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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惊尘溅血】【全本】【作者: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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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个白天都在这样的疯狂与冷漠中过去了。疯狂渐渐无力,冷漠却像它
开始时那样平静,没有变得更冷,也没有变得软弱。没有恨,没有疲倦,没有痛
苦……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冷漠。

  终於,最后一个人射在程华珠体内,一脸得意的拔出软软的阳物。三十个男
人的精液不但灌满了她的子宫,也把她整个臀部都浸在一片黄白色的污浊中。这
些污浊里还夹杂著一些鲜红的血丝,有周银然的,有乔秀的,有苏玲的,有朱笑
眉的,有吴悦的,也有程华珠自己的。程华珠的鲜血不仅仅来自於撕裂的菊门,
当江门五虎中的两个同时挺身进入她的花房时,肿胀的花瓣顿时被两根粗大的肉
棒撑破。但她还是紧闭双眼,即使是那样的疼痛,也未能令她有一丝颤抖。

  雪白的玉乳与大腿上布满一片片的青肿与牙印,乳头更是肿得拇指一般,上
面一个深深的牙印中一丝血迹正在慢慢凝固。就连因为卸掉下巴而微分的红唇也
肿了起来,透过红唇,那里面也与下身的花瓣一样,被灌满了精液。挺直的鼻梁
与娇媚的俏脸都涂满了众人的口水。

  但她的双眼就像玄古留下的万丈寒冰,没有掀起一丝波动。

  赵无极看著那具仍在呼吸的“尸体”,说:“你去”。

  虽然水仙子调教过无数形形色色的女子,但对程华珠,她也没有办法。连回
春膏都仅仅只是让程华珠湿润,水仙子还有什么办法?看著程华珠身体上被粗暴
摧残种种女性器官,水仙子知道自己手头的种种东西,远比不上那连续不断的三
十支阳具,更比不上那三十个野兽般的男人。

  “不管你怎么做,让她自己睁开眼!”

  水仙子无奈地又看了一遍那具冷漠的身体,脸上、身上、腿上都不能动。她
想了半晌,拉起程华珠的纤手,握住尾指用力一扯……

  “啪!”邢飞扬一巴掌打在水仙子脸上,接著又是一巴掌。

  “主子,主子,饶了水奴吧,那都是赵无极让我干的……”

  邢飞扬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后来呢?”

  “后来赵……赵老狗很不乐意,但也没说……水奴想把指头给……给大少奶
奶接回去,但找不到了……”

  邢飞扬这才明白,那根手指是被柳志拣走了。

  他想起梅四娘临走时说的话,便把圆环似的玉体穿在膝上,将丰腴的阴阜摆
在双腿正中,手指分开花瓣掏了进去。看到水仙子的下身一片泥泞,他又好气又
好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梅姐姐把神像的手指弄断在水儿体内了……”水仙子见邢飞扬丢开程华
珠,立即楚楚可怜的低声说道。

  “怎么都化成泥了?”

  “时间太长……水儿的……水……也多……”

  “看不出来啊?你和泥倒是一把好手。”邢飞扬笑道。

  他伸手抹了几把,发现花房里也都是泥,只好把水囊中的水倒了进去,想冲
洗乾净。但水反而把泥带得更深,掏了几把,邢飞扬叹了口气,“算了,等找条
溪水再给你洗吧。”

  一夜未睡的困意涌了上来,邢飞扬也懒得再进她的后庭,便随手把水仙子放
在地上,找了高高的树枝跃了上去,盘膝坐在枝桠间,凝神调息。

  就在这时,庄铁山的五名手下已经来到顺著雪地上的马迹来到密林外。众人
下马,两人在外接应,其他三个人悄悄进入林中。

  躺在地上的水仙子内功未失,听到远处传来轻微的脚踏雪地和草木折断的声
响。她暗想无论落到谁手上也比在这里强,便双眼一瞬不瞬地盯著树上邢飞扬,
看他仍是闭目调息,便慢慢挪动全身唯一能听自己使唤的头颈,在脑侧的枯草上
弄出一些声响来。

  显然对方听到动静,远处的草木声立时停住了。片刻之后,声音又起,却是
渐行渐远,往林外远远离去。

  水仙子心急如焚,但不仅穴道被封,手脚也被缚住的她无能为力,只能听著
足音远去。

  庄铁山接到情报,立即找到赵无极。铁虎堂几乎倾巢出动,二百余骑直奔邢
飞扬藏身处的密林。

  水仙子苦等了多半个时辰之后,远处隐隐传来一阵轻微的马蹄声,待听见来
骑在远处就止住马,心下顿时大喜。她知道这肯定是来追捕邢飞扬的。

  这时水仙子突然看到邢飞扬双眼一睁,略一张望,立时飞身跃下。

  邢飞扬在空中已拔出长剑,待落到“小牛”背上时,一剑砍断缰绳,接著毫
不停顿地从马背上俯身揽起水仙子,扔在马下,打马便行。

  水仙子看到邢飞扬在众人合围之前便惊醒过来,心下一片惊慌,不知该不该
发声示警。待“小牛”开始奋力狂奔,蹄声响起,远处的脚步声顿时急促起来,
著一声厉啸,马后射来一支劲箭。水仙子知道他们已发现邢飞扬所在,便在马下
默不作声,只在心里祈求庄铁山等人能拦住邢飞扬,至少——也把自己救出来。

  邢飞扬盘膝坐在树上,体内真气循环往复,一连运行十二周天,略略调息完
毕,便抬眼向四周看去。

  他身在树上,一眼便看到林外远远停了一群马,其数足有百骑,更有数十人
悄无声息的潜入林中。邢飞扬知道自己行迹已露,立即飞身下树,趁铁虎堂的人
还没有围上来,纵马远遁。

  但只奔出不到两里,邢飞扬就发现前面的树林越来越密,可以供“小牛”驰
骋的空间越来越小,身后甚至隐隐看到追兵的身影。邢飞扬正在心急,听到脑后
风声响起,忙扭身将两支利箭格开。同时心下一紧,再让他们迫近一些,箭就不
好挡了。想到这里,邢飞扬看看前方林梢上隐隐出现的山恋,心一横,狠狠的在
“小牛”屁股上拍了一把,然后挽起弓箭腾身而起,跃上旁边一棵大树。不待站
稳,脚尖一弹,展开双臂,身子横飞著扑向另一棵树的树梢。与“小牛”分道而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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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飞扬盘膝坐在树上,体内真气循环往复,一连运行十二周天。身体的疲惫
渐渐消散,困意随着流转的真气一丝丝化去,待调息完毕便已神清气朗。身在险
地,这一个时辰的休息,至关重要。

  等气收精府,邢飞扬便双眼一睁,向四周看去。

  他身在树上,一眼便看到林外远远停了一群马,其数足有百骑,更有数十人
正在蹑手蹑脚地潜入林中。邢飞扬知道自己行迹已露,立即飞身下树,趁铁虎堂
的人还没有围上来,纵马远遁。

  但只奔出不到两里,邢飞扬就发现前面的树林越来越密,可以供“小牛”驰
骋的空间越来越小,身后甚至隐隐看到追兵的身影。

  邢飞扬正在心急,听到脑后风声响起,忙扭身将两支利箭格开。同时心下一
紧,铁虎堂的人已距自己不到十丈,如果再让他们迫近一些,也不用他们来追,
只需放箭就能把一人一马射成刺猬。想到这里,邢飞扬看看前方林梢上隐隐出现
的山恋,心一横,狠狠在“小牛”屁股上拍了一把,然后挽起弓箭腾身而起,跃
上旁边一棵大树。不待站稳,便脚尖一弹,展开双臂,身子横飞着扑向另一棵树
的树梢。

  在这样的密林里,与“小牛”分道而行是迫不得已。想要保住小命,还是靠
自己的轻功。至于马腹下的水仙子,现在是顾不得了。

  赵无极看到邢飞扬腾身弃马,立即喝道:“追人!”说着当先掠上树枝,不
理渐渐消失在林中的那匹空马。

  众人中轻功较好的数十人也闻声收起刀剑弓矢,纷纷跃上树枝,追赶前方衣
袂飘扬的邢飞扬。

  只一炷香工夫,各人的轻功高下立见。邢飞扬流星似的在树梢上一闪而过,
而身后十余丈外,是一个腰别三截棍,身材矮小的黑衣客,再后面才是青衫儒巾
的赵无极。两人均是一声不发地发力狠追。再往后,当时闻声上树追来的数十个
人,只剩下零零落落的十来个。

  一刻钟的工夫,邢飞扬已经足不点地的在树上奔出十余里,将众人远远甩在
身后。追在最前面的黑衣客与赵无极,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邢飞扬在树梢飞跃的
身影。接着人影一闪,邢飞扬从树梢掠下,没入林中。

  等掠到邢飞扬刚才所在的位置,黑衣客还要循着树上积雪的踏痕再追,却被
脸色阴沉的赵无极扬声叫住。

  等邢飞扬在林中奔出十里,四下已是一片寂静,再听不到身后追兵的声息。

  但他仍不敢停步,邢飞扬知道敌人既然出动数百人,绝不会轻易收兵回去,
此时必然会散在林中各处四下搜索。如果自己贸然的转身去雁门,一旦被敌人围
住,便一切休提。

  他再度跃上树梢回望一眼,身后的林中悄无人迹。暗暗松了口气,他扭头望
着远处的山恋辨明方向,然后斜身朝“小牛”行进的方向掠去。虽然跑下去离雁
门会越来越远,邢飞扬却不能不去设法寻找马匹。

  多半个时辰后,已近酉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仍在飞奔的邢飞扬觉得体内
真气渐渐不济,毕竟两天来他只休息了一个时辰。忽然颊上一凉,一片雪花沾在
脸上,天又开始下雪了。

  邢飞扬心下盘算,自己跑出足有近五十里路,即使是绕着圈子,离雁门也有
二十余里,环顾四周,仍未发现“小牛”的踪迹,于是便停住脚步,轻轻落在枝
间,盘膝坐好,手捏功诀,长吸一口气,闭目凝神,默默调息损耗的真元。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雪落的沙沙声与邢飞扬悠长的呼吸。

  半晌后邢飞扬睁开双眼,慢慢活动有些发木的四肢,暗暗庆幸梅四娘将水仙
子下身弄得一塌糊涂,这样自己才能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来调息。若非如此,再跟
那尤物斗上半个时辰,不用铁虎堂的人来打,自己早就累趴下了。

  所谓穷心未退,色心又起,想到那个娇媚的肉体,邢飞扬顿时觉得下身一片
火热,直想把水仙子拉来狠狠干上一回,差点儿连敌人都忘了。

  他抓起一把雪擦擦脸,醒醒神,默想道:“干那个贱人有的是机会。现在天
色已晚,铁虎堂虽然人多,也未必敢在林中继续搜索。况且他们倾巢而出——”
想到这里他不禁心下暗暗懊恼,“靠,我那会儿不如冒险一搏,直奔雁门,杀进
铁虎堂!救出嫂子!”热血刚刚升腾,又转念一想,自己只是单枪连马都没有,
孤身一人,就算得手,四五个人也难以逃离赵无极的手心。

  默算良久,邢飞扬站起身来,奔向雁门。

     ***    ***    ***    ***

  当邢飞扬弃马时,“小牛”腹下的水仙子正紧张的倾听着四周动静。但“小
牛”的蹄声掩盖了邢飞扬落在树梢的声音,等听到铁虎堂的追逐声越来越远,她
才知道邢飞扬已经离开。想通这一点,她立即扬声呼救,但铁虎堂的人大都已经
远去,几个落在后面的人隐隐听到声响,却因为赵无极的命令而没有理会。

  水仙子喊了几声,却没有听到有人追来,等耳边只有马蹄踏在雪上的声音,
她便放弃呼救,收声闭目,趁此机会提气冲穴。

  不知过了多久,“小牛”的步速渐渐慢了下来,远处传来潺潺的水流声。最
后“小牛”停在一条小溪旁,低头饮水。等饮饱水,“小牛”便在溪旁用嘴拨开
积雪,寻找食物。

  水仙子默运玄功,被封的穴道已渐渐松动。

  此时远处“咦?”的一声,溪水上游有人说道:“这里怎么有匹马?”

  “小牛”早已警觉的竖起耳朵,见来人涉过溪水,立刻沿溪撒蹄便奔。

  水仙子有心呼救,却苦于正处在行功关键时,不敢吐气开声。只能任由“小
牛”把她带向远方。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出了密林,来到燕山余脉,也就是邢
飞扬远远望见的山恋。

  等“小牛”再次停住脚步,水仙子已经冲开穴道,但手脚仍被缚在身后,她
挣了几下,发现所用的乃是缠金绳索。暗叹一口气,收敛心神,静心调养因冲穴
而所余不多的真元。

  过了不多久,远远传来一声长啸,“小牛”竖起耳朵,立即向发声处奔去。

  待马身停稳,一只手掀开泥障。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姑娘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水仙子早已心有定计,只是诈作昏迷,默不作声。

  等了一会儿,一张毛毯盖在水仙子身上,接着一双温暖的大手,把她抱了起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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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飞扬绕过了当初所在的密林,一路直行,不到半个时辰已经进入雁门。

  他毫不迟疑奔到铁虎堂外,看准方位,直接跃上高墙,还没等院中守卫反应
过来,两支长箭已经穿过喉咙。邢飞扬飞身掠下,顺着横木一剑平掠,砍断系马
的绳索。

  此地正是马棚。

  看到邢飞扬远远遁去,赵无极止住众人,只留下二十名轻功较好的铁虎卫在
林中搜索,自己带人返回铁虎堂。

  下午一番奔波,虽然只跟邢飞扬打了照面,下的力气却不小。众人吃过晚饭
都在堂内休息,只有武功较差的几名留守铁卫巡视,谁都没有想到邢飞扬居然敢
独入虎穴。

  但邢飞扬此番却不是想潜入堂中,他先把马匹松开,一边倾听堂中动静,一
边摸出火刀火石,在棚中点起火来。马群顿时大乱,跳踉长嘶,响彻马棚。

  听到院中有人闻声奔出,接着“救火”之声四起,邢飞扬一脚踹开旁边为方
便马匹出入而设的侧门,瞧准群中的头马,飞身跃上,一夹马腹便从门中冲出。
在棚外奔腾的惊马立即紧跟着拥出窄门。

  这个马棚有五十余匹马,铁虎堂诸人见邢飞扬居然敢虎口拔牙,无不怒火冲
天,立即从其他马棚牵来马匹,循着雪地上的马迹一路追出。庄铁山一马当先,
后面紧跟着那个黑衣客。

  赵无极却没有追来。吃过晚饭后,他就一直在批阅卷宗。

  听到马棚的喧闹,赵无极一把撅断手中的狼豪,狠狠掷在地上。身边的黑衣
客早已扔下怀中的朱笑眉,一言不发的跃起身来。

  “星灿,”赵无极叫住他,“切不可大意。”

  那人点点头,出了大厅。

  徐星灿是上午刚刚赶到的,自从赵无极选中长白作为自己的开国之地以来,
他就一直在经营山下的盘龙寨。

  两天前接到赵无极的飞鸽传书,说自己十二日已到铁虎堂,十七日下午,与
东二等人同去盘龙寨,吩咐他在寨中等候。但赵无极在信中提到他的哥哥徐桐死
在了邢飞扬手中,而邢飞扬则一路追踪而来,现在可能到了回雁峰,已命水仙子
等人截击,必能为他报杀兄之仇云云。

  徐星灿见信却没有留守寨中,他等不及赵无极传信水仙子是否得手,只回信
说即刻启程,无论邢飞扬是死是活,请赵无极略等片刻。然后便立即整备马匹,
仅带了四名随从,就奔赴雁门。

  上午到达铁虎堂时,正逢邢飞扬救走了吴悦,堂中一片慌乱。赵无极见他赶
来,也无心责怪,且自己失了水仙子,手下诸将,只有徐星灿轻功略强,于是只
问了寨中一切均好,便留他明日一同回长白。

  徐星灿本待生擒邢飞扬再回长白,但一直没来得及开口。下午让邢飞扬在眼
皮下溜走,自负轻功过人的他满腔怒火,刚拉过朱笑眉准备泄火。正在玩弄间,
突然听到群马嘶鸣,接着马棚处亮起火光,他立刻抛开赵无极养的“贱狗”,追
出去。徐星灿、庄铁山等人因牵马而略缓一步,但雪地上的马蹄印迹甚是清晰,
虽然仍然浓云蔽月,但追踪起来比下午的密林要容易得多。

  邢飞扬打马冲出铁虎堂,一路奔出雁门。

  走到岔道,他原本算着让群马分散而行,但群马紧跟着他胯下的头马,寸步
不离。邢飞扬略一愣神,已经远离道口,只好暗暗摇头,继续前奔。等远处又出
现岔口,邢飞扬先勒住马匹,挽着缰绳,牵了四五匹马走到岔道,狠狠拍了番马
屁。等那四、五匹马吃痛前奔,才带马前行。

  奔到下个路口他干脆从头马背上腾身而起,任头马正东呼啸而过。自己则挑
了匹脚力强劲的骏马落了上去,手中又挽了两匹马,折道南行,直奔离雁门三十
里的村落。

     ***    ***    ***    ***

  梅四娘谢过主人送来的热水,端着进入房中,对吴悦说道:“小姐,天冷,
你先洗洗,早些睡吧。”

  已经换了衣衫的吴悦忙起身浅笑道:“谢谢姐姐,还是你先洗吧。”

  梅四娘想了想,蹲下身对吴悦福了一福,低声道:“我本来没脸见小姐。但
主子让我来服侍,还请小姐原谅……”

  吴悦挽起梅四娘的双手,说:“姐姐别这么说。邢大哥说姐姐你曾救过他的
性命,那我现在能脱离苦海,也是姐姐相救……”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梅四娘见状,搂着吴悦的脖子柔声说:“妹妹别哭了。主子肯定能把你救回
去,来,让姐姐帮你洗把脸……”

  吴悦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近一个月来,她每天都辗转在不同男人的身下,
即使是睡梦中,也要随时准备用自己的身体来取悦男人。今夜,她终于能安安稳
稳睡个好觉,不必担心有人在半夜扑在自己身上,将屈辱、痛苦还有那些污物留
在自己体内。但她却睁着双眼,不愿入睡。

  她怕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梦。

  梅四娘在黑暗中看到吴悦眼里闪动泪光,伸手摸着她的秀发,低声说:“妹
妹别想了,早些睡吧。”

  吴悦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屋顶,细沉的呼吸却渐渐的急促起来。随后秀眸一
闭,泪水在脸上划出一道光亮的水痕。

  梅四娘俯身搂住吴悦,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别想那些事了。
过不了多久,主子就会来接我们走。送你回家……”她又安慰道:“妹妹,你可
以在家里过年呢……”

  吴悦的泪水却越来越多,她蜷起身体,伏在梅四娘怀里饮泣起来。梅四娘只
好拍着她的背,慢慢哄着。

  半晌,吴悦略略止住眼泪,她伏在梅四娘怀里小声说道:“姐姐……”

  “怎么了?”

  “……人会不会……”

  “会什么?”

  “……会不会生下小狗……”

  梅四娘一愣,呆呆看着怀里这个柔弱的十六岁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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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撕裂的巨痛使程华珠的秀眉紧紧拧在一起,樱唇剧颤,满嘴的精液猛然
从唇角溢了出来。

  赵无极并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当年看到蒋青衫的模样,他也只是一笑了
之。但现在他心里有些不太乐意。

  水仙子握着那根尾指有些得意,但看到赵无极的眼神,心底不由泛起一点点
惊慌。她闻言一笑,“我以为她被兄弟们弄死了呢,看来还活着。”

  “她睁眼了吗?”赵无极淡淡说了句,扭过脸不再理会水仙子,也不再看地
上那具已经恢复冷漠的躯体。

  水仙子心里冷哼一声,随手把尾指远远抛开。然后用脚分开程华珠的双腿,
将玉箫探了进去,一边划着圈子,一边说:“她还真能挺,可惜不在庄里……”

  杨岸说:“仙子要什么玩意儿?弟兄们给您弄来。”

  赵无极看着洞顶吊着的朱长风,说:“月照,给她上颗锁阴丹。”

  月照有些意外,做为一个结婚五年的妇人,程华珠下体的伤势还没有朱笑眉
那样严重。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摸出丹瓶走了过去。

  水仙子用力一捅,悻悻拔出玉箫,走到吴悦面前,冷冷说:“舔干净。”

  那根沾满几十人的精液,末端还挂着血丝的玉箫在吴悦唇边晃了一下,她连
忙忍痛跪起身来,伸出舌头。

  大厅里一片沉默。

  赵无极扬声对朱长风说道:“长风贤侄,夜舞是谁?”

  洞顶的朱长风一脸惨淡的摇了摇头。

  “你兄长死得痛快,是他的福气。我赵无极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不说,这
些女人想死都死不了!”

  “我……我确实不知道……”面对加之于家人的威胁,朱长风终于开口了。

  “那《参同契》是怎么来的?”

  “半年前于括海拿来,说在庄上暂放几天。”

  “摩天崖的于括海?朱天笑的三师弟?”

  “是他。”

  “于括海为什么没拿走?”

  “他去了临洮,一直没回来。”

  赵无极心里一紧,临洮是诚亲王最西边封地,莫非摩天崖闻到了什么风声?

  自己与诚亲王勾结,暗中助他反叛朝廷据土自立,以便趁乱取利。此事如果
让摩天崖知道,那可不妙。

  数年来,西辽派来与东二商谈的几名密使都莫明其妙地被人暗杀。赵无极多
方查探,都未能找出袭击者的身份。一个月前,诚亲王传来消息:那个偷袭者暗
号是夜舞,与明月山庄大有关系,而王府半年前失窃的《参同契》也在庄上,一
方面示警,一方面请他夺回此书。

  虽然赵无极与朱知元相交多年,堪称莫逆。但赵无极对明月山庄的家业垂涎
已久,况且又有七年前的心病,接到诚亲王的消息,他便带上东二、水仙子、月
照、法印等人,潜至明月山庄。

  窥视多日后,赵无极判定庄中除朱氏父子之外,并无其他高手,于是借口老
友拜访,趁三人毫不戒备,猝不及防下一击得手,灭了明月山庄。

  此时听说《参同契》确实是于括海带来,那夜舞多半也是摩天崖门下,至少
也脱不了干系。赵无极心下默算良久,摩天崖一向为朝廷效力,如今《参同契》
既然在朱天笑手里,而于括海又悄悄去了临洮,很可能摩天崖已经盯上诚亲王,
甚至赵无极本人。

  从临洮想到盘龙寨,他决定:必须尽快了结此处之事,然后去鼓动诚亲王起
事。

  想到这里,赵无极朗然一笑,说道:“长风贤侄可比尊父明白事理。唉,知
元兄现在的情况……”叹息一声,他又续道:“但夜舞是谁,长风贤侄还未答
我。”

  “我真不知道!夜舞这个名字我从来就没听说过!”

  “呵呵,显然知元兄是知道的……嗯,叔叔不太相信你的话。”

  朱长风悬吊的身子扭动起来,嘴里说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声音渐渐凄厉。

  赵无极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如何可能放过众人,见状只冷笑一声,转过身
去,负手望着洞壁,心里盘算如何解决夜舞。

  众人等了半晌,见老大办完正事,东二便站起身来,伸手抬起吴悦的下巴。

  吴悦刚舔完水仙子的玉箫,嘴角带着一丝污物露出一个战战兢兢的笑容。东
二木着脸对她的媚笑视而不见,一把将她按倒在地。

  吴悦本来是跪在地上,此时被东二按倒,两脚坐在臀下,阴阜敞露,小腹绷
得又平又紧。她的头颈贴在地上,圆滚滚的双乳顺势滑落。东二手指伸进花径拨
了拨,脸上现出一丝满意的表情,将吴悦的双腿分开,接着便合身扑到丰满的肉
体上。

  吴悦刚刚愈合的下身立刻又淌出鲜血。东二身子肥胖,此时压在她的身上,
似乎要把她压扁一般。坐在屁股下面的双腿开始象折断似的疼痛,渐渐发麻,最
后仿佛不存在了。两腿之间的秘处也是一般,随着东二的动作由痛到木再到没有
知觉。

  但她并没有因此晕倒,当东二放开手中把弄的乳房离开时,吴悦听到他说:
“光这么玩,没什么意思。”

  洞中的汉子连干几场,虽然将六个女人干得死去活来,但此时也都有些乏
了。只有几个精神健旺的,还在几个自己没玩过的女人身上折腾。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陕南来的老孙跃进身来,掏出腰间软鞭走向程华珠。

  大伙儿看着老孙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

  “老孙,你这是干嘛?”小厉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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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孙也不答话,手里把软鞭盘成一团,脚不停步的走到程华珠身边,拨开已
经被锁阴丹收紧的花瓣用手指探了探,伸手握住膝弯,将她的一条腿高高抬起。
程华珠打定主意当自己已死,只是闭着双眼,任由老孙摆布。

  老孙一手托着她的腿,看了眼盘成一团的软鞭,无奈的松开,捏住鞭柄捅进
后庭。等六寸长的鞭柄完全的没入程华珠体内,只余鞭身细长的尾巴般拖在地上
时,老孙才说了一句话:“让咱的家伙也玩玩。”

  众人一下子来了精神,纷纷的站起。东二哈哈一笑,从地上捡起双锏一击,
“当”地一声金铁交鸣在洞内久久回响,“老孙的这个主意有意思!”

  “对!老孙的点子不错!”徐桐说着拎起雁翎刀。

  “咱们的家伙跟着咱们出生入死,今儿个让它们也开开荤!”杨岸拾起独脚
铜人也走了过来。

  赵无极闻声已转过身来,含笑看着众人,说:“小心些,别弄死弄残了。”

  月照早已心痒,听赵无极发话,一把拉过苏玲,便把拂尘塞了进去。他用的
不是拂柄,而是将那团拂丝旋转着拧进苏玲的花房。拂丝虽软,月照手头却有分
寸,他把苏玲摆成两腿平摊的模样,拂尘的顶端抵住花瓣,慢慢用力转动,拂丝
便一分一分被塞了进去。但丝长柄短,拂丝还有寸许露在体外,月照的手指已经
没入苏玲的花瓣中。他只好把拂柄再拉出来,幸好拂丝被花房上的嫩肉裹住,并
未带出。

  如此出出进进,费了一柱香工夫月照才把拂尘塞进苏玲体内,此时拂丝都被
纳入苏玲花房中,花瓣收拢处只余一指长的拂柄露在外面。月照松开手,一弹拂
柄,得意地笑道:“苏婊子,道爷的拂尘好玩儿吗?”说着把她两腿合拢,然后
折到胸前。

  苏玲雪白的圆臀正中,一支硬硬的柄尖直直挺出,夹在屡遭折磨而变大许多
的花瓣之间。月照端详了鲜红的花瓣一阵,手臂使力合紧她的双腿,另一只手则
握住佛柄,猛然拔出。

  苏玲下身的红唇忽然张开,仿佛是自己吐出了一团庞大的银丝。原本被撑满
的花房一下子被掏空的感觉,让苏玲以为自己的内脏都被整个拉出,顿时痛呼起
来。

  月照挥着拂尘“啪啪”打在苏玲身上,直到拂丝上的黏液都沾在苏玲被打出
条条红印的身上,才走到乔秀身边。

  法印正在用禅杖捅着乔秀。禅杖虽粗,但表面光滑,乔秀被没有感觉太大的
痛楚。只是那种被当成肉体玩具的屈辱感令她咬着嘴唇,偏着头默默流泪。

  东二则是把双锏一前一后插在周银然下身的两个肉穴里,此时正握着周银然
的两条小腿,把她倒提起来,让大伙儿观赏。锏身的棱角虽然被刮成圆弧,但仍
然撑出两个四四方方同样大小的方洞来。东二一上一下抖着手中的肉体,让沉重
的钢锏自己滑得更深,随着锏身越来越多的没入体内,花瓣与锏身的结合处渐渐
涌出一些白色的液体,那是众人射在周银然体内的阳精。

  因为程华珠被用了锁阴丹,众人虽然对她的肉体垂涎三尺,却无法动手,况
且还有水仙子一直站在她身边。

  水仙子没有理会旁人,只是用玉箫撩拨程华珠的身体。一会儿拨开花瓣,戳
弄她的花蒂;一会儿插进后庭,左右转动,试试菊肛的松紧;一会儿用箫管套住
乳头,深深刺入雪团似的乳球;一会儿又捅入口内,拨弄她的舌头。

  王一亭看着众人纷纷动手,心里一个劲儿的着急——他用的蛾眉刺。

  一旁的徐桐喝令朱笑眉自己一手分开花瓣,一手捏住他使的雁翎刀将刀柄塞
进体内。然后合拢双腿,松开手,只用下身夹着长刀,在洞中小步挪动。

  另一旁的老孙则已经走到吴悦身边,重又盘起长鞭,把在程华珠身上没弄的
花样,使在这个听说的小姑娘身上。吴悦依言双手掰开下体,两眼紧张地看着老
孙把盘成一团的长鞭,用手指一点点塞在她体内。

  皮质的长鞭夹着金丝,象一条蛇般挤入花房,只余一个手柄在外。老孙握住
鞭柄,让吴悦四肢着地地爬动。盘起的长鞭在花房里拧动着一寸一寸被自己用力
拉出。一条黑直的线一端握在老孙手里,一端却伸进一个柔弱女子的身体内。

  吴悦并没有象乔秀那样感到屈辱,她只是满心恐惧,因为她看到王一亭走过
来,手里拿着两根锋利的钢刺。

  王一亭急了半天,在厅中看了一圈儿,这时看到吴悦的玉乳随着她的爬动摇
晃不已,白亮亮的嫩肉顿时照亮了他的眼睛。王一亭蛾眉刺一摆,走到吴悦身
边,等她终于把老孙的长鞭全拉出来,便一把握住她沉甸甸的乳房,喝道:“臭
婊子,跪好了!”

  吴悦不知所措的跪直身子,黑白分明的大眼流露出哀求的目光。

  王一亭对她楚楚可怜的表情视若无睹,“捧好你的奶子,抬高些!”

  吴悦挺着胸,双手托住自己的乳房,身体禁不住一抖。

  王一亭伸手在她的乳上捏了捏,然后攥紧乳尖,蛾眉刺在肉球上试了试,然
后用力刺入。

  吴悦胸前一阵巨痛,丰满的乳房便已被一只蛾眉刺贯穿,锋利的刺尖从雪白
的肉球两端伸出,带着一串血珠……

  “还痛吗?”梅四娘记起当时的场景,想到自己当初落入邢飞扬手里时那两
根银钗,心头掠过一丝凉意。

  吴悦摇摇头,“现在好多了,只是里面被他们捏得紧了,还一点点痛……”

  梅四娘沉默片刻,低声问道:“那……那狗……是怎么回事?”

  吴悦脸贴在梅四娘胸前,汹涌的泪水立时打湿了梅四娘的衣襟,半晌才说:
“那是赵无极带我们走的第三天。在鄱阳,我和笑眉姐……”

  突然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人身子一僵,梅四娘听到这并不是“小
牛”的蹄声,连忙披衣而起,走到窗前。

  邢飞扬心知追兵片刻便到,来到两人所住的农家后,不敢怠慢。不等马匹停
稳,便飞身跃下扑到门前,也不顾夜里惊动他人——反正有这阵马蹄声,该起的
都起了,喊道:“快拿上衣服,出来。”

  梅四娘从窗缝已经看出来骑正是邢飞扬,还带着两匹马,知道事情有变,赶
紧拉起吴悦,随手拿起一床被子,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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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门,邢飞扬便招手让她们快上马。邢飞扬牵了两匹马,原来打算让两女
一人一骑。但铁虎堂的马匹回来后都卸掉了马鞍,梅四娘还好说,将吴悦扶上马
背,自己飞身上了另一匹马,一抖缰绳。

  吴悦没练过武功,勉强上去,便滑了下来。梅四娘见状只好把棉被放在光溜
溜的马背上,让吴悦坐在上面,两人一骑。

  刚坐稳,邢飞扬便催马前行,边走说道:“你们先一路向东,直走到天明再
折路南下。梅儿,尚家村你过不去,就把吴姑娘送回家中好了。吴姑娘,你家在
哪里?”

  吴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慌忙说道:“江都临清。”

  邢飞扬心里一动,江都就在金陵附近,赵无极还要去金陵见那个诚亲王,自
己正可一路追踪。于是说道:“那正好,梅儿,你把吴姑娘送到,就先在她家里
住几天,我随后便来接你。”

  梅四娘这才问道:“主子,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办呢?”

  邢飞扬见已到村口,无心细述,只说:“下午我的行迹被铁虎堂发现了,想
到此地仍是铁虎堂的势力之内,怕你们出意外。刚才我抢了他们的马匹,先送你
们走。到村口,你们就按我刚才说的,先绕道向东,再南下,避开他们的追踪。
我在村口挡他们一阵。”

  梅四娘知道这主子胆大心细,只好说道:“主子小心,他们人多。”

  “嗯,我就在这里等他们,你们先走。梅儿,你也小心些,别让赵无极的人
认出来,拉住这匹马。”说着把那匹空马递到梅四娘手中。然后一挽缰绳,胯下
的马匹长嘶一声,人立起来。

  梅四娘一手抱着吴悦一手拉着空马,扭头喊道:“主子,我们等你。”

  待梅四娘走远,村里隐隐透出火光,铁虎堂的追兵已经赶到。邢飞扬在村口
的三岔道口,静静立马而待。看准火光所在,挽起长弓。

  徐星灿与庄铁山带着仓促上马的七十余人,一路遁迹追来。待到岔道,看到
马匹分散而行,庄铁山挥手命十人向马匹较少的一路追去。等到第二个岔口,庄
铁山仍是命十人分散,自率大队向蹄印交错的一路猛追。徐星灿看此路却是向东
北,便一把拉住他,说道:“庄五哥且慢。邢飞扬既然是抢马救人,自然不需要
带这么多马,而且他救人必然一路南行,为何会向东北?”

  庄铁山低头沉呤片刻,说道:“邢飞扬如此狡猾,很难说这便是最后一个岔
道。这样吧,我带一半人向东北,你带一半人向南。假如我追的这一路在前面岔
道不再分散,立即带大队回来追你。”

  两人约好以火箭示警,徐星灿自带三十骑顺着邢飞扬留下的行迹追来。

  待见马蹄在村中乱成一片,徐星灿知道自己追对了,毫不迟疑地遁迹出村。

  刚刚纵马绕过村舍,一声惨呼,一名手持火把的骑手捂着胸口栽下马来。

  徐星灿拽出腰间的三截棍,双腿一夹马腹,冲向村口的一人一骑。

  邢飞扬再放两箭射倒两人,见徐星灿已距自己不过十丈,便打马向北奔去。

  徐星灿见状冷静下来,厉声喝道:“去五个人向东追!顺着蹄印,追到天边
也得把人追到!”

  人群中立时分出五骑向东而行,邢飞扬闻言在马背上弯弓搭箭,扭身一箭,
五人中当先一人应声带着一篷血雨倒在雪地中。另四骑一惊,还是发狠追去。

  邢飞扬暗想梅四娘虽然带着一人,但还有空马可以接力。而且她既然能在赵
老狗的嫡系中占一席之地,武功自然强于四人,纵然擅使的逍遥环不在手边,也
应无大碍。于是不再想那四骑,只是打马向北直行。

  徐星灿心道此地一片旷野,无林可藏,无山可守,还怕你这小兔崽子飞上天
不成?难得有此机会,让邢飞扬无处施展自己的轻功,徐星灿心下大定,一边紧
追,一边挥手命众人放箭射马。

  邢飞扬听到身后箭风响起,听得来箭甚低,知道手中长剑不足以完全守住马
腿,便收剑悬腰,一手解下长袍,束衣成棍俯身一一扫走利箭。来势较缓的,他
还用长袍卷起劲箭,收在掌中。等到来箭的空歇,邢飞扬顾不得收起长袍,便夹
在指间,同时弯弓回射。

  邢飞扬一边躲避来箭,一边回身射敌。他却是一心往人身上招呼,奔出十余
里,又堪堪射倒五人。铁虎堂诸人见邢飞扬箭法精奇,不由心寒,余下二十多
人,马速不由略减,落在徐星灿身后十丈之外。

  邢飞扬已经认出当先一人便是林中那个黑衣汉子,知道他轻功不弱,一面催
马一面回身向他连续射了三箭。徐星灿左闪右避,又用三截棍格开一箭。邢飞扬
见状不敢再浪费所剩不多的箭枝,又见铁虎堂众人相距已有二三十丈,射来的箭
力道在减,便收起长袍,一味埋头急行。

  半时辰后,众人已经长奔近八十里,亏得下午众人在林中都是步行,并未耗
费马力,此时虽然马鼻中喷出团团白雾,却也未显疲惫。

  邢飞扬越跑越是心下焦急,让他们这样衔尾急追,终不是办法。

  再奔出几里,远方出现一条浓黑的阴影。邢飞扬心知这是下午在林中所见的
那条山脉,于是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手扣四箭,猛然回身射向徐星灿。

  徐星灿急挥三截棍格开射向胸前的两枝劲箭,胯下马匹却长嘶一声,前腿一
跪。徐星灿不等那马倒地,已经跃起身来,徒步前追。待众人奔近,徐星灿跃上
马背,邢飞扬已经跑远。只余雪地上一条长长的蹄印。

  邢飞扬不惜马力地一路急行,一柱香的工夫已奔入山林。回头看时,只有远
处几个晃动的亮点,他故技重施,跃上树枝,任空马顺着山路狂奔,接着消失在
夜色里。

  徐星灿奔入山林,在山路上走了两里,已知不妙。但他根本不知道邢飞扬会
不会弃马,更不知道他会在哪里弃马。只好咬着牙再往前追,等天明时分再另作
打算。

     ***    ***    ***    ***

  水仙子被那人抱着走了几步,顿觉身上暖和起来,同时身边传来篝火燃烧的
膨响。接着那人把她放在一张毯上,轻声唤道:“姑娘,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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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水仙子才嘤咛一声,悠悠醒来。星目半张,露出迷茫的眼神。只见自
己躺在一个浅浅的山洞里,面前蹲着一个年轻人,年纪在二十七八岁间,身材消
瘦,方面短须,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看到水仙子睁开眼睛,那人松了口气,但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皱了下眉头,然
后开口问道:“姑娘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声音中却没有了
那份关切。

  水仙子只诈作目光散乱,低声说:“水……水……”

  那人闻言一愕,起身从洞中拿起一只水囊,递在水仙子唇边。

  看到水囊,水仙子心下已经了然,待喝了两口水,她低低喘着气,闭上眼
睛。

  她是害怕被那人看破身份。

  那人虽然年纪不大,却行事稳重,见状待她歇息片刻,虽然面有戒备之色,
仍是温言道:“姑娘现在可好了一些?”

  水仙子微微颌了颌首,两眼又慢慢张开,满蕴悲苦地看着那人。

  那人看到她凄楚的表情,眼神不由一晃,声音又柔了几分:“姑娘出了什么
事?”

  一串珠泪顿时从水仙子的玉容上划下,她哽咽着说道:“今日上午妾身随丈
夫回雁门……不料在城外十里遇见一伙……强盗……”说着水仙子脸上飞起两片
红霞,她嗫嚅了一阵,含泪续道:“那伙强盗杀了妾身的丈夫,还……还……将
妾身……”

  那人眼中流露出一片怜惜,等了片刻,柔声道:“夫人怎么会躺在马下?”

  水仙子泣声说道:“那伙强盗把妾身劫入林中……直到晚间……幸逢一位少
侠从旁边路过,见状仗义出手,搭救了妾身……”

  那人松了口气,暗道:“想来飞扬也不会劫拐折磨这等女子。”脸上的戒备
之色顿时消散,又问道:“那位少侠现在何处?”

  水仙子渐渐止泪,慢慢说道:“那位少侠虽然救了妾身,但强盗人数甚多,
他只来得及把妾身放在马下,自己还在与强盗相斗……”

  “在何处?”

  “妾身身在马下,目不见物,但是在密林深处……”

  那人想了一想,长身而起,走到洞外看了看天色,又问道:“当时是什么时
候?”

  “大概是半个时辰之前,天色已经暗了。”说完等了片刻,水仙子又涌出泪
来,瑟缩地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看出她眼中的疑问,忙温言说道:“救你那人是否背着长弓,用的是一
把剑?”

  水仙子轻轻点了点头。

  “那是在下的师弟邢飞扬,我叫闻雷。”

  水仙子看到“小牛”听到长啸就奔到此处,早知此人必是邢飞扬的同门,至
少也是相熟之人。待他道出姓名,知道这是邢飞扬的二师兄惊雷刀闻雷。一边心
下发紧,一边面上露出惊喜交集的表情,说道:“原来是邢少侠的师兄,我还以
为……以为……那妾身有救了……”

  闻雷俯身道:“刚才在下不知夫人是什么人,只见邢师弟的马匹居然在此处
出现,还以为夫人是我师弟……适才多有得罪,请夫人见谅。”

  水仙子柔声说:“闻少侠是知礼君子,哪有得罪妾身。”顿了顿又说道:
“既是如此,闻少侠何不……妾身看那伙强盗人数甚多,怕邢少侠…遇险……”

  闻雷沉吟道:“邢师弟既然弃马,看来敌人确是甚强。但他轻功过人,如此
山林,应能自保。”想着说道:“不妨,夫人不必担心邢师弟的安危。倒是夫人
可曾受伤?”

  水仙子闻言知道没办法支开闻雷,便双脸晕红,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闻雷早已看到水仙子嘴角的血迹和身下的一片泥泞,心中一边暗骂行此下流
恶毒之事者直是禽兽,一边满心都是怜惜,如此仙子般的柔弱女子,遭此大难,
实在可叹。

  他没有再问,只低声说道:“得罪了,在下给夫人解开绳索。”

  闻雷也不敢揭开被子,只是伸手探到被下,摸住捆着水仙子手脚的绳索。手
指碰到水仙子手臂与小腿上滑腻的肌肤,闻雷不由心中一荡,忙收敛心神,专注
两手的动作,将绳索解开。

  闻雷一心解索,无暇他顾,待解下绳索,从被下拿出一看,不由心中一愣,
“这怎么是我摩天崖本门所制的缠金绳索?”

  掩着那个柔弱女子的薄被猛然扬起,挡住闻雷的双眼,同时一双玉手隔着被
子重重击在他的胸前。

  闻雷猝然受袭,只觉胸上一股大力涌来,顿时身受重伤,坐倒在地。

  水仙子跃起身来,玉指疾出,连封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

  闻雷此时才吐出一口鲜血,心中懊悔无已,自己被这女子的美色谎言所惑,
居然没有先探探她是否身怀武功。如今已是错恨难返。

  水仙子摘下他的惊雷刀,盈盈站起,微笑道:“闻少侠受我全力一击竟然不
死,武功真是不错。”

  闻雷的武功虽比大师兄朱天笑略有不及,却较邢飞扬为高。水仙子连日来倍
受折磨,方才又运功冲穴,真元大损,若非偷袭也占不着闻雷的便宜。

  此时制住了强敌,水仙子丝毫不敢松懈,一脚把闻雷踢倒,赤裸的玉足踏在
他的胸口,同时拔出惊雷刀,毫不迟疑的挑断了闻雷的手筋脚筋。

  待水仙子丢开惊雷刀,闻雷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看着双目喷火,咬牙硬挺的闻雷,水仙子冷哼一声,松开脚走到洞内。她先
翻开闻雷的包袱,找出其中的干肉面饼,撕下一片,慢慢吃了起来。一天多没有
粒米沾唇,她确实是饿了。

  待水仙子吃完,拿起水囊喝了口水,然后柔声道:“闻少侠怎么会在这
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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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雷在师弟邢飞扬下山的第三天,奉师父柳玄荒之命赴长白山探访盘龙寨。

  十月十三,柳玄荒接到三弟子于括海从临洮传来消息:赵无极与西域勾结,
暗中图谋裂土分疆,已在长白建成盘龙寨,以为根据。但现在自己的行动可能已
被身在长安的赵无极查觉。数日前听闻赵无极动身去了福建,不知是否将对大师
兄朱天笑不利。

  柳玄荒接信后立即命邢飞扬去福建示警,派四弟子符云随于括海再赴临洮,
另派二弟子闻雷暗往长白山一带,探查盘龙寨的情况。

  闻雷在长白山搜寻近十日,并潜入盘龙寨内探得虚实。三天前见寨主徐星灿
率四骑一路南下,闻雷耽误一天,寻机从寨中盗了几份机密书信,然后才返回终
南。不料在林中歇宿时,竟看到邢飞扬的爱马“小牛”。

  “五师弟本应远在福建,他的马匹怎会在此出现?”闻雷心下起疑,嗫唇唤
来“小牛”,却发现马腹下居然还有一个身无寸缕,倍受折磨的柔弱女子。

  他根本不相信如此恶毒下流之事会是自己师弟所为,待听完那女子的一番叙
说,心下早已信了十成。

  闻雷是守礼君子,见水仙子如此形状,怜意大生,不由松了戒备,却因此遭
了水仙子的毒手。

  水仙子等了片刻,见闻雷只是咬牙坚忍着,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便冷笑一
声,起身搜索闻雷随身所带的物品。包袱中除了干粮、衣物、银两,还有几封书
信。

  水仙子翻开一看,乃是赵无极、徐星灿两人来往书信,事关机密,暗道自己
因祸得福,居然立此大功,不由一笑道:“摩天崖好尖的鼻子,闻少侠好灵的手
脚,这几信是从徐星灿的枕头上摸出来吧。”

  放下书信,水仙子走到闻雷身边细细端详。

  闻雷四肢被废,胸口又受了重伤,但他功力深厚,仍在苦苦支撑。他不知道
邢飞扬是被铁虎堂数百骑追杀,被迫弃马逃生,还以为师弟仍在附近。

  水仙子笑盈盈看了半天,想到自己数天来所受的苦楚。此时擒住邢飞扬的师
兄,必然要将对邢飞扬的种种仇恨加诸闻雷身上。

  她拾起闻雷打来的一根木柴,扔到火堆上。又从中拣起烧得最旺的一枝,放
在闻雷头上数寸,然后轻轻按下。

  皮肉的焦胡味顿时充满小小的山洞,闻雷额角被烧破手心大一块,伤口黑红
交加,连头发也被烧去许多。

  水仙子见闻雷只是浓眉拧起,却牙关紧咬一声不吭,嘴角一撇,赞道:“好
硬朗的汉子。妾身最喜欢闻少侠这种硬汉,折磨起来才有趣。”

  说着挽起惊雷刀,刀锋放在闻雷的手上,微笑道:“闻少侠,多谢你救了妾
身性命。小女子无以为报,就拿你的手指奉赠,好吗?”

  手中一使力,慢慢切下闻雷右手的拇指。闻雷断指处血如泉涌,与手筋脚筋
被挑处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拇指对习武之人至为重要,一旦被废便终身与兵刃无缘。断指的惨事对于闻
雷来说,手上的痛楚远不如心中的痛楚来得更深。

  密林中的一个小山洞中,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玉体裸裎,在火光中看上去
娇美无限。

  但她的手中却拿着长刀,眼中透出一片杀机。玉白色的赤脚旁,一个四肢瘫
软的男子全身都浸泡在血泊之中,无声地沉沉呼吸着。

  水仙子正待把闻雷的手指一一切去,但看到这个汉子竟然还未晕倒,不由好
奇起来。她心中一动,收起惊雷刀,伸手按住闻雷的胸膛。虽然身负重伤,闻雷
的真气却依然充沛,一股柔韧的内劲稳稳守住心脉。

  水仙子收回玉手,看了闻雷片刻,破颜而笑:“闻少侠虽然年轻,这身功力
却不俗。如此,倒便宜妾身了。”说着解开闻雷的衣裳。

  水仙子擅长采补之术,闻雷这样无力反抗的年轻高手自然令她见猎心喜。

  待脱去闻雷下裳,水仙子伸手在他腿上的伤口中拨了一下,笑道:“还好,
只割断了筋腱,其他倒是无妨。”

  闻雷伤口一阵剧痛传来,脑子几乎都停顿了。等回过气来,水仙子正在撩拨
他的阳具。闻雷现在已经知道此女毒如蛇蝎,此举分明是想吸取自己的功力。

  但他的反抗,很快就在水仙子熟练的指法下冰消云散。

  看到闻雷下身如愿高高挺起,水仙子浅笑道:“闻少侠身体好结实。”说着
跨在闻雷腰间,慢慢坐下。

  水仙子一手分开花瓣,正待吞入闻雷的阳具,却脸色一变。

  一天来的种种奔波,早已让她忘了:自己的下身里,还塞满破庙中的泥土,
那是神像的污土朽木。

  水仙子狠狠咬着牙,一边暗道:“邢飞扬、梅四娘,待我先吸取你二师兄的
功力,再找你们算账!”一边分开双腿,将水囊中的水倒入花房,然后运功排
出。如此三五次,囊中净水已尽,下身流出的水中却还有些污浊。

  此时顾不得许多,水仙子把水囊扔在了一边,重又扶起闻雷的阳物,蹲身坐
下。

  水仙子吞入闻雷的阳具后,星目一张,笑道:“没想到闻少侠居然还是个童
男子,失敬失敬。”

  闻雷一心练功,虽然已经二十七岁,却童身未破,一身功力虽非极强,却极
是精纯。水仙子不由心花怒放,体内嫩肉紧紧裹住阳具,圆臀轻摇,上下动作起
来。

  闻雷开始还死守心头一点清明,但随着水仙子的动作,阳具上传来的那种从
未有过的温暖刺激,使他渐渐陷入肉欲的泥沼。水仙子体内那根肉筋上下拨弄着
坚硬的肉棒,给闻雷带来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一刻钟后,闻雷已无法控制自己,
口鼻间原本沉郁的呼吸变得急促进来。

  水仙子见状一声娇喘,媚声道:“好哥哥…”接着体内运劲,收紧嫩肉。

  闻雷头脑中轰然一响,只觉得阳具象被一只温暖柔腻的小手握住上下套弄,
越来越快。接着会阴一收一放,阳精已经破关而出。

  此时水仙子的花瓣已经紧紧收拢,缠住肉棒,没有一丝阳精溢出。她冷笑着
看着闻雷,继续运功。

  闻雷的肉棒象是被一张贪婪的小嘴紧紧吸住,阳精身不由己地源源泄出。忽
然喉咙一响,闻雷吐出一口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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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雷的阳具虽然仍在水仙子体内,但已经软了下来,而他口中的鲜血却不断
涌出。水仙子此时也已经停止动作,只跨坐在闻雷腹上,闭目运功将阳精化入体
内。

  半晌后,闻雷已然奄奄一臭,水仙子一声轻笑,站起身来。原本坚挺的肉棒
从她愈加娇艳的花瓣间软软滑出,顶端还挂着一条淡淡的血丝。

  此时洞外突然传来一声痛喝,一条黑影箭一般飞身向水仙子扑来。水仙子刚
刚运功完毕,见状立即摧动双掌迎上前去。那人一剑刺来,势若奔雷。水仙子玉
掌拍开利剑,看清来人,心头不由大惊。

  邢飞扬再度弃马入林,在燕山脚下的密林中奔行许久,待离徐星灿已远才慢
下脚步,不知该如何是好。

  晚间他已盘算停当,先大闹铁虎堂,抢夺马匹送走梅四娘和吴悦,一方面削
弱铁虎堂实力,让它不得安宁;另一方面则解除自己的后顾之忧。然后再趁铁虎
堂乱后的松懈重入堂中,伺机相救其他四人。但没想到徐星灿如此难缠,一路把
他追出八十余里。此时再靠两条腿重跑八十里,奔回铁虎堂,即使赶到堂中,那
也不用打了。

  正在发愁时,却见林中有一线灯光,邢飞扬立刻飞身过去。

  屋中一个猎户正在对老婆说:“下午在溪边收网,我看见一匹空马。马背上
还带着马鞍。”

  “是不是谁家跑出来的?”

  “看着不象,倒象是出了什么事儿……”

  “你没过去瞅瞅?”

  “那马精着呢,我刚走两步,它就顺着溪水跑了,我咋追得上?”

  邢飞扬找到小溪,看清正是“小牛”的蹄迹,心中大喜,一路追了下去。待
顺着蹄印离开溪水,走到密林中,却看到一个山洞里透出火光来,山洞边立着两
匹马。除了自己的“小牛”,另一匹却象是二师兄的青花马。邢飞扬觉得奇怪,
潜身来到洞外。张目一看,师兄已倒在血泊之中,不省人事,顿时急怒攻心,来
不及弯弓搭箭,便挥剑合身扑了过去。

  剑掌相交,两人斗了十余回合,水仙子初见邢飞扬时的惊惧变成了恐慌。她
虽然强过邢飞扬,但冲开穴道时的内伤未愈,刚才又运功吸取闻雷的真元,还没
得及完全化解,如今已是疲不能兴。邢飞扬久战之余,又一路奔波,但此时心中
痛悔,完全是不要命的硬打。

  再斗数合邢飞扬渐渐冷静下来,看准机会一剑刺出。水仙子侧身避过,一掌
拍向长剑,另一掌直击邢飞扬的面门。不料一掌击出,邢飞扬的长剑居然应手而
落,接着邢飞扬健腕一翻,拧住水仙子的玉掌。水仙子沉气收掌,下面一脚无声
无息的踢向邢飞扬胯下,邢飞扬恍若不觉,只是右手使力死死拧住水仙子右掌。

  眼看一脚就要踢中,突然邢飞扬身子一错,伸入怀中的左手一扬,逍遥环已
套住水仙子踢来的左腿。

  水仙子大惊失色,连忙沉腰运劲,功聚下盘,不料邢飞扬狞笑一声,松开逍
遥环,左肘与水仙子的左掌一击,顺势上掠,握在手中缠金绳索已缠住水仙子的
右臂。接着邢飞扬跃身离开,他咫尺进退趋乎若神的轻功顿时尽展,水仙子刚刚
击出两掌,邢飞扬已经围着她转了两圈,手中的绳索一使力,顿时将她的右臂紧
紧缚在腰中。

  邢飞扬足不点地又绕了七八个圈子,十丈长的绳索刚刚用去三分之一,水仙
子双手双腿已被完全缚住。

  邢飞扬见状贴近身来,双手连出,封了手脚被困的水仙子的穴道。

  待封了穴道,邢飞扬将缠成一团的水仙子扔在一旁,也顾不得再去理会,便
急忙俯身去看闻雷。

  闻雷此时已在奄留之际,不但手脚被废而且真元也被吸取一空。待看清是邢
飞扬赶来制住水仙子,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邢飞扬一面给他止血,一面低声说:“二哥,什么都别想,我带你回山。”

  “老五……把书信……带回去……”

  “没关系,没关系,连你带书信,我全背回去。”

  “得了……你这家伙……竟……嘿……”

  邢飞扬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大师兄朱天笑已经死在赵无极手里,现在二师兄
又死在水仙子手里。而且还是因为自己把水仙子带在身边,才使她伤了二哥,究
其原因,更多的责任在邢飞扬自己身上。

  闻雷突然想起什么,勉力问道:“你在这里……大哥呢?”

  邢飞扬不敢说出明月山庄的惨剧,只好泣声道:“大哥没事儿,我……我这
会儿是追个人,二哥你别想了,先歇歇。等你好些咱们就上路,回摩天崖就都好
了。”

  闻雷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老五,小心些……”

  邢飞扬点点头,手中仔细包扎师兄的伤口。但伤口实在太大,鲜血转眼就浸
透了布条。邢飞扬突然想起当日从月照身上拿来的伤药,赶紧从怀中掏出,他却
只听梅四娘说过紫色药瓶里是外伤药,拿着两个紫色药瓶不知如何是好。

  正是发愣间,闻雷突然一笑,问道:“她是谁……”

  邢飞扬这才想起水仙子,低声说:“一个贱人,二哥,等你好些了,好好拿
她出气。”

  眼睛一转,邢飞扬拿着药瓶走到水仙子身边,低声问:“怎么用?”

  水仙子刚刚脱离苦海,不成想又落入邢飞扬的手中,这次自己当着他的面杀
了他的二师兄,真不知邢飞扬会如何的对待自己,闻言忙道:“邢爷,饶了奴儿
吧……”

  邢飞扬咬牙切齿地说:“少他妈废话!!这药怎么用!”

  “那个圆瓶是白药,外敷……”

  邢飞扬不待她说完,拔开瓶塞,转身走到闻雷身边。

  “啪嗒”一声药瓶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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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雷的胸膛已经陷了下去,对于炼气之士来说,那是临死时散气的症状。

  邢飞扬托起闻雷的身子,轻声喊道:“二哥,二哥!二哥!!二哥……”

  听到邢飞扬凄厉的声音,水仙子的身体不由颤抖起来。

  邢飞扬一言不发的在洞外掘了一个大坑,把闻雷的尸体轻轻放了进去。

  他在坑边坐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二哥,老五对不起你。”说完,他伸手
一捧一捧把土填上。

  雪下的土地冻得甚硬,邢飞扬又没有合适的工具,只是用刀剑掘坑,待填完
土,天色早己大亮。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洞中,也不看面色惶然的水仙子一眼,只木然往火堆
中添了些木柴,便躺在火堆旁倒头大睡。在他紧闭着的眼角,无意识地滑下一滴
眼泪。

  摩天崖崛起江湖不过四十余年,师祖李重翔本是朝中的重将,暮年退居摩天
崖,收了两个弟子:柳玄荒与顾开山。顾开山艺成下山,从了军职,三十年来累
功至镇西大将军,守卫西部边陲。

  柳玄荒则没从政,只是周游天下,暗中为朝廷出力。十七年前与何莲心成婚
后便定居在摩天崖,并开门收了五个徒弟:朱天笑、闻雷、于括海、符云、邢飞
扬,还有一个女儿柳霜怀。柳霜怀只比邢飞扬小了三岁,平时与他最为亲近。邢
飞扬虽然武功并不出色,但一向机灵,而且从小就跟着师父长大,师父师娘也都
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

  但邢飞扬少年心性,下山之后遇到梅四娘收为己用,已是难了之局。如今又
因为贪恋水仙子的美色,养虎为患,结果因此害死了自己的二师哥,他心下愧疚
无已。

  一直到下午申时,邢飞扬茫然睁开双眼,洞外的白雪刺得他眼睛生痛。等看
清外面那个覆满积雪的土堆,邢飞扬终于明白过来,自己不是作梦,二师哥闻雷
已经死了。

  邢飞扬坐起身来又愣了半晌,从地上拿过干粮慢慢咽了下去,吃着又给已经
快熄灭的火堆加了些柴。

  吃完后他站起身子,一把将水仙子拖到火堆旁,自己抽出师兄的惊雷刀,光
亮如水的刀身上还隐隐带着一丝血迹,这把主人的血迹。邢飞扬把刀伸到水仙子
嘴边,哑声说:“舔干净。”

  水仙子不敢说话,忙伸出香舌将刀身细细舔了一遍。

  邢飞扬待她舔净,刀锋向上,将刀尖抵在水仙子的花瓣上。

  水仙子身上立时被冰凉的刀身激起一层肉粒,她知道邢飞扬是要拿她来祭祀
师兄,忙痛哭道:“邢爷邢爷……奴儿还有一身功力……”

  邢飞扬手略略一停,鼻中长哼一声,刀尖已伸入花瓣之中。

  “邢爷,赵无极所有消息奴儿都知道啊……”见邢飞扬不在乎自己的功力,
水仙子忙又说道:“邢爷,闻二爷已经……但还有朱大爷的家人……”

  邢飞扬抬头冷冷看着她。

  “邢爷,您要救人奴儿能帮您……”

  邢飞扬低声问道:“贱人,赵老狗有几处狗窝?”

  “嘉兴的归元庄、春香楼,长白的盘龙寨、雁门的铁虎堂、陕南汉川的玄武
观、梅龙镇的史家大院,还有七八个小寨子……”

  邢飞扬默算一下,自己只去过春香楼、史家大院与铁虎堂,想到赵无极曾说
要去金陵与诚亲王见面,便问道:“赵老狗在金陵有什么窝?”

  “金陵有个粉雀院,是沙万城打理。”

  “沙万城?不是在归元庄吗?”

  “上个月让沙万城去了粉雀院,归元庄现在是沈锦管着。”

  邢飞扬死死盯着水仙子,水仙子甚至能看到他眼中的血丝都在一点点膨胀。

  漫长的沉默之后,刀尖终于一分一分离开了水仙子的花瓣。水仙子暗暗松了
口气,却见邢飞扬把惊雷刀掉转过来,同时将她捆在一起的双腿折在胸口。

  邢飞扬将师兄的刀柄抵在水仙子花瓣处,心里说道:“二哥,我骗了你,大
哥比你早走了一步。现在我要用这个贱人去救大哥的家人,晚些再让她到地府里
陪你。是了,二哥,她叫水仙子。”

  刀柄末端的铜环已经没入水仙子体内,铜环上那块鲜艳的红布血一般从花瓣
间垂下。邢飞扬低声说:“贱人,这是我二师哥的惊雷刀,现在它就是二哥,你
好好伺候它。”

  水仙子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感觉六寸长的刀柄一点点进入自己的花房,直到
花瓣触到冰凉的护手。

  邢飞扬把水仙子翻转过来,摆成跪姿。二尺七寸的刀锋斜指向天,刀柄却消
失在银团般的圆臀间。

  “敢让它掉下来,爷就把你这身贱肉一刀一刀的切碎。”邢飞扬说着松开了
手。

  沉重的刀身向下一沉,水仙子连忙收紧花瓣夹住刀柄。知道邢飞扬一时半会
儿不会杀她,心里的恐惧减了几分。

  邢飞扬坐在洞中沉默良久,起身把二哥的东西翻拣一遍,找出那几封书信纳
入怀中。然后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到洞外。

  他在闻雷的墓前磕了三个头,起身上了师兄的青花马,一抖缰绳,向着溪水
奔去。

  半个时辰之后,邢飞扬纵马回来,脸色好了许多。看到惊雷刀仍稳稳夹在水
仙子的体内,他冷笑一声,伸手拔出长刀。沉重的钢刀离开身体,水仙子喘了口
气,花瓣怒放般绽开。

  邢飞扬还刀入鞘,拎起水仙子扔在马背上,然后牵着“小牛”沿着山溪向下
游一路而行。

  此时已经又是一个黄昏,雪虽已停住,但呼啸的寒风使吸取了闻雷真元,内
功更深一层层水仙子也不由打了个寒颤。邢飞扬一路默不作声,除了看路,就是
盯着水仙子高耸的乳房。

  一刻之后,两人两骑来到一个陡峭的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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