对这玄门正宗上乘法力也是难於禁受,当时形神全都受创不轻。只听一声尖
锐的厉啸,对面甬道光云电射,电火横飞中,一个披发赤身、美艳无匹的妖妇影
子一闪不见。

  雷火初过,霹雳之声震撼全洞,四壁摇摇,似要崩塌。那甬道也成了一条火
衖,仍在腾涌的庚金光云受了神雷激荡,宛如怒涛起伏。只暂时无人主持,不再
进出罢了。事情原只瞬息之间。二女见妖屍受伤遁退,好生欣喜。正收回法宝,
猛瞥见光云电转中飞射出一溜青光,初出时来势看去不快,似颇吃力。英琼心疑
妖屍又出什花样,手方欲扬,猛听身後喝道:“道友住手!是自己人。”

  说时青光忽然加紧飞出,身侧沙亮也早迎上前去。刚听得一声娇叱,底下便
没有声息。同时沙亮口皮好似微动了动,那青光便往他袍袖之中投入。轻云知道
妖屍不是一雷可以打死,必不甘休,连声催走。英琼也知不是善地。匆促之间,
那青光并未现形,二女俱以为是四人落在後面的同党,均未想到别的,收回金戈,
立即一同飞出,听洞中怒骂厉啸之声中,洞门便已紧闭。

  众人一同由池底飞升,一晃眼,遁光飞近地面水层,猛听池中心那根水柱霹
雳连声,同时白光一闪,那铺盖池面的一片水面忽焕奇光,一圈圈晶澈莹流疾转
若电,往下压来。水柱也齐顶断落,化为千万道丈许长的银光,乱箭一般往上射
到。

  众人已然脱险,未免大意,万想敌人还有技俩卖弄,加以变生仓猝,事起太
骤,周、李二女在前,更是不及退避,人已飞入光圈水漩之中,觉著身外一紧,
阻滞之力绝大非常,似被那光漩裹住,待要深深陷入之光景,急切间竟冲不过去,
不禁大惊。犹幸并肩同飞,相隔不远。英琼首先情急,扬手便是太乙神雷连珠往
上打去。轻云见自己青索剑却几被光漩裹住,行动迟滞,心中惊异,恰欲双剑合
壁,也跟著连发神雷。光漩稍微震开了些,空隙一现,二女剑光立即合为一体。
这一来,威力自然大增,身外阻力便减去好些。可是光漩飙轮电转,本来薄薄三
数尺的池水,竟变作不知多高多厚,双剑虽然合壁,依然不能透出池面。百忙中
又听沙亮在下大喝:“卫道友速住遁光。此乃水母五癸神光,不是妖屍妖法。

  等势稍减退,我自有法冲过。“

  二女听出下面四个对头方得出险,立现本相,以自己失陷为利。英琼愤急之
下暗骂:“妖道昧良负义。洞中那麽厉害的五遁禁制,尚困我们不住,何况区区
一点邪法。我定破法冲出,叫你们见识见识峨眉门下弟子是好惹的不是。”

  仗著身剑合一,邪法不能侵害,便不问青红皂白,招呼轻云,一面连发神雷,
一面把各人身边法宝取出施为。二女一点不知这五癸神光的来历奥妙,原以为它
并不在洞中癸水禁制以下,不知深浅,又是小题大作,太乙神雷之外,再加上所
有法宝,双剑威力更不比寻常,一经合壁,对方如何能阻得往?

  那行法相困的人,并非水母亲来,乃是水母门下爱徒,妖屍心腹妖党。除却
此法是他本门真传,比较厉害,真和二人拼斗,便非对手。也是那行法人迷恋妖
屍,背师党邪,一味急切讨好,全不查看利害轻重。更见尽管运用神光加功施为,
全无效用,知道稍微延迟,终被敌人冲破重围出去。因出时向心上人夸了海口,
要是无功回去,不特无颜,还许被其看轻,因而失宠。一时色令智昏,好歹也要
为心上人代报一雷之仇。竟然现身迎敌,施展法宝。

  周、李二女忽见前面光漩层层,飙轮电转中现出一个面如冠玉的赤足白衣少
年,头戴束发金冠,身著一身雪也似白短衣短裤,手持一个羊脂玉瓶,一把短剑,
迎面飞来。英琼先见来人相貌灵秀,看不出什麽邪气,又是由上而下,还拿不定
是什路数。微一迟疑,来人手中玉瓶举处,瓶口内忽冒起两个彩色鲜明的大水泡,
迎面打来。英琼本就怀著满腔怒火,无从发洩,见状大怒,扬手一雷打去,两下
里撞个正著,同时爆裂,雷火横飞,水泡也化成一蓬彩网,向二人罩来。英琼先
想仍用定珠护身脱出,也恰在此时飞起。

  定珠只能防身,水母的镇山之宝可不是慧光所能降伏,来人也只想把对方罩
入水泡内。水火先天,其法宝在一个修为浅薄的未学手中,以阴魔先天真气修为
的深奥,与奉送无异。眼看彩网罩下,才碰触化身入慧光的阴魔真气,并未见什
异状,彩网忽然自行消灭,无影无踪。

  少年见把由水母处偷盗来的本门镇山之宝失去,异日回山如何交待?心中忧
惊愁急,微一疏神。英琼不暇思索,立和轻云同纵遁光,身剑合一冲飞过去。那
白衣少年瞥见剑光飞临,猛想起这五癸神光已不能阻挡来势,如何这等大意?心
中一急,知借水遁逃走已是无及,恶狠狠把牙一错,左手朝剑光一指,拼舍一条
臂膀,待运玄功水遁逃走。

  哪知紫、青双剑不比寻常,元婴真力驾驭下疾逾电掣,未容对方施为,剑光
已绕身而过,连腰带臂断为三截。阴魔化为一股白气,由屍腔里飞出,内里隐现
一个小白人影,裹住这一瓶一剑,冲波破空而去。英琼扬手就是一雷,但白气人
影飞遁神速,晃眼无踪,并未打中。人死之後,法术也自失效,雷火到处,只打
得水波四溅,飞洒满空,树枝树叶纷纷随流坠落,上面立见天光。二女忙纵遁光
飞出,池水已然复原。

  英琼本不知沙亮和东方皓的来历,更不知後由甬道中乘隙遁出并隐形投入沙
亮袖内的是沙红燕,心愤向时所闻负义之言,必欲等那四人上来,向其质问。轻
云却较见机,觉著这四五个对头,法力俱非寻常,所说的话固是可气,而自己正
当势孤虑重之际,何苦揭穿,徒自增加仇怨。忙用本门传声之法,劝诫英琼不可
如此。英琼也觉有理,便不再等四人上来,径往静琼谷中飞回。

  周、李二女刚刚离开池畔,便听剑遁飞行之声,三青二白五道光华,疾如电
射,破空飞去,多出的一道青光看去眼熟,这才想起,那後逃出来的女子,竟是
妖姬沙红燕。怪不得连面都不肯现,便入妖道袖中藏起。

  阴魔见幻波池暂时事了,但知悉了圣姑的安排,以诛戮妖屍为主。自己玄胎
寄养,必需生擒,那就要安排破解五遁禁制,这可不是专司砍杀的紫青双剑所能
胜任,脑海中浮起西藏佛家圣地大雪山青莲峪底西方嘛罗偈波提尊者千年前所用
降魔至宝七宝金幢。

ilsc 2008-7-20 00:55

第百六十四节佛耶魔耶

  当日阴魔流窜大雪山,巧入那深藏大雪山绝壑之下,相隔地面上一万九千七
百馀丈,最隐秘的青莲峪。从先天真气感觉到窟窿内的神僧大智禅师,又名智公
禅师,只是一具空皮壳。此时是每隔一甲子的一天开关,与有缘人相见,阴魔既
想看看利用智公禅师皮壳的魔头真面目,也要取出偈波提尊者封藏莲池底下灵泉
穴内千多年的七宝金幢,以谢山法体传谕,命谢璎谢琳二女往求。

  二女自双杉坪回小寒山後,兴建新居,分别用功。除同习佛法外,每值谢琳
习练灭魔宝籙诸法时,谢琳俱要避开,不可在侧。百日光景,谢琳便将全书习完,
一切伏魔诸法均可随意运用。虽还未到炉火纯青境地,法力高强已远胜往昔,行
道修积外功,诛戮妖邪,却有了极大威力,但禅门基本功夫,却比谢璎逊了一筹。
谢璎一意禅修,毫不外骛,不特心光湛然,灵慧独超,护身神光也同增了威力妙
用,不是谢琳所及。二女各有胜场,言行心性不觉也有动静之异。

  二女由小寒山起身,晃眼便达雪山上空,往青莲峪照直飞降,毫未受到阻滞。
这时禅师还未升座,青莲峪上空还有七层祥云封锁,加上冻云紧合,冷雾如雪,
无论仙凡均进不来,甚至连地方都找不到。许多有法力的男女修士,俱在四边静
候,虔心礼佛,等候禅师开山。二女人刚飞落,云层封锁也自开放,是第一个进
入。馀人也各争先飞下,聚集洞外,一同跪伏地上。禅师开洞升座,现出法身,
说完几句偈语,向众略微晓谕,便自讲经说法,指点上乘妙谛。

  上乘妙谛不落言诠,是所谓法不传六耳,是随受法者之缘而悟,也是其立场
的取舍。公开说法,必须依潮流的立场而彰,受法者必然是地鼠一样趋向自我毁
灭。山不可量,水不可测。高僧说法:「道由心悟、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又
有谁领悟。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是人讲乜就信乜。及至後来,亲见
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是书呆子的理想,改做一切,要山水
合他心意的形像。而今得个休歇处,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是(无罣碍)层
次。人家说的(只)系佢的山水嗟。真正的最高境界却是「见山我是山,见水我
是水。」的军阀。

  人妖阴阳叟达到「山还是山,水还是水,是觉顿将人的角度带到不一样的境
界。」是大自在境界。有得参与刮剥千三亿贱灿,就〔觉顿〕到〔不一样的有得
刮境界〕,自有其巉山污水之利,分别在心中。不过犯口孽,语出则成魔,是不
知该「对什麽人该说什麽话」的对贱灿露心声。而魔之极贱则是「利欲薰心」的
魔徒,无利欲可得,却发白日梦,绞尽脑汁为军阀彰目。这就是〔悟道〕与〔入
魔〕的分别。不过这些善信多是为七宝金幢而来,自有其求道境界。

  第一次参拜,人数太多,二女在众人中,只认得一个眇姑。来的人多非初次,
俱为结缘传道而来,专求指点迷途的人俱在说法以後陈请,只有一个西海女散仙
沈薇,与神魔同入窟窿密斟,周围法气森严。以此时阴魔的先天真气修为,五行
法气实是无遮无阻,得知是大智禅师的一个渊源极深女弟子,迷法惹祸,不识诸
法皆伪,执著降魔,诛杀了邪教中极厉害神魔的爱宠,沾了魔蜂反噬法的死前尾
针泌液,引来神魔附入身上,暗中挟制,变成刁狡穷凶的大恶人。大智禅师度恶
成祸,为神魔反噬,占了皮壳。所谓一十二甲子引度,实是那女弟子受神魔挟制,
在只手遮天下,有口难言,积孽成障,塑出冷冰冰的一生。

  神魔留下那女弟子,打的就是七宝金幢的主意,要引出传说的九字真言,四
句偈语。二人晤後,第一次说法完毕,众人俱各口宣佛号,膜拜谢恩,退将出去,
眇姑也在其内。行到门外,那女散仙已早在彼相候眇姑,迎将上来,甚是亲热,
交厚异常。神魔蜕出大智禅师画皮,竟是峨眉开府时,送还灵翠峰,又不愿和兀
南、轩辕两个老怪结仇的玉洞真人岳韫。

  第二次禅师升座,二女随众听经,退时发现沈薇和眇姑相次无踪。寻到莲池
边,忽然一声清磐,上面祥云收歛,便见癞姑由上面云层降落。

  癞姑因李英琼周轻云二女入幻波池救赵燕儿,一去不归,心中忧疑,正欲以
禅功入定,默运玄功通灵,向屠龙大师虔诚祝告,请示机宜,眇姑忽然飞到,催
促癞姑起身去请仙都二女相助。说这一双姊妹所居小寒山,非外人足迹所能轻易
走进,只有今日,她们为寻求一件佛门至宝,离山他出,去见一位入定多年的圣
僧,错过今日机缘,更难见人。癞姑加强各层禁制後,便随眇姑飞走。

  眇姑因和那圣僧原有一段夙因,更防走漏机密,只令癞姑自往雪山寻找,并
未告以真确地址。癞姑同师学道多年,深悉眇姑心性,也不设词向其探询。到了
雪山上空,癞姑忽觉眇姑遁光微微落後,知道就要遁走,不但不为叫破,反故意
说要先到小寒山,把礼尽到。先催遁光抢到前面,遁光一隐,立即停空回顾。眇
姑本来正准备撇下癞姑,待癞姑一走,立纵遁光往侧面山北飞去。癞姑早具成算,
运慧目法眼遥望前面乱云涌动中,尾追过去。直到望见前面云雾凝空,不再动荡,
知己落下,记准方位形势後,方往小寒山飞去。

  寻到大雪山後,只见到处冰峰雪岭,乱山杂沓,休说是人,连鸟兽都不见影
迹,全是一片荒寒景象。前半来路山形尚还约略相似,後半简直迥不相同,景物
相差更是天地悬殊。知是忍大师法力封禁,外人不得其门而入。只得停步,朝前
下拜,恭敬通诚,说了来意。等了一刻,不见回应。这原是在意料之中,便不再
久停,径往来路雪山去寻眇姑所说的圣僧。

  到後,四面一看,不禁有些失望起来。那地方虽然寻到,看去不似圣憎驻锡
坐关之所,简直无从觅踪。如是寻常所在,还可施展法力搜索。偏生此间主人又
是前辈圣僧,万万不可当门卖弄,作出失礼之事。没奈何,只得就地跪拜,望空
通诚,求圣僧赐见,慈悲指示。待了一会,不见回应。暗骂:“这瞎子太已情薄,
既做好人,便该做彻。为何到了紧要关头,不说圣僧住处,使我为难?”

  越想越有气,故意闹气激她回答,心想「你最不喜人说你瞎,如不回应,偏
要怄你。」。以心灵感应默念了十几声瞎姊姊,猛觉左脸上著了一掌。癞姑知已
激恼师姊,不禁得意。笑念道:“瞎姊姊,莫打我,听我道来。我好心求教你,
你如有思虑,风行水动,便应自在答我。如无眼耳鼻舌身意,便无牵累墨碍,我
自骂人,与你何干?因何著恼,却来打我,犯此嗔怒恶戒?你虽面冷,只此便热。
以我佛法,只此一掌,便又打了诳语,著了相也。”

  说完,以为眇姑必被激出回应,哪知任怎激刺,更无动静。赌气起立,想起
恩师,心方一酸,忽自叹道:“我自己也犯了贪痴,还笑瞎子呢。”

  嘲笑怒骂终日,情从何而来?习於受轻视的圈子,词语自然恶形,以之为常,
哪能不亲己者痛,仇己者快,堕下贪痴地狱。

  正打不出主意,忽听隐隐梵唱之声,起自来路不远的孤峰後面,自谷底穿云
而上。料定已然允许入谒,心中大喜,忙转过身走去。崖前奇石翼立,檀林高拥,
背後高峰入云,前面旷宇天开,平湖若镜。又听一声清磐,飘出云上,随著云涛
浮涌,下面云层忽现一洞。癞姑越断定是有心接引,忙把心神一定,恭恭敬敬纵
遁光缓缓穿云而下。为示虔敬,越把遁光放缓,澄神定虑,徐徐下降,忽然瞥见
旃檀林内,有两个白衣人影一闪,正是仙都二女谢璎、谢琳,由对面林中迎出。

  谢琳道:“适才在禅师座前遇见你那位眇师姊,依然冷冰冰地不爱理人神气。
对於你们,一字不提。连这湖上花开的奇景都不曾看,径自走了。眇姑刚走不久,
就见你自上空飞下,你便是她指点的吗?”

  业障已成,拿人作戏,叫人如何理她。癞姑不便深说,只得答道:“眇师姊
天生冷面,其实心肠仍是热的。暂时不必提她。你看令师能允许二位姊姊下山,
往幻波池相助一臂吗?”

  谢璎道:“我们还拿不定家师意思,不过我姊妹总尽心力向家师苦求,能否
如愿就难说了。”

  谢琳道:“我想事在人为。照著妖屍那等猖狂淫凶,修道人原以济世度人,
降魔除妖为务,也不应袖手旁观。我看师父并未明言不许,哪怕此行无多补益,
好歹也把心力尽到。”

  谢璎笑道:“以师父的法力,真要坚持成见,不令前往,你便飞上一年,也
跳不出小寒山圈子外去。她老是微笑默坐,一言不发,或是闭目入定,任怎求说,
置之不理,你便没有法子。”

  谢琳道:“适才一声清磐,上面祥云便自收歛,不多一会,癞姊姊便由上面
飞降。此来如若出自老禅师大发慈悲,自行接引,我们幻波他之行,更非有望不
可。你如不信,回去师父一定答应。”

  谢璎道:“琳妹此言果然有理,也许师父别有一番深意,俱未可知。且去左
边旃檀宝树之下,静候花开拜佛,看七宝金幢花落何家吧。”

  二女随引癞姑走往左边第三株形如宝盖云幢,璎珞四垂,异香飘引的大旃檀
宝树之下,就著地上蟠曲如龙的一段树根,向著前面千顷平湖,并排坐下。谢琳
笑说:“那件七宝金幢是西方嘛罗偈波提尊者千年前所用降魔至宝,具有无上威
力,非同小可。除上面降魔七宝以外,幢顶之上要有一镇幢舍利,方可随时随意
发挥它的妙用。否则,威力固是极大,一旦施为,至少三百六十里方圆以内的精
灵鬼怪,如若躲避不及,或是藏伏之处不在地底十丈以下,必受此宝精光的照,
要将功行消去一半。这类异类修成的精怪,多半苦炼多年,杀人不见血,群起暗
算元神,还蒙上佛家度化众生慈悲之意。这麽一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使
用。如何防那舍利飞返西方,却未明言,只好凭著福缘运命,到时惟力是视,由
它去吧。”

  癞姑细察二女,天真犹昔,语意却寓有至理,与前大不相同,知其道行法力
必更精进,故能不以得失萦念,修为即此已见一斑,好生钦佩。正待称赞,忽然
一阵香风起自湖上。

  当地原在大雪山广壑之下,上面布满一层层的密雪,雪山上面又是终年阴云
低垂,暗雾迷漫,永见不到一点青空。比起上面雪山荒寒阴晦之境,青莲峪简直
另是一个天地,总是终古光明如昼,祥云片片,永无黑夜。及至香风起处,眼前
倏地一亮,大地愈发光明。转瞬之间,上空云雾齐收,那香风便一阵接一阵地由
湖上吹来。三女知道灵景将现,互相噤声,以目示意,各自澄神定虑,端己正容,
缓缓起立,与满湖三千客,同至湖边,一心念佛,虔敬等候。

  隔了不多一会,和风止处,湖上一片淡微微的香光飘荡,跟著便起了极柔和
鲜明的祥雾,宛如一片其大无垠的五彩冰绡,将全湖笼罩。雾下面万顷清波一起
腾涌,浪并不高,却甚整齐,隐闻涛声汤汤,音若笙簧,令人神智为之清宁。三
女处此境界,俱觉心身上说不出的一种爽适空旷。

  正在虔心守望间,鼻端忽又闻到一股旃檀异香,比起适才香风中的香气又有
不同。同时远远传来几声清磐,跟著断断续续又传来几声梵唱。三女静心一听,
那梵唱之声并非起自禅师洞中,来路好似极远,也估计不出相隔里数。青莲峪深
居雪山之下,这湖本是一片汪洋的圣地灵泉,湖上只是绝壑万丈,陡峭削立,冰
雪坚滑,云雾沉冥,平湖空旷,并无寺观僧尼之迹。磐声梵唱听去却又不似由上
空飘堕,入耳偏是清晰非常。

  三女方在不解,梵声忽渐稀微渺茫,似在若有若无之间,那发音所在又不似
移向远处。三女夙根功力本都深厚,具有极大智慧,见此情形,知道玄机微妙,
细一寻思,忽渐醒悟。谢璎首先顶礼匍匐在地,癞姑、谢琳也不约而同相继拜伏
地上,重又屏除杂念,虔心向佛。梵唱之声忽然大起,上下四方一齐应和。乍一
入耳还在若远若近,似有似无之间。三女无论是谁,只要心神稍一把握不住,微
起杂念,声音便即微远渺茫,似这样随著各人念头动息,起伏隐现,所闻各不相
同。

  因为佛法微妙高深,不可思议,相由心生,亦由心灭,有相无相,互为因果,
差之毫釐,谬以千里。二孪女在小寒山皈依佛法,仗著夙根智慧和今生百馀年的
修道功力,又得阴魔无相心法指导,道行精进,固然远非昔比,但毕竟在外经历
尚少,志在取得七宝金幢,先已著相,一念不生,自非容易,其中精微奥妙之处,
不落言诠,也不是师友所能传授,人力所能勉强,事之成否,仍仗二孪女自己。

  二孪女也知此事不能倚仗别人,惟恐疏失,未免胆小情虚了些。一开始一味
宁神定虑,以平时修道功力的强制,屏除杂念,意欲不令著相。这一矜持太过,
有念生於无念,依然著相。如若一心取宝,既失虔敬,杂念一生,便不能见到诸
佛菩萨庄严宝相。而宝幢起落快慢,全系本身,如石火电光,稍纵即逝。念等花
开见佛,宝幢由湖心涌现,以极大愿力上前求取,也是妄心。未能上来先臻化境,
以致延误时机。

  到了後来,二孪女悟彻玄机,一任梵音琅琅,响彻天宇,只顾安定心神,不
生一念。刚刚反虚生明,到了物我相忘境界,赶上一声清磐。繁声尽息,彩雾全
收,眼前倏地祥辉万丈,大放光明。满湖清波,忽变作一片莲花世界,立时满湖
都是青莲花,上空祥云潋滟,香雾靠微。只是花叶均与寻常大不相同,每柄莲叶
都有丈许大小,色白如银。叶底挺立著一根金茎,花却纯青,大约尺许,俱尚含
苞未放,其多不可数计。金茎、银叶与翠萼、碧波交相掩映,结成无限祥霞,壮
丽绝伦。

  三女已悟色空境界,知道花开见佛就在俄顷。通诚跪拜之後,起身跌坐湖边,
端的虔心息虑,一念不生,信心愿力退入虚无。眼看缘起缘灭,这等物相生灭有
无,内有佛家无上妙谛,悉由自己主宰。内中癞姑只是随缘参拜,虽然衷心虔敬,
还不十分看重,仙都二女处境却是至难。

  正当三女静观自在,物我交忘之际,忽听身後大智禅师大喝道:“诸佛菩萨
已现宝相,俱在眼前,尔等可见著吗?”

  诸佛菩萨宝相是用肉眼见的吗?有见即是妄。以见为念即是佛我分离,岂会
与七宝金幢心心相印。满湖三千客,尽为误导,实无所见,却又不甘道白,落於
人後,随声附和,自抬身价,堕入神魔欺世盗名,造势惑众之罗网。

  处身在阴魔的先天真气下的二孪女却立时神智一清,四方清磐梵唱和应中大
彻大悟。菩萨是我,我是菩提,无所在亦无所不在,非是得也非是不得。心方微
动,一阵异香起处,满湖斗大青莲一齐开放,湖心上空立现出一圈佛光,中间一
朵极大青莲花上,立著一尊身高丈六的金身佛相。紧跟著,每朵莲花上面俱现出
一尊佛菩萨,看去何止百千万亿。一时霞光万道,花雨缤纷,宝相庄严。

  二孪女忙即合掌礼拜,又五体投地匍伏,重又著相,敬则远之,未能和光同
尘,人空一色,达到心心相印的圆通境界,令诸佛在等。待了一会,二孪女暗忖
:“花开见佛後,宝幢便要升起,此时怎无动静?”

  一念系宝,疏离了心心相印的灵悟。心心相印之道在了解对方的需要。是心
上,不是口上。魔头险恶,就是要人当佢系兄弟,佢却当人契弟,为自己一毛之
利,为小白面开心,为畜牲狗族受提携,不惜迫使丧身殒命。

  忽听湖心清波分流之声,佛相莲花俱已隐去,只湖中心翠涛滚滚,四外分流,
当中现出一个亩许大的深水漩涡。晃眼工夫,水底忽有精光上射,随升起酒杯大
小一团五色祥光。紧跟著,又涌出一具丈六七尺长,七尺方圆一座宝幢。

  那宝幢似幡非幡,略似华盖,四边璎珞垂珠,共有七层,每层上面各现出一
种不同形式的宝光:头层上是两个连环宝圈;二层是一朱轮,四边烈燄环绕,熊
熊欲燃;三层是一钵盂;四层是一金钟;五层是一慧剑;六层是一梵铃;七层是
一宝镜。宝幢本身就宝气精光上烛霄汉,这七层七宝又各具一色,共是七色光华,
融会成一幢彩霞,光华分外强烈,精芒射目,庄严雄丽,气象万千,一望而知具
有无上威力。

  二孪女是修道多年,新近又得佛门上乘法髓,见了这等异宝,也由不得惊喜
交集。来时虽获明悟,怀有成算,具有信仰愿力,期於必得,并未有传授收用之
法。这宝幢出现以後,又只管逐渐长高,光华增盛,发射出七色霞光,精芒所及,
四边俱在十丈左右,并且还在增长。

  二女素来言行心意大半相同,还是近年小寒山修道以後,才发动略有先後,
临机应事,极少商议,也永没有什大差误之处。惟独此时却是谢琳一人动念。谢
琳又以时机不再,说错过便错过,不禁心慌,匆促之间,为灭魔宝籙之崇尚物力
所薰陶,以本身法力上前求取。初意此宝虽具无上威力,但无人主持,又是佛家
之宝,自己应有这层佛缘,且先擎回山去再作计较。

  向宝幢一同拜了九拜,随同起立略定心神,施展师传佛法,用有无相神光护
身,一面手掐诀印,口诵六字真言,朝那七宝金幢冲去。刚与宝幢精芒接触,便
遇见一种极大阻力。仰望在宝幢顶上徐徐滚转的那一团五色祥光,已似要离顶飞
去。

  二孪女心念在宝,幢顶舍利是佛,未能相印,佛宝随缘两下分流。幸好是在
阴魔的先天真气下主持,而舍利之气本是佛性元灵,殊途同归。宝是五行法物,
阴魔负载不力,舍利却为牵引。心印舍利,凡事皆合天心,得执法封以最高机密,
得司法歪释天条,得天兵天将血洗一切异己,何惧三百六十里方圆以内的精灵鬼
怪!

  谢琳因知幢顶宝光便是镇幢舍利,如被飞返西方,七宝金幢便不能随意施为,
当时急不暇择,随身飞起,施展全副神通,扬手一个诀印发将出去,欲以金刚定
力,先将那粒舍利子定住。

  那金刚诀印也具有极大定力,功候再如精纯,无论多厉害的法宝也可定住,
何况乃是无主之物。满拟舍利虽是镇幢之宝,宝相祥和,不似宝幢威力强烈,只
要占得机先,总不致被它滑脱,谁知又未如愿。那舍利不过在宝幢顶上徐徐自转,
祥光晶莹,流辉四射,看去似要飞腾,势却缓慢。

  及至金刚诀印一发动,只听一声极轻微的雷音,那团舍利祥光忽然隐去,为
阴魔所收。谢琳玄功所化一片光华,竟又被那雷音震退回来老远,比起头次势更
猛烈。如非近年功力精进,几乎禁受不住。同时舍利祥光一隐,宝幢立即大放光
华,七层法宝各显威力,水、火、风、雷、金铁、沙石之声,隐隐交作。

  正值谢琳震退下来,谢璎才飞近宝幢。谢璎想到功行须仗自己修为,法宝只
是不得已时用作降魔脱难之助,所以本心无必得之念,正觉飞近宝光,并无阻力,
只是若远若近,不能飞到。就在这心念微动之际,吃这雷音一震,猛想起初见佛
相时情景,顿触灵机,恍然大悟有无相因,人宝分合之妙,此宝与自己本是一体,
何须强求?适才花开见佛,分明是悟境,一开始如不矜持,此宝早已到手。

  灵机一通,当时智慧空明,自在非常,人也仍在原地。谢琳侧顾乃姊含笑跌
坐,也自如梦初觉,万虑全收。

  求就是伪,吻合妄心的幻影才是接不得稳。来非来相,去非去相,瞒得一时,
终必日远。盈亏共楔,自然一拍即合。说时迟,那时快,先後不过瞬息间事。

  旁坐癞姑也见不到宝幢升起的一切,只见二孪女双双入定,那玉雪双颊上,
一左一右各现出一个小酒窝,带出无限天真。乍看除却神仪内莹外,别无异状,
细一谛视,谢璎通身俱似有一层祥光外映。情知宝幢已然取到,正以玄功调合。
佛家上乘法宝迥异寻常,心灵一通,便与相通,再用些功,便可如意施为,好生
代她们欣慰。暗忖:“谢家姊妹三年之别,如此精进,佛法高深,果然另一境界。
自己修为颇有根底,向往尤切,不知将来功行圆满,是否能否学步?”

  心正寻思,忽听身後有人喝道:“你自有你的来路,羡慕旁人作甚?”

  宝幢已有主,这个假身份也再无价值了。癞姑知道说话的必是大智禅师,回
身一看,身後不远站著一位老和尚,相貌甚是清瞿,身材也极瘦小,疏眉细目,
满面慈祥,颔下无须,手握一串念珠,穿著一身黄葛僧衣,头上隐隐环著一圈佛
光,身上皮肤又是金色,活似唐宋遗留的名塑名画罗汉形象。忙即五体投地,虔
诚跪拜。禅师微笑道:“起来,起来。你此次见我,不过认认门路,且等下一甲
子我临去以前,你再来吧。”

  癞姑闻言,重又拜谢不止。同时二女也已用完定功,起身走来。癞姑抬头一
看,禅师已然不见,对面佛光朗照,洞门大开。二孪女知道禅师三次升座,自己
无须再留,便和癞姑同向洞门遥拜,告辞起身,各纵遁光飞身直上,刚穿过两层
祥云,忽听上面冰崖雪壁崩坠之声,轰隆大震。首先瞥见的便是李英琼驾著紫郢
剑光,如长虹经天,由峰崖北面绕飞过来,飞得低而又快,破空飞行之声毫未收
歛. 所过之处,天空密云浓雾纷纷四散,震荡如潮,云层起伏,当中成了一条极
长的巨衖,婉蜒天半。下面冰峰雪崖,便跟著纷纷震塌,冰花雪雨随著山峦倒塌,
布散高空,宛如银雾,轰隆之声震撼天地。

  英琼仍如未觉,只管在空中左旋右转,癞姑知是寻找自己,同时又听英琼传
声相唤,方欲应声赶去,口还未张,忽见来路侧面岭脚下光华一闪,紫光随即飞
下。三女刚把遁光掉转飞上前去,英琼已和那光华中变化出来的一个形如火燄的
怪人影子斗将起来。

ilsc 2008-7-20 00:55

第百六十五节神魔面目

  李英琼周轻云二女逃离幻波池,飞近静琼谷,忽听一声雕鸣。烟光分合之中,
神雕先自谷口飞出,跟著袁星、上官红相继迎来。英琼性急,先向袁星询问癞姑。
袁星答道:“二师伯往大雪山去了。”

  二女平日本就思念仙都二女,听癞姑已去小寒山,一看天色已近黄昏,惟恐
去迟,错过时机,连洞也未进,便同破空飞起,催动遁光,电转星驰,往滇西大
雪山飞去。

  遁光迅速,不消多时,便由川边打箭炉上空飞过,到了大雪山边界。大雪山
幅辽广阔,仙都二女所居的小寒山主峰後面,从未到过,急切之间何从寻找癞姑
踪迹?於是英琼往左,轻云往右,纵遁光往那许多高险山峰交错绕驰,末了再向
中间会合。为想使癞姑和仙都二女易於发现自己踪迹,竟把剑光加大,一青一紫
两道剑光,宛如经天长虹,往冰雪乱山顶上飞驰过去。

  那些危蜂峻岭,多是冰雪积成的冰山雪壁。常年穷阴凝闭,乾冷酷寒惨雾溟
蒙,除了绝顶罡风,静荡荡的轻易见不到一点风气。千万年冻积的冰雪,多半酥
脆,人兽呼啸,也能将整座冰崖雪壁震撼坍塌。那紫、青双剑飞行起来,何等威
力,何况又格外加长,发出极强烈的光华声势。休说剑光冲荡起的绝大风力,便
那破空之声也非小可,下面的冰崖雪壁多半相继崩塌。势更高陡,附近各处的冰
崖雪壁也受震反应,一座崩塌,四面挨近的全受了剧烈的震撼,相继崩塌。

  那崩崖坠峰之势,逐渐波及蔓延过去。每有数十百丈高大的危峰峭壁,倏地
整座倒将下来。闹得天惊地动,远近相闻,宛如万雷暴发,又似数十百万天鼓同
时怒鸣。碎冰残雪迷漫横空,互相激荡飞舞。越往後,势越猛恶,当时雪尘高涌,
冰雨横飞,上及天半,声如雷轰。一时轰隆之声,震撼天地,远近应和,越延越
多,响成一片巨震繁音,声势猛恶异常。

  二女飞驶特快,也未留神後面,及至飞行了一半,轻云首先觉察,见到只要
自己刚一飞过,下面冰崖雪壁纷纷倒塌。连轻云这等有道力的人在空中俯视,也
觉目眩神摇,声势可怖。立将剑光升空缩小了些,以免再有波及,急切间怎能停
息?忙向英琼所去山左一面定睛遥望,那道紫色长虹就在自己略微寻思的转眼之
间,忽然失踪。轻云连用传声唤了英琼两次,未听回应,越料有变。照英琼那一
面寻去,随见左侧去路,远远雪尘飞涌中,紫光重又出现,在一处岭头上虹飞电
舞,却看不出一点敌人的影子。

  那时极似一朵火燄结成人状的怪影,燄色极淡,光华已歛,如非慧目法眼,
直看不出一点形相,动作又极神速。对紫郢那麽厉害神奇的飞剑,居然敢於随同
飞舞,毫无畏意,急切间英琼竟奈何他不得,竟是月儿岛出囚的火旡害。以英琼
现时的功力实是挡不住火燄的侵入,只不过是火旡害虽在冰雪中修炼,火气未尽,
对英琼的鲁莽稍施恐吓。

  癞姑和仙都二女赶来。谢琳手扬处,首先飞出一团金光,晃眼加大,电一般
往前飞去。英琼也觉出厉害,将定珠放将出来。火旡害不愿闹大,化作一溜墨绿
烟光,往岭脚深洞中遁去。真是来得也速,去得更快,目光一瞬,无影无踪。癞
姑神雷已然发出,竟丝毫也未打中。

  临壑方圆几及百丈的一座峰崖已然崩坠坍塌,壑中雪雾迷茫,寒烟滚滚。癞
姑和仙都二女同立岭畔崩雪之处,脸朝外,三面分立。癞姑首先手掐佛家法诀,
往外一拨,冰雪震撼崩塌之势便由近而远逐渐停止,晃眼工夫便归宁静。仙都二
女动作较缓,也未见怎掐诀施为,只各伸纤手向空一弹,立有两粒圆豆大祥光飞
入上空冻云密雾之中,电也似急,倏地展开,化为淡薄到常人目力所不能见的一
片祥氛,布散遥空,一闪即灭。紧跟著一阵奇寒之气飘过,猛烈的冰崖雪壁震势
尽止。将倒未倒的峰崖晃了两晃仍旧兀立,眼看坍散的也自行凝固。

  众人立处,正是大雪山特杰尼尔峰绝顶旁侧,一片高盆地当中的山岭上面,
除却周、李二女来路,三面俱是高峰插云远远环抱,上空冻云密覆,暗雾低沉。

  忽听来路极远天空传来一种极尖锐凄厉的异声。那异声来处极远,为天空中
云雾所遮,急切间竟看不出丝毫迹象。二孪女闻声面色忽变,秀眉微皱,立时同
现怒容。众人望处,猛瞥见远远天边,冻云昏雾之中,现出一片乌金色的云光,
潮涌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声更凄厉,势猛且速。

  谢琳首先一声清叱,一片祥光在身侧闪了一闪,待要抢先迎上。同时听到身
侧不远一座孤峰後面,隐隐起了两声梵唱,鼻端似有一股旃檀异香飘向前去。这
是岳韫深知毒手摩什已是远非仙都二女敌手,假好心的拦阻。二孪女上立现笑容,
同时止住。谢琳遥指空中骂道:“无知妖孽,你不能冲破大智禅师的大旃檀如意
神光,我便不值和你这狗妖孽计较。你当我姊妹还像上次那样让你吗?此时我们
急於回山复命,又加良友重逢,还要叙阔,有本领的,日後只管到小寒山寻我。
如不敢去,早晚我姊妹有了闲空,也必寻你和你那妖屍轩辕老怪,一并除去,以
免留在世上害人。”

  谢琳练了灭魔宝籙,就是争强好胜,尖锋先折,绝尊者也逃不出劫数。癞姑、
周、李三女才知来的竟是方今左道中数一数二的有名人物轩辕老怪门下毒手摩什。
那比电还急的乌金云光声势,本来晃眼即可飞到,这时竟停滞在前面,两下里相
去约有百十里远近。空中仍是暗雾沉沉,别无所有,既不见有人物法宝在前阻隔,
也未见什别的形迹。那乌金云光只管上下纵横,似钻窗纸的冻蝇四处乱窜,盘空
飞舞,宛若鸿沟之隔,不令再进一步。忽听谢琳骂道:“智老禅师不肯再开杀戒,
却容这妖孽猖狂,我们叫他先尝一点厉害何如?”

  阴魔可不愿与神魔岳韫先起冲突,发动元胎忍神尼肉身施法。谢琳话才脱口,
随听空中有一女子口音,从容唤道:“琳儿又要多事麽?由他自生自灭,你两姊
妹快归来吧,理他作什?”

  说罢,癞姑等三女猛觉面前祥光一闪,仙都二女踪迹不见,同时似听二女同
唤:“师父,还有三位新来的姊妹呢。”

  底下便没了声息。癞姑因得眇姑预告机宜,幻波池除妖屍开府,如无二女相
助,便要艰险得多。必须与周、李二女同往相求,便较容易,便恨道:“忍大师
就这样一点不留情面?二位师妹,快随我追。”

  不留情面又如何?癞姑活在受压的圈子中,任谁都有天大面子,只不把她当
人,别人又何尝理会她的情面,做成积非为是,视野歪曲。李、周二女也受影响,
所以有她存在,反而误事。三女忙同飞起,不消片刻,便到了小寒山前面。山口
有佛法封闭,便停了下来。癞姑先率周、李二女参拜,重述来意之後,起立等了
一会,不见人出。气得癞姑直抱怨说:“佛门弟子最重度世,如今幻波池群邪猖
狂,多容他们在世一日,便有无数生灵遭殃。自来除恶贵速,夜长梦多。忍大师
纵不念令高足与愚姊妹是知己之交,也应念在生灵无辜,大发慈悲,免被妖屍日
久道成,率了妖党遁出幻波池,为害人间。”

  为求埋堆,她就是行就行先,死就死先,这就是常受大帽子压下来的心态,
用以压人,却门都未有。说了一阵,仍不见回应,又用言语激将说:“佛家最重
因果,更戒诳语,言行必蹈。谢家姊妹前允相助,已然种因於前。忍大师道行高
妙,法力无边,自不便令门人言而无信,使人有所误解。”

  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能否有效,要看背境力量是否有压得住忍神尼的
了。没有压倒性的力量,讲乜都是多馀。英琼也受惑,气道:“忍大师在此清修
多年,自来不与外人交往。肯帮忙,是人情;有碍难不能相助,也是人情。现在
忍大师闭门相拒,谢家姊妹料也是有心无力。易师姊和赵师弟尚在困中,尽管守
在这里作什?还是回去,看易师姊日内能否得了总图,将赵师弟救出,再打主意
吧。”

  癞姑知道此事非仙都二孪女相助不能顺手,英琼一味负气,也未悟出自己志
在激将,竟要真走,有好些话又不便细说。故作无奈之状,答道:“照此情势,
恐她姊妹求说,也必不准,下山相助已是无望,我们只好回去了。”

  轻云为人谨慎,先见癞姑庄谐并作,时杂微讽,语多激将之词,觉著忍大师
是前辈神尼,言语不应如此,有失敬意。这时听她口说著话,眼却望著自己,益
发省悟。忙笑劝道:“佛家以度世救人为务,虽然忍大师戒律谨严,参的是上乘
妙谛,只以无边佛法,绝大愿力,普度众生,不开杀戒,决无坐视妖邪猖狂为恶
之理。休说佛家舍身度世,尤重因缘,便是外人来此诚求,也必施展佛法,度厄
消灾。我们与二位姊妹至交情厚,此事决不恝置,怎能以此时莫测高深,便自失
望?求人的事,怎便如此心急?忍大师或许为了灵山静地,难令我辈庸俗登门渎
扰。还是在此恭候二位姊姊出面,能允相助与否无妨,似应得一回复再去,方显
彼此交厚;便是爱莫能助,也系迫於不得已。数千里专程到此,何须忙此一时半
时呢?”

  英琼闻言,也已明白过来。三女又等了一会,仍是音信杳然。心中终拿不稳
;又惦记静琼谷中空虚,失望之馀,想到对方不愿,何必苦苦纠缠,结局闹个没
趣?

  忽听空中飕飕两声,劲急凄厉。乍听来路,是在东南天际,相隔少说也在二
百里外,颇似远方飞来一技响箭,才得入耳,便已飞到头上,比起适才妖云快得
不可以道里计,其来势之神速猛烈,简直无与伦比。说时迟,那时快,随著怪声
飞堕,立有两条丈许长的绿气由空中电一般斜射下来。

  三女俱知小寒山灵境乃忍大师驻锡之所,万没想到妖邪竟敢前来侵扰,变起
仓猝,大出意外。癞姑终是法力高强,久经大敌,一闻怪声疾驶而至,想起一人,
心中一惊。知道这两个邪魔与轩辕老怪师徒同是一类人物,出了名的神速辣手,
稍一防御不及,便为所伤,伤了还难解救。

  变生太急,连招呼已未必来得及;如纵遁光闪躲,又决无敌人神速,更是自
找苦吃。匆促之间,急不暇择,竟把那口不到万分危急时轻易不肯应用的降魔至
宝屠龙刀施展出来。左肩摇处,一声龙吟,一弯四边金芒如雨、形如新月的寒碧
精光立即电掣而出,迎著怪声自空飞堕之势,晃眼暴胀。两条芒尾射出无限奇光,
金碧交辉,冷气森森,神龙剪尾一般,朝那两道绿气兜去。两下里势均绝快,说
也真险,屠龙刀金碧寒光刚自暴胀,到了三女前头不过丈许,那两条绿气已经飞
到,两下里恰迎个正著,仅仅将前面挡住。

  这一临近,三女慧目法眼才看出绿气之中,裹著两个形如鬼物的妖人。一个
尖头尖脑,比较高些,头上短发稀琉,根根倒立,眉毛好似没有,一双圆眼怒凸,
碧光闪闪,凶芒四射,高颧削鼻,尖嘴缩腮。上穿一件绿色对襟紧身,胸前挂著
一个小人骷髅,下穿短裤只齐膝盖,赤著黑瘦如铁的双足。背上斜插著三口短叉,
腰悬葫芦。手如鸡爪,作出攫拿之势。直似一个猴怪,而丑恶狞厉过之。周身绿
气裹得又紧又匀,似是一体。

  另一个身材矮胖,头秃无发,面上浮肿,色作惨白,在绿气之中直比六月里
发胀的死屍还要丑恶难看。眉毛作一字形,却是断断续续,好似大小几撮粘在上
面;一双猪眼,胖得成了一条缝,似睁似闭,一闪一闪放著绿光;胖鼻肥口,血
唇板齿,时作狞笑。身子胖得像个直桶。背插一把板刀,手持一柄三环骨朵。也
是短装赤足。生相看似肥蠢,行动神情却与瘦的一样灵活。

  两大冤衰竟然联手偷袭,这是七宝金幢带来的副作用。是毒手摩什听岳韫忠
告,求二妖人出手,要在七宝金幢未人宝合一前行凶。七宝金幢认主时,只云光
一现,连岳韫也不知三女中谁得去了。妖人本来就视人命如草介,见癞姑就当然
先向癞姑下毒手。阴魔虽然不齿癞姑,只是唇亡齿寒,不得不为李周二女著想,
以先天真气扰乱二妖人灵慧,就是觉不到屠龙刀宝光,显得银样腊枪头。

  略一接触,金碧光华已有两头交剪,绕二妖人而过,剪作四段。癞姑更不怠
慢,扬手太乙神雷,震天价的霹雳连珠般发将出去。周、李二女只比癞姑出手稍
缓,忙将紫、青双剑合壁飞出。妖人虽出其不意吃了大亏,被屠龙刀断作四截,
仗著邪法厉害,玄功变化,仍想复仇。四半截身子在绿气密绕之下,各自怒吼一
声,正待施展邪法伤人,忽见双剑合壁而出。昔年均曾尝过这两样飞刀飞剑滋味,
冤家路窄,竟会同时撞上。二妖人照例是一击不中,便自远扬,见势不佳,互相
一声厉啸,连身子也未合拢,竟带了四条绿气,往来路破空遁去。端的来得也疾,
去得也快。周、李二女那麽快的紫、青双剑,可惜二女仍是修为未臻化境,竟被
二妖人避去。

  癞姑知怨结已深,以後防不胜防,与其留下隐患,不乘其势衰不敌之际将他
们除去。把手一挥,手指屠龙刀,身纵遁光,加紧向空追去。周、李二女也忙跟
踪飞起。两下里飞遁俱速,晃眼之间,已快到达雪山上空。

  因屠龙刀专诛妖孽,不似别的法宝、飞剑,受伤之後可以立时复原,二妖人
被斩以後元气大伤,已难抵挡三宝夹攻,连四段残身也合不上来。再吃三女追骂,
自觉多少年的盛名威望,败於无名後辈之手,愧忿交加,到了地投,便把飞行放
缓,就势把四段残身各自凑合一起,运用玄功,施展邪法,接连在空中几千个滚
转,便已复原长合。跟著各取身後法宝,待要与人一拼。後面癞姑见妖人飞行越
缓,已快追上,而残躯已合,忙喝道:“二位师妹,妖孽厉害,来势甚快,速以
全力夹攻,防身要紧。”

  周、李二女闻言忙准备时,妖人已纵绿气转头迎来。双方眼看对面,忽见适
才众人相见的岭侧孤峰後面,匹练也似飞起一道白光,其长经天,抢在三女前面,
将二妖人两道绿气挡住。那白光分明是一位玄门中的前辈真仙,来路却起自大智
禅师所居青莲峪冰穴一面。两个妖人逃到这里,就是寻求包庇。

  三女正待赶上,猛觉遁光微微有些停滞。同时便听下面喝道:“今日乃雪山
大智长老第九甲子开辟结缘之期,能容尔等在此猖狂撒野吗?你虽左道妖邪,也
曾得道六七百年,平日仗著机智灵敏,长於引避灾劫,又不甚为害常人,因得渡
过两三次难关,在各左道妖邪中独树一帜,实是浪得虚名。我本意代行天诛,只
为今日乃大智长老开关结缘的吉日善地,方圆千里以内,凡属生物,皆在慈云广
被之下,不容妄启杀机,姑且略缓诛戮。现我不容尔等猖獗,如不服输,可往太
湖莫釐峰新居寻我便了。”

  这就是神魔写照的人妖颠倒是非淆。妖人肆虐,他总是看不到,但诛妖辟邪,
总是有他的慈悲,所以邪恶当道。

  说时,二妖人有白光可恃,自然耍弄威风,保持面子。那两条绿气疾如闪电,
往来冲突了一阵,忽东忽西,忽上忽下。无奈那白光横亘天半阴云之中,虽然宽
只数丈,一任二妖人如何分合冲突,终被挡在前面,休想飞越过来一步。话还未
完,二妖人忽厉啸了一声,刺空遁去,晃眼只听馀响凄厉,摇曳遥空,更不见有
形影。

  这神魔就是为匪彰目。癞姑等三女循著光前语声注视,见左侧岭上站定一个
羽衣星冠、丰神若仙的道人,认出是峨眉开府时,送还灵翠峰的前辈散仙中有名
人物玉洞真人岳韫。忙同飞下,以後辈之礼参见。岳韫一面含笑还礼,手向空中
一招,白光立隐,方始笑对三女道:“你们三人胆子不小,这是蚩尤墓穴的有名
三怪,竟敢穷追不舍吗?”

  癞姑躬身答道:“这两妖孽忽来加害,被屠龙刀将他们斩为两截。因知仇怨
已成,必不甘休,又来去神速如电,此後防不胜防。反正早晚是拼,转不如乘他
们挫败,仗著紫、青双剑、定珠、屠龙刀这四宝是他们的克星,激令回斗,实无
全胜之望,幸得老前辈出头相助。照他们的规例,以後无故更不会再寻弟子等纠
缠。否则,隐患真难料呢。适见白光由青莲峪中飞起,老前辈可是来寻大智老禅
师的吗?”

  岳韫微笑点首道:“我与大智老禅师原是旧交,每隔六十年必来访晤。你们
来意,我已尽知。忍大师两次闭关相拒,或许与蚩尤墓所三怪有关。我料你们第
三次去,当能见到。”

  三女闻言好不欣喜,忙同拜谢不迭,重又起身,往小寒山飞去。遁光飞过雪
山,发现高山前横,上有林木森森秀列。猛想起二女前在峨眉,说的小寒山前,
正是这等形势。先那两次,连这座高山俱未越过。照此情形,当是禁法已撤。那
小寒山就在对面一座山谷之中,相隔约十多里。本山不高,可是四面高山环抱,
口外双峰对立,凤翥龙伸,上面苔藓肥厚,苍润欲流,下面现出一条极平广的谷
径,看去气势已极雄浑奇秀。

  谷中地势愈发开展,平原绣野,树树繁花。小寒山位列其中,峰崖苍古,灵
秀天然。天气固是日丽风和,景物更是清淑明丽。到处花开似锦,草软如茵,白
云撑空,飞泉若练。另有芳塘百顷,嘉木万株。再向前四五里,过了一片芳塘,
望见对面一山突起平地之上,宛如天柱矗立,山势雄峻,峰峦奇秀,通体莹洁,
都是嵯峨削立,无可著足。全山仅半山腰上有一块突出的平石,石大亩许,祥云
环绕之下,左右两边各有一条瀑布贴壁斜下,玉龙飞舞,灵雨飘空,界破两边山
谷。当中夹著一个空敞虚立的茅篷,篷内蒲团上坐著一个妙年女尼,含笑合目,
端然跌坐,神光外映,妙相庄严。

  正待通名拜见,仙都二女由山侧梅花林中喜孜孜赶了出来。谢璎道:“家师
适才已有吩咐,无须见面。”

  五女由山侧梅花林中穿出,离开中央主山,往西北方外围大山走去。一会到
了山脚,走入一条平衍空旷,花树林立的峡谷之中。因炼法时必须隔开,谢璎在
小潮音,谢琳在灵石小筑,各居一处。一同坐禅用功之处仍是在依梵窟内。是一
高大石洞,无什修饰陈设,专为坐禅之用。

  癞姑夸赞道:“二位妹妹慧心巧思,即此途中美景已见一斑。到了地头,更
不用说是好到极点了。”

  惯於呵涎奉承,就是少却真诚。谢琳眼望癞姑,把小嘴一撇,似嗔似喜,微
笑道:“你尽嘴甜,心却奸猾,地方还未走到,先就夸好,我知你是哄人呢。琼
妹你说到底如何?你要说好,我才信呢。却不许拿你们凝碧崖来作比。”

  英琼笑道:“妹子学道日浅,到的地方太少。小寒山佛法灵区,只那伟大庄
严,慈悲祥和的境界,决非别处所能彷佛。比之凝碧仙府,也只能说是各擅胜场。”

  谢琳含笑道:“这话还有几分可信,不似癞姊姊,因为心不与口同,所以相
貌也不与心同。要与琼妹长得一般美貌,多好呢!”

  其实相貌好丑,是反映所受的环境,非是内心。所以神奸巨恶多是样子顺眼,
是如意的环境,才得发挥内心的恶毒。癞姑长年自谑娱人,那能心诚意畅。此时
又要鬼话连篇,道:“阿弥陀佛!谢谢你的美意。我还是长得丑八怪的样子好些。
一则没有那大福气和多生修积的玉骨冰肌,仙根灵质;二则杀孽本来就多,若生
得像二位姊姊这等仪态万方,驾著佛门中的心光遁法,四处一游行,把异派妖邪
全引了来,不必十分费力,只叫他们引颈就戮。他们只要稍微还有一点人心,必
定甘心听命,死而无怨,於是全被我一人杀光。对於那些遇灾遇害,穷苦无告的
千万人民,一人救起来也费事,只向上方神佛求告一阵,撒娇软磨,缠得诸天神
佛一生怜爱,於是准如所请,把他们的罪孽一齐赦免。众生全登乐土,永无苦难
之人。我固然是功德无量,众同门见什功德都被我一个包揽了去,他们无功可立,
不招恨吗?”

  这一席话,引得众人都笑了起来。这样的巧言令色,比之为五斗米而折腰,
是为乐乎?所以〔安知游鱼乐〕的话,只能表达是言者的乐,不是鱼乐。鱼游於
渊,乃为觅食,可乐之有。仙都二女笑骂道:“你这癞尼姑,还想说些什麽?你
不是前生造了口孽,还不至於今生长得这麽丑怪。还要刻薄人,看堕拔舌地狱呢。”

  癞姑绷著一张丑脸,笑道:“你们不信,我说的是真话。真要阎王与我说理,
我要问他,把两间灵气钟於一人,已是该打;为什麽故弄狡狯,又化生出两个来,
害我们投胎时少了灵秀之气,变得这等丑八怪?要匀一点与我们,这些丑人就不
能美到极处,走在人前也顺点眼不是?”

  说完,周、李和二女听著只觉极可笑,再见她一本正经的丑怪神情,忍不住
又是一阵大笑。却不知是已表达了内心的怨怼,只在甚麽情怳下引爆导火线而矣。
这是勉强挤入坎坷环境的後果,有的只是恶性循环,凶终隙末。谢琳笑骂道:
“你这丑尼姑,实实怄人。真拿你没法。一别数年,以为你道力精进,哪知顽皮
也加了倍。”

  松径已将走完,地势也逐渐低平。前面坡下绿草如茵,芊绵一碧,当中现出
十里方圆一片湖荡。环湖俱是参天桂树,繁花盛开,妙香袭脑。左岸大片平地,
奇石如林,高低错落,千形万态,拔地而起。琪花瑶草,纷列其上,远远望去,
宛若锦绣。当中一座高约十馀丈,广约二亩的平顶石峰,形势尤为奇特。近前一
看,乃是一座天生的怪石,石质坚莹,润如美玉,形似一朵灵芝,挺生芳原平野
之上。轮囷盘屈,到了近顶之处忽然伸展,成一芝盘。上下四外孔窍甚多,玲珑
剔透。尤妙是里面连顶共分七层,每层均有隔断,其平如掌。本来就似天生的一
座七层奇石楼阁,再以法力巧思布置点缀,越发巧夺天工。

  因忍大师说日内不会有事,除妖之行不宜早去,五女就在小寒山修炼,静待
妖屍运数告终的癸未日。

ilsc 2008-7-20 00:55

第百六十六节苗女冤情

  这日甄氏弟兄同了石完由外面回山,偶然同习地行之法,直达金石峡口。石
完人在地底,照样能由土石中透视三丈上下景物,忽听上面有破空之声飞落,看
见妖僧韦秃在峡口外向里窥探,手里拿著两面妖幡,掷向峡口之外,忙口喊:
“妖僧现在上面闹鬼,师父快来!”

  南海双童连忙传声发出警号。金、石领诸人纷纷赶出,各将二十六口修罗刀,
合成五十四道寒碧刀光,一齐夹攻。妖僧因大劫应在日内降临,心存侥幸,原意
欲择神木剑兵解,不致损害元神。发现敌人竟持有异教中至宝修罗刀,越发心寒,
哪敢恋战,取出火云冲,化为一溜火星,电射逃去。

  众人看出峡口邪气隐隐,金蝉首先用太乙神雷打将过去。立时两幢黑气突升
地面,内里裹著好些通身赤裸的血人,一个个身材高大,相貌狰狞,带著极浓厚
的妖光邪气,向众人扑来。众人各发太乙神雷夹攻,立时消灭,化为乌有。云九
姑姊弟见了残馀妖幡,知是赤身寨妖人所炼,专杀敌人神魂的妖幡。

  第二日早起,众人忽听外面轰的一声大震,天鸣地撼,四山齐起回音,遥望
妖僧凌空厉声大喝,说是此来专寻严人英斗法。众人见沙石惊飞起数十百丈高下,
残花断枝飘洒如雨,不禁大怒,便同赶出。妖僧扬手便是一蓬黑色烟网,众人几
被裹住,金、石二人的玉虎金牌立发出千层祥霞,百丈金光,将妖烟冲散。石生
心中恨极,一面发出二十七口修罗刀,一面双手连发太乙神雷,头上金牌金光万
道,连人带剑光金山也似的一齐冲去。鲧珠严人英也觉妖僧性太凶毒,不应放走,
也把祥光放起,追上前去。下馀诸人更剑宝齐施。一时宝光、剑气上冲霄汉,电
舞虹飞,满空均是雷火布满。妖僧虽然精於邪法,本意只为求死在神木剑下,还
有法宝却难以动用,没奈何,只得仍用火云冲逃走。口中大喝:“你们休要倚众
逞强,有本领的,随我到赤身寨去见个高下。”

  众人本恨他不过,又听九姑姊弟说起妖僧欲借众人飞剑兵解之事,存心与他
为难,再听一说赤身寨,越发有气,同声大喝:“今日上天入地,定叫你形神俱
灭!兵解二字,直是做梦!”

  金蝉留下九姑姊弟和韦蛟守洞府,由七矮率石完追去。妖僧虽然飞遁神速,
仍被追了个首尾相衔。追到滇他上空,眼看两下里相隔只三数里,转瞬间即将追
及。妖僧这一横心,便把苦练多年,准备转世应用,以前不曾施展的邪法、异宝,
拼著葬送,相继施展出来。所炼阴雷均具分合化生的妙用,晃眼便成了大片雷山
火海,猛烈异常。

  甄易兄弟和石完藏身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之内。梭头上精光电旋,无数飞钹夹
著风雷之声纷纷打去。又在神梭旋光小门之内不时现身,各用法宝、飞剑、太乙
神雷助金蝉、石生、鲧珠严人英夹攻,在千寻雷火之中此冲彼突。刚刚合力将它
破掉,第二批又发将出来,简直不知多少,消灭不完。

  斗到第四日天明,忽听遥天空际起了极凄厉的啸声,随见几线赤光带著大片
黑气,铺天盖地而来,现出两个妖人,正是赤身寨门下。当头一个首先发出一股
其红如血的妖光,神梭似被胶住。甄、易四人见状大惊,恐有疏失,忙将法宝、
飞剑收回,又把太乙神雷连珠般发将出去。妖光虽被荡散了些,但是随灭随生,
其力颇大。

  另一妖人朝金蝉、石生、鲧珠严人英三人飞去。邪法本是专门污毁法宝、飞
剑,妖光沾身必死。妖人更善滴血化身之法,就被敌人困住,只要稍微咬破舌尖,
手指飞出一片血光、立可幻形隐遁。金蝉看出来势猛恶,一面发出霹雳双剑,一
面和石生分别指定二十七口修罗刀,在玉虎银光护身之下,飞身迎上前去。

  妖人做梦也未想到,对方俱是正教门下,竟会持有左道中最厉害无比,专戮
妖魂的修罗刀。等到身被大片寒碧刀光裹住,所发妖光又被玉虎银光冲散,再想
幻化隐遁,已是无及。修罗刀的寒碧精光裹住妖魂略微一绞,便形神皆灭。另一
妖人见状胆寒,急怒交加,忽听癫僧传声催走,说道:“我的神雷已经发完,仇
人厉害,再不见机,万无生路。”

  妖人只得强按凶野之性,恰值一道寒光由斜刺里飞来,就势将手往上一迎,
断了一条手臂,血光略闪,分出一个幻影化身,人便隐形逃去。妖僧自知大势已
去,天劫将临,只隔半日,逃与不逃均无活路。略一迟疑,便被众人破了残馀的
邪火、神雷。鲧珠严人英祥光飞将过来,将妖僧罩住。

  人终借命,妖僧一面奋力防御,周身青光黑烟乱爆如雨;一面口中不住哀求
:“我近年为御天劫,方始倒行逆施,以前实在无什大恶,云氏姊弟并无伤害,
望祈道友大发慈悲,怜我修为不易,请用神木剑赐我兵解。此去投生,定当洗心
革面,改邪归正。”

  此时除他易如反掌,毕竟严人英虽然前生今世饱受针对,郁藏戾气汹涌成暴,
却不敢明里行凶,见他如此哀求,手上一慢,祥光未再紧追。石生毕竟是石洞中
裙带下温室长大,从来未经劫火,见妖僧含泪哀求,心越不忍,先说道:“妖僧
除刚愎任性而外,实无大恶,你就依了他吧。”

  鲧珠严人英的祥光已覆盖弥远,觉到刚才遁走的妖人,去而复转,筹思借刀
杀人,免受针对,先将祥光收去,料妖僧为求命,必有不利妖党之言,待妖人行
诛,自己可免麻烦。韦秃还道转祸为福,向众人合掌说道:“多蒙诸位道友恩宽
成全,感谢自不必说。诸位道友方纔所杀乃是赤身寨主列霸多门下三凶之一。便
逃走的一个,邪法也极厉害,此事必不甘休。他们都善隐形飞遁之法,来去如电,
诸位道友法力虽高,却无什机心,微一疏忽,便易受人暗算。列霸多还有一件最
厉害的法宝,名为七煞乌灵神刀,最是阴毒。如受暗算,当时伤处并不糜烂,但
是毒气潜侵,至多百零八日,便是功力多高的有道之士也难活命。只有陷空岛冷
云丹和万年续断、灵玉膏可转危为安。诸位道友倒有二人面带凶煞之气,事应不
久,务请留意。”

  金蝉接口问道:“陷空老祖叛徒郑元规,可在赤身寨麽?”

  韦秃说道:“他是妖人认作传衣钵的门人。自从峨眉一败,怀仇至今,现正
日夜祭炼法宝,欲报当年之仇。贫僧话已说完,时机已迫,请上仙赐我神木剑兵
解吧。”

  鲧珠严人英见旁隐的妖人竟任韦秃把话说完,已无可推托,毕竟不愿污了自
己的神木剑,无奈化成一道青光慢下来的飞出手去。忽听厉声大喝,韦秃已先身
首异处,一条身绕青光的黑影一闪不见。就是无什大恶才两头不到岸,神鬼两方
都不容,难求善终。

  金、石二人发动,已慢了一步。法宝、神雷只消灭了一个赤红如血的妖人影
子。众人本就要寻郑元规除害,便把遁光合而为一,结伴同追。沿途,妖人屡次
忽又在前面现身,等到众人大怒追上,将妖人用宝光罩住,妖人又化为血影而散。
众人越发愤恨,如何肯罢,一路往南疆追去。

  南疆回环二千馀里。四外丛山峻岭,环拥若城,壁立千丈,无可攀折,最险
峻处连猿鸟也难飞渡。内里乱峰插云,冰封雪压,亘古不消。峰腰以下榛莽怒生,
籐树纠结,毒岚恶瘴,到处弥漫,人一近前,便要晕倒。再不,便是童山不毛,
赤崖矗空,流金铄石,奇热如焚,不论山石地皮,都和烙铁也似,还未走到最热
之处,人早热死。

  赤身寨便在山後深处盆地之上,红河西南,乱山环绕之中,为滇缅交界最险
恶之区。一座大约百亩的峰巖,高只二三十丈,通体孔窍玲珑,满布洞穴,孤零
零平空自地突起。隔著好几百里的森林,黑压压把地面盖住,极少遇到天光。连
近山蛮人都永无一人敢於犯险走入,自洪荒开辟以来永无人迹。再说也非人力所
能走进。乱峰环列之中,瘴气弥漫,凝聚成一片极广大的彩云,覆盖大片盆地之
上,离地约有十来丈高下,方圆达数百里,风吹不散,望如繁霞,终古不消。常
人固是沾身必死,便是有道之士,如非法力真高或是先有准备,照样中毒晕倒。

  此是各派妖邪所居寨子中的第一奇险。

  鲧珠严人英心灵上忽起警兆,料是妖人在暗中窥伺,便用传声暗告众人,自
己表面假作考验近日剑遁功力,离群独飞。金光祥霞飞涌中,一个妖人才指出一
道其红如血的刀光,已为祥光罩住,一声惨叫,形神俱灭。正料妖人不止一个,
前面厉声怒骂说:“峨眉小狗,又杀我一个师弟,仇重如山。我不再暗算你们,
如有本领,敢去我赤身寨分个高下存亡麽?”

  声如狼嗥,甚是狞恶,听去若远若近,十分刺耳,也不再现形影。众人因忿
敌人阴毒凶横,决定追去。合则力强,分则势孤,千万分开不得,於是又把遁光
联合一起。

  飞行神速,不消多时,便越过前面高山,到了赤身寨边界。众人隐了遁光斜
飞过去,更觉瘴层若仙云饵地,繁霞丽空,越灿烂的事物越是剧毒无伦。因深知
毒瘴厉害,不去冲动那片瘴幕,只顺山径,由彩云之下绕将过去。瘴云之下却是
山形险恶,峻岭冰峰高出天汉,阴寒刺骨,半山以上草木不生,所有山石沙土均
是红色。半山以下气候炎热,草莽乱生,上面多带毒刺。奇石磊砢,险峨难行,
沿途不是深沟大壑,病气蒸腾,便是森林绵亘,丛菁阻路,俱都光景黑暗,不见
天日。

  沿崖一转,忽见清溪映带,全是一派灵淑清妙之景。比对那蕴奇毒的山岚恶
瘴中,越觉灵景天开。石崖上面一片狭长平地,现出两间用新竹子建成的茅舍,
竹色依然苍润欲流。屋前石上高立著金色雄鸡,也比常见的要大几倍,生得朱冠
锦羽,钩爪如铁,目射金光。壁上大小洞穴密如蜂巢,处处嵌空玲珑。

  茅屋侧面,在大片黑石上辟有水田数亩。田中种著尺许长的苗秧,看去似稻
非稻,稻尖上各有一粒绿豆大小的红珠,清风吹动,宛如红浪。稻并无根,偏能
直立水中,行列整齐。靠近前面崖口辟有两条水路,大股清泉宛如银蛇,由山下
清溪中蜿蜒急驶飞来,朝著相隔十数丈高的危崖逆行上窜,顺著水路归入石槽,
水势立归平静,一片澄泓,直注田中。另一水路在斜对面,顺石槽,往临崖下飞
泻。两条玉龙此去彼来,上下飞舞,追逐於青山碧崖之上,是法力引得山中灵泉
上下交替,专吸癸水精华。

  石完好看好玩,伸手便抓。谁知手才挨近,苗秧随手倒了一大片。梢尖上的
红珠,凡是倒在水中的全都爆裂,当时闻到一股异香。一连串叭叭之声响过,一
倒便沉水底,随著泉流往崖下驶去,晃眼都尽,只空出了丈许大小一片水面,齐
齐整整作六角形。

  忽听呼呼风声,一片锦云带著两点金光,已经凌空朝石完扑去,正是先前所
见金鸡,来势猛烈异常,动作神速,爪喙齐施。石完又觉那鸡好玩,还想将它捉
住,微一疏忽,竟被爪尖划了一下,当时又痛又痒。一著急,便往地下钻去。那
鸡又向众人扑来,众人正待行法禁制,猛想起:“众人已然隐形,此鸡怎会看出
来?”

  鲧珠严人英在旁看出石完彷佛受伤,刚将祥光放起,忽听娇呵:“阿晨!”

  声甚清越。那鸡闻呼,似要飞走,但已被祥光困住,急得在光中不住怒鸣,
挣扎乱飞,只是冲不出去。同时又有一条白影,宛如银星飞坠,由危崖顶上直射
下来,快到众人头上,刚看出是个高才二三尺的白猿,忽然一个转折,往茅屋中
飞去。随听先前唤鸡女子的口音说道:“我有正事,不能出见。阿晨无知冒犯,
你那同伴已然受伤。此鸡爪有奇毒,快将他寻来,同到我家相见吧。”

  众人听口气不恶,将石完唤出一看,伤处已然紫黑了一片,说是有些痒痛,
尚不妨事。痒痛是体内机能自动修补的反应,蒙古大夫以止痒痛为医,实是助长
毒患,抑抗修复功能。鲧珠严人英便收了祥光,放走金鸡。众人也把隐身法撤去,
同往茅屋走进。

  屋只两间,地铺草茵颇厚,当中草茵上有一女子席地而坐,年约二十来岁,
穿著一身黄葛布的生蛮装束,玉肤如雪,身材甚是秀丽。只是满面伤疤,乍看面
貌十分丑恶,可是头上秀发如云,双肩玉削,肌理细腻,骨肉停匀,分明是一个
美人胎子。稍一注视,便知以前貌极美丽,只是伤痕稠叠。山女开口便向石完道
:“真难为你,居然受伤之後还能行动,我叫阿晨将毒收去,医好再谈吧。”

  说时,那只金鸡已随後赶来,闻言昂首张目,怒鸣了两声。山女忽把面色一
沉,鸡似害怕,忙即飞起,张口咬住石完伤处,微微一吸,便紫黑尽蜕,石完觉
到痛痒全止。众人见山女毫无敌意,笑问:“道友怎看出我们形影?”

  山女答道:“诸位来时原未看出,因听有人说话,用昔年师父晶环查看,才
知来了多人。塘中所种乃大清仙界飘坠人间的灵草,名为朱萍,又名辟邪珠,专
破毒岚恶瘴。另外更有一种灵效,尚难言明。因此草乃太清灵气所锺,品最高洁,
必须灵泉活水始能长成,人手以及寻常金铁全不能近,近则立毁。所幸种得尚多,
还敷足用。否则对头邪法炼成,便更难制了。我在此苦守多年,已有两甲子未见
外人。行将离世的苦命人,本不想与外客相见。因见来客个个仙骨仙根,道法甚
高,也许能够助我一臂,不知诸位道友姓名、来历,可能见示麽?”

  众人见山女一身道气,料是修炼多年的散仙,俱想由她口中探询妖人的虚实。
便由金蝉略说姓名、来历。山女闻言,立现喜容道:“诸位道友可是奉了师命,
来除列霸多师徒的麽?”

  因主人的苗人装束,众人不无顾忌,并未告之来意。及听这等口气,来意又
被道破,不容否认。山女喜道:“我名云萝娘。除害的心意却和众位一样。因为
本身孽难未满,不能随意行动,隐忍至今。赤身寨埋伏重重,禁制厉害,更有妖
法祭炼而成的瘴毒之气。那冤孽炼了极厉害的毒蝗和血河妖阵,我才冒著奇险,
去往先师藏真之处的万丈寒潭之下,将玉藏多年的朱萍仙草取来,开出一片水田,
行法布种。妖孽本来也不知此草用处。直到去年,此草刚出水面,妖徒郑元规无
意中经过,深知它的灵效。同时他又发现崖壁洞穴中所养来专杀各种毒虫的千年
火雕。妖孽昔年与我原有此後永不相犯的誓约,不肯失信亲来。妖徒前来寻事,
均仗法力灵符禁制防护之下,由火雕将其惊走。此雕本来就是毒蝗克星,再要吃
了朱萍灵实,威力更大。也是天地间的恶物,万分猛烈,一旦长成,口能喷火,
便难驯服。惟恐在喂那萍实之前稍微疏忽,被其逃走几个。而且妖徒凶顽诡诈,
万一来此暗算,一个照顾不到,後患无穷。必须有人相助,才保无害。难得诸位
道友到此,不知可能相助麽?”

  众人一则同仇敌忾,又都好奇,便问如何助法。萝娘笑道:“到时只要用那
祥光凌空防护,不令分我心神,便可成功。话须言明,我虽不是妖邪一流,但本
门法力一向隐秘,有好些处不能使外人看见。只请诸位候到今晚子时,飞空防护,
如听鸡叫,便成功了。”

  众人一想,话颇有理,也全答应。萝娘更饱含深意的道:“列霸多虽然习练
魔法时受了魔头反应,僵坐寨中,本身不能转动,但邪法反更厉害。近年又收了
一个郑元规,元神可以附身为恶,来去如电,幻化无方,威力更大。所炼毒瘴、
妖刀无不厉害,尤其中洞乃妖孽多年枯坐之处,肉身所在,深居地底,防御更是
周密,有两件最厉害的法宝均在身上,可惜无人能近。否则,休说伤他肉身,只
要将法宝盗毁,立可灭去他大半威力。”

  石完见萝娘说时曾经看他好几眼,不禁心动,自持身禀灵石精气而生,除遇
三阳真火、乾天灵火、极光太火而外,任何邪毒均难伤害,又精地行石遁之法,
万丈山石均可通行自如。闻言跃跃欲试,准备由地底深入妖窟,毁那肉身。

  因萝娘要到今夜始能行动,众人便不去扰她,由白猿引导游览全景。从崖顶
遥望赤身寨那面,邪烟瘴毒越发浓厚,杀气隐隐上冲。等到月上中天,回顾白猿、
石完均不在侧,以为石完贪玩,被白猿引往别处,岂料是被萝娘故意暗令白猿引
往妖窟去。

  眼看己到子正,随见下面环著水田,蓬蓬勃勃起了一片彩烟,转眼布开,高
升数十丈,连崖带田一起笼罩在内,烟中景物一点也看不见。众人因知事关重大,
各隐遁光飞空防守。约有个把时辰过去,只听烟中萝娘连声娇叱,群鸟鼓翼之声
有如潮涌,不时夹著几声鸡鸣。隔不一会,便见白猿飞来,用手连比,说石完已
独往妖窟,不禁大吃一惊。

  随即异声起自遥空,一片碧绿色的暗云,由赤身寨侧面高空中潮涌而来,内
中裹夹著大片灰、黄、赤三色火花和四、五条血也似的妖人影子。又听萝娘疾呼
:“诸位道友,速用法宝将四边挡住。下面云网如无动静,便不妨事;如有冲破,
请先代我堵住裂口,断他退路,再行诛杀,以免受他暗算。”

  众人立即应诺,将飞剑、法宝纷纷放起。鲧珠严人英放出祥光,紧附云网之
上,更为防万一,即传讯阴魔。刹那间阴魔先天法体入代,注入先天真气。双方
刚一接触,众人太乙神雷未及发放,来敌已为云网所伤,不战而退。萝娘惊喜道
:“道友道法如此神妙。由严道友一人在此护法,过一昼夜,大功便告成了。令
高足石完现正深入妖窟,已快成功,可速往救应。”

  众人本就惦记石完,当时一同往赤身寨追去,留下阴魔严人英代为护法。萝
娘说:“再有三数日,元神才能复体重生。时机紧迫,惟恐妖人也在此时复原,
更是难制,只率一拼。”

  阴魔严人英见萝娘胚胎艳绝,色心顿炽,要用无相心法助她一臂,萝娘肉体
立可复原。萝娘知此举颇耗行法人的元气,未敢出口求说,闻言大喜拜谢。

  有求於人,无可避免要开放一切关防受法,有如肉俎砧板上,俯仰由人,当
然以施法者自己的利益为最高依归,甚至心死由心。如此娇娘落入阴魔这淫魔掌
中,哪还留得原璧。阴魔功力日高,正是衣食足知荣辱。那不是人格高尚了,只
是用不著那些低品味的恶行恶相去求,竖起幡杆自有鬼到,主奴势易矣。摆出拒
人千里的假像,实是自抬身价,使趋炎附势之愚蒙,接踵拥至,自命为镀金,实
是任由择肥而噬。卑躬屈膝才求得自动献身,却奉为至高无上的荣耀。

  这就是剥削邪经的物竞天择,强调名誉的价值,非人力所能换天。名归处,
得天下英才而教之,一乐也。乐得可以惫懒到误人子弟,由英才凭自己资质优胜
会试,容师辈窃据名誉,好比坐地分肥。更诸多借口,谎言夸大外务,要小班教
学,实是为保存那过份劫掠公帑的金饭碗。

  阴魔严人英的後天元胎尚在崔盈腹中,必须假手於人,以萝娘一生只曾与列
霸多合体,旧情无有替代,到大劫关隘,必然有所影响。定须夺其贞洁,尝到性
爱的欲生欲死的奸淫至境,悔觉作日之非,才能弃妖人之如敝屣,发动其最毒的
妇人心。

  祥光一照,先天真气勾动意识,强化列霸多的厉害,长他人威风,抑挫自己
志气。印入幻觉:其恩师是铁伞道人化身。铁伞道人见萝娘从小好道,人又长得
美慧,一时乘兴,收作女弟子。师祖连山大师知她夙孽太重,仍想勉为其难,算
定所有前因後果,留有锦囊与几处遗偈留音,指示机宜。现在是否孽消难满,要
看能否求得催生大法,易骨炼髓,赶上时日,才可除害。因妖人炼有小诸天不死
身法,萝娘肉身仍要葬送,与之同归於尽,但元神转世,立可成道。给与箩娘心
灵上无尽压力,非哀求眼前人不可,除此别无生路。

  萝娘疤痕退尽,娇颜回复,重现自信,也颇伤感,得知严人英是她恩师之子,
有著隔世师姊弟之亲,更不避疑,存心勾引,揽伏在阴魔严人英肩上,哀恸痛哭,
自言七岁从师,到十九岁上便遇蛮族中的美少年列霸多,双方一见倾心,便结为
夫妇。哪知列霸多狼子野心,拜在对头妖人门下,为盗一部道书,将萝娘全家杀
死,萝娘仅以身免。最後萝娘暗用师祖灵符,使列霸多走火入魔。列霸多要终年
炼那肉身,无心远出害人,约定两不相犯,等肉体复原,再决存亡。不久,萝娘
也走火坐僵。

  求人哪儿有什尊严,萝娘厚著面皮,搂抱得紧紧的,把涨噗噗、软绵绵、热
呼呼的肥大丰满的乳房压著阴魔严人英胸膛,,祷告似的呓唤:“难女也知残花
败柳之身,有辱贵体,请看在恩师份上,怜难女一生坎坷,赏赐难女一肏,使难
女不致沾辱师门,难女定感恩载德,永世难忘,来生也结草衔环而报。”

  阴魔严人英当然自抬身价,只怜视不语,更是无声胜有声。萝娘不见拒,也
知自行主动,撕下女性的羞耻之心,先脱得赤裸袒逞,再为箇郎宽衣解带。

ilsc 2008-7-20 00:56

第百六十七节淫激僭能

  这个蛮女云萝娘可真是蛮族的精华。经过两甲子僵化,肌肤还是如此的细腻
滑嫩;曲线还那麽的窈窕婀娜多姿;小腹还是那麽平坦嫩滑;肥隆的阴阜上长一
小片光亮的短亮毛,性感迷人;粉臀是又圆又大,玉腿修长。令人蚀骨销魂的胴
体保养得丰润滑腻,一双丰满鼓涨的乳房白得如雪如霜,高耸挺拔犹如两座山峰
嵌在那向内削入的峭壁上,打横伸出,把她那一副丰满的胴体,完全衬托了出来。
容貌恢复娇艳後,那水汪汪、亮晶晶的媚眼满含春意,勾人心神,一团烈火那样
的灼人心弦,充满苗裔风情。虽然显得丰腴了一些,却显示出一股成熟妇人的风
韵及媚态,更性感撩人。

  尤物!尤物!真是世间难见的尤物!有这样的尤物赤裸裸袒逞侍候宽衣,魔
屌当然昂首示威。见色不举的不是无能,就是对佳人的极度侮辱。佳人跪下为箇
郎脱到下装,阴魔严人英从上看下去,一双纺鎚饱涨雪白的大奶子撑得圆鼓,挟
著深窄的乳沟,更显得绯红色奶头的挺立。光是眼睛的享受就冲动得魔屌欲爆,
表达出这苗女有著性欲的狂热机能。对如此妙人儿决不可操之过急,定要使她得
到欢爱乐趣的最高享受,不由她不永远爱恋著你,痴迷思念著你。

  跪下的萝娘触到狰狞的魔屌,全身好象触电似的机伶伶地打著寒噤。婴孩头
颅般大的龟头凸粒瘰瘰,却是艳红如血,火热硬挺,蒸气腾漩成了薄雾。粗壮的
茎干筋胳纠结,浮凸狰然,若是张牙舞爪。已经很久没享受过鱼水之欢的萝娘只
觉得天旋地转,全身火燎般的发烫酥软,勾出了她体内的情欲,教她兴奋而又刺
激。

  萝娘自荐下陈,当然不敢凤上凌龙,半崇拜半冀冀求的低下螓首,吻上那令
人又爱又怕的硕大龟头,却颇为刁钻,竟以舌尖在龟头上轻轻滑旋。龟头顶处可
不是常受屄膣所刮到,因为膣肉被龟头稜边撑开了,所以较为敏感,撞上花芯时
更是爽歪歪。舌头的味蕾可把魔屌弄得酸麻激动,直要硬插入樱唇。当阴魔严人
英俯身抓持螓首,萝娘已软得娇慵无力,堕下千娇百媚的赤裸胴躯。

  阴魔严人英也被拖下了,把娇娘抱入怀中。女人最喜欢男人强烈地紧紧地抱
著,就是需要那贴在一起的感觉。身子更软,嘤嘤呻吟的躺入阴魔严人英怀抱中,
赤裸相对的乳尖互相砥砺,传来麻庳的快感。磨擦便已弄的她心跳加速,娇羞中
泛出强烈的兴奋,趐麻的感觉就更强烈,澎湃的快感开始从阴道深处蕴酿开来,
阴核还没被碰到就开始勃起,阴户内也泌出淫水。这种反应,是春心荡漾,性欲
亢奋的现象,淫荡的春心迅速侵蚀了她,诱发出她狂野的欲火,成熟的女性肉体
散发著阵阵隐约的肉香。

  龟头抵著阴核一上一下的研磨,萝娘被磨得粉脸羞红、气喘吁吁、浑身奇痒、
红唇已洩出难耐的呻吟,在等待著主人的宠幸。魔屌微一用力,即听她娇叫一声,
娇躯一阵抽慉颤抖,全身肌肉紧绷,心头狂乱的跳,感觉屄穴紧紧夹住一条烧红
的铁枝,大龟头已被套进小肥穴里。萝娘第一次感到粗大肉茎是这麽受用,畅快
的呻吟。感觉全身从上到下,从脚底到手心都是酸麻。四肢若八爪鱼的揽抓紧著
淫侣雄躯,头脑森森然,休克似的眩晕。阴魔严人英知她是到了刺激的极限,也
停住了魔屌的进插。

  好一会,萝娘才舒口气,娇媚讨好的道:“唉~~插得好深~~”

  阴魔严人英笑道:“还没全进去呢~~”

  被萝娘的淫态所激,血脉奔腾的巨屌暴涨,用力往前一挺,全根插入,将她
那幽深火热热、紧狭娇小的滑软屄穴逼得满满荡荡。萝娘却是“哎呀”嗥叫,娇
躯不停的颤抖抽搐,阴唇被扯得火辣辣、又痛又麻。屄膣猛烈收缩,屁眼也随著
屄洞开开合合,吸盘一样吞噬著那条硕大的屌茎,有著破瓜的激情,却无处女膜
的撕痛。那天生紧窄娇小的屄壁膣肉温软滑嫩,向内吸合,紧紧地将屌茎箍住,
不断地蠕动挤迫,柔软湿润,滑溜溜,圆滚滚,硬硬的花芯不时颤抖,舒服得令
阴魔严人英有点眩晕,不想抽出来,只怜香惜玉的轻撬慢挺。

  萝娘「嗯」声轻喊,淫猥的娇啼声露出无限的爱意,不自觉兴奋的抬起粉臀
迎合上去,婉转相就。大奶子也随著节奏在剧烈上下摆动,摆往两侧,乳间传来
丝丝缕缕迷人的乳香,雪白的乳肉在激颤的起伏、乳头强烈的期待著被捏揉,忍
不住求怜的呓叫:“那里好痒,真希望他帮我~~揉揉或~~吸一吸~~”

  乳头嫩皮的被啜咬,感觉又刺又痒,敏感的颤抖起来,更摆动乳房让乳头被
咬扯的更力。乳尖被咬得几近麻庳,刺激使她胴体绷紧,整个人踉跄的晃动。体
内欲火狂热的燃烧,快感的刺激冲击著她全身细胞,受到刺激的屄户和股沟用力
的缩紧。屄穴一片淫水泛滥。成熟女子的淫欲一旦被全部激发,那种对男人的索
求简直就是令人难以招架。双手双脚搂抱更紧,丰臀拼命摇摆挺高,使膣壁和屌
茎更密贴,刺激的阴魔严人英性发如狂,搂紧了萝娘,用足气力,拼命急抽狠插。
大龟头像雨点似打击在萝娘的花芯上,“噗滋,噗滋”之声不绝。萝娘舒服得魂
儿飘飘,魄儿缈缈,已陷入淫乱的激情中。

  阴魔严人英愈磨愈快,那久旷寂寞的屄穴怎受得了那劲壮巨屌的狂野抽插,
花芯深处被磨得灵魂出窍,感到她的小肥穴里面一股滚烫的淫液直冲著大龟头而
出。屄道已经没有原来的那麽紧窄了,阴魔严人英於是愈抽愈快、愈插愈深,每
一下动作,都能教萝娘魂飞天外,飘飘欲仙。媚眼欲醉,粉脸嫣红的她像要融化
在火燄中,已经是欲仙欲死,淫水直往外冒,高潮前的艳红,极其迷人,娇呼著
:“啊!亲弟弟~~你真要整死我了,我洩了~~”

  一股股温热腻滑的阴精便喷薄而出。龟头被淫水一烫,刺激得阴魔严人英的
原始兽性也暴涨出来,深深感受到作为一个男人彻底征服女人的肉体後所带来的
极度成就感,愈是强悍勇猛,愈能令淫侣快乐销魂。不再怜惜,改用猛插狠抽,
研磨花心、让她尝到了男欢女爱的销魂高潮,淫爱交欢的肉欲快感。

  一阵阵的冲击中,萝娘的灵魂仿佛飘出体外,踏在软绵绵的云雾中,整片背
脊都弓起来。一股股淫精从阴户深处爆发,强烈的高潮使她脑中空白一片,彷佛
只有一峰攀过一峰的强烈快感。只觉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
一次地将她灭顶,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搞不清楚已经高潮过几次了,
只能死命紧抱著阴魔严人英,承受强烈高潮接二连三的狂浪。她从来没有经历过
这样的高潮,这种彻底狂泄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昏迷,浪流,苏醒,又昏迷,
又畅流,翻复转动,享受到无穷无尽快乐的顶峰。

  终於萝娘一洩如注,双手双腿一松,全身都瘫了。高潮过後,萝娘像死了般
的瘫在阴魔严人英身下残喘,气若游丝,魂魄飘渺,全身轻飘飘的不知身在何处。
有的只是如梦呓般的呻吟,无力偎在淫侣身上的媚态,沉沦在强壮男体的快感下。

  阴魔严人英不再抽插,乘高潮极处的三尸元神瘫痪施展焚魂烤髓欲火熬丹采
战功诀,搜罗萝娘每个窍穴的玄髓。由三尸关隘搬下玄关,出花芯,随即从子宫
泌流出一股热流,一股被抽离的快感澎湃汹涌的从子宫深处爆裂开来。同时一种
强劲的吸力几乎吸得他魂飞天外。玄髓纳入龟头马眼,龟头菱边一撑一收的吸啜
也在研磨著花芯,维持著萝娘的高潮,在高潮状态下波涛起伏,直至玄髓被索殆
尽。

  萝娘经过高潮後的休息,睁开一双媚眼,满含春情的看著阴魔严人英道:
“好人,你怎麽这样厉害,差点死在你的手里!”

  记起自己淫荡的样子,欲火又再高涨,身体又开始娇怯的颤抖起来。突然又
感到阴道深处骚痒起来,屄内魔屌似乎又胀大了一些,顶在那怪怪的地方。身上
的各道经脉中却充满了灼热感,且热流般奔走著,激荡著经脉各处。那热焚焚的
烈火,快要把她烧焦了。但就在顶得她晕迷的同时,一股清凉的感觉忽然从下腹
丹田升起,缓慢而坚定的顺著经脉向全身扩散,一阵一阵的真气从屄穴渡了过来,
如暖洋洋的温泉注入体内,全身上下都有著说不出的舒服,受著一阵阵真阳附拥
的充实,直至满盈经脉。

  受法催生後,真元竟提升近倍,足以致那负心人死命。不过比起那觉不到的
玄髓流失,却是九牛一毛而矣。不过是得是失,也难以此衡量。若非经焚魂烤髓
欲火熬丹采战,化玄髓为真元,提升功力,丧身在列霸多妖法下,玄髓又何能幸
存,更何堪面对千古长恨?

  今时今刻大有望仇得报,六矮兄弟之战列霸多也到了决定性的关头。

  六矮一众留下阴魔严人英为云萝娘护法,先往赤身寨。因日里萝娘曾说,多
高隐形法都要被那晶环察见形迹,列霸多也得有一枚,因此众人均未隐形。反正
非拼不可,索性明张旗鼓。三二百里的途程,晃眼即至。遥望前面妖火妖光,已
知到赤身寨上空。由瘴毒云层中刺穿下去,才想起下有毒瘴笼罩,忙用法宝护住
全身,同时发出太乙神雷,要击散妖氛毒瘴。

  哪知布满半空中的彩瘴竟似实质,被数十百丈金光雷火打将下去,也只动汤
起伏了几下,仍回原样。众人方想再用法宝、飞剑试它一下,那笼罩地面的毒瘴
却倏地一闪不见,现出大片盆地,四外高山环绕,只有一座峰崖平地涌起。崖前
寨门外并有两幢三四丈高的妖火,光焰惨碧,映得远近山石林木绿阴阴。

  刚到地上,便见妖火中现出两个相貌狰狞的妖徒,各持一个长大号筒,鸣呜
狂吹。易鼎一指剑光飞将过去,竟被妖火挡住,妖徒仍是狂吹不已。随听寨中鼓
乐之声大作,先由寨子走出一人,认出是妖徒郑元规。郑元规冷笑道:“教主素
不容人在此撒野,因见你们如此胆大,从来所无,想要自行发落。”

  列霸多邪法甚高,近日更将昔年走火入魔的肉身修炼复原,神通越大,自恃
邪法炼就云罗毒瘴,并有好些厉害邪法和七煞乌灵毒刀,天仙所不能当,可以恣
情纵欲,为所欲为。所以明明算出劫难将临,毫未在意。见来人根骨甚厚,觉到
所有妖徒十九丑怪野蛮,复体之後大开门户,岂不遭人轻视?想起妖徒之凶横结
党,互相蒙蔽,心生厌恶。以那惟我独尊的性情,直恨不能全数杀掉。有这麽多
好根器的幼童,如能收到门下,真乃快事。竟离中洞要地,要亲出来应付。

  一队年约十五六岁的俊童美女,各持香花、银灯、提炉、宫扇等仪仗,由寨
内缓缓走出。同时,四围爆音四起,叭叭连响,立有二十四幢同样妖火突然涌现。
内里各有一个奇形怪状,手持弓箭刀矛各种兵器的妖徒分班排列。然後男女俊童
後面,冉冉飞出一片丈许大的血云,上坐一白衣少年。到了洞外,居中停住,血
云立化为一个色如红玉的圆墩。

  众人先前以为列霸多是有名妖人,相貌必比前遇妖徒还要丑怪,凶恶无比,
不料竟是一个美少年。除却目光阴鸷,隐蕴凶威,满身邪气而外,寻常相遇,决
看不出他是方今妖邪左道中首要人物。郑元规凑近身前说了几句,列霸多面容遽
变,挥手扬出一片妖光遮向身前。早有一个妖徒由侧闪过,战兢兢跪伏在列霸多
的前面,颤声说道:“弟子因癞僧韦秃借宝未还,同了八师弟前往中土,寻他索
讨。刚到滇池,见他被峨眉群小围困,便上前相助。不料小狗厉害,将八师弟杀
死。弟子意欲诱他门来本山一起除去,中途又遇三师兄想出其不意,暗放飞刀,
杀他们报仇。不料相隔太近,反为所杀。弟子势力愈孤,只得诱他们来此,并非
怯敌,望祈师父恩看。”

  列霸多目射凶光,冷笑道:“我那日已看出秃贼穷极来归,不是本心,卦像
可疑,曾令你们留意,在此二月之内不许离山一步。你三人竟敢违命,私离本寨,
去往中土,将本寨神幡借他,死有馀辜。你只想将敌人诱入重地,将敌人生魂取
献,以图遮盖,将功折罪。更临阵脱逃,首犯戒条。又胆小害怕,不敢挨近,被
我对头引去。偏又轻举妄动,刚一出手,便被敌人吓退。似此数犯教规,如何能
容?”

  妖徒见妖师手已扬起,目射凶光,注定自己,知其心黑手辣,翻脸无情,照
此说法,万无生理,不由犯了野性,抗声接口道:“师主请慢下手,弟子还有要
事回禀。师娘的火雕已然炼成,不久便要来报前仇。弟子等并非不战而退,实因
仇人中途隐形,查看不出。听那雕鸣之声,已到师父所说功候。急于归报,又见
诱敌计成,忙著赶回。正值师父入定,只告知二师兄,请其代为禀告。谁知他记
著初入门时的仇恨,将话变过,有意陷害。弟子久受师恩,便受炼魂之惨,也所
不辞。不过汉人非我族类,又是被逐来投。今日敌人虽然是群小狗,个个都有神
通,法宝尤非寻常,否则以三师兄与八师弟的玄功变化,怎会死得那麽快?连滴
血分身之法也未用上,与二师兄平日所说轻视仇敌的话大不相同。弟子死何足惜,
只是照此形势,昔年神仙洞遗偈留音必将应验,何苦听信谗言,仇敌还未擒到,
先杀自己人,使外种仇敌快意,去应遗偈留音呢?”

  法规所以复杂,费时冗长,令司法傲凌一切,就是对任可一件事可以诸多扭
曲,证供可凭心创造,使任何事件都扑朔迷离。更因人而信,弄致身份可以颠倒
黑白。裁判者更可遂其歪思偏欲。

  妖徒的证供更触刺师主伤疤。还要再往下说时,列霸多已哈哈笑道:“我已
炼就不死之身,当我怕那丑妇麽?”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本就无是非曲直可言。有了厌弃之心,天大功劳
也必不受承认。列霸多话未说完,已伸手往外一弹,立有豆大一团赤黑二色闪幻
不定的妖火射将出去。妖徒闻得笑声,似知不妙,暗中也有了准备。待妖火到前,
倏地由口内喷出一片血光。妖火打到顶上,叭的一声,妖徒被那妖火震成粉碎。
血肉横飞中,一条血人影子电也似急便朝郑元规扑去。郑元规万没料到妖徒会以
本身元神向其拚命,骤不及防,竟被本门最恶毒的邪法附了上身去。这类邪法阴
毒无比,一经附身,便如影随形,成了附骨之疽。列霸多也似出於意外,大怒道
:“徒儿不必惊慌。他如敢伤你一根毫发,必将他生魂火炼百年,受尽苦痛,再
行消灭,以为儆戒。等我除了这些小狗,再代你去此一害便了。”

  随听有一幼童怪声怪气喝道:“不要脸的狗妖人,死在眼前,还吹大气。先
送你一丸石火神雷,看看你这不死之身怎麽炼的?”

  说时,语声好似发自右侧地底。列霸多首先扬手,一道妖光朝那发话之处射
去。语声忽止,右侧地底忽然蹿出一人,三尺来高,生得豹头突眼,紫发凹鼻,
大腹短腿,周身皮肉宛如翠墨的丑怪幼童,在妖光之外出现。

  石完先由白猿带入地底,深入中洞地穴之下,搜寻妖人肉体,忽听地底有人
说话,是鲧珠元神告以通行禁网埋伏与毁屍之法,并说中洞壁内尚存大量灵玉膏,
可乘雷震之後再来人取,并避凶锋。石仙王的独门石火神雷,虽不似魔教阴雷阴
毒,却是猛烈得多,一般山峦只消一雷便成粉碎。

  忽听地底惊天动地一声大震,身後山崖立时塌了数十丈的一大段,中洞一带
当时震裂,整座妖寨竟被揭起,连同大小碎石及寨中陈设一齐飞舞空中,高涌起
百十丈。变生仓促,那等严密防护的肉体原身竟为来人神雷所毁,列霸多方始警
觉,知道仙偈留音必将应验。如换别的妖人处此境地,不是惊慌失措,必定恨毒
仇人,先与拚命。列霸多为人沉骛,阴险狡诈,一经警觉,便知事关重大。此外
还有一个强仇大敌也快发动,所炼邪法毒蝗如被破去,多年愿望全成泡影,永无
复仇之日。自恃炼就小诸天不死身法,精於玄功变化,多厉害的人也难伤害自己
元神,略一寻思,立生毒计,一声怒吼,扬手一指,那高涌百十丈的碎石尘沙立
似潮涌一般往左侧远方飞去。同时人影一晃不见。

  石完飞出光外,将手一扬,一片墨绿光华挡向前面,那麽强烈震势立被禁住。
众人知那片彩瘴本就奇毒,又经妖法炼过,邪气甚浓,定必厉害,一动手,便连
在一起,合力御敌。石完一面动手,口中大喝道:“妖人那快要复体的肉身固成
粉碎,连那些邪法异宝也必全毁。师父、师伯,看我这事做得多好!”

  边说边笑,手舞足蹈,高兴非常。郑元规和众妖徒全都暴怒如雷,纷纷厉声
咒骂。郑元规更由手上发出大片紫、黑二色的火星,微一接触,便化成大片雷火
妖光,纷纷爆炸,越来越盛,邪气奇重。因是恨极石完,专朝甄氏师徒进攻。金
蝉石生先把玉虎金牌宝光放出,并且同发太乙神雷。妖徒以为妖火奇秽,专污敌
人飞剑、法宝,容易得手,万没想到六矮飞剑、法宝,开府时均经太清仙法重炼,
不怕邪污,宝光更可由心隐现。双方杀了一个难解难分。

  敌我神雷、妖火、法宝、飞剑互相恶斗,光焰万丈,上冲重霄。地上成了一
片火海,妖火比在上空的更盛得多。多厉害的邪法、异宝与那金、银二色的宝光
一撞,不是当时消灭,平白毁损,便被汤开冲散,休想近身,反倒折了不少法宝、
刀叉。众人在金光银霞笼罩之下飞舞冲突,把太乙神雷发个不住,妖徒稍微疏忽,
不死必伤。

  易鼎、易震见久战不胜,心中不耐,冷不防飞出玉虎宝光层外。五个妖徒刚
一窝蜂飞扑过去。易氏弟兄本是诱敌,辟魔神梭连同太皓戈、火龙钗早已准备停
当,只是宝光隐而未现,一见妖徒拥来,突然发难。五妖徒瞥见金光电耀,火雨
星飞,方觉不妙,已是无及。当头二妖徒首被神梭宝光冲成数段,再吃火龙钗一
绞,立成粉碎。另三妖徒:一个被梭上飞钹打死,又被太皓戈追上一绞,当时了
帐;一个为二人的飞剑裹住,还待施展妖法抵御时,石完在旁看出便宜,扬手一
片墨绿光华急飞过来,将妖徒全身裹住,南海双童连发神雷,连先一妖徒全数震
成粉碎,形神俱灭;只剩一个被飞钹打断一臂,滴血分身,见机遁走。

  易氏弟兄再藏身神梭之内,一味左冲右突,往来追杀。梭中飞钹更雪片也似
打将出去。梭头风车精光电旋,众妖徒一个闪躲不及,撞上便无幸理。这伙妖徒
十九都是生蛮野人炼成,天性野蛮,恃强任性,本不怕死。郑元规居心险诈,知
道众心不服,早想扫除异己。见此形势,正好借刀杀人,不但没有提醒令其留意,
反倒假装义愤,巧言相激,引使自寻死路。

  似这样斗了三天,六矮众人一个未伤,妖徒却是伤亡大半。只剩下几个最厉
害,功力较深的妖徒,不再似以前的不顾死活,专一拚命。六矮众人急切间都伤
他们不了。内中石完几次想要飞身出去,单独应战。甄氏弟兄再三禁止,深知列
霸多最是深沉阴险,最厉害的便是所炼千年毒瘴,为何也不见使用?列霸多偏是
一去不来,料是因知道石完在玉虎神光护身之下,未能伤害,故意隐藏不出,专
等石完一离开众人,必出其不意,立下毒手。石完不过仗著乃祖一丸神雷侥幸成
功,如何能是对手?

  斗到第六天上,妖徒又被金、石二人的七修剑和南海双童的丙灵梭,冷不防
伤了几个,剩下才只四人。石生几次要将修罗刀放将出去,均被金蝉止住。郑元
规独在光山火海中幻化飞腾,出没无常。那条重用妖法祭炼过的金精神臂,从未
见他用过,只把妖火发之不已,与太乙神雷互相激撞,霹雳之声宛如千万天鼓同
时怒鸣,加上远近山峦峰崖受震纷纷崩塌之声,端的猛烈无比。宝光、剑气与满
空雷火交织成一片光网,照得数百里方圆一片山野成了一个光明世界。

  到了半夜,忽听洞底起了异声。郑元规面色大变,扬手先是一片极浓厚的黑
雾。忽见一片金霞凌空穿越毒雾,飞堕而下与六矮众人会合,正是阴魔严人英赶
到。随听一怒啸,列霸多突由空中现身,已变成了一个血人,身上环绕著数十道
暗绿色的妖光,凌空飞舞而至。

ilsc 2008-7-20 00:56

第百六十八节那列霸多

  费了六日的心力,将先前震碎的残屍血肉收集拢来,施展邪法,使其凝成一
个血人,再把元神附将上去,再放出毒蝗环身啃咬,拼受痛苦,使与本身心神相
合,这一来更增加了极大凶威。等到邪法、妖阵全都准备停当,他再用晶环一看,
门下妖徒已然伤亡殆尽。又看出郑元规只保自身,分明借刀杀人。怒火刚刚上冲,
厉啸了一声,忽想起门下妖徒近日多怀怨望,所炼邪法主幡上又缺少几个有力量
的凶魂,本就打算杀死几个,除法力最高,平日恭顺,不曾腹诽的两个外,索性
将下馀蛮徒一齐杀死,取那生魂,连同那些未被敌人消灭的元神同作主幡之用。

  死星照命之际,越发倒行逆施,敌人未伤一个,先就打算摧残同类。当时想
罢,便即发令。起身赶到时,瞥见石完隐身宝光之中。仇人相遇,分外眼红,正
待豁出受一点伤,施展玄功冲进宝光层内猛下毒手,杀以洩愤。无如石完命不该
绝,一见他化为血人飞来,与地底所闻无影仙人留音预示一般无二,为防敌人警
觉,不便明言,凑到甄艮弟兄身前,把二人手一拉,怪眼一翻,故意喝道:“妖
人邪法厉害,二位师父允我先由地底遁往云萝娘那里歇上一会,再来除他就容易
了。”

  说罢,当先便往地底钻去。二甄不知何意,防他犯险,立即跟踪赶去。去得
极快,入地又深,等列霸多急忙想行法禁制,已是无及,只扬手挥出一股血色火
星往地下打去。金蝉料知厉害,忙把玉虎一指,虎口内立喷出大股银星,将那妖
光敌住,未令入地。易氏弟兄催动遁光赶来,大家联合一起。阴魔严人英受萝娘
之托而来,知他厉害,暗告众人留意,只守勿攻,专等列霸多放出毒蝗,大施邪
法,众人再行下手。那时萝娘也必赶到,两下里夹攻,便可一网打尽,为未来仙
凡除此巨害。

  列霸多以为所炼妖火阴毒无比,能由自己心意追敌,中上必死。及见虎口所
喷银星神妙无穷,看去光并不强,势也不猛,晃眼便将妖火全数裹住,竟然收不
回来,不由又惊又怒。狞笑一声,把手一挥,先前那片毒瘴立时再现,将当地罩
了个风雨不透。跟著回手朝腰间所佩革囊一拍,立有长才三寸,各带著一股黑烟
的数十面妖幡,乱箭也似飞将出来,散布空中,晃眼暴长十来丈,分列成一个妖
阵,将众人围困在内。列霸多本人却忽然不见。

  那邪法果是厉害,自从妖阵出现,当地便被妖云邪雾、毒烟瘴气布满。四边
矗立著大小七八十面幡幢,都是又高又大,凌空植立,各有数十丈一幢的各色光
焰黑气环拥。上面所绘魔鬼妖魂均已离幡而起,纷纷厉啸,此起彼应。中间还带
著好些大小血人影子张牙舞爪,目射凶光,作出飞舞攫拿之势,待要向人扑来,
却被禁住,不能如愿,神态忿怒若狂。一会,又互相转动,时隐时现。阴风惨惨,
鬼声如潮,甚是凄厉,令人闻之心悸。

  众人先将全身护住,再用神雷往外乱打。那麽强烈的太乙神雷打将出去,到
了光层外面,竟比先前威力减去十之八九,不特未将妖火烟光冲散,雷声也极闷
哑,彷佛邪气太浓,其力绝大,冲荡不开。有时发雷太猛,刚把外面烟光冲汤开
一片,转瞬又被合拢,反更浓厚。总算玉虎金牌是仙府奇珍,宝光早已生出妙用。
众人身在一个十来丈长的玉虎神光之上,头上金牌发出百丈金霞的一座金山,反
卷而下,将众人笼罩在内;身下玉虎射出万道毫光,与口喷之银花相应,灵雨霏
薇,奇霞烛地,精芒森空,气象万千。吃外面妖火烟光一逼,激得银星电旋,仍
甚强烈,来势越凶,反应之力越大,万邪不侵。

  郑元规只知妖师得有一部道书,所炼邪法极少炫露,相随多年,始终不知他
的深浅。这时头次见他因为法体被毁,激动怒火,亲自出手,才看出他的厉害,
自己所学,还不到他的一半,阴谋篡位,岂非梦想?事完吉凶难测,越想越心寒。
偶一回顾,瞥见妖师隐立空中,长眉倒竖,面带狞笑。知他平时嗜杀,每下毒手
以前,多是这等神态,面又向著自己。一时情虚,只当於己不利,不知另有原因。
万分惶急之下,知道妖师法体已毁後,来去如电,全无顾忌,不论逃出多远也被
迫上,所受更惨。认定除了犯险擒敌,别无善法,便把心一横,先幻出一个化身,
扬手大蓬火弹朝前打去。

  众人早想除他,未得其便。金蝉正要取出修罗刀施为。忽听阴魔严人英喝道
:“此贼前在陷空岛炼就身外化身,须防有诈。”

  郑元规本是情势所迫,并非得已,一见宝光太强,诡计难施,也自退去。忽
听隐隐破空之声甚是尖厉,随见妖光、邪烟杂沓闪变中,数十面妖幡突然一齐转
动。紧跟著十几道遁光拥了一伙妖徒自空飞堕,一到阵中,便掉头往斜刺里飞去。
又听远远破空之声甚紧。同时列霸多也已现身。

  先前二次出面,他已化成一个血人,这时更是周身烈火毒烟,火弹也似满空
上下飞舞,环阵而驰,四外妖火也一齐展动,比先前的妖火邪烟浓烈十倍。四面
妖火已众人包围上来,晃眼之间,一齐逼紧,也分不出是火是烟,只是一片暗赤
妖光,其红如血,重如山岳,休想移动分毫。最厉害的是那些血人影子,明见宝
光强烈,照旧冲将上来。吃众人宝光、清光一撞,一声惨号过处,血影虽然消灭,
却化成无数血色火星,朝宝光丛中冲进,纷纷爆炸,火便加甚,如非法宝、清光
防御严密,几被侵入。就这样,外面火力比常火热上百倍。阴魔严人英知那血人
影子均是妖徒的凶魂厉魄,经妖法祭炼,能发烈火,并具奇毒,稍被侵入分毫,
便受重伤。

  前时听的那破空之声早已到了上面,似在盘空急飞,众人疑是本门中人。石
生试用传声询问来人是谁,空中立答:“妹子是凌云凤、向芳淑。”

  声随人坠,一圈金光拥著凌、向二女,同驾遁光飞降。云凤手托宙光盘,由
盘中射出大片其细如丝的银色光线,所到之处,轰的一声,毒瘴却被点燃,火力
大得出奇,如非妖人列霸多善玄功变化,更见机得快,连元神也几乎受伤。用邪
法环绕四面的残馀妖徒和新来妖徒自然更挡不住,全都现身,当时死伤了好几个。
妖火一破,妖火、邪烟、彩云、毒瘴似狂涛雪崩一般纷纷消灭。

  列霸多怒吼一声,扬手一道暗绿色的妖光先朝两女飞去。那妖光便是七煞乌
灵刀,这类妖刀最是阴毒,不论是什法宝、飞剑,只一接触,便被紧附其上,生
出极大吸力,不见人血不退。等对方用力回夺,突然随同飞来,稍微刺伤,立即
回去。伤後不论多高法力的人,至多半年,毒气攻心,化为脓血而死。阴魔严人
英立指清光飞将过去,接应过来。

  列霸多随即手掐灵诀往外一扬,再将腰间革囊一拍,只听轰轰发发狂风暴雨
之声由革囊口内飞出千万毒蝗。那毒蝗初出时细才如豆,迎风暴长,通体暗绿,
约有酒杯大小,目射红光,口喷的毒焰又劲又直,远达数丈。到了空中,便自分
散,密层层好似一个其大无比的空心火球,将众人装在其内,为数不知多少,不
住向宝光飞扑,口中毒焰喷射不已。

  这原是转眼间事,二女刚刚与众人会合,身外已被毒蝗包没。金、石二人以
为修罗刀专诛妖邪,这类毒蝗邪气大重,必有凶魂厉魄附身其上,意欲以毒攻毒。
哪知刀光飞舞中毒蝗虽死了不少,死後全化成了血色火星,随著刀光乱绞,越变
越多,竟难消灭。

  众人正想收回飞刀,忽听空中有一女子喝道:“诸位道友,放出去的法宝此
时万万收不得!这类妖火难於消灭,除非永远用法宝防身,稍有空隙,被它乘虚
侵入,便永附在人的身上,不死不止,休想解脱。我已有除它之法,只请诸位道
友留意,等身外毒蝗尽灭,邪法全消,即合力除那些妖徒,勿令逃走,以免後患
便了。”

  话未说完,便听异声洪洪,震撼天地,先是百十个口喷紫焰,红头蓝身的雕
形异鸟,由当空突然飞堕。还未到达,口中紫色火焰先已射入飞蝗阵中。惊虹电
射,略一掣动,毒蝗凡是被紫焰罩住的,直似残雪向火,纷纷消溶,化为一股红
烟,向雕口中投去。雕身更发烈火,星丸跳动,上下飞腾。只见数十股紫焰似灵
蛇吐信,冲向蝗群之中频频闪动,吞吐不休,所射之处,全无幸免。这类毒蝗最
是凶恶,又经妖法祭炼餵养,与列霸多元灵相合,虽然物性相克,为火雕吞食消
灭,疾如风雨,因受妖法催动,依旧不退,为数反倒越来越多,阵中全被毒蝗布
满,并未十分减少。

  列霸多自从萝娘一来,已不是一个血人,仍恢复美少年的相貌。残馀妖徒个
个愤激,似因毒蝗厉害,只作旁观,各有一幢血色妖光笼罩全身,不战不退,因
为火雕尽管追杀飞蝗,并不向人进攻。

  列霸多忽然狞笑道:“丑泼妇,我已炼成不死之身,今日肉体虽受暗算,元
神凝固,玄功深厚,便大罗神仙也无奈我何。终是多年夫妻,何苦逼人太甚?如
肯善罢,我情愿破例,将这些峨眉小狗放他们回去,从此两不相干,仇也不报,
你意如何?”

  萝娘骂道:“你这忘恩负义,杀师叛徒,禽兽不如的恶鬼,今日恶贯满盈,
还想花言巧语,行使阴谋毒什麽?你以为盗去那少虚宝册,加上妖师传授,便可
为所欲为,竟狼子野心,毒逾蛇蝎,行同枭獍,将我父母全家害死,又连暗算我
三次,定要使我形消神灭才快心意。谁知恩师洞悉前因,今日之事,也无一不是
预有安排。我早将宝册末章用真火焚化,藏入腹内,又有恩师所留异宝神符,仍
被你邪法暗算,残毁容貌肢体,受了三百馀年惨痛冤苦。你将小诸天少虚不死身
法炼成,只等元神复体还原,便成不死之身。那末章宝册正是你的克星,当此功
候将完之际,就能除你。今日胸前灵符忽然发出遗音,说你转眼恶报临身。罗网
布就,你想要逃命,岂非做梦?”

  列霸多闻言大怒,始而满脸愤急,时作狞笑,一言不发。听到後来,面上略
带惊慌。听完,忽然大怒,厉声喝道:“今日有你无我!”

  六矮众人只听得边荒语言钩输格碟,不知是说些什麽。阴魔严人英嘱金蝉石
生道:“只要见毒蝗一灭,一任萝娘去与妖人相拼,不论胜败死活,均无须过问,
也不可从旁出手。由我一人相机应付,下馀诸人合力诛杀妖党,详情将来再说。”

  众人因他助萝娘护法历时七天,必有成算,各用传声议定,依言行事。就这
几句话的工夫,便换了一个境界。列霸多双手往外一扬,立有十二只毒蝗由身畔
革囊中飞出。这蝗比先前所见的要大得多,约有五寸大小,通身都是碧光,亮晶
晶的,精芒四射,宛如一蓬其亮无比的流星,飞将出来,出时甚快,到了萝娘面
前,便自分开。萝娘刚要行法抵御,忽听有大喝道:“今日妖人已用本身血肉喂
了妖蝗,此是他的毒计,不可妄动。”

  声才入耳,一蓬灰白色的光网闪得一闪,那十二只毒蝗立时全被网去,一片
吱吱怒鸣,略闪不见。众人听出是干神蛛的口音,心中大喜,不禁齐声呼唤。列
霸多万没有想到阴谋被人看破,事败垂成,见状大怒,手掐法诀,朝侧一扬。只
听干神蛛又喝道:“无知妖人!你以为炼就蝗母,与本身元灵相合,可以由心运
用,化成毒雷阴火,害人快意,谁知遇见对头。我这同伴专能吞吃这类妖物和你
这样妖魂炼就的元神,你的心思又白用了。”

  萝娘也把手一挥,轰轰之声重又大作,空中火雕立时布满,雕外更有一片极
浓厚的紫气将当地罩住。千万火雕俱各振羽空中,停飞不进,只有雕口火焰激射
如箭,看去宛如万千火箭,作一个穹顶形四面包围,齐朝中心闪烁飞射。蝗群只
要被射中,立时消灭。当时便消灭了一小半。列霸多哈哈狂笑,张口喷出一绿一
赤的火焰,飞向蝗群之中。蝗群全数爆散,化为无数血色星砂,密层层满空飞舞。
空中雕群奋力一吸,全数吸入腹内。忽听叭叭连声,密如雨雹,空中火雕似万千
爆竹同时爆炸,一片血肉纷飞中全数死亡,空中紫气竟被震破一个小洞。

  列霸多突运玄功飞遁,化为一溜血焰刺空便起。紫气忽闪了两闪,化成两片
烟网,都是电一般急。一片往下一压,将那震散空中的火雕残屍血肉,连同那些
残烟、邪火,全数网去;另一片便朝列霸多所化血焰迎头罩下,也不进逼,只将
妖人罩定,相隔十来丈,如影随形,一任妖人飞腾变化,左闪右避,均无用处,
似冻蝇钻窗一般,冲了几下,未得冲脱。

  妖人不知此是前师灵符妙用,见萝娘身形早隐,只当是仇敌元神所化,意欲
与之同归於尽,仍想逃死,便暗发密令说:“我自己法力远胜仇敌,好些尚未施
展,更有七煞乌灵刀等至宝不曾使用。本意遁回中洞取宝雪仇,并非真逃,尔等
不必害怕。”

  众妖徒本已看出形势不妙,也似慌了手脚,因妖人法严心毒,不曾发令,不
敢退走。闻言想起好些法宝和七煞毒刀果还未用,又大信服,精神大振,不知妖
师欲令替死,以便逃身。头一个郑元规先就恨极仇人,立以全力迎斗。众妖徒相
继上前。

  向芳淑抢在前面,用纳芥环收了妖徒飞叉,就势飞剑过去一斩两段,转身又
向另一妖徒追去。下馀众妖徒被金石易六人,用法宝、飞剑连伤了好几个。凌云
凤的神禹令专破邪法,尤为厉害,所到之处,妖氛尽扫,邪法无功。晃眼之间,
只剩下郑元规和几个邪法最高的尚在拚斗。妖人见替死鬼一个也未找到,本就情
急,待用毒刀伤敌,猛瞥见地下飞出三道遁光,正是先前毁他肉身的幼童同了两
个矮子。

  二甄随石完到了地底,所行竟是去往妖窟一面,入地甚深。二甄本想将其唤
住,不料石完异禀家传,本来就难追上,石完又见师父追来,只当领会,越发得
意,飞行更快,相隔又近,晃眼便到妖窟中洞之下,取得大量灵玉膏,成功回来。
二甄贪功飞出,石完紧随在後,刚出地面,瞥见列霸多还在耀武扬威。列霸多想
起深仇,一指刀光,电也似急斜射过去,一片暗碧光华夹著一股奇腥之味,已迎
面向三师徒飞到。

  甄艮不知厉害,来势又急,不及闪躲,百忙中用飞剑抵御。不料妖刀变化无
穷,比电还快,得隙即入,才一照面,接连急闪了两下,甄艮左膀先被毒刀扫中,
当时身子一麻,胀痛非常。甄兑恰是相继发动,也被扫中左肩,同时受伤。幸亏
两人久经大敌,知道不妙,忙将真气闭住,并放出法宝防身。石完如非逃遁得快,
也差点没被砍中。

  列霸多情急拚命,志在多杀,甄氏弟兄见势凶险,也同遁入地内。凌云凤将
神禹令一扬,一股青蒙蒙的光气飞射过来,恰将神刀裹住。向芳淑料知时机已至,
忙把青蜃瓶取出。果然妖刀一被裹住,先前那片紫烟突然由稀而密,成了大片深
紫色的烟网,朝列霸多迎面兜去。列霸多始终认定那是仇人元神所化,见状只道
仇敌故意激他放出妖刀,再行隔断,由另一敌人再下毒手拚命,只要上身,便即
同归於尽。列霸多尽管平日凶横,当此生死存亡一息之际,也自心惊胆寒。妖刀
偏收不回,连适才所存万一之想俱都无望,一著急,怒吼一声,二次待化血焰飞
遁。

  就这千钧一发之间,妖人刚刚回身,元神未及幻化,眼前一花,头脑微晕,
萝娘突然出现,周身紫光奇亮,扑上身来,双方迎个正著。那片紫烟也兜将过来,
将妖人和萝娘一起网紧。双方几於成了一体,就在空中连声怒吼飞腾起来。

  此时妖人邪法尚在,明知恶贯满盈,仍妄想收回妖刀作那困兽之斗。妖刀在
禹令神光之中尚自冲突乱挣。芳淑将青蜃瓶往外一扬,一股具有五彩奇辉的青色
宝光,神龙吸水般由瓶口内飞射出来。云凤会意,把神禹令宝光微微一收,妖刀
立即乘虚冲出,吃青蜃瓶宝光裹住,嗖的一声,立被收入瓶内不见。妖人空自急
得怒吼,无计可施。

  妖人正在连用玄功强行挣扎,忽见又一萝娘空中现身,戟指骂道:“你这丧
尽天良的恶贼也有今日,我那肉身已然受污,仍还送你受用。你也深知恩师灵符
威力,莫非还要我下那毒手麽?”

  说时,那环绕妖人与萝娘肉身的紫气,由於妖人急挣图逃,突然发射出万道
毫光,细如牛毛,爆射不已。自从萝娘元神出现,妖人便即停止挣扎,不住用土
语连声哀呼。及听对方这等说法,妖人面色立转惨痛,厉声喝道:“事已至此,
本来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由你这泼妇报仇便了。”

  萝娘面带惨笑,手掐灵诀往外一扬,紫气之内忽起了一片极强烈的火光,只
闪得一闪,内中男女二人全都不见,只剩下一团紫色烟网,内中包著一团黑、红
二色的邪烟。萝娘把手一招,气团由大变小,收了回去。

  众妖徒也被众人用法宝、飞剑和两套修罗神刀杀了个死亡殆尽。剩下一个邪
法最高的妖徒和郑元规被众围困,尚在苦斗。凌、向二女双双赶来,禹令神光先
将妖徒飞刀、飞叉制住,破了妖徒护身血焰。妖徒运用滴血分身邪法化成一溜血
光逃走,迎头遇见萝娘挡住去路,不由大怒。阴魔严人英始终隐去清光,跟随萝
娘元神之後,清光现处,妖徒立被消灭。

  郑元规早想脱身,见妖师一死,同党全灭,越发心惊胆寒,便运用玄功,把
陷空岛主所传分身化形之法施展出来,身形一闪,一片寒碧光华飞处,立现出好
些化身,四散飞逃。此是郑元规前师嫡传心法的玄功变化,神妙无比,善於以实
为虚,所有化身均由真身主宰,一个紧接一个,各发出一条金精神臂,四下飞窜,
有的还在迎敌,各具神通,苦苦相持,与寻常幻影不同。真身只是一条碧光环绕
的人影,反倒像个假的,飞遁绝快。本来仗以逃生,并非无望。

  偏生劫运临头,不可避免,真身已在接连闪变幻化之下冲出重围,迎头遇见
向芳淑手持青蜃瓶飞来,因知此宝来历用法,看出对方所驾遁光、飞剑又非金、
石诸人之比,百忙中忽起贪心。两肩摇处,那条重加祭炼的金精神臂立化成一只
丈许长乌金色的怪手,在邪烟笼罩之下飞上前去,想将芳淑抓死,夺取宝瓶。

  金、石二人惟恐被其漏网,著急之下,人还未到,先指修罗刀追去。不料行
家在侧,芳淑又是故意诱敌使其上当。郑元规不合途中停顿,那只乌金怪手刚刚
抓下,向芳淑忽收宝光,纵向一旁,纳芥环金光骤盛,往上一迎,恰将怪手套住。
郑元规法力也实不弱,一见上当,身後敌人又复大举追来,忙运玄功,使先分出
的几个化身回攻,以分敌人心神,妄想就势带了纳芥环逃走。一片清光突自侧面
飞来,金、石二童的修罗刀也已赶来,连同各人飞剑一齐夹攻。

  郑元规觉著金环重如山岳,清光更是难当,知道弄巧成拙,只得咬牙横心,
自断神臂,二次待要化身遁走。神臂刚断,耳听一声怪笑,身上一紧,猛闻奇腥
扑鼻,当时被数十条灰白光影绑紧,奇痛入骨,神志立昏。众人飞剑往上一合,
白影散处,形神皆灭。同时干神蛛也含笑现身。

  萝娘也在空中下拜道:“多蒙严道友与诸位道友相助,使难女得报奇冤,脱
难转世。妖人阴毒,如非於道友提醒,将他自用心血炼成的蝗母网去,仍不免於
重伤,转世便要减少好些道力了。道友高足虽将郑元规前盗的灵玉膏得到,只能
用以止痛,不令毒气攻入太深,易於封闭气穴而已,要想复原,仍非陷空岛冷云
丹与万年续断不可,此行越速越好。难女转世之後再行拜见吧。”

  说罢,一片紫光疾如电射,往东北方飞去,晃眼不见。众人虽然建此奇功,
无如有人受伤,美中不足。幻波池诸女同门虽有万年续断,但无冷云丹,陷空岛
之行反正非去不可。干神蛛心迹早明,凌、向二女也是得他通讯而来。金蝉便令
凌、向二女往金石峡防守。甄氏弟兄虽然受伤,幸不甚重,功力又高,敷上灵玉
膏,仍能行动。七矮、石完、干神蛛诸人便往陷空岛飞去,上来便把遁光连在一
起,把臂同飞。

  阴魔也把讨药之事看得容易,换上鲧珠元神主里严人英肉身,无相真身潜往
轩辕魔宫。

ilsc 2008-7-20 00:56

第百六十九节梵经妖女

  此时轩辕魔宫内的交锋已逞白热化。病号魔君以《不懂得武装斗争的重要性
所以才亡了国》去批评别人,枉他提出要以“用打仗的观点观察一切,检查一切,
落实一切”作备战,他自己就是观察不出武装斗争的环境。两军交战,败方纵不
全军覆没,也树倒猢狲散。但在治世,更在轩辕老怪的团结大多数基础上,罢官
只换了那将帅一人,对那些同伙谁也动不了,更被贴近身边来。这个仗怎样有得
打?所以上古的诛九族才是胜败的规律,病号魔君自己又何尝不是‘几曾识干戈
’?连‘垂泪对宫蛾’也是奢望了。

  他也知道有干劲,但是得罪人,被群起而攻之;而老好人,什麽事情也不做,
就谁也不得罪,选举时得全票。所以要把没干劲的也罢官,迫人表态。行事出於
本心的,是自有其赏心乐事。为保地位而装模作样,仇恨就郁积在心里,好比火
山。罢官的压力丝毫矫正不来那些头目的贪赃枉法,反而逐渐驱使之堕入天残魔
君的罗网中。众恶之怨怼,在潮流下,只是敢怒不敢言,尚未公开反抗。

  旧人图穷匕现,难再遮掩。新人知所闪避,容易藏晦得多,更难清刷。轩辕
老怪一生都在顾忌那些口和心逆之辈,嘴上一套,心里又一套,表面把你捧上天,
背地里又在捣你的鬼。新上位的无一不是。虽然册封了病号魔君为储君,也没谁
当作一回事。在地缺魔君的带头下,连对轩辕老怪也装聋作哑,开会就坐得远远
的。

  轩辕老怪智通天地,知道一个伟大的唯物辩证法真理:物质变精神,精神变
物质。这个真理既符合一切世人的利益,又符合自然,更掌握了自然的发展规律。
可惜如此伟大的共工魔典的精神就是转化不出物质来。光是把精神传播给善信,
以精神力量作为根本保证,保证永不变色,却转化不了为物质力量,苦了千三亿
善信,终日茹毛饮血。昔日相信共工宝典令基层大翻身,当家作主,却落得如斯
境地,都在九泉之下,悔不当初。地缺魔君的天才创出〔历史问题〕的推卸佳句,
无奈共工制度的垄断仍是五指山的压在千三亿善信顶上。

  自私才是推进社会的动力。贪是自私之一。头目贪权贪污才是驱动共工宝典
盛行的因素。要是如轩辕老怪说的毫不为己,专门利人,又生来作甚?人人都是
人,独他不是人?谁来利他?只能是信一个,死一个。留得性命的只有天残魔君
的先天无相:人前一套,人後令一套,不同人面前都是不同的一套,才能屹立不
倒。连病号魔君嫡系亲信也相继腐化,为天残魔君暗中操纵,生死两难。

  天残魔君力保冤衰,目的不在冤衰本身的力量,是在他们的隐蔽同伙及追随
之辈。一班代表看不见那班冤衰的僭藏势力,都是在结党营私,密谋作反,待机
而动。轩辕老怪也不得不慨叹:党内有党,派中有派,希奇古怪。其中云南西昆
山二恶,蛮僧麻头鬼王呼加卓图与他师弟金狮神佛赤隆儿爪更野心勃勃,谋求大
雄神僧所留在西崆峒珠灵涧的贝叶禅经,得以压倒共工魔法,取代魔宫。

  珠灵涧玉壁乃西天竺一块灵石。千馀年前,大雄禅师将它移来此地。内中藏
有禅经和好几件灵丹法宝。只是内外两层均有佛、道两家禁制,埋伏重重,非将
此内外两图得到,多大法力也开不进去。并且外面壁上,便有佛家六字灵符,即
此已须在佛门中得有真传,禅功深厚,每日按著外禁图上附载的时刻动手,连来
六日,才能暂时稍停禁制妙用。而内层洞门上面更有道家混元真气封固,除却目
前有限几人的太乙神雷与魔教中三十六相神魔外,只有阴雷能开,俱都免不了惊
天动地。

  以血魔门之隐秘,更潜藏日久深远,无所不在,对魔宫事态,无不了如指掌。
阴魔得报,又那去理会甚麽禁图,以不沾禁图,无影无踪的窃走禅经,方为上策。
无奈内层就是西天竺灵石,确有其灵性,其上古年代的禁制就是防御先天真气。
要攻破不难,难在灵石必生变化,世人即无所不知,弄致成众矢之的,势必得不
偿失。

  那内层禁图,在恒山丁甲幢三化真人卓远峰、大法真人黄猛、屠神子吴讼所
居妖洞之下,此三凶自己也不知悉。三凶自从峨眉惨败回去,便潜居不出。要入
洞取图,不论明索暗盗,均极难办。对阴魔则当然说不上遮拦,无形无影深入内
窟,隔著禁制把内图描上一遍,即融会贯通。方欲移窟换禁,却见一女娇娆在上
层洞内,运宝破禁。

  阴魔见此女风骚过人,淫基必厚,非异常巨屌难予以性满足。寻常肉屌只一
撩起春情,定必即时鞠躬尽瘁,令她欲火在半天吊,难过之极,所以长日自封性
窍。禀赋鼎盛的欲火溢於肌肤外,就靠揩擦宣洩,引诱得狂蜂浪蝶缠绕不息。诱
得群丑朝拱,却无合体之欲,必沦於权势。阴魔转念此间秘密已洩,一日禁图不
出土,涌来的妖邪定必日多,倒不如借此妖女之手送出,保内窟无劫,更换取妖
女玄髓。

  此女乃崆峒派妖女温三妹,受云南西昆山二恶指使而来。云南西昆山二恶知
道三凶好色,曾恋妖女多年未得如愿。妖女恰与二恶记名弟子红花和尚冉春有交。
二恶以为妖女志在嫁与冉春,是因冉春工於内媚,多年来俱因自己坚执不许,未
得如愿。现在二恶不但答应,并许冉春将来传授衣钵,这才是打动妖女的因素。
除言明禅经不能与人,妖女得去也难通解,连看都不许外,事成之後,所有洞中
藏珍分与一半。先令她起了重誓,然後授以机宜,由冉春将妖女引往云南。那麽
厉害精明的恒岳三凶竟吃妖女迷住,争风献媚,一点没有看出她的来意。妖女的
邪法和本身媚术也真迷人,借口新得道书,每日须有定时用功,将那藏图的上层
石室占去。

  这石室本是龙山二女居所,名虽土穴,实则经过人工修饰,土壁却不知是何
物磨制,通体光润如玉,壁间还崁有一面与人一般高的椭圆大镜,非金非铜,似
水晶而非水晶,晶明莹澈。与壁齐平,直似整面壁上磨出这麽一块,除那一圈椭
圆形的镜心与壁不同外,通体看不出丝毫崁砌之痕。正面左侧有一长方形的空格
细线隐现壁上,格内壁色微深,格旁近线处有两小孔恰可容指。试将蛮僧所借法
宝,伸入孔口。本以为所传木箭,无论多坚厚的山石均可攻穿。妖女以妖媚过人
称著,法力虽然稀松平常,但这十成功力一拉,哪怕一座实心的铁壁也须有点破
碎,竟未拉动丝毫。

  那内层禁图要是如此易得,又岂会埋藏千多年?眼看云色低迷,落山夕阳只
剩一轮红影出没挣扎於遥空暗云之中。山风飕飕,惊砂四起,光景昏茫,大有风
雨欲来之兆。洞内却通明如昼,映得满洞都成金色,妖女好生奇怪。细一观察光
的来源,竟是由壁间那面椭圆形非铜非晶的明镜中发出。因那光华越离镜近越淡,
光散而不聚,彷佛如气一般弥漫全室,无处不到,却看不出一丝烟雾形迹,连左
右两面一齐映照,越离镜远光头越强,若不细心领略,直看不出光源所在。

  因料此镜必是神物异宝,妖女在镜前对镜凝望,不住摩攀镜子。猛瞥见一个
少年道者竟由镜子里突然现出,由远而近对面走来,自己身影反而不见。镜中人
影越走越近,只见他眉若横黛,目似秋波,流转之间隐含媚态,一张脸子由白里
又泛出红来。休说男子,连女人中也少有如此绝色,不觉看得痴了,惟恐如水月
镜花,只把双目注定镜中秀影。

  渐渐玉颜相对,香泽微闻,妖女惯性的把身子往前一倾,猛伸双手往前便抱。
猛觉手伸上去并无阻隔,一下竟抱在实质上面,镜里美男竟是真身站在面前,不
知怎会由镜子里走了出来。阴魔冯吾把娇柔玉体,宛然在抱。在耳边轻声说出,
是为龙山二女守护,待转劫归来。

  妖女自然不依,赖在阴魔冯吾怀中,贴上身体,把那高挺丰满的胸部不住地
扭动著,若有意、若无意,不住颤巍巍地抖动。阴魔冯吾凝立不动,只是搂著妖
女那柔软纤细些腰肢,任凭她在他身上磨擦。妖女施尽浑身解数,装作春山愁锁,
媚眼如丝紧地盯著阴魔冯吾,说是只求一观足矣,丰满高挺的胸部却不住挤压,
动作极尽诱惑。

  内媚之道,本该择人而施,因人而异。或曰投其所好,所赞颂必落在对方自
鸣得意之处,才能窝心,留得好印象。苟若拍马屁拍上马屎窟,不坏事才奇。当
冷则冷,当亲则近,这可不是教的,更需丽质本天成,竹意虽雅,并非每一株都
可入书,要靠人工来造就,已落下乘,失其风韵,如假花的不闻香。既非其选,
又要强自作态,令人有东施效颦之感。若赤裸裸的献出屄穴,是评为贱。引诱之
道是惑其心,静态之谓淑,动态之谓媚,俱皆只是表演。肌肤接触是妖媚,总而
言之,其用就在暗示。

  阴魔冯吾欲海惯肏,岂会受惑,只是有所利用贪图,诈作入彀,色迷迷的说
道:“既然如此,这就同去好了。抱著你走,以免迷途。”

  说罢,揽起妖女,往镜前立定,伸出一只秀白嫩手朝镜上推了几推。随见晶
光闪闪,起了一层云圈,镜中一对人影便已不见,往里一纵便已人内。妖女只觉
四外前後烟雾溟蒙,烟光闪烁,全无阻隔。遥望前面,彷佛甚深。镜中道路在若
虚若实之间,行时好似被一种力量托住,像是通往左侧的一条甬道。所行不远,
突然身子往下一沉,落入一间大不盈丈小室内。

  室内四周直似一片浑成的金墙,前面也是一面椭圆形的镜子,对著一座色如
黄金的土榻。阴魔冯吾手掐法诀一划,一阵黄烟冒起处,榻旁墙上随陷了一个三
尺方圆的洞穴,俯视烟光弥漫,什麽也看不见。阴魔冯吾伸手入内,拿出了禁图。
妖女记著昆山二恶之戒,也不观看,装作情不自禁,把那艳丽的红唇印上阴魔冯
吾唇上去。一只玉手下伸,抚摸阴魔冯吾的魔屌。

  指法还真刁钻!柔夷软如凝脂。轻拢慢捏,拈扶夏挑。面目含春,骚媚入骨,
真不愧“万人迷”的绰号。阴魔冯吾也就装作急色儿,一只手抚摸著亮丽的黑发
和粉颈,另一只手则在她光滑的背部不住轻抚著,把她剥个赤裸袒逞。剥得妖女
吃吃的娇笑,笑得胴体抖动,实是大开方便之门。

  一丝不挂、柔若无骨、雪白晶莹的如玉胴体就如胶似漆地紧紧缠绕上阴魔冯
吾怀中,双手握住阴魔冯吾的巨屌揉搓,魔屌随著心跳一下下地昂动。纤纤玉手
如绵般柔软撮得魔屌可真舒服,非是浪得虚名。真能勾出欲火淫兴,才能刁矫扭
拧,诸多索求。要是弄成精爆,哪能再有肏屄要求,女人可就一钱不值了。

  此时魔屌又酥痒又难受,如箭在弦上,势必提出合体要求,少不免被穷诘是
否爱她。此情此景能不说爱得入心入肺?在肉屌的压力下,那能难以抗拒一切反
要求,万大条件也只能应允,过後才算了。当然一切都在阴魔冯吾计算中,禁图
就归入妖女所有,才让魔屌昂首迈进。

  硕大的屌茎才顶入了一半,妖女就有点受不了,屄户给逼得涨涨的,龟头被
两片小阴唇紧紧的包夹著,清楚地感受到阵阵湿黏的热流的不断刺激,可真舒服,
妖女却双眉紧蹙,娇呼「哎哟」连声。阴魔冯吾可料不到这欲海万人迷竟如此量
浅不经肏,不完全顶入就缓缓地把粗大屌茎往外缓缓抽出,再慢慢的插入。妖女
胴体被顶得上下起伏,不禁淫荡的叫了起来,屄穴也真被塞得满满,好充实、好
饱胀,忘情的娇呼:“啊啊~~你~你的那个好粗硬~~好巨大~~”

  魔屌在紧窄的屄肉穴中不住抽送,顶得妖女粉臀也往前挺进,流出大量的淫
津,娇呼呻吟也有节奏地逐渐提高,有点动情了,却又怕不可收拾,极力挣扎,
耍出叫床绝活,歇斯底里的浪叫著:“哎呀喂~~亲弟弟~~小丈夫~~我要死
了~~你真要了我的命啦~~我的小冤家~~哦~~哦~~姐姐~~要被你弄死
了~~”

  叫床声又淫荡又羞涩,志在刺激著身上的男人性趣亢奋,做著更加猛烈的动
作。不过对阴魔冯吾这久肏浪妇的淫魔,这些造作性的叫床声缺乏由衷的韵味,
难起作用,真正的叫床是在逼忙下,可没这多思考,可没这多内容。但阴魔冯吾
仍是猛抽猛插,直插得妖女浑身颤抖,淫水像山洪爆发似的一阵接一阵的往外流,
双腿不停的伸缩,肥臀狂摇乱摆。这种躲躲闪闪有时更加让人欲火中烧,妖女也
真动情了。

  妖女所以性趣燃起就半天吊,是因为屄道厚生,知觉受到隔膜而钝黜。当肉
屌擦得屄穴热烈时,已是强弩之末,再经屄膣反应激汤,超越极限,就必弃甲曳
兵,呕吐狼藉,无以为继。屄膣越充血,有胀得越难受。

  可是魔屌的坚硬长热远在她想像外,搔痒的屄膣渐渐受龟头磨成一股热流,
小腹也失去控制的跳动,猛的玉腿高举,伸缩乱舞。久经肏战阅人无数的妖女居
然有种情不自禁的冲动,淫濡湿滑的膣壁嫩肉紧紧缠绕著燥进暴出的巨大屌茎,
不能自抑的死命勒紧、收缩,肥臀不停的往上挺凑。

  真情的开放可不是外表所能分辨,神韵香氛可就假装得来。姿容朴实的平淡
脸孔也会看起来颇有些勾魂夺魄。鼻子就是鼻子,眼睛就是眼睛,纵是毫无一丝
出众,但就媚态横生,极有风情,这才是真情流露。血流急骤令绛唇涌现一团烈
火,触目勾魂。怀抱的温香软玉,自有乳间传来丝丝缕缕的醉人的幽香,火辣辣
的性感,充满著情欲的诱力,难怪一般入幕之宾无法久持。

  妖媚治荡的眼神水汪汪的满含春意,这更充满了野性的诱惑。肌肤还如此的
细腻滑嫩;曲线还那麽的窈窕婀娜多姿,身材窈窕,曲线丰满。乳头胀得像颗红
枣,又黑又大的乳晕也透出红光,虽然显得俗了一些,却更因俗而性感,因俗而
撩人,完全衬托她那一副丰满的胴体。按在那丰挺柔软的酥胸高处,鼓涨中传来
酥酥软软的感觉。那原本压抑在娇躯内的性欲,已全爆发出来,使热血沸腾。

  熊熊欲火烧得妖女媚眼半开半闭,淫水由屄穴津津流出,刺激得魔屌更加贲
张,顺著淫水润滑,这才整根挺入她那湿窄屄洞。又湿热又紧实的膣肉和阴茎激
烈磨擦,带给两条肉虫无尽的畅快,妖女全身颤抖著,像个无助的羔羊,口中「
哎呀~~哎呀~~」的声声娇呼,激起阴魔冯吾的冲动,对妖女的娇吟与求饶充
耳不闻,鼻端还不断地嗅到妖女的氤氲肉香,心中越发燥热,继续著猛烈无比的
抽送。

  粗壮的阴茎撞击著水滥成灾的肉穴,插出“噗滋,噗滋”浪声,不绝於耳,
呻吟声再也忍不住变得更高亢。阴魔冯吾是愈抽愈快、愈插愈深,只感到她的小
肥穴是又暖又紧,每次都碰触著她的花芯深处,使妖女又哼又哈的呻吟著,不自
主的抬高粉臀,暴发的把阴户往上挺!上挺!更上挺!更把花芯献上,碰得更劲,
更是呻吟嗥叫。

  花心在一张一合地猛夹著大肉棒头,直夹得阴魔冯吾舒畅无比,整个人像是
一座火山似的要爆发了。那一丝不挂、柔若无骨、雪白娇软的玉体一阵电击般的
轻颤,体内喜爱肉体欢乐的本能,全盘释放出来。狂的火焰愈燃愈旺,几乎都要
沸腾,心中的欲火却越发洩越旺,太需要发洩了。被肏得心神荡漾,似进入了半
疯狂的状态,并随著他的每一下进入、退出,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
击。又痛、又胀、又酥、又麻、又酸、又痒。忘情地热烈回应著、呻吟著。

  坚硬的魔屌像根铁棍般揉搓搅动著妖女的腔道,让她的娇喘呻吟越来越强烈。
在阴魔冯吾的暴虐下,妖女那如泣如诉的娇吟声是越来越响亮,也越来越高亢,
娇喘与浪叫也几近声嘶力竭,歇斯底里般的叫著、摆著、挺著、使屄穴和屌茎更
密合,刺激的阴魔冯吾性发如狂,真像野马奔腾,搂紧了妖女,用足气力,拼命
急抽狠插,大龟头像雨点似,打击在妖女的花心上。

  随著阴魔冯吾一阵猛插,妖女在“哦~哦~啊~啊~”的一连串叫喊,得到
生平第一个高潮,自花芯强烈爆发开来。妖女舒服得魂儿飘飘,魄儿缈缈,双手
双脚搂抱更紧,丰臀拼命摇摆,挺高,配合阴魔冯吾的抽插。一波波的娱悦浪潮
向妖女涌来,那欲仙欲死的滋味,是她从未尝过的,快活的简直要疯了!哪曾享
受过如此的销魂滋味?姣美的粉脸上,呈现出高潮的快乐表情来,淫声浪语的叫
道:“啊~~插~~插死我了~~吃~~吃不消呀~~哎唷~~要死了~~哎呀
~~我~~我又要丢了~~”

  强烈的高潮一波接著一波,自己都数不清来了多少次,激烈的合体交媾的高
潮後浑身娇软无力。下腹部几乎快要溶化般的快感,陷入陶醉裏,捣散了。妖女
被阴魔冯吾的大肉棒抽插得媚眼欲醉,粉脸嫣红,她已经是欲仙欲死,小穴里淫
水直往外冒,花心乱颤。狂抽猛插,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深,每一次撞击
都到达秘穴最深处的花心。

  那红嫩的小唇瓣敏感得要命,花蒂也慢慢的红肿挺立了起来。花蒂传来如山
洪决堤般的刺激,忍不住大声呻吟,蜜洞的嫩肉随著肉棒的每一下抽动敏感地痉
挛。但那强烈而异样的刺激,醉人而舒爽的摩擦还是令和他都欲仙欲死,一声高
过一声地浪叫著。阴魔冯吾更是不留情大力抽插,终於妖女紧紧搂住阴魔冯吾,
身子不住地颤抖。深插在妖女屄内的龟头感觉到花芯洒出一股股的阴精,以及她
在交欢的极乐高潮中时,下身阴道膣壁内的嫩肉狠命地收缩、紧夹,弄得心魂俱
震。

  狂风暴雨般地摧残著她,妖女在阴魔冯吾的身下不停的呻吟挣扎著。她的屁
股不断痉挛著。猛烈颤抖。子宫也一阵一阵的痉挛起来,子宫都被撑开的火辣冲
击,叫出声来,一股股温热腻滑的阴精便喷薄而出。不由自主地颤抖著,颤抖,
蠕动,痉挛。

  火从腹下升起,瞬间漫延全身,越烧越旺性欲越强。她声嘶力竭的婉转娇呼,
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不断痉挛,只能不停的弓起自己的娇躯,去迎合的抠弄。每次
一深入她就无法控制的淫叫,全身剧烈颤抖,阴精狂泄了出来。下半身好像要溶
解了。巨屌的速度越来越快,妖女已经无法发出有意义的声音,不堪刺激般的发
颤著,蠕动如蛇,摆动不已,只觉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一
次地将她灭顶,全身狂抖,不由自主地扭动,死命紧抱著,承受强烈高潮接二连
三的狂浪。

  使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带著令人酥酸的电流传
遍了身子的每一处,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近似西斯底里的叫
著,似已经被欲火完全烧化了,全身紧张产生一种缺酸的状态,意识也会变的模
糊,几乎失去意识。

  多年积聚的玄髓蕴藏可不弱,至无所洩时,才软软的一滩肉泥瘫在身上,回
味无穷,真想永远黏实,不眠不动,每一个细胞被欲火烧得酸麻酥痒。连呻吟的
力气都没有了,烂泥般瘫在上,慵软软的再起不来了。蜜穴深处被热流烫得发出
尖叫,爽到了极点,接著竟昏死了过去。

  阴魔得了内禁图的途径,穿越内层洞门上的道家混元真气後,依规而行,不
扰攘西天竺灵石灵性,在洞後寻得贝叶禅经。前部经文刻在碑上,碑重如山,离
洞後留在世上只剩五日,便即须化去。经解已化成一片玉壁在洞後壁上,也不能
取走。若无经解自去参悟,至少三百多年始能通晓。保留、携走两俱不能,非当
时默记下来不可。

  这个难不到阴魔的先天灵慧,更参悟出是当年佛母观世音降伏修罗魔尊的《
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大悲心陀罗尼》心法,只适女性修练。修罗魔尊魔力以独尊
为本,连生计言行听闻也极权垄断,魔众不敢贰心,比普度众生成佛的佛祖强横
得多。佛系众牲,其虚空般若靠众佛共主法界,存著无量法门,各佛有各自的主
张,甚至有为争佛座而养魔自重。因而任由修罗魔尊逐步赤化净土。虽有一佛谔
谔,却难敌众魔诺诺。

  幸得观世音大士,修成《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大悲心陀罗尼》心法,聚上千
个女徒众,融合成千手千臂的一身一屄,共伐修罗魔尊孤屌,以索尽丰沛元阳,
而成就其神通广大,称尊佛界,虽不称佛,连佛祖也必恭必敬,厚奉而莫敢有忤。
是佛门两位崇高女士之一。另一位是弥勒佛,又名喜欢佛,也叫九子魔母,随派
系不同而有不同的称谓。

  阴魔以淫为基础,此经恰好是本命克星。洪水只宜疏导,或毁或禁只能令其
更受追捧。阴魔就以先天真气,窜改碑文,把千屄合笋位置偏移纳米,於千屄化
叶之环叠贴嵌处中留隙孔。非势均力敌之际,则无往不利;到被致命一击时,已
爆得烟消云散,形神俱灭,无向世人说矣。

  洞门上的太乙混元真气,内里另有法宝封固,不在禁图所载埋伏以内。阴魔
先天真气为法宝锁定得主。以李宁名义留下指引,展示绕过太乙混元真气的蹊径,
专为用作截击那些潜入的妖人。安排就绪,出得洞来,温三妹已在涧前聚众斗法。

ilsc 2008-7-20 00:57

第百七十节福至心灵

  妖女献身求禁图,被肏得小死过去,醒来冯吾已缈,禁图却在身旁,本来得
手甚易,三凶一点也不知道。成功出来,会合了那在丁甲幢近侧连日守伺的冉春。
冉春因来时乃师曾说,只要图到手以後,任凭为所欲为。在未成功以前,如有沾
染,事成还可,否则休想活命。只为乃师法严,稍一违忤,立有炼魂之祸,没奈
何,只得强捺欲火,连路上受妖女引逗,也不敢犯,期以异日。每一想到三凶与
妖女纵欲情景,便忆起以前和妖女的万分恩爱,妒忿欲死。相见一说得手,不由
心花怒放。双方都是恋奸情热,妖女更为阴魔索得阴虚底竭,欲火焚心,剩馀的
快感还没有自她身体中离去,竟然色胆包天,没等离开当地,就在山洞之中苟合
起来。

  谁知冉春在附近逗留,早吃三凶门人看见,生了疑心,见状如何能容,立即
归报。三凶均知妖女水性杨花,屠神子吴讼人较稳练,一查洞中并未失甚宝物,
主张由她自去。黄、卓二凶却是酸火上攻,觉著妖女眼前欺人,立即赶去。一到,
便下毒手将冉春杀死。妖女自是气极,翻脸成仇,但修为悬殊,更众寡不敌,只
能用计逃走。路上想起心上人已死,权势无凭,既恨蛮僧以前作梗,又想到蛮僧
法宝无效,是自己用身子换来,思量要独吞珠灵涧藏珍。知道蛮僧正在炼有相神
魔,准备攻山,无暇查知她的踪迹。此时如若先把藏珍连同禅经一起盗去,逃往
海外穷荒,只要远出七千里外,蛮僧晶球视影便看不出。等得领悟禅经心法,功
力大进,便能将二蛮僧杀死,可不致应那恶誓。

  但前层禁图未得,不能由正面入内,只可由里层崖顶穿洞而入,须求得能手
相助。知一干同党俱是刁狡凶贪,不甚可靠,所以平日也不在崆峒居住。只在後
山夜明崖石壁里面,有她一个旧好名叫四手天尊何永亮的,是本门最厉害的人物。
自从崆峒派连受正教中人诛戮,同类凋零,何永亮便销声匿迹,在当地崖腹之中
开了几间石室,所居连个门户俱无,在内潜修炼宝,以为将来复仇之计。谁都不
见。当初曾劝妖女随同隐伏,待时而动,以免在外为人所算。

  妖女面首甚多,为防不能畅意,连崆峒老巢都不肯住,如何肯与妖道同守。

  虽未答应,偶然也去看望。深知妖道对她忠爱,居处隐秘,行辈又高,除自
己可以叩关求见外,谁也不放进去,便寻了去与之同谋。二妖人知道如用妖法攻
山,攻山的法宝既难借取,更须设置法坛。五龙岩本山同党还在其次,两老怪师
徒事前不打招呼,必来作梗;打了招呼,又恐生心强索。二妖人因而吵起来,妖
女负气出走。

  凑巧土坡上有村童中名叫马龙娃的在老松下掘苓,忽见路侧危崖後绿光一亮,
一个装束华丽,身材瘦小,背插双剑的女子,由崖角走出,便是妖女温三妹。

  跟著,便听一男子口音,在後急喊。妖女忽然回手一扬,便有一道绿光,朝
原来处飞去,口说‘还你’二字。谁也没留意绿光一闪即不见了。何永亮说了两
句,妖女的也转怒为喜,跟踪走回,竟忘了绿光下落。

  这村童虽是资质不够,根骨禀赋也平常,人却极聪明,试探著走往崖後一看。
崖壁下面有一封信,也是黄麻布所做,想是那女子丢的,忙把它塞向土坡上山石
缝里,仍回原处,装不知道。

  待了不多一会,妖女的忽然急慌慌寻来,先在原处看了看,末了寻到坡上,
问马龙娃可见甚人走过,和见地上有什麽东西没有。马龙娃早看出她两眼太凶,
不是妖怪,也非好人,便和她装呆说:“我刚来一会。只上坡时,见一穿黄麻布
的乡人走过,未见他捡甚东西。”

  女子一听,好似又气又急,怒骂了句小狗,一片绿光一闪而去。片刻,也走
来了尹松云。

  这尹松云自峨眉开府後,以五台派西支的共同盟体外执事名义,驻守甘肃平
凉西崆峒附近,正当入山孔道,装作一个落魄文人,借口在此教馆,行法布置下
太清潜形灵符加了禁制,三数十里以内,人物往来,均可查知。觉得当地形势隐
僻非常,龙娃就是他安置在此离涧十里的松林内。忽闻破空之声,见一道碧光正
往五龙岩那一面飞去,便赶来寻龙娃。

  听完龙娃所说,随将黄麻柬帖从土坡上山石缝里取出,看出拾来的麻柬是珠
灵峡宝穴机密,并还得到一纸秘图。越发心喜,高兴头上,传以初步坐功。有用
得到处,就是仙缘。当然必需办得好才成。所以成功之士没个是白痴;但却侥幸
不可少。不是英才就必定成功的。任是有盖世发明,少了机缘,不是给人盗摹了
去,就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龙娃所得只是内层禁图,没有外图。次日尹松云便自将室门外锁,隐形入内,
在室中行法。看到龙娃拾取柬帖的危崖之下有一石洞,石室五间,陈设极为富丽,
外壁并无门户,平日似用邪法破壁出入,居处地势隐秘。内有一个相貌痴肥的妖
道,看去邪法颇高,和昨日龙娃所见妖女,正在计议,面带愁急。

  忽见龙娃如飞往门前跑来,告知来了脸生女子。尹松云闻言不禁大惊。相隔
这麽近,来了五日,竟未看出,恐怕误事,便径带龙娃去往门外邻近谷口的坡上
守候。装出一套假斯文,满身酸气。如此善於玩假,皆因实则是由异类修成,转
劫时急於转世为人,差了功候。本身又秉天地间凶煞之气而生,忽遇机缘,悟道
修为。功力日高,恶根也日固。物以类聚,龙娃就是靠伪诈邀功,得机愿凑巧,
入列门墙。

  忽听“哧”的笑声,在身侧不远,忙暗中行法试探,终无迹兆。自问凭自己
慧目法力,决不致看他不出,只当是听错,也就罢了。莫道人不知,无奈已是不
归路,无回头之途,只得由之。不过也只是幼儿纯真,才会发笑。

  师徒二人守到夕阳衔山,遥望谷口里斜日反照,映得山石草木一色殷红。谷
转角处射来一片银光,似电闪般略为掣动。还未看清,面前人影一闪,一个贫女
已在身前不远现身,面上神色甚为匆遽。龙娃甚是机警,领了贫女上坡去,即转
身回跑,仍在谷口石上坐定。尹松云因事紧急,未便多说,朝贫女点头笑道:
“道友请进,都有我呢。”

  隐闻破空之声远远传来,贫女不知底细,不便说话,朝尹松云,便往门内走
进。那破空之声已由远而近,到了头上,只是声音甚低,飞得也高,常人耳目决
难听见,乃是两道碧绿光华,在云影中出没,回翔了几匝,倏地往下射来,落向
谷口附近,现出一个矮胖妖道何永亮和一个身材瘦小的妖女温三妹。

  妖女也颇缜秘,说话全用邪法传声,道:“适才贱婢形迹可疑,看她一个人
在珠灵涧前神气,分明是个深知底细的人。内层禁图就不是她盗去,至少也必看
过前洞禁图,得知出入之法,否则她不会在崖前作怪。这小鬼头人甚聪明,待我
问他几句。”

  妖女随取了五两银子递过,笑道:“你这穷娃怪可怜的。我也没甚难事你做,
只问你,这几日内,可曾见有一个用青布包头,比我要高一头,皮色细白,腰间
围有一条两寸多宽,又不像丝,又不像皮的黑旧带子的贫女没有?”

  龙娃喜笑颜开,抢口笑道:“方才见她本是往东南方的,在谷口停了一停,
忽然朝南走去,我正编草鞋,觉著电闪般一亮,再往前看,就这一晃眼,她已不
见。”

  二妖人嘱令代留意贫女踪迹,如再发现,可将此箭背人掷向空中,自会寻来,
另有重赏。如口不稳,或向贫女洩露,休想活命。随取一支箭递过。龙娃诺诺连
声答应。二妖人便自飞去,尹松云出来向龙娃要过红箭,看来长只三寸,上有符
篆,邪气隐隐,知是崆峒派中信符,揣向囊内。见贫女似还存有疑忌,便先开口
道:“我名尹松云,与珠灵涧玉壁所藏禅经无关,侥幸昨日小徒拾得方才那妖女
所遗失的内层禁图。道友如知前洞启闭之法,立可成功。我们合则两利,不知道
友心意如何?”

  贫女喜道:“我名花无邪,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珠灵涧玉壁前层禁图。壁
上共有六道禁制,每次破解虽只个把时辰,但均有一定时刻,须分六日六次才能
成功。今天禁制已解其五,不料被男女二妖人发现。只得遁走。那最悬念的内层
禁图,也被令高徒得来。只请助我取出禅经,已感盛情。到时我只要那一部禅经,
别的全由道友作主便了。”

  花无邪前在芬陀门下,为的是盗此禁图。多年来远处辽海,益发孤寂。因珠
灵涧千年灵秘现已洩露,知道事已紧急,不能再等。只有开通前洞,当时进了头
层,将玉壁复原,重新封闭,便可人不知,鬼不觉,藏在里面为所欲为,直到功
成而去,谁也不致惊动。已来了五日,不幸因妖女的失图,蒙上嫌疑。总算妖人
发觉时刚巧完事,两用声东击西之法,拖延了些时候,收了旗门遁走,仍被照破
隐身法,沾了邪气。再逃恐被追上,才想暂借人家一躲,以便运用玄功,将身中
邪气解去。

  说时,包头青布已经取下。尹松云见她生得长身玉立,美艳如仙,虽然穿得
极为破旧,但是通体清洁,容光依旧照人,不可逼视,知她功力甚深。便笑答道
:“道友智珠在前,胸有成竹,再好没有。禁图在此,道友不妨保存。”

  随说,随将後层禁图递了过去。祸福无常,天心难测,若非妖女失图,内图
不得,全无成功希望。花无邪外和内傲,外表美艳温柔,而心如冰雪,又极灵慧。
笑答道:“道友何事多心?只借内图一观已足。”

  经尹松云一留,花无邪便即留下,因感龙娃无意中得来禁图,成此大功,虽
拜尹松云为师,但是根骨不佳,便将坎离丹,取了两粒相赠。尹松云随令龙娃拜
谢。龙娃不忘表演孝顺,说带回与乃母服用。尹松云笑道:“这类事,各有福缘,
当是容易得来麽?你孝心固然可嘉,此事却难通融。”

  龙娃还待表演跪求,耳旁忽听有人低声说道:“你这娃儿很好,少时我必送
你一粒。这东西有甚希罕,别人当它宝贝,我多著呢。你乖乖服下,免你师父不
愿意。待打坐完,速急回家,我在谷口外树林子内等你。”

  人所以要沽名钓誉,就是希望得邀权贵之喜爱,得飞黄腾达,是谓仙缘。光
靠仙骨,反是众矢之的。比之生在仙家,当然望尘莫及,这就是命。所以有说:
一命、二运(缘)、三风水(根器/仙骨)、四积阴德(名誉)、五才是读书
(明理)。

  龙娃听那语声甚低,像是花仙口音,料是怜念自己孝心,少时暗中相送。又
看出尹松云词色坚决,似有不快之容,只得依言服了,如法打坐。一个时辰过去
後,忽觉周身轻快,头脑清灵,昨日所传坐功也可如意运行。记著适才所闻耳语,
便起身辞别。

  去到下坡谷口,又觉不该瞒著老师要外人的东西,恐老师发觉怪罪,再者,
刚蒙恩师收容,便即背师行事,也太辜恩,两面为难,越想越急。走近林侧,又
复退回,实在想不出两全之策。最後无奈,便朝师门遥跪,虔心默祝,说此次背
师行事,实出不已,从此不敢再犯。但求老师开恩,不要疑心自己胆大欺心,不
再传授道法。

  所谓忠忠直直,终须乞食。无份外之贪,难有自肥。所以杰出人士,无可能
循规蹈矩,过得海才成神仙。

  独个儿跪祝了两遍,才往林中走进。满拟已耗了不少时候,花仙必已在内。

  入林一看,却并无人影。寻遍林内也不见,又疑被老师绊住,暂时无法分身。
惟恐错过,便在林中守候。哪知越等越没有影,眼看月色平西,时已深夜。正欲
往回飞跑,忽见前面一株倒地多年的枯树干上,坐著一个比自己还小好几岁的白
衣小孩子,月光正照其上,看去衣饰甚是华美。

  走近一看,见那孩子生得又白又胖,二目神光炯炯,黑白分明。深秋天气,
身上穿著一件非丝非帛,映月生光的短衣裤,下面赤著一双白足,所著籐鞋也极
有光泽。上衣圆领敞露,胸前悬著一块形制奇特,从未见过的玉牌;腰挂三枚如
意金环,约有茶杯口大小;左肩斜插著一柄非金非玉的连柄双钩。这三件东西,
全是光华闪闪,人又长得那麽英俊美秀,互一陪衬,格外好看,至多不过七八岁
光景。人小腿短,坐在树干上,悬著两条欺霜赛雪的小胖腿,不住踢动,正在昂
首望月,见龙娃走过,直如未见。

  龙娃终以自惭形秽,恐对方是个富贵人家公子,自讨没趣。忽想起:“此是
崆峒後山,虎狼时有发现,一到夜间,便无行人。便自己也是由昨日起,经老师
在身上画了灵符,才敢夜行。也许小孩淘气,背了大人夜出望月。如为虎狼所伤,
岂不可惜?老师所画灵符,不论多厉害的野兽蛇虫,在五十步以内,决不敢犯。
对过有一石墩,何不坐在那里,想法引他开口,劝其回去,以免冒失说话,受他
抢白。”

  哪知刚一坐下,对面小孩突把俊眼一瞪道:“喂!我在此赏月,你这小孩,
怎不回家看你娘去,却坐在我对面讨厌?”

  要是寻常孩子,不给打破头才怪!龙娃见小孩说话难听,方自有气,想还他
两句,终因入道未久,平日的贱民心态未净,想起大户人家小孩照例看不起人,
所带仆人又多凶恶,必不说理。猛又道心明察,想道:“富贵人家子女何等娇贵,
夜深寒冷,就说背人淘气,怎穿得这等单薄,也不怕冷?还有肩上所插连柄双钩,
长有二尺,像件兵器,也是奇怪。”

  总算福至心灵,看到异状,若是触怒了这天之娇子,怕灵峤宫也不愿为他多
惹麻烦。再见小孩口角上似有笑容,不似真个厌恶自己,神情更显天真稚气,立
时乘机答道:“我上晚学才回,走累了,歇一歇腿。这里离山口近,时常有虎和
狼出来咬人。你是城里大家公子,年纪太小,不知厉害,并且夜深天冷,身穿太
少。你大人借住在谁家?我送你回去,明早再玩,就不怕了。”

  小孩笑道:“我还当你是好小孩,原来不论对谁,都说鬼话,这已欠打。还
说我年纪太小,如不看你是後生小辈,且不饶你呢。也更不自量力,要想送我回
家。我家大人离此好几千里,你送得去吗?趁早快走,免惹我老人家有气。”

  龙娃已经借著问答,凑近前去,越看越觉这小孩宛如美玉明珠,容光朗润,
面色之亮泽,好比花仙,同是从来未见。尤其那一双黑白分明的俊眼,隐蕴精光,
令人不敢与之对视。暗忖:“近日连遇老师和花仙,均是神仙中人,乍见时,全
看不出一点形迹。这小孩更是异样,说话也有好些怪处,莫非又是一位神仙变的?
怎的这麽小年纪?”

  立意想探出个底细才走,便笑答道:“我就不走,也不碍事,还省你一人寂
寞。你家到底何处?相隔几千里,如何来去?难道会飞?还说我说鬼话呢。”

  小孩把俊眼一瞪,微嗔道:“小鬼无理!你当我和你一样,见人装样,专说
鬼话,讨点便宜,连师父都想瞒著,末了天良发现,又後悔麽?你那师父嫌你捣
鬼,也许明早不要你了。快拜我为师,脚踏两头船,他不要你时,我要,趁我高
兴头上,你还有个著落。”

  龙娃人本机智,加以新服仙丹,福至心灵,一听话里有因,分明点出方才之
事,大为惊异。猛想起画儿上的哪吒红孩儿,不也是小孩麽?如何因他年小看轻?
这等人物,从来未见,焉知不是仙人所变?虽还拿他不定,终以恭谨为是。立即
躬身答道:“虽然方才做错点事,那是一时疏忽,没有想到,不是有意欺骗,已
经改悔,我那恩师决不会不要我。你就是仙人,我也不能舍了老师拜你。你要真
有本事,我就做你小辈也愿意。我先前实是好心,并非鬼话。”

  小孩插口说道:“你分明见我一人在此很奇怪,却说走累了歇腿。你先在那
边树林里捣了好些时鬼,却说上晚学。你由昨日起到现在,除却捡点现成便宜,
拜了一个师父,你读过一句书吗?如不是我好意作成,你哪里有这许多便宜的事?
白捡了人家要紧东西,白得银子,又拜好师父,又吃灵丹,脱胎换骨。凭你原来
那样,你师父肯要你才怪。如今见了我老前辈的面,连个谢字皆无,还往对面一
坐,当我纨裤小孩,一点礼貌没有,已经招我生气。最可恨的是无故在树林里捣
鬼,连男女口声都分辨不出,硬派我是女的,以为只有姓花的女子才有丹药似的。
我一气,只好让你明早自己和她要去,我省下灵丹,将来救人也好。”

  小孩就是小孩,心中还未为世俗观念所羁,要是另个如此高贵的仙人,受如
此轻慢,不贬之抑之才怪。

  龙娃闻言,回忆老师和花仙俱都力说禁图何等重要,妖人任多疏忽,也无失
落之理,想不出是甚原故。照此说来,不特一切均是这位小仙暗助,适才耳旁低
语,令往林中赐丹,也正是他,怪不得口音有点相似。当时又惊又喜,不等说完,
忙即跪下礼拜。等小孩发完了话,才恭答道:“龙娃年幼无知,只为想得灵丹心
切。仙人语声甚低,与花仙口音有点相像,以为老师室有仙法封禁,万没想到还
有一位仙人近在身侧,连老师、花仙全未看出。弟子多蒙仙人成全,感恩不尽。
先前说错了话,情愿仙人打我一顿出气,仍将仙丹赐我娘吃,一辈子也忘不了仙
人好处。”

  把师父也压下去,这马屁也真拍出天花乱坠。小孩见他叩拜惶急,哈哈笑道
:“快些起来,我逗你玩的。我比你淘气得多,早来了好些天了。略施狡狯,由
妖人手里将禁图盗来,由你拾去。当妖妇向你说话时,我早有准备。妖妇如若看
破,我就不暇再顾别的,当时便不容她活命了。我照例好人、恶人都做到底,灵
丹仍还与你,坎离丹专供修道人之用,常人服了,未免大材小用。此丹虽非其比,
仍能起死回生,袪病延年。”

  说时早将一粒丹药递过。龙娃见这丹药不似坎离丹一红一白,只有绿豆大小,
色作纯碧,清香袭人,闻之神爽,似比先服还好。喜出望外,重又拜谢说:“请
问仙人姓名,与老师、花仙可是相识?”

  小孩把龙娃唤起,说道:“我也是背了师父,抽空来赶这场热闹,与他二人
不是一路。你师父此时也许不知我的来历。花道友更是素昧平生。不过我虽贪玩,
我师父如若查知,当时便要将我召回山去。叫你瞒师父,必然不肯。明早你见了
师父,爱怎麽说都行。我还有事,你回家去吧。”

  话终人起,小孩手扬处,一片金霞闪过,便即无踪。龙娃连忙望空拜谢,欢
欢喜喜跑回家去,看著乃母将灵丹吃下。

  翌日尹松云和花无邪听得龙娃说昨夜遇一小仙人经过,俱都大惊。尤其尹松
云觉著本宫禁制何等神妙,任多厉害的外人,即便自己不是对手,一近禁圈,必
然警觉。此人竟会来去自如,并向龙娃耳边说话,一点也未发觉,是何能人,有
此法力?想来想去,幼童打扮的前辈仙人,只有极乐真人李静虚,但那行动装束
均不相似。如系老前辈所炼元神,化身游戏,又不应那等天真稚气。听他要龙娃
拜他为师的口气,分明是同辈中人。再说年纪也本幼小,虽有几个未见过的幼童,
无论如何,不会有此高深功力。照他戏弄妖妇,盗图情形,必是一个极有力而与
本宫有关的大助手,怎麽一点也想不出他的来路?

  花无邪一向隐修海外,交游不广,更是闻所未闻。知道此人必是正教中高人,
好意从旁暗助,法力既高,隐身尤为神妙,弄巧此时便在室中都不一定。惟恐出
语不慎,被人轻笑,互相示意,各说了两句感佩欲见的话。尹松云又暗中运用禁
法一查,并无回应,知道人不在侧。似此神出鬼没,平生仅见,益发留心。

  花无邪走後,龙娃辞别回去。尹松云想起这等重要的禁图,竟会任龙娃拾来
讨好,又以灵丹相赠,不似存有敌意,但人心难测,尚未见面,终以小心为是,
再行法查看,仍是查不出影迹。

  龙娃回家途中又遇昨夜小仙人,问龙娃想寻老师看热闹不想,龙娃自是愿意。
小仙人教给龙娃两种法术和一张隐形防身的绢符,说如遇危难,只须手掐灵诀,
口喷真气,将符一扬,立可由心飞走。教到夜间,才行教会。随带龙娃往崖璧飞
来,由峰顶落下,一同隐身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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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七十一节锋芒初露

  这地方名珠灵峡,虽名为峡,实则只是一片峭壁危崖,下面临著一条宽约二
三丈的涧壑。由隔涧对面向崖壁遥观,只见碧障排云。崖壁上有好几处大小喷泉
瀑洒,玉龙飞舞,齐坠涧中,若珠帘倒卷,翻起灵雨飘空,水气溟蒙,好个烟雨
凄迷,看不出涧有多深。崖壁通体青苔鲜肥,草木华滋,郁郁森森,山容一碧,
乍看风景,倒也雄丽非常。细看,除却崖壁那短短一片好地方外,他处迥不相称,
不特山容丑恶,寸草不生,并且石质粗硕,宛如利齿密布,乱石森列,崎岖难行,
偏又不具一点形势。

  从崖顶看到隔涧对面,乃是一条狭长山岭,由五龙岩东面高高下下蜿蜒而来。
全岭皆石,草木甚稀,与崖壁这面的荒寒情景,差不许多。山势由高降下,成一
斜坡,降约十馀丈,到了近崖,约有十丈长,二三十丈宽一段,方始生满苔草。
重又由下而上,与崖相接。因岭比崖高,左右乱石杂沓,景物寒陋。不是事前有
人指点,决想不到岭尽头崖下藏有奇景,端的隐秘已极。

  先是何永亮温三妹两个男女妖人来此布阵,满地俱是黑烟交织,又插了七根
长幡,才行走去。黑烟、妖幡也已不见。小仙人等妖人走後,令龙娃少候,先将
手一扬,一片金霞略闪即隐。跟著飞落妖阵,触动埋伏,黑烟、妖幡忽又出现。

  幡上更飞出无数鬼火和红绿妖光,还有许多恶鬼,将小仙人围在里面。龙娃
正在愁急,哪知小仙人一点也不害怕,由胸前玉块上发出一片极淡的霞光,将全
身包住。先是满阵乱飞,逗鬼玩,他走到哪里,恶鬼便追到哪里。鬼数很多,奇
形怪状,凶恶已极,偏是不敢近身。追得满阵乱跑,阴风滚滚,上下四外,千百
条黑烟连同暴雨一般的鬼火,也随同围涌上去,看去十分厉害吓人,可是一到小
仙人身旁,便自消灭。有时追得急了,吃他猛然回身飞起,双手齐伸,朝鬼脸上
打去。那麽高大凶恶的恶鬼,吃他打中,立时嘶嘶惨叫,化成一团团绿光黑气,
往旁滚去,鬼叫之声,越发惨厉。鬼仍不退,依旧前仆後拥,黑烟鬼火随灭随生,
跌跌撞撞追逐不已。

  龙娃正看得好玩,小仙人却玩厌了,不耐烦再逗下去,将手一招,便往峰上
飞回。下面恶鬼烟火阻他不住,跟著如潮水一般涌上。龙娃正在心惊,小仙人已
先飞到,将腰间挂的三个如意金环往空一抛,脱手便是三圈金光,四五尺大,相
隔不过丈许,分三层悬向峰前。恶鬼似知不妙,带了黑烟想逃,已是无及。一股
紫色光气由头一个光圈内飞出,直射阵中,将恶鬼和烟光鬼火一齐裹住,天龙吸
水般往圈中吸进。鬼大圈小,鬼数又多,不知怎的,一到圈旁便自缩小,投入极
快。过第一圈时,还略辨出一点痕迹。未容馀烟消散,第二圈中又射出一股红光,
正好接住吸进,其势极快,只听一片极凄惨的卿卿鬼叫。第三金圈的一股银光也
刚刚射出,与前两圈红光紫气合成一条三色长衙,恶鬼妖光连同数十丈方圆大片
黑烟,已全消灭无踪。只剩七根上绘恶鬼妖符,带有不少污血的长幡,分立地上。
小仙人笑:“这类障眼法儿,也要卖弄。早知如此,不破它了。”

  随即收回金环,往下面飞绕了一遍,妖幡便挨次隐去。手扬处,空中又是金
霞微闪,收回太乙迷踪潜形之法。那是因恐破法被妖人警觉,又生诡计来与花女
作梗,故此用之将当地隔断。否则,人只入他阵地,即使法力高强,不为所困,
也必被他警觉。经此一来,花女可以多办点事,也许深入涧壁,妖人还不知道,
只当未来。

  龙娃不敢问姓名,只上下留意,看他相貌,也被小仙人觉察,笑骂:“小鬼
不知好歹,一心只想讨好师父,以为看明我的相貌,你师父便可猜出。我是长得
高,实年才只三岁,你说得多仔细,你师父也未必想到是我。由你这小鬼讨好去
吧。”

  小孩就是小孩,相貌认不出来,却自己说了是三岁,哪还不知是谁?也是尹
松云入宫未久,无缘得见灵峤三宝,才会多此猜测。李洪每年此时要到峨眉省亲,
归途遇见藏灵子,谈起这里助花无邪取经一事,李洪想到师父去了休宁岛未归,
回山无聊,便赶了来。

  正说笑间,便见花无邪飞来,到时也颇审慎,先在空中飞翔了两转,发下一
道光华,见无动静,方始欣然降落。由身畔囊内取出一个寸许大小的五座旗门,
分向五方掷去,随手一道五色光华闪过,便即隐去。掷完,立往对壁飞去,壁上
接连现了六次金光,人便不见。李洪说:“糟了!我怎疏忽,忘却隐蔽外壁神光?
踪迹已露,少时必被妖人寻来。只好做一点,算一点,等你师父来了,再说吧。”

  把神光遮掩过去,以阴魔之能,易如反掌,因李洪沾手其中,就不能不让他
处理,任他随意实践才能长进,知取舍的玄机。只需待他陷入危机,才导他脱离
险境,这才是宝贵的经验。

  事事安派详尽,养出的必是〔何不食肉糜〕的傻瓜,因为没给他知晓价钱,
他才会有此一问。要是昏君,早已下旨,更自认为永远正确了。问,就是无甚信
心,终身都是任由摆布,因何作出选择决定,全是一窍不通。

  阴魔教子的代价,可就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否则,遮蔽一下,让花无邪解禁
後复完,可就难逃阴魔的胯下淫肏了。李洪随往对壁飞去,也是一晃不见。一会,
飞回後,花女也从壁内飞出,面带愁急之容,在四下张望。忽听破空之声,一道
暗赤光华,由五龙岩那一面斜飞过来。光中现出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凶恶的红脸
道人,还未落地,花女已带著一道青光迎上,两下里斗在一起。那五座旗门也未
发动。妖道邪法厉害,一会青光便被红光裹住,眼看青光暗淡。接连又是好几阵
破空之声。

  李洪也不现身,倏地左肩一摇,手朝空中一扬,那连柄双钩也未现形,立化
为两道金红色的精光,交尾而出,电也似疾,朝红光飞去。红脸妖道似知不敌,
想要收红光逃走,如何能够。只一接触,金红精光便将红光绞住。红脸妖道由身
旁放出一片红光,破空遁去。红光立被绞碎,洒了一天红雨。花女也飞落,手朝
上一举,道声多谢,人便隐去。

  这原是一眨眼之事。花女身形一隐,那些妖人也随同破空之声,纷纷飞落,
共是九人,何永亮温三妹也在其内,一个妖人说道:“我明见老徐和贱婢在此斗
法,就走,也没这等快法。彷佛看见一片极淡金霞闪了一闪,莫非有人用太乙潜
影迷踪之法,将形隐去不成?”

  另一妖人答道:“就说有人行法迷踪,到此总该见人,徐道友为何不见?适
见徐道友已经大占上风,也许杀了贱婢,故弄玄虚,使我们扑空,自去破壁取宝。
莫如我们照温三妹所说,就今夜分出两拨,一由崖顶,一由崖前,两头夹攻,试
他一试如何?”

  四手天尊何永亮忽然失惊道:“我那阵法被人破了。我数十年祭炼的凶魂恶
煞,连同黑眚赤屍之气,全都不见,七煞幡也不知去向。贱婢无此本领,只有老
徐又凶又贪,借题目飞来,诸多可疑。此地外人一来,立有警觉,非他没有第二
人。弄巧贱婢也被生擒回山取乐都不一定。他今日所为,不论怎说,都不够朋友。
如真恃强欺人,我必与他拼命,诸位道友、师兄弟尚须助我一臂。”

  众妖人方在随声附和,忽听花女在暗中冷笑,喝道:“无知妖孽!你们那七
煞妖幡,早被我朋友破去。可笑你们连点影子也不知道,还在狂吹大气。你那妖
党徐全,素恃是妖鬼徐完之弟,来时果是存心不良,可惜奸谋未遂,反将他性命
相连的天赤剑失去,还断了两节手指,才得化血逃生。我花无邪戒律谨严,向无
诳语。前後两层禁图,均已在我手中。趁早缩头远去,还可网开一面;否则少时
伏诛,悔无及了。”

  众妖人齐声怒喝,十来道妖光邪燄,齐朝花女发声所在飞去。妖女温三妹更
由怀中取出一镜,向前照去。同时,数十丈五色光华,连同五座旗门,倏地同时
涌现。阵法厉害,妖女宝镜晚了一步,为旗门所隔,并未照出花女。众妖人知已
入伏,各施邪法,就此绕阵飞驶起来。

  众妖人合力前攻,破完一座旗门,又有一座旗门出现,光燄万道,变化无穷。
龙娃正看到有兴头上,李洪笑道:“你师父既打算帮人家,怎不早来?如不是我,
那可怜的花道友,岂不为妖剑所害?等我把前崖禁光蔽住,送她入内,再去把你
师父催来。你却不可离开。”

  此时子夜将近。尹松云不知龙娃所遇小孩心迹如何,宁可多费一点事,用上
天蝉灵叶隐身。这天蝉灵叶乃上元仙府流落人间的奇珍,共只九片。除昆仑派得
有一片,东方皓三片外,下馀几片全在海外散仙手中。此片由灵峤宫重用仙法炼
过,实比别人所用要强得多,便两老怪也不易发现。

  哪知又听窗外有人“嗤”的笑了一声,与上次所闻笑声相似。尹松云不禁大
惊。加以久经大敌,应变神速,声一入耳,手指处,本来室外设有五行禁制迷踪
现迹之法,立将催动。虽因来人心意善恶难知,未肯遽下毒手,但这几种均是极
厉害的太清仙法,威力至大。就是精通此法的本门高手能够分解,当时也无不现
形迹之理。但对先天真气洗炼的五行法体,可就如撒网捕风。一任施为,仍无迹
兆。尹松云心中惊奇,不便显出,故作从容,笑问道:“是嘉惠龙娃的那位道友
麽?怎不现出法身一谈呢?”

  说完,终无回音。因是笑声在外,全神注定门外禁制有无变动,忽听身後书
桌上纸笔微响,知道人已入室。表面故作不知,仍朝外说话,倏地回身将手一扬,
同时左肩摇处,一片银光立将全室满布,口喝:“嘉客已经惠临,为何吝教,不
肯相见呢?”

  随说,随将五行禁制催动,当时五色光华一齐闪变。心想:“这回你便是大
罗神仙,也不愁你不现身了。”

  方一动念,猛瞥见一片极淡的金光祥霞微一闪动,觉有一种极大潜力,在禁
光中荡了一荡,便自逝去。再加施为,仍和先前一样,无迹可寻,知已冲禁遁去。
照此高强法力,真是罕见。又看出那金光祥霞是佛门传授,自来自去,只是故意
取笑,并无敌意。惟恐因此树怨,便朝窗外赔话道歉,也无应声。收法一看,桌
上一纸一笔已然不见,测不透此人是甚用意。

  时限已经快到,正待起身,忽听噗的一声,禁圈微动,由门外飞进一物落向
桌上,乃是失去的纸,将笔裹住。打开一看,上写:“答应帮可怜人的忙,偏不
早去,在此坐冷板凳,当穷酸,害人家受苦,已是可气,还用五行禁制吓我。幸
而我警觉得快,不曾上当,没有丢脸。那姓花的女子不久便要元神被妖僧擒去,
受风雷水火苦劫,有多可怜,还不快去!”

  另外一行写著:“你猜我是谁?如何反朝我赔礼?可笑,可笑,可笑。”

  没有具名。字虽刚劲,语却稚气。暗忖:“照此语气,分明是个六七岁的幼
童?所留的字,也和小孩一般稚气。”

  忽然从龙娃说的装扮,想起仙宫至宝,但他生下才只数年,不应有此法力,
并有严师照管,也不会放他一人下山犯险。此时时限越近,忙即起身,往珠灵涧
隐形飞去。

  李洪已先飞回,对龙娃说:“你师父就来,如觉一阵微风急吹上来,便是你
师父来到。如果久候不至,便不是落在这里,我再带你寻他。此时我还有点事须
走一趟。”

  尹松云还未到达,相隔老远,便见崖前约有十多丈的五色精光彩霞,将涧面
连同对面十数亩平地一齐笼罩。内有五座旗门,随同烟光明灭,不时隐现。七八
道妖人遁光穿梭也似,在旗门之下往复出没,其疾如电。那旗门烟光杂沓,随著
众妖人在阵中飞驰穿行,闪变不停。涧壁上面,却看不出什动静。便往涧侧一座
兀立平地的小峰上飞去。那峰离战场只数十丈远近,高约二三十丈,比对崖低些,
看不见崖顶景物,涧壁下面双方斗法之处,却可一览无遗。刚落到峰上,龙娃果
有一阵风落向石侧,忙低唤:“老师,你在哪里?”

  尹松云忽听身侧人声,同时一只小手四外乱捞。知是龙娃,恐洩机密,忙把
手抓住一带,龙娃果现全身。天蝉叶甚是神妙,不特隐圈大小由心,连声音也可
由心隐去,於是忙把隐圈放大,问他怎能来此?何人带来?此时可在原地?

  尹松云听了龙娃回言,越知所料不差,小小婴童,竟有这高法力,暗忖:
“花无邪已得小师弟之助,进了头层崖洞,禁图全得,神妙已悉,照说今晚就许
得手。”

  这时,下面众妖人已经纷纷警觉,悟出旗门幻象,一面各施法宝,将四外环
攻的五色精光挡住;一面想九人合力,施展九天都籙、秘魔阴雷。九妖人按九官
方位立定,由何永亮为首,各持一面妖幡,幡上飞起一股绿色光气,共九股往中
央聚齐。

  尹松云知崆峒派独门辣手秘魔阴雷已是阴毒无比,与九烈神君所炼,异曲同
工,况又加上九天都籙,一经爆发,除却对崖有佛家禁制可以无害外,休说阵地
一带,连小石山也必被震成粉碎。花无邪的五遁旗门,断送还在其次,万一人在
崖外,未得入内,骤为阴雷邪火所伤,凶多吉少,到底不可大意。偏又为佛法掩
蔽,看不出人在何处。

  花无邪日前连破外壁六字灵符,以为洞门已现,只要照前图施为,当可如愿。
不料门上还有混元真气封固,是内图所缺,连施法力,均未攻破。李洪去唤尹松
云回来,看出她久攻不开,便往相助,仗著断玉钩之力,方觉有点意思,忽见西
南方现出一团愁云惨雾,乍看邪气一团,不过亩许方圆,晃眼展开,铺天盖地而
来。云中隐隐闻得极凄厉的异声,其势神速已极,声才入耳,月光立暗,妖云已
是飞近。

  妖云停留阵地之上,现出一个丑怪妖妇,又高又大,脸似乌金,一头灰发披
拂两肩,左右鬓脚各挂著一串纸钱。生就一张马脸,吊额突睛,颧高鼻陷,大口
血唇,自牙森列,下巴後缩,口眼鼻子乱动。手如鸟爪,长臂赤足。身穿一件灰
白麻衣,腰悬革囊。才一到达,一声狞笑,把手一伸,便有五条黑影由指爪上飞
出,往阵中抓去。

  旗门内,九股绿色烟光正往中央斜射,互相会合,凝成一团,尚在流转不休。
只要绿气放完,变作一个绿阴阴的晶球,阴雷便自爆发。邪法虽未完成,但那绿
色光气,一样沾它不得,并且所差只是瞬息之间,一样可化无量阴火爆发,端的
厉害已极。不料妖妇鬼手影到处,便似一蓬丝般抓了起来,另一头便与妖幡脱离。
五条黑气往起一裹,便即无踪。

  当妖云到时,众妖人陷身阵中,不曾觉察。忽见五条手一般的黑影自空飞下,
阴雷便被收去。未及发话,二次鬼手正要飞下,五色遁光一闪,面前一暗,旗门
也便无踪,变了一片空地。众妖人瞥见空中一团阴云邪雾裹著一个妖妇,全都暴
怒,纷纷喝骂,待要围攻。妖妇已先厉声喝道:“我是乌头婆,与你们无仇无怨,
只互相商议一事,不可乱动,免我冒失。”

  众妖人立即全都停手为礼,转问:“老前辈,既无嫌怨,何故将我九人阴雷
收去?”

  乌头婆面容立转惨厉,怪声答道:“我一个亲生独子为两贱婢所杀,仅仅收
得几缕残魂。非有佛家无上法力和两件灵丹异宝,还须三十六年苦练玄功,不能
使他魂魄复原转世。费尽心力,才访问出珠灵涧玉壁。你们无望,不如双方成全
我老婆子,由我向她讨图,止住灵符妙用,再借你们阴雷破门入内。事成之後,
我只取一部禅经、九粒灵丹、一件法宝,下馀除数十粒灵丹十人平分,另一部禅
经了却此女的心愿不计外,法宝恰有九件,由我作主,正好分与你们九人。你们
阴雷虽只九粒,但用後仍能收回还原,并无伤损。此举不是三全其美麽?”

  抢得就抢,真是美得很。世间事物也无需有主了。天材地宝确是有德者居之,
力所不逮,只会象齿焚身。

  众妖人知她炼就七煞形音摄魂大法,道力稍差的人,声音一被听见,立被将
魂摄去。一双鬼手更是厉害,在场诸人谁也禁不起她一抓。正在面面相觑,未及
答话。妖妇说完,也不再理睬妖人,径向对崖说道:“花姑娘,我也知你志行坚
苦,理应得此禅经。无如我为报仇与救我儿子,非此不可。禅经你仍先得一部,
另一部,我也在三十六年後还你。如听我话,将图交出,以後不论何人与你作对,
都有我乌头婆代你出场。你看如何?”

  仙魔妖邪的千丝万缕关系就是如此凝成,劫数也是由此推算。躲得过今时,
逃不过明日。越陷越深,劫力越强,终致形神俱灭。所以毒龙尊者大弟子粉面佛
俞德於贱划废蜺堕劫时,不由自主叹句「脱苦海」呢。

  只听一个小孩的口音道:“花道友,今日你已无望,速将六字灵符复原。你
走你的,也不可出声现形,由我对付这个老妖妇。”

  妖妇闻言,怒喝:“谁家无知小鬼,敢与老娘作梗?通名领死!”

  李洪接口骂道:“无耻老妖妇!你恶贯已满,大劫将临,不敢与人结怨,故
此连对几个崆峒馀孽,都与之好商量,不似昔年,上来便下毒手。今日便天残、
地缺两老容你上门猖狂,小爷我也容你不得,别人怕你呼音摄魂,小爷不怕。你
想打听我来历,好打主意麽?我说出来,你要不敢动手,当著许多欺软怕硬的狗
男女,你丢人却大呢。还有甚邪法,我不要你留情,只管使吧。”

  妖妇闻言,并不发火,冷笑道:“我老婆子一生怕过谁来?你果是有来头,
值我下手,休想活命,杀你易如反掌;如是无知童稚,如此胆大,倒也合我脾胃,
我不杀你,只捉去当儿子便了。”

  李洪接口怒喝:“放你狗屁!小爷便是峨眉教祖妙一真人之子李洪,拜寒月
大师谢山为师。你那两个杀子仇人,便是我两位师姊。休看我才只三岁,似你这
类妖妇却不在小爷眼下呢。你不用怪眉怪眼,小爷现形让你看,你那鬼手到底能
出甚花样?只管来吧。”

  话未说完,人已现身。只见一个背插双钩,腰悬如意金环,胸悬玉辟邪,各
焕奇光,短衣赤足的童子。年纪看去虽不似三岁,最多也只七八岁光景。生得粉
装玉琢,俊美非常,加上那一身装束佩饰,一身仙风道气,分明天上金童,下降
凡世。在一片祥霞拥护之下,一手掐著灵诀,一手戟指喝骂。

ilsc 2008-7-20 00:58

第百七十二节大势已去

  众妖人知道善者不来,全都暗中惊奇不置。老妖妇闻是妙一真人之子,心方
一寒,面上先现惊疑之色,知道此子父师无一好惹。及至听到未两句,面色忽转
狞厉。猛瞥众妖人除温三妹手藏袖口中微动,目注对面,似在暗中行法外,馀人
全都斜视自己,要看对此婴童如何发落。众目之下,就此退去,实在难堪,至少
也应将那禁图抢夺了来,才可落场。好在来时禁网已经暗中布好,花无邪隐身多
妙,只一离壁飞行,便即现形。此子仍以吓他逃走为妙。念头一转,厉声喝道:
“无知乳臭,真要我下手麽?”

  随说,便有一团灰色暗光,朝李洪打去。这还是妖妇不愿与峨眉派结仇,没
想伤害李洪,上来未下杀手,只将自炼阴煞奇秽的天垢珠发出。满拟此宝除能污
秽敌人飞剑、法宝外,并还发出一种极秽奇腥之气,闻到便即晕倒,护身宝光必
然被污,失却灵效。敌人虽然仙根深厚,终是幼童,奇秽难当,必逃无疑。如能
将人擒到,说上几句放走更好。

  哪知李洪并不领情,所带法宝,乃灵峤三仙所赠,专御邪法,不怕污秽。并
还深知妖妇来历,胸有成竹。一见天垢珠冉冉飞来,笑骂道:“我本心想见识你
那形音摄神邪法和那一双鬼手,你偏使出这等下作玩意,有甚用处?”

  说时,那团灰暗的光气,已是飞近身侧。众妖人深知妖妇全身法宝,无不阴
毒厉害,妖光即要爆散,化为大片邪气,向人飞涌,其势极快,并具灵性,稍有
缝隙,即被侵入,李洪不死必伤。不料李洪若无其事,口说著话,手往胸前玉辟
邪上一按,立有万道毫光,暴雨也似朝前射出,妖光立被撞成无数烟缕,四下飞
射。妖光虽破,残烟剩缕仍是奇秽极毒。

  妖妇事出意外,骤不及防,又惊又怒,百忙中恐毒烟飞射,伤了身旁妖党,
越发丢人。既然法宝已毁,不愿收回,愤急之馀,将手一扬,残烟重又前飞。吃
李洪宝光一挡,消灭大半,下馀邪烟,便由李洪左右两侧绕飞过去。同时妖妇也
已横心,待下毒手,双手一伸,飞出十条黑影,正向李洪抓去。猛觉心灵一动,
知道花无邪已离崖飞起,待要逃走。想起此女禁图关系重要,怎今日轻重倒置,
与小狗怄甚闲气?

  花无邪明知艰险,终以功亏一贯,不舍就走,想看看再说。其实,当时妖妇
已下禁网,稍有行动,仍被察觉,以不动为好。谁知妖气残烟猛飞过来,才闻到
一丝,立觉腥秽奇臭,难於忍受。尚幸功力甚高,忙运玄功封闭七窍,不令侵入,
虽未中毒晕倒,馀气尚是飞扬。惟恐有失,又想起妖妇人随声到,来去如电,此
後防不胜防,又非敌手。再不见机,吃她摄去元神,永沦苦孽,休想出头。越想
心越寒,便住斜刺里飞去。身才飞出,立触禁网。虽然妖妇所设禁网在发动邪法
以前并不伤人,花无邪功力又高,照旧飞驶,可是踪迹已现,不能再隐。

  同时妖女温三妹知花无邪尚在壁上隐迹,暗用镜光查照,因有李洪佛家禁蔽,
不曾照见。这一飞出禁地,立被照出。温三妹喝道:“那不是贱婢?”

  妖妇自然不放过,立舍李洪,口唤得一声:“花无邪,你跟我来呀。”

  那一双鬼手影便即抓去。妖妇呼音摄神之法厉害无比,如换别人,真魂元神
已被摄住,必被鬼手抓中。花无邪身刚飞出不远,忽听怪妇用极凄厉的怪声呼唤,
才一入耳,便觉心旌摇摇,真神欲飞。总算得有佛门真传,禅功坚定,事前又有
戒心。知道不妙,忙运玄功制住心神,不去理睬,仍催遁光加急飞遁。不料妖妇
飞行更快,人还未到,那双鬼手影已是追近。

  花无邪心灵上也有了警兆,眼看要糟。幸亏李洪见妖妇鬼手舍了自己,去追
花无邪,心中一急,把乾天一元霹雳子,由侧面照准妖妇便打。同时左肩一摇,
断玉钩立化两道金红光华,交尾电掣而出,朝那黑手影剪去。妖妇一见豆大一点
紫色晶光迎面斜飞而来,知道此宝乃昔年幻波池威震群魔的乾天一元霹雳子,在
百多年前吃过此宝苦头,不禁大惊,忙即收手退回。

  只听震天价一个霹雳过去,紫色星光已化为万道紫光奇燄,横飞爆散。这一
震之威,数十丈方圆以内的山林树木全都粉碎。众妖人立纵遁光逃避。两个逃得
慢一点的,均受了重伤。尹松云如非为防龙娃受伤,加以禁制,相隔又远,所立
小山也难免於波及了。紫光过处,妖妇鬼手前半似乎扫中了些,可是逃遁极速,
晃眼无踪。

  妖妇去得快,回得也快,远远一声极凄厉的怒啸,人随声到。虽然吃了点亏,
并不向李洪报复,避开了李洪一面,径由斜刺里朝花无邪追去,那一双数十丈的
鬼手黑影,重又发出。本来双方动作神速,花无邪逃并不远,又不合闻雷回顾,
见妖妇逃走,群邪伤避,略一迟疑,四山回响未息,妖妇又追来。李洪见断玉钩
对妖妇鬼手竟似无伤,只有霹雳子是其所畏,立纵遁光横截上去,手中暗藏一粒
霹雳子,准备迎头再发。

  见由乌牙洞那一面飞来一片天幕也似的黄云,放过花无邪,将妖妇阻住。那
云直似一片横亘天半的屏障,上面现出两个死眉死眼,一般高矮的黄衣怪人。这
两个怪人,不特容貌身材相同,连神情动作也都一样,乍看直似云屏上画著两个
孪生兄弟,不似生人。各睁著一双呆暗无光的怪眼,望著妖妇,一言不发。

  妖妇鬼手已是收回,仍由一团阴云惨雾环身凌空而立,望著两怪人,也不动
手,口眼鼻子不住乱动,面容悲愤已极。众妖人见此阵仗,全部收势,悄悄避向
一旁。双方沉默相持,约有半盏茶时,妖妇好似进退两难,忽然厉声说道:“我
并未到你乌牙洞禁地,何故逞强作对?”

  两怪人始终呆视如死,并不理睬。妖妇连问两次,对方连眼皮都未眨一下,
也不前进,也不放妖妇过去。花无邪早逃得没有影子。妖妇凶睛闪闪,望著两怪
人,几番欲前又却,好似进退皆难,神情忿怒已极。本因近来时衰运背,不欲树
此古怪难惹之强敌。又相持一会,倏地眉发倒竖,厉声喝道:“你们既是逞强出
头,就该说个原因,我如无理,立即就走,为何死眉死眼,装腔作态,连话都不
敢出一句?”

  见对方人不出门,却将两个元神附在本门独有的五云锁仙屏上飞来。却不知
妖徒已被阴魔烧了蚁窝,妖魂与五云锁仙屏已是一体。误认是两怪徒怕她,以元
神出斗,暗忖:“怪物师徒欺人太甚,好说无用,空自示弱丢人,甚至还不容就
此退走。有此云屏护住元神,我那呼音摄神之法多半无用。莫如施展玄功变化,
冲入云屏,用这一双抓魂鬼手,将怪徒元神抓裂。也不和两老怪再交手,就此遁
回,约请能人相助,再以全力来拼,非将禅经、藏珍得到不可。”

  妖妇也是大劫将临,自信大甚,疏忽云屏上的异样,竟附同了天残、地缺两
魔君的元神,上了大当。发出一声极惨厉的怒啸,将身一摇,全身立被一团极浓
密的黑烟包满。同时鬓边两挂纸钱也便飞起,化为两道惨白色的光华,环绕身上。
众人目光还未看清,两道妖光已环绕一团黑影,箭也似急,往云屏上冲去。

  那云屏横亘在珠灵涧斜角上空,看去长只数十丈,高仅十丈,一色深黄,时
有光影闪变。那麽邪法高强,与蚩尤墓中三怪齐名的乌头婆并未将云屏冲破。一
到上面,附身云屏之上,也和两怪人神气差不多,只是动静不同:怪人仍旧呆立
相看;乌头婆却是眉发怒张,黑烟和惨白妖光环绕之下,在云屏上往来飞舞,其
疾如电。晃眼之间,黑烟白光之外,忽然附上一层黄云,渐渐云气越附越厚。妖
妇便如冻蝇钻窗一般,此突彼窜,似想挣脱。未了简直周身被黄云束紧,成了一
个大黄团,妖光黑气全被包没,不见痕影。

  云屏上忽然光色闪变,由黄而白,转眼又变成红色,同时起了无数大小漩涡。
妖妇身外所包云光也随同变幻,不论飞到何处,均被漩涡裹住,挣脱一个,又遇
一个,飞舞冲突之势越缓,不时发出两声惨啸,情急,正以全力呼音摄神,与敌
拼命。尹、李等三人因在天蝉叶和禁遁掩护之下,只觉听去刺耳难闻。众妖人却
似心摇体战,真神欲飞,不能自制,声才入耳,便已仓皇飞走。

  猛又瞥见屏上火云旋转中,碧光乱闪,一串连珠霹雳大震,九粒魔阴雷把乌
头婆身外光云立被震散了些。君子可以欺以方,乌头婆这些草菅人命的魔头不会
为魂海战术所惑,自束手脚,杀得云屏内魔魂也畏缩不前。紧跟著,一股黑烟比
电还疾,冲霄射去,烟中带著一种刺耳的厉啸,由近而远,晃眼馀音犹曳遥空,
乌头婆踪迹已沓,端的神速已极。

  阴魔熟悉魔宫内情,察觉到天残地缺两魔君竟为乌头婆出动元神,速战速决,
魔宫内必有重大变化在即,无暇久缠,否则必将乌头婆欺负得生死两难才称心满
意。如此紧迫之际也为花无邪分心,必有用到花无邪之处,更是非同小可。血魔
门已是天残地缺两魔君的剥削系骨干,竟然递不出消息来,阴魔更非随花无邪入
险不可。

  花无邪危急中往乌牙洞飞去,见身後现出云屏,将乌头婆阻住。先还恐才脱
虎口,又入龙潭,但除乌牙洞去路外,三面均有禁制,不能冲过,只得硬著头皮
下降。见危崖内陷,地并不广,也无陈设用具。只当中有一个五尺高,二尺多宽
的石凹,并肩挤坐著两个黄衣怪人:一残左肘,曲弯难伸,一缺小腿,短矮奇甚。
虽未见过,也知必是天残、地缺。

  天残、地缺两魔君本是清修之士,少好弄权,都曾远赴大嵬山青玕谷求道,
是太虚一元祖师苍虚老人一脉,却生性奇特,专重恩怨,不论善恶,尤以地缺的
黑猫白猫大法为甚。皆因天性弄权,倾向只顾眼中一片树叶,不惜摧毁整个森林,
才迷上共工魔法的极端垄断,转投魔教。当年哈哈老怪肆虐神州,酿成落叶遍野,
所以他两人初得道时,颇积善信。尤其所炼护身云屏,颇迷惑了许多冤鬼,用心
虽为利己,无形中也积了不少功德,窃据盛名,得霸善土,低垂以铁幕,所居直
同禁地,睽违仙凡。

  这些魔君的心态就是唯我独尊,要贯彻自己对树叶的拯救,必需有极重的权
力,别的体制不能由他们为所欲为,每天的生活就是保持这个权力,即使死在那
种形式里也在所不惜。非常严峻,非常复杂,稍微掉以轻心就会掉进人为的陷阱
和魔鬼的圈套,所以每个圈子都有远近亲疏,不能放公理沁入。

  门人得极权垄断荫庇,赤裸裸为恶,其劣迹罄竹难书。有人游山误入或是路
过,不论仙凡,均受怪徒欺侮。来人法力越高,吃亏越大。天残、地缺两魔君不
但不问,反为彰目。几个宠徒相貌既极丑怪,行事更极骄横任性。近年勾结左邻
右舍,要一体化全个仙界,是仙凡两界大祸害,比之洪水猛兽之流毒更恐怖,因
其极权垄断不只搾出千三亿贱灿,茹毛饮血,连近邻交往也为削薄。因此树敌甚
众,无奈仙界之民为主各有内争,无馀力制其死命,更恐其恼羞成怒,生出事来,
欲以恩相结,从中分化。

  天残、地缺因见当晚珠灵涧有人斗法,默运玄机推算,得知有一件关系毕生
荣辱安危的事,就在不久发生,心中忧急,不得不破例由那未次一坐三百馀年,
不曾离开过的危崖石凹之中飞出,急忙驱逐乌头婆後,接见花无邪。冷冷说道:
“明知我师徒不好说话,偏往我门前投到,足见胆识过人。你所取禅经,我并还
可助你一臂。不过,我二人恩怨分明,助人须有酬报。那存放贝叶的金箧之内,
有一件佛门至宝,如肯借我一用,你便可安心下手。不论有多厉害的对头与你作
梗,均由我师徒应付。我事一完,立即还你。此系彼此有益之事。我师徒素不勉
强人,时尚未至,也无须马上回话。下手前三日,来此一行,我便可为你安排,
使你专心按照禁图取宝,决无他虑了。”

  阴魔先天法体附上花无邪阴窍内,知两魔君窥觊经碑内贝叶灵符,用以压倒
轩辕老怪,夺魔宫大权,回头重走剥削歪经老路。人不自私,天诛地灭。身为血
魔门主的阴魔自然为血魔门利益著眼。不拨得高层斗致同归於尽,血魔门岂能独
揽魔宫大权,就於花无邪阴窍内骚扰神智。

  花无邪知道对方一向自大,以其神通广大,怎麽会自贬身价,向一後辈借宝?
贝叶禅经箧内是何法宝,他们竟会如此需要,本来不敢拒绝,却给阴魔弄得心烦
意乱。略一犹豫,天残、地缺却已闭目入定。阴魔却知魔宫火拼已经发生,天残、
地缺两魔君已急忙遁回魔宫亲自指挥,根本再无馀力理会花无邪。花无邪身在虎
穴,惧怕主人的喜怒无常,便在侧恭敬侍立,以待回醒。

  天残、地缺两魔君有大嵬山青玕谷关系,号称仙际派,长期与阶级敌人称兄
道弟,为党内权争及媚敌求存,其卖宫卖党陷害同僚的恶行数之不尽。阴魔以其
先天真气内外探求,搜来足有一大箱,经由史春蛾交付病号魔君揭发。病号魔君
知人在主宫,是天残魔君势力范围,自身难保,必先遁回南方宫,才能进可以攻,
退可以守,要是保不住性命,天大事件也无从揭发。

  可惜任是天才战魔也抗不过病体缠绵,多年都在告病,长日深居黑房休养,
唯一与外界联系的是那些不断传来传去的飞剑传书,只能不厌其烦地看著极其乏
味的内容,从那里发现政治的冷暖阴晴,在那里比赛地位的高低和精明的程度,
从每一条批示里寻找权力变化的蛛丝马迹。身边就是缺乏人的牢靠。一旦事件发
展到身边来,才知这副宫主储君是如此虚浮缥缈。存留天残、地缺的罪证的秘密
竟也由贴身侍卫长透露给天残魔君。

  天残、地缺也早已圈著病号魔君的死穴,撒网团围,得讯立即下格杀令。这
死穴就是病号魔君之子,邋蜾狂鬾. 此子承受老父天赋,太识干戈了,知天灿魔
君不灭,以此极权垄断的制度,魔宫必为和稀泥魔法所聚的贪赃枉法所毁。可惜
仍是老父一样,是不懂事的娃娃。於豺狼堆中,毫无自己斑底,竟莽然参与武起
义工程,堕入天残魔君圈套。那些最慷慨激昂却又行动卸膊的踊跃份子全是天残
魔君调派的细作。如此干戈,哪能不死。

  正是攻敌所必救,套上篡夺大罪,更是孤身入伏,有理也讲不清,何况那肯
容许讲理。病号魔君的飞叉专戟给副司驶拖延一下,南方宫归路已断,不得不火
速西遁,一绺叉火流烟飞越二万里,竟无个落遁处。各分宫依本子办事,停止了
一切飞遁,连个宽容从权也不干。病号魔君才知副宫主储君竟是无权下令。

  阴魔导演斗蟋蟀,当然不任病号魔君败亡,以先天法身隐去叉火流烟,导飞
叉专戟潜入博克大阪羊角岭向许陶求助。本来只要甩脱踪迹,潜回南方分宫可就
容易之极,无奈病号魔君病体只能幽居暗室,与世隔绝,莫说野心,连仁心也付
之缺虞,而爱子入了圈套,难有翻身机会,於是心灰意冷,把飞叉遁戟换上几个
替死鬼,将之残毁。交与阴魔冯吾亲笔书函印信,向轩辕老怪交代。

  轩辕老怪本来就不信病号魔君篡逆,拒绝天残魔君共主指挥,收得阴魔冯吾
秘密入见,才知处境之岌岌可危。众冤衰所惧惮的只是那天才魔将,比兵力可就
以倍数计,稳操胜券。从此轩辕老怪的氓主专政一方已是大弱势,驱除不了老冤
衰造反的梦魇,感觉非常无助,只能如童婴般闹情绪。在生与被杀的三岔口上,
才肯做傀儡,除了借仙界巡警灵峤宫阻吓老冤衰造反外,别无他途,只得低首下
心,求取灵峤宫外援。

  此时,叶缤施展《灭魔宝籙》的降魔色相,其性感风情诱动赤杖仙童的欲火,
辅以阴阳叟的阴阳天书中《隔体采补》大法,补天心环阴气伤阳的缺陷,不经性
器官接触,使天阉的赤杖仙童得到性趣的满足。

  赤杖仙童无限满足後,喟然长叹,哀道:“可恨不能带你回灵峤宫,朝夕享
受。”

  叶缤哂笑道:“通天教主不也是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你们这些玄门正
宗,偏偏弄个丑闻的花样,若十恶不赦,要追回道行,万劫不复。两情相悦就必
是间谍套秘?如此穿凿附会,就是自欺欺人。根本所谓民为主,任谁也知是个骗
局,还不是宝大气粗的元灵,靠收购合并壮大,威胁修士,进而修士,宝灵勾结,
剥夺灵气?到头来,修士受制,羊肉吃不了多少,担当骂名,那似魔徒逍遥自在,
垄断法灵,为所欲为。”

  赤杖仙童那有不知权力的滋味,与众师妹暗中争得头崩额裂,分为鹰派、鸽
派,可恨的就不能如共工魔教及以坷烂经篡夺复制人神系之名的漪澌澜教,草菅
人命,又不甘招认无能,更不能自白野心,转而激昂宣称:“这就是道魔死仇的
基本所在。轩辕老怪弄个贱灵大翻身魔法,残害道统制度,垄断善信生计,践踏
得千三亿善信无可更贱,暴劫宝灵。灵峤宫的使命,就是铲除魔教,势不两立,
根绝暴力。”

  叶缤笑道:“法宝本来就是暴力。也不过大霸欺细霸,贼喊捉贼。你们放宝
灵去刮,由道法掩饰,为宝灵服务。魔教是以魔法直接去刮,赶绝宝灵,所以是
势不两立。围堵令法权更集中在寡头之手。依天地准则,越寡越贵而越众越贱,
那些贱灵已贫瘠无质,全都生不如灭,悍不畏死,更令仙凡饱受威胁。要干涉,
却是出师无名。巧言诡辩,莫善於冯吾。可惜他不敢见你。”

  赤杖仙童也颇精明,沉稳的望入叶缤眼神,道:“他不是自称灵峤宫特使吗?
灵峤宫从未表态。你这样说,是他对你道白是冒充的吧。”

  叶缤道:“要是他能助你沟通魔教,你肯揭过这回事吗?”

  赤杖仙童叹道:“那要看效果如何了。他确实神出鬼没,寻他甚难,你能令
他现身吗?”

  邻室却响起清亮长笑,道:“助你成事,也无须现身的。当初只因出身处难
以宣扬,信口胡吹,竟然闹得天下皆知,不得不冒充下去。要名正言顺,现在就
是机会。魔教本是天残做主的。败退後,给轩辕老怪弄个扩大遵守义理,把教主
位夺了去,一直明争暗斗,扮尽笑面。病号魔君丧命,轩辕老怪顿失凭藉,必为
天灿魔君所宰,送来天残地缺两魔君罪证一箱,及亲笔求助法简。只要灵峤、轩
辕两宫建交,即可如当年哈哈老怪得奉太乙祖师之名,贵宫可名正言顺,屏除兀
南老怪插手,匡济神州。”

  灵峤宫自然倾向支持,赤仗仙童先在乌牙洞上空现身围堵,压制天残地缺,
莫使蠢动。也没用以伐罪,却勒索地缺魔君不得不送出特权。其徒子徒孙也极尽
卑躬屈膝,却指使文丑魔奴臭骂灵峤宫。

  天残魔君失去病号魔君影迹,可就如被埋入万载寒冰。那篡逆罪名不受轩辕
老怪认可,其擅自罗织,诬诋反坐之罪足以受诛魂之刑,莫说通敌卖宫之无数罪
证。诱不回飞叉戟遁,接到传来病号魔君死讯,却急得嚎啕大哭,为的是罪证的
失落。其後仍在大堂三天三夜没有睡觉,担心的不是兵变。若真是逆变,元凶已
逃,危机已过,那还需不眠不休?也不敢求取病号魔君遗体、遗物和飞叉遁戟残
骸,怕罪证曝光。

  天灿魔君受到赤仗仙童的威吓,慌忙把珠灵涧云屏移过来。直是惊惶过度,
神弱体虚,给阴魔先天真气引入癌魔,终於为癌魔所害,临灭还怕通番卖宫罪行
东窗事发,自爆屍骸化微尘,逃避鞭屍之劫。此时此境那还理会得花无邪。

  花无邪在小窟中等得心惊肉跳,才见左侧有人影一闪,忽现出一个黄衣怪徒。
那是阴魔改头换面化粧一下,扮作黄衣怪徒,引花无邪往半里外另一设备整齐的
石洞,本想奸她一个透彻玲珑。不幸收得鲧珠严人英紧急传讯,说是与六矮竟被
元磁真气吸住,扯往南极子午线去。阴魔无奈一闪飞逝,任花无邪逃离魔掌,出
洞而去。

  珠灵涧上云屏忽隐,尹松云便往乌牙洞飞去,见花无邪由崖凹中走出。二人
会合,仗著天蝉灵叶同隐身形,连越过沿途禁网,飞了回去。李洪、龙娃也飞到。
花无邪见李洪小小年纪,如此神通,更为惊奇,赞佩不置。

ilsc 2008-7-20 00:58

第百七十三节子午死线

  七矮远征南疆,甄氏兄弟为七煞乌灵毒刀所伤,虽有灵药续肢驱毒,却非冷
云丹不能根除。因陷空老祖曾以灵药悬赏诛杀叛徒郑元规,於是七矮持功,远赴
北极求取。干神蛛也要随去。众人飞行神速,不消一日,已飞入北极冰洋,玄冥
界天限严关已将在望。当日离去时,已知陷空老祖不特行法封闭了神峰下面出口
的晶壁,连那条震源通路也被隔断。又以霜华宫设有法坛,按照一元五宫,略一
转动,两三千里外人物往来,纤微悉睹。为求慎密,索性连玄冥界神峰天险都不
去犯它,以为轻车熟路,径由上次斗白熊的冰洋海岸,顺地底穿行入内。

  前进才只三数百里,忽见地底震脉甚多,道路分歧,与上次迥不相同,前行
处不是道路毫无,便是曲径弯环,形如螺旋。最後竟绕回到了原处。因未见什麽
法力阻隔,料知通路已经堵塞,决计由南海双童师徒三人用地行法当先开路,众
人跟在後面直穿过去。

  石完童心好胜,仗著身秉灵石精气而生,穿山透石,如鱼游水,竟与乃师抢
先飞驶,卖弄他的天赋本能与家传独门神通。正走间,石完猛瞥见迎面一片寒碧
光华突然飞涌,一股奇冷之气扑上身来,不由机伶伶打了一个寒战。鲧珠严人英
心灵上忽起警兆,见石完已将碧光引发,即扬出一片道光,金霞电也似急飞将出
去,挡向前面。石完也飞退回来,往地底深处穿去。众人跟踪而下。干神蛛也发
出大片灰色的光网,护往上面,断後同行。

  众人应变极速,刚刚下落丈许,那寒碧光华随著道光一撤,已和电一般快,
由头上入口潮涌而过,後面更夹著许多银电般亮的针芒,耳间爆音轰轰,宛如密
雷。如非道光盖住穴口,定被跟踪追来。等众人下降了数十丈,上面碧光方始过
完。隐闻雷声猛烈,朝前面来路响去,一晃响出多远,不时听到几声极沉闷的巨
震,地底好似波浪起伏一般,不住晃荡。

  众人知是陷空岛主的冷燄寒雷,乃万年前寒毒之气所积精英凝炼而成,比上
次在战门灵癸殿所遇阴毒得多,威力至大。一经爆发,对面撞上,哪怕一座钢山
也成粉碎,抗力越大,它也越凶。最厉害的是见缝就钻,无孔不入。遇到阻碍便
接连爆发,生生不已,定使那一带千百里方圆,数十百丈深厚的地面,被整个揭
去,震裂成一个大洞。从此当地冰坚胜铁,终年笼罩著数十百丈高的一团冷雾,
变成奇寒之地,任何生物不能走近一步。至少经过数十年,才能逐渐减退。端的
厉害猛烈已极,可是设伏并非容易,不是当时便可施为。

  众人深入地底三百馀丈,才听得雷声远在千里左近揭地而出,向空爆散。意
料再下数百丈,便入海底平面之下七十馀丈的地层深处,不为霜华宫所查看得出,
可是已将临近地肺,所过之处,其热如焚。众人为想考验功力,只驾遁光,未用
法宝防身。

  先是地层土色随同下降之势变异,气味窒息难闻。众人便把七窍闭住,以本
身真气运行全身,不再呼吸,还不妨事。降至五六百丈以後,泥上渐软,地气越
热,便与寻常天热不同,另具一种况味,彷佛人在一座蒸笼之内,难受已极。等
到降近地肺,改作平面飞行,不特热气加重,而且不是一片沸浆熔液阻路,便是
遇到凝结数十里方圆大团晴绿色的地火,人行其中,宛如由火海熔炉之内通过。

  更有阴风刺骨,黑水毒烟横亘前路,到处皆是,此去彼来。

  还未进到最深之处,易氏弟兄首先忍耐不住,便将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取出,
藏身其内,向众招手。金蝉看出众人多半不耐,忙喝止道:“此宝通行地底,响
声太大,难免不被对方惊觉,如何能用?”

  随说手往胸前一按,玉虎立即离身飞出,晃眼暴胀,长约三丈。众人各纵遁
光,随同附在玉虎身上。易氏弟兄忙将神梭收去。石生把手一指,那金霞再飞向
玉虎之上。鲧珠严人英也忙将道光放出,护住前面甄氏师徒三人。如非几件至宝
奇珍可以防身,不畏地水火风之险,照样也过不去。

  只见道光护住一道墨绿色的光华与两道白光,金碧交辉,虹惊电舞,当先开
路,一同向前飞驰。後面一片山形金光,笼罩著一个银光闪闪的玉虎,涌起十丈
祥霞,无穷灵雨,缤纷五色,电漩星飞,朝前直射,穿行於火海黑波,阴风毒烟
之中。所过之处,冲荡起千重火衖,百丈玄云,毒烟滚滚,阴风怒号。

  走了一会,忽见前面地层土色如雪,甚是乾净,地水火风已不再见。知道陷
空岛绣琼源方圆三千里内天生灵境转眼必要到达。寻到陷空岛最深的海眼附近,
听出海声,便升出地面。正是绣琼源旧游之地。

  忽见一道寒光白如银电,由陷空岛隔著海面飞来,晃眼落下,现出两个道童,
项围云肩,身穿形若冰纨的短衣短裤,四肢半裸,面白如玉,相貌俊美,骨秀神
清,浑身上下宛如冰玉搓成,年若十三四岁。与干神蛛相见,神色似有深交,正
是岛主再传徒孙寒光、玄玉二童。

  猛听远远一声大震,好似崩山之声。跟著便有一道奇亮无比银光,在遥天空
际闪了一下。二童面上立现惊异之容,同向众人使一眼色,大声喝道:“欲用我
师租秘炼的冷云丹化尽邪毒,来此求讨,事情又为诛杀本岛叛徒郑元规而起,如
若来时向玄冥界通诚叩关求见,一过玄冥界,师祖自会命人接待。偏要胆大妄为,
仗恃地行之术,由地层之下私越禁地,已属无理欺人。姑念後辈年幼无知,不与
计较。但想求讨灵药,却无如此容易。昔年三样灵药,现同放在霜华宫後地底地
璇宫内。你们既然法力甚高,飞入禁地,目中无人,只管前往盗取。那地璇宫挨
近地轴最深之处,相隔海底千四百四十九丈零六寸,更有许多埋伏,你们只可见
机逃避,切勿自恃,以免取祸。话说在先,凭你们的运气吧。”

  二童口内说话,所著冰纨短衣前胸,接连现出好些字迹:“那地璇宫邻近地
轴,与南极子午线遥遥斜对,按照天星缠度建成,其中途径回环往复,密如蛛网,
宛如缩小的一个天体,到处均有禁制埋伏,神妙无穷,威力绝大。一旦进入七星
环死地,全宫禁制必生变化,日月七星连同五行妙用齐发威力。过七日之後,所
经途径宫室,不是化成一段极长大的坚钢,便是化成无量火燄熔汁,逐渐凝成其
热无比的胶质,将人埋藏在内。再要误走日、月两宫,一个是日轮压顶,发出万
道金光,比烈火还热千万倍的热力,将人化成一缕青烟消灭;一个是一团暗影压
向头上,当时奇寒透体,毒火烧心,寒热交作,同时似有几千万斤压力,将人吸
人暗影之中,气闭身死。当地乃北极天枢与地轴中心奥区,本来具有地利天机、
阴阳五行生克妙用,并非全由法力使然。到了地璇宫中,如果迷路或是遇险,须
记准五宫五行方位。不管沿途歧路多少,只照右转三丈六尺,左退两丈一尺,照
长圆形往前走去。如见黑色六角小亭,便是金宫顶上。由亭中地洞下去,便是藏
丹之地。我二人也不深知底细,但知此金宫正亭下面有一甬道,如能下去,寻著
道路,可以脱险。届时必被一块极厚的玄晶封闭堵塞,前听师祖说起,下面便是
地轴入口。”

  那字迹随现随隐,现完,话也说完。众人上次来时,灵威叟曾说有迷宫疑阵,
共有周天三百六十五个门户,为岛宫第一难关,因已移往他处,不曾见到。二童
所说地璇宫,必是指此而言,谁知还有七星五行之险。因知主人性情刚愎,言出
必践,永不更改,已经激怒,求告无益,徒自取辱,乐得大方应诺。金蝉想了一
想,当先答道:“烦劳二位道友转告岛主,岛主既然见怪,我等身属後辈,不敢
多言,自取愆尤,只得遵命而行。尚望指点地璇宫所在之地,引往入口,以免妄
自走入,得罪左右,负罪不起。”

  二童答道:“家师祖原命我二人领路。只是前途另有危机,遇时难免受制,
特赠神雷三粒,以备缓急之需。另外还有神香七枝,须用三昧真火方能点燃。此
是千万年前天龙毒涎,与千百种异香灵木合炼而成,任何海中精怪一闻此香,立
生妙用。今赠七位道友人备一技,前途兴许有用处,也未可知。”

  众人忽听这等说法,心想:“主人既然有心为难,如何又肯赠这两样法宝?

  行事矛盾,令人莫测。“

  便笑问:“此香有何妙用?”

  二童笑答:“师祖传命如此,我们也不深知。道友请收此宝同行吧。”

  那神雷乃是三粒墨色晶珠,虽然透明,并无光泽,看去毫不起眼,拿在手里,
却是沉重非常。那七枝毒龙香几长二尺,粗约寸许,看去彷佛六角形的尖头乌木
棒,其坚如钢,又黑又亮。二童便叫七矮人佩一枝,插在背後备用。金、石等六
矮如言斜插背上。鲧珠严人英只是元神化身,肉体可有可无,不怕遇险,有意转
赠石完。

  玄玉笑道:“这小黑鬼法宝功力不如你们,如说此行,他和那丑鬼却是别有
专长。休看你道法虚无,到时定力稍差,如无此香,便难保不吃亏呢。”

  寒光看了玄玉一眼,说道:“玄弟如何随便说话?你就知无此定力麽?”

  玄玉便不再说。但才说不深知,却又说得如斯玄奥,词色直是可疑。那三粒
神雷应由一人应用,便由金蝉收去。

  二童随带众人凌波逆流而渡,往陷空岛上飞去。由岛中央万年寒铁所建仰盂
形的铁城中心,直降下去,深达三百多丈,方始到地,乃是大片水晶铺成的一座
广场,大约十里方圆,其高八九十丈,用六根粗约十抱晶柱支住。除通向上面一
段外,顶上也是水晶铺成,精光灿烂,耀眼生辉,迥非旧游之地。那广场尽头,
远看也是一片晶壁,及至走近一看,竟是极深厚的海水,因受仙法禁制,成了大
片冰墙,望若晶壁。

  二童先领众人由南而北,将到尽头,忽然转身立定,说道:“此是地璇宫的
上面,这片广场乃此宫总图。我弟兄实秉万年寒冰精气而生,只因身负奇寒之气,
任何母体俱难投胎,不等降生,亲母必死。只有冰蚕、温玉可以助我二人转劫成
道。祖师曾许诺我二人,遇到友人持有这类至宝,便可任意行事,纵犯本岛规令,
只要不过分,也免责罚。此二宝又全在贵派门下,正可借题,略为尽心。等我现
出总图,诸位道友道法高深,当能看出天星缠度与阴阳两仪上下相生,七宫五行
之妙。固然天枢、地轴玄机微奥,变化无穷,仍在诸位临机应变,随时警悟,不
是一看即可全解,但到底不无小补,所望留意才好。”

  说罢,将手一指,立有一个形如罗盘的碧玉冒出地上,大约三尺。离盘寸许,
悬著大小七根铁针。二童手伸盘内,分朝第二、第四两针微微一拨,针头上立时
射出一青一白两股细才如指的精芒,长约丈许,到了前面,互相激撞,一闪即灭。
紧跟著,轰的一声巨震,广场上六根金柱齐射毫光,同时转动,电也似旋将起来。
约有盏茶光景,忽然隐去。

  前面大片水晶地面已全不见,四外青气混茫,当中裹著一个略带长圆不甚整
齐的大球,正在徐徐转动。气层中隐现著好些脉络,密如蛛网,更有无量大小星
光明灭闪动,小的几如微尘,不是寻常目力所能发现。南、北两端各有一道光线,
绕向上面圆球之上。光并不强,好似一青一白两股光气,互相接触以後,合而为
一,颜色却不相混。再由中心聚点,向两旁各射出一片奇光,形态各殊,变幻不
同。

  众人知道此是宙极缩影。刚刚悟出一点地轴、天枢妙用,球上缠度还未看清,
忽听远远金钟响动之声。二童慌道:“师祖升座,我二人必须前往。下面便是地
璇宫入口,请快走吧,恕不奉陪了。”

  说罢,圆球忽隐,广场并不复原,当中现出一个井形大洞,黑沉沉看不见底。
二童面上更形惊慌,双双往上面来路飞去。金、石二人运用慧目一看,底层暗影
中似有一团亮光,停住不动,上下相隔约有三四百丈,便戒备著往下飞落。沿途
并无阻碍,只觉气太浓重,如行大雾之中,如换常人,必难呼吸,别的并无异状。

  晃眼到地一看,那发光所在,乃是一个六角形的洞门,作斜坡形,好似半个
圆球平置地上,正面开著一个孔洞。来路天井已然不见,上空四外一片沉冥,雾
气浓密,其黑如漆。用尽慧目法眼,也看不到一点物事,也不见有宫殿影子。那
光便自洞中发出,也是一片茫茫,依稀只辨出一点甬道影子。休说归路已断,其
势也无中途退出之理,只得试探著往里缓缓飞入。

  进约数丈,光气忽隐,偶然回顾来路,门也不见,後面也化成一条又弯又斜
的极长甬道。众人飞行神速,顺甬道走去。一晃飞出数百里。刚觉出甬道奇长,
前面忽现出七条歧路,参差分列,都是静悄悄的。金蝉等近年已通晓七宫五星两
仪运行之妙;先前二童洩机,知道此是七星环入口,内中金、日两宫通路最为厉
害,必须避开,寻找土、木二宫入口,比较减少危害。

  忽见第七条歧径上黄尘滚滚,互相磨荡,发出一种极洪烈的巨声。遥望门内
无量数的火星互相激撞爆发,密如雨雹,势甚惊人。断定此是土宫入口,看去虽
然猛烈,比较下馀六宫威力要差得多。众人纵起遁光,往里飞进。觉著尘沙火星,
越往前越密,威势越大。仗著各人均有法宝防身,鲧珠严人英更放道光护住,众
人一同急进,居然通行无阻。

  方想七宫虽然通连,本身各有缠度,可通中枢要地,至二童所说的六角黑色
小亭,取得灵药。哪知飞不多远,忽到尽头,壁坚如钢,非金非石,同时尘沙火
星全数歛去。先看总图又未记全,急切间想不出如何走法。回头一看,左右两侧
均现出不少通路。没奈何,只得选中一条较小的甬道,往前走去。行约里许,看
见前面似有一座金亭。大约二十多丈。那亭中高起,每面各有一条极长甬道通连,
内有两条最大。

  转瞬间,东首甬道不见。现出一个极大日轮,发出万道金光,由远而近电驶
飞来,老远便觉奇热无比,灼人如焚,任何火力也无此强烈。众人虽是法力高强,
还有至宝防身,也几乎烤得透不过气来。知是误走日宫,不禁大惊,纷往来路退
回。总算飞遁神速,只听轰轰隆隆,一片霹雳之声,那日轮直似一个极大的火球,
已穿亭而过。那亭立时不见,变成一片金壁。

  众人心神乍定,一看地形又变,歧径更多,无所适从。还未看清方向,对面
又有一片黑影冷气缓缓飞来。恐是二童所说月影,忙即退入别路。忽听石完大声
喜唤:“师父、师伯快来!我能开路了。”

  原来石完退得迟了一步,黑影冷气来势较缓,见左手一条极长的甬道,倏地
涌起一片黄尘,紧跟著又变成一片墙壁,挡住前面。心中一动,不再随众退下,
径往左侧刚变出来的墙上行法撞去,果然石质坚硬非常。这一冲,土宫妙用已被
引发。石完一经试出真相,不特未退,反用家传法力将那墙壁裂口制住,不能生
出变化。同时闻得风、雷、水、火夹著各种极猛烈的异声,万籁齐鸣,上下四外
一起震动。全甬道也不住摇撼,彷佛海啸山崩,就要爆发情景。

  诸人知道宫中妙用埋伏,已被石完触动,前面石壁必是入口,由此悟彻玄机。
知石完地遁由於天赋与祖父母的独门传授,具有专长,便令他当先开路。刚刚穿
入石中不过数丈,方才风、雷、水、火各种爆震之声忽然停止,石却深厚得出奇。
当石完刚刚冲过,上下四外直似极浓厚的胶质,随分随合,向人涌到,身後立即
填满,坚如钢铁,如非道光抵御,後面两人即被埋藏在内。

  金蝉看出情势危急,便令易鼎、易震将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取出,化成一条两
头尖的梭舟。众人藏在里面,各将法宝、飞剑放出,护住四面。试一冲行,竟比
石完开路还慢。没奈何,只得仍命石完开路,众人驾著神梭尾随在後,向前冲去。
所过之处,只见金光电闪,霞彩飞腾,上下四外的石浆狂涛全被排荡开去。虽然
神梭一过,後面仍旧合拢,比较先前却好许多。四边压力为宝光所阻,石完走起
来也较先前容易了些。

  似这样,也不知飞行了多少时候。众人见前途漫无止境,又觉著所行之路迂
回往复,并非直路,要是朝前直穿,总有穿通之时。不料费尽心力,不能如意,
非顺石性,不能通过。只知顺路穿行,早分不出东西南北。走著走著,方觉石质
逐渐松软。石完在墨绿光笼罩之下,奋力往前一冲,众人紧随在後,猛觉身外一
轻,前面已变作一片极浓厚的黄影。晃眼冲将出去,面前黄尘滚滚,星沙飞舞,
正似潮水一般退去,一闪不见,来路只是一堵石壁,知道已将土宫走完。

  除来路外,歧径纵横交错,蜿蜒回环,密如蛛网,望去甚远,尽头处各有门
户。可是一经走动,险阻横生,除开来路短短四五丈地面一段死甬道外,任走何
路均有埋伏。不是金刀水火突然怒涌,便是风雷爆发,霹雳横飞。更有五行神雷,
连同五色光柱,各像本形,互相生化,夹攻上来,一个退避不及,几乎便为所困。
幸而始终合在一起,不曾走单,方得保全。但也是动辄得咎。每经变故,地形必
变,所现甬道更多。

  依二童所说,众人往右边一条甬道走进三丈六尺,果然发现左面有一往後退
的甬道,故作不知,仍往前走去,待前面埋伏发动,然後装作慌不择路,往那甬
道退回。到了两丈一尺左侧,又一甬道形如鹿角。仍照前触动埋伏,才退回来,
改走进去,果然无事。料定不虚,只恐二童负过,一路做作,经过七八次之後,
方始装作悟出玄机,往前飞驰,也未再遇丝毫阻碍。发现沿途所经,是个长圆形
的螺旋缠道,由外而内,圈子越来越小,所经道路竟达三百六十五条之多。便见
黑亭当路,其高九丈,大约亩许,正中心果有圆形地洞。

  金蝉沿途行来,已觉越走地势越低,估计离上面海底少说也在千丈以上。亭
心地洞深三四百丈,知道下面必与地轴相连。再要深入,必然走近两极通连的子
午线内。众人法宝,除玉虎、两戒牌、火龙钗、神木剑外,无一样不是五金之质,
或将元磁真气引发。

  快要落地,便见一道青光拥著一个红矮胖老头,正是灵威叟,手里拿著一个
小晶瓶,一个内贮灵丹的玉盒,上前递过,朝著众人把手一拱,一言未发,便迎
头飞过,往上升去。

  亭下面形势长圆,一头大,一头小,并不凹凸,不是纯圆。那甬道入口,在
横面之北作三角形,大约三丈。但只一块银色,光可鉴人,不知底细,绝看不出
那是甬道的入口。众人刚刚走到,便听上面万籁怒号,震耳欲聋,比初入土宫所
闻更要猛烈得多。

  石完冒冒失失便冲过去。只见墨绿光华刚刚撞进壁内,那块玄晶也即变成一
股奇亮若电的银色光气,壁上银光若箭,暴雨一般相对飞射,亭上面的五行神雷
也似排山倒海一般快要涌到,下面立生反应,上下四外一齐震动,晃眼化成一片
光海。众人猛觉奇寒侵骨,几乎血脉皆凝,快要冻僵。银光中又飞出一蓬淡青色
的寒星,这才看出那玄晶竟是万载玄冰所结精英,寒星更是厉害。

  干神蛛扬出一片灰白光网飞向前面,将那一蓬寒星兜住,不令喷出。全室除
甬道入口这一片外,都在灵光箭雨纷射之下,鲧珠严人英用道光抵御,众人也无
法前进。干神蛛不由情急,自言自语道:“你不趁此时进攻,我将来如何向人求
告?就现原形,有甚相干,谁还不知道麽?”

  果然话未说完,胸前现出一个大白蜘蛛。前时所见,只是神态生动,若隐若
现的蜘蛛影子。这时却是全身毕现,离人飞起,只见那蜘蛛形如人面,狞恶非常,
通体灰白,六脚长毛如针,一双火眼其红如血,凹鼻方口,上下各有两枚利齿。
一现形,便由肚脐眼内射出一股白气,光网立即加厚。同时嘴里喷出一个血色火
球。对面银光寒星虽被网住,仍在冲突飞舞,毫未减退,至被血色火球由光网中
心穿出,才立时爆散,化成一片火云,只一闪,便连光网带银光寒星全都消灭。
蜘蛛也已不见。面前立现出一个三角甬道,石完也由里面迎出,嚷道:“我出生
以来头一次遇到这样奇冷,差点没有把我冻死。”

  就在这略一停顿的工夫,上面五行神雷全数爆发,甬道全被填满,随见一股
五色变幻的精光,前头各色火花乱爆,发出连珠霹雳,狂潮也似朝众人涌来。鲧
珠严人英殿後,忙用道光挡了一挡,方觉力大异常,从来未有,猛瞥见五色精光
齐射中心,互相一撞。跟著便是惊天动地一声大震,威力加倍猛烈,道光竟被荡
退。心灵上忽生警兆,忙大声急喊:“大家快走!我支持不住了。”

  这时雷声更密,千百团五色火花随同霹雳之声纷纷爆射,宛如百万天鼓,一
齐怒擂。众人虽听不出说些什麽,也料似不妙,无法再相问答,各纵遁光,联合
一起,朝前飞去,後面神雷也飞驰追来。那甬道作圆弧形,往下弯去。後退无路,
众人只得飞向前去,也不知飞出多远,甬道渐渐缩小,最前面只有丈许方圆,看
去深黑异常。後面的五行神雷虽然已经退去,四外却是静荡荡的,黑暗异常,雾
气浓密。那麽强的宝光,只能照出七八丈远近。

  众人见神雷收得奇特,意欲回看。哪知才一举步,便觉潜力阻路,重如山岳,
寸步难行。如往去路飞行,却是轻快异常。惟恐强行回冲,引发神雷,又入危境。
互一商议,认为主人已将灵药交付,更无再用深机密阱苦苦为难之理。既有道路,
总可通行,索性前飞,看到尽头是何景象,只觉得越往前飞越快,好似不用飞遁,
也能照样前进。

  那甬道已然不见,上下四外暗沉沉一片混茫,以金、石二人目力,竟看不出
前面景物。不知神雷退时人已深入地轴,为前面元磁真气所吸,所行却是正中央
略作弧形的一条直线,毫不偏倚。前进固是轻快无比,後退却是有不可思议的绝
大阻力,不能倒退一步,成了有进无退之势,除照地轴中心飞驰前进而外,连往
两旁移动,稍改方向,都办不到。

  甄艮、甄兑首先惊觉,跟著金蝉也已醒悟。众人已被两极元磁真气吸住,如
非深入地肺之内,为太火所化,形神皆灭;便是由地窍中穿出,走向去往南极的
子午线上。互相一说,全都惊慌起来,惊动了那正在安排淫噬花无邪的阴魔。

ilsc 2008-7-20 00:59

第百七十四节精怪回乡

  阴魔不受五行物质拘限,依鲧珠元神所经历,黑亭下只有入子午线这唯一通
道。晶壁就是封口,只冰蚕或温玉能解,而不牵引神雷,发动元磁真气。这是纯
粹一个预谋。大白蛛强硬攻开晶壁,弄至要面对元磁引力,就必需要有祭品隔离
元磁真气。

  再神光描扫,七矮身後竟附牵著大群海怪,由黑龙带领,在寒霙团罩中,利
用七矮卸减元磁吸力。依附干神蛛的大白蛛竟与随後的黑龙互通声气,基因似是
同一源流。看来甄氏兄弟不受伤,也必被引导前来。

  子午线贯穿地心,竟是太火的空隙。阴魔细探太火躔度,竟是大地春分线跨
越黄道另一宫之际,太火隔离子午线外,方可通行。精研太火躔度的变化,那轨
迹竟有点似曾相识。搜索枯肠竟是与少虚宝册最後一章雷同。郑元规这叛徒可不
是外传的简单,必是为少虚宝册而去。所谓诛杀叛徒领赏,却是对少虚宝册绝望,
以替死鬼作开路而矣。

  此时七矮众人附身在地轴中枢,地体下层之外,被两极元磁真力吸住,上下
四面均有极浓厚的混元真气裹紧,只当中子午线可以通行无阻,左右移动,固然
不能,什麽也看不见除越飞越快而外,别无所苦,也不见有什异兆。太火焚身之
险虽可免去,但那南极尽头的宇宙磁光威力之大,不可思议,多高法力也禁受不
住,到时如何抵御?

  金蝉却想起仙示偈语微奥,几经玉清大师、邓八姑猜详,好似真正洞府似在
海外两极处。照著目前形势,好些俱已应验。众人听金蝉一说,全都胆壮,忧虑
全消,高兴起来。法力虽高,仍是少年心性,反嫌飞行子午线上黑暗奇闷,巴不
得早到尽头,见个分晓,一点不知厉害。这一心急赶路,飞行更快,端的比电还
急,朝前射去。

  众人只觉飞行之快,从来所无,也不知飞行了多远,飞了多少时候,忽然发
现前面微微有了一片亮光。众人以为快要到达,心中一喜,猛觉身上奇热,吸力
倏地加增,前面只是一大片灰白色光影。猛瞥见灰白光影中现出一个黑点,并无
光华,发出无量芒雨,作六角形往外四射,吸力又复加强好多倍。众人身子竟如
一群陨星,往前飞投下去。

  那黑影便是大气之母,阴阳二气正在互为消长。所见灰白极光并非实物,乃
是气母与元磁精气分合聚散之间发出来的虚影回光。阴疑於阳必战,此正是极光
出现以前应有现象。黑影一散,极光立现。於阳极阴生之际,那热力竟比寻常烈
火加增到几千万倍,而且吸力大得出奇,不论宇宙间任何物质,稍为挨近,便自
消灭,化为乌有。众人已经将近死圈边界,形势危险万分,一点还不知道。

  那六角黑影突然暴胀,四边齐射墨色精芒,当中空现一点红色,其赤如血,
晃眼加大,热气同时增加百倍。如换常人,早在半途热死,也绝不会飞得这麽近。
众人本就热得难耐,哪经得住热力暴加。又看出黑影红星威力猛烈,不近前已热
得五内如焚,透不出气,再如飞近,焉有幸理?因觉这等突发奇热,从来未有,
金蝉已早将玉虎放出,也只觉对面吸力减少一点,仍然抵御不住奇热,身子又被
吸住,无法停止回退。

  少虚宝册之道就是持盈趋虚,顺子午变化的轨迹弧送,其偏虽少,却处处蹈
其接合之契机。就在这快入死圈,危机一发之际,众人被导到恰好正子午线侧面,
与来复线交叉之处。那气母元磁精气恰巧由合而分,爆散开来,挨近子午线旁的
极光虚影立即出现,吸力骤减。

  本来众人身上飞剑、法宝俱与心身合一,早被元磁真气吸紧,万拉不脱。极
光现时,鲧珠严人英本在断後,受阴魔先天真气贯注,全力发动道光去遮挡热力。
如在先前,此举也只浪费元气,这时却是及时凑巧,而金蝉玉虎不是金铁之质,
具有隔离妙用,於是太阴元磁真气被挡了一下。

  众人猛瞥见左侧极光突现,万里长空齐焕精光,霞影千里,瑞彩弥空,壮丽
无伦,俱以为极光原来在彼而不在此。猛又觉出身上一轻,不约而同,纷纷改道
往有极光的地方飞去,於气母扩散包抄未臻合围的刹那,脱身於子午线外。当时
一个寒噤,吸力全消,却由奇热变为奇冷,穿入了南极尽头来复线内,知已脱险。
阴魔松了一口气,念头转向黑龙陷空老祖一伙。

  黑龙本是前古毒龙,修炼数千年,功候颇深,老巢就在本海深处,为避妖蚿
残杀,逃亡中土,藏身北极地窍。谋求少虚宝册绝望,趁子午线缠度连线成直之
际,回故乡复辟。本来就精擅玄功,又收服了两个冰魄寒精,不畏太阴元磁真气,
稍有警兆,也可由子午线上遁走。不料大白蛛叛变,致未用所授金蝉之三雷炸抗
气母,扰乱元磁引力。

  更因阴魔扫描到秘径一边的来复线处法气隐隐,导少虚躔度入来复线另一边,
黑龙为进来复线秘径的一边而跨子午线,抗拒气母,致元气大伤,精怪也死亡大
半。进入地轴缠道,直达广殿後侧地底深穴,本想偷袭,更落入万载寒蚿的陷阱。
妖蚿早已得大白蛛传讯告密,於深穴出口怖下罗网,众精怪除几个先被神雷打死
之外,全被淫凶诡诈的妖蚿移困入翠峰玉楼之中,供蹂躏淫欲。只等盗去元丹,
吸尽元精,早晚仍作口中之食。

  阴魔随後进入殿後,先天真气感应到丝丝频道脉震,追寻到收发源地,竟是
一个闭路磁场,记录下从天外神山之依附天体至司马迁之绝笔。原来天外神山竟
是西牛贺州所尊崇的稗宝所说创世造人的神尊所降临之驻地,造出生命。因为大
地土壤卑劣,弱肉强食,致恐龙独霸,神尊才要照著自己的形像造人,交神使耶
和华管理,是王权神授,设世袭太史官录事传禀。

  大地赤道受昂日轨迹引力所摄而臃裂致爆,形成深海。再因昂日绕行南回归
线时最接近大地,引力最强,爆裂处遂偏於大地南半。地心重质涌出发大,致大
地扩大了一倍又半。原来的地壳浮为玄岩地块,向北半迁移。更有黄道周狩,大
地北趋,受紫薇垣所压而凹陷出北冰洋。裂沟日渐成海,远隔天外神山,更有神
山与大地的互动,引汤磁光太火为障,神民不达,弄成太平假像,失疏纠察,世
道日渐崩溃,纵董狐之笔也难达天听。

  後世遂有龙蜥畜牲强奸凡妇,诞下刘邦,窃据天子之名,恶奴欺主。恨太史
官之直笔,更忌司马迁之遍寻神山,诬以罪致宫刑,绝神授禀传的基因,通递由
是断绝。其後连天外神山也为畜兽所据,以龙禽奴种为尚,自成一角,人性已难
有幸存空间,却窃称为上流,无时无刻不在勾心斗角,择肥而噬,极尽残虐,却
幻出伪善形象。

  因为世人多是看外表,而很少去印证他们的内心,是否由衷之言,是以纵成
〔公众人物〕的两副面孔。达其至厚至黑的《厚而无究其形,黑而无见其色》境
界,使世人皆以其为〈不厚不黑〉的〈无形无色〉形象,才算止境。所以厚黑教
主就教授徒众,把《厚黑学》匿而藏之,必法不传六耳,非子侄不授,形成世家
大族,对外则更对厚黑大加讨伐,才是教徒的登堂入室。

  其匿而藏之,就必需靠私隐法罩保护,才能幸存,哪得不对专事跟踪的〈狗
仔队〉法阵恨之刺骨。进而互相掩护,亦可说同流合污,才得永生,达到佛的圆
通。这就是〔空不异色,色不异空〕的现象。整个影像都是同一个色,无比较下,
而日夕视之为常,由此世人之眼,谁能分别黄与白?在暗室中,谁知其光富於蓝
色?

  所以对有执著〔正确价值观与道德〕者万不能容。邪正之分本来就是成王败
寇。扫穴犁庭後,由得全胜的有佢讲,无人讲,乜都〔正〕晒。这就是历史。汉
代官方记录不见韩信事迹。其近者,近至轩辕魔宫成立前,也抹煞了北洋系〔维
新〕及〔临时〕两派系的拖著哈哈老怪。太乙混元祖师与白谷逸的达摩系分身成
正反两面,企图在二次群仙大斗剑中,无论那方胜败,也能登上战胜派中,以维
系神州。千古功罪能向谁说,却为白谷逸及轩辕魔宫的刻意烟没。後世又有谁能
知之?

  使其知之,必是叫人做佢唔做之事。那就如轩辕老怪的训导,靠天天讲,日
日讲,叫人为留芳百世,一门五杰的家破人亡,死尽死绝,才得踏上其血路,坐
享其成,登上最最最最伟大主席,或民间特首宝座。这就是伪君子的高明处,如
文豪悲士的一句:多少罪恶假伪善之名而行之。小至宗教善堂,也以救济好施之
善名,巧名立目,乘灾趁危,敛财不息。竭泽而渔也不足养其高层,及周济自己
友。魔宫头目更尽括入私囊。却口口声声以民为本,可惜那主持愚弄〔本〕民的
蠢驴奴才却是以能勾搭剥削巨兽为大肆宣扬。

  其内外有别,必祸於内。龙的传奴以其淫性而早夭於色欲,致蚿跨龙囚,为
万载寒蚿统领神山,龙子龙孙非是流窜,则必斲丧元阳入妖蚿屄内。黑龙心切族
类,惜乎龙性凶恶阴险,居心残害七矮以图功,反为阴魔所误,危在旦夕。玄霙
精气所结的寒光、玄玉两个冰魄寒精本属气态,斗寒蚿虽力有不逮,却未为所羁,
奉命逃出翠峰玉楼,向七矮求众小仙求助,兼诛大白蛛报仇。

  阴魔以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牵绊,利益必有冲
突之处,苟能暂且同路,终必现分歧。更应假手万载寒蚿族灭龙种,才能从妖蚿
手上收回神尊的天外神山。遂追蹑入玄霙所据之隘。

  霙气类似影魅,其形体有别於後天五行界结,於常人肉眼中若是气化了的影
像,不反射光粒子,所以必需转化才入得後天五行视野。要修炼成人,先要吸取
日月精华以凝聚成後天五行形态,才算初步入道,已经是非常消耗时间,若无非
常际遇,动辄千年也无所成。

  往下的脱胎换骨,要是只靠这一种法方修行想要得成正果的话,纵使几万年
也都不够。必然走上恶魔之途,就是以获取别人的力量供为己用,将采集来的血
肉一点一点的替代抽换成自己身体内的细胞、血肉、骨骼、皮毛,从而凝固自己
的元神,然後再新陈代谢的替换。如此周而复始,修炼得身体越接近完美,法力
也就越强大,但也非数千年不可。

  更完美的是撷取人类精髓,所得能量则纯净入格,可自行长育。这种魔物必
须依靠性交以吸取人类身上的精源,是所谓淫魔又称为精魔,通常都有著极为美
丽的外型,更是阴性居多。雄性就先天性能力所限,不易索取到阴精。而天地灵
气更汇聚在精虫里,做成攀龙则成凤,飞上枝头即凤凰;而附凤则只能在鸾带下
随风飘荡而矣。怪不得世道有言: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寒光、玄玉身负奇寒之气,虽然威力绝伦,却接近不得任何人体,不等采撷,
血肉已死僵无用。所以入道千年,於後天五行界结,仍是幼童模样。见先天真气
的气化可互视原来形体,更有他乡遇故知的喜悦。现出的仍是人的形象,却不是
七矮众人眼中的样子。

  那是张娇媚绝伦,勾人摄魄之极的俏脸,姿容决不下於倾国尤物。一身薄如
蝉翼的冰纨雾縠全部贴在那成熟美妙的身体上,双峰怒突,蜂腰一握,柔软的小
腹下隐隐露出一抹浓密的黑色。让人一见就欲火暴胀,轻易地勾起男人最原始的
欲望。款款飘近阴魔身前,左右贴迎,更见胸脯起伏,樱唇翕张,充满挑逗和诱
惑,更是惹火撩人之极。美得勾魂慑魄,修长丰满的肉体上的每一寸地方都充盈
著活力和生机,眼中更是时刻带著一种浓浓的春情笑态,有著水汪汪的春情荡漾,
泛著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邪恶和淫荡之色,无论是一举一动,还是一颦一笑,均
具有使人神魂颠倒、心醉意迷的磁性魔力。总是不知觉间就让人欲火暴胀,直想
把她压在身下淫肏.

  喉咙里轻轻一声呻吟,声音娇媚无匹,柔腻诱人之极。这种似专门为了勾张
男人上床似的淫媚,骚浪入骨。轻扭著她那惹火动人的胴体,脸上神情似羞似怯,
带著一种若欲火高炽难忍的艳媚淫情,口中还不住发出男女交欢时那种似舒畅似
欢愉的轻哼浪语的呻吟之声,配合著她那绝世的容颜,真是具有惊人的诱惑力。
这种魔功乃是利用女人的身体,由一种奇异的神意操纵,让身体的各种动作荡人
心魄,迷惑别人的心神,轻易地勾起猎物心中最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在这“天魔舞”的引诱下,阴魔只觉得一股无法抑止的欲火从心头烧起,鼻
息渐粗,呼吸渐喘,要狠狠的蹂躏她俩,以发洩自己那充溢全身的汹涌欲火的冲
动。一时间更左拥右抱,可真极尽温馨,看著蝶舞莺飞,香风团转,二美争先噬
屌,花推卉拥,满眼尽是鲜红豆蔻,软玉乳球,幽香云渗,那能不陶然酩酊。下
更娇屄就屌,却在二雌的推拉互扯中,似是婴唇吮蒂,甫啜即离,更惹得昂屌燥
狂,粘身追逐。纠缠间阴魔血影朦胧,裂化为二,贴背黏合,各具首屌,来一个
平分秋色,无屄落空。寒光、玄玉都只道自己独占鳌头,更喜不自胜,环绕著阴
魔正反两面的赤裸玉影,慢慢地渗入到身体里面去。

  低阶的淫兽在吸收人类精气时,只会贪婪的吸光对方每一滴泄出的精液。这
些能量只是猎物原体不到百分之一,更在转化为自己所有之际,受排斥及耗损不
少。因此凡淫兽所经之处,四周都可见到被吸乾精气的人类屍体。它们无法消化
其中大部分的能量之故,也平白浪费了世间许多无辜的生命。

  至於高阶的淫魔如寒光、玄玉就不同了。他们所吸收的每一滴精源,能完美
的转化成自己的魔力、能量,而不需要杀害人类,尤其在吸纳时,还会适时给予
对方无比的快感,让他彻底堕落,沈迷其中,心甘情愿的不断奉献出自己能量,
甘之如饴。然後从人体内的根本精源提取一小部分,更让他们很快能够恢复,继
续提供所要的采撷,所以通常需要同时维持跟许很多男人或女人发生关系。由於
这个需要,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善於隐藏伪装,透入猎物体内,,与血影透体有
同类的功能,却未能如血影神光的整个接收。

  普一接触,阴魔即觉浑体一震,一股彻冷的极寒气流闪电般从屄穴经屌茎直
掠入心田,高速得叫人无法接受的向全身扩散,揪心裂胆,穿入全身的毛细孔内。
玄霙之寒,任是黑龙有著玄功盖世,也无法抵受那无孔不入的刺骨寒罡,所以将
玄霙育分为二,本是先由其一抽寒留热,才让另一魅透入。也只能浅嚐即止,所
以求冰蚕、温玉之心甚切。

  阴魔化身为二,更两头瞒。二魅合作多年,自然估量同伴已作准备,其寒罡
之劲,非是阴魔此际的先天真气也真难幸存。道家重劫,劫後必然超升,道行精
进显著。寒气所到之处,受得住冰冻的洗炼,便让人浑身酸软无力,同时又让人
有一种骨头又都酥散了似的颤震,非寻常的缠绵交合可比,任是如何的酣畅淋漓。
兴奋得飘飘欲仙,死死地抱住寒光、玄玉那竭力摇摆著的饱满屁股,急剧地抽插
著。

  寒冰上聚心头,始也即阴留阳,一股炽热而麻痒的火燄直涌魔屌,阳刚罡气
左冲右突,形成一头劲道无俦的火龙在龟头游旋盘转,身体好像突然间就全不见
了,存留下来的只是奸淫所产生出来的快感!那种享受著极乐升华的如醉如痴,
那种欢爱的蠕动、颤抖、抽慉,浑身毛细孔都似要张开般的极乐性趣,痒酥酥的
钻入丹田,令火龙激汤在有如火烧般的漩涡中。

  阴道壁膣也起了水纹般的蠕动,不断地抽搐,痉挛紧缩,挤夹出阵阵令人窒
息般的揉压。那种感觉极其强烈,感到深处的悸动和震颤,销魂至极。产生一种
高度兴奋的魔力,刺激著她整个身心,一直深到灵魂深处。酥麻的悦乐令脑髓也
几乎快要麻痹。

  突然龙飞九天,消失得一滴不剩,若是魂魄抽离出肉体,骤间顿感全身虚虚
荡荡。先天真气洗炼的精源离体尚系,顺著二魅的经脉运转,用阳炼阴。阴阳交
泰,元阴和元阳交融通汇,以阳补阴,以阴滋阳,当可肉白骨,活死人,重塑生
机。在此龙虎交合,水火相济,缠得难分难解之际,七矮一行也恰好飞来。

  七矮兄弟脱出子午线吸力,惊魂乍定,惟恐又陷危机,俱以全力飞行,朝前
疾驶。但见天色上下一片混茫,也与平日所见天色不同。银色极光布满遥空,下
半齐整如剪,上半长短大小参差不齐,宛如一大片倒立著的天花宝盖,璎珞流苏,
不往下垂,根根上竖。霞光电射,银雨星飞。万里长空,上下四外只此一片极光,
不见一点别的景物。越往前走,遥望极光越发鲜明,所行之处反更黑暗起来。从
子午来复二线交叉处的南极尽头,转眼重又走入极边地窍。

  众人飞了一阵,眼前一暗,极光不见,又入黑影之中,才看出与初入陷空岛
地窍时情景相似。想著仙示海外开府的语意,全都兴高采烈。所行之路乃是一条
弧形甬道,乃是在天外神山地轴底层来复线中,勾了一个大圈。行到尽头,忽见
前面微有亮光。光并不强,只似一团实质,将去路堵塞。

  这是正是阴魔与寒光、玄玉二魅的阴阳交泰最吃紧处,无数光箭并发,朝众
人猛射过来。众人虽仗飞剑、法宝防身,不曾受伤,但那力量大得出奇。尤其是
酷寒难禁,与上次陷空岛初探战门时所经一样。晃眼之间,众人便全陷身於光海
之中,冷得乱抖。那寒光之中另具有一种极大压力,上下四外一起涌到。

  干神蛛别有用心的道:“这必是两极寒精所萃之地,那三粒神雷呢?”

  金蝉不等说完,便将陷空老祖所赠神雷一起发将出去。寒气怕雷,二魅自知
难抗,想要逃遁,无如那从阴魔处挖来的精源似具有灵性,非但不能起动如意,
更缠得本身形影动弹不得。这是欲作捕蛇人,反被毒蛇缠棍上,阴魔乘机吞并寒
霙玄气。

  神雷脱手,三团酒杯大小的五色火花纷纷爆炸。耳听两声哀吟过处,寒退光
消,一闪不见,前面地上,甬道重现,倒身两具残屍。过去一看,乃是两个质如
晶玉的女子,各穿著一身薄如蝉翼的冰纨雾縠,与陷空岛二童一样形质。只是现
出本来的狰狞相貌,凶恶非常。千载修来的後天肉身已被神雷打死,肢体碎裂,
横仆地上,寒霙玄气尽为阴魔收摄。

  众人也无所知,只因看不到尽头,便把势子放缓,戒备前行,忽听干神蛛笑
道:“我看看去,也许走远一点,诸位寻不到我,不要介意,这地方我许有一点
事要办呢。”

  众人见他面有喜容,胸前蜘蛛影子时隐时现,张牙舞爪,兴奋异常,不似路
上那样沉默忧郁之状。干神蛛说罢,身形一晃,当先飞去,转眼不见。众人再走
出四五十里,见洞径弯曲向上,前面又现微光,光影似由上透下,才知那地方正
是通往上面的出口,形如深井,势向前倾,上下相隔约数百丈,洞口大只数尺,
天光由此斜射下来。众人不由精神一振。忙催遁光飞将上去。

  那出口乃是一座极高的冰山顶上,通体翠色晶莹,为一座高约十丈的黄色玉
亭罩住,平顶垂直,整齐如削,直似整块晶玉搂空雕刻而成。对面大片海洋,碧
波浩瀚,天水相涵,极目苍茫,漫无涯际。水色又极清深,几可见底。海底深约
百丈,细沙如雪,上生海藻海树之类。有的五色交辉,槎枒分歧,宛如巨树;有
的翠带纷披,长达十丈以上。更有不少奇形怪状的海兽、飞鱼穿行其间。海底细
沙受了震荡,立卷起千层星雨,亿万银花,飞舞於翠带珊瑚丛中。亭後矗立著一
座高达数十丈的玉壁,左右两面有数十丈高的冰崖,环向对峙。

  众人已从地轴穿上小南极左近,附在地体旁边的天外神山。随将陷空岛所得
晶瓶玉匣取出打开,瓶中灵玉膏、万年续断和冷云丹外,玉匣中尚有一个小蚌壳,
中藏绿豆大小九粒透明金丸。甄氏弟兄便照前法医治,不到半盏茶时,便同复原。
各人又把那粒金色丹丸服下,入口觉有一丝清凉之气流行全身。再等行完一周天
後,好似心神比前更加清灵,只心头微有一点凉意。

  阴魔融汇了极地霙气後,见七矮危机已过,心系花无邪,交代鲧珠元神密切
传讯,就射回珠灵涧去。

ilsc 2008-7-20 01:00

第百七十五节虐淫合体
      阴魔从天外神山回航,直接穿越极光太火,飞经昆明城外,纵目四顾,遥望滇池,平波如镜,万顷汪洋。内中岛屿沙洲,宛如翠螺,浮向水面之上。加上风帆点点,出没天边,景物清旷。偶一回顾,瞥见一道白光,急如流星,正由远方飞射而来,投向後山深谷丛林之中。看出是本门中白侠孙南,不知何事如此仓惶?忽又见後面飞来一个周身白光环绕的黄衣少女,朝那白光追去。

  这女子乃冷云仙子余娲徒孙,三湘贫女于湘竹的爱徒魏瑶芝,法力颇高於同
辈,甚得余娲宠信。前在峨眉开府时,余娲师徒受众妖人蛊惑,无故生事,斗法
不胜,丢了脸,当然是恨在心头,寻衅是迟早的事。看双方情势,必是本门师兄
弟在外行道,与她门下的女弟子相遇,因而动手。阴魔淫威日趋鼎盛,虽面对天
下强仙也目空一切,由其奈我何,进而择艳而噬,连余娲也图染指。有其徒孙的
挑衅,正好出师有名,也必待同门受到伤害,证据确凿,省得诉讼冗长。不觉跟
到碧鸡山上,见朱文也跟了上来。

  前在南疆红木岭碧云塘制裁了红发老祖後,朱文因和女空空吴文琪下山时做
了一路,议定分为两路在莽苍山一带寻找洞府。算计和吴文琪的约会日期,相去
只有十来天,便别了众男女同门往莽苍山会合,终於寻有两处洞府。一在山东南
一座峡岭上面。峡上满山俱是松篁,掩云蔽日,一峰凸起,形势高峻,远望宛如
神龙昂首,势欲飞舞。洞在峰腰危崖之上,高只数丈,更有天然石径,由上而下,
转接间都有移步换形的胜景,俱是泉石清幽,山花如锦。这是左近还有两山高出
天汉,挡住天风,气候十分温和,四时如春,花开不断。只是稍嫌显露了一点。
另一洞则在寒晶风穴左近向阳山谷之中,便是她与吴文琪的新居。

  朱文夥同女空空吴文琪移居莽苍山後,因想与三英二云一争短长,平日一点
光阴不肯荒废。只因一个谨慎,惟恐多事;一个眼界太高,无暇及此,至今连个
守山门人都没有,以致二女难得同出。近年洞中设下丹炉,必须有人坐镇,更是
连番行道,都是孤身。

  这时朱文登上山顶,翠袖临风,独立苍茫。正在指点对面翠屿螺洲,观赏水
色山光之胜,见同门被追急,立即跟踪追去。相隔後山谷只七八里路,晃眼飞到。
便见前面树林尽头有一石洞,洞前高林环绕,一条瀑布由洞侧危崖上如银龙蜿蜒,
飞舞而下,直注洞侧不远清溪之中,雪洒珠喷,清波浩荡。洞前大片空地,下设
石台石墩,中杂各色草花,老松如龙,虬干盘纡。先前两道白光已经不见,满林
静荡荡的,只有泉响松涛,相与应和,自成清籁,景物幽绝。

  追入了洞穴的魏瑶芝也觉到身後有人跟来,回身放出太白神针。此针能由心
灵运用,隐现如意,威力至大,遇上不死必伤。幸好朱文认是劲敌当前,忽生戒
心,不用阴魔费神。朱文以对方深浅虚实难知,先把身形隐起,便见洞中银光一
闪,忙往洞侧避开,一蓬其细如针的银光,已由身旁飞过,到了洞外,又一闪即
隐。到朱文接近洞口,银光又由隐而现,电也似收将回来。朱文如非躲闪得快,
差点没被射中,心中一动,便把天遁镜取出,隐去宝光;以作防身之用,立随那
蓬银光去路,飞身跟入。

  此洞深长曲折,隐僻非常,前进之路,盘旋如螺,曲径回环,极易迷路,不
知底细的人绝难通过。最窄之处,人不能并肩而过。有的地方积水甚深。如非阴
魔拖延著那银光作引路,朱文虽是飞遁神速,也绝找不到。最後一层,地势往上
高起,钟乳四垂,蝙蝠乱飞。飞过那中洞最曲折阴晦污湿的一段以後,前面渐平,
到处钟乳如林,璎珞下垂,光影离离,灿若锦屏。那尽头处,大小共有八九个钟
乳所结的洞穴。

  从洞门处往右一转,面前忽现出一条高约丈许,长约十丈,通体质如晶玉溶
结的甬道。全洞由外到内,俱都不透天光,独这甬道前端明如白昼。最前面又是
一个圆洞,那光便由洞内发出。朱文轻悄悄掩将过去。只听一个女子口音说道:
“趁早降顺,免受苦楚。你这黑鬼最是可恶!且先给你吃点苦头再说。”

  朱文料定对头不是庸手,便把法宝、飞剑准备停当,才向内探视。里面乃是
一间八九丈方圆,由钟乳结成的洞室,当顶悬有一团宝光,照得满洞通明。上下
四外的钟乳晶壁齐焕流霞,光却柔和,并不耀眼,不知是何法宝。此外,卧榻用
具陈设颇多,也均晶玉所制。室中共是男女三人,除魏瑶芝外,一是白侠孙南,
一是黑孩儿尉迟火,分坐两边玉榻之上。

  孙南、尉迟火二人自从奉令下山,便结伙在西南诸省行道。遇上魏瑶芝,逃
回洞内与尉迟火联手,也不堪一击。若非魏瑶芝有心跟寻洞府,以孙南的修为,
本来就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主流一糸也真羞辱门庭,只是得天独佑,降魔无能,
自保据位却自有真存。

  孙南全身俱有宝光笼罩,似运玄功入定神气,还不怎样;尉迟火满脸俱是忿
急之容,嘴皮乱动,似在喝骂,但是一句也听不出。身外虽也有宝光、飞剑防护,
光外却笼罩著一幢银色怪火。榻前站定宫装模样的魏瑶芝,云裳霞佩,宛如画上
神仙打扮,满身珠光宝气,相貌颇美。

  如换平日,朱文早已冲入。因是先前看出对方来历,自觉势孤力弱,又见这
女子禁法神妙,深浅莫测,便停了下来。这一审慎,果看出门外还有一片极淡的
银色光网,断定敌人厉害非常。因恐不是敌人对手,於是小题大做,骤以全力施
为,一言不发,首先将天遁镜朝前照去,飞剑、法宝也一齐施为夹攻。天遁镜一
现便是数十百丈金霞电闪而出,那麽小一点地方怎够施展。宝光到处,封门光网
首先消灭。

  魏瑶芝正在志得意满之际,猛觉满洞金霞,耀眼欲花,封洞法宝已被人破去。
镜光强烈,如非仗有师父防身法宝,敌人又不曾对面照来,若就开头这一下,便
无幸理。情知凶多吉少,无如师父性情素所深知,就此逃走回去,被认为丢人,
大是犯恶,必不能容。心中忧急,将手一扬,先用一幢银光刚将身护住。

  朱文以救人为重,镜光一偏,又射向尉迟火和孙南的身上,笼身怪火立被消
灭。孙南、尉迟火见来了救星,也各飞起,指挥飞剑上前夹攻。魏瑶芝猛瞥见镜
光到处,那囚的的师门至宝乾罡神火罩已被敌人破去;敌人也现出身来,是个红
衣少女。这一惊真非小可。一时心痛情急,咬牙切齿,把心一横,忙将左肩上所
系葫芦往外一甩,立有几粒豆大黑色精光突突飞起。

  迎上飞来的剑光两下里一撞,当头一点黑光首先爆散,化为无数黑色火弹,
夹著大片黑气狂涌上来,剑光几被荡退。如非朱文宝镜在手,防御得快,几乎被
它打中。头一粒刚被镜光冲散,第二粒又飞将上来,相继爆炸。虽被天遁镜照样
消灭,但是地方太小,火球黑烟四下横飞,上下洞壁挨著一点便成粉碎,晃眼之
间,整片钟乳晶壁雪崩也似纷纷倒塌坠落,被炸成了百十丈方圆的一个大洞。

  朱文见那黑光并无邪气,馀威所及尚且如此厉害,本就惊奇。又见敌人在银
光环绕之下,恶狠狠戟指怒骂,词色凶横,毫无退意,惟恐还有别的杀手,意欲
先下手为强。一面用天遁镜破那黑光,一面暗中取了两粒霹雳子,见葫芦往外发
那黑光时略有空隙,意欲乘虚而入,一粒照准那黑光的葫芦打去,先将葫芦震破
再说,另一粒想将敌人打死。此宝乃幻波池圣姑收集两天交界乾罡雷火凝炼而成,
威力绝大,初发时,只有豆大一粒紫光,又经妙一夫人炼过,能随心意运用,不
到地头,绝不发难势,更神速如电。

  魏瑶芝见黑光一出,便为宝镜所破。口中虽发狂言,实则力竭计穷,心胆已
寒。师门至宝,炼时不易,连遭毁灭,痛惜万分,不舍平白葬送,起了逃走之念,
只是急切间脱身不得。本就心虚意乱,加以宝光、剑光均极强烈,虹飞电舞,耀
眼欲花,黑光恰在此时停发,未及封闭,霹雳子已乘虚投入,到了里面,便生妙
用,连那一葫芦的火珠也一齐爆炸开来。魏瑶芝百忙中刚将葫芦封闭,猛觉里面
迅雷爆炸,密如贯珠,左肩立受震撼,力猛无比。光是以霹雳子的威力,更在封
闭的葫芦内炸开,已非魏瑶芝所能幸存。

  阴魔看中了魏瑶芝的玉体及修为,更有用得到她的外相,当然不使她如此遭
劫,暴殄天物。先天真气把爆炸缓得一缓,不曾一举炸裂。魏瑶芝听得葫芦也发
出炸裂之声,才知不妙,忙用护身银光将其隔断。在这微一迟延之际,猛听惊天
动地一声大震,雷火横飞,葫芦炸成粉碎,身外宝光也被荡散,人被震退出去好
几十丈。当第二粒霹雳子也已打到,幸是先前受震倒退,否则身外宝光全被震散,
人也难免惨死。惊痛惶急之中,已昏眩过去,由阴魔以先天真气掩蔽。

  朱文等三人没想到敌人葫芦中还藏有大量火珠,声势如此猛烈。瞥见雷火连
珠爆发,洞壁四外崩塌,轰隆之声震耳欲聋,以为敌人逃路已被隔断,只顾施展
宝镜排荡雷火,不知当地相隔山顶只二三十丈,整座洞顶也被雷火震裂了一大片。
到烟雾沙石沉淀下来,才发现上面射入天光,忙即立纵遁光电一般朝上射去,也
已见不到敌人的任何踪影。

  全洞石室已十九崩塌,无法再住。三人也知仇恨已成,早晚有人寻来。料余
娲素日自负,前番峨眉受挫,虽在未找回颜面以前,决不致亲自出头与後辈们作
对。但于湘竹身具畸形,四肢不全,天性乖张强做,又喜奉承,时受许飞娘等妖
妇蛊惑,多行不义,有了伤她爱徒之恨,寻仇当所不免。朱文交付了莽苍山东南
峡岭上那洞府,作别先走。孙南、尉迟火同往莽苍山飞去。留下魏瑶芝受淫噬刮
髓。

  近年来阴魔已少用血影神光合体消化猎物的三尸元神,是因失踪的淫娃浪妇
多了,必会引起魔界的疑惑。多行夜路必有遇鬼的一刻,一旦被追索到失踪前都
曾与同一人幽会,那就必被狗仔队法阵钉上,要隐蔽行踪就多了不少障碍,要面
对天罗地网,必有蜘丝马迹之露。所以必等猎物在争斗中九死一生才下手,就没
有牵得上自己的线索可寻。

  这魏瑶芝更是余娲得宠徒孙,其外相为掩近余娲而不可多得的媒介,有著无
可替代的价值。猎物修为越深,三尸元神更牢结,侵入也难,莫说合体吞噬。必
先虐残其神志,才可顺利解除意识,但其外相必不可伤,不能施用暴力,那就只
能用幻像恐吓。

  可怜的魏瑶芝回醒过来,已身埳遁龙桩内,法力丝毫也起动不来,昏沈沈不
知南北,黑惨惨怎认东西,颈项套一个金圈,两条玉腿被两个金圈圈住,靠著黄
磴磴金柱子站著,双手给两个金圈吊起在柱上,桩柱游卷处就是一条斑斓狰狞的
毒蛇,信舌尖锐如叉,伸缩不定的向粉面舐上。蛇是女性的克星,少了法力的抵
抗,本能就吓得双唇苍白,娇躯控制不住的颤抖,泪水收不住的滚下来,向桩前
的男人惊叫:“啊!你~你~在做什麽?”

  阴魔冯吾也只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呼啸一声,毒蛇应声游下桩柱,滑入馥香
的怀抱内,咬破胸前的襟裳,露出那内藏的一对丰美巨乳,饱满的乳房因双臂的
举起而更昂挺摇晃诱人。魏瑶芝却给蛇身的冷滑而难过得周身盗汗,连头皮也开
始发麻,透明的泪水已经在眼眶内荡漾开来,哀叫著:“不~不要啊~~为什麽
~~为什麽这样对我~~”

  凄婉哀伤在阴魔冯吾眼中变得冶艳妩媚,勾人魂魄!隐隐带著一种荡人心魄
的异样魅力,脸上显现出淫邪的笑容。魏瑶芝根本没法想像,眼前这张甜美青涩
的小脸蛋,原来也可以表露出如此骇人般的邪恶。阴魔冯吾邪邪的笑著说:“我
最爱听就是这些声音~嘿嘿~~”

  “啊!放~放开我~~啊!”魏瑶芝拼命的呼喊著,但是身上的衣著还是很
轻易的就被蛇齿撕得粉碎。阴魔冯吾明明可以用魅惑的力量让魏瑶芝就范,但就
却没有。反抗,越剧烈的反抗,就越能激起那内在一股悸动不已的淫魔血液。魏
瑶芝的不停哀叫,无助的模样却只是增加淫魔的亢奋。她知道自己完全没有逃掉
的可能,即使哭的再伤心还是要垂著泪珠注视著毒蛇,一寸一寸剥开自己的胴体,
直到一丝不挂,羞得浑身发烫颤抖,悲伤的抽咽起来。除了啜泣外,一切都无能
为力。

  玲珑有致的身材,雪白的肌肤充满弹性与诱惑,胸前两只丰乳随著急促的呼
吸高低起伏。乳房是这样的美,高耸挺拔尤如两座山峰,挺立的奶头像葡萄一样
呈绯红色。那白玉似的大腿修长而光滑。腿丫那两片多毛的大阴唇暴露在满丰的
阴阜上,更显得高突上挺,夹著那肥厚微张小阴唇,露出红红的桃源春洞。

  魏瑶芝绝望的悲叹了一口气,却不知更残酷的还在後头。蛇舌竟舐著那粒粉
红的大阴蒂,不时用舌尖伸入阴道去舐吮挑弄著。魏瑶芝没料到蛇舌真正触及肉
洞是那麽冰冷难受,被舔挖的刹那好像有电流从小穴进入通过全身,立刻剧震,
忍不住哀号起来,感到大腿根和阴道都快被冻麻了,背部紧贴上桩上,拚命的屈
起双腿。俏丽的脸庞逐渐惨白,泪水簌簌的从动人的大眼睛滚出来。麻痒从脚底
蔓延到全身,不知不觉中她的胸脯起伏得愈来愈快,屄穴里淫水竟不听使唤的大
量渗出。

  灵活的蛇舌继续在阴唇上来回滑动,强烈的恐惧使魏瑶芝眼睛无法睁开,说
不出的恐怖淹没大脑,被舔的感觉是那麽趐麻和刺激,简直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事!
像疯了一样,一声高过一声的怪叫,撕心裂肺。魏瑶芝只觉得天旋地转,神魂颠
倒,根本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蛇舌使敏感的方寸地陷入无边的煎熬,电流从下
体二个肉洞内瞬间串联扩散开来。那种摆脱不掉的痒意、彷佛会钻进骨子似的难
受,无法抗拒的身体只能颤抖扭动,只能缩紧肌肉抗拒钻肤蚀骨的折磨,全身毛
孔都难受的要张开了!身上敏感的洞洞都被蛇舌刺激著,那种会让人丧失神智的
痒痒,令她比死还痛苦。可怜的魏瑶芝被搞得哀喘连连,精疲力竭,只觉得身体
好像麻痹了无法控制,一时间只能「啊!啊!」大声浪叫。

  才觉一股被抽离的快感澎湃汹涌的从子宫深处爆裂开来,又是感到发痒的洞
口有一团扎实烧烫的硬物顶著,强烈的快感使她浑身哆嗦,滚热的淫水一涌而出。
低头一看,却是鳞次栉比的蛇头,那得不狂癫更发出惊人的嘶叫。巳支真气把巨
屌幻化出庞然昂大的蛇头在屄穴户口擦弄,很快的便直接深入到魏瑶芝那细嫩紧
闭的屄穴,没有任何的湿润与爱抚。这是一场最无情的肉欲强奸。在可怕的奸淫
过程中,她的身体内一直不停的流窜著一股青色莫名的萤亮之光。而小肥穴也不
住的抽孪著,紧紧夹住火烫的硬物。

  阴魔冯吾直感觉到巨屌插在她那紧小暖湿小肥里面,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
服。再看她的粉脸煞白,发疯似的大声尖叫,嘶喊得越大声,阴魔冯吾的情绪就
越兴奋。缓缓地把蛇头巨屌往外抽出,再慢慢的插入,抽出,插入。每次都碰触
著她的花心深处,使阴户的本能反应不自制的上挺!上挺!更上挺!在粗暴的奸
淫中,不管愿意还是不愿,仍是无法否认那越来越火热的滋味。充实和胀满中感
又痛又麻,又酸又痒。叫喊出来的凄厉声中夹带著些许兴奋满足的音调,回荡於
洞穴之中。

  每一次被插入都是那麽紧,魏瑶芝有时真恨自己的阴道为何要那麽窄、让这
禽兽百玩不厌,而且也使自己每次被蹂躏都又痛又涨。阴道里的麻痒已渗透到全
身末稍,融入骨髓内,浑身骨头都要溶掉。随著抽动的加速,阴户几乎被烫得熔
化。魏瑶芝已经哭哑了嗓子,只能低声哀嚎,凄惨的哀叫,彷佛全身毛孔被万千
虫蚁钻入的痛苦,把个柔肢嫩体,弄得月缺花残,粉褪怨黄,猩红涓涓,喘怯喃
喃,让她几度要昏厥过去。

  但是残忍的蛇舌在肛门的刮刺硬是令她清醒过来。任她全身玉体抽慉、阴道
紧缩,粗大的魔屌不停套动,始终没有退出她的屄穴,一直持续不断在她的阴道
内深入抽插,龟头揉顶研磨著她的「花芯玉蕊」。受到肌肉绷紧的作用,充血的
阴道狠狠的缠住粗大的魔屌,把她奸淫糟蹋得「花芯」开了又谢,谢了又开,直
把她强暴蹂躏得娇啼婉转、淫呻艳吟。

  强奸得太惨烈了,魏瑶芝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到後来已经
失去扭叫的力气,认命的趴在那里,身子随著撞击而一振、一振的前後蠕动,嘴
里发出呜呜哼哼的悲吟。已经几度快昏过去,但又被一波波强烈的麻痒给折磨醒
来。使得泛红的身体虚脱的摊了下去,不停在抽搐。巨屌进出的速度已超过纤弱
女体所能负荷的程度。

  任她如何哭喊也逃离不了悲惨的命运,两边大腿近乎抽筋,油亮诱人的胴体
悬在空中扭动,张开的樱唇噫噫啊啊哀不成声。可怜魏瑶芝的娇躯就如接受狂风
暴雨摧残的花朵,发烫的玉体瘫软如泥,已不知给插过了几千几百次,插的津液
纷飞,只能神智不清的哀叫,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强烈的酸麻电流,让觉得自
己的心脏已经快要麻痹了,从阴道到子宫都快熔化了!不停的奸淫下,魏瑶芝对
男人粗鲁摆布所造成的疼痛早已麻木,惟一的感觉是阴道被轮番进出的铁柱磨擦
到快溶化,暖烘烘的浆液不断注入那无力收缩的子宫腔内,全身轻飘飘的像是在
作梦。骨软筋酥,再没办法动弹了。

  阴魔冯吾感受到从未有的舒适快感,逐渐传遍全身,发出野兽般的吼叫。火
烫的怒屌暴涨,滚热浓精源源不绝射进子宫深处。魏瑶芝彷佛要被熔化般大声哀
啼出来,同时丹田处火热难耐,好像要爆炸的感觉。突然,脑海中爆发出一阵惊
天动地的轰鸣,那火烫感仿佛爆炸般的瞬间席卷全身,再听不见空气流动的声音,
听不到任何声音。入侵的炽热岩浆宛如脱韁的野马流遍全身。同时一种强劲的吸
力吸得他魂飞黑洞,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接著双眼反白,便失去了知觉,
脸上犹满带著被激情折磨时的痛苦。

  火烫的玄精初从脐腹升腰脊,次想真精住玉山,此号黄河逆流水,存精进气
过三关。一口内力玄精挟著血影神光射穿了猎物的玄阴,瞬间便将残馀的锁劲全
数清除,吞噬了魏瑶芝的修为、玉体、记忆及皮囊外相。从而知道了余娲门下是
得到师尊的默许,向灵峤宫及峨眉门下挑衅,却只敢拣软的吃,另一个竟是在两
广行道的云紫绡。阴魔本想射飞而去,却收到倪芳贤心灵传讯,说承露峰斗法正
急,云紫绡也必到峰前。

ilsc 2008-7-20 01:00

第百七十六节情劫无边

  承露峰洞穴本是昔日阴魔逃亡时,窜幽入僻所发现。因记念得红花姥姥之火
凤凰元胎才得起动先天真气,也念念不忘申若兰的珠圆玉润,於申若兰刚下山不
久,便暗中引导伊人寻到。因地近衡山,申若兰徵得一同下山的姊妹,昔日衡山
白雀洞金姥姥罗紫烟门人何玫、崔绮同修。

  洞穴之於修道人不下於凡间的爵位,开府则贵若王侯之有国。贫居闹市无人
识,富在深山有远亲。申若兰前生的两个孽障先後寻来。两个孽障今生名为李厚,
丁汝林,与若兰俱是前生同在一散仙门下,均对若兰苦恋。因魔教门人屠沙,一
样情痴,两个孽障竟一同合力,将屠沙用计杀死,本身也为魔法所伤,一同丧命。
不久屠沙同门得信寻来,若兰为魔火环攻之下,兵解转世,投到红花姥姥门下。

  转世後的丁汝林,邪法甚高,新近约了好些妖党,意欲对申若兰行强。李厚
由旁处得信,约人赶往解围,并用邪法异宝,冷不防将丁汝林杀死,本身也为此
受伤,断去一手。由此起,到处追寻,见面便跪哭求告,一味软磨。如此痴缠,
说是爱,倒不如称作欲,那是以主客为分野。强制别人接收他的剩馀物资,更强
求或诱拐别人为爱付出珍藏,实是与劫掠无异!

  李厚屡想共同出入,为申若兰坚决拒绝,便自怨自艾的说对他厌恶太深,转
世定必被遗弃,哭诉误入歧途,虽归正有心,但向道无门,只想永作一守洞奴仆,
以待劫运来临。有此三数百年眼皮上的供养,也足够消受。到时形消神灭,也是
值得。再不,死在若兰手内,也是心甘。

  男怕贱;女怕缠。若兰也颇感动,但因向道心切,又摆脱无门,而身在玄门
正宗,其势又不能无故杀戮,於心也是不忍。李厚见软磨不成,忽变初衷,向西
昆仑伏屍峡六恶借来诸天摄形镜。人被此镜一照,便入昏迷,听其摆布。李厚估
道破了若兰身子,米已成炊,若兰就难再拒斥。若兰那会防备,幸好下山时节,
分得了幻波池圣姑餽赠那诸宝中的天宁珠。此宝专破这类邪法,立将妖镜震破,
更因威力太大,波及持镜的李厚。

  李厚身受重伤,竟恃伤抵赖,口上虽说自己实是该死,却以毁失妖妇至宝,
必不为妖妇肯容,求念在几世相思,身已残废,只望得稍加词色,将他杀死,以
免妖妇寻来翻脸,受那炼魂之惨。若兰如何还忍亲手杀他?李厚说什麽也不肯离
去,一味求死。跟著,何玫、崔绮二女回山,问知前事,见他词意凄苦,也觉可
怜。这令得若兰徬徨无奈,只好给他移往洞後石窟之中养息。

  若兰平素因同门姊妹哪一个不是丽质天生,往往自惭形秽,偏生遇到这麽一
个冤孽,弄得道心缭乱,想起玉清大师法力高深,平易近人,遂前往求教,不料
人已他出,回程与朱文相遇。

  朱文救助孙南、尉迟火後,回飞莽苍山,路过仙霞岭上空,遥望前面飞来一
道遁光,看出是本门中人。迎上前去一看,正是同在凝碧巖修练时的知交黑凤凰
申若兰。

  二女也是久别,互询来意。朱文看她独自出来求人和所说口气,必有难言之
隐,便问何事。若兰颊晕红潮,经朱文再三盘问,才吞吞吐吐说了个大概。朱文
见她词色幽怨,料知芳心早被对方感动,如不乘此时机预为分解,将来定必延误
仙业。若兰也深知利害,所以如此愁急。朱文当日得乌风草救治,屡共患难,更
盛气相投,比灵云金蝉更交厚,慨然说道:“你我知交,患难姊妹。休说对方只
是片面相思,你又心有主宰,即使夙孽纠缠,我和英云姊妹,定无坐视,你放心
好了。”

  若兰心中感谢,未及开口,忽听左侧有人说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还要代人撑腰呢!”

  朱文听得语意似为自己而发,忙拉若兰,按住遁光查看。这时飞过之处乃是
一条极广大的山谷,长只半里多,一头通向谷口外乱山之中,一头却是片云雾布
满的无底深壑,两边山崖高矗入云。从空中遥望,满谷上下都被千百种各色繁花
布满,霞蔚云蒸,宛如锦绣。均想起常日在当地上空飞行往来,从未见过这条山
谷。那声来处,乃是近顶一个崖凹,大只方丈。

  这一座山崖本较倾斜,只当地缩进去这一块平地。地作圆形,上面繁花布满,
其色纯白,又花大如碗,形似莲花,开得极盛,层层堆积,看去繁艳已极。四外
的花多是五色缤纷,独此一圈白花宛如锦绣堆中涌起一团银玉,花光灿烂,清香
袭人。周边更生著四五株玉兰花树,繁枝乱发,上面花都开满,亭亭若盖,恰将
那片地方罩住。二女正寻视间,忽又听先发话人笑道:“我在这里,怎地还未看
见?”

  二女定睛一看,原来靠崖树下花堆上面,坐著一个白衣幼女,看年纪不过五、
六岁,盘膝坐在其上,正是倪芳贤元神现身。四围万花围绕,上面又是一片繁花
交织的华盖紧压其上。所穿白衣非纱非纨,好似一簇银色轻云笼在身上。除头上
披拂两肩的秀发乌光滑亮而外,连人带衣服俱与花光同一颜色,所以朱申二女起
先没有发现。

  倪芳贤自得阴魔严人英拯救出黑龙掌握,更爱煞这小淫狼的擎天巨屌,密约
幽会频繁,都是移屄就屌,惯於出游。遇到峨眉弟子,都是爱屋及乌,虽不涉身
事内,多是有所指引。刚从两广导谕郁芳蘅、万珍救援云紫绡回来,又见朱申二
女陷入情劫。这些千年女仙多有善观气色,瞻见未来,知二女非空言所能解救,
才现身出来。

  这一照面,二女更觉出对方神态甚是庄严,直是天仙中人。猛想起极乐真人
李静虚,也是这等幼童神气,料是成道人的元婴。不敢怠慢,忙即躬身请问道:
“道长有何赐教?法号、行辈还望见示。”

  倪芳贤微笑道:“我的姓名此时未便明言。此谷也经我行法封禁,无人能来。
只为你二人不久大难临身,为此移动禁制,将你二人引至,赠天孙锦仙衣一件与
朱文,可供防身之用,此时便须贴身穿上。此宝专御魔火,宝光经我隐去,御敌
始生妙用。还有两粒灵丹赠与若兰,留备未来之用,任多厉害的邪法,只要把人
保住,立可起死回生。一离此谷,不可再提此事和我的踪迹,否则,我不过多点
烦扰,你们却有大害。”

  说罢,由身侧花下取出一叠轻纱,大仅数寸见方。朱文方和若兰拜谢,以为
还要脱衣更换,但见幼女手一扬,一片紫色光华迎头罩下,顿觉身上轻快。若兰
随即接过两颗灵丹。即见眼前银霞微闪,一阵香风过处,人已不见。

  二女知是一位前辈女仙。再回顾来路,已经仙云杂沓,潮涌而来,前边出口
却是香光如海,并无异状,知道主人催走。转眼飞过,身後彩云也尾随涌来。刚
一出口,猛听隐隐雷鸣之声响过,再看後面,已成了一座秃崖童山。因已受了指
教,便回转括苍山飞去。

  快要到达洞穴,遥望承露峰上崖洞前面,敌我双方斗法正急。来的是西昆仑
伏屍峡六恶中四男一女。为首妖妇萨若那心最狠毒,邪法也最高,今日未来。何
玫、崔绮已被四个妖人用邪法困住,在一团灰白色妖雾之中左冲又突。但谁也觉
不到先天真气充斥在二女身外,随剑光挪动,妖雾想入侵二女比登天更难。二女
在激汤的真气旋涡中,也觉不到娇躯受了先天真气洗濯,有如贴上护身符,动辄
为阴魔所知,自然有惊无险,只是有若标上了签记,等待临危受肏矣。

  另一妖妇袁三娘手持一面妖幡向二女连晃,由旗上飞起两条赤身男女魔鬼,
各在一片粉红色淡光环绕之下,想朝雾中二女拥去。李厚这祸源一心卖乖,发出
两环相连的绿光,将魔鬼双双拦腰套住,不令近前。妖妇势颇激怒,又由手上发
出一幢烈火,将李厚罩住。妖妇所炼阴火最是厉害,一被罩住,火毒立时攻心惨
死,全身即成灰烬。李厚虽用法宝防护,但那火势十分猛烈,先已火炙难受,防
身法宝又被炼化十之八九,看似再也支持不住,神情狼狈已极。阴魔当然任他自
生自灭,早早入土为安。

  若兰隔老远便看出李厚为救同门姊妹舍身犯险,不由心生怜爱,陷入越深,
堕入彀中。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祸福无凭,此长彼消。往往目的达到,却是殒
命的根由。李厚志在若兰,攻心有成,却引出了阴魔的杀机。阴魔可不是若兰的
背负玄门正宗之名,心柔手软,只不过是善於乘人之危,杀人血不沾身,逃避天
下人耳目矣。

  若兰又岂知爱之足以害之,立催遁光朝李厚飞去,手中白龙钩已化作两道白
虹,交尾飞出,朝妖妇拦腰绞去。李厚急叫道:“此是九烈老怪所炼阴阳两形幡,
不要近前,免为邪法暗算。”

  妖妇一声冷笑,身形一闪,倏地化出十七、八个同样幻影,每个妖妇手上均
有一面妖幡,连连晃动,满空飞舞,一任宝钩、飞剑往来追杀,老是随灭随生,
闪避不停,始终不为触摸到真身所在。若兰出身旁门,一见妖妇化身神妙,变幻
异常,原知厉害,恐分心神,遭其暗算,连李厚大声疾呼,也未听清。百忙中一
指腰间宝囊,前在峨眉所得七修仙剑之一的青灵剑,即化成一片青霞罩向身上,
但鼻端猛已闻到一股异香,心神微微一荡。同时瞥见李厚护身宝光已被妖火炼化
殆尽,只剩薄薄一层附在身上,满脸俱是痛苦之容,将口连张,似已力竭失声,
似是危机一瞬。

  若兰一时情急,不顾追杀妖妇,连人带宝齐往火中冲去,想救李厚出险再说。
猛又觉出脑後阴风鬼叫,百忙中回头一看,妖妇幻影一齐不见,现出真身,手持
妖幡,指定自己。见到幡前两个赤身男女魔鬼张牙舞爪正由後面扑来,自己全身
已被妖幡上面大蓬粉红色的邪烟裹定。如非剑光护身,早被邪法将魂摄去,遭了
毒手。就这样,心旌摇摇,情思昏昏,仍是不能自制。阴魔也是这才看出妖妇一
直都是未尽全力,是与李厚在里应外合,引若兰入甕. 所以有说:千防万防,家
贼难防。

  朱文先听若兰说妖党太凶,为防一击不中,被妖人逃走,直到飞近方使全力
下手,更被阴魔以先天真气掩没行迹。妖妇被迫近身边,仍是一无所知,任从宰
割。朱文左手天遁镜发出百丈金霞,先照散那团邪雾,跟著又是两粒霹雳子。惊
天价两声霹雳,两点豆大紫光当空爆炸,震得山摇地动,石破沙飞,妖烟邪雾连
那妖幡鬼形全被震散,消灭无踪,同时眼前金光奇亮。

  四妖人有两个被霹雳子震成粉碎;一个身受重伤,刚要逃走,吃何、崔二女
飞剑赶上,只一绞,便即杀死;只有一个吃神雷炸断一腿,再被崔绮用新得王母
剪,连另一腿一齐剪断,成了半截人,总算逃遁得快,就势化成一溜黑烟,冲空
遁去。

  这原是转眼问事,妖妇一声惊呼,化作一道粉红色的烟光,想要飞逃。朱文
百忙中侧顾若兰,似为妖妇邪法所制,一时情急,天遁镜光一侧,又是数十丈一
道金霞飞将过来,恰将妖烟连同妖妇罩定,再将赤苏剑发出。一道形如蜈蚣的赤
红精光,直朝妖妇电掣飞去。朱文意犹不足,扬手又是一粒霹雳子。紧跟著一点
紫色金光朝当空爆散。

  在威震群魔的乾天一元神雷霹雳子下,本是难有馀生。阴魔淫心炽烈,岂容
暴殄天物。早於妖妇心急飞遁,不暇设防之际,将他锁上遁龙桩,囚入先天真气
掩蔽下,待霹雳子爆得强光蔓闪,满空雷火星飞,红光宛如雨箭,纷纷迸射,妖
烟不见,尘沙朦胧蔽目下,发动五行挪移迷魔障,幻出一声惨嗥过处,只剩妖妇
残屍随同血雨下坠,连形神也震成粉碎。迷魔障也兼顾李厚,幻出若兰向他投怀
送抱。李厚还道狡计得逞,挪动护身宝光迎入,料不到迎入的却是妖火及霹雳子
馀威,被炸成重伤。妖妇真身已被移入洞底那若兰也发现不到的幽穴,等待阴魔
解决了云紫绡的追兵,才暴虐淫肏,血光合体。

  若兰按定心神,勉强落向崖上,朝李厚身前赶去。见邪法虽破,人已昏死在
地,为妖火所伤,周身是泡。以为是所发神雷威力太大,李厚又在力尽神疲之际,
致被残馀火星射中了好几处,痛极昏倒。心方一酸,忽听朱文喝道:“兰妹怎忘
来时之言,灵丹何不取出?”

  一句话,若兰猛然警觉,忙将女仙倪芳贤代赐的灵丹取出,塞了一丸在李厚
口内。意愿不明,好心未必是好事。灵丹竟用在李厚身上,迥非倪芳贤意料所及,
亦是如此才有阴魔淫肏申若兰的契机。若兰在惶急关心下,脸上更是春生玉靥,
星眼微场,隐蕴情思,连另一粒也想送掉。朱文忙赶过去,将天遁镜宝光照向她
的身上,随手将一粒灵丹夺去,大喝:“兰妹,你为邪法所迷,还不清醒,想要
如何?”

  随将灵丹塞向她的口中。若兰虽中邪毒,因妖幡已破,本身又颇有功力,本
只一时昏迷,再被朱文用宝镜一照,立时醒悟过来。想起方才中邪情景,好生惭
愧,见李厚倒卧地上,双目微睁,人尚委顿,不能起立,心虽觉他可怜,也不好
意思过去扶起。

  何、崔二女又岂知人心险诈,因自己如非李厚在妖人寻来以前再四警告,到
时又犯险相助,几遭毒手,心生感激。知道若兰怕又沾粘情劫,更恐朱文说她,
不敢将其扶往洞中,同声笑道:“今日妖人厉害,妖妇尤为狠毒淫凶,多亏李道
友舍命相助,才得免难。如今又受重伤,纵是外人,我们遇上尚且援手,况是兰
妹故人,我们将他扶向洞中去吧。”

  说著二女同上前去,各用遁光托起李厚,往洞内走进。朱文故意後走,暗用
传声告知若兰道:“兰妹此後须要留意,越是这样,越易纠缠。一旦陷入情网,
毁却仙业,就来不及了。秦家二姊有大方真人乙老前辈始终全力维护,将来能否
超劫成道,尚不可知,你有何人可恃呢?”

  若兰闻言,脸上一红,低语道:“文姊说得极对。只等文姊将来为他引进,
我不想再和他见面了。”

  朱文笑道:“兰妹你又迂了,只要自己拿定主意,相见何妨?一著痕迹,反
而不美。”

  心中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此一物之一,是根源,一生万物之一也。换句凡
夫俗语,志不在此!不爱江山爱美人,纵是江山如此多娇,荣华富贵又何尝系得
心中。书中自有颜如玉,苟无肏屄那〔一〕的屌具,美色於他何有哉。任是历代
的四大美人返生於目前,又那能迷得了同是女身之妇,不招妒恨已经是邀天之幸
矣。不过要无此一,又谈何容易!所以君子之远庖厨,眼不见心不乱也。

  同到洞中,李厚人已回生,重向众人拜谢。说道:“来的妖人乃西昆仑伏屍
峡有名的六恶,共是四男二女,多半为蛮人修成。为首妖妇萨若娜,心最狠毒,
邪法也最高,淫凶无比,有仇必报,决不甘休。而且行动神速,说来就来,更能
行法查看敌人动静强弱,俟机而动。她与赤身教下魔女铁姝交厚,现时正以全力
祭炼阴魔,所以今日未来。单是妖妇就已难防御,万一加上铁姝相助,益增险恶。
此女来去如电,自炼神魔尤为厉害,本极可虑。我固万非其敌,但家师所传元运
球,乃仙府奇珍,如在正派中道法高深的仙师手内,只要不惜消耗真元,拼舍一
甲子修为功力,便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元会运世,也全可挨次观察过去。以家师之
力,因是旁门法术,功力又差,也仅看出三数十年为止。由小弟行法观察,不过
三数年内,还难定准。因此宝最耗人的元神,又料兰妹必定弃我如遗,略现警兆,
便停施为,不愿往下查看,以免人还未见,先就短气。兰妹如允许小弟随行,敌
人一发动,便可警觉。至少也可先为防备。”

  朱文道:“照此说法,妖妇发难必快。反正难免一决胜败,我们一同找上门
去如何?”

  李厚道:“她那伏屍峡妖窟,地广数百里,深居地底山腹之内,一头可通星
宿海泉源之下,内中洞径何止千百,更有重重埋伏,也难搜寻。一个不巧,便为
她所困。要是妖妇挺而走险,用邪法震破泉眼,崩山发水,更惹出极大乱子。如
非投鼠忌器,天师派教主藏灵子恨她刺骨,早下手了。”

  朱文道:“反正都要出山行道,我们合在一起结伴修积,等到除害,再行分
手,不是好麽?”

  李厚还道恐吓生效,何玫却笑道:“昨日拜读师父仙示,令妹子和崔师妹往
武当山见半边大师,听候使命,明日就要起身。好在我二人随去也只助威,无甚
大用,只得失陪了。”

  朱文闻言惊道:“我想起来了,上次峨眉开府,玉清大师曾说武当山将来有
事,半边大师为此炼有一座阵法。因她门下只武当七姊妹,尚缺五人,掌教师尊
曾允相助,并借五个女弟子与她,内有云英姊妹、和我五人,怎又添上你们,岂
不多出两人?日期也还相差一年,是何原故?”

  崔绮叹道:“今时岂同往日!三英二云和文姊你开府在即,由我俩及李文衍、
郁芳蘅、万珍三姊滥竽充数,也好添点光彩。”

  若兰始终不曾开口,正在盘算心事,忽听洞外有破空之声,似有开府时新交
好友云紫绡在内。因正烦闷,先自赶出。李厚立即跟了出去。

  紫绡於第一次经行火宅严关时未得通过,後蒙妙一夫人恩怜,随时传授,只
有一年,便由右元十三限通行出来。才一下山,先去看望若兰,直比同胞姊妹还
要亲热。相聚不久,紫绡便奉命往就邓八姑,随同炼法。为修外功,入两广行道,
路遇余娲女徒吴青心,力迫降顺,强令拜她为师。幸遇郁芳蘅得倪芳贤指点,犯
险来助,虽未被擒,但是三女合力仍非其敌,依赖倪芳贤的一道灵符,才得逃到
承露峰外。

  紫绡所炼三阳一气剑,飞行起来,隐隐夹有疾风迅雷之声,与众不同。引了
若兰赶出洞外。遁光已经飞近,除紫绡三阳一气剑的三连环朱虹外,前行更有红、
白两道遁光,是郁芳蘅同了新近下山的万珍,都是飞行甚急。後面又有一道经天
青虹电驰追来,快要迫上,也陷入了阴魔布下的先天真气玄女遁内。

  万珍本来气傲,经迷仙五云大法一弄,即拼舍一套丙乙针,回身迎敌,冷不
防发将出去,红光中忽射出大蓬火针。此针功效不在白眉针以下,乃离火之精炼
成,本是气体,得隙即入,打中以後,非得将它当时化去,便成大害,终将火毒
攻心而死。青虹太骄横自恃,骤出不意,更在玄女遁内为先天真气迷仙五云大法
扰乱视听,等火针入体才觉,仗著得道年久,法力高强,立往斜刺里飞去,一闪
不见,端的快极。

  三女得倪芳贤告戒,要将敌人引往衡山,才能将其逐回海外,料敌人受伤暂
退,仇恨越深,决不善罢,本来议定急飞,为此更加急逃遁。就在这晃眼之间,
敌人一退,若兰方觉三女怎不现身?因相念已久,立纵遁光追去。李厚也忙跟踪
追赶。紫绡发现二人追来,立即会合,急呼随逃。

  三人便将遁光合在一起。前後五人,各以全力催动遁光,宛如电射星驰,向
前急飞,直是凌空飞渡,一洩千里。刚只飞出七八百里,忽听後面破空之声十分
猛烈。先前以为敌人伤重退去,遥望天边,尚无踪迹,不料刚一出现,便追了一
个首尾相衔,只差三数十里,正是那道青虹二次追来。

  吴青心可不知丙乙针之玄妙,更不知其火气为阴魔的先天真气所操控,可隐
可现,经真气搜寻,无迹可寻,估道闪躲神速,未曾入体,却不知火毒已深入全
身窍穴,只等一触即发。

  紫绡脸上立现愁急。前行郁、万二女各有急事,必须赶去,却已由合而分,
往左右两面遁去。若兰方觉二女太无义气,一任紫绡小妹落後,只顾自己逃走,
不来应援。那青虹已越追越近,相隔才两三里。忽闻一阵旃檀香风过处,身後倏
地金光奇亮。三人还疑心敌人有甚法宝来攻,回头一看,一片佛光金霞,金城也
似横亘天空,将来路隔断。

  阴魔就是等吴青心体内火毒在飞行中澎湃汹涌,与真气均匀熔合,盈满法体,
才展布玄霙寒气,一举把吴青心体内真气火毒冻凝,连元神也固结於灵台。三人
见金霞转眼隐去,青虹已经射向来路天边密云之中,万、郁二女也无踪影。吴青
心已被囚入承露峰洞洞底幽穴,与妖妇袁三娘赤裸相对。阴魔就是要二妇看著对
方在虐淫下疯狂惨叫,更增恐怖心悸,吓丧芳胆,魂飞魄散下,弃守三尸元神,
利便血影神光合体噬嚼。

ilsc 2008-7-20 01:01

第百七十七节残鸡奸猴

  阴魔冯吾对著两具美艳的女体,赤裸袒逞,各善胜长,光欣赏就令人亢奋。
遗憾的是淫务繁忙,没多大时间加以细心咀嚼。要从速攻陷三尸元神,暴虐是唯
一选择,可惜是少了两性间的温馨,直是焚琴煮鹤。看著袁三娘那饱满的玉体,
也真难忍得心下手。

  大凡淫妇必定丰腴,是欲火旺盛,发洩不去,却助长血脉通畅,加以多受搓
揉,血气盈聚所润泽,胸前那对乳峰必定硕大。是否坚韧就要看际遇,肏她的屌
茎能否达到她的要求。淫肏令阴道乳球充血,肏得性趣入灵台,血涌极而反,使
屄膣抖擞颤动,是谓高潮。高潮享受得多,血气畅顺,有利新陈代谢,自然腰肢
婀娜有力,乳球丰满浑圆。若是难得高潮,那就血气淤积,滞塞微血管,细胞无
所得益,损失弹性,於残血渐退後,虚松垂塌。

  这妖妇袁三娘更沉迷欲境,意念助长生理,两颗雪白的乳球几乎占据了整个
酥胸,巍峨高耸,凸显出魔鬼身材。性幻想酝酿出骚荡娇姿,充满性感的诱惑,
散发著淫荡魅力,让男人蠢蠢欲动。两颗乳头水嫩嫩的突挺,不停晃动,更显得
热力无限。又圆又大的粉臀托起那胀卜卜的阴阜高耸突出,怵目惊心。中间的肉
缝有若血盆大口,从乌黑的阴毛丛中翻出来,这更充满了野性的韵味。蜷曲细长,
十分的浓密的阴毛整齐的覆盖著整个三角区域,蔓延到了雪白的股沟里,表达出
性欲之盛,令人血气愤张,激起人类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妖妇本来就对奸淫有著深切的渴求,被剥得光溜溜的反而令她丝毫无惧,一
双水汪汪的妩媚大眼让人有一种天生在挑逗你的感觉,闪现的是饥渴的淫荡神色。
不过表理难得一致,淫必其屄多用,压擦令阴唇屄膣皮厚,知觉逐渐迟钝,那就
要求更强劲的压刷,所以对屌具的需求越来越要粗长。

  阴魔冯吾可没精神时间去服侍这些修为浅弱的淫妇,手扬处,万千根飞针,
穿梭一般在妖妇全身穿来插去,针尾上发出豆大一团银色火焰,先截封了全身动
脉,光使性器官有关的血脉通畅,使血浪的冲击力尽其极点。

  全身血管有回去,无入处,自然渐渐涌入屄膣里。魔屌尚未入窟已感觉到从
屄窟冲出来的气流是多麽炙热。欲火己熊熊的燃烧了起来,妖妇屄户觉到前所未
有的酸痒空虚,急需激烈的插抽来缓解心中欲火,渴望著眼前的健屌给她恣意蹂
躏,已是水汪汪的有若江河氾滥。巨屌一插就到底,重重地顶在她的花芯上,埋
入了翻滚的岩浆中,又紧又火般灼热,舒畅之极。

  妖妇不禁吼出一声尖锐的娇啼,淫媚入骨的荡叫:“啊!啊!~~你~你的
鸡巴好粗硬!~好巨大~~”

  魔屌塞满屄穴的感觉也确是好充实、好胀好饱。花芯猛张猛合的舐吮著硕大
的龟头,吮吸舒畅无比,不禁用力的深入插了两下,插得妖妇全身发抖,媚眼微
闭、樱唇微张的一副陶醉模样!扭的妖冶、叫的淫荡,淫津不停外流,花芯的一
张一合箍匝力强,猛夹得龟头酸痹得前所未有,好刺激唷。

  不过要享受,这样的妖妇俯拾皆是,吴青心才是当前的主角,就由妖妇乐极
生悲,丙乙针从阴核直刺入根。妖妇浑身一震,发出惊人的嘶叫,嘴角一下子张
得大大的,双眼翻白。全身静脉收缩,动脉受封,屄痛的压力全都涌塞入灵台上
去,抵受程度更是薄弱,可说是不设妨。

  敏感的部位受到尖刺,其痛楚自比肉体的受打击锐创得多。暴力的性虐只是
性无能者的筋络发洩。皆因性器官的血脉不大畅通,欲火通不到屌体去,积压入
筋络,才有暴力的行为,女方肉体受伤。肉体的伤痛是神经末梢的信息令脑部指
挥全身血管收缩,使血液充份供应伤处,作新陈代谢之用。伤处充血却因缺破而
流不回循环系统,是谓发炎。血液被驱入受袭处,屄膣反而得不到血腋的充实,
松松弛弛,根本无箍匝力令屌细胞爽透。

  阴蒂受伤,血气狂抽入下体,屄穴充血胀大,箍力劲,夹得龟头亢奋,不由
得阴魔冯吾激烈的劲力抽插,发出野兽般的叫声:“肏死你!肏死你!”

  妖妇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神魂颠倒,撕心裂肺,像疯了一
样,嗥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凄厉尖叫。

  本来痛有其界限,神经末梢得不到补充,不再传递信息,痛楚就很快就消失
於意识中。若是信息太急速,做成休克,或局部休克,就更无痛楚可言,伤不到
三尸元神。故淫虐要冲击的不是肉体,是脑海灵台。恐惧感是脑部物质的变化,
过程中,那受虐处分去了使物质变化的血气,充入脑部的就弱了。所以往往看到
受虐的反应比自身受虐更激烈。血液冲击太强,淤塞大脑皮层血管中,引致脑部
功能失控,是谓癫狂,随淤塞部位不同,反应各异。

  仰卧地上的吴青心就在屌插屄吞的下面看著巨屌化蛇,飞快抽插,把妖妇奸
污蹂躏得死去活来,带动肉壁翻出卷入,红艳的鲜血和乳白色的淫液被肏得四处
飞射,给每一插的凄厉惨叫都印入了受强奸的恐惧感,也发疯似的大声尖叫。这
就是阴魔冯吾的企图。为此就不能任妖妇休克过去。针灸能令麻醉,用之於反,
也能令人失去休克功能,更令神经末梢的讯息更尖锐。

  光是尖音还未足以令吴青心胆丧,更有恐怖形色。阴魔冯吾运动巳支真气,
头颈化蛇,张开森锐尖长的蛇齿,咬撕得妖妇的圆大乳球血淋血漓。凄厉惨叫哀
号得撕肝裂肺,充盈太虚。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裏爆炸,魂离魄破的狂叫中坠
落九幽。神魂已丧,不响不动,只待噬了吴青心,就屌到收来。

  吴青心被印入了深刻的痛楚记忆,压抑了脑静脉的流量,造成郁积,达到癫
痫的水平,那就用不住用血淋淋的重割,把识海外相保留下来,作向余娲贴身暗
算之用。

  这个成熟娇美的少妇,虽然已是惊吓的呆滞不堪,仍是无损他的窈窕婀娜,
一双玉乳高挺峭耸,巍巍颤颤,几乎没有下垂!小腹平坦,收紧的纤细的腰身将
丰满的乳球衬托得高低起伏。肌肤细腻滑嫩,曲线有著夸张的凹凸,腰细臀圆,
肥隆的阴阜上长一小片光亮的短亮毛,仍是那麽性感迷人的一朵风姿绰绰的玉牡
丹,有著秋後海棠般的凄美。

  她心里也隐约知道,会有怎样的淫风暴雨等著她。耳濡目染往往比亲身经历
更令人恐惧。想像令血压全力冲入记忆区,一旦超越脑部承担,血液受阻,成为
淤塞,因而脑部功能多了受到影响,高压常存。平静下来,血液循环系统自有回
避的机能,但一旦触发,就是癫狂。所以受刑伤重的并不发狂,反而见到恐怖场
面的人,往往留下终身烙印,甚至成狂。

  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简单的动作,哪怕只是一丝微弱轻声的说话,都能让她立
刻害怕和紧张,冲激著她的全身每个细胞。看著蛇首魔人的迈近,单单是眼光扫
向那里,虽没有直接的肉体刺激,那一处便似万针刺骨,直贯灵台中枢似的,娇
呼哀嚎。只需轻轻一触,就有狂叫的效果,远比方才那肉贴肉的淫玩妖妇更为反
应强烈。

  这对白嫩的乳球又酥又软,柔滑细腻,托在手里沉甸甸的份量十足,充满了
青春健康的弹性,软绵绵的乳房滑不溜手,更变得灼热起来,多麽的销魂。耳中
又听著一声声哀艳凄婉的娇啼,眼中看著娇花似的胴体如触电般抖动,真是三重
享受。狂叫一声,就退一退,给她松松气,才叫得更响。强劲的揉捏搓搾,尖尖
的爪甲就抓刮下去,只不致血淋淋矣。要听凄厉的狂嗥,就不能刻板的攻击同一
个部位。同一部位受多了,效果就逐渐弱下去,要轮流转向其他部位。

  暴虐之道虽是攻心为要,但为加强被虐者的想像,少不免要辅助器具。把那
转化成蛇头的魔屌挥向她的樱唇,就是令受虐者恐惧,意识到苦痛即将降临屄穴。
恐惧令屄膣充血,有炎热感,高压的磨擦令虐待狂得到不寻常享受。也就是处女
的价值,印下兴奋的记忆。高潮过後,得尝滋味,恐惧感没有了,屄膣不再因恐
惧而充血,所以二手货就供应不到极致的享受。性虐器具也只能空有其表,起不
了恐怖的作用。所以不能不给与刻骨铭心的痛楚,才能终身性冷感。

  魔屌以躁暴的强压顶开那圈密实的阴唇,受到火熨的紧紧包夹,舒适透顶之
极。紧窄的阴道在剧烈地抽慉,抽搐的灼热屄膣牢牢的缠磨著那不断跳动的蛇屌,
实在是「咬」的太紧,包的太爽,没想到她的屄穴竟如此紧窄,让阴魔冯吾更加
冲动,抽动起来。只要蛇屌一推进,她就娇呼尖亢,浑身剧烈颤抖,颤抖得浑身
发烫,痛叫的尖锐如锋。

  她嘶喊得越大声,阴魔冯吾的情绪就越兴奋,更助长了欲火,更猛烈的抽插。
没插几次她的理智就已经崩溃,整个人陷入疯狂状态,那“荷荷”的哀叫已经失
控,已经不再是对魔屌强闯的反应,而是思觉陷入了离魂境界,已魂不附体,无
内防可言。先天真气由花芯透入,驱动丙乙针灵火,围截灵台中枢。

  随著屄道的阵阵痉挛抖动,将一股股浓浓滚滚的玄精直射入吴青心的子宫深
处,熔透三尸元神,接收识海,灵台中受囚的元神也被丙乙灵火焚散。

  妖妇经火针封血,屄窟的充血炽热可真有非同凡响的享受,更可为攻心妙具,
未有替代前可不用糟蹋了。转念李厚心怀叵测,申若兰岌岌可危。阴魔早在李厚
放开护光受伤之际,已注入先天真气,必於恶屌勃兴时有所传讯,不使若兰受辱。

  申若兰随著云紫绡逃遁。虽见吴青心被金霞卷走,紫绡仍不放心,好似惊弓
之鸟,连催快走,直到飞近汉阳、武昌一带,万珍、郁芳蘅二女已无踪影,青虹
不曾追来,紫绡才缓下遁光和若兰说:“那敌人乃余娲门下,名叫吴青心,在途
中相遇,力迫降顺。幸遇万珍、郁芳蘅有意犯险来助,传喻说要将这敌人引往衡
山,为此加急飞逃。万、郁二人并还各有急事,所以先走。”

  想起对头厉害,心里仍是失望发愁。飞近大别山边界,猛瞥见一道灰白色的
光华,由斜刺里飞来拦阻。二女看出妖人邪法有限,紫绡更好出气,也没问姓名
来历,一声娇叱,手指处,三道连环朱虹飞出,夹著风雷之声。

  妖人是呼侗门下妖徒,奉命去往江南摄取美女,一见飞来两个美女,飞行既
缓,光又不强,自恃持有一葫芦的邪雾,能污飞剑、法宝,不料凶星照命,遇见
对头,当作福神,却还未及开口问话,连人带葫芦已被绞成粉碎。

  这时天本阴晦欲雨,又当黄昏将近,二女正想行法消灭残屍,先未在意。李
厚深知各派妖邪行径,瞥见妖人死时,身边冒起一股粉红色轻烟,才一现,便往
前面收去,未被朱虹消尽,认出来历,忙用前师所传护神法暗中戒备。同时急呼
:“兰妹和云道友速将法宝、飞剑防身,妖人还有馀党,那邪雾万不能沾。”

  话未说完,眼前光景忽然昏暗起来。紫绡才觉出天黑大快,心方一动,一片
极浓厚的阴影已倏地似天塌山崩,当顶下压。当时天旋地转,四外山峦林木,一
齐似走马灯一般乱转急飞,到处阴黑混茫,什麽也看不见,只听李厚大声疾呼:
“此是妖人移山换岳邪法,前途必还设有妖阵,各自防身,镇定心神,免为所算。”

  三人各施展法宝、飞剑,将身护住。眼前忽又一亮,再看身外均有一片灰白
色的光影围住,人已落在一个大洞之中,广约五、六亩,由顶到地,高达三数十
丈。壁上石黑如墨,洞穴约有数十百个,大的三丈方圆、小的仅尺许。内中都有
亮光射出,看去宛如百十盏大小明灯嵌在壁上,照得全洞通明。隐闻水声浩荡,
由四壁小洞穴中传来。

  当中一座上铺锦垫的石榻,坐著的妖人生得身材高大,相貌粗蠢,一张猪肝
色的脸却嵌著两只凶光外射的猪眼,额束金箍,满头乱发披拂脑後,身穿道袍,
短只齐膝,露出一双满生黑毛的粗腿,赤脚盘坐,形态甚是丑恶。手里拿著一柄
铁拂尘和一块妖光闪闪的铁牌。身旁和地上斜身坐卧著七八个赤身妇女,除有几
个神情淫媚自如外,馀妇多状类昏迷,神志不清。另外三个妖徒背挂葫芦、手持
妖幡的,与前被杀妖人一样神情装束。

  才一见面,妖道便手指三人狞笑道:“我乃南海水仙呼侗,偶游中土。你三
人将我门人杀死,本难活命,因见你们资质不差,女的美貌可爱,才只用移山法
把你等摄来。此洞在江心山腹之内,被我发现,辟作别府。海外另有水宫,水晶
宫殿美景无边。你们趁早降顺,男的拜我为师,以补四弟子之缺;女的充我妻妾,
永享仙福,快乐无穷。否则,便要被我杀死,还受炼魂之惨。这里上下四面均有
数百丈的山石,内中道路密如蛛网,到处有我仙法禁制,便是大罗神仙也难脱身。”

  申、云二女一见妖人,便要动手,两次均被李厚止住,後来越听越气。紫绡
性情较刚,再按不住怒火,一声娇叱,首先身剑合一,连同身带法宝一齐施为,
朝呼侗冲去,身外妖光邪雾竟被冲散。呼侗虽觉对方飞剑、宝光均极强烈,不似
寻常,因为擒时,二女被李厚止住,不曾发难,呼侗以为昔年海外凶威远震,对
方知道来历,心中害怕。只当作笼中之鸟,未免轻视。一时疏忽,不料敌人会作
困兽之斗。

  好几道宝光连同三环朱虹,己夹著风雷之声,电射飞来,榻上坐卧的两个赤
身女子,均吃剑光扫中,连那两三丈大小石榻,一齐粉碎,洒了一地残屍碎石,
鲜血淋漓。呼侗才知敌人厉害。总算他邪法高强,飞遁神速,身形一晃,化妖光
闪避,灰光散处,满洞壁上大小洞穴齐射邪烟。

  紫绡因见妖人已经变化遁走,匆匆不及追赶,便朝那三妖徒冲去。妖徒所用
法宝虽极厉害,无如呼侗天性疑忌,平日无甚得有传授,均屍横就地。申若兰本
要冲出,吃李厚一把抓住。略一停顿,妖光由分而合,重又笼罩全身。再见妖人
已在左壁一个大洞门侧现身,手持令牌。

  紫绡心想擒贼先擒王,也未回顾身後若兰、李厚是甚情景,一纵遁光,直冲
洞前。呼侗手中铁牌突飞起一股灰白色的光气,射向紫绡身上。紫绡猛觉灰白光
一闪,妖人不见,眼前倏地一暗,身上似被一股力量吸住,投入暗影黑雾之中,
一任四下冲突,均难脱身,只见妖人不时更在身侧现形,隐现无常。

  若兰见洞口一暗,紫绡连人带宝全被邪气裹住,往洞内投去,知紫绡已陷罗
网,一时情急,想要一拼。李厚忙拦道:“邪法厉害,罗网密布。兰妹速用峨眉
传声之法,令将三环朱虹绕向全身,再加法宝防护待救,决可无碍。我二人只要
各自将身护住,不令邪烟侵入,妖人也决无奈我何。时机一至,我自会引你逃出。
此时万动不得。”

  若兰知他三世久在旁门,见闻众多,所说不虚,立即依言传音紫绡,得紫绡
传音回应,忙告知那是妖人幻影,防中暗算,不可理睬,护身要紧。紫绡应答後,
底下语声便断。其实李厚与妖人早有共谋,各注其一,说是幻影,无非是令紫绡
疏於防范。幸好三阳一气剑是前古异宝,自有元灵,才不致露出空隙,为呼侗所
乘。跟著,洞壁连转几转,重复原状。呼侗戟指二人说:“适才贱婢已被困入癸
水阵内,任她持有护身法宝,七日之内必死。你等快些降顺,免遭毒手。”

  若兰得了指教,毫不理睬。呼侗暴怒,目射凶光,一声狞笑,将手中拂尘一
挥,身外光影立即加厚。二人只将宝光抵住,不令上身。呼侗看出对方防御周密,
无隙可乘,又将手中铁牌一晃,向左壁一指,另一大洞立涌出一股黑气,裹向二
人身外。

  二人猛觉黑气加盛,身子已被吸紧,往右侧洞中投去。刚一进洞,眼前忽然
一亮,不特黑气全消,连先前笼身的灰白光影也全收去。洞中竟是一间极华美精
致的寝室,到处桂馥兰芬,温香扑鼻,香艳非常,直似一个绝代佳人、风流少妇
的红闺绣阁。若兰先本防护周密,因见奇景骤变,到处充满香艳色彩,另外具有
一种微妙,由不得使人心神陶醉,微一松懈,致为邪法所乘,首先神思一荡,稍
微沾了一点淫邪之气。

  李厚也闻到香味,知道若兰只是将心神镇住,对若兰说道:“兰妹留意,这
里设有极厉害的玄牝妖阵癸水遁法,我已沾了邪毒,想不到你那大难应验这麽快。
幸我深知敌人底细,就为暗算,也不至於害你。不知兰妹如何?此时如觉对我怜
念,或是想起旧情,便是中邪。务要明言,以便解破。”

  说完,李厚便把元运球等重要法宝交与若兰保存,其中就有木马淫香,无色
无嗅,逐渐侵蚀神智。回首咬破中指,张口一喷,立有一股血红色的火花,先朝
自己当面罩下,再朝若兰迎面扑来。若兰也是闻到香味,心旌摇摇,方觉李厚情
痴可怜,见火光迎面扑来,当时闻到一股奇腥,火光散处,心神立定。闻言只道
李厚不惜消耗元气,舍命相救,自己已中邪毒,非此不解。却不知伪善才是最毒
辣的手段。善怕人知,必非真善;恶欲人知,难成大恶。别人有所防范,必有激
烈的抵抗,事倍功半之馀,更非暴力难成,易惹干涉,往往功败垂成,也难犁庭
扫穴,人家岂肯漏出底细。

  呼侗恶意以明,任是香气多麽馥沃,也必被拒之鼻外,微有所嗅也必能排斥
体外。伪善的血腥就不嫌其污秽不堪,任随渗透入骨,所以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若非李厚弄鬼,呼侗的移山法又那有如此的深厚修为移得三人入洞内。

  若兰心方感动,李厚忽在自身室光防护之外,纵向一旁,苦笑道:“兰妹青
灵剑乃仙府奇珍,只要小心,便可无害,有我不多。我又爱极兰妹,合在一起,
一个不巧,同受邪法暗算,不能自制,便成两败。双方不在一起,我纵受邪毒,
丧心病狂,想要累你也办不到。妖道诡诈阴毒,这里变幻无常,阴谋百出,你休
管我,就顾也顾不了。兰妹如肯怜我痴心至诚,请以全力防护你自己,不使受害,
以便来生仗你援助,能得化身为女,追随同修,於愿足矣!”

  这是欲擒故纵,纵有甚不堪举动,也可诿之於邪法造成。若兰见他说时面容
悲愤,慷慨激昂,一往情深之状,越发感动。心灵失守,已尽撤藩篱,只待激情
一发,拥抱哀恸,就水到渠成,终生也莫知其诡。岂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後,终
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莫所能知的因素太多了,所以成功必有侥幸的机缘,做
成当时的环境。秃伞老和尚能登至尊之极,是实力派系众多,各不相让,才任他
拉一派打一派。到手下羽翼已丰,权倾内外,这持秃伞老和尚也只能说:我也走
不动了。

  出路已闭,石壁通体坚厚如玉,质甚温润,若兰知难冲破。室中老是银灯雪
亮,温暖如春,不分昼夜。渐觉室中有粉红色光影,不时在身外闪过,越往後越
多。知那粉光淫毒一被侵入,便受暗算。渐渐妖光加盛,全室都成了一片粉红色,
光甚柔艳,也分不出什影迹。

  忽听壁後笙歌细细,杂以艳歌,音声柔曼,十分娱耳。若兰猛瞥见李厚面红
耳赤,双目注定自己,热情流露,再听壁後又起了一种极微妙的声息,由不得心
中一动。妖法已经发动,可惜阴魔早已透入先天真气,保持著若兰心中的一点清
宁。李厚见若兰不为所动,求功心切,忽然双手一伸,带著大片碧光邪气,迎面
向若兰扑去,又现出从前施展邪法追逐求爱神情。

  若兰未及喝问,李厚已觉到若兰的不受惑,面容遽变,忽似骤遇毒蛇猛兽,
惊退回去。倏地咬牙切齿,恶狠狠取出一口翠色晶莹的匕首,扬手飞起,化为尺
许长一道碧光,朝著那条断了手的臂膀只一绕,便齐时斩断。一口真气喷去,断
臂立时冲出护身宝光之外,一声大震,化为大段烈火爆炸,满室粉光全被震散消
灭。但那更毒的血腥却受著开门揖盗,若兰知他用旁门中解体分身之法相救,见
此惨状,越想越觉对他不起,心中一酸,忍不住流泪道:“厚哥,你怎这样自残,
教我如何对得起你?”

  真情流露的一声哥哥,道基已破,为邪法所乘,邪魔已乘虚袭据心灵。李厚
见她感动流泪,知道狡计已功成,现出曙光,转为喜容。若兰本知厉害,虽然忍
泪定神,但也想到解体分身之苦,实是不忍。李厚又说,便得遇救,他不愿以残
废相随。一用法牌,他便立时自杀,何苦糟掉此宝?这样牵强的理由也不得不出
笼,为的是截断外援,全不思量脱困。

  若兰正在愁急无计,洞壁忽然一闪不见,四外空明,现出大片广场,数十对
赤身男女,一个个容貌美艳,柔肌如玉,粉弯雪股,活色生香。有的曼舞清歌,
目逗眉挑,情思若醉;有的就地横陈,相倚相偎,备诸妙相。若兰明知是邪法,
自己又是行家,不知怎的,目光到处,忽然一股热气由下而上充沛全身,心旌又
在摇摇欲动,当时两颊春生,已中毒深刻,非淫肏不解。

ilsc 2008-7-20 01:02

第百七十八节淫获火种

  申若兰感受到整个胴体到完全被熊熊的欲火所燃烧,呼吸急促,那若闭微张
的樱唇,鲜红得娇艳欲滴。樱唇是阴唇的外相,可见欲火聚拢得屄壁奇痒。乳球
热得不自觉的弄得衣襟凌乱,胸前那两个球圆的丰乳便弹了出来,颤颤巍巍的摇
荡,全身举止无力,护身剑光也黯然失色。

  李厚眼看功成,却穿不入青灵剑光内,觉到剑光威力更严密强大。七修剑本
就认阴魔为主,剑中元灵在先天真气浥注下,实而不华。阴魔也再无闲暇足以彻
底撕破李厚的真面目,此际唯有当其面前奸淫若兰,使女的失却优越感,自卑自
弃,自然钻入牛角尖,承受不起得失的心理压力,转为最毒妇人心。

  李厚只能又惊又怒地看著阴魔冯吾现身,邪笑著替美人儿宽衣解带。腹下浓
密乌黑的耻毛圈卷在球圆的阴阜上招摇,半遮本蔽著那一条鲜红娇艳、柔滑紧闭
的肉缝,那一片被掩没的春色就在阴毛晃曳下,乍洩乍藏。李厚看见阴魔冯吾将
若兰剥脱得一丝不挂,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阴魔冯吾缓缓地压上若兰那珠圆结实的胴体,觉到异样的细滑娇嫩。嗅著芬
芳清新的处女体香,欲火猛地给撩拨上来。皮肤摩擦所产生的好像不止是静电,
还有别的能量,令若兰的娇躯更是抖个不停。

  迷迷糊糊的若兰「咿~唔」了两声,那秋水般清亮透澈、妩媚动人的大眼睛
睁了开来。一瞬间,只觉自己赤裸精光地被一个神韵淫邪的赤裸男人紧压在身下,
还有一根硬梆梆的东西紧紧顶在她小腹上,不禁「啊」的一声尖叫,突然明白发
生了什麽事。压抑著快要爆发的情欲,不停的挣扎反抗。可是哪里管用!

  身体四处传来的却时酥酥酸酸的感觉,让她觉得无力。挣扎令肌肤摩擦,玉
乳顶端那敏感万分的乳蒂传来电花的刺激,敏感的阴核频频被龟头碰触,使她酸
痹得几近崩溃。羞得满脸通红,赶忙紧紧闭上美丽的大眼睛。在阴魔冯吾眼里显
得妩媚迷人,浑身血脉加速流动。挺起粗硬的巨屌在那柔软紧闭的屄缝上用力一
压。

  若兰赤裸裸地面对一个陌生而淫邪的男人,深知那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可
怕厄运,已经只剩下羞涩、愤怒和绝望。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充实的感觉令大小
阴唇把魔屌夹得紧紧,娇躯阵阵颤抖,发出销魂的呻吟,肥沃的屄穴更是水涟涟,
无法再抗拒了。虽然阵阵湿黏的淫津氾滥,充满弹性,硕大的屌茎只顶入了一半,
那紧窄娇嫩的处女屄穴仍是有点受不了。

  阴魔冯吾使动大龟头在窄小穴里频频研磨著屄壁嫩肉。每磨擦一次,若兰全
身就会抽搐一下,颤抖一阵,酥麻酸痒的滋味俱有。被欲火激发的屄膣磨蹭著龟
头,官能刺激却使她兴奋中带有羞惭。小屄穴里一股滚烫的淫津直冲而出,屄道
已经没有原来的那麽紧窄了。阴魔冯吾於是猛力一压,压出「滋」的一声,巨屌
已经全根尽插到底,真是又暖又紧,舒畅之极。

  若兰「哎~~」声凄厉的痛呼,只觉撕裂般的火辣疼痛从屄穴传来,彻底摧
毁了若兰的残存希望和意志。剑光外的李厚眼前一黑,叫出“哇”的一声,一口
鲜血狂喷而出。若兰强忍著火辣辣的疼痛,无望而愤怒地怒视著阴魔冯吾,但娇
靥上仍不可抑制地泛起了一抹羞涩的晕红,在痛楚当中感觉到一丝快感、一丝充
实,令她情不自禁地死命勒紧、收缩,夹紧了那可恶的魔屌。

  看到那嘟凸的屄口流出丝丝处女血,阴魔冯吾吸了一口气,轻轻地、缓缓地
使那在若兰屄道深处的巨屌耸动起来。李厚悲愤欲绝地看著阴魔冯吾紧紧压在若
兰那赤裸玉体上耸动著,很清楚地看见阴魔冯吾那根比自己粗大了不知多少的巨
屌“没入”在若兰那乌黑的阴毛丛中,缓缓地拔了出来,也只能声嘶力竭地狂嗥。
猛吼一声断喝,挥刀自残,狂耗真气喷上去,飞出尺许长一条血影,化为大段烈
火爆炸,纷飞四射,震声轰隆,却仍是动不了青灵剑护身宝光分毫,只赢得耳边
只传来阴魔冯吾的淫笑声。李厚只感到喉头突然又是一甜,又“哇”的一声,接
连吐出两口血。

  阴魔冯吾的魔屌在若兰那又紧又窄的温暖肉壁中蠕动著。女体渐渐有了本能
的反应,虽然理智是坚决反抗的。李厚也难以相信地发现,若兰那断断续续的哀
求声不知什麽时候变成了若有若无的呻吟声,随著魔屌的一抽一顶,作无言的蠕
动。紧窄的屄道渐渐变得湿滑泥泞,抽插渐渐顺滑起来。

  若兰感受著那说不出的快感在全身荡漾回旋,迷乱的芳心已再无法矜持,羞
羞怯怯地娇啼婉转,回应著阳具在紧窄的屄内的每一下抽出、刺入。可是,理智
却拼命地制止这一令她感到羞耻莫名的冲动,却猛然发现耳边只传来自己越来越
清晰的娇喘,羞得赶快闭上美眸。可是一闭上眼睛,芳心就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下
身传来令人舒畅万分的紧胀、充实感,更听到传来的另一种声音,好像是在泥泞
的沼泽中滑动,竟来自屄户和那个淫邪男人的紧密“交合”处。若兰秀丽的娇靥
上迅速泛起一抹诱人的羞红。

  李厚惊骇地看见若兰那赤裸玉体上渐渐泛起一片动情的嫣红,也听见了那越
来越急促粗重的喘息,知道那代表著什麽。若兰已经不再那麽惊恐、愤怒,芳心
在理智和那销魂蚀骨的难言快感的矛盾中挣扎反抗,但一双玉手却紧紧抓著阴魔
冯吾的双臂,指尖痉挛般的深掐在肌肉中。秀眉微皱,银牙轻咬,体味著“它”

  的粗大、硬硕和滚烫所带来的充实、紧胀。在矛盾中不断地向肉欲淫海的深
渊沉沦下去。

  阴魔冯吾发现那紧紧箍住他每一寸肉屌的阴道壁膣越来越火热。理智在若兰
那销魂蚀骨的快感刺激中越来越弱,樱唇微张,娇喘吁吁的呼出一声声的娇啼呻
吟,阵阵快感从嫩屄传遍全身,引爆出深藏的烈燄。阴魔冯吾愈抽愈快、愈插愈
深,又湿热又紧实的屄膣和屌茎的激烈推拉与磨擦,带给两人无尽的畅快。李厚
眼睁睁地看著若兰在别个男体下那样投入和放纵,双眼一黑,喉头又是一甜,几
大口鲜血又喷涌而出。

  若兰爽得欲仙欲死,将圆臀往上猛挺,使屄户一再的噬吞著粗巨屌茎,那湿
淋淋的淫水沾满了浓浓的阴毛,花芯一吸一吮的啜著龟头,恣淫在淫欲的激情中,
娇呼呻吟逐渐提高,感觉全身像要融化在火燄中,整个人像是一座火山似的要爆
发。娇靥晕红如火,银牙深深咬进他肩头的肌肉中,圆柱般丰腴的玉腿、粉臂紧
紧缠绕在他身上,全身一阵痉挛般的抽慉,屄道膣壁更是紧紧缠夹住火热滚烫的
粗长肉屌收缩紧夹,梦呓般的呻吟浪叫,美得好似飞跃起来,达到了男女交媾合
体那欲仙欲死的极乐高潮。

  高潮中若兰浑身娇肤充血的染成粉红色,好像一团烈火那样的灼人心弦。阴
魔冯吾感到若兰花芯奇热,一种火烫的感觉烫的好舒服,竟与体内的火凤凰元胎
互相呼应,灵机一触,更猛烈更用力抽插著。炽热的气机顺著若兰的经脉快速运
转,给她带来了空前的奇异感受,一股股痹麻的愉悦,打骨髓里扩散开来,让她
全身抽慉痉挛,不断地颤栗抖动,使得她意识开始模糊。龟头顶在她体内深处的
敏感部位一劲儿的旋转,那滋味说不出是麻、是痒、是酸、是痛,舒畅的感觉,
令屄穴奇涨,又酸痒又空虚,急需要更激烈的动作来解心中欲火。

  火凤凰元胎存得先天真气,却育不出先天神火,欠的就是火种。不料竟是藏
入若兰膏肓中。若兰体内藏有火凤凰劫火火种,本是红花姥姥的安排。此所以红
花姥姥向订下的元胎寄身,替若兰许下婚姻,就是待元胎转体後,名正言顺的接
收火种,使元胎火种合一。元胎却为阴魔所截并,却搜括不到识海深处之秘,所
得只是其根基的体,未得其火种之用,令火种元胎的化合磋跎日久。

  既得其火种寄地,以先天真气之识通天地,诸法皆通,还元返本之法也无难
人之处。还元者,挽回之法也。离中真阴,无体有信,其火好飞腾,顺用则孕体
成人,逆用则结珠成宝。所谓“黄河翻浪,挽回依旧返天门”也。采炼时既用存
缩以闲之,又用抽吸以取之。上则紧咂其舌,以左手搠其右胁下,则神惊精气洩
出,吸其气,和液咽之,则玉茎亦能吸其阴精入宫,如水逆流直上,然後御剑,
则神妙矣。

  若兰在那令人销魂的充实快感中,羞答答地贝齿轻分、丁香暗吐,和他那充
满淫欲的舌头缠卷在一起,欲拒还迎地火热地亲吻起来,屄穴却受著最狂猛的抽
插顶旋。情动昏荡之际,舌下有津而冷,阴液滑流,从骨髓渗出的一道道的热力
汇成强大的热流。随又合唇止息,舌搅华池,神水咽下丹田,得精气周流,为我
有用之物。

  突然若兰全身颤抖,浑身痉挛,如被雷击火噬般震擞,精气已升泥丸。随著
一声尖叫,像被电流穿过一样打了一个寒战,火种毫不保留的尽洩而出。就在这
时,抵在了花芯上的龟头感觉子宫深处一股火星激荡而出,令那坚硬得像根铁棍
的魔屌向一个火球扑下去。如电的感觉蓦地里从结合处袭上了阴魔冯吾後腰,并
传遍了身体的所有神经,火烫的?ジ醒刂?呗稚罩??乇鹗切耐纺枪苫鹕栈鹆堑
母芯醺?侨盟?薇鹊?

  难受。等到上丹田时,那火烫感彷佛爆炸般的瞬间席卷全身,逐渐演化成了
微微透蓝的鬼魅般的火焰形状,暴射出熊熊的烈燄,紫色电流森森绕转在流离的
电网中。火焰炙焚,近则无妄,必水以济。幸得寒霙玄气网张成一幅青蓝色的薄
纱,围拢著火海。

  周身千万个毛孔散出,其中青芒莹莹,紫雾霏霏,化成了个青紫交叠的光球。
千百丈烈火红光中,一声霹雳,金火交流,从火球中穿冲而出,而阳神已出於泥
丸。丙火精英已被炼成形体,通灵变化,神妙无穷。会合三阳乾焰而成,炼气成
神,而脱胎如蜕。

  再劫火寒霙交融,有光自脐轮外注,香从鼻口中出,阳神脱胎之先兆。肌肤
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隐隐的光晕,眼中也射出了一股莫深的光芒。水火既济,阴
阳相得,浑浑沌沌,无外无内,无人无我,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最後带动真气,
在体内各处做周天循环,生生不息。神功竟是在如此情况下练成,可洗先天水火
伤人於无形,不用依靠後天五行暴力。

  但要救二女出困,则有所不逮。此时先天水火初碇,尚未能用之体外。若兰
初经淫肏拔毒,元气虚浮,法力未能即时适应,难敌呼侗。云紫绡修为尚浅,只
靠三阳一气剑,不足以应敌。阴魔的冯吾外相,难以赢得二女信服配合,帮不到
忙。唯有求之於桃花淫尼李玉玉的元阴摄神收精吸阳妖法,出卖色相,夺呼侗之
魂。从受噬的众淫女遗识搜索,得有曾与呼侗交沟的,蜕现出其外相,叩洞求见,
为呼侗延延入,才待施媚勾引,却听得若兰所处的洞穴传出一声巨震。

  若兰受肏後,情丝为凤凰劫火烧断,为火种所拘的法身得解脱,恍然大悟,
猛触灵机,知道自己是情丝所羁,才为邪法所乘。情是何物,竟教生死相去,实
是一念之痴。非郎不嫁,非卿不娶,也只是沽名钓誉,塑造虚无缥缈的崇德形象。
追得到未必好,不知内藏多少倾轧,难对人言。野屌肏屄後,障破任鸟飞,天涯
何处无芳草,那处蕉瓜不留人。

  七情在我,六欲凭需,一切付之不闻,自能澄神定虑,潜光内视,不再为李
厚置念,达到心本无那物,那处沾尘埃之境界。此举虽然不免著相,却是无固定
相之相,才是真无相,毕竟比有相要好得多。等到心智灵明,万念归一,入浑返
虚,玄功独运,居然做到平日打坐用功所达不到的最好境界。那与身心相合的青
灵剑,也立焕奇光,青霞电耀,护在身外。内里还有几件法宝笼罩全身。那玄牝
邪法自是放矢无所的。

  可怜李厚出身旁门,不识玄门的无情真谛,见若兰闭目垂帘,只当勉强矜持,
还想勉强箍煲,反更愁虑,自践绝境。自残四肢殆尽,仍是攻不入先天无相的剑
光圈子,滑溜溜的无处著力。只剩一手和半截身子,在宝光防护之下,悬身空中,
通体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若兰被肏完开眼,望见李厚这等惨状,老大不忍,心中一酸。不过身子已琵
琶别抱,旧日情人只会惹添纠缠,无限烦恼。正是眼不见,心不乱,发挥其最毒
妇人心。李厚还道事有可为,神情越发悲壮,抢先说道:“我也实在忍受不住,
与其忍痛挨苦,转不如和妖道拼上一下,来生再图聚首,我去也!”

  这时邪法更加厉害,妖道呼侗连用邪法不曾收效,仍是执著不放,仍将邪法
相继发动。若兰心知李厚即将兵解,一心大患解脱,少了利益关系,自然浮出其
妇人之仁,见此惨状,越想越觉对他不起,心神略分,邪魔已随毒烟乘虚来袭,
猛觉心旌又在摇摇欲动。李厚将手一指,所有护身法宝齐朝若兰飞来,附在青光
之外。同时回刀朝胸前微微一点,只听吧的一声巨震,红光猛现,血肉纷飞,全
身炸成粉碎。

  当时满洞俱是大小血光,一团团纷纷爆炸,霹雳之声宛如连珠。若兰身外环
绕的粉红烟光全被血燄震散消灭,连四外洞壁也被震塌,现出外面广场。就是炸
不入先天真气护持的青光内。青灵剑光内的若兰正在留意查看李厚元神所在,企
求一了百了,忽听朱文传声相唤。

  朱文本来要跟申若兰追去,被何、崔二女拦住。三女等了一会,未见申、李
二人回转,同出洞外去看。只见晴空万里,白云自飞,斜阳倒影,晚烟袅袅,到
处静荡荡的,哪有丝毫形迹。朱文试用传声呼唤,并无回音,知已飞远,越发奇
怪。估计方才二人去处,似往西北一面,只拿不准一定去向,便和何、崔二女商
量,分路去往前途追寻。崔绮、何玫明早便要去武当,索性就此起身。

  朱文惟恐若兰有失,已先起身。飞遁神速,一口气飞出千百里,沿途运用传
声呼唤,始终未听回音。寻到江西庐山上空,大半轮明月高悬天半,夜色渐深,
俯视脚底,鄱阳湖中水月交辉,渔灯掩映,清波浩浩,极目千里,大小孤山矗立
湖上,在皓月明辉之下,宛如大片碧琉璃中涌起两个翠螺,夜景清绝。忽听下面
有人传声相应,是同门师兄林寒、庄易两人。

  林寒、庄易结伴行道,途中遇见凌真人夫妇和黄龙山猿长老。三老说汉阳龟
山脚下有一大洞,直达江底;另有一座水洞,也甚广大。内中洞径纵横交错,密
如蛛网,多半细不过尺。龟山上下共有七处出口,多半都似一个尺许方圆的洞穴,
又均深藏崖缝古树腹内,内里又甚曲折,连狐貍之类均难通行,所以观察不到,
就发现了也无法进去。内中只有两个出入门户:一是真武庙大殿後大深井中;一
在江底大别山脚峡缝之内,相隔龟山还有五六里,外有礁石林立,泉眼所在水涌
如沸,恰将入口遮住,形势隐秘,极难寻到。

  两洞均具奇景,本是前古水仙的洞府,竟被南海妖人呼侗师徒发现,盘踞在
内,到处摄取良家妇女入洞淫乐。妖道师徒五人不特擅长水遁,并还炼就独门邪
法,善於移山换岳,叱石开壁,特意开通全洞的甬道水路,只供妖道师徒变化通
行,以为事急逃身之用。所居龟山下面,上下两洞设有极厉害的埋伏,外人只能
顺著几条大路出入。水洞中除邪法禁制外,更有所炼法水邪雾,阴毒非常。

  凌浑赐了一道灵符,只命到时施为。猿长老赐了一套子母针,吩咐到时用此
针将他七处出口一齐封闭。

  林寒与庄易平日颇妒嫉朱文的风头威赫劲,故隐三老的指示,推说还须布置。
朱文关心若兰安危太甚,还未飞到地头,便即分头访查。见江中礁石林立,无路
可通,也找不著妖窟门户。拖延到林寒与庄易依时来到,一同会合,隐身飞到龟
山上面。

  朱文当时便要下手,林寒与庄易只依预计,各持子母针,分头封闭出口。庄
易入江先行。林寒带著朱文一起,每去一处洞穴,只取六枝飞针,向洞口手掐灵
诀,一掷即行。行法甚易,偏是那麽慢吞吞的。朱文心甚不快。行到殿後大井的
正面入口,天仍未亮。林寒只向井口张望,迟不下手。直待李厚之分身解体大法
的爆炸,冲乱了呼侗的音锁,忽听井底男女说笑之声隐隐传来,相隔甚远。朱文
忙用传声询问,若兰心中惊喜,忙用传声求救,说是危急异常。阴魔妖妇一见变
生仓促,深知强攻的後果,忙说:“峨眉门下同党众多,最易求援,还不快将贱
婢用禁法隔断?”

  话未说完,呼侗将手一摇,立飞起一片黄光,将若兰全身罩住。再听上面,
便无声息。见李厚失败,剩下美女无主,心中打著如意算盘,便以全力施为,大
片妖光邪雾,似山崩潮涌一般,齐朝若兰压去。一面厉声大喝:“无知贱婢,你
那情人已死,再不见机降顺,照样难逃我手。从此被我法力禁制,永受痛苦,和
这些民女一样,终日昏迷,听我摆布,等你元阴尽失,立受炼魂之惨。你当我那
玄牝阴阳神魔,岂是几件法宝所能抵御的麽?”

  随说,双臂一振,全身衣服立时精光,在一片粉光环绕之下,赤身飞来,形
态万分丑恶。阴魔妖妇笑道:“呼道友,贱婢剑光强烈,你一人恐难如愿,我助
你成功如何?”

  说罢,喜孜孜也把双臂一振,通体赤裸,现出一身雪也似白的娇躯,相继飞
来,神情越发淫荡,作出许多丑恶之态,快要搂抱在一起。元阴摄神收精吸阳妖
法的五色烟雾才待牝穴中喷出,忽听山石自内炸裂,轰隆之声不断,夹著一连串
的雷火之声,由远而近,似自洞顶西北角斜射下来,晃眼已经临近。阴魔妖妇料
不到朱文如此鲁莽。只听轰隆一声,洞顶崩裂一条大缝,碎石纷飞中,人还未到,
一道极强烈的金霞已斜射下来,照得全洞都是金光,邪法立破。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三环朱虹先由身侧小洞中电射而来,精芒四射,耀目
难睁。那三环虹,正是云紫绡所施。

  云紫绡被邪法所困,妖人见她美秀绝伦,几番下手。无如紫绡根骨较厚,虽
然年纪最轻,却得师长爱怜,传以太清仙法;再经邓八姑近年监督指教,定力竟
在若兰之上。她那三阳一气剑,又是前古奇珍,一经与身相合,万邪不侵。妖人
连用邪法,丝毫未受摇动。朱文天遁镜宝光恰巧扫中紫绡被困之处。邪法一破,
云紫绡立时冲出,从未吃过这等亏,早就恨极,朝妖人冲去。

  呼侗侥幸躲过元阴摄神,却也在排演丑态之际,肌肤相贴,被先天寒霙暗算,
真气受禁,发不出体外,只得化为一片妖光,隐形遁走。朱文同时现身,左手持
著宝镜,右手发出豆大一粒紫光,愤妖人逃走,忘了人在江心山腹之下,拼舍一
粒霹雳子,想将妖人遁光击散。震天价一个大霹雳,紫光爆发,满洞金紫光华互
相电闪,雷火横飞。阴魔知难再色捕妖人,气化而去。

  洞内上下四外的山石一齐崩塌,当时震裂了百馀丈方圆一片。林寒赶到,一
面喝止,一面扬手飞出凌真人赐的一道灵符,飞出一片祥霞,护住四外,将震势
止住。否则乾天一元霹雳子威力极大,尚不止此,免不了龟山震塌,伤害上面生
灵。就这样,仍是石破天惊,顶壁全塌,大小山石沙砾,满洞激射横飞,宛如雨
雹。洞壁震坍以後,邪法破去大半,水道也有两处震破,山泉江水立似银蟒急窜,
由裂口中喷射下来。

  呼侗万不料敌人如此厉害,虽然未被霹雳子打中,妖遁首被震散,身形立现,
空有一身邪法,竟施为不得,不由亡魂皆冒,慌不迭化成一道灰色妖光,往洞中
窜去。仗著洞径密如蛛网,只一心逃往隐秘之处,待拆解封禁才与之一拼。紫绡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首先一纵遁光急追过去。朱文、若兰方要跟踪追赶,林寒
忙说:“无须。”

  朱文接口道:“云师妹年幼胆大,妖人埋伏甚多,邪法也颇厉害,如何令其
穷追涉险?万一有失,如何是好?”

  林寒道:“来时,我和庄师弟早有安排,妖人一会还要退回原处,或在洞口
伏诛。云师妹飞剑神奇,便有埋伏,也难侵害。此洞已被神雷震塌,山腹太空,
年岁一久,稍遇震动,便要崩塌伤人。必须我们三人合力行法,将洞壁和沿途裂
口填满,或加禁制,才免後患。可惜晚到一步,事前忘了嘱咐,朱师妹这一雷,
连妖人所摄民女也全震死。虽然她们本质已亏,元神尽失,出去也活不长,终是
可怜。愚兄口直,霹雳子威力太大,并且为数无多,用一粒少一粒,妄费也实可
惜呢。”

  朱文素性好胜,受人数说,尚是初次,老大不是意思。心虽不快,不便多言。
实则三老是安排著攻其无备,若是顾忌几条行屍残魂,错过机会,以五人之修为,
不堕劫几稀。修士撑起道家招牌,为争权夺利,往往事後孔明,吹毛求疵,更歪
曲斗法的存亡需要,大唱高调纶音,存心抹黑同道,愚弄善信。

  这时,所有裂口均被朱文、林寒、庄易三人相继行法,用崩坠的碎石堵塞封
禁,只剩来路裂口和一个三尺方圆的水洞,山泉正由里面向外狂喷。朱文本想将
其封闭,吃林寒摇手止住。朱文当他恃强,刚赌气走开,便见一道灰白色的妖光,
裹著一个二三尺长的小人,身上附著一条同样大小的血人影子。

  若兰看出那血影就是李厚的元神,行的是血影附身,只是类似附形邪法,实
则夺取别人肉体,与血光透体同类,只是迟缓得多,却无伤害对方性命,更收为
己用。趁妖人全神贯注追来的紫绡,把元神化成一条血影,紧附妖人身上。这类
邪法一经施为,便如影附形,非将敌人元神消灭,不能并立,也难脱身。

  妖人面容惨痛,身後追著几蓬银色飞针,狼狈逃来,其疾如箭。吃尾随的庄
易用玄龟剑先断一臂,紫绡忽由别洞飞出,又用飞剑追上一绞,当时杀死,元神
却被逃去,那血影却还附在元神上,往左近洞壁上拳头大的小洞中窜去。跟著,
便听壁内惨叫之声,两魂在大蓬飞针追射之下,由水洞中飞将出来。

  林寒把手一指,立有五座长仅七尺的旗门突然出现,凌空而立,四面烟云环
绕,光影明灭,闪变不停。妖人出时,飞得更快,看来意似往左边顶上小洞斜射
过去,飞遁神速。旗门正挡去路,後面飞针追得又紧。妖人等到穿入旗门,方似
警觉,想逃已是无路。每经一座旗门,必有各色火花引发。等把五座旗门穿完,
轰的一声,五门五色火花一齐融合,合成一幢五彩金光烈火,将妖人围在当中。

  跟著,风雷之声殷殷大作,汇成一片繁音,空洞回声甚是震耳。血影依然紧
附妖魂身後,看去也是狼狈异常。无如双方合为一体,分解不开。

  转眼妖魂已快被那五行神火消灭殆尽。血影也由浓而淡,成了一条黑影。道
法慈悲,那些沽名钓誉的修士对穷凶极恶之辈也必以许其一条生路以标榜伪善,
而恶徒草菅人命,却不系於心。若兰怕留後患,更不商量,冷不防身剑合一,猛
朝旗门之中冲去。方觉旗门之内并无阻力,那火也不烧人,知两妖运即将逍遥法
外。倏地一道金光飞射过去,只剩一些残烟淡影的妖魂已被裹住,连闪几闪,血
燄妖光便被五行神火炼尽,五色火光也一闪即灭。

  众人事毕,晃眼出洞,到了大别山上空,彼此分路。林寒、庄易本是受指教
而来,见功德成之甚易,妖人全无挣扎馀地,不知妖人是受寒霙暗算,还道自己
高深莫测。别时,趾高气扬的嘱咐朱文,先寻两个法力高的女同门同在一起修炼,
等过些日子再出山行道,却隐密不言这是三老嘱咐。朱文看二人处处扮高深,不
禁有气。

  若兰、紫绡已早别去。朱文独在高空之中飞行,不知怎的,道心不靖,越想
越激愤。阴魔见她煞气上冲眉宇,定有灾劫,颇欲乘危造机,无奈天外神山中七
矮已到了生死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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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更新至267章】作者:唤醒黄昏的细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