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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更新至267章】作者:唤醒黄昏的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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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六十九节梵经妖女

  此时轩辕魔宫内的交锋已逞白热化。病号魔君以《不懂得武装斗争的重要性
所以才亡了国》去批评别人,枉他提出要以“用打仗的观点观察一切,检查一切,
落实一切”作备战,他自己就是观察不出武装斗争的环境。两军交战,败方纵不
全军覆没,也树倒猢狲散。但在治世,更在轩辕老怪的团结大多数基础上,罢官
只换了那将帅一人,对那些同伙谁也动不了,更被贴近身边来。这个仗怎样有得
打?所以上古的诛九族才是胜败的规律,病号魔君自己又何尝不是‘几曾识干戈
’?连‘垂泪对宫蛾’也是奢望了。

  他也知道有干劲,但是得罪人,被群起而攻之;而老好人,什麽事情也不做,
就谁也不得罪,选举时得全票。所以要把没干劲的也罢官,迫人表态。行事出於
本心的,是自有其赏心乐事。为保地位而装模作样,仇恨就郁积在心里,好比火
山。罢官的压力丝毫矫正不来那些头目的贪赃枉法,反而逐渐驱使之堕入天残魔
君的罗网中。众恶之怨怼,在潮流下,只是敢怒不敢言,尚未公开反抗。

  旧人图穷匕现,难再遮掩。新人知所闪避,容易藏晦得多,更难清刷。轩辕
老怪一生都在顾忌那些口和心逆之辈,嘴上一套,心里又一套,表面把你捧上天,
背地里又在捣你的鬼。新上位的无一不是。虽然册封了病号魔君为储君,也没谁
当作一回事。在地缺魔君的带头下,连对轩辕老怪也装聋作哑,开会就坐得远远
的。

  轩辕老怪智通天地,知道一个伟大的唯物辩证法真理:物质变精神,精神变
物质。这个真理既符合一切世人的利益,又符合自然,更掌握了自然的发展规律。
可惜如此伟大的共工魔典的精神就是转化不出物质来。光是把精神传播给善信,
以精神力量作为根本保证,保证永不变色,却转化不了为物质力量,苦了千三亿
善信,终日茹毛饮血。昔日相信共工宝典令基层大翻身,当家作主,却落得如斯
境地,都在九泉之下,悔不当初。地缺魔君的天才创出〔历史问题〕的推卸佳句,
无奈共工制度的垄断仍是五指山的压在千三亿善信顶上。

  自私才是推进社会的动力。贪是自私之一。头目贪权贪污才是驱动共工宝典
盛行的因素。要是如轩辕老怪说的毫不为己,专门利人,又生来作甚?人人都是
人,独他不是人?谁来利他?只能是信一个,死一个。留得性命的只有天残魔君
的先天无相:人前一套,人後令一套,不同人面前都是不同的一套,才能屹立不
倒。连病号魔君嫡系亲信也相继腐化,为天残魔君暗中操纵,生死两难。

  天残魔君力保冤衰,目的不在冤衰本身的力量,是在他们的隐蔽同伙及追随
之辈。一班代表看不见那班冤衰的僭藏势力,都是在结党营私,密谋作反,待机
而动。轩辕老怪也不得不慨叹:党内有党,派中有派,希奇古怪。其中云南西昆
山二恶,蛮僧麻头鬼王呼加卓图与他师弟金狮神佛赤隆儿爪更野心勃勃,谋求大
雄神僧所留在西崆峒珠灵涧的贝叶禅经,得以压倒共工魔法,取代魔宫。

  珠灵涧玉壁乃西天竺一块灵石。千馀年前,大雄禅师将它移来此地。内中藏
有禅经和好几件灵丹法宝。只是内外两层均有佛、道两家禁制,埋伏重重,非将
此内外两图得到,多大法力也开不进去。并且外面壁上,便有佛家六字灵符,即
此已须在佛门中得有真传,禅功深厚,每日按著外禁图上附载的时刻动手,连来
六日,才能暂时稍停禁制妙用。而内层洞门上面更有道家混元真气封固,除却目
前有限几人的太乙神雷与魔教中三十六相神魔外,只有阴雷能开,俱都免不了惊
天动地。

  以血魔门之隐秘,更潜藏日久深远,无所不在,对魔宫事态,无不了如指掌。
阴魔得报,又那去理会甚麽禁图,以不沾禁图,无影无踪的窃走禅经,方为上策。
无奈内层就是西天竺灵石,确有其灵性,其上古年代的禁制就是防御先天真气。
要攻破不难,难在灵石必生变化,世人即无所不知,弄致成众矢之的,势必得不
偿失。

  那内层禁图,在恒山丁甲幢三化真人卓远峰、大法真人黄猛、屠神子吴讼所
居妖洞之下,此三凶自己也不知悉。三凶自从峨眉惨败回去,便潜居不出。要入
洞取图,不论明索暗盗,均极难办。对阴魔则当然说不上遮拦,无形无影深入内
窟,隔著禁制把内图描上一遍,即融会贯通。方欲移窟换禁,却见一女娇娆在上
层洞内,运宝破禁。

  阴魔见此女风骚过人,淫基必厚,非异常巨屌难予以性满足。寻常肉屌只一
撩起春情,定必即时鞠躬尽瘁,令她欲火在半天吊,难过之极,所以长日自封性
窍。禀赋鼎盛的欲火溢於肌肤外,就靠揩擦宣洩,引诱得狂蜂浪蝶缠绕不息。诱
得群丑朝拱,却无合体之欲,必沦於权势。阴魔转念此间秘密已洩,一日禁图不
出土,涌来的妖邪定必日多,倒不如借此妖女之手送出,保内窟无劫,更换取妖
女玄髓。

  此女乃崆峒派妖女温三妹,受云南西昆山二恶指使而来。云南西昆山二恶知
道三凶好色,曾恋妖女多年未得如愿。妖女恰与二恶记名弟子红花和尚冉春有交。
二恶以为妖女志在嫁与冉春,是因冉春工於内媚,多年来俱因自己坚执不许,未
得如愿。现在二恶不但答应,并许冉春将来传授衣钵,这才是打动妖女的因素。
除言明禅经不能与人,妖女得去也难通解,连看都不许外,事成之後,所有洞中
藏珍分与一半。先令她起了重誓,然後授以机宜,由冉春将妖女引往云南。那麽
厉害精明的恒岳三凶竟吃妖女迷住,争风献媚,一点没有看出她的来意。妖女的
邪法和本身媚术也真迷人,借口新得道书,每日须有定时用功,将那藏图的上层
石室占去。

  这石室本是龙山二女居所,名虽土穴,实则经过人工修饰,土壁却不知是何
物磨制,通体光润如玉,壁间还崁有一面与人一般高的椭圆大镜,非金非铜,似
水晶而非水晶,晶明莹澈。与壁齐平,直似整面壁上磨出这麽一块,除那一圈椭
圆形的镜心与壁不同外,通体看不出丝毫崁砌之痕。正面左侧有一长方形的空格
细线隐现壁上,格内壁色微深,格旁近线处有两小孔恰可容指。试将蛮僧所借法
宝,伸入孔口。本以为所传木箭,无论多坚厚的山石均可攻穿。妖女以妖媚过人
称著,法力虽然稀松平常,但这十成功力一拉,哪怕一座实心的铁壁也须有点破
碎,竟未拉动丝毫。

  那内层禁图要是如此易得,又岂会埋藏千多年?眼看云色低迷,落山夕阳只
剩一轮红影出没挣扎於遥空暗云之中。山风飕飕,惊砂四起,光景昏茫,大有风
雨欲来之兆。洞内却通明如昼,映得满洞都成金色,妖女好生奇怪。细一观察光
的来源,竟是由壁间那面椭圆形非铜非晶的明镜中发出。因那光华越离镜近越淡,
光散而不聚,彷佛如气一般弥漫全室,无处不到,却看不出一丝烟雾形迹,连左
右两面一齐映照,越离镜远光头越强,若不细心领略,直看不出光源所在。

  因料此镜必是神物异宝,妖女在镜前对镜凝望,不住摩攀镜子。猛瞥见一个
少年道者竟由镜子里突然现出,由远而近对面走来,自己身影反而不见。镜中人
影越走越近,只见他眉若横黛,目似秋波,流转之间隐含媚态,一张脸子由白里
又泛出红来。休说男子,连女人中也少有如此绝色,不觉看得痴了,惟恐如水月
镜花,只把双目注定镜中秀影。

  渐渐玉颜相对,香泽微闻,妖女惯性的把身子往前一倾,猛伸双手往前便抱。
猛觉手伸上去并无阻隔,一下竟抱在实质上面,镜里美男竟是真身站在面前,不
知怎会由镜子里走了出来。阴魔冯吾把娇柔玉体,宛然在抱。在耳边轻声说出,
是为龙山二女守护,待转劫归来。

  妖女自然不依,赖在阴魔冯吾怀中,贴上身体,把那高挺丰满的胸部不住地
扭动著,若有意、若无意,不住颤巍巍地抖动。阴魔冯吾凝立不动,只是搂著妖
女那柔软纤细些腰肢,任凭她在他身上磨擦。妖女施尽浑身解数,装作春山愁锁,
媚眼如丝紧地盯著阴魔冯吾,说是只求一观足矣,丰满高挺的胸部却不住挤压,
动作极尽诱惑。

  内媚之道,本该择人而施,因人而异。或曰投其所好,所赞颂必落在对方自
鸣得意之处,才能窝心,留得好印象。苟若拍马屁拍上马屎窟,不坏事才奇。当
冷则冷,当亲则近,这可不是教的,更需丽质本天成,竹意虽雅,并非每一株都
可入书,要靠人工来造就,已落下乘,失其风韵,如假花的不闻香。既非其选,
又要强自作态,令人有东施效颦之感。若赤裸裸的献出屄穴,是评为贱。引诱之
道是惑其心,静态之谓淑,动态之谓媚,俱皆只是表演。肌肤接触是妖媚,总而
言之,其用就在暗示。

  阴魔冯吾欲海惯肏,岂会受惑,只是有所利用贪图,诈作入彀,色迷迷的说
道:“既然如此,这就同去好了。抱著你走,以免迷途。”

  说罢,揽起妖女,往镜前立定,伸出一只秀白嫩手朝镜上推了几推。随见晶
光闪闪,起了一层云圈,镜中一对人影便已不见,往里一纵便已人内。妖女只觉
四外前後烟雾溟蒙,烟光闪烁,全无阻隔。遥望前面,彷佛甚深。镜中道路在若
虚若实之间,行时好似被一种力量托住,像是通往左侧的一条甬道。所行不远,
突然身子往下一沉,落入一间大不盈丈小室内。

  室内四周直似一片浑成的金墙,前面也是一面椭圆形的镜子,对著一座色如
黄金的土榻。阴魔冯吾手掐法诀一划,一阵黄烟冒起处,榻旁墙上随陷了一个三
尺方圆的洞穴,俯视烟光弥漫,什麽也看不见。阴魔冯吾伸手入内,拿出了禁图。
妖女记著昆山二恶之戒,也不观看,装作情不自禁,把那艳丽的红唇印上阴魔冯
吾唇上去。一只玉手下伸,抚摸阴魔冯吾的魔屌。

  指法还真刁钻!柔夷软如凝脂。轻拢慢捏,拈扶夏挑。面目含春,骚媚入骨,
真不愧“万人迷”的绰号。阴魔冯吾也就装作急色儿,一只手抚摸著亮丽的黑发
和粉颈,另一只手则在她光滑的背部不住轻抚著,把她剥个赤裸袒逞。剥得妖女
吃吃的娇笑,笑得胴体抖动,实是大开方便之门。

  一丝不挂、柔若无骨、雪白晶莹的如玉胴体就如胶似漆地紧紧缠绕上阴魔冯
吾怀中,双手握住阴魔冯吾的巨屌揉搓,魔屌随著心跳一下下地昂动。纤纤玉手
如绵般柔软撮得魔屌可真舒服,非是浪得虚名。真能勾出欲火淫兴,才能刁矫扭
拧,诸多索求。要是弄成精爆,哪能再有肏屄要求,女人可就一钱不值了。

  此时魔屌又酥痒又难受,如箭在弦上,势必提出合体要求,少不免被穷诘是
否爱她。此情此景能不说爱得入心入肺?在肉屌的压力下,那能难以抗拒一切反
要求,万大条件也只能应允,过後才算了。当然一切都在阴魔冯吾计算中,禁图
就归入妖女所有,才让魔屌昂首迈进。

  硕大的屌茎才顶入了一半,妖女就有点受不了,屄户给逼得涨涨的,龟头被
两片小阴唇紧紧的包夹著,清楚地感受到阵阵湿黏的热流的不断刺激,可真舒服,
妖女却双眉紧蹙,娇呼「哎哟」连声。阴魔冯吾可料不到这欲海万人迷竟如此量
浅不经肏,不完全顶入就缓缓地把粗大屌茎往外缓缓抽出,再慢慢的插入。妖女
胴体被顶得上下起伏,不禁淫荡的叫了起来,屄穴也真被塞得满满,好充实、好
饱胀,忘情的娇呼:“啊啊~~你~你的那个好粗硬~~好巨大~~”

  魔屌在紧窄的屄肉穴中不住抽送,顶得妖女粉臀也往前挺进,流出大量的淫
津,娇呼呻吟也有节奏地逐渐提高,有点动情了,却又怕不可收拾,极力挣扎,
耍出叫床绝活,歇斯底里的浪叫著:“哎呀喂~~亲弟弟~~小丈夫~~我要死
了~~你真要了我的命啦~~我的小冤家~~哦~~哦~~姐姐~~要被你弄死
了~~”

  叫床声又淫荡又羞涩,志在刺激著身上的男人性趣亢奋,做著更加猛烈的动
作。不过对阴魔冯吾这久肏浪妇的淫魔,这些造作性的叫床声缺乏由衷的韵味,
难起作用,真正的叫床是在逼忙下,可没这多思考,可没这多内容。但阴魔冯吾
仍是猛抽猛插,直插得妖女浑身颤抖,淫水像山洪爆发似的一阵接一阵的往外流,
双腿不停的伸缩,肥臀狂摇乱摆。这种躲躲闪闪有时更加让人欲火中烧,妖女也
真动情了。

  妖女所以性趣燃起就半天吊,是因为屄道厚生,知觉受到隔膜而钝黜。当肉
屌擦得屄穴热烈时,已是强弩之末,再经屄膣反应激汤,超越极限,就必弃甲曳
兵,呕吐狼藉,无以为继。屄膣越充血,有胀得越难受。

  可是魔屌的坚硬长热远在她想像外,搔痒的屄膣渐渐受龟头磨成一股热流,
小腹也失去控制的跳动,猛的玉腿高举,伸缩乱舞。久经肏战阅人无数的妖女居
然有种情不自禁的冲动,淫濡湿滑的膣壁嫩肉紧紧缠绕著燥进暴出的巨大屌茎,
不能自抑的死命勒紧、收缩,肥臀不停的往上挺凑。

  真情的开放可不是外表所能分辨,神韵香氛可就假装得来。姿容朴实的平淡
脸孔也会看起来颇有些勾魂夺魄。鼻子就是鼻子,眼睛就是眼睛,纵是毫无一丝
出众,但就媚态横生,极有风情,这才是真情流露。血流急骤令绛唇涌现一团烈
火,触目勾魂。怀抱的温香软玉,自有乳间传来丝丝缕缕的醉人的幽香,火辣辣
的性感,充满著情欲的诱力,难怪一般入幕之宾无法久持。

  妖媚治荡的眼神水汪汪的满含春意,这更充满了野性的诱惑。肌肤还如此的
细腻滑嫩;曲线还那麽的窈窕婀娜多姿,身材窈窕,曲线丰满。乳头胀得像颗红
枣,又黑又大的乳晕也透出红光,虽然显得俗了一些,却更因俗而性感,因俗而
撩人,完全衬托她那一副丰满的胴体。按在那丰挺柔软的酥胸高处,鼓涨中传来
酥酥软软的感觉。那原本压抑在娇躯内的性欲,已全爆发出来,使热血沸腾。

  熊熊欲火烧得妖女媚眼半开半闭,淫水由屄穴津津流出,刺激得魔屌更加贲
张,顺著淫水润滑,这才整根挺入她那湿窄屄洞。又湿热又紧实的膣肉和阴茎激
烈磨擦,带给两条肉虫无尽的畅快,妖女全身颤抖著,像个无助的羔羊,口中「
哎呀~~哎呀~~」的声声娇呼,激起阴魔冯吾的冲动,对妖女的娇吟与求饶充
耳不闻,鼻端还不断地嗅到妖女的氤氲肉香,心中越发燥热,继续著猛烈无比的
抽送。

  粗壮的阴茎撞击著水滥成灾的肉穴,插出“噗滋,噗滋”浪声,不绝於耳,
呻吟声再也忍不住变得更高亢。阴魔冯吾是愈抽愈快、愈插愈深,只感到她的小
肥穴是又暖又紧,每次都碰触著她的花芯深处,使妖女又哼又哈的呻吟著,不自
主的抬高粉臀,暴发的把阴户往上挺!上挺!更上挺!更把花芯献上,碰得更劲,
更是呻吟嗥叫。

  花心在一张一合地猛夹著大肉棒头,直夹得阴魔冯吾舒畅无比,整个人像是
一座火山似的要爆发了。那一丝不挂、柔若无骨、雪白娇软的玉体一阵电击般的
轻颤,体内喜爱肉体欢乐的本能,全盘释放出来。狂的火焰愈燃愈旺,几乎都要
沸腾,心中的欲火却越发洩越旺,太需要发洩了。被肏得心神荡漾,似进入了半
疯狂的状态,并随著他的每一下进入、退出,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
击。又痛、又胀、又酥、又麻、又酸、又痒。忘情地热烈回应著、呻吟著。

  坚硬的魔屌像根铁棍般揉搓搅动著妖女的腔道,让她的娇喘呻吟越来越强烈。
在阴魔冯吾的暴虐下,妖女那如泣如诉的娇吟声是越来越响亮,也越来越高亢,
娇喘与浪叫也几近声嘶力竭,歇斯底里般的叫著、摆著、挺著、使屄穴和屌茎更
密合,刺激的阴魔冯吾性发如狂,真像野马奔腾,搂紧了妖女,用足气力,拼命
急抽狠插,大龟头像雨点似,打击在妖女的花心上。

  随著阴魔冯吾一阵猛插,妖女在“哦~哦~啊~啊~”的一连串叫喊,得到
生平第一个高潮,自花芯强烈爆发开来。妖女舒服得魂儿飘飘,魄儿缈缈,双手
双脚搂抱更紧,丰臀拼命摇摆,挺高,配合阴魔冯吾的抽插。一波波的娱悦浪潮
向妖女涌来,那欲仙欲死的滋味,是她从未尝过的,快活的简直要疯了!哪曾享
受过如此的销魂滋味?姣美的粉脸上,呈现出高潮的快乐表情来,淫声浪语的叫
道:“啊~~插~~插死我了~~吃~~吃不消呀~~哎唷~~要死了~~哎呀
~~我~~我又要丢了~~”

  强烈的高潮一波接著一波,自己都数不清来了多少次,激烈的合体交媾的高
潮後浑身娇软无力。下腹部几乎快要溶化般的快感,陷入陶醉裏,捣散了。妖女
被阴魔冯吾的大肉棒抽插得媚眼欲醉,粉脸嫣红,她已经是欲仙欲死,小穴里淫
水直往外冒,花心乱颤。狂抽猛插,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深,每一次撞击
都到达秘穴最深处的花心。

  那红嫩的小唇瓣敏感得要命,花蒂也慢慢的红肿挺立了起来。花蒂传来如山
洪决堤般的刺激,忍不住大声呻吟,蜜洞的嫩肉随著肉棒的每一下抽动敏感地痉
挛。但那强烈而异样的刺激,醉人而舒爽的摩擦还是令和他都欲仙欲死,一声高
过一声地浪叫著。阴魔冯吾更是不留情大力抽插,终於妖女紧紧搂住阴魔冯吾,
身子不住地颤抖。深插在妖女屄内的龟头感觉到花芯洒出一股股的阴精,以及她
在交欢的极乐高潮中时,下身阴道膣壁内的嫩肉狠命地收缩、紧夹,弄得心魂俱
震。

  狂风暴雨般地摧残著她,妖女在阴魔冯吾的身下不停的呻吟挣扎著。她的屁
股不断痉挛著。猛烈颤抖。子宫也一阵一阵的痉挛起来,子宫都被撑开的火辣冲
击,叫出声来,一股股温热腻滑的阴精便喷薄而出。不由自主地颤抖著,颤抖,
蠕动,痉挛。

  火从腹下升起,瞬间漫延全身,越烧越旺性欲越强。她声嘶力竭的婉转娇呼,
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不断痉挛,只能不停的弓起自己的娇躯,去迎合的抠弄。每次
一深入她就无法控制的淫叫,全身剧烈颤抖,阴精狂泄了出来。下半身好像要溶
解了。巨屌的速度越来越快,妖女已经无法发出有意义的声音,不堪刺激般的发
颤著,蠕动如蛇,摆动不已,只觉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一
次地将她灭顶,全身狂抖,不由自主地扭动,死命紧抱著,承受强烈高潮接二连
三的狂浪。

  使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带著令人酥酸的电流传
遍了身子的每一处,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近似西斯底里的叫
著,似已经被欲火完全烧化了,全身紧张产生一种缺酸的状态,意识也会变的模
糊,几乎失去意识。

  多年积聚的玄髓蕴藏可不弱,至无所洩时,才软软的一滩肉泥瘫在身上,回
味无穷,真想永远黏实,不眠不动,每一个细胞被欲火烧得酸麻酥痒。连呻吟的
力气都没有了,烂泥般瘫在上,慵软软的再起不来了。蜜穴深处被热流烫得发出
尖叫,爽到了极点,接著竟昏死了过去。

  阴魔得了内禁图的途径,穿越内层洞门上的道家混元真气後,依规而行,不
扰攘西天竺灵石灵性,在洞後寻得贝叶禅经。前部经文刻在碑上,碑重如山,离
洞後留在世上只剩五日,便即须化去。经解已化成一片玉壁在洞後壁上,也不能
取走。若无经解自去参悟,至少三百多年始能通晓。保留、携走两俱不能,非当
时默记下来不可。

  这个难不到阴魔的先天灵慧,更参悟出是当年佛母观世音降伏修罗魔尊的《
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大悲心陀罗尼》心法,只适女性修练。修罗魔尊魔力以独尊
为本,连生计言行听闻也极权垄断,魔众不敢贰心,比普度众生成佛的佛祖强横
得多。佛系众牲,其虚空般若靠众佛共主法界,存著无量法门,各佛有各自的主
张,甚至有为争佛座而养魔自重。因而任由修罗魔尊逐步赤化净土。虽有一佛谔
谔,却难敌众魔诺诺。

  幸得观世音大士,修成《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大悲心陀罗尼》心法,聚上千
个女徒众,融合成千手千臂的一身一屄,共伐修罗魔尊孤屌,以索尽丰沛元阳,
而成就其神通广大,称尊佛界,虽不称佛,连佛祖也必恭必敬,厚奉而莫敢有忤。
是佛门两位崇高女士之一。另一位是弥勒佛,又名喜欢佛,也叫九子魔母,随派
系不同而有不同的称谓。

  阴魔以淫为基础,此经恰好是本命克星。洪水只宜疏导,或毁或禁只能令其
更受追捧。阴魔就以先天真气,窜改碑文,把千屄合笋位置偏移纳米,於千屄化
叶之环叠贴嵌处中留隙孔。非势均力敌之际,则无往不利;到被致命一击时,已
爆得烟消云散,形神俱灭,无向世人说矣。

  洞门上的太乙混元真气,内里另有法宝封固,不在禁图所载埋伏以内。阴魔
先天真气为法宝锁定得主。以李宁名义留下指引,展示绕过太乙混元真气的蹊径,
专为用作截击那些潜入的妖人。安排就绪,出得洞来,温三妹已在涧前聚众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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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七十节福至心灵

  妖女献身求禁图,被肏得小死过去,醒来冯吾已缈,禁图却在身旁,本来得
手甚易,三凶一点也不知道。成功出来,会合了那在丁甲幢近侧连日守伺的冉春。
冉春因来时乃师曾说,只要图到手以後,任凭为所欲为。在未成功以前,如有沾
染,事成还可,否则休想活命。只为乃师法严,稍一违忤,立有炼魂之祸,没奈
何,只得强捺欲火,连路上受妖女引逗,也不敢犯,期以异日。每一想到三凶与
妖女纵欲情景,便忆起以前和妖女的万分恩爱,妒忿欲死。相见一说得手,不由
心花怒放。双方都是恋奸情热,妖女更为阴魔索得阴虚底竭,欲火焚心,剩馀的
快感还没有自她身体中离去,竟然色胆包天,没等离开当地,就在山洞之中苟合
起来。

  谁知冉春在附近逗留,早吃三凶门人看见,生了疑心,见状如何能容,立即
归报。三凶均知妖女水性杨花,屠神子吴讼人较稳练,一查洞中并未失甚宝物,
主张由她自去。黄、卓二凶却是酸火上攻,觉著妖女眼前欺人,立即赶去。一到,
便下毒手将冉春杀死。妖女自是气极,翻脸成仇,但修为悬殊,更众寡不敌,只
能用计逃走。路上想起心上人已死,权势无凭,既恨蛮僧以前作梗,又想到蛮僧
法宝无效,是自己用身子换来,思量要独吞珠灵涧藏珍。知道蛮僧正在炼有相神
魔,准备攻山,无暇查知她的踪迹。此时如若先把藏珍连同禅经一起盗去,逃往
海外穷荒,只要远出七千里外,蛮僧晶球视影便看不出。等得领悟禅经心法,功
力大进,便能将二蛮僧杀死,可不致应那恶誓。

  但前层禁图未得,不能由正面入内,只可由里层崖顶穿洞而入,须求得能手
相助。知一干同党俱是刁狡凶贪,不甚可靠,所以平日也不在崆峒居住。只在後
山夜明崖石壁里面,有她一个旧好名叫四手天尊何永亮的,是本门最厉害的人物。
自从崆峒派连受正教中人诛戮,同类凋零,何永亮便销声匿迹,在当地崖腹之中
开了几间石室,所居连个门户俱无,在内潜修炼宝,以为将来复仇之计。谁都不
见。当初曾劝妖女随同隐伏,待时而动,以免在外为人所算。

  妖女面首甚多,为防不能畅意,连崆峒老巢都不肯住,如何肯与妖道同守。

  虽未答应,偶然也去看望。深知妖道对她忠爱,居处隐秘,行辈又高,除自
己可以叩关求见外,谁也不放进去,便寻了去与之同谋。二妖人知道如用妖法攻
山,攻山的法宝既难借取,更须设置法坛。五龙岩本山同党还在其次,两老怪师
徒事前不打招呼,必来作梗;打了招呼,又恐生心强索。二妖人因而吵起来,妖
女负气出走。

  凑巧土坡上有村童中名叫马龙娃的在老松下掘苓,忽见路侧危崖後绿光一亮,
一个装束华丽,身材瘦小,背插双剑的女子,由崖角走出,便是妖女温三妹。

  跟著,便听一男子口音,在後急喊。妖女忽然回手一扬,便有一道绿光,朝
原来处飞去,口说‘还你’二字。谁也没留意绿光一闪即不见了。何永亮说了两
句,妖女的也转怒为喜,跟踪走回,竟忘了绿光下落。

  这村童虽是资质不够,根骨禀赋也平常,人却极聪明,试探著走往崖後一看。
崖壁下面有一封信,也是黄麻布所做,想是那女子丢的,忙把它塞向土坡上山石
缝里,仍回原处,装不知道。

  待了不多一会,妖女的忽然急慌慌寻来,先在原处看了看,末了寻到坡上,
问马龙娃可见甚人走过,和见地上有什麽东西没有。马龙娃早看出她两眼太凶,
不是妖怪,也非好人,便和她装呆说:“我刚来一会。只上坡时,见一穿黄麻布
的乡人走过,未见他捡甚东西。”

  女子一听,好似又气又急,怒骂了句小狗,一片绿光一闪而去。片刻,也走
来了尹松云。

  这尹松云自峨眉开府後,以五台派西支的共同盟体外执事名义,驻守甘肃平
凉西崆峒附近,正当入山孔道,装作一个落魄文人,借口在此教馆,行法布置下
太清潜形灵符加了禁制,三数十里以内,人物往来,均可查知。觉得当地形势隐
僻非常,龙娃就是他安置在此离涧十里的松林内。忽闻破空之声,见一道碧光正
往五龙岩那一面飞去,便赶来寻龙娃。

  听完龙娃所说,随将黄麻柬帖从土坡上山石缝里取出,看出拾来的麻柬是珠
灵峡宝穴机密,并还得到一纸秘图。越发心喜,高兴头上,传以初步坐功。有用
得到处,就是仙缘。当然必需办得好才成。所以成功之士没个是白痴;但却侥幸
不可少。不是英才就必定成功的。任是有盖世发明,少了机缘,不是给人盗摹了
去,就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龙娃所得只是内层禁图,没有外图。次日尹松云便自将室门外锁,隐形入内,
在室中行法。看到龙娃拾取柬帖的危崖之下有一石洞,石室五间,陈设极为富丽,
外壁并无门户,平日似用邪法破壁出入,居处地势隐秘。内有一个相貌痴肥的妖
道,看去邪法颇高,和昨日龙娃所见妖女,正在计议,面带愁急。

  忽见龙娃如飞往门前跑来,告知来了脸生女子。尹松云闻言不禁大惊。相隔
这麽近,来了五日,竟未看出,恐怕误事,便径带龙娃去往门外邻近谷口的坡上
守候。装出一套假斯文,满身酸气。如此善於玩假,皆因实则是由异类修成,转
劫时急於转世为人,差了功候。本身又秉天地间凶煞之气而生,忽遇机缘,悟道
修为。功力日高,恶根也日固。物以类聚,龙娃就是靠伪诈邀功,得机愿凑巧,
入列门墙。

  忽听“哧”的笑声,在身侧不远,忙暗中行法试探,终无迹兆。自问凭自己
慧目法力,决不致看他不出,只当是听错,也就罢了。莫道人不知,无奈已是不
归路,无回头之途,只得由之。不过也只是幼儿纯真,才会发笑。

  师徒二人守到夕阳衔山,遥望谷口里斜日反照,映得山石草木一色殷红。谷
转角处射来一片银光,似电闪般略为掣动。还未看清,面前人影一闪,一个贫女
已在身前不远现身,面上神色甚为匆遽。龙娃甚是机警,领了贫女上坡去,即转
身回跑,仍在谷口石上坐定。尹松云因事紧急,未便多说,朝贫女点头笑道:
“道友请进,都有我呢。”

  隐闻破空之声远远传来,贫女不知底细,不便说话,朝尹松云,便往门内走
进。那破空之声已由远而近,到了头上,只是声音甚低,飞得也高,常人耳目决
难听见,乃是两道碧绿光华,在云影中出没,回翔了几匝,倏地往下射来,落向
谷口附近,现出一个矮胖妖道何永亮和一个身材瘦小的妖女温三妹。

  妖女也颇缜秘,说话全用邪法传声,道:“适才贱婢形迹可疑,看她一个人
在珠灵涧前神气,分明是个深知底细的人。内层禁图就不是她盗去,至少也必看
过前洞禁图,得知出入之法,否则她不会在崖前作怪。这小鬼头人甚聪明,待我
问他几句。”

  妖女随取了五两银子递过,笑道:“你这穷娃怪可怜的。我也没甚难事你做,
只问你,这几日内,可曾见有一个用青布包头,比我要高一头,皮色细白,腰间
围有一条两寸多宽,又不像丝,又不像皮的黑旧带子的贫女没有?”

  龙娃喜笑颜开,抢口笑道:“方才见她本是往东南方的,在谷口停了一停,
忽然朝南走去,我正编草鞋,觉著电闪般一亮,再往前看,就这一晃眼,她已不
见。”

  二妖人嘱令代留意贫女踪迹,如再发现,可将此箭背人掷向空中,自会寻来,
另有重赏。如口不稳,或向贫女洩露,休想活命。随取一支箭递过。龙娃诺诺连
声答应。二妖人便自飞去,尹松云出来向龙娃要过红箭,看来长只三寸,上有符
篆,邪气隐隐,知是崆峒派中信符,揣向囊内。见贫女似还存有疑忌,便先开口
道:“我名尹松云,与珠灵涧玉壁所藏禅经无关,侥幸昨日小徒拾得方才那妖女
所遗失的内层禁图。道友如知前洞启闭之法,立可成功。我们合则两利,不知道
友心意如何?”

  贫女喜道:“我名花无邪,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珠灵涧玉壁前层禁图。壁
上共有六道禁制,每次破解虽只个把时辰,但均有一定时刻,须分六日六次才能
成功。今天禁制已解其五,不料被男女二妖人发现。只得遁走。那最悬念的内层
禁图,也被令高徒得来。只请助我取出禅经,已感盛情。到时我只要那一部禅经,
别的全由道友作主便了。”

  花无邪前在芬陀门下,为的是盗此禁图。多年来远处辽海,益发孤寂。因珠
灵涧千年灵秘现已洩露,知道事已紧急,不能再等。只有开通前洞,当时进了头
层,将玉壁复原,重新封闭,便可人不知,鬼不觉,藏在里面为所欲为,直到功
成而去,谁也不致惊动。已来了五日,不幸因妖女的失图,蒙上嫌疑。总算妖人
发觉时刚巧完事,两用声东击西之法,拖延了些时候,收了旗门遁走,仍被照破
隐身法,沾了邪气。再逃恐被追上,才想暂借人家一躲,以便运用玄功,将身中
邪气解去。

  说时,包头青布已经取下。尹松云见她生得长身玉立,美艳如仙,虽然穿得
极为破旧,但是通体清洁,容光依旧照人,不可逼视,知她功力甚深。便笑答道
:“道友智珠在前,胸有成竹,再好没有。禁图在此,道友不妨保存。”

  随说,随将後层禁图递了过去。祸福无常,天心难测,若非妖女失图,内图
不得,全无成功希望。花无邪外和内傲,外表美艳温柔,而心如冰雪,又极灵慧。
笑答道:“道友何事多心?只借内图一观已足。”

  经尹松云一留,花无邪便即留下,因感龙娃无意中得来禁图,成此大功,虽
拜尹松云为师,但是根骨不佳,便将坎离丹,取了两粒相赠。尹松云随令龙娃拜
谢。龙娃不忘表演孝顺,说带回与乃母服用。尹松云笑道:“这类事,各有福缘,
当是容易得来麽?你孝心固然可嘉,此事却难通融。”

  龙娃还待表演跪求,耳旁忽听有人低声说道:“你这娃儿很好,少时我必送
你一粒。这东西有甚希罕,别人当它宝贝,我多著呢。你乖乖服下,免你师父不
愿意。待打坐完,速急回家,我在谷口外树林子内等你。”

  人所以要沽名钓誉,就是希望得邀权贵之喜爱,得飞黄腾达,是谓仙缘。光
靠仙骨,反是众矢之的。比之生在仙家,当然望尘莫及,这就是命。所以有说:
一命、二运(缘)、三风水(根器/仙骨)、四积阴德(名誉)、五才是读书
(明理)。

  龙娃听那语声甚低,像是花仙口音,料是怜念自己孝心,少时暗中相送。又
看出尹松云词色坚决,似有不快之容,只得依言服了,如法打坐。一个时辰过去
後,忽觉周身轻快,头脑清灵,昨日所传坐功也可如意运行。记著适才所闻耳语,
便起身辞别。

  去到下坡谷口,又觉不该瞒著老师要外人的东西,恐老师发觉怪罪,再者,
刚蒙恩师收容,便即背师行事,也太辜恩,两面为难,越想越急。走近林侧,又
复退回,实在想不出两全之策。最後无奈,便朝师门遥跪,虔心默祝,说此次背
师行事,实出不已,从此不敢再犯。但求老师开恩,不要疑心自己胆大欺心,不
再传授道法。

  所谓忠忠直直,终须乞食。无份外之贪,难有自肥。所以杰出人士,无可能
循规蹈矩,过得海才成神仙。

  独个儿跪祝了两遍,才往林中走进。满拟已耗了不少时候,花仙必已在内。

  入林一看,却并无人影。寻遍林内也不见,又疑被老师绊住,暂时无法分身。
惟恐错过,便在林中守候。哪知越等越没有影,眼看月色平西,时已深夜。正欲
往回飞跑,忽见前面一株倒地多年的枯树干上,坐著一个比自己还小好几岁的白
衣小孩子,月光正照其上,看去衣饰甚是华美。

  走近一看,见那孩子生得又白又胖,二目神光炯炯,黑白分明。深秋天气,
身上穿著一件非丝非帛,映月生光的短衣裤,下面赤著一双白足,所著籐鞋也极
有光泽。上衣圆领敞露,胸前悬著一块形制奇特,从未见过的玉牌;腰挂三枚如
意金环,约有茶杯口大小;左肩斜插著一柄非金非玉的连柄双钩。这三件东西,
全是光华闪闪,人又长得那麽英俊美秀,互一陪衬,格外好看,至多不过七八岁
光景。人小腿短,坐在树干上,悬著两条欺霜赛雪的小胖腿,不住踢动,正在昂
首望月,见龙娃走过,直如未见。

  龙娃终以自惭形秽,恐对方是个富贵人家公子,自讨没趣。忽想起:“此是
崆峒後山,虎狼时有发现,一到夜间,便无行人。便自己也是由昨日起,经老师
在身上画了灵符,才敢夜行。也许小孩淘气,背了大人夜出望月。如为虎狼所伤,
岂不可惜?老师所画灵符,不论多厉害的野兽蛇虫,在五十步以内,决不敢犯。
对过有一石墩,何不坐在那里,想法引他开口,劝其回去,以免冒失说话,受他
抢白。”

  哪知刚一坐下,对面小孩突把俊眼一瞪道:“喂!我在此赏月,你这小孩,
怎不回家看你娘去,却坐在我对面讨厌?”

  要是寻常孩子,不给打破头才怪!龙娃见小孩说话难听,方自有气,想还他
两句,终因入道未久,平日的贱民心态未净,想起大户人家小孩照例看不起人,
所带仆人又多凶恶,必不说理。猛又道心明察,想道:“富贵人家子女何等娇贵,
夜深寒冷,就说背人淘气,怎穿得这等单薄,也不怕冷?还有肩上所插连柄双钩,
长有二尺,像件兵器,也是奇怪。”

  总算福至心灵,看到异状,若是触怒了这天之娇子,怕灵峤宫也不愿为他多
惹麻烦。再见小孩口角上似有笑容,不似真个厌恶自己,神情更显天真稚气,立
时乘机答道:“我上晚学才回,走累了,歇一歇腿。这里离山口近,时常有虎和
狼出来咬人。你是城里大家公子,年纪太小,不知厉害,并且夜深天冷,身穿太
少。你大人借住在谁家?我送你回去,明早再玩,就不怕了。”

  小孩笑道:“我还当你是好小孩,原来不论对谁,都说鬼话,这已欠打。还
说我年纪太小,如不看你是後生小辈,且不饶你呢。也更不自量力,要想送我回
家。我家大人离此好几千里,你送得去吗?趁早快走,免惹我老人家有气。”

  龙娃已经借著问答,凑近前去,越看越觉这小孩宛如美玉明珠,容光朗润,
面色之亮泽,好比花仙,同是从来未见。尤其那一双黑白分明的俊眼,隐蕴精光,
令人不敢与之对视。暗忖:“近日连遇老师和花仙,均是神仙中人,乍见时,全
看不出一点形迹。这小孩更是异样,说话也有好些怪处,莫非又是一位神仙变的?
怎的这麽小年纪?”

  立意想探出个底细才走,便笑答道:“我就不走,也不碍事,还省你一人寂
寞。你家到底何处?相隔几千里,如何来去?难道会飞?还说我说鬼话呢。”

  小孩把俊眼一瞪,微嗔道:“小鬼无理!你当我和你一样,见人装样,专说
鬼话,讨点便宜,连师父都想瞒著,末了天良发现,又後悔麽?你那师父嫌你捣
鬼,也许明早不要你了。快拜我为师,脚踏两头船,他不要你时,我要,趁我高
兴头上,你还有个著落。”

  龙娃人本机智,加以新服仙丹,福至心灵,一听话里有因,分明点出方才之
事,大为惊异。猛想起画儿上的哪吒红孩儿,不也是小孩麽?如何因他年小看轻?
这等人物,从来未见,焉知不是仙人所变?虽还拿他不定,终以恭谨为是。立即
躬身答道:“虽然方才做错点事,那是一时疏忽,没有想到,不是有意欺骗,已
经改悔,我那恩师决不会不要我。你就是仙人,我也不能舍了老师拜你。你要真
有本事,我就做你小辈也愿意。我先前实是好心,并非鬼话。”

  小孩插口说道:“你分明见我一人在此很奇怪,却说走累了歇腿。你先在那
边树林里捣了好些时鬼,却说上晚学。你由昨日起到现在,除却捡点现成便宜,
拜了一个师父,你读过一句书吗?如不是我好意作成,你哪里有这许多便宜的事?
白捡了人家要紧东西,白得银子,又拜好师父,又吃灵丹,脱胎换骨。凭你原来
那样,你师父肯要你才怪。如今见了我老前辈的面,连个谢字皆无,还往对面一
坐,当我纨裤小孩,一点礼貌没有,已经招我生气。最可恨的是无故在树林里捣
鬼,连男女口声都分辨不出,硬派我是女的,以为只有姓花的女子才有丹药似的。
我一气,只好让你明早自己和她要去,我省下灵丹,将来救人也好。”

  小孩就是小孩,心中还未为世俗观念所羁,要是另个如此高贵的仙人,受如
此轻慢,不贬之抑之才怪。

  龙娃闻言,回忆老师和花仙俱都力说禁图何等重要,妖人任多疏忽,也无失
落之理,想不出是甚原故。照此说来,不特一切均是这位小仙暗助,适才耳旁低
语,令往林中赐丹,也正是他,怪不得口音有点相似。当时又惊又喜,不等说完,
忙即跪下礼拜。等小孩发完了话,才恭答道:“龙娃年幼无知,只为想得灵丹心
切。仙人语声甚低,与花仙口音有点相像,以为老师室有仙法封禁,万没想到还
有一位仙人近在身侧,连老师、花仙全未看出。弟子多蒙仙人成全,感恩不尽。
先前说错了话,情愿仙人打我一顿出气,仍将仙丹赐我娘吃,一辈子也忘不了仙
人好处。”

  把师父也压下去,这马屁也真拍出天花乱坠。小孩见他叩拜惶急,哈哈笑道
:“快些起来,我逗你玩的。我比你淘气得多,早来了好些天了。略施狡狯,由
妖人手里将禁图盗来,由你拾去。当妖妇向你说话时,我早有准备。妖妇如若看
破,我就不暇再顾别的,当时便不容她活命了。我照例好人、恶人都做到底,灵
丹仍还与你,坎离丹专供修道人之用,常人服了,未免大材小用。此丹虽非其比,
仍能起死回生,袪病延年。”

  说时早将一粒丹药递过。龙娃见这丹药不似坎离丹一红一白,只有绿豆大小,
色作纯碧,清香袭人,闻之神爽,似比先服还好。喜出望外,重又拜谢说:“请
问仙人姓名,与老师、花仙可是相识?”

  小孩把龙娃唤起,说道:“我也是背了师父,抽空来赶这场热闹,与他二人
不是一路。你师父此时也许不知我的来历。花道友更是素昧平生。不过我虽贪玩,
我师父如若查知,当时便要将我召回山去。叫你瞒师父,必然不肯。明早你见了
师父,爱怎麽说都行。我还有事,你回家去吧。”

  话终人起,小孩手扬处,一片金霞闪过,便即无踪。龙娃连忙望空拜谢,欢
欢喜喜跑回家去,看著乃母将灵丹吃下。

  翌日尹松云和花无邪听得龙娃说昨夜遇一小仙人经过,俱都大惊。尤其尹松
云觉著本宫禁制何等神妙,任多厉害的外人,即便自己不是对手,一近禁圈,必
然警觉。此人竟会来去自如,并向龙娃耳边说话,一点也未发觉,是何能人,有
此法力?想来想去,幼童打扮的前辈仙人,只有极乐真人李静虚,但那行动装束
均不相似。如系老前辈所炼元神,化身游戏,又不应那等天真稚气。听他要龙娃
拜他为师的口气,分明是同辈中人。再说年纪也本幼小,虽有几个未见过的幼童,
无论如何,不会有此高深功力。照他戏弄妖妇,盗图情形,必是一个极有力而与
本宫有关的大助手,怎麽一点也想不出他的来路?

  花无邪一向隐修海外,交游不广,更是闻所未闻。知道此人必是正教中高人,
好意从旁暗助,法力既高,隐身尤为神妙,弄巧此时便在室中都不一定。惟恐出
语不慎,被人轻笑,互相示意,各说了两句感佩欲见的话。尹松云又暗中运用禁
法一查,并无回应,知道人不在侧。似此神出鬼没,平生仅见,益发留心。

  花无邪走後,龙娃辞别回去。尹松云想起这等重要的禁图,竟会任龙娃拾来
讨好,又以灵丹相赠,不似存有敌意,但人心难测,尚未见面,终以小心为是,
再行法查看,仍是查不出影迹。

  龙娃回家途中又遇昨夜小仙人,问龙娃想寻老师看热闹不想,龙娃自是愿意。
小仙人教给龙娃两种法术和一张隐形防身的绢符,说如遇危难,只须手掐灵诀,
口喷真气,将符一扬,立可由心飞走。教到夜间,才行教会。随带龙娃往崖璧飞
来,由峰顶落下,一同隐身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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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七十一节锋芒初露

  这地方名珠灵峡,虽名为峡,实则只是一片峭壁危崖,下面临著一条宽约二
三丈的涧壑。由隔涧对面向崖壁遥观,只见碧障排云。崖壁上有好几处大小喷泉
瀑洒,玉龙飞舞,齐坠涧中,若珠帘倒卷,翻起灵雨飘空,水气溟蒙,好个烟雨
凄迷,看不出涧有多深。崖壁通体青苔鲜肥,草木华滋,郁郁森森,山容一碧,
乍看风景,倒也雄丽非常。细看,除却崖壁那短短一片好地方外,他处迥不相称,
不特山容丑恶,寸草不生,并且石质粗硕,宛如利齿密布,乱石森列,崎岖难行,
偏又不具一点形势。

  从崖顶看到隔涧对面,乃是一条狭长山岭,由五龙岩东面高高下下蜿蜒而来。
全岭皆石,草木甚稀,与崖壁这面的荒寒情景,差不许多。山势由高降下,成一
斜坡,降约十馀丈,到了近崖,约有十丈长,二三十丈宽一段,方始生满苔草。
重又由下而上,与崖相接。因岭比崖高,左右乱石杂沓,景物寒陋。不是事前有
人指点,决想不到岭尽头崖下藏有奇景,端的隐秘已极。

  先是何永亮温三妹两个男女妖人来此布阵,满地俱是黑烟交织,又插了七根
长幡,才行走去。黑烟、妖幡也已不见。小仙人等妖人走後,令龙娃少候,先将
手一扬,一片金霞略闪即隐。跟著飞落妖阵,触动埋伏,黑烟、妖幡忽又出现。

  幡上更飞出无数鬼火和红绿妖光,还有许多恶鬼,将小仙人围在里面。龙娃
正在愁急,哪知小仙人一点也不害怕,由胸前玉块上发出一片极淡的霞光,将全
身包住。先是满阵乱飞,逗鬼玩,他走到哪里,恶鬼便追到哪里。鬼数很多,奇
形怪状,凶恶已极,偏是不敢近身。追得满阵乱跑,阴风滚滚,上下四外,千百
条黑烟连同暴雨一般的鬼火,也随同围涌上去,看去十分厉害吓人,可是一到小
仙人身旁,便自消灭。有时追得急了,吃他猛然回身飞起,双手齐伸,朝鬼脸上
打去。那麽高大凶恶的恶鬼,吃他打中,立时嘶嘶惨叫,化成一团团绿光黑气,
往旁滚去,鬼叫之声,越发惨厉。鬼仍不退,依旧前仆後拥,黑烟鬼火随灭随生,
跌跌撞撞追逐不已。

  龙娃正看得好玩,小仙人却玩厌了,不耐烦再逗下去,将手一招,便往峰上
飞回。下面恶鬼烟火阻他不住,跟著如潮水一般涌上。龙娃正在心惊,小仙人已
先飞到,将腰间挂的三个如意金环往空一抛,脱手便是三圈金光,四五尺大,相
隔不过丈许,分三层悬向峰前。恶鬼似知不妙,带了黑烟想逃,已是无及。一股
紫色光气由头一个光圈内飞出,直射阵中,将恶鬼和烟光鬼火一齐裹住,天龙吸
水般往圈中吸进。鬼大圈小,鬼数又多,不知怎的,一到圈旁便自缩小,投入极
快。过第一圈时,还略辨出一点痕迹。未容馀烟消散,第二圈中又射出一股红光,
正好接住吸进,其势极快,只听一片极凄惨的卿卿鬼叫。第三金圈的一股银光也
刚刚射出,与前两圈红光紫气合成一条三色长衙,恶鬼妖光连同数十丈方圆大片
黑烟,已全消灭无踪。只剩七根上绘恶鬼妖符,带有不少污血的长幡,分立地上。
小仙人笑:“这类障眼法儿,也要卖弄。早知如此,不破它了。”

  随即收回金环,往下面飞绕了一遍,妖幡便挨次隐去。手扬处,空中又是金
霞微闪,收回太乙迷踪潜形之法。那是因恐破法被妖人警觉,又生诡计来与花女
作梗,故此用之将当地隔断。否则,人只入他阵地,即使法力高强,不为所困,
也必被他警觉。经此一来,花女可以多办点事,也许深入涧壁,妖人还不知道,
只当未来。

  龙娃不敢问姓名,只上下留意,看他相貌,也被小仙人觉察,笑骂:“小鬼
不知好歹,一心只想讨好师父,以为看明我的相貌,你师父便可猜出。我是长得
高,实年才只三岁,你说得多仔细,你师父也未必想到是我。由你这小鬼讨好去
吧。”

  小孩就是小孩,相貌认不出来,却自己说了是三岁,哪还不知是谁?也是尹
松云入宫未久,无缘得见灵峤三宝,才会多此猜测。李洪每年此时要到峨眉省亲,
归途遇见藏灵子,谈起这里助花无邪取经一事,李洪想到师父去了休宁岛未归,
回山无聊,便赶了来。

  正说笑间,便见花无邪飞来,到时也颇审慎,先在空中飞翔了两转,发下一
道光华,见无动静,方始欣然降落。由身畔囊内取出一个寸许大小的五座旗门,
分向五方掷去,随手一道五色光华闪过,便即隐去。掷完,立往对壁飞去,壁上
接连现了六次金光,人便不见。李洪说:“糟了!我怎疏忽,忘却隐蔽外壁神光?
踪迹已露,少时必被妖人寻来。只好做一点,算一点,等你师父来了,再说吧。”

  把神光遮掩过去,以阴魔之能,易如反掌,因李洪沾手其中,就不能不让他
处理,任他随意实践才能长进,知取舍的玄机。只需待他陷入危机,才导他脱离
险境,这才是宝贵的经验。

  事事安派详尽,养出的必是〔何不食肉糜〕的傻瓜,因为没给他知晓价钱,
他才会有此一问。要是昏君,早已下旨,更自认为永远正确了。问,就是无甚信
心,终身都是任由摆布,因何作出选择决定,全是一窍不通。

  阴魔教子的代价,可就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否则,遮蔽一下,让花无邪解禁
後复完,可就难逃阴魔的胯下淫肏了。李洪随往对壁飞去,也是一晃不见。一会,
飞回後,花女也从壁内飞出,面带愁急之容,在四下张望。忽听破空之声,一道
暗赤光华,由五龙岩那一面斜飞过来。光中现出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凶恶的红脸
道人,还未落地,花女已带著一道青光迎上,两下里斗在一起。那五座旗门也未
发动。妖道邪法厉害,一会青光便被红光裹住,眼看青光暗淡。接连又是好几阵
破空之声。

  李洪也不现身,倏地左肩一摇,手朝空中一扬,那连柄双钩也未现形,立化
为两道金红色的精光,交尾而出,电也似疾,朝红光飞去。红脸妖道似知不敌,
想要收红光逃走,如何能够。只一接触,金红精光便将红光绞住。红脸妖道由身
旁放出一片红光,破空遁去。红光立被绞碎,洒了一天红雨。花女也飞落,手朝
上一举,道声多谢,人便隐去。

  这原是一眨眼之事。花女身形一隐,那些妖人也随同破空之声,纷纷飞落,
共是九人,何永亮温三妹也在其内,一个妖人说道:“我明见老徐和贱婢在此斗
法,就走,也没这等快法。彷佛看见一片极淡金霞闪了一闪,莫非有人用太乙潜
影迷踪之法,将形隐去不成?”

  另一妖人答道:“就说有人行法迷踪,到此总该见人,徐道友为何不见?适
见徐道友已经大占上风,也许杀了贱婢,故弄玄虚,使我们扑空,自去破壁取宝。
莫如我们照温三妹所说,就今夜分出两拨,一由崖顶,一由崖前,两头夹攻,试
他一试如何?”

  四手天尊何永亮忽然失惊道:“我那阵法被人破了。我数十年祭炼的凶魂恶
煞,连同黑眚赤屍之气,全都不见,七煞幡也不知去向。贱婢无此本领,只有老
徐又凶又贪,借题目飞来,诸多可疑。此地外人一来,立有警觉,非他没有第二
人。弄巧贱婢也被生擒回山取乐都不一定。他今日所为,不论怎说,都不够朋友。
如真恃强欺人,我必与他拼命,诸位道友、师兄弟尚须助我一臂。”

  众妖人方在随声附和,忽听花女在暗中冷笑,喝道:“无知妖孽!你们那七
煞妖幡,早被我朋友破去。可笑你们连点影子也不知道,还在狂吹大气。你那妖
党徐全,素恃是妖鬼徐完之弟,来时果是存心不良,可惜奸谋未遂,反将他性命
相连的天赤剑失去,还断了两节手指,才得化血逃生。我花无邪戒律谨严,向无
诳语。前後两层禁图,均已在我手中。趁早缩头远去,还可网开一面;否则少时
伏诛,悔无及了。”

  众妖人齐声怒喝,十来道妖光邪燄,齐朝花女发声所在飞去。妖女温三妹更
由怀中取出一镜,向前照去。同时,数十丈五色光华,连同五座旗门,倏地同时
涌现。阵法厉害,妖女宝镜晚了一步,为旗门所隔,并未照出花女。众妖人知已
入伏,各施邪法,就此绕阵飞驶起来。

  众妖人合力前攻,破完一座旗门,又有一座旗门出现,光燄万道,变化无穷。
龙娃正看到有兴头上,李洪笑道:“你师父既打算帮人家,怎不早来?如不是我,
那可怜的花道友,岂不为妖剑所害?等我把前崖禁光蔽住,送她入内,再去把你
师父催来。你却不可离开。”

  此时子夜将近。尹松云不知龙娃所遇小孩心迹如何,宁可多费一点事,用上
天蝉灵叶隐身。这天蝉灵叶乃上元仙府流落人间的奇珍,共只九片。除昆仑派得
有一片,东方皓三片外,下馀几片全在海外散仙手中。此片由灵峤宫重用仙法炼
过,实比别人所用要强得多,便两老怪也不易发现。

  哪知又听窗外有人“嗤”的笑了一声,与上次所闻笑声相似。尹松云不禁大
惊。加以久经大敌,应变神速,声一入耳,手指处,本来室外设有五行禁制迷踪
现迹之法,立将催动。虽因来人心意善恶难知,未肯遽下毒手,但这几种均是极
厉害的太清仙法,威力至大。就是精通此法的本门高手能够分解,当时也无不现
形迹之理。但对先天真气洗炼的五行法体,可就如撒网捕风。一任施为,仍无迹
兆。尹松云心中惊奇,不便显出,故作从容,笑问道:“是嘉惠龙娃的那位道友
麽?怎不现出法身一谈呢?”

  说完,终无回音。因是笑声在外,全神注定门外禁制有无变动,忽听身後书
桌上纸笔微响,知道人已入室。表面故作不知,仍朝外说话,倏地回身将手一扬,
同时左肩摇处,一片银光立将全室满布,口喝:“嘉客已经惠临,为何吝教,不
肯相见呢?”

  随说,随将五行禁制催动,当时五色光华一齐闪变。心想:“这回你便是大
罗神仙,也不愁你不现身了。”

  方一动念,猛瞥见一片极淡的金光祥霞微一闪动,觉有一种极大潜力,在禁
光中荡了一荡,便自逝去。再加施为,仍和先前一样,无迹可寻,知已冲禁遁去。
照此高强法力,真是罕见。又看出那金光祥霞是佛门传授,自来自去,只是故意
取笑,并无敌意。惟恐因此树怨,便朝窗外赔话道歉,也无应声。收法一看,桌
上一纸一笔已然不见,测不透此人是甚用意。

  时限已经快到,正待起身,忽听噗的一声,禁圈微动,由门外飞进一物落向
桌上,乃是失去的纸,将笔裹住。打开一看,上写:“答应帮可怜人的忙,偏不
早去,在此坐冷板凳,当穷酸,害人家受苦,已是可气,还用五行禁制吓我。幸
而我警觉得快,不曾上当,没有丢脸。那姓花的女子不久便要元神被妖僧擒去,
受风雷水火苦劫,有多可怜,还不快去!”

  另外一行写著:“你猜我是谁?如何反朝我赔礼?可笑,可笑,可笑。”

  没有具名。字虽刚劲,语却稚气。暗忖:“照此语气,分明是个六七岁的幼
童?所留的字,也和小孩一般稚气。”

  忽然从龙娃说的装扮,想起仙宫至宝,但他生下才只数年,不应有此法力,
并有严师照管,也不会放他一人下山犯险。此时时限越近,忙即起身,往珠灵涧
隐形飞去。

  李洪已先飞回,对龙娃说:“你师父就来,如觉一阵微风急吹上来,便是你
师父来到。如果久候不至,便不是落在这里,我再带你寻他。此时我还有点事须
走一趟。”

  尹松云还未到达,相隔老远,便见崖前约有十多丈的五色精光彩霞,将涧面
连同对面十数亩平地一齐笼罩。内有五座旗门,随同烟光明灭,不时隐现。七八
道妖人遁光穿梭也似,在旗门之下往复出没,其疾如电。那旗门烟光杂沓,随著
众妖人在阵中飞驰穿行,闪变不停。涧壁上面,却看不出什动静。便往涧侧一座
兀立平地的小峰上飞去。那峰离战场只数十丈远近,高约二三十丈,比对崖低些,
看不见崖顶景物,涧壁下面双方斗法之处,却可一览无遗。刚落到峰上,龙娃果
有一阵风落向石侧,忙低唤:“老师,你在哪里?”

  尹松云忽听身侧人声,同时一只小手四外乱捞。知是龙娃,恐洩机密,忙把
手抓住一带,龙娃果现全身。天蝉叶甚是神妙,不特隐圈大小由心,连声音也可
由心隐去,於是忙把隐圈放大,问他怎能来此?何人带来?此时可在原地?

  尹松云听了龙娃回言,越知所料不差,小小婴童,竟有这高法力,暗忖:
“花无邪已得小师弟之助,进了头层崖洞,禁图全得,神妙已悉,照说今晚就许
得手。”

  这时,下面众妖人已经纷纷警觉,悟出旗门幻象,一面各施法宝,将四外环
攻的五色精光挡住;一面想九人合力,施展九天都籙、秘魔阴雷。九妖人按九官
方位立定,由何永亮为首,各持一面妖幡,幡上飞起一股绿色光气,共九股往中
央聚齐。

  尹松云知崆峒派独门辣手秘魔阴雷已是阴毒无比,与九烈神君所炼,异曲同
工,况又加上九天都籙,一经爆发,除却对崖有佛家禁制可以无害外,休说阵地
一带,连小石山也必被震成粉碎。花无邪的五遁旗门,断送还在其次,万一人在
崖外,未得入内,骤为阴雷邪火所伤,凶多吉少,到底不可大意。偏又为佛法掩
蔽,看不出人在何处。

  花无邪日前连破外壁六字灵符,以为洞门已现,只要照前图施为,当可如愿。
不料门上还有混元真气封固,是内图所缺,连施法力,均未攻破。李洪去唤尹松
云回来,看出她久攻不开,便往相助,仗著断玉钩之力,方觉有点意思,忽见西
南方现出一团愁云惨雾,乍看邪气一团,不过亩许方圆,晃眼展开,铺天盖地而
来。云中隐隐闻得极凄厉的异声,其势神速已极,声才入耳,月光立暗,妖云已
是飞近。

  妖云停留阵地之上,现出一个丑怪妖妇,又高又大,脸似乌金,一头灰发披
拂两肩,左右鬓脚各挂著一串纸钱。生就一张马脸,吊额突睛,颧高鼻陷,大口
血唇,自牙森列,下巴後缩,口眼鼻子乱动。手如鸟爪,长臂赤足。身穿一件灰
白麻衣,腰悬革囊。才一到达,一声狞笑,把手一伸,便有五条黑影由指爪上飞
出,往阵中抓去。

  旗门内,九股绿色烟光正往中央斜射,互相会合,凝成一团,尚在流转不休。
只要绿气放完,变作一个绿阴阴的晶球,阴雷便自爆发。邪法虽未完成,但那绿
色光气,一样沾它不得,并且所差只是瞬息之间,一样可化无量阴火爆发,端的
厉害已极。不料妖妇鬼手影到处,便似一蓬丝般抓了起来,另一头便与妖幡脱离。
五条黑气往起一裹,便即无踪。

  当妖云到时,众妖人陷身阵中,不曾觉察。忽见五条手一般的黑影自空飞下,
阴雷便被收去。未及发话,二次鬼手正要飞下,五色遁光一闪,面前一暗,旗门
也便无踪,变了一片空地。众妖人瞥见空中一团阴云邪雾裹著一个妖妇,全都暴
怒,纷纷喝骂,待要围攻。妖妇已先厉声喝道:“我是乌头婆,与你们无仇无怨,
只互相商议一事,不可乱动,免我冒失。”

  众妖人立即全都停手为礼,转问:“老前辈,既无嫌怨,何故将我九人阴雷
收去?”

  乌头婆面容立转惨厉,怪声答道:“我一个亲生独子为两贱婢所杀,仅仅收
得几缕残魂。非有佛家无上法力和两件灵丹异宝,还须三十六年苦练玄功,不能
使他魂魄复原转世。费尽心力,才访问出珠灵涧玉壁。你们无望,不如双方成全
我老婆子,由我向她讨图,止住灵符妙用,再借你们阴雷破门入内。事成之後,
我只取一部禅经、九粒灵丹、一件法宝,下馀除数十粒灵丹十人平分,另一部禅
经了却此女的心愿不计外,法宝恰有九件,由我作主,正好分与你们九人。你们
阴雷虽只九粒,但用後仍能收回还原,并无伤损。此举不是三全其美麽?”

  抢得就抢,真是美得很。世间事物也无需有主了。天材地宝确是有德者居之,
力所不逮,只会象齿焚身。

  众妖人知她炼就七煞形音摄魂大法,道力稍差的人,声音一被听见,立被将
魂摄去。一双鬼手更是厉害,在场诸人谁也禁不起她一抓。正在面面相觑,未及
答话。妖妇说完,也不再理睬妖人,径向对崖说道:“花姑娘,我也知你志行坚
苦,理应得此禅经。无如我为报仇与救我儿子,非此不可。禅经你仍先得一部,
另一部,我也在三十六年後还你。如听我话,将图交出,以後不论何人与你作对,
都有我乌头婆代你出场。你看如何?”

  仙魔妖邪的千丝万缕关系就是如此凝成,劫数也是由此推算。躲得过今时,
逃不过明日。越陷越深,劫力越强,终致形神俱灭。所以毒龙尊者大弟子粉面佛
俞德於贱划废蜺堕劫时,不由自主叹句「脱苦海」呢。

  只听一个小孩的口音道:“花道友,今日你已无望,速将六字灵符复原。你
走你的,也不可出声现形,由我对付这个老妖妇。”

  妖妇闻言,怒喝:“谁家无知小鬼,敢与老娘作梗?通名领死!”

  李洪接口骂道:“无耻老妖妇!你恶贯已满,大劫将临,不敢与人结怨,故
此连对几个崆峒馀孽,都与之好商量,不似昔年,上来便下毒手。今日便天残、
地缺两老容你上门猖狂,小爷我也容你不得,别人怕你呼音摄魂,小爷不怕。你
想打听我来历,好打主意麽?我说出来,你要不敢动手,当著许多欺软怕硬的狗
男女,你丢人却大呢。还有甚邪法,我不要你留情,只管使吧。”

  妖妇闻言,并不发火,冷笑道:“我老婆子一生怕过谁来?你果是有来头,
值我下手,休想活命,杀你易如反掌;如是无知童稚,如此胆大,倒也合我脾胃,
我不杀你,只捉去当儿子便了。”

  李洪接口怒喝:“放你狗屁!小爷便是峨眉教祖妙一真人之子李洪,拜寒月
大师谢山为师。你那两个杀子仇人,便是我两位师姊。休看我才只三岁,似你这
类妖妇却不在小爷眼下呢。你不用怪眉怪眼,小爷现形让你看,你那鬼手到底能
出甚花样?只管来吧。”

  话未说完,人已现身。只见一个背插双钩,腰悬如意金环,胸悬玉辟邪,各
焕奇光,短衣赤足的童子。年纪看去虽不似三岁,最多也只七八岁光景。生得粉
装玉琢,俊美非常,加上那一身装束佩饰,一身仙风道气,分明天上金童,下降
凡世。在一片祥霞拥护之下,一手掐著灵诀,一手戟指喝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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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七十二节大势已去

  众妖人知道善者不来,全都暗中惊奇不置。老妖妇闻是妙一真人之子,心方
一寒,面上先现惊疑之色,知道此子父师无一好惹。及至听到未两句,面色忽转
狞厉。猛瞥众妖人除温三妹手藏袖口中微动,目注对面,似在暗中行法外,馀人
全都斜视自己,要看对此婴童如何发落。众目之下,就此退去,实在难堪,至少
也应将那禁图抢夺了来,才可落场。好在来时禁网已经暗中布好,花无邪隐身多
妙,只一离壁飞行,便即现形。此子仍以吓他逃走为妙。念头一转,厉声喝道:
“无知乳臭,真要我下手麽?”

  随说,便有一团灰色暗光,朝李洪打去。这还是妖妇不愿与峨眉派结仇,没
想伤害李洪,上来未下杀手,只将自炼阴煞奇秽的天垢珠发出。满拟此宝除能污
秽敌人飞剑、法宝外,并还发出一种极秽奇腥之气,闻到便即晕倒,护身宝光必
然被污,失却灵效。敌人虽然仙根深厚,终是幼童,奇秽难当,必逃无疑。如能
将人擒到,说上几句放走更好。

  哪知李洪并不领情,所带法宝,乃灵峤三仙所赠,专御邪法,不怕污秽。并
还深知妖妇来历,胸有成竹。一见天垢珠冉冉飞来,笑骂道:“我本心想见识你
那形音摄神邪法和那一双鬼手,你偏使出这等下作玩意,有甚用处?”

  说时,那团灰暗的光气,已是飞近身侧。众妖人深知妖妇全身法宝,无不阴
毒厉害,妖光即要爆散,化为大片邪气,向人飞涌,其势极快,并具灵性,稍有
缝隙,即被侵入,李洪不死必伤。不料李洪若无其事,口说著话,手往胸前玉辟
邪上一按,立有万道毫光,暴雨也似朝前射出,妖光立被撞成无数烟缕,四下飞
射。妖光虽破,残烟剩缕仍是奇秽极毒。

  妖妇事出意外,骤不及防,又惊又怒,百忙中恐毒烟飞射,伤了身旁妖党,
越发丢人。既然法宝已毁,不愿收回,愤急之馀,将手一扬,残烟重又前飞。吃
李洪宝光一挡,消灭大半,下馀邪烟,便由李洪左右两侧绕飞过去。同时妖妇也
已横心,待下毒手,双手一伸,飞出十条黑影,正向李洪抓去。猛觉心灵一动,
知道花无邪已离崖飞起,待要逃走。想起此女禁图关系重要,怎今日轻重倒置,
与小狗怄甚闲气?

  花无邪明知艰险,终以功亏一贯,不舍就走,想看看再说。其实,当时妖妇
已下禁网,稍有行动,仍被察觉,以不动为好。谁知妖气残烟猛飞过来,才闻到
一丝,立觉腥秽奇臭,难於忍受。尚幸功力甚高,忙运玄功封闭七窍,不令侵入,
虽未中毒晕倒,馀气尚是飞扬。惟恐有失,又想起妖妇人随声到,来去如电,此
後防不胜防,又非敌手。再不见机,吃她摄去元神,永沦苦孽,休想出头。越想
心越寒,便住斜刺里飞去。身才飞出,立触禁网。虽然妖妇所设禁网在发动邪法
以前并不伤人,花无邪功力又高,照旧飞驶,可是踪迹已现,不能再隐。

  同时妖女温三妹知花无邪尚在壁上隐迹,暗用镜光查照,因有李洪佛家禁蔽,
不曾照见。这一飞出禁地,立被照出。温三妹喝道:“那不是贱婢?”

  妖妇自然不放过,立舍李洪,口唤得一声:“花无邪,你跟我来呀。”

  那一双鬼手影便即抓去。妖妇呼音摄神之法厉害无比,如换别人,真魂元神
已被摄住,必被鬼手抓中。花无邪身刚飞出不远,忽听怪妇用极凄厉的怪声呼唤,
才一入耳,便觉心旌摇摇,真神欲飞。总算得有佛门真传,禅功坚定,事前又有
戒心。知道不妙,忙运玄功制住心神,不去理睬,仍催遁光加急飞遁。不料妖妇
飞行更快,人还未到,那双鬼手影已是追近。

  花无邪心灵上也有了警兆,眼看要糟。幸亏李洪见妖妇鬼手舍了自己,去追
花无邪,心中一急,把乾天一元霹雳子,由侧面照准妖妇便打。同时左肩一摇,
断玉钩立化两道金红光华,交尾电掣而出,朝那黑手影剪去。妖妇一见豆大一点
紫色晶光迎面斜飞而来,知道此宝乃昔年幻波池威震群魔的乾天一元霹雳子,在
百多年前吃过此宝苦头,不禁大惊,忙即收手退回。

  只听震天价一个霹雳过去,紫色星光已化为万道紫光奇燄,横飞爆散。这一
震之威,数十丈方圆以内的山林树木全都粉碎。众妖人立纵遁光逃避。两个逃得
慢一点的,均受了重伤。尹松云如非为防龙娃受伤,加以禁制,相隔又远,所立
小山也难免於波及了。紫光过处,妖妇鬼手前半似乎扫中了些,可是逃遁极速,
晃眼无踪。

  妖妇去得快,回得也快,远远一声极凄厉的怒啸,人随声到。虽然吃了点亏,
并不向李洪报复,避开了李洪一面,径由斜刺里朝花无邪追去,那一双数十丈的
鬼手黑影,重又发出。本来双方动作神速,花无邪逃并不远,又不合闻雷回顾,
见妖妇逃走,群邪伤避,略一迟疑,四山回响未息,妖妇又追来。李洪见断玉钩
对妖妇鬼手竟似无伤,只有霹雳子是其所畏,立纵遁光横截上去,手中暗藏一粒
霹雳子,准备迎头再发。

  见由乌牙洞那一面飞来一片天幕也似的黄云,放过花无邪,将妖妇阻住。那
云直似一片横亘天半的屏障,上面现出两个死眉死眼,一般高矮的黄衣怪人。这
两个怪人,不特容貌身材相同,连神情动作也都一样,乍看直似云屏上画著两个
孪生兄弟,不似生人。各睁著一双呆暗无光的怪眼,望著妖妇,一言不发。

  妖妇鬼手已是收回,仍由一团阴云惨雾环身凌空而立,望著两怪人,也不动
手,口眼鼻子不住乱动,面容悲愤已极。众妖人见此阵仗,全部收势,悄悄避向
一旁。双方沉默相持,约有半盏茶时,妖妇好似进退两难,忽然厉声说道:“我
并未到你乌牙洞禁地,何故逞强作对?”

  两怪人始终呆视如死,并不理睬。妖妇连问两次,对方连眼皮都未眨一下,
也不前进,也不放妖妇过去。花无邪早逃得没有影子。妖妇凶睛闪闪,望著两怪
人,几番欲前又却,好似进退皆难,神情忿怒已极。本因近来时衰运背,不欲树
此古怪难惹之强敌。又相持一会,倏地眉发倒竖,厉声喝道:“你们既是逞强出
头,就该说个原因,我如无理,立即就走,为何死眉死眼,装腔作态,连话都不
敢出一句?”

  见对方人不出门,却将两个元神附在本门独有的五云锁仙屏上飞来。却不知
妖徒已被阴魔烧了蚁窝,妖魂与五云锁仙屏已是一体。误认是两怪徒怕她,以元
神出斗,暗忖:“怪物师徒欺人太甚,好说无用,空自示弱丢人,甚至还不容就
此退走。有此云屏护住元神,我那呼音摄神之法多半无用。莫如施展玄功变化,
冲入云屏,用这一双抓魂鬼手,将怪徒元神抓裂。也不和两老怪再交手,就此遁
回,约请能人相助,再以全力来拼,非将禅经、藏珍得到不可。”

  妖妇也是大劫将临,自信大甚,疏忽云屏上的异样,竟附同了天残、地缺两
魔君的元神,上了大当。发出一声极惨厉的怒啸,将身一摇,全身立被一团极浓
密的黑烟包满。同时鬓边两挂纸钱也便飞起,化为两道惨白色的光华,环绕身上。
众人目光还未看清,两道妖光已环绕一团黑影,箭也似急,往云屏上冲去。

  那云屏横亘在珠灵涧斜角上空,看去长只数十丈,高仅十丈,一色深黄,时
有光影闪变。那麽邪法高强,与蚩尤墓中三怪齐名的乌头婆并未将云屏冲破。一
到上面,附身云屏之上,也和两怪人神气差不多,只是动静不同:怪人仍旧呆立
相看;乌头婆却是眉发怒张,黑烟和惨白妖光环绕之下,在云屏上往来飞舞,其
疾如电。晃眼之间,黑烟白光之外,忽然附上一层黄云,渐渐云气越附越厚。妖
妇便如冻蝇钻窗一般,此突彼窜,似想挣脱。未了简直周身被黄云束紧,成了一
个大黄团,妖光黑气全被包没,不见痕影。

  云屏上忽然光色闪变,由黄而白,转眼又变成红色,同时起了无数大小漩涡。
妖妇身外所包云光也随同变幻,不论飞到何处,均被漩涡裹住,挣脱一个,又遇
一个,飞舞冲突之势越缓,不时发出两声惨啸,情急,正以全力呼音摄神,与敌
拼命。尹、李等三人因在天蝉叶和禁遁掩护之下,只觉听去刺耳难闻。众妖人却
似心摇体战,真神欲飞,不能自制,声才入耳,便已仓皇飞走。

  猛又瞥见屏上火云旋转中,碧光乱闪,一串连珠霹雳大震,九粒魔阴雷把乌
头婆身外光云立被震散了些。君子可以欺以方,乌头婆这些草菅人命的魔头不会
为魂海战术所惑,自束手脚,杀得云屏内魔魂也畏缩不前。紧跟著,一股黑烟比
电还疾,冲霄射去,烟中带著一种刺耳的厉啸,由近而远,晃眼馀音犹曳遥空,
乌头婆踪迹已沓,端的神速已极。

  阴魔熟悉魔宫内情,察觉到天残地缺两魔君竟为乌头婆出动元神,速战速决,
魔宫内必有重大变化在即,无暇久缠,否则必将乌头婆欺负得生死两难才称心满
意。如此紧迫之际也为花无邪分心,必有用到花无邪之处,更是非同小可。血魔
门已是天残地缺两魔君的剥削系骨干,竟然递不出消息来,阴魔更非随花无邪入
险不可。

  花无邪危急中往乌牙洞飞去,见身後现出云屏,将乌头婆阻住。先还恐才脱
虎口,又入龙潭,但除乌牙洞去路外,三面均有禁制,不能冲过,只得硬著头皮
下降。见危崖内陷,地并不广,也无陈设用具。只当中有一个五尺高,二尺多宽
的石凹,并肩挤坐著两个黄衣怪人:一残左肘,曲弯难伸,一缺小腿,短矮奇甚。
虽未见过,也知必是天残、地缺。

  天残、地缺两魔君本是清修之士,少好弄权,都曾远赴大嵬山青玕谷求道,
是太虚一元祖师苍虚老人一脉,却生性奇特,专重恩怨,不论善恶,尤以地缺的
黑猫白猫大法为甚。皆因天性弄权,倾向只顾眼中一片树叶,不惜摧毁整个森林,
才迷上共工魔法的极端垄断,转投魔教。当年哈哈老怪肆虐神州,酿成落叶遍野,
所以他两人初得道时,颇积善信。尤其所炼护身云屏,颇迷惑了许多冤鬼,用心
虽为利己,无形中也积了不少功德,窃据盛名,得霸善土,低垂以铁幕,所居直
同禁地,睽违仙凡。

  这些魔君的心态就是唯我独尊,要贯彻自己对树叶的拯救,必需有极重的权
力,别的体制不能由他们为所欲为,每天的生活就是保持这个权力,即使死在那
种形式里也在所不惜。非常严峻,非常复杂,稍微掉以轻心就会掉进人为的陷阱
和魔鬼的圈套,所以每个圈子都有远近亲疏,不能放公理沁入。

  门人得极权垄断荫庇,赤裸裸为恶,其劣迹罄竹难书。有人游山误入或是路
过,不论仙凡,均受怪徒欺侮。来人法力越高,吃亏越大。天残、地缺两魔君不
但不问,反为彰目。几个宠徒相貌既极丑怪,行事更极骄横任性。近年勾结左邻
右舍,要一体化全个仙界,是仙凡两界大祸害,比之洪水猛兽之流毒更恐怖,因
其极权垄断不只搾出千三亿贱灿,茹毛饮血,连近邻交往也为削薄。因此树敌甚
众,无奈仙界之民为主各有内争,无馀力制其死命,更恐其恼羞成怒,生出事来,
欲以恩相结,从中分化。

  天残、地缺因见当晚珠灵涧有人斗法,默运玄机推算,得知有一件关系毕生
荣辱安危的事,就在不久发生,心中忧急,不得不破例由那未次一坐三百馀年,
不曾离开过的危崖石凹之中飞出,急忙驱逐乌头婆後,接见花无邪。冷冷说道:
“明知我师徒不好说话,偏往我门前投到,足见胆识过人。你所取禅经,我并还
可助你一臂。不过,我二人恩怨分明,助人须有酬报。那存放贝叶的金箧之内,
有一件佛门至宝,如肯借我一用,你便可安心下手。不论有多厉害的对头与你作
梗,均由我师徒应付。我事一完,立即还你。此系彼此有益之事。我师徒素不勉
强人,时尚未至,也无须马上回话。下手前三日,来此一行,我便可为你安排,
使你专心按照禁图取宝,决无他虑了。”

  阴魔先天法体附上花无邪阴窍内,知两魔君窥觊经碑内贝叶灵符,用以压倒
轩辕老怪,夺魔宫大权,回头重走剥削歪经老路。人不自私,天诛地灭。身为血
魔门主的阴魔自然为血魔门利益著眼。不拨得高层斗致同归於尽,血魔门岂能独
揽魔宫大权,就於花无邪阴窍内骚扰神智。

  花无邪知道对方一向自大,以其神通广大,怎麽会自贬身价,向一後辈借宝?
贝叶禅经箧内是何法宝,他们竟会如此需要,本来不敢拒绝,却给阴魔弄得心烦
意乱。略一犹豫,天残、地缺却已闭目入定。阴魔却知魔宫火拼已经发生,天残、
地缺两魔君已急忙遁回魔宫亲自指挥,根本再无馀力理会花无邪。花无邪身在虎
穴,惧怕主人的喜怒无常,便在侧恭敬侍立,以待回醒。

  天残、地缺两魔君有大嵬山青玕谷关系,号称仙际派,长期与阶级敌人称兄
道弟,为党内权争及媚敌求存,其卖宫卖党陷害同僚的恶行数之不尽。阴魔以其
先天真气内外探求,搜来足有一大箱,经由史春蛾交付病号魔君揭发。病号魔君
知人在主宫,是天残魔君势力范围,自身难保,必先遁回南方宫,才能进可以攻,
退可以守,要是保不住性命,天大事件也无从揭发。

  可惜任是天才战魔也抗不过病体缠绵,多年都在告病,长日深居黑房休养,
唯一与外界联系的是那些不断传来传去的飞剑传书,只能不厌其烦地看著极其乏
味的内容,从那里发现政治的冷暖阴晴,在那里比赛地位的高低和精明的程度,
从每一条批示里寻找权力变化的蛛丝马迹。身边就是缺乏人的牢靠。一旦事件发
展到身边来,才知这副宫主储君是如此虚浮缥缈。存留天残、地缺的罪证的秘密
竟也由贴身侍卫长透露给天残魔君。

  天残、地缺也早已圈著病号魔君的死穴,撒网团围,得讯立即下格杀令。这
死穴就是病号魔君之子,邋蜾狂鬾. 此子承受老父天赋,太识干戈了,知天灿魔
君不灭,以此极权垄断的制度,魔宫必为和稀泥魔法所聚的贪赃枉法所毁。可惜
仍是老父一样,是不懂事的娃娃。於豺狼堆中,毫无自己斑底,竟莽然参与武起
义工程,堕入天残魔君圈套。那些最慷慨激昂却又行动卸膊的踊跃份子全是天残
魔君调派的细作。如此干戈,哪能不死。

  正是攻敌所必救,套上篡夺大罪,更是孤身入伏,有理也讲不清,何况那肯
容许讲理。病号魔君的飞叉专戟给副司驶拖延一下,南方宫归路已断,不得不火
速西遁,一绺叉火流烟飞越二万里,竟无个落遁处。各分宫依本子办事,停止了
一切飞遁,连个宽容从权也不干。病号魔君才知副宫主储君竟是无权下令。

  阴魔导演斗蟋蟀,当然不任病号魔君败亡,以先天法身隐去叉火流烟,导飞
叉专戟潜入博克大阪羊角岭向许陶求助。本来只要甩脱踪迹,潜回南方分宫可就
容易之极,无奈病号魔君病体只能幽居暗室,与世隔绝,莫说野心,连仁心也付
之缺虞,而爱子入了圈套,难有翻身机会,於是心灰意冷,把飞叉遁戟换上几个
替死鬼,将之残毁。交与阴魔冯吾亲笔书函印信,向轩辕老怪交代。

  轩辕老怪本来就不信病号魔君篡逆,拒绝天残魔君共主指挥,收得阴魔冯吾
秘密入见,才知处境之岌岌可危。众冤衰所惧惮的只是那天才魔将,比兵力可就
以倍数计,稳操胜券。从此轩辕老怪的氓主专政一方已是大弱势,驱除不了老冤
衰造反的梦魇,感觉非常无助,只能如童婴般闹情绪。在生与被杀的三岔口上,
才肯做傀儡,除了借仙界巡警灵峤宫阻吓老冤衰造反外,别无他途,只得低首下
心,求取灵峤宫外援。

  此时,叶缤施展《灭魔宝籙》的降魔色相,其性感风情诱动赤杖仙童的欲火,
辅以阴阳叟的阴阳天书中《隔体采补》大法,补天心环阴气伤阳的缺陷,不经性
器官接触,使天阉的赤杖仙童得到性趣的满足。

  赤杖仙童无限满足後,喟然长叹,哀道:“可恨不能带你回灵峤宫,朝夕享
受。”

  叶缤哂笑道:“通天教主不也是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你们这些玄门正
宗,偏偏弄个丑闻的花样,若十恶不赦,要追回道行,万劫不复。两情相悦就必
是间谍套秘?如此穿凿附会,就是自欺欺人。根本所谓民为主,任谁也知是个骗
局,还不是宝大气粗的元灵,靠收购合并壮大,威胁修士,进而修士,宝灵勾结,
剥夺灵气?到头来,修士受制,羊肉吃不了多少,担当骂名,那似魔徒逍遥自在,
垄断法灵,为所欲为。”

  赤杖仙童那有不知权力的滋味,与众师妹暗中争得头崩额裂,分为鹰派、鸽
派,可恨的就不能如共工魔教及以坷烂经篡夺复制人神系之名的漪澌澜教,草菅
人命,又不甘招认无能,更不能自白野心,转而激昂宣称:“这就是道魔死仇的
基本所在。轩辕老怪弄个贱灵大翻身魔法,残害道统制度,垄断善信生计,践踏
得千三亿善信无可更贱,暴劫宝灵。灵峤宫的使命,就是铲除魔教,势不两立,
根绝暴力。”

  叶缤笑道:“法宝本来就是暴力。也不过大霸欺细霸,贼喊捉贼。你们放宝
灵去刮,由道法掩饰,为宝灵服务。魔教是以魔法直接去刮,赶绝宝灵,所以是
势不两立。围堵令法权更集中在寡头之手。依天地准则,越寡越贵而越众越贱,
那些贱灵已贫瘠无质,全都生不如灭,悍不畏死,更令仙凡饱受威胁。要干涉,
却是出师无名。巧言诡辩,莫善於冯吾。可惜他不敢见你。”

  赤杖仙童也颇精明,沉稳的望入叶缤眼神,道:“他不是自称灵峤宫特使吗?
灵峤宫从未表态。你这样说,是他对你道白是冒充的吧。”

  叶缤道:“要是他能助你沟通魔教,你肯揭过这回事吗?”

  赤杖仙童叹道:“那要看效果如何了。他确实神出鬼没,寻他甚难,你能令
他现身吗?”

  邻室却响起清亮长笑,道:“助你成事,也无须现身的。当初只因出身处难
以宣扬,信口胡吹,竟然闹得天下皆知,不得不冒充下去。要名正言顺,现在就
是机会。魔教本是天残做主的。败退後,给轩辕老怪弄个扩大遵守义理,把教主
位夺了去,一直明争暗斗,扮尽笑面。病号魔君丧命,轩辕老怪顿失凭藉,必为
天灿魔君所宰,送来天残地缺两魔君罪证一箱,及亲笔求助法简。只要灵峤、轩
辕两宫建交,即可如当年哈哈老怪得奉太乙祖师之名,贵宫可名正言顺,屏除兀
南老怪插手,匡济神州。”

  灵峤宫自然倾向支持,赤仗仙童先在乌牙洞上空现身围堵,压制天残地缺,
莫使蠢动。也没用以伐罪,却勒索地缺魔君不得不送出特权。其徒子徒孙也极尽
卑躬屈膝,却指使文丑魔奴臭骂灵峤宫。

  天残魔君失去病号魔君影迹,可就如被埋入万载寒冰。那篡逆罪名不受轩辕
老怪认可,其擅自罗织,诬诋反坐之罪足以受诛魂之刑,莫说通敌卖宫之无数罪
证。诱不回飞叉戟遁,接到传来病号魔君死讯,却急得嚎啕大哭,为的是罪证的
失落。其後仍在大堂三天三夜没有睡觉,担心的不是兵变。若真是逆变,元凶已
逃,危机已过,那还需不眠不休?也不敢求取病号魔君遗体、遗物和飞叉遁戟残
骸,怕罪证曝光。

  天灿魔君受到赤仗仙童的威吓,慌忙把珠灵涧云屏移过来。直是惊惶过度,
神弱体虚,给阴魔先天真气引入癌魔,终於为癌魔所害,临灭还怕通番卖宫罪行
东窗事发,自爆屍骸化微尘,逃避鞭屍之劫。此时此境那还理会得花无邪。

  花无邪在小窟中等得心惊肉跳,才见左侧有人影一闪,忽现出一个黄衣怪徒。
那是阴魔改头换面化粧一下,扮作黄衣怪徒,引花无邪往半里外另一设备整齐的
石洞,本想奸她一个透彻玲珑。不幸收得鲧珠严人英紧急传讯,说是与六矮竟被
元磁真气吸住,扯往南极子午线去。阴魔无奈一闪飞逝,任花无邪逃离魔掌,出
洞而去。

  珠灵涧上云屏忽隐,尹松云便往乌牙洞飞去,见花无邪由崖凹中走出。二人
会合,仗著天蝉灵叶同隐身形,连越过沿途禁网,飞了回去。李洪、龙娃也飞到。
花无邪见李洪小小年纪,如此神通,更为惊奇,赞佩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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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七十三节子午死线

  七矮远征南疆,甄氏兄弟为七煞乌灵毒刀所伤,虽有灵药续肢驱毒,却非冷
云丹不能根除。因陷空老祖曾以灵药悬赏诛杀叛徒郑元规,於是七矮持功,远赴
北极求取。干神蛛也要随去。众人飞行神速,不消一日,已飞入北极冰洋,玄冥
界天限严关已将在望。当日离去时,已知陷空老祖不特行法封闭了神峰下面出口
的晶壁,连那条震源通路也被隔断。又以霜华宫设有法坛,按照一元五宫,略一
转动,两三千里外人物往来,纤微悉睹。为求慎密,索性连玄冥界神峰天险都不
去犯它,以为轻车熟路,径由上次斗白熊的冰洋海岸,顺地底穿行入内。

  前进才只三数百里,忽见地底震脉甚多,道路分歧,与上次迥不相同,前行
处不是道路毫无,便是曲径弯环,形如螺旋。最後竟绕回到了原处。因未见什麽
法力阻隔,料知通路已经堵塞,决计由南海双童师徒三人用地行法当先开路,众
人跟在後面直穿过去。

  石完童心好胜,仗著身秉灵石精气而生,穿山透石,如鱼游水,竟与乃师抢
先飞驶,卖弄他的天赋本能与家传独门神通。正走间,石完猛瞥见迎面一片寒碧
光华突然飞涌,一股奇冷之气扑上身来,不由机伶伶打了一个寒战。鲧珠严人英
心灵上忽起警兆,见石完已将碧光引发,即扬出一片道光,金霞电也似急飞将出
去,挡向前面。石完也飞退回来,往地底深处穿去。众人跟踪而下。干神蛛也发
出大片灰色的光网,护往上面,断後同行。

  众人应变极速,刚刚下落丈许,那寒碧光华随著道光一撤,已和电一般快,
由头上入口潮涌而过,後面更夹著许多银电般亮的针芒,耳间爆音轰轰,宛如密
雷。如非道光盖住穴口,定被跟踪追来。等众人下降了数十丈,上面碧光方始过
完。隐闻雷声猛烈,朝前面来路响去,一晃响出多远,不时听到几声极沉闷的巨
震,地底好似波浪起伏一般,不住晃荡。

  众人知是陷空岛主的冷燄寒雷,乃万年前寒毒之气所积精英凝炼而成,比上
次在战门灵癸殿所遇阴毒得多,威力至大。一经爆发,对面撞上,哪怕一座钢山
也成粉碎,抗力越大,它也越凶。最厉害的是见缝就钻,无孔不入。遇到阻碍便
接连爆发,生生不已,定使那一带千百里方圆,数十百丈深厚的地面,被整个揭
去,震裂成一个大洞。从此当地冰坚胜铁,终年笼罩著数十百丈高的一团冷雾,
变成奇寒之地,任何生物不能走近一步。至少经过数十年,才能逐渐减退。端的
厉害猛烈已极,可是设伏并非容易,不是当时便可施为。

  众人深入地底三百馀丈,才听得雷声远在千里左近揭地而出,向空爆散。意
料再下数百丈,便入海底平面之下七十馀丈的地层深处,不为霜华宫所查看得出,
可是已将临近地肺,所过之处,其热如焚。众人为想考验功力,只驾遁光,未用
法宝防身。

  先是地层土色随同下降之势变异,气味窒息难闻。众人便把七窍闭住,以本
身真气运行全身,不再呼吸,还不妨事。降至五六百丈以後,泥上渐软,地气越
热,便与寻常天热不同,另具一种况味,彷佛人在一座蒸笼之内,难受已极。等
到降近地肺,改作平面飞行,不特热气加重,而且不是一片沸浆熔液阻路,便是
遇到凝结数十里方圆大团晴绿色的地火,人行其中,宛如由火海熔炉之内通过。

  更有阴风刺骨,黑水毒烟横亘前路,到处皆是,此去彼来。

  还未进到最深之处,易氏弟兄首先忍耐不住,便将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取出,
藏身其内,向众招手。金蝉看出众人多半不耐,忙喝止道:“此宝通行地底,响
声太大,难免不被对方惊觉,如何能用?”

  随说手往胸前一按,玉虎立即离身飞出,晃眼暴胀,长约三丈。众人各纵遁
光,随同附在玉虎身上。易氏弟兄忙将神梭收去。石生把手一指,那金霞再飞向
玉虎之上。鲧珠严人英也忙将道光放出,护住前面甄氏师徒三人。如非几件至宝
奇珍可以防身,不畏地水火风之险,照样也过不去。

  只见道光护住一道墨绿色的光华与两道白光,金碧交辉,虹惊电舞,当先开
路,一同向前飞驰。後面一片山形金光,笼罩著一个银光闪闪的玉虎,涌起十丈
祥霞,无穷灵雨,缤纷五色,电漩星飞,朝前直射,穿行於火海黑波,阴风毒烟
之中。所过之处,冲荡起千重火衖,百丈玄云,毒烟滚滚,阴风怒号。

  走了一会,忽见前面地层土色如雪,甚是乾净,地水火风已不再见。知道陷
空岛绣琼源方圆三千里内天生灵境转眼必要到达。寻到陷空岛最深的海眼附近,
听出海声,便升出地面。正是绣琼源旧游之地。

  忽见一道寒光白如银电,由陷空岛隔著海面飞来,晃眼落下,现出两个道童,
项围云肩,身穿形若冰纨的短衣短裤,四肢半裸,面白如玉,相貌俊美,骨秀神
清,浑身上下宛如冰玉搓成,年若十三四岁。与干神蛛相见,神色似有深交,正
是岛主再传徒孙寒光、玄玉二童。

  猛听远远一声大震,好似崩山之声。跟著便有一道奇亮无比银光,在遥天空
际闪了一下。二童面上立现惊异之容,同向众人使一眼色,大声喝道:“欲用我
师租秘炼的冷云丹化尽邪毒,来此求讨,事情又为诛杀本岛叛徒郑元规而起,如
若来时向玄冥界通诚叩关求见,一过玄冥界,师祖自会命人接待。偏要胆大妄为,
仗恃地行之术,由地层之下私越禁地,已属无理欺人。姑念後辈年幼无知,不与
计较。但想求讨灵药,却无如此容易。昔年三样灵药,现同放在霜华宫後地底地
璇宫内。你们既然法力甚高,飞入禁地,目中无人,只管前往盗取。那地璇宫挨
近地轴最深之处,相隔海底千四百四十九丈零六寸,更有许多埋伏,你们只可见
机逃避,切勿自恃,以免取祸。话说在先,凭你们的运气吧。”

  二童口内说话,所著冰纨短衣前胸,接连现出好些字迹:“那地璇宫邻近地
轴,与南极子午线遥遥斜对,按照天星缠度建成,其中途径回环往复,密如蛛网,
宛如缩小的一个天体,到处均有禁制埋伏,神妙无穷,威力绝大。一旦进入七星
环死地,全宫禁制必生变化,日月七星连同五行妙用齐发威力。过七日之後,所
经途径宫室,不是化成一段极长大的坚钢,便是化成无量火燄熔汁,逐渐凝成其
热无比的胶质,将人埋藏在内。再要误走日、月两宫,一个是日轮压顶,发出万
道金光,比烈火还热千万倍的热力,将人化成一缕青烟消灭;一个是一团暗影压
向头上,当时奇寒透体,毒火烧心,寒热交作,同时似有几千万斤压力,将人吸
人暗影之中,气闭身死。当地乃北极天枢与地轴中心奥区,本来具有地利天机、
阴阳五行生克妙用,并非全由法力使然。到了地璇宫中,如果迷路或是遇险,须
记准五宫五行方位。不管沿途歧路多少,只照右转三丈六尺,左退两丈一尺,照
长圆形往前走去。如见黑色六角小亭,便是金宫顶上。由亭中地洞下去,便是藏
丹之地。我二人也不深知底细,但知此金宫正亭下面有一甬道,如能下去,寻著
道路,可以脱险。届时必被一块极厚的玄晶封闭堵塞,前听师祖说起,下面便是
地轴入口。”

  那字迹随现随隐,现完,话也说完。众人上次来时,灵威叟曾说有迷宫疑阵,
共有周天三百六十五个门户,为岛宫第一难关,因已移往他处,不曾见到。二童
所说地璇宫,必是指此而言,谁知还有七星五行之险。因知主人性情刚愎,言出
必践,永不更改,已经激怒,求告无益,徒自取辱,乐得大方应诺。金蝉想了一
想,当先答道:“烦劳二位道友转告岛主,岛主既然见怪,我等身属後辈,不敢
多言,自取愆尤,只得遵命而行。尚望指点地璇宫所在之地,引往入口,以免妄
自走入,得罪左右,负罪不起。”

  二童答道:“家师祖原命我二人领路。只是前途另有危机,遇时难免受制,
特赠神雷三粒,以备缓急之需。另外还有神香七枝,须用三昧真火方能点燃。此
是千万年前天龙毒涎,与千百种异香灵木合炼而成,任何海中精怪一闻此香,立
生妙用。今赠七位道友人备一技,前途兴许有用处,也未可知。”

  众人忽听这等说法,心想:“主人既然有心为难,如何又肯赠这两样法宝?

  行事矛盾,令人莫测。“

  便笑问:“此香有何妙用?”

  二童笑答:“师祖传命如此,我们也不深知。道友请收此宝同行吧。”

  那神雷乃是三粒墨色晶珠,虽然透明,并无光泽,看去毫不起眼,拿在手里,
却是沉重非常。那七枝毒龙香几长二尺,粗约寸许,看去彷佛六角形的尖头乌木
棒,其坚如钢,又黑又亮。二童便叫七矮人佩一枝,插在背後备用。金、石等六
矮如言斜插背上。鲧珠严人英只是元神化身,肉体可有可无,不怕遇险,有意转
赠石完。

  玄玉笑道:“这小黑鬼法宝功力不如你们,如说此行,他和那丑鬼却是别有
专长。休看你道法虚无,到时定力稍差,如无此香,便难保不吃亏呢。”

  寒光看了玄玉一眼,说道:“玄弟如何随便说话?你就知无此定力麽?”

  玄玉便不再说。但才说不深知,却又说得如斯玄奥,词色直是可疑。那三粒
神雷应由一人应用,便由金蝉收去。

  二童随带众人凌波逆流而渡,往陷空岛上飞去。由岛中央万年寒铁所建仰盂
形的铁城中心,直降下去,深达三百多丈,方始到地,乃是大片水晶铺成的一座
广场,大约十里方圆,其高八九十丈,用六根粗约十抱晶柱支住。除通向上面一
段外,顶上也是水晶铺成,精光灿烂,耀眼生辉,迥非旧游之地。那广场尽头,
远看也是一片晶壁,及至走近一看,竟是极深厚的海水,因受仙法禁制,成了大
片冰墙,望若晶壁。

  二童先领众人由南而北,将到尽头,忽然转身立定,说道:“此是地璇宫的
上面,这片广场乃此宫总图。我弟兄实秉万年寒冰精气而生,只因身负奇寒之气,
任何母体俱难投胎,不等降生,亲母必死。只有冰蚕、温玉可以助我二人转劫成
道。祖师曾许诺我二人,遇到友人持有这类至宝,便可任意行事,纵犯本岛规令,
只要不过分,也免责罚。此二宝又全在贵派门下,正可借题,略为尽心。等我现
出总图,诸位道友道法高深,当能看出天星缠度与阴阳两仪上下相生,七宫五行
之妙。固然天枢、地轴玄机微奥,变化无穷,仍在诸位临机应变,随时警悟,不
是一看即可全解,但到底不无小补,所望留意才好。”

  说罢,将手一指,立有一个形如罗盘的碧玉冒出地上,大约三尺。离盘寸许,
悬著大小七根铁针。二童手伸盘内,分朝第二、第四两针微微一拨,针头上立时
射出一青一白两股细才如指的精芒,长约丈许,到了前面,互相激撞,一闪即灭。
紧跟著,轰的一声巨震,广场上六根金柱齐射毫光,同时转动,电也似旋将起来。
约有盏茶光景,忽然隐去。

  前面大片水晶地面已全不见,四外青气混茫,当中裹著一个略带长圆不甚整
齐的大球,正在徐徐转动。气层中隐现著好些脉络,密如蛛网,更有无量大小星
光明灭闪动,小的几如微尘,不是寻常目力所能发现。南、北两端各有一道光线,
绕向上面圆球之上。光并不强,好似一青一白两股光气,互相接触以後,合而为
一,颜色却不相混。再由中心聚点,向两旁各射出一片奇光,形态各殊,变幻不
同。

  众人知道此是宙极缩影。刚刚悟出一点地轴、天枢妙用,球上缠度还未看清,
忽听远远金钟响动之声。二童慌道:“师祖升座,我二人必须前往。下面便是地
璇宫入口,请快走吧,恕不奉陪了。”

  说罢,圆球忽隐,广场并不复原,当中现出一个井形大洞,黑沉沉看不见底。
二童面上更形惊慌,双双往上面来路飞去。金、石二人运用慧目一看,底层暗影
中似有一团亮光,停住不动,上下相隔约有三四百丈,便戒备著往下飞落。沿途
并无阻碍,只觉气太浓重,如行大雾之中,如换常人,必难呼吸,别的并无异状。

  晃眼到地一看,那发光所在,乃是一个六角形的洞门,作斜坡形,好似半个
圆球平置地上,正面开著一个孔洞。来路天井已然不见,上空四外一片沉冥,雾
气浓密,其黑如漆。用尽慧目法眼,也看不到一点物事,也不见有宫殿影子。那
光便自洞中发出,也是一片茫茫,依稀只辨出一点甬道影子。休说归路已断,其
势也无中途退出之理,只得试探著往里缓缓飞入。

  进约数丈,光气忽隐,偶然回顾来路,门也不见,後面也化成一条又弯又斜
的极长甬道。众人飞行神速,顺甬道走去。一晃飞出数百里。刚觉出甬道奇长,
前面忽现出七条歧路,参差分列,都是静悄悄的。金蝉等近年已通晓七宫五星两
仪运行之妙;先前二童洩机,知道此是七星环入口,内中金、日两宫通路最为厉
害,必须避开,寻找土、木二宫入口,比较减少危害。

  忽见第七条歧径上黄尘滚滚,互相磨荡,发出一种极洪烈的巨声。遥望门内
无量数的火星互相激撞爆发,密如雨雹,势甚惊人。断定此是土宫入口,看去虽
然猛烈,比较下馀六宫威力要差得多。众人纵起遁光,往里飞进。觉著尘沙火星,
越往前越密,威势越大。仗著各人均有法宝防身,鲧珠严人英更放道光护住,众
人一同急进,居然通行无阻。

  方想七宫虽然通连,本身各有缠度,可通中枢要地,至二童所说的六角黑色
小亭,取得灵药。哪知飞不多远,忽到尽头,壁坚如钢,非金非石,同时尘沙火
星全数歛去。先看总图又未记全,急切间想不出如何走法。回头一看,左右两侧
均现出不少通路。没奈何,只得选中一条较小的甬道,往前走去。行约里许,看
见前面似有一座金亭。大约二十多丈。那亭中高起,每面各有一条极长甬道通连,
内有两条最大。

  转瞬间,东首甬道不见。现出一个极大日轮,发出万道金光,由远而近电驶
飞来,老远便觉奇热无比,灼人如焚,任何火力也无此强烈。众人虽是法力高强,
还有至宝防身,也几乎烤得透不过气来。知是误走日宫,不禁大惊,纷往来路退
回。总算飞遁神速,只听轰轰隆隆,一片霹雳之声,那日轮直似一个极大的火球,
已穿亭而过。那亭立时不见,变成一片金壁。

  众人心神乍定,一看地形又变,歧径更多,无所适从。还未看清方向,对面
又有一片黑影冷气缓缓飞来。恐是二童所说月影,忙即退入别路。忽听石完大声
喜唤:“师父、师伯快来!我能开路了。”

  原来石完退得迟了一步,黑影冷气来势较缓,见左手一条极长的甬道,倏地
涌起一片黄尘,紧跟著又变成一片墙壁,挡住前面。心中一动,不再随众退下,
径往左侧刚变出来的墙上行法撞去,果然石质坚硬非常。这一冲,土宫妙用已被
引发。石完一经试出真相,不特未退,反用家传法力将那墙壁裂口制住,不能生
出变化。同时闻得风、雷、水、火夹著各种极猛烈的异声,万籁齐鸣,上下四外
一起震动。全甬道也不住摇撼,彷佛海啸山崩,就要爆发情景。

  诸人知道宫中妙用埋伏,已被石完触动,前面石壁必是入口,由此悟彻玄机。
知石完地遁由於天赋与祖父母的独门传授,具有专长,便令他当先开路。刚刚穿
入石中不过数丈,方才风、雷、水、火各种爆震之声忽然停止,石却深厚得出奇。
当石完刚刚冲过,上下四外直似极浓厚的胶质,随分随合,向人涌到,身後立即
填满,坚如钢铁,如非道光抵御,後面两人即被埋藏在内。

  金蝉看出情势危急,便令易鼎、易震将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取出,化成一条两
头尖的梭舟。众人藏在里面,各将法宝、飞剑放出,护住四面。试一冲行,竟比
石完开路还慢。没奈何,只得仍命石完开路,众人驾著神梭尾随在後,向前冲去。
所过之处,只见金光电闪,霞彩飞腾,上下四外的石浆狂涛全被排荡开去。虽然
神梭一过,後面仍旧合拢,比较先前却好许多。四边压力为宝光所阻,石完走起
来也较先前容易了些。

  似这样,也不知飞行了多少时候。众人见前途漫无止境,又觉著所行之路迂
回往复,并非直路,要是朝前直穿,总有穿通之时。不料费尽心力,不能如意,
非顺石性,不能通过。只知顺路穿行,早分不出东西南北。走著走著,方觉石质
逐渐松软。石完在墨绿光笼罩之下,奋力往前一冲,众人紧随在後,猛觉身外一
轻,前面已变作一片极浓厚的黄影。晃眼冲将出去,面前黄尘滚滚,星沙飞舞,
正似潮水一般退去,一闪不见,来路只是一堵石壁,知道已将土宫走完。

  除来路外,歧径纵横交错,蜿蜒回环,密如蛛网,望去甚远,尽头处各有门
户。可是一经走动,险阻横生,除开来路短短四五丈地面一段死甬道外,任走何
路均有埋伏。不是金刀水火突然怒涌,便是风雷爆发,霹雳横飞。更有五行神雷,
连同五色光柱,各像本形,互相生化,夹攻上来,一个退避不及,几乎便为所困。
幸而始终合在一起,不曾走单,方得保全。但也是动辄得咎。每经变故,地形必
变,所现甬道更多。

  依二童所说,众人往右边一条甬道走进三丈六尺,果然发现左面有一往後退
的甬道,故作不知,仍往前走去,待前面埋伏发动,然後装作慌不择路,往那甬
道退回。到了两丈一尺左侧,又一甬道形如鹿角。仍照前触动埋伏,才退回来,
改走进去,果然无事。料定不虚,只恐二童负过,一路做作,经过七八次之後,
方始装作悟出玄机,往前飞驰,也未再遇丝毫阻碍。发现沿途所经,是个长圆形
的螺旋缠道,由外而内,圈子越来越小,所经道路竟达三百六十五条之多。便见
黑亭当路,其高九丈,大约亩许,正中心果有圆形地洞。

  金蝉沿途行来,已觉越走地势越低,估计离上面海底少说也在千丈以上。亭
心地洞深三四百丈,知道下面必与地轴相连。再要深入,必然走近两极通连的子
午线内。众人法宝,除玉虎、两戒牌、火龙钗、神木剑外,无一样不是五金之质,
或将元磁真气引发。

  快要落地,便见一道青光拥著一个红矮胖老头,正是灵威叟,手里拿著一个
小晶瓶,一个内贮灵丹的玉盒,上前递过,朝著众人把手一拱,一言未发,便迎
头飞过,往上升去。

  亭下面形势长圆,一头大,一头小,并不凹凸,不是纯圆。那甬道入口,在
横面之北作三角形,大约三丈。但只一块银色,光可鉴人,不知底细,绝看不出
那是甬道的入口。众人刚刚走到,便听上面万籁怒号,震耳欲聋,比初入土宫所
闻更要猛烈得多。

  石完冒冒失失便冲过去。只见墨绿光华刚刚撞进壁内,那块玄晶也即变成一
股奇亮若电的银色光气,壁上银光若箭,暴雨一般相对飞射,亭上面的五行神雷
也似排山倒海一般快要涌到,下面立生反应,上下四外一齐震动,晃眼化成一片
光海。众人猛觉奇寒侵骨,几乎血脉皆凝,快要冻僵。银光中又飞出一蓬淡青色
的寒星,这才看出那玄晶竟是万载玄冰所结精英,寒星更是厉害。

  干神蛛扬出一片灰白光网飞向前面,将那一蓬寒星兜住,不令喷出。全室除
甬道入口这一片外,都在灵光箭雨纷射之下,鲧珠严人英用道光抵御,众人也无
法前进。干神蛛不由情急,自言自语道:“你不趁此时进攻,我将来如何向人求
告?就现原形,有甚相干,谁还不知道麽?”

  果然话未说完,胸前现出一个大白蜘蛛。前时所见,只是神态生动,若隐若
现的蜘蛛影子。这时却是全身毕现,离人飞起,只见那蜘蛛形如人面,狞恶非常,
通体灰白,六脚长毛如针,一双火眼其红如血,凹鼻方口,上下各有两枚利齿。
一现形,便由肚脐眼内射出一股白气,光网立即加厚。同时嘴里喷出一个血色火
球。对面银光寒星虽被网住,仍在冲突飞舞,毫未减退,至被血色火球由光网中
心穿出,才立时爆散,化成一片火云,只一闪,便连光网带银光寒星全都消灭。
蜘蛛也已不见。面前立现出一个三角甬道,石完也由里面迎出,嚷道:“我出生
以来头一次遇到这样奇冷,差点没有把我冻死。”

  就在这略一停顿的工夫,上面五行神雷全数爆发,甬道全被填满,随见一股
五色变幻的精光,前头各色火花乱爆,发出连珠霹雳,狂潮也似朝众人涌来。鲧
珠严人英殿後,忙用道光挡了一挡,方觉力大异常,从来未有,猛瞥见五色精光
齐射中心,互相一撞。跟著便是惊天动地一声大震,威力加倍猛烈,道光竟被荡
退。心灵上忽生警兆,忙大声急喊:“大家快走!我支持不住了。”

  这时雷声更密,千百团五色火花随同霹雳之声纷纷爆射,宛如百万天鼓,一
齐怒擂。众人虽听不出说些什麽,也料似不妙,无法再相问答,各纵遁光,联合
一起,朝前飞去,後面神雷也飞驰追来。那甬道作圆弧形,往下弯去。後退无路,
众人只得飞向前去,也不知飞出多远,甬道渐渐缩小,最前面只有丈许方圆,看
去深黑异常。後面的五行神雷虽然已经退去,四外却是静荡荡的,黑暗异常,雾
气浓密。那麽强的宝光,只能照出七八丈远近。

  众人见神雷收得奇特,意欲回看。哪知才一举步,便觉潜力阻路,重如山岳,
寸步难行。如往去路飞行,却是轻快异常。惟恐强行回冲,引发神雷,又入危境。
互一商议,认为主人已将灵药交付,更无再用深机密阱苦苦为难之理。既有道路,
总可通行,索性前飞,看到尽头是何景象,只觉得越往前飞越快,好似不用飞遁,
也能照样前进。

  那甬道已然不见,上下四外暗沉沉一片混茫,以金、石二人目力,竟看不出
前面景物。不知神雷退时人已深入地轴,为前面元磁真气所吸,所行却是正中央
略作弧形的一条直线,毫不偏倚。前进固是轻快无比,後退却是有不可思议的绝
大阻力,不能倒退一步,成了有进无退之势,除照地轴中心飞驰前进而外,连往
两旁移动,稍改方向,都办不到。

  甄艮、甄兑首先惊觉,跟著金蝉也已醒悟。众人已被两极元磁真气吸住,如
非深入地肺之内,为太火所化,形神皆灭;便是由地窍中穿出,走向去往南极的
子午线上。互相一说,全都惊慌起来,惊动了那正在安排淫噬花无邪的阴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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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七十四节精怪回乡

  阴魔不受五行物质拘限,依鲧珠元神所经历,黑亭下只有入子午线这唯一通
道。晶壁就是封口,只冰蚕或温玉能解,而不牵引神雷,发动元磁真气。这是纯
粹一个预谋。大白蛛强硬攻开晶壁,弄至要面对元磁引力,就必需要有祭品隔离
元磁真气。

  再神光描扫,七矮身後竟附牵著大群海怪,由黑龙带领,在寒霙团罩中,利
用七矮卸减元磁吸力。依附干神蛛的大白蛛竟与随後的黑龙互通声气,基因似是
同一源流。看来甄氏兄弟不受伤,也必被引导前来。

  子午线贯穿地心,竟是太火的空隙。阴魔细探太火躔度,竟是大地春分线跨
越黄道另一宫之际,太火隔离子午线外,方可通行。精研太火躔度的变化,那轨
迹竟有点似曾相识。搜索枯肠竟是与少虚宝册最後一章雷同。郑元规这叛徒可不
是外传的简单,必是为少虚宝册而去。所谓诛杀叛徒领赏,却是对少虚宝册绝望,
以替死鬼作开路而矣。

  此时七矮众人附身在地轴中枢,地体下层之外,被两极元磁真力吸住,上下
四面均有极浓厚的混元真气裹紧,只当中子午线可以通行无阻,左右移动,固然
不能,什麽也看不见除越飞越快而外,别无所苦,也不见有什异兆。太火焚身之
险虽可免去,但那南极尽头的宇宙磁光威力之大,不可思议,多高法力也禁受不
住,到时如何抵御?

  金蝉却想起仙示偈语微奥,几经玉清大师、邓八姑猜详,好似真正洞府似在
海外两极处。照著目前形势,好些俱已应验。众人听金蝉一说,全都胆壮,忧虑
全消,高兴起来。法力虽高,仍是少年心性,反嫌飞行子午线上黑暗奇闷,巴不
得早到尽头,见个分晓,一点不知厉害。这一心急赶路,飞行更快,端的比电还
急,朝前射去。

  众人只觉飞行之快,从来所无,也不知飞行了多远,飞了多少时候,忽然发
现前面微微有了一片亮光。众人以为快要到达,心中一喜,猛觉身上奇热,吸力
倏地加增,前面只是一大片灰白色光影。猛瞥见灰白光影中现出一个黑点,并无
光华,发出无量芒雨,作六角形往外四射,吸力又复加强好多倍。众人身子竟如
一群陨星,往前飞投下去。

  那黑影便是大气之母,阴阳二气正在互为消长。所见灰白极光并非实物,乃
是气母与元磁精气分合聚散之间发出来的虚影回光。阴疑於阳必战,此正是极光
出现以前应有现象。黑影一散,极光立现。於阳极阴生之际,那热力竟比寻常烈
火加增到几千万倍,而且吸力大得出奇,不论宇宙间任何物质,稍为挨近,便自
消灭,化为乌有。众人已经将近死圈边界,形势危险万分,一点还不知道。

  那六角黑影突然暴胀,四边齐射墨色精芒,当中空现一点红色,其赤如血,
晃眼加大,热气同时增加百倍。如换常人,早在半途热死,也绝不会飞得这麽近。
众人本就热得难耐,哪经得住热力暴加。又看出黑影红星威力猛烈,不近前已热
得五内如焚,透不出气,再如飞近,焉有幸理?因觉这等突发奇热,从来未有,
金蝉已早将玉虎放出,也只觉对面吸力减少一点,仍然抵御不住奇热,身子又被
吸住,无法停止回退。

  少虚宝册之道就是持盈趋虚,顺子午变化的轨迹弧送,其偏虽少,却处处蹈
其接合之契机。就在这快入死圈,危机一发之际,众人被导到恰好正子午线侧面,
与来复线交叉之处。那气母元磁精气恰巧由合而分,爆散开来,挨近子午线旁的
极光虚影立即出现,吸力骤减。

  本来众人身上飞剑、法宝俱与心身合一,早被元磁真气吸紧,万拉不脱。极
光现时,鲧珠严人英本在断後,受阴魔先天真气贯注,全力发动道光去遮挡热力。
如在先前,此举也只浪费元气,这时却是及时凑巧,而金蝉玉虎不是金铁之质,
具有隔离妙用,於是太阴元磁真气被挡了一下。

  众人猛瞥见左侧极光突现,万里长空齐焕精光,霞影千里,瑞彩弥空,壮丽
无伦,俱以为极光原来在彼而不在此。猛又觉出身上一轻,不约而同,纷纷改道
往有极光的地方飞去,於气母扩散包抄未臻合围的刹那,脱身於子午线外。当时
一个寒噤,吸力全消,却由奇热变为奇冷,穿入了南极尽头来复线内,知已脱险。
阴魔松了一口气,念头转向黑龙陷空老祖一伙。

  黑龙本是前古毒龙,修炼数千年,功候颇深,老巢就在本海深处,为避妖蚿
残杀,逃亡中土,藏身北极地窍。谋求少虚宝册绝望,趁子午线缠度连线成直之
际,回故乡复辟。本来就精擅玄功,又收服了两个冰魄寒精,不畏太阴元磁真气,
稍有警兆,也可由子午线上遁走。不料大白蛛叛变,致未用所授金蝉之三雷炸抗
气母,扰乱元磁引力。

  更因阴魔扫描到秘径一边的来复线处法气隐隐,导少虚躔度入来复线另一边,
黑龙为进来复线秘径的一边而跨子午线,抗拒气母,致元气大伤,精怪也死亡大
半。进入地轴缠道,直达广殿後侧地底深穴,本想偷袭,更落入万载寒蚿的陷阱。
妖蚿早已得大白蛛传讯告密,於深穴出口怖下罗网,众精怪除几个先被神雷打死
之外,全被淫凶诡诈的妖蚿移困入翠峰玉楼之中,供蹂躏淫欲。只等盗去元丹,
吸尽元精,早晚仍作口中之食。

  阴魔随後进入殿後,先天真气感应到丝丝频道脉震,追寻到收发源地,竟是
一个闭路磁场,记录下从天外神山之依附天体至司马迁之绝笔。原来天外神山竟
是西牛贺州所尊崇的稗宝所说创世造人的神尊所降临之驻地,造出生命。因为大
地土壤卑劣,弱肉强食,致恐龙独霸,神尊才要照著自己的形像造人,交神使耶
和华管理,是王权神授,设世袭太史官录事传禀。

  大地赤道受昂日轨迹引力所摄而臃裂致爆,形成深海。再因昂日绕行南回归
线时最接近大地,引力最强,爆裂处遂偏於大地南半。地心重质涌出发大,致大
地扩大了一倍又半。原来的地壳浮为玄岩地块,向北半迁移。更有黄道周狩,大
地北趋,受紫薇垣所压而凹陷出北冰洋。裂沟日渐成海,远隔天外神山,更有神
山与大地的互动,引汤磁光太火为障,神民不达,弄成太平假像,失疏纠察,世
道日渐崩溃,纵董狐之笔也难达天听。

  後世遂有龙蜥畜牲强奸凡妇,诞下刘邦,窃据天子之名,恶奴欺主。恨太史
官之直笔,更忌司马迁之遍寻神山,诬以罪致宫刑,绝神授禀传的基因,通递由
是断绝。其後连天外神山也为畜兽所据,以龙禽奴种为尚,自成一角,人性已难
有幸存空间,却窃称为上流,无时无刻不在勾心斗角,择肥而噬,极尽残虐,却
幻出伪善形象。

  因为世人多是看外表,而很少去印证他们的内心,是否由衷之言,是以纵成
〔公众人物〕的两副面孔。达其至厚至黑的《厚而无究其形,黑而无见其色》境
界,使世人皆以其为〈不厚不黑〉的〈无形无色〉形象,才算止境。所以厚黑教
主就教授徒众,把《厚黑学》匿而藏之,必法不传六耳,非子侄不授,形成世家
大族,对外则更对厚黑大加讨伐,才是教徒的登堂入室。

  其匿而藏之,就必需靠私隐法罩保护,才能幸存,哪得不对专事跟踪的〈狗
仔队〉法阵恨之刺骨。进而互相掩护,亦可说同流合污,才得永生,达到佛的圆
通。这就是〔空不异色,色不异空〕的现象。整个影像都是同一个色,无比较下,
而日夕视之为常,由此世人之眼,谁能分别黄与白?在暗室中,谁知其光富於蓝
色?

  所以对有执著〔正确价值观与道德〕者万不能容。邪正之分本来就是成王败
寇。扫穴犁庭後,由得全胜的有佢讲,无人讲,乜都〔正〕晒。这就是历史。汉
代官方记录不见韩信事迹。其近者,近至轩辕魔宫成立前,也抹煞了北洋系〔维
新〕及〔临时〕两派系的拖著哈哈老怪。太乙混元祖师与白谷逸的达摩系分身成
正反两面,企图在二次群仙大斗剑中,无论那方胜败,也能登上战胜派中,以维
系神州。千古功罪能向谁说,却为白谷逸及轩辕魔宫的刻意烟没。後世又有谁能
知之?

  使其知之,必是叫人做佢唔做之事。那就如轩辕老怪的训导,靠天天讲,日
日讲,叫人为留芳百世,一门五杰的家破人亡,死尽死绝,才得踏上其血路,坐
享其成,登上最最最最伟大主席,或民间特首宝座。这就是伪君子的高明处,如
文豪悲士的一句:多少罪恶假伪善之名而行之。小至宗教善堂,也以救济好施之
善名,巧名立目,乘灾趁危,敛财不息。竭泽而渔也不足养其高层,及周济自己
友。魔宫头目更尽括入私囊。却口口声声以民为本,可惜那主持愚弄〔本〕民的
蠢驴奴才却是以能勾搭剥削巨兽为大肆宣扬。

  其内外有别,必祸於内。龙的传奴以其淫性而早夭於色欲,致蚿跨龙囚,为
万载寒蚿统领神山,龙子龙孙非是流窜,则必斲丧元阳入妖蚿屄内。黑龙心切族
类,惜乎龙性凶恶阴险,居心残害七矮以图功,反为阴魔所误,危在旦夕。玄霙
精气所结的寒光、玄玉两个冰魄寒精本属气态,斗寒蚿虽力有不逮,却未为所羁,
奉命逃出翠峰玉楼,向七矮求众小仙求助,兼诛大白蛛报仇。

  阴魔以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各有各的立场,各有各的牵绊,利益必有冲
突之处,苟能暂且同路,终必现分歧。更应假手万载寒蚿族灭龙种,才能从妖蚿
手上收回神尊的天外神山。遂追蹑入玄霙所据之隘。

  霙气类似影魅,其形体有别於後天五行界结,於常人肉眼中若是气化了的影
像,不反射光粒子,所以必需转化才入得後天五行视野。要修炼成人,先要吸取
日月精华以凝聚成後天五行形态,才算初步入道,已经是非常消耗时间,若无非
常际遇,动辄千年也无所成。

  往下的脱胎换骨,要是只靠这一种法方修行想要得成正果的话,纵使几万年
也都不够。必然走上恶魔之途,就是以获取别人的力量供为己用,将采集来的血
肉一点一点的替代抽换成自己身体内的细胞、血肉、骨骼、皮毛,从而凝固自己
的元神,然後再新陈代谢的替换。如此周而复始,修炼得身体越接近完美,法力
也就越强大,但也非数千年不可。

  更完美的是撷取人类精髓,所得能量则纯净入格,可自行长育。这种魔物必
须依靠性交以吸取人类身上的精源,是所谓淫魔又称为精魔,通常都有著极为美
丽的外型,更是阴性居多。雄性就先天性能力所限,不易索取到阴精。而天地灵
气更汇聚在精虫里,做成攀龙则成凤,飞上枝头即凤凰;而附凤则只能在鸾带下
随风飘荡而矣。怪不得世道有言: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寒光、玄玉身负奇寒之气,虽然威力绝伦,却接近不得任何人体,不等采撷,
血肉已死僵无用。所以入道千年,於後天五行界结,仍是幼童模样。见先天真气
的气化可互视原来形体,更有他乡遇故知的喜悦。现出的仍是人的形象,却不是
七矮众人眼中的样子。

  那是张娇媚绝伦,勾人摄魄之极的俏脸,姿容决不下於倾国尤物。一身薄如
蝉翼的冰纨雾縠全部贴在那成熟美妙的身体上,双峰怒突,蜂腰一握,柔软的小
腹下隐隐露出一抹浓密的黑色。让人一见就欲火暴胀,轻易地勾起男人最原始的
欲望。款款飘近阴魔身前,左右贴迎,更见胸脯起伏,樱唇翕张,充满挑逗和诱
惑,更是惹火撩人之极。美得勾魂慑魄,修长丰满的肉体上的每一寸地方都充盈
著活力和生机,眼中更是时刻带著一种浓浓的春情笑态,有著水汪汪的春情荡漾,
泛著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邪恶和淫荡之色,无论是一举一动,还是一颦一笑,均
具有使人神魂颠倒、心醉意迷的磁性魔力。总是不知觉间就让人欲火暴胀,直想
把她压在身下淫肏.

  喉咙里轻轻一声呻吟,声音娇媚无匹,柔腻诱人之极。这种似专门为了勾张
男人上床似的淫媚,骚浪入骨。轻扭著她那惹火动人的胴体,脸上神情似羞似怯,
带著一种若欲火高炽难忍的艳媚淫情,口中还不住发出男女交欢时那种似舒畅似
欢愉的轻哼浪语的呻吟之声,配合著她那绝世的容颜,真是具有惊人的诱惑力。
这种魔功乃是利用女人的身体,由一种奇异的神意操纵,让身体的各种动作荡人
心魄,迷惑别人的心神,轻易地勾起猎物心中最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在这“天魔舞”的引诱下,阴魔只觉得一股无法抑止的欲火从心头烧起,鼻
息渐粗,呼吸渐喘,要狠狠的蹂躏她俩,以发洩自己那充溢全身的汹涌欲火的冲
动。一时间更左拥右抱,可真极尽温馨,看著蝶舞莺飞,香风团转,二美争先噬
屌,花推卉拥,满眼尽是鲜红豆蔻,软玉乳球,幽香云渗,那能不陶然酩酊。下
更娇屄就屌,却在二雌的推拉互扯中,似是婴唇吮蒂,甫啜即离,更惹得昂屌燥
狂,粘身追逐。纠缠间阴魔血影朦胧,裂化为二,贴背黏合,各具首屌,来一个
平分秋色,无屄落空。寒光、玄玉都只道自己独占鳌头,更喜不自胜,环绕著阴
魔正反两面的赤裸玉影,慢慢地渗入到身体里面去。

  低阶的淫兽在吸收人类精气时,只会贪婪的吸光对方每一滴泄出的精液。这
些能量只是猎物原体不到百分之一,更在转化为自己所有之际,受排斥及耗损不
少。因此凡淫兽所经之处,四周都可见到被吸乾精气的人类屍体。它们无法消化
其中大部分的能量之故,也平白浪费了世间许多无辜的生命。

  至於高阶的淫魔如寒光、玄玉就不同了。他们所吸收的每一滴精源,能完美
的转化成自己的魔力、能量,而不需要杀害人类,尤其在吸纳时,还会适时给予
对方无比的快感,让他彻底堕落,沈迷其中,心甘情愿的不断奉献出自己能量,
甘之如饴。然後从人体内的根本精源提取一小部分,更让他们很快能够恢复,继
续提供所要的采撷,所以通常需要同时维持跟许很多男人或女人发生关系。由於
这个需要,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善於隐藏伪装,透入猎物体内,,与血影透体有
同类的功能,却未能如血影神光的整个接收。

  普一接触,阴魔即觉浑体一震,一股彻冷的极寒气流闪电般从屄穴经屌茎直
掠入心田,高速得叫人无法接受的向全身扩散,揪心裂胆,穿入全身的毛细孔内。
玄霙之寒,任是黑龙有著玄功盖世,也无法抵受那无孔不入的刺骨寒罡,所以将
玄霙育分为二,本是先由其一抽寒留热,才让另一魅透入。也只能浅嚐即止,所
以求冰蚕、温玉之心甚切。

  阴魔化身为二,更两头瞒。二魅合作多年,自然估量同伴已作准备,其寒罡
之劲,非是阴魔此际的先天真气也真难幸存。道家重劫,劫後必然超升,道行精
进显著。寒气所到之处,受得住冰冻的洗炼,便让人浑身酸软无力,同时又让人
有一种骨头又都酥散了似的颤震,非寻常的缠绵交合可比,任是如何的酣畅淋漓。
兴奋得飘飘欲仙,死死地抱住寒光、玄玉那竭力摇摆著的饱满屁股,急剧地抽插
著。

  寒冰上聚心头,始也即阴留阳,一股炽热而麻痒的火燄直涌魔屌,阳刚罡气
左冲右突,形成一头劲道无俦的火龙在龟头游旋盘转,身体好像突然间就全不见
了,存留下来的只是奸淫所产生出来的快感!那种享受著极乐升华的如醉如痴,
那种欢爱的蠕动、颤抖、抽慉,浑身毛细孔都似要张开般的极乐性趣,痒酥酥的
钻入丹田,令火龙激汤在有如火烧般的漩涡中。

  阴道壁膣也起了水纹般的蠕动,不断地抽搐,痉挛紧缩,挤夹出阵阵令人窒
息般的揉压。那种感觉极其强烈,感到深处的悸动和震颤,销魂至极。产生一种
高度兴奋的魔力,刺激著她整个身心,一直深到灵魂深处。酥麻的悦乐令脑髓也
几乎快要麻痹。

  突然龙飞九天,消失得一滴不剩,若是魂魄抽离出肉体,骤间顿感全身虚虚
荡荡。先天真气洗炼的精源离体尚系,顺著二魅的经脉运转,用阳炼阴。阴阳交
泰,元阴和元阳交融通汇,以阳补阴,以阴滋阳,当可肉白骨,活死人,重塑生
机。在此龙虎交合,水火相济,缠得难分难解之际,七矮一行也恰好飞来。

  七矮兄弟脱出子午线吸力,惊魂乍定,惟恐又陷危机,俱以全力飞行,朝前
疾驶。但见天色上下一片混茫,也与平日所见天色不同。银色极光布满遥空,下
半齐整如剪,上半长短大小参差不齐,宛如一大片倒立著的天花宝盖,璎珞流苏,
不往下垂,根根上竖。霞光电射,银雨星飞。万里长空,上下四外只此一片极光,
不见一点别的景物。越往前走,遥望极光越发鲜明,所行之处反更黑暗起来。从
子午来复二线交叉处的南极尽头,转眼重又走入极边地窍。

  众人飞了一阵,眼前一暗,极光不见,又入黑影之中,才看出与初入陷空岛
地窍时情景相似。想著仙示海外开府的语意,全都兴高采烈。所行之路乃是一条
弧形甬道,乃是在天外神山地轴底层来复线中,勾了一个大圈。行到尽头,忽见
前面微有亮光。光并不强,只似一团实质,将去路堵塞。

  这是正是阴魔与寒光、玄玉二魅的阴阳交泰最吃紧处,无数光箭并发,朝众
人猛射过来。众人虽仗飞剑、法宝防身,不曾受伤,但那力量大得出奇。尤其是
酷寒难禁,与上次陷空岛初探战门时所经一样。晃眼之间,众人便全陷身於光海
之中,冷得乱抖。那寒光之中另具有一种极大压力,上下四外一起涌到。

  干神蛛别有用心的道:“这必是两极寒精所萃之地,那三粒神雷呢?”

  金蝉不等说完,便将陷空老祖所赠神雷一起发将出去。寒气怕雷,二魅自知
难抗,想要逃遁,无如那从阴魔处挖来的精源似具有灵性,非但不能起动如意,
更缠得本身形影动弹不得。这是欲作捕蛇人,反被毒蛇缠棍上,阴魔乘机吞并寒
霙玄气。

  神雷脱手,三团酒杯大小的五色火花纷纷爆炸。耳听两声哀吟过处,寒退光
消,一闪不见,前面地上,甬道重现,倒身两具残屍。过去一看,乃是两个质如
晶玉的女子,各穿著一身薄如蝉翼的冰纨雾縠,与陷空岛二童一样形质。只是现
出本来的狰狞相貌,凶恶非常。千载修来的後天肉身已被神雷打死,肢体碎裂,
横仆地上,寒霙玄气尽为阴魔收摄。

  众人也无所知,只因看不到尽头,便把势子放缓,戒备前行,忽听干神蛛笑
道:“我看看去,也许走远一点,诸位寻不到我,不要介意,这地方我许有一点
事要办呢。”

  众人见他面有喜容,胸前蜘蛛影子时隐时现,张牙舞爪,兴奋异常,不似路
上那样沉默忧郁之状。干神蛛说罢,身形一晃,当先飞去,转眼不见。众人再走
出四五十里,见洞径弯曲向上,前面又现微光,光影似由上透下,才知那地方正
是通往上面的出口,形如深井,势向前倾,上下相隔约数百丈,洞口大只数尺,
天光由此斜射下来。众人不由精神一振。忙催遁光飞将上去。

  那出口乃是一座极高的冰山顶上,通体翠色晶莹,为一座高约十丈的黄色玉
亭罩住,平顶垂直,整齐如削,直似整块晶玉搂空雕刻而成。对面大片海洋,碧
波浩瀚,天水相涵,极目苍茫,漫无涯际。水色又极清深,几可见底。海底深约
百丈,细沙如雪,上生海藻海树之类。有的五色交辉,槎枒分歧,宛如巨树;有
的翠带纷披,长达十丈以上。更有不少奇形怪状的海兽、飞鱼穿行其间。海底细
沙受了震荡,立卷起千层星雨,亿万银花,飞舞於翠带珊瑚丛中。亭後矗立著一
座高达数十丈的玉壁,左右两面有数十丈高的冰崖,环向对峙。

  众人已从地轴穿上小南极左近,附在地体旁边的天外神山。随将陷空岛所得
晶瓶玉匣取出打开,瓶中灵玉膏、万年续断和冷云丹外,玉匣中尚有一个小蚌壳,
中藏绿豆大小九粒透明金丸。甄氏弟兄便照前法医治,不到半盏茶时,便同复原。
各人又把那粒金色丹丸服下,入口觉有一丝清凉之气流行全身。再等行完一周天
後,好似心神比前更加清灵,只心头微有一点凉意。

  阴魔融汇了极地霙气後,见七矮危机已过,心系花无邪,交代鲧珠元神密切
传讯,就射回珠灵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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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七十五节虐淫合体
      阴魔从天外神山回航,直接穿越极光太火,飞经昆明城外,纵目四顾,遥望滇池,平波如镜,万顷汪洋。内中岛屿沙洲,宛如翠螺,浮向水面之上。加上风帆点点,出没天边,景物清旷。偶一回顾,瞥见一道白光,急如流星,正由远方飞射而来,投向後山深谷丛林之中。看出是本门中白侠孙南,不知何事如此仓惶?忽又见後面飞来一个周身白光环绕的黄衣少女,朝那白光追去。

  这女子乃冷云仙子余娲徒孙,三湘贫女于湘竹的爱徒魏瑶芝,法力颇高於同
辈,甚得余娲宠信。前在峨眉开府时,余娲师徒受众妖人蛊惑,无故生事,斗法
不胜,丢了脸,当然是恨在心头,寻衅是迟早的事。看双方情势,必是本门师兄
弟在外行道,与她门下的女弟子相遇,因而动手。阴魔淫威日趋鼎盛,虽面对天
下强仙也目空一切,由其奈我何,进而择艳而噬,连余娲也图染指。有其徒孙的
挑衅,正好出师有名,也必待同门受到伤害,证据确凿,省得诉讼冗长。不觉跟
到碧鸡山上,见朱文也跟了上来。

  前在南疆红木岭碧云塘制裁了红发老祖後,朱文因和女空空吴文琪下山时做
了一路,议定分为两路在莽苍山一带寻找洞府。算计和吴文琪的约会日期,相去
只有十来天,便别了众男女同门往莽苍山会合,终於寻有两处洞府。一在山东南
一座峡岭上面。峡上满山俱是松篁,掩云蔽日,一峰凸起,形势高峻,远望宛如
神龙昂首,势欲飞舞。洞在峰腰危崖之上,高只数丈,更有天然石径,由上而下,
转接间都有移步换形的胜景,俱是泉石清幽,山花如锦。这是左近还有两山高出
天汉,挡住天风,气候十分温和,四时如春,花开不断。只是稍嫌显露了一点。
另一洞则在寒晶风穴左近向阳山谷之中,便是她与吴文琪的新居。

  朱文夥同女空空吴文琪移居莽苍山後,因想与三英二云一争短长,平日一点
光阴不肯荒废。只因一个谨慎,惟恐多事;一个眼界太高,无暇及此,至今连个
守山门人都没有,以致二女难得同出。近年洞中设下丹炉,必须有人坐镇,更是
连番行道,都是孤身。

  这时朱文登上山顶,翠袖临风,独立苍茫。正在指点对面翠屿螺洲,观赏水
色山光之胜,见同门被追急,立即跟踪追去。相隔後山谷只七八里路,晃眼飞到。
便见前面树林尽头有一石洞,洞前高林环绕,一条瀑布由洞侧危崖上如银龙蜿蜒,
飞舞而下,直注洞侧不远清溪之中,雪洒珠喷,清波浩荡。洞前大片空地,下设
石台石墩,中杂各色草花,老松如龙,虬干盘纡。先前两道白光已经不见,满林
静荡荡的,只有泉响松涛,相与应和,自成清籁,景物幽绝。

  追入了洞穴的魏瑶芝也觉到身後有人跟来,回身放出太白神针。此针能由心
灵运用,隐现如意,威力至大,遇上不死必伤。幸好朱文认是劲敌当前,忽生戒
心,不用阴魔费神。朱文以对方深浅虚实难知,先把身形隐起,便见洞中银光一
闪,忙往洞侧避开,一蓬其细如针的银光,已由身旁飞过,到了洞外,又一闪即
隐。到朱文接近洞口,银光又由隐而现,电也似收将回来。朱文如非躲闪得快,
差点没被射中,心中一动,便把天遁镜取出,隐去宝光;以作防身之用,立随那
蓬银光去路,飞身跟入。

  此洞深长曲折,隐僻非常,前进之路,盘旋如螺,曲径回环,极易迷路,不
知底细的人绝难通过。最窄之处,人不能并肩而过。有的地方积水甚深。如非阴
魔拖延著那银光作引路,朱文虽是飞遁神速,也绝找不到。最後一层,地势往上
高起,钟乳四垂,蝙蝠乱飞。飞过那中洞最曲折阴晦污湿的一段以後,前面渐平,
到处钟乳如林,璎珞下垂,光影离离,灿若锦屏。那尽头处,大小共有八九个钟
乳所结的洞穴。

  从洞门处往右一转,面前忽现出一条高约丈许,长约十丈,通体质如晶玉溶
结的甬道。全洞由外到内,俱都不透天光,独这甬道前端明如白昼。最前面又是
一个圆洞,那光便由洞内发出。朱文轻悄悄掩将过去。只听一个女子口音说道:
“趁早降顺,免受苦楚。你这黑鬼最是可恶!且先给你吃点苦头再说。”

  朱文料定对头不是庸手,便把法宝、飞剑准备停当,才向内探视。里面乃是
一间八九丈方圆,由钟乳结成的洞室,当顶悬有一团宝光,照得满洞通明。上下
四外的钟乳晶壁齐焕流霞,光却柔和,并不耀眼,不知是何法宝。此外,卧榻用
具陈设颇多,也均晶玉所制。室中共是男女三人,除魏瑶芝外,一是白侠孙南,
一是黑孩儿尉迟火,分坐两边玉榻之上。

  孙南、尉迟火二人自从奉令下山,便结伙在西南诸省行道。遇上魏瑶芝,逃
回洞内与尉迟火联手,也不堪一击。若非魏瑶芝有心跟寻洞府,以孙南的修为,
本来就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主流一糸也真羞辱门庭,只是得天独佑,降魔无能,
自保据位却自有真存。

  孙南全身俱有宝光笼罩,似运玄功入定神气,还不怎样;尉迟火满脸俱是忿
急之容,嘴皮乱动,似在喝骂,但是一句也听不出。身外虽也有宝光、飞剑防护,
光外却笼罩著一幢银色怪火。榻前站定宫装模样的魏瑶芝,云裳霞佩,宛如画上
神仙打扮,满身珠光宝气,相貌颇美。

  如换平日,朱文早已冲入。因是先前看出对方来历,自觉势孤力弱,又见这
女子禁法神妙,深浅莫测,便停了下来。这一审慎,果看出门外还有一片极淡的
银色光网,断定敌人厉害非常。因恐不是敌人对手,於是小题大做,骤以全力施
为,一言不发,首先将天遁镜朝前照去,飞剑、法宝也一齐施为夹攻。天遁镜一
现便是数十百丈金霞电闪而出,那麽小一点地方怎够施展。宝光到处,封门光网
首先消灭。

  魏瑶芝正在志得意满之际,猛觉满洞金霞,耀眼欲花,封洞法宝已被人破去。
镜光强烈,如非仗有师父防身法宝,敌人又不曾对面照来,若就开头这一下,便
无幸理。情知凶多吉少,无如师父性情素所深知,就此逃走回去,被认为丢人,
大是犯恶,必不能容。心中忧急,将手一扬,先用一幢银光刚将身护住。

  朱文以救人为重,镜光一偏,又射向尉迟火和孙南的身上,笼身怪火立被消
灭。孙南、尉迟火见来了救星,也各飞起,指挥飞剑上前夹攻。魏瑶芝猛瞥见镜
光到处,那囚的的师门至宝乾罡神火罩已被敌人破去;敌人也现出身来,是个红
衣少女。这一惊真非小可。一时心痛情急,咬牙切齿,把心一横,忙将左肩上所
系葫芦往外一甩,立有几粒豆大黑色精光突突飞起。

  迎上飞来的剑光两下里一撞,当头一点黑光首先爆散,化为无数黑色火弹,
夹著大片黑气狂涌上来,剑光几被荡退。如非朱文宝镜在手,防御得快,几乎被
它打中。头一粒刚被镜光冲散,第二粒又飞将上来,相继爆炸。虽被天遁镜照样
消灭,但是地方太小,火球黑烟四下横飞,上下洞壁挨著一点便成粉碎,晃眼之
间,整片钟乳晶壁雪崩也似纷纷倒塌坠落,被炸成了百十丈方圆的一个大洞。

  朱文见那黑光并无邪气,馀威所及尚且如此厉害,本就惊奇。又见敌人在银
光环绕之下,恶狠狠戟指怒骂,词色凶横,毫无退意,惟恐还有别的杀手,意欲
先下手为强。一面用天遁镜破那黑光,一面暗中取了两粒霹雳子,见葫芦往外发
那黑光时略有空隙,意欲乘虚而入,一粒照准那黑光的葫芦打去,先将葫芦震破
再说,另一粒想将敌人打死。此宝乃幻波池圣姑收集两天交界乾罡雷火凝炼而成,
威力绝大,初发时,只有豆大一粒紫光,又经妙一夫人炼过,能随心意运用,不
到地头,绝不发难势,更神速如电。

  魏瑶芝见黑光一出,便为宝镜所破。口中虽发狂言,实则力竭计穷,心胆已
寒。师门至宝,炼时不易,连遭毁灭,痛惜万分,不舍平白葬送,起了逃走之念,
只是急切间脱身不得。本就心虚意乱,加以宝光、剑光均极强烈,虹飞电舞,耀
眼欲花,黑光恰在此时停发,未及封闭,霹雳子已乘虚投入,到了里面,便生妙
用,连那一葫芦的火珠也一齐爆炸开来。魏瑶芝百忙中刚将葫芦封闭,猛觉里面
迅雷爆炸,密如贯珠,左肩立受震撼,力猛无比。光是以霹雳子的威力,更在封
闭的葫芦内炸开,已非魏瑶芝所能幸存。

  阴魔看中了魏瑶芝的玉体及修为,更有用得到她的外相,当然不使她如此遭
劫,暴殄天物。先天真气把爆炸缓得一缓,不曾一举炸裂。魏瑶芝听得葫芦也发
出炸裂之声,才知不妙,忙用护身银光将其隔断。在这微一迟延之际,猛听惊天
动地一声大震,雷火横飞,葫芦炸成粉碎,身外宝光也被荡散,人被震退出去好
几十丈。当第二粒霹雳子也已打到,幸是先前受震倒退,否则身外宝光全被震散,
人也难免惨死。惊痛惶急之中,已昏眩过去,由阴魔以先天真气掩蔽。

  朱文等三人没想到敌人葫芦中还藏有大量火珠,声势如此猛烈。瞥见雷火连
珠爆发,洞壁四外崩塌,轰隆之声震耳欲聋,以为敌人逃路已被隔断,只顾施展
宝镜排荡雷火,不知当地相隔山顶只二三十丈,整座洞顶也被雷火震裂了一大片。
到烟雾沙石沉淀下来,才发现上面射入天光,忙即立纵遁光电一般朝上射去,也
已见不到敌人的任何踪影。

  全洞石室已十九崩塌,无法再住。三人也知仇恨已成,早晚有人寻来。料余
娲素日自负,前番峨眉受挫,虽在未找回颜面以前,决不致亲自出头与後辈们作
对。但于湘竹身具畸形,四肢不全,天性乖张强做,又喜奉承,时受许飞娘等妖
妇蛊惑,多行不义,有了伤她爱徒之恨,寻仇当所不免。朱文交付了莽苍山东南
峡岭上那洞府,作别先走。孙南、尉迟火同往莽苍山飞去。留下魏瑶芝受淫噬刮
髓。

  近年来阴魔已少用血影神光合体消化猎物的三尸元神,是因失踪的淫娃浪妇
多了,必会引起魔界的疑惑。多行夜路必有遇鬼的一刻,一旦被追索到失踪前都
曾与同一人幽会,那就必被狗仔队法阵钉上,要隐蔽行踪就多了不少障碍,要面
对天罗地网,必有蜘丝马迹之露。所以必等猎物在争斗中九死一生才下手,就没
有牵得上自己的线索可寻。

  这魏瑶芝更是余娲得宠徒孙,其外相为掩近余娲而不可多得的媒介,有著无
可替代的价值。猎物修为越深,三尸元神更牢结,侵入也难,莫说合体吞噬。必
先虐残其神志,才可顺利解除意识,但其外相必不可伤,不能施用暴力,那就只
能用幻像恐吓。

  可怜的魏瑶芝回醒过来,已身埳遁龙桩内,法力丝毫也起动不来,昏沈沈不
知南北,黑惨惨怎认东西,颈项套一个金圈,两条玉腿被两个金圈圈住,靠著黄
磴磴金柱子站著,双手给两个金圈吊起在柱上,桩柱游卷处就是一条斑斓狰狞的
毒蛇,信舌尖锐如叉,伸缩不定的向粉面舐上。蛇是女性的克星,少了法力的抵
抗,本能就吓得双唇苍白,娇躯控制不住的颤抖,泪水收不住的滚下来,向桩前
的男人惊叫:“啊!你~你~在做什麽?”

  阴魔冯吾也只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呼啸一声,毒蛇应声游下桩柱,滑入馥香
的怀抱内,咬破胸前的襟裳,露出那内藏的一对丰美巨乳,饱满的乳房因双臂的
举起而更昂挺摇晃诱人。魏瑶芝却给蛇身的冷滑而难过得周身盗汗,连头皮也开
始发麻,透明的泪水已经在眼眶内荡漾开来,哀叫著:“不~不要啊~~为什麽
~~为什麽这样对我~~”

  凄婉哀伤在阴魔冯吾眼中变得冶艳妩媚,勾人魂魄!隐隐带著一种荡人心魄
的异样魅力,脸上显现出淫邪的笑容。魏瑶芝根本没法想像,眼前这张甜美青涩
的小脸蛋,原来也可以表露出如此骇人般的邪恶。阴魔冯吾邪邪的笑著说:“我
最爱听就是这些声音~嘿嘿~~”

  “啊!放~放开我~~啊!”魏瑶芝拼命的呼喊著,但是身上的衣著还是很
轻易的就被蛇齿撕得粉碎。阴魔冯吾明明可以用魅惑的力量让魏瑶芝就范,但就
却没有。反抗,越剧烈的反抗,就越能激起那内在一股悸动不已的淫魔血液。魏
瑶芝的不停哀叫,无助的模样却只是增加淫魔的亢奋。她知道自己完全没有逃掉
的可能,即使哭的再伤心还是要垂著泪珠注视著毒蛇,一寸一寸剥开自己的胴体,
直到一丝不挂,羞得浑身发烫颤抖,悲伤的抽咽起来。除了啜泣外,一切都无能
为力。

  玲珑有致的身材,雪白的肌肤充满弹性与诱惑,胸前两只丰乳随著急促的呼
吸高低起伏。乳房是这样的美,高耸挺拔尤如两座山峰,挺立的奶头像葡萄一样
呈绯红色。那白玉似的大腿修长而光滑。腿丫那两片多毛的大阴唇暴露在满丰的
阴阜上,更显得高突上挺,夹著那肥厚微张小阴唇,露出红红的桃源春洞。

  魏瑶芝绝望的悲叹了一口气,却不知更残酷的还在後头。蛇舌竟舐著那粒粉
红的大阴蒂,不时用舌尖伸入阴道去舐吮挑弄著。魏瑶芝没料到蛇舌真正触及肉
洞是那麽冰冷难受,被舔挖的刹那好像有电流从小穴进入通过全身,立刻剧震,
忍不住哀号起来,感到大腿根和阴道都快被冻麻了,背部紧贴上桩上,拚命的屈
起双腿。俏丽的脸庞逐渐惨白,泪水簌簌的从动人的大眼睛滚出来。麻痒从脚底
蔓延到全身,不知不觉中她的胸脯起伏得愈来愈快,屄穴里淫水竟不听使唤的大
量渗出。

  灵活的蛇舌继续在阴唇上来回滑动,强烈的恐惧使魏瑶芝眼睛无法睁开,说
不出的恐怖淹没大脑,被舔的感觉是那麽趐麻和刺激,简直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事!
像疯了一样,一声高过一声的怪叫,撕心裂肺。魏瑶芝只觉得天旋地转,神魂颠
倒,根本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蛇舌使敏感的方寸地陷入无边的煎熬,电流从下
体二个肉洞内瞬间串联扩散开来。那种摆脱不掉的痒意、彷佛会钻进骨子似的难
受,无法抗拒的身体只能颤抖扭动,只能缩紧肌肉抗拒钻肤蚀骨的折磨,全身毛
孔都难受的要张开了!身上敏感的洞洞都被蛇舌刺激著,那种会让人丧失神智的
痒痒,令她比死还痛苦。可怜的魏瑶芝被搞得哀喘连连,精疲力竭,只觉得身体
好像麻痹了无法控制,一时间只能「啊!啊!」大声浪叫。

  才觉一股被抽离的快感澎湃汹涌的从子宫深处爆裂开来,又是感到发痒的洞
口有一团扎实烧烫的硬物顶著,强烈的快感使她浑身哆嗦,滚热的淫水一涌而出。
低头一看,却是鳞次栉比的蛇头,那得不狂癫更发出惊人的嘶叫。巳支真气把巨
屌幻化出庞然昂大的蛇头在屄穴户口擦弄,很快的便直接深入到魏瑶芝那细嫩紧
闭的屄穴,没有任何的湿润与爱抚。这是一场最无情的肉欲强奸。在可怕的奸淫
过程中,她的身体内一直不停的流窜著一股青色莫名的萤亮之光。而小肥穴也不
住的抽孪著,紧紧夹住火烫的硬物。

  阴魔冯吾直感觉到巨屌插在她那紧小暖湿小肥里面,真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
服。再看她的粉脸煞白,发疯似的大声尖叫,嘶喊得越大声,阴魔冯吾的情绪就
越兴奋。缓缓地把蛇头巨屌往外抽出,再慢慢的插入,抽出,插入。每次都碰触
著她的花心深处,使阴户的本能反应不自制的上挺!上挺!更上挺!在粗暴的奸
淫中,不管愿意还是不愿,仍是无法否认那越来越火热的滋味。充实和胀满中感
又痛又麻,又酸又痒。叫喊出来的凄厉声中夹带著些许兴奋满足的音调,回荡於
洞穴之中。

  每一次被插入都是那麽紧,魏瑶芝有时真恨自己的阴道为何要那麽窄、让这
禽兽百玩不厌,而且也使自己每次被蹂躏都又痛又涨。阴道里的麻痒已渗透到全
身末稍,融入骨髓内,浑身骨头都要溶掉。随著抽动的加速,阴户几乎被烫得熔
化。魏瑶芝已经哭哑了嗓子,只能低声哀嚎,凄惨的哀叫,彷佛全身毛孔被万千
虫蚁钻入的痛苦,把个柔肢嫩体,弄得月缺花残,粉褪怨黄,猩红涓涓,喘怯喃
喃,让她几度要昏厥过去。

  但是残忍的蛇舌在肛门的刮刺硬是令她清醒过来。任她全身玉体抽慉、阴道
紧缩,粗大的魔屌不停套动,始终没有退出她的屄穴,一直持续不断在她的阴道
内深入抽插,龟头揉顶研磨著她的「花芯玉蕊」。受到肌肉绷紧的作用,充血的
阴道狠狠的缠住粗大的魔屌,把她奸淫糟蹋得「花芯」开了又谢,谢了又开,直
把她强暴蹂躏得娇啼婉转、淫呻艳吟。

  强奸得太惨烈了,魏瑶芝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到後来已经
失去扭叫的力气,认命的趴在那里,身子随著撞击而一振、一振的前後蠕动,嘴
里发出呜呜哼哼的悲吟。已经几度快昏过去,但又被一波波强烈的麻痒给折磨醒
来。使得泛红的身体虚脱的摊了下去,不停在抽搐。巨屌进出的速度已超过纤弱
女体所能负荷的程度。

  任她如何哭喊也逃离不了悲惨的命运,两边大腿近乎抽筋,油亮诱人的胴体
悬在空中扭动,张开的樱唇噫噫啊啊哀不成声。可怜魏瑶芝的娇躯就如接受狂风
暴雨摧残的花朵,发烫的玉体瘫软如泥,已不知给插过了几千几百次,插的津液
纷飞,只能神智不清的哀叫,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强烈的酸麻电流,让觉得自
己的心脏已经快要麻痹了,从阴道到子宫都快熔化了!不停的奸淫下,魏瑶芝对
男人粗鲁摆布所造成的疼痛早已麻木,惟一的感觉是阴道被轮番进出的铁柱磨擦
到快溶化,暖烘烘的浆液不断注入那无力收缩的子宫腔内,全身轻飘飘的像是在
作梦。骨软筋酥,再没办法动弹了。

  阴魔冯吾感受到从未有的舒适快感,逐渐传遍全身,发出野兽般的吼叫。火
烫的怒屌暴涨,滚热浓精源源不绝射进子宫深处。魏瑶芝彷佛要被熔化般大声哀
啼出来,同时丹田处火热难耐,好像要爆炸的感觉。突然,脑海中爆发出一阵惊
天动地的轰鸣,那火烫感仿佛爆炸般的瞬间席卷全身,再听不见空气流动的声音,
听不到任何声音。入侵的炽热岩浆宛如脱韁的野马流遍全身。同时一种强劲的吸
力吸得他魂飞黑洞,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接著双眼反白,便失去了知觉,
脸上犹满带著被激情折磨时的痛苦。

  火烫的玄精初从脐腹升腰脊,次想真精住玉山,此号黄河逆流水,存精进气
过三关。一口内力玄精挟著血影神光射穿了猎物的玄阴,瞬间便将残馀的锁劲全
数清除,吞噬了魏瑶芝的修为、玉体、记忆及皮囊外相。从而知道了余娲门下是
得到师尊的默许,向灵峤宫及峨眉门下挑衅,却只敢拣软的吃,另一个竟是在两
广行道的云紫绡。阴魔本想射飞而去,却收到倪芳贤心灵传讯,说承露峰斗法正
急,云紫绡也必到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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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七十六节情劫无边

  承露峰洞穴本是昔日阴魔逃亡时,窜幽入僻所发现。因记念得红花姥姥之火
凤凰元胎才得起动先天真气,也念念不忘申若兰的珠圆玉润,於申若兰刚下山不
久,便暗中引导伊人寻到。因地近衡山,申若兰徵得一同下山的姊妹,昔日衡山
白雀洞金姥姥罗紫烟门人何玫、崔绮同修。

  洞穴之於修道人不下於凡间的爵位,开府则贵若王侯之有国。贫居闹市无人
识,富在深山有远亲。申若兰前生的两个孽障先後寻来。两个孽障今生名为李厚,
丁汝林,与若兰俱是前生同在一散仙门下,均对若兰苦恋。因魔教门人屠沙,一
样情痴,两个孽障竟一同合力,将屠沙用计杀死,本身也为魔法所伤,一同丧命。
不久屠沙同门得信寻来,若兰为魔火环攻之下,兵解转世,投到红花姥姥门下。

  转世後的丁汝林,邪法甚高,新近约了好些妖党,意欲对申若兰行强。李厚
由旁处得信,约人赶往解围,并用邪法异宝,冷不防将丁汝林杀死,本身也为此
受伤,断去一手。由此起,到处追寻,见面便跪哭求告,一味软磨。如此痴缠,
说是爱,倒不如称作欲,那是以主客为分野。强制别人接收他的剩馀物资,更强
求或诱拐别人为爱付出珍藏,实是与劫掠无异!

  李厚屡想共同出入,为申若兰坚决拒绝,便自怨自艾的说对他厌恶太深,转
世定必被遗弃,哭诉误入歧途,虽归正有心,但向道无门,只想永作一守洞奴仆,
以待劫运来临。有此三数百年眼皮上的供养,也足够消受。到时形消神灭,也是
值得。再不,死在若兰手内,也是心甘。

  男怕贱;女怕缠。若兰也颇感动,但因向道心切,又摆脱无门,而身在玄门
正宗,其势又不能无故杀戮,於心也是不忍。李厚见软磨不成,忽变初衷,向西
昆仑伏屍峡六恶借来诸天摄形镜。人被此镜一照,便入昏迷,听其摆布。李厚估
道破了若兰身子,米已成炊,若兰就难再拒斥。若兰那会防备,幸好下山时节,
分得了幻波池圣姑餽赠那诸宝中的天宁珠。此宝专破这类邪法,立将妖镜震破,
更因威力太大,波及持镜的李厚。

  李厚身受重伤,竟恃伤抵赖,口上虽说自己实是该死,却以毁失妖妇至宝,
必不为妖妇肯容,求念在几世相思,身已残废,只望得稍加词色,将他杀死,以
免妖妇寻来翻脸,受那炼魂之惨。若兰如何还忍亲手杀他?李厚说什麽也不肯离
去,一味求死。跟著,何玫、崔绮二女回山,问知前事,见他词意凄苦,也觉可
怜。这令得若兰徬徨无奈,只好给他移往洞後石窟之中养息。

  若兰平素因同门姊妹哪一个不是丽质天生,往往自惭形秽,偏生遇到这麽一
个冤孽,弄得道心缭乱,想起玉清大师法力高深,平易近人,遂前往求教,不料
人已他出,回程与朱文相遇。

  朱文救助孙南、尉迟火後,回飞莽苍山,路过仙霞岭上空,遥望前面飞来一
道遁光,看出是本门中人。迎上前去一看,正是同在凝碧巖修练时的知交黑凤凰
申若兰。

  二女也是久别,互询来意。朱文看她独自出来求人和所说口气,必有难言之
隐,便问何事。若兰颊晕红潮,经朱文再三盘问,才吞吞吐吐说了个大概。朱文
见她词色幽怨,料知芳心早被对方感动,如不乘此时机预为分解,将来定必延误
仙业。若兰也深知利害,所以如此愁急。朱文当日得乌风草救治,屡共患难,更
盛气相投,比灵云金蝉更交厚,慨然说道:“你我知交,患难姊妹。休说对方只
是片面相思,你又心有主宰,即使夙孽纠缠,我和英云姊妹,定无坐视,你放心
好了。”

  若兰心中感谢,未及开口,忽听左侧有人说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还要代人撑腰呢!”

  朱文听得语意似为自己而发,忙拉若兰,按住遁光查看。这时飞过之处乃是
一条极广大的山谷,长只半里多,一头通向谷口外乱山之中,一头却是片云雾布
满的无底深壑,两边山崖高矗入云。从空中遥望,满谷上下都被千百种各色繁花
布满,霞蔚云蒸,宛如锦绣。均想起常日在当地上空飞行往来,从未见过这条山
谷。那声来处,乃是近顶一个崖凹,大只方丈。

  这一座山崖本较倾斜,只当地缩进去这一块平地。地作圆形,上面繁花布满,
其色纯白,又花大如碗,形似莲花,开得极盛,层层堆积,看去繁艳已极。四外
的花多是五色缤纷,独此一圈白花宛如锦绣堆中涌起一团银玉,花光灿烂,清香
袭人。周边更生著四五株玉兰花树,繁枝乱发,上面花都开满,亭亭若盖,恰将
那片地方罩住。二女正寻视间,忽又听先发话人笑道:“我在这里,怎地还未看
见?”

  二女定睛一看,原来靠崖树下花堆上面,坐著一个白衣幼女,看年纪不过五、
六岁,盘膝坐在其上,正是倪芳贤元神现身。四围万花围绕,上面又是一片繁花
交织的华盖紧压其上。所穿白衣非纱非纨,好似一簇银色轻云笼在身上。除头上
披拂两肩的秀发乌光滑亮而外,连人带衣服俱与花光同一颜色,所以朱申二女起
先没有发现。

  倪芳贤自得阴魔严人英拯救出黑龙掌握,更爱煞这小淫狼的擎天巨屌,密约
幽会频繁,都是移屄就屌,惯於出游。遇到峨眉弟子,都是爱屋及乌,虽不涉身
事内,多是有所指引。刚从两广导谕郁芳蘅、万珍救援云紫绡回来,又见朱申二
女陷入情劫。这些千年女仙多有善观气色,瞻见未来,知二女非空言所能解救,
才现身出来。

  这一照面,二女更觉出对方神态甚是庄严,直是天仙中人。猛想起极乐真人
李静虚,也是这等幼童神气,料是成道人的元婴。不敢怠慢,忙即躬身请问道:
“道长有何赐教?法号、行辈还望见示。”

  倪芳贤微笑道:“我的姓名此时未便明言。此谷也经我行法封禁,无人能来。
只为你二人不久大难临身,为此移动禁制,将你二人引至,赠天孙锦仙衣一件与
朱文,可供防身之用,此时便须贴身穿上。此宝专御魔火,宝光经我隐去,御敌
始生妙用。还有两粒灵丹赠与若兰,留备未来之用,任多厉害的邪法,只要把人
保住,立可起死回生。一离此谷,不可再提此事和我的踪迹,否则,我不过多点
烦扰,你们却有大害。”

  说罢,由身侧花下取出一叠轻纱,大仅数寸见方。朱文方和若兰拜谢,以为
还要脱衣更换,但见幼女手一扬,一片紫色光华迎头罩下,顿觉身上轻快。若兰
随即接过两颗灵丹。即见眼前银霞微闪,一阵香风过处,人已不见。

  二女知是一位前辈女仙。再回顾来路,已经仙云杂沓,潮涌而来,前边出口
却是香光如海,并无异状,知道主人催走。转眼飞过,身後彩云也尾随涌来。刚
一出口,猛听隐隐雷鸣之声响过,再看後面,已成了一座秃崖童山。因已受了指
教,便回转括苍山飞去。

  快要到达洞穴,遥望承露峰上崖洞前面,敌我双方斗法正急。来的是西昆仑
伏屍峡六恶中四男一女。为首妖妇萨若那心最狠毒,邪法也最高,今日未来。何
玫、崔绮已被四个妖人用邪法困住,在一团灰白色妖雾之中左冲又突。但谁也觉
不到先天真气充斥在二女身外,随剑光挪动,妖雾想入侵二女比登天更难。二女
在激汤的真气旋涡中,也觉不到娇躯受了先天真气洗濯,有如贴上护身符,动辄
为阴魔所知,自然有惊无险,只是有若标上了签记,等待临危受肏矣。

  另一妖妇袁三娘手持一面妖幡向二女连晃,由旗上飞起两条赤身男女魔鬼,
各在一片粉红色淡光环绕之下,想朝雾中二女拥去。李厚这祸源一心卖乖,发出
两环相连的绿光,将魔鬼双双拦腰套住,不令近前。妖妇势颇激怒,又由手上发
出一幢烈火,将李厚罩住。妖妇所炼阴火最是厉害,一被罩住,火毒立时攻心惨
死,全身即成灰烬。李厚虽用法宝防护,但那火势十分猛烈,先已火炙难受,防
身法宝又被炼化十之八九,看似再也支持不住,神情狼狈已极。阴魔当然任他自
生自灭,早早入土为安。

  若兰隔老远便看出李厚为救同门姊妹舍身犯险,不由心生怜爱,陷入越深,
堕入彀中。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祸福无凭,此长彼消。往往目的达到,却是殒
命的根由。李厚志在若兰,攻心有成,却引出了阴魔的杀机。阴魔可不是若兰的
背负玄门正宗之名,心柔手软,只不过是善於乘人之危,杀人血不沾身,逃避天
下人耳目矣。

  若兰又岂知爱之足以害之,立催遁光朝李厚飞去,手中白龙钩已化作两道白
虹,交尾飞出,朝妖妇拦腰绞去。李厚急叫道:“此是九烈老怪所炼阴阳两形幡,
不要近前,免为邪法暗算。”

  妖妇一声冷笑,身形一闪,倏地化出十七、八个同样幻影,每个妖妇手上均
有一面妖幡,连连晃动,满空飞舞,一任宝钩、飞剑往来追杀,老是随灭随生,
闪避不停,始终不为触摸到真身所在。若兰出身旁门,一见妖妇化身神妙,变幻
异常,原知厉害,恐分心神,遭其暗算,连李厚大声疾呼,也未听清。百忙中一
指腰间宝囊,前在峨眉所得七修仙剑之一的青灵剑,即化成一片青霞罩向身上,
但鼻端猛已闻到一股异香,心神微微一荡。同时瞥见李厚护身宝光已被妖火炼化
殆尽,只剩薄薄一层附在身上,满脸俱是痛苦之容,将口连张,似已力竭失声,
似是危机一瞬。

  若兰一时情急,不顾追杀妖妇,连人带宝齐往火中冲去,想救李厚出险再说。
猛又觉出脑後阴风鬼叫,百忙中回头一看,妖妇幻影一齐不见,现出真身,手持
妖幡,指定自己。见到幡前两个赤身男女魔鬼张牙舞爪正由後面扑来,自己全身
已被妖幡上面大蓬粉红色的邪烟裹定。如非剑光护身,早被邪法将魂摄去,遭了
毒手。就这样,心旌摇摇,情思昏昏,仍是不能自制。阴魔也是这才看出妖妇一
直都是未尽全力,是与李厚在里应外合,引若兰入甕. 所以有说:千防万防,家
贼难防。

  朱文先听若兰说妖党太凶,为防一击不中,被妖人逃走,直到飞近方使全力
下手,更被阴魔以先天真气掩没行迹。妖妇被迫近身边,仍是一无所知,任从宰
割。朱文左手天遁镜发出百丈金霞,先照散那团邪雾,跟著又是两粒霹雳子。惊
天价两声霹雳,两点豆大紫光当空爆炸,震得山摇地动,石破沙飞,妖烟邪雾连
那妖幡鬼形全被震散,消灭无踪,同时眼前金光奇亮。

  四妖人有两个被霹雳子震成粉碎;一个身受重伤,刚要逃走,吃何、崔二女
飞剑赶上,只一绞,便即杀死;只有一个吃神雷炸断一腿,再被崔绮用新得王母
剪,连另一腿一齐剪断,成了半截人,总算逃遁得快,就势化成一溜黑烟,冲空
遁去。

  这原是转眼问事,妖妇一声惊呼,化作一道粉红色的烟光,想要飞逃。朱文
百忙中侧顾若兰,似为妖妇邪法所制,一时情急,天遁镜光一侧,又是数十丈一
道金霞飞将过来,恰将妖烟连同妖妇罩定,再将赤苏剑发出。一道形如蜈蚣的赤
红精光,直朝妖妇电掣飞去。朱文意犹不足,扬手又是一粒霹雳子。紧跟著一点
紫色金光朝当空爆散。

  在威震群魔的乾天一元神雷霹雳子下,本是难有馀生。阴魔淫心炽烈,岂容
暴殄天物。早於妖妇心急飞遁,不暇设防之际,将他锁上遁龙桩,囚入先天真气
掩蔽下,待霹雳子爆得强光蔓闪,满空雷火星飞,红光宛如雨箭,纷纷迸射,妖
烟不见,尘沙朦胧蔽目下,发动五行挪移迷魔障,幻出一声惨嗥过处,只剩妖妇
残屍随同血雨下坠,连形神也震成粉碎。迷魔障也兼顾李厚,幻出若兰向他投怀
送抱。李厚还道狡计得逞,挪动护身宝光迎入,料不到迎入的却是妖火及霹雳子
馀威,被炸成重伤。妖妇真身已被移入洞底那若兰也发现不到的幽穴,等待阴魔
解决了云紫绡的追兵,才暴虐淫肏,血光合体。

  若兰按定心神,勉强落向崖上,朝李厚身前赶去。见邪法虽破,人已昏死在
地,为妖火所伤,周身是泡。以为是所发神雷威力太大,李厚又在力尽神疲之际,
致被残馀火星射中了好几处,痛极昏倒。心方一酸,忽听朱文喝道:“兰妹怎忘
来时之言,灵丹何不取出?”

  一句话,若兰猛然警觉,忙将女仙倪芳贤代赐的灵丹取出,塞了一丸在李厚
口内。意愿不明,好心未必是好事。灵丹竟用在李厚身上,迥非倪芳贤意料所及,
亦是如此才有阴魔淫肏申若兰的契机。若兰在惶急关心下,脸上更是春生玉靥,
星眼微场,隐蕴情思,连另一粒也想送掉。朱文忙赶过去,将天遁镜宝光照向她
的身上,随手将一粒灵丹夺去,大喝:“兰妹,你为邪法所迷,还不清醒,想要
如何?”

  随将灵丹塞向她的口中。若兰虽中邪毒,因妖幡已破,本身又颇有功力,本
只一时昏迷,再被朱文用宝镜一照,立时醒悟过来。想起方才中邪情景,好生惭
愧,见李厚倒卧地上,双目微睁,人尚委顿,不能起立,心虽觉他可怜,也不好
意思过去扶起。

  何、崔二女又岂知人心险诈,因自己如非李厚在妖人寻来以前再四警告,到
时又犯险相助,几遭毒手,心生感激。知道若兰怕又沾粘情劫,更恐朱文说她,
不敢将其扶往洞中,同声笑道:“今日妖人厉害,妖妇尤为狠毒淫凶,多亏李道
友舍命相助,才得免难。如今又受重伤,纵是外人,我们遇上尚且援手,况是兰
妹故人,我们将他扶向洞中去吧。”

  说著二女同上前去,各用遁光托起李厚,往洞内走进。朱文故意後走,暗用
传声告知若兰道:“兰妹此後须要留意,越是这样,越易纠缠。一旦陷入情网,
毁却仙业,就来不及了。秦家二姊有大方真人乙老前辈始终全力维护,将来能否
超劫成道,尚不可知,你有何人可恃呢?”

  若兰闻言,脸上一红,低语道:“文姊说得极对。只等文姊将来为他引进,
我不想再和他见面了。”

  朱文笑道:“兰妹你又迂了,只要自己拿定主意,相见何妨?一著痕迹,反
而不美。”

  心中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此一物之一,是根源,一生万物之一也。换句凡
夫俗语,志不在此!不爱江山爱美人,纵是江山如此多娇,荣华富贵又何尝系得
心中。书中自有颜如玉,苟无肏屄那〔一〕的屌具,美色於他何有哉。任是历代
的四大美人返生於目前,又那能迷得了同是女身之妇,不招妒恨已经是邀天之幸
矣。不过要无此一,又谈何容易!所以君子之远庖厨,眼不见心不乱也。

  同到洞中,李厚人已回生,重向众人拜谢。说道:“来的妖人乃西昆仑伏屍
峡有名的六恶,共是四男二女,多半为蛮人修成。为首妖妇萨若娜,心最狠毒,
邪法也最高,淫凶无比,有仇必报,决不甘休。而且行动神速,说来就来,更能
行法查看敌人动静强弱,俟机而动。她与赤身教下魔女铁姝交厚,现时正以全力
祭炼阴魔,所以今日未来。单是妖妇就已难防御,万一加上铁姝相助,益增险恶。
此女来去如电,自炼神魔尤为厉害,本极可虑。我固万非其敌,但家师所传元运
球,乃仙府奇珍,如在正派中道法高深的仙师手内,只要不惜消耗真元,拼舍一
甲子修为功力,便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元会运世,也全可挨次观察过去。以家师之
力,因是旁门法术,功力又差,也仅看出三数十年为止。由小弟行法观察,不过
三数年内,还难定准。因此宝最耗人的元神,又料兰妹必定弃我如遗,略现警兆,
便停施为,不愿往下查看,以免人还未见,先就短气。兰妹如允许小弟随行,敌
人一发动,便可警觉。至少也可先为防备。”

  朱文道:“照此说法,妖妇发难必快。反正难免一决胜败,我们一同找上门
去如何?”

  李厚道:“她那伏屍峡妖窟,地广数百里,深居地底山腹之内,一头可通星
宿海泉源之下,内中洞径何止千百,更有重重埋伏,也难搜寻。一个不巧,便为
她所困。要是妖妇挺而走险,用邪法震破泉眼,崩山发水,更惹出极大乱子。如
非投鼠忌器,天师派教主藏灵子恨她刺骨,早下手了。”

  朱文道:“反正都要出山行道,我们合在一起结伴修积,等到除害,再行分
手,不是好麽?”

  李厚还道恐吓生效,何玫却笑道:“昨日拜读师父仙示,令妹子和崔师妹往
武当山见半边大师,听候使命,明日就要起身。好在我二人随去也只助威,无甚
大用,只得失陪了。”

  朱文闻言惊道:“我想起来了,上次峨眉开府,玉清大师曾说武当山将来有
事,半边大师为此炼有一座阵法。因她门下只武当七姊妹,尚缺五人,掌教师尊
曾允相助,并借五个女弟子与她,内有云英姊妹、和我五人,怎又添上你们,岂
不多出两人?日期也还相差一年,是何原故?”

  崔绮叹道:“今时岂同往日!三英二云和文姊你开府在即,由我俩及李文衍、
郁芳蘅、万珍三姊滥竽充数,也好添点光彩。”

  若兰始终不曾开口,正在盘算心事,忽听洞外有破空之声,似有开府时新交
好友云紫绡在内。因正烦闷,先自赶出。李厚立即跟了出去。

  紫绡於第一次经行火宅严关时未得通过,後蒙妙一夫人恩怜,随时传授,只
有一年,便由右元十三限通行出来。才一下山,先去看望若兰,直比同胞姊妹还
要亲热。相聚不久,紫绡便奉命往就邓八姑,随同炼法。为修外功,入两广行道,
路遇余娲女徒吴青心,力迫降顺,强令拜她为师。幸遇郁芳蘅得倪芳贤指点,犯
险来助,虽未被擒,但是三女合力仍非其敌,依赖倪芳贤的一道灵符,才得逃到
承露峰外。

  紫绡所炼三阳一气剑,飞行起来,隐隐夹有疾风迅雷之声,与众不同。引了
若兰赶出洞外。遁光已经飞近,除紫绡三阳一气剑的三连环朱虹外,前行更有红、
白两道遁光,是郁芳蘅同了新近下山的万珍,都是飞行甚急。後面又有一道经天
青虹电驰追来,快要迫上,也陷入了阴魔布下的先天真气玄女遁内。

  万珍本来气傲,经迷仙五云大法一弄,即拼舍一套丙乙针,回身迎敌,冷不
防发将出去,红光中忽射出大蓬火针。此针功效不在白眉针以下,乃离火之精炼
成,本是气体,得隙即入,打中以後,非得将它当时化去,便成大害,终将火毒
攻心而死。青虹太骄横自恃,骤出不意,更在玄女遁内为先天真气迷仙五云大法
扰乱视听,等火针入体才觉,仗著得道年久,法力高强,立往斜刺里飞去,一闪
不见,端的快极。

  三女得倪芳贤告戒,要将敌人引往衡山,才能将其逐回海外,料敌人受伤暂
退,仇恨越深,决不善罢,本来议定急飞,为此更加急逃遁。就在这晃眼之间,
敌人一退,若兰方觉三女怎不现身?因相念已久,立纵遁光追去。李厚也忙跟踪
追赶。紫绡发现二人追来,立即会合,急呼随逃。

  三人便将遁光合在一起。前後五人,各以全力催动遁光,宛如电射星驰,向
前急飞,直是凌空飞渡,一洩千里。刚只飞出七八百里,忽听後面破空之声十分
猛烈。先前以为敌人伤重退去,遥望天边,尚无踪迹,不料刚一出现,便追了一
个首尾相衔,只差三数十里,正是那道青虹二次追来。

  吴青心可不知丙乙针之玄妙,更不知其火气为阴魔的先天真气所操控,可隐
可现,经真气搜寻,无迹可寻,估道闪躲神速,未曾入体,却不知火毒已深入全
身窍穴,只等一触即发。

  紫绡脸上立现愁急。前行郁、万二女各有急事,必须赶去,却已由合而分,
往左右两面遁去。若兰方觉二女太无义气,一任紫绡小妹落後,只顾自己逃走,
不来应援。那青虹已越追越近,相隔才两三里。忽闻一阵旃檀香风过处,身後倏
地金光奇亮。三人还疑心敌人有甚法宝来攻,回头一看,一片佛光金霞,金城也
似横亘天空,将来路隔断。

  阴魔就是等吴青心体内火毒在飞行中澎湃汹涌,与真气均匀熔合,盈满法体,
才展布玄霙寒气,一举把吴青心体内真气火毒冻凝,连元神也固结於灵台。三人
见金霞转眼隐去,青虹已经射向来路天边密云之中,万、郁二女也无踪影。吴青
心已被囚入承露峰洞洞底幽穴,与妖妇袁三娘赤裸相对。阴魔就是要二妇看著对
方在虐淫下疯狂惨叫,更增恐怖心悸,吓丧芳胆,魂飞魄散下,弃守三尸元神,
利便血影神光合体噬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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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七十七节残鸡奸猴

  阴魔冯吾对著两具美艳的女体,赤裸袒逞,各善胜长,光欣赏就令人亢奋。
遗憾的是淫务繁忙,没多大时间加以细心咀嚼。要从速攻陷三尸元神,暴虐是唯
一选择,可惜是少了两性间的温馨,直是焚琴煮鹤。看著袁三娘那饱满的玉体,
也真难忍得心下手。

  大凡淫妇必定丰腴,是欲火旺盛,发洩不去,却助长血脉通畅,加以多受搓
揉,血气盈聚所润泽,胸前那对乳峰必定硕大。是否坚韧就要看际遇,肏她的屌
茎能否达到她的要求。淫肏令阴道乳球充血,肏得性趣入灵台,血涌极而反,使
屄膣抖擞颤动,是谓高潮。高潮享受得多,血气畅顺,有利新陈代谢,自然腰肢
婀娜有力,乳球丰满浑圆。若是难得高潮,那就血气淤积,滞塞微血管,细胞无
所得益,损失弹性,於残血渐退後,虚松垂塌。

  这妖妇袁三娘更沉迷欲境,意念助长生理,两颗雪白的乳球几乎占据了整个
酥胸,巍峨高耸,凸显出魔鬼身材。性幻想酝酿出骚荡娇姿,充满性感的诱惑,
散发著淫荡魅力,让男人蠢蠢欲动。两颗乳头水嫩嫩的突挺,不停晃动,更显得
热力无限。又圆又大的粉臀托起那胀卜卜的阴阜高耸突出,怵目惊心。中间的肉
缝有若血盆大口,从乌黑的阴毛丛中翻出来,这更充满了野性的韵味。蜷曲细长,
十分的浓密的阴毛整齐的覆盖著整个三角区域,蔓延到了雪白的股沟里,表达出
性欲之盛,令人血气愤张,激起人类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妖妇本来就对奸淫有著深切的渴求,被剥得光溜溜的反而令她丝毫无惧,一
双水汪汪的妩媚大眼让人有一种天生在挑逗你的感觉,闪现的是饥渴的淫荡神色。
不过表理难得一致,淫必其屄多用,压擦令阴唇屄膣皮厚,知觉逐渐迟钝,那就
要求更强劲的压刷,所以对屌具的需求越来越要粗长。

  阴魔冯吾可没精神时间去服侍这些修为浅弱的淫妇,手扬处,万千根飞针,
穿梭一般在妖妇全身穿来插去,针尾上发出豆大一团银色火焰,先截封了全身动
脉,光使性器官有关的血脉通畅,使血浪的冲击力尽其极点。

  全身血管有回去,无入处,自然渐渐涌入屄膣里。魔屌尚未入窟已感觉到从
屄窟冲出来的气流是多麽炙热。欲火己熊熊的燃烧了起来,妖妇屄户觉到前所未
有的酸痒空虚,急需激烈的插抽来缓解心中欲火,渴望著眼前的健屌给她恣意蹂
躏,已是水汪汪的有若江河氾滥。巨屌一插就到底,重重地顶在她的花芯上,埋
入了翻滚的岩浆中,又紧又火般灼热,舒畅之极。

  妖妇不禁吼出一声尖锐的娇啼,淫媚入骨的荡叫:“啊!啊!~~你~你的
鸡巴好粗硬!~好巨大~~”

  魔屌塞满屄穴的感觉也确是好充实、好胀好饱。花芯猛张猛合的舐吮著硕大
的龟头,吮吸舒畅无比,不禁用力的深入插了两下,插得妖妇全身发抖,媚眼微
闭、樱唇微张的一副陶醉模样!扭的妖冶、叫的淫荡,淫津不停外流,花芯的一
张一合箍匝力强,猛夹得龟头酸痹得前所未有,好刺激唷。

  不过要享受,这样的妖妇俯拾皆是,吴青心才是当前的主角,就由妖妇乐极
生悲,丙乙针从阴核直刺入根。妖妇浑身一震,发出惊人的嘶叫,嘴角一下子张
得大大的,双眼翻白。全身静脉收缩,动脉受封,屄痛的压力全都涌塞入灵台上
去,抵受程度更是薄弱,可说是不设妨。

  敏感的部位受到尖刺,其痛楚自比肉体的受打击锐创得多。暴力的性虐只是
性无能者的筋络发洩。皆因性器官的血脉不大畅通,欲火通不到屌体去,积压入
筋络,才有暴力的行为,女方肉体受伤。肉体的伤痛是神经末梢的信息令脑部指
挥全身血管收缩,使血液充份供应伤处,作新陈代谢之用。伤处充血却因缺破而
流不回循环系统,是谓发炎。血液被驱入受袭处,屄膣反而得不到血腋的充实,
松松弛弛,根本无箍匝力令屌细胞爽透。

  阴蒂受伤,血气狂抽入下体,屄穴充血胀大,箍力劲,夹得龟头亢奋,不由
得阴魔冯吾激烈的劲力抽插,发出野兽般的叫声:“肏死你!肏死你!”

  妖妇承受著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神魂颠倒,撕心裂肺,像疯了一
样,嗥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凄厉尖叫。

  本来痛有其界限,神经末梢得不到补充,不再传递信息,痛楚就很快就消失
於意识中。若是信息太急速,做成休克,或局部休克,就更无痛楚可言,伤不到
三尸元神。故淫虐要冲击的不是肉体,是脑海灵台。恐惧感是脑部物质的变化,
过程中,那受虐处分去了使物质变化的血气,充入脑部的就弱了。所以往往看到
受虐的反应比自身受虐更激烈。血液冲击太强,淤塞大脑皮层血管中,引致脑部
功能失控,是谓癫狂,随淤塞部位不同,反应各异。

  仰卧地上的吴青心就在屌插屄吞的下面看著巨屌化蛇,飞快抽插,把妖妇奸
污蹂躏得死去活来,带动肉壁翻出卷入,红艳的鲜血和乳白色的淫液被肏得四处
飞射,给每一插的凄厉惨叫都印入了受强奸的恐惧感,也发疯似的大声尖叫。这
就是阴魔冯吾的企图。为此就不能任妖妇休克过去。针灸能令麻醉,用之於反,
也能令人失去休克功能,更令神经末梢的讯息更尖锐。

  光是尖音还未足以令吴青心胆丧,更有恐怖形色。阴魔冯吾运动巳支真气,
头颈化蛇,张开森锐尖长的蛇齿,咬撕得妖妇的圆大乳球血淋血漓。凄厉惨叫哀
号得撕肝裂肺,充盈太虚。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裏爆炸,魂离魄破的狂叫中坠
落九幽。神魂已丧,不响不动,只待噬了吴青心,就屌到收来。

  吴青心被印入了深刻的痛楚记忆,压抑了脑静脉的流量,造成郁积,达到癫
痫的水平,那就用不住用血淋淋的重割,把识海外相保留下来,作向余娲贴身暗
算之用。

  这个成熟娇美的少妇,虽然已是惊吓的呆滞不堪,仍是无损他的窈窕婀娜,
一双玉乳高挺峭耸,巍巍颤颤,几乎没有下垂!小腹平坦,收紧的纤细的腰身将
丰满的乳球衬托得高低起伏。肌肤细腻滑嫩,曲线有著夸张的凹凸,腰细臀圆,
肥隆的阴阜上长一小片光亮的短亮毛,仍是那麽性感迷人的一朵风姿绰绰的玉牡
丹,有著秋後海棠般的凄美。

  她心里也隐约知道,会有怎样的淫风暴雨等著她。耳濡目染往往比亲身经历
更令人恐惧。想像令血压全力冲入记忆区,一旦超越脑部承担,血液受阻,成为
淤塞,因而脑部功能多了受到影响,高压常存。平静下来,血液循环系统自有回
避的机能,但一旦触发,就是癫狂。所以受刑伤重的并不发狂,反而见到恐怖场
面的人,往往留下终身烙印,甚至成狂。

  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简单的动作,哪怕只是一丝微弱轻声的说话,都能让她立
刻害怕和紧张,冲激著她的全身每个细胞。看著蛇首魔人的迈近,单单是眼光扫
向那里,虽没有直接的肉体刺激,那一处便似万针刺骨,直贯灵台中枢似的,娇
呼哀嚎。只需轻轻一触,就有狂叫的效果,远比方才那肉贴肉的淫玩妖妇更为反
应强烈。

  这对白嫩的乳球又酥又软,柔滑细腻,托在手里沉甸甸的份量十足,充满了
青春健康的弹性,软绵绵的乳房滑不溜手,更变得灼热起来,多麽的销魂。耳中
又听著一声声哀艳凄婉的娇啼,眼中看著娇花似的胴体如触电般抖动,真是三重
享受。狂叫一声,就退一退,给她松松气,才叫得更响。强劲的揉捏搓搾,尖尖
的爪甲就抓刮下去,只不致血淋淋矣。要听凄厉的狂嗥,就不能刻板的攻击同一
个部位。同一部位受多了,效果就逐渐弱下去,要轮流转向其他部位。

  暴虐之道虽是攻心为要,但为加强被虐者的想像,少不免要辅助器具。把那
转化成蛇头的魔屌挥向她的樱唇,就是令受虐者恐惧,意识到苦痛即将降临屄穴。
恐惧令屄膣充血,有炎热感,高压的磨擦令虐待狂得到不寻常享受。也就是处女
的价值,印下兴奋的记忆。高潮过後,得尝滋味,恐惧感没有了,屄膣不再因恐
惧而充血,所以二手货就供应不到极致的享受。性虐器具也只能空有其表,起不
了恐怖的作用。所以不能不给与刻骨铭心的痛楚,才能终身性冷感。

  魔屌以躁暴的强压顶开那圈密实的阴唇,受到火熨的紧紧包夹,舒适透顶之
极。紧窄的阴道在剧烈地抽慉,抽搐的灼热屄膣牢牢的缠磨著那不断跳动的蛇屌,
实在是「咬」的太紧,包的太爽,没想到她的屄穴竟如此紧窄,让阴魔冯吾更加
冲动,抽动起来。只要蛇屌一推进,她就娇呼尖亢,浑身剧烈颤抖,颤抖得浑身
发烫,痛叫的尖锐如锋。

  她嘶喊得越大声,阴魔冯吾的情绪就越兴奋,更助长了欲火,更猛烈的抽插。
没插几次她的理智就已经崩溃,整个人陷入疯狂状态,那“荷荷”的哀叫已经失
控,已经不再是对魔屌强闯的反应,而是思觉陷入了离魂境界,已魂不附体,无
内防可言。先天真气由花芯透入,驱动丙乙针灵火,围截灵台中枢。

  随著屄道的阵阵痉挛抖动,将一股股浓浓滚滚的玄精直射入吴青心的子宫深
处,熔透三尸元神,接收识海,灵台中受囚的元神也被丙乙灵火焚散。

  妖妇经火针封血,屄窟的充血炽热可真有非同凡响的享受,更可为攻心妙具,
未有替代前可不用糟蹋了。转念李厚心怀叵测,申若兰岌岌可危。阴魔早在李厚
放开护光受伤之际,已注入先天真气,必於恶屌勃兴时有所传讯,不使若兰受辱。

  申若兰随著云紫绡逃遁。虽见吴青心被金霞卷走,紫绡仍不放心,好似惊弓
之鸟,连催快走,直到飞近汉阳、武昌一带,万珍、郁芳蘅二女已无踪影,青虹
不曾追来,紫绡才缓下遁光和若兰说:“那敌人乃余娲门下,名叫吴青心,在途
中相遇,力迫降顺。幸遇万珍、郁芳蘅有意犯险来助,传喻说要将这敌人引往衡
山,为此加急飞逃。万、郁二人并还各有急事,所以先走。”

  想起对头厉害,心里仍是失望发愁。飞近大别山边界,猛瞥见一道灰白色的
光华,由斜刺里飞来拦阻。二女看出妖人邪法有限,紫绡更好出气,也没问姓名
来历,一声娇叱,手指处,三道连环朱虹飞出,夹著风雷之声。

  妖人是呼侗门下妖徒,奉命去往江南摄取美女,一见飞来两个美女,飞行既
缓,光又不强,自恃持有一葫芦的邪雾,能污飞剑、法宝,不料凶星照命,遇见
对头,当作福神,却还未及开口问话,连人带葫芦已被绞成粉碎。

  这时天本阴晦欲雨,又当黄昏将近,二女正想行法消灭残屍,先未在意。李
厚深知各派妖邪行径,瞥见妖人死时,身边冒起一股粉红色轻烟,才一现,便往
前面收去,未被朱虹消尽,认出来历,忙用前师所传护神法暗中戒备。同时急呼
:“兰妹和云道友速将法宝、飞剑防身,妖人还有馀党,那邪雾万不能沾。”

  话未说完,眼前光景忽然昏暗起来。紫绡才觉出天黑大快,心方一动,一片
极浓厚的阴影已倏地似天塌山崩,当顶下压。当时天旋地转,四外山峦林木,一
齐似走马灯一般乱转急飞,到处阴黑混茫,什麽也看不见,只听李厚大声疾呼:
“此是妖人移山换岳邪法,前途必还设有妖阵,各自防身,镇定心神,免为所算。”

  三人各施展法宝、飞剑,将身护住。眼前忽又一亮,再看身外均有一片灰白
色的光影围住,人已落在一个大洞之中,广约五、六亩,由顶到地,高达三数十
丈。壁上石黑如墨,洞穴约有数十百个,大的三丈方圆、小的仅尺许。内中都有
亮光射出,看去宛如百十盏大小明灯嵌在壁上,照得全洞通明。隐闻水声浩荡,
由四壁小洞穴中传来。

  当中一座上铺锦垫的石榻,坐著的妖人生得身材高大,相貌粗蠢,一张猪肝
色的脸却嵌著两只凶光外射的猪眼,额束金箍,满头乱发披拂脑後,身穿道袍,
短只齐膝,露出一双满生黑毛的粗腿,赤脚盘坐,形态甚是丑恶。手里拿著一柄
铁拂尘和一块妖光闪闪的铁牌。身旁和地上斜身坐卧著七八个赤身妇女,除有几
个神情淫媚自如外,馀妇多状类昏迷,神志不清。另外三个妖徒背挂葫芦、手持
妖幡的,与前被杀妖人一样神情装束。

  才一见面,妖道便手指三人狞笑道:“我乃南海水仙呼侗,偶游中土。你三
人将我门人杀死,本难活命,因见你们资质不差,女的美貌可爱,才只用移山法
把你等摄来。此洞在江心山腹之内,被我发现,辟作别府。海外另有水宫,水晶
宫殿美景无边。你们趁早降顺,男的拜我为师,以补四弟子之缺;女的充我妻妾,
永享仙福,快乐无穷。否则,便要被我杀死,还受炼魂之惨。这里上下四面均有
数百丈的山石,内中道路密如蛛网,到处有我仙法禁制,便是大罗神仙也难脱身。”

  申、云二女一见妖人,便要动手,两次均被李厚止住,後来越听越气。紫绡
性情较刚,再按不住怒火,一声娇叱,首先身剑合一,连同身带法宝一齐施为,
朝呼侗冲去,身外妖光邪雾竟被冲散。呼侗虽觉对方飞剑、宝光均极强烈,不似
寻常,因为擒时,二女被李厚止住,不曾发难,呼侗以为昔年海外凶威远震,对
方知道来历,心中害怕。只当作笼中之鸟,未免轻视。一时疏忽,不料敌人会作
困兽之斗。

  好几道宝光连同三环朱虹,己夹著风雷之声,电射飞来,榻上坐卧的两个赤
身女子,均吃剑光扫中,连那两三丈大小石榻,一齐粉碎,洒了一地残屍碎石,
鲜血淋漓。呼侗才知敌人厉害。总算他邪法高强,飞遁神速,身形一晃,化妖光
闪避,灰光散处,满洞壁上大小洞穴齐射邪烟。

  紫绡因见妖人已经变化遁走,匆匆不及追赶,便朝那三妖徒冲去。妖徒所用
法宝虽极厉害,无如呼侗天性疑忌,平日无甚得有传授,均屍横就地。申若兰本
要冲出,吃李厚一把抓住。略一停顿,妖光由分而合,重又笼罩全身。再见妖人
已在左壁一个大洞门侧现身,手持令牌。

  紫绡心想擒贼先擒王,也未回顾身後若兰、李厚是甚情景,一纵遁光,直冲
洞前。呼侗手中铁牌突飞起一股灰白色的光气,射向紫绡身上。紫绡猛觉灰白光
一闪,妖人不见,眼前倏地一暗,身上似被一股力量吸住,投入暗影黑雾之中,
一任四下冲突,均难脱身,只见妖人不时更在身侧现形,隐现无常。

  若兰见洞口一暗,紫绡连人带宝全被邪气裹住,往洞内投去,知紫绡已陷罗
网,一时情急,想要一拼。李厚忙拦道:“邪法厉害,罗网密布。兰妹速用峨眉
传声之法,令将三环朱虹绕向全身,再加法宝防护待救,决可无碍。我二人只要
各自将身护住,不令邪烟侵入,妖人也决无奈我何。时机一至,我自会引你逃出。
此时万动不得。”

  若兰知他三世久在旁门,见闻众多,所说不虚,立即依言传音紫绡,得紫绡
传音回应,忙告知那是妖人幻影,防中暗算,不可理睬,护身要紧。紫绡应答後,
底下语声便断。其实李厚与妖人早有共谋,各注其一,说是幻影,无非是令紫绡
疏於防范。幸好三阳一气剑是前古异宝,自有元灵,才不致露出空隙,为呼侗所
乘。跟著,洞壁连转几转,重复原状。呼侗戟指二人说:“适才贱婢已被困入癸
水阵内,任她持有护身法宝,七日之内必死。你等快些降顺,免遭毒手。”

  若兰得了指教,毫不理睬。呼侗暴怒,目射凶光,一声狞笑,将手中拂尘一
挥,身外光影立即加厚。二人只将宝光抵住,不令上身。呼侗看出对方防御周密,
无隙可乘,又将手中铁牌一晃,向左壁一指,另一大洞立涌出一股黑气,裹向二
人身外。

  二人猛觉黑气加盛,身子已被吸紧,往右侧洞中投去。刚一进洞,眼前忽然
一亮,不特黑气全消,连先前笼身的灰白光影也全收去。洞中竟是一间极华美精
致的寝室,到处桂馥兰芬,温香扑鼻,香艳非常,直似一个绝代佳人、风流少妇
的红闺绣阁。若兰先本防护周密,因见奇景骤变,到处充满香艳色彩,另外具有
一种微妙,由不得使人心神陶醉,微一松懈,致为邪法所乘,首先神思一荡,稍
微沾了一点淫邪之气。

  李厚也闻到香味,知道若兰只是将心神镇住,对若兰说道:“兰妹留意,这
里设有极厉害的玄牝妖阵癸水遁法,我已沾了邪毒,想不到你那大难应验这麽快。
幸我深知敌人底细,就为暗算,也不至於害你。不知兰妹如何?此时如觉对我怜
念,或是想起旧情,便是中邪。务要明言,以便解破。”

  说完,李厚便把元运球等重要法宝交与若兰保存,其中就有木马淫香,无色
无嗅,逐渐侵蚀神智。回首咬破中指,张口一喷,立有一股血红色的火花,先朝
自己当面罩下,再朝若兰迎面扑来。若兰也是闻到香味,心旌摇摇,方觉李厚情
痴可怜,见火光迎面扑来,当时闻到一股奇腥,火光散处,心神立定。闻言只道
李厚不惜消耗元气,舍命相救,自己已中邪毒,非此不解。却不知伪善才是最毒
辣的手段。善怕人知,必非真善;恶欲人知,难成大恶。别人有所防范,必有激
烈的抵抗,事倍功半之馀,更非暴力难成,易惹干涉,往往功败垂成,也难犁庭
扫穴,人家岂肯漏出底细。

  呼侗恶意以明,任是香气多麽馥沃,也必被拒之鼻外,微有所嗅也必能排斥
体外。伪善的血腥就不嫌其污秽不堪,任随渗透入骨,所以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若非李厚弄鬼,呼侗的移山法又那有如此的深厚修为移得三人入洞内。

  若兰心方感动,李厚忽在自身室光防护之外,纵向一旁,苦笑道:“兰妹青
灵剑乃仙府奇珍,只要小心,便可无害,有我不多。我又爱极兰妹,合在一起,
一个不巧,同受邪法暗算,不能自制,便成两败。双方不在一起,我纵受邪毒,
丧心病狂,想要累你也办不到。妖道诡诈阴毒,这里变幻无常,阴谋百出,你休
管我,就顾也顾不了。兰妹如肯怜我痴心至诚,请以全力防护你自己,不使受害,
以便来生仗你援助,能得化身为女,追随同修,於愿足矣!”

  这是欲擒故纵,纵有甚不堪举动,也可诿之於邪法造成。若兰见他说时面容
悲愤,慷慨激昂,一往情深之状,越发感动。心灵失守,已尽撤藩篱,只待激情
一发,拥抱哀恸,就水到渠成,终生也莫知其诡。岂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後,终
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莫所能知的因素太多了,所以成功必有侥幸的机缘,做
成当时的环境。秃伞老和尚能登至尊之极,是实力派系众多,各不相让,才任他
拉一派打一派。到手下羽翼已丰,权倾内外,这持秃伞老和尚也只能说:我也走
不动了。

  出路已闭,石壁通体坚厚如玉,质甚温润,若兰知难冲破。室中老是银灯雪
亮,温暖如春,不分昼夜。渐觉室中有粉红色光影,不时在身外闪过,越往後越
多。知那粉光淫毒一被侵入,便受暗算。渐渐妖光加盛,全室都成了一片粉红色,
光甚柔艳,也分不出什影迹。

  忽听壁後笙歌细细,杂以艳歌,音声柔曼,十分娱耳。若兰猛瞥见李厚面红
耳赤,双目注定自己,热情流露,再听壁後又起了一种极微妙的声息,由不得心
中一动。妖法已经发动,可惜阴魔早已透入先天真气,保持著若兰心中的一点清
宁。李厚见若兰不为所动,求功心切,忽然双手一伸,带著大片碧光邪气,迎面
向若兰扑去,又现出从前施展邪法追逐求爱神情。

  若兰未及喝问,李厚已觉到若兰的不受惑,面容遽变,忽似骤遇毒蛇猛兽,
惊退回去。倏地咬牙切齿,恶狠狠取出一口翠色晶莹的匕首,扬手飞起,化为尺
许长一道碧光,朝著那条断了手的臂膀只一绕,便齐时斩断。一口真气喷去,断
臂立时冲出护身宝光之外,一声大震,化为大段烈火爆炸,满室粉光全被震散消
灭。但那更毒的血腥却受著开门揖盗,若兰知他用旁门中解体分身之法相救,见
此惨状,越想越觉对他不起,心中一酸,忍不住流泪道:“厚哥,你怎这样自残,
教我如何对得起你?”

  真情流露的一声哥哥,道基已破,为邪法所乘,邪魔已乘虚袭据心灵。李厚
见她感动流泪,知道狡计已功成,现出曙光,转为喜容。若兰本知厉害,虽然忍
泪定神,但也想到解体分身之苦,实是不忍。李厚又说,便得遇救,他不愿以残
废相随。一用法牌,他便立时自杀,何苦糟掉此宝?这样牵强的理由也不得不出
笼,为的是截断外援,全不思量脱困。

  若兰正在愁急无计,洞壁忽然一闪不见,四外空明,现出大片广场,数十对
赤身男女,一个个容貌美艳,柔肌如玉,粉弯雪股,活色生香。有的曼舞清歌,
目逗眉挑,情思若醉;有的就地横陈,相倚相偎,备诸妙相。若兰明知是邪法,
自己又是行家,不知怎的,目光到处,忽然一股热气由下而上充沛全身,心旌又
在摇摇欲动,当时两颊春生,已中毒深刻,非淫肏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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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七十八节淫获火种

  申若兰感受到整个胴体到完全被熊熊的欲火所燃烧,呼吸急促,那若闭微张
的樱唇,鲜红得娇艳欲滴。樱唇是阴唇的外相,可见欲火聚拢得屄壁奇痒。乳球
热得不自觉的弄得衣襟凌乱,胸前那两个球圆的丰乳便弹了出来,颤颤巍巍的摇
荡,全身举止无力,护身剑光也黯然失色。

  李厚眼看功成,却穿不入青灵剑光内,觉到剑光威力更严密强大。七修剑本
就认阴魔为主,剑中元灵在先天真气浥注下,实而不华。阴魔也再无闲暇足以彻
底撕破李厚的真面目,此际唯有当其面前奸淫若兰,使女的失却优越感,自卑自
弃,自然钻入牛角尖,承受不起得失的心理压力,转为最毒妇人心。

  李厚只能又惊又怒地看著阴魔冯吾现身,邪笑著替美人儿宽衣解带。腹下浓
密乌黑的耻毛圈卷在球圆的阴阜上招摇,半遮本蔽著那一条鲜红娇艳、柔滑紧闭
的肉缝,那一片被掩没的春色就在阴毛晃曳下,乍洩乍藏。李厚看见阴魔冯吾将
若兰剥脱得一丝不挂,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阴魔冯吾缓缓地压上若兰那珠圆结实的胴体,觉到异样的细滑娇嫩。嗅著芬
芳清新的处女体香,欲火猛地给撩拨上来。皮肤摩擦所产生的好像不止是静电,
还有别的能量,令若兰的娇躯更是抖个不停。

  迷迷糊糊的若兰「咿~唔」了两声,那秋水般清亮透澈、妩媚动人的大眼睛
睁了开来。一瞬间,只觉自己赤裸精光地被一个神韵淫邪的赤裸男人紧压在身下,
还有一根硬梆梆的东西紧紧顶在她小腹上,不禁「啊」的一声尖叫,突然明白发
生了什麽事。压抑著快要爆发的情欲,不停的挣扎反抗。可是哪里管用!

  身体四处传来的却时酥酥酸酸的感觉,让她觉得无力。挣扎令肌肤摩擦,玉
乳顶端那敏感万分的乳蒂传来电花的刺激,敏感的阴核频频被龟头碰触,使她酸
痹得几近崩溃。羞得满脸通红,赶忙紧紧闭上美丽的大眼睛。在阴魔冯吾眼里显
得妩媚迷人,浑身血脉加速流动。挺起粗硬的巨屌在那柔软紧闭的屄缝上用力一
压。

  若兰赤裸裸地面对一个陌生而淫邪的男人,深知那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可
怕厄运,已经只剩下羞涩、愤怒和绝望。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充实的感觉令大小
阴唇把魔屌夹得紧紧,娇躯阵阵颤抖,发出销魂的呻吟,肥沃的屄穴更是水涟涟,
无法再抗拒了。虽然阵阵湿黏的淫津氾滥,充满弹性,硕大的屌茎只顶入了一半,
那紧窄娇嫩的处女屄穴仍是有点受不了。

  阴魔冯吾使动大龟头在窄小穴里频频研磨著屄壁嫩肉。每磨擦一次,若兰全
身就会抽搐一下,颤抖一阵,酥麻酸痒的滋味俱有。被欲火激发的屄膣磨蹭著龟
头,官能刺激却使她兴奋中带有羞惭。小屄穴里一股滚烫的淫津直冲而出,屄道
已经没有原来的那麽紧窄了。阴魔冯吾於是猛力一压,压出「滋」的一声,巨屌
已经全根尽插到底,真是又暖又紧,舒畅之极。

  若兰「哎~~」声凄厉的痛呼,只觉撕裂般的火辣疼痛从屄穴传来,彻底摧
毁了若兰的残存希望和意志。剑光外的李厚眼前一黑,叫出“哇”的一声,一口
鲜血狂喷而出。若兰强忍著火辣辣的疼痛,无望而愤怒地怒视著阴魔冯吾,但娇
靥上仍不可抑制地泛起了一抹羞涩的晕红,在痛楚当中感觉到一丝快感、一丝充
实,令她情不自禁地死命勒紧、收缩,夹紧了那可恶的魔屌。

  看到那嘟凸的屄口流出丝丝处女血,阴魔冯吾吸了一口气,轻轻地、缓缓地
使那在若兰屄道深处的巨屌耸动起来。李厚悲愤欲绝地看著阴魔冯吾紧紧压在若
兰那赤裸玉体上耸动著,很清楚地看见阴魔冯吾那根比自己粗大了不知多少的巨
屌“没入”在若兰那乌黑的阴毛丛中,缓缓地拔了出来,也只能声嘶力竭地狂嗥。
猛吼一声断喝,挥刀自残,狂耗真气喷上去,飞出尺许长一条血影,化为大段烈
火爆炸,纷飞四射,震声轰隆,却仍是动不了青灵剑护身宝光分毫,只赢得耳边
只传来阴魔冯吾的淫笑声。李厚只感到喉头突然又是一甜,又“哇”的一声,接
连吐出两口血。

  阴魔冯吾的魔屌在若兰那又紧又窄的温暖肉壁中蠕动著。女体渐渐有了本能
的反应,虽然理智是坚决反抗的。李厚也难以相信地发现,若兰那断断续续的哀
求声不知什麽时候变成了若有若无的呻吟声,随著魔屌的一抽一顶,作无言的蠕
动。紧窄的屄道渐渐变得湿滑泥泞,抽插渐渐顺滑起来。

  若兰感受著那说不出的快感在全身荡漾回旋,迷乱的芳心已再无法矜持,羞
羞怯怯地娇啼婉转,回应著阳具在紧窄的屄内的每一下抽出、刺入。可是,理智
却拼命地制止这一令她感到羞耻莫名的冲动,却猛然发现耳边只传来自己越来越
清晰的娇喘,羞得赶快闭上美眸。可是一闭上眼睛,芳心就更加清晰地感觉到下
身传来令人舒畅万分的紧胀、充实感,更听到传来的另一种声音,好像是在泥泞
的沼泽中滑动,竟来自屄户和那个淫邪男人的紧密“交合”处。若兰秀丽的娇靥
上迅速泛起一抹诱人的羞红。

  李厚惊骇地看见若兰那赤裸玉体上渐渐泛起一片动情的嫣红,也听见了那越
来越急促粗重的喘息,知道那代表著什麽。若兰已经不再那麽惊恐、愤怒,芳心
在理智和那销魂蚀骨的难言快感的矛盾中挣扎反抗,但一双玉手却紧紧抓著阴魔
冯吾的双臂,指尖痉挛般的深掐在肌肉中。秀眉微皱,银牙轻咬,体味著“它”

  的粗大、硬硕和滚烫所带来的充实、紧胀。在矛盾中不断地向肉欲淫海的深
渊沉沦下去。

  阴魔冯吾发现那紧紧箍住他每一寸肉屌的阴道壁膣越来越火热。理智在若兰
那销魂蚀骨的快感刺激中越来越弱,樱唇微张,娇喘吁吁的呼出一声声的娇啼呻
吟,阵阵快感从嫩屄传遍全身,引爆出深藏的烈燄。阴魔冯吾愈抽愈快、愈插愈
深,又湿热又紧实的屄膣和屌茎的激烈推拉与磨擦,带给两人无尽的畅快。李厚
眼睁睁地看著若兰在别个男体下那样投入和放纵,双眼一黑,喉头又是一甜,几
大口鲜血又喷涌而出。

  若兰爽得欲仙欲死,将圆臀往上猛挺,使屄户一再的噬吞著粗巨屌茎,那湿
淋淋的淫水沾满了浓浓的阴毛,花芯一吸一吮的啜著龟头,恣淫在淫欲的激情中,
娇呼呻吟逐渐提高,感觉全身像要融化在火燄中,整个人像是一座火山似的要爆
发。娇靥晕红如火,银牙深深咬进他肩头的肌肉中,圆柱般丰腴的玉腿、粉臂紧
紧缠绕在他身上,全身一阵痉挛般的抽慉,屄道膣壁更是紧紧缠夹住火热滚烫的
粗长肉屌收缩紧夹,梦呓般的呻吟浪叫,美得好似飞跃起来,达到了男女交媾合
体那欲仙欲死的极乐高潮。

  高潮中若兰浑身娇肤充血的染成粉红色,好像一团烈火那样的灼人心弦。阴
魔冯吾感到若兰花芯奇热,一种火烫的感觉烫的好舒服,竟与体内的火凤凰元胎
互相呼应,灵机一触,更猛烈更用力抽插著。炽热的气机顺著若兰的经脉快速运
转,给她带来了空前的奇异感受,一股股痹麻的愉悦,打骨髓里扩散开来,让她
全身抽慉痉挛,不断地颤栗抖动,使得她意识开始模糊。龟头顶在她体内深处的
敏感部位一劲儿的旋转,那滋味说不出是麻、是痒、是酸、是痛,舒畅的感觉,
令屄穴奇涨,又酸痒又空虚,急需要更激烈的动作来解心中欲火。

  火凤凰元胎存得先天真气,却育不出先天神火,欠的就是火种。不料竟是藏
入若兰膏肓中。若兰体内藏有火凤凰劫火火种,本是红花姥姥的安排。此所以红
花姥姥向订下的元胎寄身,替若兰许下婚姻,就是待元胎转体後,名正言顺的接
收火种,使元胎火种合一。元胎却为阴魔所截并,却搜括不到识海深处之秘,所
得只是其根基的体,未得其火种之用,令火种元胎的化合磋跎日久。

  既得其火种寄地,以先天真气之识通天地,诸法皆通,还元返本之法也无难
人之处。还元者,挽回之法也。离中真阴,无体有信,其火好飞腾,顺用则孕体
成人,逆用则结珠成宝。所谓“黄河翻浪,挽回依旧返天门”也。采炼时既用存
缩以闲之,又用抽吸以取之。上则紧咂其舌,以左手搠其右胁下,则神惊精气洩
出,吸其气,和液咽之,则玉茎亦能吸其阴精入宫,如水逆流直上,然後御剑,
则神妙矣。

  若兰在那令人销魂的充实快感中,羞答答地贝齿轻分、丁香暗吐,和他那充
满淫欲的舌头缠卷在一起,欲拒还迎地火热地亲吻起来,屄穴却受著最狂猛的抽
插顶旋。情动昏荡之际,舌下有津而冷,阴液滑流,从骨髓渗出的一道道的热力
汇成强大的热流。随又合唇止息,舌搅华池,神水咽下丹田,得精气周流,为我
有用之物。

  突然若兰全身颤抖,浑身痉挛,如被雷击火噬般震擞,精气已升泥丸。随著
一声尖叫,像被电流穿过一样打了一个寒战,火种毫不保留的尽洩而出。就在这
时,抵在了花芯上的龟头感觉子宫深处一股火星激荡而出,令那坚硬得像根铁棍
的魔屌向一个火球扑下去。如电的感觉蓦地里从结合处袭上了阴魔冯吾後腰,并
传遍了身体的所有神经,火烫的?ジ醒刂?呗稚罩??乇鹗切耐纺枪苫鹕栈鹆堑
母芯醺?侨盟?薇鹊?

  难受。等到上丹田时,那火烫感彷佛爆炸般的瞬间席卷全身,逐渐演化成了
微微透蓝的鬼魅般的火焰形状,暴射出熊熊的烈燄,紫色电流森森绕转在流离的
电网中。火焰炙焚,近则无妄,必水以济。幸得寒霙玄气网张成一幅青蓝色的薄
纱,围拢著火海。

  周身千万个毛孔散出,其中青芒莹莹,紫雾霏霏,化成了个青紫交叠的光球。
千百丈烈火红光中,一声霹雳,金火交流,从火球中穿冲而出,而阳神已出於泥
丸。丙火精英已被炼成形体,通灵变化,神妙无穷。会合三阳乾焰而成,炼气成
神,而脱胎如蜕。

  再劫火寒霙交融,有光自脐轮外注,香从鼻口中出,阳神脱胎之先兆。肌肤
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隐隐的光晕,眼中也射出了一股莫深的光芒。水火既济,阴
阳相得,浑浑沌沌,无外无内,无人无我,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最後带动真气,
在体内各处做周天循环,生生不息。神功竟是在如此情况下练成,可洗先天水火
伤人於无形,不用依靠後天五行暴力。

  但要救二女出困,则有所不逮。此时先天水火初碇,尚未能用之体外。若兰
初经淫肏拔毒,元气虚浮,法力未能即时适应,难敌呼侗。云紫绡修为尚浅,只
靠三阳一气剑,不足以应敌。阴魔的冯吾外相,难以赢得二女信服配合,帮不到
忙。唯有求之於桃花淫尼李玉玉的元阴摄神收精吸阳妖法,出卖色相,夺呼侗之
魂。从受噬的众淫女遗识搜索,得有曾与呼侗交沟的,蜕现出其外相,叩洞求见,
为呼侗延延入,才待施媚勾引,却听得若兰所处的洞穴传出一声巨震。

  若兰受肏後,情丝为凤凰劫火烧断,为火种所拘的法身得解脱,恍然大悟,
猛触灵机,知道自己是情丝所羁,才为邪法所乘。情是何物,竟教生死相去,实
是一念之痴。非郎不嫁,非卿不娶,也只是沽名钓誉,塑造虚无缥缈的崇德形象。
追得到未必好,不知内藏多少倾轧,难对人言。野屌肏屄後,障破任鸟飞,天涯
何处无芳草,那处蕉瓜不留人。

  七情在我,六欲凭需,一切付之不闻,自能澄神定虑,潜光内视,不再为李
厚置念,达到心本无那物,那处沾尘埃之境界。此举虽然不免著相,却是无固定
相之相,才是真无相,毕竟比有相要好得多。等到心智灵明,万念归一,入浑返
虚,玄功独运,居然做到平日打坐用功所达不到的最好境界。那与身心相合的青
灵剑,也立焕奇光,青霞电耀,护在身外。内里还有几件法宝笼罩全身。那玄牝
邪法自是放矢无所的。

  可怜李厚出身旁门,不识玄门的无情真谛,见若兰闭目垂帘,只当勉强矜持,
还想勉强箍煲,反更愁虑,自践绝境。自残四肢殆尽,仍是攻不入先天无相的剑
光圈子,滑溜溜的无处著力。只剩一手和半截身子,在宝光防护之下,悬身空中,
通体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若兰被肏完开眼,望见李厚这等惨状,老大不忍,心中一酸。不过身子已琵
琶别抱,旧日情人只会惹添纠缠,无限烦恼。正是眼不见,心不乱,发挥其最毒
妇人心。李厚还道事有可为,神情越发悲壮,抢先说道:“我也实在忍受不住,
与其忍痛挨苦,转不如和妖道拼上一下,来生再图聚首,我去也!”

  这时邪法更加厉害,妖道呼侗连用邪法不曾收效,仍是执著不放,仍将邪法
相继发动。若兰心知李厚即将兵解,一心大患解脱,少了利益关系,自然浮出其
妇人之仁,见此惨状,越想越觉对他不起,心神略分,邪魔已随毒烟乘虚来袭,
猛觉心旌又在摇摇欲动。李厚将手一指,所有护身法宝齐朝若兰飞来,附在青光
之外。同时回刀朝胸前微微一点,只听吧的一声巨震,红光猛现,血肉纷飞,全
身炸成粉碎。

  当时满洞俱是大小血光,一团团纷纷爆炸,霹雳之声宛如连珠。若兰身外环
绕的粉红烟光全被血燄震散消灭,连四外洞壁也被震塌,现出外面广场。就是炸
不入先天真气护持的青光内。青灵剑光内的若兰正在留意查看李厚元神所在,企
求一了百了,忽听朱文传声相唤。

  朱文本来要跟申若兰追去,被何、崔二女拦住。三女等了一会,未见申、李
二人回转,同出洞外去看。只见晴空万里,白云自飞,斜阳倒影,晚烟袅袅,到
处静荡荡的,哪有丝毫形迹。朱文试用传声呼唤,并无回音,知已飞远,越发奇
怪。估计方才二人去处,似往西北一面,只拿不准一定去向,便和何、崔二女商
量,分路去往前途追寻。崔绮、何玫明早便要去武当,索性就此起身。

  朱文惟恐若兰有失,已先起身。飞遁神速,一口气飞出千百里,沿途运用传
声呼唤,始终未听回音。寻到江西庐山上空,大半轮明月高悬天半,夜色渐深,
俯视脚底,鄱阳湖中水月交辉,渔灯掩映,清波浩浩,极目千里,大小孤山矗立
湖上,在皓月明辉之下,宛如大片碧琉璃中涌起两个翠螺,夜景清绝。忽听下面
有人传声相应,是同门师兄林寒、庄易两人。

  林寒、庄易结伴行道,途中遇见凌真人夫妇和黄龙山猿长老。三老说汉阳龟
山脚下有一大洞,直达江底;另有一座水洞,也甚广大。内中洞径纵横交错,密
如蛛网,多半细不过尺。龟山上下共有七处出口,多半都似一个尺许方圆的洞穴,
又均深藏崖缝古树腹内,内里又甚曲折,连狐貍之类均难通行,所以观察不到,
就发现了也无法进去。内中只有两个出入门户:一是真武庙大殿後大深井中;一
在江底大别山脚峡缝之内,相隔龟山还有五六里,外有礁石林立,泉眼所在水涌
如沸,恰将入口遮住,形势隐秘,极难寻到。

  两洞均具奇景,本是前古水仙的洞府,竟被南海妖人呼侗师徒发现,盘踞在
内,到处摄取良家妇女入洞淫乐。妖道师徒五人不特擅长水遁,并还炼就独门邪
法,善於移山换岳,叱石开壁,特意开通全洞的甬道水路,只供妖道师徒变化通
行,以为事急逃身之用。所居龟山下面,上下两洞设有极厉害的埋伏,外人只能
顺著几条大路出入。水洞中除邪法禁制外,更有所炼法水邪雾,阴毒非常。

  凌浑赐了一道灵符,只命到时施为。猿长老赐了一套子母针,吩咐到时用此
针将他七处出口一齐封闭。

  林寒与庄易平日颇妒嫉朱文的风头威赫劲,故隐三老的指示,推说还须布置。
朱文关心若兰安危太甚,还未飞到地头,便即分头访查。见江中礁石林立,无路
可通,也找不著妖窟门户。拖延到林寒与庄易依时来到,一同会合,隐身飞到龟
山上面。

  朱文当时便要下手,林寒与庄易只依预计,各持子母针,分头封闭出口。庄
易入江先行。林寒带著朱文一起,每去一处洞穴,只取六枝飞针,向洞口手掐灵
诀,一掷即行。行法甚易,偏是那麽慢吞吞的。朱文心甚不快。行到殿後大井的
正面入口,天仍未亮。林寒只向井口张望,迟不下手。直待李厚之分身解体大法
的爆炸,冲乱了呼侗的音锁,忽听井底男女说笑之声隐隐传来,相隔甚远。朱文
忙用传声询问,若兰心中惊喜,忙用传声求救,说是危急异常。阴魔妖妇一见变
生仓促,深知强攻的後果,忙说:“峨眉门下同党众多,最易求援,还不快将贱
婢用禁法隔断?”

  话未说完,呼侗将手一摇,立飞起一片黄光,将若兰全身罩住。再听上面,
便无声息。见李厚失败,剩下美女无主,心中打著如意算盘,便以全力施为,大
片妖光邪雾,似山崩潮涌一般,齐朝若兰压去。一面厉声大喝:“无知贱婢,你
那情人已死,再不见机降顺,照样难逃我手。从此被我法力禁制,永受痛苦,和
这些民女一样,终日昏迷,听我摆布,等你元阴尽失,立受炼魂之惨。你当我那
玄牝阴阳神魔,岂是几件法宝所能抵御的麽?”

  随说,双臂一振,全身衣服立时精光,在一片粉光环绕之下,赤身飞来,形
态万分丑恶。阴魔妖妇笑道:“呼道友,贱婢剑光强烈,你一人恐难如愿,我助
你成功如何?”

  说罢,喜孜孜也把双臂一振,通体赤裸,现出一身雪也似白的娇躯,相继飞
来,神情越发淫荡,作出许多丑恶之态,快要搂抱在一起。元阴摄神收精吸阳妖
法的五色烟雾才待牝穴中喷出,忽听山石自内炸裂,轰隆之声不断,夹著一连串
的雷火之声,由远而近,似自洞顶西北角斜射下来,晃眼已经临近。阴魔妖妇料
不到朱文如此鲁莽。只听轰隆一声,洞顶崩裂一条大缝,碎石纷飞中,人还未到,
一道极强烈的金霞已斜射下来,照得全洞都是金光,邪法立破。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三环朱虹先由身侧小洞中电射而来,精芒四射,耀目
难睁。那三环虹,正是云紫绡所施。

  云紫绡被邪法所困,妖人见她美秀绝伦,几番下手。无如紫绡根骨较厚,虽
然年纪最轻,却得师长爱怜,传以太清仙法;再经邓八姑近年监督指教,定力竟
在若兰之上。她那三阳一气剑,又是前古奇珍,一经与身相合,万邪不侵。妖人
连用邪法,丝毫未受摇动。朱文天遁镜宝光恰巧扫中紫绡被困之处。邪法一破,
云紫绡立时冲出,从未吃过这等亏,早就恨极,朝妖人冲去。

  呼侗侥幸躲过元阴摄神,却也在排演丑态之际,肌肤相贴,被先天寒霙暗算,
真气受禁,发不出体外,只得化为一片妖光,隐形遁走。朱文同时现身,左手持
著宝镜,右手发出豆大一粒紫光,愤妖人逃走,忘了人在江心山腹之下,拼舍一
粒霹雳子,想将妖人遁光击散。震天价一个大霹雳,紫光爆发,满洞金紫光华互
相电闪,雷火横飞。阴魔知难再色捕妖人,气化而去。

  洞内上下四外的山石一齐崩塌,当时震裂了百馀丈方圆一片。林寒赶到,一
面喝止,一面扬手飞出凌真人赐的一道灵符,飞出一片祥霞,护住四外,将震势
止住。否则乾天一元霹雳子威力极大,尚不止此,免不了龟山震塌,伤害上面生
灵。就这样,仍是石破天惊,顶壁全塌,大小山石沙砾,满洞激射横飞,宛如雨
雹。洞壁震坍以後,邪法破去大半,水道也有两处震破,山泉江水立似银蟒急窜,
由裂口中喷射下来。

  呼侗万不料敌人如此厉害,虽然未被霹雳子打中,妖遁首被震散,身形立现,
空有一身邪法,竟施为不得,不由亡魂皆冒,慌不迭化成一道灰色妖光,往洞中
窜去。仗著洞径密如蛛网,只一心逃往隐秘之处,待拆解封禁才与之一拼。紫绡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首先一纵遁光急追过去。朱文、若兰方要跟踪追赶,林寒
忙说:“无须。”

  朱文接口道:“云师妹年幼胆大,妖人埋伏甚多,邪法也颇厉害,如何令其
穷追涉险?万一有失,如何是好?”

  林寒道:“来时,我和庄师弟早有安排,妖人一会还要退回原处,或在洞口
伏诛。云师妹飞剑神奇,便有埋伏,也难侵害。此洞已被神雷震塌,山腹太空,
年岁一久,稍遇震动,便要崩塌伤人。必须我们三人合力行法,将洞壁和沿途裂
口填满,或加禁制,才免後患。可惜晚到一步,事前忘了嘱咐,朱师妹这一雷,
连妖人所摄民女也全震死。虽然她们本质已亏,元神尽失,出去也活不长,终是
可怜。愚兄口直,霹雳子威力太大,并且为数无多,用一粒少一粒,妄费也实可
惜呢。”

  朱文素性好胜,受人数说,尚是初次,老大不是意思。心虽不快,不便多言。
实则三老是安排著攻其无备,若是顾忌几条行屍残魂,错过机会,以五人之修为,
不堕劫几稀。修士撑起道家招牌,为争权夺利,往往事後孔明,吹毛求疵,更歪
曲斗法的存亡需要,大唱高调纶音,存心抹黑同道,愚弄善信。

  这时,所有裂口均被朱文、林寒、庄易三人相继行法,用崩坠的碎石堵塞封
禁,只剩来路裂口和一个三尺方圆的水洞,山泉正由里面向外狂喷。朱文本想将
其封闭,吃林寒摇手止住。朱文当他恃强,刚赌气走开,便见一道灰白色的妖光,
裹著一个二三尺长的小人,身上附著一条同样大小的血人影子。

  若兰看出那血影就是李厚的元神,行的是血影附身,只是类似附形邪法,实
则夺取别人肉体,与血光透体同类,只是迟缓得多,却无伤害对方性命,更收为
己用。趁妖人全神贯注追来的紫绡,把元神化成一条血影,紧附妖人身上。这类
邪法一经施为,便如影附形,非将敌人元神消灭,不能并立,也难脱身。

  妖人面容惨痛,身後追著几蓬银色飞针,狼狈逃来,其疾如箭。吃尾随的庄
易用玄龟剑先断一臂,紫绡忽由别洞飞出,又用飞剑追上一绞,当时杀死,元神
却被逃去,那血影却还附在元神上,往左近洞壁上拳头大的小洞中窜去。跟著,
便听壁内惨叫之声,两魂在大蓬飞针追射之下,由水洞中飞将出来。

  林寒把手一指,立有五座长仅七尺的旗门突然出现,凌空而立,四面烟云环
绕,光影明灭,闪变不停。妖人出时,飞得更快,看来意似往左边顶上小洞斜射
过去,飞遁神速。旗门正挡去路,後面飞针追得又紧。妖人等到穿入旗门,方似
警觉,想逃已是无路。每经一座旗门,必有各色火花引发。等把五座旗门穿完,
轰的一声,五门五色火花一齐融合,合成一幢五彩金光烈火,将妖人围在当中。

  跟著,风雷之声殷殷大作,汇成一片繁音,空洞回声甚是震耳。血影依然紧
附妖魂身後,看去也是狼狈异常。无如双方合为一体,分解不开。

  转眼妖魂已快被那五行神火消灭殆尽。血影也由浓而淡,成了一条黑影。道
法慈悲,那些沽名钓誉的修士对穷凶极恶之辈也必以许其一条生路以标榜伪善,
而恶徒草菅人命,却不系於心。若兰怕留後患,更不商量,冷不防身剑合一,猛
朝旗门之中冲去。方觉旗门之内并无阻力,那火也不烧人,知两妖运即将逍遥法
外。倏地一道金光飞射过去,只剩一些残烟淡影的妖魂已被裹住,连闪几闪,血
燄妖光便被五行神火炼尽,五色火光也一闪即灭。

  众人事毕,晃眼出洞,到了大别山上空,彼此分路。林寒、庄易本是受指教
而来,见功德成之甚易,妖人全无挣扎馀地,不知妖人是受寒霙暗算,还道自己
高深莫测。别时,趾高气扬的嘱咐朱文,先寻两个法力高的女同门同在一起修炼,
等过些日子再出山行道,却隐密不言这是三老嘱咐。朱文看二人处处扮高深,不
禁有气。

  若兰、紫绡已早别去。朱文独在高空之中飞行,不知怎的,道心不靖,越想
越激愤。阴魔见她煞气上冲眉宇,定有灾劫,颇欲乘危造机,无奈天外神山中七
矮已到了生死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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