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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武林花主】【全本】作者: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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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易容改妆借奇兵

  黄昏时分的扬州城依旧人潮汹涌,街头巷尾所讨论的,仍是花家堡公开征婚
的奇闻秩事。

  接连三天的甄选结果,终于在今天午时完满结束,由街坊邻居公认最美丽、
孝顺而娴淑的「豆腐西施」周宛仪荣登后座。

  这个结果虽令人感动意外,却得到大多数城民的支持与祝福,他们万万想不
到花家居然选中周记豆腐店的千金,诚如公告中所言的,全无豪门大户坚持的门
当户对观念。

  消息传递的速度,就像瘟疫一般迅捷,一时之间传为美谈,成为街头巷尾茶
余饭后的话题,人人称颂,人人赞扬。

  正当花家堡忙着准备明日下聘的事宜时,三辆马车飞快的驶入堡中,引起了
一阵骚动。

  「你说!是不是你这个老不修想纳妾?」

  天波府的所有成员中,除了老太君和已嫁的女儿之外,几乎所有的人都赶来
了。

  他们是在京城听见花家堡公开征婚的消息,才满怀惊怒的快马加鞭赶来一探
究竟。

  林翠英一下马车,乍见花美人的脸,立刻忍不住怒气得大发娇嗔。

  花美人听她这么问,怔住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翠英再也忍不住一掌挥出,口中骂道:「你还装傻?我问你,江湖上盛传
花家堡公开征婚一事,难道不是你想纳妾?」

  花美人狼狈的躲开攻击,闻言恍然的急叫道:「那个人不是我啦!」

  「不是你?」

  林翠英惊喜地问。

  胡玉儿众女却惊怒地问道:「难道是生哥?」

  林梦华冷哼道:「男人果然不是东西。」

  花美人摇头笑道:「也不是他。」

  林翠英不悦道:「你在玩什么把戏?花家只有你们父子两个活宝而已,难道
还有鬼?」

  「难道栋儿不是我的儿子?我帮他选媳妇有错吗?」

  「是栋儿?」

  「不错!」

  「糟了,这件事你该事先找我商量的。」

  「笑话,只不过是下聘而已,我是孩子的爹,难道我还不能做主?等结婚当
天再由爹娘主婚不就成了。」

  「你这糊涂虫知道什么?娘早就帮栋儿许下礼部陈尚书的二千金美凤姑娘,
准备年底让他们完婚,你却无端惹事横生枝节。」

  「真有此事?我怎么完全不知道?」

  「这是量近才决定的事,我也是出门前才获知的。」

  「那也好办,栋儿正好一箭双雕,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

  「你这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万一陈大人不同意的话,看你如何收场?」

  「笑话!生儿都要了七妻二妾,栋儿不过想多讨一房媳妇而已,陈大人如果
不同意,是他家丫头没有这个福气,我就不信周家的丫头会比陈家的千金差。」

  林翠英对他真是无可奈何,气极得转头他顾不再理他。

  铁齿道人却是抱持乐观其成的态度,笑嘻嘻地道:「我倒想见识一下,你帮
栋儿公开征婚,几乎闹得全国皆知,所选出的媳妇,究竟是如何的才貌过人。」

  花美人哈哈大笑的拉着铁齿道人转身往大厅走去,爷儿俩有说有笑的,谈得
十分契合愉快。

  得知征婚主角不是花生本人,胡玉儿等众女不禁放下心中大石,满心欢喜的
随后跟入。沿路上对于新家的华丽壮观更是赞不绝口。

  等众人入坐后,铁齿道人才对林国栋道:「栋儿!周姑娘的才貌品德兼优,
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但是美凤姑娘也不差,爷爷将尽力促成这段良缘,只是你
必须一视同仁,负起一家之主的责任。」

  林国栋欣喜道:「栋儿遵命。」

  林翠英不以为然道:「爹!这件事情还是跟娘商量一下吧!否则娘会不高兴
的。」

  铁齿道人摇头道:「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你们别再有意见,以免自乱阵脚,
就算你娘在这做主,也不会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林翠英心里不服,却不敢对铁齿道人使性子,便转向花美人骂道:「老不死
的,没事办什么公开征婚,害我们紧张得远从京城赶来,你要怎么赔偿我们的精
神损失?」

  花美人忙道:「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完全是生儿一个人的主张,你们要赔偿
找他就对了,我的所有家当全在他手里,现在是孤零零一个老头子,已经够可怜
的,千万别让我再背黑锅了。」

  「可恶!你这个当老子的一点担当也没有,把所有责任全推给儿子,这种事
情你也做得出来?」

  「哎呀!你怎还不相信?难道要我发誓不成?」

  「每次有事情发生,你们男人就会用这招,以甜言蜜语欺骗女人的感情,你
就算诅咒,我也不会上当了。」

  花美人正着急的不知所措,满脸企求地望着铁齿道人。

  铁齿道人也想帮他,正想开口,「爹!您别袒护他,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却不
敢当,还把责任推给儿子,实在是丢尽林家的脸。」

  花美人大急:「你怎么不相信我的话?栋儿!你来告诉你娘事情的经过。」

  林国栋尴尬道:「娘!爹说的没错,的确是生弟提议公开征婚的。」

  林翠英冷哼道:「果真如此,你爹身为尊长却不知节制,任由生儿乱来以致
闹出大笑话,更是难辞其咎。」

  花美人无奈的苦笑道:「不论我怎么做,你总是不满意。」

  林翠英脸色又是一变,破口大骂道:「这都怪你自己不好,正正当当的事不
干,偏要投机取巧,试问十八年来,你有什么丰功伟绩值得让人称颂,让人赞扬
的?」

  花美人又急又气,不禁恼羞成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十八年来,我最大
的心愿就是查出凶手及重建花家雄风,虽然愧对林家,却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全
是命运作弄情非得已,你怎能完全怪罪于我?」

  林翠英又骂道:「缉凶是何等大事?凭你单人匹马的力量,难道会比群策群
力的效果大吗?结果还不是白白浪费十八年光阴,返回天波府后才查出线索?」

  这句话真是花美人的心中大痛。这件事不仅让他颜面无光,也让他重振男性
尊严的信心受挫,好不容易籍着外出重建花家堡的机会,慢慢疗伤止痛,想不到
又被林翠英触及痛处,真让他欲哭无泪,而且毫无招架的余地。

  花美人顿时气结道:「老子男子汉大丈夫不与妇孺一般见识。」

  话一讲完,不待林翠英有所回应,立即转身快步而去。

  林翠英才怔了一下,想及十八年来所受委屈,便一古脑的爆发出来,连忙怒
喝道:「别走!你把话说清楚。」

  花美人自然不会傻呼呼的留下来,林翠英见状也是不肯干休,丢下众人便追
了过去。

  等她追入房中,却见花美人正宽衣准备休息。

  「你是猪吗?才刚用过了晚膳没多久,你就想上床睡觉,也不怕睡死起不了
床。」

  她骂的起劲,看情况似乎意犹未尽,大有紧迫盯人的味道。

  花美人怒极失笑道:「吃、喝、拉、撒、睡,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难
道你晚上都不用睡觉的?」

  林翠英原以为他会低头认错,她便会原谅了他的一切过错,不料所得到的回
应,竟是嬉皮笑脸的俏皮活。

  这对处事严谨的她来说,任何油腔滑调的人,都得不到她的好感,花美人的
这番调侃,更是火上加油,让她怒不可遏。

  「你可恶!你……」林翠英不禁热泪盈眶了。

  花美人再也想不到一向坚强的她,竟被他一句调侃的话,惹得她当场泪流满
面。

  一时间,忽然想及这十八年来,她所受到的委屈必然不少,不禁大为不忍,
连忙一把紧抱她的娇躯,籍着热吻与拥抱来缓和她的怒气,希望得到她的谅解。

  林翠英依然余怒未息,连忙挣扎叫道:「放开我,你想做什么?」

  花美人忽然温柔地道:「原谅我。」

  苦等十八年终于等到了,林翠英整个人都瘫了。

     ***    ***    ***    ***

  晨间的白雾迷漫,对早起的人最有吸引力,花美人一向习惯早起,可是他却
发现厅中多了外人。

  花美人不禁大感意外地叫道:「咦!好小子!你总算回来了,看样子收获不
错喔……」

  花生见他眼瞄着两女,连忙陪笑道:「爹!她们也是您的儿媳妇,姊姊叫傅
玉雪,妹妹叫傅玉霜。」

  傅玉雪两姊妹连忙大礼拜见,只乐得花美人直叫好。

  铁齿道人插嘴道:「你快来坐好,生儿带回来坏消息。」

  花美人道:「什么事这么严重?」

  铁齿道人严肃地道:「生儿!你再把刚才所说的事重新说一遍给你爹听。」

  花生便把花无缺临终前的话,仔细的述说一遍。

  花美人静静听完,不禁叹息道:「想不到残害花家的主谋,竟是他们母子,
难怪我苦苦追查,花了十八年的光阴,最后仍告失败无功而返。」

  铁齿道人皱眉道:「从这整件事情看来,双方都是受害者,没有再追究的必
要,目前最要紧的是如何阻止南宫世家结合倭寇叛变,才是眼前的当务之急。」

  「难道朝廷没有兵力对抗?」

  「这都怪胡惟庸这奸臣误国,多年来朝中各派系忙于明争暗斗,根本疏于练
兵,加上胡氏的刻意删减军备,各军士气更是涣散,想靠他们保家卫国,无异是
梦想天开。」

  「那怎么办呢?」

  「我猜想他们的计划,不外是明攻暗袭的策略,既然生儿已经挑起南、北双
霸的争端,正好牵制住『鄱阳王』的内应,破坏他们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计划。
尽管如此,『鄱阳王』联合倭寇顺江犯京的行动,在敌、我双方实力悬殊的情况
下,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发动叛变,我们必须尽快阻止。」

  「可是我们的实力同样不足以抗衡呀!」

  「这就是我找大家一起商量的原因,大伙儿集思广益,寻求解决的办法。」

  接着却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巨变所震撼,一时之间,
脑中一片空白,苦无对策。

  林国栋几次欲言又止的表情,终于引起了铁齿道人的注意,不由摇头叹道:
「栋儿!你都快要成家立业了,怎么个性依然这么懦弱?有话就放胆说出来,别
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这样意志不坚是成不了事的。」

  林国栋听了不好意思道:「栋儿知错!既然我们的力量不足以自保,何不寻
求外援的帮助?」

  「外援!」

  上官小仙眼中一亮,兴奋地叫道:「我有办法了。」

  众人听到这句话神情为之一振。

  花生大悦道:「好宝贝!你快说是什么办法?」

  上官小仙俏脸一窘,尚未及说话。

  胡王儿却忍不住嗔道:「你就是那张嘴甜,连这种肉麻兮兮的话,都说得出
口,难怪这么多姊妹都被你拐骗上手。」

  花生岂不知她在气什么?却佯做不知地笑道:「好老婆!你说得对极了,真
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玉儿也。」

  胡玉儿嗔白了他一眼,骂道:「不要脸!」

  花生微微一笑,忽然大叫道:「糟了!」

  众人大吃一惊,忙问道:「什么事?」

  花生惊慌道:「刚刚想到的办法全忘了。」

  「你哪有想到什么办法,刚才是仙妹想到的。」

  「真的?」

  「当然。」

  花生松了口气道:「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胡玉儿又忍不住娇嗔道:「真是的,人家说得好好的,没事鬼叫发什么神经
啊?」

  花生瞄着她道:「是呀!人家说得好好的,没事的人最好少打岔。」

  胡玉儿一征,立即恍然大悟般的窘红了脸,忍不住大叫道:「你可恶!你还
敢……」

  花生忙陪笑道:「好老婆!为夫开个玩笑罢了,你的肚量这么大,不会真的
生气吧?」

  包括胡玉儿在内,众女都怀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个个肚大如球,多走两步
便气喘如牛,有的体质特别容易害喜,更叫她们苦不堪言。

  此时闻及花生借题发挥,语带双关的影射她们孕妇不可动怒之事,以免影响
胎教等事,不由羞得她们面红耳赤,再也不敢乱插嘴了。

  花生见状,才得意的示意上官小仙接下话题。

  「朝廷的兵力虽不足以力敌,自保应该没有问题才对。依我看来,朝中各派
势力目前以燕王的实力最为雄厚,也唯有他才具有出击的本钱,生哥何不拜访燕
王和他商量,以他礼贤下士的义行,必然乐于协助才对。」

  此话一出,众人不约而同的叫好不已。

  铁齿道人更是果断的大声道:「这事就这么办!相信再无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吧?」

  这个提议,众人立即一致通过,又进一步谈了些细节,才各自回房休息。

     ***    ***    ***    ***

  燕王府。

  花生的身分已今非昔比,不仅是新科武状元,而且身兼侍卫统领,职掌京畿
安危与皇室的安全,不是皇上信任的人,休想染指的重要职位。

  无论是谁接掌了侍卫营的统领大权,就表示他是皇上的亲信,圣眷正隆且前
途无可限量。

  所以,花生刚将名帖送入,一会儿工夫,立即被王总管隆重的迎入大厅,并
有侍女专人服侍。

  他们才喝第一口茶,己听内厅传来一阵豪爽的大笑。

  「哈哈……果真是贵客临门,燕王府真是蓬蓖生辉,增光不少。」

  只见一名俊逸青年由上官飞虹陪伴面出。

  花生连忙起身相迎道:「不敢当!不知……」

  上官飞虹指着俊逸青年介绍道:「生弟!小兄为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小王
爷。」

  花生忙见礼道:「原来是小王爷!初次见面,如有不周,还请小王爷不要见
怪。」

  小王爷坦然受礼并淡淡一笑道:「花统领太客气了,小王不过是继承先人余
荫,实在比不上花统领的才干,不知花统领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花生见他不但不回礼,而且语带双关的单刀切入话题,初见面的第一个好印
象,立即被他全盘破坏无遗。

  上官飞虹也料不到小王爷这么的没风度,心下不禁暗叫糟糕,连忙陪笑道:
「生弟远道而来,一定劳累不堪?不如先在客房安顿下来,稍做休息回复元气,
等晚膳时,一方面帮你们洗尘接风,再一方面详细研商如何?」

  来者是客,这点道理小王爷是懂的,便点了点头吩咐王总管接待客人。

  花生心里虽不高兴,但有求于人也只好隐忍下来,便起身告退。

  「小仙!你先留下来。」

  上官小仙听小王爷这么说脸色一变,众人更是怔愕当场。

  小王爷暧昧一笑道:「你出阁至今,这一趟还是首次回娘家,难道不想和令
兄述说别后的近况?」

  上官小仙面有难色地道:「可是我……」

  上官飞虹见小王爷脸色微沉,连忙道:「这事不急,等会再好好的聊聊。」

  小王爷见他这么说,也只好答应不再坚持。

  于是,上官飞虹便领着他们一路介绍王府至客房为止。

  终于,在晚膳时分,王总管又亲自来邀他们入席。

  双方宾主尽欢的畅饮着,气氛极为融洽,似乎先前的不快已消失忘怀一般。

  「生弟!京城一别至今,你我也将近一年没见了,今日有何重要的事情,你
我情同手足,小王爷也是豪爽的血性青年,你就不必心存顾忌直说无妨。」

  小王爷也开心道:「总护教说得不错!我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人,你也别
见怪,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说好了。」

  花生也释怀笑道:「小王爷果然如传闻般的古道热肠,下官总算见识了,心
中感到万分佩服,既然这样,下官就大胆直言了……」

  接着,将南宫世家阴谋叛变的事实述说一遍,并提出调兵的要求。

  小王爷听完,立刻变色怒道:「该死的胡惟庸,该死的南宫无忌,竟敢如此
欺我朱家无人,实在令人气恼,欺我太甚!这件事情小王绝对支持到底,『鄱阳
王』南宫智人勾结倭寇扰我沿海居民,小王虽时有所闻,总认为是乌合之众不足
为患,想不到他们竟包藏祸心,实在罪该万死,花统领只管放心,这一班水贼就
由我燕王府来应付好了,小王保证让他们来得去不得,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绝
不放走任何漏网之鱼。」

  花生大喜的谢道:「多谢小王爷的鼎力帮助,等事成之后,下官一定会将小
王爷仗义相助的义行,详实的禀报皇上,请皇上褒奖以谢小王爷的大义。」

  小王爷大乐道:「不敢当,这是小王应该做的。」

  事情有了定案,花生终于放下心中大石,对于小王爷及上官飞虹的敬酒,更
是来者不拒的开怀畅饮,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上官小仙几番劝阻无效,只好陪坐一旁,直到他喝得烂醉如泥才无奈的让侍
女扶他回房。

  才一进门,花生已经浙沥哗啦的吐得一塌糊涂。

  可把服侍他的上官小仙忙坏了,连同侍女两人一面帮他梳洗更衣,一面清除
残渣。

  过了好一阵子才算安顿下来。

  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没多久便见上宫飞虹出现在门口。

  「小妹!你怎么还在这里?小王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上官小仙听他语气不友善,便激动道:「大哥!你看他醉成这副模样,我怎
能放心离去呢?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王爷找我的目的?我如今已是花家的媳
妇,实在有所不便。」

  上官飞虹见她情绪激动且音量惭大,连忙轻喝道:「小声点……」

  上官小仙暗惊下,转首注视花生的动静一阵之后,见他沉醉不醒,才放下心
来,苦笑道:「你看他醉成这样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早有预谋要将他灌醉,
如果目的没有达成,你们会放他离开酒桌?」

  上官飞虹脸色微红,道:「你又何必讲得这么难听?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家好
嘛!」

  上官小仙冷漠道:「真的对大家都好吗?夜路走多了,总会碰上鬼,假如东
窗事发,人家又会如何评断我们?一个是失贞的淫妇,一个是奸人妻女的淫徒,
一个是卖妹求荣的……」

  「住口!」

  见上官飞虹恼羞成怒,上官小仙连忙禁声。

  上官飞虹恨声道:「去与不去在你,我都不管了,当初你们在一起可不是我
逼你的,还不是你自己妄想攀龙附凤,以为献身能够换得妃子的身分,结果却赔
了夫人又折兵,反而……」

  「哥!求求你别说了。」

  上官小仙忍不住懊悔的哭泣起来。

  上官飞虹见状,叹了口气道:「我早就警告过你,王爷绝不会让小王爷娶一
个江湖女子的,你偏偏不信,如今后悔也于事无补。」

  说完,他叹息着转身离去。

  上官小仙哭得泪眼汪汪,才依依不舍的向花生吻别,平静的关上房门,向东
侧内宫方向走去。

  一路行来,不见任何警哨或侍女,显然事先得到指示撤除,以免事机不密奸
情外泄。

  当她一进寝宫,便见到小王爷仅穿着一条内裤,正等得不耐烦地喝着闷酒。

  小王爷一见她便欣喜地道:「你可来了,这一年来我可想死你了。」

  说着,便一把搂住她的纤腰,激情的狂吻着她的樱唇。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疑惑的抬头道:「你怎么了?才分手不到一年时间,你
该不会忘记怎么调情吧?以前……不对,你该不会变心吧?」

  上官小仙冷漠地道:「你既不能娶我,我也另行改嫁,彼此已经互不相干,
你说我变心岂不可笑?」

  小王爷脸色乍变,像疯了一样,撕扯着她的衫裙,叫道:「我不准你说这种
话,你永远都是我的,你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每一寸肌肤,我都一清二楚,这
一辈子你休想离我而去。」

  上官小仙惊道:「可是我已是花家的人……」

  小王爷冷哼道:「我不管,今后我要你随传随到。」

  上官小仙不禁绝望地落下泪来。

  小王爷皱眉道:「你哭什么?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你……难道你真的爱上
那小子了?」

  见她哭得哀哀欲绝,虽没承认却也等于默认一切。

  小王爷立刻脸色一变,翻身将上官小仙拉起,凶狠的怒道:「你想都别想,
你这是阵前背叛的行为,我绝不容许,如果你敢有二心的话,我立刻派人杀了那
小子,你……」

  这一番凶狠的话,只听得上官小仙悚然大惊,也激起无边的杀机,蓦地探掌
点中他的「软麻穴」。

  小王爷大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上官小仙满脸怨恨道:「你可以羞辱我的身心,我都可以忍下来,因为这是
我自己咎由自取,但是你要对生哥不利,我绝不原谅你。」

  小王爷惶恐地道:「你别做傻事,如果我有三长两短,你们全家都会难逃一
死。」

  上官小仙抬掌欲劈道:「你如此的羞辱我,我早就不想苟活,世间的事我已
经无力去管了。」

  眼看劝说无效,小王爷忍不住惊呼出声。

  「砰!」的一声,人影乍现。

  上官小仙一见是上官飞虹赶到,知道机会稍纵即逝,立即一咬银牙,翻掌拍
中小王爷的心口要害,一片血花立即喷得老高,只见他怒瞪着双眼心有不甘的死
于非命。

  「小妹,你这是做什么?」

  眼见抢救不及,上官飞虹惊怒的责问她。

  上官小仙神情冷淡地道:「刚才的情况下,就算我不杀他,他也不会放过我
们的。」

  上官飞虹听她这么说,忍不住转身叹气道:「你先把衣服穿好,我们再一起
商量解决的办法,否则不仅是我们家受牵连,恐怕花生和天波府也难脱干系。」

  上官小仙缓缓的起身下榻,取过衫裙穿妥之后,突然挥掌拍向「大阳穴」。

  上官飞虹早知她会轻生,暗中防备着她的举动,此刻更先一步闪身,探掌制
住她的「软麻穴」。

  「你怎么尽做这些傻事呢?就算你死了,事情也总得解决呀!」

  上官小仙颤声哭泣道:「那你说我又该怎么办呢?」

  上官飞虹心中一急,忽然灵机一动,道:「对了,不如由花生易容取代小王
爷,一切的问题必能迎刃而解。」

  上官小仙一怔道:「这样可行吗?瞒得过王爷、王妃,还有郡主和他的妃子
吗?」

  「放心,小王爷的生活习惯我再清楚不过了,有我协助他绝无问题,更何况
派兵剿匪的事,由他亲自安排岂不是更妥当。」

  「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同意了?那我去请他过来。」

  「不!我去,这件事由我来交代比较好。」

  上官飞虹担心道:「你这样好吗?万一他不谅解你,你岂不是自找苦吃。」

  上官小仙平静地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他早就知我给他的身子并非
完璧,而且小王爷除去我的生育能力的事,也必须让他明白,如果上天注定我们
无缘在一起,与其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分手反而更好。」

  上官飞虹长叹道:「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这样做,我也不再多加干预,只
希望你讲得婉转一些,免得太刺激他,对你反而不利。」

  上官小仙默默点头,开门离去。

  上官飞虹立刻着手善后,以免留下血迹引人怀疑。

  过了一会儿,才见花生、上官小仙两人走了进来,上官飞虹提心吊胆地道:
「生弟!事情发生的经过,你都知道了吗?」

  花生沉重道:「大哥放心,这事错不在仙妹,我不会心存芥蒂的。」

  上官飞虹如释重负的道:「生弟的器度果然不凡,愚兄总算没有看错人。」

  「只是小王爷的尸体该如何处理?」

  「很简单,我来处理就好。」

  说罢,抱起小王爷的尸体行向浴间。

  许久许久,才见他边挥动双手边走出来。

  花生恍然道:「大哥用化尸粉灭迹?」

  「不错!唯有如此才能永绝后患。」

  「现在只剩下如何交代我的行踪了。」

  「这点我想过了,明天我会派人冒充你离去,便可以交代过去了。」

  「果然是个好办法,我们就依照这个计划进行,请大哥告诉我有关他的一切
作息,以免露出破绽引人怀疑。」

  上官飞虹哈哈一笑道:「凭你的武功机智,一定可以现学现卖,保证连王爷
也看不出破绽。」

  花生微笑道:「小弟不敢自满,只望大哥多多辅助才好。」

  「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接着三人立即展开密商,许久才各自回房。

     ***    ***    ***    ***

  天刚破晓,假花生夫妇便由上官飞虹恭送出王府,过程虽短,却有早起干活
儿的侍女和巡视的护卫亲眼目睹,等花生完成任务,便是小王爷失踪的时候,他
将是花生用以避嫌的见证人。

  「假」花生陪同上官小仙赶路至山道,才告别返回王府。

  上官小仙谨慎的观察一阵,确定无人跟踪之后,便赶赴花家堡报讯。

  左侧茂林处,突的一声轻响,缓缓步出铁扇公主三人。

  「公主,他们夫妻俩究竟在搞什么鬼?小婢怎么一点都摸不着头绪。」

  铁扇公主轻叹道:「我也是看得一头雾水。」

  「那怎么办呢?从百花山庄跟踪至今,我们几乎一事无成,完全无法掌控花
统领的意向和计划,只能被动的在后面追踪,这样是无法在必要时提供支援和协
助的。」

  「……」

  「公主!你……」

  「好吧!我决定了。」

  「公主决定什么了?」

  「冬梅!你说得不错!被动的跟踪永远无法成功。所以,我决定化被动为主
动,化装易容混进王府,紧紧盯在他的背后,绝不叫他脱离我的视线。」

  冬梅惊喜道:「公主决定跟他了?那太好了,我们四季婢又可以团聚了。」

  夏荷亦兴奋道:「真的?公主决定嫁给驸马了。」

  铁扇公主听了哭笑不得道:「看你们两个一副急欲嫁人模样,真不知是我在
挑驸马?还是你们在选夫婿呢?」

  一番话羞得两女抬不起头来。

  铁扇公主傲然轻哼道:「他想成为我的驸马,哪有这么容易?不完成这一趟
任务的话,我是不会轻易点头答应的。」

  冬梅不禁大失所望地道:「公主这个标准未免要求大高,各党派势力根基雄
厚,是朝廷多年的积弊,凭花统领单枪匹马要消除他们,岂不是缘木求鱼吗?」

  铁扇公主不屑道:「那就表示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更没资格成为我朱若兰的
驸马。」

  冬梅与夏荷两人互望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铁扇公主看了她一眼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冬梅长吸口气道:「小婢有几句心里的话,怕说出来惹公主生气。」

  「说吧!我绝不会生气的。」

  「当小婢得知花统领一次娶九美过门时,原以为他只是个肤浅的好色之徒,
心里还在为春兰她们惋惜,直到后来获知孔雀郡主和他不睦的消息,小婢才知道
看错了他,如果他真是好色之徒,孔雀郡主是不可能保住完璧之身的。」

  「你突然提这些题外话作什么?」

  「满招损,谦受益。这就是小婢所不愿意讲,却不得不讲的话。孔雀郡主能
与公主并称皇城双美,自有其傲人之处,可惜她与公主都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
难免器量狭隘,无法容忍异己。所以,英雄惜英雄这句话,永远是男人的专利,
唯有男人成就丰功伟业,自古溯今的伟人,无一不是男人。」

  铁扇公主若有所思地道:「你再说下去。」

  「孔雀郡主虽然才华洋溢,毕竟只是个女人,而且已嫁花统领,便该遵守女
人的三从四德,全心全力的服侍丈夫,才是获得幸福的正途,可惜她当局者迷,
不知运用女人天生柔媚的利器,不懂迂回以柔克刚的道理,才导致夫妻俩反目成
仇,彼此形同陌路的下场。」

  「可是女人中也有几位伟人呀!像武媚娘也曾是一代女皇,谁又能保证以后
不会再有呢?」

  「以后的事尚未发生,小婢不知道也不想探讨。小婢只知道前有天波府林家
为鉴,后有孔雀郡主的遭遇证明,花统领是本朝不可多得的中流砥柱。为了公主
的未来幸福着想,实在不值得为了虚伪的自尊,白白浪费青春,甚至有错失姻缘
的可能。」

  这话听得铁扇公主心儿一跳,忙问道:「冬梅!你快说,究竟我该怎么做才
好?」

  冬梅心中虽在暗笑,却不敢形之于色。忙道:「小婢认为公主原先主张潜入
王府的办法不错!只是要尽快在适当时机向他表明身分才好。」

  「好吧!我都听你的,像这样追着他后面跑,我也很累的,表明身分以后,
我们就可以明正言顺的跟在他身边了。」

  「是的,这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那还等什么?走吧!」

     ***    ***    ***    ***

  杀声震天,呼喝如雷。

  一连三天,上官飞虹精挑细选了两百多名王府中武功高超的护卫进行特训。

  又过了十天,每个小组的成员已经熟悉阵式的运作,彼此默契十足,攻守之
间几乎无懈可击。

  成果丰硕,令花生惊喜不已。

  之后在晚膳的庆功宴上,上官飞虹告别了花生,率领他们趁黑离府而去。

  花生虽有心参与行动,以便尽快消灭鄱阳王完成任务,可是为了避免小王爷
的行踪遭人起疑,他只好强行忍耐再等三天,才能借故外出进行第二步计划。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促成小王爷事后外出失踪的假象,时间又事隔三天,可
避免别人联想到他们身上。

  再说锦衣卫已接获密报,指称燕王早有野心,府中不仅网罗无数江湖高手,
尚且不断的对外招兵买马,而且在王府四周广建府邸,并且充分供吃、喝、嫖、
赌等各种享受,可谓花费不镄。

  由此推论的话,燕王府中必有一座为数可观的宝库,正所谓既入宝山,岂有
空手而回的道理,身为空空门少门主的花生,更是一副跃跃欲试,期待良机。

  幸好他现在的身分是小王爷,不但行动方便,想到哪都不会有人阻拦,而且
可以随心所欲的翻览秘密档案,对于密探的侦察工作,可谓助益不小。

  第二天,他终于查知宝库的正确位置。

  潜伏、纵跃、轻掠,沿途小心谨慎的寻找掩护藏身,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
让他顺利的侵入库房重地。

  只见珍珠、猫眼、翡翠……等各式各样珍藏应有尽有,数量之庞大,就连花
生都要叹为观止。

  「这座宝库藏最之丰,竟有我花家四座宝库以上的等值收藏,简直令人难以
置信,就连曾派爪牙四处掳掠搜刮民脂民膏的周王和胡相国,也是小巫见大巫。
由此论断,咱们这位燕王的野心,恐怕也是不小吧?」

  于是,花生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将库房中最值钱、最轻便的珍宝搬走一空。

  隔天一早,帐房管事进入库房清点,立刻发现短少了为数可观的珍藏,这一
残酷的事实,有如晴天霹雳一般,顿时在燕王府里引起一场大骚动。

  燕王更是怒极的当场处决了守卫,还怒气未消的骂着手下饭桶。

  这时候奉命调查窃案的吕总管快步进入大厅,道:「启禀王爷,卑职发现重
大线索了。」

  「快说!」

  「是!卑职在库房角落发现一枚鄱阳王的腰牌。」

  「当真?」

  吕总管立刻呈上腰牌。

  「嚎!果然是南宫智人的独门令牌,真是胆大妄为了,他们难道不怕被杀头
吗?」

  「禀王爷,这些湖匪每个人都是犯罪累累的江洋大盗,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自然不将官府放在眼里。再说,卑职还听到一些传言,只是不知是否属实。」

  「你说。」

  「是,传说滑阳王之所以能够安然度过官兵的多次围剿,全是叛贼胡惟庸所
故意纵容,以致官兵多次无功而返,而让他日益坐大,终于成为黑道的第一大帮
派。」

  「胡惟庸?他不是已经失踪多时了,又怎会和这件窃案扯上关系?」

  「王爷别忘了,我们曾经派人假冒周王爷的人,欲劫太平钱庄失利,以致嫁
祸江东之计胎死腹中。」

  燕王脸色一变,连忙喝道:「来人,有请蒋师傅。」

  不久,花生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快步进来,心中不禁笑道:「是他!化血魔
刀,想不到我这招嫁祸江东之计,居然歪打正着被我蒙对了。」

  化血魔刀不待询问,连忙道:「启禀王爷,卑职也和吕总管持相同看法。」

  「你也是认为昨夜的窃案,是胡惟庸针对太平钱庄一案的报复行动?」

  「正是如此。」

  「可是本王却觉得其中疑点重重,不仅破绽明显,而且巧合不少,似乎也是
一条嫁祸之计。」

  花生心中暗惊道:「高明,想不到这位王爷才是最难对付的厉害角色。」

  「这……莫非王爷另有发现?」

  「目前仅是猜测而已,说出来只会扰乱人心,多说无益,对于本案你们准备
如何破案?」

  吕总管道:「卑职建议兵分两路同时进行,一方面派人南下追缉鄱阳王及失
物,另一方面续查王府附近的可疑人物。」

  「嗯!可行,只是追缉失物该由谁负责?」

  花生连忙越众而出,道:「禀父王,儿臣愿意担当这项任务的指挥人选。」

  燕王有些意外道:「你……」

  「请父王成全。」

  「好吧!这路的任务就以你为主,蒋师傅为辅,务必要追回这批失金。」

  「谢父王。」

     ***    ***    ***    ***

  探子,也是密探的一种,只不过他另外肩负快速传递消息的任务。

  早在案发当天,燕王就派出了所有的探子,有如蜘蛛网一般,密集而迅速的
完成极为有效的联络网。

  第二天花生骑乘快马,随着五千名护卫南下,沿路受到无微不至的照顾,一
点也不像在缉凶,倒像在度假一样。

  唯有化血魔刀叫苦连天不已。

  原因非常筒单,有个小主子在旁边,他不但不自由,更不能做主,一旦出了
意外,他不但要负起全部责任,而且保证吃罪不轻。

  所以,沿路上他不但夜夜失眠,甚至稍有风吹草动,他便会疑神疑鬼,几乎
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简直令他度日如年。

  俗语说,怕鬼的人,愈会碰到鬼。

  这也是花生早已等待许久的计划中的第二步棋。

  计划中由上官飞虹为饵,先对鄱阳王的羽翼帮派加以重创,再泄漏消息给对
方,让他们知道燕王府将于三日后,派出主力部队围剿鄱阳王的贼窝,终于,当
部队经过落魂坡时,遭埋伏袭击。

  亳无预警地,一阵暗器满天飞来,当场便造成近百名护卫的伤亡,接着便出
现八十多名的黑道杀手,双方顿时陷入一片混战。

  一开始肘,化血魔刀还能照顾着小王爷,可是不久便自顾不暇了,一方面局
势混乱,另一方面是花生有意趁机诈死脱身,便藉机脱出战场。

  毕竟流光遁影轻功是武林中的绝学,只见他乍灭乍现间,便已掠上了落魂坡
顶,并迅速地脱下衣服,穿在刚才被选中、身材近似的倒霉鬼身上,接着一阵乱
刀砍劈,将尸体砍得血肉模糊,才算完成嫁祸江东之计中最重要的最后一步棋。

  小王爷的被杀,将造成燕王毫无退路的困境——唯有杀了鄱阳王为子报仇一
途。

  接着,花生便像在看一场精采无比的戏码一样,轻轻松松地看着坡下的血腥
屠杀。只觉杀声震耳欲聋,令人闻之热血沸腾……

  这一场战斗直到黄冒昏时刻,才逐渐有了结果,毕竟是王府护卫棋高一等,
素质比较整齐,较之由江湖亡命临时拼凑的黑道帮派,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剩下的三百多名黑道杀手,眼看大势已去,纷纷转身逃离现场。

  化血魔刀并未下令追赶,反而急于找寻小王爷的下落,不久他终于找到了,
尸体。

  化血魔刀面对这种结果,他只觉得头皮发麻,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有人建议他,一面派人回府报丧,一面部队开拔,迅速取得鄱阳王的项
上人头,以便将功赎罪。

  化血魔刀听了,立刻欣然照办。

  小王爷被杀身亡,虽然不是他们的过错,但是护主不周却是事实,他们心中
非常明白,这一趟苦差事不但是白干了,如果不好好补救,很可能大伙儿都小命
不保了。

  愤恨之余,有的护卫便开始迁怒黑道杀手,凡是受伤未死的、纷纷被他们乱
刀砍死。

  人丛中突然一阵骚动。

  「有奸细,她们是女的,居然敢冒充王府护卫,真是罪该万死。」

  只见三名身材娇小的护卫,正被大伙儿团团围住,可能是刚才的一场触目惊
心的混战,把她们吓得手脚发软,或者是她们已经筋疲力竭了,竟然没多久便被
大伙儿捉住了。

  正打算功成身退的花生,好奇的转头一看,不禁叫苦不已。

  因为被擒住约三女不是别人,正是铁扇公主等三女。

  「蒋护卫,依你看该如何处置这三名女奸细?」

  化血魔刀低头看了已经昏迷不醒的三女一跟,便由怀中取药让她们服下,才
淫笑道:「这三个黄毛丫头竟敢打我们的小报告,我们也可以打她一炮,不知各
位兄弟认为如何?」

  众人立刻欣然同意。

  这时一声震天长啸自坡顶上传来,有如春雷惊蛰般一鸣惊人,有如穿云裂石
般震撼全场。

  众护卫当场被这一声龙吟虎啸所震慑,每个人脸上都变了脸色。

  化血魔刀突然若有所觉的惊呼道:「小心……」

  众护卫尚未意会过来,外围便传来一连串的凄厉惨叫,接着他们终于看到一
道快愈闪电的人影,向他们飞扑而来。

  突见人影纵跃而起,迅速越过众人直向化血魔刀扑去。

  化血魔刀见对方竟敢舍弃众人而扑向自己,更是怒不可遏,暴喝声中,接连
数刀猛攻来敌。

  慑人魂魄的刀光,如遇到了看不见的魔手阻挡般,突然变形扭曲,被偏移弹
开……

  「罡气!」

  化血魔刀眼看攻击徒劳无功,不禁变色惊呼出声。

  他还来不及采取反制行动,突觉全身一麻,已经无法行动,成为对方的阶下
囚了。

  「要命的话,就快点放人。」

  「你……你究竟是谁?没有人可以在一招之内,便轻易地挫败老夫的?你究
竟是何方神圣?」

  花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怎会没有人呢?据我所知慑魂魔君便曾挫
败过你,亏你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大话。」

  化血魔刀脸色突然大变,颤声道:「你……你就是……」

  「不错!你总算没有靶我这个救命恩人忘记,也不枉我救你一命之谊。」

  化血魔刀听得心胆俱寒,再也不敢心存侥幸妄想脱身了,连忙吩咐手下将三
女搬上马车。

  花生二话不说当场放人,并且提出警告:「希望你不要派人跟踪或是追缉,
否则的话,慑魂魔君的下场,便是你的榜样。」

  这一番话让化血魔刀听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轻视他的警告,只好跟睁睁地
看着马车扬长而去。

  花生将马车赶至决战现场视线外的转角处,便舍弃马车,将三女挟起往深山
丛林飞掠而去。

  不久,他便发觉三女娇喘嘘嘘,香汗琳漓的扭动娇躯,有如八爪鱼一般紧缠
着他,纤手更是不顾羞耻的尽往他身上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摸索、探求。

  花生当然知道她们的需要,武林中人都明白,魔教两大护法化血魔刀和红魔
手,是出了名的老色魔,都是几近变态而且是贪得无厌的色中饿鬼。

  尤其是两人狼狈为奸共享的「烈女淫」,更是厉害无比的媚药,任何三贞九
烈的贞节妇女,只要误服烈女淫,保证比妓女还要淫荡无耻。

  此刻的铁扇公主正忍受着熊熊欲火,忍受着淫毒的蚀骨销魂折磨,只见她汗
如雨下撕扯着自己的衣裳……

  花生知道他不能再拖延时间了,连忙一阵急掠,终于找到一处隐密洞穴,并
迅速地为她们宽衣解带……

  不一会儿工夫,三具白玉无瑕的玲珑玉体便毫不保留的呈现在他眼前,「给
我……求求你……」

  眼前的景象,任凭花生是铁石心肠的木头人,也不禁为之怦然心动,一阵激
情……他,终于扑了上去……

  几番绸缪,几番风雨,他也沉醉在欲仙欲死的欲海中……

     ***    ***    ***    ***

  翌日清晨,花生睁眼一瞄,只见她正含情脉脉的凝视着他,脸上尽是沉醉在
爱河里的幸福表情。

  「公主醒了?可觉得有何不适?」

  花生愧疚地道:「事出突然,当我赶到现场救你们时,你们已经身中媚毒,
我只好……」

  「都怪我不好,是我没知会你而亲身涉险,以致拖累你差点遭到杀身之祸,
幸好皇天保佑,我们都平安的度过危机,可是你怎会假冒我堂兄的身分呢?」

  花生黯然的说明事件经过,才叹息道:「我又何尝愿意这样?实在是事出突
然,如果我不冒充他的身份,便无法调动王府兵马对付鄱阳王,一旦让他发动攻
势,皇城将面临内忧外患的困境。我身为侍卫统领,岂能为了个人的名誉,因一
己之私而危及皇城的安危。」

  铁扇公上惊讶道:「想不到堂兄会遭遇这种不幸,更想不到南宫世家竟敢包
藏祸心,阴谋造反叛国。」

  「我已经派上官飞虹前去迎击了,相信短期间,必能收到阻敌效果。」

  「以鄱阳王的黑道势力,再加上东洋倭寇的海盔,实力之雄厚比七大门派有
过之而无不及,你仅派出两百多名王府精兵,仍然不足以抗衡,我不明白你为何
舍近求远,不动用官兵,却向燕王府求救?」

  「一方面调动官兵会打萆惊蛇,效果将事倍功半,再说两军对战难免伤亡,
灭敌一万自损三千,这笔帐无论怎么都不划算。」

  「我明白了,原来你是以驱狼斗虎之计,让他们自相残杀,以消灭他们的实
力。」

  「还是你聪明,一下子就看破了我的打算。」

  铁扇公主羞赫地看了他一眼,才低头轻声道:「公事方面,你能如此精打细
算,那么私事方面,你又打算如何?」

  花生低头吻了她脸颊,轻笑道:「我打算把你们娶回去,来个金屋藏娇,这
个算盘你说好不好?」

  夏荷欣笑道:「太好了,奴婢保证驸马这算盘稳赚不赔。」

  铁扇公主虽是满心欢喜,却不敢露骨表现出来,突闻夏荷兴奋叫声,不禁白
她一眼,笑骂道:「死丫头!你满脑子除了金钱之外,难道没有比边个更重要的
事了吗?」

  夏荷一脸正经地道:「当然了,俗语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由此可见钱是万能
的这句话不假,像我们现在出宫在外,要是没有钱的话,不但寸步难行,恐怕还
会饿死异乡呢!」

  冬梅笑道:「公主还有闲情与她这个财奴抬杠?倒不如和驸马商量如何安置
我们主婢三人才是正题。」

  铁扇公主两眼一转,突然冷哼道:「有什么好商量的?还不是和孔雀她们一
样,被他往家里一丢,这样他就可以在外面继续寻花问柳,继续风流快活了。」

  花生脸皮再厚,也被她说得面红耳赤道:「好公主,请你口下留情,别再掀
我的底牌糗我了,下次我绝不敢再乱来了,这次你就饶了我吧!」

  他这一告饶,三女才转嗔为喜地笑了起来。

  铁扇公主佯怒嘟嘴道:「以前我们没名没分,我也不能管你。现在可不同,
我们已有夫妻之实,如果你还敢在外面乱来,我就阉了你,让你进宫当太监。」

  「这太狠了吧?」

  「怎么?别人能娶个三妻四妾就不错了,你已经有十几个妻室,难道你还不
满足,还想再娶不成?」

  花生见她柳眉竖起嗔怒的模样,显然动了真怒,连忙陪笑道:「我哪敢呢?
公主别误会,我只是对太监感到刺耳,绝无其他意思。」

  铁扇公主冷哼道:「那只是警告而已,你如果规规矩矩的怕什么?」

  花生一面陪笑,一面心里叫苦连天:「我的妈呀!我怎么这么倒楣呀!没事
乱开什么枪嘛!一个孔雀郡主已经够我头疼了,如今又惹了这头母老虎,以后哪
有好日子过?还要我规规矩矩过日子,岂非要我老命?这该如何是好?」

  铁扇公主穿妥衣裙,望着地上的点点落红痕迹,不禁羞红了脸。

  花生看得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铁扇公主白了他一眼,嗔道:「看你做的好事!如果让皇上知道了,看你还
笑得出来吗?」

  花生哈哈一笑的抱她狂吻一阵,道:「这样岂不更好?反正我也要提亲的,
皇上迟早总会知道,否则的话,我如何娶你回家?」

  铁扇公主听得满心甜蜜地笑道:「你就会甜言蜜语骗女人,难怪她们会被你
吃得死死的。我看不把你的舌头割掉,一定还会有女人上当……嗯!」

  花生可不想听她说教,立刻低头吻住她的嘴唇,热情的搂抱着。

  冬梅两女轻笑一声,便收拾行李转身而去。

  良久之后,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铁扇公主喘道:「别再闹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花生依然抱着她温存道:「你想谈什么?」

  「既然你不想动用官兵,光靠上官飞虹这批精兵仍不足以成事,你可有补救
对策?」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我打算趁机混入贼窟,等待机会刺杀鄱阳王等几名首
脑,造成混乱之后,上官飞虹便可以趁机消灭他们。」

  「这个计划是不错!只是你所冒的风险极大,我不放心。」

  「你别瞎操心,我会小心谨慎的,冒点小风险算不了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岂可临阵退缩?」

  「好吧!那我应该怎么协助你?」

  「不用了,你只要乖乖在家等我凯旋归来就好,别忘了你是公主的身分,万
一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

  「哼!你别杷我看扁了!」

  花生气急败坏地道:「你就别让我操心好不好?像刚才这种意外是无法防备
的,只要再碰上一次,都会让我们悔恨终身的。」

  想及刚才的遭遇,在不知花生身分前,自己确是痛不欲生,铁扇公主不禁打
了个寒颤道:「好嘛!我就先回花家堡等你,事情如果办好就快回来,可别让我
久等哦!」

  「这才乖,我会以最快的方式退敌,然后回京请求皇上赐婚的,你就乖乖等
着当新娘吧!」

  「死相。」

  铁扇公主羞喜的娇嗔一声,才心甘情愿的转身离去。

  花生怕她们阳奉阴违,不放心让她们任意行动,便改变初衷,决定先护送她
们返回花家堡安顿好,他才能安心地进行下一步行动。

  一行四人欢天喜地的赶赴扬州。

  初尝禁果的美妙滋味,立刻让三女食髓知味,一路上遇有空闲,她们便缠着
花生翻云覆雨,旦旦而伐,夜夜春霄。

  花生左拥右抱,沐浴在脂粉堆中,一律来者不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施
展十八般武艺,将三女侍奉得乐翻天,大家雨露均沾,个个臣服在花生的怀中。

  原本自恃身分的铁扇公主,每次都醉在花生的胸怀中,再也顾不了自尊,对
花生心服口服的言听计从,如小猫般乖顺听话。

     ***    ***    ***    ***

  南宫世家。

  近百年来,在白道侠义门派中,除了七大门派之外,唯一足以相抗衡的武林
世家,江南一带的龙头,「南霸天」南宫无忌。

  尽管他是南方之霸,白道之王,在江南的地盘上,可以任凭他呼风唤雨,予
取予求,但是在北方,他却虎落平阳难有作为。

  他万万没有想到完美的诱敌计划,会被孔雀郡主这个程咬金破坏,动用官兵
的力量,以捉拿白莲妖孽为借口,将太原城宵禁,大肆搜索可疑人物。

  事出突然,他在措手不及之下折损了少部分的手下。

  迫不得已只好匆促退走,却在半途遭到埋伏暗袭,更是损失惨重。

  无奈之下,只好向丐帮求助,才得以全身而退。

  这一役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既丢里子也失面子,只气得南宫无忌差点吐
血,将花无缺与孔雀郡主恨入骨髓,发誓要将他们挫骨扬灰。

  不料,刚回到家里,连一口茶都还没喝到,便听到南宫玉珊怀孕的消息,立
刻当场吐血昏倒。

  一连串的打击,加上急怒攻心,让他几乎一病不起,幸好靠着珍藏的灵丹妙
药救回老命。

  当他睁眼醒来时,已是第七天的早晨,众人围在病榻之前,只见除了他的四
位夫人外,还有六名豆蔻年华的少女在场。

  他想爬起却又虚弱的倒下,一旁的黄衫美妇忙关切道:「您快别乱动,有事
交代我们就好了,孟大夫说您这阵子必须好好静养才行,千万别再操劳过度,否
则会有生命危险。」

  「香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到底……」

  黄香君幽怨道:「您还问我怎么回事?我们都快被您吓死了。」

  一旁的红衫美妇急道:「孟大夫说您最近受了内伤,不但没有好好疗饬,还
逞强长途奔波使伤势恶化,才会稍受刺激就一病不起……呸!乌鸦嘴。」

  南宫无忌才想起自己病倒的原因,不由脸色一沉,向白衫美妇道:「慧君!
玉珊那丫头呢?」

  萧慧君愁眉不展道:「她最近害喜得非常厉害,每天都吐得酥软无力,所以
才没有来探望您,您千万别再怪罪她好吗?」

  「哼!你就是会宠她,难怪她会闯出这么大纰漏。」

  红衫美妇道:「玉珊丫头也是想替青云出口气!谁知道花小子会欺侮了她。
现在又怀了他的孩子,我看大家不如冤家变亲家,成全他们算了。」

  南宫无忌沉吟不语。

  黄香君道:「老爷!美珍说得不错!那孩子能赢得武状元宝座,相信人品也
不会太差,匹配我们家玉珊正好门当户对。」

  南宫无忌皱眉道:「可是我一直怀疑他和北霸天的关系非比寻常,万一我的
疑虑是真的,玉珊嫁给他岂不是羊入虎口,求先蒙利反受其害?」

  「这……」

  绿衫美妇冷哼道:「我看一定是这样没错,总管不是说了吗?这一次太原惨
败,全是孔雀郡主在破坏,而她是花小子的妻室之一,以此推论的话,花小子与
花无缺的关系非比寻常。」

  南宫无忌脸色大变,怒道:「雯莉说得不错!他们果然关系密切,我差一点
上了他的当,如果答应他们亲事,岂不引狼入室。」

  说到激动处,人已摇摇欲坠,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不己。

  黄香君见状,连忙点中他的「黑甜穴」让他安静休息。

  柳美珍忍不住埋怨道:「四妹!你不帮忙就算了,何必说这些没凭没据的话
来吓人?万一事情不是这样,你岂不是害了玉珊丫头吗?你可别忘了,玉珊之所
以会落到这地步,追根究底也是为了你家青云出头的,你这么做太不应该了。」

  郑雯莉急道:「二姊!你怎能这样误解我?大家在一起讨论事情,自然要将
所有可能考量进去,倘若我的猜想如果没错,难道你还想让他们成亲吗?」

  柳美珍顿时无言以对。

  黄香君烦躁道:「你们为了莫虚有的事情吵嘴,岂不显得愚不可及?一切都
等老爷病情好转之后,再讨论如何处理,你们还是下去吧!」

  于是众女便满怀心事的退去。

  郑雯莉回到寝室,便见到南宫青云正等着她,一副烦躁不耐的样子。

  他此时虽是男装打扮,但是体质已经变化,随着时间日久,皮肤也变得更加
粉嫩柔美,渐失阳刚气质的情况下,这身男装反而显得不伦不类。

  郑雯莉忍不住心中叹息,却强颜欢笑道:「青云!你怎么来了?有事同娘商
量吗?」

  南宫青云沙哑地道:「爹爹的情况如何?」

  「你只管放心,他已经醒过了,只要安心静养很快就会康复的。」

  南宫青云点点头,抬眼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郑雯莉笑道:「傻孩子,有事就快说吧!难道你还怕娘会笑你不成?」

  南宫青云俏脸一红,难掩娇羞道:「你们有跟爹谈起珊妹的婚事吗?」

  「有呀!」

  「爹如何决定?」

  「你爹一直怀疑花生和花无缺的关系,所以还无法决定如何处理。」

  南宫青云急道:「爹太多虑了。生哥乃是堂堂状元郎,怎会与邪道的花无缺
有任何关系?」

  郑雯莉惊愕道:「生哥?青云你……」

  南宫青云羞红了脸,却勇敢道:「不错!我也要嫁给他。」

  郑雯莉大惊失色:「你疯啦?你怎么能嫁给他?你是南宫家的继承人,一旦
让人知道你变成这样,而且还嫁给别人,南宫世家就无法在武林中抬起头来,你
爹的面子也会丢光的。」

  南宫青云既失望又伤心地道:「我不管,我已经决定嫁他了,如果不能如我
所愿,我宁可去死。」

  郑雯莉又惊又怒,气急败坏地道:「你可别做傻事,娘已经托人送信给你叔
叔,他那里有各种奇技异能的高手,一定可以医好你的怪病,让你重新回复男儿
之身,你千万别再胡思乱想了。」

  南宫青云任性地道:「我不要回复男儿身,当个女人比男人好多了,我是不
会改变心意的,你最好答应我的要求,否则我就离家出走,就算当生哥的黑市夫
人,我也一样开心,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完,不等郑雯莉回应便转身离去,留下郑雯莉呆怔当场。

  又经过了三天,正当南宫无忌的病情渐有起色之际,南宫家突然有一位神秘
的客人造访。

  南宫无忌一见他便急道:「智人,你怎么能在这敏感时刻回来?万一被人发
现你的身分,咱们多年的计划岂不泡汤了?」

  南宫智人微笑道:「大哥放心好了,小弟已经安排了替身,绝不会有泄密之
虑。」

  「那就好,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碰上困难了?」

  「小弟那边的工作都已联络好了,就等大哥这边配合,以便引蛇出洞,小弟
便可直捣黄龙。没想到前不久,听说大哥遭遇重大挫折,所以小弟急速赶回来一
探究竟。」

  南宫无忌惭愧道:「你的消息没错,我确实跌得很惨。」

  接着将经过述说一遍。

  南宫智人静静听完,才哈哈一笑道:「大哥放心,这口气小弟帮你出。」

  「你可别轻举妄动,别忘了你是一步暗棋,不动则已,一动便要克竟全功才
行。」

  「这点小弟明白。事情轻、重、缓、急,我还不至于搞混的。」

  「那你的意思究竟是……」

  「我早派人将孔雀郡主劫持,这两天应该可以送来这里。」

  南宫无忌两眼发光,语带兴奋道:「当真?」

  「不惜!如果不是顾忌怕打草惊蛇的话,我也想派人收拾北霸天的手下。」

  「这样就够了,如果不是孔雀郡主从中作梗的话,我也不会受此挫折,等她
落入我的手中,我一定要她生死两难。」

  南宫智人忽然邪笑道:「大哥,是不是又想玩『一鱼双吃』的把戏?」

  南宫无忌也暖昧笑道:「不错!自从上次我们一起玩过『华山玉女』柳如茵
之后,算起来也有五年之久,未曾再尝过这种异味了吧?」

  南宫智人哈哈一笑:「更可笑的是,那『华山掌门』柳啸天至今仍不知道,
究竟是谁让他女儿蓝田种玉,结果生下孙女只好让她也姓柳,你说好不好笑?」

  南宫无忌突然想起南宫玉珊的遭遇,心情立刻低落下来。

  南宫智人察觉有异,好奇道:「大哥怎么了?」

  南宫无忌强笑道:「没什么?你长途劳累早点休息吧!有什么话等午膳时再
说。」

  南宫智人见他不再谈,也不便追问,伸手探怀取出一罐瓷瓶道:「这瓶『还
阳金丹』是『鬼医』胡疯子的珍品,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笨和尚』的手
中抢来的,大哥早晚各服两粒,明天便可以康复如初了。」

  南宫无忌欣喜道:「太好了,我正在担心这身伤势再不痊愈,恐怕会延误举
兵大计,有了『还阳金丹』就没有这顾忌了。」

  他立刻倒出两粒药丹,马上盘膝运功疗伤。

  南宫智人刚退出房外,忽见长廊一隅出现郑雯莉的倩影,他刚一怔,便见她
示意要他跟去。

  于是他便满头问号的随她而去,几个转角便进入她的寝室。

  南宫智人将门关上,便一把抱住郑雯莉上下其手。

  郑雯莉厌烦的拍开他的魔爪道:「你们兄弟俩全是一个样子,满脑子想的除
了这种事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事好做?」

  「我一年中,只有给爹祝寿的时候,才有机会回来一次,你又不是不知道。
更何况我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身边都是阳刚的屠夫,根本没机会好好的发泄
一次,哪里像你这么好命,有需要的时候,随时有大哥满足你。」

  「你要死了,这种话也讲得出来?我是你嫂子,有需要当然找你大哥解决,
难道找你不成?」

  郑雯莉羞赫地打了他一下,却被南宫智人捉住,举至嘴边吻道:「当然是找
我了。我大哥武功差,底子弱,耐力又不够,所以生了一大堆女儿,老一辈的都
知道,只要让女人高潮,保证命中红心一举得男。那一次如果不是我对你霸王硬
上弓,你永远不知高潮的滋味,更别想生青云这个儿子。」

  郑雯莉被他吻得矫喘嘘嘘道:「你既知青云是你的种,就该帮我救他。」

  南宫智人喘呼呼的脱去她的衫裙,道:「你交代的事情,我哪次没有照办?
明天就会有一位东洋神医来访,我是亲眼见识过,许多无药可医的绝症都在他的
诊治下妙手回春。所以青云的怪病,只要他明天一到,保证让他重振男儿雄风,
明晚便可以痛宰胡家那两个丫头,隔年春天我就可以抱孙子了。」

  郑雯莉轻啐道:「你们父子俩全是一个德性,只要让你们酒足饭饱,就只会
想要办『那事儿』。」

  南宫智人突然两眼发光的赞叹道:「想不到半年不见,你边身细皮白肉更加
丰满了,我实在……」

  他忽然将她扑倒床上,低头埋首在双峰间狂吻不已。

  郑雯莉更是迫不及待的轻解罗衫,不一会儿工夫,一具成熟丰满的胴体便赤
裸裸呈现眼前。

  南宫智人重重地喘口大气,便迅速地占有了她……

  她,如久旱逢甘露般,饥渴须索无度……

  他,如狂蜂浪蝶一般,对她采花盗蜜……

  这一对旷男怨女有如干柴烈火般,一拍即合。

  一场惊天动地的肉搏战就此展开,顿时满室生春。

  这一幕男欢女爱的画面,却让一个人无意中瞧见,让她的心情波涛起伏难以
平复。

  她,就是郑雯莉的女儿——南宫玉贞。

  她再也想不到自己的母亲,竟和叔叔通奸乱伦,而且更叫她吃惊的,南宫青
云竟是他们的孽种。

  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对年仅十五岁的小姑娘来说,实在不是她所能负荷,所
能处理的。

  她立刻直觉的奔向西厢房,把南宫青云拉了过来。

  「可恶!」

  南宫青云得知奸情,立刻愤怒的拍破房门冲了进去。

  床上的奸夫淫妇也惊慌失措的起身着装。

  面对满脸悲愤的一双儿女,郑雯莉立刻惭愧得低下头来,无言以对。

  南宫智人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枭雄,若无其事接近道:「孩子,你已经长
大了,有许多事情是该让你们知道的时候了。」

  南宫青云激动地叫道:「你怎能这样?我们家……嗯!」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南宫智人知道此刻是无法解释清楚的,更何况他也无话可说,便趁他激动之
际,突然下手将两兄妹制昏倒地,以免张扬开来不好收拾。

  郑雯莉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南宫智人淡然道:「我只是让他们冷静一下,免得大惊小怪把别人叫来。」

  郑雯莉愁眉不展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南宫智人沉吟一阵,才道:「我这里有酥筋散,能让人像生病一样,暂时无
法自由行动,你让他们服下后,再找机会好好开导他们,免得他们胡言乱语。」

  「如果他们不谅解呢?」

  南宫智人脸一沉道:「那就等他们想开了,再给他们解药。」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一瓶药放下,便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郑雯莉叹了口气,才取药让她们服下。

     ***    ***    ***    ***

  「还阳金丹」果然不凡。

  隔天一大早,当南宫无忌运功完毕,便知道自己的内伤已好了大半。

  他立刻想到南宫智人这个大功臣,便想找他当面致谢,一进大厅却发现坐满
了人。

  南宫无忌一怔道:「二弟,这些贵客是……」

  南宫智人哈哈一笑,指着左边道装老叟道:「大哥,小弟为你介绍一位前辈
高人,这位就是东洋神医『生死判官』小林岩田,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任何人的
生死都由他判决,所以才有『生死判官』之誉,青云的怪病马上就可以痊愈。」

  南宫无忌听了非常高兴,连忙拱手作礼道:「一切全仰仗小林前辈的帮忙,
如能药到病除,在下愿以黄金万两酬谢。」

  小林岩田只听得两眼发光,贪婪地叫道:「此话当真?」

  「不错!」

  小林岩田兴奋地道:「人在哪里?老夫立刻就动手诊治。」

  南宫智人转向郑雯莉道:「请四嫂帮小林前辈带路吧!我和大哥还有要事相
商。」

  郑雯莉疑虑地道:「可是……」

  南宫智人一使眼色道:「你放心好了,小林前辈是自己人,我刚才已将青云
的状况,大概的讲解给小林前辈了解,他知道如何做的。」

  郑雯莉听他这么说,才放心的转身带路。

  南宫无忌看着倒在一旁的蒙面女子,疑惑道:「二弟,这人是谁?怎么是这
副摸样。」

  南宫智人微微一笑,弯身将蒙面女子扶起,突然将她的头罩掀开……

  「咦!是孔雀郡主。」

  南宫无忌难掩喜色道:「还是二弟你行,我们有她这张王牌,就不怕北霸天
那群人扯后腿了。」

  「不错!所以小弟才想趁此良机提前发动攻击。」

  「这突然改变计划,就像阵前换将一样,都是兵家大忌,这样做好吗?」

  「大哥,欲成就大事者,必须有当机立断的魄力,如此良机稍纵即逝,如不
好好把握,恐怕日久生变,反而对我们不利。」

  南宫无忌又考虑良久,才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们还是找爹商量一下!」

  南宫智人点头道:「好吧!」

  没多久,一只信鸽便从后院冲天飞去。

  刚越过山后茂林,「咻!」的一声,信鸽突然飞坠而下。

  只见林中闪出铁齿道人探掌接住,取出信管内密函一看,不禁脸色乍变道:
「真糟糕,他们不但捉住郡主,而且打算提前发兵,这该怎么办呢?」

  一旁的花美人也闻言色变道:「这丫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夫家不知
孝敬公婆,回娘家又不安于室,没事到处鬼混,才会被捉去当人质,依我看不要
理她算了。」

  「那可不行!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我们家的媳妇,万一她受到什么羞辱,
我们的面子要往哪儿摆?」

  「这也对,那我们该怎么做?」

  「为今之计,我们爷儿俩只好分开行动了。你负责追踪信鸽去向,我来通知
帮手准备救人。」

  花美人一怔道:「为什么要我当跑腿?我的『流光遁影』轻功仅能逞一时之
威,绝支撑不了多久的。」

  铁齿道人沉脸道:「因为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我老头子年老体衰,多走两
步就气喘如牛,这样怎么追踪?而且当老子的人是我不是你,叫你去,你就乖乖
的去,罗嗦个什么劲?」

  花美人心有不甘的道:「从离京至今,还未曾见你喘过两声,现在却……」

  铁齿道人瞪眼道:「你是不是皮痒了?」

  花美人连忙陪笑道:「没有,我这就去。」

  事出意外,而且有燃眉之急。

  铁齿道人将信鸽交给花美人后,他立即赶返花家堡通报消息,花美人也随后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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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尽释前嫌谛良缘

  花生有美女相伴,简直快乐似神仙。

  他原打算陪铁扇公主三女回花家堡的,不料半途得知孔雀郡主失踪的消息,
不禁让他心急如焚。

  经过铁扇公主冷静的分析,认为南宫无忌挟怨下手的可能性最大,花生也是
如此判断。两人便约定由他先去救人,铁扇公主再派锦衣卫驻外密探追查,如果
有进一步消息,再通知花生应变。

  所以,当孔雀郡主一清早被运送至南宫世家时,傍晚时分花生也出现在对街
的茶棚。

  趁着喝茶稍做休息之便,暗中将附近的环境做了一番了解,却发现北霸天的
手下,佯装小贩混在其中,如果他不曾待过百花山庄,恐怕也不易识破他们的身
分。

  眼看南宫世家警戒森严,想侵入救人谈何容易?

  心念一闪随即有了对策,他向小二要了纸笔写了一些字句,才结帐离棚,趁
着错身之际,将字条弹入小贩手中。

  小贩先是一惊,看过字条更脸色大变,立刻收摊离开。

  花生确定无人跟踪小贩,才放心的离去。

  二更刚过,花生便已潜入厅堂上的横匾之内,他静止不动似有所恃。

  不久,寂静的夜空,突然闪出一道红光,接着便听见一阵吵杂的骚动……

  「不好了!快来人呀!祠堂失火了,大家快来救火。」

  于是整个南宫世家就像被打破的蜂窝一般,乱成一团。

  不久,便见一群人怒气冲冲的进来。

  「王总管,你说是有人故意引起火灾是不是?」

  「启禀庄主,小柱子已经在火源找到引火用的火种,那是江湖人常用的火信
筒,绝对不是本庄所惯用那种。」

  「可恶!你立刻报人追查何人所为,捉到的人重赏一千两银子。」

  「是。」

  等王总管率人离去之后,南宫无忌才轻声道:「真是扫兴,我好不容易刚玩
出兴致,还来不及品尝那丫头的滋味,就被这群饭桶给破坏了。」

  南宫智人暖味一笑道:「急什么?煮熟的鸭子还怕她飞了不成?真正着急的
是北霸天那群人才对。」

  「嗯!依你看法,这场火灾会不会是他们所为?」

  「当然!而且八九不离十。」

  「哼!这可恶的丫头既已落入我的手中,就算不死也要让她步上柳如茵的后
尘,让她挺着大肚子回去,好叫周王和花小子颜面尽失。」

  「那可不行,这样岂不泄漏我们的底细。」

  「怎么会?一个白痴的话,常常颠三倒四的,有谁会相信她所说的话?」

  南宫智人一怔,才会意的哈哈大笑。

  这一段对白,只听得横匾上的花生暗骂畜牲不已。

  突见王总管快步进来,道:「启禀庄主,梁知府率领一群捕快到来,坚持要
搜庄找人,请庄主裁决。」

  南宫无忌皱眉道:「找人?说详细点。」

  「粱大人接获密报,指称本庄劫持了孔雀郡主,而且人就藏身在庄中,因事
关郡主安危,所以梁大人才调集捕快来搜查。」

  南宫无忌怒哼道:「花无缺实在是浪得虚名,从太原城交手至今,前后两次
都搬出官方这张牌,一点也没有江湖人的风骨,让我太失望了。」

  南宫智人道:「大哥还是快去打发梁大人吧!如果让他搜到密室的话,无论
是孔雀郡主或是众多兵器,大哥都难以自圆其说。」

  「那你要……」

  「我先去收拾一下,免得露出马脚。」

  南宫无忌阴笑道:「二弟,你要回去玩玩她是可以,但你一定要记住一点,
无论如何都必须等我回来替她开苞,你才能完全占有她,知不知道?」

  他的口气不善,南宫智人听得无趣道:「大哥既然信不过小弟,那我就不过
去了,等今晚大哥玩过之后,明天再换我来好了。」

  南宫无忌虽想叫住他解释,但是几经考虑便放弃,随王总臂去应付梁大人。

  离开大厅的南宫智人愈想愈气,冷哼道:「凭什么女人就一定要你先开苞?
我就只能捡你丢的破袜?现在都不能有福同享了,等你当上了皇帝,我哪有好日
子过?既然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只见他接连通过几个回廊,才进入一间书房,迅速一旋香案上的观音莲座,
地上立刻开出一个大洞,顺着石梯而下,在壁上明珠的照耀下,赫然发现这座地
下石室,竟然非常宽敞,而且空气新鲜不觉闷热,可谓工程浩大的杰作。

  左侧另一间石室内,孔雀郡主赤裸裸的胴体,姿态不雅的横躺床上。

  泪痕未干的脸上,显得苍白憔悴,已无往昔的美艳动人,尤其看见南宫智人
的那一刹那,有如白昼见鬼一般,充满了惊恐绝望的眼神。

  南宫智人一眼就瞧向她那芳草如茵的神秘三角地带,只见那两片肥沃的山丘
上,湿淋淋的沾满唾液,简直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孔雀郡主虽然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但见他那色眯眯的贪婪眼神,也知道他
正在看什么。

  心中只感到一阵羞辱,在绝望与无助的困境中,她忽然想到一个人……

  「生哥,快来救我。」

  南宫智人淫笑的抚摸她的胴体一阵后,才取出药粉洒在「桃源洞」口周围,
呵呵笑道:「你喜欢开苞,我就让你开个够,若没有我的解药,保证让你像花痴
一样,永远见不得女人。」

  哈哈大笑中关门离去。

  孔雀郡主淌着泪水暗自饮泣,她不知南宫智人洒了什么药粉,却知道他是利
用自己的身子做媒介,准备暗算南宫无忌。

  她既痛心白璧即将蒙垢,更明白她的下场是必死无疑,绝望之中,不由得想
起花生种种的好,对她的体贴与疼惜。

  忍不住心中祈祷:「神呀!请您保佑生哥,今生我已经无颜再侍生哥左右,
但愿来生做牛做马来回报他。」

  她自怨自艾的埋怨一阵,无意中却发现自己能够动了,大喜之余,连忙翻身
爬起迅速着衣,小心翼翼的顺着秘道逃去。

  花生对机关布置可比一代宗师,所以,他等南宫智人离去之后,便另外找出
用以逃生的秘道,再暗中解去孔雀郡主的穴道,让她得以顺利逃出。

  这么做的用意,无非是顾及孔雀郡主的自尊,怕她一见救命恩人是他时,会
羞愤的当场自绝也说不定。

  再则,他绝不能原谅南宫兄弟如此作贱他的妻子,尽管他与孔雀郡主仅是有
名无实、毫无感情的挂名夫妻。

  所以,对于南宫兄弟挟名门正派之名,所作所为却是阴狠恶毒,十足的伪君
子,令他痛恨到极点。

  尤其南宫智人不顾手足之情,竟想下毒谋害胞兄的卑鄙手段,更是他最不耻
的。

  因此,花生浪费不少时间在搜索他,却徒劳无功。

  当他正想放弃的时候,突闻右侧房内「呕……」声大作,他如受催眠一般,
不由自主地走进去。

  只见榻上女子低伏着身子干呕不止,一旁照顾她的小侍女焦急的为她拍背顺
气,两女闻声都转首望来,发现是陌生人闯入,不禁大为惊慌。

  花生连忙脱去人皮面具,怜惜地道:「玉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小侍女连忙咽下到口的惊叫,正感奇怪之际,南宫玉珊已经惊喜地道:「生
哥,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花生在榻沿坐下,关切地道:「你是不是有孕了?来!我这里有灵药止呕,
你服下就没事了。」

  南宫玉珊乖顺的服下,抬起憔悴的玉首瞧着他一阵,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
出,「哇!」的扑倒在他怀里悲泣着。

  小侍女见状,连忙含羞得退出房去。

  花生也激动搂吻着她,两人像饥饿的婴儿样,用双手、用嘴唇在对方身上探
索着,吮吸着……

  一件件衫裙被抛落地上,终于只剩下两具赤条条的胴体在床上滚动,彼此爱
抚着对方每一寸肌肤,每一处私人禁地……

  南宫玉珊娇颜面腆布满红霞,气喘嘘嘘地道:「生哥,快点给我,好好的爱
我。」

  花生犹豫地道:「你才怀有两个月身孕,胎儿尚未稳固,现在敦伦对胎儿太
危险了。」

  「我不管,谁叫你一直不来看我,我实在太思念你了,只要我们温柔点,就
不会动到胎气的。」

  花生见她两眼布满血丝,知道她已动了情欲,便不再坚持,将她的娇躯抱到
桌上,让下身置于桌沿,两条粉嫩的玉腿悬空在桌下。

  南宫玉珊陶醉不已的享受着花生的轻薄、爱抚、吮吸……直到玉津盈门。

  花生暗喜道:「太好了,『水』愈多愈好。」

  轻轻地,体贴地,阴阳终于调和。

  他,温柔地长驱直入,小心地泛舟入湖……

  她,热情地请君入瓮,激烈地兴风作浪……

  房中便响着迷人的「打击乐曲」。

     ***    ***    ***    ***

  南宫无忌愤怒如狂的找寻着。

  当他打发掉梁大人之后,立刻赶回密室查看,却发现密室空无一人,他直觉
的认定南宫智人不理会他的警告,色胆包天的将孔雀郡主移往他处奸淫。

  原本欲火焚身的南宫无忌,再受此刺激影响,俊逸的脸变得挣狞可怕。

  就在此时,他突然听见前方房间传出一阵男女的淫声浪语,靡靡之音令人闻
之脸红心跳。

  南宫无忌顿时脸色大变,想都不想的冲上前去,一脚蹋开房门……

  正在床上翻云覆雨的一双男女一见是他,立刻惊声尖叫的爬起着衣。

  南宫无忌先是一阵错愕,接着怒不可遏地骂道:「雯莉你们……」

  郑雯莉吓得脸色苍白,颤抖着身子道:「无忌,你听我解释……」

  「我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南宫无忌只觉得羞愤难当,掌出如雷,立即扫出两股阳刚劲气。

  南宫智人见气劲迫人,分别袭向两人要害,显然欲将他们置于死地,立即引
发他的杀机。

  挪身一闪而过,倏将全身功力集中右掌攻出。

  南宫无忌急怒攻心之下,早被羞辱冲昏了头,一见郑雯莉惊叫一声,狼狈的
滚下了床,正想再补她一掌,以报绿云罩顶之恨,突见南宫智人攻来,只气得他
一声暴吼,也运掌正面迎击而出。

  一声轰隆巨响,南宫无忌「嘭」然倒地。

  南宫智人连退数步,立刻飞身攻向南宫无忌。

  南宫无忌不由得惊叫出声:「二弟,你敢……」

  「轰!」一声,南宫无忌惨叫声中,鲜血狂喷便惨死当场。

  郑雯莉大惊失色叫道:「你……你怎能杀死他……」

  南宫智人喘道:「不杀他,难道要等他杀了我们,或是把大家都引来吗?」

  郑雯莉顿时语塞,一阵沉默之后,才彷徨无助的泣道:「事到如今,我们该
如何收场呢?」

  南宫智人考虑一阵,才道:「反正今晚祠堂刚好被人纵火,我们也东施效颦
嫁祸给外人,这间客房离祠堂又近,正好可以摆脱我们的嫌疑。」

  郑雯莉脸含愧色地看着丈夫的尸体道:「你想纵火毁尸灭迹?」

  「不错!你还是快走吧!免得被人发现不好交代。」

  郑雯莉早就慌了,闻言便急急忙忙的逃离现场。

  不久,这间客房便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火势猛烈,一发不可收拾。

  已经有过一次的经验,所以,南宫家的人虽快却不乱的扑救着,结果仅烧掉
三间客房,总算扑灭了火源。

  「你们看!这里有尸体。」

  清理现场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王总管连忙命人小心的清出尸体,接连事故频传,他身为总管责无旁贷,立
刻小心的检查尸体。

  「咦!这是……」

  王总管突然惊叫道:「夫人请看!这不是庄主随身携带的斑指古玉吗?」

  黄香君大吃一惊,连忙上前一看,忍不住惊叫:「不错!这是老爷的东西,
难道……哇!老爷你死得好惨呀!究竟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凶手害死你的,你告诉
我呀!」

  现场立刻笼罩着一片愁云惨雾。

  郑雯莉满腹悔恨的心中呐喊着:「无忌,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才害得你命
丧黄泉,可是你哪里知道,我也是被他逼奸成孕,才不得不接受他的胁迫,你常
年在外奔波,哪里知道我心中的苦呢?」

  柳美珍怒道:「王总管,你是怎么派人守卫的?居然两度让人侵入纵火,更
让人杀害庄主,你实在罪该万死。」

  王总管惭愧道:「属下无能,请夫人赐罪。」

  「慢着!」

  南宫智人凝重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赶快追查凶手要紧。」

  黄香君强忍泪水道:「叔叔说得没错,当前以追缉凶手要紧,我们绝不能自
乱阵脚,应该一致对外才是,二妹就别再责怪他们了。」

  柳美珍冷哼转身,神情哀伤的抚尸而泣。

  王总管松了口气,连忙道:「启禀二爷,依属下判断凶手可能藏身庄中,否
则外围警戒森严,凶手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如此轻松的来去自如。」

  南宫智人点头道:「你认为该怎么做就去做吧!免得时间拖久了,延误了追
缉时机,让他趁乱逃走。」

  王总管连忙下令所有人加入追捕行动。

     ***    ***    ***    ***

  当火势正在猛烈燃烧之际,南宫玉珊也被花生推向欲海高峰,丢盔弃甲的告
饶不已。

  突闻一阵脚步声快速奔来,接着房门被拍的「咚咚」直响。

  「五小姐你快开门,我是小翠呀!」

  花生正在紧要关头,闻声大吃一惊,连忙「鸣金收兵」的爬起着装。

  南宫玉珊顿觉一空虚,惋惜地望了「宝贝」一眼,慵懒的喘道:「小翠,有
什么事?」

  小翠听出声音懒洋洋的,以为她刚睡醒,急道:「五小姐你快起来呀!庄中
又发生第二次火灾,三夫人不放心你,要我来陪伴你,你快开门让我进去。」

  南宫玉珊一惊而醒,连忙自桌上下来,边整装边道:「可发现何人所为?」

  说着,她心中一动,便抬头看了花生一眼。

  花生连忙摇摇手否认。

  「现在还在救火,所以不清楚人捉住了没?」

  「那你快去探听清楚,回来再告诉我。」

  「可是……」

  「你还在犹豫什么?我不方便走动,难道你要我自己跑一趟吗?」

  「好吧!五小姐你别乱动,我立刻就去问清楚。」

  接着听见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南宫玉珊等了一阵,才瞪着花生问道:「你坦白告诉我,这件事情和你有没
有关系?」

  花生苦笑道:「你怎能冤枉我?小翠不是说刚起火吗?如果我去放火的话,
同一时间又是谁在这里,陪你共赴巫山之会?」

  「胡说!谁跟你共赴……羞死人了。」

  花生见她相信才放下心来,心中却困惑的忖道:「『上』一把火是我预先放
的,目的在诱出南宫兄弟,以便帮我带路救人,再由北霸天的人联络知府大人搜
庄,以利我们趁机脱身,难道他们自作主张又放一把火不成?可是这把火又有什
么作用?」

  南宫玉珊突然急叫道:「生哥!你现在不能留在这里,万一被他们撞见,你
就要背黑锅了。」

  花生不舍道:「我都听你的话,可是我以后要怎样才能再见到你。」

  南宫玉珊听了凄苦道:「我也不知道,爹爹不但反对我们的婚事,而且还打
算找你算帐,我夹在中间实在难以做人,如果不是为了肚里的小生命,我早就不
想活了。」

  花生大惊道:「你可别做傻事!」

  南宫玉珊羞白了一眼道:「你急什么?我如果想不开的话,你现在才来,恐
怕连帮我收尸都来不及了。」

  花生松了口气,尴尬道:「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只要安心待产就好,我会尽
快向令尊解释误会,以便安排成亲之事。」

  此时,突闻小翠的脚步声快速奔来。

  南宫玉珊脸色一变,急忙道:「快点,床下有密道可以逃出,你快走吧!」

  事不宜迟,花生见她一拉床边拉绳,床铺一掀现出一条暗道,他立刻一跃而
下……

  「五小姐,大事不好了,老爷他遇害了。」

  「爹……」

  花生只听到这里,床板已经「砰」一声合上。

     ***    ***    ***    ***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南、北双霸早已反目成仇,再经南宫智人的有意安排,南宫无忌的死,自然
而然把帐算在北霸天的头上。

  所以,双方人马才刚交战,手段却是狠猛残烈,造成死伤人数与日剧增。

  北霸天的四龙旗虽然阵法高明,无奈总护法翁天铭却估错了情势的演变,一
开始便被南宫智人率领的敢死队冲破于主阵中枢,已经注定败亡命运。

  偏偏他的对手是「鄱阳王」,双方一交手,他就知道大势已去。

  无论内功修养或格斗技巧,他都不是南宫智人的对手,再见到对手强攻的剽
悍气势,他就知道踢到铁板了。

  「你可是『鄱阳王』南宫智人?」

  南宫智人哈哈大笑道:「不错!你这小辈既知本大王的名号,还不乖乖束手
就缚,难道想找死不成9」

  翁天铭咒骂道:「放屁!别人怕你这湖匪,本大爷未必含糊你。」

  南宫智人却趁机一阵猛攻,杀得翁天铭节节败退,狼狈的招架不住。

  南宫智人怒吼飞扑,刀光电闪,夹风雷之威急攻而至。

  翁天铭惨叫一声,齐腰而断。

  南宫智人一阵欢呼,尚未喘过气来……

  突见混乱的人丛中,飞起一道人影直扑而至,手中刀芒闪烁不定,阴森寒气
迫人。

  南宫智人脸色大变,匆促间举刀封挡,「敬工」一声脆响,连退七大步才停
止。

  南宫智人忍不住大惊道:「来人可是『北霸天』花无缺?」

  蒙面人不答,立刻又挥刀劈来,迅疾凶猛,锐不可当。

  南宫智人早听南宫无忌提及,花无缺的内功深厚,以致南宫无忌不敌身受内
伤,只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的内功比兄长更胜一筹。

  如今才知道对手果然厉害,一连几招的硬砍硬劈,已让他吃足了苦头,整条
右臂麻疼欲裂,而且对手刀上的劲道也愈来愈强,形之于外的气势与剽悍作风,
完全像极了土匪强盗的模式,令人不寒而怵。

  现在他想后悔也来不及了,蒙面人不仅招招致命,而且紧迫盯人,让他穷于
应付,完全无法找机会逃走。

  「大王别慌,本师用法术对付这孽障。」

  南宫智人大喜道:「国师快来,我要……哇啊!」

  一条左臂随着他的惨叫飞起。

  东洋神医见状,怒吼一声,口中念念有词,接着一团黑雾迅速飞出,向蒙面
人扑去。

  蒙面人见状暗惊,刀芒突然大盛,金光闪动耀眼夺目,快速直奔黑雾而去。

  黑雾似灵物一般,对光束极为忌惮,左躲右闪一阵,终于避无可避的正面交
锋。

  「哇啊!」

  黑雾惨叫倒地,等烟雾四散之后,才发现东洋神医已尸体碎裂散落一地,死
状凄惨。

  蒙面人突然发现南宫智人竟丢下同伴挡灾,自己趁机开溜得无影无踪,更是
愤怒得破口大骂道:「这卑鄙小人真是该死。」

  环顾战局已近尾声,双方你追我跑,实力只剩不到原来的一半,已不可能再
兴风作浪,结局算是两败俱伤。

  蒙面人非常满意的飞身离开。

  如果不是他中途介入,北霸天的人必定全军覆没无疑,由于有他牵制住南宫
智人等众高手,双方人马的实力才勉强达到平衡,落得两败俱伤。

  蒙面人飞掠一阵,刚过一座山头,立刻迅速躲进左侧密林一闪不见。

  又过一会儿,两道俏影突然出现山头上。

  「咦!人呢?怎么不见了?」

  「槽了,我们把人跟丢了,回去准要挨骂。」

  两女正在自怨自艾之际,霞面人已走了出来,边除去头巾边笑道:「你们两
个丫头不听话,就算回去没挨骂,也逃不过我这一顿打。」

  蒙面巾一除,立即现出花生那张顽皮的俊脸。

  两女欢呼一声,双双扑入了他的怀抱中,却突然惊叫的跳开,双手抚着臀部
羞红着脸嘟嘴不依。

  花生板着脸道:「冬梅!夏荷!你们不听话,我不是叫你们留在公主身边?
你们怎么能丢下公主不管,反而鬼鬼祟崇的跟在我后面做做什么?」

  冬梅抚揉着圆臀道:「谁说我们丢下公主不管的?」

  「你……难道公主也跟来了?」

  「不错!」

  「我的老天呀!你们……公主呢?」

  「你还是别问的好。」

  「为什么?」

  冬梅两女突然神秘一笑道:「因为她正在气头上,你现在找她,铁定会吃闭
门羹。」

  花生瞄了她一眼,邪笑道:「一定是你们惹她生气,被她赶出来是不是?」

  夏荷忍不住跳脚道:「谁说的,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公主是气你和南宫家的
狐狸精暗渡陈仓,你还敢含血喷人,把过错推给我们?」

  冬梅横了她一眼,骂道:「夏荷,你这笨脑袋只会算钱,不会多转弯吗?人
家随便一句话就把你的话给套出来了。」

  夏荷看花生惊愕的表情,恍然知道上了大当,不禁跺脚气道:「你好坏!」

  花生咧嘴苦笑道:「你别冤枉好人,我不过随便问一下,除非你承认冬梅说
得没错,自认为是个笨蛋,那我就承认是在套你。」

  废话,傻瓜才会自认是个笨蛋。

  夏荷这才想起这句话更伤人,瞪着冬梅气呼呼道:「冬梅!你可恶……」

  冬梅怎料到情势突然逆转,反而被花生倒打一耙,直打得她眼冒金星,毫无
招架余地地叫道:「夏荷你别听信他挑拨离间的话,我刚才是……」

  「你还狡辩,我明明听见是你说的,这次绝不饶你。」

  夏荷愈说愈气,举起拳头追着冬梅跑,吓得冬梅四处逃窜,连连告饶。

  花生看得有趣,忍不住幸灾乐祸的讥笑道:「夏荷加油,好好替我修理这个
尖牙利嘴的小丫头,免得她目中无人欺人太甚。」

  夏荷受此鼓励追得更是起劲,冬梅却大呼吃不消,被迫得叫苦连天。

  花生见两女的轻功在伯仲之间,夏荷一时还追不上冬悔,便摩拳擦掌,道:
「夏荷你盯紧一点,我来帮你……」

  冬梅大吃一惊,连忙叫道:「你敢!你……」

  花生「咻」一声,人影一灭一现,冬悔突觉小蛮腰旁多出一只手掌,刚吓一
跳,只觉突遭电击般,全身一麻,人已跌入花生的怀抱里。

  花生顿时软玉温香抱满怀,迅即低头吻住樱唇,许久才抬头笑道:「好香好
甜呀!」

  冬梅嗔白了他一眼,不依道:「你少灌迷汤,再香甜也比不上你那南宫小姐
吧?」

  「咦!不对。」

  冬梅一怔道:「哪里不对?」

  「除了香甜之外,还多了酸酸的味道,不知……」

  冬梅听了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夏荷嘟嘴道:「你就会甜言蜜语哄女人,难怪女人一个一个的自动送上门,
你也乐此不疲的照单全收,一个接一个的往家里送,难道不怕将来摆不平吗?」

  花生斜眼一瞄,连忙陪笑道:「好老婆你别生气,只要你帮我管好花家堡的
金库,我就有办法摆平她们。」

  夏荷听得两眼冒光的兴奋道:「好呀!钱财的事交给我保管好了,保证帐目
清楚财源滚滚而来。」

  冬悔嘟嘴道:「你可真会收买人心,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摆平那些来头大得吓
人的母老虎。」

  花生又吻了她一下,哈哈笑道:「有安内的财政大臣,当然免不了攘外的伏
虎将军,我能不能摆平她们,就看你手段如何了。」

  冬梅哼道:「凭什么我非要帮你不可?」

  花生佯作轻蔑道:「怎么?人家夏荷都敢接下我花家庞大产业的管理重任,
难道区区几个女人,你这个大将军也摆不平?实在令我……」

  冬梅个性最是好强,也最受不了激,立即不服气地道:「谁说我摆不平?谁
再乱讲话,我就不饶他。」

  「那你……」

  冬梅大声道:「你等着看好了,只要有我在,保证她们服服帖帖,像猫一样
乖顺。」

  「太好了,我们三人组成的铁三角,必定可以把花家堡经营出一片天来。」

  花生心中大呼侥幸的想道:「好险,只要能安抚你们,剩下公主那一关就好
过了。」

  果然不出所料,当他们返回客栈之后,铁扇公主虽然大发雌威,无奈人单势
孤,终于被三人又哄又骗的安抚下来。

  花生见状高兴极了,立即将她搂在怀中,不一会儿工夫,不但服侍得她心满
意足,也把她挑逗得娇喘嘘嘘。

  铁扇公主却拧了他一把,恨恨地道:「你可真有办法,刚服侍完两个丫头,
现在又来挑逗我,难道不怕泄阳太多伤了身体?」

  「怎么会呢?我的玄阴璞玉功最适宜合籍双修,我们第一次在一起时,我已
经在你身上印证过一次了,效果良好没有后遗症,难道你不觉得每吹我们做完之
后,你的精神反而更好?」

  铁扇公主突然红霞满面地叫道:「好呀!原来是你在我身上动过手脚,难怪
我会常有欲念,想和你……不准笑!」

  花生连忙收笑,大呼冤枉道:「你别冤枉好人,玄阴璞玉功是道家玄功,岂
会引发欲念?分明是你自己忍不住,人想……」

  「不准说。」

  铁扇公主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有缝,再一头钻进去。

  花生不再说话,双手却没有闲着在她身上游移着。

  她急得用力推他,叫道:「够了够了,别太贪心。」

  可是她早巳被花生挑逗起情欲,手脚酥软无力,自然更推他不动了。

  这种现象更像是欲拒还迎,对花生反而产生无比的吸引力。

  只见他既贪心又顽皮地,一面吸吮着她的丁香玉液,一面极尽煽情的寻幽访
胜。

  铁扇公主终究敌不过他的热情攻势,渐渐地放弃抵抗,渐渐地打开门户……

  眼看她就要被攻破城门之际,花生突然悬崖勒马,叹了一口气道:「不行,
南宫智人举兵在即,我怎能在此寻欢作乐呢?这样不但有负皇恩,也太年少轻狂
了。」

  铁扇公主含羞带怯道:「等你任务完成我们再来吧!」

  当一个女人由里到外,从心理到生理完全满足时,才会像现在这样,赤裸裸
而毫不保留的呈现出她最原始、最隐私的娇态。

  第二天,花生得到锦衣卫密探的报告,得知南宫智人负伤逃回鄱阳湖,而南
宫无忌的死讯也已传出,造成江湖上一片震惊。

  丐帮帮主铁面神丐萧天龙得知好友死讯,大为震怒,不但下令彻查凶手,而
且亲自坐镇南宫世家负责指挥侦察,顺便帮忙料理丧葬事宜。

  所以,花生决定按兵不动,静观事情的演变。

  第三天,密探又传来了花美人的密函,花生一看才知道,原来南宫兄弟的背
后,另有主谋在操控,这个人就是南宫家的老主人,上一届的武林盟主「逍遥仙
翁」南宫璧。

  事有凑巧,上午才知道南宫璧这个人,下午密探就来报,南宫璧已经返回南
宫世家了。

  花生对南宫璧可说是一无所知,所以,最好先按兵不动。

  第四天,他就接到北霸天的大本营「百花山庄」已经付之一炬的消息。

  花生大为震惊道:「这个南宫璧真不简单,一回来立刻掌握事情的重心,而
且迅速的反击对手,看来我是碰上劲敌了。」

  得知南宫璧厉害,花生立刻撤出南宫家的密探,以免打草惊蛇,让他警觉有
官方介入,将影响日后的行动。

  第五天,突然发生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打道回府,断然放弃深
入追踪。

  那就是铁扇公主一早醒来,突然无缘无故的呕意大作,经过大夫把脉,才知
道她怀孕了。

  如果让皇上知道他侵犯公主,而且让她蓝田种玉,铁定是死路一条,还是株
连九族的酷刑。

  所以,花生只好乖乖的护送她们返家,准备下聘完婚,以度过当前的大劫。

     ***    ***    ***    ***

  南宫世家气氛凝重。

  南宫璧冷冷地道:「王总管,你说两次火灾都是人为,却又说没发现外人侵
入,难道你的意思是指内奸所为?」

  王总管忙道:「属下不敢妄加论断,只是将调查结果详实禀报而已,请老主
人明查。」

  南宫璧皱眉道:「依尸体的伤势看来,忌儿该是遭到重击而亡,此人的武功
至少要高出忌儿两倍以上,可是世上还有谁的武功高到这种程度?」

  「会不会是花无缺所为?二爷断臂可能就是他伤的。」

  萧天龙一怔道:「世伯!无忌还有兄弟吗?我怎从未听他提起。」

  南宫璧横了王总管一眼道:「他只是表亲家的孩子,很少回来这里,所以你
才末见过。」

  「原来如此。」

  王总管一时大意,差一点泄了底细,便不敢再多言。

  南宫璧沉吟一阵,道:「如果花无缺有这么大的能耐,为什么会放任我们灭
庄,却不见他出面阻止?而且忌儿生前曾报告说,花无缺的内功及刀法仅略胜他
一筹,这样的实力仅与……阿人相伯仲而已,又怎能将他断臂呢?」

  萧天龙沉重道:「世伯!此人一再残杀我白道名宿,而且手段凶残,我们必
须早日缉凶,以免反遭其害。」

  南宫璧点头道:「天龙,你尽快查出此人行踪,报仇的事我再从长计议。」

  「好的,晚辈马上去安排。」

  萧天龙立即快步而去。

  南宫璧转对郑雯莉道:「青云的病况如何?」

  郑雯莉微惊道:「这……我不知道。」

  南宫璧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这母亲是怎么当的?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清
楚。」

  郑雯莉定了定神,忙道:「那孩子整天关在房里,不准任何人接近,连我也
不见,等我破门而入,他就用被衾包着身体,像个种子一样,所以我也不知他究
竟是否痊愈。」

  南宫璧摇头叹息,转对萧慧君道:「玉珊呢?」

  萧慧君强笑道:「已经好多了,只是闷闷不乐的。」

  南宫璧淡笑道:「那孩子确实是个人才,我就不明白忌儿为什么反对这件婚
事,如今他人都已经走了,这件婚事就不宜再拖下去。」

  萧慧君惊喜道:「爹的意思是答应他们成亲了?」

  「不错!要不然肚子愈来愈大,再不让他们成亲的话,孩子出世怎么办?」

  萧慧君欣喜道:「愚媳立刻去告诉玉珊这件好消息。」

  南宫璧点头笑道:「我会尽快请你大哥做媒,相信以丐帮的办事效率,很快
会有好消息的。」

  众女连连道贺,萧慧君欣喜若狂的致谢,立即返房报喜。

  南宫璧转对郑雯莉道:「我们一起去看云儿吧!」

  于是郑雯莉便忐忑不安的陪他返房。

  不料,还没到门口便听见南宫青云的尖叫咒骂声,接着侍女狼狈的退出房外
来。

  郑雯莉关切道:「小雅,少爷又怎么了?」

  小雅向她行礼之后,才委屈道:「吴嫂要我送午膳给少爷,可是少爷不但不
吃,还把我赶出来。」

  郑雯莉安慰她一阵才让她回房收拾碎碗筷。

  南宫青云发现有人闯入,一掀被又想骂人,见及南宫璧到来,脸色乍变,重
新又掩被躲藏。

  南宫璧搬椅至榻前坐下,慈祥道:「云儿,咱爷儿俩半年不见,你难道不想
念爷爷了?不然怎么躲在被中,不看着爷爷呢?」

  「……」

  「哦!我知道了,原来你又顽皮想玩躲猫猫的游戏是不是?」

  说着,他便伸手想将衾被掀开。

  「不要掀!」

  南宫青云探掌想制止,却反遭南宫璧把住脉门,心中方刚一惊,已被点中了
「黑甜穴」,人就晕倒了。

  南宫璧将衾被一掀,立即开始脱南宫青云的儒服,边脱边道:「你先回避一
下。」

  郑雯莉会意的转身出房。

  衣服一下子便脱光,南宫青云的身子立刻毫不保留的呈现眼前,只看得南宫
璧又是欣慰又是担心不已。

  只见南宫青云的下体,已完全恢复男性雄风,可惜没有草丛掩护,光秃秃一
片显得刺眼难看,俗称「白虎」便是这副模样。

  再看上身原本丰满的乳房,虽然已经收敛许多,但是凸出的规模,仍然比少
女的小蓓蕾大些,一点也不像男子汉平坦的胸膛。

  南宫璧又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没有其他异状之后,才帮他重新整装。

  郑雯莉正等着心焦,见南宫璧出来,忙道:「爹!云儿他……」

  南宫璧摇头叹道:「云儿的体质似乎处于转换阶段,并未完全回复过来,恐
怕只是中看不中用而已。」

  郑雯莉绝望道:「那怎么办?人哥带回来的东洋神医已经阵亡,如今到啷里
找第二个东洋神医呢?」

  「咦,你怎么称呼人儿为人哥?难道……」

  郑雯莉脸色大变,为自己的大意失言后悔不迭。

  南宫璧脸色渐变,急道:「是不是你们有什么乱伦之事?你快说。」

  郑雯莉眼看东窗事发,吓白了脸颤声道:「我……没有……」

  南宫璧捉紧她的双臂道:「你快老实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直纳闷前
一天接到飞鸽传书,他们兄弟还在请示我行动大计,怎么会第二天就传出噩耗,
兄弟两个一死一残,简直让老夫措手不及,仿佛身在恶梦中。」

  郑雯莉再也经不起精神折磨,整个人崩溃得跌坐地上,哀哀饮泣着。

  「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报应。」

  南宫璧转头一见南宫青云兄妹站在门口,满脸悲愤的瞪着郑雯莉。

  南宫璧讶然道:「云儿你此言何意?」

  南宫青云冷电般凝视着他道:「爷爷您动过我的身子了是不是?」

  南宫璧沉重道:「是的,爷爷必须了解……」

  南宫青云突然狂笑起来道:「您也看见了?嘿嘿!这就是老天爷给我们家的
报应,先从我开始,现在轮到爹爹,再来可能就换成……」

  「住口!你在胡说什么?」

  南宫青云仍疯狂地笑道:「真是报应呀!我们兄妹竟是同宗不同种的同母异
父兄妹,所以老天爷让我变成女人,以绝南宫家子嗣,爹爹不知警惕偏要逆天而
行,才落得惨遭横死的下场,难道爷爷也……」

  「你说什么?你们是同宗不同种?同母异父兄妹?」

  南宫璧大受震撼的呆怔当场。

  突闻身后闷哼一声,南宫玉贞已脸色大变地叫道:「娘!」迅即扶住郑雯莉
的身子。

  郑雯莉嘴角溢血的颤声道:「请爹原谅……不孝媳……才是害死……忌哥的
罪魁……祸首……害他们……兄弟相残……我真是悔……不当初……报应……」

  当郑雯莉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南宫璧才恍然大悟过来,又见他们兄妹一哭一
笑的两极反应,更叫他痛心疾首。

  面对这场由乱伦所引起手足相残的人伦惨剧,南宫璧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岁
般,失神的跌坐一旁。

  刹那间,盛极一时的南宫世家,笼罩在一片诡谲多变的愁云惨雾之中。

  风水抡流转,盛极而衰是不变的道理。

  南宫世家虽雄霸江湖半边天,尤其是「南极仙翁」南宫璧当选武林盟主时,
更是盛极到顶点。

  怎料到自家人窝里反,致使「登天计划」就此胎死腹中,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啊,而且还付出极大的代价。

     ***    ***    ***    ***

  相较于南宫世家的霉运当头,天波府却是好运连连,鸿福齐天,一衰一盛之
间,可谓地狱与天堂之别。

  今日早朝时,皇上已龙颜大悦地赞颂花生消灭乱党,解除京城之危的功绩,
当廷便下旨将「铁扇公主」嫁予花生。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花生等于一步登天,由侍卫统领变成驸马爷。

  所以下朝之后,天波府前早已车水马龙挤得水泄不通,较之老太君七十大寿
时的盛况,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太君乐得嘴都快笑歪了,虽然天波府的名气地位,在京城里也算是名列前
茅,仍不足以请动权高位尊的皇亲国戚,如今这些人竟然主动的登门祝贺,示好
拉近关系的企图极为明显,这是老太君以前所不敢妄想的,现在却真实的发生在
眼前。

  难怪老太君笑得合不拢嘴,简直乐翻天。

  其中又以周王的莅临最令她感到意外,自从花生和孔雀郡主失和之后,周王
已不曾再踏进天波府一步,如今突然造访,不禁令她惊疑不已。

  「不知王爷驾到,老身有失远迎,实在罪该万死。」

  周王板着脸道:「太君不必客气,生儿呢?本王有事找他。」

  老太君笑道:「皇上及东、西宫皇后设宴御花园,生儿受邀参加还没回来,
王爷何不先休息一下,一面品茗一面等侯如何?」

  「既是皇上邀宴,本王的事就找太君商量好了。」

  「王爷有事只管明言,老身必定尽力配合。」

  周王叹息道:「本王也知道孔雀不够贤慧,只怪本王溺爱过深以致她傲气凌
人,才使他们小俩口失和,本王原想让他们分离一阵,彼此趁机冷静检讨,对他
们夫妻的将来,可说有百利而无一弊。」

  老太君点头道:「王爷这番处置极为恰当,老身也是抱持着同王爷一样的看
法。」

  周王突然无力的叹息道:「可是本王现在却不知道做法是对是错?」

  「咦!王爷为什么这样说?」

  「本王因见她长久郁郁寡欢,便让她南下游玩散心,不料前不久她回来之后
便一病不起,甚至连御医也束手无策,眼看一条小命即将不保,所以本王想问生
儿,这房妻室究竟要是不要?如果还想要的话,就来看她最后一面,否则的话,
她的后事本王自会料理,不敢麻烦他。」

  老太君大吃一惊道:「郡主生病了?难道凭胡太医的医术也治不好?」

  周王叹道:「心病必须心药医,小女一心寻死,胡太医虽是华陀再世,同样
无能为力。」

  老太君慌了道:「这孩子太胡闹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如此作贱自己,
岂是为孝之道?」

  周王苦笑道:「只怪本王家教不严出此不孝女,如果这门亲事不是皇上赐婚
的话,本王实在不想认此孽女。」

  「王爷千万别这么做。」

  周王摇头道:「这件事就托太君转告生儿,本王先返府静候佳音。」

  说完,便快步离去。

  老太君连忙召开家庭会议。

  不久,花生兴高采烈的回府。

  「生儿!刚才周王来告知郡主病重的消息,你快去探视她,以免失礼得罪周
王就惨了。」

  花生听了笑容一僵,怔住了。

  铁齿道人道:「你别再发呆了,连胡亲家都医不好的病,恐怕真是病入膏肓
的绝症,于情于理,你都该过府慰问才对。」

  花生怔问道:「什么病会这么严重?竟连岳父『鬼医』的招牌都砸了?」

  老太君皱眉不耐道:「你想知道病情,自己不会当面问她?总比在这里问我
们还要清楚吧?」

  花生乍听妻子病重,再也无心计较孔雀郡主的蛮横,连忙快马加鞭的赶往周
王府。

  周王见他到访,虽然脸色不悦,却也没说什么,立刻带他来到孔雀郡主的闺
房。

  花生见他立刻退出房间,才平复尴尬不安的心情,掀起床前的布帘。

  只见原本丰润美艳的美人,如今却苍白消瘦的躺在床上沉睡着,浓浓的药味
弥漫整个房间。

  花生心中一阵不忍,连忙轻抚腕脉探查病况。

  孔雀郡主立即惊醒,本能的想挣扎脱困,一见是他,不禁一呆。

  花生默察片刻,果然脉门混乱而虚弱,不禁怜惜的焦急道:「你究竟是怎么
了?才一个月没见就病成这个样子?」

  孔雀郡主原本偏头暗泣着,状似不理他,其实全副心神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
一动,所以花生话刚讲完,以她冰雪聪明的个性,立即发现了语病,止泣问道:
「我们闹僵至今,明明已经过了半年有余的时间,这一段期间我们更是不曾再碰
面,你却说才一个月没见?难道一个月前你曾经遇见过我?」

  花生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

  孔雀郡主脸色乍变,憔悴的娇容更形苍白,语带颤抖地道:「二个月前我人
在江南,难道你……你当时人也在南宫世家?」

  花生知道她的遭遇,也明白那件事对她的打击,连忙正色道:「不错!当时
是我暗中解开你的穴道,让你由暗道脱身的……」

  孔雀郡主脸上一片绝望的神情,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彷徨无主。

  「当我得到你被擒的消息,我立刻调集人马设法救你,相信你该听说江南一
役的南北大对决,双方人马死伤惨重的消息,那就是由我一手策动的。」

  「那……南宫无忌他们现在是……」

  「他们兄弟两个一死一残。」

  「真的?你没骗我?」

  花生怜惜地笑道:「傻丫头,从结婚至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孔雀郡主又喜又悲道:「你虽然帮我报了大仇,可是我已经被他们……」

  花生抢道:「对于死人我是不会计较的,何况你天生丽质一本钱二雄厚,让
他们见识一下过过干瘾,又不曾少一块肉。」

  孔雀郡主羞得无地自容,举臂轻槌了他一记,叫道:「讨厌,这种话你也说
得出口?」

  花生顺势拥她入怀,脸露不怀好意的邪笑道:「好嘛!我不说用做的总可以
吧?」

  孔雀郡主见状,又怕又期待的颤声道:「你……你想做什么?」

  花生脸上表情更是邪恶的淫笑道:「我想做你心里想的事。」

  孔雀郡主刚羞郝得娇嗔一声,还不及反应便被花生热烈的搂吻着,她浑身一
震,也激烈的回应着。

  激情如狂风暴雨般,一阵接着一阵,一波跟着一波。

  她只觉得全身上下受到猛烈的侵袭,一种从未有过的狂野感受,令她陶醉在
欲海的云雨之中,无法自拔,脑海里一片空白,逐渐沉迷……

  「呀!好痛……」

  下体一阵裂痛传来,终于惊醒了她,忍不住含泪痛叫起来。

  孔雀郡主低头一看,只见下身落红点点,已经被破瓜,令她心惊胆战的颤抖
道:「我的天呀,你……你用什么『怪物』整我?痛死我了。」

  花生喘著大气,一边放轻动作道:「这『怪物』是『传家之宝』,你先忍一
下,等一会儿这『怪物』就会让你欲仙欲死,保证让你爱不释手。」

  孔雀郡主欲哭无泪的痛叫道:「你别骗我,你是不是记恨我以前跟你捣蛋,
故意趁机整我报复我?」

  花生听了真是哭笑不得,急道:「哎!你怎么老是胡思乱想?明明是根『宝
贝』你偏说成是『怪物』。」

  孔雀郡主任性地叫道:「你骗人!『它』弄得我这么痛,你还说『它』是宝
贝。」

  花生停止抽动,暗运神功道:「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儍?你会感到痛是代
表完璧、代表贞洁的崇高表徵,难道你不曾听过『芳径未曾缘客扫』这句话?」

  孔雀郡主顿感痛楚大减,含情脉脉地望著他:「真的?你没骗我?」

  花生点头道:「当然。」

  孔雀郡主半信半疑道:「可是你跟她们在一起时,她们怎没叫痛,反而叫好
不迭?」

  花生见她这么多疑,不禁心中有气,急运神功。

  只见孔雀郡主突然尖叫一声,浑身一阵哆嗦,香汗直流。

  花生见状大乐,趁机攻城掠地,直捣黄龙。

  孔雀郡主顿时尝到既痛苦又快乐的复杂体验,让她欲罢不能的迎合花生的挺
动。

  花生已经是花丛老手,见她一下子便香汗淋漓的娇喘嘘嘘,便知她已尝到甜
头,连忙乘胜追击,施展十八般绝技,在她的胴体上放肆妄为。

  直把这小妮子制服得百依百顺,欲罢不能……

  花生受此鼓励,战况更是激烈,有如脱缰的野马般纵情驰骋。

  孔雀郡主亦不甘示弱的迎击着。

  许久……

  孔雀郡主终于毫无招架余地的丢盔弃甲,忍不住地喘息着、呻吟着,浑身酥
软无力的任他摆布。

  花生一见美人婉转承欢的娇喘嘘嘘模样,一时不忍,又驰骋一阵,便将「传
家之宝」送出。

  花生休息片别,见她已是昏迷不醒,便待起身。

  孔雀郡主忽然惊醒紧抱着他,急叫道:「别走!不要离开我。」

  花生爱怜的安慰道:「我只是想沐浴一番,并不是要离开,你别紧张。」

  孔雀郡主仍紧抱不放道:「等一下嘛!我现在一刻也不让你离开了,等我恢
复体力之后,我们再一起洗如何?」

  花生讶然道:「咦!你怎么……」

  孔雀郡主俏脸一红,羞赫道:「你说得没错,『它』果然是根『宝贝』,既
是『宝贝』便不可露白,把『它』藏在『里面』岂不正好?」

  花生轻笑一声,本想调侃她几句,却见她胀红着脸,一副娇羞模样,不忍再
令她难堪,低头轻吻她的樱唇,便搂着她的娇躯而眠。

     ***    ***    ***    ***

  十月十日,胡玉儿终在一阵阵痛苦悲嚎之后,顺利的产下一名男婴。

  整个天波府顿时欣喜若狂,尤其是老太君更是高兴万分,当晚立即设宴大肆
庆祝。

  花生更是乐翻天了,不仅为儿子的出世高兴,更为迎娶铁扇公主喜不自胜。

  只见他上午忙着安抚胡玉儿,逗弄儿子,下午则忙着迎接三美进门,好不容
易才将闹洞房的人赶走,花生累得躺在榻上,再也懒得动一下。

  铁扇公主边服侍他喝茶解酒,边含羞带怯道:「生哥!你不要紧吧?刚才你
喝了不少酒,如果真的累了,就不要闯关了,免得累坏身子。」

  花生轻笑道:「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几坛女儿红就想摆平我,哪有这
么容易?装醉只不过是为了摆脱那些贺客,免得让他们耽误了春霄美景,岂不令
人扼腕?」

  铁扇公主听了脸都红了:「你的酒量虽好,总是有无法负荷的极限,你可别
一时逞强累坏身体,那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花生拍胸道:「你放心好了,为了你们的幸福着想,我绝不会拿自己的身体
开玩笑的。」

  铁扇公主会意的羞红着脸道:「你这个人讲话也不含蓄点,都已经是附马爷
了,难道不能正经一点?」

  花生忽然色迷迷的暧昧笑道:「我的好公主,那么你来教我『为人之道』如
何?」

  铁扇公主忍不住大羞得槌了他一记,娇嗔道:「要死了,你就会想这些歪邪
的事……」

  「谁说的?这明明是『增产报国』的正经事,怎会歪邪?」

  铁扇公主瞪了他一眼,娇羞不胜地道:「等一下你可不能太凶喔,我……我
好像有了……」

  花生惊喜道:「真的?」

  铁扇公主暗拧了他一把,气道:「什么真的,假的?你没发现冬梅最近胃口
大减,一副病憾俯的模样。」

  花生虽痛得酗牙裂嘴,神情却兴奋地叫道:「我就说嘛!我们一路玩下来,
可说夜夜春宵,次次高潮,最起码三个人中也该有一人『中奖』才对。」

  铁扇公主斜着眼酸溜溜道:「你可乐昏了,却害我们要受十月怀胎之苦。」

  花生体贴轻搂她的娇躯道:「我的好公主,小兄虽然无法体验孕事,心里的
压力却不比你们低。」

  铁扇公主悻悻地道:「说来说去都是你们男人占尽便宜,下辈子我再也不当
女人了。」

  花生大惊小怪地叫道:「那可不行,断袖之癖我可没有兴趣。」

  「你想得美呢?我的意思是下辈子不再嫁给你了,换你当女人嫁给我,懂不
懂?」

  花生松了口气地笑道:「我是无所谓啦!不过,恐怕有人会不答应。」

  铁扇公主嘟嘴嗔道:「谁敢反对?」

  花生怪笑道:「别人不说,恐怕玉儿这一关就不好过。」

  铁扇公主轻哼道:「她又有什么意见?」

  花生瞄眼邪笑道:「她跟你一样,下辈子也想娶我过门,你说说看这该怎么
办呢?」

  铁扇公主听了当场怔住了。

  花生见状心中暗笑,佯做可怜兮兮地道:「你们两个都这么爱我,我真的是
受宠若惊,嫁给谁我都无所谓,只是我的胃口奇大,依你们平常的表现看来,一
定无法满足我的欲求,长此下来,我岂不是变成守活寡?」

  铁扇公主不服气道:「谁说的?」

  花生瞄眼道:「你不服气?」

  铁扇公主挑眉道:「当然!」

  花生立刻躺平摆妥姿势道:「太好了!不必等到下辈子,我们现在就可以印
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让我先一步登上『仙境』。」

  铁扇公主一怔道:「这……」

  「怎么?你不行……」

  「谁说的!来就来,谁怕谁……」

  「哎唷!轻一点嘛!你怎么可以这样粗鲁?」

  「少啰嗦,你别乱动。」

  「咦!你怎么可以讲粗话呢?」

  「……」

  「唔!不错嘛!再轻一点,别把『宝贝』咬断了。」

  「……」

  「喔!好舒服……」

  不久,靡靡之音响起闻之引入遐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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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反贼伏诛天下平

  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

  「鄱阳王」南宫智人利用连下三天的豪雨,趁着风雨交加的夜晚,发动空前
猛烈的叛乱行动。

  接着黄河、长江汇集的洪流,同时在几处崩塌的河道,冲破堤防泛滥成灾。

  天灾、人祸同时爆发,让严阵以待的京城诸公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半夜获讯之后,立刻召见大臣召开紧急会议。

  「胡氏余孽勾结东洋倭寇造反,简直胆大包天,朕绝不容许这群乱民为所欲
为,众位爱卿可有良策?」

  殿上众臣面面相觑,却不发一言。

  皇上见状,浓眉一皱,神色不悦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众卿都是天下精
英,竟无良策供朕安邦定国?」

  众大臣一听,个个脸色大变。

  忠勇侯越众而出道:「启禀皇上,臣以为花统领才智过人,必能消灭叛臣乱
党,正是安邦定国的唯一人选。」

  兵部尚书也挺身保荐道:「启禀皇上,花统领确是最佳人选。」

  皇上浓眉一挑道:「除他之外,满朝文武百官之中,众臣就再也推不出人选
吗?」

  一番重话,昕得满朝文武百官脸色大变,相顾失色。

  皇上见他们襟若寒蝉的模样,更是生气,忍不住道:「林大人!你掌管兵部
多年,培植捍卫国土、统御千军的将帅,便是你的职责之一,难道这庙堂之上,
竟无一人可以取代花统领?」

  兵部尚书脸色连变道:「皇上息怒,实因胡氏余孽乃是江湖匪类之所聚,不
同于外藩入侵,因此……」

  皇上冷肃地道:「因此……你就可以推诿责任了?」

  「扑通!」一声。

  兵郡尚书已面如死灰,汗如雨下的颤声道:「罪臣不敢。」

  皇上冷哼道:「看来你已经无法应付当前内忧外患的局面,不如退休养老,
让足以胜任的贤能之士接替,以赎你怠惰职守之死罪。」

  兵部尚书老泪纵横的摘下乌纱帽,颤抖着身躯叩头,道:「叩谢皇上不杀之
恩,微臣立即交出印信,告老还乡。」

  皇上余怒未消的喝道:「退朝!」

  说完转身离殿,丢下目瞪口呆的文武百官不知所措。

  拂晓时分,正在西山别墅享受蜜月假期的的花生与铁扇公主二人,已得知皇
上震怒的消息,两人立刻收拾行李返宫面圣。

  「你们难得有假休息,怎不好好的放开心怀畅游山水,却为了这么点小事特
地赶回?」

  皇上一见他们返回,心下虽然暗喜,表面却佯做不以为然的表情。

  铁扇公主见皇上面露诡笑的神情,立即恍悟的扑入了皇上怀中,不依的娇嗔
道:「爷爷您好坏,明明是您派桂公公向我们通风报讯,目的就是要叫我们回来
协助善后,现在又讲这种风凉话。」

  皇上爱怜的呵呵大笑道:「没凭没据的,你怎能认定是朕所指使?」

  铁扇公主瞄眼道:「如果爷爷没有这个意思,何必逼遇林大人呢?分明想把
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我们,可是碍于各人职权的不同,怕我们顾及朝纲无法放手而
为,唯一的解决之道,便是令林大人辞去兵部,免去他人闲言闲语,对不对?」

  皇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真不愧是朕的首席军师,朕的这点心思,也瞒
不过你。」

  铁扇公主轻哼道:「首席军师有什么用?管的事情繁多不说,事情办成了,
一不能居功,二不能领赏,简直比牛还累人,人家早就不想干了。」

  皇上忙道:「以前你不是干得起劲吗?现在怎么突然反悔了?」

  铁扇公主俏脸微红,看了花生一眼,羞赫道:「人家累了嘛!」

  皇上见状,恍然一笑道:「依朕看来,你倒不是累了,而是见异思迁,想跳
槽换东家倒是真的。」

  铁扇公主大羞,立刻嘟起嘴不停向皇上撒娇。

  看着皇上父女两人的天伦之乐,不禁让花生大为羡慕,尤其看见铁扇公主撒
娇时的可爱娇态,更是叫他看得如痴如迷。

  好不容易等到闹剧收场,皇上立刻神情严肃地道:「若兰的猜测没错,对于
正规的战事,林爱卿足以应付任何外患,唯有对付江湖匪类的内乱,他便显得捉
襟见肘无以应对,所以,朕逼他辞官退休,完全是一片善念,以免他担负担胜败
的重责大任,一旦不幸挫败,治他死罪事小,误了国家社稷的安危事大。」

  「因此,朕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将这件平乱的大事交托给你,况且这次
的祸源来自胡氏余孽,等于是你锦衣卫铲奸除恶的职责延伸,对你而言,并无任
何障碍与隔阂的问题。」

  「朕相信凭你的才干,绝对不会令朕失望才对,等你凯旋扫来之后,正式接
掌兵部龙头,便没有人敢讲闲话了。」

  铁扇公主惊喜地叫道:「兵部?爷爷是要附马接替林大人的职位吗?」

  「不错!」

  铁扇公主大喜过望的拉着花生叩谢不迭。

  事态紧迫,十万火急。

  没多久,花生便单枪匹马的上路了。

     ***    ***    ***    ***

  兵家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虽有锦衣卫密探的详细军情报告,花生仍决定亲自前往一探究竟,以评估双
方的虚实优劣。

  一路上,难民潮多如过江之鲫,前仆后继,一波接着一波人人脸上挂满惊恐
无助的神色,简直苦不堪言。

  所幸花生借调的燕王府兵马,充分的发挥了伏兵的作用,总算阻挡了湖匪的
攻势,以维持长江两岸南北对峙局面。

  花生潜入江南敌营,街道的残破景象与昔日的繁华,简直如天壤之别。

  尤其是来不及逃离灾区的平民百姓,宛如生活在了水深火热的地狱中,惊叫
与哀嚎声时有所闻,一些令人发指的犯罪事实正在进行着,完全处于无政府状态
中。

  面对这种惨况,花生立刻加快赶往敌阵中枢——南宫世家。

  那里不仅有他急欲缉捕的元凶——南宫智人,更有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南
宫玉珊。

  尽管南宫世家内外警戒森严,对于知道密道入口的花生而言,完全形同虚设
一般,让他直入中枢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的潜至南宫玉珊的闺房。

  刚潜至密道口,便听见一阵衰泣声传来。

  花生闻声色变,再也顾不得利害,连忙冲出密道。

  乍见一道人影由榻下冲出,可把榻上悲泣的三女吓了一大跳。

  「谁!好大的胆子,竟敢……」

  「珊妹!是我。」

  已经身怀六甲的南宫玉珊忍不住惊喜道:「生哥!你怎么……」

  忽然瞥见身边的萧慧君似笑非笑神情,不禁俏脸一红,含羞带怯的介绍道:
「生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家母。」

  花生这才明白中年美妇的身分,连忙恭敬行礼道:「小婿花生叩见岳母大人
金安。」

  萧慧君见他大礼拜见,心中暗赞他的谦虚有礼,欣慰道:「贤婿请起。」

  南宫玉珊一见气氛不错!不由安心不少,正想继续为花生介绍一旁的少女,
却见她呆望着花生不言不语,一怔之下,立刻若有所悟的轻拉一下萧慧君,语带
神秘地笑道:「娘!您看萍妹……」

  萧慧君转头一看,不禁又惊又喜,深知小女骄傲自负,眼高于顶的个性,不
是才貌出众的青年才俊,休想她会理睬你,如要获得她的青睐,更是难上加难。

  原以为嫁女无望的她,竟意外发现事情有了转机,叫她又是惊奇又是欣喜。

  自己心爱的宝贝女儿竟同时爱上同一人。

  萧慧君会心一笑:「生儿!她就是珊儿的同胞双生妹妹玉萍,如果不是珊儿
身怀六甲瞒不住人,光凭外貌保证你一定搞混,认不出她们姊妹俩谁是谁来。」

  花生无限惊异的赞叹:「上天造物之神奇,实在令人匪夷所思,珊妹的艳丽
在萍妹身上一样表露无遗,如果不是珊妹有孕在身,多了一份成熟妩媚,小婿实
在无法分辨出来。」

  南宫玉萍兴奋得娇叫道:「生哥!想分辨我们可不容易,除家母之外,就算
是亲如父兄的关系,也不能一窥其中的奥秘。」

  萧慧君忍不住斥道:「萍儿!你该叫姊夫才对,怎能如此没大没小的。」

  南宫玉萍嘟嘴不依道:「人家觉得叫生哥比较亲切嘛!」

  南宫玉珊笑道:「娘!萍妹这么叫无不妥之处,您又何必计较这些称呼。」

  萧慧君皱眉道:「怎么连你也跟着胡闹起来?这是伦常的基本礼貌,难道你
都忘了?」

  南宫玉珊意有所指地笑道:「女儿没忘,倒是娘忘了爷爷六十大寿时,武当
长老『神机妙算』长春子前辈为女儿卜卦所得到的七星伴月。」

  萧慧君听了便怔住了,又瞥见了南宫玉萍娇羞不胜的羞态,不禁恍然笑道:
「原来如此,果然是娘老糊涂给忘了。」

  花生好奇问道:「这七星伴月究竟是什么意思?」

  南宫玉珊瞪了他一眼道:「才不告诉你呢!免得你得了便宜又卖乖。」

  花生不在意地笑道:「你不说没关系,萍妹好讲话,我问她一样……」

  「你别问我,我完全不知道。」

  南宫玉萍已满脸飞霞地逃了出去。

  花生愕然问道:「有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玉珊埋怨地道:「看你做的好事?害得萍妹连房里都待不住了。」

  萧慧君看花生一脸无辜的表情,不忍道:「珊儿别再闹了,免得发生误会对
大家都不好。」

  南宫玉珊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

  花生松了一口气道:「刚才我在地道内,似乎听见房中有哭泣声,故而匆忙
闯入,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二女听他这一问,脸色立刻转趋悲凄。

  「爹爹、二娘、大哥都先后过世了。」

  花生心中吓了一跳,忙道:「怎会发生这种事?」

  萧慧君摇头悲叹道:「只怪家门不幸,才会遭此报应,不过死者为大,所有
恩恩怨怨都该随之烟消云散,我们不宜再论断死人的是非。」

  「是。」

  「走吧!你是南宫家的乘龙快婿,本该大大方方的由正门拜见才对,却像小
偷一样钻地道潜入少女闺房,实在太不像话,不过,念你初犯,这次就原谅你,
还不快随我去拜见尊长。」

  「是!小婿遵命。」

  南宫玉珊听母亲这么说欣喜若狂,眼看心悬多时的婚姻大事即将尘埃落定,
怎不叫她心花怒放?行进之间,偶遇四人一组的巡逻队穿梭不息,明暗岗哨更是
多得不胜枚举,戒备严密,气氛紧张。

  花生暗察许久,认为布哨之人实在高明,明暗虚实相互呼应,防守得水泄不
通,外敌想要强攻,必将付出惨重代价,忽听前方吵杂争辩声大作。

  萧慧君柳眉一皱道:「你们在这里稍候,为娘去去就来。」一说完,便匆匆
忙忙的行去。

  南宫玉珊轻哼道:「一定是二叔和爷爷又在吵架了。」

  花生故做不知情道:「他们在吵什么?」

  「这……」

  「你要是不方便说,我就不问了。」

  「生哥你别生气,不是我信你不过,而是怕你知道真相后,会看不起我。」

  「胡说!夫妻本是同林鸟,谁敢轻视你,如同轻视我一样,我绝不容许这种
人存在。」

  南宫玉珊感动的哭倒在花生怀里,不顾旁人的异样眼光,激动得狂吻着花生
的脸颊。

  花生料不到她会反应如此激烈,正不知所措,忽见大厅奔来一名侍女,连忙
将她扶正。

  「老爷有请姑爷入厅一叙。」

  侍女道完一声请,便转身在前带路。

  花生一进大厅,心中不禁暗笑道:「真是冤家路窄。」

  果见南宫智人一脸狐疑的向他凝视而来。

  「孙婿花生拜见爷爷安好。」

  南宫璧见他乖巧的大礼叩拜,不禁老怀大慰,哈哈一笑:「生儿无须多礼,
快快请起。」

  花生称谢站起,正犹豫该不该拜见南宫智人之际。

  「你就是恃强玷污南宫妹妹成孕,姓花单名生的小淫贼吗?」

  花生见说话的俊美青年语调生硬,而且坐在了南宫智人身侧,心中恍悟的忖
道:「活该你这东洋鬼倒霉,不但捞过了界,还敢触我的霉头,简直就是自找死
路。」

  又见南宫璧面带愕色,却不便制止的尴尬表情,不禁怒极笑道:「你说什么
啊?你也有妹妹要与我成婚,还有宝藏送我发财?」

  原已气极欲泣的南宫玉珊听了,不禁破泣而笑,毫不避讳的在花生的脸给了
一个香吻。

  「你……你少……做梦……我妹……贵为一国……公主……岂是你……这色
狼所……能匹配的……」

  俊美青年气得跳脚,气极败坏的语无伦次。

  南宫智人拦住俊美青年劝阻一阵,才不悦地道:「你怎能对贵宾这么无礼,
还不快向贵宾致歉。」

  「你是……」

  「你该称我一声二叔才对。」

  「咦!江湖传言南宫家男丁不旺,主人除了爷爷之外,无其他兄弟,你既称
是我二叔,但不知名讳如何称呼?」

  「这……」

  花生心中冷笑,打定主意,只要他敢报出真名,便进一步让他难堪到底。

  南宫璧见状,深怕隐密泄露连忙道:「他确是你岳父的二叔没错。」

  花生暗叫了声可惜,明知是胡说八道,却不便明白点破,只好心有不甘的行
礼,叫声「二叔好」应付了事。

  南宫智人悻悻的受礼,道:「你还不向贵宾赔礼!」

  南宫玉珊才待不依,花生已摇头道:「免谈。」

  南宫智人怔道:「你说什么?你敢目无尊长,不听长辈训示。」

  「是二叔的这位贵宾先出口伤人,喧宾夺主的辱及小婿,理该由他道歉赔礼
才对。如果由小婿先认错的话,小婿个人丢脸事小,以后南宫家的尊严又将置于
何地?」

  南宫智人听得脸色大变,这才想起事情的严重性,又见南宫璧脸色铁青,一
语不发的表情,显然已经气到极点了,不禁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俊美青年已知情势不利,便将心一横道:「要小王向你这匹夫道歉,除非太
阳打西边出来,否则免谈。」

  花生也不屑的冷笑道:「你这化外之民,自是不懂礼仪之邦的优良传统,我
才不稀罕你那半吊子的歉礼呢!」

  「你……你这淫贼夺爱在先,又羞辱小王于后,新仇加上旧恨,不杀你誓不
为人,你出来!看小王一刀送你上西天。」

  南宫智人显然对俊美青年的刀法深具信心,便语带调侃地道:「看在珊丫头
的面子上,二叔不妨告诉你,他们东洋刀法大异于中原的技击,可谓静如止水、
动如闪电,一旦发动攻势,威力所及。挡者披靡,你如想活命,就赶紧道歉,愚
叔还可为你说情,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便转身步出。

  南宫玉珊已经急得哭了出来,不知所惜的泣道:「怎么办?都怪我不好,不
如……」

  花生微笑道:「你没错,而且我还要谢谢你替我隐瞒官方身分,否则情况远
比现在险恶多了。」

  南宫玉珊忧急如焚道:「这时候你提这些做什么?」

  「因为我这趟出京,便是专程来对付这些倭寇。」

  南宫玉珊怔道:「原来……」

  「不错!所以就算他不找我,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广场上的俊美青年已不耐久等的喝道:「花生!你如果怕死,现在跪下来叩
头赔罪,小王还可以考虑留你一条生路。」

  花生脸色一寒,轻拍南宫玉珊香肩,便缓缓抽出长剑步向广场。

  萧慧君忧心忡忡道:「公公难道不设法阻止?无沦任何一方伤亡,我们都难
以心安的。」

  南宫璧凝重道:「你先定神以免乱了方寸,我自会衡量情况,必要时也会适
时介入阻止,绝不会让他们有所损伤,你只管放心吧!」

  广场上,俊美青年双手紧捏武士长刀高举放右胸前,两眼似冷电般凝视着花
生,不动如山。

  在场之人全是武林高手,一眼便看出隐藏的凶险,任何风吹草动都将引发内
敛的杀机。

  诡谲莫测的气氛,更加深了南宫玉珊戒惧,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颤声道:
「爷爷!您看生哥的胜算如何?这场比试会不会危及生哥的生命?」

  南宫璧神情沉重地道:「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的造诣竟然如此之高,东洋武学
果真博大精深,不容吾等小窥。难怪百年来,沿海一带的倭寇任凭朝廷派遣众多
高手围剿,仍然无法消灭他们,原来如此。」

  南宫玉珊听得更是担心,慌忙道:「那生哥岂不是……」

  南宫璧脸色一变,沉声喝道:「别再说了!」

  刀光闪闪不停地旋转,传出飙飙刀啸,人影急闪如幻。

  花生的身躯便在排山倒海的刀光中淹没。

  「不!」

  南宫玉珊惨叫一声,顿时晕倒在萧慧君的怀中。

  南宫璧目光如灼的注视不语。

  突然一声金铁交击,「碎葡……」的奔腾的烟尘中,一道黑影重重地摔倒地
上。

  南宫璧突然大叫:「不可!」

  只见南宫智人怒冲冲地冲出,剑气如虹的攻向身形未定的花生,事出突然毫
无预警。

  花生立即察觉危机来临,却来不及闪避,不禁脸色大变。

  刹那间响起一声沉叱,恍若焦雷闷响。

  一道耀耀白虹,乍然八方分张,眩目电光迸射开来。

  风雷声殷殷,飞砂走石,劲气四射,声势惊人。

  「啊……」迷蒙的尘埃中,传出刺耳惨叫。

     ***    ***    ***    ***

  天快亮了,早起的人已经起来干活。

  「你们可以进来了。」

  房门外正等得心急如焚的南宫玉珊第一个冲了进去。

  「爷爷!他怎么样了?」

  南宫璧拭去额头上的汗水,笑了笑道:「这小子不错!临危不乩,竟能在绝
境中碎剑自救,获取九死一生的机会,只不过接连两场硬仗下来,终于耗尽精元
晕死过去。」

  望着血迹斑斑晕迷不醒的花生,南宫玉珊心疼不已的泣道:「爷爷骗人,他
如果是虚脱晕迷,怎会流那么多的血?分明是身受重伤所致。」

  「傻丫头!血虽流了不少,却都是一些皮肉之伤而已,不碍事的。」

  「真的?」

  「真是个傻丫头,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南宫玉珊终于破泣为笑,再也顾不得矜持,无比爱怜的照拂着晕迷的人儿。

  萧慧君却忧愁地道:「可是他不但重创了倭国王子,就连二叔他……」

  南宫璧脸色一沉道:「别提那畜牲。」

  「是。」

  「生儿已经手下留情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否则生儿也不会落得如此的地
步。」

  「可是爹所中的毒……」

  南宫璧轻叹道:「你不是也搜过了吗?那畜牲和倭国王子都没有解药,显然
解药在那位未曾露面的公主身上。」

  「那该怎么办呢?双方已经兵刀相向,势同水火,已经不可能再回头重新合
作,想要讨取解药,只有强夺一途,可是我们对这位公主却一无所知,岂不是坐
以待毙?」

  「不错!当前的唯一希望,便是等那畜牲良心发现,提供解药的消息,否则
的话,只好破釜沉舟和他们拚个同归于尽了。」

  「爹千万别……」

  「我知道,除非万不得已,我也不希望这样,只怪我不该有不臣之念,以致
引狼入室,实在怨不得人。」

  「爹别再自贵了,还是解决当前的困境要紧,那些东洋武士虽然全部伏诛,
仍难保没有其他奸细,果真如此,那位神秘公主必会有所举动。」

  「嗯!你的疑虑相当正确,我的确不该掉以轻心,我必须加派人手防卫。」

  「那生儿……」

  南宫璧看了花生一眼,笑道:「他不会有事的,何况这里有珊丫头照顾,你
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是帮我召集大家共商抗敌大计要紧。」

  萧慧君这才放心的随同南宫璧离去。

  两人离开后,南宫玉珊顿时如释重负的依偎在花生身上,俏脸上尽是无限疼
惜溢于言表。

  不知过了多久,突听长廊传来轻巧的脚步声。

  南宫玉珊慌忙起身整装,只见一名侍女应声而入,不禁皱眉道:「谁叫你进
来的?难道爷爷没有交代病人需要休养,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侍女端着一个瓷瓶而来,微笑道:「是老爷交代小婢将这瓶药送来,要小姐
让姑爷服下。」

  「哦!药交给我,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侍女将药交出同时,突然运指如疾点南宫玉珊穴道。

  事出突然,南宫玉珊立刻伏倒,不禁变色喝道:「小蝶你干什么?」

  小蝶冷冷一笑道:「如果不是你有孕在身,本公主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你们南宫家的人背信忘义出卖朋友,简直罪该万死。」

  「公主?」

  南宫玉珊脸色大变道:「你就是神秘的倭国公主?」

  倭国公主得意一笑道:「不错!想不到吧?」

  「怎么可能?你贵为一国公主,岂会屈就一名侍女?一定是你化装易容取代
的,你究竟将小蝶怎样了?」

  倭国公主扬眉笑道:「多谢你的关心,本公主就是小蝶,没有取代的必要。
至于化妆易容嘛!你也是女人,应该了解女人爱美的天性,脸上抹些脂粉是常有
的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你想怎么样?」

  「问得好,本公主既不杀你,自然是要你传口信了。」

  「什么口信?」

  「告诉你爷爷,他想解药的话,就立刻挥军北上直取京城,否则的话,就等
着毒发身亡吧!」

  南宫玉珊咬牙道:「你这是借刀杀人,根本没有给解药的诚意。」

  倭国公主故做讶然道:「咦!夺京称帝不是你们南宫家的量大愿望吗?否则
你们何必远渡重洋邀请我们来?」

  南宫玉珊顿时无言以对。

  倭国公主轻笑一声,抓起花生便走。

  南宫玉珊见状脸色一变,急道:「你干什么,不准你抓走他。」

  倭国公主谑笑道:「你想阻止?」

  南宫玉珊气得想哭,心一急道:「你别忘了你兄长还在我们的手里,想要他
活命的话,就乖乖放下他。」

  倭国公主突然呵呵大笑起来。

  南宫玉珊不禁怔住了。

  「傻妹妹。」

  倭国公主丢下这句话,便笑着走了。

     ***    ***    ***    ***

  「她没有发疯?」

  南宫玉珊又怔住了。

  萧慧君急道:「那她为什么不顾自己兄长的安危,反而只掳走生儿呢?」

  南宫璧叹道:「你们都太天真了,自古有哪个朝代没有发生宫廷斗争,兄弟
阖墙的丑事?倭国王子一死,她的地位立刻一步登天,成为一国之主,我们想用
倭国王子的生命威胁她岂不是缘木求鱼吗?」

  萧慧君也呆住了。

  「那该怎么办?」

  南宫璧叹息道:「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好想,只好照她的吩咐,先挥
兵进京,慢慢再设法救人了。」

  南宫玉珊心中一急,突发惊人之语:「可是生哥是锦衣卫统领,我们一旦起
兵造反,生哥又将如何自处?」

  南宫璧闻言色变道:「当真?他不只是花家堡少主的身分而已?还有锦衣卫
统领的身分?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南宫玉珊急得哭了起来。

  黄香君看了萧氏一眼,跪下道:「请爹原谅,是愚媳自做主张不该隐瞒。」

  众女立刻跪地请罪。

  南宫璧烦恼的叱道:「说!这是为什么?」

  黄香君低头道:「爹还记得『神机妙算』长春子前辈提过七星伴月一事?」

  「记得。」

  「起先我们并不尽信,但几年下来,上门提亲的武林俊秀,都其名其妙的遭
遇横祸,个个非死即残,逼得我们婚事告吹,更有江湖传言说我们南宫家的女儿
八字硬,命里克夫克子,从此无人敢再登门求亲,让我们不得不接受长春子前辈
的说法。」

  南宫璧皱眉道:「你提这些不相干的事做什么?」

  「可是,自从珊丫头传出喜讯开始,我们不但知道了生儿的身分,更珍惜这
份乍盼已久的姻缘,生怕爹知道生儿的身份后,致使好事成空,才决意隐瞒,还
请爹爹原谅。」

  南宫璧沉默片刻,才叹道:「你们都起来,你们顾虑得没错,今夜之前我如
果知道生儿的官方身分,铁定不可能答应她们的婚事。」

  众女大喜的起身,彼此以目光互相道贺不已。

  黄香君又欣喜又忧愁地道:「可是眼前的难题又该如何解决?」

  南宫璧不禁也苦恼沉思着。

  柳美珍忽道:「不如以明修栈道,暗渡陈仑之计来应付。」

  南宫璧看了她一眼,不禁释然笑道:「都忘了你这位女诸葛了,快说你的计
策吧!」

  柳美珍轻笑道:「表面上我们先假装挥兵进京,暗中派人送信给皇上,告知
我们的困境,既可求援兼投诚,岂不是一举两得!」

  南宫璧如释重负的大笑道:「真是个妙计,我们就照你的计划进行。」

  隔天一大早,南宫璧立刻亲自指挥兵马操戈演练,作为战斗前的准备。

  混乱中,一名不起眼的小厨已经往京城而去。

     ***    ***    ***    ***

  当花生醒来的第一眼,便看见一个既美丽又妩媚的少女,穿着若隐若现的薄
纱,举止幽雅的独自小酌。

  花生的视线立刻被她所吸引,她的一举一动不但异于中原女子,就连盛酒茶
盅也从未见过。

  可是,这一切并未影响整体的美感,反而有相得益彰、互补互衬的效果。

  他第一次体认到,原来泡茶也可以表现得像一幅画、像一首诗,令人神往,
令人痴迷。

  少女似发现他巳醒来,只微微倩笑并他顾,仍专注于泡茶动作,直到泡完一
盅茶,依然保持着跪姿恭敬的端至花生面前。

  花生却依然痴痴的呆望着她。

  少女见状,露出可爱笑容道:「你是怕我在茶中下毒而不敢喝,还是鼻子有
毛病闻不出浓浓的茶香呢?」

  花生苦笑道:「天知道我多想快点喝到你亲手泡的甘泉!不过手脚不听话,
全身上下酥软无力,大概除了嘴巴之外,全都不管用了。」

  少女「噗嗤」一笑,嗔道:「胡说!还有你那双色咪咪的眼珠子,尽在我身
上飘来飘去的,再不知节制,我就要把它挖出来了。」

  花生假装害怕地闭上眼睛,叹道:「论姿色公主长得国色天香,艳冠群芳;
论人才,公主才干不让须屑,文武双全,实在不必布施色相如此委屈自己,我早
由你那充满灵性的双眸中明白一切。」

  少女顿时大震,沉默一阵之后,才语带颤抖道:「你明白了什么?」

  花生睁眼爱怜的凝视道:「我终于找到了今生今世的至爱,如果我可以动的
话,真想一辈子紧抱着你不放。」

  少女再也忍不住激动的拍开花生的穴道,扑入他的怀中哀哀而泣。

  花生也报以了热情的拥抱,火热的双唇饥渴吮吸着少女的樱桃小口,良久良
久……

  「公主,我……」

  「妾叫德川圣子,生哥可以称呼我圣子。」

  「圣子。」

  「生哥。」

  「天可怜见,总算让我们化敌为友,有情人终成眷属。」

  「是的,当妾身第一眼看见你时,妾就知道生哥是我这一生所欲寻找的理想
伴侣,只是彼此立场对立,不明你的心意之下,妾只好以茶道相试。」

  「天下事无奇不有,如果不是我今日亲眼所见,我绝不相信平淡无奇的泡茶
过程,也可以发挥到如此至善至美的空灵境界。」

  倭国公主美日一亮,激赏道:「生哥果然灵性过人,并未被华丽的表面工夫
所迷惑,而能抓住茶道的精神层面,深入了解妾心里所隐藏的情感。」

  花生轻抚她的娇面,深情款款道:「你像可人的小鸟依人,又像灵慧的解语
花,我花生何德何能竟得到你的眷顾。」

  倭国公主自负一笑道:「妾不自甘菲薄,自认是绝世美人,所谓美人难过英
雄关,生哥是中原豪杰英雄,妾自当托附翼下,这是理所当然的!」

  「说得好,不知美人可有良策化解当前乱局?」

  「所谓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只要将卫指挥史林贤捉拿就擒,便可以平
定这场叛变。」

  「什么?这场叛乱的幕后首脑竟是林大人?」

  「是的,他是胡宰相的全权代表,勾结『鄱阳王』南宫智人狼狈为奸,同是
这场祸乩的罪魁祸首。如今南宫智人与家兄在上次比武较技中被你重创成残,已
经成不了气候,只要再将林贤捉拿归案,这场兵灾便可消灭无形。」

  「圣子,我真的很抱歉,竟将大哥伤得那么重。」

  倭国公主欣然一笑道:「你叫我圣子,我听了好高兴,至于大哥的事,你别
介意,大哥的个性狂傲自负,才能又低劣,仗着师傅教的绝世刀法,胆敢目空一
切,真是不知死活,在部将眼中,他的地位还不如我这个女子呢!」

  「这样不太好吧!以后彼此都是一家人,这个心结不排解的话,你夹在中间
不是难做人?」

  倭国公主感动得轻泣道:「谢谢生哥为我设想得这么周到,妾身真是受宠若
惊,在我国,女人的地位就如同奴仆一样低贱,男人不酷待女人已经不错了,更
别说为女人设想体贴,妾……妾实在太幸福了。」

  花生听了哭笑不得,轻拍香肩,道:「你再哭下去,就有人要忍不住冲进来
了。」

  倭国公主暗吃一惊,连忙止泣而起,疑惧道:「谁要冲进来?难道你另有安
排伏兵接应?」

  花生失笑道:「我是说你的手下听见你哭哭啼啼的,误以为我欺侮了你,是
怕……」

  倭国公主破啼而笑道:「才不会呢!她们都是我的贴身侍卫,将来也是你的
侍妾,尊敬都来不及,怎敢冒犯附马呢?」

  「什么?她们也要跟着你进门。」

  花生大惊小怪道:「她们究竟有多少人?」

  倭国公主怔道:「她们是号称十二金钗的宫廷女将,在我国是相当闻名的武
士,以她们的身分地位和品貌条件,来匹配王孙公子都绰绰有余,生哥千万别心
存轻视而嫌弃她们才好。」

  花生听她这么说心知她误会了,有点哭笑不得地道:「你误会我了,我并没
有嫌弃她们的意思,而是人数太多太嚣张,恐怕不大好吧!」

  倭国公主释然笑道:「原来如此,人确实多了一些,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事,她们都是妾的陪嫁,生哥如果不要她们,只有出家为尼一途,这样反而害了
她们。」

  「万万不可如此!」

  「那生哥就接纳了她们吧!」

  「这……好吧!」

  倭国公主嗤嗤笑道:「你们都听到了,现在可以安心吧?」

  花生刚一怔,门外却传来一阵骚动,娇羞的轻啐声此起彼落,吵杂碎步声渐
渐远去。

  倭国公主瞪了他一眼道:「看你刚才可把她们吓着了呢!」

  花生苦笑不语。

  倭国公主看了他一眼,俏脸微红道:「你……你总该为妾介绍一下夫家的来
历吧!让妾有个心理准备,才好拜见公公婆婆。」

  花生精神一振,迅速的将家世交代一遍。

  「什么?」

  倭国公主突然花容失色的跳了起来,叫道:「你不仅是花家堡少主的身分,
还是以美女国出名的天波府少主……那你不但官拜锦衣卫统领,也是铁扇公主的
驸马了。」

  「是的。」

  倭国公主不禁气苦道:「听说你的妻妾一大堆?」

  花生微笑道:「没有一大堆,不过十几名罢了。」

  倭国公主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

  花生也慌了,料不到有这种反应,吓得连哄带骗的安慰泪人儿,好不容易才
安抚住倭国公主的情绪。

  「无缘无故的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话做错事?」

  「你不但要了铁扇,而且妻妾成群,却对妾的十二金钗拒人于千里之外,分
明无意连理,妾……妾……」

  花生哭笑不得的轻声道:「唉!你太多心了,我是怕她们心有所属,却碍于
你的关系不敢说,一旦卤莽成婚,反而误了她们的良绦,岂不造成遗憾?」

  倭国公主破泣而笑道:「原来如此,妾太多心了。」

  「你能谅解就太好了,只要她们确实真心跟我,我绝对十分欢迎。」

  倭国公主闻言大喜,连忙高声叫道:「美子!你们都进来。」

  一会儿工夫,十二名清秀的女郎含羞带怯的入房。

  「你们告诉驸马,你们是不是真心诚意的愿意终身侍奉驸马,就像侍奉我一
样,忠心不二?」

  十二名金钗虽然娇羞不胜,仍高声应道:「愿意。」

  倭国公主呵呵娇笑道:「驸马听到了吧?」

  花生无奈一笑道:「好吧!你们人多势众,我一个人势单力孤独木难支,只
好少数服从多数。」

  众女不禁欢声四起,彼此祝贺不绝于耳。

  花生总算见识到这些异国女郎的胆识,一点也不让须眉。

  突见侍女快步而入,跪伏行礼道:「启禀公主殿下,林大人派龙、虎双卫来
访。」

  倭国公主皱眉道:「知道了,叫他们等一下。」

  侍女应声而去。

  花生扬眉冷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林贼的龙虎双
卫一向寸步不离他身边,可谓盂焦不分,如今奸谋才刚曝光,接着双卫又一反常
态派离身边外出公干,莫非林贼气数已尽?」

  倭国公主问道:「生哥打算生擒双卫?」

  「不错!」

  「可双卫的武功极高,想要生擒他们的话,恐怕要由我俩亲自出手才行。」

  花生忽然嗤嗤笑道:「恐怕要由公主一人单独动手。」

  倭国公主不依道:「生哥想袖手旁观?」

  花生一翻白眼,无奈一叹道:「我现在这样子想举掌自栽都办不到了,又如
何擒敌?」

  倭国公主恍然羞笑道:「妾太疏忽了,生哥千万别生气。」

  话毕,连忙取出解药服侍花生服下。

  花生苦笑不语,连忙运功解毒。

  不久,花生精神振奋的站起,沉声道了句:「我们走!」

  众女闻言心头一紧,立刻感受到一股子杀气由花生身上不断涌出。

  大厅上,龙虎双卫原本悠闲的品茗,直到花生一马当先率领众女入厅,才知
道情况有变双双变色而起。

  「公主,你这是什么章思?」

  花生怒喝道:「大胆!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双卫脸色大变,不知如何是好。

  突如其来的一片光芒闪过,虎卫的人头伴着一片血花飞了出去。

  龙卫大惊失色,忙乱中挥刀反击,有惊无险的挡住凌厉无匹的剑虹,解除了
腰斩的危机。

  「轰隆」一声大作,龙卫如遭雷击般,壮硕的身躯弹飞而起,直到撞上墙壁
倒地,才被倭国公主趁机点穴制伏。

  花生若有所觉的喝道:「小心他……」

  龙卫闷哼一声,诡异的狂笑数声,接着口吐黑血而亡。

  倭国公主见状,不禁懊恼的跺脚:「我太大意了,想不到他会在牙中藏毒,
真该制他晕穴才对。」

  花生叹口气道:「没有用的,他一心寻死的话,机会多的是,我们是防不胜
防。」

  倭国公主歉然道:「都是妾办事不力,以致误了生哥的擒贼大计,妾实在太
无能了。」

  「你别自责太深,这些乱臣贼子明知叛乱是诛连九族的大罪,仍然心存侥幸
妄图叛变,显然早已抱定必死决心,实死不足惜,如今双卫已死,林贼若得到消
息,恐怕会情急反噬,因此……」

  「因此打铁趁热,正好一鼓作气,将余孽一网打尽,以免乱源扩大,难以收
拾。」

  「不错!」

  战况瞬息万变,任何微妙的变化,都足以左右战局。

  所以在主帅者除了必须消息灵通,充分把握战况外,更需灵活运用策略,让
敌方误判军情而自踏陷阱,以收奇袭的效果。

  当林贤得知倭国王子和南宫智人双双败于一青年手中时,让他相当的震惊,
可谓信心打击不小。

  直到最后倭国公主生擒凶手之后,才算安心下来。

  经密探描述出青年长相,才恍悟青年便是锦衣卫统领,他的心腹大患——花
生。

  这才喜出望外的派出贴身保镖「龙虎双卫」,打算向倭国公主要人,以便作
为跟朝廷周旋的筹码。

  如今,指挥所笙歌不断,莺燕之声夹着男女的嬉笑之声,气氛和乐,热闹非
凡。

  「各位兄弟!再过不久,等周、杨两位贤弟押回花小子,大伙儿一起将他开
膛破肚血祭胡翁在天之灵,京中再无大将可挡我大军攻城掠地,荣华富贵指日可
待。」

  众人听了更是欢声雷动,欣喜若狂。

  林贤举臂示意,众人果然停止呼喝,顿时鸦雀无声,神情兴奋的凝视着他。

  林贤环顾左右一眼,语带严肃道:「自古以来,多少帝王出自草莽,正所谓
江山如此多娇,才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我们这群年少英雄,正该趁此乱世创造不
朽基业,免得空等白了少年头,徒增无尽悔恨。」

  左侧浓眉大汉突然站起,举杯叫道:「祝皇上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林贤眼睛一亮,兴奋叫道:「说得好!」

  「微臣等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眼见众人拜倒地上,林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紧闭的房门突然大开,「嘭!」的一声,被人丢入一物。

  「咦!是周兄和杨兄的人头。」惊呼声四起。

  林贤又惊又怒的喝道:「何方鼠辈竟敢行凶杀人,还不给本官滚出来。」

  「林大人!好久不见了。」

  这声音听得林贤脸色大变,又见倭国公主率女将随同花生进入,再也忍不住
震怒道:「公主!阵前纵敌如同叛国,你难道不怕德川将军的制裁吗?」

  花生眼见众女脸色一变,连忙冷哼道:「同样的话,本官也要问你,你难道
不知通敌叛国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吗?」

  林贤脸色一白,镇定道:「花大人率领倭国的公主前来指控本官通敌,真是
个不智之举,一旦打起官司,恐怕这叛国罪名要落在花大人身上。」

  「你以为锦衣卫办案,还需要上衙门打官司吗?」

  林贤脸色大变哑口茫然。

  花生眼露寒芒,让众叛将脸色如土不敢正视。

  「你应该清楚锦衣卫虽然官位不大,但是办公时却有先斩后奏的特权。」

  眼看不能善了,林贤将心一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现在是朝延新贵,
想要怎么做别人哪敢批评?只不过这里既不是朝廷,也不是你的锦衣卫大营,可
以任你为所欲为。」

  「难道你还想反抗?」

  林贤狂笑道:「不!你说反了。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这指挥所内里里外
外,哪个不是本官同生共死的弟兄?你千不该万不该犯了主帅轻身涉险的兵家大
忌,而且自南宫世家开始一再重犯,便注定了失败一途,能怨得了谁?只要你乖
乖束手就缚,本官或可饶你一命。」

  「你想靠指挥所的人救命?」

  「不错!」

  「我劝你最好别动用他们比较好,以免徒增伤亡,因为他们绝不是银刀使者
的敌手,你常年追随胡氏左右,应该知道他派遣银刀使者执行消灭异己的灭门血
案,只要是从锦衣卫里奉派外务的银刀使者,都是武功盖世的菁英,你这指挥所
纵然兵勇众多,仍无法面对银刀使者的宰割。」

  林贤脸色如土的颤声道:「你将银刀使者全调来了?」

  「不错!你该不会认为我们只有眼前这十四人而已吧?」

  林贤至此希望已绝,又见左右众叛将不知所措的表情,便知大势已去。

  「你……你想怎样?」

  花生肃容道:「摆在眼前的两条路,你只能选一条走。」

  「哪两条?」

  「第一条,你们发动攻击赌运气,赌你倚为造反长城的兵勇甲士,能否敌得
过银刀使者,成功,你们亡命天涯,事败,九族同上法场。」

  林贤等人脸色变了变,道:「第二条呢?」

  「第二条,你们束手就擒,我便以怠忽职守、延误军情办理。」

  林贤苦笑道:「那还不是同样死罪。」

  花生冷咧道:「不错!早在你造反前,便该知道这是唯一的下场。这两条路
虽然同是死罪,死法却有差异,第一条的死最窝囊,既不名誉也不光采,还买牵
连一大堆族人;第二条的死及身而止,不但保住了家人的生命,也保住一个男人
最起码该有的尊严。」

  林贤环顾四周一眼,叹息道:「诸位贤弟意下如何?」

  众叛将沉默一阵之后,浓眉大汉忍不住叫道:「大哥做主吧,小弟一定追随
到底。」

  众人连忙附议追随。

  林贤听了既感动又难过,忍着泪水道:「花大人,这一切罪过全都是因我而
起,难道不能由我一人负起贵任,放过他们……」

  不等花生回应,众叛将已忍不住大叫道:「大哥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兄弟早
已发誓有福同享育难同当,大哥受死我绝不独活。」

  林贤再也忍不住泪洒当场,颤声道:「兄弟!你们……」

  浓眉大汉大叫道:「大哥别说了,小弟知道大哥事亲至孝,大哥的心意小弟
明白,小弟先走一步了。」

  语毕,立即拔剑自刎而亡。

  林贤不及阻止,不禁心中大痛道:「杨贤弟,你……」

  「大哥保重。」

  众叛将也先后举剑自刎。

  望着倒毙的尸体,林贤激动得大叫一声:「贤弟慢走,愚兄来了!」剑芒一
闪,人头落地。

  事情演变至此,花生无奈的叹息道:「你总算在最后关头走对了路。」

  倭国公主哑然道:「他们……的兄弟之义,实在叫人敬佩。」

  花生摇摇头道:「可惜他们用错了地方。」

  倭国公主深有同感的默默点头。

  一场可能爆发的兵变,终因首脑相继伤亡,而草草落幕。

  从动乱至今不过月余时间,并无大规模战事,勉强称得上是暴动,官方也以
盗匪做乱结案,总算安抚住不安惶恐的民心。不久,各地便回复往常的平静。

  花生因祸得福,皇上托付的任务顺利达成,而且不费一兵一卒便将首脑一网
打尽,成就可谓空前绝后。

  这一切全部要归功于倭国公主的帮助。

  所以,花生心中的感激便化为爱意,在庆功宴后,藉着酒意便潜入倭国公主
的香闺。

  倭国公主见状又羞又喜,对于侵犯她身体的禄山魔爪并未表示反抗,反而神
情兴奋得喘息着……期待着。

  没过多久,她便任由花生轻解罗衫,晶莹细嫩的胴体横躺在床上……若有所
恃。

  花生从头到脚来回的一再品味,忍不住赞赏道:「美!太美了。」

  倭国公主听得羞红了脸,只觉得他的目光像要把人吃了,连忙一手掩住了玉
乳,一手盖着私处。

  忽见花生一个饿虎扑羊,紧抱住倭国公主的娇躯狂吻。

  她也激情回应,如八爪鱼般紧搂花生暗吐丁香。

  花生的双手却四处游移,过了高山、平原、草丛、峡谷……

  终于发现汩汩而流的小溪……

  眼看蜜桃成熟,立刻挣开粉腿,抱住她的臀部……

  倭国公主忽然从意乱情迷的激情中醒来,她发现二十年来,最隐密保护的胴
体,此时此刻完全被他一览无遗,而且身体内正在遭受异物的侵入……

  她脑中一片空白……

  花生温存过後,才轻轻地将她占有。

  只见他不断地在她身上放肆欲为,不断地刺激著她。

  多么强烈的长途驰骋……

  多么汹涌的惊涛拍岸……

  她不禁有如电击直驱全身。

  她任凭随波飘流,高潮迭起……

  她不由自主地挣扎、呼唤、呻吟……

  她,忽然一阵哆嗦。

  「你怎么了?」

  倭国公主如梦初醒,看了他一眼,甜蜜笑道:「对不起,我忽然想到儿时和
母亲玩耍的事了。」

  花生大奇道:「我们在做这事的时候,你竟想到儿时往事?」

  倭国公主低头一看,顿时见到两人紧密相接的下体,忍不住羞红了脸不敢做
声。

  花生又问:「你觉得不舒服吗?」

  倭国公主默查一下,才轻声道:「没有,而且有点舒服的感觉。」

  花生心想:「刚破瓜最痛的时候,她心不在焉所以没感觉到,如今痛麻了,
反而有点快感,这对一个初烃『人事』的少女而言,真不知是得还是失?」

  倭国公主不禁好奇问道:「生哥!有什么不对吗?」

  花生故意板着脸道:「夫妻敦伦是神圣而美好的事,你却心不在焉敷衍我,
对我简直是一种羞辱,如果你不喜欢做,我可以马上停止。」

  倭国公主忙道:「不要停,妾全都听你的,早知道做这事儿这么舒服,谁还
会想往事,你快继续,妾正舒服呢!」

  花生这才转嗔为喜,重新搂住软玉般胴体。

  两人有如干柴烈火再度缠绕。

  倭国公主饥渴得蠕动娇躯,随着花生的驰骋而迎合。

  对她的热情回应,花生更加放肆的全力倾出,纵情山水……

  藉由灵肉的契合,两人有如琴瑟合鸣般共谱爱的乐章。

  声声不绝于耳,闻之引人遐思。

  初尝禁果的甜蜜滋味,让倭国公主陶醉在爱的漩涡之中,如狂蜂浪蝶一般需
求无度,一连三次花开花谢之后,终於下胜承欢的呻吟著……颤抖著……告饶不
已。

  花生早有打算,决定先斩后奏,将生米煮成熟饭,以免好事多磨,避免众娇
妻们反对这段异国姻缘。

  所以,他才会一出手便极尽挑逗之能事,让倭国公主高潮不断,最后终于昏
迷不醒。

  花生喘了口气,立刻乘胜追击依序临幸美季子、雅子、梅子……一边暗运神
功,便在床上再度翻云覆雨……

  几度缠绵,便让这些倭国娇娃个个香汗淋漓,个个卧床不起。

  直到摆平最后一名美穗子,花生面对着空前绝后的辉煌战果,才得意的运功
调息。

  一宿无语,众女一直到隔日过午才醒来。

  初经「人道」的她们,便遭此「重创」,每个人全都是腰酸背痛,几乎下不
了床。

  不过她们还是满心甜蜜的服侍花生,莺莺燕燕一群人围着,个个抢着奉茶、
洗脸巾、整理衣容。

  因为她们早已被花生服侍得服服帖帖了。

  倭国公主柔情似水的目光,更是一刻也不离花生,总是紧依在花生身上,恨
不得将两人合而为一,好不容易整理好仪容,才一开门。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鼓掌叫好声,只见清一色的男人围在四周,更有人一面赞
佩一面请教御女密诀。

  此言一出,众人立刻一阵骚动,个个抢着要问明白。

  原来这些人都是邻近客房的住客,昨夜被他们的战鼓声吵了一夜没睡好,原
本人人咒骂不断,到最后竟变成钦佩有加,态度可谓一百八十度转变。

  所以,他们一大早便不约而同的围在门外等候,打算见识一下这位男人中的
男人是否三头六臂,否则怎能一夜连御十三女?

  好不容易等到过午,正饿得发慌的时候,终于让他们得尝所愿见到了人。

  不料,他们此举虽让花生羞得怔住了,却把众女给惹得恼羞成怒,一群母老
虎大发雌威。

  众人一个个被打得满地找牙,头破血流痛叫不已。

  花生料不到一向温驯如羔羊的娇娇女,竟然下手这么重,连忙制止她们,迅
速结帐离开现场。

  由于有此前车之鉴,花生便不敢再去挑逗她们,一路飞赶希望早日回京。

  众女正好也需要调养身体,还以为良人体贴,个个如吃蜂蜜一般,欢欢喜喜
的服侍花生左右。

  首先到了花家堡拜见花美人,对于这如花似玉的异国媳妇,花美人一见便喜
欢,立刻同意她们过门。

  当夜父子俩辟室密谈。

  「土豆,你这小子真有办法,居然连这些扶桑美女也弄上手了,不简单!难
怪你外公说你是大富大贵之人,花家靠你就享福不尽了。」

  花生得意笑道:「那是当然!所谓虎父无犬子,凭咱们花家的优良血统,试
问哪个女子能够抵挡得住我的魅力?」

  「说得好。」

  父子俩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陶醉归陶醉,花生也知道女人善变,妻妾彼此之间虽然表面和睦,暗中仍偶
尔会钩心斗角,暗潮汹涌,让他穷于应付。

  记得在天波府期间,他总是如履深渊的谨慎言行,避免偏袒任一方,务求公
正无私,简直是如临大敌一般,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所以他才会三天两头的往
外跑,逃开这一切烦恼。

  万一避无可避时,便尽可能让娇妻「蓝田种玉」,企图让孩子取代他成为她
们的生活重心,转移注意目标。

  所以,他几乎旦旦而伐,夜夜春霄直到怀孕为止。

  这一招是外公「铁齿道人」所想的办法,果然妙用无穷,屡试不爽。

  花生忽然正色道:「爹还记得南宫玉珊吧?」

  花美人怔问道:「你是说才一次就中奖,那个百发百中的南宫丫头?」

  花生尴尬一笑道:「不错!就是她。」

  「是!如今叛乱已经摆平,这门亲事就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再过不久孩子
都要出世了。」

  「正是如此!这一趟南下江南,我也曾拜会南宫家老主人,他老人家已经同
意婚事,只不过有点变故而已。」

  「什么变故?难道要你入赘?那不行!他们虽死了儿子,但你是花家独子,
必须继承花家香火才行。」

  「你太多心了,这事只要将来由孩子中选人过继到南宫家就行了,哪需要我
入赘?」

  「哦!那我就放心了。除此之外,其他的事都可商量。」

  花生脸色微红道:「她们七姊妹想一起过门。」

  花美人神情依旧的欣然笑道:「人家是买一送一,买大送小,她们却是买一
送六,简直是『俗搁大碗』,这下子可赚翻了。」

  花生脸上难掩得色道:「你也别得意得太早,南宫家是少数经商有成的武林
世家。一向以精打细算闻名,这次只能算是出清存货,将『赔钱货』丢给我们来
照顾,恐怕我们是赢了面子输了里子。」

  花美人一横眼,敲了他一记响头,骂道:「你小子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人家
养个花不溜丢的大女儿岂是容易的事?你说人家是『赔钱货』,那你小子又哪像
『赚钱货』了?老子养你这么大也不见你赚钱回来孝敬我,反而把老子的棺材本
拿来做人情巴结你媳妇儿。」

  花生抚着头一脸无辜表情道:「开个玩笑嘛!你又何必认真?而且是你教我
把钱交给她们保管,等于免费请个账房,我们乐得当个安稳的大老爷,这才是精
打细算的至高境界,难道你忘了?」

  花美人扬眉得意笑道:「你没忘记最好,老子之所以敲你脑袋是因为你说错
了一句话。」

  「哪句话错了?」

  「这些媳妇儿既会生儿子,又会管帐,根本就是会生蛋的金鸡母,她们在娘
家学会了一切的经商技巧,等过了门就像我们家的聚宝盆一样,保证大赚钱。所
以说,南宫世家这一次打错了算盘,不但输了面子,恐怕连里子都要输到脱裤子
了。」

  「唔,爹说得不错!这一次我们真的赚翻了。」

  父子俩对看一眼,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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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众星伴月乐逍遥

  一场来势汹汹的叛变,来得急,去得也快。

  皇上早朝得知消息,不禁又惊又喜,立即下旨宣布由花生接任兵部尚书的职
位,并且将御花园旁边的上林苑赏做尚书府邸,那是仅次于瑶池苑的御花园美景
之一,显见他圣眷再隆,地位可说如日中天,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幸运儿。

  花生是在返京途中得知佳音,立刻丢下二十位美丽佳人,日夜兼程的上京告
罪。

  皇上静静听完他的报告,立刻哈哈大笑。

  花生心中一宽,忙道:「微臣未事先禀报皇上,而擅自做主许下这些亲事,
请皇上恕罪。」

  皇上笑道:「这些都是你的私事,朕管不着。倒是你几乎不费一兵一卒便消
灭乱党叛变,朕惊喜之余心中难免存疑,原来全在一个『缘』字。难怪历代朝政
严禁女子参政,就怕她们多情善变的性格坏了大事。」

  「若非她们多方暗助,微臣恐怕要费尽工夫,甚至误判军情延误时机,以叛
将林贤为例,若不是倭国公主密告,微臣至今不但无法完成使命,更可能大意之
下反遭其害也说不定。」

  皇上深表赞同的点头道:「不错!这些异国女子深明大义,可谓立功不小,
等她们进京之后,朕再好好的奖赏她们。」

  「谢皇上!」

  皇上忽然神秘一笑道:「朕这一关虽然好过,倒是若兰那一关可就麻烦了,
她由锦衣卫得到消息,知道你一路上有女相伴,已经气了一整天不吃不喝,朕十
分的心疼,你还是快去安慰安慰她吧!」

  花生听得头皮一麻,答道:「是,微臣告退。」

  离开了御书房,他一边缓步而行一边思忖着计策,可惜平常的机智却不知跑
哪里去了,脑中一片空白,就是想不出良策。

  眼看上林苑已到,侍卫及宫女一如往昔般恭敬行礼,只是眉目间显露出异样
的神色,使得气氛诡异,极不寻常。

  果如他所料,铁扇公主一脸冰霜的瞪视着他不言不语。

  花生微微一笑装做没看见,连忙将事先备妥的脂粉盒放在桌上道:「公主,
这是你最喜欢的江南百花堂的胭脂粉。我特地挑了些最新的产品,你看看喜不喜
欢?如果不中意我再拿去换。」

  她看了胭脂盒一眼,便偏过头去。

  花生不以为意的伸了一个懒腰,便宽衣解带往床上躺,没多久便呼呼大睡起
来。

  铁扇公主怔了一下,立刻怒火中烧的跳脚骂道:「起来,你除了睡觉之外,
难道没有别的事好做了吗?」

  见花生仍然不理不睬的埋头大睡,气得她咬牙切齿,忍不住冲到床边,伸手
掀去衾被……

  忽觉小腰一紧,顿失重心,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才发现已被花生重压在床上
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你这个无赖,你敢……」

  花生不理会她的叫嚣,紧抱着娇躯一阵狂吻,并在铁扇公主半推半就的情况
下,两三下便脱光了她的衫裙。

  她气呼呼的喘道:「你这色魔,每一个女孩子都是被你用这招骗回来的是不
是?」

  花生笑而不答,却抱着她的娇躯又摸又吻,没多久便逗得她娇喘嘘嘘,身体
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铁扇公主好不容易喘过了气,便发现花生一脸可怕的邪笑,只气得她拧了他
一把,才恨声道:「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是非根』给割掉,免得它又到处拈花
惹草,把一大堆莺莺燕燕全带回来。」

  花生痛叫道:「好老婆你轻一点,免得留下痕迹,让外人看见了,对你的贤
惠之名大打折扣。」

  铁扇公主冷哼道:「你的脸皮厚,才不会留下……」

  花生不等她表示抗议,连忙紧抱她道:「我们的小宝贝还小,实在无法承受
我们大人的情绪变化,请公主多注意胎教才好。」

  铁扇公主听他这一提起,这才想起自己有孕在身,确实不宜激动,立刻释然
笑道:「多谢生哥提醒我,要不然我都忘了。」

  这下子终于雨过天晴了。

  花生忙取手巾擦拭着她香汗淋漓的胴体道:「你能体谅我就放心了,我有一
事想找公主商量,不知该不该说?」

  铁扇公主浑身酥软无力,懒洋洋地道:「什么事你说说看?」

  「我们花家世代单传人丁不旺,家父一直引以为憾,尤其十多年前发生的灭
门血案,让他发下宏愿,务必让我迎娶多门妻妾,完成他多子多孙的心愿,我身
为花家独子自然义不容辞,公主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铁扇公主内心里尽管千万个不依,但花生拿公公的心愿做挡箭牌,何况人丁
不旺的大帽子一扣,顿时让她无法招架。

  她心中不禁气苦,道:「你都已经有十五房妻妾,九名子女了,难道还不够
吗?」

  「当然不够。」

  「什么?」她大惊小怪地叫道:「这样还不够,你不觉得太贪心了?」

  花生理直气壮的挺胸道:「并不是我贪心,我这么做不过是『奉命』行事罢
了。」

  铁扇公主迟疑一下,不悦地道:「又是公公的命令?」

  「不是,是算命先生说的。」

  铁扇公主忍不住发怒骂道:「这种迷信的话你也信?」

  花生一脸无辜地望着她,道:「没办法,别的算命先生的话你可以不信,只
有这个算命先生的话,我却不能不听,就算他胡说八道,我也只能照他的意思却
做。」

  铁扇公主听了更气,咬牙切齿的恨声道:「这个人是谁?你说!竟敢在这京
畿重地妖言惑众,本公主要将他抓起来,判他个阴谋不轨的罪名,诛他九族。」

  花生大吃一惊,气急败坏道:「那可不行,这九族一诛下去,恐怕连公主也
跑不掉。」

  铁扇公主听了一怔道:「连我也……难道是……」

  花生叹息道:「不错!这个算命先生就是外公,别说是诛九族了,只要诛两
族就好,连公主都要跟着陪葬了。」

  铁齿道人的神机妙算天下闻名,铁扇公主不但早有耳闻,早在她掌控锦衣卫
之时,就曾多次蒙他指点,才能顺利破除胡惟庸及周王的秘密阴谋。

  从此她对于奇门八卦、易经玄学,虽未尽信,但却对铁齿道人心服口服极为
敬重。

  她不禁叹了口气:「原来是外公推算的命格,那么等于是上天注定了一样,
任谁想改变都改不了的了!」

  「公主能体谅真是太好了。」

  「外公说你命中注定有几房媳妇?」

  「这……」

  「说吧!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花生尴尬一笑道:「有三十五房。」

  铁扇公主听了脸色一变,却立刻咬口忍下,低下头来不语。

  花生见状心里想:「外公说我还有一妾两子跟我有缘却无分,不知她们究竟
是谁?原以为是仇敌对立的南宫玉珊,如今冤家变亲家,爹已去南宫家提亲,就
不可能是她了,真把我搞糊涂了。」

  「你在想什么?」

  花生见她虽没责怪却脸色难看,哪敢把心事说出来,万一再刺激到她,岂不
自找麻烦。

  于是他连忙陪笑道:「没什么,只不过是离家许久,想邀公主同往天波府请
安。」

  铁扇公主轻叹道:「说的也是,我们是该回去一趟。」

     ***    ***    ***    ***

  当他们回到天波府时,却被登门贺客拥挤的盛况吓了一跳,甚至差点进不了
门。

  幸好老太君经验丰富,连忙以花生返家路途遥远身心劳累为由,替他挡掉一
大群恼人的苍蝇。

  两人一进房,花生已大呼吃不消地倒在床上。

  铁扇公主余气未消的闷坐一旁,对他不理不睬。

  花生见状,眼珠一转便叹息不语。

  一见得不到反应,立刻加重音量的连连叹息。

  铁扇公主被他一扰,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该叹息的是我才对,你已经
占尽便宜,还有什么好叹息的?」

  「谁说的?这件事情我也是受害者,为什么不能叹息?」

  料不到花生的回应竟是如此,而且还理直气壮的,倒像自己错怪他似的,铁
扇公主忍不住骂道:「你还敢强辩?如果不是你存心有意的到处留情,人家姑娘
还会黏着你不成?」

  「你这话太冤枉人了,以春兰、秋菊为例,你想要我当负心人呢?还是当个
大丈夫?」

  铁扇公主顿时无言以对。

  「更何况我身负传宗接代的责任,父命难违,我也是身不由己,如果我能有
所选择的话,我何尝愿意?」

  铁扇公主不信道:「你少假惺惺了,哪个男人不想三妻四妾?」

  花生扬眉抗声道:「你真以为我是贪图美色的色狼?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了。
除了如玉个性内向柔顺好相处外,其他人不是娇生惯养的名门闺秀,就是江湖有
名的女侠,谁也不服谁。谁也不好商量,以这件事为例,我费尽唇舌仍无法令你
释怀,那又该如何向其他人解说?夫妻相处以和为贵,否则爹娘也不会夫妻一别
十八年,付出极大的代价。有此前车之鉴,我仍敢妻妾成群,难道是我疯了?」
铁扇公主低头不语。

  花生又叹息道:「人要知足,才能常乐,我花生何德何能得到你们的青睐,
你们任何人找到更理想的对象,我绝对会忍痛割爱成全你们。」

  铁扇公主顿时脸无血色的颤声道:「你说什么?你……你不要我了?」

  花生强忍泪水道:「你们之中有许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情况下,逼不得已才
嫁给我的,对彼此的了解有限,难免常常发生摩擦。为免造成彼此遗憾,只要你
们认为我不是良配,我绝不会强留,因为我不希望留下心结,造成像爹娘一样的
遗憾。」

  铁扇公主再也忍不住哭倒在了花生怀里,哀泣道:「对不起,都是我太任性
了,以后我再也不会乱使性子,生哥能原谅我吗?」

  「傻瓜!我永远不会怪你们的。」

  花生怀抱着玉人,心中却得意笑道:「老爹怎么样?佩服我吧?凭我三言两
语又过一关了。」

  「生哥!我们永远支持你。」

  一片莺声燕语响起,只见胡玉儿率领众女进房,立刻紧紧围着花生二人,你
一言我一语纷纷表示支持。

  「谢谢!你们能够体谅我就放心多了,希望等她们到了以后,大家都能像今
天一样和睦相处。」

  胡玉儿忙道:「你放心,这点我们彼此都有默契,否则我们早就闹翻天了,
也等不到她们来了。」

  何淑珍轻笑道:「就是说嘛!平常各房忙于家事,遇有难解之事,娘都会帮
我们排解,日子久了,我们也渐渐能彼此礼让,毕竟家和才能万事兴嘛!」

  花生笑道:「那就好,真是难为你们了。」

  孔雀郡主扬眉道:「刚才是谁说我们谁也不让谁?只差没有明说是母老虎而
已。」

  花生对她最感头疼,无论婚前婚后都是得理不让人,专找他霉气挑他毛病。

  让他浑身不自在,两人关系时好时坏,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花生也不是省油的灯,两眼一转便有了主意,连忙轻抚她的腹部,道:
「孩子的娘,讲话不要太尖酸刻薄,小心影响胎教,万一生个女的跟你一样尖牙
利嘴的那就糟了。」

  孔雀郡主听了大怒,道:「生女的有什么不好?如果男的像你一样油嘴滑舌
的,我才不要……哎哟!痛死我了。」

  只见她忽抱圆腹蹲下身子,脸冒冷汗痛叫不已。

  胡玉儿脸色一变,道:「不好了,她快要生了,快扶她上床,我去叫产婆过
来。」

  现场顿时忙成一团。

  花生眼见惹了祸,忙道:「你自己也是大腹便便的,不宜太过剧烈运动,还
是我去叫好了。」

  说着忙快跑叫人去。

  结果孔雀郡主在傍晚顺利产下一子,接着,傅玉霜、傅玉雪两姊妹也跟着锦
上添花,顺利产下一男一女。

  接连三天,廖美珍、胡小倩、上官小仙、程淑美、胡玉儿、颜如玉、铁扇公
主、何淑珍、冬梅秋菊等人依序顺利分娩。

  面对接二连三的喜讯,花生笑得合不拢嘴。

  第五天午时,刚率领倭国公主及十二金钗众女返家的花美人得知喜讯,立刻
表示要好好庆祝一番。

  老太君立刻点头同意。

  正想吩咐总管去订酒席之际,侍女又来报:夏荷也是临盆在即。于是众人又
兴冲冲赶了过去。

  不久,夏荷便顺利产下双胞胎女婴,可谓一炮双响,一举惊人。

  花美人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这两个女娃不甘人后,迫不及待出来想食人间
烟火,只可惜眼前这一顿喜宴,她们是眼睛看得嘴巴吃不到。」

  老太君嗔怪道:「自己的孙女你也乱开玩笑,也不知是谁嘴馋,大老远地赶
回来,就为了吃这一顿。」

  花美人吓得不敢多言。

  相对于众女的欣慰满足,孔雀郡主却满心气苦,先前还跟花生斗嘴,表示自
己宁愿生女以免生子像花生一样油条,不料事与愿违,偏僻让她生下男丁,让她
欲哭无泪。

  然而花生不计前嫌,每天大半时间都抱着儿子逗笑,对她也是体贴入微的照
顾有加,终于让她心满意足的破涕为笑。

  当晚席开三千桌,仍不足以应付蜂拥而至的贺客,最后又追加了八百余桌,
才算勉强稳住场面。

  老太君平日滴酒不沾,今天却喝了个酩酊大醉,因为她太高兴了。花生也籍
着送老太君回房休息的机会开溜,因为小书房里有几个知心好友正等着他同饮作
乐。

  显然他们也等得不耐烦,所以花生刚一进门,立刻换来花英雄的谑笑,道:
「哎唷,尚书大人终于大驾光临了,还以为大人沉醉于闺房之乐,一时分身乏术
不克前来,想不到这么快就能脱身,兵部尚书果然用『兵』如神。」

  「黄兄取笑了!听说黄兄添丁之后,不但一改过去花楼买醉的恶习,而且与
妻感情日增,恩爱更胜新婚,不知什么时候再一『炮』而红,让我们大伙儿再吃
红鸡蛋!」

  黄英雄尴尬一笑道:「快了快了,我已正在努力当中,企盼能像花兄一样百
发百中,连生他十几个儿子才甘心。」

  花生哈哈一笑道:「那你可要再多努力才行。」

  「当然!」

  花生眼光一转,正好瞥见一脸醉醺醺的陈世琪默立一旁。

  「啊!陈兄喝醉了,要不要先至客房休息?」

  陈世琪醉眼迷朦地看着花生道:「多谢大人关心,下官……没醉……还可以
再喝……三大坛……没问题。」

  花生开心道:「太好了,今天我们就来个不醉不归。」

  黄英雄一旁使个眼色道:「都怪花兄来得太慢,酒早就被我们喝完了,我看
还是改天再喝吧!」

  花生一怔。

  陈世琪歪歪倒倒的一抱酒壶道:「谁说我醉了,我……喝给你们看……」

  话还没讲完,人已倒卧桌上。

  花生疑惑问道:「陈兄是怎么了?」

  黄英雄苦笑道:「他们夫妻最近常吵架,所以心情不好,花兄别见怪。」

  花生听了顿时了然于胸,知道陈世琪为了得到更高的权势,而舍弃了青梅竹
马的未婚妻颜如玉,改娶当时的兵部尚书之女。

  哪知道造化弄人,花生趁虚娶了颜如玉,从此官运亨通,不但取代老岳丈的
兵部龙头宝座,还成了陈世琪的直属上司,令他久久无法释怀,只好终日买醉逃
避现实,以免触景伤情愁上加愁。

  不久,陈世琪的随从便将他送走。

  花生只好陪黄英雄等人继续畅饮,没多久众人烂醉如泥,全醉倒了。

  花生虽然内功深厚,但一整天下来着实喝了不少,浓醇的酒气直冲天庭,令
他飘飘然呈现半醉状态。

  「大人还记得小的吧?」

  花生一见正在扶持黄英雄的随从对他讲话,仔细一看之下,不禁开心地道:
「你不是大板牙吗?真是好久不见了,你近来可好?」

  大板牙陪笑道:「多谢大人关心,小的还是老样子,倒是大人满面红光喜气
洋洋,难怪官运步步高升,和过去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花生轻拍着他的肩膀,道:「你还是这么会说话,难怪黄兄对你倚重如此之
深。」

  「哪里!小的只是个听命行事的小随从而已,哪能让公子倚重之处?」

  大板牙忽然低声道:「大人等一下是否有空?」

  花生一怔道:「看你神秘兮兮的,有话你尽管直说,凭你我的交情,无论你
有任何困难,我绝对帮忙到底。」

  大板牙感动地道:「多谢大人抬爱,小的并没有任何困难,只想请大人到育
英客栈的天字房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是谁?」

  大板牙暧昧一笑道:「大人去了不就明白。」

  话一讲完,立刻扶起黄英雄转身而去,显然怕他继续追问。

  花生见状大奇忖道:「看大板牙吞吞吐吐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要
约我在客栈见面?算了,我就去看看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还怕他吃了我?」

  为避免他人纠缠,花生特意由后花园的小门出去。

  不久便到了育英客栈。

  花生敲了几下房门,却久久无人应门,他便自动推门而入,又问了几声,也
一样无人应声。

  等他进了寝室才发现榻上似乎躺了个人。

  花生不禁有点生气道:「兄台约在下前来,却又一不应门二不作声,不知是
什么意思?」

  忽见衾被一掀,现出一名美艳少妇似嗔似笑地道:「妾身明明是娇滴滴的女
儿身,你却以兄台相称,莫非你是真的醉了?」

  一见是黄英雄的元配夫人梅绛雪,可把花生吓了一大跳,他就算酒醉也早吓
醒了,一个转身就想退出寝室。

  「你敢走?我就把你干的好事讲出去。」

  花生心中一跳,连忙停住偏头问道:「我……我有什么事好讲的?」

  梅绛雪幽怨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大板牙都已经招出你假扮相公身分
教训程震东,却又趁机欺侮了我,难道你想否认?」

  花生听了连忙解释:「当时我以为你是侍寝的丫头,所以……」

  梅绛雪摇手制止道:「你别急着解释,这件事我并不怪你,我虽在不知情的
情况下,将你误认为相公而献身于你,却得到从未有过的彻骨快感,所以我并不
后悔。」

  花生这才放心,略微尴尬地道:「只怪我当时年少血气方刚,你半夜摸上我
的床对我百般挑逗,我才会……」

  梅绛雪俏脸一红,娇羞地道:「再让我体会那次的滋味好吗?」

  面对佳人娇羞的模样,花生虽然有些心动,却摇头道:「这怎么可以?一错
不能再错。你毕竟是黄兄的夫人,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我们绝对不能再对不起
黄兄了。」

  梅绛雪叹道:「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才直到对不起相公。」

  花生一怔道:「此话怎讲?」

  「我们夫妻成亲多年久久不孕,我曾私下问过御医,他说病因可能是相公年
少轻狂,以致纵欲过度,使得精血耗竭不易成孕。」

  花生心中一动道:「那么你上次怀孕是……」

  梅绛雪满脸红霞道:「全拜那一夜我们春风一度之后,幸运蓝田种玉所留下
的龙种。」

  花生不禁目瞪口呆。

  「相公原本对孩子宠爱有加,不过最近却有些改变。」

  花生暗惊,道:「黄兄发现了?」

  梅绛雪摇摇头道:「他还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只是外头的妾室久无怀孕迹
象,让他起了疑心,加上可能有些郎中告诉他精血稀少的事实,最近他都留在家
中过夜,而且都找我共度春宵,显然想证明心中的疑虑。」

  花生有点慌了道:「那怎么办?」

  梅绛雪瞄了他一眼道:「他想要儿子,你再给他一个不就好了。」

  「你是说……」

  梅绛雪点点头道:「这么做虽然对不起他,却是善意的欺骗,否则事实一揭
开,对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花生想想也没别的好办法,便坐在她身边轻搂香肩叹道:「多亏你细心,否
则后果不堪设想。」

  梅绛雪依偎他的怀里,羞涩地看着他道:「我知道你妻妾成群,个个都是貌
美如花的佳丽,我与你的关系,今生注定是有缘无分。等过今夜之后,我也不敢
要你负什么责任,谁叫我们结缘之前,我已是黄家媳妇,只能怪我们相识恨晚,
造化太作弄人。」

  「有缘无分?」

  花生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外公铁齿道人提过,他另有一妾两子与他无
缘,莫非是应在梅绛雪身上?

  想到这里,花生便不再推辞,更何况怀中玉人吹气如兰的娇态,更让他意乱
情迷。

  只见梅绛雪含羞带怯的忍受着他的轻薄,一直到她被吻得娇喘嘘嘘,才颤声
道:「来吧!快点好好的爱我……」

  于是,一场巫山云雨就此展开,久久方才平息。

  花生又爱抚了她一阵,才入浴间沐浴。

  等他整装完毕,却见梅绛雪仍然玉体横陈的昏睡榻上。只见她面带桃花,眼
角含春的模样,显然还未从蚀骨销魂的情欲中清醒过来。

  花生轻捏她的人中,梅绛雪立刻醒了过来。

  花生温柔道:「时候不早了,你该准备回去了。」

  梅绛雪懒洋洋的撑起身子,立刻望向下体,她脸色一变,连忙取过亵裤塞住
下体。

  花生吻了她一下道:「走吧!出来太久恐怕会引人怀疑。」

  梅绛雪温柔一笑道:「你先走吧!我再信息一下。」

  花生见她疲惫的模样,便叮咛她一阵才转身离去。

  尔后接连五天,两人每天都怀着既兴奋又紧张的心情,偷偷摸摸的相约在育
英客栈幽会。

  郎有情妹有意,干柴烈火一拍即合。

  第六天,两人终在天翻地覆的云雨中落幕。

  梅绛雪娇喘嘘嘘道:「生哥!谢谢你这六天来的辛劳,一旦有幸蓝田种玉的
话,妹将永远终身感激。」

  花生摇手道:「你千万别如此,只希望你以后好好相夫教子,将我们的孩子
培育成国家栋梁,以便光耀黄家门楣,否则我们就太对不起黄家了。」

  梅绛雪点头道:「妹一定会谨言慎行。」

  「今日一别,相逢之日遥遥无期,以后你有任何困难,可透过大板牙传讯给
我,我一定尽全力帮你解决。」

  「好的。」

  花生整装欲去。

  梅绛雪悲泣道:「生哥请保重身体。」

  花生不敢看她仅点头回应,以免儿女情长难分难舍。

  一个月后,大板牙传来佳音,梅绛雪再次珠胎暗结,黄家欢声如雷,大肆庆
祝了一番。

  黄英雄除去心结,认定是郎中胡说八道,从此不再拈花惹草,安份在家陪着
妻儿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    ***    ***    ***

  时光飞逝,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

  天波府可谓喜气洋洋。

  托花生的巧妙安排,林国栋一箭双雕江南美女周宛仪和陈尚书的千金陈美凤
共侍一夫,跌破众人眼镜,打破天波府只嫁女难娶媳的迷思。

  无独有偶的,三小姐林梦华也同一天出阁,嫁入忠勇侯府成为小侯爷程震东
的新娘子。

  两府的喜宴开了近千桌,让京中的酒店赚翻了天,连睡觉都会笑不合嘴。

  在一片欢乐声中,任谁也料想不到警戒森严的皇宫竟会遭到刺客的入侵,而
且挟持了东宫太子殿下为人质。

  花生刚喝完林国栋夫妇三人的谢媒酒,还来不及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就接获
锦衣卫从来消息,吃惊之下,立刻赶赴皇宫救援。

  当他面圣时,皇上正在大发雷霆痛斥失职人员,下令收押巡逻的警卫官兵。

  「皇上请息怒,儿臣以为目前应该设法救出殿下,免得夜长梦多。」

  皇上摇头叹息道:「这些饭桶真把朕给气疯了,从事发至今,不但无法将刺
客一网打尽,甚至连对方的身分也一无所知,简直岂有此理。」

  「启禀皇上,萧统领已经向儿臣报告经过,并分析歹徒人数众多,敢以东宫
殿下为下手目标,除非宫中另有内应,否则难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直入中枢,尚请
皇上明查。」

  「哦?萧邦如此说法?你的看法又如何?」

  「儿臣也是如此推测。」

  皇上沉思一会儿道:「你是想说……标儿之所以遇险,全是因为继位的大统
而起?」

  「是的。」

  皇上脸色一沉,良久不语。

  萧统领在一旁听得心中叫糟,暗怪花生不懂为官之道,话讲得太过坦白,恐
怕要触怒龙颜,连自己也要跟着遭殃。

  皇上吁口长气,淡淡地笑道:「看来朕是真的老了,遇事优柔寡断,甚至逃
避问题,毫无朕年轻时冷酷绝情的霸气,难怪接二连三发生大逆犯上的事件,原
来是欺朕年老昏庸。」

  花生一怔道:「皇上……」

  皇上冷笑道:「朕顾及结义情谊,才造成徐达等开国元老的蛮横跋扈,逼朕
不得不罢黠他们,以致落得兔死狗烹之讥。不想事隔多年,朕想放下屠刀立地成
佛,看来是没办法了。」

  花生讶然道:「皇上莫非对刺客的来历已经心中有数?」

  皇上轻叹道:「有野心与标儿争位的诸王不多,朕还没老到糊涂的地步,又
怎会不知呢?」

  花生脸上一红,尴尬一笑道:「既是如此,儿臣建议皇上御驾亲征以收吓敌
之效。」

  萧统领吓得脸色发白,忙道:「这太危险了,皇上千万……」

  皇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却没理他道:「你还不去布置下手,万一让刺客逃
脱,小心项上人头不保。」

  萧统领没想到拍错马屁,反而惹得皇上不快,不禁羞红着脸领命而去。

  当他重新部署好锦衣卫的精英时,却只见到护卫保护着皇上前来,独不见花
生的踪迹。久厉宦海沉浮的他,当然不敢表示什么。

  (这里上下文衔接不上,应是遗漏了一段。两份原书图档一样如此)

  「问刺客的来历和目的?」

  「臣遵旨。」

  萧统领起身沉喝道:「里面的歹徒听着。本官乃锦衣卫统领萧邦是也!你们
擅闯皇城禁地已犯诛连九族的大罪,如果你们立刻弃械投降,本官保证网开一面
放你们一条生路。希望你们祥加考虑,及早回头。」

  在殿门戒备的四名黑衣人听了,立见一名瘦高黑衣人进殿而去,并向殿中央
在搂着中年美妇的大汉道:「启禀陈大爷,萧狗官已到,不知陈大爷要不要和他
对话?」

  陈大爷仍紧抱着美妇的胴体挺动,边喘息边不屑道:「叫他滚开,凭他还不
够分量和本大爷对话。」

  黑衣人咽了一口水,两眼圆睁直盯着横陈玉体,心不在焉的吞吞吐吐:「可
是……」

  陈大爷横了他一眼,不悦道:「可是什么?」

  黑衣人一惊,如梦初醒道:「除他之外,还有一位气派不凡的大官同行,不
知是不是皇帝来了。」

  陈大爷心头一震,再也无心窝在温柔乡中,连忙起身着衣道:「带路。」

  黑衣人又贪婪地盯了满身秽迹的胴体一眼,才转身带路。

  萧统领见状,连忙喝道:「来者何人?」

  陈大爷未做理会,却脸色阴沉地盯着皇上不语。

  皇上脸色大变直逼视着他。

  陈大爷忽然喝道:「来者可是朱元璋?」

  萧统领叱道:「大胆!」

  皇上沉声道:「你可是姓陈?」

  陈大爷突然仰天大笑,道:「不错!你家大爷正是陈坤山,既知你家大爷身
份,大胆逃奴还不快来拜见主人。」

  「大胆!」

  皇上摇手制止萧统领的叫嚣,冷笑道:「原来是你这个漏网之鱼,果真是天
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如果朕没料错的话,你该是陈友谅之后吧?」

  陈坤山哈哈大笑道:「不错!先祖陈公当年见你孤苦无依,特意让你在我家
牧牛维生,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竟恩将仇报阴谋篡位,简直无耻至极。」

  皇上脸色一变,强忍怒火道:「你想怎样?」

  「本大爷今日前来并不想报仇,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你答应本大爷
的条件,你我双方的仇恨就此一笔勾销。」

  「你说说看?」

  「只要你赐我免死金牌,并且赠金三千万两,从此你我两不相欠,一笑眠恩
仇。」

  皇上脸色连变,冷哼道:「如此一来,你岂不是变成了太上皇,江湖上的土
皇帝?任谁对你也无可奈何?」

  陈坤山得意一笑道:「不错!当今天下有谁不知你朱元璋为人反覆无常,笑
里藏刀。」

  皇上怒瞪着他不语。

  陈坤山见状,更是得意洋洋,一副小人得志模样道:「怎么?难道太子殿下
的命,竟不值三千万两黄金的身价,还是你朱家皇朝付不起这点赎款?」

  皇上忽然哈哈大笑道:「都不是,朕只是觉得你的要求,竟是如此小儿科而
感到意外罢了。」

  陈坤山果怔住了:「你说什么?」

  皇上脸色一沉,冷笑道:「朕决定答应你。」

  陈坤山警觉有变,又见皇上周围的护卫一副嘲弄的表情,更让他大感不安。

  连忙小心的回应道:「你贵为皇上之尊,应该知道君无戏言吧?」

  「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朕仍然会履行承诺,让免死金牌及三千万两黄金和
你一起陪葬。」

  话讲得明白,除非是白痴,任谁都能意会到哪里出了差错。

  「将人质带过来!」

  陈坤山脸色大变,转头喝道:「大山!你们都出来。」

  「他们都死了。」

  花生铁青着脸,怒目相视道:「将剩下你们三个余孽在苟延残喘而已。」

  陈坤山三人刚想脱身,却见埋伏的弓箭手现身,将他们包围得水泄不通。

  皇上问道:「花卿,标儿安否?」

  花生摇头叹道:「殿下已经……」

  「不错!你那宝贝儿子早就被我杀死了。」

  陈坤山狂笑道:「本大爷也要叫你尝尝丧亲之痛的滋味,以报你杀害先祖的
罪过。」

  皇上怒极而笑道:「很好!你杀太子,朕灭你族。」

  陈坤山怒骂一声,立即飞扑向皇上。

  花生早有防备,立刻剑如闪电逼退陈坤山。

  陈坤山连连强攻,不但无法挺进分毫,反而被花生的玄阴璞玉功趁隙侵入,
森寒的极阴之气,使他身法渐渐退缩,节节败退。

  另两人惨叫倒地,立刻被押走。

  陈坤山见状,心知有花生在此,想找皇上寻仇已经没希望,悲叫一声,道:
「花小子!你敢多管闲事,本大爷就拉你一起陪葬。」

  忽见他振臂一拍前胸……

  一阵火花喷射之后,接着引发惊天动地的一阵大爆炸。

  过了好一会儿才烟消云散。

  皇上惊魂甫定的呼道:「花卿你没事吧?」

  「多谢皇上关心,微臣平安无事。」

  皇上一见他立刻激动得拉着他的手道:「还好你平安无事,否则朕不但对不
起若兰,更无法对踪迹的良心交代。」

  花生怔道:「皇上这话……」

  皇上轻叹道:「满朝文武百官与太子王孙加起来不下千人,真正关心朕的人
却寥寥无几,有才能的更是凤毛麟角。」

  花生欲言又止。

  皇上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朝中百官虽然人才济济,大
部分都能尽忠职守,只是人性自私,一旦面临生死关头,能像花卿一样舍身为朕
的人,可就少得可怜了。」

  萧统领忽然「扑通」一声跪地,惶恐道:「微臣护驾不利有亏职守,请皇上
赐罪。」

  皇上满脸寒霜道:「你明白朕刚才的话,所指何事?」

  萧统领脸色连变,迟疑一阵才汗颜道:「刚才爆炸之际,微臣因心生恐惧,
竟贪生怕死的躲开了,论罪当诛。」

  花生忙道:「刚才事出突然,场面混乱,以致大人措手不及惊动圣驾,请皇
上念其平日苦劳,免其死罪。」

  皇上脸色一缓道:「好吧!看在花卿的面子上,朕不追究你临阵退缩之罪,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便辞官返乡去吧!」

  萧统领连忙叩谢而退。

  花生命侍卫留下善后,再单独陪皇上入内殿。

  皇上一见并躺在了榻上的殿下夫妇,不禁老泪纵横的抚着尸体,泣道:「标
儿……」

  「皇上请节哀。」

  皇上拭泪起身,忽见女尸衣衫不整,脸色大变,道:「太子妃生前可是有受
辱?」

  花生略一迟疑,才道:「启禀皇上,太子妃确是受辱自裁的。」

  皇上恨道:「该死的畜牲。」

  连忙亲手整理,又道:「此事可有其他目击者?」

  「除两名活擒的钦犯外,仅微臣一人知道。」

  皇上脸色一缓道:「传朕旨意,立刻将他们处死。」

  「遵旨。」

  花生出殿不久,立刻传来两声惨叫。

  不久太子殿下遇难的钟声响起,声声沉闷悲哀,令人闻之鼻酸。

  等花生返回天波府,铁扇公主第一个急着追问,得知噩耗立刻赶回宫中。

  众人不禁悲叹世事多变,祸福难料。

  「咦!栋儿大喜之日,大家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霉相,岂不是触人霉头?」

  花生回头一看,不禁大喜叫道:「爹回来了。」

  花美人呵呵笑道:「是呀!还有你的七个老婆也给你带来了。」

  老太君见他身后的七名少女,个个长得如花似玉,不禁老怀大慰笑道:「这
些孩子可是南宫家的姑娘?」

  「是的,娘!她们正是南宫玉珊、南宫……」

  花美人忙将南宫玉珊等七女介绍给家人。

  林翠花欣喜道:「这孩子是……」

  说着将南宫玉珊怀中的婴儿抱了过来。

  花美人笑道:「如果不是这娃儿急着出来,我们也不会迟至今天才回来。」

  老太君关心道:「她们长途跋涉而来,一定十分劳累,生儿还不快带她们进
去休息。」

  花生欣然带她们入内安顿。

  三天之后,皇上便派人将花生召进宫。

  只见除了皇上之外,还有铁扇公主也在场。

  「生哥!太子殿下意外亡故,朝中大臣上奏要早立储君,皇上想请你提供意
见。」

  花生问道:「由谁继承大统,皇上难道没有心中人选?」

  皇上叹道:「朕是有理想人选,只是政治讲究实力,朕所中意的人,未必能
够让诸王心服。」

  「不知皇上决定由谁继承?」

  「就是允孜。」

  花生又是一怔。

  铁扇公主担心道:「允孜虽年幼,而且实力不足,但是允孜是个学识渊博,
见识过人的有为青年,如今天下才安定下来,外藩又不稳定,正需允孜这种仁君
进一步安内攘外。只是诸王恐怕难以心服。」

  皇上点头道:「不错!标儿才遇难不久,那些孩子已经蠢蠢欲动,不断笼络
大臣代其美言。朕实在不胜其扰,所以才想听听你的看法如何?」

  花生不禁大感为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铁扇公主见状,语带恳求道:「无论如何请生哥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自古宫庭内斗,兄弟阖墙的事,花生怎会不了解呢?

  所以,尽管他仕途亨通,官位步步高升,他都尽可能避免偏袒,保持行事中
立的原则。

  诸王刚开始还极力笼络他,后来见身为岳父的周王也没有得到太大的好处,
才渐渐知难而退。

  虽然如此,也让花生难过了好一阵子,真想辞官隐退以求耳根清静,何况当
初他是为了复仇的目的才入仕的,如今仇已报了,是该退隐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花生心中一动,不觉兴奋地道:「有了。」

  皇上大喜道:「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

  「自古以来,外患不断的病因,主要是历代朝廷不注重分权负责的结果,权
力太过集中朝廷,一旦外族入侵,便轻而易举的长驱直入,一发不可收拾,不日
便攻抵京城。」

  「如果权力下放地方,再由诸王掌握兵符治理的话,一方面可以免除胡氏的
叛变重演,另一方面权力均分的结果,诸王互相节制,便不敢心存异志,也不必
担心诸王不服的问题了。」

  皇上听得怦然心动道:「果然是个好办法,只是日久之后,随着诸王能力的
优劣,实力难免消长,必然打破均势的局面,又该如何是好?」

  「这是难免的现象,所以皇上只能够下放一半的兵权,另一半必须由皇上掌
控。此外,皇上必须广派耳目于天下,负责收集诸王的动态情报,以备皇上参考
防险之用。」

  皇上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两全其美的妙策,如此一来,便可以安枕无忧
了。」忽见铁扇公主一脸冷漠,不禁愕怔道:「若兰!你怎么一脸不悦的表情?
难道这个计策有何不妥?」

  铁扇公主淡淡地道:「这个计策再好不过,连我都激赏不已。」

  「那你……」

  「我唯一不满的地方,就是生哥接下来要说的话。」

  皇上转望一脸尴尬的花生,疑惑道:「花卿尚有要补充的吗?」

  「是的,以前的锦衣卫虽然有密探组织,却不够周密严谨,否则胡氏勾结湖
匪叛乱,事前早该有所防备才对。所以微臣认为另组密探组织,应以江湖高手为
主,官方为辅,才能深入民间各地,诸王的任何异动绝难逃耳目的监控。」

  皇上皱眉道:「以江湖人士为主,官方为辅,朝中大臣虽人材济济,却无人
能够驾驭这批江湖人物。」

  铁扇公主哼声道:「这个人选自然指『花大人』自己,绝不做第二人想。」

  皇上讶然道:「花卿要主持其事?」

  花生轻咳一声道:「是的,微臣出身江湖,正是最佳人选。」

  铁扇公主瞪了他一眼,表情不以为然。

  皇上立刻摇头道:「爱卿初掌兵部不久,哪有闲暇处理这繁琐之事?」

  「有道是物必自腐而虫生,所以治国之道当以先安内而后攘外,微臣以为社
稷安定重于一切,国家只要国富民强,外藩也不敢来犯,如此一来,边垂关卡便
不必驻守重兵,既节省国库支出,又可宏扬国威,实为治国安邦的长远之计。」

  皇上听得眉飞色舞道:「有道理,此计确是治本之道,但却不是短期间内所
能达成的理想目标,应布兵部为辅的治标之道才行。」

  「是的,这段期间微臣已进行兵部内外的精兵计划,忠勇侯精通兵法,治兵
有道,接任微臣之位不成问题。」

  「你是指忠勇侯程卿吗?」

  「是的。」

  「他虽是个人材,可是朕却舍不得让爱卿离去。」

  花生又恭敬的叩头道:「微臣并非辞官隐退,相反的是在执行皇上托付的任
务,攸关本朝荣辱的生存大计。」

  皇上沉思不语。

  花生又道:「微臣保证以后皇上有事召见,无论微臣身在何处,一定会回京
面圣。」

  皇上心中稍微安心,点头道:「好吧!只要你安排妥当,便可辞官执行秘密
任务。」

  接着取出怀中玉佩交给他道:「这是朕随身携带的九龙玉佩,一旦有需要可
调动各地兵马支援,你就留下备用吧!」

  花生叩谢收下玉佩。

  三人又详谈了细节。一直到傍晚用完膳之后,花生夫妇才告别皇上回府。

  铁齿道人得悉消息后,第一个点头道:「爷爷还以为你的官愈做愈大,已经
当上瘾了,否则怎会闷不吭声的,一点也没有要回江南的意思。」

  花生扬眉道:「怎么可能?如果我恋栈官位的话,就不会重建花家堡了。」

  花美人点点头道:「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重建花家堡共耗资二十万两,规
模更胜于皇宫御花园,可算是人间少有的辉煌建筑,闲置不用实非花家子孙所应
为。」

  林翠英迟疑不舍道:「你……你也要下江南吗?」

  花美人顿感心中一暖,兴奋道:「傻瓜!你舍得,我才舍不得离开你呢?我
美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今生今世我是跟定你了。」

  林翠英听得面红耳赤直嚷:「老不羞。」

  花美人哈哈大笑起来。

  老太君忽道:「翠英!你还是跟着美人下江南吧!」

  众人听了呆立在当场。

  林翠英大感意外道:「娘!您怎么……」

  老太君微笑道:「栋儿这趟江南回来,不论是待人处世,应对进退都成熟不
少。所以娘决定将府宗传于栋儿,以改善外人对天波府是女儿国的错误观念。」

  稍顿又道:「再说这十几年来,你们母子俩从未团聚过,正该利用此等良机
补偿生儿所失去的天伦之乐。」

  望着扑人怀中的花生,林翠英不禁泪水盈眶道:「娘!谢谢您……」

  铁齿道人忽叫道:「我也要去。」

  老太君横了他一眼道:「你不准去。」

  铁齿道人委屈道:「为什么我不可以?」

  老太君哼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哪需要什么理由?」

  铁齿道人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转身出去。

     ***    ***    ***    ***

  三天后,十四辆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京城。

  看着车队顺利的出了京城,花生忍不住松了口气道:「太好了,终于脱离苦
海了。」

  胡玉儿与何淑珍听了都忍不住窃笑起来。

  铁扇公主不满地道:「兵部尚书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职位,别人想
求都求不到,你却白白的拱手让人。简直像个白痴一样,让人看笑话,还说什么
脱离苦海的话,依我看倒像下了地狱才差不多。」

  这几天下来,花生已经不下数十次听她抱怨,他也费尽了口舌解释,仍无法
让她释怀,只好苦笑无言以对。

  胡玉儿忙道:「兰妹何必跟他这种人生气,万一气坏身子多不划算?不如打
起精神结合姊妹的力量,大家一起盯紧他,免得他又风流成性,到处拈花惹草,
又带一大堆江南佳丽进门。」

  包括铁扇公主在内,都是爱慕花生英雄了得,才会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之下献
身。

  如今得偿所愿成了花夫人,但是内心对胡玉儿却同感内疚。所以不论出身贵
贱、年龄大小,她们都有默契的共尊胡玉儿为大姊。

  其中以个性刁蛮的孔雀郡主最反对,但是,一方面人单势孤,另一方面身分
比她更高贵的铁扇公主也无异议遵守,她也只好接受现实成为娘子军的一员。

  所以,胡玉儿这番话立刻得到铁扇公主的认同。

  「玉姊既然这么说,我便不再追究辞官的事。反正你奉旨组织民间帮派,负
责侦察诸王的异动,我身兼锦衣卫副统领之职,负责监控你的一举一动。」

  花生一怔道:「你监视我做什么?」

  铁扇公主得意笑道:「当然是监视你有没有做偷香窃玉的风流勾当。」

  花生骂道:「胡闹,皇上是叫你当我的民间组织力有未逮之时,再由锦衣卫
介入辅助,你这么做岂不是私事公办?」

  铁扇公主轻哼道:「我如果不能掌握你的一举一动,怎能在你受到诸王威胁
时协助呢?所以我这么做也是公务之一,玉姊你说对不对?」

  胡玉儿呵呵笑道:「是呀!兰妹说得一点也错。」

  花生连叫胡闹不已。

  铁扇公主更是得意道:「你那脑袋瓜里的盘算别以为我不知道,在京城时,
如果不是我盯得紧,那些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早就对你投怀送抱了。」

  胡玉儿惊道:「兰妹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其中以户部吕侍郎最为无耻,藉着祝贺生哥荣升兵部尚书,竟在祝
贺宴上要自己的女儿斟酒接待。如果不是我得到消息派人警告吕侍郎的话,恐怕
他还会进一步把女儿送上生哥的床呢!」胡玉儿听得又惊又怒道:「当真有如此
无耻之人?」

  「怎么没有?像他这种卖女求荣的人,满朝文武百官少说也有一半,不信你
问生哥。」

  只觉胡玉儿众女投视过来的目光,有如利剑一般让花生浑身不自在。

  他不禁尴尬一笑道:「没有的事,你们太多心了。」

  铁扇公主气道:「你还不承认?吕玉贞素有才女之名,你在酒醉情迷之下,
还曾对她说相逢恨晚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花生惊道:「这事你也知道?」

  铁扇公主气苦道:「玉姊!你看他都招认了吧!」

  胡玉儿也气地骂道:「你这风流花生太不像话了,家里已经妻妾成群,你还
不满足?到底还要多少个你才满意?」

  花生一时口快说溜了嘴,心中大感懊恼,见爱妻大发雷霆,不禁大急,道:
「我当时只是积于爱才之心才说的,绝无爱慕之意,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话说完,只见众女皆转头他顾对他不理不睬,让他大感头痛。

  花生再也坐不下去,连忙托词遁走,转到南宫玉珊的马车上,总算得到一阵
温柔侍奉。

  这一路上,众人吵吵闹闹的,热闹极了。

  当杨州城居民得知花生甫自兵部尚书退休,而且是花家堡的主人时,都对这
几位曾经公开征婚的人感到好奇不已。

  尤其是扬州知府一大早就到城门迎接,自然格外引人侧目,因为花生还是驸
马的身分,他自然要小心的以礼相待,免得影响他的仕途。

  所以,当他们的车队一到扬州,便受到空前热情的欢迎,让马车差点无法进
城。

  花生不得已只好出面向大家答谢,并表示自己是辞官归田的平民,地位与大
家相等,并请大家对他不必太过特殊待遇。

  一些知道内情的人知道后,对花生的为人更是钦佩,知道他不喜张扬,便帮
忙支开围观的群众。扬州知府也知道自己拍错了马屁,连忙向花生及铁扇公主致
歉,便挟着尾巴溜了。

  误了一上午,花生终于顺利的返回花家堡。

  「我的妈呀!真把我累死了。」

  孔雀郡主见花生叫苦,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这点小场面就把你给吓住
了,你可真有出息!」

  花生扬眉道:「笑话!这种小场面怎能和京城的排场相比?我就是不想过那
种浮华的日子,才会回来扬州想图个清静,除此之外,还有个最大的目的。」

  孔雀郡主又忍不住挖苦道:「什么目的?是不是想一网打尽江南的美女才称
心?」

  花生没理她,仍兴奋道:「我之所以辞官归田的最大用意,便是想弥补这些
年来,因公事忙得无法常伴你们左右的遗憾,正好趁着巡视诸王动静之便,咱们
全家出动四处游山玩水一番,你们意下如何?」

  众女听他这么说,齐声叫好。

  孔雀郡主虽不满意花生漠视她的态度,却被他的话打动,便不计前嫌的参与
众女的讨论。

  一家人难得和乐融融的计划着出游的细节。

  花美人趁着众女不注意的时候,便拉着花生到大厅外面:「土豆!你外公铁
齿道人的神机妙算是出名的准,他算山你命中还有一女与有缘无分,不知准还是
不准?」

  花生眼中一亮,用力点头道:「准。」

  花美人也惊奇道:「真的?可知道她是谁?」

  花生左右瞄了一眼,神秘地道:「她是……」

  花美人兴奋道:「快说给我听,她是谁?我认不认识?」

  「她是……我不能说。」

  花美人愕然道:「为什么?」

  花生挑眉道:「外公说天机不可泄漏。」

  花美人急得抓头叫道:「别管什么天机那一套了,如果不能泄漏,你外公又
干嘛说出来?分明是在吊人胃口。」

  「可是她与我有缘无分,我如果说出来岂不坏了她的名节。」

  花美人板着脸道:「老子又不是外人,难道怕我说出去不成?」

  「唔,说得也是。」

  「那你还不快说。」

  「她就是黄侍郎的媳妇。」

  「咦!是她。」

  「不错!」

  花美人若有所悟道:「照这样看来黄公子不孕的传闻是真?」

  「这些传闻真是害人不浅,连我都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心着,万一有一天他发
现真相,后果不知会如何?」

  「安啦!现在我们远在扬州,只要我们不说就没事。」

  「但愿如此。」

  「说也奇怪,这黄夫人又是怎样与你结下此缘?」

  花生叹道:「当初我们出于义愤助他对抗程兄,我化装成黄英雄的样子,结
果有天深夜黄夫人误以为我是她的相公,而我则以为她是侍寝的丫环呢,才会酒
后乱性铸成大错。」

  「你别自责太深,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不是凡人所能左右的。」

  「幸好他们夫妻俩现在过得幸福美满,这样就值得安慰了。」

  「太好了!多年悬案终于解开,咱们花家也后继有人,人丁兴旺,正是善有
善报呀!」

  花生斜瞄他一眼道:「什么善有善报?我跟着你缉凶的时候,所听到的都是
在骂爷爷为富不仁,才遭到灭门的报应,害我都不敢正大光明的做人。」

  花美人尴尬一笑道:「我说的是你外公啦!天波府以仁善持家,除了造桥铺
路不落人后外,还在全国各地创设私垫学院,不知为朝廷培育了多少英才,就连
陈世琪大人也是其一,难道不算大善人吗?」

  花生暗惊道:「什么?陈兄也是林家书院所栽培的人才?」

  「不错!如果不是你外公露口风的话,连我也不晓得这件秘密,就连陈世琪
本人也蒙在鼓里,他只知道有位无名氏资助他一切学费,其他一概不知。」

  「原来如此!难怪我们在外奔波多年无功,最后失望的返回天波府认亲,整
个缉凶的线索才渐渐水落石出,原来靠的是外公他们所赐予的余荫。」

  花美人叹了一口气,道:「你说得不错!我们花家之所以没有绝后,正是托
佑于天波府多年行善的余荫,所以我们更应谈好好珍惜,努力帮助别人,多行善
事,以光耀花家的门楣。」

  「我了解,我一定终生谨记实行。」

  「很好!」

     ***    ***    ***    ***

  花生突然辞官返乡,不但让众人大感意外,而且皇上居然也批准了,更叫众
人跌破了眼镜。

  原以为花生圣眷正隆,乃会得到皇上的全力挽留,却万万料不到皇上二话也
不说,除了批准辞呈外,立刻下旨由忠勇侯接任兵部尚书之职。

  在意外与不解的情况下,使得人人自危,就连忠勇侯也无心庆祝高升。

  如此诡异的气氛又过了半个月余。

  皇上又突然下旨宣布,大封诸王于名城重镇,并规定三日内启程前往封地驻
守。于是诸王便怀着兴奋戒惧的心情赶赴封地就任。

  满朝文武百官被皇上这种毫无预譬的动作,吓得胆战心惊,人人安分守己,
再无贪污舞弊的情事,使得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

  诸王好不容易脱离皇上的羽翼,个个迫不及待的招兵买马,不断扩充护卫甲
士以充实兵力,渐渐形成皇室的强藩,抗拒外族侵略的有力屏障。

  花生也没闲着,利用诸王招兵买马的机会,派遣了不少人渗透诸王府邸,顺
利的得到所想要的一切消息。

  有时候花生更利用拜见诸王的机合,配合密探内应的行动,引开诸王的注童
力,以致得到不少秘辛。

  只要是有危害皇室的行为,花生都会当面提出警告,使得少数野心勃勃的诸
王知道收敛,才维持住局面的安定。

  如此一来,花生另负密旨的消息终于不径而走,诸王不再热情接待,花生却
毫不在意的每年拜访,诸王想不见他都不行,恨得他们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如果拒不见面,岂不摆明了有问题?想请杀手暗杀他,虽然有人不要命,但
是武功又高不过花生,派出去有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武的不行,不得已只好来文的。

  所以花生每次来访时,诸王全都盛大的热情招待,除了丰盛的酒菜之外,歌
舞名伎助兴更是少不了。

  不了解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的交情深厚,却不知双方的关系已形同水火,
随时都可能反目成仇兵戎相见呢!

  今年花生又再一次出巡,只见他醉醺醺的返回客栈,门一打开,只见众夫人
一脸责怪的瞪视着他不言不语。

  「咦!你们怎么了?」

  任谁也知道她们是怎么了,这话简直是明知故问。

  胡小倩头一个忍不住叫道:「你还问我们怎么了?看你喝得醉成这样,蜀王
是不是连女儿也叫出乘陪酒了,否则你为什么喝这么多?」

  花生忙道:「你们别误会……」

  孔雀郡主哼道:「搞不好真的是这样,我那侄女玉贞最闷骚了,只要是多才
又多金的公子,她都不会放过,也因此艳名远播,相公富可敌国天下皆知,她岂
会轻易放手?说不定她早已投怀送抱完成好事。这一趟回来就是要告诉我们又多
一个姊妹了。」

  花生慌道:「你别胡说……」

  胡玉儿也骂道:「那不要脸的骚狐狸敢强迫中奖的话,看老娘的拳头饶不饶
得了她。」

  「喂喂!你们听我解释……」

  傅玉霜更是火上浇油道:「也许她的轿子已经在门口等着进门了。」

  「我去轰她走。」

  说着,傅玉雪便气冲冲的往外走去。

  花生哭笑不得地道:「拜托你们别再胡闹了好不好?」

  「什么?你说我们胡闹?好呀!那狐狸精还没进门你就护着她,等她进了门
还得了?我们岂不是没得混了?」

  众女气呼呼地叫了起来,立即围住花生交相骂个不停。

  「我的天呀!你们冷静一点行不行?」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

  「你们在吵什么?」

  众女转头一看是花美人来了,才停止了闹剧。

  花生一见救星来了,连忙脱离重围,欢喜地道:「爹来得正好,如果您再晚
来一步,我就要被她们生吞活剥了。」

  花美人惊奇道:「什么事这么严重呀?」

  明知众女暗使眼色,花生故做不见的续道:「还不是为了蜀王邀宴的事,她
们以为我……」

  「大姊!那骚狐狸玉贞郡主竟然没有跟来,这太奇怪……」

  傅玉雪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一见花美人便住了口。

  众女要阻止都来不及,不禁大惊失色。

  花美人这下才明白,沉下了脸道:「你们也大胡闹了,生儿接受蜀王招待也
是逼不得已的,何况他是奉旨探查诸王动静,完全是应酬公事,你们怎能疑心他
不忠呢?」

  众女不敢辩驳的低头应是。

  花美人更是得意道:「再说男人逢场作戏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们又何必大惊
小怪。」

  「这怎么可以。」

  众女忍不住抗议叫道。

  花美人哼道:「怎么?你们想说我不对吗?」

  众女见状,心有不甘的委屈道:「媳妇不敢。」

  花生大乐,忍不住赞道:「老爹!还是你有办法。」

  花美人也得意得哈哈大笑。

  「臭老头你找死。」

  花美人闻声知人,脸色大变之下,连忙溜了出去。

  「臭老头你站住,给老娘把话说清楚……」

  林翠英扑了出去,紧追花美人不放。

  花生想不到会乐极生悲,要脱身已是不及。

  「你……你们想做什么?」

  花生见众女不怀好意的围住了他,不禁惊慌起来。

  胡玉儿怒冲冲道:「做什么……要揍你。」

  话才说完,只见粉拳满天飞来……

  「救人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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