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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更新至267章】作者:唤醒黄昏的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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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节淫熔鬼女

  阴魔平息了元灵的不满,便等待神鸠安顿後,气化入巢。神鸠自有天赋感官,
嗅出主人气味,便即长鸣示意,甚是亲热。只是周身仍被牟尼珠所化金光彩虹围
绕未退,似耐不住法宝威力克制,尽敛以前凶焰,现出乞怜之色。阴魔以意传意,
道:“此宝之力,可助你脱难,以你自身元丹与此宝相合运用,威力更强。

  现时之忍受与目前大劫及他年成败大有关系。“

  神鸠闻言,好似省悟,又欢鸣了几声。阴魔也导气化法身入牟尼珠所化金光
彩虹圈内,助神鸠与珠气相合。以法身所化真气,混入珠光彩虹,从神鸠气息吸
入,凝神入气穴,过尾阊,炼精化气。气穿脊中,抵玉枕以炼气化神。循环九九
八十一周天後,牟尼珠气已是神鸠一部份。神鸠反囚为主,与本是管头的牟尼珠
勾结一体,再无禁忌。牟尼珠的指引不再是管束,变成是为所欲为的护身符,只
要跟随指引的漏洞,便可理直气壮,残害无辜。

  阴魔提升了神鸠威力,足可重创妖鬼徐完,便进行下一步,消灭仙窟之内患
乔乔。回仙窟,向元灵解释乔乔之作用,保证会清理一切魔教意识,不会容忍任
何吃魔宫奶水大的一虫一蚁留下。在元灵热烈歌颂声中,阴魔步入安置乔乔的室
内。乔乔那知命在旦夕,竟哭诉元灵不重视她的尊严,凡事不先问得她的批准才
改变习惯。把她提的草案,诸多留难。完全是一派她才是人,除她外,任何人都
不是人的心态。

  君子绝交,不出恶言,把狼毒埋在心底,还装出一片敬佩神色,话是话这是
礼节风度,实是松懈对方戒心,才有机会捕捉到对方的弱点破绽,给对方致命的
破坏。若是撕破了面,莫说对方必定严密的防微杜渐,连别人也抱置身事外的思
想,不受蛊惑,难以利用。所以最毒的敌人,必是最亲密的近友。

  阴魔接受一切投诉,矢言改革仙窟,由她做主。光只从耳中传入,便可震动
人心,乔乔大喜若狂,更有从凤四姑蜕来的淫毒之气助长,效果更为惊人,光听
就足令乔乔欲火狂升,那得不尽撤藩篱,任阴魔摆布。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在
兴奋中,血气运行迅速,一切知觉都是比较敏锐,也更愿意迁就对方。更因兴奋,
定必令玉乳充血,阜涌胀,所以必定送入男性怀内,揩揩擦擦,不受不欢。阴魔
就借她那鬼仙的法身,一试“焚魂烤髓欲火熬丹〔的残酷采战功诀。

  阳为火;阴为水。夫女之胜男,犹水之灭火。男玄女牝之初辟,铄劲成雄,
熔柔制雌。铸男女之两体,范阴阳之二仪。男若火之焰,必有供需以举之勇猛。
女若水之徙,能觅匿藏以避之迂回。火不胜其消耗,久必虚灭;水不尽其锋露,
柔乃长存。此先天五行水之克火,奈何天道衡和,五行相生相克。克水有土,为
火所生,则水火既济,知行之,火御土透水,如釜鼎能和五味,强则足已蒸发之。

  阴魔无相法身,和而不群,神气不宣布,阴阳闭隔,肉茎收土之气容火,浅
徐动,把碧血神焰由乔乔道灌入。乔乔知觉被淫趣淹没,茫无所觉,痴迷陶醉在
仙窟特主的灿烂幻境,毫无所觉下,一丝抗力都没有,就承受了这套密术侵袭,
碧血神焰直透花芯,更是毫无阻滞地直捣丹田小腹,深深地占据了乔乔的气海要
害。炙热的阳刚罡气左冲右突,回荡脐轮。脐内为先天胎胚之际,上通肝根,下
通内肾之根所在。碧血神焰升起逐渐汇聚入乳房中间的绛宫穴。

  女命在乳,女性炼丹以乳房为气穴,乳房上通心肺之津液,下澈血海之真汁。
先天至宝藏於坤腹之上的绛宫穴,位在中黄之中,含於内牝,如星如珠,得附性
天,不化天癸,凝神入气穴,便成元一。阴魔以碧血神焰捕采战,怕先知觉,必
需潜火入主此要穴,以「灵热法」的明点内火。女属坤,而坤藏真火,火伏则吉,
为碧血神焰为燃,则有如太阿倒持,火发烁金。紧接着乔乔感觉大药涌动,上下
冲涮,肾脏热如汤煎,与真火驯伏迥然不同,只是乔乔沉醉在辉煌的将来,曲意
奉献,不神驭,有若开门辑揖盗。

  碧血神焰自然运动,乔乔更觉暖烘双关,分注乳溪如渴泉澎湃汹涌。通过身
柱七轮,飘飘然舒适身虚若谷,大地亦无,隐隐凉气袭人,氤氲四塞,遍体肢节
窍窍光明。体内涌起的热潮越发的强烈,游走四肢百骸,慢慢地浸润着她周身,
流窜会阴,令她浑身皆酥,瘫在阴魔怀中。在火烫中,身体一阵更强烈的酥麻,
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只觉穴热薰,一阵畅美冲得头晕目眩,
激情升涌充斥淹没了灵智。鼎炉元阴遇火热燥,碧血神焰使得炉内元阴滚滚欲动,
滚烫的阴精泄了出来。阵阵酥麻酸痒的快感蚀骨销魂,骨软精疲似的散离熔化,
使得乔乔意识开始模糊,陷入陶醉,已被灼的浑然忘我,但觉恍焉惚焉,不呼自
呼,不吸自吸,不提自提,不咽自咽。

  滚烫一片的火焰逆吸真水,自尾闾上流,钻上脊柱的中枢穴、神道穴,汇到
顶门的百会穴聚集,乔乔全身火灼酥麻。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抽乾,又乾又瘪,
浑身热燥。每一次的扭动,体内的燥火也在随着不断地增加,向全身蔓延,但也
只求阴魔过瘾,而甘愿牺牲,曲意承欢,默默忍受。直至玉枕、泥丸皆通,碧血
神焰尽驻窍穴,乔乔才渐觉不支。苟非开门揖盗,任由碧血神焰长驱直进。若於
辛苦时,不再合作,阴魔虽有先天真气,也难驱淫火硬闯乔乔的元神中枢。

  碧血神焰的烧入已是图穷匕现,引起变化,乔乔的灵魂被炼火煎熬,灼热的
冲击中神魂飘荡,像在虚无的火海之中,如油煎般的难受,却无反抗之力。三尸
元神沦陷,碧血神焰勾动淫火炽盛地煎熬得乔乔浑身酥软,再没办法抗拒体内欲
念和碧血神焰的内外交逼。在火烫中,一阵阵强烈的酥麻更是无法忍耐,难过的
发出哼哼唧唧的喘息。

  淫火烧炼绛宫至宝,大药搬升入泥丸,乔乔顶门雷响,玄珠已冶成形,却惜
非乔乔所有。玄珠玉液既而降注华池绛阙,水满乃由鼻落,咽不胜咽,如此丹还,
非自主的“醍醐灌顶〔,却如暴洪之泛滥成灾,降入中丹田,有鹫鸣之声。乔乔
内心感到一阵火热,触电般霎时传遍乔乔整个娇躯,每一个细胞被欲火烧得酸麻
酥痒,脆弱的神经更像寸寸断裂,酸、甜、麻、痛集於一身。乔乔止不住体内的
欲火,只能娇声淫叫,魂失魄散,脸上满带着被激情折磨时的痛苦,双眉紧皱,
双目猛睁,泪水含眶,眼睛失神,视线模糊,恍如窒息般美目翻白。那热焚焚的
烈火在体内不断地增温,越烧越旺,快要把她烧焦了,只能「荷荷」哀叫。

  玉液火热如灸,降涌下极,声发如雷。阴魔巨施放元阳,随着巨的抽插,如
暴洪转入乔乔体内。阴阳两气真元在乔乔的下身鼓荡融合,与乔乔的元阴玉易溶
和。奸淫之後,乔乔气动心摇、精神内乱、真气不固,此先天至宝玄珠油然融化,
其热如火,夺关而下,破花芯而出,举世名曰天癸。化为一股股的热腾滑的阴精,
从子宫深处流向阴道,浇上阴魔的龟头。阴魔砍采真元,强夺修练,将乔乔的真
元,透过抽提迎吸,纳为己有。

  随着元阴流失,乔乔感受到如针刺般的轻微苦楚,更带进了大量的燥热,体
内彷佛被地狱的火焰燃烧,却瘫痪发软,再无反抗之力,已经被欲火完全烧化了。
血肉细胞起动质变,那热焚焚的欲焰烈火,快要把她烧焦,迸散出赤红色的妖异
光芒,即使在体外,都可以看见一团朦胧红光,慢慢明亮加强。牝门也守将不住,
筋脉骤松,蠢蠢欲动的阴精元气,从子宫喷出,有如瀑布暴泻,淹没阴魔龟头。
阴魔以龟头压紧子宫颈,摄纳着那流出的丹液,融窜全身窍脉。肉茎更在乔乔那
火热的穴内继续跳动,将碧血神焰源源不断的注入乔乔体内。

  乔乔已被欲火煎熬到神智不清,半昏半死,下身的淫穴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狂
泄阴精。灵识如堕黑暗地狱,又瞬息幻变出雷霆霹雳漫天轰隆,转而显现山崩地
裂、海啸涛天、滚滚浪袭恐怖景象,千变万化,惊怖莫名。在死亡幻像的煎熬下,
乔乔的苦苦哀鸣就像西斯底里的淫叫,惊心动魄,凄婉尖厉得足以充盈太虚,坠
落九幽。被淫火烧出的赤红色的妖异光芒,紫气炽亮,起了一阵粉红色的烟雾,
从乔乔每个毛孔溢出身外。乔乔才知阴魔淫毒,後悔莫及,也已回天无力,连诅
咒之声,也传不出艳红彩雾外,就像泄气的皮囊,软化扁塌下来,於淫火中化作
烟云,只留下一样娇未的皮膜。

  阴魔淫烧乔乔,就是激引妖鬼徐完妒火,所以必须保留乔乔的咒骂声,加以
复制,循环不息的播放,特开一条专门频道,送入鬼宫。徐完这厮心狠意毒,乔
乔是他膀臂,那些禁敕原是他炼就之物,心灵相通,得知乔乔被阴魔酷淫折辱,
极难忍受。却不知讯息传到时,乔乔已是烟消云散,还道乔乔被淫火焚烧中的诅
咒,只是被挑起欲火,迫令就范。群妖怯於连山大师威名之盛,互相推诿。妖鬼
心怕等待集体行动,渴望中的爱妻已花残叶落,终於漠视群魔策略,执意独自孤
军入伏。一面召集教下全体鬼魔大举前进;一面派出两个得力弟子急飞往二十六
天梯处打个头阵。

  这里二十六天梯却先来了一道白光飞落岭上,白光敛处乃是一个相貌奇丑,
身更矮胖的小尼姑。那小尼头上满是疤痕叠叠,蜂窝也似。一张紫酱色的橘皮扁
脸,浓眉如刷,又宽又密。底下却眯缝着一双细长眼睛,扁鼻掀孔,配上一张又
阔又大的凹嘴。未语先笑,却露出一口细密整齐、白得发亮的牙齿,还生着一双
厚长红润的垂轮双耳。是落凤山屠龙师太善法大师的小徒弟,小贫尼癞姑。

  屠龙师太当初原是峨眉派前辈,隶属道流,名叫沈。只因疾恶如仇,屡次妄
起杀机,致犯教规。长眉真人屡戒不改,将她逐出门墙。她益发躁急,到处搜寻
异派妖恶之徒为难。恶徒一被她遇上,便无幸免。彼时她任性刚愎,谁说的话也
不听,同道中落落寡合,只妙一夫人和她至好,知她这样下去,杀孽日多,树敌
太众,早晚必有祸患,暗中跟着照应。妖邪因此,顾忌长眉真人与她的师徒之情,
未敢公开报复。

  长眉真人飞升,沈虽然气愤师父薄情,处罚太过,也感念师恩,洞外跪伏。
遥拜真人飞升後,妙一夫人忽持真人柬帖和一件法宝赶来,传真人遗言,说道因
她一意孤行,师徒之分已绝,师徒之情尚在,赐沈白柬一张,到时现出形迹,自
有应验,又外附戒刀一柄。

  沈回山不久,以前所树诸强敌便联合寻上门来,竟有轩辕老怪和九烈神君等
人。沈和弟子眇姑被困在妖阵之内,苦斗了三昼夜。眼看护身的神光渐被焚散,
将为阴雷魔火炼化。当阴火及身,即把怀中无字素柬燃着,烟中突现朱篆,如走
龙蛇,发出霹雳一声,冲破千重魔火妖光,破天飞去。烟氛汹涌中,一幢祥光紫
焰忽自天空降落,直罩下两师徒头上,护身神光竟即被压散。沈方拿不定凶吉,
已平地已突托起一朵金莲,有丈许大小,将二师徒托起,与那祥光上下一合,将
师徒二一齐包没,腾空而起。满空四外的阴雷魔光,如狂涛怒奔般纷纷消散。於
一干妖人的手忙脚乱四散飞逃中,祥光金莲其去如电。

  一会落下,身已在一个海岛之上,湿云低垂,景甚荒寒。祥光敛处,即见对
面山石上,坐定一个衰年老尼,短发如雪,面容黑瘦,牙已全落,双目却是神光
炯炯,是东海尽头居罗荒岛坐禅多年的神尼心如。沈久闻神尼以前所习,乃是专
一伏魔功夫,近始叁修上乘功果,佛法无边,不可思议。立即跪伏谢恩,并请收
录。神尼问取戒刀,为之披剃,再述前因。

  原来法与道不同,若文武之分。道为玄门正宗,讲究和气生财,以中庸为名,
动不动就是游行示威的诉求,向邪恶讨价还价。中庸者,即是无分是非黑白,只
把受迫害的损失折半,这就是又中又庸也,实是靠拢邪恶,作左右逢源,残害民
生,专於吹捧拍托,挂羊头卖狗肉而沽名钓誉,虽是循序渐进,用时反倒无多,
便成正果。

  法术之修,着重身外御敌之宝与降魔除妖之功,触击那渴求资源以作新陈代
谢的自我之念,崇尚公平,成水清无鱼之界。因是人则皆有私心,能否得逞,还
看能量,力争之下而败者,定必狂数胜者之恶,其实败者也不一定是完人。落败
者的同类,看着强者的威武,莫不唇亡齿寒,非议强者,提倡压制,求取平衡的
团结。一但那强者被压,这些兔死狐悲之辈,莫不对这新强人侧目,莫不口诛笔
伐,看是持平无私,只是怕必管到自己头上矣。是以修法者难孚众望,终必兵解
转劫。

  心如神尼辛苦修为了几百年,得无敌手,才有一点成就,也还要在荒岛坐禅。
这也只是岛上荒芜不堪,无人甘愿驻留者也。至於仙业造就,驳而不纯,那能如
修道者的互相抬捧,事半功倍,既速且稳。连西去中土的愿望,也极受排挤,想
收一个弟子,也要恳请长眉真人代为物色。真人看沈杀孽太重,必遭大劫,自己
飞升在即,非得神尼这等法力宏深之人为师,终不免祸。而且她俩本性相近,才
能共鸣度化,较合传授衣,所以将她逐出,实是有心玉成,待其穷途末路,甘於
荒僻,才以佛莲度厄。

  沈拜师之後,赐名善法大师,在岛上苦修了十年,神尼便自飞升。因善法大
师曾在东海一日之内,连杀了二十三条修炼千馀年的毒龙,因此人都称她屠龙师
太。除眇姑外,还收有一个患癫疮,麻疯,眼看要死的贫家弃女,就是这位癞姑。
师徒三人虽都丑得一般出奇,但道法却极高强,癞姑还曾得过半部道书,炼就穿
山行地之能,如鱼游水。

  但在如此畸型恶劣的环境下长大,无可能与一般人一样正常。只是偏向那个
极端,就要看同侪间的互斥作用,凝成於一念之间。眇姑终年沉着一张脸,没人
见她笑过,是因修法崇义,不尚联群结党。她不把别人放在爱溺之位,人家也不
对她交心。空有一片热心,也只受到利用时才有人前来套近。她渴望感情,而感
情日远,把人作知己,热心的什麽险阻忧危都甘代受,但人家都过挢抽板,于以
忽视,毫无感情,凡是好事都无她的份儿。伤心处累积日久,习与性成,於面上
现出冷酷的神情。寒着一张脸更是难以相交,更惹起周围人士的异见,背後诸多
编排。若真是心如灰烬还好,更难堪的是无聊之辈,不熟装熟,凑前去假亲热,
怀着寻乐子的心态,罗织更多编排。不理就被说是不近人情;理则被诬诋为贱,
受害更甚。编排往往出於近亲之手,越近则伤害越重。

  癞姑入门远迟,满耳都是编排眇姑的不是,更难抗拒那外向的压力,而甘愿
忍受歧视、轻视、玩弄以求埋堆。为求取悦,甘愿折磨自己。为人家看不顺眼,
也不能生人家的气,变成生自己的气,挖苦自己,比别人还凶,做成在别人心中
更是卑贱,那会受到看重,极其量也是一只无需食粮的走狗吧。长年浸染於不受
正常看待的环境下,心里难持公正,酿成使坏为尚的意识,只是看把使坏用向何
方。今日鬼徒鬼孙犯山,这英雌喜得用武之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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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节聚歼妖鬼

  癞姑落入禁地,随即隐去。跟着来的鬼徒鬼孙也是神通变化,灵敏迅速,来
去如电。一闻鬼声在空中啾啾呜呜,起落如潮,便觉阴风飕飕。一阵旋沙起处,
岭头平空现出两个面容惨白、瘦骨磷峋的妖人,都是身着麻衣,鬓垂两挂纸钱,
一手执着一柄上面黑烟缭绕的铁叉,一手持着一面上绘妖符,血污狼藉,长约二
尺的麻幡,身子凌虚而立,若隐若现。正当四山云起,月黑天阴的子夜,那神情
直是说不出的阴森凄厉。

  二妖人睁着鬼火般一闪一闪的碧绿眼珠,不住东张西望,四下搜索,得不到
乔乔踪迹,不由犯了凶横气焰,勃然暴怒。自恃真阴元灵炼就的玄阴不坏之身,
可分可合,能聚能散,又善玄功变化,不畏暗算,双双厉啸,将手中妖幡连连晃
动,由幡上飞起一片碧萤般的鬼火,朝着讯息来处乱指。立时阴风滚滚,鬼影幢
幢,每一点碧萤之上,各托着一个狰狞鬼头,其大如箕,千形百态,猛恶非常,
各张着血口,撩牙重重叠叠,发出各种极惨厉的鬼啸,怒涛一般飞舞。

  癞姑看着那上千凶魂厉魄炼就的恶鬼,在口喷碧焰阴火,磨牙吐舌,却只在
四外环绕。便现身上前,笑嘻嘻骂道:“你们这些鬼都没用处,这些鬼脑壳有什
麽相干?还是让我吹口气试试吧。”

  说吧,一团赤红如火的光华电射吐飞出,是佛家降魔真火,和少阳神君师徒
所炼内火一样,恰是妖徒克星。那火来势如电,眼未及眨,忽自分散,化为一片
火雨,将二妖徒全身围住,再行爆散。只听一片轻雷之声,密如贯珠,连妖徒带
所持幡、叉全数消灭,连烟都未起一缕。那些恶鬼失了凭依,再经埋伏下的太乙
神雷一齐合围,晃眼便全部了帐。妖鬼徐完远在北邙山妖宫,看见妖徒本命神灯
熄灭,知妖徒遭受惨死,不由更是暴怒。虽早知峨眉在二十六天梯上有了埋伏,
唯是心爱女徒即遭淫虐,岂能坐误时刻,任由那至爱的穴蒙受污污,决定独自行
事。立即召集教下全体鬼魔大举前进,乘妖徒魂息赶来。

  这一来二十六天梯却热闹了,差不多世间什麽样的坏鬼全都来齐。妖鬼徐完
神通变化,灵敏迅速,来去如电,转眼间,便到二十六天梯上空,身还未落,先
猛下毒手。千万枝幽灵鬼箭发出灰碧色的箭光,夹着极其强烈的血腥,当头撒下。
癞姑便觉阴风扑面,阴寒之气侵肌,肌栗毛颤,由不得机伶伶打了一个寒战。

  同时眼前一花,一个面如白灰,身穿白麻道装,头戴麻冠,相貌阴冷狞厉的
妖道,带着二十多个和前两妖徒同样打扮的男女妖魂忽然出现。

  妖鬼在降下时,本已觉到敌方布下生灭两相禁制大法,却无甚威力。这是妙
一真人依样画葫芦的结果,虚有其表,不悉此阵是先天范本,必需由元灵导动,
才能因势移转聚合,不致任由敌方击散,一如摆设,不料如此竟反成徐完的陷阱。
徐完轻蔑仙阵,未有扫除禁制法物,被阴魔注入先天真气发动元灵,催动阵法。
虽奈何妖鬼不得,却断了妖徒归路,任凭妖鬼冲到那里,禁制即崩到那理。

  阴魔见妖鬼入伏,才把下半断乔乔的淫叫播出来,激妖鬼心乱。妖鬼知悉娇
已属残花败柳,气恨发狂,决计施展全力一拼,才可稍平怨气,於是暗用鬼语密
令手下的妖徒,率领万千恶鬼,冒着雷火宝光,乘虚摄取敌人真魂。自己在所放
血沙幡紫焰护身之下,要独自冲破禁制,赶往敌人洞府,乘着首要诸人无暇迎敌,
将门下男女弟子一网打尽。谁知阵中禁制虽阻不住他,如想前进,却被一重佛光
阻住,无论飞左飞右,飞得多高,只要往峨眉一面便被佛家须弭神光将前路阻住。
妖鬼知道厉害,不敢硬闯,急怒交加,退将下来,瞥见阵中雷火乱发如雨,打得
那些恶鬼欲前又却,无法进攻。

  癞姑自恃具有降魔法力,不畏邪污,不时在法宝、神光护身之下,乘机出没,
伤害妖徒恶鬼。知众妖徒均有徐完妖幡上分出来的紫焰护身,前侧面不能伤得他
们,便遁入土内,到了妖徒脚下,才冷不防倏地冲出,扬手一团雷火,打得妖徒
身受重伤,几不成形。徐完恨到极点,便朝癞姑扑去。

  眼看白影一晃,妖鬼压临癞姑头上,先飞起一团灰白色的冷焰,紧跟着右手
一扬,又是千条惨碧绿光同时射到。这是徐完多年心血炼就的阿鼻元珠与碧血灭
魂梭。癞姑早有戒心,身外宝光只被碧焰扫着一点芒尾,立即机伶伶打了一个寒
噤,即知飞不过去,只得改做穿山甲。那地面已经玄门禁制,鬼都难入,竟会被
她遁走。妖鬼怒不可止,在阵内左冲右突。

  阵内太乙神雷经阴魔以先天真贯输,威力极大。相持了一阵,伤了上千鬼妖
和妖鬼的心爱门人,气得徐完暴跳如雷,取下身佩葫芦,朝外一甩,猛飞起百丈
绿火,碧萤如雨,向佛家须弭神光压去,竟是将准备抵御三仙二老诸人的碧磷砂
发将出去。太乙神雷尽管连发,只稍微一挡,不能打退,反倒碧磷砂一分即合,
越聚越多,潮涌向前。巢内神鸠,已觉到阴寒刺骨,因奉命不动,敛气潜伏,是
以直打冷战。那只古神鸠已有多年不啖生魂,也恨不能早飞出去,却被阴魔劝止。

  在大组织中,若无强力後台,切忌表现突出,尤其是超出上级所叮订范围。

  落了上级面子,纵有天大功劳,也无助於舒缓上级心中的怒气和自卑感。恶
之欲其死,任其摆弄的下级,从命则是黑路,不从命则是大逆不道,连申诉也叫
天天不应,问地地无门。

  在此因循待命之时,在暗中主持生灭两相禁制的阴魔,更扫描到毒手魔什引
来强敌。

  那毒手魔什遁回魔宫,向轩辕老怪诉苦,竟被斥责为没有搅好民意,不应向
仙都二女寻衅,老怪以本身要守着蜀人治蜀之言,不肯插手过问。实质老怪不知
他的细作姑姑已为阴魔篡代,以为仙都二女是他的隔世表妹,混入峨眉,必有大
用。虽是平日自尊自大已久,但对连山大师的现身,更是心里怯懦。

  当此群魔组盟共剿峨眉之际,兀南公已届垂暮,在黑伽山落神岭已抢无可抢,
步入穷途末路。轩辕老怪正想一洗抢匪面目,暗里争取妖魔鬼怪的领导地位,终
觉得毒手魔什扫了他的威望,大为愤恨。自身不敢轻易尝试,表面痛骂门人,怪
他咎由自取,不为作主,却暗中点醒,以敌人的敌人可堪利用,似无意实有意的
泄漏出妖僧穿心和尚所在。

  妖僧穿心和尚本是长眉真人劲敌,二百年前被削去半身,声言此仇必报,说
满了大话,激长眉真人将所削小半身子奉回。那时妖僧数限未尽,尚能敬畏天命,
因所习虽是不正,更刚强好胜,专与正人为仇,难免恶行外,并未伤过人。长眉
真人明知是激将法,却也不肯加害,也只付之一笑,便即放却。

  妖僧真的从此便在大行山阴,用法力在千寻山腹之中辟了一个石洞,苦修炼
宝,并曾立誓,如法力不胜长眉真人,决不出世。不但未再见外人,连门下百八
妖徒,也都在入山以前遣散,不曾留下一个。嗣闻长眉真人飞升,又急又气,为
了昔年誓言,一直在太行山腹内,隐居了二百馀年。如论法力,妖僧实不在哈哈
老祖、轩辕老怪之下。这次许是大劫将临,竟静极思动,被毒手魔什将他怂恿出
来,本来还想约两个同道商量,谋定再动,岂知走到路上,恰与晓月相遇。

  晓月本向天蒙老禅师告发妙一夫人婚外淫荡,姘生孽子,要求老禅师清理门
户,却一直被拖延搁置。终於把心一横,不惜勾来南疆长狄洞老怪哈哈老祖前来
干涉。天蒙老禅师岂容别人影响他的司法公正形象,把哈哈老祖的元神化身惊走。
晓月因此更妒嫉峨眉开府之举,必欲加以扰害。与妖徒毒手魔什一样,都是复仇
之心太切,力言得道多助,莫要搁误时机,趁峨眉群仙聚会伸张正义,群仙必定
鄙弃丑闻。

  阴魔知三妖此来,颇具威胁。自己串化的连山大师,只是幻影,一旦芬陀大
师为穿心和尚所迫,撤回佛家须弭神光,自己不愿见光,泄漏秘密,若加上另有
魔头扰乱,恐怕会被妖鬼脱出玄门生灭两相禁制大法,骚乱峨眉,成导火线,引
来妖魔全盟合侵,则凶多吉少。於是心声传讯,游说天蒙老禅师,承诺以先天真
气,割断寒山大师与谢山的牵系,两师兄弟即可完成誓言,立地坐化,无须等谢
山成道,以交换天蒙老禅师坐镇峨眉开府。

  天蒙老禅师是汉初得道,颇知先天真气之能,感慨然成约,赶来雪山顶上,
施展无边佛法,大显神通,遥遥坐镇,又用佛法迷踪,隐蔽神光,颠倒阴阳。三
个妖人还未到达,便被困入天蒙禅师大须弭障中。总算天蒙老禅师自知作孽,不
敢破戒,更网开三面,把穿心和尚及毒手魔什各打了一禅杖後,放之逃走。但晓
月禅师不甘申诉不受处理,要自焚抗议力争。天蒙禅师也知必需了结这段因果,
才会功行完满飞升,便同去传唤证物,即是阴魔迷蒸妙一夫人所生的婴孩。

  那边厄难消於无形,这边妖鬼也正在凶焰高涨,已是天交子正,便一声雷震,
号令发动来得正是时候。古神鸠迅速飞立,紧跟着轰隆一声,一座茅棚倏地掀起,
直上高空。鸠身立即暴长十馀丈,周身俱有五色烟光围绕,尤怪是五色烟光之外,
由背腹到嘴边还隐隐着一圈佛光。瞪着一双奇芒四射,宛如明灯,有海碗大的怪
眼,飞将出来。

  一声厉啸,势疾如电,飞扑上前,张开丈许大小的尖钩铁喙,喷出笔也似直
一股紫焰,首先射向前面碧涛之中,长虹吸水般,便把那些极是污秽,经频年积
聚的无数腐尸毒气、污血阴秽,以及万千凶魂厉魄合炼而成的碧磷砂,全数吸了
进来。跟着伸开那大约丈许的钢爪,便向徐完师徒抓去。众妖徒多是生魂炼成的
形体,能分能合,寻常的飞剑、法宝俱不能伤,可是被神鸠那带着乌光黑气的利
爪一抓,便被裹住。再由神鸠张开铁喙一啄一吸,立化黑烟,被吸入肚内。当前
两妖徒骤不及防,首先了帐。

  徐完以前虽曾闻说白阳山古妖尸无华氏父子所豢神鸠鸠后,生前便具啖鬼之
能,又在陵墓地底潜修了数千年,越发成了恶鬼的克星。但一想到自己师徒道法
高强,也只以为此鸟至多能啖那些无主幽魂,不足为异,一时疏忽,没放在心上。
做梦也未想到古神鸠如此厉害,声势猛恶,从来未见,不由惊急愤恨。情知遇见
克星,万难讨好,把心一横,一面暗发号令,命众妖徒收转恶鬼,速用本门遁形
之法,随着自己往来路冲出阵外,遁回山去。逃命的妖徒,尚有功行稍差一点的,
走避不及,吃神鸠所喷紫焰飞来,卷住往回一吸,立被吞入腹内,晃眼又断送了
好几个。

  妖鬼徐完把满口鬼牙一错,拼着损耗数十年苦炼之功,运用玄功取神鸠的性
命。重又回身,迎着古神鸠,猛将口一张,喷出一团鸡卵般大小的暗绿光华,照
准神鸠打去。这是妖鬼运用玄阴真气炼就的内丹,能发能收,可分可合,比起九
烈神君的阴雷还要厉害得多。神鸠贪功心狠,哪知厉害,眼看上当。恰巧癞姑与
仙都二女,从地底冒将上来。

  原来癞姑敌不过妖鬼,从地下潜逃,直向洞飞雷径外的仁云亭中射来,势甚
突兀。亭内诸人忽见平地冒出这麽一个丑怪物来,与仙都二女并立一处,越显一
丑一美,各到极处,不禁暗笑,但也只笑在腹里。玄门正宗弟子就是能忍能藏,
不轻易结怨。仙都二女由不得多看两眼,越看越忍不住,几乎笑出声来。癞姑知
仙都二女在笑她,也不理睬,随伸左手,用食指指着自己那扁掀的鼻子,对众人
笑道:“小贫尼癞姑,乃落凤山屠龙师大善法大师的小徒弟。”

  金蝉等四人听说过屠龙师太师徒的来历,立时改容,正要给仙都二女引见,
癞姑却道:“我知道她们是仙都二女,刚被那臭巴掌妖人赶了来。人家看不起,
犯不上巴结。我正经话还没说呢。”

  这话一说,就是癞姑做不到自己所说的不能生人家的气,以为对方是软果子,
可以敲上一记,就是不知道自己不受看重,见狗也低三分,岂是人家小小落难,
就能由她骑上头来。仙都二女被来人揭了她姊妹短处,因自身是客,不便发作,
只能噘着两张小嘴直生气,暗骂:“丑秃子!”

  癞姑咧着一张大嘴,言词神情无不滑稽,以为这是作耍,给众人乐上一乐,
会提高自己在别人心上的地位。可是不知自量。她自身不受看重,作甚麽都总是
虚不受补,别人只觉是看了小丑戏,对她无甚改观,但听到被揭短处者的不满,
也就如同身受,内心对她更加鄙视,如水只会向低流。癞姑心在对付妖鬼,也无
暇理会,道出二十六天梯危崖顶上,妖鬼入侵。金蝉强忍着笑,告之已早有安排。
癞姑才知孟浪,还续卖笑道:“不过这些鬼东西也太气人了,多除他几个,省得
留在世上害人,总是好的。你们除却真个奉命不能离开的,谁敢跟我打鬼去?

  上空飞不到,我会带他做穿山甲。到了那里,却是各顾各。“

  仙都二女知道此言明是为己而发,不禁玉容微嗔道:“要去我们自己会去,
哪个要你来领?四位哥哥姊姊们奉命延宾,不能离开。你做你的穿山甲去,别管
我们怎走,准定奉陪就是。”

  癞姑一心降魔捉鬼,自己就惹鬼上身,知道招惹了是非,忙赔笑道:“二位
女檀越生气了?我只当你们笑时才现酒涡呢,原来嘟嘴也现,真好看。以後我只
要见到你们姊妹,不叫你们笑,就叫你们生气。”

  二孪女嗔道:“我们没有那大工夫和你生气,偏不现出给你看。”

  癞姑笑道:“这又现了不是?”

  二孪女气道:“少说闲话,你不走,我们先走了,倒要看看你这不被人赶出
门的有多大本领!”

  癞姑见势色不对,便转头挖苦自己,笑道:“我小癞子没甚本领。实不相瞒,
方才由地底钻出,便是被那鬼玩意赶了来的。不过我和人动手,照例没完没了,
死缠。当时打不过,绕个弯又去。到此打一转,再回去打时,好说并非真败,只
为打到中间,忽然想起这里有两个妙人儿,特意抽空跑来看酒涡来的。”

  这几句话一出口,休说金、石、廉三人听了好笑,连秦紫玲那麽老成的人,
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仙都二女更是笑不可仰,怒气稍消。癞姑反板着丑脸,只望
着二孪女面上酒涡,一言不发。众人见状,又是一场大笑。

  癞姑乘人之危而耍了仙都二女,一时引得其馀众人欢笑,就不想想被耍者心
中的不快,因众人的乐子而不便反面。但在矮檐下忍气之人,怨愤更深,芥蒂也
必终生不忘。癞姑虽也虐己求和,也难破後无痕。不自重,必难受敬。所以後来
远访小寒山,求二孪女相助,只是吃着闭门羹。若非英琼、轻云跟到,二孪女绝
不出山。

  说话间,已候到子初,牝珠司徒平忽出传令,说师尊闭洞前留有仙示,命金、
石、秦、廉四人,一交子正,速往二十六天梯,分四面截戮妖鬼。阵中已有神鸠,
无须近前。来客如愿相助,悉听自便。说完,徐祥鹅、周淳、周云从、赵燕儿四
人出洞,接替轮值。癞姑首先是一道白光,往地下穿去。二孪女由空中飞到佛光
左近,用洞灵筝裂石开山。

  癞姑由地底穿行,冒将上来,一见暗绿光华喷出,忙喝:“此乃妖鬼内丹炼
成的阴雷,神鸠小心!”

  癞姑是知神鸠修为真是吞不下妖鬼内丹,但却不知阴魔的存在,所以不能知
己知彼,真好心也会办坏事。先天真气对内丹有特殊攻效,阴魔已放弃尽歼妖徒、
野鬼之念,潜入神鸠身内接收内丹。神鸠给癞姑一喝,忙张大口一喷,飞出一团
栲栳大的金光,迎头向内丹一撞,绿光立即爆散,却不消灭,随着徐完心灵应用,
避开正面金光,化为一蓬绿雨,朝神鸠全身反包过去。内丹碎化,功效可就差得
远了。阴魔将神鸠身上百零七颗牟尼珠,齐齐转化金光飞起,围绕着神鸠身外的
全部丹气毒烟。一片爆音过处,丹气绿雨化为腥风,被阴魔的先天真气溶合,阴
毒之气受困在鸠身外牟尼珠圈内,以玄功迫固,等待阴魔闲下,代为炼化,贮入
窍穴,能增进能为极多。

  妖鬼见阴雷打中神鸠,反白伤耗了好些元气,连性命牵连的元丹也失了踪,
这才觉出凶多吉少。见敌人一个未伤,就此撤退,终究不甘。看到又添了两个仙
根仙骨的少女,报仇之外,顿起贪心,一纵妖光,避开正面神鸠来势,随手发出
阿鼻元珠。

  仙都二女早把辟魔神光罩放起,在一幢宝光罩住下,同施碧蜈钩及五星神钺。
两对法宝化出两道翠色晶莹的长虹和两团具有五色彩芒角,飚转星驰的奇怪宝光,
电驰般飞去。癫姑在侧,也发出了佛家降魔真火。双方恰好同时发动,阿鼻元珠
化成的灰白光华被四道宝光一齐夹攻,抵挡不住。任宝光双双绕过,竟将妖鬼斩
为数段。神鸠正追妖鬼赶来,看出便宜,伸出双爪,借着牟尼珠的佛光威力,把
阿鼻元珠抓抱了去。

  阴魔顾得神鸠,顾不得玄门生灭两相禁制大法,被妖鬼徐完放下几段幻影,
连原身都未收合一起,便自向空遁去,冲出禁制。能逃走的鬼徒也不到一半,妖
鬼徐完飞到空中,数段残魂,一凑便合,复了原形。四下一看,见对方在空中虽
只几个少年男女,所用法宝如天遁镜、七修剑、修罗刀、太乙五烟罗之类,几乎
无一不是妖鬼的克星。尤其是各有至宝护身,无隙可入,满天奇辉异彩,上烛霄
汉。只杀得妖徒恶鬼纷纷伤亡,馀者也正危急。

  那万千凶魂厉魄,经多年苦心搜罗,摄取祭炼而成,好容易得有今日,却被
一网打尽,异日复仇更是艰难。妖鬼情急悲愤,不敢恋战,没奈何,只得强捺毒
火,咬牙忍痛,一声号令,拼舍却为太乙五烟罗所困的一些妖徒恶鬼,施展玄功,
化成一片妖云,护住残馀鬼众,在空中满天光华交织之下,一片妖烟比电还急,
遁往东南方北邙山而去,一晃无踪。妖鬼遁逃,最为神速,众人就追,也追他不
上。不过已连失内丹、异宝,妖鬼功行一落千丈,只能匿藏巢穴内,无力再出为
祸。

  那只古神鸠身已缩小还原,在佛光环绕之下,直打冷战。那粒阿鼻元珠只是
龙眼大小一丸白骨,上面满是血丝,隐泛灰白光华,被癞姑代为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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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零一节奸透寒冰

  困歼妖鬼这一场恶斗,虽只是半个时辰,到的仙宾却是不少,都由二老矮子
上云端接待。遥见东南天边飞来一条彩虹,其疾如电,似往峨眉後山飞去,快到
众人头上。仙宾中有金姥姥笑道:“这是何方道友?遁光如此眼生。作客观光,
心急则甚?”

  朱梅笑道:“你没见适才仙都二女还要急呢。”

  追云叟将手一招,彩虹便自飞落。来人是个绝美秀的少女,因飞行正急,突
被人无故行法落,老大不快,见了众人,秀眉一耸,嗔道:“我自往峨眉仙府寻
我师父,并叁见诸位前辈仙长,你们无故迫我降落,是何原故?”

  这少女名叫朱鸾,乃金钟岛主叶缤第二弟子,也是凌雪鸿的晚亲。生才三日,
便全家死难,多蒙凌雪鸿得信赶到,由一恶奴手中将她救下。凌雪鸿自知劫运将
临,恐怕不能终始其事,特意送往小南极,转托叶缤教养。因叶缤平日看在凌雪
鸿份上,未免偏了她一点,养成她素来自大。

  石玉珠见她说话颇傲,知道二老脾气古怪,恐其无知冒犯,忙代引见。朱鸾
也是乖巧,善於跟红顶白,得知是追云叟,立即改前倨为後恭,说是闻左近乌鱼
礁四十七岛妖人乘虚要犯金钟岛,赶来禀告。追云叟原知此女来历,只笑道:
“听说乌鱼礁那些没出的海怪,见了叶道友就望影而逃,竟敢乘虚侵犯仙岛,胆
子不小。只是令师不在岛上,你又来此寻她,不更越发空虚了麽?”

  朱鸾脸上一红,答道:“弟子只是听说,尚未实见。又不知家师是否在此,
还望老前辈指点。”

  追云叟道:“仙府就在前面,不过开府还得数日,你如晚到三天,正凑上这
场热闹。今日到此,不论令师随你同归与否,俱都错过,岂不可惜?”

  朱鸾本是听说峨眉开府之盛,借着寻师报警为由,想到峨眉开开眼界,不由
又急又气。众人闻言,也早看出朱鸾假公济私,借题来此,追云叟有心逗她发急。
但知此老最喜滑稽,性情古怪,不便插嘴。後来还是金姥姥见她惶急可怜,笑对
追云叟说:“峨眉开府,亘古未有之盛,难怪他们这些後辈俱都千方百计想来观
光。令夫人凌道友与叶道友两世深交。此女不远万里来此,少时叶道友如有责言,
我们大家代为关照如何?”

  只识卖人情,自己上身,拖着一身人情债,那如二老矮的蛊惑。高明之处就
是明明利用对方,还假撇清,切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反是对方欠他人情。看追云
叟驳道:“姥姥你莫弄错,她是向叶道友报警来的。如是专为观礼而来,我和朱
矮子是总知宾,不问来人是甚路道,凭她师父是谁,不等礼成以後,是不放走的
了。叶道友门下四个弟子,倒有两个和我有渊源。以前只是内人单独和她来往,
我知是谁?要是个不相干的,谁耐烦去舍这个老脸?”

  朱鸾闻言猛觉是怪自己荒疏失礼,便即跪拜认亲。追云叟哈哈笑道:“你那
仇人日内便要来此赶会,令师现在峨眉,你可说日前在岛上闲眺,遇我走过,说
起你那大仇要往峨眉观光,为此拼受责罚赶来。你恩母为你说情,就不会令你走
了。下次见人,不可再如此狂妄,凡事须等问明来历说。”

  居心不正之人,就善於恃着特权,引导别人说谎,一切言行全以来历为依归,
哪里还有法理制度可言。无论怎样完美的制度,在这种人的当权下,都必被歪曲
差误,法不成法,成为苟且徇私,贪赃枉法的温床。得益的朱鸾当然好生感谢,
拜领教益,与众来宾同驾剑光,往峨眉飞去。

  阴魔以先天真气感应,觉到朱鸾未面太大胆了些,而且金钟岛与峨眉素无交
往,叶缤受邀也是日内元江采宝後之事,还不曾传讯回宫,何以朱鸾能在飞行万
里遥遥之前,得知叶缤在峨眉。何况叶缤是忍神尼的死谍一系,其门下所作所为,
并不一定是如外表那样简单。只是此时鲧珠替身传来讯息,说公冶黄将到白犀潭
来。若给公冶黄发觉韩仙子昏沉迷糊,被玄精灌醉,无异公开了本身的秘密,把
亲家变成怨家,後果堪虞。事有轻重,阴魔嘱咐神鸠忍耐着附身尸毒,由金蝉、
石生等一行带领,从後洞降落,与来宾一同进入仙府去。阴魔自己则先回仙窟,
带着尼尼飞射往白犀潭。

  把尼尼交托神鼍照料後,阴魔回归寒潭底下石室,与替身并合为一。再度压
上韩仙子娇躯身上,挥动茎贯入韩仙子内,贯入先天真气,推动那送入仙子体内
的颠倒迷仙法气,於仙子昏沉迷糊中,删减那半昏半醒的记亿。韩仙子淫醉迷糊,
加上洞中无甲子,在心识任凭摆布下,从催眠中苏醒过来,觉到小奸郎仍是金枪
不倒,未在天魔吸髓大法下败阵,不由的又惊喜又内疚。喜的是长奸长有,疚的
是自惭力薄,不足以令小奸郎尽欢,更添依恋柔顺,要为小奸郎拖上几个手帕交,
皆大欢喜。

  阴魔见仙子睛光不定,阴晴交集。稍动神光,串连仙子体内元灵,即知其意。
本就是淫心无尽的阴魔,恨不得化万千,奸尽宇内绝色,更因身雠家恨,仇人遍
布,非得收纳这些能撑半边天的欲海怨妇为淫奴,以供驱策,难以光凭一己之力,
族诛八恶。看着胯下淫妇,步入囚笼,定须更加卖力。

  韩仙子虽在昏醉,但体内「寒极秘简」真气依然运转,得玄精滋补已具雏型,
能储寒潭阴气,发诸体外。可是体积有其极限,贮藏之容难及自发寒劲。孤阴不
长,独阳难生。天地之机,在於阴阳升降,一升一降,周而复始,乃是相生相成。
调而和之,变生太极,是万物之母,为世人所知,赋予有名。含於内牝,如星如
珠,藏於坤腹之上,位在中黄之中,乃是先天至宝,不变赤珠、不化天癸,则可
炼成大药,自会冰化分热,热出分冰,於极寒中,寒极生焰。

  韩仙子排分出的一股万年冰酷冻之气,从穴攻入阴魔巨,寒流贯透壁,沾入
茎龟头。传达到阴魔那浑身的百万条神经,却未能泛入灵台,独留上丹田一丝恒
温未寒,只冻着亿亿万个细胞於体内。热流从娇肤扑出,乳球紧贴阴魔驱体处,
导入炙灼热浪,贯入全身的毛细孔内,与内的寒冰互相呼应,寒阴热阳分道夹攻,
阳气主於升,阴水主於降,触发物质原子体分化核裂,无远不届,是谓寒极不死。

  阴魔先天无相本就无冷无热,也是冷热同流,任寒来暑往,也是无相无我才
能拥抱如此熔金化玉的仙子娇躯,收发散出来的酷热,不离不舍,助「寒极秘简」
真气速成,也洗炼自己的骤化法身。育反於物极,达致交透洗炼,是阴阳聚化,
先天真气血影神功之骤化层次。感应着从仙子肤肌来的热气真阳,导入茎,成金
刚火龙,在韩仙子的冰寒道一凿又一凿的急遽撞击,可堪放尽速,融磨内骚水寒
化的冰层。

  冰层是韩仙子玉液所凝,乃赤龙液化的白凤髓。水中有真气,却是真阳,气
中有真水,乃是真阴。过热熔烧,过寒积隔,也是必须有阴魔这钢之能,才能凿
冰求深造。使茎内真火合融磨出的真水,真阳真阴而为一,浇灌沃盛,龙虎相交,
而变为黄芽,是潜能聚合,纳弭须入芥子,无物不透。

  真水真气溶汇,成缕缕银丝箭,出澌缠的罅隙,劲射而出,随即分散开来,
化为薄如蝉翼的浮蜃凉雾。金刚火龙一个回抽,阳降阴升,寒冰更具黏力,紧黏
含肉,猛然收紧起来,内膣肉寒冰将茎紧紧匝住,紧窄厉害,犹如铁箍般将肉茎
紧紧夹住。

  金刚火龙再融磨真水真火。一来一往,韩仙子的千载修为也驾凌不住阴魔的
先天真气,穴冰窖被磨铲趋薄,频与壁触击,擦出电花,极其强劲,谷之中又疼
又麻、又爽又酥、连痒带酸的,渐渐化作一股热流,融化在火烫牝户中。一股热
烘烘的真气,慢火烧窑般温馨流转,欲火从腹下升起,阵阵酥麻的蚀骨销魂快感,
瞬间漫延全身,似快要溶化飘散。那一股股的火,已不知在体内烘烧了多久,只
觉得阵阵阴水自阴穴里溢出。

  火焰愈燃愈旺,湖冰几乎都要沸腾。韩仙子内的深处,犹如火山口泄出的熔
岩,涨满燥炙,愈变愈热,化钢炼柔的热劲上窜流至周身百骸急剧地扩散至四肢
八骸,脆弱的神经更像寸寸断裂,令仙子嗥叫惨呼。待阴魔的金刚火龙停了下来,
才能回气百脉,阴阳两气在两人的下身鼓荡融合,阴尽阳生,热气直达韩仙子花
芯,黄芽借玄关出征,注入韩仙子下极。仙子遽如梦觉,觉下极火热如灸,声发
如雷,风涛潮响。恍恍惚惚,魂中生魄,其状如缺镜,嵌入坚固灵根。倏忽之间,
穿闾升脊,阳气上升,两乳始渐渐长大,心源清洁,杳杳冥冥。黄芽进枕达谷,
五气朝元,三花聚顶,如注甘露,精气神混聚於玄关一窍。一进泥丸,韩仙子便
如火热,金光复从毛窍间出,香气亦复氤氲,魂中魄半,其状如月应下弦。

  物极必返,乃由鼻落。华池水满,咽不胜咽,造液涌南洋,寻注腰绕脐,以
熔以冶,外燃内燃,圣丹生味,灵液透真香异味,阴尽阳纯,魂中魄满,月华莹
净,炼就纯阴之体,娇躯光泽透彻,神气秀媚,元神来往处,万窍齐发光明。金
丹既就,真气自生,炼气成神,有光自脐轮外注,有香自鼻口中出乃阳神脱胎之
先兆。

  一声霹雳,金火交流,阳神已出於泥丸,现火龙於昏衢,便是神灵,脱凡骨
而超俗流,乃曰超脱。金光罩体四射,毛窍晶融,异香氤氲满室,彩云缭绕,瑞
气纷绁,天雨奇花。是我非我,是虚非虚、造化运旋,分之无可分,合之无可合,
是曰炼虚,是无极虚空有藏,待聚太极,乃天地之始,谓之无名。

  韩仙子妻凭夫贵,才登散仙之位,修为究竟也是弱了乙休数筹,才左不他了
诛灭亲族。永不相见也是靠有白犀潭之险。今朝得阴魔强闯关窍,「寒极秘简」

  大成,修为比乙休更胜。无奈成之於人,必有所挟,给阴魔篡潜匿了,也助
长了修为,窃挟修为,功力却是共有,更是核心起动部份被无知无觉的把持了。
韩仙子还是限於「後天之神」的「识神」,只能认知与分别,未能攀上「先天之
神」

  的层次,返回人本来的自我慧光,元神自照。元神之观照,是一个减损识神
的过程,排除识神的干扰,从而进入无为的直觉状态。

  虽不知不觉,外相也起了显着优化。内牝内先天至宝炼成大药黄芽,上升於
两乳,使胸前美乳双峰更加突出,耸拨之昂若比胸膛更厚,显得高冲凌云,其基
底更窄不及乳球圆周之半,使丰满腴涨的雪峰揉揉晃晃,高挺峭延,如流转跳跃。
丘陵起伏似的桃红乳晕,就是如内里罩住的小顽皮不屑静下来波推涛涌的把嵌在
幕上的尖翘乳蒂若斥若送,有若红娘牵线。令乳蒂并发羞红艳光,发散出对欲的
渴求,截入阴魔眼底,有如静电冷流贯通脊髓、尾闾,直涌龟头,转化为热潮澎
湃。

  欲火升腾,如雾锁云封视野,只见高峰巍峨上冲,若怨那基座狭隘的纤腰不
堪承载。自金丹成神,光自脐轮外注,清澈不留俗气,肌肤润白的珑玲通透,收
束成幼细不堪盈握,如胸脯流线顺畅,圆浑弧转,葫芦般窈窕婀娜,柔若无骨,
一片娇慵无力的静中也有着摇曳的神韵,若拒还迎,犹如成熟女人般的挑逗,招
引得狂蜂浪蝶的阴魔色授魂予,被灼热蛮的诉求反制,就是我,我就是,此外一
无所系,只一识仅存,就是为我为寻个安身立命,也是囚笼。

  一切成之於,离不开从得道的规律,优生厚化,经金刚火龙融磨真水真火,
聚拢真元丰盛,撑得耻阜高高鼓起,又圆又翘,阴毛丛密纠结,耸立成层,蔓覆
辽远直盖达深邃的娇脐。为阴魔炙热的巨幅员刺激,下意识地轻扭缓晃,款摆几
下,不知是推拒呢,还是迎送,使那令阴魔血脉贲张的线条更移魂荡魄。扑出肉
香四溢,盈鼻的芬芳,透入阴魔心经,发散全身,令一切脉穴,兴奋弹跳,蠢蠢
跃动顺经脉流动跳荡,聚入茎上,使纠结的血脉筋胳浮凸胀张,活脱脱就是一条
条张牙舞爪,要乘风驭云的红色飞龙。

  狰狞的巨看在韩仙子眼中,挑起凝聚在体内的欲火,化为一股股的热潮,从
子宫深处流向阴道,使她骨酥肌软,习习作痒,道壁膣涌渗骚水,倾刻间即觉整
个腔穴都湿润不已。娇面泛起片片红霞,娇艳欲滴,桃花盈泛透肤而出,眉目含
春,双弯凤目秋波流转,眼角送的是娇滴滴的万种风情。惑人的艳丽妖娆,侵肌
入骨荡元神,腰肢袅娜的体态,有若浮云飘就。唇樱唇两相牵,动情处,樱唇也
是湿润麻痒,韩仙子,一双玉手环缠阴魔颈项,上送热吻,下贴澌磨,中揩压擦。

  娇躯温软如绵,清爽柔软,柔韧丰腴的乳球发散着清爽低压的气流,若推若
弹。阴魔淘然薰醉,犹恐浮云飘逸,双掌垂罩上高翘粉臀,软若棉絮,十指也嵌
入臀堆里,温馨柔润。韩仙子被抓得会阴气涌,道壁膣翻腾,欲火炽烈,烧得唇
乾舌燥,把香舌伸入阴魔口内。正是何必多情重妾身,愿君知我欲行云,无边欲
火寻甘露,唯有出墙找浪人。可怜舌头有带来的一丝津液,非但没点清凉,反而
像是火上加油,将韩仙子炙得,周身发热,血液翻腾,玉乳发涨,感到各处有似
麻似痒的味儿,紧张的把好人儿贴黏,却给巨伸入腿罅把娇躯钩挂起来。虚浮感
中更体味到粗壮炽热的巨压迫在穴洞口,更浮游不定,受到揩擦,阴唇的刺激直
撼灵台。究竟就是欲海初沉,虽然食髓知味,但就意识上只存揩磨等,未惯主动
吞噬。

  阴魔也被韩仙只重压钩,擦得气血翻腾,酸麻得阵阵震颤,龟头胀撑若爆,
呼着要寻个去处,把它匝得紧紧。一缩一伸,巨就灵蛇窜钻,闯入韩仙子宝内。
韩仙子不由得浑身一挺,绷直着挨压上阴魔肩膀,腾空欲飞,那娇俏的脸庞上现
出极度欢愉的神情,一股激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扫过全身,欲迎若拒,忍不住蠕动
起来。无奈娇臀被执,动也动不了,欲摆动闪躲,却摆得更磨擦更烈,在一阵曼
妙无伦的娇吟声中,娇躯整个抽搐了起来。

  阴魔一下接着一下的插着,次次地胀满了整个穴,更不时大插大抽。啪啪啪
啪的一连串急促的肉击声、撞得非常响亮。韩仙子承受着暴风雨般的冲击,一下
比一下更凶猛激烈,只能嘴不断发出哼声,不时前磨後摇。每阴魔猛顶一次,韩
仙子心房就颤动一次,全身麻酥。每一次的扭动,都意味着有点不堪承受,却飘
渺得欲仙欲死,只能不断呻吟着娇媚的恸叹:“唔┅啊┅好┅好猛┅┅”

  被巨挤的牢贴的阴户传出滋滋淫水声,噗嗤不绝。淫水化成泡沫,被强猛的
冲力,自那胀透的嫩壁细缝迫出,一波一波的涛涌出来,却舒缓不了那强劲的磨
擦,刮起层层的热浪。韩仙子被那狂野无比的淫火灼得血液都沸腾,陶醉在腹部
几乎快要溶化般捣散了的快感,只觉全身每个毛孔都被体内快乐的火焰冲了开来,
阵阵波涛汹涌澎湃,一波衔着一波冲撞,每一个细胞被烧得酸麻酥痒,只能无意
识地呻吟浪叫,迷失得近似西斯底里的叫着,听来更荡魂蚀魄。

  阴魔越插越快,更加使劲,更加猛烈,丝毫没有给仙子任何喘息的机会。狠
之下使仙子秀眼紧闭,娇躯扭颤,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只能
「哎呀~~哎呀~~」的声声娇呼号,更淫荡地发出呻吟,再也忍不住变得更高
亢,荡人心魄,娇躯剧颤。渐渐全身酸麻,无力地呻吟着。

  阴魔襄助仙子超脱,共享真气,可体会到适可而止,把金刚魔暂停留歇息,
给仙子回味舒气。两位一体下,仙子的真气流动,也窜入阴魔肉,阴阳调和,更
迅速恢复,却给阴魔先天真气过滤後,标记下主从之属,仙子之拥有只若代理而
且。

  仙子回过气来,阴蒂在肉棒的弹动下,传来一阵阵的酥痒,膣璧又开始蠕动,
欲火登时再爆炸开来,只知道尽量从魔的磨擦中,才能骚到那里面的刺骨奇痒。
任由肉欲横行,完全沉醉在感官的快感上。只觉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
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身心都迷醉在肉欲之中,连公冶黄进入上层石洞,也付
之罔闻,依旧在寒潭窟底纵淫奸。

  娇媚的淫荡呻吟泄出寒潭,公冶黄也隐约听得潭下传来淫呼浪叫,叫床声响
不绝,虽然枯如木石,也被血翻气滚,冲击得忐忑不安的等着。竟然一等竟是半
日,直至欲海淫侣,寒热回环九九八十一周天,韩仙子动也动不了,才由阴魔赤
裸裸抱出寒潭。

  高潮过後的韩仙子才感觉到幽谷处摧残过甚,颇有些肿痛,整个人无力的软
倒在阴魔怀抱内,泛着高潮过後淫靡妖艳的桃红,也不躲避师兄耳目,就此赤裸
相见,仍是春情澎湃,向介绍小奸郎到来的师兄道谢。公冶黄也庆幸师父的小女
儿复体重生,娇媚漾溢,得前未见,明显着她那久旷之身,受到罕有的异润泽,
足见自己眼力不差,堪报师门大恩。

  韩仙子知乙休在峨眉,不想自找碍眼,也要重奠法体,更要勤练「寒极秘简」
以取悦小奸郎,不便叁与峨眉开府,只把白犀潭所要扮的角色,全权授予阴魔,
以壮小奸郎行色。把小奸郎及噬扫穴病毒的冰蚕,交公冶黄护送峨眉。

  峨眉仙府中,自妖鬼徐完败退,妙一真人等本门诸长老俱已在以前长眉真人
收藏七修剑的中洞以内,闭洞开读仙示。太元洞内只有妙一夫人、元元大师、顽
石大师等本门几位女仙,陪了瑛姆、神驼乙休、叶缤、杨瑾等仙宾在内谈说。

  乙休见神鸠给妖鬼一个重伤,功劳不小,不忿亏负了它。把惜年向心如老尼
强讨来,专治阴雷之毒的灵药,一丸色如黄金的灵药,递过去。神鸠这时伏身杨
瑾膝头上,正在通身酸痛、麻痒、寒颤,难受万分,猛睁怪眼,张口接住,咽了
下去。瑛姆贪图这些极厉害的腐尸妖毒,假作好心,笑道:“我也索性成全你,
早免这场苦痛吧。”

  实质尸毒对人是毒,对鸠是粮。不以事主的立场了解事物,真好心也必办坏
事。伪君子的善长,就是损人利己还切词掩饰,以对立的角度宣扬事物。立场相
对,福祸必然对立,如此切辞彰释,说得天花龙凤,真可把极恶的侵害,竟说成
了为万民公益,弄得扑朔迷离,真假难分。

  随说罢,瑛姆把手一招,便把神鸠拖向手腕之上,随伸手连抚神鸠全身,忽
然往起一抓,便见尺许大小一片暗绿色的腥烟随手而起,似是有质之物,聚而不
散。手指尖上再起了五股祥光,将那一片腥烟裹住,略转一转。祥敛处,绿烟变
成米粒大小十五粒碧色晶珠。本是神鸠所有,却被没收了去。

  神鸠疾苦全消,但却被封了深造的机会,可惜言语不通,只能长鸣弄首穷抗
议。无奈有人讲,无它讲,瑛姆精於对词句的随意歪曲释译,说是朝着乙、瑛、
杨三人,叩首致谢。妙一夫人得阴魔先天真气成孕及催生,也略沾天人感应之能,
觉到神鸠不快,却未能尽悉其意,也不知神鸠何以不满,更不便与贵宾如瑛姆之
流生异见,便命值勤弟子将神鸠送往仙籁顶旁巢之内,与神、神鹫、神鹤等仙禽
在一起。

  杨瑾怕神鸠从善不久,嘱咐务要安分,须知作客之道。却哪知神鸠早就奴服
阴魔,已受先天真气滋润,神一嗅即知。经沟通相认,同是一家,有神禽畜大哥
承认神鸠地位,自有归属感,何来是非。追云叟别有用心,笑道:“这倒不错,
鸟有鸟友,兽有兽友,各从其类。同是一家,自己鸟决打不起来。”

  无如杨瑾与元元大师、顽石大师等修为尚浅,不知另有所指,英姆、乙休却
都明白,因都是立意要歼灭异己,没肯说破。妙一夫人虽知峨眉开府是被野心家
利用。无奈派内精英不多,任重道远,须得倚靠这些巨擘支撑,更经不起树敌添
仇,不宜逆意。

  叶缤随令朱鸾回话,朱鸾照追云叟所教,一一跪陈。杨瑾先未留意到她,定
睛一看,忽想起前生之事。自经阴魔把身智两开後,颇知二老矮居心叵测,也知
道一众魔邪虎视眈眈,不宜起衅,忙将朱鸾唤起,向叶缤以密讯传意。叶缤也不
傻,叹道:“她那仇人近来颇知敛迹,党羽又多,乌鱼礁群邪太众,恐一击不成,
反致偾事,才延迟至今。意欲候到贤妹转世相见,再作计较。只恐她先前并不知
仇人要来,志在观光,受别位道友指教,才改了主意,也未可知。她那仇人既来
观光,终是外客,如何可以在此生事?”

  二矮子被揭开诡计,就胜在毫无愧色。朱梅还笑道:“叶道友莫怕给主人惹
事,这里主人决不怕事。这些不请自来的,好人不是没有,但多是心存叵测,但
告令高足无妨。”

  挑拨人家为他诛除异己而血战,却说来似是莫大恩赐,这就是伪君子的厉害
手段。叶缤不上当,一面婉言谢却,一面严嘱朱鸾,即便有人指点,不奉师命,
也不许妄动。责完弟子,到问仙都二女,,听得二女此行经过及忍神尼的神通,
竟闪起若隐若无的影像,决计开府之後,告知谢山,一同拜访。妙一夫人曾闻瑛
姆说起小寒山神尼终年坐禅清修,只芬陀偶往一见,得知铁门巨木一撤,还道异
日道家四九重劫,又可得一大助力,到阴魔回来,才知真相之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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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零二节淫剥皮

  到了傍晚,轻易不与人相见的百禽道人公冶黄忽然赶到,见过太元洞诸仙,
便把冰蚕交给妙一夫人。冰蚕寒气不出体外,但接触下却冰冻惊人,纵是仙家也
需提气运功才可御寒,独只阴魔持之无碍。所以从白犀潭来,都是由阴魔捧奉着。
妙一夫人致谢,心内却想到峨眉无冰窟,何处储冰蚕。

  阴魔神光已能描扫他人心意,但只能对修为较低之道者施为。可是与妙一夫
人已淫液互溢,体气常通,对夫人心识,念动即知,上前禀知连山祖师已在坐下
辟有深穴。妙一夫人还未悉阴魔身世秘辛,只知其与紫云宫关系,闻言一愕,旋
即想到是阴魔借口,做成单独相处的机会,欲火顿焚,春化眉梢,暗赞这小色鬼
知情识趣,穴潮生。

  妙一夫人勾起欲火,但想到仙山满是来宾,能入连山大师秘室的前辈也有多
人,岂是这小色鬼想的安全,转瞬间又变成了又羞又气。因在众仙面前,不便说
话,向众仙告罪一声,就带着阴魔退入太元後洞。女人天性就是又痕又怕痛,矛
盾中把一切不如意事都退入男人身上。妙一夫人远离前洞众仙处,就气道:“你
这小色鬼真不知死活,我身子随时都是你的,不用诸多借口。峨嵋开户在即,仙
宾众多,那有不为人知之处?”

  阴魔觉到妙一夫人的淫火,正是剥皮所必需,也必须妙一夫人的皮,才能引
动邓隐的血影神光,带入天一贞水。所以更夸耀秘窟风光,强调是连山大师为幽
会而建,绘影绘声。妙一夫人淫潮更被推波助澜,欲信却又觉无稽,矛盾中恨恨
的道:“要是骗我的,看我咬下你欺负人的孽根来,看你怎样作怪。”

  说完,又咭咭嘻笑。淫词一开了头,阴魔更沿途借故挑逗,弄得妙一夫人骨
软筋稣,几经波折,才念准三重咒语,由後洞石壁透出甬道,通出连山大师祭祀
秘坛。连山大师塑像台基下,就是妙一夫人也不知的秘道,经阴魔依咒开启秘门,
直入下千浔密室,就在二十六天梯下仙窟内,灵焰潭底,阁楼地基中,以万载玄
英作隔,可透视潭底生态,但现於外面,只是黝黑的阁楼基石。

  妙一夫人身在如此幽僻秘洞,只有孤男寡女,那还有心思观境,体内淫火已
涌生澎湃,泛滥体外,娇躯灼烫比得上火山岩浆,眼中瞳孔弭散,除阴魔的爱外,
全是模糊一片,原本压抑着的性欲,一下子就全爆发出来,嘤咛呓喔摆殿臀扭动,
紧贴住对方强壮的身体而无法自己。那一股从少男身上传来的刚阳之气,感受马
上传遍全身,教她如痴如狂。就像只饥渴的野狼,急不及待的撕掉相方衣着,强
奸似的扑上阴魔身上,闪电般迅捷把坐身,狼忙的把巨罩入去。

  阴魔见着她的饥饿样子,也目瞪口呆,忘记调整魔粗长尺码。妙一夫人鲁莽
的急挫,唧声锐响下全根套尽,逸满穴的淫水如洪流满阴魔全身,连口鼻也溅上
了,也给她自己带来巨大的苦头。未惊调整的巨的坚硬长热远在她想像外,加上
快速迫狭的磨擦及重重的顶上花芯,尖锐的感受如剑气直破天灵。阴魔乘机导入
先天真气引入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却与当日微尘阵内送主旗是无异,窜不入三尸
元神。这淫妇的自我意识真是坚定不移。

  半响过去,妙一夫人回魂敛气,给茎的灼热炙得花芯开放,心中的欲火好像
火山暴发似的骚浪起来,忍不住把阴魔揽个结实,以内柱为轴心,弓起娇躯,使
劲摇磨。多次的雌伏在金刚下,妙一夫人颇知道不能任阴魔主动,其抽插之劲,
无可抵御,必须自身导动。冶艳地扭腰摇臀,前後左右摆动揩磨,一圈一圈地夹
着巨扭旋,十分带劲。适当的移转膣,保持遍体舒泰,吃吃的淫荡娇笑。笑得胴
体抖动,火形兼木的乳房,基低窄而长若垂笋,尽情跳跃跌荡晃动,十分急遽,
抖出一波接着一波的诱人乳浪,散发着淫荡的气息。勾尖乳头在阴魔面上扫摇,
就是按着阴魔双掌,不准手多多的搓揉,那会被弄得瘫痪,操控不成了。

  宝玉蚌香涡忽松忽紧的含夹,漩涡的紧缩,阵阵的吸吮,就像一团热烫的火
缠了又吸,绞缠着那充满了穴的金刚,轻轻磨动。那壁膣肉向内吸合,每个部分
好像懂得各自蠕动。蠕动的花心吮吸着那个光滑的龟头,真像活生生的蚌肉,在
亢奋嗡合。户磨得急快,耸动频频,恨不得要将金刚巨吞吃下肚似的。忘形忘命
的干!但真气贯注下的硬仍是坚硬灼热无比。

  妙一夫人感到插在肉洞的阳具越发的炽热,激起血脉中一浪又一浪的欲焰,
潮涌千层,相叠扑来。妙一夫人每用一分力,就觉那根硬更涨大增长一分,将她
整个穴撑掌得结结实实。魔在搓扯下,把淫充实得又胀又麻,妙一夫人不由自主
全身震缩,呼气如虹。

  还更甚者,金刚魔能缩能伸。每猛顶一次,妙一夫人就全身麻酥。每一下伸
撑上去都直达花心,都让妙一夫人的感娇弱的花蕊承受着快乐的重击,一股酥麻
迅速导入心房,妙一夫人就颤动一次。娇躯体内的那一份栗动,更是难以按奈。
在强壮的顶撞下「喔┅┅哦┅┅」的婉转娇啼,却深深迷恋上那金刚巨在花心里
钻啜时所带来的一波波让人浑身颤栗的快感,令璧膣肉又疼又麻、又爽又酥、连
痒带酸的,其震憾无可疏导,只能无意识地浪叫,迷失的呻吟。含糊不清的淫声
浪叫时快时慢,无有间断,回荡在阴魔耳际,诉尽妙一夫人的淫糜颤簸,,荡漾
心魄。

  金刚热又伸又缩,一去一回,直刺花芯深处,顶得妙一夫人娇呼尖锐,魂魄
出窍,混身震,如散入云霄,要挫身磨动花芯,要啜实龟头,抓实那孽龙,不使
作怪。无奈茎随节拍跳动,户咂时擦得妙一夫人花芯狂涨,香肉颠震,乳香云涌,
磨得遍体酸痒。奇趣无穷下孽龙松脱外逃,引出丝丝清凉的元阴,似泄不泄。顾
得元阴,孽龙又再冲击重撑,撞得魂飞魄散,酸麻绵绵,忍不住西斯底里的淫叫,
全身骨节酥麻酸痒得几乎快要松散开来。

  已不知给撑过了几千几百次,撞的津液纷飞,妙一夫人觉得自己的谷已被插
得发烫,激荡的快要融化,四肢软绵绵地再无一点招架之力。阴魔不再伸缩巨,
只贴黏花芯团转揩磨。这一搅弄,搅得妙一夫人全身一震穴壁猛一收缩,又波浪
般旋转地蠕动起来,奇痒颤抖,气喘吁吁的呓叫:“哎呀┅┅淫妇不行了┅┅要
被你整死了┅┅你这个害人精┅┅坏蛋┅┅我┅┅我不┅┅行┅┅了┅┅要┅┅
要泄了┅┅啊┅┅”。

  那一股股的火,已不知在花芯内烘烧了多久,愈燃愈旺,渐渐化作一股热流,
沁入每个窍穴,泛滥全身经脉,不由自主频频喘气。恁地一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
感觉带入火热的玄精射进子宫,喷到她那不断扩张的花芯中。一股炽热火红欲焚
的气劲,顺经脉贯注四肢百骸,涨化春溶,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透出丝丝热气,
撑开娇躯全身千万个毛孔,浑身酥酸,瘫痪得若非自己所有。元阳如暴洪转入妙
一夫人体内,每一个皮肤细胞都被欲火烧得不住涨化,春溶,激起一阵阵酥麻融
化快感蚀骨销魂。

  身心都迷醉在肉欲之中的妙一夫人,渐渐被那无边的燥火烧得浑身好像要爆
裂开来,如针刺般的轻微苦楚,犹如被融化的熔岩所吞掉,有说不出的难过,但
就是淫烧个疲慵飘飘,却无燥火互斥感觉。

  妙一夫人虽然修为日渐深厚,突破极限,因是从榨掠阴魔玄精而来,终是借
来的。元气与原主接触交接,还是忠於原主。阴魔的先天真气借妙一夫人乐极中
的真气波动,透上先天真气,撑脱妙一夫人内皮外皮间的联系。这也是妙一夫人
在此淫火炽盛之际,沉溺於极乐淫趣中,奸趣蒙心,淹没知觉,一排排的针刺阵
痛也不撼动自主神经。若有丝毫反抗之念生起,必是皮毁气残,可说成败只系於
一发。也是只有妙一夫人这样爱如命,把小色鬼当作心肝命蒂,甘为小奸郎送命,
任由作贱,克意迎逢,才会事半功倍。

  先天真气汇拢,与外皮结合凝聚,才初步功成。阴魔从紧黏的肌肤处,把微
化了的离合五云阴圭,顺先天真气引导,透上每一个外皮细胞,固定了妙一夫人
的淫欲外相,即命冰蚕吐丝,混入外皮作茧。丝即是皮,皮即是丝,一个人形的
茧就结在离合五云阴圭外。火热淫炽的妙一夫人,在淫兴上头,简直无知无觉,
任凭冰蚕抽丝剥茧,把外皮色相剥了下来。

  外皮揭开後,撤离离合五云阴圭时,真皮见风的刺痛绝不好受。阴魔在外皮
即要离体之际,煽以清宁宝扇。和风习习,娇体温凉,妙一夫人剥皮後的肌肤不
受空气中的杂物刺激,更添嫩滑,不下初生婴孩,露出内皮的面庞比外皮看去年
轻得多,泛起片片红霞,桃花盈泛透肤而出,显得更加迷人。有成熟女人般的动
人神韵,却配以幼滑腴嫩,富有弹性的香肌,经魔火煅炼後,温软如绵,清爽柔
软,令人淘然薰醉,发散出肉香芬芳扑鼻,透人心经,直是逆天创举的返老还童。
若非神韵身材有异,与灵云几可乱真。

  後来因妙一夫人青春倒流,求教者多,妙一夫人得意中泄了秘密。姐儿爱俏,
对这小色鬼更如蚁附膻。可是这样危险的行为,阴魔那敢再做,只能推以连山大
师安排。

  此时妙一夫人眼中却看到阴魔手上的清宁扇,诧声叫道:“这是甚麽?”

  阴魔笑道:“估得到,送给你。”

  妙一夫人哼了一声,夹手夺取过来,道:“祖师爷的清宁扇怎会到了你手上?
在金须奴手上就威力差得远呢!”

  阴魔嗤声笑道:“扇是峨眉异宝,那老畜牲没有基本的离合神功起动,那能
发出威力。”

  妙一夫人叹息中道:“祖师爷的离合神功善於存异求同,能接驳异派心法,
无法不容,无所不纳,可惜失传了。”

  阴魔笑道:“刚才不是过给了你吗?”

  妙一夫人陶醉在淫欲中,会不过意是说阴魔肉输送过来的真气及其流经窍穴,
只被勾起了春思,又在淫荡了,却要作状,骂道:“你这小鬼总是离不开那件事。”

  阴魔嘲讽道:“你醉到连体内的感觉也没有了!”

  妙一夫人这才觉到体内多了一股真气,自动运转,真个又喜又羞又气,见着
这小色鬼花样多多,常有出人意外的惊喜,却又总是给作耍了才知道,真个委屈
生气,爱他做的很令人赏心悦目,但又恨他永不先加说明。恨恨的骂道:“你这
小鬼总是做了才说,记不起啦。”

  阴魔也知女人是无可理喻,嘻皮笑脸道:“大不了再给你一次吧。”

  妙一夫人想着,又再欲火焚身,潮红了面,还强撑道:“不稀罕。”

  阴魔当然识做,来个霸王硬上弓,口中却义正词严的训道:“清宁扇可真不
肯呢!”

  阴魔双手托住了妙一夫人粉臀,挺举魔往上一拢,粗大的茎在穴里又再转磨。
阴蒂在茎的弹动下,也传来一阵阵的酥痒,膣又开始蠕动了!金纲魔施展伸缩绝
艺,一啜一磨一套一抽,妙一夫人那才刚享受过无限高潮的肉体,转瞬间已再度
卷入惊涛骇浪中,三海也展翻腾。脑为髓海,擅中为气海,子宫为血海。元阳真
气躯动血海波澜,倏忽间穿闾升脊,进枕达谷。一进泥丸,妙一夫人便身如火热,
香气氤氲,以熔以冶,外燃内燃。得造化之运旋,阳神脱胎,是我非我,是虚非
虚,合太虚之虚,而融洽无间,与道合真,是离合神功之奥妙,无所不容。

  髓海汹涌溢贯,乃由鼻落。髓涌中,中有正阳之气,从胸中隔膜之际,寻将
注腰绕脐,周流九九八十一周天,变就黄白之体,离合神功功成,已是子时将近。
妙一夫人回过神来,喜中有气,爱中又有恨,不自觉挥掌欲拍,才觉到手中有物,
醒起用离合神功起动清宁扇,使之身宝合一。玄天异宝都是化气入体,只有非其
物主,或修为不足,才现形於体外,如通天教主所训:今之学者为人,只能拿来
说说,丢其书包,不知所言为何物,也无可身行之处。功深者,人宝合一,如古
之学者为己,知行合一而有所成,则无用夫子自道,追随者也趋之若,如过江之
鲫。

  妙一夫人这才想起金须奴尚囚在紫云宫顶,清宁扇竟落在阴魔手中,也想不
到紫云宫内是阴魔现出胎形,以为是连山大师现身收扇,转传阴魔。还怕是阴魔
私相受授,忙追问根由,道:“你几时见到祖师爷的?”

  阴魔知到女人想到查根问底,是必没完没了,只有淫与惧可以拖她出这种纠
缠的漩涡,於是把邓隐要取代她的肉身,倾覆峨眉的阴谋道出,再极力喧染血影
神光的奥妙。妙一夫人早从长眉真人处得知血影神光之可怖,听见竟然大祸临头,
立即抛开情绪,听从安排。冰蚕重吐皮丝塑像,与真人无异。妙一夫人试演着出
入丝塑,竟与真皮无异,赞叹冰丝神妙,竟不舍牺牲,要再塑一个。但阴魔知其
危险,可一不可再,又再移转妙一夫人视线,把从忍神尼遗下的记亿中,套出来
的细作名单交付出来。

  名单中多是各派中的基干分子,权位不高,也不是轩辕魔宫徒众,但可叁与
机密文件的文书工作,只是贪图美色及法宝,把机密泄出来。妙一夫人为名单骇
出冷汗,想到凝碧仙府虽然广大,石室众多,可容长幼两辈宾主各有各的住所,
但以後来客更多,哪一派人都有,岂能一律往太元洞内延款。女强人即是女强人,
立刻脱离欲海,回洞召群仙会议。

  淫蒸之际,嵩山二老矮因异教中来了不速之客,是崂山麻冠道人司太虚,乘
着庆贺开府,来此结纳,因和朱梅前有过节,便由二老矮接去。会仪上,元元大
师首先提出,将仙籁顶附近两处石洞收拾出来,专备那些心存叵测的异派中人栖
息。妙一夫人故意道:“早些准备为是,省得他们来了,看出我们先有厚薄之分,
多生恶感。”

  乙休笑道:“这些旁门中的蠢物,谁还怕他不成?如说歧视,我先不住此洞,
径去仙籁顶小洞穴内栖身好了。”

  妙一夫人装作为难,道:“那洞高只容人,大才方丈,地甚狭隘,如何可容
仙履?”

  乙休原是别有居心,笑道:“那洞虽小,位居半崖腰上,独具松石之胜,飞
瀑流泉,映带左右。尤其洞外那块磐石和两个石墩,恰似天生成供我下棋之用,
既可拉了令高足们据石对弈,又可就便照看我新辟出来的通路,免被妖人混进,
给朱矮子说我冒失。”

  白云大师待乙休中计,自愿屈居小洞,才笑道:“这一层,大师兄和掌教师
弟已经想到。妙一夫人算出有位仙宾来此,锦上添花,尚还未定呢。”

  公冶黄环顾宇内,想不出还有谁个剑仙,堪称锦上花,便问道:“那人是谁?”

  妙一夫人道:“我只知凌道友夫妻引来。那日谈起用紫云宫神沙建立楼阁之
事,偶然占算,刚算出一点因由,忽似有人暗用法力蔽了灵机。心中奇怪,二次
运用灵机虔心占算,反似并无其事。我料凌道友也是故作惊人之笔,有意突然其
来,到时再行明说,不欲前知,也说不定。”

  乙休原是来人旧识,知其西来有数,笑道:“夫人道法高深,凌花子那点门
道,想在千里以外心动神知,将夫人蒙混过去,还办不到。即便是另一位高人,
也必适逢其会,如是来人的师父还差不多。”

  妙一夫人也觉凌浑夫妻法力未必胜过自己。说完了话,早在默运玄功,暗中
推算。约有半盏茶时,忽笑道:“凌道友夫妻已同诸位道友快起身来了。”

  瑛姆也笑道:“足见主人盛德感召,连这位闭宫千年,永不和人来往的老前
辈都肯破例,命门下两辈弟子来作不速之客,叁与盛典,并且来得恰是时候。子
时一过,崔、凌二位道友便陪仙宾同来。我此来,专为应付一人,请在洞中借一
净室。子夜以後,便不出面,以防事前警觉。”

  众仙知道来客中,有瑛姆不愿相见之人,借题退去。乙休笑道:“相见何妨?
道友此行,岂不是着相了?”

  瑛姆踌躇不答。阴魔知道血神子颇忌瑛姆的无音神雷,有若无声狗咬死人,
咬者不吠,不宜现身,装作问难,接口答道:“无相、着相之分不在业报吗?勉
强相见,不也是着相吗?”

  瑛姆恍然,神清智悟,随心所至,了无挂碍。妙一夫人亲自陪往後洞净室,
一面唤来廉红药,令在室内随侍候命。神驼乙休因百禽道人公冶黄於弈也有同好,
便同走出,去寻岳雯觅地对弈去了。阴魔出室即遇金蝉、石生在等着。

  金蝉本来是一种裙带下长大的孩子,长期在荫护中长成,虽是看来很有福气,
但付出的代价就是尊严。在别人眼中就是长不大似的,做成一切行为都要合乎看
管者的心思,没有多少自主选择的馀地。对庸碌的孩子是没有多大的问题,但越
是天份高的,就越难任由那些比自己愚蠢得多的人所摆布。

  自从天啸主剑改授金蝉後,无形中是代替灵云主持七修剑。一般女孩子都以
大姊姊自命,竟给心目中的小弟弟跨过了头,心理上就是不大自然,尤以朱文为
甚,最爱作弄金蝉。金蝉气在心头,那无可避免长成心结。这便逢人便赞誉仙都
二女,就是要气气灵云等女孩子。更知阴魔给与这些怀春少女的矛盾。一众女同
门心中仰慕这小色鬼在女师长内吃得开,又不敢分一杯羹,但却借故搔首弄姿,
沾粘淫气。所以金蝉乘着帮助二孪女击退毒手摩什的交情,要介绍二孪女给阴魔,
大肆宣扬,告诉阴魔来了两个同辈的女客,相貌身材宛似一人,分身为二,长得
如此美貌,差不多把仙府所有美貌同门都比下去了。

  同在室外的英琼先忍不住还击,道:“她俩比众同门姊妹长得美,与你们有
甚相干?你两个男孩偏爱和人家女孩做一起玩,谁知道人家爱理你们麽?我真替
你俩害羞呢!”

  女神童朱文和张瑶青本站在一起。朱文便伸纤手朝瑶青脸上连羞。秦寒萼、
申若兰也刚走过来。几个女同门都是口角尖酸,最不饶人,和男同门一有争执,
定必同心齐上,有着人多势众,永远不占上风不止,怎麽说她们不过。金蝉星瞳
微瞪,知道再一还口,嘲笑更多。话到口边,又忙忍住,气得把小嘴一呀,拉了
石生、阴魔就走。石生心中只有金蝉,谁的帐都不卖,边走边喊:“蝉哥哥,跟
她们评理,莫尽受她们欺,谁还怕她们不成?”

  金蝉不肯回去,说了句:“好男不和恶女斗。她们有本事,在外和妖人使去,
谁耐烦理她们?”

  身誉不居适位,其形象与同处之辈的印象大相迳庭,真是无可理会。如锥在
囊,无可藏屈,近必伤人。纵使较量出高下,也必深种芥蒂,只能叁商避路。无
奈世上不如意事常八九,你不见人,别人可放不过你。

  众女听金蝉一说,俱想看这仙都二女是何人物,也一路说笑着跟过来。走到
太元洞前,阴魔、易静、金、石,同了仙都二女,还有向芳淑、朱鸾、癞姑等人,
正由中洞往外走出,说要谢家姊姊吃百花酒。朱文微嗔道:“不要我们同去,是
不是?”

  一旦情丝系上了,就是如此番蛮,金蝉可真慌了,忙道:“你们也是主人,
莫非还要下请?”

  英琼得理不让人,接口道:“朱姊姊,管他呢,不要我们去,也偏去。两位
谢家姊姊是我和易师姊、周师姊先交上的,再说女客原该我们接待,师父本命我
和易师姊陪客,没有他们。应该我们不要他两个才对,和他商量则甚?”

  金、石二童未及答话,忽听身後说道:“你们都不用争了,我这次还带有一
点吃的,原是来时无意中得到,只是太少,不值送礼,请你们同享了吧。内中有
几人出点花样,看回热闹,也该到里头去了。”

  原来玉清大师因阴魔回府,寻了到来,带同众人到灵翠峰故址,寻了一个便
於眺览的小峰顶上。那峰头只是一座高耸天半的小峰,顶上才只两丈方圆。在此
地小聚,是为了在此相度形势。因芝仙本来好动喜事,而觊觎它的妖人多半本领
高强,有的还精穿石行土之术,更有凶禽恶兽同来,俱精土遁。为防万一,由前
夜起、便将它原来生根之处,用移山之法,连那方丈之地,一齐移到楠树根窟内。
那株古楠树叁天矗立,大约十围,通体浑成,只近树根处有个方丈许方圆大洞。
借着灵木,四外施展木土双层禁制。

  大师与众人就地监护芝仙,分吃了北海尽头长夜岛来的桂府丹榴,也递给金
蝉一柬帖,向金、石二童略示机宜。谈到子夜将近,仙宾将到,玉清大师便留下

  金蝉、石生、阴魔,率众人同往太元洞飞去。妙一夫人早已领众出後洞门外,
全体门人,除有职司者,一齐出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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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零三节地仙秘隐

  此时已是开府前两日,时当子夜,云净天空,月明如昼,清辉广披,照得远
近峰峦林木、泉石花草,都似铺上了一层轻霜。天空是一望晴碧,偶有片云飞过,
映着月光,若玉簇锦团,其白如银。右有群山矗立,凝紫黄金,山容庄静;左有
危崖高耸,崖顶奔涛滚滚,浩无涯际,闪起千万片金鳞,映月而驰。到了崖口,
突化百丈飞瀑,天绅倒挂,银光闪闪,直落千寻。身後更有川藏边界的大雪山遥
拥天边,静荡荡的却与雪月争辉,幻为异彩。端的景物清丽,形势雄奇,非同比。

  天空澹荡,净无纤云,只面对之东南方天际有一片彩云移动,其行看似甚缓,
却是迅速不下遁光,更觉优游自在,迥与飞剑破空,遁光驶行不同。遁光一动,
便起杀机,破空而过时那顷刻千里之势声,咄咄逼人,老远便震鸣耳朵。哪似仙
云丽空,通不带一点火气。

  忽见彩云倏地加急,晃眼便近天中。仙宾催云而来,快要飞近众人头上,却
略为一顿,刚看出彩云中簇拥着几个羽衣霓裳,容光美艳绝伦的女仙人,猛瞥见
云中两道金光,宛如飞星陨泻射下,是滇西派教主凌浑、崔五姑夫妻。彩云也已
飞坠,现出来客是二男五女,俱是东海尽头,高接天界的海上神山天蓬山绝顶灵
峤宫中主者赤杖真人门下两辈弟子。

  赤杖真人自从当年败在连山大师之「必胜石」下,便在高接天界的海上神山
天蓬山绝顶建立灵峤宫,率领两辈弟子隐居清修,度那仙山长生岁月,不曾再履
东土尘世。後来西牛贺州群仙二次大斗剑,五台轴心久战极乐真人、苍虚老人不
下,法穷力竭。灵峤宫乘机大打落水狗,与兀南公联手,夹击五台支柱司空湛,
抢来了五台西支刚巧炼成的灭绝神梭,炸瘫哈哈老祖。又再雄心万丈,放弃当日
的瞒锣宣言,以宇内仙界巡逻主宰自命。多年来因而挥霍无度,欠下天文数字的
外功道债,濒临崩溃,只有寄望伸张孳手,向东胜神州谋取法利寄存,撑过四九
重劫。所以妖人耿鲲在山下盗采雷泽神砂,困陷门人,也等外人前往解救,引白
发龙女上宫,装作失口,说起不久将令弟子下山行道的话,并且还令白发龙女约
凌浑往见,意图隐居幕後,操纵凌浑夫妇,把霸权伸入东胜神州。

  凌浑夫妇两面印证,觉着灵峤宫与以前的隐秘行径不符,颇似有心打开门路。
估量如非有夙世因缘,便许将来有被用到之处。念起有靠山可借,何妨甘作傀儡,
但求自身威势,那管同济死活。这日正要起身,巧逢齐灵云、齐霞儿到来帖延。
妙一真人为取出南明离火剑,命二女前来二借九天元阳尺,并请请凌浑夫妇开会
前早一日前赶到。凌浑因此去万里遥遥,而刘、赵、俞、魏四弟子已经先往峨眉
住了些日,便命馀下的杨成志、于建守山。

  杨成志因见峨眉众女弟子十九均美如天仙,自来青螺,时涉遐想,已眼巴巴
盼望师父即日起身,或命自己和于建先期赶往。今见师父马上要走,还未提起,
满腔热望,忍不住拿话一探口气。凌浑看了他一眼,便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自不学好,人家不要你,被赶了出来。是因我向来说话算数,才得收容。以
我和峨眉诸友至交,理应全数登门,独你一人不能前往。自己不知懊悔,发奋向
道,一心只羡慕人家,想凑热闹,难道嫌脸没给我丢够麽?“

  杨成志追忆前事,全不肯承认自己的适应能力差,更居心贪婪,只想着:
“自己虽然不该冒失,毕竟事出无知。师长未曾回山,尚不知情,当时灵云等人
如肯通融,不是不可挽回。就说师长面前不能隐瞒,以师父的情面代为求说,也
必可以从宽收容。为一草木之灵,并且还未伤着毫发,便这样视如寇仇,一任怎
麽苦求都是不允,连妙一真人面都未见,便作威作福,强给师父送了回来。自己
和南姑姊弟原是一路,并且章虎儿与己还是同谋,既不肯收容,理应一齐逐出是。

  只因南姑是个女的,和这几个弄权的女同门日同卧起,近水楼台,容易巴结
讨好,所以连章虎儿也被留下了。于建一个无辜的老实人,因是男身,反做了替
死鬼,连带受累,太不公平。“

  越想越觉不忿,把初来时恶念重又勾起。就是不想想,公平不是公均。宇宙
浩瀚,也是成於能量,积聚成多是谓之强。山强则高,无聚即是浮气流水,长受
迫逐飘零。接受不来,是心中太有‘公平'之患。浑浊的乾坤,本是容不下清流,
纵不起恶念堕入人畜关头的分岭,也无栖息处,必是叛逆的收场。

  于建在他的立场看来是老实,在峨眉的立场却是徇私,忠诚不足。南姑姊弟
得开脱,是章虎儿虽是受骗,但时穷见节,勇击杨成志,救下芝仙,可见诚心可
信。南姑与几个主权的女同门日同卧起,得近水楼台,巴结讨好,容易同声共气。
有这姊姊开导,必能万众一心,可堪做就,所以连章虎儿也被留下了。

  实质何关一草木之灵的贵贱。草木虽贱,能为用则有价。他杨成志被勉强收
容,还须教养,更成败难定,很可能是负资产,在别人心中地位无不绝低,难有
公平,更岂能与有灵药之能的芝仙相提并论。就是思欲拉拢,也要有拉拢的本钱,
却不知身无凭藉,只会动辄得咎,更敢居心不良,还要别人徇私隐瞒、担待掩饰,
枷上不诚的千钧重担,他杨成志有何德能,值得别人为他冒此大险。

  杨成志就是这样唯我独尊的天生魔徒,由此益发痛恨灵云、英琼诸女,立誓
努力潜修,学成道法,以便异日去寻诸女报仇雪恨。五姑觉着这等心术的人,便
资质多好,也不该收他,助长他的恶念,闻言方欲开口规诫。凌浑已截口道:
“人各有心,不可勉强。我当年便是这样人性。不必多言,我们走吧。”

  所谓为善为恶,全仗自己修为。佛魔本同源,是魔,也是佛,但看他年有无
成就。所谓忠诚,本来就是偏私,分别是受偏向的是那一方,有多大力量能照应
追随者而矣。是好是坏,人禽关头也只是胜负之分野,就不是系於自己的一念之
间,也是必须有欲念,才有动力。重要的是成王败寇,是系於成功者的史留汗青
留。万众歌颂的佛,无私为仁,结果舍身喂虎,尸骨无存,留下虚空坐的幻影,
给借佛名自肥的成功人物。这些成功人物,无一不是挂羊头卖狗肉,残害善信。

  佛的善名就是系於这些伪君子的一念之间,所以欲念是繁荣的推动力,无之
无成;义念如债,如割肌肤,终难积极有成。

  凌浑夫妇念有靠山可输诚为动力,何惜远涉长途,急飞十万里。到达千里流
沙落,赤杖仙童阮纠、甘碧梧、丁嫦已一同迎上。崔五姑一面称谢,一面笑问甘
碧梧道:“诸位道友,端的道妙通玄,遇事前知,竟把十万里外之事了如指掌。”

  甘碧梧笑道:“我等哪有这深法力?这全是家师适才吩咐。不特贤夫妇的驾
到,全在意料,便是贤夫妇此来用意,家师也早算出了呢。日前我们听道友说起
峨眉诸友法力和诸比丘灵异之迹,才知近来修士大不易为。人心日恶,魔随道长。
妖邪众多,非具极大的降魔法和防身本领,不能抵御。又值凝碧开府之盛,私心
向往。道友代主人延客,正遂私愿。灵峤仙馆所馀那三百馀间房舍,原是我等一
时遣兴,游戏之作。只凭载籍传闻,刻意求工,哪知向壁虚拟,刻鹄画虎,全无
是处,连寻常修士也居之不宜。用来炫耀左道旁门中人耳目,使之惊奇,正得其
用。另外还有三十六枚篮田玉实,不腆之仪,聊以为敬。”

  五人言笑晏晏,不觉连越云层,到达天蓬绝顶灵峤仙宫。凌浑夫妇拜见过了
赤杖真人,又略请教些应劫的话。估量着赤仗真人具有无上法力,外表却似反朴
归真,那些初传弟子也不在他夫妇以下,但却不知赤仗真人自二次群仙大斗剑後,
因外功道债挥霍无度,濒临崩溃,只靠蓝田玉实支撑,那法力无边的只是幕後操
纵的赤仗夫人。

  当年灵峤宫还未叁与二次群仙大斗剑,赤仗夫人驾临天蓬山西珍珠港湾口欣
赏珍珠,为哈哈老祖所偷袭而受伤,无力还击,撑着天心环,苦捱哈哈老祖的圆
心剑,被劈得霞光乱闪,满空飞舞。哈哈老祖因是远来不敢多留,那知赤仗夫人
已被劈出欲火,穴生烟。因哈哈老祖退缩,未能给她扫穴犁庭,致被淫火煎熬,
成为被虐待狂的鼻祖。随行男弟子被赤仗夫人拿来泄欲,尽死在赤仗夫人肚皮之
上,这些牺牲全归咎入五台派下。

  宫中男弟子为此黑寡妇惊慌失措,欲求逃出宫禁,才叁战二次群仙大斗剑。

  战胜後,那些男弟子不敢回宫,但也早已在赤仗夫人内败道,欲火焚心,无
不欢,却又冷不坚,只能拿五台东支女弟子泄欲,尽送元阳後才回宫尸解,留下
所产生出来的无数混血儿,却是两边都不屑认亲的边缘人。

  五十多年来,宫中男弟子尽数毁在赤仗夫人的淫火之下,只馀天阉的儿子赤
仗仙童,及新近投靠的尹松云,而赤仗真人也只靠蓝田玉实注补虚,强撑外表。
瞒过凌浑夫妇,赤仗真人便命阮、甘等门人送客出殿。凌、崔夫妇因离庚辰正日
没有几天,又路隔太远,必须期前赶到。阮纠说道:“此行如何,家师已经算出,
明早起身,到时恰好。为了事前不使得知,已使用仙法隐蔽行藏,不到起身下山,
谁也推算不出。”

  丁嫦驳道:“这个我敢和大师兄打赌,我们此去,只一动身,峨眉诸道友便
即知道。师兄的转劫好友大方真人,和我们对头的克星也在那里,焉有不知之理?”

  甘碧梧笑道:“七师妹怎地胸无藏言?”

  这秘密新近才被灵峤宫叁悟出来。月儿岛陆沉,灵峤宫可不知「必胜石」已
後继有人,估量专克天心环的异宝已长埋深海,料定西进更无威胁,安排两辈弟
子借峨眉开府之便,君临东胜神州。旋即从轩辕魔宫传出连山大师现身,威势更
远胜当年。经先天大衍神术叁详,此克星已归驻峨眉。

  凌浑看丁嫦好似说走了嘴,面上一红,便不再说。暗忖:“众仙千年不曾下
山,法力如此深厚,怎会有甚对头?大方真人正是乙休,想不到他与赤杖仙童竟
是历劫知交。见时一问,便知就里。”

  故作没有在意,岔将过去。阮纠似已察觉,笑对凌、崔二人道:“家师只示
了一点机兆,不曾明言。休说乙道友不能详悉,便我等也只略知梗概,此时未便
奉告,盖由于此。”

  确是天机微妙,把阴魔幻像替入先天大衍神术作叁求,求得克星之象。估量
舍连山大师之外,寰宇何来敌手,遂对连山大师脱劫深信不疑,才派两辈弟子巴
结峨眉,暗中以女色窥伺连山大师机密,而留下赤仗仙童追寻灵峤宫密使的消息
来源。灵峤宫的介入让峨眉开府逃过灭派之死劫。

  崔五姑却是不解,问道:“想不到诸位道友清修千年,早已天仙无殊,怎会
突然发生这些烦扰?”

  另一女仙罗茵笑道:“按说我们虽然道行浅薄,不能上升灵空天域,到那金
仙位业,却也不在天仙以下。尤其是清闲自如,既无职司,又无羁绊,不似天仙
多有繁巨职掌。只是自成道起,两千一百九十年中,有三次重劫,一次比一次厉
害,是个讨厌的事。”

  丁嫦笑道:“罗六师姊倒说得好,假使地仙如此易为,似我们这等清福,那
些天府仙官都愿退这一步,不再稀罕那天仙位业了。”

  凌、崔二人闻言,心中一动,默计赤杖真人师徒成道岁月,正是道家四九重
劫以後的第二难关快要到来。起初以为真人有无上法力,谁知仍难轻免,不禁骇
然。天机难泄,无怪支吾不肯明言。便朝罗茵点了点头。众仙知道二人业已会意,
便不再提起。

  过了一天。阮纠不等凌、崔二人开口,便请起身,同驾一幢彩云五色缤纷,
往峨眉仙府进发。阮、甘诸仙因峨眉山乃千年前旧游之地,刚刚把仙云势子改缓,
在夜月清光之下追忆前尘,也想暗查连山大师所在,丁嫦忽指前面笑道:“我说
如何?你看前面崖上,洞口石亭均有人在守候,分明峨眉诸道友对于我们来意已
前知了。”

  凌浑夫妇遥见峨眉这等大举出迎,自己面上也有光辉,好生欣喜。灵峤诸仙
於是催促云驾,由凌浑夫妇先下云头引介。

  为首三人乃真人嫡传弟子。那生相奇古,虎面豹头,金发紫眉,金睛重瞳,
年约十四五岁的道童是大弟子赤杖仙童阮纠。身旁一个身着藕合色罗衫,腰系丝
绦,肩披翠绿色娑罗云肩,罗袜朱履,手执拂尘,年约二十三四的少妇,名叫甘
碧梧。另一个身着薄如蝉翼的轻纱,胸挂金圈,腰围粉红色莲花短裙,雪肤花貌,
秀丽入骨,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女,名叫丁嫦,尤为个中翘楚。

  下馀三个少女,一般浅黄宫装,各用一把竹为柄,紫玉为头的长柄鸭嘴花锄,
挑着一个形式古雅的六角浅底的花篮,扛在玉肩之上,云鬓风鬟,仙姿绰约,都
是万般美艳,年纪也差不多,名陈文玑、管青衣、赵蕙,乃甘、丁二女仙的弟子,
都是道骨仙风,丰神绝世。还有一个羽衣星冠的中年道者,在同来诸人中年纪最
长,却随在三个肩挑花篮少女後面,辈分尚在最低,名叫尹松云,也是峨眉群仙
所熟识的千古罪人。

  尹松云本是李静虚的守炉童子,口甜舌滑,善长於挑引善信情绪。极乐童子
从蜀山撤退时,死顾面子,放「光荣撤退」烟幕,破格提升尹松云为总管,临危
授命。当时瑛姆本是蜀山权贵的代表,权倾内外,借既得利益者的厂卫为谋,引
入群仙众意,与极乐童子门下一系,鼎分三极,苦炼直通神车,聚盟以共抗轩辕
老怪干预。谋拱两制,落实轩辕老怪的统战烟幕,蜀人治蜀的诺言。尹松云那九
流修士,不学无术,只识依赖灵峤宫,向内争权夺势,借仙意的一仙一票,排斥
厂卫魔头。

  厂卫核心「豉油党」魔徒自绑上魔京乞降受赏,回蜀作反戈一击,祭动「另
起炉灶」魔法,助轩辕老怪聚垃圾临时成会。瑛姆心血付之东流,给毒手摩什从
大咎山空降,入主蜀山,西牛贺州群仙顿失优势。尹松云遂成西牛贺州的千古罪
人,无颜回派,仗着与灵峤宫一点关系,由山脚下冒着冰雪与罡风、烈火之险,
费时半年,步行上天蓬山顶,苦求得灵峤宫收留。极乐童子靠拢灵峤宫,无奈委
尹松云为五台派西支的共同盟体外执事。灵峤诸仙此行,各有任务,顺便带来尹
松云,为他一壮行色。瑛姆就是不愿见他。

  众仙同进太元洞内後,凌浑因与乙休与阮纠有旧,命灵云去请。随问众人,
那些异派中的恶宾不久即至,那三百问仙馆楼台如何布置?说那带来的三百间仙
馆楼台,可以消长随心,大小取携,无不如意,不用时,俱可缩为方寸收起;用
时随地放置,立呈华屋。再将屋形隐去,等那些恶宾到来,依次领往,随时出现。
妙一夫人再四谦谢,不欲劳动仙宾,说道:“这样虽好,只是小徒们法力浅薄,
不知仙法运用,万无重劳嘉宾之理,还是现出来吧。”

  甘碧梧道:“运用之法不难,一学就会。”

  由灵峤三仙先传运用之法,仍命门弟子执掌,妙一夫人便命齐霞儿、秦紫玲、
诸葛警我、林寒四人充任,引导尹松云、陈文玑、管青衣、赵蕙四人,分四路前
往布置。

  灵峤三仙另有居心,力言彼此同道倾心,一见知己,此行专为观光,就便看
看目前左道伎俩,要求择一高旷之地,可以纵观全景,而又不当要冲,以便作壁
上观,更点名阴魔入侍。妙一夫人估道灵峤宫女淫仙要见识阴魔奸力,暗骂小色
鬼,不知检点,招惹了这些欲海榨汁机,看你如可活下去。见他们坚持,无奈亲
自陪同,往绣云涧去物色仙居,众仙也相率走出。

  众仙刚刚走出洞门,便见亭台楼阁,琼馆瑶榭,到处矗立,点缀得一座凝碧
仙府霞蔚云蒸,祥光彻霄,瑞霭满地,绚丽无俦。方在齐声赞妙,倏地光霞一闪
而逝,所有楼台馆榭全数隐去,知四弟子已经布置停妥,正在试法。尹、陈、管、
赵四弟子也在洞门等候缴令。忽见灵云回来,说道:“乙师伯说要请阮仙长往见。
不知可否?”

  阮纠笑道:“行客须拜坐主,原该我去见他才对。也许和他同住。到了正日
会集,再相见了。”

  阮纠师徒随灵云去後,妙一夫人陪甘碧梧师徒五女仙走到绣云涧上,命齐霞
儿将崖上仙馆现出,是一座霞光四射的楼阁,共是三层。每层五间,形如重台梅
花,通体碧玉砌成,琼槛瑶阶,金门翠栋,雕云镂月,气象庄严,奇丽无涛。一
层有一层的陈设,无不穷极艳丽,妙夺鬼工,玉案晶床,尽管华贵异常,却又不
是富贵人家气象,于珠光宝气之中,现出古色古香,别有雍穆清雅之致。顶层五
间开通成一敞厅,比起下两层设备还更精美,四面碧玉栏杆,空玲珑,似是准备
仙宾暇日登楼凭眺观景之用。更有百十盏金灯点缀其间,燃将起来,灿如明星,
夜间望去,更是奇景。

  玉清大师已招来阴魔,见而笑道:“此崖虽然隐僻,却非最高之地。如再高
出二三十丈,全景便在目下,一览无遗了。”

  丁嫦笑道:“这个容易,这一所小琼楼原本可高可下,乃二师姊姚瑟所建,
恰被愚师徒数人占用。”

  随说,将手一指,只见祥云如带,横亘楼腰。顶层便于不知不觉中升高了数
十丈,仙府全景立现眼底。二楼一段便在隐约之间,正好云遮春色。可见一切已
有安排,此楼此地已先择好,另有辅助仙法才能隐现,苟为其他仙宾选中,也现
不出来,所以坚持将屋形隐去。妙一夫人触目心酸,而众异派中恶客行即到来,
正当多事之秋,便也不作客套,吩咐阴魔小心侍候,与玉清大师含愁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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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零四节淫化灵峤

  阴魔却知这些欲海榨汁机不是纵欲简单,志在连山大师。连山大师有子铁伞
道人,当今之世,知者只有芬陀大师及赤仗真人夫妇。阴魔酷肖铁伞道人,虽隔
三百年之久,赤仗真人夫妇亦知是“冤魂索命大法〔的功效。料阴魔与连山大师
必有血缘关系。此来任务本是查证连山大师及离合五云圭的下落,故指名阴魔入
侍。灵峤二仙三徒具是欲海狂鲨,善长淫榨肉,把对方榨得精竭神疲,奄奄一息,
才套问隐秘,都是无往而不利。

  西牛贺州本是性解放的先锋,常有浪女性骚扰俊男之风,毫不含蓄。也不是
避白发龙女耳目,只因前时在灵峤宫未能淫诱白发龙女,错当她三贞九烈,未安
排她叁预淫战。支使白发龙女落下层看门後,甘、丁二仙即时埋怨峨眉气候炎热,
自动剥个赤条条的搔首弄姿,充份散发妇人的成熟媚力,互相辉映,任阴魔欣赏。

  二仙虽是西牛贺洲的高头大马,也三围合度,更能夸耀那丰硕乳球。阴唇阔
大且厚,垂出阜外,记录下穴使用之频繁,荒淫无度,致优生发达。一头金发,
属金主刚,显示敢作敢为,与黑发属水的东胜神州妇女相比,颇令人触目。发色
带黄略透是淫欲过度,更逗奸思。鼻梁高耸,象徵主见,是民为主的必要基础,
可惜骨重无肉,是孤峰独断,阴阳不调,不利属从,难以聚凝合作,更骨肉无情。

  二仙看阴魔色迷迷的若是神魂颠倒,料是入彀,更怕阴魔面嫩未敢采取主动,
更暗示三女徒穿针引线,以体贴为幌子,呼唤宽衣。陈文玑、管青衣即令到衣离,
赤裸裸的展视着少女身段。赵蕙却含羞匿卷,眼瞪阴魔。陈文玑、管青衣显出恶
作剧的笑容,把赵蕙剥个清光,竟是阴阜光秃无毛,世称白虎,有别於其师其姊
的一片黑大森林,毛茸茸的极其稠密茂浓,却也是淫鲨一具,性欲特别旺盛的淫
妇。

  五具淫鲨不愧为蓝田玉实培养出来的精品,俱是腰纤腹敛,无西牛贺州一般
妇女的腰粗腹涨。线条优美流畅,是肝肾得蓝田玉实之补,血管流畅,肠脏未有
压迫血脉。海底轮之血管来处从腿脉之丫叉分出,气机通顺,性器官充血无阻,
反应超越常人,更能挥展腿丫,无碍宽敞前明堂,邀色狼紧贴送。阴阜隆肿有如
凸伸的肉球,可堪根泊撞,更有黝黑乌亮的阴毛茸茸迎舞招摇,邀入瓮。玉腿形
状有若轴嵌,朝拱娇躯,上身较盆骨纤细,使饱满的臀部显得十分突出,高高翘
挺,束结成葫芦般窈窕的蜂腰,成熟动人,衬托出丰腴的雪峰揉揉晃晃,显出一
股野性的韵味和魅力。

  赵蕙被阴魔窥视穴,装作生气不甘,要把阴魔剥光,以示男女平等,陈文玑、
管青衣当然推波助澜。三女徒肉屏风的围拢阴魔,明是宽衣,实则着意挑逗,扭
作一团。以淫对淫,当然一拍即合。女方既已阴居阳位,采主动,阴魔合当配之
以阳匿阴座,表现含蓄,假意遮拦,实是在三女徒的娇躯上,毛手毛脚,挑逗女
娘体内欲火,任三女剥个清光。那根阳具本来就粗硕无比,异於常人,而且由於
近来魔功日升,更是粗如儿臂,长度足有近尺,龟头不比初生婴孩幼窄,撑涨宽
若菇蕈,一般女人都会档受不起。为了不使淫鲨警觉防范,阴魔收敛巨成西牛贺
洲的一般尺码,却坚韧得多。

  三女徒虽是千年老饕,也被阴魔的先天真气乘隙过窍,无可遮拦,被弄得筋
酥肉麻,骨骼疲软,把阴魔剥光後,还是纠作一团,缠在阴魔身上。在欲火煎熬
下,更全神投入,施展催阳淫法,催得茎上的血脉筋胳浮凸胀张纠结,狰狞隐隐
约约似是群龙围拢,在张牙舞爪,龟头若是择人而噬,极具挑逗。五淫鲨想像到
韧若牛皮的凸筋在膣内磨擦的感觉,无一不腰酸痹,淫水生潮。

  甘碧梧以师姐身份,立即剑及履及,马上采取了主动,抱速战速决之心,主
动凌坐阴魔身上,轻易把巨套入内。因州内男性尽是无能之辈,缺乏制造氧化氮
的机能,软不举,令州内女性长期性欲不调,只能死命以穴耸捋软条,自我酿制
紧张以泄欲火,疯狂的搓揉软,把每一滴精水也榨出来。如此虐待摧残肉,更令
州内男士,一代比一代更无能。女的欲火难泄,经长期的煎熬,遂成松无弹力的
汪洋大海。灵峤宫淫鲨的窿之宽松,更因以练功,逾练逾欲壑难填,受欲火煎熬
成松软,远比西牛贺州妇女更汪阔无边。

  海大才容得下巨舟逍遥。淫鲨壁虽松,尚未阔得超越阴魔巨的常态。阴魔志
在抽身应付即将到来的邓隐,必须把五淫仙降伏下,无需蓄意收敛。於是重震雄
威,金刚巨在甘碧梧穴内逐渐还原,填满那汪阔的大冰洋,对那松弛的膣,还是
压力颇劲,更可尽情施为。攻制胜可不同两情相悦的取乐子,必须以坚急攻,不
断的摩擦阴蒂组织,膣肉不堪刺激下,血液速灌激涌,回流却使肝气来不及舒散
淤积,气机不调致腹肿无力,神智浑噩。所以看受轮致死的妇女,多是腹胀如鼓。

  甘碧梧觉到巨入套入窿之後,渐大渐长,极坚而热,抵住花芯嫩肉,恁地一
股酥麻直透心扉,一波波酸麻的感觉不断刺激着,使她恨不得把整条巨噬入她那
子宫深处。她每用一分功力磨夹,就觉那根硬家伙更涨大增长了一些,给将她整
个阴户撑得结结实实,却不知为是阴魔弄鬼,只道是内热坚挺,强磨壁,使得血
液流往阴道壁,而呈现充血状态所致。如此坚挺的钢平生未遇,甘碧梧的心情不
觉激荡,性欲也亢奋起来,再也按捺不住,更为狂热地转磨膣,忽左忽右,时上
时下的蠕动,浪得像饥渴的野狼,恨不得要将肉嚼碎似的,忘形忘命地耸匝摆摇。

  白的乳浪狂摇暴晃,散发着性感成熟的淫荡气息。那金形带火乳球丰腴胀大,
如半个圆球覆盖在木形的项长身干上,基低较窄,挺出一粒尖红的乳蒂,向玉肩
勾弯峭挺,在阴魔眼前挑逗,若引诱追逐。阴魔淫功凌驾甘碧梧,何惧挑衅,把
双掌抓托着甘碧梧那双滑溜软弹的乳球,拇食二指捏着尖红乳蒂,呼应着金刚魔,
催动白阳壁刻的辛支真气。女强人多是木形腰身,得木性的昂挺雅拨,秀出群伦,
得誉之载。五行生克,木遭金削。属木寅虎忌属金的辛猴扰背,翻身不得。

  阴魔辛支真气注透甘碧梧乳晕,触电般的感觉从双峰传入甘碧梧灵台,震撼
直捣三魂七魄,不由自主的弓起娇躯劲挺,柳腰急促摇晃,强擦内金刚巨,可真
剑及履及,硬碰花芯。阴魔的坚硬长热远在甘碧梧想像外,加上快速的磨擦及重
重的顶上花芯,其刺激若剑插天灵。甘碧梧尝到空前的重挫,不由得浑身绷直,
哼声有若凄号。

  虎威虽猛,就是奈何不了腹内回虫。甘碧梧回避不了阴魔的擎天热在她那花
芯内持续戮刮,在那平生未有雄抵达的道深处一挺一送,送入辛支真气,化为一
股暖烘烘又带酥麻的感觉从子宫窜上,电导般的窜流浑身细胞,激起逐渐增强扩
张的波涛,摆摇着甘碧梧娇柔的赤裸玉体,把膣最敏感的娇嫩部位,凑迎啄。

  任甘碧梧如狼似虎,也在金刚巨下欲仙欲死,享受到从未能想像得出来的高
潮,阵阵颤抖像闪电一样一阵一阵地掠过,悸动的快感持续遍传,摇得淫水成河,
腰腿酸软,全身散痪的「格格格」浪笑。高潮浪顶就是瞬息间的飘浮感觉,仅仅
持续一瞬间,又撞来新的耸撑,炸入灵台,再被抛向另一个更激荡的高潮。

  一抛一爆,奇趣无穷,冲得甘碧梧娇呼不绝。那紧张的神经系统,受不了几
个耸撑,已是气喘喘的呻吟无力。霎那之间,穴里彷佛加强爆炸,甘碧梧已是瘫
软疲痪,动也动不了。

  丁嫦见到师姊现出那从未经历的浪态後,扒伏在阴魔躯体上呻吟,料甘碧梧
已是无以为继。而阴魔为诱敌深入,也假装强弩之末。丁嫦虽然从甘碧梧的浪态,
认识到阴魔的空前奸的威力,却自信是生力军,可收全功,更为甘碧梧的呻吟,
勾起熊熊欲火,到处都变得非常敏感,而性感带部份的敏感度更是急遽上升,强
烈地感受到阴蒂部位滋生起一种极度的快感,下意识地扭动纤腰,晃摇荡摆,示
意三女徒扶起甘碧梧。阴魔不欲露底,随甘碧梧的穴被托离,也把魔敛回入甘碧
梧前的尺码,那飞龙丛似的青筋却涨得更为圆大狰狞。

  丁嫦堕入彀中,料阴魔只是西牛贺州的一般尺码,已是筋露力疲,企图来个
挫锐磨锋,包管虫爆浆射,急速的噬套魔下去。阴魔以硬碰硬,於丁嫦淫水沾粘
处,急促扩展回复原来粗径。丁嫦觉到那魔猛地一颤,竟似粗壮了许多,粗壮龟
头的狞角撑满膣,重重的猛擦洞内壁的敏感嫩肉,电击火撩的刺激立刻冲击全身。
强烈的轰击突如其来,轰得丁嫦娇躯颤抖,应变无从,唧声锐响下已把魔全根套
尽,淫水如洪流满阴魔胴体,连口鼻也溅上了,长长的魔把粗壮的龟头又深又重
地顶到子宫颈上。这令人落魂失魄的一下深顶,顶得丁嫦娇躯酸痹,火烫的压迫
若从下腹直逼喉头,忍不住尖声淫叫,魂飞魄散,赤裸的娇躯摇摇欲坠。

  丁嫦腰身珠圆玉润,得水之形,有子鼠之质,性近敏捷,善蹈空窜隙,无奈
克星照命,输得全军尽墨。阴魔乘丁嫦失神的刹那,暴发辰支真气。辰支真气有
土之质,五行克水,有龙之灵活多变,截窜鼠之归路,顶着子宫内壁,不住地脉
动筋胀,缓慢轻微却强劲灵活的在谷中抖擞,却是切结的击擦上内流移的敏感位
置。丁嫦被碰得壁收缩,不由自主的淫吼浪叫,腰摆臀摇。土形带木的乳房垂若
吊钟,基底阔而硕大,有土之虚散,晃动更是急遽不停。扭的甚为妖冶,叫的也
是淫荡无羁。

  看二师已醉,阴魔於剥衫纠缠时,也探得三女徒修为未达先天境界,放胆施
泄淫氛。後天真气修为丰厚後,可模仿先天,却欠先天真气的隐密蔽伏,无踪无
迹。五淫鲨本是欲海浸溶,更无从觉欲火升腾,有异常态。丁嫦为魔所执,更是
淫氛之原。每一次被魔触及娇嫩敏感的花心,赤条条的玉体就像棉花糖化丝四散
似的发疯扭动,播送淫氛,自身膣更被欲火烧得炙炽,以阴蒂为中心向骨盆放射。

  魔在她那火烫的窿连连地跳动,研擦得丁嫦花芯狂涨,娇躯颠震,赤裸白皙
的香肌亮闪晶耀,红丸淫荡的跳跃跌荡,蒸蕴出浓郁的乳香,云移雾涌。丁嫦的
摇动也越来越快。温热的感觉自盆腔传遍娇躯的每个细胞,好像静电一样的脉冲
逐渐侵蚀筋络,再没一丝力气,软绵绵地倒在阴魔胸膛上。

  陈文玑、管青衣、赵蕙见二师败颓於阴魔下,自知不敌,无复雄飞主动的激
扬,只馀一念忠贞,期望苦捱有功,待师尊回气施法。二来已是淫氛深扰,欲火
焚心,痒难熬,不泄不休。面对金刚火,又爱又怕,颇为虚怯,雌伏天性浮现於
形色,更惹狂蜂恣意妄为。

  三女徒中,陈文玑修为较弱,已是穴骚痒得有点不克自持。阴魔先并弱小,
陈文玑穴的空虚填满。陈文玑觉得窿给金刚火逼得涨涨,灼热得如遭电极,阴道
和子宫发生痉挛,才刚被,就已经爽的魂飞天外,心神恍如飞入云端。一股热流
急涌入导,烧得花芯酸麻酥痹,淫水沁出如泉。一阵阵低沉的“鸣┅┅呜┅┅”
淫叫中,娇喘吁吁。

  魔逞威,只听到「拍,拍」的肉击声,在双方耻骨腿丫碰撞处响着,就是魔
的攻伐,一波强似一波的冲撞,几百下货真价实的抽插,下下劲插到底。插得陈
文玑一阵淫叫,血液沸腾得阵阵波涛汹涌澎湃,口中不断发出淫荡的呻吟,不停
的摆扭着巨臀,两腿缩张,全身蠕动,穴中淫水泉喷浪涌。淫浪话儿忍不住随着
肉欲激励的呼唤出来。

  性行为中会发出叫床声,以女性占绝对压倒性的多数。那是雌性在被动的受
方,不是不胜承受,就是产生强烈的告白欲望。西牛贺洲男性松软无当,无论如
何的努力,被的妇女却都无法达到高潮,习惯於为了要有感觉而出声。高叫「再
用力、再用力」的要求,已是必然呼。因为西牛贺洲男士的阳具软若粉肠,施展
不出摩擦力,以致越搔越痒,挑逗得被女伴不得不咬紧牙根,喝出「硬点」的命
令。

  陈文玑喝惯了,已是积习成淫的一部份,只是叫声却是不同了。初逢金刚巨,
就是「哎唷!」连声的号叫,抒怀喊叹:“哎唷!┅┅美死小淫妇了┅┅好人┅
┅好弟弟┅┅啊┅┅大肉棒弟弟┅┅你太强了啦┅┅啊┅┅我要泄了┅┅咯咯┅
┅要死了┅┅死了┅┅啊┅┅┅┅”

  阴蒂的爆炸感令陈文玑的淫叫声时续时断,阴魔又是一阵急插猛闯,次次一
插到底。陈文玑被得白眼直翻,娇吟声愈来愈媚、也愈来愈弱,高潮一波波袭来,
叫声也呓下来:“啊┅哎┅又泄了┅你真┅真猛┅真厉害┅啊┅又顶┅顶到心里
去了┅嗯┅都快给你干┅干坏┅干坏了┅唔┅啊┅慢┅慢一点┅求┅求你┅┅唔
┅再┅再插啦┅重┅重┅啊┅啊┅插得太重啦┅┅小淫妇又泄了┅你┅你┅那麽
硬┅又那麽长┅啊┅慢┅受┅受不了了┅┅┅”

  眼看是陈文玑再承受不住阴魔那粗大巨的抽出来,插进去,再抽出来,再插
进去。穴里在火烫的刺激下,泌出的湿黏淫液也被炙乾了,糊沾满在巨茎上。陈
文玑的意识只一片晕眩,发出不知是哭泣还是喘气的声音,眉心层锁,如痴如醉
的呻吟着:“好人┅┅你┅┅你还没要泄吗┅┅淫妇┅┅我┅┅啊┅┅爽死人家
了┅┅啊┅┅啊┅┅又要泄了┅┅不行了┅┅人┅┅淫妇再下去会┅┅会被你的
大肉棒插┅┅插死的┅┅啊┅┅够┅┅救┅┅救命┅┅”

  这确实是女子欲火焚身,魂飞天外,欲仙欲死的表露。陈文玑已被插得穴火
焚,眼冒金星,四肢软绵绵地,无一点招架之力,剧烈无比的欲仙欲死的高潮快
感像波浪一般不停涌出,闪电般的强烈刺激,在美艳淫女的灵台里不断地轰呜,
爆炸,整个娇躯软痪在阴魔身上,休克过去。

  管青衣受到前所未见的淫荡奸战,虽然有点惊心动魄,但对玉体内的欲火更
如火上加油,烧出诱人的艳媚绯红,子宫里已酥麻火烫,引出深藏骨内的春情欲
焰如火如涛,涌动那婀娜多姿的赤裸曲线抖得如幻如影,泄曳出「啊┅┅啊┅┅
啊┅┅」的娇喘声。看着阴魔把金刚魔对着自己的缝,慢慢地往推入,产生的反
应居然更强烈,只觉窿炽热,头晕目眩,不由自主地呻吟:“喔、啊,嗯、唷、
哎、呀,哟。”

  淫水已经跟着巨挤入穴而渍渍作响,管青衣感到那他插入了她的体内的巨空
前粗大,更是前所未有的硬挺和深入,贴得硬撑的,有着逼压的紧凑,一瞬间就
让管青衣崩溃在强劲的侵袭下,擦出的酸酥麻痹如闪电的殛入灵台。长长的睫毛
颤动,蹙眉齿,有点若勉强承受。更难消受是巨直插到底,花心被龟头塞得颤动
欲裂开一般,撞出“哎┅┅”声的哀婉娇啼,更是销魂蚀骨。那纤美修长、柔若
无骨的赤裸娇躯在阴魔胯下无助地扭动挣扎,更惹来阴魔的野性,魔不住冲击着
那最敏感最脆弱的所在。管青衣不由自主地颤抖痉挛,若是哀怨的叫道:“「不
┅┅不行┅你┅你的┅┅大家伙┅┅捣散┅捣散了┅┅我的小穴┅┅唔┅┅唔┅
┅涨裂了┅┅啊┅┅”

  涨裂中却有一股难以想像的快感产生,登时令她神飘魂荡。灵魂彷佛出窍,
到了九霄云外。轻飘飘的浮游感和麻痹的快感,只能「喔┅┅哦┅┅」的婉转娇
啼,彷佛要将承受不来的淫欲叫出樱唇去。可是彼去此来,呼应着户内传出的滋
滋淫声,在金刚魔的抽插下,一次又一次,在欲拒还迎间体会着欲仙欲死的快感,
缨嘴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辗转呻吟。

  娇媚的淫荡呻吟中,管青衣的娇躯开始剧烈的抽搐,壁膣肉似颤抖的收缩,
享受着那性的高潮。欲的顶点真教她陶醉和迷恋,娇吟更是急喘。那香汗淋漓的
赤裸玉体只能随着魔的抽插而迎送。连叠的高潮下,管青衣疲惫得连求饶的声音
都发不出来。

  魔再高撑上挺,再突然猛力的直贯,插得管青衣连粉臀也不断痉挛,娇躯猛
烈颤抖,元阴出体所带来的虚空,散魄离魂,全身打了一个寒颤,就软软的瘫痪
在阴魔身下。

  赵蕙见连番淫斗,空前激烈,勾起炽热火红的气焰,像若快要把谷熔化,烧
得脸颊酡红若火焚,鼻息咻咻急喘,见阴魔扑了过来,却是有点怯惧,又抗不住
骨子里的淫荡渴求,耻阜无毛的白虎质素。

  白虎无毛可不属缺乏贺尔蒙的秃头脱发,天生就是缺乏毛囊。毛囊生於血管
末梢区段,屯积静脉回收不来的沉殿,冗赘成毛囊,功能是送掉氧化不去的纤维
或金属,所以验毛发可见体内健康情况,性交或通霄劳形後,须发长得比平常快。
只是冗赘到血管淤塞,毛发脱落,就无功能可言了。毛囊长不成却是局报血脉畅
盛。耻阜乃性器官血管丛末处,其血旺致无毛囊,子宫道当然功能超卓,善於榨
啜精液,肉当之鲜有完卵,是故以虎称之。本非见於西牛贺州。陈、管、赵三女
本是南宋孤臣之後,被飓风吹入天蓬山下。赵蕙更是天璜贵,承传帝室的荒淫才
有此先天胎气的优生。

  赵蕙欲拒还迎的让那火烫的粗如凿裂阴唇般顶入窿去,真是既湿润又相当凑
紧,水滑漉漉的响亮「滋┅┅」声充分反影膣的箍束力。尝惯西牛贺州软的松缓
无力,赵蕙的壁初经重压,未作适应,被擦出一股激情排山倒海地扫过,血液在
体内奔腾,挑拨起亿万万的细胞怦然震颤,樱桃小嘴爆出一声声急促哀婉的娇啼,
忙着扭腰挺臀,如痴如醉。

  阴魔志在克敌,任她娇媚冶艳,也不怜香惜玉,双手托住赵蕙娇臀,用力扯
拢,贴凑耻阜,舞动粗大的茎在赵蕙穴里转磨,攻敌所避,每下刮擦都戮准穴内
的敏感点。每一下令赵蕙情不自禁地呻吟出来,狂喘娇啼:“好,好人,┅┅啊
┅┅唔┅┅我会,会给┅┅你┅┅戮死┅┅嗯┅┅干死┅┅唔┅┅”

  强烈的高潮自花芯爆发开来,赵蕙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呻吟,一阵一阵的急颤。
赤裸娇躯抖得肉光弭漫,叫作死去活来。但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在上了高潮之後,
其平复的速度异常。这就是白虎的威力,血脉疏导极快,高潮如「山型」的大坡
度升降,颇令淫侣吃不消,视白虎幽谷如畏途。

  只是一山还有一山高,阴魔身怀旷世魔,足以降龙伏虎,感受到赵蕙的冲动,
双手改为持扶住赵蕙的丰满臀部,作更深的磨擦抽送,更全面的刺激。每次都直
顶花心,顶得赵蕙全身酥麻,淫水不停的直流着。每一下动作,都能教赵蕙魂飞
天外,飘飘欲仙,膣又麻又酥、又爽又酸。赵蕙在激烈的捣撞下,吸吸更为急促,
呻吟呼号:“啊┅┅人┅┅人家┅┅快要泄了┅┅咯咯┅┅大肉棒来插死淫女吧
┅┅淫女要死了┅┅死了┅┅”

  那异常巨大的魔一下接着一下插着,次次地胀满了赵蕙的穴,把胯下这个淫
娃的肉体和魂魄都推向那销魂蚀骨的肉欲高潮,未等高潮的回落,更激荡的高潮
又连接抛上。那一丝不挂的雪白玉体越来越酸软无力,平滑的小腹也颤抖蠕动,
并随着魔的每一下插入、退出而忘情地呻吟,阵阵淫糜的浪叫,一声高过一声:
“哎唷┅┅你的肉棒┅┅真的好大┅┅要插死我了┅┅肉棒好大喔┅┅会把我给
肉洞给插坏┅┅坏┅┅好坏┅┅肉棒真的是太大了┅┅我受不了┅┅”

  飘飘欲仙的快感令赵蕙的灵魂彷佛飘离躯壳,软绵绵的像踏在云雾中,冲击
已击撞深到赵蕙的灵魂深处,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整个魂魄都恍如离体飘入虚无
中,愈飘愈远,只馀下断断续续的呼吁叫声,混在她急促的喘息声中:“啊┅┅
我┅┅不能动┅┅了┅┅喔┅┅又来劲┅┅了┅┅哎唷┅┅你┅┅别插了┅┅真
要了┅┅我的命了┅┅啊┅┅”

  娇呻声中,娇躯剧颤,痉挛而脱力,到达了绝爽颠峰,昏眩过去,软绵绵的
躺下来,还在抽搐颤抖,未见平复。

  丁嫦折在辰支真气下,竭力行功,意图恢复元气,无奈欲火腾升,心在噗噗
的跳,丹田在收缩,体整穴湿润痕痒,滚烫一片,炙得那骚痒渐渐化作热流,蕴
藏着阴魔输导过来的淫氛,随着行功运气,带来高度兴奋的魔力,刺激着丁嫦的
整个身心。看着赵蕙的乐极失神,心灵震撼,淫欲贲张的她完全受肉欲所操控,
只想着要男人的强悍勇猛,再也没有半分矜持,把阴魔轻牵过来,呓道:“我是
个荡妇┅┅忍不住了┅┅快来我┅┅用力插我┅┅让我高潮┅┅”

  娇声颤喘,显露出淫火的炽烈,脸上桃花妖娆,妖艳的眼神送的是尽是浓冽
春情,竟侵肌蚀骨。那凑往金刚巨的黑密毛丛已是热浪成风,连套噬茎也娇慵无
力,摆臀扭腰却奈不住淫水溢满阴唇,滑潺潺的在龟头上涮溜,揩得阴唇酸麻,
嘤咛呓喔的拥挤着阴魔胸膛,无法自己。

  雄飞雌伏,女性的筋脉就是抵不住淫火的煎熬,只要是犹豫一下,就筋酥骨
疲,强奸可不是雄飞的男性所想像的困难。阴魔蓄意挫败淫鲨,更强戮急插,闪
电般直闯穴深处的花芯。丁嫦感到阴道膣腔被粗壮的金刚热猛地一挺,若翻江倒
海的搅拌,直撞得花心开裂,其涨痹如潮涌的泛滥全身经脉,剧烈抖震收缩,淫
荡的叫着:“啊┅好劲┅啊┅劲力插┅┅插啊┅插死淫妇┅啊┅┅┅”

  丁嫦全身酸痒,痒得深入骨子里,享受着这从来没有过的蚀骨销魂快感,长
期活在松软弱中的性欲半天吊下,有点被虐的倾向。虽然火辣辣的痛得像给硬洞
穿了她的花心,凄叫声中却夹带着兴奋满足的音调,痛楚当中感觉到的快感,却
是充实强劲,直透入灵魂深处,填塞了怨妇的长年空虚。获得了长久以来所未有
的空前的满足,怎不叫她不深深迷恋上那茎在花芯里钻撞所带来的颤栗,强烈到
无可抑制。

  水形腰身就时有着水德的有容仍大,流变可塑,血流从骨盆一波波的扩散,
生殖器收缩和悸动颤抖的骨盆抽高潮接踵而袭,让丁嫦在浪叫声中,享受了体验
了多达七次的高潮。这种持续性的高台型高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极其狂野持
久。红艳的一张小嘴泄出淫荡的呻吟。

  穴内的毒蛇却不怜香惜玉,凶狠的一次又一次在穴戳刺,户里传出「叭唧」
不断的淫水声,丁嫦花芯内的那一份栗动,更是难以按奈,很快就在冲激之中,
淫荡忘情的浪叫出诱人无比的叫床声:“啊┅┅┅可爱的儿┅┅好心的乖乖┅┅
┅宝宝┅┅┅我的心肝┅┅┅你真是我的命嗯┅用劲的干吧┅┅┅干死骚穴吧┅
┅我这┅┅┅淫┅┅┅浪┅┅┅的┅小┅┅穴┅┅┅太需要了┅┅┅你┅┅你┅
┅要┅┅┅哎呀┅┅好宝宝┅┅┅可爱的阳具┅┅┅又粗┅┅┅又长┅┅玩得真
痛快┅┅又长┅┅又硬┅┅捣得花心┅┅┅好┅┅好劲┅┅淫妇浪得要疯狂┅┅
┅要死了┅┅┅哎┅┅┅┅我的天啊┅哎呀┅┅乖乖真会┅┅┅哼┅┅┅好儿子
┅┅┅亲丈夫┅┅我的亲亲┅┅┅”

  丁嫦的窿在阴魔的粗大魔猛力抽插之下,一阵又一阵的快感不停直冲向灵台,
丢精的美妙快感已彻底占领了丁嫦的意识,忘形的浪叫:“好爽┅┅啊┅┅咯咯
┅┅亲亲┅┅淫妇要死了┅┅被你的大肉棒插死了┅┅啊┅┅浪货要泄┅┅泄了
啊┅┅”

  任由体内肉欲横行,丁嫦完全沉醉在肉体感官的快感上头,手足四肢八爪鱼
般地搂紧了阴魔,全身那些兴奋的神经处於紧张状态之中,因性之兴奋高涨,血
压上升,小阴唇内之血管充满血液而隆起。越是隆起,越是强硬,把金刚巨箍得
扎实,淫液溅出若喷泉飚射,丁嫦顿时感到一阵阵灼热的淫水狂潮般倒灌进花芯,
涨撑得魂失魄散,像是要胀破花心,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呼天抢地:“啊┅┅啊┅
┅我的心肝儿┅┅┅天啊┅┅┅又粗又有力┅┅咬呀┅┅┅塞得紧紧┅┅唔┅┅
┅嗯┅┅┅我的花心散了┅┅喔┅┅┅我气都透不出了┅┅┅啊┅┅亲乖乖┅┅
淫妇┅┅呀┅┅受不┅┅呀┅┅哎唷┅┅┅骚穴受┅┅受不了┅┅啊”

  那种被强行挤压的膨胀到达顶点後,金刚魔抽出时泵得淫水涌离花心,接着
的是突然的失落和空虚。丁嫦被扯得魂堕魄跌,若九重天泻,浮流虚逝,抓紧阴
魔求饶:“乖乖啊┅┅冤家┅┅┅我要沉了┅┅┅唔┅┅┅我流了无数次┅┅你
还没有出来呀┅┅┅唔┅┅┅可爱的心肝┅┅┅哎呀┅┅我┅┅我┅┅┅不行了
┅┅┅┅不得了┅┅┅我吃不消了┅┅┅”

  荡人心魄的颤抖淫声并没有得到阴魔的怜惜,深入穴内部龟头仍是不断地抵
住花芯嫩肉,紧贴猛旋,点击着敏感的花蕊。穴承受着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
冲击,又疼又麻、又爽又酥,集痛、痒、酸於一身,使得丁常意识开始模糊,呼
吸急喘,娇声淫叫:“啊!好人┅┅轻点嘛┅┅好乖乖┅┅大家伙的心肝┅┅你
死我了┅┅好亲亲┅┅咬呀┅┅呀┅┅好弟弟┅淫妇不能再动了┅┅哎呀呀┅┅
不能再了┅┅淫妇不行了?┅要被你整死了┅┅坏蛋┅┅啊┅┅”

  阴魔更是一次比上一次更有力的猛烈冲刺,重重地抽插。丁嫦如醉如痴,被
插得全身快要溶化似散了,抽松时却空虚得难受,又无力迎上,神魂荡漾,飘飘
然像是乘云驾雾似的,飞越九宵云外,欲的顶点真教她陶醉和迷恋,更淫荡地发
出呻吟,要说多淫荡就有多淫荡:“好人┅┅你怎会┅┅这样┅┅厉害┅┅我都
已经丢了┅┅你还没有啊┅┅呢┅┅这样久┅┅了┅┅你都还没有┅┅射出来┅
┅你┅┅好厉害┅┅我会被你死┅┅被你奸死的┅┅啊┅┅”

  动人的淫荡裸体一阵痉挛後,紧紧夹住巨的洞,松弛了下来。阴魔穷追猛打,
紧合的吸吮着香舌以震奋丁嫦神经系统,魔更加快速度,连施千多下急抽猛插。
穴接触魔处传来的奇趣令丁嫦全身虚如空壳,摆动无力,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
昏迷,苏醒,又昏迷,恍惚与世隔绝,软软的一滩肉泥瘫在阴魔身下,又炽又热
的阴精,直射不停。一双修长的粉腿则不住微微抖颤着,象徵着强烈馀韵还没有
自她身体中离去。看丁嫦泄的气若游丝,再无法迎合侵犯。

  丁嫦所承受的高潮冲击,连旁观的甘碧梧也似感同身受。这木形腰身的师姊
有着松林的挺傲,为贯彻使命,任丁嫦遭受竭泽而渔,更强压自身淫火,祈望尽
量消耗阴魔奸力,眼见丁嫦显然已快到了极限,也坐视不救。阴魔只是意图降伏
淫鲨,抽身应付邓隐,无心拼骨,料丁嫦瘫得碍不了事,转向甘碧梧施暴。目睹
甘碧梧的坚苦卓绝,一股男性的征服欲顿由心中发出,极力想征服这个女强人於
胯下。

  甘碧梧已被欲火焚得整个人像充饱了气似的轻飘飘,给阴魔猛一用力,把粗
大的金刚魔火热、坚硬的深深插入穴里,感受如同无数枝钢针射穿了成熟膣上每
一根神经,把欲火泄放出来,与热的火焰里应外合,登时把花芯烧得发烫,火山
爆发似的直闯上灵台,烧得魂飚魄荡。这个成熟怨妇长年处在性饥渴中,欲火积
压得太深了,燃爆开来的骚浪让她发疯狂哗叫:“好猛啊┅┅就用力干┅干啊┅
啊┅就是这样┅亲乖乖┅你好劲┅┅你真插的淫妇要升天了┅”

  甘碧梧达到了生平第一个高潮,两片小阴唇充血突出,像蚌唇一样紧紧吸附
在茎上,剧烈的摩擦产生阵阵无与伦比的快感。木形腰身就是有着木的韧忍,所
谓长身猫好食懒飞,就是木形腰身长,被时不大容易有摇腰挺的反应。木惧金削,
就是要有强刚的劲力。魔抽插既勇猛又强烈,强猛的迫力将淫液化成泡沫,自那
粉红透张的嫩壁细缝涌出,撞得发出「啪!啪!」的声音,非常响亮。金刚硬猛
顶一次,甘碧梧就全身麻酥一阵,心房就颤动一次,像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巨浪,
把甘碧梧的赤裸娇躯抛上高空,随即又迅速的摔落大海。阴道的底部就痉孪振动。
甘碧梧全身打颤的重叠高潮把秘藏着的狂乱肉欲释放出来,只知拚命耸动娇臀,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也死而无憾,无怨无悔的甘之如饴,只觉爆炸的高潮一次
又一次地将她灭顶,嚷叫着慌张的心声:“酥死我了┅呜┅哎唷┅乖乖你┅你┅
厉害啊┅插┅插死我了┅┅嗯┅┅啊┅就是那儿┅哎呀┅┅你┅你顶的好深┅淫
娃已给你穿了┅┅哎┅哎┅哎唷喂呀┅┅好乖乖┅你┅你就插死淫妇吧┅呜┅丢
了┅好人儿┅淫妇丢了啊┅又┅又要丢了啊┅┅┅┅”

  阴魔更得急劲,冲刺更若暴雨狂风,舂米似的越捣越快。只尝过软孱弱的甘
碧梧,谷咻幽深处那曾经过这般强烈的冲击,巨大的撞击力将甘碧梧的裸体直撞
得上下移动,已不知给插过了几千几百次,插的津液喷,花心膣被磨得火热,全
身渐渐酸麻,奇痒赞心。冲击下,甘碧梧的灵魂彷佛飘离体外,软绵绵的踏入云
雾中,忍不住高声淫叫:“淫妇没有命啦┅┅呀┅┅哎┅┅┅┅你真要死我┅┅
骚穴爆啊┅┅嗯┅啊┅┅喔┅┅淫妇要上天┅┅了┅┅要死了┅┅哎哟┅┅喔┅
┅┅┅升天┅┅了┅┅饶命┅┅┅┅饶命┅┅”

  宜将剩勇追穷寇,阴魔更不怜香惜玉,更大起大落,猛抽深插、越越狂,更
疾更速,冲击起了穴的激浪,刹那间,花芯爆发滚滚的岩浆,涌龟头,咕啾咕啾
的淫浪声从紧密磨贴处传出。甘碧梧承受着狂风暴雨的冲击,激情淹涌,被磨得
灵魂出窍,阴精嗦放,只能无力地呻吟呼喊:“好弟弟┅┅┅亲丈夫┅┅咬呀┅
┅嗯┅┅唔┅┅你饶饶我吧┅┅骚穴不能再浪了┅┅也浪不气啊!┅┅唔┅┅唔
┅┅亲亲啊┅┅饶饶浪穴吧┅┅可怜浪穴┅┅啊┅┅唔┅┅┅唔┅┅哼┅┅┅的
祖宗┅┅┅大鹅巴的亲亲┅┅┅好丈夫啊!┅┅嗯┅┅我服了你┅┅┅今後┅┅
我永远听从┅心肝┅亲哥哥┅┅好宝宝┅┅哄呀┅┅┅嗯┅┅┅┅小穴受不了啦
┅┅┅乖乖┅┅┅小穴又出了┅┅┅”

  遭淫风浪雨侵袭的甘碧梧身酥肉软,被奸淫强暴得欲仙欲死,不堪刺激般的
发颤蠕动,阵阵阴精自花芯溢出,再没半点回应的力量,何况她的胴体也不想反
抗,深森爱上了这强悍的冲刺法,直非西牛贺州软所能仿效,只觉得窿若钻木生
火,狂烈的火焰愈燃愈旺,淫水也若沸腾了,那火热她都要烧掉似的。一声高过
一声的怪叫,撕心裂肺,像疯了一样。

  阴魔耳若不闻,更急撬深投,重重狠突,深深热吻,断其回气。甘碧梧显已
被奸的酥透美绝,整个人好像连骨头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泥,纯粹只是一个被
肉欲所征服的女人,逃不过天道规律之雌伏命运。在泄身後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
主的意识,欢叫的声音慢慢地变成了软弱的求饶声,已完全反应不来了。

  阴魔仍是像出山的猛虎,冲峰陷阵势不可当,丝毫没有给甘碧梧任何喘息的
机会。每下刺入,魔上那些粗凸的蚪筋火猛擦过血液淤充的膣,敏锐得如针灸灵
台。终於达到了高潮的顶峰,在「荷荷」哀叫後,接着双眼反白,舌冷唇凉,神
智休克,四肢大张地晕了过去,剧烈的泄身後仍不停的在抽搐。把个肢柔体嫩的
女地仙弄得花残瓣缺,粉褪蕊黄,猩红点点。娇媚的粉面扭曲得变了形,若癫似
的抽搐僵硬,四肢仍是痉挛似的挣扎。

  阴魔遍灵峤五淫鲨,探知天心阴环之误:阴环属阴,阴为容,是内助,女送
阴精,育万物,未出外,还属自身,只合女体。阳本夸耀,如光辉射出,居阴位,
反侵为容,因而溶软,玄关无力,溢阴气,如自宫。再阳气化精,遂无动力,修
为越深;越是无能。阴环心法虽合女身,得精进为,但孤阴不长,其冗无得,日
夜煎熬,是助无所依而成荡。

  二师三徒先後於淫趣极乐中小死过去,加上元气中混杂着颠倒迷仙法气,让
五淫鲨浸泡在欲仙欲死的虚境。阴魔也留下鲧珠替身,装作筋疲力竭,逸出无相
真身出楼而去。绣云涧外已是乱作一团,仙禽妖畜血腥火并,是龙山双艳引来的
祸患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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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零五节禽争畜斗

  妙一夫人辞别灵峤淫鲨後,回到了太元洞前,回头一看,只见四方八面,一
座接着一座的仙观楼阁重又相继显现。虽不似适才全数毕现,也有二三十处。端
的仙云缥缈,气象万千。经此一来,太元洞内诸仙十去八九。神驼乙休、百禽道
人公冶黄和新来的赤杖仙童阮纠、穷神凌浑,在仙籁顶危崖之上,与岳雯对弈;
尹松云已奉命前往白犀潭;嵩山二老矮出外未归;瑛姆在後洞石室之内,运用玄
功,暗中戒备。所有长幼来宾诸仙都移往新添设的仙馆楼阁。太元洞内,只剩下
妙一夫人、元元大师、白云大师、顽石大师四个正主人,等候外宾来见。

  本门弟子虽不得住入仙馆,也都想见识见识,除有重要职司,正在轮值的几
个外,也都跟去观赏。妙一夫人笑道:“无怪人情羡慕富贵华美。便众弟子虽然
新进道浅,也都根器深厚,平日心情也极清静淡泊,此时见了这等富丽华贵之景,
竟然如此钦慕,异派中人更不足论了。”

  白云大师笑道:“我知他们并非钦慕,只是年轻好奇,想要见识罢了。”

  元元大师道:“话虽如此,到底不该。所以赤杖真人力说,此举渐入魔道,
不是修道人所宜。阮道友说此类楼观只宜左道中人居住,不便奉赠,确是实情呢。”

  物先腐然後虫生,以“民为主〔作幌,定门下两党为交替,筑得根深蒂固,
非异见修士为能致啄,本已入魔,只是根源未泯,尚留自知之明。

  顽石大师笑道:“无论仙凡,谁不想多见多闻,增长经历?来的是千年前成
道的人物,又见仙法如此神妙,哪能无动於衷?想开一回眼界。就连金姥姥、萧
十九妹、金钟岛主和杨道友,论起功行法力,哪一位是在你我之下?虽然也有为
监防妖人,有为而去,但见猎心喜,也占一半。他们尚且如此,何况晚辈?可见
修道之难,非禀赋深厚,何来率性之谓道!”

  金、石二童自众人往迎接灵峤仙宾去後,因听玉清大师说妖邪接踵而至,内
中还有精於地遁之人。芝仙生根之地设有禁制,固是无妨;但须防它好奇出游,
遇上妖人,却非小可。金、石一心惦着芝仙、芝马,飞往凝碧崖前,见袁化独坐
楠巢之内入定,袁星和神鸠、神、神鹫,连同髯仙李元化座下仙鹤却聚在一起。
金蝉便喝道:“袁星,这样不行,告诉它们听,快藏起来,能变小的,越小越好。”

  袁星道:“小师伯,不要急。今天的事,佛奴它知道。说来的是个小羊和两
只猫头鹰,做它的孙子都不够。管教打发它们变蚂蚁去。决出不了错。小师伯放
心。”

  金蝉喝道:“你这母猴晓得什麽,师伯还有甚小的?也跟你主人学,叫人还
添记号,一点规榘没有。”

  这就是礼者伪也。凡事经制定而效行,多非发於衷也。其敬非由心来,必有
後患。天道规律,以力为尊。班辈虽小,但法力远高,对弱势的长辈,真无甚敬
意可言。只是袁星狐假虎威,才成发作的对像。袁星扮了一个鬼脸,照吩咐说了。
众仙禽齐朝金、石二童点头叫应,只不动身。袁星回说:“它们都说还早得很,
何苦无故自扰?”

  这就是骄兵悍将的气人之处,因为这些兵将比司令知得更多。金、石二童被
安置来此,只是一个借口,避免为即将到来的欲海榨汁机所看中,毁害道基。金
蝉不知根由,难免怒愤,拿袁星出气,道:“外来的是客,你们也不听话,我一
生气,不告知你们主人才怪。”

  袁星道:“这不干我事,我不敢跟小师伯强,叫我藏在地洞里等一年也得去。”

  既是出气趸,就等多久也无济於事吧,只能等上级气平了,才有消灾免难的
日子。金蝉气杀,与石生撤开禁制,纵身入内。那匹芝马果然趴伏在树角落里,
一双清澈的俊目注定穴口,一动不动,满面俱是乞怜之色,却是未通人语,投诉
无门。金、石二童将芝仙芝马调弄抚爱了一会,耳听穴外与众仙禽交鸣之声,忙
纵出一看,只见仙府各地,现出许多仙观台榭,楼阁玲珑,仙云缥缈,霞蔚云蒸。
遥见一道金光,一片祥云,往左边危崖尽头处飞去,到了崖顶降落,现出怪叫花
凌浑和赤杖仙童阮纠,忽又隐去。落脚处,就是乙休踞石对弈的两株大松树。

  楠树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仙馆楼阁又一座接一座相次出现,有的就在近处。
长幼来宾与诸同门,远远结伴飞过,往各仙馆中投去。

  金、石二童见仙馆楼阁金碧辉煌,彩霞浮空,祥云匝地,华丽无持,俱是稚
气未尽,好奇喜事。待了一会,始而交口咒骂妖孽怎不早来,累他们在此守株待
免,继又自行宽解,那古神鸠何等厉害,连妖鬼徐完也非对手,何况寻常妖人怪
物。乙师伯、公冶真人等,又在左侧崖上,更添上阮、凌二仙,怎麽想也万无一
失。这些仙观楼阁均是借来,开府之後,便要还人。岂可错过时机?要乘着妖人
未来之前,抽空赶去开开眼界。互一商量,便一同飞起,瞥见相隔不甚远处,群
玉峰上一所楼台,通体五色美玉筑成,最是庄丽华美。心想:“那里相隔不甚远,
万一有事,就赶回也来得及。”

  二童便同飞去。此楼乃是金姥姥和步虚仙子萧十九妹、罗紫烟及众徒的新居。
因地大房多,又与半边老尼交厚,便连武当五女弟子,一齐安置在内。朱文、申
若兰、秦寒萼原是随来观光,吃石明珠、石玉珠、向芳淑、崔绮四人强行留住未
走,在凭台远眺,互相言笑。

  萧十九妹递过一个三寸大小白金环,环中晶明如镜。金蝉慧眼查看,竟只看
出妖禽变作两点目力难辨的极淡影子,四下里乱飞。芝仙正骑着芝马,由峰侧小
路上,如飞往凝碧崖来路驰去。那龙山双艳与妖党已於天亮时刻光临。

  双艳自幼即耳濡目染於爱情即是卖淫的观念,视穴如货物本钱,与妓女生涯
的卖身卖笑作金钱交易,同出一源,只是零沽与批发上的分别。一旦得冤大头老
衬入搭,意识上就是老娘交货了,给你的废乐够了,就是无限期结账的日子来临,
更有如打死狗讲价,大举索偿,连老衬的命也在收取之列,唯恐涓滴有漏,不惜
招朋引类。正是一得,畜牲禽兽也升天。带来了北岳山丁甲幢、火法真人黄猛、
三化真人卓远峰、屠神子吴讼,门下五弟子,及江西部阳湖小螺洲金风寺方丈恶
弭勒观在一干妖人。众妖人更豢养有两只虎面枭、一只金眼猥儿,都是灵禽猛兽,
自料不问明夺暗取,十九可以如愿。

  一行师徒共是十二人,到了飞雷崖仁云亭前。餐霞大师方要延客入内,一道

  白虹带着五道丈许长的青白光华,已一同自天飞坠。来人身穿白麻布衫,猿
臂鸢

  肩,满头须发其白如银,两道白寿眉由两边眼角下垂及颊,一对眯缝着的细
长眼睛,睁合之间,精光闪闪,隐射凶芒。两耳垂轮,色如丹砂,又长又厚,狮
鼻阔口,满嘴银牙,面色鲜红,貌相奇古。身後随着两苍三白五个通臂猿猴,看
去身材没有仙府双猿高大,都是火眼金睛,铁爪长臂,动作矫健,顾盼威猛,是
陕西黄龙山青渺林猿长老,率领门下五仙猿,假装与龙山双艳诸妖不是一路,却
暗中配合,无论谁得了手,都是平分春色。

  此时众妖人故意与来人礼叙,互致仰慕。餐霞大师不禁暗笑,将妖人师徒做
一起,两女妖人做一起,猿长老一人五猿做一起,放在崖上楼亭之内,望衡对宇,
相距咫尺,离仙籁顶乙休下棋之所,以及诸神禽所居的老楠巢,相隔甚近。

  众妖人安置下,正想把那猿长老和龙山二妹请来计议,赶紧下手,猿长老已
一手扶着细腰仙娘柳如花,一手扶着小金女童凤,并肩搂抱,飞了进来。恶弭勒
观在最爱龙山二淫女,二淫女偏是厌他俗恶体臭,人又痴肥,毫不理睬。妖僧自
己吃不到天鹅肉,却恨别人与二淫女亲近,见状老大不快,便发话道:“这里不
比自家山中,随便勾搭,无人过问。要亲热,也不要落在外人眼里,一旦肥羊说
我们只知淫乱,禽兽不如,岂不煮熟的鸭子飞了。”

  猿长老竟连理也未理,索性把二淫女一边一个,搂坐在膝头上。黄猛、卓远
峰均和二女有染,虽不能视为禁脔,见状也自不快,但知猿长老内媚之功高出己
上,二女又是喜新厌故,双方都不能得罪,莫可如何。听妖僧一发话,便料对方
不能善罢。猿长老等妖僧说完,两只细长眼睛倏地一睁,凶光闪闪的碧瞳注定妖
僧,哈哈笑道:“你不愿意我爱她两个,要吃飞醋,只管明说,犯不着借题目。

  男女相爱,各凭心愿。她两姊妹如去就我,谁要作梗,却休怪我无情。我已
命五猿搜探肉芝踪迹,如能到手,我也不要,那是我送给她两姊妹的定情礼物,
你们也休想沾染。“

  说罢,又朝众妖人狞笑一声,一道白光,便自撇下二女,穿窗而去。二妖女
也自不快,面现鄙夷之色,冷笑连声,双双装作看玩景物,款步下阶,往左近闲
游去了。

  猿长老这一席话,休说妖僧大怒,便黄、卓二人也是怒火上升,均欲发作,
俱吃吴讼暗中止住,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龙山二贱婢原是祸水,这百馀年
来,为了她俩,关上门在窝里反,闹得同门同道好些伤亡,别位道兄哪一个不吃
亏,伤朋友,还受她们的恶气。还没下手,先就内乱,我们难免暗中吃亏。这肉
芝乃草木之灵,谁到口,谁就算有缘福,已经吃下肚去,无奈我何。倒是老怪物
已经下手,我们不能再迟。”

  火法真人黄猛将袍袖一抖,飞出一对神枭,生得虎面猫头,通体暗蓝,爪利
如钩。神枭一出袖口,落地身便暴长了几尺,各自磨牙,乱叫发威,势甚狞恶,
怪叫了两三声,身上便起了一团黑烟,往外飞去,转眼黑烟消灭,鸟影也自隐去。
恶弭勒观也在袖中飞出一只神猥,生得人面羊身,白毛如霜,阔口虎牙;前爪宛
如人手,後爪倒钩五歧;自前肘起,直到腋下,每边生着九只圆如龙眼,金光闪
闪的凶睛;声似儿啼,人立而行。恶猥见同伴先行,似欲争功,不住厉声怪叫,
妖僧随将头链撤去。恶猥性烈如火,不等飞出,身子一缩,就地便往下钻。不料
琼玉地面一点未动,猥头与地相撞,却吃了大亏,疼得怪嗥连声,不顾命般往门
外窜去,落地便自入土不见。众妖徒也分别走出去。

  一切都在金蝉手上一个三寸大小白金环中,晶明如镜的显示出来。妖禽刚飞
出门,便将真形隐去。怪兽也钻入土内,不知去向。金蝉慧眼,又仗有宝环查看,
竟只看出妖禽变作两点目力难辨的极淡影子,四下里乱飞。稍一疏神,便难看出。
怪兽更是不见形影。芝仙却正骑着芝马,由峰侧小路上,如飞往凝碧崖来路驰来,
好似身後有什妖物追赶,亡命一般住前飞驰。两妖禽也往这处飞来。金、石二童
大惊。金蝉情急,喊声:“快走!”

  金蝉连手中金环也未放下,便和石生同驾遁光追去,却不知芝仙芝马实是上
有神鸠,下有神随行。二仙禽俱都将身隐起,上下呼应。神自从服了毒龙丸,脱
毛换体以後,道力大进,已能运用玄功变化,小大由心,将身缩得极小,更将身
形隐去,紧随芝仙、芝马後。古神鸠为了纵观四方,飞行极高。二仙禽道力又高,
不似妖鸟老远便闻见腥风,所以芝仙无甚觉察。

  古神鸠天性暴烈,眼看芝仙要被二妖禽迫上,不由暴怒,忘了同伴的嘱咐,
两翼一敛,往下一沉,威势自非等闲。芝仙、芝马感到一种绝大风力,当头罩到,
不由亡魂失魄,哪还再容寻思,一按马头,双双往土内钻去。二妖枭因自己不能
入土,知道再追无用,立即回身,要去招唤金眼神猥。芝仙忽又从地下冒出,在
淡影笼罩之下,不但不逃,反倒咧着嘴向空「呀呀」高叫,神态甚是自然。金蝉
也悟出那片淡影,乃古神鸠所化,知道芝仙是故意诱敌,却也被吓了一大跳。

  二妖枭一时贪功心胜,便不再向金眼猥通知,径自返身,重又追到楠巢去。

  金、石二童赶到楠巢。楠巢外面禁制发动以後,又经袁化法力施为,已变了
另一种景象:好些大树俱已不见,只剩一片绿茸茸的草地。芝仙、芝马已回原地,
正在喘息,二袁带众仙禽却一个都不在。

  随听空中刷刷两声,先飞落下两只鸱枭一般的怪鸟。每只身高约有七尺,生
得通体暗蓝,虎面猫头,獠牙错,额前凸出两只茶杯大小的怪眼,睁合之间,凶
芒四射,忽红忽蓝,奇光闪烁不定,两腿树干也似,爪利如钩。不见了芝仙踪迹,
又未看见怎样逃脱,立时暴怒,厉啸叫阵,身上羽毛,铁箭也似一齐猖立,直

  似精铁铸成,大者如剑,细者如针,根根倒立。身形平空大了一两倍,神态
更是猛恶。做梦也没想到,地皮比铁还坚,一爪抓下去,依旧纹丝不动。两只怪
爪,因是用力太猛,却几乎折断,疼得厉声怪叫不已。忽见独角神鹫高视阔步,
由来路路口上缓缓走来。

  独角神鹫生相没像妖枭狰狞凶恶,却是羽毛华美,目如明灯;再加上形似孔
雀的五色彩羽和那两丈四五尺长的两条长尾,越显得顾盼神骏,姿态灵秀,别具
威仪,傲然不屑地叫了几声,声如鹤呜,甚是嘹亮。妖枭知道遇见劲敌,头往短
项中紧缩;两腿微屈,身往後坐,周身蓝毛根根倒竖;二目凶光闪闪,蓄势欲起。
神鹫相隔约有丈许,不似妖枭矜持作态,但那形如绣带的两条长尾,已经卷起了
一半,两翼也微微舒展了些。妖枭叫啸了一阵,全无应援。双方都在伺隙而动,
谁也不肯先发。

  这只千年独角神鹫也是物似主人形,以奸为本,只识贪钱,不务增值。把穴
遍献灵兽,不下十数,才得一点虚名,饰以玉璩,美凤自褒。於青螺山玄冰谷结
识神,献尽殷勤骚水,才得神以峨眉畜道市长的影响力,把这淫鹫捧上畜道垃圾
会上,滥竽充数,应付不来那两只妖枭的。

  阴魔伏灵峤五淫鲨,脱出无相真身,发动神光扫瞄,才知来敌八只禽畜颇有
本领。神惟恐斗时坏了仙景,护送芝仙、芝马回楠巢後,要把妖猥和五只妖猿引
去灵翠峰後僻静之处,再行下手,不料妖猿乖觉,竟不上套。

  单只那只金眼恶猥,原在地底搜寻芝仙生根之地,吃癞姑看见,贪图妖猥脑
中元珠和那十八只怪眼,暗中用计,诱妖猥到灵翠峰故址左侧疏林内。妖猥通体
长只七尺,头作羊形,却生就一口獠牙,错得山响,面上无目,两胁却每边生着
九只金眼,凶光四射,狞恶非常。人立而行,前爪宛如人手,爪里拿着一柄银叉,
叉尖上直冒血焰。因在地底时吃癞姑逗发了凶野之性,一出土便转身四顾,急欲
得人而甘。癞姑只将师门独传金刚掌向妖猥头脸打去。妖猥连中几下,被打得头
晕眼花,脑袋欲裂,虽知不妙,无如赋性凶横,横心拼命,竟将口中毒焰烈火喷
出。癞姑知道这便是它内丹所化,意欲全得,不愿破它,暗用佛法防身,仍旧乱
打不休。不消片刻,妖猥便宛如火烧针扎,通身奇痛,情急暴怒,进退两难,正
在咬牙忍受,恰巧杀星照临,二孪女赶到。

  原来仙都二女寂寞已久,初次出山,巴不得多交些同道。叶缤不敢招惹恶邻,
却想拖谢山下水,将小南极磁光子午线传授二孪女,嘱咐道:“主人宽大为怀,
对於假名作客,心存叵测的一干异派妖邪,在开府前後数日中,不便与之公然为
敌。有好些妖人均带有妖禽恶兽同来,意欲加害芝仙。禽兽与人不同,妖人先自
失礼,况又纵出扰闹仙府。而这类怪物,大都残害生灵,作恶多端,即便代主人
除去,他也无话可说。不过这等所在,既敢驱使出场,决非常物。你二人可将我
小南极磁光子午线带去,只将它擒住,使妖人丢一回脸,知道厉害便了。如果物
主无耻,逞强出头,可将主人撇开,作为你们看见妖物猖獗,抱打不平。他如不
服,可去小南极或武夷绝顶寻找我或你义父好了。”

  二孪女知这磁光子午线乃小南极磁光炼成,妖物遇上,立即成擒,分明是想
自己在人前露脸。兴冲冲接过,便往凝碧崖前赶去。快要到达,耳旁忽听有人说
道:“老楠巢现困着两只妖鸟,设有禁制,暂时不能走进。小癞尼现在崖西你们
适才分吃桂府丹榴的峰侧杉林内,和一个怪兽相打。一会还有五只猴子赶来,要
凶得多,小癞尼和袁星两个恐办不了,你两姊妹快帮她忙去吧。那猴子最怕子午
线的纯阳真火,捉到以後,可速勒死,再吊起来诱敌。客和客打,多凶,主人也
是不管。莫听你叶姑的话,真要出了什错,都由我驼子和凌叫花担待,保你争得
光彩,决不吃亏。”

  二孪女被驼子怂恿,越发高兴,随即改道往灵翠峰飞去。刚刚飞起,似觉身
後金霞微闪。回顾来路,适见沿途景物忽然隐去,换了一片没见过的山崖原野。

  猜是乙、凌二人仙法妙用,先将现场和斗处掩去,使妖人无法追踪应援,以
便取那妖物性命。晃眼便要到达,前面不远,癞姑正和一羊首人身、胁生多目的
怪物在那里恶斗。看那妖猥口喷毒烟烈火,拿着半截血红色的兵器,厉啸连连,
宛如儿啼而尖锐刺耳,难听已极。看神气,像是癞姑只将它困住,无法制服。

  二孪女一见便知癞姑心思,蓄意报复癞姑取笑之仇,并身怀着一半的蚩尤血
统,善长假好心办真坏事,双双将子午线飞出。两蓬红白二色、细如游丝的精光
电雨一般飞来,来势神速,向妖猥当头罩下。恶猥被好些铁线绑住,深勒入骨,
知道难逃一死,也知仇敌志在得它所炼内丹元珠,愤极犯性,竟拼一死,同归於
尽。猛将真气一提,自将那粒有生俱来的天黄珠自行震碎,化为一团极强烈的血
焰,炸破天灵飞出,一闪即灭,自身元神也自头顶飞起欲逃。癞姑气得大喝道:
“孽畜!还想逃麽?”

  扬手一团雷火,将妖猥元神炸成灰烟四散。生气之馀,还须表示谢意,随向
二孪女笑道:“此妖名金眼猥,乃天生恶物,一落地,便有入土之能,脑中有一
粒天黄珠,於我大是有用。本意先使失去知觉,再行设法,不料如此烈性。心机
虽是白用,总算除去一害了。”

  二孪女帮倒忙成坏了事,当然会不像杨成志般成四面楚歌,因为身价高得多,
一般人巴结猷犹恐不及,而癞姑也只是小丑人物,难以相提并论。

  这时袁星也将两只妖猿引来,就两道剑光护住全身,且战且退,神情甚是惶
惧。身後两只火眼金睛,羽毛雪白,身量又比袁星要小一倍的长臂白猿,各指挥
着一道青白二色的剑光,凌空追来。癞姑笑道:“你主人何等威名,你这般大惊
小怪,不丢人麽?”

  袁星闻言,羞得毛脸通红,吃过笑和尚的亏後,自知班辈甚低,本领平凡,
对方手底了得,虽然不孚众望,却必吃眼前亏,纵使能得舆论声援,也得不偿失,
不敢多事,一溜烟逃回楠巢去。癞姑先扬手放出两团雷火,竟未打中妖猿。倏地
眼前一暗,神鸠、神突然现身,朝二妖猿当空下击,已各自抓到了一只。只听一
声鸣,杂着妖猿惨叫之声。神鸠铁喙一扬,待要啄吃猿脑,忽似有甚警觉,横转
双翼,抱着死猿,往凝碧崖一面楠巢飞去。

  这时袁星也跑回古楠巢去,向抱着芝仙、芝马,向凭穴窥视的金、石二童数
说妖枭入伏,非死不可。这些不自求长进,好把别人的成就夸耀人前之辈,纵使
不是伪君子,也往往是误事之徒。因袁星说话声调不曾放低,恰被妖枭听去,误
了神鹫那虚张声势的拖延战术,身陷绝境。

  妖枭原也想用啸声将同伴和主人引来,闻言才知身入罗网,无怪白叫啸了一
阵,全无应援。惶恐愤怒之下,更不再挨时刻,骤出不意,双双将怪口一张,各
喷出一粒鹅卵大小的碧色明珠,四周绿火烈焰环绕,齐朝神鹫打去。这绿火妖焰
原是妖枭积年吞食腐尸阴磷,凝炼而成的内丹阴火,腥腐之气,不是神鹫这些终
日花枝招展的温室花卉所能应付。神鹫只能跃避来势,振翼起飞,闹得满空都是
绿火妖焰。

  阴魔一看就知糟透了,无意向神鹫暴露隐秘,只向洗了脑的古神鸠发出讯息。
那只古神鸠便突然从空中扑来,周身金光环绕,爪上还抓着一只白猿。一声怪叫,
张开铁喙,由口里喷出一股匹练般紫焰,射向绿火丛中,裹住内丹阴火往回一卷,
满空绿火妖焰便似长鲸吸海般,全吸到口里头去。长鸣了两声,倏自空中隐去,
回到灵翠峰後处。

  妖枭吓得心胆皆裂,却在禁制下,欲逃无路。神鹫见去了大患,便耀武扬威,
把两只长尾如彩龙也似,照准二妖枭打将出去。只见两团蓝影裹住一个彩球,上
下翻飞,搅得风声呼呼,烟云滚滚,声势越显猛恶。阴魔料定二妖枭失去内丹阴
火,对神鹫无甚威胁,便移往灵翠峰那面隐去。

  古神鸠吸纳了二妖枭的内丹阴火,空爪飞回,仙鹤也到了。神鸠朝、鹤对叫
两声,将地下死猿抱起,往东飞去。仙都二女见这些妖猿,颇有意思,便行法连
人带众仙禽一齐隐去。猛瞥见远远有青白光华一闪,在凝碧崖左近绕飞了两转,
方往峰前飞来,按遁光降落一只妖猿。看去这只妖猿功候比先死两只稍差,毛作
苍色,睁着一双火眼,满处搜寻,於神掷下猿尸的所在,似嗅出残毛血迹,面现
惊疑之色,一面引吭怒啸。随有一苍一白二猿各驾遁光飞来。三妖猿往来搜寻,
已将那一带找遍,均无发现。二孪女、癞姑又喜看妖猿神情惶速可笑,不肯即出。

  内中一只白猿突然暴怒,厉啸了两声,率二苍猿,各将飞剑放出,上下四方
乱飞乱射。神和古神鸠离石双双飞起,向那三道青白光华略微驰逐,电闪一般掣
了两掣,飞剑便即无踪。二仙禽飞回石上,都是单爪独立,各抓一道剑光。二苍
猿的两剑本是被神一爪抓来。神落下时,意欲交一支给仙鹤,而仙鹤好似无此法
力,稍一畏缩,差点没被遁去,吃神鸠往前一探身,张口衔住。

  这五口飞剑乃猿长老多年辛苦祭炼而成的奇珍,当初传授五妖猿时,曾有
“剑在命在”之训。妖猿失去剑光,不由情急拼命,厉声啸叫,两爪向空乱招,
妄想收回,忽听近侧有人说话。妖猿恨毒之馀,互叫了两声,表面仍装惶急暴跳,
暗中却行使妖法,猛下毒手。

  癞姑恰又离去,二孪女看妖猿急跳好玩,一点没有觉察。为首白猿猛一回身,
前爪一扬,便是千万根细如游丝的银针,朝二女立处打来,其疾如电,发处又近。
此宝乃猿长老采炼五金之精,加上奇毒,合炼而成,与宝相夫人白眉针,功效相
差无几,一样也能循血攻心而死,只传了白猿一个。二孪女事出仓猝,难於躲闪,
猛瞥见一道紫焰自头上射出,飞针立即不见。忙运剑气护身回顾,见神鸠所衔飞
剑已到了另一爪上,那道紫焰已经收回口中,妖猿飞针已为神鸠内丹所化。二孪
女想不到妖猿如此刁毒,心中大怒,双双娇叱一声,收法现身,同时将子午神光
线飞将出去,化成一蓬红白二色的光线,当头罩下。三妖猿周身俱被勒紧,嵌入
骨内,被吊向路侧大杉树上。

  跟着癞姑飞来,说出乙休已将妖猿主人引来。二孪女闻言大喜,同回到原处,
隐身相候,故意将妖猿咽喉间略微放松。妖猿痛极,立即惨叫起来。才叫了两声,
便见妖徒大力仙童洪大肚和鬼焰儿常鹤张惶寻来。妖徒见树上吊着三妖猿,全身
却被数百十根细如发丝的红色光线绑紧,都是长舌外伸,金睛怒突,被光线生生
勒死,头颈、四肢都只连着一点残皮,快要断落,死状奇惨,地上横着金眼猥的
死尸。一个相貌奇丑的癞头小女尼,身後两个美仙娃,正指着自己笑骂。旁边有
一突立地上的云峰,站着一、一鸠、一鹤,形态非威猛。妖徒立即同声怒喝:
“峨眉鼠辈,伤我金眼神猥,罪该万死,速将肉芝献出纳命”

  随说,洪大肚左肩摇处,首先飞出一道暗绿光华,直取癞姑。跟着常鹤也放
出一道青光,朝二孪女飞去。二孪女早在跃跃欲试,各将剑气飞出,化为两道红
光,恰好敌住。癞姑骂道:“芝仙乃千年神物,你们这些瞎眼妖贼,连见它福份
也有,偏要自找无趣。”

  随说,纵身上前,照定常鹤就是一掌。常鹤自恃一身妖法,扬手一团黑气打
将出去。这黑煞之气炼成的阴雷,中上必死。不料阴雷并未下落,反往对面神鸠
口里飞去,吃鸠口所喷紫焰一裹,吸入腹内。常鹤见阴雷连敌人一齐无踪,心方
一惊,已叭的一声,背上中了一拳,几乎心脉皆被震断。听耳边一声怒吼,洪大
肚当胸又中了一下重的。急得二妖徒暴跳如雷,只得各施妖法,放出一团暗紫光
华,将身护住,暗中咬牙切齿,冷不防双双扬手,又是两道暗赤光华,电一般朝
癞姑射去。仙都二女将两柄碧蜈钩发出,恰与赤光迎个正着。

  适时又有两道光华飞落,来者正是妖徒朱赤午和召富,闻常、洪二人喝骂之
声,遥见剑光飞舞,追寻了来。朱赤午在黄猛门下,也是心毒意狠的人物。一到,
更不答话,左手一扬,先发出四绝神叉。同时左肩摇处,又飞出一片彩霞,裹住
一柄银光如电的三尖两刃小刀,朝众人面上飞去。同来的召富也将剑光放出。

  癞姑见其那柄长才尺许的刀光有彩烟围绕,必是极毒极秽之宝。忽听三仙禽
同声鸣啸,远达古楠巢去。

  凝碧崖前的神鹫忽听灵翠峰那面远远传来神的啸声,也换了战法,倏地神威
一振,一声怒啸,口张处,一股五色彩烟疾如水箭,直朝对面妖枭喷去。妖枭双
双怒吼了一声,用起了上下交错、前後合围之法:在前一个,由下斜飞往上;在
後一个,由上斜飞向下,意欲与敌拼死,不惜同归於尽。双方势子都是既猛且速,
无奈神来势更是迅速非常。妖枭首先惨啸一声,枭头被炸成粉碎。因妖枭正以全
力拼命,来势过於猛烈,身虽惨死,那没有头的枭尸,依旧展开双翼,横空向神
鹫冲来。神鹫也不再闪避,双爪伸处,一边一只,恰将妖枭两腿接住。就听一声
厉啸,奋起神威,猛力一扯,当时齐胸撕裂成两半片,借一掷之力,赶紧紧束双
翼,疾如流星,平射出去。就这瞬息之间,本是往神鹫身後袭击那只妖枭,像是
好歹也拉个陪死的,哪知神比它更快,已一爪击向妖枭头上,当时脑浆迸裂,由
空中下坠。妖枭一死,二仙禽便双双交鸣,振翼飞到灵翠峰来?金、石二童也同
隐身形飞往。

  一片彩云带起呼呼狂风,疾逾奔马,独角神鹫电驰飞来。神雷也已爆发。神
鹫就空满空雷火飞舞中一抓,将那三尖两刃小刀抓去。青白黑绿四色叉光连同飞
剑,俱被仙都二女碧蜈钩圈住,绞在一起。石上古神鸠口射紫焰,将刀光四外彩
雾一吸而尽。四仙禽聚立石上,除仙鹤外,各用一爪抓住适得的飞刀、飞剑,互
相睇视鸣啸,得意非常,不时偏头注视妖人,大有鄙夷之色。

  癞姑早和仙都二女商妥,不要敌人的命,只由二女正面迎敌,去破法宝飞剑,
自己用玄功变化和本门佛光护体,抽空便给敌人一下。金蝉和石生赶到,本应照
着玉清大师柬帖所示,以主人的地位给双方解围。偏偏二童童心未退,先在楠巢
观鸟斗出神,晚到了,也忘了开柬帖观看,注定妖禽恶贯满盈。

  四妖徒的空中飞剑和四绝叉又吃碧蜈钩各绞断一道,自觉危机已迫,人是丢
不起,立即聚在一起,先将护身烟光化合为一,将全身紧紧笼罩,然後各自咬破
舌尖,将本门极恶毒的妖法施展出来,施展太阴赤血神焰,一口鲜血喷将出去,
化为亩许大小一片血光,晃眼展布开来,拼命死中求活,朝众人当头罩下。

  血光一起,不是鱼死就是网破,阴魔正好借机消灭龙山双艳这些裙带关系,
起动神鸠,把先天真气灌入神鸠身外的牟尼珠,脱出栲栳大的金光。金光到处,
血光立即震散,化为无数赤烟消灭。所喷血光本是妖人元丹精气所萃,这类太阴
赤血神焰与本身息息相关,四妖徒真气被击散,口喷鲜血,知难活命,反正是死,
乘着一息尚存,径将所有法宝全数施展出来,一时飞起十馀道暗绿暗赤的烟光,
朝众人打去。癞姑见状,双手一搓,神雷似雨雹一般朝前打去。妖人重创之馀,
无术逃避,全数被雷打死。

  同时金、石、二孪女见敌人法宝太多,也各将法宝、飞剑放出。妖人已死,
所放法宝、飞剑无人主持运用,哪禁得起十来道霞光异彩,电舞虹飞,略一绞结,
便都了帐。众人只顾有兴,等到癞姑一声喝止,已化为残萤断烟而散了。癞姑埋
怨众人道:“妖人这些法宝虽是邪法炼成,内中颇有珍物。怎这等随便糟蹋?

  只它们鬼得多,各得了一两口飞刀、飞剑,不知要送谁呢。“

  三仙禽听说送人,即各将爪上刀剑光华咽入腹内,互相呜啸,喜跃非常。人
微言轻,纵是好事也成坏事,人家不听她的,就是不想长了她的威风,贬了自己
的身价。金蝉笑道:“怎这麽没出息?听送人,惟恐有人要,赶忙吃了。”

  剧斗过後,阴魔却从先天真气感应到地面下有土壤震波,神光扫描出是一个
铁梭,形如穿山甲,前面有一风车长仅尺许,遍体俱是活瓣密鳞,蓝光闪闪,发
出百十丈的阴火碧焰,飚轮电转,朝下猛钻。

  此乃当年红花鬼母七宝之一,名为碧磷冲,威力不在玄龟殿九天十地辟魔神
梭之下,只是不能像神梭一样载人。用时长约丈许,前面七叶风车电转飚飞,密
鳞一起展动,宛如一条绿色火龙,发出数十丈碧焰寒磷,专一穿行山地。无论石
土金铁,被这碧焰阴火挨着,无不熔化成浆,陷成十丈以内的陷洞,宝主人便随
在後面前进。尤妙是动起来时一点声息全无,不似神梭还挟有风雷之音,端的阴
毒非常。

  阴魔从宝知人,就是鬼母的仅存弟子何焕。神光逆扫来路,竟是从峨眉侧面
穿入一千三百丈的地窍,潜通地肺,循着山根泉脉横走,深入凝碧腹地,在灵翠
峰故址钻将上来。阴魔也惊诧这厮真有点伎俩,能运用妖法,穿山裂石,通行数
百里,穿过地底的移形迷踪布置,坚逾精钢的法术禁制,竟没一点声息异状。只
在碧磷冲在异常坚硬的石土中回旋开凿一个能容百人的大穴,才有声浪惊扰阴魔
的先天真气。穴洞已凿成,妖人返身回遁。阴魔气化跟随,百里外才见朱矮子驾
遁光在地底穷追,白谷逸、司太虚在上空追逐。

  这麻冠道人司太虚,近年忽然觉悟,因知四九重劫将临,只玄门正宗才能抗
御,思寻门路输诚。凑巧听得许飞娘与一妖人在枣花崖的前山阴,一高大石洞内
密谈,忙到峨眉求见,来接引的竟是有雠隙的朱梅。司太虚也不敢尽吐所知,只
说了有一妖人要从地遁入山。朱梅也就招来了白谷逸,从山外搜索。等妖人离开
本山范围,到了枣花崖一带无甚寺观人迹的荒山,然後拦在妖人来路,前面用太
乙神雷在妖人裂开一个大地穴。妖人不知为何那样胆小,快要到地穴处,倏地连
宝带人,发动阴雷,将所行之处百十丈厚的地面,爆裂一个大洞,化为一条细如
游丝的碧光,破土上升,直射云空,一闪不见。下面碧磷冲仍发碧火飞驶,已由
脚底过去。约任其一味前冲,永无止境,非到穿入地肺,被元磁真气吸住,年久
化炼,成为灰烬不可。三人都心系法宝,一齐追去。

  妖人的碧光虽快,快不过血影神光。阴魔以五行挪移迷魔障截下妖人,施展

  颠倒迷仙五云掌令妖人幻觉出鬼母形像,套问出开凿穴洞的用途。妖人惑中
尽吐奸谋,把将身边法宝缴回,朱、白、司三人已将飞到。

  三人追碧磷冲追出百馀里外,以太乙神雷、破土神砂阻挡,才得制住。费了
好些手脚,几乎将它毁去,才勉强收下。归来走在路上,忽见山坡下有一相貌丑
怪的道姑,那被追的妖人便跪在道姑面前。

  道姑就是阴魔,因施法留下妖人,走避不及,就依探得何焕的心识影像,以
先天真气歪扭肌肉,塑出鬼母外相,对妖人责道:“你这麽长岁月,平日只鱼肉
各洞边蛮,始终没有追念师恩,奠祭我那埋骨之处。直到四十九年期满,我禁制
失效,法宝出现。你宝物一到手,立即遍访旧日同党,意欲重新结纳,以增声势。
故此我只暗中留意,不想与你再见,静俟你犯了大恶,违背前誓,与正教为敌,
意图大举之时,再行处治,使你应誓,收回我的法宝。果然你终日畏首畏尾,一
旦遇见妖妇,用一淫女向你蛊惑,便为所动。”

  妖人自知无望,死亡的威胁竟冲破颠倒迷仙五云掌法力,满面悲愤,不甘伏
诛。阴魔已有准备,若非有从温娇处得来妖人滴血发毒誓时的栓魂牌,也不敢轻
易现身。魔教令牌发动妖人体内毒蛊,妖人凭空横跃丈许,落在地上,手足四肢
立即脱体,自行断落,死於非命。

  阴魔也不敢以塑做的外相朝会三人,幻出一线遁光,聚化法身回到灵翠峰妖
人所辟的穴洞内,移来幻波池的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内藏红花姥姥的劫
火残墟大阵,再把从黑丑窃来的九烈阴雷,经先天真气滤化,埋於穴洞上下四周
的泥土层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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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零六节夺血神经

  阴魔布置妥善,射回後洞,即见血神子邓隐顶着天台修士蒋明诚的肉身,带
同的三徒,各顶了华山派馀孽小杀星霍合、猿长老的徒弟宗德、北海尽头长夜岛
散仙的弟子程明诚等肉身,同往後洞飞来。妖孽到时,本欲暗下毒手,就此闯进,
逢人便害。幸亏芬陀在雪山顶上运用佛法遥制,妖孽也看出洞口佛光隐现,惟恐
因小失大,才暂止妄念,改以客礼求见。又是正教出身,掩饰极工,装得极像,
师徒四人外表一点不见邪气。

  玉清大师虽从古正口中知道程明诚玉身被夺,但长夜岛远隔人烟,谁也不识
程明诚。妖徒入替蒋明诚、宗德、霍合三肉身,也只阴魔知道。峨眉诸仙以为这
类妖孽,老远便能闻出血腥,一望而知,哪知竟出意料,一点也看不出妖人破绽,
连诸天宝鉴也查不出妖人行径,险被漏网误事。

  阴魔认得妖人所得肉身,更神光探得内藏妖人师徒血影,见轻云出洞引客,
竟无心心悸的波动,知诸仙还未觉察,忙发动神光以感应那殖入玉清大师体内的
元气,寻得玉清大师,告以血魔所替身份。玉清大师急忙飞来,朝诸仙打了一个
手势。妙一夫人本与阴魔有所安排,立即醒悟,本身也自隐身避开,却将那被阴
魔淫蒸剥下,内藏天一贞水的外皮奉上中坐。随侍四弟子已各避开,室中只有餐
霞大师、顽石大师、白云大师三人。恐被妖孽觉察,各自会意。刚安排好,血魔
已领了三妖徒走到洞前,独自进洞来。

  光是一层外皮,若无血肉,是谁也瞒不过的,只有妙一夫人淫瘟了头脑,才
欠缺思考。阴魔不想锋芒太露,有意隐瞒了无相真身替入那外表内之举,也避免
这淫妇慌怕巨受损,变成阻力。於妙一夫人剥下的外皮内,也不便发言,故作傲
岸之状,显於神色表情,极尽其激怒邓隐之能事。血魔忿极妙一夫人的无礼,狞
笑道:“你丈夫还想承继长眉道统,连眼前的老前辈都不知道麽?”

  说罢,蒋明诚身子往後便倒,随着全身四肢,飞起一条赤身血影,往前飞扑,
立即腥味满室,血光四射。刚接触阴魔外皮,即觉得天一贞水的刺激,若稀释血
影之气聚,连忙尽力回抽,只是为时已晚,更是因前冲力量太猛太速,连定下来
也不行。就这瞬息之间,阴魔运动那外皮塑像,迎向血魔仆去。隐身一旁的妙一
夫人也依阴魔所嘱,挥煽清宁宝扇,硬推血魔前扑,无可回头。两下交错,天一
贞水已尽稀血影真气,使血气挥舞无力,贞水中更溶汇着阴魔的无相法身,成附
骨之龃,更经不起连山大师至宝发出的纯阳罡风。

  血魔邓隐所以怕开府以後,秘藏至宝俱要被敌人得去,就是惮忌这血气的克
星,清宁宝扇。虽听说是落入紫云宫金须奴手上,但威力只能灭火,不如当年所
见远甚,疑非真物,才会破了禁制,脱困出洞,即急於赶来。不料竟是首当其冲,
被煽得血气欲散,魂魄无依。群仙也叁加拦截,倏地满洞金光,夹着十馀团大金
星,朝血魔迎去。同时金光中飞起一只大手,正迎血魔来势。血魔知道不妙,又
急又怒,竭运玄功,由剑光雷火中冲出,可幸妙一夫人不敢尽力挥扇,怕损毁洞
府,才给血魔逃出洞外,但已血败气稀,连贯松弛。

  留在洞外的三徒内有固元胶黏系,脱不得申,本就是安排作瓮中之鳖,被凌
浑施发天狼钉,一钉一个,全数钉住。吃瑛姆无音神雷将赤血妖光破去,再消灭
三妖徒的残馀元神。朱梅刚把阴魔放回宗德身上的火真经、剑诀取过後离去,血
魔的一条血影已经遁出。血魔虽是原身炼就血影,功候精纯,与妖徒鬼魂炼就的
不同,不致被无音神雷消灭,但一样也是难於禁受,急得怒吼一声,飞空遁去。

  知後洞佛光厉害,仗着凝碧崖原是他昔年旧游之熟地,意欲想由崖前云路上
冲。

  一条赤红血影从太元洞内电一般飞起电驰,後面紧跟着凌浑、餐霞、顽石、
白云四人两道金光、三道白光,俱如长虹亘天,与那条血影首尾相衔,快要飞到
仙籁顶上空。遥见乙休在满空长虹交织中上下飞舞,像闹海金龙,猿长老与龙山
双艳一点都奈何他不得。

  猿长老五只妖猿,连同北岳山四妖徒凶禽被诛。另一名妖徒独角金刚阳健因
禀性乖僻,与四妖徒合不来,乐得偷懒,步行缓缓前进,觉前面山形似与前见不
同,生了戒心,未曾中伏。乙休不杀漏网之鱼,就给阳健逃了回去。恶弭勒观在
听得妖猥被杀,当时便要飞身过去,拼个死活。屠神子吴讼劝喻作坐山观虎斗。
看猿长老如胜得过敌人,索性闹个大的,不成便忍辱负重,硬挨到开府之後再离
去。冤有头债有主,事後自去寻仇。只龙山双艳不见阴魔冯吾,不甘心经济、肉
体的损失,怂恿猿长老闹事,要连山大师出面。

  猿长老巳有警觉,知妖猿伏诛,心意怒极,满头须发皆张。从所居小楼台上
现身,双手齐扬,由十根长爪上发出五青、五白十道光华,宛如十道长虹,并不
离手飞起,由指尖起,直达对崖。竟是情急拼命,把他采炼西方太乙真金,苦炼
数百年,与本身真元融会,从来难得一用的太乙天罡剑气施展出来。这时乙休正
和公冶黄对局,好似全神贯注棋上,竟连理也未理。观弈的赤仗仙童已先笑道:
“乙道友残局未终,莫为妖孽扰了清兴。我且代抵挡片时,等到完局,再由诸位
发放吧。”

  话还未了,伸手由左肩上拨出一根珊瑚短杖,往前连指,立有十团宛如初出
日轮的火球,放出万道霞光,恰将那十道青白光华挡住。两下晶芒四射,流照崖
谷,左近许多仙馆楼台,相与辉映,幻成一片异彩,耀眼生缬。

  猿长老原是人与猿交合而生,修炼数百年,剑术法力俱颇高强。虽习采补之
术,却知畏惧天劫,一向隐居陕西黄龙山中,专择山中有点气候的母猿,来充炉
鼎。除像龙山双艳这类自甘俯就的淫女外,以前从不侵害生人。侥幸躲过了一次
四九天劫,才日渐骄狂自大。不过山居多年,习静已惯,难得出山。虽毁了几个
女子,也是旁门左道,非出於强求。所习剑术乃越女正宗,并非旁门,与所习邪
法不同。越女剑只此一支,灵峤宫意欲做戒保全,使其改邪归正,并无除他之念。

  可是猿长老天性好胜喜斗,几曾受过这等气。自知那赤玉杖不破,飞剑无功,
可是敌人神情最为可气。心想一不作,二不休,暗中运用玄功变化,将元神遁出
窍去,化成一道青白光华直飞对崖,猛然下击。却击了一个空,只把崖石穿了一
个大洞,如非收势得快,几乎将元神穿向山腹中去。知道敌人用移形换影之法,
隐身法竟瞒不过敌人的眼睛,好生愧愤,咬牙切齿,怒冲冲就势往前冲去。忽然
面前祥光一闪,赤仗仙童放出一片彩霞,将猿长老去路挡住,更笑道:“只等乙
道友残局一完,由你二人对敌,我决不插手。还有你两个同伴也被我挡住,俱等
乙休道友发付,稍安勿躁何如?你放心,我决不和你为难。你一部古玉版五十三
页火真经,俱能无师自通,悟出大半,怎会还有这麽大火气?听我良言,最好就
此罢手,仍由原书自求深造。等把以水济火的妙用功候悟彻,自能成就;否则也
把元婴入窍。乙道友怜你修为不易,不忍暗算。如遇别的妖人路过,趁火打劫,
就难说了。”

  猿长老这一对面,才觉出敌人虽是道童装束,看那丰神气骨和道术法力,分
明天上金仙一流人物。闻言回顾来路,刚勾搭上的龙山二女不知从何处赶来,放
出的四口飞刀也吃敌人杖头上分出来的四团红光逼住。猿长老急不得,恼不得,
自己修炼多年的一部玉版火真经,珍秘如命,也不知敌人如何连自己功候有了几
成和其中窍要,俱都知道得这等详细?明知身在虎穴,强敌环伺之下,元神出窍,
终是不妥,无如输不下这口气去。

  嵩山二老矮和麻冠道人司太虚已化作两道金光夹着一道青光,斜射落到乙休
奕棋的凝碧崖顶。矮叟朱梅手一伸,把残棋搅乱,朝乙休叫道:“妖贼已往後洞
飞来。你还有这个闲心下棋?”

  乙休推棋而起,哈哈笑道:“我头一次看朱矮子这等狂风暴雨。本来棋只剩
了一着,偏要惹厌。”

  阮纠忽把法宝收回,乙休哈哈大笑,大袖展处,满身俱是金光,直向当空十
馀道青白光中冲去。那些飞刀、飞剑只一近身,便被开,来势越急,震退越远。

  忽听凌浑用千里传音遥呼叫,道:“妖孽欲逃走,诸位道友留意。”

  这时血影电驰而至,来势迅速异常,身後五道光华俱没它快,快要飞到仙籁
顶上空。乙休首由身畔取出掌大小一叠轻纱,朝凝碧崖上空掷去,脱手化为极薄
一片五色淡烟飞起,晃眼布满空中。跟着又由袖内飞出一道百十丈长的金虹,横
亘天半,挡住血影去路。

  金、石、仙都二女等也已到达崖顶,中间只隔着那片彩烟。公冶黄惟恐妖孽
遁逃,手指处,先飞出乌油油一道光华,迎着血影,绕身而过。那条血影自太元
洞飞来,已连经诸长老剑仙的飞剑断削,都是随分随合,不见损伤。不料遇到公
冶黄这道不起眼的乌光,反是它的克星,当时分成两个半截,虽仍合拢,并未当
时接上。

  血魔不禁着急,正赶上小金女童凤仓猝中瞥见飞来几道极厉害的剑光,未免
胆怯,刚往侧一闪,正赶血影飞到,不知厉害,误以为敌人之敌,即我之友,只
顾一心避敌,却没想到这条血影比敌人还要狠毒百倍。刚一照面,闻到一股极难
闻的血腥气,血影已扑上身来,未及避开,心神一迷糊,当时惨死,尸身下坠,
连元神也未保住,但体内给阴魔殖下的固元胶,与天一贞水溶合,黏稠着血影的
元神血气。

  那血影是伤得一人便增一分法力,更由童凤背後透身而过,直向柳如花扑过
来。柳如花闻得血腥,知道不好,欲逃无及,惨号一声,又吃血影扑上身来,透
身而过,死於非命,尸身坠落。经此一来,血影重见固结,可惜过犹不及,被天
一贞水溶解了龙山双艳娇躯中的固元胶,把血魔的元神血气固结了。

  那血影竟无所觉其血团中的异变,真是又贪又狠,忒也胆大。自恃二次炼成
出山,已近不坏之身,来去如电,不可捉摸;伤了二女之後,再向九宫岩上猿长
老的原身及黄、卓诸妖人立即飞扑过去。猿长老虽未见过血魔,却早有闻说。乍
见血影飞来,不禁吓了一大跳,赶紧飞身隐遁。

  血影伤了龙山双艳,给固元胶稠黏,耽搁下来,给了猿长老元神复体的空隙。
总算乙、凌诸人不曾作梗,猿长老也法力较高,才没遭了毒手。妖人也纷纷奔避
不迭。血影见人有了防备,难以得手,这才想起遁走。

  这些事也只瞬息之间,血影快众仙也快,只微一转侧,七八道各色剑光已经
连成一片光墙,将血影阻住。同时乙、凌二人的太乙神雷,也如雨雹一般,夹着
金光雷火,朝他打去。血影受固元胶黏稠,零化不开,终於冲越不过去,吃那满
天雷火打得在空中七翻八滚。知道这条去路已走不通,心一发狠,意欲拼受後洞
佛光照体之厄,仍由来路逃出去。忽见迎面飞来一道金光、一道红光,拦住血影
去路。众人认得来者正是极乐真人李静虚与谢山,这才宽心大放。

  极乐真人与谢山早已於血魔师徒进入太元洞时赶到。刚出飞雷径,还没飞到
太元洞侧,迎头遇见叶缤、杨瑾。谢山喜道:“叶道友,快将那古灯檠与我,小
心戒备。”

  叶缤见他神情匆迫,料已发生变故,兼且此身已污,惭於出口,更羞见故人,
也不罗唆多言,忙将古灯檠取出递过。极乐真人、谢山二仙便往太元洞飞去。

  血魔已经逃出,极乐真人、谢山随即腾空追来。血影也认得极乐真人,情知
神雷比先斗诸仙还要厉害,仍想冲出。忽见二仙袍袖一展,立有百丈金光雷火从
对面打来。

  血影已将血身炼成精气凝结的形体,便是先天阳精丙火也俱难伤害,正想拼
着受这一二雷之伤,装作被打落,意图由下面乘飞越。不幸平空来了一个谢山,
竟持了千年前的佛门至宝佛火心灯,并且来时已悟出古旧黄麻布的启示,全知古
灯檠底细,将用法学会,已能发挥妙用,比起从前厉害得多。就这样还恐妖孽觉
察,杂在极乐真人太乙神雷中,一同发出。

  血影猛看出雷火光中,夹着几点形如火焰、青荧荧的豆大精光。心念微动,
已被青光打中,同时又吃神雷一震,连滚了几下,方觉元气大伤,更猛地心头一
凉,才觉出有异,佛光、神光已经爆发,元神真气已经散痪,无可重组。跟着众
仙赶到,各放太乙神雷,几面夹攻,竟连未一念头俱未转到,便已爆散成为无数
血丝残影。

  神雷佛火难伤先天无相,阴魔无相法身从天一真水侵入固元胶,蚕食血影血
气。更有乙休终不放心,把崖前那片轻云电驰飞来,往下一网,把血丝全数网去,
悬在空中,更助阴魔从血丝残影中聚敛邓隐元神。众仙重用纯阳真火合力一烧,
直到血影形影皆消,连血腥味都闻不到,才行住手。邓隐元神被烧化,无需阴魔
争夺,噬并了邓隐血气,点滴也无遗漏,熔合了血神经,才知血神经所存不是文
字,只是意念,原是一群生命原体所聚合。

  生命体原是不生不灭,无始无终,随飘而聚,互通讯息,依讯息类而重组後,
再以类聚,进一步探宇宙神秘,无需新陈代谢而存溜在永恒变幻的宇宙中。那宇
宙无边无际,全由极微量的物质聚拢,成为不同大小的质量、力场,藏‘动恒动
'的真理,经动的互碰而成漩涡,汇逼平衡点,也是受压最重之核心。

  力场越大,聚压成的物体越大,成至星球、太阳不等。其核心越密,逼出的
射线越细,细至有能穿透星球。能受眼结膜所感应的可见光线,其体积尚粗,是
从太阳表层所逼出矣。太阳日渐吞噬星球而扩大,至临界点而爆炸。生命体的组
团,亦随之扯散,寄存真空层,是太空细菌,说时单细胞生命,实是无数生命体
组成的单位。此血神经是高度浓密,和而不群的生命团,留落此红尘人间。

  此人间境况,积孽深浓,物质存活极暂,必需择肥而噬,供新陈代谢,保养
此身。而天地物质有限,跳不出弱肉强食的法则,不凌人,也必为人所凌。纵不
害畜,依植物为生,而五谷亦生命也。植物之为生命,又何曾不欺凌弱小。高壮
的树林,尽蔽阳光,若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而小植物也争夺水源,寄项於
树之根而生,削夺树木的机能,求的也是维系肉身。所以佛曰:万般恨,皆为此
身。

  此身是人间的臭皮囊,非是外相。邓隐迷入後天皮囊为外相,误导此义,害
了自己,遭剥皮之惨,万劫不复。也带了阴魔入歧途,零化肉身,才与五行法物
互斥。外相只是形像之对外,是受形像者之障,也是接触外界的媒介,必需与外
界的真实环境符合,才是无障无碍,应时而变,不觉其异,同空同色,是《无》
的真境界。

  血神经熔合大脑中细胞所藏有的生命原体。脑中的脊髓液才是宝经中所谓血,
从而开发脑部内那瀚海功能,融通改造外相,而不是消化别人的肉身。人在五行,
必需有强健的肉身,才能举舞那人间的五行物质,抵御外侮。非是如佛所说,舍
弃臭皮囊,脱离红尘三界。应是微化、光化法身,以入主受法者大脑,启发民智,
汇聚力量,反逐欺凌。

  可惜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先天真气行独立自宰,後天真气则为信任的依赖。
有人去信任,才有人受信任。有受信任才有人可以出卖欺骗,踏上万千枯骨上,
平步青云。为了既得利益,更要独霸信任,封杀任何美好事物,不容别家的先天
真气存在。为了保存私心伪诈,拚命攻击能揭露他私隐的外人。所以先天为基,
必需密实收藏,露则难抗後天攻击。必示人以後天真气,奴役天下愚昧。

  无相无边,有集中、普度二向。兀南公的落魂坊就是共工遗宝,先天集中法
器。只是兀南公心法後天,须仗物力强善信洗脑,驱之卖命,但多年来竭泽而渔,
门下根基尽毁,威力不彰。蚩尤心法是共工一脉,也近先天,得落魂坊所印证,
成就「谬贼咚嘶殇」魔法,以心法洗脑夺志。外用者有:神衣魔咒作收买人命;
移花接木之统战善渗透;及同胞嚣叫以劫掠善信成果而自肥。

  今日血神经易主,已误了时机。阴魔已被邓隐之误解,带了入歧途。若是当
初阴魔蒙难时,深陷人海幽禁,对人性有所祈求之际,定会依血神经正法,履行
普度,光化血肉法身於纳米之微,植入每个普罗大众,普渡众生成佛,能明辨是
非,唾弃一切邪魔外道,使投机妖道无生存空间。

  但现今阴魔已在四淫仙合运摩伽大法下破身,无望圆通纳米臻微,更已是嗜
血狂狮,比任何凶魔更甚。得血神经真谛,重朔後天肉身,以光化的血肉,聚入
少数根基丰厚之修士,令其癫失常,中枢易主。集中寰宇力量於一身,达其悬殊
之境。非同境界的低层次诸天法界,如草木之於花农,只有任凭植灭。

  任是盖世妖邪,也受世俗观念所羁,非急切需要,或仇恨驱使,都破不了尘
念心障。阴魔得无相真义,俗障无挂,其无相无我更能迷惑播弄众生,但求力之
所达,焚书坑儒,在所不计。因长年感受着人性那贪嗔痴之苦,更是无爱无怜,
对奸淫掳掠,杀人毁破,如拍蚊也矣。直把天地推向重归鸿蒙,馀者只有那些幸
留於天外神山的生命矣。

  阴魔彻悟血神经,只在刹那间,围剿邓隐之诸仙已曲终人散。极乐真人指着
金、石二童道:“你两个职司甚重,还不快跟我走,以免少时不能入内。”

  说罢,自和谢山、蝉、石生,向众作别自去。二孪女本欲向谢山撒娇,却也
未能谋面,遥望峨眉门下诸弟子纷纷往太元洞赶去,气得撅嘴顿足。癞姑因谢山
淡薄而没对二孪女重视。虽得悉二孪女拜师忍神尼,也因神尼比谢山更韬光养晦,
更未重视。适才见谢山竟与极乐真人一道,神灯化血魔,才知自己轻忽,悔拿二
孪女作弄,思欲弭缝恶感,也跟随出入,百般讨好。

  猿长老已是焰威顿敛,思欲就此回山,又因那部火真经,正炼到紧要关头,
为他年成败之基,如若失却,无异前功尽弃。等第二次天劫降临,轻则重堕轮回,
重则形神俱灭,连兵解都无望。无如适才与众成仇,羞於启齿,为探玉版真经下
落,逼得忸怩着凑近前来,曲意交结。乙休知猿长老别有用意,方欲发话,被赤
杖仙童使眼色止住,只得罢了。凌浑笑道:“火真经自然还你;剑诀仍须十五日
後,你到青螺峪去取。如何?”

  随将玉版真经取出递与。猿长老想不到事便如此容易,感激万分,朝着乙、
凌诸人再四称谢。乙休随拉阮纠、公冶黄同往崖上飞去,下完那一局棋。猿长老
但总觉当着众妖人面上无光,意欲告辞。凌浑笑道:“老猿,你又迂了,一存芥
蒂,又入魔道。且等会完再走,如不愿往九宫岩,我引你另找同伴去。”

  阴魔与鲧珠替身联络,即印入意识,知灵峤五欲鲨早已回过气来,看着装呆
的鲧珠替身,像是被压蔗机榨後的蔗渣,精枯气竭,正好套问秘辛,可惜时不与
她。玉清大师终是怕阴魔被五淫鲨榨乾玄精,若有意也若无意,向诸女仙宣扬,
说灵峤仙府来了千年成道的上仙。众仙宾纷纷前往绣云涧拜望,存心攀龙附凤,
岂知是打扰了五淫鲨的淫梦。适才更传令,商讨了鲧珠替身入洞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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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零七节兀南谍影

  长眉真人收藏七修剑的青井穴内,妙一真人等本门诸长老俱在,闭洞开读仙
示完毕,拜读天府秘笈九天元经後,步入祖师祭坛拜祀,迎候贵宾。客座只有瑛
姆、极乐真人,应长眉真人旧约,代镇地轴。极乐真人带了谢山同来。追云叟原
本不在峨眉派统系之下,与峨眉开山祖师长眉真人是朋友称呼,不列在场。朱梅
是长眉真人师弟水晶子徒弟,本是峨眉一系,只因水晶子兵解时朱梅还未成道,
由师弟伏魔真人姜庶掌门。姜庶眷怀师门恩德,念念不忘先恩师当年创设青城宗
派,颇非容易,脱离峨眉派统系。朱梅只是应极乐真人邀请,化解一断恶因。弟
子中有阴魔的鲧珠替身、金蝉、石生、余英南、朱文侍候。

  阴魔先天法身入内,即觉到严师婆存在悬挂七修剑之内壁中。严师婆自铁伞
道人失踪後,就藏身壁内长坐死关,待天聋痴女产下阴魔前身,才终日元神出窍,
纠察阴魔魂魄,莫使自裁。直至阴魔转身後,才回归法体,筹备最後一击。无奈
忠诚有馀,禀赋不足,死关内的皮囊已僵如木石。眼看时辰已到,即将误事,哀
恸激奋,惊动了阴魔的先天真气。阴魔无相法身潜入严师婆三尸元神,活开神经
纟统,才知肉身已全部腐毁,无可活动,变嘱咐严师婆逸出元神,伺机另觅庐舍,
由自己无相法身入代。

  妙一真人拜祭礼成,命朱文过来朝祖师灵前跪下後,朝着极乐真人点了点头。
极乐真人即向矮叟朱梅说道:“朱道友,长眉道兄遗命,着我给你二人将恶因化
解。你看好麽?”

  矮叟朱梅面色先是阴情不定,听後展露喜容,道:“这有什麽不好,我当初
原是无心之失,不意纠缠二世,我度她两次,她两次与我为仇。直到她这一世,
幸喜她转劫为女,我才将她送归餐霞门下。如今你同餐霞替我化解这层孽冤,我
正求之不得呢。”

  这一番话弄得朱文莫名其妙。众仙也只知在数百年前,朱文的前生名叫文瑾,
同矮叟朱梅乃是同窗好友。当时文瑾生得非常矮小,朱梅的原身却是一表非凡。
二人因见明末奸臣当道,无意作官,双双同赴峨眉,求师学道。得遇峨眉派鼻祖
长眉真人的师弟水晶子收归门下。直至师父水晶子也兵解成仙,二人也无所成。
蹉跎老迈後,却被文瑾在一个石壁里发现了一部琅秘笈,其中尽是吐纳飞升之术,
与朱梅一同练习。练了三年工夫,俱都练成婴儿,脱离躯壳。

  文瑾进展比朱梅快,朱梅老是埋怨文瑾藏私。也是文瑾不该跟朱梅开个玩笑,
说他拿来公诸同好的只是第一卷,第二卷非要朱梅拜他为师,不肯拿出来。琅秘
笈确是三卷,只惜其馀两卷不在文瑾手里。朱梅向道心诚,也肯承认拜文瑾为师。
文瑾原是一句玩笑话,如何拿得出第二卷来?朱梅便定下一计,乘文瑾婴儿出游
回来,占了文瑾躯壳,借此挟制文瑾拿出第二卷来。等到文瑾赌神罚咒,辨证明
白,朱梅也打算让还躯壳时,已不能够了。

  原来借用他人躯壳,非功行练得极深厚,绝不能来去自如。这一下,文瑾固
然吓了个胆落魂飞,朱梅也闹了个惶恐无地,彼此埋怨一阵,也是无用。还是朱
梅想起,双方将躯壳掉换,等到道成以後,再行还原。等到去寻得朱梅本身躯壳
时,谁想已被野兽吃得只剩一些尸骨。

  文瑾誓不与朱梅甘休,但自身仅是一个刚练成形的婴儿,奈何他不得。每日
元神在空中飘荡,到晚来依草附木,口口声声喊朱梅还他的躯壳。山中高寒,几
次差一点被罡风吹化。恰好长眉真人走过,将文瑾元神带往山下,找一个新死的
农夫,拍了进去。朱梅便将他接引上山,日夕同在一处用功。叵耐那农夫本质浅
薄,後天太钝,不能精进。文瑾记恨前仇,屡次与朱梅拼命为难,最後气忿不过,
跳入舍身岩下而死。又过了数十年,朱梅收了一个得意门徒,相貌与文瑾生前,
亦是朱梅此时外相一般无二。谁想这人学成之後,竟然去行刺朱梅,被朱梅元神
所斩。其後又遇见长眉真人,才知果然是文瑾投生。

  又隔了若干年,朱梅在重庆上,看见一双乞儿夫妇倒毙路侧,旁边有一个百
日女婴,已是昏迷不醒。这时朱梅已能前知,算出是文瑾三次托生。欲待不管,
一来良心上说不过去,二来见这女婴生就仙骨,资禀过人,如被异教中人收了去,
同自己冤冤相报,还是小事,倘或一个走入歧途,为祸世间,岂不孽由己造?原
想将她带回山中抚养,又鉴於前次接二连三地报复不休,将来难免麻烦;而自己
生平从未带过女徒弟。为难了好一会,才想起黄山餐霞大师。当下便买了两口棺
木,将女婴父母收殓,将这女婴带往黄山,拜托餐霞大师培养教育。

  餐霞大师见这女婴根基厚,颇为喜欢,当下便点头应允,取来丹药与那女婴
调服。那女婴服後,不消片刻,便神志清醒过来,居然咿呀学语。谁想那女婴前
因未昧,一眼认清朱梅面目,恶狠狠睁着两只眼,举起两只小手,便往朱梅脸上
一抓,竟自气晕过去。朱梅知她怀恨已深,难於解脱,不由得叹了口气,回身便
走,因不知那女孩生身父母名姓,便就叫她朱文。

  朱文听到前生伤心处,不由掉下两行泪珠。矮叟朱梅也滴下泪来,不再像往
日滑稽状态,上前用手相搀。就在这一刹那间,灵前右方山璧溶化。阴魔雷化严
师婆皮囊,化入离合五行阴圭,混入火凤凰心法残虚劫火,把三昧真火衬托得天
火燎原。经先天真气过滤,诸仙已分辨不出法气的本原,不知严师婆虽然修道年
高,可惜禀赋有限,兼且长年都是元神出窍,实是功力不深。不过严师婆平生从
未出手,诸仙无有知其深浅,只道严师婆坐死关四百年,另辟溪径,惊诧中就觉
不到颠倒迷仙大法,同入幻境,只是没朱梅惑得深刻。颠倒迷仙大法到了阴魔的
先天真气基础上,已深得神髓,可分轻重施为。重则受术者被操纵意识;而轻者
则只阻碍神经纟统的反应於刹那间,非後天五行修士所能察觉。也因连山祖师幼
妹严师婆身份高崇,突然发难,群仙未便插手,才能惊悸朱梅。

  朱梅受惑,就若三昧真火是电光火石间卷绕肉身,五行灭绝神线箭射到来,
仓皇中只觉陷入火海。失惊下,慌忙退向灵壁外方,却撞上了余英男的五云阳圭
所化的云圈中。此阳圭本就先由阴魔获得,早在元江金船中,广成子留在“灭魔
至宝归化神音”的讯息处得知用法,更与英男的离合神功同源双修,可借英男的
五行肉身施展,无有障碍,隐化在朱梅退路上,等君入瓮。五行灭绝神线亦及朱
文身前即止。

  朱梅撞上的五云阳圭所化的气团,渐渐凝聚成墨绿色精光,形似穿山甲,旁
有十八条九指怪爪,吸力绝大。一任朱梅施展玄功,想要逃遁,却已被那十八只
形似怪爪的光影连身抱住,潜力吸得极紧,稍一挣扎,墨光便射出万道精芒,环
身乱刺,痛入骨髓,无从舒缓,冲突不出,才知中计。因知连山大师的五云圭专
灭元神,肉身被怪爪的光影缠实,自知无幸,料是图穷匕现,还望元神逃脱,无
奈现出原形。离体的元神竟是一位浓艳美女,就是铁砚峰的小玉,群仙却才如梦
初醒,大惊失色,齐声哔叫:“蒋方良!”

  蒋方良是兀南公的关门女弟子,专修离间大法,竟是隐入文瑾躯壳内,所以
从不施展元神。蒋方良估道群仙怯於乃师兀南公凶威,不敢阻拦,不料又中了计
中计。元神本是真气凝聚,遁藏极快,冲离阳圭,却闯入了阴圭内,才知阳圭外
竟是阴圭,在先天真气掩蔽下,更无形无影,嵌入了五云阴圭的凹槽。阴魔为求
保留那文瑾肉身,敷衍兀南公,争取时间,用阳圭引出蒋方良元神,把阴圭用先
天无相心法隐在阳圭外。阳圭吐出那文瑾躯壳後,即阴阳合运,蒋方良连讯息也
传递不出,更是元气消烁,痛楚更甚。

  阴阳双圭交由英男主持,阴魔的无相法体,化作一团清光,照入圭中,借小
玉在铁砚峰时所噬的玄精为引,潜入蒋方良元神吞并修为,更要收录意识,因那
被视作朱梅的文瑾肉身,早非原主,只剩下一片空白。严师婆因法体已焚化为三
昧真火,於蒋方良离体的刹那,元神入主文瑾肉身,寻不到丝毫遗识。阴魔虽借
当日泄入小玉的玄精复制了蒋方良的识藏,也要蒋方良亲口招供。若是试图拖延,
即发动双圭的精芒,令蒋方良饱受酷刑,无所思考下尽诉衷怀,才得痛楚舒缓,
解白了多年的隐案。

  当年事案早为长眉真人洞悉疑点,只等待五云神圭出土才能迫出真相。原来
又是「必胜石」引来的祸害。文瑾、朱梅虽是蹉跎无成,却有弟子身份可堪利用,
以渗入派内探索异宝藏处。那琅秘笈本是兀南公宝典,当日蒋方良故意引文瑾发
现琅秘笈,再挑拨朱梅占据文瑾躯壳要胁交出琅秘笈。就在朱梅元神出窍时,肉
体即为蒋方良引入的野兽所噬。在文瑾躯壳中的朱梅,实是蒋方良,所以才有深
厚修为,谋害师叔铁伞道人,捣毁月儿岛。多年来,都在派内离间分化,点风煽
火。

  长眉真人收纳文瑾元神时,已发觉文瑾肉身中的元神不是朱梅,最无法弭补
的破绽就是蒋方良本是女身。男女有别,非止现於躯壳,也现於语气心态。只是
女态女像,适切其位,才不觉其异。一旦阴居阳位,就觉到阴阳怪气。蒋方良朱
梅怪癖厌跪,就是荡妇淫心的反应,因跪下就是性交的姿态,即联想到这个丑陋
矮小的臭皮囊,心理极度失常所致。所以男人要你跪,是荒唐自大;女人要你跪,
就是以身相许,若不当场她,怕她会恨你八辈子呢。

  长眉真人见凶徒元神隐现娘娘腔,又修为不弱,迥非原身朱梅所能望其项背,
制裁非易,也无闲暇,更难而迫出元神举证,出师无名,才隐忍不发。从文瑾元
神觉出他有三世灾劫,方能成道,才故意把他拍入一个本质浅薄的刚死农夫体内,
免遭凶徒顾忌,为文瑾惹来形神俱灭。留待阴魔出世,离合五云圭应主出土,才
是凶徒现形受诛之期,也同时清理凶徒埋下的地雷隐患,一并重塑仙山。

  严师婆朱梅问完口供,蒋方良元神也被折磨透彻。失却元气保持,蒋方良元
神渐现老丑,重蹈黑伽山落神岭的妇女轨迹,腹胀如山,身材恰以北极企鹅,被
离合五云圭磨成亿万微尘渐渐化灭。阴魔才得血神经,有相法身才萌芽聚精,更
不宜受天五行法物逼压,更不想双圭分离,削弱威力,便任由阳圭附黏阴圭,赠
送余英男。

  了却朱文公案,严师婆朱梅从祖师座底秘缝处,抽出连山大师留下的一封柬
贴,详述阴魔来历,内藏的一具玉符竟是连山祖师密旨。铁伞道人是连山大师亲
子,早在出生前就把“冬眠大法〔种下,因知巧手灵龙狼子野心,却天意非经他
手不可,以”冤魂索命大法〔讹之。精子结合卵巢後,冬眠三百年,才成形出世,
以应四九重劫。传命孙子认祖归宗,赐名严人英,接祖师密旨。

  密旨不能支配峨眉弟子,却有承担资格,天大事情也由祖师爷的特赦压下一
切法规,不得追究,但只给了一个名正言顺,却要有能力自保才行,可不能干预
派规作任何形式的帮忙。阴魔饱受世情的糟蹋,对这只是一片胡言的密旨,也视
如粪土,苟无深厚的法力自卫,谁也不当这废符作甚麽一回事,只能於胜压一切
後,才能锦上添花,作出师有名的浮面脂粉矣。视一切名声正义都只不过是强权
附注的阴魔,得无相心法,其核心秘诀就是不露白,把“严人英〔之名付与那浪
女血肉砌成的替身,自我逍遥自在。

  到此开府才三英齐集:严人英、李英琼、余英男;二云却弄出四胞胎:齐灵
云、周轻云、凌云凤、周云从,要等火宅元关、十三限去甄别正身。只是以过关
先後而定位,还是以滞留关内的暂久作胜负之决,却是群仙争议的焦点。阴魔严
人英颇为烦厌此等争权夺利,溢出先天法身,往灵翠峰故址,窥探地下洞穴群魔
布署,却见仙籁顶上空剑光纵横,飞舞撞击,二孪女被囚入混元一气球内。

  炼化血神子後,二孪女被癞姑怂恿了,一同来到绣云涧趁热闹。灵峤诸仙之
仙馆内,叶缤竟也在坐。甘嫦更招引二孪女上前,对叶缤道:“峨眉开府大招旁
门之忌,连成道多年的散仙也有来此作闹的。那人名叫余娲,乃小蓬莱西溟岛得
道多年的女散仙,所习道法介乎邪正之间。除量小心狠,爱炫耀逞能外,并无多
少罪恶。门下男女弟子神情也颇自满,多半恃强好胜,虽多骄狂,也不似别的妖
邪多行不义。因余娲岛宫照例不许外人登山,晓月禅师、司空湛、许飞娘等未能
当面进谗,却愚弄怂恿了她门下两三个均不似安分人物。这些弟子想乘机炫耀自
己法力,纷向乃师假造了些切中其师心痛的谗言。余娲遂命男弟子陆成、毛霄,
女弟子于湘竹、褚玲,持了好些法宝,来作不速之客,意欲当场给主人丢脸,略
煞风景。这四弟子已受妖邪蛊惑,必要卖弄神通大闹一场,迥非适才所杀妖徒可
比。其中有一个生具异相的少女,两手两足,各分左右,一长一短,上下叁差,
便是有名的三湘贫女于湘竹,最是狠毒不过,和人一作上对,永无了结,不死不
休。”

  二孪女闻言,口虽应诺,心中却不愿示怯。待退到一旁,癞姑却笑道:“那
四肢不全的女花子于湘竹吗?我老听人说,还没见过,原来还有这麽大靠山!难
得遇上,倒要斗她一斗,看她如何死缠不休哩。”

  人家才劝喻二孪女勿惹火上身,癞姑却推波助澜,这可不是埋堆之道。虽然
说是为主人分忧,却不安其位,自把自为,一个配合不善,则容易坏事。纵使不
坏事,也缺自重,劳心劳力後也不见受到欣赏,结果还是当人兄弟,人当契弟之
流,只能作鹰犬之用。

  二孪女受激,暗忖:“癞姑还要成心斗她,自己怎好意思退缩?会後就去小
寒山拜师,凭师父的法力,难道还怕她上门欺人不成?”

  一心争胜,就借口闲游退出。坐近叶缤旁侧的半边老尼昂着那半边脑袋和一
张怪脸,神色颇傲,本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忽唤二孪女近前,拉手笑问道:
“我自出家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一对仙根灵秀的人物。少时有人扰闹仙府,
主人早有安排,我自不便多事。你们初次出山,恰可借此历炼。我送你们一件小
东西,留在身边备用吧。”

  从身畔取了两根长约四五寸,两头俱尖的金针,分给二孪女,传了用法。二
孪女先颇厌恶半边老尼貌丑,人又那麽自大,想不到会赠自己法宝,见叶缤面有
喜色,越发欣喜,当即拜谢领教。回顾癞姑已不在,出了小楼,却见癞姑正在前
面等候。问怎不相俟同行?癞姑笑道:“这真奇怪,人家半边脑壳送你们东西,
我在旁看着,算甚意思?如不先走,她还当我也想一份呢。你两个真是这里的香
包。她向来护短薄情,除自己门徒永看外人不上的冷人,只和齐真人、崔五姑交
好外,轻易不与人交往。竟会爱你们,真是难得。她送人的东西,决非常物,恰
又在这紧急之时,内中必有深意。”

  说是自卑感,却也是自知之明,实是长期受到排斥的烙印。不自安份养晦,
必求荣反辱,弄成烙印太深,现於词色,离埋堆更远。

  谢琳笑答:“如此一来,少时还有敌人扰闹,不动手不成了!”

  癞姑笑道:“闻说幻波池艳尸崔盈气候已成,精於玄功变化。此去小寒山拜
师之後,你们别的先不忙学,只凭着你俩姊妹讨人喜欢的本事,硬向令师撒娇,
强磨令师将那无形护身佛光传你们。加上原有的几件法宝,足能和艳尸斗一气了。
反正她必爱你们,所做又是好事,不会责罚,不要害怕。”

  不自量力求功,若是拖上二孪女就能成事,艳尸早就尸骨无存了。人之本性
就是爱之欲其生,岂是有诛恶除奸之无限上纲,就可驱人不怕死?若非缺乏人性,
就是阴险毒辣。

  谢璎笑道:“我姊妹近日所遇这麽多道友姊妹,看来数你最坏。难道你在令
师门下,平日也这样?”

  癞姑把癞头麻脸一摇,舌头一吐道:“凭我这副尊容,也配跟师父撒娇?不
被打扁,自己也肉麻死了。头一样,我师父严峻有威,终年沉着一张脸,没见她
笑过。最可气的是,师姊眇姑瞎着半对眼睛,模样比我强不多少,神情却比师父
更严。师父不开笑脸,还肯说话,她连话都不肯说。除了拼死用功,便和恶人作
对,心肠又狠。异派妖邪遇上她,照例是赶尽杀绝,休想能得全尸。平日老是阴
沉沉一张冷脸,又怕人,又讨厌。我平日千方百计引她开口,不是鼻子哼一声,
便是拿她那半双瞎眼白我一下,彷佛多说一句话,便亏了大本似的。常吓得我寒
毛根直立,老怕惹翻了她打我。我又是个话多爱热闹的人,遇上这样同门,偏生
只此一位,真闷得死人。要不怎会见了你们几个,我就爱呢。”

  人际关系本来就是爱,更必需互爱互动。就是佛门虽称广大,也难度无缘之
人。双方都有对方所爱的质素,才能埋堆。外表也是质素之一,但不是全部,只
是首先接触到。有此先天质素所限,就只能物以类聚。勉强黏过去,就是你爱人
人不爱你,这人间惨事之由。纵使有被对方用得着的地方,受到容忍留下,对方
也必定另有一套的心态,不把人当人看待,莫说平等了。久而久之,积习铸成,
就有着倾斜的心理,不是高高在上,就是卑躬屈膝,难有沟通之思维。与广被编
排的师姐,就难有半句入得耳的话说得出来,叫人除了鼻子哼一声外,能说甚麽?

  二孪女闻言,真忍不住要笑。谢琳道:“你爱说笑话,我偏不信。闻令师姊
道法甚高,哪有不通人情之理?”

  癞姑道:“明日她和师父必来,不信你看。各有各的天性,什麽怪人都有。

  起初她原有伤心处,日子一久,习与性成,变成冷酷神情。她又不似我想得
开,人看我不顺眼,也不生气。我挖苦自己,比别人还凶呢,这还有什说的?我
这样嬉皮笑脸,她又不会,所以和她好的人就少了。“

  一个连自己也挖苦的人,对自己也不仁,何来仁心,其恨之酷可想而知,分
别只是发难的方向。于湘竹是睚眦必报,无可避免挑战权威,沦入恶道;眇姑拼
死用功,力诛妖邪,只是死心不息,奢求认同,也不过被任由自生自灭矣;癞姑
虐己以顺应世情,屈於心魔驱使,怨重仇深终有临界之时刻。压得深,爆得重,
其危险之处,是包装起来。这样编排师姐,对她认识的人,她师姐就无有人情可
通之处了。

  这时,峨眉诸弟子纷纷听得耳边传音呼名,往太元洞走去。事前已奉有使命,
得知各按方位守候。领命和受取灵符後,三三两两相继走出,分往各地走去,一
晃眼,俱都不见。乍看只当是各自结伴闲游,或往各地仙馆访友神情,行若无事,
直看不出一点戒备之状。

  这时各派仙宾越来越多,仙馆楼台亭阁矗立如林,到处云蒸霞蔚,匝地祥光,
明灯万盏,灿若繁星。癞姑笑道:“我不懂对头是什人心,人家与他无仇无怨,
偏要做那煞风景的事。就说有仇有怨,或受至友之托,不得不作祟吧,也应量量
自己的身分本领,然後下手。幸亏是主人宽大,今日如换我家师徒三个作主人,
连那没动手的妖邪,只要存心不善的,一个也休想回去。”

  寰宇风光有限,为富不仁,为仁不富,不明争暗斗则何能拥有赏心悦目的风
光!创业虽难,在逐鹿时互相同仇敌忾,可与各方各面有着同一目标,但一旦拥
有,则成众矢之的,所以守业更难,不得不以“宽大为怀〔作沽名钓誉,安抚人
心,淡化逐鹿者的同仇敌忾。要是来者一个也休想回去,也只是偏僻寒穷的东海
尽头居罗荒岛才无人窥伺。要是家大业大,就引动贪嗔痴的欲求。贪之所在,不
是把乞求施舍喧染为欠他的,就是高唱生来就有的天赋权利,要有中位数的享受,
比辛勤工作者的享受更高。轩辕老怪所发展的「同胞嚣叫」及「扫地出门」魔法,
也是以此为抢得就抢基础。兴风作浪的人有利可图,受煽动而来的就只会更多。

  谢琳笑道:“要是知道利害轻重,就早明邪正之分,不会身入旁门,迷途罔
返了。不让他们吃苦丢人,还要狂呢。我们管他则甚?”

  邪正之分就在成则为王。有争斗就是有了立场,定要最後胜利,就行事不能
太拘泥。只要有讲无人讲,有几正何以说到几正。以天之道而言,正宗何尝不是
旁门,只是有牌而矣。成败不是拘泥於个别事件的胜负!在旁门看来,就是太不
公正。有公正热血者,叁与其事,就是旁门的後继人。人口大口细,小小几个泡
沫,又何能脱卸邪的污名!正是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正宗所得越多,挂羊头卖
狗肉的不公正之事就更多,旁门就是这样长存不灭。无奈贪嗔痴的人类,就是欺
善怕恶,又憎人富贵厌人贫,强权有牌掠夺,才没人敢多说闲话,安安份份的争
下一点光彩,才是说三道四的对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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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零八节天缺地残
    三女边谈边走,不觉绕到仙籁顶对面的锦帆峰下,见峰腰处一座仙馆楼台上有一男一女。那女子宫装高髻,打扮得和图画上的天仙一样,姿色却是寻常;男的是个少年道人,相貌比女的要俊得多,正是余娲的弟子毛霄、褚玲。听褚玲说道:“适才藏灵子说的话,真叫人生气。这三寸丁枉为一派宗主,竟对峨眉派那等恭维,甚至连那门下一群乳毛未乾的新进,都夸得天上少有,古今难寻,真是笑话。”

  天仙位业就是靠互相标榜,吹捧得来,才有所谓“政通人和〔也。人才自有
光芒,难以不招妒忌,所以总是阻力重重,难有一展所长的机会,更多是受着交
相刁难,壮志难酬。是以庸人多厚福,无灾无难到公卿。

  毛霄笑道:“西昆仑血神子何等厉害,尚且全数葬送,事前怎能不加小心呢?
我们素昧平生,好些借口都牵不上干系,不便公然问罪,主人甚是谦恭,其势不
能无故翻脸。”

  褚玲冷笑道:“血神子如何如何,我们从未闻见,焉知不是看出我的来意,
故意张大其词,捧人臭腿?安心找事,随时随地俱可翻脸,有甚顾忌?今天最教
人生气的还有叶缤。昔年在冰原上相遇,我因见她生得秀美,法力也还不差,有
心结识,她竟说素喜清静,轻易不与外人往返,分明是见拒之意,我已有气。但
还许是见我随有两个同伴,形迹较为放荡,她不愿招惹,因而连我一齐见拒。当
时略谈後,连去她金钟岛上三次,都推说人已他出。这原拿不定真假,但是礼尚
往来,我并还留有便中寻我的话,她却一直也未到我以前所居沙壶岛去。几次路
遇,都隐形避开。既然自命清高,为何这次也到人门上?如非对敌事重,依我脾
气,当时就叫她当众丢丑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旦被钉上了,回避也是结怨之由!人家想要求得到
的很多,但却全无被需要的事物,就变成附骨之疽。她容得同伴形迹放荡,别人
又岂能不避嫌?无怪正邪不两立,君子慎始。一脚踹下污泥,就有着冥冥之中的
力量,无影无形的牵制着,一步一步深踏过去。

  忽见北面、西面各有七八道光华,均如长虹横天,各由所居仙馆中飞出。褚
玲叫道:“你看师姊不已和敌人动手了麽?我们还不快去!”

  二人飞身赶去,见于湘竹、陆成的飞剑已被神驼乙休、穷神凌浑破去,法宝
也毁了一件。褚玲手扬处,飞起亮晶晶两尺许长一幢银光,流辉四射,先向凌浑
当头罩下。百禽道人公冶黄在仙籁顶上见添了敌人,也把自炼墨龙神剑化为一道
乌油油的光华,飞出手去。

  空中的飞剑法宝交驰互斗,齐向仙籁顶上空聚拢,各色光华交织。看神气,
好似预先相准了对头,跟着双方现身,各自运用飞剑法宝,在空中交驰互斗。渐
渐越斗越近,不谋而合,齐向仙籁顶上空聚拢。满空俱是各色光华交织,恰好一
个对一个,像是势均力敌。斗了好些时,只见光霞灿烂,彩霞飞扬。有时法宝飞
剑为对方所破,碎裂成千万点繁星,陨落如雨。各仙馆中男女仙宾俱凭栏观战,
并无一个上前助阵。神光仙影,交相掩映,祥氛匝地,瑞霭飘空。易周、绿鬓仙
娘韦青青、凌虚子崔海客、步虚仙子萧十九妹、金姥姥罗紫烟、玉清大师等这面
都只是迎敌,不使杀手伤人,显见含有深意。

  不知怎的,己方一个白须老者和少年道姑相斗,一时轻敌疏忽,吃道姑用法
宝暗算,受了一点微伤。大约气量较狭,立即大怒,长啸一声,改作身剑合一,
化为一道白烟与敌相拼,暗中却运用玄功,将元神分化出去,猛下毒手,将道姑
右臂斩断。就这样,还恐敌人将断臂夺了去,用灵药、佛法复体,紧跟着,扬手
又一神雷,将那条断臂炸成粉碎,再说着便宜话。那道姑名叫王龙娥,也是海外
有名望散仙,虽是旁门一流,法力颇高,与余娲师徒甚是交厚,也是受了奸人蛊
惑而来。褚玲法宝最多,忙即舍了崔海客追去,一照面便发出百零九根天芒刺,
红雨一般当头罩下。

  二孪女再也忍耐不住,各在辟魔神光罩护身之下,飞起迎敌,一幢光华,将
褚玲去路阻住。惟恐不可取胜,光幢中飞出两道碧虹,径将碧蜈钩、五星神钺一
齐施展出去。一柄俱有五色光芒的神钺,迎着天芒刺一绞,便洒了半天红雨。褚
玲自身也被剪了一下,护身神光差一点也吃破去,不由又惊又急,怒火上攻。回
顾那与心灵相合的一件至宝,就这瞬息之间已被神驼乙休用身外化身,冷不防撇
下对敌的于湘竹,平空收去。崔海客也指法宝飞剑追将过来。褚玲才知仇敌势盛,
斗了这些时候,法力并未全施,直似有心取笑,不由大惊。一面扬手飞出一片白
光,迎敌崔海客;一面又把一件本门惟一至宝施展出来。长袖甩处,先由袖内飞
出一团淡青色的微光,朝二孪女打去。

  青光与五星神钺相接,一触即化青烟,分向上下四外飞起,展布甚广,又匀
又快,宛如天机舒锦,平波四泻,齐向身前涌来,晃眼头上脚下俱被越过。二孪
女知道有异,忙指两道碧虹去绞。虹光到处,只将那烟撑开,似虚似实,既不再
破裂绞散,也没觉出有甚阻力。倏地三道宝光齐被青烟逼住,全身也被青烟包没,
钩、钺二宝竟撑它不动。如非辟魔神光罩护身,更不知是何景象。料为敌人法宝
所困,急得把以前所有法宝、剑气,连半边老尼所赠两针,全数施展出来。一面
又运辟魔神光罩不住乱冲,终无用处。二孪女为混元一气球所困,只见四外青蒙
蒙一片氤氲,外面景物一点也看不出,声音也听不到。待了一会,忽然觉到连人
带宝,一齐往空飞起。余娲已冲开凝碧云路飞下,把混元一气球摄离当地。

  这余娲是女娲一纟,娲者祸也。自从基因复制人为天方一地所背弃,女娲一
系复制复制人的稗宝为柯烂经,窃据正统,传至广西神峰山女仙申无垢,门下只
有两徒,一男一女,男的是她的胞。两徒爱根早种,行道时同生共死,受了仇敌
魔鬼暗算,同失真元。也不敢回山,便选了一个僻静的山洞自杀。死时男徒乞求
再作一次最後之欢,就在鸳鸯交颈中尸解。

  转世後竟是俱为女体,又系孪生姊妹,更二头相连,以应双栖连埋之愿,偏
是一丑一美。更是天意弄人,男徒好色得貌美如花;女徒心恶美色惹祸,转为貌
丑。因为杀戮生物起了争执,貌美的一个忿气不出,激发野性,冷不防猛然扯脱
相连之处。二女一分为二,当时血流满地,一同晕死过去。醒来已然换了地方,
却躺卧平石之上,动也不能动,丑的一个更只留下一个半边脑袋。

  二女有夙根智慧,自然悟道,一切委之命数,既不必喜,亦不必愁。这一息
机定虑,返虚入浑,物我皆忘,正与道家垂帘内视,返照空明,上乘要旨无形吻
合。长日无事,气机越纯,心智复归灵明,元神逐渐凝固。也不知经过多少时候,
忽然慧珠内莹,眼前大放光明,就在这似觉未觉,将要豁然贯通之际,忽听亭内
琴音冷冷,入耳心清,貌美的一个终是性急,便忍不住高声叫道:“恩师救我!”

  琴音已锵然而止。随听一女子声音说道:“此是你自己的事,不自解脱,要
我救你,有何用处?”

  貌美的一个急道:“弟子姊妹二人,自蒙大师救到仙山,困在石上,不能起
立,已将近一年了。”

  亭中女子喝道:“你们自己要被它牵绊住,脱不得身,求我无益,你们不会
打主意起来麽?”

  貌丑的已经领会,牵绊的只是心障,已然翻身坐起。貌美的一个便也恍然大
悟,身子往起一挺,哪有什牵绊痛楚。丑女因脑袋只得一半,就以天缺娃作了法
号,把另一个就被叫作地残。地残却以红云城主自称。

  天道如磁,异性相吸,同性相拒,二女日久反目,天缺投入昆仑,就是半边
老尼。地残获蚩尤三盘经,重拾法统娲号,易名余娲。因愤峨眉开府,偏偏就有
请天缺,分明看得自己连一个旁门散仙都不如。就授褚玲混元一气球,要掳人勒
赎。

  优昙大师同了屠龙师太赶到,乙、凌诸仙从後追上,在上空将余娲阻住。余
娲待要拼命,硬要将二孪女摄去,灵峤三仙也出头作梗。余娲见这些人哪一位也
不好惹,才借风转舵,托辞说二孪女资质甚佳,要带回山去收作门人,传授道法,
并无恶意。那意思是心意已定,除非有人将她混元一气球破去,方可罢休。

  混元一气球只有同炉锻炼的火焰针可破,就是半边老尼所赠两针,只同门才
有。所以祸起萧墙,真如光溜溜的无遮无挡。不过混元一气球由余娲亲自操控,
二孪女功力不足以发挥火焰针威力。阴魔见余娲夸了大口,亦乐得在此群敌围拢
的时候,少点麻烦。先天无相当然不是後天法宝所能阻碍,火焰针贯入先天真气
助势,一溜赤红如火的尺许梭光脱针飞起,叭叭两声极清脆的声音,身外青烟立
即破碎,裂一孔洞,由小而大,往四下散裂。二孪女耳听外面人语嘈杂,光华电
舞,一闪即逝,才见自身已离出口云层不远,凝碧崖前云路已通。身後便是适才
所见的十多个敌人。乙、凌诸仙已经停战。

  余娲话已说过,乾看着心疼生气,还不能为此发急。灵峤三仙留她师徒会後
再去,她丢了这麽大的人,自是不愿。无如上方云路已被乙休和凌浑同用法宝封
闭,再上去决没下来容易。不去还好,真如非去不可,便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更
找无趣。无奈随甘、丁二仙,率领门人同往绣云涧飞去。下馀八个敌人自觉无颜
再留,但知道上去必有阻隔,一个冲不出去,再回下来,更不是意思。表面上总
算未与主人明斗,只得带着一脸愧容,各回仙馆,静候开府过後再去。

  二孪女见屠龙师太身材矮胖,凹脸突睛,面黑如漆,相貌虽丑,却别具威仪。
身旁的一个双目半眇,瘦小枯乾,相貌奇丑的小女尼,果是冷冰冰一张死人脸子,
不禁暗笑。诸仙相继散去,神尼优昙与屠龙师太也随诸仙回到崖上。眇姑好似初
入仙府,独在崖下徘徊观赏。谢琳更是淘气,不熟装熟,便凑前去假亲热,口喊
师兄,不住问长问短。眇姑喜二孪女天真灵秀,有问即答。一会,发觉二孪女互
使眼色,老忍不住要笑神气,癞姑又紧随身後,不禁恍然大悟。朝癞姑微怒道:
“你倒向外人变着法编排我呢,回去看我饶你!”

  癞姑笑道:“奇怪,你自破例和人说话,怪我作什?谢家姊姊因听我说你的
道高,又是我的师姊,特意和你亲近。她们自有心事,哪一处算我编排?莫非你
终年不说不笑,人家和你相交,也要寒着一张脸才好麽?”

  伤人最深的就是这种糖衣毒药,甚麽道高的遮掩,内理却是一连串的是是非
非,诋踩抑贬化。最重要的是说是非者的身份,假扮好心,听者就起不了防范意
识,彻底被污染了,相处下去,就句句难入耳,无可交谈。更有二孪女之流,挂
上个假面孔靠过来,以虚伪为基础,目的就是找乐子。心态本是恶作剧,把每个
言行都挖空心思做笑料,相处就只有害患。敌人的朋友只能是敌人,那能不终日
寒着一张脸!

  眇姑哼了一声,又用眇目白了癞姑两眼。二女想起癞姑前言,再也忍耐不住,
也都笑将起来。眇姑断定癞姑闹鬼,刚要发作,忽听屠龙师太在唤:“徒儿们快
些上来,时辰快要到了。”

  洞内祭典完成後,众仙由妙一真人先动,遵循长眉真人早年埋下法器,由下
至上,逐层引发爆破,行法裂地开山,把山石压下对流层,引上地肺天火,溶沙
烁土。极乐真人镇压地轴,莫使倾斜。瑛姆、妙一夫人、餐霞大师与玄真子各守
一方,汇聚众仙真气,调节火势,使地火均匀扫射。无奈峨眉诸长老以主流自命,
只善长高呼口号,聚众造骚,虚张声势,修炼顶上光环,供炫耀一般善信,缔造
功德;法力则虚有其表,要是翻地平土,宣泄地火则束手无策。只靠妙一夫人和
餐霞大师,还要应付玄真子的抽後腿,根本就能力不足以反革蜀山。犹幸长眉真
人早有预见,把破坏的一节交由偷袭的群邪负责。

  碧磷冲所冲开的地底丝路,蒋方良与白谷逸未有知会诸仙,司太虚身为客位
自无宣扬邀功之理,群仙被蒙在鼓里。兀南公遥控秘道,得蒋方良??T 认隐秘,
却感应不到先天真气的流巡,对埋下的妖阵、劫火、阴雷一无所知。数十名妖邪
能手相继入穴匿藏,因聚力作乾坤一击,无所动作,更未能感觉到颠倒五行挪移
乾坤迷形大法的存在。

  忽听地底隐隐轻雷之声,一声雷震过处,正对凝碧崖後,倏地飞起两朵祥云,
云头大不及丈。左立石生,右立金蝉,俱穿着一身极华美的蝉翼仙衣。金蝉面前
虚悬着一口金钟,石生面前虚悬着一口玉磐,相向而立。那云由地面直升天半,
相隔约有十丈,华彩缤纷,祥光万道,宛如两朵五色芙蓉,矗列天半。金蝉等云
停住,手执一柄一尺许长的玉棒,向钟撞了三下,钟声洪亮,荡漾灵空。还未停
歇,跟着又是三声极清越的玉磐,人耳心清。

  各仙馆中仙宾相继出观,方在神往金声玉振,耳听地底风雷之声已由细而洪,
越发激烈。地肺真火已引爆到群邪匿藏的穴洞,众妖邪亦引满待发,汇聚的真气
向上爆破,导地火冲地面,做成火山爆发。可惜被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颠
倒了方向,变成爆入地底,把这座峨眉山腹差不多整个翻转过来。内藏的劫火残
墟大阵,猛然惊天动地一声大震,地下一群妖邪精英措手不及,焚葬在劫火、阴
雷、地火的夹击下,只有引导法力的领队兀南公、轩辕老怪、妖尸谷辰捱得到颠
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被残墟劫火所焚,才从碧磷冲所冲开的地底丝路,逃了
出去。

  地面上,峰峦崖壁全部陷裂,老楠树树根外一个圆圈忽自开裂,根外土地深
陷下去。这老楠有三千年之寿,根深十馀丈,占地亩许。癞姑、仙都二女、袁星
等保护着芝仙、芝马,在仙禽背上由凝碧崖前飞起,袁化手上发出一股青气,托
住那株荫披十亩,枝叶扶疏的古楠树,停身前。一二百座琼楼玉宇,仙馆台树,
连同仙府原有的无数花木,也在这时突然拨地飞起。

  晃眼之间山鸣地叱,石沸沙熔,水火风雷一齐爆发。偌大一座美景无边的仙
府,除仙籁顶一处,全都化为火海,万丈洪涛烈焰由地底怒涌而上,加上呼呼轰
轰的风雷之声,猛恶非常。水火风雷之势蔓延开来,越延越广。四面八方,所到
之处,无论是崖壁,是石土,或是山峦溪涧,全如沸汤泼雪一般,挨上便即熔化
崩陷。眼界倏地一宽,水火忽然会合一体,火都成了熔汁,奔腾浩瀚,展开一片
通红的火海,焰威逼人。

  齐灵云和秦紫玲,同在弭尘幡、云幢围拥之下,各捧着一个玉瓶,由瓶口中
飞出一片漾檬水烟,用天一真水息乾天纯阳真火,在火海上面四面飞驶了两转,
直往当中原出现处飞去,晃眼无踪。所到之处,炎热顿煞,烈焰也不再上腾。

  那烈火熔成的通红浆汁,却由四面滚滚而来,浪骇涛惊,齐向金、石二人云
幢前面聚拢,激成一个十数亩大的漩涡。满空五彩光华交织,法宝、飞剑排荡水
火风雷,并不见人。

  这时仙府全区,下面是风雷横恣,水火怒溢,各色剑光宝光,翔舞交驰。上
面是琼楼仙馆仙云,瑞霭飘空,虚浮於烈焰狂风、惊涛迅雷之上。尽管烈焰作势
骇人,却白是白,红是红,乾乾净净,将山石泥土与地底五金宝石融冶一炉,成
了浆汁。本来这里就是灵区仙域,无什污秽,再经过水火风雷鼓铸,就有一点渣
滓,也都吸入地肺化去了。那些沸浆熔汁便越来越清明,晶莹剔透,更无丝毫渣
滓,渐归宁息,也不似先前汹涌。已成了数百里方圆红艳艳一片平波,漩涡也已
停息,火浆渐稠,看去仍是奇热,不可向迩。

  隐闻一声雷震,青井穴故址上面,一道金虹横天而过,往身後凝碧崖上空飞
去。跟着飞落下一个羽衣星冠,周身金光霞彩的玉洞真人岳韫,左手持有一件八
角形的法宝,放射亩许方圆一股紫气,上面托着一座玲珑剔透,通体碧绿晶莹,
四外金霞环绕的翠玉孤峰,右手掐着灵诀,指定头上。缓缓降落,神情庄严,目
不旁视,看去谨慎已极。降离火海丈许,便即停住。优昙大师、屠龙师太也由左
近仙馆後现身,迎上前去,各由手上放出一道金光,将翠峰托住。

  这灵翠峰乃是星宿海底万年碧珊瑚结成,经长眉真人炼成一件至宝,中藏灵
丹和丹珠仙草。昔年曾设在丹台附近,为全山灵脉发源之所,於杨成志闯入微尘
阵时突然飞去,飞经东海上空,为一水仙截住,看出内中藏有至宝奇珍。峨眉因
岳韫昔年有恩於他,托代转索。那水仙恩怨分明,岳韫手到取来,但不愿和兀南
公、轩辕老怪结仇,特意算准时辰,等老怪败走回山,方始前来。

  玉洞真人岳韫略微歇息,将那八角形的金改上为下,发出一股紫气,与神尼
优昙、屠龙师大的金光上下一合,围拥着那峰缓缓前浮,到了金、石两朵云幢前
面,轻轻落下。下沉约三数丈,地底一声雷震,便即矗立在火海之上不动。真人、
大师、师太也将法宝、金撤去。

  跟着地底殷殷雷鸣,密如贯珠,火海中浆汁也渐凝聚,不消片时便如冻凝了
的稠粥浓膏,火气也渐消灭。原有的峰峦丘壑全都毁化,数百里方圆只是一片空
场。前头那凝聚的火海熔浆平面上,突然拱起了五个大泡,每泡大约百亩,相隔
约有一二十里,甚是整齐。跟着周围零零碎碎又起了好些大小不等的浆泡,好似
一个绝大洪炉正在鼓铸山峦,陶冶丘壑,那些沸汁便是资料。

  随听金钟二次响动,左右各地棋布星罗,也有无数其形不一的浆泡,相次涌
现,颜色也逐渐转变,不似先前火红。钟声响过,玉磐又响。峨眉门下男女弟子,
忽然各按九宫八卦、五行方位,一齐现身。个个仙根仙骨,资禀深厚。因值开府
盛典,妙一夫人又各赐了一身仙衣,冰绡雾毅,霓裳霞裙,羽衣星冠,云肩鹤中,
交相辉映,越衬得容光照人,仪态万方,丰神俊逸,英姿出尘。邪正之分,就是
谁得光彩。

  神驼乙休、穷神凌浑、百禽道人公冶黄、赤杖仙童阮纠、追云叟白谷逸、严
师婆朱梅、神尼优昙、屠龙师大等八位前辈上仙,也各自在八卦方位出现。仙府
原有那些琪花瑶草,嘉木芳卉,连根带附着的泥土,本经众仙施展法力,平空拨
起,附在那一二百座仙馆台谢的平台云壁之上,一经施为,纷向下面降落。

  那冒起来的许多浆泡,也继长增高,越来越大,除当中最後面先起五泡,只
往上长,看不出是甚形相外,馀者渐现峰峦岩壑之形,地面却渐渐往下低去。有
那斜长形的浆泡,长着长着,砰的一声清脆之音,突然破裂,当中立现一道溪涧,
清泉怒涌,流水潺潺,跟着移形换景,现出浅岸幽岩。那些花草树木,自空下坠,
全落在这些成形浆泡上面。晃眼山青水碧,花明柳暗,清丽如画。

  约有个把时辰过去,只眼前十里方圆一片,直达当中一个未现形象的大泡,
仍是空荡荡的广场,馀者已是峰峦处处,涧谷幽奇。还有四个大泡,已被高峰危
崖挡住,地皮全都凝结。当中一条晶玉甬道,犹是朱红颜色,两旁已被碧草匀铺,
各仙馆相继沉降,矗立其上。哪有丝毫劫後痕迹,彷佛换了一个境界,又似适才
是在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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