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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皇朝秘史】【更新至第84章】作者:寒青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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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朝秘史第七十一章狠毒鹰帅

  “八年了!八年没有回过家了!如今终于可以回来看一看。”骑在战马上,
任由战马悠闲地在大道上晃悠,石嫣鹰心里是说不出的轻松。她心里所想到的家,
并不是她夫君的安国公府,而是她父亲石横天给她留下来的石府。虽然已经嫁给
安国公二十年,但是她的心里却还是将石府当作是自己唯一的真正的家。

  即使石嫣鹰已经有八年没有回过京城,可是这座府第的仆人人数却仍然按照
她在京时的规模保留着。他们在石嫣鹰离开京城的岁月里,用自己的劳动维持着
石府的清洁、整齐,随时等待迎接主子的回归。

  如今,石嫣鹰又要回到她父亲给她留下的家,她要回去给她生父的灵位烧一
柱香。

  “唉!如果今天不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给父亲上香了。都是那该死
的王明德!”

  这时,石嫣鹰忍不住又想起了连续几天在武明皇帝御前和定国公王明德不断
发生的争吵,尤其是昨天下午被迫答应皇帝于月内出兵剿平妃青思叛军的事情。

  “陛下,微臣的意思是应该立刻让鹰帅统领大军出征妃青思这叛贼!如果再
迁延时日,不知道会被这叛贼闹出多大的乱子!”

  王明德的进言,正合皇帝的心意,却让石嫣鹰有苦难言,只能托辞道:“陛
下,定国公,末将这段时间一直忙于挑选精锐军队,这工作一日未完成,一日不
敢轻言战事!”

  王明德得势不饶人,气势汹汹道:“鹰帅此言差矣!皇上为了对付邱特蛮夷,
早就征调了几十万精锐屯兵永安府外。鹰帅哪里还需要花时间挑选什么军队啊!
即日挂帅出征不就行了!”

  王明德此言一出,见武明皇帝也是连连点头,更加得意,接着道:“鹰帅迟
迟不肯出兵,几十万大军屯在京城门外,士气日渐低迷不说,如果哪天发生哗变,
这责任是你我能承担得起的吗?

  “还有啊!那几十万人在哪里吃吃喝喝,京城里库存的粮草日渐消耗,而鹰
帅出征的日子又遥遥无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国库给吃光了!到时候京城如果
有什么事情,朝廷拿什么应对?

  “现在邱特人没有什么动作,鹰帅正好可以先清剿妃青思,再回头收拾邱特
蛮夷。如果拖延时日,等到邱特人缓过劲再来寇边,而妃青思又趁机捣乱,到时
候可如何是好啊?”

  武明皇帝等王明德说完,跟着严辞质问石嫣鹰道:“王明德说的很有道理!
石嫣鹰,你倒是讲一讲,你还有什么理由!拖延时日,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臣之心
啊?”

  石嫣鹰这时候哪里还能够多说什么,除了答应在月内就率军出征妃青思之外
实在是别无他法。

  光是一想到这些事情,石嫣鹰那本来因为要回家而十分轻松愉悦的心情,就
变得立刻烦闷起来。

  “该死的王明德,看样子他已经准备好要造反了,所以才急着将我支出京城!
我应该怎么办呢?靠志强养的那帮蠢材是什么事情都搞不好的!等到我南下和妃
青思作战,王家在这里行动,那该如何是好?首先,到时候能不能甩掉妃青思?
其次,甩掉了妃青思再赶回京城,还来得及吗?唉!出征不行,不出征更是立刻
就会被皇帝以谋反的名义杀头。如果立刻造反呢?也不行啊!就算我的‘鹰翼铁
卫’以一当十,也抵挡不了其他三个家族加上京城外几十万大军的围攻啊!这可
真是急煞人了!”

  思来想去石嫣鹰知晓靠自己一方想要扭转局面是没有什么指望了,于是她又
想到了找人结盟的主意。

  “不如找人结盟吧?可是又有谁呢?邹家,肯定不行!他们的势力那么弱小,
就算最近有了东北面玉冰心在北雁自统区的支持,也是自保尚嫌不足,哪里还有
精力顾及其他?江家?势力上来说倒是固然不错。

  “对了!今天早上华馨妹子派人送来口信,说这几天要回家省亲。我看也和
江家有什么关系!说不定她还就是要来替江家当说客,主动提出结盟的呢!呵呵!
那倒省了我不少心事!不过……看阴玉凤那宝贝儿子的白痴样子,也不像是什么
有作为的家伙!少主都还如此糟糕,江家的人我看也不过尔尔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石嫣鹰对于只见过一次的江寒青十分地鄙视,真实的原因连
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也许是由于这个年轻男子是她的老对头阴玉凤的儿子,也许
是因为江寒青在她回京那天放肆地注视她。总之,在石嫣鹰眼里江寒青简直就是
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典型。

  “唉!江寒青这小子没什么本事,他母亲阴玉凤倒真是厉害!可是我能和她
结盟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不啻于与虎谋皮!何况我石嫣鹰怎么能求助于
她?那不是示弱于她吗?不行!绝对不行!”

  一想到阴玉凤,石嫣鹰的情绪就开始有点失控,忍不住叫出声来。

  “鹰帅,鹰帅,您怎么啦?”

  旁边一个急切的声音让石嫣鹰回过神来。她这才想起自己身边还跟着大队卫
士,刚才的失态已经让手下都看在了眼里。她有点不好意思,轻轻摇了一下头,
示意自己没有问题。

  抬起头,石嫣鹰咬咬银牙,心里对自己说道:“石嫣鹰,不要想这些烦人的
问题了!你就要回到从小生长的地方,给你逝去多年的父亲上香,不要让这些该
死的事情影响你。放松一下吧!”

  安慰着自己,石嫣鹰很快就将烦心的事情抛到脑后,回忆起过去和父亲在一
起时的快乐生活来。

  这个时候,行在石嫣鹰前方的是一队鹰翼铁卫,人数有约六十人,担负开路
驱赶闲人的任务;而殿后的则是几乎同样数量的卫士。在她的身边还有八个贴身
近卫。

  按照大夏帝国的规矩,除非皇帝允许,任何将领都不能率领军队进入帝国京
城十里之内的范围,纵然是驰骋北疆,战功彪炳的石嫣鹰也不能例外。她的三万
“鹰翼铁卫”就被留在了永安府外,随她进城的只有一百来个贴身亲卫。

  不过石嫣鹰毕竟是石嫣鹰。在进城之后,她就偷偷地将自己的鹰翼铁卫化整
为零,先后调集了近千名士兵驻进了安国公李家的大院里。

  由于今天她只是要会父亲留下来的老宅子去看一下,并没有什么大事要做,
为了不招惹人注意,她只是带了一百多名随从在身边。

  可不要小看了这一百多名随从。这一百多号人全是从“飞鹰军团”里挑选出
来的最强悍的武士,以一敌百。事实上,这样一只队伍在京城之中足以应付任何
的武斗和袭击,除非对方动用真正的军团进行攻击,不过这样放肆的事情在如今
这个情势下还没有可能发生,因为没有谁敢现在就公然发动叛变。

  在这样一队武装力量的保卫下,石嫣鹰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遭到什么意外,
因此任凭思绪带着自己在回忆的长河中畅游,回忆和父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回
忆父亲平日里的慈爱、训练和学习时的铁面、战场上的无情……

  突然,一阵急促马蹄声从远方传来,震碎了她美好的回忆,将她从幻想中拉
回到现实里。

  马蹄声是从队伍的后方传来的,声音逼近的速度异常之快,来骑显然是在永
安府的大街上全力奔驰。这样的情况在帝国京城中实在罕见,几乎可以断定京城
里面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训练有素的鹰翼铁卫们立刻停止了前进。他们抽出腰间的兵刃,取下背上的
盾牌,迅速布成紧密的阵势,准备迎击任何可能的突袭。

  在队伍最前端和最后端的部分骑兵,大约有六十来人,分别在队伍的前、后
两端各排成了三行,每行约十个人,形成第一道防线以阻挡可能出现的敌人冲击。
而行在石嫣鹰身旁的八名近卫,连同另外的十来个分骑兵则策马组成了一个圆阵,
将石嫣鹰紧紧围在正中,防备有人在突破第一道防线之后对她发动攻击。组成圆
阵的同时,这些骑兵还将手中的盾牌高高举起,一块接一块拼凑在一起,就像一
把伞、一个龟壳儿一样遮盖住石嫣鹰头顶的天空,不留丝毫缝隙,预防来自接到
两边屋顶上的偷袭。剩下还有约四十来个骑兵则分散在队伍前、后两端的防线之
间,随时等待策应两端的战局。

  在手下匆忙布阵的时候,石嫣鹰一声没吭,只是掉转马头面对声音传来的方
向镇静地注视着,心里思忖:“是什么人如此嚣张?居然敢在京城的大街上策马
狂奔!”

  马蹄声逐渐逼近,很快一个骑兵出现在不远外的一个街角处,从来人的装束
看分明也是鹰翼铁卫的成员,却不知因何事而如此匆忙赶路。

  围在石嫣鹰周围的卫士们目睹此景,有好几人因为奇怪忍不住发出“咦”的
一声。

  奔过来的骑兵这时也看到了前面严阵以待的场面,急忙一勒马缰。疾驰的战
马刹不住势头,被他这么用力一拉,前腿腾空人立起来,依靠后腿又往前蹬了好
几大步,方才在距阵前十丈远处停了下来。

  不等战马停定,那个士兵就即刻甩蹬跃下马,大步往阵前奔来。

  守在当面的骑兵中有一个小头领突然大叫一声道:“天地无心!鹰隼翕张!”

  来人也大叫着回应道:“万物同途!红日大光!”而奔跑的势头却丝毫不见
减缓。

  听到来人这么一叫嚷,一直全神戒备的鹰翼铁卫们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两人刚才应答的正是鹰翼铁卫今日使用的口令。来人应答无误,表明对
方的身份不容怀疑。

  来人奔到离阵前约四、五丈远处,单膝跪到在地上大叫道:“谢总领有紧要
事情差属下禀报鹰帅!冲撞鹰帅之处,请鹰帅恕罪!”

  这兵士口中所提到的谢总领就是石嫣鹰麾下的“鹰翼铁卫总领”帝国元帅谢
飘萍。石嫣鹰今日回石府,因为只是在京城里面行动,并不需要出城,所以只带
了百余侍卫随行,而谢飘萍则留在安国公府代她暂时署理一日军务。却不知为何,
石嫣鹰离府才小半个时辰,谢飘萍就又派人急速赶来禀报事情。

  谢飘萍是石嫣鹰一手提拔起来的嫡系将领,足智多谋,遇事冷静果敢。石嫣
鹰知道,他如此匆忙地派人前来追赶自己,肯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

  石嫣鹰挥了挥手道:“让他过来!”

  围在她周围的亲卫们闻声立刻散开了阵势,而前方排列的三排骑兵也随即闪
到旁边排成两列,将道路让给了前面报信的士兵。

  来人不敢迟疑,箭步穿过街道两边排列整齐的鹰卫同伴,奔到距离石嫣鹰约
两丈距离,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高高举过头顶。

  石嫣鹰轻轻点了一下头,身边的一个亲卫便纵身跃落马下,从那人手上接过
书信,回转身走到石嫣鹰马前,将信递给了她。

  石嫣鹰撕破信封,展开信笺一看,果然是她的亲信将领谢飘萍的笔迹。

  在这封匆匆写就的信上,谢飘萍向石嫣鹰禀报了一件万分紧要的事情。

  就在石嫣鹰离开安国公府不久,一个长相英武、穿着轻便武士服的中年男子
突然来到安国公大院的城门口,声称有紧急事情要面见鹰帅。门卫眼见着石嫣鹰
离开,却因为地位卑微并不清楚她的具体去向,只能告知来人改天再来。

  这个中年男子闻言十分着急,连声询问门卫,鹰帅不在的情况下是否“飞鹰
军团”是否还有能够做主的将领留守安国公大院。

  门卫看此人的焦急表情倒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连忙将事情禀告了留在安国公
大院处理事务的谢飘萍处。

  为什么门卫不将相关事情直接禀告安国公李家的人,而要转告石嫣鹰的属下
谢飘萍进行处理呢?这和石嫣鹰与李家众人的微妙关系其实是分不开的。

  石嫣鹰和丈夫关系虽然不错,但是和李家的其余家人却是面和心不合,一向
是互不往来。这也是她避居北疆达八年之久的一个重要原因。而有关“飞鹰军团”
的事情,她更是曾经在李家的家族大会上明言,绝对不允许李家任何一人对她军
队的事情稍加涉足!李家的人上上下下对她的话自然是不敢违抗,因此对于她和
飞鹰军团的事情也就从来不敢干涉和过问。

  正因如此,李家的门卫在听中年男子说他有事找石嫣鹰之后,也不再浪费精
神去禀告李家的首领们,而是直接通知了谢飘萍,让“飞鹰军团”里石嫣鹰自己
的人去处理了。

  谢飘萍听了禀报之后,虽然不知道来人到底有什么紧急事情,却也还是立刻
接见了他。

  两人刚一见面,那个中年男子就说出了让谢飘萍震惊不已的话来:“谢总领,
时间紧迫,小人也不跟您客套了!定国公府今天抓住机会要派人伪装之后对江家
少主下手,小人想请鹰帅出马干涉!”

  谢飘萍虽然遇事冷静,这时也不由得脸色一变,沉吟了片刻,盯着中年男子
缓缓道:“还没有请问先生姓甚名谁?先生又怎么会知道这么秘密的事情?为何
又要特意来告知我们鹰帅?”

  来人垂下头叹气道:“按理说,总领大人见问,小人自应当知无不答,言无
不尽。唉!……无奈小人这一次已经做了见不得的人的事,所以小人的贱名……
唉!”

  谢飘萍微微一笑道:“先生放心,先生既不方便说名字,那也就罢了!在下
自不会强询的!”

  顿了一顿,他又试探道:“不过……刚才听先生之意,莫非您是……定国公
府上出来的?”

  那个中年男子脸色微微一变,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适才说错了话一般,迟疑
了一下面色焦急道:“小人是一个粗人,有些话也不会说,总领大人还是不要多
问这么多闲话了。我们赶快谈正事吧!”

  中年男子这番话等于就是承认自己是定国公府上的人了。

  谢飘萍心里暗道:“果然是一个莽夫,看来真不会说假话。却不知道他为何
……”

  刚想到这里,却听那中年男子道:“小人跟总领实话实说吧,江少主对小人
曾经有过救命之恩。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呢?
所以小人一直在心里发誓,今生一定要找机会报答江少主的恩情。

  “小人本以为凭江少主的地位,小人这辈子报恩的机会是没有了。想不到转
眼机会却真的来了。

  “前几天一个神秘的江湖组织安排了一个代表去拜访定国公,说是江少主从
江湖上找了一些武林高手作帮手,而这帮人正好是通风报信那个帮派的仇人,所
以他们就找上了王家,希望能够和王家联手对付敌人。定国公本来看不起这些江
湖草莽,根本不想搭理他们派来的代表,正准备让人把他赶出去。谁曾想,定国
公的弟弟王明思当时也在场。他听到这个消息,却好想很吃惊的样子,硬要来人
将事情说清楚。那个组织派来的人,就说了一通,江少主什么什么时候,在哪里
哪里找了什么什么样的几个人,现在住在什么什么地方。定国公问那个人,你们
的组织叫什么名字;帮助江寒青的那些人又是什么帮派,哪个人却又始终不肯说
出来。说是就算告诉了在场的人,在场的人也不会清楚。让王家的人不要多问,
只要决定是否合作就可以了。

  “定国公见对方连帮派名称都不愿意说出来,就发怒说那个人是骗子,叫手
下把他拿下斩首。这个时候又是王明思出面制止了定国公,说是宁可信其有,不
可信其无。为了证明那人说的话是不是真实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人去他说的地
方探视一下。

  “后来王家真的派了人去,而且证实了那个江湖组织的说法是真的。王家的
人就和那个江湖组织联合起来着手准备行动了。

  “前天的时候,那个组织来了六个女的,都蒙着面,穿着白色宫装。她们到
王家之后露了几手功夫,可以说是深不可测。她们要求对江寒青行动的时候,要
以她们为主导。王家的人当时就不愿意。可又是王明思站出来说,人家武功如此
高强,理应由她们来主导行动。王明德对于这个弟弟的话倒是颇为信任,也就勉
强答应下来了。

  “我当时就想找机会向江少主报信,可却一直有事情要办,实在脱不开身。
今天早上王家的探子发现江少主又去了那个地方,王家和那个组织的人便立刻行
动了。

  “这时我也不敢再耽搁了,立刻就去江家大院报信!想不到江家守门的卫兵
根本不信我的话。我百般解释,他们才将信将疑地请出了一个女的,自称是江寒
青的姑母江凤琴。可这女的更是不信我,到后来居然直接叫卫兵将我赶了出来。
还说什么‘我们镇国公世子在京城里面谁人敢动?哼!你的花样我又不是不懂,
你骗我们江家派出大队人马,然后你的主子再去皇上面前禀报,说我们江家要谋
反!别做梦了!今天饶你一条狗命,都算是你天大的造化了!’我出来之后,一
想,江家是没办法了。有势力救江少主的就只有石嫣鹰大元帅了!所以我就来求
您了!”

  这个中年男子说的时候,谢飘萍一边倾听,一边不停地观察男子的神态表情,
最后他终于断定这个男子确实没有说假话。

  “你凭什么就相信我们鹰帅会去救江寒青呢?”谢飘萍试探着问那男子道。

  “我也不是说就能断定。只是万般无奈,死马当活马医罢了!江家不信我的
话。邹家的势力又太弱,得罪不起王家。只有石嫣鹰大元帅和她背后的李家才能
够救江少主了!何况……”

  中年男子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谢飘萍追问道:“何况什么?你既然是真的想救江寒青,那你还有什么不能
说的?”

  听谢飘萍这么一说,中年男子咬了咬牙,狠狠道:“好吧!江少主毕竟是我
的救命恩人,我今天就把我知道的都彻底抖出来吧!

  “谢总领,实话告诉您吧!王家早就布署好了造反的事情,各方面的准备工
作都已经就绪。首先,他们想尽办法逼着石嫣鹰大元帅出征妃青思叛军。这件事
情,小人想来谢统领已经知道了吧?”

  谢飘萍前一天晚上确实已经从石嫣鹰哪里获悉了这件事情,知道此人所言非
虚,便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其次呢,王明思告诉定国公,江寒青找来那些武林高手看样子身手确实了
得,如果此次不除去,将来行事必定危害甚大。而江少主近年来风头正劲,所以
这一次正好把他们一网打尽,统统铲除掉!

  “今天为了干掉江少主,王家动员了四百多名精锐武士,其中家族好手数十
人,再辅以那个江湖帮派的六位女高手,誓要将江少主设立的那个秘密据点彻底
铲除掉。为了防止有漏网之鱼,或者是京城里的禁卫军前来干预。王家还联络二
皇子翊宇,由他调动所控制的禁卫军全面封锁周围的街道,许进不许出!”

  谢飘萍听那中年男子如此一说,惊讶道:“什么?连禁卫军都出动了!他们
真的是够狠毒啊!”

  想了一想,谢飘萍突然怒视着中年男子道:“你怎么会知晓这么秘密的事情?
这种事情如果不是王家家族的骨干,又怎么会知晓得如此清楚?你说,你到底是
不是王家派来的奸细?是不是想要陷害我们鹰帅?”

  那个中年男子气极反笑道:“好啊!江家的人不相信我,是因为这个理由!
现在石嫣鹰的人也不相信我,还是相信这个理由!”

  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中年男子站起来恨声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本
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打仗!王家的爷们偶然碰到我,知道了我的本事,就生
拉硬拽让我入伙,还将家族的直系女子都硬嫁给了我。人家这么深情厚意,我怎
么能够拒绝呢?我进入王家的时间很短,其实还没有半年,但是王家的人信任我,
什么事情都不瞒着我。把我当他们自己人看,我这次做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完全
是为了回报江少主的救命之恩!等到这次救了江少主,还了他的恩情。下次再碰
到他,我就要亲人杀了他,以报答王家对我的恩情。最后我再横刀自刎,免得旁
人说我两面三刀!”

  他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出来,就像炒黄豆一般,显见得十分激动。

  谢飘萍见来人如此生气,又换了一副笑容满面的表情对他道:“老兄!这么
奇怪而重大的事情,任谁都会多想一想嘛!这位老兄,你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气
呢!来!喝口茶!消消气!还不知道老兄的高姓大名?”

  那中年男子端起茶杯,牛饮一般喝了两口,又重重将茶杯砸到地上,怒道:
“喝!还喝什么茶!等喝完茶,那方人都要死完了!呸!还问我的名字,问了有
个鸟用!算了!我也不活了!去跟着江少主与王家的人一起拼了。死在王家的刀
下,也免得在背后卖了王家,作鬼都不踏实。”

  说着这人就呼地站起身来,作势要往外走。

  谢飘萍忙伸手拿住他,连声道:“老兄不要急!我是相信你的!我相信你!”

  那人听他这么一说,方才稍微冷静下来,只是连声催促:“快啊!快啊!王
家的人都出发快一个时辰了!”

  谢飘萍连声答应道:“好!好!你先等着!我马上去安排!”

  谢飘萍作为石嫣鹰的心腹爱将,十分清楚石嫣鹰的想法,也了解当前四大国
公家族争斗的形势。他其实也是支持石嫣鹰代表李家和江家结盟来对抗定国公家
族的。而且他也明白,这中间最大的阻碍就是石嫣鹰和阴玉凤之间那似乎永远也
化解不开来的怨恨。只要石嫣鹰能够放下这无谓的仇恨,结盟就大有希望。

  作为石嫣鹰多年的老部下,作为“飞鹰军团”的一员高级将领,谢飘萍自然
也是嫉恨阴玉凤和她的“玉凤军团”的,但是这种嫉恨毕竟和石嫣鹰那种从上一
代就传下来的宿怨有很大的差别。这就使得他很多时候能够用一种相对石嫣鹰来
说更加超然的视角,来看待与一些阴玉凤有关的问题。相对于石嫣鹰,也就更加
容易接近这些事情的真实面目。可是作为下属,很多事情他就算知道,也没法直
接向上级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暗暗着急。

  而眼前出现这么一个事情,在谢飘萍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天赐良机。

  通过救出江寒青,石嫣鹰就可以很骄傲地用一种体面的方式实现同江家的结
盟。只要两家结盟成功,联手对抗王家,定国公谋反的计划很有可能就会被迫暂
停下来。

  之后只要局势能够拖延到石嫣鹰荡平妃青思叛军回师京城,什么江家、王家、
邹家都不过是纸老虎罢了。到时候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和阴玉凤所率“玉凤军团”
的对抗罢了。

  谢飘萍相信,石嫣鹰如果知道了有这么一件事情,也肯定会立刻同意出兵援
救江寒青。

  但是想归这样想,毕竟做出决定的是石嫣鹰,而不是他谢飘萍,他必须首先
要将此事告诉石嫣鹰,让这位统帅来做最后的决定。

  在安抚好那个中年男子之后,谢飘萍立刻转身往书房走去。

  他要即刻给石嫣鹰写一封短信,在信里面要说明大概的情况,并写清楚江寒
青即将遭受袭击的据点所在位置,询问石嫣鹰是直接赶去现场,还是回府来主持
大局。

  本来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似以带口信最为快捷。但谢飘萍跟随石嫣鹰多年,
知道她凡事谨慎。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没有他亲口告知或者是见到他的亲笔字迹,
任凭使者有什么信物在身,石嫣鹰也不会轻易相信。而他还要在这里召集军队做
好准备,立刻赶去见石嫣鹰是绝对不可能的了。所以虽在万分紧急之中他还是决
定要写一封短信给石嫣鹰,以确保她知道真实的情况。

  写完信之后,谢飘萍就迅速召集驻守在安国公大院里的近千名鹰翼铁卫做好
了战斗准备。只要石嫣鹰的命令一下达,他就可以立刻率队赶去救援江寒青。

  可是匆忙中谢飘萍却意外发现刚才前来通风报信那个中年男子已经悄然离去。

  他是谁?叫什么名字?谢飘萍还是不知道。

  “有恩必报,恩怨分明。真是一位君子!”谢飘萍心里感叹道。

  此刻谢飘萍写好的信就拿在石嫣鹰的手中。匆匆读完信的内容,石嫣鹰心里
是一阵狂喜。

  “好啊!真是太好了!等我把江寒青救出来,我倒要看你阴玉凤怎么面对我!
哈哈!骄傲的帝国飞凤,却还是要靠石嫣鹰来拯救她的废物儿子!我要阴玉凤一
辈子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来!哼!等救出江寒青,让他们江家去和王家血拼,志强
就可以躲在背后收渔翁之利。然后,我率军击溃妃青思所部叛军,趁得胜之机杀
回京城……哈哈!到时候阴玉凤知道丈夫、儿子落在我手里,必定日夜兼程率部
回京救援。我坐镇京城,以精锐之师,迎战疲惫之敌。焉有不胜之理?到时候我
看你阴玉凤是不是能飞上天?”

  想到这里,石嫣鹰心里最阴暗的念头也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等到打败了阴玉凤,我要把她送到青楼去当娼妓。凭她过去‘无敌飞凤’
的名号,一定有不少男人等着去嫖她!哈哈!哈哈!我要这只骄傲的凤凰成为天
下最淫贱的妓女!”

  在她的脑海里,甚至连丈夫李志强的归宿都准备好了。

  “志强对我还是不错的!不过皇帝他也就算了,凭他的能力还是差了一点。
我石嫣鹰才是天生当女皇的料。他是我丈夫,我也不会杀他。就把他养在宫中,
不许他干涉朝政。哼!至于志强手下那些饭桶猪猡们,我要将他们一个个陵迟处
死!”

  谁能够想到表面上英姿飒爽、威名远扬的无敌统帅,心里竟然会有这样狠毒
的想法。就算是她的丈夫李志强恐怕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过。

  得意地幻想着胜利的未来,一丝得意的狞笑挂在了石嫣鹰的嘴边。

  幻想归幻想,事情还是要一件一件的去做。

  石嫣鹰是深深懂得这个道理的,所以她立刻开始了对后来历史将会产生重大
影响的行动。

  她询问那个送信的手下道:“谢飘萍派你送信来的时候,应该已经开始做好
行动的准备了吧?”

  送信过来的兵士急忙点头道:“是的!属下出来的时候,谢总领已经开始召
集人手,做好相关准备了。”

  石嫣鹰对于心腹将领的工作显然十分满意,微笑着点点头道:“好极了!这
么一来,我也就不用再回去了。你立刻赶回去告诉谢飘萍,让他率领手下将士在
最接近行动地点东面的大十字路口和我会合!动作要快!”

  那兵士连声答应着急忙翻身上马,顺着原路飞驰回去向谢飘萍传达石嫣鹰的
命令。

  “弟兄们,杀人的机会又来了!跟我来吧!”

  石嫣鹰这么一叫喊,手下骑兵们的血液立刻沸腾了起来。这帮久经沙场的将
士一听说有杀人的机会,眼睛顿时变得血红,恨不得当下就能够将马刀狠狠刺入
敌人的胸膛中。

  石嫣鹰这时早已经忘记了要回家的事情,掉转马头向着谢飘萍信里写明的江
寒青可能遭遇袭击的地方飞速赶了过去。在她的身后,是她的逾百骑精锐武士,
一群嗜好杀敌的魔鬼!

  石嫣鹰率领手下一阵纵马狂奔,搞得京城的街道上是烟尘滚滚,很快就赶到
了约定和谢飘萍会合的地点。

  趁着谢飘萍的援军还没有赶来的时机,石嫣鹰就派了两个手下武士出去打探
消息,想看看两帮人杀得怎么样。想不到派出去的武士很快就退了回来。

  “鹰帅,不行!全是禁卫军士兵,将周围全部封锁了!看来只能等援军来了
之后,硬冲杀进去!”

  听了探子的话,石嫣鹰却有点迟疑。在京城里杀其他人倒还没什么,如果公
然和禁卫军干了起来,让皇帝知道了可就只有掉脑袋的份啊!

  “禁卫军人数有多少?”

  探子回答石嫣鹰道:“周围两里地的路口全都有禁卫军士兵把守,估计加起
来的总数少说也有三千人以上。”

  石嫣鹰听探子这么一报,眉头深锁,沉吟道:“三千以上的禁卫军,我却只
有一千兵士。实力悬殊太大了!而且还不能放手滥杀!这可如何是好?”

  在原地晃来晃去,石嫣鹰焦急地思索着对策。

  如果求稳妥,她只能放弃救援江寒青,可那就放弃了一次绝好的与江家结盟
的机会。如果救援江寒青,却又要冒和五倍于己方数量的禁卫军搏杀的危险。这
人数姑且不论,光是在京城和皇帝老儿的亲兵冲突这个罪名,就是任何人都不敢
轻易去扛的。她石嫣鹰纵然驰骋沙场二十多年,所向披靡,却也不敢轻言尝试。

  “救?还是不救?”

  这个看来似乎很简单的问题,不断地在石嫣鹰的脑海里盘旋。对于这位久经
战阵的超级统帅来说,这个决策的难度实在不亚于她在过去经历过的任何战争中
所做出的重大决定。这就是一场战争。它实质上代表着石嫣鹰和李家真正意义上
地开始了对武明皇帝的战争。

  这个决定不容易做啊!

  石嫣鹰犹豫不决的时候,谢飘萍率领一千多名增援的鹰翼铁卫及时赶到。

  “鹰帅,没什么好犹豫的?不作为就是死,拼一把还有活命的机会。禁卫军
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人数多一点,我们鹰翼铁卫难道还怕了它?大不了到时
候大家亡命逃回北疆军中,皇帝老儿又能奈我何?”

  不愧是跟随石嫣鹰多年的心腹将领,谢飘萍刚一赶来,见到石嫣鹰背负双手
在原地转来转去的样子,立刻就猜到了是什么因素让她这么犹豫,当即向她如此
进言道。

  听谢飘萍这么激动地一阵叫嚷,旁边的铁卫们也跟着一阵起哄。

  “对!鹰帅!下命令吧!弟兄们一杀过去,什么狗屁禁卫军不过就像纸糊的
一样!”

  石嫣鹰在手下将士这么叫嚷之前,心里其实刚好打定了主意,正准备下令行
动。这时候听他们这么一起哄,反倒不急着下命令了。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对谢
飘萍道:“小谢,你可不要小看了禁卫军。皇帝老儿的亲军不一定就比我们差多
少!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敌啊!”

  谢飘萍点头道:“鹰帅说的确实是对的!但是如果我们再拖下去,江寒青那
小子就白白给王家的走狗杀掉了。到时候我们哪里还有好处可捞啊?”

  石嫣鹰摇摇头,说道:“还是不要急!王家的人到这里之后,先要等禁卫军
封路,然后自己肯定还要准备一下,看看风势再行动。我算了一下时间,估计他
们真正动手到现在,也不会超过小半个时辰。如果江寒青和他的手下那么不济事,
连小半个时辰都挨不住,那也是他太差劲了。天意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争的了!
行动之前,无论如何要把自己的后路算好。不要什么事情都是猛打猛冲!小谢,
你也是跟随我二十年的老将了,怎么这点好习惯都还没有养成?”

  谢飘萍尴尬地笑了一笑,正待托辞解释,却见石嫣鹰挥挥手示意他不必多说。
他当即将要说的话缩回了肚子,石嫣鹰的意念可没有人违抗啊!

  “小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刚才说得不对,你不是没有深思熟虑,你只
是看不起今天的对手。你认为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就不可能在小河沟里翻船。
是不是这样?”

  不等谢飘萍回答,石嫣鹰接着道:“你们啦……因为这一点迟早要吃大亏的!
总是看不起其他人,以为自己就真的是天下无敌!……哼!阴玉凤那贱人的‘凤
翔军’可不这么看!人家可也自称是天下无敌哦!要骄傲?等回头你们打败了阴
玉凤和她的‘凤翔军’再慢慢骄傲吧!她才是你们平生唯一的敌手!”

  石嫣鹰其实早就对手下那种骄傲自满地情绪很不满意。她一向认为,军队有
自信是好事,可如果自信变成了盲目自信、盲目乐观、无理由的骄傲,那就要坏
大事了。此时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给谢飘萍为首的鹰翼铁卫敲了一下警钟,希
望能够让他们的头脑清醒一点。她要所有的手下都明白,她石嫣鹰平生最大的对
手不是一般的将领,而是一样有着无敌美誉的阴玉凤,还有此女麾下那剽悍的
“凤翔军”。

  借题发挥教训了谢飘萍一顿之后,石嫣鹰举起手中马鞭用力挥动了一下。鞭
梢“唰”地一声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圈,这正是她惯用的准备出发的命令。

  鹰翼铁卫们一看到她这个手势,立刻齐唰唰地翻身跃上战马。一双双铜铃大
小的眼睛盯在石嫣鹰的身上,只等她下一个命令便可以迅猛冲杀出去,摧毁前方
挡路的一切障碍。

  石嫣鹰这时也翻身骑上了战马,却并没有立刻下令进攻,而是轻催胯下坐骑,
走在队伍前头向目的地行去。

  谢飘萍也不知道主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率领一众铁卫们催马跟在她的
后面。

  向前走过了两个街口,再一拐弯便看到了封锁道路的禁卫军士兵,人数大约
有五十来个。其中弓箭手十余个,领队的是一个禁卫军中的小头领。

  带队的小头领正坐在街边一个店铺的门槛上歇息,突然看到有一队骑兵从街
口拐角处出现,不禁大吃一惊。

  腾身站起,他立刻向旁边站着的一个兵士道:“你!立刻赶去禀报将军,说
有不明来历的骑兵到来,请求增援!”

  回过头来,他大步走到街道中心,对其余手下郎声命令道:“箭上弦,拔刀!”

  弓箭手们立刻张弓搭箭,瞄准了逐渐逼近的石嫣鹰一队。而其他的士兵也快
步奔到街口排成了两排,刀斧手高举盾牌站在前排,长枪兵则紧随其后,严阵以
待。

  石嫣鹰这方见到对方摆好了架势,弓箭手也瞄准了己方,便有两个卫士举起
盾牌,奔到石嫣鹰身边,想要用自己的盾牌护住主帅。

  石嫣鹰挥了挥手,沉声道:“大家不要乱动!一切都跟随本帅行事!”

  轻推开手下挡在自己身前的盾牌,石嫣鹰双腿一夹马肚越众而出,大声道:
“石嫣鹰奉皇上圣旨追查违命乱党,前面的禁卫军将士谁得胡来!”

  那个带队的禁卫军小头领听石嫣鹰这么一嚷,使劲揉了揉眼睛仔细往她那方
看了一会儿,惊疑地对旁边的手下说道:“你们看一看,好想真是传说中的无敌
飞鹰啊!”

  他那一众手下听到石嫣鹰的名号之后,早就乱成了一锅粥。这时听头领这么
一问,一个个立刻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完全没有了纪律可言。

  “好像是哦!和传说中的形象一摸一样!”

  “不对!这个女的没有穿盔甲啊!听说鹰帅的那身盔甲十分漂亮,穿在身上
简直就是她的招牌。这女人却穿一身简易骑士服,我看不对!”

  “笨蛋啊!你是不是一天到晚都穿着盔甲?这又不是战场,鹰帅干嘛要披盔
戴甲啊?”

               …………

  眼看着石嫣鹰的队伍逐渐逼近,手下兵士又乱糟糟地议论纷纷,那带队的小
头领不禁慌了手脚。这时他已经看清楚了石嫣鹰和她后面那些骑兵的装束,完全
可以确定自己当面的人马实实在在就是天下无敌的鹰帅和她那精锐的鹰翼铁卫。
面对号称有皇上旨意的石嫣鹰,他既不敢下令手下放箭,也不敢出声制止石嫣鹰
的队伍前行,却又担心对方靠近自己之后突然发起袭击,一时间手足无措地站在
哪里,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是好。

  远处蹄声得得,一队禁卫军骑兵快速奔驰了过来,气势汹汹,人数约有三、
四百人之多。为首的禁卫军将领冲到近处之后,未及下马便大嚷开来:“禁卫军
执行公务!何方神圣胆敢横加阻挠!”

  小头领快步奔到那个将军躬身行礼道:“启禀将军,是石嫣鹰大元帅和她的
鹰翼铁卫,说是奉了皇上的圣旨而来的……要……要追查违命乱党!”

  小头领躬身禀告的时候,这禁卫军将领正抬起一只腿准备翻身下马。听手下
这么一说,顿时给吓了一大跳,那只挂在蹬上支撑身体的腿一软,居然就狼狈不
堪地从马上摔了下来。

  “哎哟啊!”摔倒在地上的将军疼得是龇牙咧嘴,连声呼痛。

  周围的禁卫军士兵连忙抢前想要扶起将军,却被他一把推开,自己一瘸一拐
地站起身来。

  顾不得掸去身上的尘土,那将军劈手一把抓住小头领的领口将他拽了过来,
颤声道:“你刚才说什么?石嫣鹰大元帅?鹰翼铁卫?奉了皇上的圣旨?追查违
命乱党?”

  小头领吓得像筛糠似的,指着已经行到近处的石嫣鹰人马,战战兢兢道:
“将……将军……您看……看……那为首的……是鹰帅不是……小的……”

  “嘿!蠢货怎么不早点报告!”也不等那小头领说完,将军便怒喝一声将他
给推倒在地。

  也不顾因为刚才那一摔还在隐隐作痛的腰,这位将军一阵小跑地越过禁卫军
士兵排成的阵势,弓着腰快步奔到石嫣鹰马前,点头哈腰道:“鹰帅……真的是
您老人家大驾……这个……末将不知道是您老……这真的是末将上辈子修来的福
分……末将……”

  石嫣鹰冷冷一哂,打断了将军奉承的话语道:“我很老吗?居然就成了老人
家?”

  那个将军伸手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谄媚地笑道:“末将该死……末将这嘴
不会说话……鹰帅您青春永驻……红颜不老……这个……”

  石嫣鹰不屑地撇了他一眼,昂起头傲然道:“你们这些家伙身为皇上的亲兵,
居然敢没有圣旨就私自出动,参加江湖帮派在京城的大规模械斗,眼里还有没有
王法!嗯?”

  她说到最后语气里已经满是冷酷森严的味道。

  那个禁卫军的将领身子微微颤抖,结结巴巴道:“末将……末将怎么敢私自
械斗……这……这都是奉命行事的……还……还望鹰帅明……明查!”

  石嫣鹰来之前,就已经将事情思量清楚。她料定这帮禁卫军是私下调动,绝
不会有皇帝的旨意,所以便打算冒称自己是奉着皇帝的圣旨来追查禁卫军私自调
动的事情。想来凭着她石嫣鹰的煊赫威名,再假借皇帝的圣旨,足可以唬住封路
的禁卫军放行。她计划,如果这招不起作用,再行下策强冲硬杀过去。可就算神
机妙算如石嫣鹰,也没有想到这个现场负责的禁卫军将领竟然是如此的经不起惊
吓,不费吹灰之力就被她诈得死死的,实在是出乎意料之顺利。

  此时她见一切情况都在掌控中,自然是得势不饶人,寒声道:“你还敢说奉
命行事?你奉谁的命?把命令拿出来!给本帅看看!

  谢飘萍跟在石嫣鹰身后,看着那将军差点给吓得屁滚尿流的丑态,强忍着笑
意,故作阴森道:“说!鹰帅问你的话呢,快点老实交待!”

  那个禁卫军将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向石嫣鹰连连磕头道:“鹰帅饶命!
鹰帅饶命!末将确实是奉了上级将令,说是……是……是……”

  石嫣鹰冷哼一声,拖长了声音缓缓道:“是……谁……啊?”

  “是……是二皇子翊宇!是二皇子翊宇下的命令。二皇子说京城里面有江湖
草莽聚集,说要派人清扫。二皇子命令末将率领五千禁卫军封锁周围道路,却不
必进攻。攻击的行动由二皇子请来的武士负责。”

  石嫣鹰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道一声好险:“幸好没有贸然进攻!居然有五千
禁卫军在这里,就算是我的鹰翼铁卫面对禁卫军以一敌五恐怕也没有什么胜算!
何况对方还随时可以调来援军!到时候闹到皇帝面前,王明德那厮不趁机吃了我
才怪!”

  她还不知道王家的人和江寒青杀完了没有,便问道:“里面的那些江湖草莽
打杀完没有?”

  那将领回禀道:“还没有。杀得厉害呢!二皇子说的没错,好多武林高手在
里面。刚才还有几个女的从屋顶上突围跑了。武功十分厉害,我们的士兵根本拦
不住。二皇子请来的人中也有两个女高手追了下去。”

  石嫣鹰听说里面还没有杀完,料定江寒青应该没死,满意地点头道:“哼!
算你老实!皇上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不过皇上慈悲为怀,不愿意事情闹大了多
伤人命,同时也是顾忌禁卫军的名声,免得大家因为你们这些害群之马而蒙羞。
你立刻将手下的军队撤走!让他们回营之后不得声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若有半点走漏风声,皇上定将你们几个带头的全部斩首。你下去传令吧,完了之
后带几个主要将领回我这里来候命。”

  那个将领哪里还敢说什么,唯唯诺诺答应着退回禁卫军队伍中,立刻将石嫣
鹰的吩咐传达了下去。他的命令一传达下去,下属们就迅速地严格加以执行。不
一会儿,石嫣鹰等人就见到一队队禁卫军排列得整整齐齐地顺着街道悄无声息地
撤走了。而那个将领也很快带着手下七、八个主要的头目来到石嫣鹰面前躬身听
候进一步的发落。

  石嫣鹰看那些禁卫军一个个器甲鲜明、精神饱满,行军动作矫健而整齐,人
数虽多却没有任何杂声发出,便微笑着点了点头对谢飘萍道:“这禁卫军果然不
愧是皇上亲兵。看这样子,训练和纪律倒也算严格,不像时下一般帝国军队那般
散漫,与我们边疆的精锐军团还是有得一比。

  站在她面前不远处的一个禁卫军头领听她这么一说,忍不住插话道:“鹰帅
您过奖了!我们禁卫军和鹰帅您的军团那是完全不能比的。不瞒您说,我们这队
人都是殷将军亲自训练出来的,所以战斗力还算不错。其他的队伍……其实也不
怎么的!”

  他说完还用手指了一下先前那个跟石嫣鹰对话的将军。

  石嫣鹰“哦”了一声,问先前那个将军道:“你姓殷吗?这些队伍都是你训
练出来的?委实不错!”

  那个将军惶恐道:“末将殷天雄,禁卫军万人队统率!训练这些队伍本是末
将的本职工作,没有什么可堪夸口的。”

  石嫣鹰嘴里将“殷天雄”这个名字喃喃念了两遍,轻笑道:“本帅的名字里
有一个鹰字,你的姓也是殷,只是发音差了一个鼻音而已。看来我们还算有缘。”

  石嫣鹰开始很是看不起那个殷天雄,不过看到他训练的军队之后,观点却颇
有改观,觉得这人带兵还是一块好料,对他有了招揽之意,因此说话的口气也就
发生了变化。

  殷天雄见石嫣鹰颜色没有了先前那般严厉,心里一块悬着的大石也终于稍稍
放下,正待接口说点什么,却又听石嫣鹰接着道:“你们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
回去都别提起。皇上不想再听到这件事情。二皇子那方你自己看着办吧!你们几
个先在这里等着,等本帅办完事情再来放你们!”

  她留下这几个禁卫军头领没有其他意思,就是防止他们回去之后立刻有人去
给翊宇或王家报信,当下便安排了一队士兵看着禁卫军这几个头领。然后就让鹰
翼铁卫们或上屋顶,或沿地面,形成严密的阵形迅速向着厮杀声传来的地方掩了
过去。石嫣鹰和谢飘萍为了控制全局,两人也都跃上房顶,亲自带领兵士们走在
最前面。

  眼看就要扑到目的地,后面的士兵却叫嚷起来。

  石嫣鹰回头一看,却是两个白衣宫装女子施展轻功着从后面追来。当面的鹰
翼铁卫或放箭矢,或刀劈剑刺,想要拦阻下这两个女子,却被她们不费吹灰之力
就给一一化解。两个女人的武功十分高强,剽悍的鹰翼铁卫战士在她们面前居然
是不堪一击,连稍微阻滞她们的行动都办不到,更别说伤到两人。

  等不及石嫣鹰做出进一步反应,两个女人已经越众而过,一边尖声长啸,一
边迅速扑向了搏斗的地方。

  石嫣鹰惊呼一声道:“不好!那两个女人是在给同伙报信!快!追上去!别
放走了一个人!”

  说完拔出宝剑,顺着屋脊全力奔了过去。这一来鹰翼铁卫们也顾不得隐蔽行
踪,纷纷拼尽全力尾随石嫣鹰而行。

  等到鹰翼铁卫们摸到地方,正准备停下来观察一下战局,却恰好见到包围圈
中一个红衣女人将担架上的一个男子甩到背上,准备突围而逃。石嫣鹰的眼力甚
好,居然一下就认出来那女人背上的男子就是江寒青。

  “那个女的想背江寒青上房逃走?不行!不能让他们跑了!”

  一念及此,石嫣鹰毫不犹豫地下令道:“快放箭!不要让那个女人跑了,男
的要留活口!”

  她这命令刚一出口,那个红衣女子已经背着江寒青腾身跃起。

  旁边一个兵士手脚较快,听到命令就是一箭射了出去。而谢飘萍的动作也不
慢,他早就从手下兵士那里接过一把强弓拿在手里。这时也是猛一拉弓弦。“腾”
的一声,一支劲矢便离弦射向了红衣女人。

  那红衣女子人还没有落到屋顶,两只箭矢便几乎同时飞到。她挥袖一拦,那
只兵士射出的箭立刻被扇飞出去,而谢飘萍射出的箭虽然方向略为偏了一点,却
还是穿过她的衣袖,射中了背上负着的江寒青。箭矢传过去的巨大冲力将江寒青
整个人带起飞跌到屋顶上。

  “不要让那女人接近男子!”

  随着石嫣鹰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鹰翼铁卫将连绵不绝的箭雨洒向了那个女
子,阻止她靠近跌倒在房顶上的江寒青。

  红衣女子看到势头不对,立刻飞身远遁。而场中这时又有两个彩衣宫装女子
跃上屋顶,尾随那红衣女人的方向急速逃窜。爬到房顶上的鹰翼铁卫立刻就分出
了一群人前去追赶,而另几个人则赶过去抓住了已经昏迷不醒的江寒青

  而与此同时,鹰翼铁卫对场中搏斗的男男女女也开始了清场行动。

  由于石嫣鹰已经抓获了江寒青,便不想浪费手下士兵的宝贵生命去与那帮武
林人士缠斗,毅然下令道:“用箭!射死他们!一个不留!”

  一只只箭矢飞射往在街道中搏斗的男女们,将他们一个个全钉成了马蜂窝。

  这些人中间只有先前那强行突进来的两个白衣宫装女子,带着两个和她们同
样装束的同伴逃出了重围。她们逃窜的方向却与先前那个红衣女人刚好相反。

  鹰翼铁卫里有几个人将昏过去的江寒青用绳子绑住腰吊到了屋下,然后又找
来先前那具担架将他放着平躺在上面。

  石嫣鹰站在担架前面,看了一眼江寒青中箭的大腿,皱眉道:“给他把腿上
的箭拔了!找个人给处理好伤口!”

  谢飘萍跟在江寒青身后,不好意思地嗫嚅道:“末将该死!没有想到那个女
人那么厉害,居然用衣袖就能挡住强弓射出的劲箭!幸好没有射中这江小子的要
害!否则岂不糟糕!”

  对于这种意外,石嫣鹰对心腹将领自然不好多加责备,微笑道:“没事!如
果这样都能将他射死!那是这小子命太薄了!”

  低头看了看江寒青血色全无的俊脸,石嫣鹰说道:“小谢,你看!这小子长
得还挺像阴玉凤的。”

  谢飘萍见石嫣鹰没有怪责自己失手射中了要救的目标,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
气。听她这么一说,忙附和道:“是啊!真像他妈!这一次做儿子的还要我们来
救,看她阴玉凤以后在我们面前怎么还傲得起来!”

  这两句话说出来正合石嫣鹰的胃口,她得意地哈哈大笑道:“阴玉凤啊,你
现在可是欠了本帅一个天大的人情!哈哈!以后天下人都会知道阴玉凤的儿子还
要靠我石嫣鹰来救命!哈哈!”

  仿佛她已经凭借这件事情压倒了老对头阴玉凤一般,石嫣鹰笑得是那么的开
心,那么的自豪。

  她又开始在脑子里构思将来打败并俘虏阴玉凤之后,尽情羞辱处置这个老对
头的场面:彻底战败了的阴玉凤被剥光了衣服,在鹰翼铁卫们嘲讽的讥笑声中、
在士兵们龌龊的淫秽目光里,被带到了女皇石嫣鹰面前跪下。脸色苍白的阴玉凤,
身子不停颤抖,连胸前丰满的乳房都跟着晃动不止,她痛哭着哀求女皇饶了她的
狗命。而大度的女皇石嫣鹰也真的饶了阴玉凤不死,不过却要将她送到妓院去当
一辈子妓女……

  想到这个诱人的场面,石嫣鹰就又一次忍不住放声狂笑起来。

  听着她疯狂的笑声,站在她身后的谢飘萍突然有一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心
想:“鹰帅变了!真的变了!她太在乎打败阴玉凤了!再伟大的人,一旦对什么
事情太过偏执,就会出问题!但愿我们的鹰帅不会走上邪路啊!”

       谢飘萍回想起二十年前第一次见到的石嫣鹰:

  那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年轻姑娘,英姿飒爽,对未来充满了幻想,相信世间的
一切事物都是美好的,对一切困难都毫不畏惧,将一切的敌人都不放在眼里。她
爽郎、乐观的心境让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快乐,都愿意跟随她出生入死。
那个时候的将士们对她是又敬又爱。而现在……

  觉得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谢飘萍突然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担心石嫣鹰发现
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偷眼看了一下石嫣鹰,发现对方没有什么反应,心里才稍
微踏实了一点。又多望了一眼石嫣鹰那略显阴森的背影,谢飘萍心道:“现在大
家对鹰帅已经不再是敬爱,而是敬畏!畏多过敬啊!鹰帅啊!鹰帅,不管世间的
闲人怎么评论。真正的行家有谁会认为你不如阴玉凤呢?帝国双璧,为什么就不
能互相容忍呢?老一辈的冤仇,为什么在你们身上非但没有解开,反倒越结越深
呢?伟大如鹰帅和凤帅,也还是难逃世间俗名的困扰!做人难啊!”

  虽然并不知道石嫣鹰心里那阴暗的真实想法,可是跟随她在身边二十年的谢
飘萍却还是觉察到了主帅心理上的一些变化,觉察到了她因为多年嫉恨的折磨而
慢慢滑向邪恶深渊的人格堕落趋势。这种趋势在石嫣鹰动身来京之后似乎有加速
的迹象。是因为离开北疆回到京城之后,有更多事情能让她想起和阴玉凤的积怨?
还是在路上听到的阴玉凤西域大胜的消息给了她更大的刺激?也许两者兼有吧!

  谢飘萍的耳朵里突然传来石嫣鹰的声音:“将这臭小子带到石府去!等他醒
过来,本帅要好好和他谈一谈!哼!这臭小子人虽然是一个笨蛋,身上的利用价
值倒是不小!”

  停了一会儿,他又听到石嫣鹰的喃喃自语:“阴玉凤,你等着吧!很快你就
会知道本帅的厉害了!哼!到时候我要你生不如死!”

  时已近晚,一阵冷风吹过。谢飘萍突然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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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朝秘史第七十二章迷乱雌鹰

  踏着得意的四方步,石嫣鹰缓缓走进了江寒青养伤的房间。

  见到石嫣鹰走进房来,江寒青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干脆闭上眼躺倒在床上。
来一个眼不见,心不怕。

  那纯真可爱的婢女向石嫣鹰行礼道:“鹰帅,这位公子已经醒过来一会儿了。”

  石嫣鹰点点头道:“兰儿,你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江寒青这才知道那个可爱的婢女原来叫“兰儿”。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江寒青却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想:“兰儿,多么好听的
名字啊!多么可爱的姑娘啊!如果能跟在我身边服侍我多好啊!”

  听见兰儿退出房去的声音,江寒青突然想出声让她留下来。因为一想到待会
儿将只剩他和石嫣鹰两个人在房间里,他就感到有点害怕。他不知道为什么,总
觉得单独面对那只雌鹰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可是他终究没有出声,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是白说,石嫣鹰会听他的吗?他能
怎么办?

  等到兰儿退出房间带上了门,石嫣鹰正待开口说话。却听到江寒青突然叫起
来:“我要喝水!好口渴啊!水!我要水!”

  他的脑子还是够灵光,居然转眼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兰儿在身边多呆一
会儿。

  果然,刚离开房门几步远的兰儿听到他的叫喊便迅速转身推开了门,望着石
嫣鹰问道:“鹰帅?”

  石嫣鹰也不疑有他,点点头道:“那你就服侍他喝点水吧!”

  兰儿走过去温柔地将江寒青扶得半坐起身。中间因为绷着了江寒青腿上的箭
伤,疼得他轻哼了一声,兰儿忙柔声道:“哎呀!弄疼了伤口吧!真是对不住!”

  江寒青摇了摇头,笑道:“没事。谢谢你了!”

  兰儿小心地服侍着他喝了两口水,便待转身出去。

  江寒青一把抓住她的手道:“不要急!我待会儿还要喝水呢!你等一下再走
吧!”

  兰儿没有回答他,小心翼翼地回头望了石嫣鹰一眼,见主子没有什么反对的
意思,方才“哦”了一声轻轻退到一边站着。

  这整个过程中间,江寒青始终没有看石嫣鹰一眼。他在想,重伤的他落在石
嫣鹰手里,还不知道要经受什么折磨呢!

  石嫣鹰这时已经缓步踱到了屋子一侧,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见江寒青没有什
么动静,便开口说道:“江少主,你可知道自己怎么会在本帅府上啊?”

  江寒青仍然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冷笑道:“这还用想吗?你既然派人袭击于
我,我当然只能在你府上养伤。你还会让我离开啊!”

  石嫣鹰轻笑两声,得意地说道:“江少主,你难道认为是本帅派人无耻袭击
于你吗?”

  江寒青没好气道:“不是你!还会有谁?我中的箭难道不是你手下的鹰翼铁
卫射的?”

  石嫣鹰哈哈笑道:“江少主,你这就误会了。本帅是接到报信,说有人要谋
害于你。方才率亲兵前来搭救你的。当时现场一片混乱,士兵们突然看到有人跃
上屋顶意欲逃窜,自然以为是逃跑的贼人,所以才匆忙放箭的。谁知道学做梁上
君子的却是你堂堂江少主。”

  江寒青一听石嫣鹰话里居然暗讽自己是贼子一类,勃然大怒道:“哼!反正
我今天都落入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便!”

  石嫣鹰故意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江少主,你怎么就不相信本帅呢?今天
确实是本帅的人赶来救了你!这一点本帅可以用名誉来担保!这你总该相信了吧?”

  石嫣鹰和江寒青的生母阴玉凤并称“帝国双璧”,两人的声望可称不相上下。

  此时石嫣鹰说用自己的名誉来担保所言非虚,江寒青还真的是不能不信。

  稍微有点犹豫,江寒青道:“那……先前那些袭击我的人与你无关?”

  石嫣鹰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绝对与本帅无关!本帅可以对天发誓!”

  江寒青还是不放心,又问道:“那你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哪里呢?”

  石嫣鹰当下便将白天发生的事情,也包括谢飘萍事后给她转述的那些经过,
都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江寒青。当然她的阴谋诡计是绝口不会讲的,所吹嘘的不外
乎是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雌情怀。

  等她一口气讲完,江寒青已陷入了沉思中。

  他首先想到的是刚才石嫣鹰讲述的,那位接到了中年男子报信却不予理睬的
姑妈江凤琴。

  “姑妈怎么会不理睬那个报信的人呢?这么大的事情就算她不相信,也总该
派人去查实一下吧!难道她也怀有异心?”

  越想越觉得不对,江寒青心里道:“这个贱人!一定是在背后搞鬼!想不到
我眼里一向忠实可靠的姑妈原来也是像二叔那种卑鄙无耻之徒!这次分明就是想
见死不救,借机害死我这江家的下一任家督!哼!你害死了我又能怎的?难道还
能让你儿子林奉先坐上少主的宝座!臭贱人,看少爷回去怎么收拾你!”

  他又想到:“通风报信的是王家一个中年男子?我对他有救命之恩?这会是
谁呢?那几个白色宫装女子又到底是何来历?”

  可是这么多事情他又哪里一下想得清楚,心里一阵无助的茫然,江寒青下意
识地望向石嫣鹰,希冀从她那里获取到一点点帮助。

  这是自从石嫣鹰走进门来,江寒青第一次正眼看她。

  不过不看还好,这一看江寒青的眼珠就再也无法从石嫣鹰身上移开了!

  石嫣鹰脸上仍然戴着那遮住她上半边脸的银色面具,而上身这一次穿的却是
一件黑色薄皮革制成的轻甲,下身是一条同样由薄皮革裁制的皮质马裤,只不过
颜色是白色,腿上套一双高至膝盖处的黑色皮马靴。这一套装束与她回京来与江
寒青初次见面时候那一身英武戎装完全不同,却又别有一番滋味。

  从上到下,黑、白、黑,这种简洁、明快的搭配,却更加衬托出石嫣鹰身上
那种自然散发出来的冷傲、庄重的高贵气息。当然在一向习惯用淫亵眼神看女人
的江寒青眼中,这种高贵的气质却恰恰更能挑逗起他的情欲,煽起他心中黑暗的
欲火。

  而此刻石嫣鹰身上所穿着衣服的质料,也更足以对江寒青暴虐的情欲来一个
火上浇油。

  石嫣鹰选择这套薄皮革制成的服装,不过是因为它既轻便,又耐磨,正适合
于平日里骑马穿着。她却不知道这类皮革制成的衣服正好是虐待狂们最喜欢的东
西!不知道多少次,江寒青在闲暇的时候陶醉地幻想石嫣鹰穿上皮衣跪在面前乞
求玩弄的样子。现在石嫣鹰却真真切切地穿上皮衣后站在他面前,虽然这只不过
是一套正规式样的骑士皮质服装,和他性幻想时候脑海中构思那种龌龊得不堪入
目的性虐皮衣有着天壤之别,但也足以让他为之痴迷陶醉,对未来也更加充满淫
秽的遐想。

  这套薄皮革骑士服显然是石嫣鹰找师傅专门定做的,所以穿在她身上才能显
得如此的合身:皮革紧紧绷在她娇好的肉体上,将她那修长丰满的傲人曲线展露
得一清二楚。该凸的地方绝不会平,该平的地方绝不会凸。丰满的乳峰、平坦的
小腹、高耸的臀部、修长的双腿,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江寒青此时哪里
还会怀疑,呈现在他眼前的这个女人的肉体就是造物主所能创造的最美丽的事物,
就算是用尽世间一切美好的词汇都无以形容其美妙处之万一!

  可是在这样高贵、美艳的女人面前,江寒青心里的想法却是无比的淫秽:
“贱人,将来总有那么一天你会穿着淫荡的露乳开裆皮衣趴在小爷面前哀求皮鞭
的!”

  先前当江寒青刚刚听说处身于石嫣鹰府上的时候,他的心里曾经产生出无限
的恐惧。可是从看清石嫣鹰的穿着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将一切的畏惧都抛到了九
霄云外。此时他唯一关注的就是石嫣鹰那骑士皮衣下裹着的美妙肉体。

  他的目光从石嫣鹰高耸的胸部开始放肆地往下方移动,通过那紧绷的腹部、
移到那神秘的下体丫字形部位,再到那修长的大腿。当目光触及石嫣鹰那丰满、
修长的大腿,江寒青的嗓子里一阵发干,差点呻吟出来。

  石嫣鹰回京的时候因为穿着战甲,而且又是第一次见面,所以江寒青的注意
力主要是投到了她的头部和胸部上,最低也就是将目光移到臀部,并没有怎么注
意到她的大腿。而今天却有所不同了。石嫣鹰下身那穿着白色皮质马裤的修长双
腿与江寒青的邪恶目光之间,再也没有什么障碍来遮蔽。江寒青可以尽情地欣赏
石嫣鹰双腿的美妙曲线。

  就在江寒青这么痴迷地注视着石嫣鹰身体的时候,被视奸的对象也开始仔细
打量起江寒青来。

  盯着那个依靠婢女撑扶才能勉强半坐在床上的男子,石嫣鹰不禁感到大大的
惊讶。其实,这位绝世名将从江寒青望向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目光中
的邪恶气息,可是她却一点也没有想到要生气,这时充斥在她心里的只有惊讶和
好奇。

  “这小子到这个时候却还敢色迷迷的看我!胆子倒还是不小啊!他就不怕我
杀了他?”

  在石嫣鹰的脑海里禁不住回忆起自己刚回京的第一天在京城外发生的事情。
那一天京城里的大小官员在城外列队迎接她的回京,眼前这个色迷迷的毛头小子
当时也在队伍中站着。而且那一天他也是用这种淫秽的眼神打量自己的身体。

  石嫣鹰又想起那天当她骑上战马准备正式进入京城的时候,在心里暗暗下定
的决心:“虽然这小子看上去还不算太讨厌,但是如果他敢再用那种眼光看我,
我就挖掉他的眼珠!”

  想到这里,石嫣鹰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怒意,或者说是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产生
一点怒气出来。

  “死小子,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于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可是石嫣鹰又有点犹豫,她觉得现在应该按照自己定下的决心将江寒青的眼
珠给挖掉,但是她心底深处似乎又有声音在告诉她:“这样做不好!”这就好像
她内心深处并不愿意杀掉眼前这个年轻男子一样。

  为什么她会产生这样一种感觉,具体原因是什么,石嫣鹰自己也不知道。此
刻的她只是觉得非常的奇怪。平时如果是换了其他的男人,不要说这样粗野地盯
着她看,就是跟她稍微对上一眼,她也会心里感到憎恶,恨不得将对方宰掉而后
快。可是面对眼前这个小子、这个她老对头阴玉凤的独生儿子,虽然他这样放肆
地看着自己,她却很难产生出任何讨厌他的念头来。

  石嫣鹰心里不断地斗争着,她尝试着用理智来说服自己。她要为自己寻找一
个接口,否则她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她居然对江寒青的淫秽目光产生
不了哪怕是一丁点的厌恶。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呢?石嫣鹰,这小子这样看你!你应该立刻将他碎尸
万段啊!你还在犹豫什么?……不!不能杀了他!这小子还很有用的!我不能杀
了他!对了!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我之所以不讨厌他,是因为我知道他还有
用,所以不愿意在这种小事情上和他计较。一定是这样的!只有利用他和江家,
才有可能对付王家的畜生!我才有可能登上女皇的宝座!”

  就在石嫣鹰傻乎乎胡思乱想的时候,江寒青却乐得放心大胆地继续用淫秽的
眼光对石嫣鹰做一次彻底的视奸。而石嫣鹰的那个婢女则来回不停地打量着江寒
青和石嫣鹰两人。天真的少女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的反应很是奇怪。两个人就这么
傻乎乎地看着对方,却半天没有一个人说话。少女想出声提醒两人,可是话到了
嘴边又缩了回去。她知道像自己这种小丫头是不能随便乱说话的。

  如果说此时小丫头对眼前的事情是觉得有点奇怪的话,那么紧跟着发生的事
情却是她,甚至连石嫣鹰都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原来就在石嫣鹰的内心因为矛盾的心情而自我斗争的时候,江寒青突然有了
动作。顷刻间,屋子里先前那阵奇怪的寂静,就被他给打破了。

  此时的江寒青像突然受了什么事情刺激一样,突然翻身下床狠命一把推开了
身边少女的搀扶。而离开了自己身体依靠的支柱之后,江寒青双腿一软便瘫到在
地上。然后在两个女人目瞪口呆地注视下,江寒青居然连滚带爬地艰难移到石嫣
鹰脚前,向她连磕了两个响头,连声大叫道:“母亲!母亲大人啊!”

  一时间,石嫣鹰被江寒青这出人意料的举动搞得是莫明其妙。虽然由于她带
着面具,看不清脸上的真实表情。但从她那明显迟缓的动作来看,她整个人无疑
是被江寒青这怪异的举动给搞懵了。

  狐疑地看了江寒青一会儿,石嫣鹰又转过头用来询问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婢女。
可是年轻的少女更加不知道眼前这一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此时她正圆睁双眼不
解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江寒青。一双小巧的樱唇由于吃惊而大张着,那空间足以塞
得进一个大鸡蛋。显然石嫣鹰是不能指望眼前这个婢女帮助自己解除困惑了!

  没有等石嫣鹰主仆反应过来,江寒青又做出了更加惊人的举动。他居然用双
手紧紧抱住石嫣鹰的小腿,用脸在石嫣鹰的小腿上隔着黑色皮靴轻轻摩擦着,那
模样就好似小狗乞求主人爱怜一般。

  石嫣鹰被江寒青突如其来的古怪动作给吓了一大跳,慌乱中急忙将腿向后上
方一缩一抬,惊呼道:“死小子,你想干什么?”

  虽然看不到藏在面具下那张脸的表情,但是从她那急厉的声音完全可以听得
出她内心的惶急。

  可是江寒青却死力抱住了她的双腿,她刚刚抬起来的腿立刻就被江寒青一把
又拽到了地面。而且江寒青这时居然开始用舌头轻舔她的皮靴外侧。

  “这小子怎么了?……他是不是疯了?……他想干什么?难道想对我无礼?
……我要杀了他!……他也不害羞?……他是向我投降吗?……他为什么叫我母
亲?……这和阴玉凤那贱婢有什么关系吗?……”

  一霎那间无数个纷乱的念头在石嫣鹰的脑海里钻了出来,又迅即如流星般消
逝不见。她的头脑中一片混沌,瘫坐在椅子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她觉得自
己似乎从头到脚都没有了力量,哪怕是想动一下小指头都不行。

  对于这只帝国的无敌飞鹰来说,也许一辈子都没有如眼前这般惊惶失措过。
就算是在战场上强敌环伺的不利局面下,石嫣鹰也仍然能够镇静如恒,为所面临
的被动情势下想出一个万全的解决之策来。可回到京城之后,近距离地接触江寒
青仅有那么两次,面对这么一个年龄只能做她儿子、平素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纨
绔子弟的年轻男子,她却一次又一次地感到惊惶、迷乱,一次又一次地在心底深
处激起阵阵波澜。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就会这么地胡思乱想呢?
我怎么就想不到办法来面对这古怪的场面呢?难道这是天意?这小子难道是上天
派来克制我的?就像他那下贱的母亲一样?真是天意啊!天意!我上辈子到底做
了什么坏事,老天非要让这两母子轮流来折磨我啊?”

  她的心里在一瞬间涌出一种无力的感觉,似乎这个年轻男子生来就和自己有
什么冤孽似的。这小子难道是上天降下来惩罚她石嫣鹰的又一个克星?否则怎么
会让她那在阴险诡诈的政治、军事斗争中锻炼得古井不波的冷酷之心也变得波澜
起伏?

     其实石嫣鹰只是忘记了一个简单的道理或者说是事实:

  她是帝国的绝代名将,是帝国的无敌战神,可是她却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女
人,她活在人世间首先是一个女人!只要是女人就需要男人的关爱和支持,就需
要男人慰藉她那空虚的心灵和肉体。

  自从帝国历六百零九年,石嫣鹰以十八岁的年纪指挥一支五千人的小股骑兵
击败特勤人剽悍的狼牙铁骑三万人开始,她就逐渐走上了帝国的神坛。她和阴玉
凤成为了全帝国顶礼膜拜的战神,所有的男人都跪俯在她们的脚下,没有一个男
人敢用正眼看她们,更别说用欣赏女人的眼光去欣赏她们。

  石嫣鹰多年来因为人们不断的吹捧奉扬,一直视天下男人为粪土,骑在男人
头上得意洋洋,自以为天下兆民唯有自己最为高贵。但世间诸事,物极必反。她
那种心理上对男人极端鄙视、将自己无限抬高的骄横情绪,随着岁月流逝日渐增
长,此时已经到了极限,可以说她已经高傲到了近乎变态。如果不是皇帝强出头
主婚让石嫣鹰嫁给了安国公李志强,也许石嫣鹰一辈子都没有可能结婚。可就算
是婚后的李志强也从不敢对她摆出丈夫的派头,在她面前俯身听命,恭敬如同家
奴。心高气傲的石嫣鹰这一来更加视天下男人如粪土。在她的眼里丈夫李志强不
过是一个听话的傀儡罢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她对李志强有感激、有亲近、
有信任,却完全没有哪怕半点的爱情。

  石嫣鹰八年前离开京城前往北疆驻地长期戍边,可是在这之前两年她实际上
已经和丈夫分房而居。算起来,到今日已经是整整十年没有接受过性爱的滋润。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石嫣鹰在这虎狼之年却完全没有享受过性爱的欢
娱。而像她这样的强势女子,其实比普通女性更需要男人的慰藉,更需要性爱的
滋润调养,有着更加强烈的欲火。多年来,石嫣鹰一直依靠巨大的意志力来强行
压抑自己的性欲。她总是用连续不断的沙场征战和勾心斗角的政治斗争来疲乏自
己的身心,试图用这样的愚蠢方式来消除因为没有男人在身边而造成的身体内的
空虚感。可是天地纲常、夫妻伦理之道,又岂能逆而违之?男女交融、阴阳交汇
之玄,又岂是她那种无知做法所能够消弭的?违天逆行,最终不过是徒劳无功而
已。

  由老一辈流传下来的对阴家人的积怨,从军以来总是觉得阴玉凤走在自己前
面而产生的嫉恨,再加上违背天道对性欲的强性压制,完全没有那男性阳气的滋
补,高傲得近乎变态的心理,这诸多因素无不让石嫣鹰体内的阴气逐年猛增,如
今终于积累到了无可阻挡,即将喷薄而出的境地。她的肉体已经快要被欲火所吞
噬,她的精神即将被阴邪之气给摧毁。她即将被淫魔所吞噬,可是这位无敌于天
下、完全不将世间男子放在眼内的骄傲雌鹰却还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江寒青是石嫣鹰有生以来碰到的第一个敢于面对面正眼看她的男人,是第一
个敢于从男人欣赏女人的角度去关注她的男子,更是第一个敢于用那么露骨的淫
秽眼神亵渎她身体的男人。这本身就足以让从未经历过类似事情的石嫣鹰感到手
足无措。

  再加上江寒青这人从来就是一个性欲旺盛的淫魔,又正当青春年少,那从外
到内不断散发出来的剧烈的邪恶阳火,对于石嫣鹰这种阴气缠体、渴望男人阳具
却又还不自知的女人来说正具有致命的诱惑。

  在各种内外诱因的作用下,石嫣鹰多年来拼命构筑的对男人的心理防线,迅
速地出现了裂痕。大堤既然裂缝,距离彻底崩溃也就指日可待了。

  而这时趴在石嫣鹰面前的江寒青却已经趁着石嫣鹰慌乱失神的机会,偷偷地
将身子往上挪动。终于能够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与母亲阴玉凤齐名的无敌飞鹰,江
寒青的心里涌起了一阵久未曾出现的激动情绪。那种情绪只在十年前他第一次奸
淫母亲的时候出现过。

  江寒青年纪虽小,可是接触过的女人却可称得上不计其数。从他对石嫣鹰进
行视奸开始,他便不断观察对方的反应。当他注意到石嫣鹰的神志开始迷茫的时
候,便立刻决定采取眼前这看似出人意料的动作。因为他知道,只有趁石嫣鹰暂
时陷入困惑的机会,采取更加猛烈而特殊的行动才能够进一步扩大战果。像石嫣
鹰这种心智强大的女人,是没有可能一次就完成征服的,只有靠这种不断地逐渐
侵吞蚕食才能最终取得胜利。

  忐忑不安却又满怀期望,惶恐却又兴奋。此时的江寒青已经完全忘记了身体
的虚弱,和腿上的箭伤,甚至连伤口破裂流出血来也不知道。他的脑海中只有一
个念头:“好好把握机会,将淫乱的种子洒到石嫣鹰心底深处。”他不知道石嫣
鹰心底的淫乱种子,早就已经生根发芽,只要他再浇浇水就会逐渐成长为参天大
树。而现在就是他浇下的第一桶水!

  石嫣鹰心慌意乱地看着趴在她面前的江寒青。这个年龄只能做她的儿子的男
人此时正不断地亲吻她的皮靴,而且亲吻的部位正缓缓地往上移动,不经意间已
经移动过了她的膝盖,到了她的大腿上。虽然隔着一层皮裤,可是神经十分紧张
的石嫣鹰连感觉似乎都变得敏锐起来。她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江寒青舌头的动作。
那条该死的舌头正在她皮裤上遮盖大腿的位置舔动。

  江寒青缓缓舔着石嫣鹰大腿位置的皮裤。粗糙的皮料刮在舌头上,鼻子里传
来混着有汗水的皮革味,这样的感觉让他更加兴奋。他的舌尖似乎也尝到了石嫣
鹰那皮裤上汗水的咸酸味,心里无比亢奋。

  “贱人!以后你落到本少爷手里,看我怎么玩弄你!”

  他双手放开了石嫣鹰的小腿,改而握住她丰满大腿的下方,轻轻地揉捏。享
受那丰满成熟大腿上肉感,心里却幻想这是在玩弄母亲阴玉凤的大腿。这样一想,
他就更加兴奋,更加投入。这时候,江寒青已经完全将石嫣鹰当作了母亲的替代
品,尽情发泄着对母亲的思念之情。一边玩,一边嘴里还喃喃不停地叫着:“妈
妈!……妈妈!”

  在江寒青出人意料的动作下,不知道为什么,石嫣鹰觉得脸有点发烫,口腔
有点干燥,乳房有点发胀,而下身那隐秘部位也跟着开始骚痒起来,最近她那里
经常会感到骚痒,可是这一次却更加强烈。她甚至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一手伸
到下阴抚摸,一手捏住自己的乳房狠命搓揉。

  她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开轻喘着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从颈项往上已经红成
了一片。脑海中则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好。是要推开江寒青,可是
她又有点舍不得;不推开江寒青,她却知道更不行!

  正在她神魂颠倒的时候,江寒青突然大叫一声道:“妈妈!想死孩儿了!”
然后猛地分开她的双腿,将头一下用力埋到了她的双腿之间,将鼻子和嘴在她的
阴户外隔着皮裤一阵摩擦!

  江寒青这一下是半真半假。一半是故意挑逗石嫣鹰,试探她的反应。另一半
则是将年龄、身份地位、美貌程度都与阴玉凤相若的石嫣鹰当作母亲的替代品,
真实地发泄一下心中的邪恶欲望。

  当鼻子贴到石嫣鹰裤裆位置的时候,江寒青立刻嗅到了她阴户的一阵异味,
有汗水、有尿液或许还有淫水,那是女性下体多种生理液体混合在一起的臭味,
可是对于变态如江寒青者来说却正是最好的催情物。他立刻抓紧时间用舌头在石
嫣鹰裤裆正中的位置舔了一下。那种兴奋的感觉,就如同他正在玩弄的是母亲阴
玉凤一样。

  不过他这样一来,却完全超越了石嫣鹰现阶段所能够接受的程度。

  如果说刚才江寒青的那些举动,让神志有点迷乱的石嫣鹰在惊慌之余多少还
有点享受的话,此刻这么露骨的动作可就完全让她只能感到恐惧、愤怒和厌恶。
她的人被这么一刺激,立刻从迷乱和幻想中惊醒过来。

  “哎哟!疼!……啪!……咚!……哎哟……哎哟……”

  石嫣鹰一把抓住江寒青的头发,腾身从椅子上跳起来,将他的半个身子也拉
到了空中。江寒青只来得及叫了一声疼,就是重重的一记耳光扇在他的脸上。紧
接着,石嫣鹰一脚踹在江寒青的肚子上,将他踢飞到远远的地方。

  这一脚可真够重,江寒青疼得在地上捂着肚子连声叫唤,还不断地打滚儿。

  “妈妈!妈妈!您为什么打儿子啊!儿子犯了什么错?”

  剧痛之中,江寒青却还是不忘记把戏演足,否则他今天这条小命可真是要给
除脱了!

  石嫣鹰四十多年来还从来没有被男人将脸贴到过自己的阴户上玩弄,就算是
丈夫李志强也只是在她需要的时候,按照她的命令正正规规地完成基本动作就了
事。今天她神魂颠倒之下居然被这个儿子一般大小的王八蛋给吃了豆腐,叫她怎
么能不急怒攻心。

  又羞又怒的石嫣鹰正准备叫人进来将江寒青拖出去乱刀砍死,却听到他大叫
“妈妈”,霎时为之一愕。这一耽搁,她那怒火中烧的脑袋也慢慢冷静下来。

  “他叫我妈妈?难道他是重伤之后,神智有点不清楚,把我当成了他母亲阴
玉凤?那他刚才那些动作不过是儿子向母亲撒娇的亲昵动作?”

  从没有当过母亲的石嫣鹰,这时也没有想到天下哪有二十几岁的儿子会那样
向母亲撒娇的。

  看着在地上翻滚呼疼的江寒青,石嫣鹰冷冷道:“谁是你母亲?你睁大狗眼
看清楚了!”

  听她这么一说,江寒青慢慢停止了翻滚的势头,仍然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就
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偷眼望了一下石嫣鹰,却猛然张大口十分惊愕似的嚷道:
“您……您不是我母亲!您是石嫣鹰大元帅!”

  如果是平日里,江寒青这些小把戏哪里能够瞒得过石嫣鹰这等精明的统帅。
可是刚才被他那么不计手段地挑逗、戏耍了半天,石嫣鹰脸上的红晕都还没有来
得及消散,脑子里也有点胀乎乎的,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废话!不是本帅,还会真的是你妈啊!也看不清楚了,就在哪里乱叫乱嚷!”

  觉得江寒青是无意为之,石嫣鹰心里的火气终于消散得差不多了。可是在内
心深处,她却似乎有点隐隐的遗憾,觉得江寒青刚才那些动作不是为真正她而来
的,心里又感到有点空虚。

  “如果刚才他是真的喜欢我,扑过来抱着我……”

  可是这个怪异的念头也像先前她脑海中涌出来的无数其他念头一样,刚一浮
现,迅即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其实也不是消失,只是退隐到她记忆的深处,等
着将来有机会再扑出来狠狠地噬咬她的灵魂。

  这个时候,石嫣鹰脑子里却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他刚才将我当作他妈妈了?那岂不是说在他心目中,我的形象和阴玉凤是
一样的?哈哈!阴玉凤,看来你儿子心里也认为我不比你差。你这死女人知道后
不知有何感想啊?”

  想到在老对头的儿子眼里,自己和阴玉凤具有相近的地位,石嫣鹰心里有了
一阵大大的快慰。她转头看了一眼吓得躲在一边的婢女兰儿,准备让她把江寒青
扶起来。

  可是刚一转念之间,石嫣鹰又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不对!在他眼里,我只是他妈妈的替代品,是阴玉凤的替身?替身跟正身
一样吗?不一样!那就好比赝品和真品一样!难道我在他看来,还是不如阴玉凤
那贱人?”

  一念及此,石嫣鹰心里一阵无名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江寒青一直在偷偷观察石嫣鹰的表情。虽然由于上半边
脸被面具覆盖,不能完整看到表情。但是从她嘴唇处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端倪来。

  当石嫣鹰心情逐渐平和下来的时候,她的唇角弧线也平缓下来。江寒青一看,
心里一块石头就落下地来。可是再一眨眼间,江寒青却又看到那面具下露出的唇
角开始不断扯动。

  “糟糕!这骚贱人不知道又想到什么?看来又要发飙了!”

  江寒青已经做好再挨一脚的准备,心里也为刚才自己的莽撞而感到后悔。

  “哎呀!我刚才确实太急躁了!对这种狠角色怎么能够那么轻率就采取大的
行动呢?这下好了,搞不好小命都要去掉九成!”

  江寒青正在旁边暗暗担心不已,石嫣鹰果真缓步走到他的面前。

  穿着皮裤的修长双腿,走动起来的样子十分诱人,不过江寒青这时已经无意
欣赏。

  “死小子,刚才为什么把本帅认做你妈?嗯!”

  石嫣鹰的语气里充满了阴森的气息。

  江寒青惶恐道:“没……没什么!只是将鹰帅您误认是我母亲了。”

  石嫣鹰冷笑两声,抬起右腿来,一脚踏在江寒青的胸口上。

  “哎哟!”

  被石嫣鹰那长腿踩在下面的滋味,委实不好受。

  先前还为江寒青所欣赏的美腿,这时在他眼里可就一点都不美了。用手徒劳
地握住石嫣鹰的小腿,江寒青挣扎着想要将那只践踏在他胸口上的玉腿挪开,却
抗不过石嫣鹰的力道,只能喘着气求饶道:“鹰帅,鹰帅!晚辈错了!晚辈刚才
头脑眩晕,不知怎么的觉得鹰帅您简直和晚辈母亲一模一样,所以……还请鹰帅
饶了晚辈这一次!”

  龇牙咧嘴求饶的同时,江寒青心里却是将石嫣鹰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操了一个
遍。

  而旁边捧着心口的兰儿,看着江寒青脸色已开始泛青,忍不住出声道:“鹰
帅,他……这位公子快被您踩死了!”

  “他可没那么容易死!兰儿,你站一边别作声!”

  石嫣鹰一点收腿的意思都没有,冷哼着继续问江寒青道:“你倒是说清楚,
本帅怎么和你妈一模一样呢?”

  江寒青疼得脸色铁青,哼哼唧唧道:“鹰帅的高贵模样就和晚辈母亲一模一
样!哦!不!……应该说是比晚辈母亲还要高贵!晚辈母亲过去只要一提到鹰帅
就称赞不已。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一看到鹰帅那清丽无匹的高贵神态,晚辈
就想起了母亲过去说的话,不知道怎么脑袋一晕就将鹰帅当作了自己母亲。”

  石嫣鹰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顿时高兴了许多,踩在江寒青胸口上的力道也随
之减轻了不少。

  被她踏在脚下的江寒青立刻察觉到她腿上力道的变化,知道他这么一说正对
了石嫣鹰的胃口,急忙又接着道:“晚辈刚才跪在鹰帅面前,就像跪在母亲面前
一样,满怀亲近热爱之情,所以忍不住便做出了在母亲面前撒娇的动作,想不到
却冒犯了鹰帅您!晚辈心里对鹰帅是尊敬有加啊!”

  石嫣鹰听了不置可否,只是踩在江寒青胸口上的脚却终于挪了开去。

  “你说的可是实话?”

  “晚辈所言句句是实!天地可鉴!”

  好话谁都爱听,石嫣鹰也不例外。虽然知道江寒青的话里肯定有水分,她却
还是接受了江寒青的解释。何况最初的激动过后,她还是没有忘记眼前这个死小
子是很有利用价值的。这才是最关键的,余他均为其次。

  转身坐回椅子上,石嫣鹰看到江寒青腿上已经渗出血来,便对兰儿道:“你
扶他坐床上去吧,给他伤口再换换药!”

  兰儿连声答应,赶忙将江寒青扶起来,艰难地挪回床上躺着。又去打好热水,
拿来金创药,羞红着脸替江寒青将外裤褪到膝盖处,给他清洗换药。

  脱离了生命危险,江寒青心里暗暗得意。

  “臭婊子,我早就猜到你这贱骚货那么多年没有接触男人,心里肯定骚得慌。
今天就只这么小小地试你一下,你就浪起来!。哼!你就像当年妈妈在西域时候
一样,表面上像一个女神,骨子里却是一个淫妇。你现在面上还有一层皮,等我
慢慢把你那层蒙皮给揭开的时候,看你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到时候你会跟妈妈
一样成为我的下贱性奴隶,我要让你们这对‘帝国双璧’趴在地上替我当马来拉
车。哼!翘起的丰满屁股正适合皮鞭抽打在上面。你们两头母猪一定会爽得淫水
滴满地面的。”

  在换药的时候,江寒青下身只穿着一条内裤。由于他龌龊的性幻想,阴茎迅
速翘了起来。正在给他换药的兰儿还是第一次看到男性那生殖部位的变化,顿时
紧张得两手发抖。她的眼睛紧紧盯在江寒青大腿伤口的位置,丝毫也不敢再偏移
半分。那白白的脸蛋儿这时也红红的像极了那熟透的苹果,模样甚是可爱。

  江寒青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心里甚是喜欢,觉得她又温柔、又体贴、又细
心,比之自己家里那些一天到晚好吃懒做、只会耍小心眼儿的蠢侍女,实在是好
了太多。

  “我得想个法子,将这个丫头从石嫣鹰那里要过去才行啊!”

  这边厢,石嫣鹰却一个人在回味刚才的事情,冷静下来的她越想越觉得不对
劲。

  “江寒青这小子刚才分明就是把我当做女人来看嘛!天下那有作儿子的撒娇,
会去舔母亲的皮靴和大腿,还……还将口鼻贴到……贴到母亲的阴部去?这小子
分明是在骗我!”

  她却不知道江寒青和阴玉凤母子间的淫乱关系,只以为江寒青纯粹是找一个
借口罢了。

  心里刚刚又有点火意冒出,已经冷静下来的石嫣鹰忙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心道:“这小子的利用价值还是蛮大的。今天的事情我就暂时不跟他计较了!以
后等天下局势大定,我再慢慢折磨你两母子!”

  想着想着,石嫣鹰抬眼看了一下江寒青,见他这时正安安静静地躺着让兰儿
服侍换药,看样子挺是舒服,便又接着想:“不过他……他那动作搞得人身上还
挺舒服的!这纨绔小子看样子玩女人倒还真是有一手。今天居然用到我身上来了。
哼!看兰儿那模样好像已经喜欢上这小子了!刚才还出言替他求情。唉!女大不
中留!我从小养了她十四年,居然不及一个见面不到半天的混小子。也罢,我到
时候就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丫头送给那小子,也让他多记我一份情。”

  石嫣鹰突然想起刚才江寒青不断叫着“妈妈”,在她小腿皮靴上、皮裤的大
腿位置、还有阴部舔吻、摩擦的样子,心里开始想入非非。

  “这小子是不是以前真的对他母亲做过这种见不得人的动作?或者是他过去
经常幻想和母亲这样做?今天在我把当作他母亲来发泄一下?”

  想到这种母子淫乱的事情,石嫣鹰有点觉得不可思议,可是那已经趋于黑暗
的变态心理却隐隐觉得这种事情十分刺激。

  “到时候我要让他们母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刚才那种动作。嘿嘿!看看阴
玉凤那贱人以后怎么做人!”

  这样想像江家母子淫乱场面的时候,她渐渐开始兴奋起来。她那刚刚放松下
去的阴部又微微有点骚痒,而乳房也再次地充血肿胀,大团的红晕也不知不觉地
出现在脸蛋儿上。

  可是石嫣鹰并没有在意自己的兴奋感觉,她正越想越得意:“阴玉凤啊!你
的儿子刚才跪在我的面前,还给我舔皮靴,这可真是丢够了你的脸哦!可惜除了
兰儿没有其他人看见,否则传出去……嘿嘿!光是世间闲人的嘲笑就够你受了!”

  她想到得意处,居然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正在替江寒青的伤口进行最后包扎的兰儿,惊愕地回头望了一下女主人,看
见她脸蛋红红地坐在椅子上莫名傻笑着。她跟在石嫣鹰身边十四年,还从没有看
到过这种怪事,心里很是惊讶:“鹰帅今天是怎么呢?平时她不是这样的啊?唉!
不过鹰帅变得古里古怪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两、三年前开始,鹰帅就在变。
我总感觉她是越来越邪气了,就像被什么怪物附体那种感觉。跟以前的她比起来,
真的是变了好多哦!哎哟!我真是该死!怎么尽胡思乱想这些东西!”

  偷偷抬眼看了一下江寒青,却见他正皮笑肉不笑地瞥着石嫣鹰,兰儿心道:
“刚才听鹰帅叫这位公子什么江少主。他是姓江?那是什么少主呢?他今天来这
里之后,鹰帅似乎变得更古怪些了!不过他这人也古里古怪的……而且胆子倒也
大,刚才居然敢那样对鹰帅!那些动作可真…………恶心,也难怪鹰帅生那么大
的气!”

  想着刚刚江寒青对石嫣鹰做出的那些动作,兰儿的脸也一下变得绯红。她又
偷眼看了江寒青一眼,见他却不知何时已经转眼望着自己,似笑非笑。

  兰儿心想:“糟了!他一定是察觉我的想法了!”

  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由脖子一直红到额头的可爱样子,江寒青心道:“好兰
儿,你等着吧!我一定要将你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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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朝秘史第七十三章炼狱之始

  等到兰儿终于给江寒青包扎好了伤口,石嫣鹰道:“你退下去吧!本帅和江
少主还有要事要谈呢!”

  兰儿温顺地答应了一声,匆匆瞥了江寒青一眼,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石嫣鹰问江寒青道:“江少主,咱们言归正传吧!你可知道本帅今日为何要
救你一命?”

  江寒青心里骂道:“死贱人,高兴的时候就叫老子江少主,不高兴的时候就
是死小子,又打又骂!将来你落到本少主手里,看我不把你折磨得要死不活的!”

  嘴上却恭敬道:“鹰帅是我朝当代第一统帅,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想来今日
是不屑奸徒诡计,所以出手援助晚辈。”

  石嫣鹰哂道:“本帅当朝第一?那你母亲往哪里放?”

  江寒青道:“晚辈母亲一向也对鹰帅推崇备至,对鹰帅是自愧不如。鹰帅不
是当朝第一,谁敢枉称第一?”

  石嫣鹰这时哪里会信江寒青的花言巧语,微笑道:“那是你母亲抬举了!凤
帅才是朝中当之无愧的第一良将。只看那西域大胜,除了凤帅之外又有谁能够办
到?还请江少主转告本帅对凤帅的敬意!”

  江寒青连连道:“不敢!不敢!晚辈一定会转告母亲的,请鹰帅放心!”

  两个人都是老狐狸,转眼之间似乎已经把刚才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忘得一干
二净,居然就在那里装腔作势地互相客套起来。

  歇了一下,石嫣鹰接着道:“本帅救你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要和你江
家结盟,联手对付王明思那老狐狸!”

  江寒青故作不解道:“结盟?对付王明思?鹰帅,这什么意思?”

  石嫣鹰知道这小子在故意装懵,也不理会他的把戏,径自道:“王家的谋反
之意现在已经是十分清楚了。今日居然主动向少主你下手了。我想你们江家自然
不会傻得坐以待毙吧?”

  江寒青听石嫣鹰的自称由开始的“本帅”变成了“我”,明白她是在在故意
拉近关系,却还是不作声,就想看她到底玩什么花样。

  见江寒青不言不语,石嫣鹰心想:“死小子,居然敢在我面前装聋作哑。也
好!我就先把底牌亮出来,看你还能怎么躲避这话题!”

  “江少主,明人不说暗话。朝廷现在的局势我想你比我还清楚。你们江家势
力强大,西域又有凤帅撑腰,一向不把其他家族放在眼内,大有江山舍我其谁的
架势。一向以来你们都是最热心于将皇帝老儿拉下马的。可惜!正是因为你们以
前的基础太好了,所以你们很少主动采取措施对付别人。而王家却不一样,人家
可是处心积虑,处处算计于你们江家。而且,据我所知现在王家的准备工作似乎
要比你们江家强得多哦!如果现在大家翻脸,我看死的恐怕不大可能是王家吧?”

  她这么直接地把话揭破,还真是出乎江寒青的意料之外,而且所说的又确实
是江家现在面临的最头疼的问题,一时间让江寒青脸色为之一变。

  “这个……不错!鹰帅所言不虚!”

  既然石嫣鹰已经把话讲明了,江寒青这时也不作假了,说道:“晚辈家族确
实犯了轻敌的大错,才会落到这么不利的局面。实话实说,就是在两个月前晚辈
一家都还以为稳操胜券,后来才发现形势跟自己估计的相差甚远。再加上鹰帅您
一进京……”

  江寒青说到这里,不禁苦笑了一下。

  石嫣鹰接着他的话头道:“加上我石嫣鹰一进京,就将你们江家从外地调进
京来的人杀掉了不少,是不是啊?可我也替你们杀掉了王家不少人哦!”

  江寒青还从没有碰到过像石嫣鹰说话这么直接,却又切中要害的女人,赧然
道:“我们也不是怪鹰帅!大家都是各为其主嘛!”

  心里连呼:“厉害!此姝果然厉害!难怪她能成为跟母亲齐名的绝代名将。”

  石嫣鹰道:“你可知道皇帝已经命令我立刻准备率军出征妃青思!”

  江寒青心里一惊道:“皇帝要你……要鹰帅您出征妃青思?”

  石嫣鹰沉重地点点头:“不错!这几天在皇帝老儿面前和王明思吵了几次,
奈何人家有充足的理由。昨天皇帝已经决定,要我三日之内必须出城集结军队,
十五日之内出发。兵器粮草先由京城国库配发一般,后续粮草由各地征集陆续送
到。”

  江寒青听说石嫣鹰要离京南征,心里顿时一凉:“糟糕!石嫣鹰这一走,王
家不是要抢着机会动手了!我们的准备工作却乱七八糟,这可如何是好?”

  石嫣鹰接着道:“王家昨天逼我离开京城,今天又调集大队人马袭击你和你
找来的江湖高手。其用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只怕我离开京城之后,王家的人就
会动手了!”

  江寒青心里如同擂鼓一般,脸色苍白道:“鹰帅动身离京之初,王家的人肯
定不会立即谋反,只是会借机继续铲除异己。等到鹰帅的人马和妃青思对阵之日,
恐怕就是王家谋反之时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江寒青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叫道:“糟糕!”

  石嫣鹰立刻猜到了江寒青的想法,冷笑道:“糟糕的是皇帝老儿五月初三日
已经传召你母亲进京!而你母亲心急回家见你父子,多半会轻装上路,日夜兼程
赶回京来,却刚好碰到王家谋反。嘿嘿!全家一起赔了性命!而你母亲的精锐亲
兵‘凤翔军’恐怕那时候还在往京城赶的路上呢。那样子你们连根救命稻草都捞
不着。”

  江寒青苦笑道:“鹰帅果然不愧是闻名天下的名将。晚辈还没有说话,鹰帅
却已经猜到了晚辈心中所想之事。”

  石嫣鹰道:“其实我面临的情况也比你们好不了多少。等我的大军南下与妃
青思交战,王家在京城动手,我夫君李志强面临的也是死路一条。到时候我前与
妃青思作战,后又要承受王家在背后的压力,而我直属的‘飞鹰军团’却又远在
北疆,进退之间,实为狼狈。”

  双方的话说到如此坦白的份上,江寒青也不再虚假,直接问道:“鹰帅今日
既然救了晚辈,又明说想要和我江家结盟,想来心中早有计划。晚辈愿闻其详!”

  石嫣鹰道:“其实我的计划也非常简单。我离京的事情已经是皇帝面前定下
来的,肯定是没有办法再推诿了。那么京城里面就只能靠江、李二家携手御敌,
大家同舟共济方能度此危难。另外,你应该想办法通知你母亲,让她不要寻找借
口千万不要进京。这样有她的‘玉凤军团’在西域作牵制,北疆又有我的‘飞鹰
军团’驻扎,王家想要谋反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江寒青叹气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啦!不过……依晚辈看来,王家这
一次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可不发啊!”

  石嫣鹰闻言之下,站起身来在房间中不停踱步,低着头思忖着什么问题,良
久没有出声。

  江寒青这家伙倒也贼心不改,抓紧时间又在旁边偷窥石嫣鹰丰满的乳房和高
耸的臀部。看着石嫣鹰的臀部随着走动的步伐而扭来扭去的诱人模样,江寒青跨
下的斗篷立刻又撑了起来。

  “太子妃是你姨母。你们江家是不是和太子也有联系?”

  石嫣鹰突然停下走动的脚步,问江寒青道。

  正在偷窥石嫣鹰臀部的江寒青做贼心虚之下,听她突然出声竟被吓了一跳,
仓惶道:“什么?……哦……呃……没有!没有!”

  石嫣鹰倒没有想到江寒青如此慌张是因为又在偷窥她的臀部,还以为他是不
想承认和皇太子有联系一事,心里大为愠怒:“到这种时候了,这小子还跟我玩
假,真是该死!”

  也没有继续问下去,石嫣鹰淡淡道:“如果能够控制大量的禁卫军部队,就
算是王家造反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她这么说等于说告诉江寒青,如果你和皇太子有联系,就想办法让他多控制
一些禁卫军吧。

  江寒青没有作声,只是在心里想道:“翊圣那蠢货以为掌握了五万御林军就
很厉害了,我看这也不可靠。翊宇今天居然敢调动禁卫军协助王家围攻于我,那
自然是不怕有人走漏风声。看来他对禁卫军的掌握程度是超出我们想象的!回头
一定要和小姨商量一下对策才好啊!”

  石嫣鹰见江寒青没有理会,便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继续道:“江、李
二家如果能够同心协力,其势力自然是远大于王家的。至于邹家嘛,就不用理会
他了,玉冰心那点外援也不算什么!”

  江寒青听她提到“外援”一词,突然想起特勤人和伯林人寇边的事情,伯林
人是被母亲阴玉凤给彻底铲除了,但特勤人却出乎意料的和石嫣鹰签订了和约,
极为罕见地以和平姿态退回了自己的领地。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

  想到这一点,江寒青两眼一亮问道:“鹰帅,在您看来特勤人和伯林人前一
段几乎同时寇边,是不是和王家也有分不开的关系呢?”

  石嫣鹰听到江寒青突然提到这件事情,明显怔了一下道:“根据我获得的情
报来看,王家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这么简单的说了两句之后,石嫣鹰立刻跳转话题道:“如果玉冰心想要救援
邹……”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却被江寒青打断道:“鹰帅,您既然知道王家很快就要
举行叛变,您的‘飞鹰军团’可有什么准备啊?”

  本来侧面对着江寒青的石嫣鹰,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扭头望向江寒青,却见
他也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

  两个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没有谁的目光有片刻退缩,那样子就像是用目光作
为武器在和对方搏斗一般。

  看到江寒青丝毫没有退缩的表示,石嫣鹰知道这个问题是必须回避不了,必
须要当面解释的了。

  “看不出来这个小子还挺精明的,并不全是我想象中的酒囊饭袋。”

  石嫣鹰心里一直把江寒青当作纨绔子弟看待,颇不将他放在眼里。这时见江
寒青居然能够问出如此重要的问题,对他的看法不禁有所改观。

  故意轻松地笑了一下,石嫣鹰说道:“呵呵!不瞒你说,我也正为这事发愁
呢。我本来准备朝中有事,就调动兵团主力南下,可是转念一想又放心不下。虽
说特勤人和我签订了协议,撤退四百里地驻扎。可是这帮蛮子狡诈凶险,如果知
道朝中内乱,一定会趁虚南下,侵占我朝疆土,甚至有可能会出现兵锋直指永安
的情况。因为这个原因,我至今都还犹豫不决,不敢调动军团主力南下。”

  江寒青耳朵里听着石嫣鹰言不由衷的话语,心里却在不停盘算:“特勤人在
和石嫣鹰签订协议是由帝国给予他们一万两白银的补偿,而他们则主动后撤四百
里地脱离与帝国军队的接触。听说特勤人的女皇赫丽思雄才大略,对我朝的江山
财富垂涎已久,她怎么可能因为这区区一万两白银就爽快退兵呢?以石嫣鹰的聪
明机智,草草签订这样一个协议之后,居然就放心大胆地将军队扔在了北疆,一
个人带着三万亲兵赶回京城。这是否太过草率?不对!这其中一定有阴谋!大大
的阴谋!”

  石嫣鹰说完之后,见江寒青未置可否,便故作愤怒状质问江寒青道:“你莫
非不信我所说的?你难道是怀疑我与蛮族有勾结?哼!我石嫣鹰身为大夏国镇守
北疆的大将,难道会出卖国家的疆土?难道你是怀疑我会亲手将炎黄族无数先烈
用鲜血开辟的大好河山拱手送给特勤人?我石嫣鹰难道就敢背上这千古难消的民
族败类恶名?”

  江寒青心道:“哼!你自己都主动说出来了,分明是心中有鬼!为了皇位,
我都愿意做的事情,你石嫣鹰难道就不可能去做?”

  嘴上却敷衍道:“鹰帅多虑了!晚辈不是怀疑鹰帅。晚辈是觉得鹰帅如果能
够将精锐军队调到距京城不远的地方候命,那王家想必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石嫣鹰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不想将军团主力调动南下啊!可是……特勤
人在那里守着,我不敢啊!赫丽思那蛮女为人狡诈异常,这次她居然提出那么简
单的条件就同意退兵,我看十之八九有诈,不能不防!”

  江寒青认定石嫣鹰这些全是假话,完全不理会她所说的,心里只顾打着自己
的如意算盘。

  “我怎么那么傻啊!我也可以自己找外援啊!邱特女皇寒月雪那边的军队不
就可以利用吗?只要能够请动她出手,事情就好办了。作为条件大不了先允诺邱
特人,事成之后将帝国东面的土地划一块给他们,这样就可以稳住他们的心,让
他们全心全意来帮忙。等天下已定之后,再由母亲率军统统抢回来就行了。”

  江寒青连后面的战略方针这时都在脑海里构思好了:“让母亲那些驻守西域
的军队在稳守西域根据地的基础上,步步为营地将主力调动到东面部署,直接威
胁京城,同时也可以监视石嫣鹰在北疆的军团,预防她在中间捣鬼。而石嫣鹰本
人则由妃青思的南方军团拖住。然后请邱特女皇寒月雪出兵西进,直奔这永安府
而来。王家现在的势力在京城里面闹事固然足够强大,但一旦面对真正的大军却
不过如豚犬耳!到时候只要将京城占下来,母亲的大军就可以放心东进至永安府。
然后与妃青思南北夹击石嫣鹰,击败石嫣鹰亲自率领的军队之后,再挥师北上打
败‘飞鹰军团’,天下就入我囊中矣!”

  得意洋洋间,江寒青突然听石嫣鹰道:“江少主,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的啊?”

  江寒青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对不起!我刚刚在盘算王家可能动
手的时间,没有听清楚鹰帅说了些什么。”

  石嫣鹰颇有深意地看了江寒青一眼,说道:“我刚刚说,我们两家结盟的事
情一定要想办法让王家的人知道得明明白白的。这样才来起到威吓敌人的目的。
这件事情要好好谋划一下。”

  江寒青连连点头道:“对!对!应该是要这样。如果两家闷着头结了盟,王
家的人不知道,结果还是造了反,那么就算将他们搞了下去,我们两家自己也必
定损失惨重。”

  心里却在想:“贱人,看来和老子的想法一样。都是用结盟的事情唬着王家,
让他们不敢动手。然后等到自己准备好了,就把其他三家都给吃了。你当我不会
算计啊!呸!”

  石嫣鹰忽又哑然失笑道:“哎呀!我们两个也是犯糊涂。”

  见江寒青狐疑地望着她,石嫣鹰道:“我的人把你救回来。以王家的本事,
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们此时肯定还在猜测我为何救你,但只要看着你平平
安安地从我这里走出去。王家的人哪里还会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我
们两个又何必在此把这个事情当难题一般费神思量!”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放声大笑。不知情的人,看这两人笑得那么开心,一
定以为两人是什么好朋友呢,却不知道两个家伙心里都是各怀鬼胎,暗自算计对
方。

  慢慢收住笑声之后,石嫣鹰说道:“江少主,那我们两家结盟之事是否就此
确定?等我率军南下之后,京城里面就要靠大家通力合作,共同对付王家那帮奸
贼。”

  江寒青点头道:“结盟这个大原则,我在这里就可以向鹰帅拍胸口保证没有
问题。但是具体如何操作的事宜,却还要回去向父亲大人汇报之后才能确定。这
一点必须向鹰帅您说清楚。”

  石嫣鹰道:“这个没问题。我这方的情况其实也和你是一样的。我和你商定
之后,具体的事情还是要我夫君那方李家的人来去定。不过我相信结盟对两家都
有好处,李家的人也必然乐观其成。”

  眼见得两个人谈得差不多了,江寒青突然想起兰儿的事情来,犹豫了再三却
还是不好意思开口。

  石嫣鹰察言观色,见江寒青似乎有什么话不好说,便道:“寒青,你我如今
也算是一条船上的同伴了。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事情,就尽管说出来吧。”

  她对江寒青的称呼,这时也由“江少主”变成了“寒青”,以此显示由于今
日的结盟,双方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

  江寒青心想:“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当下便厚着脸皮开口道:“鹰帅,不瞒您说!刚才您那个小丫头兰儿……”

  石嫣鹰哈哈笑着连连摆手。

  江寒青的一颗心如同坠落到冰窖里面一般,暗恨道:“死娘们儿,跟你要一
个小丫头都不愿意。哼!这也罢了。居然还敢借此耻笑于我!”

  石嫣鹰笑了一会儿,说道:“原来寒青是想找我要这个小丫头啊。唉!这丫
头呢,是十四年被前我买进府的。十四年来一直跟在我身边,人非常乖巧,做事
又勤快又细心。你想把她从我身边要走,说真的,我还确实舍不得呢。”

  江寒青尴尬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鹰帅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

  石嫣鹰笑道:“你先别急嘛,等我说完吧。这个丫头,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找我要,我的的确确是很舍不得。不过啊,女大不中留!我看她适才对你似乎也
挺有意思的。这小姑娘天天跟在我身边,也没有出去见过世面,容易钻牛角尖。
以后跟在我身边干活,说不定就会时时想起你,弄个不好搞出个病来,我看着也
心疼。所以啊……寒青,既然你喜欢她,这个丫头以后就归你了!”

  她说话的时候,江寒青一边听,一边却在心里道:“我对你也挺有意思的…
…你最好以后也时时想起我,你得病我不会心疼……你最好是把自己也一起给了
我吧。嘿嘿!”

  等到石嫣鹰最后说完,江寒青一脸感激神色地对她说道:“鹰帅!这……这
真是太感谢您了!真是没有想到!”

  正在江寒青装出结结巴巴感谢样子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兰儿的声音:
“鹰帅,外面有一位夫人前来拜访您。她自称是安国公的妹妹,说是您先前派人
通知她说江少主在这儿,她便立刻赶来了。现在正在府外等候。”

  江寒青惊愕地望着石嫣鹰问道:“五娘?”

  石嫣鹰点点头,向外面大声道:“兰儿,你让她立刻进来吧!”

  她对江寒青道:“在救下你之后,我就差人去通知了华馨妹子,让她过这边
来接你。过去我在北疆的时候,她曾经写信告诉我说你对她不错。我想你也愿意
由她来接你回去吧?”

  听说来接他的人是五娘李华馨,江寒青那黑暗的心里立刻就产生出邪恶的念
头,他要借这个机会更强烈地刺激一下石嫣鹰。他要让这位高高在上俯视众男性
的女神开开眼界,让她亲眼看一看下贱的性奴隶可以淫荡到何等惊人的程度,让
她从小姑李华馨身上见识到性虐行为能给女人带来的那种极端屈辱和下贱的变态
快感。江寒青相信今晚的表演,一定会在石嫣鹰的心底深处开辟一块空间,将性
虐的黑暗种子撒播在那里,慢慢地生根发芽。

  在先前试探石嫣鹰的时候,江寒青已经发现这位帝国顶尖的女统帅身体内隐
藏着狂暴的欲火。他想起了当年最初接受他调教时的的母亲阴玉凤,母亲当时的
情况就和现在的石嫣鹰十分类似。那时的阴玉凤表面上像女神一般高贵庄重,让
人不敢有任何亵渎之念,其实身体里面却隐藏着连她本人都不知晓的邪恶欲火。
当阴玉凤体内这种邪恶的欲火被亲生儿子给点燃的时候,那剧烈燃烧起来的淫欲
将她整个给吞噬进了罪恶的地狱,摧毁了她作为母亲的矜持和自尊,最终让她迅
速堕落为儿子的性奴隶,在儿子的跨下俯首称臣。江寒青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
是他这种淫魔天生就具有的敏锐第六感再经过淫门秘诀锻炼出来的超人感觉,他
总觉得石嫣鹰就和当年的母亲一样,只要发掘出她身体内部隐藏在心灵最深处的
那最黑暗的欲望,她就会乖乖地屈服,成为他江少主豢养的又一头卑贱的性奴隶。

  他在心底深处发出了对石嫣鹰的恶毒辱骂:“贱人,你还真会安排,居然就
挑了五娘来这里。那也正好!等五娘来了之后,我正可以让你大开眼界。嘿嘿!
今晚的东西一定让你忘不了。从刚才试探的情况来看,你这贱人也够闷骚的。待
会儿本少主让你免费欣赏一盘乱虐大餐,也方便你晚上一个人玩弄骚屄的时候有
东西可以幻想。”

  可是直到此刻为止,江寒青表面上仍然保持着世家子弟气宇轩昂的模样,他
微笑着对石嫣鹰说道:“是啊!我跟五娘的关系非常之好。很高兴今天是她来接
我回去。”

  停了一下,江寒青又道:“五娘也常常跟晚辈提起鹰帅,说鹰帅对她这小姑
子非常关心……”

  他刚说到这里,李华馨已经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奔进屋里,李华馨目光一扫便看到了仍然斜躺在床上的江寒青。也顾不得正
和她打招呼的石嫣鹰,径自扑到江寒青床前,惊呼道:“青儿,你没受什么伤吧?
究竟是什么王八蛋,居然敢对你下手?”

  她一边大声叫嚷着,一边就手忙脚乱地在江寒青身上一阵乱摸,检查他身上
有无伤口。先是脸蛋,再是胸口、小腹。一直下到大腿,眼睛也跟着手的动作逐
步下移。那发自内心的紧张关切的样子,让一贯邪恶无情的江寒青却也有点感动。

  “五娘毕竟对我还是全心全意的。回头就让人先把她送去西域母亲军队那里,
免得京城有变连累了她。”

  当李华馨看到江寒青大腿上包扎伤口的布帛时,用颤抖的声音叫道:“这…
…那帮畜生伤到你了?伤重不重?伤口疼不疼啊?”

  说到后来,声音里面已经带着哭腔,泪花也在眼眶里滢滢闪烁。

  江寒青轻笑道:“没事。只是不小心被一只箭给射中,并无大碍。休息一段
时间就好了。你看!伤口已经鹰帅安排人给我包扎好了。没事的!放心吧!”

  李华馨这才想起大嫂石嫣鹰还在旁边,忙转身道“鹰姐,真是多谢您了!谢
谢!”

  石嫣鹰没说什么,只是向李华馨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一直以来,石嫣鹰都挺喜欢李华馨这个小姑子。为人温顺、谦和,对任何人
都那么真诚、热心,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可是上天好似偏爱折磨好人,偏偏
就把李华馨嫁给了江家老五江浩然那粗俗的混蛋。因此一来,石嫣鹰对李华馨在
喜爱之外又加了一层同情,更是对她处处关爱。

  石嫣鹰今天不通知江家其他人,而偏偏选择了李华馨来接江寒青。其目的主
要就是为了帮助李华馨。因为石嫣鹰从李华馨信中得知,江寒青是江家人中唯一
关心李华馨的,就想让江寒青再欠李华馨一个人情,以后他自然就会更加关心这
位叔母。

  可李华馨见了江寒青之后会如此激动,石嫣鹰却是万万没有想到。

  “华馨妹子这是怎么了?听说江寒青遇到一点危险就激动得如此厉害。看她
关心成那样子,自己儿子受伤都未必有这么焦急。他们俩的关系怎么就好到了这
种程度?江寒青这死小子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好人啊?怎么就会让华馨妹子如此关
心他?莫非是用什么手段欺骗了我这老实的妹子?”

  就在石嫣鹰觉得疑惑不解的时候,江寒青却做出了让她目瞪口呆的动作。

  当着石嫣鹰的面,江寒青居然伸手环到李华馨的腰间用力一带,让她整个人
扑倒在自己胸膛上,美丽的脸蛋却刚好枕在他的肩膀处。

  丝毫不理会旁边吓得退了一步的石嫣鹰,江寒青将嘴贴到李华馨耳边轻声道
:“五娘,你刚才过来的路上是不是一直担心我就这么死翘翘啊?青儿刚才躺在
这里也一直在想你啊!现在你来了,那可实在是太好不过!”

  眼前见到心爱的人儿并没有什么大碍,耳边听着他的甜言蜜语,李华馨早已
经高兴得将自己姓什么都给忘掉了,哪里还想得起旁边还站着一个嫂子。

  趴在江寒青胸膛上,李华馨面红耳赤道:“人家刚才真是担心死了。那颗心
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石嫣鹰看着眼前这一幕,哪里还会不清楚江寒青和李华馨的关系。亲眼目睹
的不伦事实让她站在那里一时间完全不知所措。她很震惊,完全没有想到善良的
华馨妹子居然会和侄儿有奸情;她也很厌恶,想不到这种违背世间伦常的事情居
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但是她又似乎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刺激。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更让她吃惊,江寒青居然当着她的面用手撩起了李华馨
的裙子,在裙子下面李华馨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穿。

  江寒青的手指摸索到李华馨臀部的位置,粗暴地将食指插入了她的肛门中转
动着,说道:“贱人,居然连底裤都没有穿就过来了!是不是过来的时候就想着
要主人的玩弄?”

  李华馨哧哧笑着,将脸贴到江寒青的下巴上轻轻摩擦,嘴里呢喃道:“再用
力一点。用力挖我的那里!”

  江寒青偷瞥了石嫣鹰一眼,她那面具下露出的半边脸苍白得没有任何血色,
红润的樱唇轻轻蠕动,一对眼睛已经圆睁得快要凸出来,双手在身前握在一起不
停绞弄。

  偷笑了一下,江寒青道:“贱人,你要主人用力挖哪里啊?”

  李华馨两眼微闭着,腻声道:“要……要主人挖……挖奴婢的屁……屁眼儿!”

  江寒青哈哈大笑着,将插进她肛门中的手指用力抽送,嘴里恶狠狠道:“贱
人!插死你!插死你!”

  李华馨两腿大张露出自己的阴部,身体随着江寒青手指的动作剧烈颤抖着,
嘴里连续发出无法分辨的呻吟声。

  石嫣鹰看着眼前这淫乱的场面,肺都快要气炸了。

  “这……这两个贱人……居然敢……当着……当着我的面胡搞!李华馨,枉
我还多年来把你当好人,原来……原来你居然是一个比……比那妓女还要淫荡的
女人!”

  她的十根手指缠在一起不停地绞动,双腿由于激动而轻轻颤抖,胸膛剧烈地
起伏着,呼吸也随之加速。

  从未曾见过如此不堪入目的场面,石嫣鹰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够做点什么。

  她想大声呵斥眼前这对无耻的男女,转念之间却又强自忍住。她心想:“眼
前这两个混蛋浑似忘记了我的存在,所以忘情表演。如果我出声呵斥,他们两个
一旦清醒过来看着我,不好意思的反倒是我。算了!惹不起,我躲得起!让你这
对狗男女在这里乱搞!”

  她用力蹬了一下地,侧转身就待向房门走去,可是腿刚刚迈出一步,她却又
停了下来。

  原来一直偷偷观察石嫣鹰表情的江寒青,适时地变幻了动作,突然重重一巴
掌拍打在李华馨的臀部上。

  “啪!”屁股被拍打而发出的清脆声响一下吸引住了石嫣鹰的注意力。

  李华馨臀上的肥肉随着江寒青那重重地一巴掌轻轻地抖动,而她的嘴里在发
出最初的一声尖叫之后,紧跟着却是愉快的呻吟。

  前所未见的淫荡场面,让石嫣鹰不经意间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好奇的心理想
让她多看一眼再走。

  如果是在此日以前,石嫣鹰碰到类似情况,也许她早就已经一走了之,也许
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拔剑将面前的两个狗男女斩成肉酱。可是不到一个时
辰前,她刚刚被江寒青试验性的挑逗过,体内被压抑了整整十年的性欲已经开始
悄悄地重新抬头,所以此时当她看到这种淫乱场面的时候,潜意识里是有着类似
渴望的,只是她多年来的修养和长期养成的高贵自尊压制住了那邪恶的念头,让
她没有觉察出来而已。

  看到石嫣鹰停下了离开的脚步,江寒青更加兴奋,一手继续用食指插弄李华
馨的肛门,一手则连续猛力拍打李华馨的屁股蛋儿。

  当他的手掌击打在李华馨的屁股上,李华馨就会“啊”的尖叫一声,可是当
手掌一挪开,李华馨的叫声又会变成快乐的呻吟“呃”。由于江寒青的连续拍打,
李华馨的浪叫声停起来就成了“啊……呃……啊……呃……”,中间还夹杂着掌
击的啪啪声,还有李华馨偶尔叫出来的“用力”。

  眼见李华馨的屁股在江寒青的掌击之下变成像猴子屁股一般的红色,而她却
反倒更加兴奋,石嫣鹰对李华馨更加鄙视了,心里想:“天啦!让一个男人打屁
股,居然还能够兴奋起来。这是多么下贱的女人啊!”

  可是说来也奇怪,看着李华馨那红彤彤的不断抖动的尻肉,石嫣鹰心里却有
了一种好奇心,她在想:“这女人的屁股被男人拍打,又痛苦,又羞耻,她怎么
就会有快感呢?还搞得那么兴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一股邪念突然涌上心头,石嫣鹰思索道:“如果……如果能够让阴玉凤趴在
我的面前,让我肆意玩弄、拍打她的臀部?她会有什么反应?是不是也会像眼前
这个贱人一样?”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阴玉凤受辱的场景。帝国的无敌飞凤跪在她石嫣鹰的面前,
高高翘起性感的臀部,任由老对手残忍地玩弄和凌辱。

  “如果真能这样做,那可多好啊!阴玉凤一定会痛苦得想要自杀!可是我不
会让她死……我要让她受尽世间最痛苦的羞辱!”

  石嫣鹰这么幻想的时候,眼前江寒青玩弄李华馨的场面,不知不觉就被她替
换为了自己凌辱阴玉凤的幻梦。眼里看到李华馨抖动的红屁股,耳里听到她兴奋
的浪叫,石嫣鹰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那不是江寒青在拍打李华馨的屁股,而是
她石嫣鹰在抽击阴玉凤的臀部。这样一种突然产生的感觉,让石嫣鹰的全身都兴
奋起来。她的屁股,她的乳房、她的阴户似乎都跟着火热起来、骚痒起来。

  “天啦!我这是怎么啦!我怎么可以去这样胡思乱想?我要在战场上光明正
大地打败阴玉凤,她虽然可恨,毕竟是一个可尊敬的对手。我要名垂青史,怎么
能做这种龌龊事情?”

  虽然多年来对于阴玉凤的嫉恨不断痛苦折磨着石嫣鹰的心灵,让她的灵魂逐
渐堕入邪恶之境,可是身为帝国名帅的自尊和自律却从来没有放弃过抗争。正义
偶尔也能够压过邪恶,稍微收复一点失地。此刻的情形便是如此,石嫣鹰心底的
良知在这一刻压倒了邪恶。她的身子剧烈地抖动了两下,从幻境中苏醒过来。

  “不!绝对不能做这种邪恶的事情!我怎么能够想这种乌七八糟的事情?”

  不过相比于正义的良心,邪恶的欲望总是能够更强烈地吸引心灵松动的人类,
石嫣鹰也不能例外。良知占据上风的局面只持续了片刻,她的心灵又被邪恶给占
据。驱逐了正义和自尊之后,石嫣鹰的肉体也就立刻出卖了她的灵魂。

  仅仅因为幻想那种通过凌辱敌人而获取快感的场面,石嫣鹰的内心就兴奋到
无以复加的程度。下体突然涌出的湿液,立刻浸湿了她的底裤,而那很快冷却的
粘糊糊的液体粘在大腿根部的感觉,却让她的阴户更加骚痒。她从来没有想到过,
自己还会有虐待别人的欲望,可这欲望却真的产生了,而且让她感到异常的兴奋。

  虽然没有人会知道,可石嫣鹰仍然羞红了脸,拼命夹紧双腿,想要克制那种
骚痒感觉。谁知她不夹紧双腿还好,这用力一夹,那已经因为充血而变得敏感的
阴唇受外力的刺激,反倒更加骚痒。

  十年来没有接受过男人爱抚的隐秘部位,因为幻想虐待别人的快感而变得骚
痒无比,石嫣鹰差点便要叫出声来。

  紧咬着双唇,石嫣鹰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呻吟出来。她的呼吸变得十分急速,
如果不是旁边的两个男女正搞得热火朝天,那么她的呼吸声将是清楚可闻。

  江寒青已经发现了石嫣鹰的不对,看着她面红耳赤地夹紧双腿,身子微微颤
抖的样子,江寒青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石嫣鹰你这骄傲的女人果然也是一个荡妇啊!哼!天底下哪有不谈性爱的
女人?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你们这些看似高高在上的女人,其
实一个个都是淫得透顶。越往上走的女人,越是压制自己的性欲;能力越强的女
人,越需要阴阳调和的滋养。你们这些表面高不可攀的女人,骨子里却一个个都
是喜欢受虐的贱人妈妈是这样的,你石嫣鹰也是这样的。天下的贵妇人都是这样
的!枉你们平时一个个趾高气扬,高傲自负,骨子里却比娼妓还下贱……光是看
着我凌辱其他女人,你就兴奋成这样。真的轮到你的时候,你不知会堕落成什么
样子?你等着吧。今天只是一个开始。我会慢慢地引诱你暴露出淫乱的本性,让
你爱上受虐的滋味,到时候你就只有乖乖地变成我的下贱女人!”

  看出石嫣鹰肉体产生的兴奋反应,江寒青自然认为石嫣鹰体内有着天生的受
虐潜质,却不知道此时的石嫣鹰根本不是因为想象受虐而兴奋,反倒是在心里勾
画自己虐待别人的场面。施虐与受虐,这其间可真有着天壤之别。如果将江寒青
试图征服石嫣鹰灵肉的过程看作一场战争的话,那石嫣鹰无疑就是他在这场战争
中的唯一敌人。可江寒青在这场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对于敌情的判断就出现了极
大的偏差和错误。他征服石嫣鹰的“战争”真的能够像他想象的一样顺利吗?恐
怕,只有天知道!

  得意洋洋的江寒青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重大的错误,反倒以为他已经
看透了石嫣鹰的本质。有着初战获胜的快感,兴奋的他将嘴凑到李华馨耳边问道
:“五娘,你有没有戴上我给配的乳链?”

  李华馨微睁双眼瞄了他一眼,见他两眼放光地盯着自己,忙又用力闭紧眼睑,
几乎是无法察觉地轻轻点了一下头。

  江寒青嘴边露出一丝得意的狞笑,这正是他准备给石嫣鹰欣赏的东西。

  没有片刻迟疑,他立刻动手除去李华馨身上的衣裙。像他这种性场老手,脱
起女人衣服来也是那么快速。三下五除二,就将李华馨剥了个清洁溜溜。

  “贱人,站到下面去,让主人好好欣赏一下。”

  随着侄儿冷酷的话语,李华馨立刻顺从地站了起来,面对江寒青伸直诱人的
娇躯,那样子活像一个接受官长检阅的士兵。

  此时李华馨一丝不挂的身上,却还多出了一样常人没有的东西。

  在她的两个乳头上分别夹着一个黄金打制的夹子,两个夹子的尾部之间连着
一条水晶串成的链子。这串链子的重量显然不算太轻,因为李华馨的乳头已经被
吊得明显垂下去。

  江寒青瞟了一眼石嫣鹰,发现她的角度斜对着床头,看不到李华馨胸前的乳
链。于是他就伸手抓住李华馨的手臂,用力朝侧面拉了一拉,李华馨的身子便随
着他的动作向旁边偏转了一下。这样一来,石嫣鹰就能够清楚地看到李华馨胸前
那明晃晃的乳链,也能看到那被链子吊得下垂的乳头。

  从来没有想到过世间还有这样的东西存在,石嫣鹰的眼珠子差点都要掉了出
来。

  她大口地吞了一下口水,嘴里十分干燥,下身更是骚痒难当。她感到乳房已
经胀得难受,想要伸手揉一揉。可是理智却强迫她不要这么做。

  看着李华馨胸前晃动的链子,和那被夹子紧紧夹住之后吊得有点变形的乳头,
石嫣鹰浑身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这……居然能够这样!阴玉凤……你等着……你……我要你也尝尝这种滋
味!”

  江寒青的手指勾住了李华馨胸前垂着的乳链轻轻地拉扯。每一次扯动,李华
馨的乳头都被拉得先前长长地凸出。她的脸上是痛苦的表情,嘴巴大张时而发出
一声轻微的呻吟,两腿间却已经清楚地看到有液体流出,顺着大腿缓缓往下流落。

  江寒青一边玩弄李华馨,一边注视着石嫣鹰的动静。

  此时的石嫣鹰已经完全沉醉在从未曾想象过的淫虐场面中,目光呆滞地看着
李华馨那被乳链拉得变形的可怜乳头,完全没有意识到江寒青正在旁边得意地望
着她淫笑。石嫣鹰在心里惊叹:“天啦!这样恶心的事情,那贱人居然还能够感
到兴奋?真是够下贱!阴玉凤如果被这样折磨,会有什么反应?”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石嫣鹰心里是百感交集,也说不出她到底是憎恶,
还是好奇,抑或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盼望能够早一天亲自用这一招来对付阴
玉凤。

  江寒青的手缓缓伸向了李华馨的阴户,等到石嫣鹰的目光也跟着往下移动的
时候,他突然用两根手指捏住李华馨的阴唇用力一拉。

  “啊!”李华馨一声尖叫的同时,全身一阵剧烈地抖动,大量的液体从阴缝
里喷了出来,淋在江寒青的手上。

  而石嫣鹰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身子也轻轻地颤抖了两下。眼前这幕她连想都
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淫荡场面,却让的肉体从里到外完全兴奋起来。

  “阴玉凤,你要感谢你儿子!帮我想出了这么好的方法!你等着……总有一
天,你也会尽情享受的!”

  精神的亢奋已经超过了肉体所能够承受的强度,石嫣鹰的身子渐渐开始发软。
她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重重地跌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斜视石嫣鹰在一旁的狼狈模样,江寒青再也无法控制心里的得意情绪,发出
了猖狂的笑声。他一边笑,一边在心里想道:“石嫣鹰你这骚货,今天这一次教
育相信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就等着后面真正的调教吧。只怕到时候你要兴
奋得发疯吧!”

  如果江寒青知道石嫣鹰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也许会气得抓狂不已。可此时他
却以为自己的策略取得了良好的成效,已经开始挑逗起石嫣鹰受虐的欲望。

  江寒青的笑声就像暮鼓晨钟一样重重地敲打在石嫣鹰的心房上,唤起了她的
自尊,将她从迷梦中惊醒,一股强烈的被羞辱的怒火在她胸膛里熊熊燃烧。

  “这对狗男女如此无耻的表演,我居然会在旁边看得出神!还会那样胡思乱
想!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中了邪?”

  看着狂笑不已的江寒青,石嫣鹰顿时感到无地自容。她心里清楚,她刚才那
魂不守舍的狼狈模样,一定已经被江寒青给瞧在了眼里,江寒青的笑声无疑正是
对她的最大讽刺。

  石嫣鹰这时哪里还会有半点怀疑,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心里无疑充满了对她的
邪恶幻想。

  “这狗男人一定以为我会屈服在他的面前!呸!你简直是在做梦!你和阴玉
凤那贱人果然不愧是一对亲母子,你们两个家伙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
后悔的!”

  眼睛对上江寒青邪恶的眼神,身为贵族女性所特有的自尊与良知终于全面压
过了邪恶,彻底恢复了神智的石嫣鹰心里开始感到万分痛苦。想到这对奸夫淫妇
竟然当着她的面鬼混,而她作为帝国内众人仰望的战神,居然还在一旁看得进入
了痴迷状态,石嫣鹰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自己:“石嫣鹰!你居然还能厚颜在这
里看下去!你哪里还有一点帝国贵妇人的尊严?你难道忘记了你是当今帝国最顶
尖的统帅吗?”

  而先前忘情和心爱男人胡搞的李华馨,这也才想起原来还有大嫂石嫣鹰一直
在旁边看着。深感难为情之下,她刚向石嫣鹰叫了声“鹰姐”,却又不知道该说
些什么才好,一时又哑口无言。

  听到李华馨的呼唤声,石嫣鹰更觉羞惭。她心里先前那些邪恶念头,已经消
散一空,此时的她只是觉得耻辱和痛苦。她平日里怎么也想不到李华馨会是那么
淫荡的女人,她为自己过去一直被李华馨欺骗而感到愤怒。

  “石嫣鹰,你怎么那么蠢啊!居然看不出李华馨的下贱本质来!而且看着她
的淫乱样子,你居然也能够跟着一起兴奋?”

  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强烈自责,石嫣鹰猛地从椅子里腾起身,声嘶力竭地对
江寒青和李华馨大吼道:“你们两个畜生!给我立刻滚出去!滚回你们江家的猪
圈去!”

  她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因为面前这对狗男女居然敢在她面前放肆的上演
淫乱的大戏,而她居然还能够在一旁感到好奇和兴奋,这叫具有强烈自尊的石嫣
鹰如何能够忍受。

  痛斥了两人几句之后,石嫣鹰心里那屈辱和憎恨的感觉反倒更加强烈。眼泪
在她的眼眶里滚来滚去,这种情况不知道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无法控制自
己失常的情绪,石嫣鹰涨红了脸蛋夺门而出,而眼泪在这一刻也终于淌了出来。

  石嫣鹰冲出门的时候却正好碰到那个天真可爱的丫头兰儿准备进来,两人就
那样重重地撞在一起,然后双双摔到在地上。

  没有等兰儿反应过来,石嫣鹰已经蹦起身来,继续向外面跑去。

  可怜的兰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生怕主人出了什么事情,连忙挣扎
着站起身,一瘸一拐地顺着石嫣鹰奔跑的方向追了下去,完全没有注意到李华馨
正赤身裸体地站在江寒青床前。

  瞪了江寒青一眼,李华馨嗔道:“你个大坏蛋。人家过来的时候,一心想着
你,结果被你那么一动手,就忘记了鹰姐还在旁边。结果……你说,你刚才是不
是故意做出来挑逗我鹰姐的?”

  江寒青毫不迟疑就承认了下来:“不错!我一看你大嫂,就知道她表面上高
不可攀,骨子却是一个荡妇淫娃。今天看来她果然具有很好的受虐资质!哈哈!”

  江寒青的狂笑声,石嫣鹰并没有听到,却似乎已经提前决定了石嫣鹰今后的
命运。

  当然后面的路还长呢,毕竟事实和江寒青的想象还有着很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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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朝秘史第七十四章紧急部署

  等兰儿再回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两柱香之后的事情,这时李华馨已经
穿戴得整整齐齐地坐在屋里,看上去里面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江少主,鹰帅是怎么了?奴婢追到她睡房外,她却锁了门一个人在里面哭
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鹰帅却说不要奴婢了,要奴婢跟您走。这……这到底
是怎么了?”

  脸上泪痕未干的小姑娘,说着说着声音又开始呜咽起来。

  江寒青正担心石嫣鹰在丢了那么大的脸之后,会翻悔不将小丫头送给他。听
兰儿这么一说,顿时心花怒放,哈哈大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向鹰帅提出来,
要你跟在我身边服侍我。鹰帅虽然答应了,却还是舍不得你。说是你跟在她身边
十四年,一旦没了你还真不习惯,所以她就哭了出来。”

  兰儿闻言哭得更厉害了。

  “奴婢也舍不得鹰帅啊!奴婢这就去找鹰帅!”

  说罢又转身跑出屋去。

  李华馨在旁边看了,嘟哝道:“又一个小姑娘成了牺牲品。唉!”

  江寒青用力拍了她的肥臀一下,笑道:“不要乱吃醋!这个小姑娘只是要来
当丫头的。这么可爱的姑娘我也不忍心折磨啊!人家可不像你们这些淫娃荡妇,
一个比一个来得骚。”

  李华馨不满道:“谁淫荡了?谁骚了?都是你这小坏蛋害了人家,还赖别人!”

  江寒青一把将她搂坐在怀里,说道:“好了!是我淫荡!是我骚!好不好?”

  李华馨还待说点什么,江寒青已经一嘴亲了上去,堵住了将要开始唠叨的红
唇。

                ……

  足足等了快一个时辰,兰儿才提着一个小包裹回来了。她脸上此时已经没有
眼泪的痕迹,但眼眶却还是红肿的。那样子看来更是惹人恋惜。

  “少主,奴婢刚刚已经和鹰帅告别过。鹰帅说,从此以后奴婢就是您的人了!”

  江寒青点点头道:“好!兰儿,你放心。跟着本少主,绝对不会亏待你。”

  兰儿又道:“少主,现在已经快到卯时。我们是立刻动身,还是等天大光再
走?”

  李华馨对江寒青道:“我还没有跟嫂子辞行呢!”

  兰儿道:“鹰帅说她现在没有心情见任何人。她要奴婢告诉您两位,如果要
走也不用再去见她,直接动身就可以了。”

  李华馨知道今天被江寒青这么一搞,自己以后是再也不会被这位大嫂所接受
了,想起过去她对自己的情谊,不禁黯然神伤。

  江寒青见她突然低头不语,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便握住她的手道:“你且
先莫悲伤!说不定以后你们就是好姐妹了。到时候她哪里还会因为今天之事而怪
责你!”

  李华馨听他这么说,心里稍微好受了点,侧脸啐了他一口道:“你这个贪心
鬼,见一个爱一个!我倒真的不希望鹰姐落在你的魔掌里。那简直是糟蹋人!”

  江寒青突然正色道:“你以为她现在哪样压抑本性就好吗?明明有欲求,却
强自压制。这样的生活她就快乐吗?我看还不如让她把本性释放出来,想做什么
就做什么,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李华馨知道江寒青的话肯定不对,却又一时不知道如何批驳,只得无奈道:
“反正都是你有道理!我不跟你争!”

  站在一旁的兰儿却完全不懂他们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头雾水地站在那里,
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模样甚是天真可爱。

  江寒青由兰儿和李华心搀扶着,一行三人缓缓走出了江府大门外。

  兰儿忽然停住了脚步,依依不舍地回头往黑乎乎的大门里望了半天,始终未
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她才站直身子,向里面鞠了三下躬,嘴里喃喃道:“鹰帅,
奴婢走了!没有奴婢在身边,您以后自己多保重!”

  朝门里鞠完三下躬之后,晶莹的泪珠儿又挂在了她的脸颊。

  李华馨对这个可爱的丫头也十分喜爱,便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用衣袖轻轻替
她擦去眼泪,温柔道:“乖兰儿,别哭啊!鹰姐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放心吧!
等你去了江家大院,我们那边好多人陪你玩的,你一定会生活得很开心的。”

  用力点点头,兰儿终于破涕为笑。那未干的泪珠儿挂在她脸颊,在大门上灯
笼光芒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就像珍珠一般,看得江寒青眼都痴了。

  坐上马车,江寒青又回头看了一下大门牌匾上硕大的“石府”二字,心道:
“江府之行收获颇丰啊!也不枉了腿上挨那一箭。不过……可惜还是没有看到石
嫣鹰的真面目。唉!也罢!就当为下次见面留点想头吧。”

  当日午后,坐在议事堂里,江家的骨干成员们一个个脸色铁青。

  家族的少主给敌人袭击,差点连命都丢掉。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更何况,
王家造反的势头也是越来越明显了,问题只是在什么时候举事而已。

  老三江浩明首先介绍夏国目前的军队分布情况:“今天早朝,石嫣鹰称病未
去。但是皇帝老儿仍然降下圣旨,封石嫣鹰为‘护国讨逆征南大元帅”,三日内
出京城设立行营,十五日内必须完成一切准备工作,领军南征。

  “目前京城内外有军队近八十万人,其中比较精锐的有御林军十二万、禁卫
军二十万、原来的京畿驻守部队有约八万人,其余都是从各地拼凑而来杂兵,这
次的行动中将给石嫣鹰二十万大军,其中包括御林军五万,加上妃青思叛变之初
派往南面的二十万禁卫军,妃青思将拥有四十万大军,其中禁军系统的精锐部队
将达二十五万之多。另外京城还将抽调二万御林军,十万禁卫军和其他部队二十
万组成一支军团,向帝国东部开进,准备让他们驻扎在沁阳地界,等到石嫣鹰南
征胜利之后,再用这个军团向东讨伐邱特人。这样京城内外实际剩下的就只有五
万御林军,十万禁卫军和原有京畿驻守部队八万,共二十三万人

  “玉凤的军团仍然驻守西域,目前人数只有不到十二万人,其中‘凤翔军’
约三万人。而石嫣鹰的飞鹰军团因为近期没有大的战斗,目前人数仍然维持在约
三十万人左右,这些部队除三万‘鹰翼铁卫’之外全部留在了北疆。

  “此外还有为数达一百万之众的‘地方卫戍部队’,不过这些都是乌合之众,
又分散到各势力手里,最多的也掌握不到十万人。靠这股部队成不了事情。”

  老四江浩廷算了一下道:“那不就意味着石嫣鹰手里控制了约七十万大军哦!”

  江浩然插嘴道:“她现在能够指挥的是有七十万。不过御林军和禁卫军那二
十五万恐怕不会随她胡来吧。”

  江浩明道:“虽然如此,她的势力却也太恐怖了!”

  林鸿宾道:“她的军队固然多,但是一南一北,又均远离京城,倒是没有什
么可怕。眼前最要命的还是王家和翊宇的联盟。由于我们的疏忽大意,王家的力
量在京城里面早已经远远凌驾于我们上面。而翊宇到底控制了多少禁军系统的部
队也是一个未知之数。”

  江浩然道:“禁军系统现在一共只有二十三万在京城。翊圣那家伙还控制了
十五万,剩下不过八万人,我们怕……”

  突然意识到自己计算的方法不对,江浩然立即闭口不语。

  江寒青冷笑道:“翊圣以前是自称控制了十五万部队,可这十五万人如今还
能有多少人留在京城就难说得很了!”

  叹了口气,他接着道:“也许这十五万人全部都被调离京城也说不定!别忘
了皇帝老儿授权组织军队的正是翊宇那王八蛋。”

  江浩廷沉声道:“如果青儿的担心真的成为事实,那就意味着京城里面留下
来的禁军很有可能大部分都被翊宇控制了。”

  江浩明道:“无论是石嫣鹰和李家,还是翊宇和王家,现在的势力都超过了
我们。我们这几个月来由于错误估计敌我形势,已经损失了太多的时机。现在的
局面对我们非常不利!”

  家督江浩羽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开口道:“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如今关
键之计是想办法做出部署,尽量挽回局面。青儿,你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啊?”

  江寒青道:“父亲,众位长辈,依孩儿看来如今之计首先是要打乱敌人的布
局。如果一切都按照敌人的部署来进行,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众人无不觉得江寒青所言有理,纷纷点头称是。

  江浩羽向儿子点了点头道:“不错现在要想扭转败局是,必须要想出一个办
法来破坏敌人的布局。你有没有好主意啊?”

  江寒青道:“孩儿想了一下,唯今能够使用的方法第一是找外援。”

  江浩羽“嗯”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江寒青道:“我现在能够想到的有两个强援。”

  江家众人听了此话,眼睛全都为之一亮。

  江浩羽惊奇道:“竟有两个强援?你且说来听听!”

  江寒青道:“第一个强援是邱特女皇寒月雪。她刚刚欠下我们的人情这时就
可以收回来了。而且朝廷内乱,我想她知道这个消息后,也肯定会对再次西侵的
提议产生兴趣。只要她的大军向西攻进本朝国土,直逼永安,对于我们是有百益
而无一害。王家的传统势力就在帝国东部,根据地受到威胁,我就不信王家还敢
轻举妄动。这样一来自然就打破了王家如今的布局,增加了我方获胜的机会。为
了坚定邱特人入侵的决心,我们可以先许诺一旦造反成功就割帝国东部六百里土
地给她。等以后我们击败了其他势力打下了江山,再由母亲率军夺回即可。”

  江浩然嚷道:“高!实在是高!我认为青儿此招可行!不过就是六百里地嘛,
先口头给了他们。以后到底这地属于谁,还不是刀枪来决定的!我说此法可行。”

  其他众人对这一点也都认同,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江浩羽看众人均点头同意,便对江浩明道:“找邱特人帮忙这件事情就这么
决定了。青儿身上有伤,需要静要。具体的事宜就由老三你去处理吧。”

  江浩明连忙躬身答应。

  江浩羽转头对江寒青道:“你接着说,第二个强援却又是谁?”

  江寒青道:“第二个强援就是妃青思,她倒不是用来对付王家,而是为了牵
制石嫣鹰的。”

  江浩然惊愕道:“对付石嫣鹰?那王家怎么办?”

  江寒青道:“目前的局势下王家确实是我们的最大敌人,但是依青儿看来石
嫣鹰和李家也万万不可轻视。”

  林鸿宾先前刚说过现在的局势下石嫣鹰并不可怕,这时却听江寒青提到石嫣
鹰的问题,因此尤其关注,赶忙问道:“寒青此话怎讲?”

  江浩然也接着问道:“那石嫣鹰昨晚不是刚和你达成结盟的协议吗?”

  江寒青解释道:“这石嫣鹰虽说昨晚和孩儿达成了两家结盟的君子协议,但
是此姝行事狡诈,绝对不可轻信。而且此次皇帝老儿让她南征妃青思,给了她四
十万之多的军队,加上北疆她自己的‘飞鹰军团’,坐拥七十万大军,其中精锐
之师过半数。单论军队数量她已可称是举世无双。”

  林鸿宾不悦道:“这个问题刚才不是讨论过了吗?她那七十万里有二十五万
禁军,倘若谋反,岂会轻易听命于她?此外她的军队固然师多,但是一南一北,
又均远离京城,能赶出什么大事来?”

  江寒青笑道:“姑父切莫心急,听我慢慢道来。”

  而这时其他在场的人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这个问题,一时间江寒青完全
没有办法再往下说。

  江浩羽见场面有点混乱,忙开口道:“大家不要吵,让青儿慢慢说!”

  家督开了口,旁边的人立刻安静下来。

  江寒青接着道:“以此女的智慧,我想她绝不会傻到不顾京城的局势而在南
边和妃青思大杀一阵,很有可能会暗中和妃青思达成协议,然后回师北上。而在
北疆,她前不久和特勤人也签订了一个和约。那个和约的条款如此简单,贪婪成
性的特勤人怎么就会轻易撤军呢?我想背后一定又藏着一个大阴谋。说不定啊,
石嫣鹰的飞鹰军团这时已经伙同特勤人的骑兵南下了,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听他这么一说完,会场里面立刻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互相议论。
江寒青提出来这个问题,可真的是致命性的问题。

  虽然说王家的威胁十分严重,但是江家的人仍然不是特别害怕,因为王家在
全国的军队中并没有多大的力量。江家的人就算在局面不利的情况下也仍然可以
和王家拼一回,大不了就是在京城死一大帮人,只要剩下的人逃到西域,就可以
依靠阴玉凤的军队实现翻身,绝对不会出现完败的局面。

  可石嫣鹰的这数十万大军一旦压过来就不是开玩笑的了。那个势力绝对不是
王家在京城中那一点点武士群的力量所能比拟的。一旦被石嫣鹰搞一把,那就是
绝对的失败!满盘皆输!如果让石嫣鹰控制了京城,消灭了江家在京城的力量,
那么帝国的东、北、中都将置于石嫣鹰的控制之下,到时候就算是阴玉凤的军队
介入,也必定是回天无力。更何况,就算是江家的终极法宝‘玉凤军团’也在最
近与蛮族的大战争中承受了相当大的损失,势力比之完整的‘飞鹰军团’已经逊
色了不少。如今的江家实在承受不了与石嫣鹰作战的压力。

  江浩羽见众人乱得完全没有了章法,用力敲打面前的桌子,大叫道:“都给
我闭嘴!吵什么吵?你们这样乱嚷一气就能解决问题吗?”

  江寒青看着众人乱糟糟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心想:“人心散了!父亲在家族
里的威信也在下降,看这乱糟糟的场面以前哪里出现过!看来还是想办法溜到西
域母亲军队中才是最安全的,到时候进可攻,退可守。战争打不赢,还可以议和
;议和谈不拢,还可以在西域成立自己的国家。”

  正在那里想入非非,却听父亲江浩羽对他说道:“青儿,他们都安静下来了。
你继续说吧!”

  江寒青道:“对于石嫣鹰来说,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能否与妃青思达成和议。
如果让她与妃青思成功谈拢,那她就可以凭借强大的军事力量横扫其他三大国公
家族,将李家推上胜利者的宝座。而与此相反,一旦妃青思拒绝与她和解,并且
缠着她的南征军团不放手。那她就没有办法腾出手来参与京城的争夺,只能履行
与我们的结盟协议,依靠与我们江家的联盟来保存李家在京城的势力。”

  江浩然恍然大悟道:“如此说来,她昨晚和你达成那个结盟的君子协议,只
不过是一种预防性的措施。如果她没有和妃青思谈妥,她就依靠这个协议来保存
李家的势力。如果她们谈成了,她就根本不理会这个协议,直接率军回京将我们
江家和其他家族一起统统干掉。”

  江寒青点头道:“不错!说的就是五叔这个理!”

  江家众人顿时群情激愤,无不愤怒声讨石嫣鹰这种欺诈行为,会场内顿时又
失去了秩序。

  有的人在场中大声叫道:“我们凭什么要理会他李家的死活?不管他们,等
王家去灭他们好了。”

  此话一出口,顿时引起更多人的批驳:“蠢货!如果我们现在不理会李家,
那么王家就能够把我们一一击破了!”

  江寒青提高嗓门大叫道:“大家听我说,不要吵!”

  众人安静下来后,江寒青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派人去和妃青思联系,
让她站到我们这一阵营。无论石嫣鹰提什么条件,只要妃青思坚决拒绝,石嫣鹰
就没有什么招术好使。到时候让妃青思和她打游击,石嫣鹰进攻,妃青思就撤退
;石嫣鹰准备撤退回京,妃青思就去袭击她。这样石嫣鹰自然没有办法对我们下
手。到时候我们调整好力量,先联合京城里面李家的势力干掉王家,再回头把李
家给铲除掉。然后由母亲从西域带兵回来,首先以京城为依托,打垮北疆的‘飞
鹰军团’。然后掉头南下,与妃青思来一个南北夹击,将石嫣鹰的南征军团包围
在里面予以痛歼,那时天下自然就落入我江家囊中!”

  听江寒青这么一说,众人的士气立刻被鼓动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活像与
妃青思的协议已经达成,江家的天下就要到手一般。

  江浩羽想了一会儿,问江寒青道:“青儿,这妃青思如何才肯与我们达成联
盟协议啊?”

  江寒青道:“这个问题孩儿开会之前就已经思考过了!妃青思这人头脑非常
清醒,孩儿料定她对于当女皇是不会抱什么幻想的。她所关注的应该只不过是一
个如何下注的问题,也就是说她会从各方势力中选择一家来押宝,而这一方必定
是她认为最有可能取得最终胜利的一方。如果我们能够让她有这种信心,认为我
们一定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她就会将宝压到我们身上!”

  江浩羽皱眉道:“那我们怎样才能够让她相信我们能够最终获胜呢?”

  江寒青出人意料地回答道:“没有办法!”

  江浩羽做梦都没有想到儿子会给他这样一个回答,顿时为之气结,没好气道
:“那你刚才说的不全是废话!还谈什么谈?妃青思的事情就当不存在,大家只
要等着迎接石嫣鹰的大军回京就行了!充其量就是我们几个先逃到你母亲西域军
中,能拖一日拖一日。如果你母亲打赢了石嫣鹰,我们就彻底翻盘来一个大获全
胜;如果你母亲输了,大家就一人一剑,自己了断小命!”

  江寒青等父亲将气话说完,方才缓缓道:“父亲,妃青思这个人有多精明,
你跟她也是接触过多次,想来也是心知肚明。你且想一想,如果我们派人去跟妃
青思说,我们江家一定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像妃青思那么聪明的人她会信吗?”

  江浩羽毫不迟疑地答道:“当然不会信!”

  江寒青接着道:“那就是了。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可能通过吹嘘自己而去获得
她的帮助。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我们刚才的那些分析告诉她。并许诺如果她能
帮助我们获得最终胜利,我们将给予她什么样的利益。剩下的就只有等她自己去
判断吧!不过我们这方还有一个法宝,那个妃青思似乎对于母亲的态度比较亲近,
而对石嫣鹰却没有太多的好感。我们只能希望这一点在妃青思做决定的时候也能
够起到作用吧!”

  江浩羽犹豫道:“可是这样做,真的能行吗?”

  江寒青摇头道:“父亲大人,说实话,我不知道!这个也许只有老天清楚。”

  这时会场里其他人也都停止了杂乱无章的议论,专心听他们父子二人的对话。

  江浩羽默然良久,说道:“这个事情是你提出的,妃青思你前不久从邱特回
来的路上也跟她打过交道,按理说这一次跟妃青思谈判的事情也应该由你亲自去
才可靠。但是你腿上的箭上又那么重,显然是无法成行了。你看看家族其他人里
边,让谁去比较合适一点?”

  江寒青想了一会儿,问江浩天道:“四叔,您好像过去和妃青思在军中共事
过一段时间吧?”

  江浩廷点头称是,说道:“我和妃青思在各种情况下前前后后打过三、四年
的交道,应该说彼此之间是很熟的了。”

  江寒青对江浩羽道:“父亲大人,我看就由四叔出马去与妃青思商谈吧!”

  江浩羽点头道:“好!就由老四去吧。你去我也比较放心。事情紧迫,你也
不要多耽搁了。待会儿开完会,我们几个再具体商量一下,你就可以动身了,此
去路上一定要格外小心。如果耽误了家族的大事,就算你是我亲弟弟,我也绝不
饶你!”

  江浩廷不敢怠慢,连忙躬身应命。

  剩下来的时间,众人讨论的不外乎就是如何整饬人手、如何安排家眷离京、
如何监视王、李、邹三家的动静,等等问题不一而足。

  会议结束后,江寒青由仆人抬着行出了会场,而父亲江浩羽则走在他的身边。

  江寒青对父亲道:“应该马上派人通知母亲,让她找一个借口不要赶赴京城,
留在西域整军备战。如果条件允许,应从日落城向东推进,如能跨越日落山脉则
最为理想。”

  江浩羽同意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坚决不能让她赶到京城来,否则敌人没
有了顾忌,来一个一网打尽,可就悔之晚矣。要通知她最坏情况下应该准备一只
骑兵部署在京城通往西域的路上。一旦京城出了状况,我们往西域撤退的时候才
会有一个依靠。”

  江寒青道:“那就由孩儿给母亲写一封信再差人送去?”

  江浩羽开始点了两下头表示可以,但没有走两步,他却忽然又翻悔了,向江
寒青道:“你刚刚受了箭伤,内力又莫明其妙地消失,现在正需要静养。操心的
事情就不要做了。这件事情反正也不麻烦,就由为父自己动手吧。”

  江寒青本希望由他来写信,可以在信里面随意用言语戏弄母亲,又可以再夹
带一些“好东西”送给母亲,可是现在父亲却要自己来写这封信,他哪里还敢做
那些不轨之事?这一来顿时让他大失所望,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是暗恨在心。

  咳嗽了两声,江寒青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便对父亲道:“孩儿先前向父亲提
起过姑妈那件事情如何处理?”

  江浩羽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儿子,眼中厉芒一闪,咬牙切齿道:“有人前来
通报你遇袭的事情,她却将来人赶走,事后又不派人核实,又不向我禀报,我看
其中必定有鬼!这婊子说不定就和你二叔一样,干的是吃里扒外的勾当!你亲自
负责调查这件事情,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不臣之心,你就自己处理吧。”

  江寒青得了父亲授权,忙拱手道:“孩儿谨遵父命!”

  江浩羽挥了挥手道:“你刚受了箭伤,昨晚到现在又还没休息过。现在没什
么事,你就回去睡一觉吧。关键时刻,身体可不能垮啊!”

  见江寒青答应了,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径自扬长而去。

  而江寒青的心思这时却已经转到了如何对付姑妈江凤琴这个问题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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